《名门暖婚:权爷盛宠妻》 001 傅家三爷,信佛如魔【新书求收】 001 傅家三爷,信佛如魔 新书求收 秋雨打叶,凉风凄瑟。 云城宋家大宅内 镜子中的少女,十七八岁的模样,眉如层染,眸子潋滟,漂亮的丹凤眼,细长妩媚,楚楚含情。 “小姐,老爷请您赶紧下去。”女佣叩门催促。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推门而出,女佣看着少女略显倔强的背影,忍不住摇头,进屋帮她收拾房间。 柔粉为主的房间内,无一处不精致,就连墙上悬挂的装饰画,都估价百万,更不妨说她梳妆的首饰盒中繁多的名贵珠宝,足见她在家中多受宠。 女佣推开一侧洗手间的房门,一股酸腐味道扑面而来,地上还有沾了呕吐物的脏衣服,狼藉一片。 “我的天,这味儿……”另一个拿着清洗用品的女佣紧跟着进入房间,“小姐昨晚去哪儿了,醉成那样?”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借酒浇愁呗。” “谁说不是呢,原本好好的大小姐,现在却冒出来一个姐姐,呵——最可悲的是,连未婚夫都抢走了。” “太太刚被气走,老爷就把那孩子带回来了,这是准备趁着太太不在,把她先认回来。”女佣伸手将地面的脏衣服按照颜色分类,收拾在衣框中。 “谁让那女的把老爷哄得那么高兴?刚刚我听到老爷接电话,貌似傅少爷要过来。” “这是准备逼着小姐接受退婚啊?” “要是真退婚,让那两人在一起,我们小姐不成了整个云城的笑话?” …… 两个人在洗手间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小声嘀咕着,丝毫不知方才离开的少女,又转身折返,眼眶微红,泛着一点水光,却又硬生生被她给憋了回去。 再转身下楼的时候,嘴角含笑。 宋家客厅内 一个模样秀美的女孩正坐在沙发上,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黑色帆布鞋边角已经洗得泛白,她抿着嘴,显得小心谨慎。 这是她第一次来宋家。 外院是各种她并不认识的古树绿植,廊下放着很多种兰花,她不懂这些花花草草,却知道极品兰花价值千万的也有,而宋家的兰花,都是她从未见过的珍品,更有专门的师傅养护。 她以前的生活,甚至不如这宋家的一株花草。 “江小姐,您……”佣人茶水刚奉上,坐在一侧中年男人便咳嗽了两声。 “大小姐,您请用茶。”佣人虽更改称呼,虽然在笑,却透着讥诮不屑。 这种半路找回来的私生女,豪门里太多了,可是真的敢登门入户,还真不多。 看着挺的端庄秀美,乖巧温顺,这要是没点手段,怎么会进得了宋家大门。 “谢谢。”江风雅接过茶水道谢,她低头看着青釉茶盏,精致小巧,一看就价值不菲。 “风雅,吃点点心。” 开口的男人已过知名之年,穿着黑色西服,眉眼冷峻,久经商场,让他看起来有股不怒自威之势,对她说话刻意软了几度。 这人就是他的生父——宋敬仁。 “嗯。”江风雅长得秀美乖巧,弱不胜衣,自带一股子羸弱之感,让人和她说话,音量太高,都怕惊着她。 她刚准备低头喝茶,余光瞥见从楼上下来的人…… 手指忽而僵硬,又陡然收紧。 她从高处往下走,徐徐而来。 高傲金贵,那般遥不可及。 “爸!”她声音甜美娇软。 “风晚来了,快过来坐。”宋敬仁招呼她过去。 宋风晚直接坐到了江风雅对面,就那么打量着她,眼神简单直接,却又像是能将人瞬间看穿。 “风晚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宋敬仁犹豫片刻,面对女儿天真略带疑问的眼神,总有些说不出口。 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暂时无人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小姐,您最喜欢的白茶。”佣人笑着给宋风晚递上茶水,也打断了宋敬仁的介绍。 “谢谢。”宋风晚接过茶,那杯子是上好的花青色,称着她的手指,宛若玉雕。 她伸手打开杯盖,热气萦绕而升,模糊了她的轮廓,她眯着眼,慵懒得抿了一口,凤眸慵懒神秘。 江风雅手指咬紧唇肉。 看杯子就知道,她是主,而她…… 只是客人。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宋风晚,比她还小一岁,仅有17。 云城人对她评价极高,都说她:艳若桃李,动则倾城。 她以为就是奉承话,现在见到,才觉得这话根本涵盖不了她,她的身上有股子清纯,却近乎妩媚的美感,眼睛单纯而不世故,动作优雅且不造作。 透过那茶水的雾色,整个人如烟如尘。 就连那手指,都是素白修长,没有一点瑕疵,江风雅放下杯子,下意识将手指往袖子里缩了几分。 “风雅啊,军训怎么样?是不是特别辛苦?”宋敬仁打破沉闷。 “还好。”江风雅干笑着,她军训了两天而已,即便涂了防晒,还是被晒黑了,可对面这人,像个白玉娃娃,通透干净。 不对比,还好。 两人就坐在对面,就是佣人都看得出来,这压根没法比,那傅少爷是眼瞎么? 珍珠不要,捧着鱼目当宝贝? 即便宋敬仁想活跃一下气氛,客厅氛围仍旧略显尴尬,直到下人小跑进来,轻声说了一句,“傅少爷来了……” 江风雅手指方才茶杯,露出一副女儿家才有的娇羞。 宋风晚手指摩挲着杯子,来得还真快。 她莫名想到自己看过的许多电视剧,王子和灰姑娘的剧情里,总有个死缠烂打的公主,人人憎恶。 而她此刻就像那个坏心肠,一心要毁人姻缘的恶毒女配。 宋风晚喝了两口茶的功夫,一个二十左右的人缓步进入客厅。 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熨帖的黑色长裤,衬托得他双腿笔直修长,清隽秀雅,眉目精细,长得十分干净。 气质冷寂,总带着股傲人的风骨,在学校里非常受欢迎。 “学长。”江风雅起身,嘴角笑容灿烂。 “嗯。”傅聿修对着他展颜一笑,偏头看向宋敬仁,“宋叔叔好。” 只是目光转向宋风晚,难免有些尴尬。 “傅哥哥找女朋友的速度真快,前天和我分手,今天就新欢在怀啊。”宋风晚冷笑。 对面刚拉上手的两个人,脸色都颇不好看。 “风晚。”宋敬仁拧眉,面有愠色。 “怎么?我说错了?”宋风晚挑眉看向对面两个人。 虽然她年纪不大,不过两人订婚也有一年多了,她毕竟年纪小,两人说是未婚夫妻,相处方式更像是兄妹,傅聿修比她大三岁,什么事都照顾着她。 她今年读高三,暑假就放了一个月,八月初就回了学校,暑期辅导是封闭式的,家里发生的事情,母亲并没告诉她。 放假当天,傅聿修来接她,本以为是来接她去吃饭的,餐厅都没到,他就在路上和自己摊牌,说要解除婚约。 她以为就是说说,没想到他是来真的,宋风晚心气傲,当时就同意了,还想着他可能会回头。 结果当晚,就听人说,他在大学,和一个大一新生好上了。 自己和他认识多年,难不成就为了认识几天的小姑娘和自己解除婚约? 这再一打听,才知道,两人在一个所谓的新老生群里就认识了,女生更是在云城打了两个月的暑期工,地点就在傅家所属的餐厅。 傅聿修对她是明里暗里各种帮助,这根本就是电视剧中的情节啊。 “风晚,其实这件事我……”傅聿修试图和她解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宋风晚小说电视看了不少,周围那些豪门恩怨也见了许多。 “你是想说,你俩真心相爱?不是有意伤害我的?”那语气轻蔑至极。 “希望得到我的祝福。” “妹妹,其实我和学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江风雅咬着唇,莫名可怜。 “谁是你妹妹!”这个称呼,直接戳痛了她的神经,她猛地一掷杯子。 “我只知道,我和他还婚约的情况下,你们已经暧昧不清了?当了小三儿你还委屈了?” “那我被人绿了,那我不得哭啊!” 茶水四溅,气氛倏然紧张起来。 “风晚!”宋敬仁叹了口气。 宋风晚直接起身,睥睨了一眼江风雅,“反正是我用剩的男人,你喜欢就随便拿去好了!” 对面二人齐齐变了脸。 用剩? 这个词用的太刁钻。 “宋风晚,你……”宋敬仁脸都气白了。 宋风晚摔了杯子,起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外面下着雨呢!”宋敬仁知道这件事委屈了宋风晚,可是感情的事情又不能勉强啊。 宋风晚扯过门廊的一把花伞,打算出门。 外面空气潮湿闷热,夹杂着雨水,让人浑身不自在,一辆黑色轿车碾压过雨水,溅起一地的泥泞残叶,稳稳停在一处大宅前。 宋风晚眯着眼,打量着停在门口的黑车,好像不是本地牌照。 车门打开,凉风袭来,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从副驾走出,撑着一把黑伞,站在车边。 车内的人并没出来,只是降下车窗,从宋风晚的角度,只能依稀看到他一半的侧脸。 对襟黑衣,那人嘴唇很薄,唇形有点翘,很性感,低眉,垂目,伸手示意车边的人靠过去,张嘴说了两句话。 他手中挂着一串打磨光滑的佛珠,垂着细细的褐色流苏。 许是注意到了宋风晚,那人微微侧头,穿过雨幕,他的五官看得并不真切,可他身上有股子消沉的风流感,偏又勾着佛珠,像个世外高人。 他略微偏头,漫天雨幕让他五官不甚清晰,宋风晚脑海中浮现两句话。 【七分仙骨,三分妖致】 只是那双眼睛极其凉薄。 宋风晚慌忙收回视线,错过了那人嘴角勾起的浅淡弧度:这不是昨晚在酒吧,扬言要睡了自己的小丫头? 而此刻宋家门口的保安踩着水一路小跑过来,高声喊着:“老爷,傅家三爷来了!” 宋风晚怔愣一下,那就是傅家的三爷?傅聿修最怕的三叔? 信佛?那必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后来她才知道,这人行为乖张,六根未尽。 信佛,却如魔。 ------题外话------ 月初的新文终于开坑啦,其实心里一直很忐忑,原本会提前开新文的,不过之前生病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28号才决定发文,我的幸运数字是2,希望有个好的开始…… 全新的故事,希望你们会喜欢。 开新文真的特别紧张,所以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收藏留言。 【收藏有奖】前1000名收藏留言的读者,均有28书币的奖励,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我~(奖励会在新书签约正式开文后一并下发) 【开更时间】目前定在九月中下旬,旧文尚未完结,中间还想休息一段时间,所以大家一定要记得等我哦~ 每次开新书就是一个重新的开始,谢谢一路陪我走过来的所有读者,感谢你们的陪伴…… 这本书继续暖宠风格,希望你们会喜欢,我需要你们的支持啊(^。^) 月初坑品很有保证的,看过的都知道(^。^) 002 三爷:叫我三叔,你也配? 002 三爷 叫我三叔,你也配? 漫天雨幕,倾城之势,被风吹落的树叶落入积水中,打着旋儿。 伴随着一声“傅家三爷来了”,宋风晚听到里面传来杯子碰撞的声音,她就站在门口,一转身就能看清客厅内的情形,打落茶杯的人不是旁人。 是她的前任未婚夫——傅聿修。 瞳孔微缩,脸色微白,就连热茶溅到手背上都浑然未觉。 “你确定是三爷来了?”宋敬仁从沙发上直接跳起来。 “嗯,是三爷。”跑进来的保安擦了把脸上的雨水。 宋敬仁下意识看了一眼傅聿修,“聿修,你怎么不早说三爷会来?” 傅聿修和宋风晚前段时间解除婚约,现在就和江风雅在一起,今日过来,就是特意和宋敬仁解释这件事的。 不过傅家却并无长辈过来,这也很正常。 宋风晚和傅聿修联姻,都算是高攀,他的母亲还一直瞧不上她,更何况江风雅这种私生女。 “我不知道他会来。”傅聿修眼神恍惚,一抹显而易见的惧意,从眼底蔓延开来。 “你不懂?”宋敬仁声音陡然提高。 “学长。”江风雅从包里翻出纸巾,低头帮他擦着手背上的茶水,“你也太不小心了,到底是谁来了啊?”能让他如此失态? 其实江风雅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份要进宋家困难重重,但如果傍上傅家,宋敬仁得罪不起。 她原想借着这个机会在宋家住下,有傅聿修在,任何事都能事倍功半,这忽然冒出来的人又是谁? 在云城,傅聿修就是金字塔顶端的太子爷了,而此刻…… 光是听到那人来了,居然就吓成这样? 宋风晚不知这傅家三爷过来是何用意,可是此刻看到他吓成这样,却莫名觉得畅快,她勾着伞柄,轻声笑道,“傅家三爷你没听过?” 江风雅抬头看着她,眼底都是惶惑不解。 没和傅聿修在一起之前,她就是普通人,和他们的圈子有云泥之别,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 “他没和你提过?”宋风晚一脸促狭。 江风雅此刻似乎才意识到,这个人姓傅,莫非是傅聿修的什么亲戚,不过她确实没听傅聿修提起过。 “还真不懂啊。”宋风晚勾唇笑着,那漂亮的凤眼含着促狭的暗光,“看样子你俩的关系也并不如我想的那么亲密。” 江风雅脸色略微一变。 “你们认识这么久了,怎么连三爷是谁都不懂?你们真的在交往吗?” “还是说……”她年纪不大,笑起来却带着别样的风情,“他觉得,你压根不用知道?” 她知道宋风晚是故意挑拨离间的,她告诉自己不能上了她的套,可心里却酸涩不已。 宋风晚成功看到江风雅脸色难堪,嘴角笑容越发狡黠,她压根不知道,原本在车内的男人已经下车走了过来。 因为下着雨,脚步声被冲淡,不过宋风晚的声音却断断续续传到他的耳中。 “你们还准备说多久?三爷可还在外面啊。”宋风晚挑眉。 “赶紧准备热茶毛巾,我去接人。”摸不清这人来意,宋敬仁说话也没有什么底气。 “我和您一起。”傅聿修哪里敢干坐着等啊。 江风雅见状也急忙起身,不过她刚站起,就听到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我已经到了。” 那声音低沉喑哑,平稳舒淡,略带磁性,伴随着雨声,有种飘忽之感。 宋风晚身子一僵,下意识转过身,那人距离自己仅有一尺距离。 背着天光,踏破雨幕,宛若神袛。 视线相撞,她呼吸一窒,刚才透过雨幕看他,不甚真切,此刻这人就站在自己面前,那么清晰,他身上有股子淡淡的檀香味,窜着雨水,消极迷惑。 黑色对襟长衣,将他身子拉得修长,他看着也就二十四五的模样,可是他身上并无年轻人特有的朝气蓬勃,反而透着一种千帆过尽后的沉稳内敛。 好像诸天神佛,超然物外。 宋风晚不知他何时到的,因为下着雨,脚步声根本听不到,一想起自己刚才借着他的名,狐假虎威,莫名有些心虚。 “三爷,您来了,里面请。”宋敬仁冲在前面,邀请他进屋。 那人点了点头,抬脚往里走。 傅聿修一看到他,脸色更加苍白,异常恭顺。 江风雅原本以为能让傅聿修惊惧的三爷,不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也是个中年大叔,谁曾想会是如此年轻的一个人。 而且…… 好看得有些过分。 “三爷,您这边请。”宋敬仁让出主位。 他眉眼未动,“我来的突然,宋先生不必客气,您坐。” 宋敬仁本想客套一下,可是这傅三爷好像并不愿多说话,他也只能跟着他入座。 “三爷,您的茶。”佣人立刻捧上茶水。 他端坐着,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傅聿修,“几年不见,看到我连称呼都没有了?” 傅聿修心头一跳,动作越发乖顺,“三……三叔。” 江风雅瞳孔放大,三叔?亲叔叔?这么年轻? “三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江风雅,我的女朋友……”傅聿修心里清楚,他肯定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来的,迫不及待想要将江风雅介绍给他。 江风雅下意识直起身子,深吸一口气,用自己最满意的微笑,和他打招呼。 “三叔好。” 他眸色淡淡,从始至终没看江风雅一眼,语气温吞。 “聿修,这以后无关紧要的人,别往我面前招呼。” “还有……”他舌尖一转“就连宋先生都叫我一声三爷。” “江小姐,你喊我三叔?”语气舒淡,却又分外狂妄。 “你也配?” 他摩挲着佛珠,手指清隽,眉目凝秀,近仙近妖,说话却字句诛心。 江风雅小脸陡然血色全无,她从未想过,这位三爷如此不给面子。 宋风晚眨了眨眼。 这傅家三爷…… 嘴巴好毒啊。 ------题外话------ 今天开始,新书正式开始更新啦~ 让大家久等啦。 月初回来啦,嘻嘻,你们都还在吗? 以后每天十点,我们准时更新哈,今天忙得差点忘了【捂脸】 前1000个收藏留言的奖励活动还在继续,目前只有500条左右的留言,欢迎大家多多收藏留言,嘿嘿…… 话说三爷一出场就虐渣,是不是很带劲,哈哈。 今天是中秋节,祝大家中秋快乐,阖家欢乐~ 谢谢【愛做夢的小孩、见微知萌、155**6523、可爱的头头、棋棋qwq、霸气马尾辫、静,待幸福、小娟娜、189**2863、冰萱影、嫣然小朵、浅笑醉红颜、亚楠521、fang房子、云墨微凉、泠波薇步、岭梅含香】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 感恩,笔芯~ 003 傅三爷:那丫头年纪太小 003 傅三爷 那丫头年纪太小 屋外雨声潺潺,屋内却悄寂无声。 谁都没想到这位傅三爷如此不留情面,江风雅娇弱的小脸一阵青白,咬着嘴唇,连身子都在发颤。 对面沙发上的人对此却好像浑然不觉,茶杯冒着蒸腾着徐徐热气,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如梦似幻,不染半点纤尘。 风骨清傲,淡若皎月,凉薄如霜。 宋风晚站在门口,细细打量着这个人,她对他一直好奇,本以为两家联姻,能看到传说中的傅三爷,没想到等解除婚约才得见真人。 傅家的族谱历史据说能追溯到春秋五代,侯门贵胄,出的都是谋士权臣,封建时期是一方权门,有自己的封邑土地。 建国之初,战火缭乱,傅家善谋略,即便不如那些将军杀敌骁勇,也是屡建奇功,建国后,在商场政坛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傅家老爷子一共生了三子一女,这傅三爷便是那最小的儿子,取名——傅沉。 当时傅家老大的孩子都已经出生了,没想到家里却来了个辈分极大的小叔。 听说傅家老大的儿子因为这个还闹了一段时间,打死都不肯开口叫叔叔,还要叫他弟弟,差点被傅家老爷子给揍死。 说是儿子,年纪却比长孙还小,傅家两位老人疼得要命,他在傅家的位置完全是凌驾于傅家老大的,更别提这傅聿修了。 脾气古怪,饶是在四九城中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这傅聿修在云城还能算个人物,扔到四九城,那就瞧不上了。 宋风晚将伞放到一边,转身进屋,准备看戏。 虽说这傅三爷嘴巴很毒,不过…… 她喜欢。 主要是长得还格外赏心悦目。 江风雅脸色僵硬,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三叔,风雅她是个好姑娘,和宋家的婚事,是我一个人的错,你别把气撒在她身上……”傅聿修看到自己女朋友被怼,自然想要帮她辩解。 “我知道这件事家里都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会让您过来。” “等我和宋家赔礼道歉后,我会带着风雅回京和爷爷奶奶赔罪的。” 和宋家的婚事,是傅家老爷子亲手定的。 小辈处不来,解除婚约也没什么,且不论这江风雅和宋家的关系,单凭他一转身就和旁人好上,打的就不只是宋家的脸,也是老爷子的面子。 傅沉手指拨弄着佛珠下垂落的褐色流苏。 他声音很轻。 “聿修,你何曾见我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 简单一句话,硬生生把傅聿修堵得哑口无言。 “三叔,我知道这件事我做得不对,您应该知道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傅聿修咬牙。 宋风晚偏头看向傅沉。 傅聿修这理由十分老套,可她却很期待傅沉的回答。 这位傅三爷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瞠目结舌。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说话嚣张,不可一世。 他手指一甩,褐色流苏落在他指尖,眉眼轻挑,“你三叔我没谈过恋爱,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 “怎么,你现在是在讽刺我一把年纪没谈过恋爱?” “和我讨论感情?” 傅聿修当即就白了脸,“三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哪里敢讽刺您啊,我……” “那你是几个意思?”傅沉语气温吞得看着他。 “三爷,学长他不是那个意思,您别怪他,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江风雅想要帮傅聿修,毕竟他也是为了维护自己。 江风雅小脸又青又白,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任是谁看到都不忍心苛责。 傅沉挑了挑眉。 “我和聿修在说话,这是我们傅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插嘴了!” 他声音不大,语气却极重,神色颇为不悦。 江风雅小脸仅剩的那点血色消逝殆尽。 “三叔……”傅聿修手指收紧。 “还觉得不够丢人?”傅沉拧眉,“在你心里就这位江小姐宝贝,到宋家帮她撑腰正名,挺硬气,你把宋小姐置于何地,我们傅家就是这么教你为人处事的?” “从始至终,你和宋小姐赔礼道歉过吗?” 傅聿修心高气傲,哪里做过这种事,别说赔礼道歉了,就是解除婚约都很草率。 “三爷,您喝口茶……”宋敬仁也是第一次接触傅沉。 “多谢,不过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和宋家的婚约,我们傅家定然会给宋小姐一个满意的交代。” “嗯。”宋敬仁点头。 傅沉起身,看向傅聿修,“你还愣着做什么,跟我回去。” “三叔,可是这……” “你和他回去吧。”江风雅憋屈得要命,还得表现得大度得体。 傅聿修没办法,只能先跟着傅沉离开。 傅沉路过宋风晚身边时,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往屋外走。 “三爷,我送您。”宋风晚拾起边上的伞,追了出去,今天傅沉帮她出了口气,她心里高兴,就想送送他。 傅沉的手下就在门口,撑着一把黑伞,将他周身笼罩住,宋风晚撑着把花伞,和他之间的距离仅有半步。 “三爷,谢谢您。”到了车边,傅沉已经上车,宋风晚就撑伞站在车边。 傅沉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今年多大?” “十七。” “嗯。”傅沉收回视线,示意手下关车门。 “三叔?”傅聿修在屋内和江风雅道别,耽误了点时间,等他出来,傅沉一行人已经上了车,他急忙追出去。 “三爷?”司机偏头看向后侧的人,“聿修少爷还没上车?” 傅沉不语,司机会意,立刻驱车离开,就连傅聿修原本开来的车子都拖走了。 只留给傅聿修一路的汽车尾气。 “年轻人锻炼一下身体也是好的,让他多走走,正好淋淋雨,清醒清醒。”傅沉侧头看着窗外,摩挲佛珠的动作有些迟缓。 “那小丫头年纪太小了。” “三爷,您说什么?”副驾的人以为他有什么吩咐。 “没事。”他一拂手。 而此刻宋家门口,宋风晚看着被傅沉扔下的傅聿修,快笑疯了,这傅三爷好幼稚啊。 ------题外话------ 三爷:年纪太小……啧。 宋风晚:…… 三爷:怎么下口。 众人:…… 谢谢大家昨天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 ̄3)(e ̄*) 004 还想和她接吻?色胆包天 004 还想和她接吻?色胆包天 傅沉的突然出现,将所有人的计划都全盘拨乱。 尤其是江风雅,气得浑身发抖,她本来想借着傅聿修,趁机住到宋家,顺便在宋风晚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她要向所有人证明,饶是她宋风晚长得再漂亮,出生再好,照样得被她踩在脚下。 没想到却被一个凭空冒出来的男人狠狠打了脸。 哪里还有脸面继续留在宋家。 “宋叔,我先回去了,我想起学校还有点事。”江风雅现在都没称呼宋敬仁一声父亲。 “等雨小点再说。”宋敬仁知道她憋屈难受,也不强留她。 “真不用,我有急事。” “那我送你。”暴雨倾盆,宋家又处于车辆罕至的别墅区,宋敬仁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 等两人离开,宋风晚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急忙给自己母亲打电话。 数秒后,电话就被接通了。 “喂,妈——”宋风晚语气娇憨。 “有什么好事?这么高兴?”对面的女人,声音柔软和善,藏不住的宠溺。 “今天我爸趁着你不在家,把那个孩子领进门了。”家里的事情,根本瞒不住,可能母亲早就知道了,宋风晚也不瞒着她。 “是嘛?”对方语气并不诧异。 “肯定是想趁你不在家把她先认回来,还特意找了傅聿修过来,又是下雨天,估摸着是想趁机赖在我们家。”宋风晚年纪不大,却不傻。 “嗯。”乔艾芸淡淡应着。 “我本想大闹一场,就怕她趁机给我来一场苦肉计,趁机装大度得体,踩着我上位,我又不傻,怎么可能给她当垫脚石。”宋风晚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 “你想的还挺远。” “那是必须的,我就要给大家树立一个悲情的形象,让我爸觉得欠了我的,这江风雅不是想进我们家嘛,那就让她来啊。”漂亮的凤眼一挑。 “她到我们家了,还不是任由我拿捏。” “这人关进家里,总比养在外面好,不然她什么时候跳出来咬你一口都不懂。” 乔艾芸笑出声,“看样子你都计划好了。” “要是爸坚决认她,我也得为我们考虑啊。”宋风晚又不是傻子,“不过还没轮到我出手,傅家三爷来了,她以为仗着有傅聿修撑腰,真能为所欲为啊。” “这三爷几句话,说得她脸都白了,真是解气。” “我估计这段时间她都不敢来我们家了,除非她真的不要脸。” …… 乔艾芸淡淡笑着,“既然这样,你就别操心了,你现在是高三,学业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 宋风晚和母亲打完电话,笑呵呵的拿了饼干饮料回房看书。 云城傅家宅子 傅沉坐在沙发上,一手拨弄着佛珠,一手捧着卷《楞伽经》,神情很淡。 站在他身侧的人拿着手机走过去,轻声说道,“三爷,电话,是那位的。” “嗯。”傅沉点头接过电话,“喂——” “这次的事情多亏你了,真的谢谢。” “您客气了,是我们傅家的错,由我出面是理所当然。”傅沉说话十分客气,“宋夫人您放心,这件事我们傅家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和他打电话的不是别人,就是宋风晚的母亲——乔艾芸。 两人客套了两句,傅沉才挂了电话。 “三爷,这宋夫人到底在想什么?家里出了这么大事,不想办法解决私生女,还有心思想着让我们家给她一个说法?”傅沉的手下不解。 傅沉笑了笑,“那私生女得到宋敬仁重视,无非是攀上聿修,现在由我出面,宋敬仁就要掂量她到底能不能进傅家。” “要不是她直接告到父亲那里,我怎么会管这档子事,父亲很保守,这江风雅以后就是进了我们家的门,也没好日子。” “说是处理婚约问题,实则是借着我们傅家的手,打那私生女的脸,因为我为了保全宋小姐颜面,肯定不会对那私生女客气。” “宋夫人这是把江风雅的几条路都堵死了。” “动刀,却不脏了自己的手,一石三鸟,这宋夫人可不是个简单角色。” 身侧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之前他们还觉得这宋夫人可怜,现在却觉得那私生女处境艰难,弄不好会被玩死。 “那这宋夫人不就是在利用您?您不生气?” 傅沉笑了笑,没作声。 众人不解,傅沉自视甚高,明明看穿了那人的把戏,居然还心甘情愿当她手中的利刃? 半个小时后的傅家 “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您这是干嘛去了,怎么淋了一身雨。”管家急忙招呼佣人拿毛巾,“三爷来了,您赶紧进去吧。” 傅聿修不傻,傅沉就是想让他淋着雨回来,所以他不敢打车,愣是走了一个半小时。 足见他对傅沉惧怕到何种程度。 他们几个小辈不是没想过反抗,还没起义,就被傅沉镇压了,还被收拾得妥妥帖帖,谁看到他都得恭敬得喊声三叔。 “三叔。”雨太大,傅聿修周身都湿透了。 “嗯。”傅沉连个正眼都没给他,“清醒点了?不经长辈同意解除婚约?谁给你的胆子!” “三叔,我和风雅是认真的……” “看样子还不是很清醒,去外面站一个小时。”傅沉翻了一页经书。 “您得听我解释啊,我……” “少爷,您快别说了!”管家立刻制止他。 他本来想给傅聿修递毛巾,一看这架势,站在原地,不敢动作,这少爷怎么着就惹上三爷了? 而且老爷和夫人都出国了,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没敢帮他求情,再这么争辩下去,三爷的手段,绝对会把他搞得半死不活。 谁都知道,三爷最讨厌别人和他对着干,尤其讨厌别人和他顶嘴。 傅聿修的父亲是傅沉的二哥,傅家本家是在京城,早年云城开发,傅家老二过来寻找商机,就在这里定居了。 傅聿修咬了咬牙,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终身幸福,他还是想要争取一下。 “三叔,我对宋风晚真的没感觉,我完全是把她当妹妹的,她才17,都没成年,就是想和她牵个手,接个吻,我都不敢,觉得罪恶。” “再多加一个小时。” “感情真的不能勉强,我……” “再加两个小时。”傅沉认真看着他,“继续说。” “我不敢。”傅聿修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嘴唇干得发白。 “出去。”傅沉语气沉冽。 傅聿修垂着头往外走,他能怎么办,敌人太强大了。 傅沉轻哂,那丫头都没成年,就想占人便宜? 想拉她的手? 还想接吻? 简直色胆包天! ------题外话------ 昨天将大家这两天留言都回复了一下,目前留言的,奖励基本都下发了【除了注册还不足7天的,我没办法奖励】 好多人都是一直在等着我,真的很感动,让大家久等啦,尤其是看到很多熟悉的老朋友,鸡冻~我好想说一句…… 我回来啦,真的回来啦~ 今天的剧情,有没有一种反转的感觉,哈哈,咱家晚晚有自己的小算盘,宋妈妈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简单角色,这叫啥,兵不血刃。 所以后面会有很多斗智斗勇的情节哦,越往后越精彩。 什么虐渣,甜宠,都会有的~ 话说三爷教育晚辈,是因为他悔婚不听话,还是…… 因为他想牵某人的手?和她接吻? 三爷:我不喜欢别人和我顶嘴,对着干。 我:是吗?【抠鼻子中~】 005 再养两年就能结婚了 005 再养两年就能结婚了 云城傅家 傅聿修几乎淋了一天雨,晚上成功病倒了,傅家上下忙活了整整一夜,才退烧。 第二天一早,傅聿修还觉得双腿酸软,这一下楼就看到傅沉正坐在餐桌边吃饭,顿时浑身紧绷。 “三叔早。”他嗓子像是锯断的木头,嘶哑沧桑。 “嗯。”他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少爷,医生说您这两天最好吃点清淡的,厨房熬了白粥,我给您盛一碗。”管家笑道。 傅聿修坐在傅沉下手位置,眼神微怯得看了一眼傅沉。 他是傅老爷子和老夫人手把手教养出来的,16岁出国留学,二十岁取得了名校商学院的双博士学院,做风投、搞投资、建公司,在商界玩得风生水起,又忽然神隐了。 他一手创立的公司大厦,迄今还是京城商圈最出名的金融地标。 他做任何事都太轻松,也导致他对所有事都不会投入太多的热情和精力。 有这样一个长辈在,他们这些做晚辈的压力巨大。 “三叔,宋家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我认错。”傅聿修垂头,不敢正视他。 傅沉拿着象牙筷,在苏青小碟中夹了根酥脆爽口的小菜,“真的喜欢那个姓江的女孩?” “嗯。”傅聿修语气笃定。 “即便会因此被赶出傅家,还是坚决要和她在一起?”他声音轻描淡写。 傅聿修咬了咬牙,他是独子,就算爷爷奶奶生气,父母也不可能让他流落在外,他认真点着头,“我要和她在一起。” 傅沉没作声。 “三叔,我知道这门亲事是爷爷定的,他一定有自己的考量,等放假的时候,我会亲自去京城求爷爷原谅。” “这件事最对不起的人是宋小姐,先向人家道歉。”傅沉低头搅着碗中粘稠软糯的白粥,“等她原谅你们,再考虑其他事情。” “好。”傅聿修应了一声。 傅沉已经给他指明了出路,得先去找宋风晚,可是有江风雅这层身份在,想求她原谅太难了。 云城一中 伴随着悠扬的下课铃声,整个学校都沸腾起来,宋风晚收拾好,背着帆布包就径直走出教室。 “看到那个小公主没?她家出了那么大事,还有心思来上课。”几个女生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她这两天心情还特好,估计是在强颜欢笑吧。” “装呗。” 宋风晚在学校是不招人待见那一类女生。 家里有钱,用的笔,背的包,都是大家没见过的外国牌子,本以为这种大小姐定然玩世不恭,不学无术,偏生长得漂亮,学习还特好。 在学校话不多,总是独来独往,上下学还有司机接送,一来二去,交到的朋友寥寥无几。 宋家在云城是名门,经常上新闻,连带着宋风晚也成为同学课后谈论的话题。 背地里大家都叫她什么云城小公主、说她假清高,很虚伪,爱装b,女生之间那点小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次她被私生女抢了未婚夫,很多人都等着看她笑话,可是她照常来上学,好像完全不受影响,这让不少人大失所望。 宋风晚并没从学校正门离开,而是绕了一圈,走小门出去,准备到画室。 她是艺术生,按理说依照她的成绩,完全可以按成绩进名校,她选择考美院,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班主任还特意找她谈了几次话,她都没动摇。 宋风晚最近都没让司机来接,而是偷摸溜走的,倒不是和家里闹矛盾,而是在躲着傅聿修。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在她学校门口堵她,说要给她赔礼道歉。 宋风晚前几天就直接和他说了。 “想让我原谅你们?不可能。”她也不是圣母,还能笑着祝他俩百年好合。 傅聿修当时就表态,“我知道你现在还在气头上,没关系,我会每天来等你,直到你消气,愿意原谅我。” 他要是愿意等,就让他等好了。 宋风晚是高三生,忙得要命,哪儿有空招呼他啊,干脆躲了清净。 她从学校小门出来,需要穿过几个小巷子才能进入街道。 最近天气并不好,她刚走出学校的时候,天空就飘起了小雨,宋风晚以前有司机接送,压根没有带伞的习惯,只能加快脚步小跑起来。 等她跑出巷子,雨势已经越来越大,迫不得已,她只能站在街边的廊檐下先躲会儿雨。 她抬头瓢泼大雨,心里恨透了傅聿修。 要不是为了躲着他,自己怎么可能遭这份罪。 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的,因为他差点成了全城的笑柄,都解除婚约了,还阴魂不散的。 街道路口的一辆黑色轿车内 “……三爷,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明天就能回京。”副驾的男人说了半天,却愣是不见回答,扭头看了一眼后侧。 原以为他在闭目养神,没想到他正偏头看着外面,十分出神。 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即便窗户被雨水刮花,他也能清晰看到不远处的廊檐下正站着一个漂亮女孩。 外面下着雨,行人神色匆匆,只有她站着未动。 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裙,简单的白色运动鞋,凉风吹过,裙摆微微荡起,像是漾起的层层柔波。 雨势太大,很不清她的五官,倒是那双腿…… 又细又白。 有些晃眼。 “那不是宋小姐。”副驾的人笑了笑,“这么大的雨,怎么躲在这里?” “长得漂亮,据说学习也不错,也就是小了点。”开车的人搭腔。 “你们也觉得她年纪太小?”傅沉忽然开口。 前面两人对视一眼,摸不透自家爷的脾气,只能干笑两声,“其实也不算小,都17了,明年就成年了。” “是啊,其实再养两年就能结婚领证了。”另一个人附和道,“聿修少爷就是太急。” 傅沉默默看了一会儿,直接推门下车。 ------题外话------ 我:女性法定结婚年龄是20周岁…… 三爷:嗯,一晃眼就过去了。 我:…… 话说三爷,你下车是准备去哪儿…… 谢谢大家这些天送的礼物,钻石,花花,评价票,谢谢~【因为人比较多,就不一一感谢啦】 前1000名留言奖励活动还在继续哈,无论留过言的还是没留过的,都可以来评论区踩踩,打个卡哦~ 006 三爷:靠我近点,腰很软 006 三爷 靠我近点,腰很软 宋风晚刚从包里拿出手机,正打算给司机打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没注意到一辆轿车急速驶过,飞溅起来的雨水,落了她半身。 “下雨天还开这么快的车。”宋风晚恼怒得咬了咬牙,低头擦去手机屏幕的水渍,视线中却出现一双黑色男士皮鞋,熨烫服帖的西装裤…… 那人靠自己很近,因为撑着伞,将她笼罩在一层暗色的阴影下。 “宋小姐。”他声音在雨中,清雅舒淡。 “三爷?”宋风晚一抬头,眼底划过一丝错愕,她从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他。 傅沉生了一副极好的皮相,仙骨妖异,瞳仁比寻常人更为深沉幽邃,淬着点柔光,好像夜空中的璀璨星河,流转生辉。 他今天没穿黑衣,而是黑色西装裤搭配白衬衫,身高气质都显得格外优越。 好像春花绚烂,又如冬梅冷寂,精致优雅到了骨子里。 “怎么会在这里?”傅沉不动声色的将伞往她那边挪了几分。 云城一中在前面那条路上,现在是放学时间,为了错开人流,傅沉的司机才选择从后面这条路走,遇到宋风晚实属意外。 “有点事。”宋风晚没直接提傅聿修的事情。 “要去哪儿?我送你。”他说话客气,就像个和善的长辈。 宋风晚本想等雨停或者等家里司机过来,可是雨势渐大,凉风乍起,她衣服已经半湿,再等十几二十分钟,肯定得感冒。 “谢谢三爷。”宋风晚素来不会委屈自己。 另一侧的车内,几个人趴在车边,一瞬不瞬盯着从廊檐下出来,正准备穿过马路的两个人。 “咱家三爷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人了?” “作为长辈,体贴晚辈也正常。” “除却老夫人,他连老爷子都不体贴,正常个鬼啊。” “三爷该不会是……” 车内一片沉默 “怎么可能,咱们三爷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一心向佛,而且这宋小姐差点成他侄媳妇儿,比他还小那么多,三爷不会喜欢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吧……” 车内还是无人说话,直到一人忽然吼了一句。 “我靠,三爷不会真这么想不开,给我们找这么小的主母吧。” 此刻的傅沉和宋风晚共撑一把伞正站在斑马线一边等绿灯。 宋风晚对傅沉并不熟,却听过他的不少传言,心底里对他崇拜又敬畏,知道他不爱与人接触,她便小心翼翼控制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生怕碰到傅沉一片衣袖,惹他不快。 他身上有股子淡淡的檀木味,混在着雨水的冷香,无孔不入的往她身体里面钻。 “今年高三?”傅沉偏头看她,他呼出的气息带着股热意,落在她脸上,湿热酥痒。 声线温柔富有磁性,华丽的尾音带着一丝颤音,听得人心尖酥酥麻麻。 “嗯。”宋风晚莫名有些紧张,自己只到他的胸口,在一个伞下,有种全身都被他笼罩包裹的错觉。 “学习压力大吗?” “还好。” “你很怕我?”傅沉视线简单直接。 “没有啊。”宋风晚不是怕他,是敬重他。 傅沉忽然往宋风晚那边挪了半步,两人本就靠得很近了,他这么一动,两人胳膊碰到一处,一冷一热,一个柔软,一个坚韧,宋风晚下意识屏住呼吸。 “伞不大……”他声线柔软,“靠得近些才不会淋雨。” “嗯。”宋风晚猛地跳了一下,不敢乱动,视线笔直得看着不远处的指示灯。 红灯转绿,两人才徐徐往马路另一边走。 从马路到车边也就一分钟而已,两人并没说话,到了车边,已经有人帮忙打开车门。 “宋小姐,您请。” “谢谢。”宋风晚也不客气,伸手拢了一下裙摆,就打算上车。 跟着傅沉的人都长得魁梧壮实,几个人守在车边,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宋风晚忽然有些后悔了,她和傅沉也不熟,在此之前,两人之间的交流都没超过三句话,和陌生人差不多,贸然上他的车会不会有危险? 而且他手下都生了一张冷脸,她一个弱女子…… 犹豫不定中,她一脚已经踏上了车。 “宋小姐?”其中一人小声提醒,他们家三爷还站在雨地里呢,她怎么僵在车门口愣是不上去啊。 宋风晚正想着如何才能不上车,那人声音洪亮,嗓门又大,惊得她心头一跳。 鞋底沾了泥水本就有些湿滑,结果一个踩空,整个人身子一歪,就往后侧倒去。 我去! 这么大的雨,她这一摔,以后还能见人吗? 她下意识伸手去扶车门稳住身形,肩膀却撞到一堵温热的墙,扑面而来的檀木味,松软清冽,瞬间将她包裹起来。 她腰上忽多出一只修长清隽的手,稳稳扶着她,她下意识伸手抓住那个的胳膊,稳住身子。 那人宽厚的手指,扶着她的腰,克制又不失力道。 温热的手心贴在她的腹部,像是燎原之火,她整个身子都有些发烫,急忙缩回手。 “小心点。”傅沉声音从她头顶响起,手指从她腰上抽离,坦荡不失分寸,脸上一片平静。 他给人的感觉温润,可是手臂却柔韧结实,明显是经常锻炼。 “谢谢三爷。” “雨天路滑,一定要当心。”语气平和,就像普通长辈。 “嗯。”宋风晚急忙钻进车里。 她上车之后就在反思自己,人家明明是这么慈祥体贴的长辈,下雨好心送你,你居然以为上了贼船? 本来是她被占了便宜,她此刻却有种对不起傅沉的感觉,他是君子,自己却以小人之心揣度他,真是不该。 此刻车外的傅沉却不动声色得收紧手指,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话说这女孩子的腰,都是这么…… 又细又软? ------题外话------ 我之前是不是说过,三爷虽然老,但是很苏很撩,你想靠人近点就直说,第一次正式碰面,就摸人家腰,你可以啊?还装得那么好。 三爷:把老字去掉!还有……【靠得近点】这话我确实直接说了。 我:…… 晚晚,你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的,你真的上了贼船,某个老男人没安好心…… 晚晚:…… 我:三爷让大家多收藏多留言啊~ 三爷:我没说这话。 我:……要多和读者互动,人家才会爱你! 三爷:我不说,人家也爱我。 我:…… 007 一本正经的调戏,挖坑自己跳 007 一本正经的调戏,挖坑自己跳 宋风晚一上车,就没敢乱动,低头拨弄着手机,时不时还会观察身侧人的动静。 她和傅沉并排而坐,中间的距离几乎能塞下两个人。 他斜靠着身子,立领的白色衬衣,隐约可见的精致锁骨,他低眉抬手拂去衣服上的水珠,动作都精细优雅。 因为下着雨,外面光线昏暗流转,车内开着点暖气,水色熏人,他的侧面自带一股子消沉风流之感。 就他这样貌就是放在俊男云集的娱乐圈里都是拔尖的,难怪总是听人说,京城许多名媛为他寻死觅活,神魂颠倒。 “宋小姐?”副驾的男人从车子暗格中拿出一盒纸巾递过去,却瞧着宋风晚正盯着自家三爷在发呆。 宋风晚看得有些出了神,猝不及防和傅沉视线相撞,立马做贼心虚得别开眼。 傅沉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弧度。 “宋小姐,纸巾。”那人又提醒一声。 “谢谢。”宋风晚急忙接过纸巾,低头不停擦着脸,自觉失了态,就没敢再去看傅沉。 “到哪里?”傅沉嗓音刻意压得低沉,在狭小的车厢内仿佛带着混响。 “城西的东方画室。”她垂着脑袋,扯着面纸又开始擦胳膊和双腿。 之前有车子从她面前疾驰而过,溅起的污水泥渍还黏在她腿上,校服裙被雨水打湿,将她双腿的曲线勾勒得越发纤细。 双腿花白,有点晃眼。 傅沉看了一眼,眼神黯淡几分,又泰然得别开眼。 到达画室之前,两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在这里停下吧。”车子抵达一处路口,宋风晚就开了口,“那边是单行道,你们要是进去的话,还得绕一圈才能出来,在这里放下我就好了。” 司机靠边停好车子。 宋风晚是先上车的,她位置靠左,那边时有车辆碾水而过,她也不敢轻易开门,便抬头看向傅沉。 可是这人坐在位置上,却愣是没反应。 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傅沉推门下了车。 副驾的男人急忙下车帮他撑伞。 宋风晚下车的时候,外面还飘着细雨,她站在伞下,与傅沉之间也就两拳距离罢了。 “三爷,今天谢谢您,改天我请您吃饭。”宋风晚生了一双凤眼,笑起来微微弯着,像个小狐狸。 “嗯。”傅沉应了一声。 “那我……”宋风晚指了指不远处的画室,打算先走。 傅沉却忽然转身从车内拿出一件黑色风衣外套,手指一抖,宋风晚都没回过神,衣服已经落在她的身上。 衣服很长,把她裙子都全部遮住,只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 “三爷……”宋风晚浑身又被那股莫名的檀木味包裹着,衣服温暖干燥,他的指尖从领口滑过,状似无意的擦过她的脖颈,引得她皮肤都战栗发麻。 “天冷。” “谢谢,可是这衣服……” “下次请我吃饭再还给我。”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宋风晚心里却咯噔一下。 她刚刚说得那是客套话,傅沉久居京城,在云城肯定也待不了多久,怎么可能有空和自己吃饭,她就是随便客气两句罢了,大家平时不都这么说话吗? 哪曾想他和自己来真的? “怎么了?”傅沉手指还落在风衣领口上,两人之间距离拉得更近了。 他呼吸间那股湿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又酥又痒。 “没事。”宋风晚说得轻松,实则心乱如麻。 “手机拿出来。” “嗯?”宋风晚狐疑得看着他,却还是乖乖掏出了手机,解了锁递给他。 因为身高差距,宋风晚踮着脚才看到他在自己手机里输入了一串号码,拨通之后挂断,并且备注好了才递给她。 “我的手机号码。” 宋风晚手指僵硬的接过手机,“嗯。” 手机落在她手里好像烫手山芋,她哪里敢约傅沉出去吃饭啊,真是给自己挖了大坑。 就在她收起手机的时候,感觉到一团黑影靠近,她下意识抬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有一厘米。 他的呼吸,清晰灼热,两人之间太近,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傅沉视线移开,忽然抬手。 宋风晚本能要躲。 “别动。”他低声道。 宋风晚对他本就敬畏,身子僵直,不敢动弹分毫。 他的指尖在她鬓角处轻轻滑过,干燥温热,落在她微凉的脸上,惊得她每个毛孔都在惊颤叫嚣,“有纸屑。” 说完他就直起身子,两人之间又恢复了之前的距离。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活像是溺水的人,终于上了岸。 “谢谢。”宋风晚擦脸红得有些发烫,估计是自己刚才拿纸巾擦脸,没注意留了纸屑,真是丢人。 “客气。” 后面帮忙撑伞的人已经惊呆了。 纸屑呢?他怎么没看到? 他们家三爷明显是在调戏人小姑娘啊,还如此一本正经,心安理得。 “三爷,那我先走了,您赶紧上车吧。”宋风晚觉得再这么和他待下去,自己绝对会疯的。 傅沉低头看了她一眼,“我等你电话。” 说完就转身进了车厢。 宋风晚心头一跳,干巴巴得笑着,“好。” 宋风晚撑着伞,裹着某人宽大的风衣,缓慢朝着画室走去,边走边叹气。 听说这傅三爷在国外生活过,估计不习惯国内这类客套的说辞,看样子以后和他说话,一定要斟酌一点,免得挖坑把自己栽进去。 她刚走到画室门口,透过玻璃门,就看到里面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两人显然也看到她了,立刻站了起来。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怎么堵到这里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 ------题外话------ 某人动作还是非常快的…… 调戏了人家晚晚,要了电话,还顺便约了下次碰面,啧啧,傅三爷,你这么优秀你爸妈知道吗?话说人家就是和你客气两句,你居然当真了? 三爷:难不成她是在骗我?还是随口敷衍我? 晚晚:…… 我看到好多人不清楚更新时间,我再说一遍哈,早上十点左右更新哈~ 谢谢大家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谢谢大家,群么么~ 008 晚晚怼人,很不好惹 008 晚晚怼人,很不好惹 东方画室是云城最出名的美术高考画室,宋风晚每周都会按时过来,以前傅聿修偶尔会接送她,却不常来,她没想到这人今天换地方,堵到画室来了。 阴魂不散。 宋风晚推门而入,额发半湿,宽大的黑色风衣将她身子衬得越发清瘦纤细。 之前只有傅聿修一个人找她,今天居然把江风雅都带来了,这不是成心膈应她吗? 傅聿修眯着眼,打量宋风晚外穿的风衣。 袖子宽大,肩膀耷拉着,明显是男款,她怎么会有男人的外套?而且这个款式…… 怎么看着这么熟悉啊。 “如果还是为了那件事,你们请回吧。”宋风晚说话很不客气。 直接打断了傅聿修的思绪。 “风晚。”傅聿修也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都走得很顺遂,从没这么死缠烂打求过人,总有些抹不开面子。 一个小时前,他得知傅沉明天要走,想赶在他回京之前把宋风晚这边解决了,也好让自家三叔回去之后,先帮自己在爷爷面前美言几句,这才跑到画室堵人。 “这件事也不可能一直僵着,总要解决的。” “我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在于我。”江风雅咬着唇站出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因为我的关系让你很受伤,我向你道歉。” “你本来就不喜欢学长,就这么僵着,对两家关系都不好,今天我们过来,是诚心要跟你和解的。” 江风雅的出现本就引起画室不少人的注意,大家虽在教室里,耳朵却都竖了起来,认真听着外面的对话,生怕错过一丝半点。 …… 宋风晚正低头将雨伞收起来,见她说得差不多了才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完了吗?” “你抽个时间,我们好好谈谈的。”两人说了半天,宋风晚仍旧漫不经心,傅聿修莫名有点恼怒,“你能不能认真点。” “我知道你们是来道歉的,歉意我收到了。”宋风晚挑眉。 “那我们……”傅聿修一听这话,还以为今天和解有戏。 可是宋风晚舌尖一转,又狠狠打了他的脸,“可我不接受。” “宋风晚,我已经找了你一周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傅聿修实在等不下去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提出订婚的是你们傅家,悔婚的也是你们,你找谁不好,偏偏是她,你是觉得我在云城还不够丢人?”宋风晚捏着伞,眸子透着一丝寒光。 “我不想在公开场合谈这件事,一直躲着你,也是想给你留点脸面,你却从学校追到了画室。” “你是真想逼着我在这里和你撕破脸不成!” 傅聿修看着面前的女孩,感觉十分陌生。 他神情有些恍惚,宋风晚在所有人面前都大方得体,优雅妥帖,没有对谁很亲近,却也不会如此尖利。 江风雅心里暗自得意,果然是个不禁刺激的小姑娘。 傅聿修这段时间几乎都在云城一中门口蹲点,这让她很担心。 这段感情本来就是她偷来的,傅家那么反对,宋风晚长得又漂亮,她也怕这两人谈着谈着忽然就旧情复燃。 她巴不得两人撕破脸,断了两人以后的牵连。 “我们不是来逼你的,是真心要和你道歉,你要是觉得这里不合适,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宋风晚强势,江风雅就表现得越是弱势体贴。 宋风晚手指摩挲着伞柄。 “江小姐,刚才你自己也说了,我是很不愿意看到你的,你还偏要在我面前晃,你不是成心膈应我,让我恶心吗?” “还是说现在当小三的,都这么招摇?” “别说只是等我一周了,你俩就是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我也不原谅。” 傅聿修一听小三什么的,直接就炸了。 “宋风晚,你差不多就得了!” 这段时间傅沉住在他家,他每天都过得忐忑不安,受了气还不敢说,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根本禁不住宋风晚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 宋风晚浑不在意的笑着,“我们又没结婚,你有另外喜欢的人我不留你,最起码你得先和你解除婚约再去追求她吧。” “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哪里尊重过我,现在跑来让我原谅你,我还不能拒绝?” “到底是我过分,还是你们欺人太甚?” 傅聿修第一次知道,在他面前一直温婉可人的小丫头居然还有如此牙尖嘴利的一面。 整件事,原本就是他和江风雅做得不对,宋风晚的指责控诉他没法反驳。 可是傅沉就要回京,他实在等不及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宋风晚,我对你处处忍让,那是看在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上,你不会真当我们傅家好欺负吧?凡事都要适可而止?” “到时候两家闹得难堪,这摊子你收拾不了。” 傅聿修咬着牙,软得不行,那只能来硬的。 宋风晚只是一笑,狭着凤眼,活像个小狐狸。 “那天在你三叔面前,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傅家在这里冲我颐指气使,耀武扬威?” 傅聿修一听她提到傅沉,脸都气白了。 他们哪里知道,原本应该离开的傅沉又折返了回来。 就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无意看到傅聿修的车子停在不远处,傅沉猜想他是来找宋风晚的。 他原本就是过来看看傅聿修是如何向宋风晚赔礼道歉,殊不知都没进门,就听到了一出大戏。 跟着傅沉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完犊子,聿修少爷恐怕又得倒霉了。 傅沉那点心思,他们都看得很清楚,原本还以为能有他家三爷英雄救美的机会,没想到刚才在他们面前还谨小慎微的小姑娘,这么不好惹。 即使没看到那两人的模样,也知道被气得不轻。 傅沉此刻眸色沉沉,难怪那丫头大路不走,偏要绕路来画室,原来是躲着他的。 好小子,我让你去赔礼道歉,可不是让你去骚扰她的。 ------题外话------ 某人应该多看两眼,或许就能猜出晚晚身上衣服是谁的…… 估计他压根没敢往三爷身上想【捂脸】 注定他会死的很惨~ 009 我不是和尚,能吃肉也能结婚 009 我不是和尚,能吃肉也能结婚 画室内傅聿修气得浑身颤抖,一时竟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宋风晚这顶帽子扣得太大,爷爷最讨厌他们仗着家里的威势在外面作威作福,要是传出去,就他爷爷的脾气,能活剥了他的皮。 江风雅此刻站了出来,“风晚,学长也是被你逼急了才会口不择言,大家坐下来把这件事说清楚不好吗?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不用这么牙尖嘴利,这般刻薄吧。” 宋风晚将雨伞放到一侧架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在和他说我们两家的事情,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算哪家人啊。”她抬起眼皮,轻哂道。 江风雅小脸一白,眼眶瞬间就红了。 傅聿修看到女朋友被欺负,着急上火,偏又拿宋风晚没办法。 “傅聿修,你压根不是诚心来和我道歉的,应该是迫于傅三爷给你的压力吧。”宋风晚也不傻。 “他那种身份的人还那么体贴温柔,和蔼可亲,你真的不能和他比……” 傅聿修觉得自己有些耳聋,这几个词是形容他家三叔的?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傅三爷面慈心狠。 “傅三爷此刻还没离开云城,你要是希望我把事情捅过去,可以继续在这里胡搅蛮缠。” “宋风晚。”傅聿修气得呼吸急促。 “还不滚?”宋风晚眉眼淡淡,说话字句带刺。 “行,你给我等着。”反正傅沉就要走了,等明天再收拾这丫头。 他说着拉起江风雅的手就往外走,一推开画室的门,稍一偏头,看到画室外面站着的一群人,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三叔。”傅聿修大气不敢喘。 凉风伴随着秋雨,吹得人身子彻底凉透。 “以前都不知道,你在外面这么横?”傅沉在笑,可是眼底的寒意比这秋雨还凉薄,“我让你来道歉,你来威胁她?傅聿修,谁给你的胆子?” “不是,三叔,你听我解释……”傅聿修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够丢人?”傅沉声音极冷。 傅聿修知道他动怒了,“三叔,那我先回去。”他扯着江风雅就飞快离开,生怕傅沉再做些什么。 “三爷?”傅沉身侧的人有些不解。 傅沉的脾气虽然古怪不定,可是他们跟了他很久,也能猜到一些。 他这人素来记仇,有什么愁怨,能当场解决的,绝不会拖到第二天,这次聿修少爷明显惹到他了,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放他离开?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宋风晚听到外面的对话,走出来看到傅沉倒没有很诧异,只是乖巧的喊了一声,“三爷。” 想起自己刚刚和那两人针锋相对,嚣张跋扈的模样,她垂着头,压根不敢看傅沉,太丢人了。 “晚饭吃了么?”傅沉声线揉着雨声,越发温柔。 刚刚还伶牙俐齿的,怎么看到自己就这么乖了? “还没。”宋风晚放学就赶来画室,平常就是随便在街边的小摊上买点东西对付一顿。 “上车,带你去吃饭。” “我晚上还有很多学习任务,要不就在附近吃吧,正好我请你。” 傅沉这人气场太盛,和他在一起压力很大,之前在车里就是,感觉快要窒息了,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宋风晚觉得更有安全感。 “这附近有家面馆不错,就是有点小。”宋风晚斟酌着字眼,怕傅沉压根不去这种小馆子。 “走吧。” 面馆距离画室就隔了三间门面,走两步就到了,因为是下雨天里面只有一桌客人,看到两人进来,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有段时间没看到你啦,还是吃牛肉面不放香菜?”女老板三十多岁,看到宋风晚分外热情,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傅沉身上,瞬间一亮。 她可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宋风晚笑着应了老板一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三爷,您吃什么?” “你推荐吧。”傅沉没那么挑剔,直接坐到了她的对面。 “葱、香菜都要?”宋风晚抬头看着贴在墙上的菜单。 “嗯。” “老板,一碗素面,多加点菜。”宋风晚声音提高一些。 “稍等,马上来。”老板乐呵呵的进了后厨。 宋风晚拿着纸巾帮他擦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显得格外体贴。 “你给我点素面?”傅沉抬头看着她,视线简单而又直接,“你要是没钱,这顿饭我请。” 自己吃肉给他吃最便宜的素面,就没见过这么抠门的丫头。 “你不是信佛吗?我外公没过世前,也信佛,一直吃素。”宋风晚觉得自己能想到这一层,已经非常厉害了。 据她母亲说,外公是在她外婆过世后开始笃信佛教,潜心礼佛,每日素斋,清心寡欲,她自然而然就觉得傅沉也是如此。 傅沉信佛这件事尽人皆知,还出资修过佛庙,肯定是个虔诚的佛教徒,要是给他点荤腥,她还担心会惹恼了他。 “谁告诉你信佛的人就只能吃素?”傅沉挑眉,这丫头是对信佛的人有多大的误解。 “我……”宋风晚擦桌子的手指一顿,难不成自己想错了? “我是信佛,但是没出家。” “我不忌荤腥,能吃肉,而且……” “佛是放在心里的,不是吃素吃荤的问题。” 宋风晚被一噎,顿时觉得自己太俗了。 “两位的面。”老板已经将面盛上来。 宋风晚看着自己面前硕大的一碗牛肉面,再看看傅沉那碗只飘了几个菜叶的清汤面,顿时羞得不行,她请客,居然让他吃这个? 难怪傅沉说要不然他请客,肯定以为自己很扣门。 “三爷……”她试探着开口,“还是我让老板给你加点肉?” “不用。”傅沉已经拿起筷子。 白色面条上搭配着几根青绿色的小菜,汤汁澄清,没什么油水,却也分外清爽,只是相比较宋风晚碗中的大块牛肉,难免觉得寒碜。 宋风晚一直垂着脑袋,懊恼不已,“要不下次我请你吃别的?” 傅沉淡淡应了一声,又忽而开口,“对了……” 宋风晚以为他有什么吩咐,下意识抬头,四目相对,他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 “我不是寺里真正出家守戒的和尚,可以谈恋爱结婚,是正常男人。” 宋风晚不知为何,脸忽然有些发烫。 ------题外话------ 今天是国庆节,国庆快乐~ 为了庆祝国庆节,今天给月初留言的都有30潇湘币的奖励哈,欢迎大家多多收藏多多留言。~ 话说晚晚,你对三爷误会太大了,他不是素食主义者。 三爷:嗯,我吃肉,能开荤。 晚晚:……这话听着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啊。 对了,大家要不要来猜猜三爷为什么没有当场发作让某渣男更加难堪? 010 傅三爷:有点可爱,想捏一下 010 傅三爷 有点可爱,想捏一下 宋风晚这顿饭吃得满心愧疚,哪有人请客自己吃肉让客人吃菜的,她时不时抬头观察傅沉,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神色。 白色衬衫,领口随意松着一颗纽扣,随意且骄矜,他教养极好,吃东西的时候没有半点声响,专注认真。 汤面氤氲出来的水汽落在他脸上,好像给他整个人蒙上了一层水雾,凄瑟迷离。 宋风晚是学美术的,从她的专业角度来说,傅沉的长相几乎无可挑剔,她居然下意识开始在心底描绘着,这要是画傅沉的话,该如何构图…… “怎么不吃?”傅沉晃一抬头。 “嗯?”宋风晚看得发了愣,思绪忽然被打断,慌忙低头吃东西。 一直盯着别人看,真的很不礼貌。 傅沉食量不大,吃完东西就安静等着她,这让宋风晚觉得压力很大。 “你慢慢吃,我等你。”傅沉偏头看着窗外,水色中的侧面,有种雅致消沉的美感。 傅沉眯着眼,看到她漂亮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充血泛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刚刚还张牙舞爪的,这会儿居然这么乖巧。 居然还会脸红,有点可爱。 好想…… 捏一下。 两人吃完饭,傅沉送宋风晚到了画室门口。 “三爷,今天谢谢您了,那我先进去了。” “学习重要,也要注意身体。”傅沉口气一如既往像个长辈。 “嗯。”宋风晚点头,和他摆了摆手就推门进了画室。 傅沉目送她进去才转身准备坐车离开。 刚才脸上还带着笑意,转身已然如秋雨萧瑟,“帮我办件事……” 另一边 傅聿修和江风雅被宋风晚狠狠怼了一通,一出来又遇到傅沉,瞬间吓得魂飞魄散。 两人一上车,江风雅就忍不住抽泣起来,一个劲儿的说所有事情都怪她,傅聿修见不得自己女朋友哭得这么凄惨,抱着她安慰了一番,又在车内说了很多体己的话。 “没事,这件事我肯定会解决的,别哭了,我先带你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学校。” 江风雅很会抓男人的心。 就算是哭也得把握分寸,要是一直哭哭啼啼,也会惹人厌烦,凡事都得适可而止。 “嗯。”江风雅点头。 傅聿修开车直接去了一家餐厅,这餐厅在云城很出名,不仅是饭菜好吃环境好,最主要的是贵,傅家有钱,傅聿修请女朋友吃饭,自然不会在乎这些小钱。 两人进了餐厅,傅聿修点了不少菜。 “学长,够了,我们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光是一到餐前凉菜价格都贵得要命。 “就这样吧。”傅聿修将点餐平板递给服务生。 这顿饭下来,两人虽然在说笑,却都有些心不在焉。 傅聿修在想待会儿回去该如何应对傅沉。 江风雅则是没想到宋风晚年纪不大,却这么不好惹,她本来以为自己刺激她两下,她肯定像个骄纵无度的大小姐冲过来给自己几巴掌,或者口不择言辱骂自己,全部都没有,反而冷静地不像个高中生。 自己以后到底该如何才能进入宋家啊。 两人吃完饭 服务生将账单递过去,“傅少爷,一共2672。” “嗯。”傅聿修漫不经心的从包里翻出一张卡递给她,“没密码。” 可是不消两分钟,服务生又折返回来,“傅少爷,不好意思,您的卡好像被停了。” “嗯?”傅聿修皱着眉,又翻出另一张卡给她。 可是这张卡仍旧刷不出任何东西。 “傅少爷,实在抱歉,您所有的卡我们都试过了。”负责结账的服务生一脸抱歉。 傅聿修和江风雅此刻已经站在了收银台边上。 “不可能,这张卡我早上才刷过,怎么可能刷不出东西。”一张就算了,不可能全部都没用啊,“你们餐厅的机器没问题?” “绝对没问题。” 傅聿修也不是傻子,这肯定是有人把他所有的卡都停掉了,他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人影。 我靠! 他家三叔要不要这么绝。 “这样吧,你先把这笔钱挂在我的账上,回头我过来再……”江风雅还在自己身边,傅聿修也不想丢了脸面,男人嘛,都好面子。 “不好意思啊傅少爷,我们餐厅不赊账。” “你们又不是不认识我,难不成以为我会欠你们几千块钱不给?”傅聿修一听这话,脸涨得通红。 “这是我们餐厅的规矩,您别为难我们。” “用这个吧。”江风雅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她暑期打工攒的钱,原本打算用作这学期的生活费,现在这情况,她肯定得做点什么。 “风雅,你……” “本来暑期打工你就很照顾我,一直说要请你吃饭,正好有这个机会,这顿饭就当我请你的,下次你再请我好了。”江风雅很体贴的帮他找了个台阶,看着收银员刷卡的姿势,她肉疼不已,却还得笑着安慰傅聿修。 这餐厅的服务生虽然一直都笑着招待两人,可是看着傅聿修的眼神明显带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傅聿修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他什么时候在女人面前这么丢过脸。 经济制裁,傅沉也太狠了。 男人都好面子,他却当众打了他的脸,尤其还是在江风雅面前,这简直比打骂他更让人难堪。 傅聿修本来想着,回去最多被傅沉责骂几句,没想到…… 你大爷终究是你大爷。 玩不过。 宋风晚压根不懂傅沉帮自己出了口气,此刻正在画室拿着炭笔画画。 她们这段时间在学人物素描,教室内放置着一个人体头像模型,大家都是照着模型画的。 宋风晚本来来的就迟,已经错过了老师的教学,自己照着临摹,只是画着画着却发现这画像中的人物怎么如此不对劲。 落发黑眸,挺鼻薄唇,一张脸还没画全,非常模糊,却也依稀可见那英俊的面部轮廓。 “风晚,你今天画得怎么样?”老师挨个指导过去。 宋风晚忽然将画纸从抽下来,“不好意思老师,我今天不在状态,画得不好。” “没事,慢慢来。”老师哪儿敢教训她啊,只是笑着让她继续努力。 宋风晚捏着那副素描,手心有些发烫。 要命了。 她怎么忽然画起傅沉了。 ------题外话------ 傅三爷只想说:你大爷终究是你大爷。 经济制裁神马的,这脸打的,啧啧…… 不过晚晚啊,你怎么想起画三爷了。 晚晚:…… 三爷:眼光好。 …… 011 傅沉的威胁,调戏未成年 011 傅沉的威胁,调戏未成年 宋风晚在老师离开之后,盯着那副素描画看了一会儿,那上面的男人,颜若皎月,眸若星辰。 她拧着眉,按理说和傅聿修解除婚约,她就不该和傅家人有牵扯,她不擅人物,之前帮父母亲人,甚至给傅聿修都画过,都有形无神。 难得这幅画不错,犹豫片刻,终究没舍得扔,她细细得将画纸边角的褶皱抚平,压在了画册最里面。 “风晚。”坐在她边上的一个女生忽然拿着笔戳了戳她的胳膊。 “怎么啦?”因为画室太安静,两个人都压着声音。 “你还要去京城吗?” 宋风晚愣了数秒,“还不确定。” “反正你学习好,如果去那边好好学习几个月,肯定能考最好的美院。”那女生语气不无艳羡,“我爸说去那边学习太费钱了,让我好好学文化课。” 宋风晚摩挲着手中的炭笔,她的文化课很好,完全不用担心,美术上总有些欠缺。 当时京城有学习素描人物的课程班,是全国最有名的高考美术指导老师任教,经这人指点过的,艺术联考成绩都不低。 这个班每年都有不少外地学生报名,课程从十月开始,持续到十二月联考之前一周,突击冲刺,很适合宋风晚。 只是这个课程不进行网上授课,还远在京城,宋家人自然不舍得让宋风晚过去,当时傅聿修直接说。 “没关系,我们家就在京城,肯定能照顾到她。” 高考是很多人命运的转折点,宋家父母商量了好几天,还是决定送她过去。 傅家在京城势大,有他们照应,宋风晚待在那里肯定不会出任何纰漏。 宋风晚低头拨弄着画笔,这以前和傅聿修有婚约,傅家照应她很正常,可现在她就只能自己过去了。 她倒不是怕一个人待在京城,而是担心没有傅家照应,父母不会轻易让自己出去,但是她现有的绘画水平确实需要突击学习。 只是家里目前这种情况,她也实在不放心离开近两个月。 云城傅家 傅聿修回到家,看到院子里那辆带着“京”字牌照的车子,心里的火直往上窜,想起在餐厅别人异样的目光,他停好车子,气急败坏得冲进客厅。 傅沉正坐在沙发上,一袭黑色长衫,脖间一串褐色佛珠,正低头看杂志,明知他进来,连正眼都没给他,这让傅聿修更恼怒。 “三叔!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从钱包里翻出几张卡,直接扔到桌上。 “这些卡你凭什么说冻结就给我冻结了。” “这段时间你说一我不敢说二,您到底还想让我怎么样?我做事欠考虑,伤害了宋风晚,但是我才是你亲侄子啊。” 傅聿修像是要把心底的火气都宣泄出来,涨得脸红耳赤,还激动得浑身发抖。 边上的管家佣人都吓傻了,少爷莫不是疯了。 “聿修少爷……”傅沉身侧的人面露不悦,他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大呼小叫。 “没事,让他说。”傅沉挑眉,放下手中的佛经讲义,看向他。 傅聿修方才冲进来敢对着傅沉吼叫,完全是拼得一时血气,此刻一瞧傅沉认真了,瞬间有些怂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挺直腰板紧张得吞着口水。 “三叔……我……”他舌尖有些打颤。 妈的! 自己刚才是不是脑子秀逗了,特么忍到明天傅沉离开不是什么都好了嘛,怎么就特么没管住嘴啊。 “找我要说法?”傅沉对他动怒并不诧异。 “我,我那个……”他嗫嚅着嘴唇,支吾了半天也没再说出别的东西。 “我让你们查得东西呢?”傅沉偏头看向身侧的人。 一个黑衣男人立刻恭敬地递上几张纸,傅沉视线从纸上淡淡扫过,“自从你认识那位江小姐,买东西送礼物,一共花了十几万,你还挺大方。” “拿着家里的钱出去讨好女人。” “自己还不会赚钱,花钱倒是大手大脚,傅聿修,你爸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傅沉语气不重,却字字珠玑,听得傅聿修脸臊得慌。 “三叔,我暑假也去打工了。”傅家家风很严,绝没有那种伸手就能随便找家里要钱的人,傅聿修一家远离京城,父母对他也相对纵容些,金钱上也宽松许多。 “你所谓的打工,就是给家里的餐厅塞了个关系户,并且让餐厅在暑假人流最多的时候,损失了两成营业额,你是去帮忙,还是去撩妹的。” 傅沉身后的几人互看了两眼。 撩妹? 他们三爷素来用词老派,什么时候会说这么洋气的词语了。 “今天你对宋风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是让你去和人赔礼道歉的,你是去干嘛的?”傅沉质问,“带着那个女孩找到别人学习的地方,你是去道歉还是去耀武扬威的?” “三叔,你没看到她那样,我觉得她压根不会原谅我。” “别人原谅不原谅是一回事,我要的是你的态度!”傅沉将手中的几张纸甩在桌上,沉着声音,“你也二十多的人了,威胁一未成年,你也好意思?” “要是让我知道你再去骚扰她,丢了我们傅家的脸……”傅沉语气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傅聿修垂着头,“我下次不会了。” 这宋风晚是走了哪门子狗屎运,居然两次都得到他家三叔庇护。 傅沉威胁完人,这才转身离开。 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几人快速跟了上去。 从始至终傅沉都站在制高点上,好像自己做得任何事情都是为了傅聿修和整个傅家脸面着想,殊不知…… 训斥别人威胁未成年,那你调戏未成年算什么? 直到他快到房门口,他身后紧跟的其中一人才低声询问,“三爷,明天还是按原计划回京?” 他和宋风晚约着再次吃饭的事情,他们都清楚,只是不确定傅沉是不是会因此改变行程。 “嗯。”傅沉应了一声,“那个人……去处理一下,我不想有人脏了我们傅家的地方。” 几人对视一眼。 终于还是对那人出手了。 ------题外话------ 晚晚,别怕,你就是一个人去京城,也没人敢欺负你,你还有一条更粗壮的大腿可以抱…… 我:确实粗壮! 晚晚:…… 假期第三天啦,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出去玩啊,我是这两天一直要参加婚礼,我一单身狗我容易吗? 感谢国庆期间【淡如湮、愛做夢的小孩、见微知萌、珍珍jean、嬅梨梨、红酒对清秋、tinaying22、yeen1120、?dai_尐媛、妈咪妈咪huo、七瓣雪4565、qqe437c4a5b01306、weixinaf0f117d98】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 ̄3)(e ̄*) 012 忆起往事,要睡了三爷? 012 忆起往事,要睡了三爷? 云城宋家 宋风晚从画室回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宋敬仁出去应酬还没回来,家里显得格外静谧空旷。 “小姐,您回来啦,厨房还有汤,我给您盛一碗。”说话女人四十多岁,大家都叫她良婶,宋风晚记事开始她就在宋家帮忙了。 “谢谢良婶。”宋风晚自从进入高三后,每天都得熬到一两点才睡,乔艾芸怕她身体受不了,每天都嘱咐人给她炖汤。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天才,只不过别人比你更加努力罢了。 良婶将白稠沁香的鱼汤放在她面前,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外套。 她好歹活了这么大岁数,一眼就看得出来,这衣服做工精细绝非凡品,最主要的是这还是件男人衣服。 “对了良婶……你明天帮我把这件外套送去外面干洗一下。”宋风晚说道。 “好。”她笑着点头,也没好多问。 宋风晚汤快喝完的时候,宋敬仁才从饭局上回来,正在他秘书的搀扶下跌撞得进屋,浑身酒气熏人,眯眼看着客厅,“才下课吗?” 他身子虚浮,脚步趔趄,双目充血发红,显然喝了不少酒,宋氏在云城也算首屈一指的大企业,在酒桌上没人敢给宋敬仁灌酒,他又怎么会喝成这个样子? “嗯。”自从出了江风雅这件事,父女两人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说话都非常客气。 “宋总,那我先走了。”秘书将宋敬仁扶到沙发上,又偏头和宋风晚使了个眼色才转身离开。 “张叔,我送你。”宋风晚立刻会意。 两人走到院子前,张秘书才开了口。 “小姐,我知道最近家里出了不少事,你心里也不畅快,其实宋总最近也有不少烦心事,公司今年最大的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家里又这样……”张秘书说得很委婉,“您没事多宽慰他一些。” 宋风晚认真听着,不时点头。 她心里很清楚,公司项目并不是根源,最主要的还是傅家。 宋敬仁以前可能觉得她和江风雅谁嫁到傅家都无所谓,反正都是她的女儿,只是没想到傅家对江风雅如此反感,居然让傅三爷亲自登门。 他要是强行撮合江风雅和傅聿修,弄不好联姻不成,做不成亲家,还会得罪傅家,他怎么可能不愁。 “那位江小姐的身份要进傅家难如登天,宋总最近和她接触都少了,您也别想太多,好好学习才是最主要的。”张秘书一直跟着宋敬仁,对他的平时动向比谁都清楚。 张秘书的意思很清楚了,为了顾忌傅家,宋敬仁都不敢过多接触江风雅,最起码暂时这个女人搞不出什么风浪,让她放宽心。 “谢谢张叔。”宋风晚笑着将他送到了家门口才转身回来。 宋风晚回到客厅的时候,宋敬仁正大口喝着蜂蜜水,面色潮红,领带松垮得挂在脖子上。 她和他打了招呼就直接上楼。 宋敬仁虽然喝醉了,却还是有意识的,这要是换做以前,宋风晚肯定会直接数落他喝了太多酒,现在却如此冷淡。 他惨然一笑,将剩余的半杯水尽数吞下。 宋风晚回到卧室的时候,将书包放下,转身去衣橱里翻找睡衣,余光瞥见一件黑色的连衣裙,怔愣片刻。 忽然想起了好多天前自己第一次酒吧的情形…… 她那天喝了很多酒,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家了。 因为第二天江风雅就正式登门,她没有仔细回想那晚的事情,现在忽然想到,只有一句话忽然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睡了傅家三爷】 宋风晚瞳孔倏然放大,我的妈,她说过这种话? 要死了。 她将裙子从衣架上扯下来,浑沦吞枣般的揉成一团,塞到了衣橱最里面,扯了睡衣就往浴室跑。 她脱了衣服打开花洒,水汽温热熏人,整个浴室都蒸腾在一团雾色中,她的思绪才缓缓被拉回了醉酒那天…… 那天是傅聿修和她提出解除婚约的第五天,也是她得知傅聿修另有新欢的一天,而且就在同一天里,她知道那个叫江风雅的人居然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就像是狗血电视剧的情节,宋风晚整个人都是懵的。 那一刻她忽然有种整个世界都几近崩塌的边缘,她一向乖巧克制,从不会出入酒吧夜店,可她那天却很想放纵自己一次,就在朋友个怂恿下,特意买了一身成熟的黑色小洋裙,第一次去了酒吧。 傅聿修的事情倒是其次,两人虽然是订婚关系,感情却一般。 可是这江风雅的出现,却可能让她的家庭解体,在她心里,宋敬仁一直都是个慈父,现在他的形象崩毁,而她整个家庭都岌岌可危,她怎么可能不急。 酒吧里,灯光闪烁,声色犬马,那是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极乐世界,震耳欲聋的音乐,每个鼓点敲打下来,让浑身的细胞都跟着跃动。 宋风晚其实踏入这里就后悔了。 “我们去那边。”和她一起过来的几个人,有些是这里的常客,所以进来的时候并没人查证宋风晚的身份。 “我和你说,今晚在这里好好玩,我保证你能忘了外面的所有事情。” “就是,今晚就别多想了。” 宋风晚悻悻笑着,她现在就是想回去都迟了。 而另一侧角落里,桌子外侧守着几个黑衣男人,里面的桌子内仅坐了两个人。 “傅三,你丫要给我践行,安排我来酒吧,却不让喝酒?”低头抱怨的男人拿着一杯冰柠水。 “我信佛,不能喝酒。” 那人冷哼,“你丫少拿这套糊弄我,你特么怎么不把荤腥都戒了。” 傅沉低头摩挲着手中的佛珠,并没说话,他坐姿正派,神色清疏,那股子的骄矜自持与这里格格不入。 “傅三,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要不待会儿我去找几个……”那人贴过去,“给你开开荤?” 傅沉挑眉,“你多喝点,明天我送你上路。” “妈的,你会不会说话,我是去旅游,什么上路,别乌鸦嘴。”那人笑着抱怨,对他的毒舌浑不在意,忽然低头指了指不远处,“嗳,那个怎么样?穿黑裙子的,看着挺嫩。” 傅沉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 怎么是她? 他的前……侄媳妇儿。 ------题外话------ 嘿嘿……马上就要说到两人第一次碰面了 有木有很激动。 话说三爷,你朋友说的没错,你咋不把荤腥都戒了。 三爷:你管得太多了…… 我:…… 013 三爷:睡我?眼光不错【小剧场】 013 三爷 睡我?眼光不错 小剧场 酒吧内光线黯淡,璀璨炫目的灯光将周围一切都烘托得光怪陆离。 傅沉眯着眼看着走在人群中的小姑娘,摩挲佛珠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斑斓的灯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不觉庸俗,反而平添了一丝禁欲寡淡。 更显得不容侵犯。 “怎么样,是不是很正?”他身侧的人又一次抵了抵傅沉的胳膊,“看着好像是第一次来。” 宋风晚穿着收腰短裙,掐着一截纤细的腰肢,露出的双腿,在黑裙的衬托下,白嫩修长,及腰长发,松软蓬松,凤眼微翘,自带一股妩媚风情。 因为是第一次来,饶是她装得淡定,眼底总是露了怯。 穿得成熟,却藏不住骨子里透出的青涩稚嫩。 在这种地方最缺的就是她这种干净到骨子的人,这也是为何傅沉身侧的男人一眼就瞄到了宋风晚。 “我说真的傅沉,那丫头看着不错,干净。”那人低声笑着。 傅沉没作声。 “我是真搞不懂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这个你要是不喜欢,我去试试,说不准今晚就能和她……” “不可能。”傅沉打断他的话。 “就冲着我这张脸,她分分钟拜倒在我西装裤下。” “别想了。” “怎么着,你几个意思?看上了?”那人忽然一笑,“你要是喜欢,我肯定不和你抢啊。” “不是。” “那你是几个意思,你又不要,还不许我去?” “她还没成年。”傅沉声音清润,在嘈杂的酒吧内,好像清流。 “嗯?”那人眉头一拧。 “诱拐未成年,和其发生关系……”傅沉侧头看了他一眼,语气越发温吞,视线依旧舒淡。 “犯法。” 那人被一噎,妈的,他开个玩笑而已,干嘛怎么认真看着他。 “我就随口说说而已,你丫别这么盯着我……”他喝了口水,避开傅沉的视线。 “你这次到云城不是处理你侄子的事情吗?那宋家什么来历,能让你亲自出马,这得多大的面子啊……” 他试图转移话题,却失败了,傅沉却还盯着他看,让他如芒在背。 “傅沉,你特么能不能别看我了,我就随便一提,我是那种会对未成年小姑娘出手的人吗?咱们认识那么久,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 傅沉拧着眉,似乎在思索。 “我靠,这种事你还要想,我在你心里就那么龌龊不堪?我会对一未成年下手?我有那么禽兽不如?” 傅沉郑重地点头,“就是因为太了解你,我才郑重警告你。” 气的那人脸都白了,“你特么……”他灌了口水,嘴巴真毒,“等会儿,不对啊,你怎么知道她没成年……” 成没成年可不是用眼睛能看得出来的。 傅沉忽然抬了下手,示意他别说话,看向一侧。 那人偏头就看到宋风晚一行人在侍者带领下直接到了他们隔壁。 他们中间仅有一道花色屏风挡着,若是高声说话,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人眯着眼,不对劲啊。 若是不相关的人,傅沉压根不会放在心上,他来云城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却知道一个小姑娘没成年? 这特么绝壁有情况啊。 他眼底泛着精光,傅沉的八卦可不是随时都有的。 一开始那边并没什么动静,直到半个小时后,才断断续续传来一些声音…… 宋风晚之前确实为傅聿修的事情难受过一阵儿,毕竟两人一直处得不错,虽然没那么亲近,但为了其他女人甩了她,她心底也不舒服,可无论如何都没江风雅对她影响大。 在她心里,没什么比她的亲人更重要。 她以前也没经历过,甚至不曾想过这事会出现在她的家里。 心里堵得慌,又不知怎么办,学业繁重,这才想出来疏解放松一下。 “我看过那女的,长得清汤寡水,没什么姿色,看着没什么威胁性。” “就是这种人最可怕,装得单纯无辜,背地里却勾引别人未婚夫,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抢了风晚的未婚夫,现在还想进宋家大门,哪有这么巧的事,真贱。” “要不我找几个人收拾一下她,谁特么给她的脸。” “你们说傅聿修是特么瞎了眼吗?看上那种货色?” “我看是被猪油蒙了心吧。” …… 另一侧的隔间内,男人听八卦听得正开心,无意听到傅聿修名字,差点一口水喷出来,难以置信得看着傅沉,一个劲儿和他使眼色。 “宋家那个?”他压低声音。 他这次来云城就是专程处理傅家与宋家婚约的,他肯定会事先调查,那丫头要是宋家的,傅沉认识也就不奇怪了。 他没作声,算是默认了。 而隔壁已经开始声讨傅聿修了。 “……我听说傅聿修最怕的人是傅家三爷,要是能联系到他,告个状,保证能吓死他。” “傅三爷那是什么人啊,傅聿修联系他都难,哪儿是我们能联系到的啊。” “呵——吓死他算什么?我要一辈子踩着他。”宋风晚一直在喝酒,此刻已经醉意阑珊,说话都不清晰了。 “踩着他?怎么可能,除非傅家……”几人互看一眼,“算了吧,没办法的,就怕那女的真的嫁到傅家,有他家撑腰,你始终得吃亏。” 宋风晚却笑着。 “怎么没办法了,我要是睡了他最怕的傅家三爷,不就可以一辈子压着他,反正傅三爷又没结婚。” 众人大惊失色,“风晚,你喝多了!别胡说……”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巴,生怕隔墙有耳。 这要是传到傅家,还得了。 隔壁的男人快笑疯了。 炫目的灯光从傅沉脸上一晃而过,他微抿着嘴角,看着凉薄至极。 小丫头,胆子挺大。 “傅三,你听到没,那小丫头说要睡了你,简直胆大包天啊,哈哈……” “有志向,我欣赏。” “不过做人嘛,梦想还是要有的,说不准哪天就实现了呢,是吧。”他揶揄得看着傅沉。 当事人摩挲着佛珠,神色平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傅三,她好歹差点成了你侄媳妇儿,你说句话啊!”那人凑过去。 傅沉眸色沉沉,语气寡淡: “眼光不错。” 那人嘴角一抽,暗骂一句。 妈的,凑不要脸。 ------题外话------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腹部好像有台正在工作的挖掘机…… 【小剧场】 某日某小家伙翻着家中相册,指着一张照片说问宋风晚。 “麻麻,你和粑粑在一起的时候还在读书,是早恋吗?” 宋风晚语塞,她如果说是,那不是等于承认早恋是被允许的?以后小家伙说不准会有样学样,也去早恋,自己还没立场教育他。 她转头向傅沉求救。 某人接收到信号,“你母亲不仅早恋还早熟。” “早熟?”小家伙来了兴致。 “还没成年就想对我图谋不轨。” 当晚傅三爷被逐出房间,被迫和某个小家伙挤在一张小**。 014 三爷:穿的太少,欠缺管教 014 三爷 穿的太少,欠缺管教 “傅三,听说这门亲事是你家老爷子订的,这宋家什么来历?你二哥二嫂居然也同意?”坐在傅沉身侧的人整个人靠过去,一脸八卦。 若是联姻,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宋家比傅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当时联姻消息传出来,所有人都很诧异,觉得宋家撞了大运。 傅聿修不是傅家唯一的孙子辈,也不是长孙,但也是傅沉二哥的独子。 一道艳色的灯光从傅沉脸上掠过,将他脸映得火光灼灼,等了半天,傅沉终于张了张口,男人兴奋得凑过去。 “到底因为什么选择她家?” “靠太近,不舒服。” 男人微怔,悻悻地往边上挪了半寸,“我特么又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离我远点,京城就不会传出那么多流言蜚语了。”傅沉语气温和淡漠。 那人气结,“要不是你一把年纪还特么独居,你家老头子特意叮嘱我,让我多陪陪你,带你出来玩,你以为我愿意整天往你那和尚庙里跑啊。” “他是真怕你哪天想不开,真的剃发出家。” “我估计打发你来云城,也是为了让你出来走走。”他冷哼一声,“我这次去爬雪山,你真不和我一块儿?那边风景特好,藏传佛教也很有特色。” “有事忙。” “不就是宋家那点事吗?你要想去我等你两天。” “不去。” “你不多出去走走,怎么找媳妇儿,你以为你整天念经,能念出一个来啊。难怪你家老爷子着急。” 傅沉偏头看了他一眼,“你每天都在外面晃,不也还是个光棍。” 他的余光瞥见一个黑色身影从他包厢前一晃而过,眉头微微拧紧。 那人气得灌了口水。 腹黑毒舌,怪癖一堆,年纪不大和个小老头一样吃斋念佛,嫁给他不等于守活寡嘛,也不知以后哪个倒霉姑娘会被他看上。 “你坐会儿,我去趟洗手间。”傅沉说着起身离开。 傅沉一走,他立刻叫来侍者。 傅沉你等着,来酒吧给他践行,还特么不让人喝酒? “先生,您要点什么?”侍者也是诧异,她还没见过几个男人来酒吧就点了几杯冰柠水的。 “把你们这里最贵的酒全部都给我来一瓶,一定要最好最贵的。” “好的,您稍等。” 这些侍者也都是人精,看他衣着就知道肯定能消费得起,立马就把酒送了上来,怕他反悔,不等他开口,就殷勤的把所有瓶盖都去了。 “先生,您慢用。” 那人看着一桌子的酒,莫名得意,好你丫的傅沉,我不趁着离开之前宰你一顿我就和你姓。 另一边的宋风晚正身子趔趄得朝着洗手间走去。 她记得没喝两杯酒,整个人却已经晕得不行,只觉得眼前一片花白,劲爆的音乐吵得她脑仁儿嗡嗡作响。 卫生间这片灯光偏暗,宋风晚扶着墙壁缓慢走着,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男人正将一个女人死死压在洗漱台上。 男人手指从女人裙子下摆伸进去,被压的女人香肩外露,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细长的双腿像水蛇一般缠在男人腰上,嘴里还哼哼唧唧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宋风晚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种**画面,视线和那个被压的女人相撞,那女人非但不觉得羞耻,反而叫得更大声。 她喝了点酒,大脑充血,身体僵直,一时竟忘了反应。 “嗯——”女人发出一声嘤咛,故意掐着嗓子,娇滴滴喘着气儿。 宋风晚呼吸微喘,下一秒眼前忽然一黑…… 一双温热的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 “怎么不走?”那人身子并没靠过来,似乎隔了一段距离,可是声音仿佛紧贴着耳侧,她能感觉到有股灼热的气息落在耳垂颈侧。 像是有股细细灼烧的电流,让她整个身子都软掉了。 “还想看?”那人又开口了,气息仿佛又逼近几分。 “……没,没有。”宋风晚支吾着。 人在看不见的时候,其他感官触觉就会被无限放大,那人分明没靠过来,光是听那声音,她都觉得心脏悸动,浑身战栗。 “这里不适合你。”他的声音好像紧附着她的心脏,带着她的心跳,狠狠跃动着,有种莫名的窒息感。 “跟我出去。” 酒吧光线很暗,她整个人又喝得晕乎乎,居然鬼使神差的跟着他走了。 她压根记不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只知道靠在自己耳侧的那个声音…… 好听得要命。 傅沉看着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小姑娘,眼底浮现一丝笑意,却也隐有不安,若是今晚是别人把她带走,说不准会发生些什么…… 还没成年跑来这种地方,胆子倒是大。 跟着傅沉出来的几个人,瞧着自家三爷去了趟洗手间的功夫,居然从里面带了个姑娘出来,差点惊掉下巴。 这不是宋家那个小姐…… “通知她朋友,送她回家。”傅沉看着倚靠在墙边的人。 她身子绵软,黑色短裙愣是被她穿出了一丝旖旎风情,白皙的双腿肆意的招摇,眼角眉梢都仿佛染着一丝艳色,眼波艳艳,莫名勾人。 傅沉眸子沉了几分。 宋风晚离开后,傅沉也没折返回包厢,而是直接离开了酒吧。 傅沉到云城并没通知傅聿修,所以当晚是住在酒店的,车子行驶了一半路程,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喂——” “傅三,你人呢?” “我有点事先走了。”傅沉语气平和,没有一点愧疚之色。 “说好你请我喝东西给我践行,你特么连账单都没结就跑了?”妈的,自己点了这么多的酒,准备宰他一顿的,这混蛋。 “账单给我。” “傅沉,你大爷的!”那人直接把电话挂了,怎么特么每次都坑不到他。 宋风晚对那晚的事情记得一点都不清楚,甚至连自己如何到家都不记得,现在回想起来,自己毫发无伤回来,没遇到坏人也是万幸。 她竟连那晚到底有没有遇到一对痴缠的男女还有那个说话好听的男人,都印象模糊,满脑子都是自己豪言壮语,要睡了傅家三爷的浑话。 傅沉对她的印象却很深刻: 年纪不大,穿的太少,欠缺管教。 ------题外话------ 感谢大家给月初的打赏,感恩,笔芯笔芯~ 希望大家多多留言收藏啊。 顺带求一波评价票,只要系统每月赠送的一张,有评价票的小可爱,记得支持一下月初哈,么么~爱你们。 三爷,以后你俩要是同居了,你可以慢慢管教…… 晚晚:…… 话说那个和三爷一起在酒吧喝冰柠水的男人,也是个重要配角…… 某个男人:既然知道我重要,为什么不给我名字,为什么不给我特写,我就只配叫那个男人嘛! 三爷:配角需要名字? 015 把晚晚强塞给三爷? 015 把晚晚强塞给三爷? 宋风晚昨夜并没睡好。 梦到了傅沉。 睡梦中她扬言要睡了傅家三爷的时候,他忽然出现,吓得她魂飞魄散,出了一身冷汗,之后脑子晕乎乎的,直到天蒙蒙亮才起来背了会儿单词书。 宋风晚收拾好书包下楼的时候,宋敬仁已经坐在餐桌边看早报,她略显诧异,她是高三生,七点必须到学校上早读课,起得非常早,通常是见不到宋敬仁的。 “爸,早。” “嗯。”宋敬仁将报纸放到一边,自从出了江风雅的事情,他们父女之间虽没爆发大的冲突,但是这种不温不火的状态更让人煎熬。 “今天公司有事吗?起这么早。”宋风晚拉开凳子坐在他对面吃早餐。 “过几月就要艺术联考了,最近准备得怎么样?” “还好。”宋风晚低头喝着清粥。 “你还记得之前订好在京城学习美术的课程吗?昨晚傅家打电话过来,问你什么时候过去?” 宋风晚拿着筷子的手指顿了一下。 京城那个美术课程,每年招收的学生有限,宋风晚得到这个名额还是托了傅家的关系,包括一系列报名事宜都是傅家经手的。 “我和你妈昨晚通过电话了,这个课程很难得,对你帮助也很大,不去太可惜了。” 宋风晚点了点头,昨天宋敬仁的秘书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江风雅暂时不敢有动作,她不可能为了提防她耽误自己的高考。 “傅家那边说会帮你安排房子和借读的学校,我和你妈本来不同意,不过傅家老爷子亲自打电话过来,我们也不好推辞。” 傅家对宋风晚心存愧疚,什么都安排好也正常,云城距离京城何止千里,宋家的人脉关系伸不到那么远,托人办事劳神费力,这些事对傅家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这件事还是看你,你要想去我就早点回复人家。我和你妈工作都比较忙,可能没法去那边照顾你。”宋敬仁想到她一人不远千里求学,还是有些担忧。 “我想过去。”宋风晚并没犹豫,她一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几个月而已,应该没问题的。” 宋敬仁微怔,没想到宋风晚如此果决,“那我待会儿给傅家去个电话。” 云城傅家 傅聿修被傅沉经济制裁后,半夜接到父亲的越洋电话,又从被窝里被拖出来训斥了一通,一夜都没睡着。 等他起床的时候,傅沉已经离开了。 “三叔走这么早?” “三爷是早晨六点的飞机,这会儿估计都要到京城了。” 傅聿修瞬间乐了,傅沉一走,家里的空气都觉得格外清新。 “不过少爷……”管家支吾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什么事直说。”傅聿修正拿着手机和江风雅发短信,热恋期的小情侣每分每秒都恨不能待在一起。 “三爷把您所有的车子都扣了,说……”管家咳嗽两声,“说您想照顾女朋友,想娶她,得靠自己的本事,花家里的钱出去潇洒谁都会。” “他说江小姐必然也不会因为那几个钱才看上你的,一定能和你同甘共苦。” “三爷说他在你这个年纪,已经自己建了公司,他作为长辈不求你和他一样优秀,毕竟太难;只希望你能像个男人一样,别总往家里伸手。” 管家几乎是把傅沉的话复述了一遍。 傅聿修心底的火苗蹭蹭往上窜,涨得面红耳赤。 这种话确实只有他家三叔才说得出口,他咬了咬牙,他就不信,离开了家里,自己真的什么都干不成。 可是当他出门准备上学的时候就懵了。 所有卡被停了,身上只有几百块,中午还得和江风雅吃饭,不能乱花钱,傅聿修第一次坐公交去学校。 傅聿修离开后,傅家人收拾屋子才感慨了一番。 “少爷真是被恋爱冲昏了脑袋,谁不知道三爷最记仇啊,最讨厌别人顶嘴冲撞他,现在好了,卡被停了,连车子都没收了。” “我看那江风雅就是个祸害,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想进傅家?” “急什么,过两天老爷夫人就回国了,就夫人那脾气,以前那宋小姐那么优秀都瞧不上,更别提这个了。” “以前那婚事好歹有老爷子撑腰,夫人就算不喜欢宋小姐也不敢怎么样,这个就不一样了,看三爷的态度就知道。” …… 而此刻的傅沉刚下飞机,京城的秋天来得早,天干物燥。 这都没出机场,手机就响了。 是自己母亲。 他接通电话,喂了一声。 “我估摸着时间你也该下飞机了,中午来老宅吃饭,我给你熬了汤,补肾益气,你从小身子就不好……” 傅沉捏着眉心,有些无奈,他母亲生他的时候年纪很大,他是老来子,两三岁之前确实容易生病,这都多久的事情了,她却总爱拿这个说事儿。 补肾? “妈,这个真不用。” “反正我等你回来,对了,你爸让我问你,宋家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聿修那孩子不太省心。”傅沉端着一副长辈的口吻。 “哎,委屈宋家那丫头了,之前我听你说那小子居然还敢去威胁那丫头,简直气死我了……”老太太又感慨了一番,“老三,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嗯?” 老太太支吾了半天,“……算了,以后说吧,你抓紧过来喝汤。” 傅沉想着老太太估计又想给他介绍对象了,这几年老太太打着各种幌子无所不用其极的给他安排相亲,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多想。 这边的老太太挂了电话,看向自家老头子。 “老傅,你说把那丫头送过去行吗?这么强塞给他,老三不会半夜把她丢出去吧,这种事他真做得出来。” “学校在城东,就老三离得近,他家那么宽敞,都能养猴了,也不怕多个人;聿修又怕他,不敢去找茬,不会影响那丫头学习。” “老三那脾气……”老太太还是不放心。 “那小子性子凉,一直不喜欢小孩,宋家这孩子漂亮又懂事,让他多接触,培养一下责任心,觉得孩子可爱了,保不齐哪天就想自己结婚要孩子了。” 老太太一听能抱孙子,立刻眉开眼笑,“我去看看汤炖的怎么样。” ------题外话------ 我觉得老爷子这想法…… 很不错。 多和晚晚接触,真的会给你生个孙子【捂脸】 016 乔家表哥,浓若深海 016 乔家表哥,浓若深海 宋风晚决定去京城之后,第二天就到学校办理了请假手续。 这是宋风晚第一次离开父母出远门,宋敬仁也不放心,大包小包给她张罗了不少东西。 以前一家人出去旅游,都是乔艾芸亲自收拾行李,现在宋敬仁就是想帮宋风晚张罗也有心无力,况且她是女孩,她这个做父亲的有些时候也不能什么都帮她。 “风晚,明天公司有重要的事,我让你张叔送你去机场,到那边有傅家人接你。”宋敬仁捏着眉心,只觉得诸事不顺,随手点了根烟。 “不用了,我妈让表哥来送我,他会送我到京城的。”宋风晚刚收拾完部分行李,正坐在客厅喝着热茶。 宋敬仁掐着烟头的手指顿住两秒,“你妈她……” 他这几天几乎一直在家,就是想等乔艾芸回来,她离家已经半个多月,这期间除却交流宋风晚的事情,两人几乎没有通过电话。 这有些事不是在电话里能讲清楚的,他一直想找机会当面和她聊聊。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宋风晚出远门求学这么大的事她都不回来,他眯着眼,狠狠嘬了口烟。 “你妈她在你舅舅家?”宋敬仁觉得嗓子干咽熏疼。 “应该吧。”宋风晚也不是很清楚,乔艾芸对自己的行踪并没多透露。 宋敬仁沉吟片刻,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俯身将烟头按灭,直接起身上了楼。 乔家…… 宋敬仁不敢去。 尤其是他这个大舅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他这段时间心神不宁,也是怕乔家这位忽然过来,现在他没来,可见乔艾芸一定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给他留了脸面,要不然那位铁定一早就冲过来。 宋风晚低头看了下腕表,回房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了门,离开之前还特意叮嘱,“我今晚和表哥在外面吃饭,不用给我留饭了。” 良婶看着瞬间空荡荡的客厅,无奈叹了口气,低头收拾烟灰缸。 “真是造孽,本来好好的一家人,变成这样。” “我这段时间一直担心乔家人会过来,那是那位真的来了,指不定得闹出什么事,可见夫人还是向着老爷的。”帮忙的佣人小声嘀咕着。 “就算心里不满,我估计也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 …… 另一边 傅聿修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做什么都不顺利,傅沉断了他的经济,他原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现在才知道,这个社会没有钱简直寸步难行。 他是独子,家里难免娇惯些,以前伸手拿钱太容易,这才让他从没将钱财放在心上。 他和江风雅交往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学校,今天也是原本约好请江风雅室友吃饭的日子。 在大学里,同寝有人谈恋爱,请客吃饭再正常不过。 江风雅知道傅聿修最近手头紧,提前就和他说,“学长,要不我们就去学校附近的小餐馆吃吧,离得近,味道也好。” 最主要的是便宜。 傅聿修知道她是为自己考虑,可是男人的自尊心在那儿,“这是我第一次和你室友见面,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你就别担心了。” 整个学校谁不认识傅聿修啊,请女朋友室友吃饭就去路边小餐馆,他拉不下这个脸,最终还是选择去自家经营的餐厅,反正是不要钱的,还上档次。 为了面子,他想找人借个车,可是平时玩得不错的人,居然都拒绝了他。 “聿修,你别怪我,你三叔对外说了,不许我们帮你,要不然……” “是啊,你到底怎么惹着三爷了,也太狠了。” “现在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你们家对你进行经济封锁,三爷直接下的命令,和他作对不找死嘛。” 傅聿修没办法,只能租了个车,充门面。 几个女生坐在车里,还叽叽喳喳得讨论着。 “风雅,真是羡慕你,一进大学就找了这样的男朋友。” “就是啊,学长还对你这么好,只是今天要让他破费了,真不好意思。” “我们宿舍里估计你会是第一个结婚的。” 江风雅脸有些发烫,“别胡说。”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像裹了蜜。 车子到餐厅门口,傅聿修停好车子,“风雅,你和她们先进去,我已经定好了位置,我去地下车库停车,待会儿过来。” “好。”江风雅笑着领着几个室友往餐厅走。 傅家经营的餐厅在云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傅聿修之前说不靠家里,所以一直不想来自家餐厅,这次也是实在没办法,总不能在江风雅室友面前丢面子。 傅聿修这个车子是租来的,停车的时候,总有些束手束脚。 一辆黑色捷豹几乎是紧跟着他进了停车场,似乎是在等他身侧的那个空位。 有车子在等,傅聿修心里也急,调转方向盘的姿势更显笨拙,停了五六分钟才把车子倒进去。 而那辆捷豹发动油门,从他面前一晃而过,紧接着一阵刹车声,稳稳停在了他的身边。 动作迅捷流畅,干净利落。 傅聿修咬了咬牙,拔了车钥匙下车。 就在他准备锁车的时候,瞧见从捷豹车里下来的人,脸都僵了。 副驾下来的居然是宋风晚。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条粉色碎花长裙,嘴角含笑,自信张扬,细长的凤眸顾盼生辉,七分清纯,三分妩媚,娇俏可人。 看到傅聿修的时候,也稍显诧异。 她刚刚还在那里吐槽,这是哪个小毛手开的车,连倒车入库都笨手笨脚,因为车子贴的膜很深,车库又暗,她没看到驾驶位的人,所以并没想过开车的会是傅聿修。 宋风晚眯着眼看了一眼身侧的车,又狐疑得看了眼傅聿修,忽然就笑了,“真巧啊,你什么时候换车了?我还真没认出来。” 这是被家里制裁了吧,要不然他怎么会开这种价位的车。 傅聿修脸霎时一阵青白,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气得吐血,宋风晚这分明就是故意嘲讽他。 他心想着傅沉反正走了,“宋风晚,我三叔已经走了,你适可而止,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上次不就威胁我,让我等着嘛,怎么着,你还想打我不成?” “以前我都没发现你这么牙尖嘴利。” “啪嗒——”清脆关门声,傅聿修余光瞥见一个男人从驾驶位下来。 他低头顺手点了根烟,地下车库偏暗,忽明忽灭的火星将他浓若深海的眸子衬得更加幽邃冷厉。 他晃一抬头,迎上傅聿修的视线。 “以前我也没发现傅少爷派头这么大。” ------题外话------ 我只能说乔家表哥不是个好惹的人…… 晚晚的母亲虽没出场,不过大家都看得出来一些吧,乔家人都挺厉害的。 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笔芯~么么哒 017 小虐渣渣,我很客气了 017 小虐渣渣,我很客气了 “以前我也没发现傅少爷派头这么大。” 那人约莫二十七八,脸型瘦削,凤眸薄唇。 黑色西装,上衣敞开,露出里面的白衬衫黑马甲,配着浅灰领带,称体精良。 右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左手掐着烟,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睥睨着傅聿修。 不紧不慢地盯着他,手指轻点,烟灰弹落,眸子透着一丝沉冷。 傅聿修以前见过他一次。 宋风晚的表哥,乔家的少东家—— 乔西延。 傅聿修对乔家并不熟悉,只知道乔家经营着几家祖传的玉石店,祖居吴苏,世代都是手艺人,擅长玉雕石刻。 这年头科技发达,在石头上雕龙描凤都不稀奇,乔家这种,在旁人眼里,就像是沉入西山的斜阳,没前途。 而且他家现在也就剩下宋风晚的舅舅和乔西延两人,都是潜心研究这行的,专研某样东西的人,多有些痴狂,乔家人就是如此,性格多有点偏执古怪。 “傅少爷怎么不继续说了?”乔西延眉梢一挑。 “表……乔先生。”傅聿修下意识想喊表哥,又半道改了口。 “傅聿修,你命不错,生在傅家,看在你家老爷子的面上,我也不想让你太难堪。”乔西延吸了口烟。 “我一出生就摸刀,一岁多开始拿刀,我手里劈开凿过的石头比你见过的都多。” “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对晚晚出言不逊,我就是拿刀卸了你……”那双眸子倏得冷却下来。 “那也是你欠了我家晚晚的。” 他眯眼吸着烟,动作潇洒风流,偏又透着致命的危险。 做乔家这行的人,最擅用刀。 傅聿修有点怵乔西延,他无意间给人的那种强大压迫感,让人难以喘息。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傅聿修说完就落荒而逃。 宋风晚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表哥,你把他吓着了。” “我说话很客气了。”乔西延语气很淡。 宋风晚干咳两声,这都拿刀威胁了,还客气? 他家表哥可能对客气这个词有些误解。 “以前见过他一次,以为是傅家教养出来的,肯定不错,现在看来,就是再好的枣树上结出的果子,也总有些歪瓜裂枣的残次品。” 宋风晚笑着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我们去吃饭吧,你从早上开车过来,肯定又累又饿,吃完赶紧回酒店休息。” 傅聿修一路都在试图压制内心的怒火,最近真是倒了血霉了。 宋风晚不好对付就罢了,前有他家三叔护着,现在又窜出来一个表哥,都那么难缠。 他准备在附近转一圈再去餐厅,消消火,毕竟待会儿得见江风雅室友,他得保持风度和仪态。 这边的宋风晚和乔西延已经出了车库,这条街是云城出了名的美食街。 两人正商量着去哪儿吃饭,就被一阵嘈杂的争执声打断了对话。 秋天的阳光没有夏天那么浓烈,却也刺目灼人。 宋风晚歪头一看,怎么是她啊,不过傅聿修既然在这里,江风雅在这儿也就不足为奇了,一群人好像被挡在了餐厅外面,正和人家发生冲突。 “你们有没有搞错,凭什么不让进啊。” “不好意思小姐。”服务生挡在门口,就是不放行。 “我们是客人,来吃饭消费,你们有什么理由拦着,你就不怕我们去投诉你们吗?”有个脾气冲的女生气得脸红脖子粗。 “把你们经理叫来,这算怎么回事啊!” “算了,可能有些误会,等学长来了再说吧。”江风雅脸色发白,心底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是冲着她来的。 周围已经陆续聚集了一些人,三三两两的讨论着。 “这么多人呢,让大家评评理,我们定了位置来消费的。”有个女生直言快语,“说不招待我们,我刚才分明看到有人走进去了,这是歧视我们消费不起还是怎么的?” “就这服务?以后谁还敢来这里吃饭啊。”另外的女生附和。 “再说了,你们知道她是谁吗?”一个女生将江风雅推了出去,“她是傅聿修的女朋友,你们是不是疯了?” 此刻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出来,胸口憋着烫金的名牌,标注着【经理】一职,“我们就是清楚这位小姐的身份,才不让她进去的。” “三爷吩咐了,以后傅家的地盘上不能让不干不净的人进来,我们也是听吩咐办事。” “另外三位小姐想进去消费,为了弥补各位,这顿饭我们可以免费提供给你们,但是另外这位……”经理笑眯眯得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不好意思……” “本店恕不接待。” 最后这话说得强势又直接。 不干不净四个字,就像是一记重锤,激得江风雅脸色铁青。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有些懵了,不知所措,看着江风雅的眼神古怪又带着探究。 这豪门大户果然是不好进啊。 “我们去别家吧,反正这边好吃的还有很多。”一个女生出来打圆场,拉着江风雅往另一侧走。 江风雅的有些事,她的室友并不清楚,只知道她是被王子看上的灰姑娘,对她的身世和其中发生了什么完全不了解,还笑着安慰她。 “风雅,这群人就是狗眼看人低,这有钱人家就是这样的,等你以后进了傅家大门,我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对你。” “就是,你别难受。” 江风雅怎么都没想到这傅三爷会做到这个地步,不干不净?不就是说她脏? 她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正好瞧见不远处站着两个人,笑容再次凝滞。 宋风晚就站在不远处,干净又温和,却又居高临下,遥不可及。 他身侧的男人更是凉薄,带着看戏人的冷漠。 乔西延没见过江风雅,单凭几句对话,还有宋风晚的神情就猜出了她的身份,“走吧,我们去吃饭。” 宋家的家事,在姑姑没出手之前,他并不打算先介入。 “她真以为傅家那么好进啊,太天真了。”宋风晚咋舌。 “刚才听那个经理说,三爷?之前傅聿修也说他三叔护着你……”乔西延目光流转,“是傅沉?” 这名字如雷贯耳。 “嗯,他帮过我几次。”宋风晚如实说道。 “那也算是好人。”乔西延赞许。 看来傅家也有明白人。 乔西延对傅沉的第一印象就是此人不错,只是后来他拐走了宋风晚,他就整天在家磨刀霍霍。 感慨他人面兽心,藏得太深。 ------题外话------ 乔家表哥目前是暂时出场,送晚晚去京城而已~ 乔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到底是不是日落西山,后面会慢慢揭晓的。 哈哈,大家喜欢表哥这类吗? 昨天就看到有人说喜欢表哥来着。 三爷:呵,女人啊…… 日常求收藏,求评论,求票票呀~ 018 抱紧三爷大腿,有肉吃 018 抱紧三爷大腿,有肉吃 宋风晚出发去京城当天 宋敬仁亲自帮她将两大箱行李还有美术用具全部搬到车里,“风晚,你到京城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吃得不习惯,我让良婶过去给你做。” “就两三个月而已,没事的。”宋风晚打量着行李箱,还在琢磨有没有忘带什么。 “到那边先去拜访傅老爷子,对人家一定要恭敬,礼物我都给你备好了。” “到了那边一定要记得给我打个电话,不管多晚我都等你消息。”宋敬仁再三叮嘱。 “我知道。”宋风晚心底也有不舍,她也是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出远门去外面居住,毕竟只有17,多少有些忐忑。 “西延,那这次就麻烦你……”宋敬仁朝着另一侧走过去。 乔西延过来这么长时间,连宋家的院子都没踏足,已经表明了乔家的态度。 他偏头看了宋敬仁一眼,扔了夹在指尖的半截烟头,抬脚碾灭。 “晚晚,收拾好了吗?” “嗯。” “那我们出发吧。”他说着直接离开,身姿冷傲,视线凉薄,比这秋风还凄厉萧瑟。 宋风晚又和宋敬仁说了几分钟话,才坐车离开。 车灯闪了几下,绝尘而去。 宋风晚坐在副驾,正低头和自己母亲发信息,猛地想起了什么忽然转过身去后面的座位翻找东西。 “忘东西了?”乔西延看她慌里慌张的样子,嘴角蓄着一抹笑意。 “还以为你真的长大,能自立了,幸亏还没上高速,赶紧找。”他放慢车速,声音不再那么凉薄,反而透着股随性懒散,还有种…… 幸灾乐祸。 宋风晚终于翻找出了一个纸袋,抱在怀里,低头检查,“找到了,吓我一跳,以为忘在家里了。” 乔西延余光淡淡瞥了一眼,似乎是件衣服。 “这衣服很重要?” “是傅三爷的,之前借给我……”宋风晚也没藏着掖着,把下雨那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衣服送洗回来之后,我查了一下,是这个牌子当季的限量款绝版,挺贵的。” “没想到傅三爷还有这样一面。”乔西延下意识摸了根烟衔在嘴里,顺手就去摸打火机,只是瞥见身侧的人又把烟从嘴里扯了下来。 他父亲千叮咛万嘱咐。 不要在小孩面前抽烟。 “你又不认识他,你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样的?”宋风晚狐疑。 “听之前去店里买玉器的客户说起过他的传闻。” “那个客户去西北买石料,刚好碰到过傅三爷,他们一群人,可能是去考查或者是登山游玩的。”乔西延眯着眼,“说当时有个女的一直在追他。” 宋风晚瞬间来了兴致,“然后呢?” “那地方山高路险,那位小姐身娇体柔的,吃不了苦,脚底磨得都是水泡。” “她回去了没?”宋风晚侧着身子,兴致盎然。 “好不容易追过去的,怎么可能轻易离开,估计是想借着机会让傅三爷疼惜她一些,楚楚可怜的,很多男人都拒绝不了这样的女人。”乔西延轻哂,“可惜这傅三爷压根不是个正常男人……” 宋风晚拧着眉,“他干嘛了?” “压根没正眼看她一眼,后来这女的说要上山跳崖,以死相逼。” “这么疯狂?” “傅三爷就说了句话。”乔西延语气很淡,“李小姐,记得买保险。” 宋风晚摸了摸鼻子,依照他那天怼江风雅的态度,这话他还真说得出来。 “那女的最后怎么样了?不会真去了吧。” “没有,那女的当场就崩溃大哭。” “被喜欢的人这么说,肯定难受。”宋风晚没正式谈过恋爱,电视剧看了不少,也能理解一些。 “那倒不是,那女生嘴里一直嚷嚷着,说她不姓李,姓程,她追了傅三爷四年多,别说名字了,就连一个姓都没入得了傅三爷的眼。” 乔西延轻笑,“那傅三爷就淡淡来了一句,‘不好意思,不相干的人,我一向记得不清楚。’” “态度极其诚恳,那女生当天瘸着腿离开的。” 宋风晚无奈得摇头,“也是可怜。” “所以他能把衣服借给你,我有些诧异,他应该是个很凉薄无情的人。” “我又不是他的那些狂热追求者,而且他是长辈,照顾一下我也正常。”宋风晚心里一直敬重傅沉,拿他当长辈。 “傅家别人就不提了,傅沉你一定要注意点,听说很不好相处,不喜欢别人和他冲撞顶嘴,他说什么你就听着。” 乔西延也担心自家表妹吃亏,又在外地,山高水远,受了委屈都没人撑腰。 “我不知道傅家那边是怎么安排的,不过我看傅沉对你也还可以,还衣服的时候,态度好点,你不是带了特产么?也给他送点,要是他能照顾你一二,在京城也没人敢欺负你。” “我记住了。”宋风晚咬了咬嘴唇。 傅沉这条大腿有多粗壮,她是清楚的。 要想以后日子好,大腿就得抱得牢啊。 也不知道傅三爷喜欢些什么,要是能投其所好就好了。 宋风晚叹了口气,拿出放在一侧的《高考英语3500词》,开始看书。 此刻的傅沉压根不懂宋风晚在来京城的路上。 傅老爷子怕他抵触,给家里所有人下了封口令,打算把人强塞给他。 而傅沉对宋风晚是有点意思,不过她毕竟年纪小,又恰逢高考,傅沉倒也不急,最近手头有个收购案在处理,忙了几天。 今天刚歇下就被家里老太太强行拉出来陪她听戏,剧院里有很多不懂戏的世家小姐,老太太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中秋刚过不久,梨园里还在唱着《嫦娥奔月》,戏台子上的人,重彩油墨,披着云肩,甩着水袖,唱腔婉转。 老太太手执茶杯,眯眼听着。 傅沉仍旧一身黑色长衫,偏头看了眼手机,院子里暗淡的光线落在他身上,透着股子民国时期公子哥的消沉风流。 “老三,你在等电话?”老太太斜眯着眼,压着声音开口。 “没有。” 他和宋风晚交换过手机号码,两人至今却连一条短信都没发过。 傅沉收起手机,敢情那小丫头是不打算请自己吃饭,还自己衣服了。 ------题外话------ 马上两人又要碰面了,哈哈…… 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啧啧。 表哥这话说得不错啊,晚晚啊,抱紧三爷的大腿,保证让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跟着三爷有肉吃。 感谢大家给月初的打赏道具和花花钻石。 大家有评价票的记得支持一下月初哦,么么,爱你们~ 019 入京,再见傅三爷 019 入京,再见傅三爷 从云城到京城开车需要七个多小时,宋风晚和乔西延七点多出发,中间在两个收费站休息了片刻,到达京城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现在就去傅家?”宋风晚将手边的错题集放在一侧,直了直腰板,“要不明早过去?” 天快黑了,又恰逢饭点,现在去拜访,总有些不太好。 “之前说好了,傅老说等我们吃晚饭。”乔西延这一路就靠在收费站抽的几根烟吊着精气神。 车子在进入京城后,明显感觉到车流增多。 宋风晚偏头看着窗外,她不是第一次来京城,以前只是过来旅游。 这地方聚集着全国最有权势的一批人,繁华精彩,声色犬马,却也是最冷酷无情的地方。 千年古城,历史沉淀,融合了现代化的气息风貌,孕育了这里独特的人文风貌。 车子穿过大半个城市,才到了一个门口有军人持枪守卫的大院。 铁门高耸,威严肃穆,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等一下。”乔西延下车准备去登记,这种大院没有许可进去太难。 “乔先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过去,低声询问。 “我是。” “我是傅老派来接你们的。”他笑着和一侧的警卫打了个招呼,铁门便应声而开。 “麻烦了。”乔西延对长者素来客气有礼。 车子驶入大院,两侧是耸立的水杉,绿植遍布,都修剪得精巧好看,傅家的宅子在最里面,雄踞一方。 车子到院门口就停下了,两人在傅家人的带领下缓缓往里走。 “这是以前上面分配的房子,老爷子退下来之后,上面关怀体恤,就一直住在这里,平时就老爷子和老夫人两个人。”那位老者解释。 傅家自古出的都是权臣谋士,战乱时期,傅老爷子虽不如那些沙场厮杀的开国将军那般威名赫赫,可但凡了解点历史的,也都知道,一场战争可不是光靠蛮力的,他亲自策划过许多著名战役,军功卓著。 建国后,他也是上面智囊团的首席,甚至参与过国法修订。 人丁兴旺,荣膺鼎盛,在国内地位自然非同不一般。 院子不大,银杏丹桂,秋意正浓。 宋风晚没敢多打量,目视前方,一方台阶笔直而上。 她和傅聿修虽然订过婚,却没正式来过傅家,原本他俩是有个隆重的订婚宴的,不过那时候傅家的老太太身体不好,事情就搁置了。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心底难免有些紧张,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老爷子,人到了。” 紧接着,她就看到一位鹤发花白的老者从门口走出来,穿着极为朴素,领口手绣却繁复精致,低调内敛。 肃穆威严,戴着一副老花镜,却仍旧精神矍铄,尤其是那双眼睛,异常犀利,只是目光落在宋风晚身上,又变得异常慈爱。 “晚晚?”他声音低沉嘶哑,透着股莫名的官威。 “傅爷爷好。”宋风晚乖巧得唤了一声。 “傅老。”乔西延仍旧一脸冷肃。 “我以前见你的时候,你才……”傅老爷子伸手比划着,“才那么点大。” 宋风晚诧异,他们何时见过? “我估计你也不记得了,那时候你还小,被你外公抱在怀里,宝贝的不行,我想抱一下他都不肯。”傅老爷子笑道,“坐车很辛苦吧,快进来吧。” “嗯。”宋风晚心底狐疑,傅老爷子认识外公?而且听语气,还很熟的样子。 傅老爷子打量了一眼乔西延,“你父亲近来可好?” “还是老样子,劳您记挂。”乔西延和他说话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畏怯。 “你们一家都是疯子。”傅老爷子嫌弃道,他们这种搞玉雕石刻的,要是潜心雕刻,废寝忘食,很费心力,极其伤身。 “宋小姐,喝茶。”佣人捧上茶水,还不忘多打量她一眼。 确实出落得漂亮,举止谈吐也得体大方,有这样的未婚妻,真不懂聿修少爷还要作什么妖。 而此刻另一边的梨园内,正在唱京剧名段《锁麟囊》,戏台上的人,油彩浓厚,青衣水袖,雅致顿挫的唱腔,时不时赢得满堂喝彩。 这出戏唱的是落难千金得人仗义相助,又报恩的故事。 傅沉眯着眼,自己母亲看戏比较挑,就爱看《玉堂春》、《群英会》几个曲目,今天怎么听这出戏也这么入神。 “老三啊。” “嗯?”傅沉偏头过去。 “你说这薛湘灵是不是很可怜。”老太太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 “嗯。”傅沉应了一声,这薛湘灵就是这出戏中的落难千金。 “你说你要是遇到这种需要帮助的姑娘,是不是也会伸出援手?” 傅沉摩挲着佛珠的手指顿住,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妈,您……” “你看人小姑娘已经这么可怜了,你这小子怎么这么铁石心肠。”老太太立刻板着脸。 傅沉无奈,看出戏而已,怎么还急赤白脸,一副要和自己决斗的模样,他也不可能为了一出戏让她不自在,“嗯,帮,肯定帮。” “这可是你说的。”老太太忽然一笑。 他母亲为了逼他结婚相亲,无所不用其极,难不成这次准备弄个落难千金给他? “天色晚了,回去吧,你爸还等着我们吃饭呢。”老太太得到了傅沉的允诺,眉开眼笑,走路都比寻常快。 傅沉和老太太到大院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两人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傅老爷子爽朗的笑声。 傅沉眸子沉了沉,看了一眼母亲,老太太冲他笑得格外灿烂,“老三,家里有客人。” 傅沉只是一笑,想起看戏时候母亲的模样,难不成真想趁机给她塞姑娘? “……你的年纪和我们家老三差不多大,处对象了吗?”老爷子声音洪亮。 “还没。”乔西延声音素来冷厉,甚至于没什么感情温度。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家老三也是这样的,过完今年生日就27了,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拉过。” 傅沉拧眉,大步往屋内走,这到底来的人是谁,父亲可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这一进屋,就瞧见某个小姑娘正端着茶,笑得温和。 屋内几人也看到门口的人了,视线交汇…… 宋风晚立刻起身,凤眸眯着,打量着傅沉,“傅奶奶好,三爷好。” 那眼底分明有几分促狭,像个小狐狸。 三爷…… 一把年纪了,居然是个…… 雏。 ------题外话------ 晚晚,你这话敢不敢当面说出来,你看三爷会怎么治你。 晚晚:这是实话啊,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拉过。 三爷:【微笑】 晚晚:三爷,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谈恋爱了。 三爷:【继续微笑】 晚晚:三爷,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啊?不能太挑剔。 三爷:很快你就知道了…… 020 戏精傅三爷,威胁晚晚 020 戏精傅三爷,威胁晚晚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 斜阳微光,落在他黑色长衫上,周身都仿佛被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光影重叠,他甩了一下手中的佛珠,流苏摇摆,道不尽的风流写意。 目光落在屋内的小姑娘身上,似乎带了些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打量。 神色寡淡得好像两人从未见过。 “老三,进去吧。”老太太笑着先进了屋,宋风晚不卑不亢的站在那儿,小心的打量着这位老夫人。 听说她今年已经80,比傅老爷子还长了两岁,一头银丝,穿着深紫色旗袍。 年岁已高,皮肤已然松弛衰老,只是那骨子里的优雅从不因岁月而褪色,反而沉淀得越发雍容华贵。 “晚晚?”老太太没什么架子,直接朝着宋风晚走过去。 宋风晚笑着点头,脑海中只有一句话:时光从不败美人。 “老夫人。”乔西延语气恭顺。 “以前让你来看我,你推三阻四,现在让你送晚晚过来,你倒是勤快得很。”老太太声音透着股吴侬软语的味道,宋风晚细细听着,难道说她是南方人? “比较忙。” 老太太轻哼一声,半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拉着宋风晚坐下,还不忘回头提醒自己儿子,“老三,你站在门口干嘛,过来坐。” 傅沉本就心思通透,只几秒就把所有事情理顺了。 难怪这段时间母亲总在他面前欲言又止,他本来以为老太太是准备给他安排相亲,正酝酿着什么大招,现在看来,今天那出《锁麟囊》完全是为了宋风晚安排的。 傅沉不动声色的坐到了一侧的单人沙发上,目光从乔西延身上淡淡略过。 视线相抵,两人都在互相打量着对方。 似有暗流涌动。 “老三,晚晚你是认识的,这位是乔西延,你乔爷爷的孙子。”傅老爷子低头喝茶,目光却不着痕迹得打量着自己儿子。 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嗯。”傅沉应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 乔西延眉眼微动,还真是个不好亲近的人。 “都别愣着了,过来吃饭吧。”老太太笑道。 “我出去一下。”傅沉却起身往外走,神色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悦。 “老三!”傅老爷子拧眉,语气透着点威胁,这混小子,难不成准备扔下客人自己走?也太不给面子了。 “打个电话而已。”他说着就大步往外走。 “就他事儿多,我们别管他,来吃饭。”傅老爷子冷哼。 还敢给他甩脸子? 反正他今天是打定主意让他收留照顾宋风晚的,他是从也得从,不从…… 也得从。 这边平时就傅老爷子和老太太两人吃饭,就一长型可坐六人的小餐桌,傅老爷子坐在上首,老太太自然坐在他下方。 “西延,你过来我这边坐,我也有段时间没见你了,最近忙什么啊。”老太太操着一口吴苏话。 “还是那点事。”乔西延对长者恭敬,乖顺的坐到老太太身侧,宋风晚没办法,只能一个人坐在一侧。 “你家这行当能做一辈子,不在乎这点时间,找媳妇儿这事儿可不能耽搁,一定要趁早,不然好姑娘就被人抢走了。”老太太拉着他的手,眉头拧成一团,“你看你这手……” 做乔家这行的,必须整天拿刀,还得使力,手上要是没茧子简直不正常。 “你这手简直比我们家老头子还糙。”老太太虽是嫌弃,更多的还是心疼。 “这很正常。”乔西延不动声色的抽回手。 “自己的事还是得抓紧,你喜欢什么样的,要不回头我给你介绍几个。”老太太一提到给人介绍对象,眼底迸射出一抹精光。 乔家没有主事的女主人,乔西延的父亲也是个弄玉凿石的痴子,也不管这些。 “这真不用。”乔西延干咳两声,低头喝茶。 “结婚生子这很正常,你别害臊。” 宋风晚坐在对面,低头憋着笑,没想到自家表哥也有招架不住的人。 她感觉到身侧有黑影靠近,晃一抬头,傅沉已经拉开凳子坐到了自己身侧,神色平和,无悲无喜。 今天傅家难得来客人,自然要喝点酒。 “晚晚,你要不要来点?”傅老爷子拿着一个白瓷小酒壶,“之前别人送的,味道甘甜,酒精浓度也不高,少喝一点也没什么。” “我不用了,您给三爷吧。”宋风晚猛地想起之前在酒吧的妄言,恨不能把头塞到桌子底下。 “老三平时吃素,还戒烟戒酒,这小子特没劲儿,西延,你陪我喝一杯。”傅老爷子提到傅沉,语气还透着一丝嫌弃。 吃素? 宋风晚诧异得抬头看向身侧的人。 他做得端正,宛若冬日料峭寒梅,一身的冷傲,傅沉注意到她的视线,淡淡得看了她一眼,似是在警告什么。 宋风晚急忙垂下头,要命了。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晚晚,今天难得过来,就喝一小杯,尝个鲜儿,这种酒你肯定没喝过。”傅老爷子又开始劝酒。 宋风晚没办法,只能起身,“傅爷爷,我自己来吧。”他哪儿敢让他老人家给自己倒酒啊。 这酒完全没有酒精味儿,颜色青黄,透着股果香。 傅老爷子和老太太几乎都在和乔西延说话,基本都是围绕着乔家。 宋风晚刚刚尝了一口酒,舌尖还残留着那股香甜余味,她舔了舔嘴角,小心翼翼的捧着酒杯,准备再尝一口。 酒杯刚碰到唇边,只听到耳侧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好喝吗?”那声音几乎是压在自己耳侧的。 低醇偏又带着股清冽的磁性。 宋风晚身子僵直,“还行。” “少喝点,免得酒后失言。” “我不会乱说的。”宋风晚咬着唇,不就吃肉那点事嘛。 “老三,有个事儿我要和你说一下。”傅老爷子瞧着时间差不多了。 “嗯?”傅沉直起身子,一派泰然。 “晚晚借读的学校是二中,就在城东,进修辅导班也在那附近,你家离得近,暂时就让她住你那里吧。” “咳咳——”宋风晚一口酒呛到嗓子眼,咳得小脸通红。 视线猛地和傅沉相撞,心头一紧,有种随时会被灭口的感觉。 傅沉放下筷子,神色越发不悦,隐有怒火。 不远处紧跟着傅沉的几人面面相觑。 我靠,刚才出去打电话让人给宋小姐置办东西,这会儿怎么还生气了? 您装,继续装! ------题外话------ 三爷,您这戏做的不错啊,从头装到尾,好像老爷子把晚晚送过去,多委屈你一样。 不过威胁媳妇儿神马的,真的不可取。 晚晚:他肯定是背着家里人在外面偷偷吃肉,不想被人发现,幼稚。 三爷:…… 021 三爷: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021 三爷 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宋风晚被口酒呛到嗓子眼,咳得小脸绯红,像是染了一层桃花,眼底也是蒙上一层雾色,单纯无辜得看着傅老爷子。 傅家说好帮她安排住宿及学校,本以为就是普通的小公寓,哪会想到直接住到了三爷的地方。 “爸,这恐怕不合适吧。”最先开口的是傅沉,他神色温和,眉心微蹙,略有不悦。 宋风晚乖巧说道,“就是,我就过来两个多月,哪儿敢劳烦三爷啊,就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就好。” “这件事我有几层考虑。首先,老三那里地方大,安保也好,还安静,适合你学习画画;” “其次,这小子平时很会养生照顾自己,那边食宿都很好,你平时学习那么辛苦,一定要多补补;” “再者,我听说聿修那混小子找过你麻烦,你住在老三那里,那小子连大门都不敢踏进去,你可以安心学习。” 傅家专出谋臣,傅老爷子既然打定主意要做什么事,心底自然早就想出了千百种应对之策。 “傅老,晚晚毕竟是女孩子,三爷那边……”乔西延拧眉,“就怕不方便。” 毕竟傅沉独居,手下也都是男人。 “是不方便。”傅沉应声附和。 “你那房子一年你住几天啊,这次要不是为了去云城处理事情,你肯定去西部爬雪山了,房子平时也是空着,住个人怎么了?”傅老深深蹙眉。 他瞪着傅沉,一副你再推辞,我立马给你好看的样子。 “原本我们是打算在学校附近给晚晚找个小公寓的,可是你年纪小,就算我们给你找个保姆照顾你,我们也不放心啊,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傅老太太皱着眉,一脸忧色。 乔西延手指摩挲着筷子,傅家人说得没错,宋风晚年纪不大,这世道人心不古,就算安排再知根知底的照顾她,也保不齐出意外。 这豪门大户,出的那些绑架案,多是内部先出的问题。 傅沉这人信佛食素,出了名的清心寡欲,就差出家做和尚了,在他地盘最起码安全无虞,他也见识过傅聿修的跋扈,有傅沉照拂,确实最安全。 而且傅老亲自教养出来的儿子,也是出了名的君子正派,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三爷,这两个多月恐怕要麻烦你了。”乔西延直接开口。 宋风晚一个劲儿给自家表哥使眼色。 我去,刚刚傅沉都用眼神威胁她了,这要是到了他的地盘,他不是得弄死自己? 傅沉垂眸敛眉,并没开口。 “老三,听戏的时候,你可是答应过我的,现在要反悔?”傅老太太轻哼。 “妈,你应该知道我那里从不让女人进。”傅沉压着声音,很不悦。 “什么女人,晚晚又不是那些会追着你死缠烂打的女人,她就是个女孩子,寄住两三个月而已,你这个做长辈的忍心让一个女孩子自己住?”傅老爷子截断他的话。 “傅爷爷,我……”宋风晚也不想去,她刚张口,话就被直接打断了。 “晚晚,反正你表哥也同意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待会儿你就跟老三回去,先熟悉一下环境,后天去学校报道。”傅老爷子当机立断,把事情直接敲定。 “老三,你可别欺负人家,要是让我知道你背着我给晚晚甩脸色,我可不饶你。”傅老太太冷哼。 她脸上严肃,心底都乐开了花,宋风晚长得漂亮乖巧,软糯可人,傅沉平时太闷了,有这样一个小姑娘住进去,那边也多些生气。 或许哪天他就开窍,就想给家里添个女主人了,那她离抱孙子还远吗? 定下宋风晚住宿的事情,餐桌上的气氛透着些许古怪,宋风晚低着头,不知不觉喝了半杯酒,此刻脸上好像火灼,脑子也有点晕。 她低声说道,“我去下洗手间。” 她需要洗个脸,清醒一下。 “宋小姐,您这边请。”立刻有佣人过来给她引路,宋风晚进去洗了把脸,一想到要住到傅沉家里,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她出门的时候,廊下几个佣人还在小声嘀咕着。 “三爷脾气那么古怪,宋小姐也太可怜了吧。” “之前有个女人要硬闯他的房子,三爷直接报警告她私闯民宅,闹得很大,丢死人了。” “就怕宋小姐住进去,三爷连半分好脸色都不会给她。” …… 宋风晚越听越觉得心酸,回到餐桌上的时候,心里憋闷,竟把一整杯酒都喝完了。 吃完饭几人又在客厅小坐了一会儿,傅家极少来客人,两位老人心里也高兴,直到近十点多才让几人离开。 “西延,要不你今晚就住我这里?晚晚那边,老三会照顾的。”傅老太太提议。 乔西延看了一眼傅沉,自从傅老敲定这件事,他从始至终没说过半句话。 “三爷,我今晚方便去你那里借住一晚吗?”他压根不放心就这么丢下宋风晚一个人,也想去看看她以后的生活环境,顺便和傅沉好好聊聊。 “可以。”傅沉这次没拒绝。 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几人就离开了,宋风晚喝了些酒,脸上潮红,走路还有些趔趄。 “这是喝多了?要不待会儿就坐老三的车,西延还得开车,这要是吐了,也不好照顾她。”傅老太太十分贴心的做出了安排。 乔西延也担心这事儿,就点头应了。 “我没喝多,真的。”宋风晚简直想哭,上回坐傅沉的车,差点把她压抑死。 此刻的傅沉已经上了车,车门开着,暗淡的光线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开车过去得大半个小时,京城堵车离开,走走停停,这要是真吐了,你让西延怎么办?”傅老太太蹙眉。 “上车。”傅沉声音幽幽传来。 宋风晚咬着唇,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乔西延,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车。 傅沉的车子在前面,乔西延开车紧跟着。 车内 傅沉手指摩挲着佛珠,偏头看了一眼身侧的人,离我这么远? 难不成以为我会吃了她? 乔西延的车就在后面,他怎么都不会胡来的,这人都到他家了…… 不急,来日方长。 他薄唇抿着,扬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宋风晚却自始至终胆战心惊,莫名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题外话------ 为了恭喜两人终于要同居啦,今天留言的都有20xxb的奖励。 借用读者留言的一句话:三爷,奥斯卡欠你一个影帝。 不过晚晚的直觉真的很准,一直都很准,哈哈,你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啊,就是羊入虎口,木有错的。 ps:【活动仅限潇湘读者,月初没有腾讯的作者后台,也没有权限奖励,也没办法及时回复那边的留言,所以对腾讯的读者说声抱歉,不过你们每天的留言我都有去看哒,也希望大家多多留言支持月初啊。】 022 亲密接触,手软得不想放开 022 亲密接触,手软得不想放开 车子疾驰在平稳的路面上,傅沉靠在座位上似在小憩。 忽明忽灭的光线从车窗投射进来,将他半边脸衬得宛若中世纪油画,每一处都浓墨重彩,精致深刻。 坐姿笔直端正,风骨清隽,各色霓虹从他身上一晃而过,就算置身于繁华世界,他依旧不染纤尘。 宋风晚仔细想过了,就是寄住而已,自己注意点别招惹他,两个多月还是很快的。 根据傅老爷子的说辞傅沉应该不常住在家里,那两人碰面机会应该很少。 爬雪山? 她偏头,目光谨慎小心的打量着他,他气质禁欲,风华独具,天生一副美人骨,儒气温和,实在难以想象他爬山是个什么样子? 单看的话很清瘦,他身上估计连四两肉都没有,啧……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是乔艾芸打来的。 “喂,妈。”宋风晚压着声音,怕吵到傅沉,她到京城就给父母都发了信息。 “晚上在傅家吃得好么?”乔艾芸声音慈爱关切。 “挺好的,傅爷爷和傅奶奶人都很好。”宋风晚听到母亲声音,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声音都变得甜美温润。 傅沉垫着佛珠的手指顿了一下。 “那就好,你住到傅沉那边记得听话,别给人惹麻烦……”宋风晚的事情,乔西延肯定第一时间和她说了,乔艾芸叮嘱了一番。 “你一个人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学习虽然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要是需要什么缺什么随时给我打电话。”她耐心叮嘱着。 “过些日子我手头事情忙完就去看你,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 “嗯。”宋风晚忽然想起自己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此刻又身处他乡,还得住在一个阴晴不定的人家里,忽然觉得有点伤感。 她喉咙滚动两下,有点干涩,“妈,你什么时候忙完?” “很快的,你乖一点。”乔艾芸声音越发温柔。 京城堵车严重,车子走了又停,宋风晚喝了点酒,脑子本就是晕的,又一直低头玩手机打电话,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直犯恶心。 果断结束和母亲的聊天,她降下车窗,夜风徐来,似乎舒服了些。 而此刻车子在汇入一侧车流中,由于有车子快速超车,猛地急刹,宋风晚整个身子像是失重般的往前栽去…… 她想要伸手撑住身体的时候,已经迟了。 本以为这次要撞到前面座位了,胳膊忽然被人扯住,整个人撞入一个温热僵硬的怀里。 脑袋磕到一个硬物,疼得她眼泪差点崩落。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 “三爷,有人急超车。”司机冷汗涔涔。 傅沉垂眼看着怀里的人,“撞到哪儿了?” “头。”宋风晚说完才发现自己居然趴在傅沉怀里,双手正好死不死的按在他的胸口。 他穿着对襟长衫,胸前有盘扣设计,额头正好磕在上面,难怪这么疼。 “抬头。”傅沉声音温和而平静。 她一抬头,就能感觉到他鼻端呼出的热气落在她的脸上,忽轻忽重,她心头直跳,呼吸都陡然停滞了数秒。 那股莫名的檀木味又一次密不透风的将她包裹起来。 她还没回过神,一双温热的手落在她的额前,轻轻揉了两下,“是这儿?” 宋风晚有些傻了。 而傅沉指尖移动,已经换了个地方,“还是这儿?” 他声音低沉,呼吸平稳,却略显灼热。 宋风晚只感觉到有双手在抚摸她的额头。 她浑身紧绷发麻,手心发烫,脑袋发昏,她喝了酒,身上本就有点燥热,被他一摸,一抹红晕在她脸上蔓延,整个小脸都像是染上一层云霞般。 生动可人。 她指尖动了两下,这…… 虽已入秋,白天天气还是略显燥热,傅沉就穿了一件薄衫,她的手指可以清晰感觉到衣服下的肌肉纹理。 “到底撞到那儿了?”傅沉声音幽幽传来。 宋风晚这才回过神,手指微微用力,试图撑着身体离开,“没事,也不是很疼。” “那就坐好了。”傅沉语气平静,庄重严肃得不容亵渎。 “就是刚才喝多了酒,好像有点晕车。”宋风晚想着得和他提前打个招呼,要是一会儿真的吐在他车里,他肯定得把自己扔下去。 就在她的手指要离开傅沉胸口的时候,忽然就被人握住了。 宋风晚下意识要抽回手。 傅沉不但没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 她的整个神经都被吊了起来,他的手指温暖干燥,紧贴着她的手,亲密到了极点。 “三爷?” 宋风晚有点急了,他这是要干嘛? 四目相对,他声音低沉还带着一点不容抗拒,“别乱动。” 傅沉将她的手握在手里,低头看着,小姑娘手指细长白嫩,握在手心,软若无骨。 宋风晚感觉到他温热的指尖从手心缓缓滑过,似有火星燎原般,她的手愈发烫。 他手指停住,拇指按在了她左手虎口正中的合谷穴,略微用力揉按两下,“这样会舒服点。” “我自己来吧。”宋风晚就是和傅聿修都没这么亲近过,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母亲叮嘱过让我照顾好你。”傅沉语气平和,好像照顾她只是应了父母要求而已。 司机干咳一声,揉了揉鼻子。 跟了傅沉这么久,他向来我行我素,老夫人还让他相亲来着,也没见他这么听话过。 他拇指倏得用力,疼得她差点叫出来,那种反胃的感觉似乎真的被压了下去。 她本就赶了一天的车,加上酒劲上头,闷哼一声,靠在座位上昏昏沉沉只想睡觉。 傅沉揉了一会儿,看她睡着了,指腹在她柔嫩的手背上摩挲两下,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 他眸子沉了几分,小心的捏了两下,怕把她吵醒了,也不敢太放肆。 她的手又嫩又软。 握在手里…… 就不想放手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侧。 我滴乖乖。 我的三爷啊,人家都睡着了,您这还拉着人家手干嘛啊。 人家清清白白一小姑娘,手被你又看又摸的,怎么这么好意思啊。 ------题外话------ 据说晕车按压虎口那里是有用的,百度上查到了,大家可以试试。 乔表哥的车就跟在后面,要是被他看到这一幕,估计…… 表哥:我去磨会儿刀,刀口有点钝。 三爷:…… 因为家里有点事要忙,昨天的奖励晚些时候会尽数下发哒,谢谢大家留言支持我,群么么~mua—— 感谢大家对月初的打赏,谢谢~ 日常求收藏、求留言、求票票【有评价票的记得打赏一下月初哈,只要系统赠送的一张,不要花钱购买哈(* ̄3)(e ̄*)】 023 进门,到嘴的肉吃不吃? 023 进门,到嘴的肉吃不吃? 宋风晚睡着后,傅沉示意司机放慢车速,可是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她又梦到了自己醉酒那晚的事情,可是这次不是她扬言睡傅沉被他听到,而是自己居然身体力行,真的把他扑倒在了**,她使劲撕扯着傅沉的衣服…… 衣服被扯破,露出劲瘦的腰身,结实紧绷的肌肉,线条流畅,不夸张却非常养眼。 傅沉被她压在身下,冷若冰霜,偏又艳若桃李。 “宋小姐,宋小姐?”她感觉有人在叫她。 宋风晚倏得从梦中惊醒,入目就是傅沉一张妖冶禁欲的脸,当即吓得脸都白了。 “三……三爷。”她舌头打结。 “到了。”傅沉语气平和。 “嗯。”宋风晚想起那个梦,脸蹭得就红透了,自己怎么会做那么羞耻的梦。 傅沉目光下移,“你的手可以松开吗?” 宋风晚一低头就看到傅沉的衣袖被自己死死攥在手里。 因为过度用力的扯拽,导致他领口偏移,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脖颈,细腻温润,喉结微微滑动,说不出的禁欲性感。 “对不起。”她立刻松开手,脸红得更厉害。 “做噩梦了?”傅沉伸手整理领口,抚平被她**得满是褶皱的衣袖。 傅沉也怕宋风晚随时会醒过来,也不能太放肆,捏了两下手就松开了。 没想到这小姑娘扯着自己衣袖愣是不松手,那力道活像是要把自己衣服扯破。 “嗯。”宋风晚悻悻点头,压根不敢看他。 “下车吧。”傅沉眸子深沉,率先下车。 宋风晚脸红得烫人,脑海中都是刚才那个梦。 这也太羞耻了。 不就摸了一下他的胸吗?怎么会做这种梦。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才下了车。 虽是晚上,大宅却灯火辉煌,雕花铁门,绿藤萦绕,典型的中式住宅,透着股古朴肃穆。 “三爷。”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笔挺的制服,早就在门口候着了,看到宋风晚也是笑容和蔼,“宋小姐。” “您好。”宋风晚初来乍到,难免有些拘谨。 “这是年叔,如果我不在,你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和他说。”傅沉语气没什么温度。 此刻乔西延的车子也已经到了,行李自然有人会搬运,他们只要跟着傅沉进门就好。 从门口到宅子正门也就三四分钟路程而已,亭台楼阁,飞檐画壁,廊下挂着铜铃,雅致考究。 进入室内立刻就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她原本以为傅沉住的地方,装饰格局估计和寺庙佛堂差不多,没想到里面的家具陈设却非常现代化。 极致淡雅,偏又处处精巧,低调奢华。 傅沉走在前面,那一袭黑色长衫,融入其中,更像民国时的公子哥。 道不尽的风流蕴藉。 “宋小姐,您的房间在二楼,我带您过去。”年叔垂眸说道。 “谢谢。”宋风晚跟着他往二楼走,一路上年叔都在和她介绍房子的布局,“房间里有独立卫浴,您住进去也方便。” 当她进入卧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摆放了一些女士用品。 “知道您要过来,三爷提前要准备了一些,要是需要什么随时告诉我们。”年叔站在门口,并没进去。 “挺好了。”宋风晚没想到傅沉会这么贴心,打量了一眼房间,一转身就看到年叔站在门口,一直冲她笑得格外灿烂,“年叔,您还有事?” 行李已经送过来了,她得收拾一下东西。 “这宅子是三爷亲自设计,监督制造完成。除却老太太,您是他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 宋风晚怔愣片刻,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啊。 什么叫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 她就是暂时寄住而已。 “您先收拾,我不打扰了。”年叔贴心的关门离开。 嘴角咧开,笑得越发灿烂。 他是从小看着傅沉长大的,虽说这位宋小姐是老爷子和老夫人硬塞来的,这要是三爷真不情愿,她连大门都踏不进来,更别提还让他们提前准备日用品了。 恐怕是看对眼了。 这眼看着都27了,可算是开窍了。 就是这宋小姐年龄有点小,不过长得条儿顺盘儿正,多等两年也没啥。 总算是有盼头了。 他笑得越发欣慰。 年叔一走,门关上,宋风晚才松了口气,坐在**,仔细打量着房间。 她脑子晕得厉害。 她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如何住到了傅沉这里,好像在做梦。 乔西延就是进屋看了一眼,和傅沉闲聊两句,便出去抽了根烟。 傅沉则直接回自己卧室换衣服。 刚解开两颗盘扣,手机便响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略微蹙眉,这人在外面爬山,居然还有空给自己打电话。 他接通电话,“喂”了一声。 “傅三,我可都听说了,你家老头子给你塞了个小姑娘啊。” “你消息挺快。”傅沉挑眉。 “年叔大晚上去我家商场买了一堆女人用的东西,你家老头子这次是玩真的啊,直接把女人塞到你家了,你居然也乐意?”那人明显诧异。 “你说完了吗?”傅沉明显有些不耐烦。 “哪家的姑娘啊?长得怎么样?” “你怎么不直接去问我爸?” “我特么哪儿敢啊,你家老头子以前说怕你剃度出家,让我多去陪陪你,好啊,我去了。” “自从我和你传出绯闻,我特么连你家大门都不敢进,你家老头子直接说了,再让他看到我俩在一起,就打断我的腿。”那人嗤笑两声。 “我要是去打听,他保不齐以为我吃醋要去搞破坏,等我回去,他绝壁会弄死我。” 傅沉嘴角勾起,“说完我就挂了。” “别啊,你还真带进门了啊,傅三,你丫咋想的啊……” 那人还没说完,傅沉就把电话给挂了。 怎么想的? 肉送到了嘴边,你说吃不吃? …… 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若是他的属下,肯定先开口再敲门,他合上前襟扣子,打开房门。 “三爷,有空聊几句吗?” 乔西延刚抽了根烟,说话带着股淡淡的烟草味,几天疲劳让他眼睑下有抹淡淡的阴影。 天生冷厉,令人望而生畏。 ------题外话------ 日常求收求评论求票票~ 之前所有的评论打赏都已经下发了哈,人比较多,可能有些遗漏,如果有活动期间留言没有得到奖励的,可以留言告诉我哈。 话说为什么提到同居你们都这么亢奋。 居然还有人问我什么时候开车…… 我:…… 姑娘们,矜持点啊,别动不动就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我是那种随便会开车的人吗?【捂脸逃走】 你们猜表哥大半夜找三爷要干嘛? 威胁他,还是找他谈谈心? 024 三爷vs表哥,威胁呛声 024 三爷vs表哥,威胁呛声 傅沉神色平静得看了眼乔西延,“稍等。” “我在院子里等你。”乔西延点头,状似无意得打量了一眼这位传说中的傅三爷。 一个男人,生得未免太精致了,就连手指都是纯净的莹白色。 就好像他打磨过的上好暖玉,匀称修长,每一寸都精致得恰到好处。 果然是养尊处优。 “好。”傅沉说着关门进屋。 他预料到乔西延会来找他,他能亲自将宋风晚送来,要是不和他叮嘱一番,都说不过去。 傅沉到院子里的时候,乔西延正站在路灯下抽烟,青烟从他指尖袅袅升起,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色里,他听到动静偏头看了一眼。 眸深若海,定定看着傅沉走进,将烟头扔到地上,抬脚碾灭。 傅沉不抽烟不酗酒,众所周知。 “想和我聊什么?”傅沉声音极润。 “主要是谈一下晚晚的事情,这段时间恐怕要多麻烦三爷。”为了自己表妹,乔西延语气难得舒缓,平时都是极为冷冽迫人。 “嗯。” “晚晚很乖,应该不会给您惹麻烦,要是真的做了些什么,也麻烦您多包涵,不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他性格古怪,乔西延也担心自己离开,傅沉会欺负自家表妹。 傅沉敛眉,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视情况而定。” 乔西延蹙眉,果然和传闻说的一样难缠,场面上的客套话都懒得说。 “三爷在京城也是数得上的人物,相信您也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乔西延也不是软柿子,沉了沉嗓子。 “要是她真的做了什么,也是最近受刺激过度了,毕竟近来发生了不少事……” “罪魁祸首是谁,三爷您也清楚。” 傅沉倏得偏头,视线和乔西延相撞。 他天生一副近仙似妖的模样,平时都很温和,那陡然迸射出的冷意,比秋日夜风更加萧瑟凄冷。 也就短短一瞬,转眼又是那个风骨清傲的傅三爷。 “乔先生这是在敲打警告我?” 不然怎么会刻意提起傅聿修。 乔西延只是一笑,“我只希望三爷对晚晚多些包容,宋家是什么态度我管不着。” “虽然我们乔家人不多,您也该听过我们家出名的疯痴护短,我就一个姑姑,晚晚一个表妹。” “欺负我能忍,谁要是欺负了她,就是天王老子……” “我也不会放过。” 他抬脚,将踩在脚下的烟头又碾了两下,直视傅沉,没有丝毫畏怯,那力道和眼神,莫名带着点…… 狠劲儿。 傅沉轻哂,“我没欺负未成年的癖好。” 他这话就算是答应会包容宋风晚了。 乔西延得到了满意答案,这才停止**脚下的烟头,“今晚多谢三爷招待,我开了一天车,先回屋了,您也早点休息。” 傅沉点头,看着乔西延离开。 直到他背影消息,才有人从暗处走出来。 “三爷,这乔西延胆子未免太大了,居然敢当面威胁您?”他们躲在暗处都听傻了。 这是**裸红果果的挑衅啊,还没见过谁敢这么和三爷呛声? 胆子实在太大。 傅沉非但没生气,反而勾唇笑了笑,“挺有趣的。” 有趣? 众人又傻了。 这要换做以前,三爷肯定早就动怒了,现在居然在笑?难道是看在宋小姐的面子上? 色令智昏? 果然美色误人啊。 傅沉哪儿有他们想的那么肤浅,他不过是故意试探乔西延罢了,看他为宋风晚会做到什么份上。 如果他刚才眼神威慑让他怯懦后退,他压根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总有人说乔家日落下山,恐怕是错估了这位乔家少东。 宋风晚入住傅沉家的第一个晚上,无风也无浪,喝了年叔特意送来的醒酒安神汤,就安稳入睡。 许是白天赶车太累,一夜无梦。 她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大亮,初来乍到,她没敢睡懒觉,简单洗漱就下了楼。 这年头,要是没事,没几个孩子愿意早起的,宋风晚起得这么早,让年叔很意外,对她的喜爱又增加几分。 三爷眼光果然不错。 “年叔早。”毕竟不是自己家,她还是觉得有些拘谨不自在。 “宋小姐怎么不多睡会儿。”年叔笑道。 “睡不着了,表哥还没醒?”她下意识要找最亲近的人。 “还没,不过三爷起了,您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年叔异常和蔼。 “会不会不方便?”宋风晚其实不想和傅沉独处,她昨天可是做了个扒他衣服的春梦,哪儿敢见他啊。 “不会,三爷每天早上都在小书房抄经,我带您过去。” 宋风晚没法推脱,只能跟着他往小书房走。 年叔一早就看得出来,宋风晚年纪小,情窦未开,现在就是自家三爷一头热,他肯定得尽力撮合。 宋风晚跟着他穿过几个花廊,很快到了小书房门口。 “三爷?”年叔叩门。 “进来。”隔着门,他声音有点闷。 年叔推开门,错开身,“宋小姐起了,想过来和你打个招呼,我就领她来了。” 宋风晚无辜的眨了眨眼,怎么变成她想过来了,分明是他提议的啊。 傅沉握着一支小叶桢楠毛笔,垂头抄着佛经,神情专注,身姿挺直,如青松俊爽。 楠木桌上,一本佛经,一叠宣纸,一副笔架,一个镇尺,一方青铜香炉,一缕线香从滤嘴漏出,晨风掠过,丝丝缕缕,一室檀香。 另一边的桌上有个老旧的留声机,正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 “三爷早。”宋风晚硬着头皮走进去,抄经听戏,明明才二十多岁,怎么过得像个老头子。 “嗯。”傅沉提笔,裹墨挥毫,写意风流。 宋风晚踮了踮脚,看了一眼他面前抄录的佛经,这字…… 是真好看。 而此刻她也听清了傅沉放的是昆曲《牡丹亭》。 宋风晚对戏曲没研究,只是乔家祖居吴苏,正是昆曲盛行发源地,她小时候听外公哼唱过,对词句还有印象。 此时正唱到最有名的《游园惊梦》…… “……和你把领扣儿松,衣带宽。” “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和你团成片也。” 这段本来讲得就是做春梦,宋风晚忽然想起自己把傅沉压在身下撕扯衣服的画面,小脸霎时绯红一片。 “你脸怎么红了?不舒服?”声音从头顶传来,宋风晚一抬头,傅沉不知何时站到她面前,正垂眸看着她。 温热的呼吸不轻不重落在她脸上,热浪般烫人。 她脸红得越发厉害。 靠太近了…… 简直要命。 ------题外话------ 哈哈,我不太清楚谁给我留言说,表哥就出来一下子,圈粉无数,哈哈…… 三爷,请记住你对表哥的承诺,不要欺负未成年。 三爷:我只会疼惜她。 表哥:…… 文中乔家祖居设定是苏州那一片,昆曲《游园惊梦》确实有这么一段,应该有人看过【捂脸】,蛮经典的 每日求一波评价票,有票的记得支持月初啊~爱你们 025 投怀送抱,他叫傅心汉 025 投怀送抱,他叫傅心汉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傅沉又一次追问,离得越发近了。 他的指尖忽然落在她脸上,她身子僵直,呼吸一窒,就连心跳都瞬间停止,呆愣在原地。 冰凉的触感非但驱散不了燥热,反而像是点燃了一团火,灼热、沸腾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烧得她小脸通红。 “你的脸很烫。”傅沉眯着眼,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脸上,舒缓却灼人。 她忽然觉得傅沉的呼吸,一阵一阵,每一下都像是在勾引她。 “我没事啊。”宋风晚急忙往后退,“可能刚才走得太急。” “嗯。”傅沉也不戳破她,毕竟小姑娘脸皮都很薄。 现在都住到他家了,大可以徐徐图之,不急于一时。 “我就过来和您打个招呼而已,您先忙,我出去了。”宋风晚哪里还敢待下去,转身就往外跑。 她这一跑,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汪——”一只体型中等的狗忽然跳起来朝她扑过去。 “啊——”宋风晚下意识得惊叫一声,身体本能往后退。 狗不算大,跳得很高,直直朝她扑过去,宋风晚原本还泛着桃色的小脸“唰”一下就白了,腿瞬间软掉,人直往后靠,下意识拿手要去遮挡。 脚往后挪半寸,整个人就撞到了一个人怀里。 傅沉拧眉,伸手先把人护在了怀里,狠狠瞪了那狗一眼。 这狗显然是怕极了傅沉,就一个眼神,吓得它立刻退了回去,怯生生的在门口徘徊,盯着宋风晚,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吓到了?”傅沉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幽幽传来。 他的整个人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她被吓得腿软,身子更是软得像是没了骨头,只能依附着傅沉。 两人身子紧贴在一起,没有一点空隙。 严丝合缝。 “我……”宋风晚呼吸急促,惊魂未定。 刚才那种情况,任是谁都会被吓一跳的。 “别怕,它不咬人。”傅沉的手扶在她腰上,手指用力,微微收紧。 怀中的那种柔软馨香,让他恨不能此刻就将她据为己有。 他稍一偏头,就能清晰看到少女一截细嫩白皙的脖颈,葱白水嫩,他眯着眼,嗓子眼有点发烫,真想…… 就这么咬一口。 “你养狗?”她声音带着点江南特有的吴侬温软,哪有之前怼傅聿修时候的嚣张跋扈。 她定定看着蹲在门口的狗,还有些畏怯。 那狗可劲儿摇着尾巴,似乎在观察什么新鲜事物, “嗯,不到一岁。”傅沉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它很乖。” “嗯。”宋风晚紧张得吞咽口水。 “三爷,我……”年叔就是出去给两人端了杯茶的功夫,这一进门,居然看到两人抱在了一起。 傅沉忽然抬头,看向年叔,神色略显不悦。 “打扰了。”年叔老脸一红,将茶水放下,又淡定得端着托盘退了出去。 三爷这速度真快。 人家小姑娘住进来还不到24小时,这就抱上了? 宋风晚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被傅沉抱在怀里,慌乱得退了出去。 傅沉怀里一空,心下不满,脸上却表现得极为淡定。 “这狗……”宋风晚瞄了一眼那狗,“挺漂亮。” 小巧的三角耳,眼睛也稍呈三角形,又黑又亮,四肢粗壮,背后浅黄,前胸却是一片雪白,是柴犬。 “去年过生日朋友送的。” “挺好的。”宋风晚极力压制刚才的那抹惊惧。 “喝点茶。”傅沉指着刚才年叔送来的茶水。 “嗯。”宋风晚端着茶水,方才唇边吹了口气,小心的喝了一口,“对了,它叫什么啊?” “傅心汉。” “噗——咳咳……”宋风晚急忙放下茶水,咳得嗓子眼直冒火。 负心汉? 这是什么鬼名字。 给狗取名,懒一点就叫大黄,小黑,要不就叫什么贝贝、球球、豆豆,他这是狗算怎么回事。 “它是公狗,他小时候养在我爸妈那边,经常在大院里跑,每次总能带着不同的母狗回来,我妈说它天天换玩伴,感情不专一,又随我姓,就给它取了这个名字。” 傅沉本人也是非常嫌弃的,可是叫它傅心汉,他居然还点头答应,也就这么一直叫下去了。 宋风晚听了这名字,再瞧这狗,觉得有几分滑稽。 “它不认识你,慢慢就好了。”傅沉是第一次耐着性子安抚人。 “嗯。”宋风晚点头,“那我先出去了。” 虽然不那么怕它,从门口离开的时候,她还紧贴着门框。 傅沉看着她谨小慎微的模样,眉眼染上一抹柔色。 等宋风晚离开,傅沉才看向门口的傅心汉。 “过来。” 傅心汉犹豫着不敢近前。 “过来!”傅沉压着嗓子又说了一遍。 妈呀,还是过去吧。 傅心汉摇着尾巴走过去,在他腿边蹭了蹭,似乎已经做好被吊打的准备。 “今天表现不错,给你加餐。”傅沉弯腰,摸了摸狗头。 傅心汉懵圈了。 作为一只狗,它压根想不到很多,只知道扑倒宋风晚有肉吃,所以…… 宋风晚压根不知道,自己居然被一只狗给盯上了。 而此刻的傅家老宅里 傅老爷子晨起遛弯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自己妻子心不在焉得坐着。 “有心事?”傅老爷子坐到她身边。 “我刚才听收音机,那里面说有个男人,喜欢上了比自己小二十多的小姑娘,说起来晚晚年纪也不小,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会不会……” 老太太只当宋风晚是小孩子,昨天一见,才觉得长得太好看了点儿,而且女孩发育早,也就眉眼稍显稚嫩,身体已然玲珑有致。 “老三你还不了解,从小到大,对什么上过心,我们给他介绍那么多女孩,再漂亮的也好,追着他几年的也有,那小子不也没多看一眼。”傅老爷子说得胸有成竹。 “晚晚上高三,我看她坐个车都抱着英语单词本,也没空谈情说爱。” “昨晚你也看到了,晚晚有点怕老三,老三也一脸不乐意,他俩……绝对不可能。” 傅老爷子语气笃定,信誓旦旦,殊不知以后两人真发生了什么。 他这老脸被打得生疼。 ------题外话------ 咳咳,三爷的狗出场啦,话说…… 我是不是很会取名字,o(n_n)o哈哈~ 晚晚,其实盯上了你的,不止是一条狗…… 026 表哥:没让你俩处对象 026 表哥 没让你俩处对象 宋风晚惊魂未定的回到客厅,想起刚才后背紧贴的温热触感,还有落在耳侧的灼人气息,小脸又是一片滚烫。 怎么遇到他,总是这么失态。 “晚晚。” “表哥。”宋风晚吸了口气,调整呼吸。 乔西延从楼上下来,白衬衫黑西裤,领口松开两颗纽扣,凤眸薄唇,墨发凌乱,透着股狂野不羁,偏又眸子犀利,让人不敢近前。 目光落在宋风晚身上,手指却系着袖扣,指节修长,匀称分明。 “乔先生。”年叔笑着垂眸和他打招呼,“早餐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您可以和宋小姐在院子里转转。” “不用,我带她出去吃,代我和三爷问好。”乔西延说话素来直接。 年叔想着乔西延今日就得离开,肯定想和宋风晚多待一会,也没挽留,就应了一声。 宋风晚也正想逃离这里,好好喘口气,上楼拿了个小包就跟着乔西延出了门。 两人出了傅家,开车直接到了一个早餐铺,叫了两屉小笼包,两碗小馄饨,一碟小菜。 宋风晚一边吃东西,一边状似无意得偷瞄对面的人,欲言又止。 “有话说?” “也没有。”宋风晚干笑两声。 “从出门开始,你就心事重重,从进了这家店,你已经瞄了我十几次,说吧,有什么事?”乔西延放下筷子。 “表哥,我能不能不住三爷家?”光是一个傅三爷就实难应对,况且还有个随时会扑人的狗。 “理由。” “我就觉得不是很方便,而且也太打扰他了。” “你要是觉得打扰,待会儿出去,给他买个礼物,连同你带来的特产,一起给他送过去。”乔西延私心以为傅沉作风正派,而且答应过自己不会为难宋风晚,他也就放心了。 “表哥,你也知道傅三爷是个什么样的人,脾性古怪,阴晴不定的,压根处不来啊。”宋风晚捏着勺子不停搅和着碗里剩下的几个馄饨。 乔西延轻笑,“又不是让你和他处对象,要处得来干嘛。” 宋风晚被噎得半天没说出话,这话说得…… 没毛病。 “你每天也很忙,和他见面机会不多,平常碰到了就打声招呼,别失礼,他肯定不会为难你。”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宋风晚追问。 “我昨晚和他聊过,他答应过我。”乔西延也不藏着掖着。 “聊过?”自家表哥是个什么脾气,她很清楚,他所谓的聊过,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她心里瞬间涌起不好的预感。 “表哥,你不会威胁他了吧?” 乔家世代醉心石雕玉刻,都有些恃才傲物,狂傲不羁,乔西延就是个典型。 “过程不重要,结果是好的就行。”乔西延没否认她的话。 宋风晚简直想哭。 过程哪里不重要?你是一时爽了,可是你马上就要走了,她可是要在这里住下来的啊,傅沉要是借机报复,自己可怎么办。 “晚晚,别顾着说话,吃饭。”乔西延语气温和,“入学手续方面傅家都安排好了,我待会儿带你去商场,缺什么就顺便给你买了。” 宋风晚勉强从嘴角扯出一丝微笑。 两人吃了饭,在附近逛了逛,直至十点商场开门才进去购物。 除却购置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乔西延还帮她添了一些衣服。 此刻正在一家古玩店给傅沉挑选礼物。 “二位买点什么?”古玩店的生意素来不如隔壁那些服装店热络,不过开张吃三年也不是吹的。 “有佛珠手串之类的吗?”宋风晚思来想去,傅沉喜欢的也就这个了。 “有,这边。”老板一边打量两人穿着,一边寻思该给他俩看什么价位的东西,“前些日子刚从南方新进了一批货,都是上等品,你们瞧瞧。” 老板指着一处柜台,宋风晚不懂这些,抬头看向乔西延。 乔西延从小摸着各种好东西长大,只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优劣残次,他伸手指着另一处,“那个拿给我看一下。” 老板心头一跳,那是他店里最好的一个佛串,再仔细打量着乔西延,自然就不敢怠慢。 谈妥了价格,乔西延利索付钱。 “两位下次再来。”老板压根笑不出来,乔西延不仅是行家,对价位也太了解,几乎压着他进货价来的,态度强势,也太狠了点。 “好。”宋风晚拿着礼物,跟着乔西延往外走。 “下次不要来这家买东西。”乔西延偏头看向宋风晚。 “为什么?” “他家没有好东西。” 这话要是被老板听到,估计得呕血三升。 两人回到傅沉家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 傅沉当时并不在家,乔西延吃了中饭就打算开车回去,临行前还特意叮嘱宋风晚要听话别惹事。 宋风晚送他到门口,直至那辆黑色捷豹从眼前消失,才转身往回走,神情难免有些落寞。 她没直接进屋,而是在院子里随便转了转,想着今后该如何和傅沉相处。 正想得出神…… “汪——”忽然从不远处传来狗叫声,宋风晚抬头就看到傅心汉朝着自己扑过来。 她瞳孔微缩,再一晃神,那狗已经窜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腿,这狗不到一岁,不算大,压根扑不倒宋风晚,只能抱着她的腿蹭呀蹭。 宋风晚以前没养过宠物,身子僵硬着,过了许久才试探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毛发柔软,带着一丝温热,还挺舒服,尤其当她的手摸到傅心汉的后颈,它微眯着眼,一脸享受。 “傅心汉?”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傅心汉蹭着她的腿,舒服得不行。 而此刻几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门口。 傅心汉忽然朝着门口跑过去,傅沉已从车上走下来。 “汪——”傅心汉站在他面前摇尾巴。 傅沉眯着眼,没作声。 傅心汉转身就朝着宋风晚又扑过去,蹭着她的腿,然后跑回傅沉身边,一副讨好的狗腿模样。 宋风晚有点傻了,这是个什么操作? 傅沉手指摩挲着佛珠,看着面前的傅心汉,眼神忽然一厉。 傅心汉脖子一缩,吓得往后退,慌不择路往后院跑。 那眼神…… 傅心汉嗷呜着:要杀狗啦! 身后的几个傅家人那才叫一脸懵逼。 三爷的狗出了名的认生难伺候,前后照顾它的人,就辞了七八个,就是他们常年在这里,都不敢给它顺毛,现在居然抱着宋风晚的腿撒娇装可爱? 说好的高冷认生呢! ------题外话------ 表哥,你就这么走了?你这样以后会后悔的。 三爷就是要和晚晚处对象啊,哈哈…… 话说三爷,你威胁一条狗算什么本事。 傅心汉:我做错了什么……没肉吃还被威胁?说好的扑过去有肉呢! 027 三爷:等不及和她独处 027 三爷 等不及和她独处 宋风晚完全没搞懂这狗是个什么操作,傅心汉早就跑得没影了。 她看着傅沉走近,乖巧的喊了一声“三爷”,就温顺的跟他进了屋子。 傅沉直接去了楼上,宋风晚则坐在客厅看了会电视,心里盘算着如何把礼物送给他。 此刻靠近她旁边的座机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客厅内有人,却没人去接,任凭电话一直响着。 电话响了一次又一次,在安静的客厅显得异常突兀诡异,宋风晚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喂——” 无人应答。 “喂——您好?这里是傅家,您有什么事吗?” 直接挂断了。 宋风晚拧眉,难不成是骚扰电话? 过了几分钟年叔从门口进来,手中还拿了点狗粮,估摸是去后院喂狗了。 宋风晚以为是骚扰电话,就没和他说。 而此刻楼上书房,傅沉开着电脑,低头看着手头的文件,正准备进行视频会议,一个窗口不合时宜的跳出来,是他和几个好友组建的群,群主是他。 原本是几人之间有业务往来,用来谈生意的,生意完成,群也没解散,就直接当做聊天群,只是傅沉就再也没在里面说过话。 【我靠,傅三家里有女的!】 【活的,是活的兄弟们!和尚庙里住了个女人!】 【说话贼尼玛好听,娇滴滴的,傅三这厮不厚道,说好一起单身一起搞基一起撸串,你特么却金屋藏娇!】 【平时装得和唐僧一样清心寡欲,背地里居然偷摸勾搭小姑娘……】 …… 傅沉挑眉。 对方刚打出了一排字控诉傅沉,聊天界面忽然一转,系统提示一条消息。 【您已被群主踢出群聊】 “我去你大爷!”那人气得跳脚,当即一通电话拨了过去。 傅沉拧眉,挂断电话,打开手机,将那个号码直接拉近了黑名单。 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泥带水。 群里仍旧悄寂无声,另外几个吃瓜群众替某个被踢出群聊的人默哀了三秒钟,继续各忙各的。 有些人的八卦不能碰。 尤其是傅沉的。 有生命危险。 傅沉开完会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宋风晚正坐在客厅看电视,一部韩剧,正进行到男女主告白精彩片段,她看得出神,完全没注意到傅沉已经站到了沙发后面。 而此刻电视上的女主角忽然踮脚吻住了对面的男人,男人愣了两秒,将她反压到了后面的墙上,唇舌交缠,色气满满……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面红心跳。 好羞耻啊。 还是好想看。 似乎韩剧总能把这些片段拍得十分唯美,偏又撩得人心肝直颤。 此刻客厅早就没人了,宋风晚也不避讳。 这种片段也就持续了几十秒而已,画面就转到了另一处。 “嗯?”宋风晚嘤咛一声,似乎很不满意。 “好看?”傅沉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宋风晚身体一个激灵,下意识转过头。 两人面颊相对。 不过咫尺。 傅沉双手撑在沙发上,躬身弯腰,紧绷着脸,目光从电视上挪开,落在宋风晚的小脸上,眸子又黯淡几分。 喉结无法控制地起伏了一下。 气息温温热热的,互相纠缠着,傅沉这时只要再往下一寸,就能轻而易举的碰到她,目光从她粉嫩的唇上淡淡扫过。 呼吸热了几分,扑在宋风晚脸上,酥麻窒息。 “三爷,您什么时候来的?”宋风晚急忙往沙发边缘挪了几寸。 “你看得入神,自然不会注意到我。”傅沉直起身子,神色如常,直接走到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宋风晚下意识想解释,“其实这部电视还蛮好看的,讲复仇的,不是只有……” “只有什么?”傅沉神色自如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没事。”宋风晚恨不能找个墙一头撞死,他该不会以为自己专门找这种片看的吧。 “这部剧说的是女主为了给家人报仇,就……”她刚开口,电视中的两位主角回到了男主家,一进门就拥吻在了一起,直接滚落在沙发上。 全程拍得十分含蓄,偏又让人觉得异常羞耻。 “青春期……”傅沉喝了口茶,神色温和,“可以理解。” “我……”宋风晚简直想哭,他不会是想歪了啊。 而此刻电视剧已经进入了第二天,两位主角昨晚发生了关系,第二天还在**厮磨了一番,宋风晚看得心惊肉跳。 看小黄片被抓是什么感受? 和家长看小黄片是什么感受? 那是要命的感受啊。 可算几分钟后,电视内容已经进入新的单元。 “对了,三爷,您等我一下。”宋风晚起身往楼上跑。 一来是想逃离这种尴尬,二来正好把礼物和特产送给他。 宋风晚下楼的时候,傅沉正拿着一个牛肉干在逗狗。 狗两个后脚着地,正一蹦一蹦的去咬吃的,偏生傅沉就是不给,逗了它很久,有点恶劣。 傅心汉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宋风晚,冲着她摇尾巴,想过去又没敢,怯生生得看了一眼傅沉,某人点头了,它才甩着尾巴朝宋风晚跑过去。 不过再也不敢抱她的腿了。 “三爷,这是您的衣服,还有我从家里给你带了些特产……”宋风晚将手中的东西全部放在桌上,只有一个小盒子攥在手里。 “特产?”傅沉挑眉。 “嗯,就一些糕点,味道很好,您可以尝尝。” 傅心汉刚才就闻到味儿了,此刻正两爪扒着桌子,用鼻子不断嗅着。 它刚要伸出舌头舔一下盒子…… “咳!”傅沉咳嗽两声。 傅心汉猛地朝他看过去,又是一记冷眼。 吓死狗了! 它撒开蹄子就往门口窜。 宋风晚此刻算是明白了,这狗到底多怕傅沉。 这狗是被吓大的吧,真可怜。 “三爷,我还记得欠你一顿饭,改天……”宋风晚怎么可能把这件事给忘了。 “今晚。” 宋风晚一愣。 “你今晚有事?”傅沉抬眸看着她。 “没有啊。”她能有什么事,就等着明天去学校报道而已。 宋风晚垂着脑袋,捏紧手中的盒子,干嘛非得今晚啊,难不成他过后几天都很忙? 傅沉垂眸喝着茶。 似乎已经将她的心思看透。 倒不是很忙。 只是…… 想到能和她独处。 有些等不及而已。 ------题外话------ 有啥好等不及的,都住在一个屋檐下了。 把好友拉黑,不厚道。 还威胁狗,性格太恶劣。 某无名男配:说好一起单身狗,你却藏了小女友。 三爷:…… 大家不要养文哈,我也需要等推荐等pk,前期字数都是需要控制的,等pk肯定会给大家加更,所以别养文啊。 感谢昨天【琪琪qwq、小蔻儿、小娟娜】的打赏,还有【小蔻儿、珍珍jean、全世界最无聊的ju】给的评价票,谢谢~ 同样感谢昨天腾讯给月初打赏的【千唯易千、紛飛雪、海月梦影】 日常求收求留言求票票【评价票只要赠送的一张,不要花钱购买哈,群么么】 028 晚晚被盯上?喜欢就玩玩 028 晚晚被盯上?喜欢就玩玩 宋风晚和傅沉出门的时候,傅心汉正坐在门口,可怜兮兮得看着两个人。 眼神无辜又无助。 “傅心汉,过来。”宋风晚朝它招了招手。 傅心汉看了一眼傅沉,得到允许才蹬着腿跑过去,没敢碰她,就坐在她脚边,任凭宋风晚给它顺毛。 它眯着眼睛,神情慵懒,十分享受。 “差不多可以走了。”傅沉压着嗓子。 傅心汉晃得睁开眼,发现傅沉看着自己的眼神,越发高深莫测,狗对外界感知很敏锐,第一感觉就是又生气了。 它明明是听他的话过来的,为什么生气? 它的小狗腿莫名开始打颤。 “好乖啊,真可爱。”宋风晚烟头冲傅沉一笑,美不胜收,“它怎么像是在发抖啊,是不是觉得冷?” 它这哪里是冷啊,分明是被吓的。 “走吧。”傅沉神色如常,窥探不到一丝情绪。 宋风晚依依不舍的撤回手。 “回去。”傅沉这话是对傅心汉说的。 傅心汉立刻撒开蹄子往后面狂奔,宛若一道闪电。 妈的,真的是要吓死狗啊。 跑得急了,腿一歪,还在地上滚了一圈,扭头看了一眼傅沉,杀机四伏。 立刻窜到后院,躲进狗窝,瑟瑟发抖。 “哈哈,好萌啊。”柴犬本就可爱,刚才那一摔,直接戳到了宋风晚的萌点。 傅沉拧眉,蠢狗! 宋风晚对京城不熟,地点是傅沉挑的,在郊区的一个农家乐。 她以为傅沉的品味肯定会去什么五星级酒店,米其林餐厅,再不济也是日料法餐,没想到这么接地气。 “三爷。”老板笑着迎出来,“老位置?”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宋风晚身上,笑意更深。 “嗯。” “里面请。”老板领着两人进去。 两人进包厢后,宋风晚才发现房间很大,足以容纳十人,她按照招牌推荐点了几个菜,就把菜单推给傅沉,“三爷,您再看看还想吃什么?” 傅沉看了一眼她点的东西,全是肉,他抬头看了她一眼。 宋风晚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您不是喜欢吃肉?” “嗯。”傅沉将她点的菜全记下了,添了两道素菜才把菜单递给老板。 “三爷,茶水还是龙井?” “我照旧,给她一杯牛奶。” 宋风晚一愣,她其实想喝饮料啊。 等菜的功夫,房间就剩他们两个人,又没什么话题,气氛着实尴尬。 “三爷,我去个洗手间。”宋风晚抓起身侧的包就往外走。 傅沉挑眉,为什么女生上个厕所,还要带包? 宋风晚倒不是真的要上洗手间,而是提前到收银台把账单结清了。 “您好,请问傅三爷那桌多少钱?” 收银员愣了一下,“小姐在开什么玩笑,三爷过来我们从不收钱的。” “嗯?” “我们爷和三爷是至交,我要是收他的钱,明天肯定会被开除。” 宋风晚叹了口气,她欠傅沉的这顿饭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啊。 她抓着包往回走,身材高挑纤瘦,雪纺裙连衣裙,套着一件毛衣外套,微卷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灵动逼人。 尤其是那双腿,白得招摇。 等她一走,立刻有一男一女走到了收银台,女人伸手敲打了一下柜台。 “程小姐。”收银员神情恭顺,这位是出了名的泼辣难伺候。 “刚才那个就是和三爷一块儿来的?”她眯着眼,盯着宋风晚的背影。 “嗯。”收银员心底忐忑。 这位程小姐爱慕三爷,尽人皆知,就是因为傅沉时常过来吃饭,她才经常光顾这里,可是三爷对她不屑一顾,饶是如此,她也没死心。 直到宋风晚身影消失,她才转身回了自己包厢。 “姐,跟着三爷来的丫头是谁啊,没见过啊。”跟她一起的男孩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稚气未脱,偏又穿得成熟,飞扬跋扈。 “就以前和傅聿修订婚那个,小地方来的。”女人冷哼。 盯着傅家的人不少,大院里也不是什么隐蔽场所,宋风晚过来的事情,有心人稍微打听就一清二楚。 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傅家自然没藏着掖着。 “三爷这是第一次带女人来吧,你也不生气?”少年轻笑。 “听说三爷也不喜欢她,是傅老硬塞给他照顾的。” “长得挺漂亮的,尤其是那双腿,又白又长。” “喜欢?”女人眯着眼,眼底滑过一丝精光。 “你看着我干嘛?傅三爷的人我可不敢碰?” “三爷挺讨厌那丫头的,要是能把她弄走,说不准三爷还会感激我,毕竟人是傅老弄来的,三爷肯定不好亲自出面对付一个小丫头,公开和傅老作对。”女人已经打起了如意算盘。 “他真不会追究?”少年狐疑。 “肯定不会。”女人说得笃定。 “那这女孩家里……” “小地方来的野丫头,他们家有什么本事来京城叫嚣?难不成我们家还会怕他不成,傅家也是出于礼貌照顾一下而已,不至于为了她和我们家闹翻。”女人巧笑嫣然,眼底却一片凉意。 “你喜欢的话,就玩玩好了。” 少年低头喝了口酒,想着宋风晚的脸,还有那双腿,倒是觉得喉咙有些灼热发紧。 此刻的宋风晚回到包厢,茶水已经上齐了。 她刚要在傅沉对面坐下,某人抬了抬眼皮,这是个大圆桌,相对而坐,感觉距离很远,他蹙眉,略显不悦。 自己这么可怕? “过来。” “不用,我坐这里挺好。”和他坐一起,那不是要命吗? “你是希望我过去?”傅沉挑眉。 宋风晚被一噎,“那还是我过去吧。” 她硬着头皮坐到傅沉身边,两人之间还隔了一个凳子。 傅沉手指敲打着桌面,略有愠色。 她咬牙,往他身边又挪了个位置,某人方才停止敲打。 宋风晚吸着一口气。 这人可真是难伺候,他也不乐意照顾自己,干嘛还要挨得这么近。 她坐直身子,余光瞥了一眼傅沉,这才发现,他用的是自己的杯子。 一个通体漆黑的保温杯。 宋风晚目光又落在他手边的手机上,一部…… 翻盖,款式老旧的手机。 他这个年纪,保温杯喝茶,用老年机,还信佛听戏? 脾气古怪,性格恶劣。 难怪快三十了还没谈过恋爱。 宋风晚一想到傅沉还是个雏儿,莫名窃喜,典型的高智商低情商吧。 可是以后的日子了,傅沉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己错得多离谱。 ------题外话------ 这位程小姐,是表哥提过的那个…… 想欺负晚晚,三爷会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己错得多离谱,哈哈。 感谢昨天【愛做夢的小孩、见微知萌、染唯柒、棋棋qwq、海汐97、zorawang、菱雨茶、悠悠燃、哆来咪0093、我爱果、霸雪88、漫入心、猫猫韩妆、luomingyu、qqead66bbdbf83bc、大爱峰、琴子子、qq85562043ef5174、w3w95、杰jason林妹妹、devil微、weixinf720d6fc、y云消雾散5934、泡泡糖a、黛安娜0228、jlr129、颜小小小小小涵、dolly璐璐、weixinc335d838】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爱你们~ 同时谢谢腾讯的【千唯易千、海梦月影、151**78、守护甜心、草莓味的小闻】给月初打赏的币币,(* ̄3)(e ̄*) 029 三爷很撩人:晚晚,放松点 029 三爷很撩人 晚晚,放松点 顾忌着宋风晚明天要去学校报道,两人吃了饭就匆匆离开。 全程并无任何交流,走路的时候还始终保持着半米距离,客气又疏离。 待两人上车离开,程姓姐弟才从农家乐走出来。 少年眯着眼,“那女孩长得是真不错,刚才看她出来上洗手间,就想过去说两句来着。” 身侧的女人背着限量款的包,踩着恨天高,捏着车钥匙朝着一辆红色跑车走过去,“怎么没去?” “这特么是谁的地盘啊,我哪儿敢啊。” “他又不在京城。” “就算不在,他也照样能卸了我,况且三爷还在,他就算不喜欢那丫头,也不会让我当他面欺负她的,就是不懂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 他年纪不大,玩得女人却不少,什么样的都见过,就是没见到像宋风晚这样的,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之前就听说傅聿修的未婚妻家世一般,不过生得标致,动则倾城,传言非虚。 “我打听过了,她明天会去一中报道,到时候还不是由着你揉圆捏扁。”女人笑得阴冷。 宋风晚回去之后,就直接钻到自己房间,洗了个澡,准备做张数学模拟卷。 傅沉刚换了衣服,下楼遛狗。 傅心汉躲在窝里瑟瑟发颤。 “出来。”傅沉压着声音。 这蠢东西,扑人的时候,蹄子撒得欢,现在带它遛弯就装死? 傅心汉抖着小腿,匍匐着身子从窝里挪出来,小心翼翼得看着他,带他抬脚,才慢吞吞得跟过去。 这哪里是遛狗啊,这分明是虐狗嘛。 我今天不想遛弯不行吗? 这时傅沉手机不合时宜响起来,他眯眼看了一下,陌生号码,不过已经猜到是谁了,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妈的傅沉,你敢拉黑我。”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怒气。 “我的手机你也知道,年久失修,可能短路了。”傅沉说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你丫少装蒜,今天是不是带小姑娘去我那儿吃饭了,你丫又不付钱!还特么和人说挂在我账上,要脸不?” 宋风晚去询问的时候,那收银员没说实话,如果说是挂账的话,宋风晚肯定要付钱的,只能用那种理由搪塞了她。 “如果没事我就挂了。”面对他的控诉,傅沉内心半点波澜都没有。 “我听说你俩全程无交流啊,傅三啊,追女生不是这样的,你特么得上啊。” “别摆出一副死人脸,无欲无求的,小姑娘要是真把你当和尚怎么办,你得从现在开始,就渗透,让她适应你,熟悉你,再也离不开你。” “据说那小姑娘长得不错,肯定不缺追求者,你年纪一大把,本身就没竞争力,你得抓紧啊。” 傅沉轻哂,“我不需要一个万年单身狗教我怎么追人。” “卧槽,我吃你家狗粮了啊。我是特么宁做单身狗,不做无情狼,你懂个屁。” “别说自己是狗,我家傅心汉都比你有市场。” 对方直接被噎得说不出话,“傅沉,你特么给我等着,让你家那狗东西也给我等着!” 后面几句话基本都是吼出来的,由于声音太大,直接传到了外面。 傅心汉再次瑟瑟发抖,它招谁惹谁了。 怎么最近这么多人想要它的小狗命。 傅沉遛完狗回屋,照旧准备去书房焚香礼佛,他晚上通常去二楼书房,这一推门进去,就看到宋风晚居然在里面。 宋风晚正拿着直尺在草稿纸上画几何图形解题,看到傅沉进来,笔尖一抖,差点把纸张戳破。 “三爷。”她那屋是客房,没有可供学习的书桌,“年叔让我来这里的。” “嗯。”傅沉直接去书架上挑了本书,就直接在书桌前坐下。 书房就一张长形书桌,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互不干扰。 宋风晚一开始并不能完全静下心,余光淡淡,打量着傅沉。 他和白天完全不同,换了身白色休闲服,透着股千帆过尽后的从容冷静,带着股云淡风清的自信沉稳,看着佛经,虔诚得有些超然物外。 傅沉早就注意到了宋风晚的注意,并没戳破,只是被她盯着,无心看书,就拿了放在一侧的空白书卷,在砚台里倒了些浓墨,提了支小楠木毛笔,开始抄经。 宋风晚这才垂头专心写试卷。 傅沉中途接了个电话出去,就没回来,宋风晚写完试卷,没急着纠错,而是瞥了眼一侧傅沉抄录的佛经。 颜筋柳骨,如锥画沙。 她以前没学过书法,好奇的盯着毛笔砚台打量,估摸着傅沉暂时也不会回来,偷摸拿着毛笔,蘸了些墨汁,在自己的草稿纸上准备写两个字试试。 写毛笔字,初学者大多把握不了手上的力道,宋风晚也是如此,字没写出来,反而在草稿纸上晕了一大摊浓墨。 她有些懊恼,模仿着傅沉写得字,在草稿纸上继续勾画,不仅无神,连半分形似都做不到。 就在她专心写字的时候,一道清冽的男声从身侧传来。 “想学?” 宋风晚被吓得手一抖,笔尖处又是一滩浓墨。 “三爷,我……”她那表情活像是偷东西被人当场捉住,手足无措。 “我教你。” “不用,我就是……”宋风晚话都没说完,一双温热的手已经包裹住她的右手,严丝合缝得贴着她的手背指尖,帮她握着笔。 “想写什么字?”傅沉声音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敲打着她的耳膜,又热又烫。 宋风晚都没回过神,只感觉他从后面贴了过来,另一只手直接撑在了桌子上,将她整个人圈在身体与桌子中间,虽没靠近,那体温却缓缓渗透进来。 无孔不入,让人心颤。 “嗯?写什么字?”傅沉哑着嗓子,偏头看她,“要不写名字好了。” “嗯。”宋风晚心若擂鼓。 他的手指包裹着她的,带着笔,在纸上缓缓落下一个“晚”字。 “你很怕我?”傅沉的声音再次砸在她心口,酥酥麻麻的。 “没啊。”她努力让自己镇定。 “手别抓得那么紧。”傅沉忽然勾唇一笑,“放松点,晚晚。” 宋风晚脑子一懵,脸颊绯红,心跳声一阵一阵,跳得脑子都晕乎乎的。 连如何回房的都不记得了。 傅沉这晚心情却不错,那家伙有句话说的不错,得让她尽早适应他的存在。 ------题外话------ 这算是两人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亲密接触吧,哈哈,撒花 太撩了有木有! 要命了,人家还没成年啊。 【为了庆祝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恰好又是周末,今天留言的都有20xxb的奖励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无名男配:妈的,我要杀了那厮,居然拿我和傅心汉比。 三爷:你还不如它。 谢谢大家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 ̄3)(e ̄*),原本还想一一感谢的,不过人有点多啊,就统一一起谢谢啦,笔芯~爱你们啊 030 三爷吃味:穿得太露 030 三爷吃味 穿得太露 宋风晚回屋之后,躺在**辗转反侧,和父母简单通了电话之后,约莫十点半接到来自乔西延的电话。 “表哥。”她声音有点闷,“你到家了吗?” “嗯。”乔西延刚到家,还没进门,正靠在车边抽烟,“你怎么样?还习惯吗?” 宋风晚咬紧嘴唇,回想起傅沉之前贴过来的感觉。 又一次让她浑身紧绷。 落在耳边的温热,一路酥麻到了心底。 现在回忆还是连神经都在战栗。 “三爷性子虽然古怪,傅老教出来的孩子,品性肯定不会太差,你别给他惹麻烦,凡事顺从着点,别顶撞他,不会有什么事。”他吸着烟,连日来的奔波,让他略显疲态。 宋风晚简直想哭,怎么顺从啊。 就是他想占自己便宜,也得听话? 偏生傅沉靠过来的时候,除却握着自己的手,没有半分逾越,就连衣角都没擦到自己,那么正经。 宋风晚都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傅沉这样的人,什么样的美人没看到,怎么会对自己这个未成年来兴致? “如果实在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和傅家沟通解决,别一个人闷着。”乔西延想到宋家出的事,更加心疼这个表妹。 宋风晚应了一声,两人又聊了两句才睡觉,又是一个不眠夜。 翌日 宋风晚八点到学校报道,加上昨晚睡得不好,起得不算早。 当她下楼的时候,傅沉正坐在客厅翻报纸,傅心汉则趴在他脚边,温顺得将脑袋靠在他鞋上蹭着,余光瞥见她下来,眸子沉了几分。 校服是昨天送来的,厚实的黑白裙装,双腿露出大半,花白纤细。 因为入秋,早晚偏凉,她特意搭了个长毛衣外套,饶是这般那双腿仍旧招摇得惹眼。 傅沉眸色暗沉。 这穿的是什么衣服! 现在的学生校服都这么露? 傅心汉一看宋风晚下楼,立刻蹲起来,摇着尾巴,一脸期许得看着她。 它都不知道自己最近做错了什么,主人总是威胁他,还莫名其妙有人要它的小狗命,就宋风晚最好,还会给它顺毛。 “傅心汉。”宋风晚朝它招手。 傅心汉挪着脚,委屈巴巴的看着傅沉。 某人眯着眼,“去吧,别抓到人,不然今天没饭吃。” 虽然狗都会定期修爪,爪子还是有些锋利,宋风晚那腿没遮挡,傅心汉毕竟是狗,扑过去抓挠,下手没个准儿,本意是和你皮闹,也说不好会抓伤。 傅心汉急忙朝宋风晚扑过去,为了避免抓到她皮肤,跳起来就扑在她裙子上,黑色裙子上立刻被它印出了两个爪印。 它再接再厉,不停抓着她的裙子,想亲近她,结果就是…… 宋风晚的裙子彻底脏了,甚至有线头都被它的爪子勾扯出来。 “我……”宋风晚欲哭无泪。 “呜呜——”傅心汉意识到自己犯错了,蹲在她面前,不敢再靠过去。 扭头看了眼傅沉。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算了,没事,我再去换件衣服。”女孩子见不得小动物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摸着它的头,顺毛安抚。 “天气挺冷,穿裤子吧。”傅沉适时开口。 宋风晚点头,又重新上了楼。 “嗷呜——”傅心汉扭头看着傅沉,生怕他又生气。 傅沉拿起放在一侧的牛肉条,“过来。” 傅心汉趴在地上,半天不敢动。 他干嘛冲着自己笑得这么诡异,难不成要毒杀狗子? “愣着干嘛,过来。”傅沉拧眉。 傅心汉撒开蹄子跑过去,傅沉将一小盒牛肉条都给了它,顺便摸了一下它的狗头,“表现不错,今天加餐。” 傅心汉彻底懵逼了。 做狗真难。 宋风晚再度下楼,已经换了条黑色长裤,傅沉这才稍显满意。 简单吃了早餐,她就准备去学校,“三爷,那我先走了。” 学校离傅沉居住的云锦首府,走路也就十多分钟,正好消消食。 “我送你。”傅沉擦了擦嘴角,直接起身。 “不用,我走过去就行,之前和表哥一起,已经看好路线了。” “我顺路去公司。”傅沉说话向来不容忍辩驳。 宋风晚没办法,只能依言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宋风晚都在低头背英语单词,傅沉余光瞥了一眼,巴掌大的单词书上,每个单词都在边上标注了语义用法,语法特征,字迹娟秀工整,看得出来她学习相当用功。 其实许多家里稍微有钱有势的孩子,学习刻苦的不多。 家里早就帮他们谋好出路,高中毕业,出国镀金,回来继承家业,根本不用为任何事发愁。 傅沉眯眼看着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车子并没停靠在学校门口,而是在一个路口停下,毕竟傅沉的车牌太招摇。 待宋风晚下车,傅沉才吩咐司机回家。 “三爷,不去公司?” “你有什么不满?”傅沉挑眉。 “没有。”司机急忙调转车头。 其实京城二中在城东,傅沉的公司在城北,顺路个鬼啊,而且自从宋风晚过来,傅沉就没去过公司,直接给自己放假了。 三爷这几年确实清心寡欲,不太打理公司,但他只要人在京城,总有半天时间待在公司处理文件。 现在公司都不要了,这要放在古代,就是典型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 车子都没开到家,傅沉手机就震动起来。 他接通,“喂”了一声。 “傅三,昨天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 “说。” “你不给我点甜头?” “我挂了。”傅沉说着就真的把电话挂断了。 对面的人懵逼了,我靠,还真特么挂啊! 他又拨了个电话过去,一接通就吼了起来。 “你特么就不能求我一次啊,说挂就挂,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一大早就让我上火……” “嘟——嘟——”电话再次切断。 “妈卖批,傅沉,你丫好样的。”他是拿傅沉半点办法都没有。 电话再度拨过去。 “有事说事,不说我就挂了。”傅沉可没空陪他兜圈子。 “昨天你和你家那小丫头去我那儿吃饭,有人打听她来着。想不想知道是谁啊?你求我啊,我告诉你。”某人笑得很欠揍。 傅沉轻哂,“不是小丫头。” “嗯?”某人没反应过来。 “以后她会是你嫂子。”说完傅沉就把电话挂了。 某人傻了,这人已经挂他三次电话了,贼特么生气。 人都没追到手,还嫂子?谁给你的脸。 傅沉挂了电话,就吩咐副驾的人,“查一下昨天在农家乐打听过她的人。” 副驾的人点头,傅沉不说,他也清楚,肯定是关于宋风晚的。 也就五六分钟的功夫,就查出是谁了,傅沉眯眼看着,眼底一片寒沉。 还真是贼心不死。 ------题外话------ 三爷太腹黑了,啧,你有本事直接和人家说让她别穿裙子啊,利用傅心汉算什么本事。 无名男配:妈的,凭什么连条狗都有名字,我连个姓都没有,抗议! 三爷:配角需要有姓名? 无名男配:…… 昨天的奖励都已经下发啦,除却有个读者注册未满7天的,没办法奖励哈,大家可以看一下自己的后台,如果有遗漏的可以留言说明,我会补发哒。 谢谢大家对月初的支持,群么么~ 031 他的人,多看一眼也不爽 031 他的人,多看一眼也不爽 傅沉眯着眼,偏头看着窗外,晨光穿过暗色车膜,将他脸映得越发阴沉。 “三爷……”副驾的男人偏头看了眼后方,跟了他这么久,他心里清楚,三爷是动怒了。 “程小姐就是打听了一下,可能没打算做什么?” “宋小姐身边我们都安排人了,您别想太多。” 这位程小姐是傅沉的狂热追求者。 不过自从之前跟踪他去西北,被怼之后,就收敛许多。 现在对方还什么都没做,他们先出手,要是被人知道,难免落人话柄,对傅家来说不是好事。 傅沉薄唇微抿,敛着眉眼,并没开口。 既然开口打听,那就必然抱着一定想法和目的。 这人是他的,别说是打听,就是多看一眼…… 他都不舒服。 宋风晚压根不懂什么程家,此刻正跟着老师往班级走。 傅家给她安排借读的京城二中,全国最好的几所高中之一。 小部分学生是来自这个省的中考佼佼者,剩下的则是权贵子弟。 因为最早建校可追溯到封建末期,来这里就读的都是达官显贵的子女,里面的学生又被称为红墙子弟。 能到这里读书的,要不就是学习特别拔尖,要不就是很有背景,甚至有人说,二中的学生,最次的才会去“清北”。 班主任接到通知的时候,自己都怔愣了数秒,她过来任教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借读生,不过说是傅家安排的,也就不敢多问,只能好好照顾着。 她班里那些学生这些少爷小姐自身就带着极大的优越感。 脾气桀骜,前途早就安排好了,也不专注学业,只要不闹出大乱子,没人会管。 所以当葛露看到宋风晚,还是有些诧异的,漂亮干净,性子也乖巧,和她说话恭敬又客气,完全没有一些少爷小姐的坏习气。 就她这样,到了班级,指不定会被人欺负。 “我们班里有几个爱惹事的,你平时多注意点,别招惹他们,尤其有个叫程天一的。”葛露忍不住叮嘱两句。 “谢谢老师。” 葛露领着她到了5班门口,这是出了名的子弟班。 马上就要上课了,教室里仍旧人声鼎沸,不乏有人在追逐打闹的,当葛露走进教室的时候,才渐渐安静。 大家的关注点都不是班主任,而是她身后的借读生。 宋风晚要过来的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即便老师没说,这些学生从家长口中也知道了她的身份来历。 看她的眼神,古怪中透着打量。 晨光从一侧斜照而来,将她半边脸衬托得柔和生动,凤眸潋滟,妩媚细长,白衣黑裤,浅色毛衣,最简单的衣服,偏生让她穿出了别样的美感。 干净,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昨天和大家说过了,今天会有一位新同学来我们班借读,希望大家多照顾点。”葛露走上讲台,朝着宋风晚使了个眼色,“现在让她和大家打个招呼,鼓掌欢迎一下。” 台下掌声稀稀拉拉,显然这个班主任在班级里并没什么威慑力,葛露面露难色。 宋风晚没受影响,直接走上讲台,不卑不亢。 “大家好,我叫宋风晚。” 台下忽然传来一阵轻笑声。 “傅家退婚那个?我去,怎么好意思来京城丢人现眼?” “说是傅家要补偿她,才特别关照的,就她家……哪有资格进来。” “连自己未婚夫都守不住,也是可怜。” …… 议论声不大,却无孔不入的往她耳朵里面钻。 宋风晚现在才知道,自己和傅聿修的事情,不仅云城人知道,在京城也传得沸沸扬扬。 就傅家的地位,不知多少人盯着,转念一想,也实属正常。 “说什么呢,欢迎新同学啊!”一个男声打破僵局,这才有了零星的掌声。 宋风晚循声看去,那人坐在最后一排,穿着校服,拉链敞开,寸头黑眸,带着点**不羁的坏笑,尤其是那眼睛,一直紧盯着她。 让人极度不自在。 边上还有几个男生嬉笑着,明显以他为首。 这人极有可能就是老师口中的程天一。 看着就不像好人。 不过班级里倒是再没有议论声。 “宋风晚,你到那边。”葛露给她指了个位置。 她坐下之后,很快就开始了第一节课,班级里听课的人不多,宋风晚埋头做笔记,压根不管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而此刻最后一排几个男生小声议论起来。 “天哥,怎么着,看上那借读生了?帮她解围?” 被称作天哥的人,就是农家乐的那个少年,叫程天一,出了名的纨绔。 “那可是傅家送来的人,还是别招惹了。” “玩玩而已,傅家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可能为了她得罪人。” “天哥,要不待会儿下课就过去……”有个男生已经蠢蠢欲动。 “这人……”程天一盯着宋风晚的背影,“你们谁都不许碰。” “呦,天哥,你不是吧,好东西要和兄弟分享啊。”有人打趣道。 “你特么聋了?”少年忽然拧眉,声音提高几分,有点凶狠。 几人悻悻然坐回自己位子上,这特么怎么还急眼了。 一个女人,至于吗? 宋风晚压根不懂,因为那人的几句话,一天下来,都没人为难她。 中午放学,大家都出去吃中饭了,她还在誊抄老师在黑板上的一个解题方法,她下午就得去画室报道,只能这时候争分夺秒。 可是为什么那个人总在黑板前走来走去。 程天一也特么无语啊,自己都在她面前晃一天了,中饭都没出去吃,就等着她,她特么的正眼都没瞧过自己。 他自认为长得不错,叛逆不羁的性格,不俗的家世,多少女生投怀送抱。 现在教室就他们两个人,她难道还不明白自己想干嘛? 终于宋风晚放下笔,盯着他看了数秒。 程天一站在黑板前,咳嗽两声,等她开口。 宋风晚拧眉:这人是智障吗? 就在他以为宋风晚会对着他说什么的时候,她忽然起身,收拾东西直接离开了教室。 留下他一脸懵逼。 卧槽? 走了? 玩欲擒故纵? 和傅聿修都订婚那么久,能有多干净,还特么给他摆谱装清纯? ------题外话------ 其实我原本设定是想三爷直接出手的,不过这得这对兄妹先作大死才行,而且晚晚本来就不好欺负,大家可以期待一下,晚晚自己会做什么…… 虐渣神马的,我手软过吗? 木有吧,哈哈 我还在等pk,pk结束才会安排上架,这期间更新都是有规定,要控制的,一直追文的读者都知道,更新方面我从没懈怠过,所以理解一下哈。 032 晚晚被跟踪,家有恶犬 032 晚晚被跟踪,家有恶犬 宋风晚前脚离开教室,转眼就有几个男生冲了进去。 “卧槽,天哥,失手啦?” “看样子不好追啊,还以为你一出手,分分钟就能搞定。” “女生嘛,装呗,尤其是小地方来的,肯定有点自命清高,随便送点东西,指不定就往里怀里钻。” …… 几人嬉笑着讨论,程天一脸色却越发难堪,甩了众人就狂奔下楼。 二中餐饮不错,宋风晚只要能自己解决的,坚决不麻烦傅沉,在食堂吃了饭,才出发去画室。 画室距离学校徒步也就5分钟,二中门口没有小摊贩,所以并没什么人流,宋风晚之前和乔西延一起踩好了点,按照路标指示牌寻找目的地。 压根没注意后侧有人一直盯着她。 云城地势偏南,气候湿润,和京城完全不同,宋风晚说话也难免带着些吴侬软语,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 偏头寻找路标,露出毛衣下一截白嫩的脖颈…… 和有些女生涂抹的惨白不同,她是白里透红,嫩得好像能掐出水。 程天一是盯着宋风晚进画室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才转身离开。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身后也跟了一批人。 几人对视一眼,这程少爷怕不是要作死? 跟踪,那必然有所图谋,他又是圈子里出名的纨绔,最有名的是和人玩飙车险些闹出人命。 还玩了不少女生,因为未满十八周岁,家里有点钱,出了事也容易摆平。 三爷对自己亲侄子都没心慈手软,何况是他? 他要是真的盯上宋风晚,三爷怕是会弄死他。 宋风晚无知无觉,到了画室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天南海北,又是第一天上课,此刻正聚在一起聊天,瞧她进来,盯着她那校服上的二中校徽,看她眼神越发不一样。 这里是考前突击辅导班,小班教学。 “大家安静一下。”负责他们班级的是个约莫三十,模样清秀,气质却非常好的女老师,“我叫高雪,艺考前你们的素描课是我负责。” “我这人对专业要求非常严格,所以这段时间大家肯定会很辛苦。” “闲话不多说,为了更好地了解大家的水准,我们先进行一个小考,大家可以任意选择人物素描,限时三个小时,现在可以开始了。” 所有人都懵了,刚才还欢呼雀跃,这会儿都蔫了,做学生的最怕考试。 尤其是这种突击检查,毫无准备的临考。 宋风晚将一张空白素描纸放在画架左上方,思考着该画谁,最熟悉的莫过于父母亲人,家里出了事,她压根不想回忆,现在接触最多的是傅沉…… 那还是画表哥吧。 这三个小时对于她来说,很紧迫,她这方面本就薄弱,时间结束,并没完成一张完整的素描。 高雪走到她身侧,看了一眼,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下,“没关系,时间来得及,好好学就成。” 余光瞥见她的校服,二中,外面的毛衣也是牌子的,这样的学生没钱请私教? “嗯。”宋风晚余光看到一侧的几个同学完成度都很高,心底越发不是滋味。 “好了,大家的水平我大概清楚了,我们课程一般从下午两点开始,五点半的时候有半个小时让大家吃饭,晚上时间是六点到十点,没有周末,特殊情况会另行通知。” 简单说了一下上课要求,就到了晚饭时间。 很多人都是自带食物,面包矿泉水就当一顿饭了,课程紧凑,压根不给人分神的时间。 课时结束,宋风晚在画室又多待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路上只有斑驳阑珊的灯影,重叠摇曳。 这里距离傅沉所在的云锦首府很近,她没提让人接送的要求,傅沉也没主动开口。 她走了一会儿,就发现了不对劲,怎么总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啊。 程天一以前没跟踪过人,很快就露了馅儿。 透过黯淡的灯光,他近一米八的个子,还有标志性的寸头,都分外惹眼。 宋风晚手指捏紧画夹背带,她也不傻,这人想干嘛她心底清楚。 若是普通追求者就算了,这人恶名在外,课间的时候,后排那些人对她的调侃揶揄也是不怀好意,他盯着自己又能有什么好事。 程天一确实想在她落单的时候教训她。 这事儿他没少干,事后摆平得也都很干净。 哪有女生发生了那种事,敢对外宣扬,塞点钱就完事了。 给他装清高的女生多了去了,这上了床,还不都是任他摆布? 此刻路上几乎没人,宋风晚也知道,自己要是和他对上,落不到什么好处,加快脚步,摸出手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我也正想找你呢,放学啦?今天感觉怎么样?”乔艾芸压根不懂电话那头发生了什么。 “挺好的啊,我正在往回走……”她故意提高声音,威慑对方。 程天一今晚也压根没打算动手,来踩个点而已。 此刻的云锦首府 傅沉正坐在客厅看那日宋风晚追的电视剧。 傅家人算是懵逼了。 三爷追韩剧? 这特么比彗星撞地球还可怕。 傅心汉蜷缩在他脚边,已经在打瞌睡了。 “三爷,宋小姐马上到家了。”一侧的人走过去,低声说道。 “嗯。”傅沉立马调了个新闻频道。 “程天一……”那人犹豫两秒,“一直跟着她,不过没做什么?” 他忽然动了动脚,傅心汉急忙跳起来,无辜的看着他。 “出去接人。”那声音沉闷冷厉。 傅心汉撒开蹄子往外跑,直奔大门口。 一出来,就看到了宋风晚。 “汪——”傅心汉叫了一声,打破寂静,朝她小跑过去。 宋风晚当即一颗心算是踏实了,“妈,我到了,先挂了。” 只是傅心汉并没跑到她面前,而是越过她,一路狂奔狼嚎。 程天一懵逼了。 抬脚就跑。 卧槽! 妈的,他怎么忘了,傅沉家有条恶犬啊。 你妹的,追着我跑什么啊。 宋风晚噗嗤一笑,所有的紧张顿时烟消云散,不过转念一想,那个程天一恐怕不会这么算了,还是得想个办法解决隐患。 当她进屋看到傅沉,眯眼一笑,露出小狐狸般的狡黠。 傅沉神色未变,佯装不知。 这丫头冲自己笑什么? 莫不是在打自己的主意? ------题外话------ 大家要是晚上独自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新闻里出事故的不算少,安全意识还是要有的,太晚的话,最好别单独出去,尤其去人少的地方。 话说谁说傅心汉是恶犬的,明明辣么可爱! 而且晚晚本来就不好惹,你们猜她看到三爷想干嘛? 三爷:打我主意,我觉得她看上我了…… 我:……那叫盯上你! 三爷:盯和看有区别? 我:…… 033 想他一整夜,靠得再近点 033 想他一整夜,靠得再近点 程天一满心满眼都是宋风晚,压根忘了傅沉家里有条恶犬。 被它一路狂追,直接奔出了云锦首府的地界,傅心汉才摇着尾巴往回走。 张扬尖锐的狗叫声,称着寂静的夜色,震得人心肝发颤,程天一回过神的时候,后背已然冷汗涔涔,他可清楚的记得,自己刚才猛一回头…… 路灯下那狗露出的牙齿,尖锐,透着寒光。 特么的,他这辈子都没想过,会被一条狗追杀了两条路! 死狗,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不然我非把你弄死! 程天一的车子就停在学校附近,一路飙车回家,直接踹门而入。 客厅内的女人偏头看了他一眼,“谁惹着你了?发这么大火?” “没事。”他可没脸说自己被一条狗吓破了胆。 “我听人说你去对宋风晚感兴趣?今天还帮她解围了?” “你消息真灵通。”学校并不是个私密的地方。 “怎么着?吃瘪了?”女人轻笑,带着些许揶揄,“你不是和我说,什么女人都能搞定?这就不行了?” “据我所知,她可压根没正眼看你啊。” “人家是来好好学学的,我看你还是别招惹她了。” 那语气似乎十分为他考虑。 “这不用你管!”程天一说着直接上楼,卧室门被摔得震天响。 楼下的女人嘴角一勾,眼神阴冷。 她太了解这个弟弟,最不能受刺激。 今天在宋风晚那里肯定没讨到好处,再刺激一下,会做出什么,还真不好说。 她追了傅沉这么久,自然清楚,傅沉那里从未进过女人,这对所有觊觎他的人来说,大家机会都是平等的,现在居然住进了一个小姑娘? 就算没成年…… 那也留不得! 此刻的云锦首府内 宋风晚进屋,就盯着傅沉看,嘴角抿着,笑得分外狡黠。 有些不怀好意。 “回来啦,赶紧过来吃点东西。”年叔招呼宋风晚坐下,“专门给你做的,好久没做宵夜了,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说着拉着宋风晚就往一侧走。 年叔给她上宵夜的间隙,傅心汉已经晃着脑袋走进了客厅,趾高气昂,仰着脑袋,不可一世的嚣张。 傅沉轻哂:这蠢狗,狐假虎威,和谁学的这坏习惯。 当它走到傅沉面前,蹲下,摇巴,开始卖萌。 一副邀功请赏的模样。 眼睛一直往傅沉手边的牛肉条瞄。 傅沉挑了下眉,喂了它两根,顺便摸了一下它的狗头。 傅心汉瞬间满足了,在他脚边蹭来蹭去。 狗生圆满。 宋风晚还在斟酌该怎么和傅沉开口,原本想等吃完饭再和他说,可是他忽然起身,“吃完早点休息。” 说着就上了楼。 这让她有些懊恼,又不好意思拦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三爷,宋小姐分明是有话想和您说啊。”刚上楼一侧的男人,忍不住开口。 傅沉在意宋风晚,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现在她找他有事,不是绝佳亲近她的机会吗? “应该是关于程天一的。”傅沉语气笃定。 “他确实麻烦,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混,而且胆子也太大了,明知道宋小姐住在您这里,还敢跟踪?宋小姐可能想和您求救。” 英雄救美。 最容易产生奸情了。 他家三爷居然会让这种机会白白溜走? “今晚没机会,她明早也会和我开口的。” 那人刚想追问原因,傅沉已经进屋,把门带上了。 “干嘛非得等到明早,那程天一可不是省油的灯,弄不好真会惹出乱子。” “三爷你还不了解?今晚宋小姐没开口,这事儿肯定得憋一晚上,这一晚上想的人是谁……” 那人恍然,“卧槽,都是咱三爷?” “不然呢?” “也太特么腹黑了。” 傅家人善谋略,尚攻心,这话在傅沉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宋风晚这一夜,确实满脑子都是思忖如何和傅沉开口提自己的建议。 一整夜…… 想的都是他。 第二天一早 宋风晚下楼的时候,年叔已经在着人准备早餐了,客厅内众人忙碌着,却不见傅沉的身影。 “早餐想吃点什么?有瘦肉粥、烧麦、包子……”北方人,还是面食为主。 “三爷在小书房吗?” “在的。” “那我先过去打个招呼。”宋风晚说着就急急往小书房走。 年叔倒是一乐。 这年轻人啊,发展就是快。 之前还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今天就打听三爷去向了。 小书房的门虚掩着,她轻叩两下,“三爷,能进来吗?” “进。”可能长久没说话的缘故,他的嗓子有点干燥沉闷。 宋风晚推门而入的时候,傅沉仍旧和之前一样,伏案抄经,老旧留声机今日放着她并未听过的京剧段子,铜炉青烟,只是他今日居然穿了一袭白衫…… 如凛冬白梅,风骨傲然,清瘦仙灵。 她之前觉得傅沉适合黑色,神秘内敛;此刻却觉得白色又更称他,仙姿独绝。 “三爷,其实我有件事想和您说一下……”宋风晚迟疑片刻,还是支吾着开了口。 “嗯?”傅沉挑眉瞥了他一眼。 “就是,我昨天上学,我们班有个人……” “你说什么?”傅沉追问,似乎并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可能是戏曲声太大,宋风晚没敢直接要求他关了,只得靠他近一些,“……其实就是昨晚上,我回家的时候……” 她和傅沉提要求,本就没把握,底气不足,声音也提高不起来。 “听不清。” “我是想说,我昨天……” “离近点。”傅沉蹙眉,似乎略有不满。 宋风晚这会儿胳膊都差点挨着他了。 “三爷,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你说,我听着。”他倾身过来,附耳过去。 声音压着,略显低沉,耳朵凑过去,差点擦着宋风晚的唇边…… 她眨了眨眼,瞳孔微缩,因为他的侧脸倏然在眼前放大。 精致到无可挑剔。 “嗯?不是有话和我说,怎么不继续了……” 他忽然转头。 那一瞬间…… 贴得那么近,傅沉的呼吸几乎是擦着她的脸过去的,呼吸纠缠着,暧昧到了极致。 整个世界都仿佛错乱了。 ------题外话------ 三爷,你这样算计自家媳妇儿是不是不太好。 三爷:我相信她昨晚肯定做了个美梦。 晚晚:……噩梦连连。 谢谢大家最近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笔芯~爱你们。 日常求个评价票和推荐票,(^。^) 034 三爷新爱好:养媳妇儿 034 三爷新爱好 养媳妇儿 宋风晚完全没想到他会忽然转过头,书房瞬间变得好小好拥挤,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有股陌生却令人心悸的气息包围着她,让人喘不过气。 “怎么不说话?”傅沉再度开口。 气息湿热,落在她脸上,咫尺之间…… 又酥又热,宋风晚手指绞紧衣服,整个脸已经热得快要燃烧起来。 那种距离,就好像下一秒他就会亲上来。 不过傅沉也清楚的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往后一点,拉开距离。 “说吧,一大早找我什么事?”傅沉放下笔。 宋风晚调整呼吸,“其实我昨晚放学被人跟踪了。” “嗯。”他应了一声,神色如常。 “也可能是我自己想太多,所以有个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宋风晚往他那边挪了半分,压低声音,小姑娘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 有种让人目眩神迷的魔力。 傅沉眯着眼,听她小声说着自己的计划,余光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小嘴上,喉咙滑动着,眸色越来越深。 “……三爷,我这么说会不会太麻烦您。”宋风晚本就不确定傅沉是否会答应,那模样,怯生生的,落在傅沉眼里…… 意外可爱。 “你既然住在我这里,你的安全问题自然归我负责。”傅沉面色无波,心下却滑过一丝诧异。 他没想到,宋风晚会有自己的小算盘。 若是事成,那程天一恐怕要栽大跟头,那程家半点办法都没有,还得反过来向她赔礼道歉,倒是聪明。 不过前提还得是程天一真的作死。 “那您是不是……” “我是商人,无利不起早。”傅沉拾起放在一侧的佛串,细细摩挲着。 宋风晚一愣,这是让她和他交易,或者等价交换? 果然商人都是黑心肝的。 连孩子都坑。 “三爷,我就是一个学生,什么都没有啊,可能你在我这里,没什么利益可赚。”宋风晚吸着口气,垂眸,这计划恐怕得落空了。 傅沉又不少,这计划摆明是利用他的,他怎么可能乖乖往里跳。 他这样的人压根不缺什么,自己哪有东西和他交易啊。 “许我一个承诺吧。”傅沉挑眉。 “承诺?” “不会让你为难的那种,和你父母亲友也没关系,更不会让你作奸犯科去干犯法的事。” 宋风晚手指收紧,她想到了傅沉不会轻易答应她,给她提出要求也不过分,而且怎么看都是自己赚了。 “好,我答应你。” “出去吃饭吧,时间也不早了。” 宋风晚乖巧得和他道谢,才转身走出书房,手心已是一片热汗。 她一离开,就有人旋身进了书房。 “三爷。”那人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傅沉眯着眼,“刚才她说的话,你都听到了,照她说的做。” “那到时候真的出事……” “只要那程天一乖觉,就不会出事,他要硬往枪口撞,你们也别客气,出什么事……”傅沉勾唇笑着,“我负责。” 语气强势,霸气外露。 “没想到宋小姐年纪不大,还挺聪明,三爷,您的眼光是真好。” “这话要你说?”傅沉挑眉,对他拍马屁的行为不可置否。 “我出去做事。”那人说着就垂头往外走。 真是难伺候。 “扑哧,哈哈,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吧。”另外一人讥笑。 “三爷这人心思深,宋小姐让他帮忙,明知道她没能力和自己交换什么,还硬是坑了人家一个承诺,这么算计人小姑娘,也好意思。” “三爷做什么都太顺遂,所以对什么都不会投入太多的热情和精力,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有了个新的爱好……” “新爱好?养媳妇儿啊?” 妈的,这什么恶趣味啊。 京城二中 宋风晚到学校的时候,程天一并没来,而且直至中午放学也没看到他的人影,她就安心去画室。 一连几天,他都没来,这让宋风晚彻底松弛下来。 反正只要程天一不招惹她,两人肯定都相安无事,他要是真想对自己干嘛? 她自然不会客气。 程天一在宋风晚那里没讨到好处,又被狗追,心里郁闷,拉了一群人出去飙车喝酒,直至深夜,第二天自然不会来上课。 此刻也正和一群男男女女,在酒吧狂嗨。 “天哥,谁惹你了啊,心情这么差。”一个穿着暴露的女生整个身子都贴在他胳膊上。 “你们是不知道,天哥最近瞧上一丫头,人家压根没正眼看他。” “你特么再说一句,就给我滚出去。”程天一这种人就是被家里宠坏了,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吃瘪本就不舒服,又被自己姐姐刺激了一番,不爽到了极点。 “天哥,我这里有好东西,新的,要不要试试?”有个男生偷摸拿了个东西给他看。 “滚——我不碰这玩意。”程天一端起杯酒,一饮而尽。 “女人嘛,什么样的找不到啊。” “就是啊天哥——”身边的女生黏糊得更紧了,手指也在他胸口游离抚弄,极致挑逗。 这从来都是得不到的才会**,程天一越想越窝火,起身就往外走。 “天哥,你去哪里啊,天哥——”身后一群人喊他,他也权当没听见。 程天一一路飙车到了宋风晚所在的画室附近,此刻正好是放学时间,三三两两的学生从画室走出来。 宋风晚依旧比别人迟了半个小时,她今天穿着白色棉裙,搭配黑色长毛衣,仍旧束着马尾,露出的脖颈,白皙修长。 程天一死死盯着她,喉咙滚动着,他最近没敢自己跟踪她,也是被傅心汉吓得够呛,却专门派了别人跟着,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酒精刺激得他双目赤红,他推开车门,跟上了她…… 云锦首府 傅沉仍旧在看那部未追完的韩剧,傅心汉正趴在他腿上,任由傅沉给自己顺毛。 它最近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每天都有加餐,顿顿吃肉。 狗生满足。 “三爷……”一人轻声走过去,“有动静了。” 傅沉忽然一笑,拍了拍傅心汉,“起来,带你出门遛弯。” 傅心汉起身抖了抖身子,大半夜的,出去遛弯? 众人一看傅沉要带狗出门,为程天一捏了把冷汗。 这是遛弯? 这分明就是带着狗去打猎的,这要是被咬一口…… ------题外话------ 其实晚晚,三爷并不是什么都不缺? 晚晚:什么? 三爷:我还没结婚…… 晚晚:…… 晚晚有自己的小算盘,三爷自然也有,不过联手虐渣神马的,还是相当有爱的。 035 联手虐渣,我的人碰不得 035 联手虐渣,我的人碰不得 宋风晚走出画室,树影被路灯光线投射在地上,萧瑟婆娑。 秋风凉凉,难免让人觉得身上寒津津的,她裹紧衣服,快步往往回走,压根不曾注意后面有个鬼祟的身影。 程天一双目赤红,紧张得吞咽口水,再两三分钟,她就得进入云锦首府的地界,现在不动手,就迟了。 他咬了咬牙,疾步朝着她跑过去。 宋风晚听到奔跑的脚步声,下意识扭头,人影黑得看不清脸,只有那寸头分外扎眼。 他这些天都没上学,更没纠缠自己,本以为之前的事情是自己多心了,没想到…… 他还是来了。 程天一冲过去就去拉扯她的胳膊,宋风晚甩起肩上的画夹猛地朝他扔过去,力道不重,被他一手挡住,里面的画纸落了一地。 “程天一,你要干嘛!”宋风晚急急往后退,脸色略白。 “你特么说我想干嘛,我暗示得还不够明显?你给我装什么清纯。”他喝了酒,眼睛像是充了血。 “你疯了!”那声音还带着些许颤音,显得弱小又无助。 她环顾四周,居然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和傅聿修搞了这么久,能有多干净,不过是被人玩剩的,还在我面前摆谱。”他知道周围没人,步步紧逼。 “我可告诉你,你要是碰我一下,三爷不会放过你的。” “傅三爷?”程天一冷笑,“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嘛?全京城谁人不知他出了名的心狠,你别看他信佛,就把他当好人。” “三爷什么样不用你告诉你。” “你就是死在他面前,那种人都不会眨一下眼,你指望他帮你出头和我们程家作对?”程天一笑容轻蔑,略带讥诮,“京城这水很深,你也太天真了。” 宋风晚看了眼周围,忽然转身就往会跑。 “救命——”边跑边喊。 “妈的!”程天一抬脚就追上去。 男女体力毕竟有别,她还没跑两步,肩膀忽然被人按住,一股大力将她整个身子扯了回去。 只是下一秒…… 一道强烈的灯光忽然照过来。 程天一下意识眯起眼,只听到“汪——”的一声狗叫。 他的身体本能抖了两下,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了大腿处传来剧痛。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分外凄厉。 宋风晚借机挣脱,大口喘着气,那光源消失,她才看到傅心汉正站在她面前,大张着嘴,一副保卫者的姿态。 “你特么……”程天一伸手捂住大腿,待他看清那条狗的时候,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这不是三爷的恶犬,从来只跟着三爷出来的,该不会…… 目前的情况却并不允许他多想,因为紧接着,一群黑衣男人快速朝他围拢过来。 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啊,我特么是程天一,你们给我住手,住手——”程天一这是小身板,哪里禁得住五六个练家子的招呼。 “你们听到没,他说他是程少爷?” “简直扯淡,程少爷大半夜不回家,怎么会尾随一个小女生,想要对人家不轨?” “你特么还敢冒充别人,给我狠狠地打!” …… “卧槽,我特么真是程天一啊!” 他的求救声很快就被痛呼哀嚎声淹没。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 “吓着了?”清冽温热的男人声音从后面传来。 “三爷。”宋风晚紧张得回过头,小脸微白,似乎并未回过神。 “怕什么,我和你说了,会护着你。”傅沉眯着眼,垫着手中的佛珠,余光落在她已经被扯到胳膊处的外套上,眸子沉了几分。 “他刚才碰到你了?” “也不算是。”就拉扯两下,“您来的刚好。” 傅沉没说话,神色越发沉静。 “……三爷,我不敢了,看在我们两家有交情的份上……”程天一的哀嚎声还在耳侧,傅沉却并不理会。 “三爷?”宋风晚就是想给他点教训,傅沉再这么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衣服脏了,脱了穿我的。”傅沉脱了外套递给她。 “其实也没很脏,就被扯得有些变了形而已……” “脱了。”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果决。 傅三爷最不喜欢被人顶嘴忤逆他,她只能脱了外套,再披上他的衣服。 “三爷,好了。”宋风晚乖巧的站在他面前。 傅沉打量着她,忽然伸手过去,她下意识要躲…… “别动!” 她的身体本能定住,他指尖靠近,温热干燥,从她脸颊划过,将她落在散落的一缕碎发别在耳后。 指尖状似无意得擦过她的耳垂,这地方过于**,她身子一颤,耳朵瞬间红得能滴血。 傅沉轻哂,俯身靠过去,压低了声音…… “和我提这种计划,本以为你胆子很大,吓成这样。” 宋风晚刚要解释,一双温暖的手已经落在头顶,轻柔得摩挲了两下。 “你该学点防身的本事,以后遇到这样的人,就往死里打。” “打死了怎么办?”她脱口而出。 “我负责。”他声音很轻,就落在她耳边。 像个承诺。 如火燎原! 宋风晚心头一震,忽然觉得脸也有些发烫。 “三爷,差不多警察要来了。”一人走过去附在傅沉耳侧。 傅沉淡定得看着宋风晚,“他刚才哪只手碰你来着?” 当时情况那么危机,宋风晚哪里记得这些啊,压根回答不上来。 而常年跟着傅沉的人已经心领神会,朝着还在围殴程天一的人使了个眼色,又动了动手腕。 三爷意思很明显了。 废他两只手。 “待会儿警察来了,你实话实说就好。”傅沉垂眸看着面前的人。 “你报警了?”宋风晚略显诧异,这不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啊。 她和傅沉说明缘由,让他派人保护自己,等着程天一跳坑。 然后借着傅沉的手教训程天一,这样的话,他以后肯定不敢再找自己麻烦,被傅沉打了,他还只能吃哑巴亏。 同时也让所有人知道,傅沉对她不是不管不问,她以后在学校日子会非常好过。 可是傅沉从没和她说要报警啊,这事情岂不是要闹大了? “打一顿就解气了?”傅沉轻笑,余光瞥见不远处被他手下按在地上摩擦的人。 他得让所有人知道。 宋风晚进了他的门。 那就是他的人,谁碰一下,他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是他这些年太佛,有些人以为他提不动刀了? ------题外话------ 晚晚的小算盘是想借着三爷的手处理渣渣,这样她可以全身而退,对傅沉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影响,毕竟这些人压根不敢找他麻烦。 可是小狐狸算盘再精明,也不如三爷老谋深算。 他的局更大…… 大家看文的同时别忘了留言支持一下月初哈,群么么~ 036 晚晚:他是我叔叔 036 晚晚 他是我叔叔 派出所内 几个值班民警面面相觑,再看着对面坐着的某尊大佛,忍不住倒抽口凉气。 他们接到报警,声称在二中边上的沿河路段有人试图猥亵,在学校附近,他们也没耽搁,立刻开车过去,到现场的时候,程天一被人按在地上已经打得面目全非。 他即可被送到了医院,而剩下的人则被全部带回派出所。 民警循例要给在场的所有人做笔录。 可是看着傅沉,却半晌没敢说话。 倒霉催的,送进医院的是程家少爷,报警人是傅沉,这事儿一看就非常棘手。 毕竟傅家三爷已经很久没露过面了。 “三爷,宋小姐,你们先喝点水,我们马上给你们进行笔录。”民警笑着给他们递上纸杯。 “快点,她还是学生,需要早点睡觉。”傅沉坐姿正派,一手垫着佛珠一手给傅心汉顺毛,神色从容。 “好,马上。” 几人笑着打电话去催局长。 妈的,这种事他们哪儿敢碰啊。 “我靠,局长怎么还不到?” “肯定睡了,谁知道大半夜会这种事啊,这程天一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在三爷地盘上惹事。” “不过这特么的下手也太狠了,吊着他一口气,往死里打啊。” “你们莫不是忘记十几年前,三爷带人去那家的事……”几人压着声音小声嘀咕着,“程家算个屁啊,只是三爷留学回来就基本不管闲事了,这次摆明是要打程家的脸。” …… 另一侧的程家已经彻底炸了锅。 警察打电话过来,只说程天一犯了法,目前被送去了医院,多余的信息并没透露。 程国富还在应酬,听说儿子出事,从酒店直接赶到医院。 “……护士,我儿子怎么样?”他到了急诊室门口,恰有护士从里面出来。 “伤得挺严重,肋骨断了三根,双手都断了,腿上还被狗咬了一口,暂时昏迷,我们正在抢救。” 程国富一听这话,眼前发黑,脸色煞白。 “这特么是谁打的!”他就一个儿子,平时宝贝得不行,自己都没舍得碰一下,现在却被人打得半死不活。 “警局那边没透露。”跟着他的秘书也是吓得脸色铁青。 程天一平时没少做混账事,都是他们拿钱摆平的,就他这种性格,迟早会惹出大事。 “给杨局打电话。”程国富气得浑身发抖。 “一直在打,没人接。” “继续打!” 秘书犹豫片刻,“程总,要不您在这里等着,我去处理一下警局的事,要是闹大了……” “我和你一起去。”程国富怒火中烧,碰他儿子。 真特么找死! 此刻的派出所里 宋风晚乖巧安静的坐在傅沉身侧,她还是第一次来警局,心里难免忐忑。 她握着一次性水杯,暖了手,刚要喝一口,一个黑色保温杯出现在她面前。 “喝这个,温度正好。” 她虽然看着淡定,其实心里很紧张,毕竟是个半大的孩子,下意识接过傅沉递来的杯子,喝了一口。 茶水温热,虽是清水,却带着股浓醇的茶香。 茶味刺激着味蕾,她瞬间回神,才发现自己喝的是傅沉的那个保温杯。 吓得她脸都白了。 急忙放下杯子推给傅沉,“三爷,还是您自己喝吧。” “嗯。” 傅沉从容地拿起杯子,淡定得喝了口。 几乎是沿着她刚才碰过的边缘,宋风晚手指微微收紧,目光落在他削薄的唇上,颜色很淡,唇形很漂亮,有点翘,有点…… 性感。 自己刚碰过,他也不嫌弃?居然直接就…… 间接接吻说得就是这个吧。 “怎么?还想喝?”傅沉偏头看她一眼。 “没有。”宋风晚垂头,小脸血红,死死咬着嘴唇。 傅沉眯着眼,看样子电视剧里的有些东西还是很实用的。 身后的人异常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撩妹。 “宋小姐,麻烦和我们去那边做个笔录。”有人走过来,照顾到宋风晚是女生,没成年,警局专门找了两个女民警。 宋风晚下意识看了眼傅沉。 “她没成年,刚才受了惊吓,笔录就在这里做吧。”傅沉压着嗓子。 两个民警对视一眼,拿着电脑坐到了宋风晚对面。 确认基本信息后,自然就开始询问今晚事发的细节。 当询问到程天一对她做了什么时,她们明显感觉到整个屋子的温度急转直下。 “需要问得这么详细?”傅沉拧眉,语气越发沉冷。 民警被他看得心头直跳,“就是说你和程天一根本不熟?平时也没任何过节?” “嗯。”她认真点头。 “那行,你在这里签个名。”民警需要她确认口供,“宋小姐,这件事我们需要联系您的监护人……” 宋风晚没成年,这么大的事,肯定是要通知家长,她心里咯噔一下,她本就不想把事情闹大,这要是捅到父母那里…… 她立刻转头看着傅沉,向他求救。 “我是她的监护人,她的事我可以全权负责。”傅沉开口。 “那你们的关系是……”民警也是例行登记信息。 傅沉眯着眼,尚未开口,就听身侧的小丫头说了一句。 “他是我叔叔!” 叔叔? 傅心汉明显感觉到傅沉神色不对,急忙从他身边撤离。 怎么又生气了。 真难伺候。 ------题外话------ 叔叔…… 晚晚这话一点毛病没有。 三爷:…… 你们知道宝刀未老是啥意思不?是说人到老年还依然威猛,不减当年雄风,三爷还不到三十好嘛! 三爷:谁说的,站出来给我看看。 037 喜怒无常的傅三爷(2更,有活动) 037 喜怒无常的傅三爷(2更,有活动) 叔叔? 傅沉手中的佛珠被绞搓在一起,发出细碎的碾磨声。 宋风晚偏头看着傅沉,还冲他一笑,她是顺着他的话说的,没什么毛病啊。 傅沉身后的几个人,低头,努力憋着笑。 他家三爷存了什么心思,他们比谁都清楚。 他是把宋风晚当媳妇儿养的,人家却拿他当叔叔?还有什么比这更扎心的。 “三爷,那您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民警继续给傅沉做笔录。 “遛狗。”某人心情不好,语气也比刚才生冷不少。 几个民警嘴角一抽,这都夜里十一点了,出门遛狗?爱好真特别。 注意到民警狐疑的神色,他补充了一句,“我家狗喜欢夜游。” “嗷呜——”傅心汉不满的伸爪刨了几下地面。 明明是他硬拖着自己出来的! 傅沉瞥了它一眼,傅心汉垂着脑袋:好吧,是它喜欢夜游。 “所以您碰到这件事,纯属意外?” 傅沉挑眉,“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故意等着他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谁特么半夜遛狗,带了七八个手下啊。 “您和程天一之前认识吗?”民警追问。 “见过,不认识。” “那您知道今晚对宋小姐意图不轨的人是他吗?” “不懂,天色很黑。” “他伤得很严重……”民警将一张医院出具的诊断书递给他。 “是吗?”傅沉眯眼看了一眼诊断书,淡淡说了一句。 “真不经打。” 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嘴巴可真毒。 “三爷,这件事我们好好处理的,您看天色不早了……”其实是程国富要来了。 考虑到宋风晚的情况,肯定不能让他们正面对上。 “嗯。” “我先去个洗手间。”宋风晚刚才紧张,喝了几大杯水。 “门口等你。”他那语气分明不对劲。 宋风晚出门前,还多看了他两眼。 自己也没说错什么啊,怎么生气了? 脾气真怪。 难怪都要三十了,还没处过对象,就这阴晴不定的性子,谁受得了啊。 这边的程国富已经从另一侧进了派出所。 “程总,您别激动,这里毕竟是警局,了解一下情况再说。”秘书小跑着跟上去。 “他们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妈的,这特么是哪个混蛋做的,我非活剥了他的皮!” 当他到值班室的时候,只有几个民警在。 “程先生,您来了,先坐下喝杯茶。”民警招呼他坐下。 “到底是谁打我儿子!”程国富哪有心情喝茶。 “您先坐,我把事情和您简单说一下。” “我可告诉你,我和你们杨局很熟,别拿这套忽悠我,这混蛋打伤了我儿子,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几个民警对视一眼,眼底透着一丝讥嘲。 这程天一惹事不是一次两次了,警局不少人认识他,这种劣迹斑斑的富二代,他们早看不过眼。 每次出事就拿未成年这个身份挡箭,也是无耻。 他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傅三爷摆明饶不过他,而且这件事证据确凿,程天一洗不干净。 “程先生,这件事是程少爷有错在先……” “就算他有错,也用不着把他打成这样吧,就算自卫,也算防卫过当吧。”程国富摆明不依不饶,“打他的人到底是谁?” “不好意思,涉及到未成年,我们不方便透露。”民警态度也很强硬。 “你……”程国富被一噎,脸涨得通红。 “是程少爷尾随小女生,试图侵犯人家,才被打了。”民警那语气,分明有种活该的味道。 气得程国富浑身战栗。 “你们都给我等着。” 他转身往回走,还不断叮嘱秘书,“继续给我联系杨局。” 秘书看了他两眼,程国富从酒局出来,得知儿子出事,怒火中烧,已经没了理智,可是这秘书还很清醒。 光是警察的态度就看得出来,少爷这次恐怕是惹到大麻烦了。 他们也都是人精,平时按规章办事,但也给他们点面子,今天摆明是一点脸面都不给。 这要不是背后有人,还能是什么。 程国富也在打电话托人打听消息,这没走多远,就看到宋风晚从洗手间出来。 这个点警局四下无人,她里面还穿了二中的校服,长得又十分出众,程国富几乎第一眼就认定,这人肯定和自己儿子有关。 还真是冤家路窄。 此刻傅沉正坐在车里,傅心汉温顺的趴在他脚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生怕不小心惹恼了他。 “对了三爷,这是宋小姐落在现场的画册,警察说对他们没什么用,就让我们带出来了。”副驾的人将一本画册递给傅沉。 “嗯。”傅沉闷声应道。 接过画册,随手翻着。 因为之前被打散,收拾的人不过随意整理了一下,毫无规律。 全部都是人物素描,这里面不乏一些熟面孔,比如乔西延的…… 傅沉拧眉,继续往后翻。 也就四五页的功夫,他指尖一顿…… 忽然就笑了。 傅心汉急忙匍匐着往后挪,一脸警惕。 他怎么忽然笑了。 太可怕,吓死狗子了。 ------题外话------ 又是一个周末,突如其来的二更,有木有很幸福,哈哈…… 话说你们猜三爷看到了什么? 傅心汉:想回家……o(╥﹏╥)o 【活动】 今天留言的,还是20xxb的奖励,大家快来留言吧。 (因为月初没有腾讯后台,没办法奖励,所以活动奖励只能给潇湘这边的读者哈,腾讯的读者也多多留言给我哈,我会在评论区和大家互动哒。) 038 偷画你?她肯定暗恋你 038 偷画你?她肯定暗恋你 别说是傅心汉,就连车里的其他人都一脸懵逼。 刚才还一脸怒意,给人甩脸子,这会儿怎么忽然就笑了? 当真难伺候。 傅沉摩挲着画纸,嘴角笑意逐渐加深,这鼻子眉眼,不是自己又能是谁? “三爷,程天一的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嗯。”傅沉语气不温不火。 “这件事里恐怕有程小姐的手笔。” 在京城里,想和傅家联姻的太多,但凡家境不如程家,还觊觎傅沉的,都被她打压过,行事阴毒。 程天一虽然纨绔混账,却是个没脑子的,就怕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很多豪门里都没什么亲情,她利用自己弟弟,也不是没可能的。 他说的话,傅沉心里自然清楚。 “程少爷伤得不轻。”那人接着说道,“程国富就这么一个儿子,疼得不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怕过谁?”傅沉挑眉,“我想打的就是他,他还没成年,和他正面交恶,显得我小气……” 那人抓了抓头发,所以您就把人打得半死啊。 而此刻傅沉那台老年机震动起来,他瞥了一眼,拿过手机,“喂”了声。 “我说傅三,你丫可以啊,怎么回事?进局子了?”对面的人笑得欠揍。 “你人在外地,消息倒是挺灵通。” “群里那几个说的,还有你那大侄子,不敢打电话给你,让我来问问你怎么回事?” 他口中的大侄子,是傅家老大的儿子,比傅沉还长了几岁,傅家的长房嫡孙,行事作风比傅聿修好太多,与傅沉关系也不错。 只是此刻人在国外谈生意,并不在京城。 傅沉抿了抿嘴,“没事。” “我说你能不能换个智能手机,现在谁不玩微信啊,也和大家聊聊天。” “没必要。” “听说你把程天一给揍了?还说你是见义勇为?你特么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是他自己往枪口上撞。” “你这醋劲可不小,怎么说,那小丫头没感动得要以身相许?”那人笑得贱兮兮。 “问你一件事。”傅沉眯眼看着素描,这幅画并没完成,最多算个半成品,可是画的是谁已经一目了然。 “你还有事问我?说来听听。” “在什么情况下,一个女生才会画一个不太熟的陌生男人素描。” 素描角落标着日期,那是两人第一次正式接触之后,是真的不太熟。 对方咧嘴一笑,“这特么不是喜欢就是暗恋啊,哈哈!” “是吗?”傅沉嘴角笑意渐深。 “心里想着,牢牢记在心里,才能画下来,记忆不深刻,画个屁啊,怎么着,谁偷画你了……” “没事了,你该睡了。”说着他就把电话挂了。 对方沉默两秒,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擦嘞,傅沉你丫的,你这是变相给我撒狗粮?” “妈的,这点事你丫心里没点数啊,还特么非来问我!” “知道你家小丫头偷画你,暗恋你可以了吧,你大爷的,浪费老子长途电话费!” 傅沉得了满意的答案,嘴角笑意越发深沉。 前排的两人却是无语了,您不就想让人家说,人家宋小姐暗恋你,喜欢你,才画你的吗? 真是腹黑。 入秋后,夜凉如水,寒意浸人。 宋风晚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夜风吹过,她急忙裹紧衣服,快步钻进了车子里。 这程国富喝了酒,趔趔趄趄的追出来,只能看到车尾灯。 “给我查一下那个女生是谁?”这个点一个小姑娘出现在这里,怎么看都和自己儿子那件事有关。 “程总,私下接触他们不太好吧。”秘书眼皮直跳,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没这么容易解决。 “我让你去查,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程国富气急败坏,“杨局电话还没打通?” “一直没人接。” “那先回医院看天一。” 在他看来,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那都不是事。 宋风晚一上车就看到傅沉手中的画夹,脑海中旋即想起之前偷画傅沉的事情,当即整个人都不好了。 “三爷,东西给我吧。”她几乎是抢夺般的将画夹取走,抱在怀里。 “紧张什么?”傅沉神色不动。 “我哪有,可能是外面太冷了。”宋风晚抱紧画夹,他应该没看到里面的东西吧。 这要是被他看到,指不定会瞎想。 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 要是他把自己当成那些试图对他死缠烂打的女生,把自己丢出去,那还得了。 “是嘛?”傅沉眯着眼,盯着她仓皇无措的小脸。 “嗯嗯!”宋风晚急忙点头,手心紧张得沁出一层冷汗,低头玩手机,试图转移注意力。 宋风晚明显感觉到傅沉的情绪变化,这才几分钟啊。 简直比女人还善变。 “你和人聊天用微信?”傅沉突然开口。 “对啊,现在大家不都这样吗?”宋风晚说完,意识到傅沉还用的老年机,咳嗽两声,有些不自然的别过眼。 “你的手机是什么牌子型号?” “我用的是苹果6s,系统比较好用,不怎么卡。” 傅沉点头。 前面的两人都是一直跟着傅沉的,他家三爷想什么,他们一清二楚。 卧槽! 这特么绝壁是想和宋小姐用情侣机。 “程天一今天被打得那么惨,又报警了,他们家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件事……”宋风晚难免有些担心。 “我会处理。”傅沉今晚心情不错,说话语气都上扬几分。 程国富在京城毕竟混了这么久,当晚就查到了宋风晚,也就清楚,揍了他儿子的人是傅沉。 难怪警察那边一直缄默不提。 傅沉他是不敢去找的,可是自己儿子又不能平白被打了。 所以傅沉第二天傍晚就接到消息。 说是程国富直接在戏院堵住了老太太的去路,向她告了一状。 “三爷,现在人还在戏院里,他就说您太欺负人,对一个小孩子下毒手,让老太太给他做主。” 傅沉只是一笑,“倒是聪明,知道找别人没用。” “那现在……” “去看看,我也想知道,他能怎么颠倒黑白。” ------题外话------ 昨天的奖励晚些会下发哈,最近家里有点事,累得胳膊都抬不动了o(╥﹏╥)o 话说三爷你这么腹黑欠揍,很容易没朋友的。 无名男配:我的名字呢!你倒是给我个名字啊。 我:…… 感谢大家最近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谢谢你们,给你们一个大大么么哒,mua~ 039 动我的人?是在挑衅我? 039 动我的人?是在挑衅我? 戏院内的包厢 傅老太太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听戏,这是众所周知的,每逢梨园这边开锣,她总是第一个订包厢的。 戏台上今日正唱着《四郎探母》,老太太都要听哭了,没想到被人饶了兴致。 “程先生今天怎么有兴致来听戏?”老太太喝了口热茶,神色平淡。 戏台上的几个角色,脂粉油头,云肩长袖,还咿呀端着唱腔。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打扰您的。”程国富擦了把额头的细汗。 他那天晚上看到宋风晚,心里料定此事和她有关,但是当时人在派出所,他要是上去拦人,惊动警察,对方不依不饶的话,肯定会给他扣上一顶骚扰受害人的帽子。 后来一查才知道那晚出手的人是傅沉。 他后背当即凉透,幸亏没拦住她,要不然…… 估摸着他现在也得在医院。 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两个未成年,警方将事情瞒得滴水不漏,知道的人不多。 他原本以为程天一没成年,能受到的惩处有限,没想到傅沉那边施压,想要将他送到少改所。 傅沉那边他是没办法,而能让傅沉松口的,有那么几个人,他没本事接触到,只能把目标转向傅家的老两口。 傅老爷子在大院鲜少出门,他又进不去,只能来戏院堵老太太了。 “老太太,这件事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三爷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老太太多年不问世事,压根懒得理他,只是听到是关于傅沉的,扣着茶盏的手指停顿数秒,“我们家老三?怎么回事?” “这还得说到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就是喜欢上了一个小女生,孩子之间皮闹而已,三爷误会了,把他给打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三爷行事您也清楚,我们也不敢说什么,可他现在还想把我儿子送到少改所。” “原本也不是大事,被打我们也认了,可是三爷这样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老太太神色未变,低头呷了口茶。 “还有这种事?” “老太太,三爷那边我是没办法,只能来求您,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是有错,被打我也认了。”程国富说着眼眶都红了。 “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这进去了,那污点会伴随他一辈子。” “三爷这是想毁了他啊。” 跟着老太太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说真的,程家这个,是出了名的混账,他家三爷又是出了名的不爱管闲事,这次怕是惹了三爷,他想做什么…… 别说找老太太,就是天王老子都拦不住。 “老太太,这件事您可一定要帮我,我们程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他说得动情,奈何老太太从始至终淡定如常。 “天一那么小,三爷何必做得这么绝。” “况且我们两家也是有交情的,三爷要是真这样的话,怕是……” 老太太挑了下眉,还没开口,就听到一道熟悉清冽的声音。 “程先生这是在威胁我母亲?” 程国富循声转头,就看到傅沉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黑色长衫,手持佛珠,眉眼清姝,近仙似妖。 他心底咯噔一下,没想到傅沉来得这么快。 老太太揉了揉额角,“老三,你来得正好,程先生正说到你要对一个小孩子赶尽杀绝?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看在两家祖辈有些交情的份上,想留点脸面给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既然程先生找过来了,那我们就好好说道一番。” 傅沉声音极淡,偏又带着极大的威慑力。 目光接触。 柔和,却又寒冰猎猎。 “程先生是说和你有些误会,你怎么说?”傅老太太心思剔透,在他开口提到小女生的时候,就想到了宋风晚。 程天一以前做过的混账事她听过一些,很快就想到了些什么,心底隐有怒意。 “误会?”傅沉手指抚弄佛珠,“程先生怕是对事情有什么误解?” “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皮闹,三爷您又何必小题大做?而且天一已经得到教训了。”程国富看不透他,心下没底。 “程先生,今天借这个机会,我们就把话好好说清楚。”傅沉垂眸敛眉,模样甚是无害。 “程天一的所作所为,街头监控都是拍摄下来的,尾随一个小姑娘试图对她不轨,这事儿可是真的。” 老太太本以为程天一就是骚扰了宋风晚,不轨? 这个词用得着实刺耳,她脸色当即就变了。 “就是皮闹而已,三爷这话太严重了。”程国富倒吸口气。 “他尾随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己跟了一次,又派人跟踪,可见他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行迹恶劣,当晚要不是我正好遛狗路过,出了点事,程先生是打算花点钱就把这件事给抹了?” “况且他动的还是住在我家的人,我的人也敢动?他莫不是在挑衅我?” 傅沉语气压得很低,直逼程国富。 “你是说晚晚?”老太太之前没发作,不过不了解事情经过,要是维护傅沉,难免被人说偏私。 “嗯。”傅沉没否认,“因为两人都没成年,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看在两家祖辈有交情的份上,也想给彼此留点脸面,暗中把事情给了了。” “可是程先生却过来颠倒是非,一个女生的清誉在你眼里就是点小误会?” “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这人是我要动的,谁说求情都不管用。” “你……”程国富气结,他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 他是把程天一直接按死,还不许他有异议。 “程先生,与其来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好好想想,你儿子为什么紧盯着我的人不放,他脑子不够用,也不至于太蠢,别被人当枪使。” 程国富心头一跳。 这话戳到他心里了,傅三爷是出了名的难搞,谁敢触他霉头,程天一就算顽劣,也不敢和他对着干啊。 程国富最后还是灰头土脸的走了。 老太太却眯眼看了下傅沉,“老三,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晚晚真没事?” “这种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生出是非,您也当不知道吧,免得她又胡思乱想。” 老太太点头,“你什么时候学会关心人了?” 傅沉神色如常,“我怕她出事,你们不会放过我。” “就只是这样?”老太太有些不信。 不过傅沉知道关心别人,也是个好的开始。 老头子的招果然还是管用的。 对一个寄住的小姑娘都这么关心,更别提自己媳妇儿了。 ------题外话------ 老太太可能不知道,他关心的就是自己未来媳妇儿【捂脸】 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上心。 之前的活动奖励已全部下发,如果有遗漏可以留言给我,我给你们补哈。 同时感谢大家近来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 ̄3)(e ̄*) 这个月最后一天啦,还有评价票没送的记得支持一下月初哈。【不要购买评价票,只要赠送的一张,切忌不要购买】 040 三爷是榆木疙瘩?鸡飞狗跳 040 三爷是榆木疙瘩?鸡飞狗跳 程国富走后,傅沉又陪着老太太看了一出《打金枝》。 “老三,晚晚一个人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京城这地方水深,你多照顾着点。”老太太手指打着节拍,还不忘叮嘱傅沉。 “嗯。”某人应着。 “那丫头学习辛苦,吃喝用度方面你别委屈人家。” “毕竟是小姑娘,心思**些。” “不要把她当成家里那几个小子,对人别忽冷忽热,知道吗?” …… 老太太一直担心宋风晚在傅沉那边受了委屈,可劲儿唠叨他。 傅沉不温不火的应着,好像完全没上心。 “前几天,你父亲老部下从乡下抓了几只溜达鸡,回头你带两只回去,炖了汤给她补补身子、压压惊。” “嗯。”傅沉淡淡应了声,视线却一直集中在戏台上。 老太太连声叹息,这不中用的死小子。 他爸年轻时可不是他这个样子啊,追自己的时候,多殷勤啊,怎么生出这么个榆木疙瘩。 站在傅沉身后的两人,对视一眼。 三爷这戏可真足,老太太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三爷撩小姑娘…… 那可是一把好手。 京城中医院内 程国富在傅沉那里受了气,一路上都铁青着脸,看到此刻还昏迷不醒的儿子,更是面如霜色。 “三爷是出了名的脾气差,少爷这次确实踢到铁板了。”秘书陪着熬了一宿,眼眶乌青。 “不到三十的小子,对我那态度?”程国富也五十多了,和他比傅沉确实年轻。 “老来子,辈分上倒是占尽便宜!” “就是看在我们两家那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他也不该赶尽杀绝啊!” “爸,您回来了。”两人进了病房,一个模样出众的女人立刻站了起来,“怎么样?老太太那边说什么?” 程国富叹了口气。 “你妈呢?” “去打热水了。” 程国富一子一女,长女程岚,24岁,是一家杂志的编辑,儿子程天一还有几个月就18了。 据说程夫人生了女儿之后,身子虚,习惯性流产,怀程天一的时候,打了一百多次保胎针,所以整个程家对这个儿子都分外宠溺。 “小岚,你之前和傅沉关系不是挺好吗?”程国富将目光投向女儿。 程岚正掖被子的手指停滞两秒。 “现在他为了那个小丫头,硬是不松口。这会儿肯定在气头上,等过几天,你去和他说一下,能不能放过你弟弟。” “这个……”程岚将被子死死绞在手里。 “你们不还一起去爬过山?” “嗯。”程岚压根没敢说,那是自己无意中得知消息,死皮赖脸跟过去的,还被傅沉奚落了一通,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这种事她是没脸对人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关系真的很好。 能和傅沉扯上关系,在京城,可以吹很久。 现在还有不少人觉得他俩有交情。 “那你弟弟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三爷性子古怪,我也得看看能不能见到他。”程岚面色平静,心底却掀起了万丈狂澜。 别说和他说话了,就是见一眼傅沉都难如登天。 本想借着他弟弟的手除掉那个死丫头,没想到却把自己拉下了水。 “只要你想肯定有办法。”程国富是不许她拒绝的。 程岚抿嘴应着,心底更是恨透了宋风晚。 她怎么都没想到傅沉为了她会做得这么绝。 傅家老宅 傅沉陪老太太听了戏,晚饭自然要陪她一起吃的。 傅心汉昨天立了功,傅沉心情又好,自己出门前,让人带它出去洗澡,顺便做个美容,直接带到老宅,待会儿和他一起回去。 “我们家傅心汉呢。”老太太一进院子就开始找狗。 “在后院呢。” “哎呦,我们家的小宝贝儿。”老太太连宅子大门都没进,直接去了后院。 傅老爷子站在房门口,连声叹息,连个眼神都不给我? “爸。”傅沉轻咳两声。 “赶紧把你家狗崽子带走,以后不许带来,咋咋呼呼,吵死了。”老爷子冷哼一声,直接进了屋。 其实这狗送来的时候,老太太并不喜欢,她一辈子没养过宠物,总觉得狗吵,身上有味儿,没想到在她这里养了一阵儿,每天晚上就差搂着它睡觉了。 差点没把老爷子气死,这么多年夫妻,到最后地位还不如一条狗。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听到从后院传来声音,他俩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往后院走。 这一过去,就看到傅心汉正撒开蹄子追着一群鸡,五六只鸡被它吓得扑棱鸡翅一个劲儿惨叫。 老太太这手脚,追不上,只能在后面喊它,傅心汉却充耳不闻。 鸡飞狗跳,说得大抵如此。 “傅心汉。”傅沉沉着嗓子。 傅心汉立马转头,身子一缩。 “给我过来!” 这小狗东西,一转眼不见,来这里称王称霸了。 傅心汉缩着脖子挪到傅沉面前,嘴角还粘着鸡毛。 “去墙边蹲着。” 它立刻走到墙边,紧挨着墙面,身子紧缩成一团,模样凄惨。 几只鸡已经被收到了笼子里,后院落了一地鸡毛。 “嗷呜——”傅心汉开始卖惨。 傅沉冷哼:是最近对它太好,它有点飘了…… 傅沉回家的时候,带了两只鸡,还拿保温桶提了一份鸡汤,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晚。 “直接去画室,顺道接她一起回去。” 司机立刻驱车前往宋风晚所在的画室。 他们到画室的时候,九点五十多,不多时,就有学生陆续从里面走出来,直到没人了,也不见宋风晚。 “宋小姐每天都比别人晚半个小时,很用功。” 傅沉点头,推门走出去,准备进去看看情况。 画室走廊灯光白炽,照得四下显得孤寂冷清,周围又没人声,就连脚步声都显得空旷寂寥。 “她在倒数第二个教室。”身侧的人提醒。 教室有两个门,傅沉走的方向,先经过后门,铺面就是一股厚重的铅墨味,他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宋风晚的背影。 和她隔了两个画架还有个男生没走,握着碳笔,却一直盯着宋风晚。 傅沉脸色沉冽几分。 还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赶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傅沉身侧的人叹了口气,三爷这情敌还真是层出不穷啊。 ------题外话------ 三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话说傅心汉最近日子太好过,真是有些飘了,哈哈。 今天是这个月最后一天啦,真的是最后一天啦!咳咳…… 我脑子一直不太好使,大家都懂的【捂脸】,昨天的题外都忘掉吧,忘掉! 话说昨天粉丝数有一度停留在250这个数字上,然后看着你们的留言,我……o(╥﹏╥)o 041 恐吓情敌,某狗子要上天 041 恐吓情敌,某狗子要上天 画室内,宋风晚半卷着袖子,长发松垮得挽着,正对着不远处石膏模型作画,灯光将她小脸衬得皎若月色。 “老师布置的作业你要画谁啊?”男生犹豫着开口。 “还没想好。”宋风晚笔下动作不停。 “还是画熟悉的人吧,我想画我爸的,不过他估计不愿意给我当模特……” 宋风晚手指顿住,抿嘴点头没再搭话。 男生看她不愿说话,有些着急,余光瞥到后门站着一群人,黑衣长衫,面色冷冽,吓得心头一跳。 “先生,您找谁?”因为紧张,男生声音略显干哑。 宋风晚循声回头,看到傅沉有些诧异。 “您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傅沉完全无视那个男生,“结束了吗?” “我去洗个手,您等一下。”宋风晚哪儿敢让傅沉等她,收拾好东西就往洗手间走。 傅沉走出教室,站在外面等着,那个男生也收拾了东西,看他和宋风晚关系不错,还想去套近乎,还没走到身边,傅沉稍一抬眼。 四目相对。 男生身子一个激灵,“那个……您好,您是宋风晚的哥哥吧?” 傅沉手指拨弄佛珠,就定定看着他。 “我是她的同学。”男生已经被他看得要哭了。 傅沉跟着傅家老爷子长大,自小别的还没学会,气场架子一直端得稳。 “喜欢她?”傅沉寻思着宋风晚洗个手应该很快,还是得速战速决。 男生没想到傅沉这么直接,涨红了脸。 “我不是,我……”他下意识就要辩解,学生最怕的就是家长老师,早恋更是禁忌。 “不是?”傅沉挑眉。 “我们就是同学而已。” “不是最好,她现在要专心学习,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她,要是有人骚扰她,我不会客气的。” 语气不温不火,却气场十足,明显是在警告他。 男生脸刷得一下变了,比那墙颜色还凄白,“那个宋大哥,我先走了。” “我不姓宋,也不是她哥。”傅沉语气温吞,又补充了一句,“更不是她叔。” 男生白着脸离开,一路上寻思,不是哥哥,又不是叔叔?他俩怎么住在一起? 傅沉身侧的人憋着笑,这要是被三爷那帮朋友看到,准得笑疯。 居然恐吓小孩子? 在傅沉眼里,只有情敌之分,没有年龄区别。 宋风晚出来的时候,整个画室除却值班负责锁门的老师,就傅沉几个人在。 “三爷,您今天怎么会来这里?” “从老宅回来,路过。”傅沉打发走情敌,心情很不错。 身后一群人算是彻底无语了。 您口中还能不能有一句实话?明明是专门来接人家的。 两人上车后,宋风晚才看到蹲在车里的傅心汉。 戴着嘴套,一脸怨念,耷拉着眼皮,眼中似有水光,可怜得要命。 “给它戴着个干嘛?”宋风晚伸手抚摸着它的脑袋,傅心汉不咬人,出门完全不用这样。 “做错事就该这样。” “那我现在能解开吗?” 傅沉点头。 宋风晚急忙帮它解开嘴套后的扣子,傅心汉急忙往她身上拱,亲昵得很。 它现在可算明白谁才是亲妈,原来以前抱错大腿了。 赖在她身边死都不肯走。 傅沉轻哂:小东西,倒是挺会见风使舵。 回家开车三四分钟,傅心汉赖在宋风晚身边就没离开过。 “从老宅那里拿了鸡汤,喝了再睡。”傅沉看向宋风晚。 “嗯。”她刚换了鞋,傅心汉就蹭到她脚边,不停舔着她的脚面,以示亲近。 “你过来。”傅沉垂眸。 傅心汉抬脚扒拉着宋风晚的衣服,明显在求救。 “没事的,它这么乖。”自从傅心汉吓跑程天一,她对它的好感就直线飙升。 傅沉不再说话,傅心汉摇着尾巴跟着宋风晚进了客厅,路过傅沉身边时,还异常傲慢得朝他瞥了一眼。 居然给他戴嘴套,哼—— 狗子现在有人护着,不怕你了。 周围人憋着笑,趾高气昂的,这狗子是要上天啊,还敢给三爷甩脸子?怕不是要作死? 傅沉轻笑,果然谁送的东西随谁,脑子一样不够用。 此刻远在西部爬雪山的某男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妈的,海拔太高,太特么冷了,要冻死老子啊。” 年叔帮忙将傅沉带回的鸡汤装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你每天都一个人在画室留那么久?不安全?”傅沉状似无意的说道。 “想多画一点时间。”宋风晚正笑着弯腰给傅心汉顺毛,画画需要空间,她住过来已经很打扰了,哪儿好意思让傅沉给她专门腾出屋子。 傅沉太精,立马明白她想要什么? “我会让人把二楼最右侧房间收拾出来,你可以在那里画。” “那个……” “储物间,一直空着。” “那麻烦您了。”宋风晚扭头冲他笑着。 美人一笑,妩媚倾城。 傅沉眯着眼,喉咙紧了几分,淡淡移开眼。 “我刚才听你和那个男生聊天,你需要模特?” 周围人懵逼了,三爷这是打算毛遂自荐? ------题外话------ 某狗子怕不是真的有些飘了……哈哈 傅心汉:抱紧大腿有肉吃。 三爷,您要给人做模特,如此主动真的好么? 【其实我家养的狗子戴嘴套就一直瞪我,那是真的瞪,我感觉那时候它是恨我的,还给我甩脸子,我……】 042 三爷动手撩人,晚晚逃了(2更) 042 三爷动手撩人,晚晚逃了(2更) 模特? 宋风晚给狗顺毛的手指顿住,老师要求是身边熟人,她也正为这件事发愁。 “是啊,不知道年叔……”她哪里敢找傅沉,立刻将目光移向年叔。 年叔淡定笑着,“您可别逗我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多站一下都觉得疼,怎么能给你当模特啊,三爷每天也没事,您不如找他。” “我……”宋风晚关顾四周,刚才屋里还有不少人,此刻居然全都消失了。 大家又不是傻子。 现在不走,要是被宋风晚盯上,那不是死定了。 她看了眼傅沉,“三爷平时应该挺忙的,我还是找别人吧。” “最近不忙。”傅沉语气很淡,“你什么时候开始画?” “明晚开始吧。” “那我在家等你。”傅沉直接把事情敲定。 宋风晚脑子有点晕,事情定得太快了吧,她什么时候确定让傅沉做模特了? 不过三爷也没想象的那么不近人情,乐于助人,很热心。 这样的话,傅沉每晚就能名正言顺的等她回家,两人还能独处一会儿。 宋风晚:“我尽量快点,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 “我时间很多,不急。” “好了,快过来喝汤吧,再不喝鸡汤都凉了。”年叔招呼宋风晚过去,“三爷,汤很多,您也喝一碗吧。” 以前餐桌上只有傅沉一人吃饭,现在多了个人,两只白瓷碗放在一处,两人坐在一起,整个家里都充满了烟火气。 他俩话都不多,安静喝着自己的汤。 傅沉没有吃宵夜的习惯,更不爱喝鸡汤。 但凡他家有人怀孕,老太太总爱炖鸡汤,喝不完的都喂给他,傅沉是喝怕了。 喝了两口,余光就一直盯着宋风晚。 傅心汉一直安静趴在边上,睁大眼睛,盯着两人的互动,它似乎看出了什么…… 冷不防傅沉一记冷眼射过去。 它身子战栗,急忙往宋风晚身边凑,她腾出手摸了它一下,某狗子立刻笑得龇牙咧嘴,摇头摆尾。 傅沉垂眸:蠢狗。 鸡汤很香,傅心汉早就想吃了,不敢找傅沉,只能纠缠宋风晚。 “别闹!”宋风晚压根没法安心喝汤,勺子伸到嘴边,它跳起来扯住她的衣袖,勺子从她嘴边擦过,鸡汤直接洒出来。 “傅心汉!”傅沉沉着声音,“给我去外面罚站!” “嗷呜——”它肯定不想走。 宋风晚正扯着面纸擦溅出的汤,一时没顾得上它。 傅心汉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耷拉着脑袋走出去。 “宋小姐,怎么样?没弄到身上吧,傅心汉很馋,吃饭的时候,你逗它,它就缠着要你要吃的。”年叔解释。 “没事。”宋风晚低头检查身上是否溅到鸡汤。 “我看一下。”傅沉挑眉。 宋风晚再抬头的时候,瞳孔微缩。 他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了? 他手指细长,伸过去的时候,宋风晚来不及闪躲,下巴被他挑起,呼吸那么近…… 烫人的热度要将人皮肤都灼烧。 “好像没烫伤。”他气息很淡,嘴唇削薄,唇形要命的好看。 这种距离,他的气息无孔不入,萦绕着她,让人心颤。 他吞吐每个字眼,语气都很慢,气息每一下落在她脸上,都像是砸在她胸口,令人窒息。 他的眸子在灯光下好像有星光,深沉浓烈,能将人溺毙其中。 宋风晚往后一缩,抽离他的掌控。 “没烫到什么,我喝好了,先上楼了。”宋风晚起身就往楼上走,脚步慌乱。 傅沉盯着她的背影,知道她消失在视线中,才低头摩挲着手指…… 刚才入手的感觉。 很滑。 很嫩。 她的脸…… 有点烫。 他闷声一笑。 “东西别收了,早点睡。”傅沉对年叔说完就直接回房了。 年叔欣慰得笑着,终于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傅沉娶妻生子了。 躲在暗处窥视的一群人彻底懵逼了,这鸡汤真特么有毒。 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完全忘了还在门外罚站的狗子。 傅心汉打了几个喷嚏,缩着脖子靠在墙边:秋风好冷,要冻死狗子了。 ------题外话------ 三爷,你这么撩晚晚,真的太过分了! 三爷:来自单身狗的怨念。 傅心汉:还有人记得我吗?天真的冷…… 新的一个月从加更开始,哈哈,新的一月,大家也要继续支持我啊,笔芯~ 043 守着三爷的小媳妇,麻烦上门 043 守着三爷的小媳妇,麻烦上门 宋风晚回房之后,心绪难平,独属于傅沉的气息似乎还在周围。 无孔不入,挥之不去。 这人长得太好看,真是一种罪过,做什么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就连…… 她伸手抚摸被他触碰过的皮肤,好像还有电流在簌簌跳动着,带着点灼人的热度。 之前只是觉得心慌,现在沉下心,那种生涩悸动的感觉反而被循环放大,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简直要命…… 宋风晚拿出一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转移注意力。 第二天一早,宋风晚照常起床准备去学校。 通常这个点傅沉都在小书房,除非她去找他,否则两人早上是碰不到面的,可是今天他却坐在客厅,对面站着两个她并没见过的男人。 “早啊。”年叔笑着招呼她,“今天早饭是鸡汤面。” “嗯。”宋风晚抿嘴笑着,“三爷早。” 傅沉正低头看东西,听着动静冲她点了下头,又继续看文件。 反而是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不动声色得打量着宋风晚。 这二人穿得一黑一白,一个模样粗犷,线条张狂,面色寒沉,另一个却轮廓精致,儒气斯文,嘴角含笑。 “这次的事处理得还可以。”傅沉翻着文件,“你俩辛苦了。” “应该的。”白衣男人笑起来,那双狐狸眼,狡黠无害。 “还有点事要交代你们,去书房吧。”傅沉说着起身上楼,两人亦步亦趋跟着,分明不是一类人,站在一起却分外和谐。 年叔看宋风晚一脸好奇,开口解释,“他们两个跟了三爷十几年,帮他打理公司和其他事务,三爷平时不爱露面,许多事都是他们出面处理。” “嗯。”宋风晚低头搅拌着面条,这也是为什么她之前和傅聿修订婚,都没见过傅沉的原因。 因为报纸杂志都很难拍到他的正面照。 “黑衣服的叫千江,你别看他冷这个脸、长得糙,其实人不错,白衣服的叫十方,那家伙才是一肚子坏水。”年叔打趣道。 宋风晚闷笑着点头,看得出来白衣服的是个典型的笑面狐狸。 而此刻楼上的两人正等着傅沉交代事情。 二人一进门,就看到傅沉书桌一侧放着一套模拟卷,还有两只粉色中性笔,就连沙发上都有一个女生用的暖色抱枕。 十方伸手戳了戳身边的人,“老江,难怪家里那群小崽子上蹿下跳,三爷这还真的是有情况啊。” 身边的人冷着脸,不为所动。 某人继续戳,“三爷开窍是好事,他把精力集中在别人身上,最起码没闲工夫瞎折腾我们。” “就是那丫头太小,怕是我们还得熬两年。” …… 那人戳上瘾了,黑衣男人终于皱了下眉,偏头瞪了他一眼。 话痨聒噪,简直烦人! “不戳了还不成?”十方双手一摊。 沉默面瘫,毫无情趣! “你俩再暗戳戳的搞小动作,就给我去遛狗。”傅沉压着嗓子,刚下飞机,倒是有精神。 两人立刻垂眸不再说话。 妈的,傅心汉那条狗,脾气那么大,高冷认生,谁特么愿意遛它啊! 另一边 宋风晚照旧去学校上课,程天一在出事之前就好几天没上学,大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而今天她刚坐到位置上,就听到后面几个女生在小声嘀咕。 “……肯定是出大事了,具体的我爸没说,不过他和我妈去医院看了,伤得很严重。” “要是放在以前,程家早就炸开了,这次居然闷声吃亏?怕是惹到人了。” “听说他姐今天给他办休学,伤好就送出国。” …… 宋风晚默默拿出温习功课,她本来觉得傅沉出手太重,对程天一还心存愧疚。 后来到了派出所,才知道他年纪不大,却是个惯犯,犯过不少事,也糟蹋过一些好姑娘,对他也没什么歉疚了。 要不是他那晚对自己心存歹念,也不至于被打成那样。 中午放学,她照旧去完食堂准备到画室。 刚走出校门,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穿着铁灰色西服,戴着墨镜,“宋小姐,打扰两分钟,我们小姐想和你聊两句。” 宋风晚抓紧肩上的画夹,“你们小姐……” “这是她的名片。”那人将一张黑白名片递给她,【京城日报主编:程岚】,姓程…… 宋风晚立刻想到今天程天一的姐姐会来给他办休学。 “我们小姐就在那边的咖啡厅,耽误您几分钟而已,这大白天的,我们也不会对您怎么样。”那人态度倒是很谦恭。 “不好意思,我很忙。”宋风晚连名片都没接过,旋身就要走。 “宋小姐……”那人急忙拦住她的去路,“我们小姐就是想和您道个歉,就几分钟。” 他完全没想到宋风晚这么不给面子。 倒不是宋风晚不想给他们面子,而是经过派出所一行,她也知道,这程家就没什么好人,她本就不愿接触这家人,此刻有形单影只,肯定不会和他走。 “抱歉,我真的赶时间。”宋风晚说着就要离开。 那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挡住她的去路。 不远处车里坐着两个人,黑衣男人拧眉,拧钥匙熄火,准备下车,却被身侧的白衣男人拉住了胳膊,“急什么,还不到时候。” 黑衣男人瞪着他。 “出事我负责总行了吧。”白衣男人眯着狐狸眼,一直盯着宋风晚。 傅沉催着他俩回来,特意把他俩叫到书房,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吩咐,到最后才知道,是来当保镖,专门守着他的小媳妇儿的。 另一边的宋风晚已经没了耐心,“这位先生,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有事,不会过去,麻烦您不要再纠缠我。” “也就几分钟。”那人也是拿钱办事,得回去交差啊。 “首先,在这件事中我是受害者,你们没有经过警方同意,私下接触我已经是不合法的。” “再者,你们小姐口口声声要和我道歉,自己却坐在咖啡厅等着我去找她?我没看出她有什么诚意?” “你要是再拦着我的路,我会立刻报警,说你骚扰未成年!” 宋风晚态度强硬,目光坚毅笃定。 那个男人咬了咬牙,只能放她离开。 不远处咖啡厅的女人原本正悠闲喝着咖啡,听到男人汇报,气得脸色发白。 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也敢给她甩脸子? 倒是坐在车里的某人看得津津有味。 “看着有点无害,没想到还是个脾气的。”十方嚼着口香糖。 “三爷说得不错,程家确实不安分。” 他说了半天,愣是没人回答,他抵了抵身边的人,“我特么都和你在这里坐一个上午了,你倒是给我应一声啊。” “嗯。”那人似乎是用鼻孔出得气,算是应了。 气得十方差点把口香糖吐在他脸上。 妈的,半天憋不出一个屁,这种人以后要是能娶到媳妇儿,他就和他姓! ------题外话------ 等等等等—— 有新人物出场。 千江水,十方安,都是有点禅意的名字,我忽然觉得我也不是什么取名废,哈哈…… 一个话痨,一个……算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屁,形容得很贴切。 话说三爷,别只想掐晚晚的桃花,你家的烂桃花,也该掐一下了。 044 三爷的诱惑,撩得受不了 044 三爷的**,撩得受不了 傅沉已经着人拾掇出了一间屋子专门给宋风晚画画,十点下课,她便收拾了东西回家。 “风晚,今天回去很早啊。”授课老师高雪擦着手笑道,小半个月接触,她也大概清楚了面前女孩的情况。 家境殷实,吃穿用度不能说是最好的,那有些也是一般人家消费不起的,性子低调温顺,还特别勤奋。 聚集到这里的学生,都是要突击提高艺考成绩的,很多都是家长送来,给她塞红包送礼的不在少数,她却从未见过宋风晚的任何长辈。 “嗯,晚上太冷了,想早点回家。”宋风晚自然不会和她解释那么多,收拾东西打声招呼就率先离开。 画室外面停了不少电动车或者小轿车,多是家长来接人的。 “……外面冷吧,让你多穿点出门非不听话,路上给你买了杯豆花,捂捂手。” “我不爱吃这个,都让你别买了!” “你不吃就暖着手,回头我吃,学了这么久饿不饿啊?我带你吃点东西再回去……” 一对母女骑着电动车从她面前疾驰而过。 秋风寒瑟,宋风晚咬了咬牙,胸口闷得有些喘不上气。 她快速转了个弯,忽然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正笑着朝自己招手,灯光下的狐狸眼,眯成一条细线,狡黠无害。 “宋小姐,三爷让我们来接您。”十方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抄手接过她的画夹。 “太麻烦你们了。”宋风晚余光瞥见站在她身侧的黑衣男人,一身冷肃,好似裹着寒霜,从始至终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客气什么,应该的,快上车,外面怪冷的。”这也算是十方第一次接触宋风晚。 和年叔说得一样,乖巧知礼,没有一点架子。 宋风晚钻进车里,十方帮她放好画夹,关上车门,才正色看着面前的男人。 “老江,人家是小姑娘,你特么能不能别摆一张臭脸,吓死她怎么办。” 千江拧眉,他的脸一直这样,也没看吓死过人。 十方压低声音凑过去,“这位以后可是咱的夫人,先打好关系,你好歹冲人笑一个啊。” 千江抿抿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略显惨烈的笑容。 十分嘴角抽搐两下。 “你特么还是别笑了,更吓人。” “你这脸是不是被人揍过,表情失控啊,我特么让你微笑,你笑得也太特么惊悚了。” “就你这脸,这特么美颜相机都拯救不了。” …… 千江直接坐到驾驶位,懒得理会还在喋喋不休的某人。 傅家人都是沉默寡言的,难得碰到一个话痨,宋风晚一路上他念叨,之前心里的郁结好像也消散不少。 “宋小姐,外面有点凉,要不要开暖气?”十方坐在副驾,扭头看向宋风晚。 “不用,马上就到了。” “我叫十方,开车这个黑大个叫千江,他就天生这么个死人脸,你别怕,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喊我们一声哥哥。” “嗯。”宋风晚笑了笑。 一直沉默无语的黑大个终于动了动嘴唇,“哥哥?你在找死。” 他声音一如他这个人一样。 干燥粗糙。 哥哥? 他把三爷放在哪里? 摆明是想占三爷便宜?就三爷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没他好果子吃。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不太明白黑大个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能喊哥哥?难道叫叔叔? 三人到家的时候,傅沉依旧坐在客厅。 宋风晚拧眉:这傅三爷可真是奇怪,深更半夜看什么新闻联播啊。 “回来啦?过来吃点东西。”年叔招呼宋风晚过去。 “三爷,我吃完东西,我们就开始吧。”宋风晚没忘记今晚约了傅沉给她做模特画素描。 “那我先上去。”傅沉起身回房。 他得准备一下。 宋风晚三下五除二快速吃了两口东西,就抱着画夹上楼,生怕让傅沉等急了。 当她进入二楼最右侧房间时,傅沉并没到,房间被收拾得异常整洁,墙上还挂着几幅画,黄色的壁纸在熏黄的灯光下泛着暖意。 画架和绘图工具也是一应俱全。 趁着傅沉没来的时候,宋风晚将前期准备工作都做好,安静等着。 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门被推门。 宋风晚直接傻掉了。 他穿着一件过膝的白色浴袍,精瘦的腰身上扎着一条白色腰带,随着他走动,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块白色肌肉,肌理分明。 手中握着一条毛巾,自在随意得擦着头发,直接坐在宋风晚不远处的小沙发上。 “需要我做什么?”他将毛巾挂在脖子上,发梢还在滴着水,剔透的水珠顺着他的额角脸颊滚落,沿着他的脖子,锁骨…… 不断往下。 一寸寸滑过他的皮肤,那水渍好像是有魔力,着了火一般,宋风晚被烫得小脸通红。 他…… 干嘛穿成这样过来。 “怎么不说话?需要我怎么做,离多远合适……”傅沉见她发呆,反而起身靠了过来,“还是近一点比较方便?” 他气息有些凉,落在她脸上,却化成一股股热浪。 宋风晚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快要破表了,耳根子全部红透。 傅沉眯着眼,忽然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又软又烫。 “你……”宋风晚是坐在凳子上的,被他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 “脸这么红,耳朵还这么烫?” “没有啊!”宋风晚吓得半死,他干嘛总是忽然凑过来。 傅沉忽然一笑,那种距离…… 好像他一低头,就能…… 亲到她。 宋风晚真觉得自己已经在濒死边缘了,嗓子眼都热得冒烟。 “我看你们画室的石膏模型,很多都是**……”傅沉声音清冽,带着点华丽的尾音,听得人心尖直颤。 “不用脱衣服,您坐着就好,我现在学画人脸。” 她哪儿来的胆子让傅沉脱衣服啊。 “那什么样的距离合适,近点是不是更清晰?” “不用,您坐在那里就好,随意点。”宋风晚咬着唇。 余光瞥了一眼傅沉露出的小片皮肤,肌肉匀称,线条流畅,他浑身还散发着热气。 好似热浪扑面,一阵一阵,勾得人心烦意乱。 ------题外话------ 要命了! 三爷,你这么会撩,你爸妈知道吗?晚晚画画,你准备个鬼啊! 撩得晚晚都要受不了了。 我也要受不住了【捂脸】 三爷:不是给你看的,闭上你的眼! 我:…… 感谢大家最近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谢谢~ 手动笔芯~ 045 衣服掉了,露了,看光了 045 衣服掉了,露了,看光了 宋风晚打量着坐在不远处的男人,拿着炭笔按照比例在画纸上绘制轮廓。 傅沉一直没做别的事,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她,盯得她心烦意乱。 她飞快地在画纸上勾勒,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水平一个晚上是根本画不完的,她只能尽可能的记住他脸上的所有细节。 包括皮肤上的所有文理光泽,每一寸…… 都必须深刻地印在脑子里。 她可不想每天麻烦傅沉。 画了一个多小时后,她才意犹未尽的收回了笔,“三爷,今天差不多了,真是太麻烦你了。” “要睡了?”傅沉长久没开口,嗓子有些嘶哑,在空荡的房间更显低沉。 “还要再忙会儿。”宋风晚收拾手边的画具。 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傅沉也清楚,她每天大致一点才睡觉,早晨五点起来背单词,别人羡慕她成绩优异,那是没看到她背后的努力。 无论是依靠宋家,还是依仗乔家,她都可以选择一种更舒适的生活方式,为什么这么努力,他也能想到几分。 “休息一下再忙。” “嗯,今天谢谢您。”宋风晚没想到傅沉会这么配合。 “道谢就不用了,你也帮我一个忙吧。” “我能帮你什么啊。”宋风晚收拾好画具,拿着湿纸巾擦着手指上的铅墨。 “我新买了一款手机,不太会用。”傅沉说着从浴袍口袋中掏出一个全新的苹果6s。 “您换手机啦。”宋风晚诧异,“苹果都出到8了,你怎么买了6啊。” 傅沉语气平和,“喜欢。” 宋风晚走过去,拿过他的手机,全新的,就连指纹什么的,都没设置过。 “其实按照上面的步骤先设置好,再下载些常用软件就可以用了,手机卡插进去了吗?”宋风晚坐到傅沉身侧的沙发上,和他之间还隔着一人距离。 “放进去了。”傅沉偏头看她,熏暖的灯光将她小脸衬托得越发细气柔和。 宋风晚拿着手机倒腾了一下,“您过来录指纹吧。” 傅沉依言往她那边挪了半寸,衣服摩擦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就拉近了。 “怎么录入?”傅沉挑眉。 “就放这里。”宋风晚指着一处,专心弄手机,完全没注意两人之间已经那么近。 录好指纹,傅沉伸手按在后颈上,搓揉两下,刚才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确实不太舒服。 “您需要下载什么软件吗?”宋风晚偏头看了眼傅沉。 “你平常用的,帮我随便弄点。”他语气平淡,目光幽深。 宋风晚就给他下了点自己爱用的软件,就转身把手机递给他,“三爷,已经好了。” “嗯。”傅沉接过手机,看了眼,就打算起身离开。 可能是坐得太久,他刚才又活动了两下,缠在腰上的腰带松了几分,他刚一动作,腰上一松,浴袍便松垮得往两侧散开…… 立刻露出一大片光裸的肌肤,强劲结实的胸膛,精瘦坚韧的腹部,还有那轮廓分明的腹肌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皮肤很白,灯光落下,好似烫了层金粉。 上半身有一大半都露了出来。 宋风晚直接傻了眼。 这…… 露了! “还看?”傅沉拧眉,神色略显紧绷。 不待宋风晚反应,一双温热的手落在她脸上,将她的脸往一侧一拨。 “转过去,不许动。” 宋风晚呼吸都要停滞了,他的手还停留在自己脸上,她整个小脸都红得发烫。 她之前不小心扑倒在傅沉身上,手指曾在他胸口停留过,她清楚地知道,傅沉并不若表面看起来这么羸弱,身上肌理分明,肌肉张弛。 那也不如亲眼见到来得震撼。 她僵直着身子,不敢乱动,他的手指从自己脸上离开,感觉身侧沙发松软几分,知道他已经起身整理好衣服,她垂着眸子,手指不安的绞动着。 “宋风晚。”他很少叫她名字,惊得她心头一跳。 她下意识抬头,却不曾想傅沉正弯腰俯身,正对着她的脸,她倏一抬头,鼻尖擦过,呼吸纠缠,他的唇正对着自己…… 唇形削薄,微微上翘,只要谁再动一分,就能碰上。 他伸手撑住她后侧的沙发,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身体与沙发中间,略微往前一压…… 太近了。 宋风晚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看着她,小脸染上一层血色,心脏快得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刚才看到了什么?”他弯着嘴角,每次吞吐字眼,气息就无孔不入的往她身体里面钻。 那华丽带着尾音的嗓音,格外好听。 “没……什么都没看到。”宋风晚咬着唇,大气不敢喘。 “宋风晚,撒谎可不好。”傅沉拧眉,神色略显不悦。 “我也不是故意的,刚才那种情况……”明明是他自己没扎好腰带,怪她喽。 “那还是看到了?” 宋风晚点头,她又不是瞎子。 傅沉忽然一笑,忽然抽身离开,“早点休息。” 说完居然直接走了。 宋风晚呆坐在沙发上,脸上热潮还未褪去,红得能滴出血。 他干嘛冲着自己笑? 不就看了一眼吗?不至于要杀人灭口吧。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放在口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吓得她身子一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自己母亲,这才长舒一口气。 “喂——妈。” “还不休息?”乔艾芸声音永远都是慈爱柔和的。 “嗯,马上就睡。” “过些日子十月朝,我去吴苏给你外公送寒衣,然后就去京城看你。” 宋风晚笑着点头,“好,你也别太辛苦……” 乔艾芸说这话,就表明她要回家了,怕是要着手处理那个私生女的事了,母亲回来,她瞬间觉得有了依仗,一颗心也落了地。 宋风晚在房间和乔艾芸说了半个多小时电话,傅沉今晚心情不错,晚上睡不着,去后院把傅心汉从窝里拖出来,要带它出门遛弯。 傅心汉耷拉着脑袋,几乎是被他强行拽出来的。 乌央乌央的不愿走。 “走不走?”傅沉拧眉。 傅心汉立刻摇头摆尾,冲他龇牙咧嘴。 就知道吓狗子,没人性。 变态,谁家大半夜遛狗啊! ------题外话------ 三爷,你这就太过分了!不带这么玩的,你干脆全脱好了。还确定人家有没有看到,不要脸,真的! 三爷:腰带的问题…… 傅心汉:这里有人虐待小动物。 三爷:嗯?你说什么? 傅心汉:【咧嘴一笑】 【寒衣节】是每年农历十月初一的祭祀节日,与清明、中元节称为三大“鬼节”,一般都是给过世的亲人烧御寒衣物。 对了,还有个科普,之前有人问溜达鸡是什么,其实就是笨鸡啊,就是乡下散养的那种鸡,和肉鸡不一样的那种。 046 眉目传情,傅心汉是狗子精 046 眉目传情,傅心汉是狗子精 宋风晚想着母亲即将过来探望自己,心情不错,睡得也好。 第二天一早照常起床,坐在餐桌上吃早点。 余光瞥见傅沉从楼上下来,难得换了长衫,白衣黑裤,领口的纽扣松开两口,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衬得他芝兰玉树,清贵骄矜。 手指随意的卷着袖管,神色慵懒。 两人视线短暂交汇,他很快移开,转而看向年叔,“早餐有什么?” “蒸饺和小米粥。” 宋风晚低头吃着东西,感觉到他经过自己的时候,好像有风,带着他的气息。 忽然想起昨晚他衣服半敞的模样。 心狠狠动了一下。 “三爷,今天去公司?”年叔笑道。 宋风晚诧异,她开学第一天,傅沉说去公司,送过她一程,之后就很少见他出门,她抬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 他端正坐着,目光温和,见她看向自己,嘴角一弯,“有事?” “没有。”宋风晚低着头,小脸红扑扑,耳根也瞬间像是染了血。 他俩这举动落在年叔眼里,那就是眉目传情,暗通款曲。 哎呦,小姑娘脸都红了。 此刻站在不远处的千江和十方一直看着他俩。 “老江,你说三爷对人家小姑娘干嘛了?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一碰面,小姑娘眼神怪怪的,还面红耳赤的?” 对方不语。 “卧槽,昨晚他俩孤男寡女待了一个多小时,据说三爷出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妈的,肯定对人家小姑娘下手了!” “她还没成年啊,三爷也下得去手?以前装得那么清心寡欲,还吃斋念佛,压根就是六根不净,荤素不忌。” “你看刚才两人,眉目传情,这特么绝壁有奸情啊!” …… 千江蹙眉,他嘴巴上是机关枪吗? 一大早突突个不停。 “我今天要去一趟公司,下午警方会找你再录一次口供。”傅沉语气平和。 “嗯。”宋风晚淡淡应了声。 “我会让千江和十方陪你。” “好,那今天就麻烦两位哥哥了。”宋风晚冲着不远处的两人一笑。 傅沉抿着嘴角,“哥哥?” 目光嗖得射向两人,千江神色如常看了眼十方。 傅沉哂笑,“十方,待会儿你跟我去公司。” 十方伸手使劲戳了一下千江的腰,压低声音,“你特么看我干吗?迟早被你丫害死。” “对了三爷,那警察大概什么时候过来?”宋风晚也不想他们忽然出现在学校或者画室,那肯定得引起**。 “他们会提前通知我,我再通知你就好。” “这样也好。” “加一个微信吧,打电话不太方便。”傅沉说得随意。 宋风晚不疑有他,便和他交换了微信。 她压根不知道傅沉的微信里,就只有她一个好友。 十方傻了眼,卧了个槽? 三爷居然用智能机,还特么玩微信了? 找女生要微信号,这么简单粗暴? 之前那几位爷千恩万求让他换个手机,某人都不为所动。 爱情这东西,真是贼特么神奇。 待宋风晚吃完早餐,和傅沉打了招呼就去上学,千江也紧随出门。 傅沉握着筷子,搅拌了两下小米粥,才偏头看了眼十方,“十方,哥哥?没想到你的心这么大,想爬在我头上?” “三爷,我不敢,这事儿是老江……” “他什么脾气我一清二楚,去外面给傅心汉喂点吃的,顺便带它溜一圈。” 十方当即黑了脸,拿了点狗粮就往后院走。 傅心汉正趴在窝里,昨天夜里出来遛弯,它现在压根懒得动弹,见有人过来,抬起眼皮看了眼,又懒散的继续睡觉。 “吃饭啦!”十方将狗粮放在它的狗盆里。 他喊了几声,傅心汉都没动作,这让他有些心急了,又不敢靠近,从一侧折了根小树枝,戳了戳它的脑袋。 “起来吃饭了。” 傅心汉蹭得从窝里跳出来,冲他龇牙咧嘴,獠牙尖锐。 那眼神分明在说:你再戳我狗头试试,咬死你! 十方扔了小树枝:妈的不吃就不吃呗,这么凶干嘛! 你家主子就阴阳怪气的,还养了这么个狗子精,你特么有本事朝三爷甩脸子啊,见风使舵的坏家伙。 宋风晚是下午四点多接到傅沉的微信。 【四点半,画室左侧街道拐角处】 宋风晚立刻回了个萌萌的表情包符号,和老师请了假就收拾东西出了门。 另一侧的傅沉正在公司开会,收到表情包愣了一下,旋即一笑,真可爱。 公司一群人被吓得心惊肉跳,三爷已经半个多月没来公司了,他表面温和,却并不爱笑,这忽然笑成这样…… 难不成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十方就站在他后侧,余光瞥了眼他的手机。 以前三爷建过qq群,不过都是在电脑上登陆谈业务,有一位爷就特爱发表情包,三爷直接把他踢出了群,说他占用公共地盘,现在…… 都说女人善变,他家三爷才是最善变的那个。 这边的宋风晚在千江的陪同下去警局又录了一次口供,问得和之前的也差不多,无非是程天一清醒后接受盘问,他说的话和宋风晚的有出入,需要再次核对一下。 等她出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灰败。 她看了眼腕表,已经过了晚上开课时间,其实晚上老师授课时间很短,基本都是针对性的辅导。 她思忖着还是回家把傅沉的素描抓紧画出来吧。 千江打电话给傅沉汇报情况,挂了电话后才看向宋风晚,“宋小姐,三爷晚上要去老宅吃饭,您是回画室,还是一起过去?” “去老宅?”宋风晚沉默片刻,自从开学后她还没去过那边,这都半个多月了,那两位时常打电话来问候,自己却没空过去一趟。 “三爷隔三差五都会过去吃饭。”千江解释。 宋风晚摸了摸眉眼,现在很多人都不愿意和老人待着,没想到三爷这么孝顺。 “那我们也过去吧,先去一趟商场。”总不能空着手。 另一边 一架从云城飞来的客机刚刚落地,一男一女正相携从飞机上下来。 女生是第一次坐飞机,从头到脚都显得很拘谨,拉着男生的手,饶是下了飞机,也是片刻不松。 外人看来,就是热恋期的小情侣。 “别怕,我爷爷奶奶还是很疼我的,只要他们肯帮我,什么事都好办。” 江风雅淡淡笑着,却心若擂鼓。 ------题外话------ 三爷要电话和要微信,都是如此简单粗暴,哈哈…… 眉目传情神马的,晚晚要是知道,真的会哭的【捂脸】 傅心汉,你这狗子精,完全是看人摆脸色的,你咋这么狗腿子! 话说,有渣渣要送上门了。 047 没这个命,还想一步登天? 047 没这个命,还想一步登天? 从机场坐上出租,江风雅还忐忑得抓着裙摆,手心绞得一片虚汗。 “别紧张,有我在。”傅聿修伸手握紧她的手,小声安抚。 “我们这样突然过去会不会不太好。”江风雅声音细微,身材娇小,弱柳扶风般惹人怜爱。 “没事,我爷爷奶奶看到我,高兴还来不及。”他家常年住在云城,难得回去一次,每次碰面,老爷子和老太太都乐得不行。 “可是这次不一样啊。”江风雅咬着嘴唇,“我还是第一次见家长,有点害怕。” “我和你是正当谈恋爱,怕什么。” “要是碰到你三叔……”她是真的怕那个男人。 慈面魔心,字句诛心。 “他们不住在一起,三叔从国外进修回来就专门买了地自己建了房子,大伯一家也不住在那里,除了爷爷奶奶没别的人。”傅聿修解释。 “要不你先打个电话过去?贸然过去会不会很唐突。”江风雅通过网络查过傅家,更加拘谨小心。 “直接过去才有惊喜,有我呢。”傅聿修搂着她。 傅沉已经断了他大半个月经济来源,他是实在撑不住了,打电话向父母求救,两人就说他是该的,让他受着。 其实目的很明显,逼着他和江风雅分手。 和宋风晚解除婚约,傅老爷子本就生气,傅聿修想着过段时间,等他消了气自己再过去负荆请罪。 肯定说几句好话,这件事肯定就能抹过去。 他原本不打算带江风雅过来,她却直接说。 “这件事都是因为我引起的,我必须过去请罪,就算是受罚也不该由你一个人承担。” 傅聿修当时感动得不行,能和他同甘共苦,这样的好女孩打着灯笼都难找。 他哪里知道江风雅打得是另外的主意。 宋敬仁最近对她不冷不热,问题肯定还是出在傅家这里,要是能讨得傅家两位老人的欢心…… 还怕宋家不请她回去? 她倒想看一下,那个时候宋风晚还怎么冲自己颐指气使! 另一边 十方开着车,也正往大院赶,手机震动两下,偏头看向傅沉。 “三爷,聿修少爷到京城了。” “嗯。”傅沉不咸不淡的应着。 “还带了那个女孩,这会儿也正去老宅,怕是要和宋小姐碰到了。”要是不堵车,他们过去都得大半个小时,这会儿晚高峰,车子压根挪不了。 聿修少爷也真会挑时间,这时候去老宅,撞上三爷,不是紧赶着送人头嘛! “您别担心,要是他们起冲突,就老江那暴脾气,他除了你,可是六亲不认的。” 十方悻悻地笑着。 妈的,这家伙还特拗,绝对服从傅沉命令,他又是个性子跳脱些的,两人做事风格不同,时常起争执。 有一次差点特么把他打残了。 贼生气。 不就比自己长得高一点,壮一点嘛! 我特么脑子比你好使啊。 十方不敢和傅沉吐槽,只能在心里默默给千江扎小人。 大院门口 傅聿修和江风雅刚要进去,却被门口的警卫拦住了去路。 “你们什么意思?不认识我吗?”傅聿修满心欢喜的过来,刚到大门口就被泼了盆冷水。 “我们自然认得您,只是三爷前几天说,最近总有些不相关的闲杂人等骚扰傅老和老太太,但凡不认识的都需要接受检查。” “检查?”傅聿修拧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能带人进去算计我爷爷奶奶?” 江风雅莫名有些心虚,垂着脑袋,扯着他的衣服。 “算了吧,人家检查也是正常的。” “凭什么检查!”让他女朋友在自家门口接受检查,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就在此刻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来,宋风晚原本正低头玩手机,瞧着快到了,才抬头看了眼,冷不防看到大院门口的两个人。 怎么是他俩?阴魂不散。 千江降下车窗,和警卫点了点头,宋风晚也降下车窗,方便警卫看清车内的人。 铁门缓缓打开。 “你们请。” “千江……”傅聿修想让千江帮忙,他一记冷眼射过去,他身子一僵,尼玛,差点忘了,三叔身边这黑大个最不好惹。 “我们都是认识的,哪里需要什么检查,不信你问问她。”傅聿修指着坐在车后的宋风晚。 警卫摩挲着腰间的警棍,看向宋风晚,“你们认识?” 宋风晚打量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人,模样认真。 “本来就认识,宋风晚,你自己说!”傅聿修气得直咬牙。 宋风晚只是冲着警卫一笑,“不好意思,不认识。” 千江脚踩油门,车子一溜烟窜进大院。 傅聿修气结,“宋风晚,你特么……” “聿修少爷,您消消气,检查完了,我们就放你们进去。” “凭什么她要检查,宋风晚就能直接进去?”傅聿修火气直往上窜。 “她以前过来,是傅老亲自让人来接的,我们自然认识,您身边这位……”能在这里任职的,哪个不是人精。 三爷亲自打电话来,摆明就是让这姑娘难堪? 谁人不知傅三爷最是腹黑护短,惹了他哪能有好果子吃。 “不就检查一下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江风雅可不想还没进傅家,就折在半路,把包和随身用品都拿出来。 傅老专门派人接她?这是什么待遇? 这群瞎了眼的东西,狗眼看人低! 警卫打开包,一股脑儿的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基本都是护肤品,但并不廉价,和她一身朴素穿着格格不入。 警卫挑眉看了眼,嘴角扯起一丝嗤笑。 穿着一两百的地摊货,却用一两千的护肤品,这是做戏给谁看? 聿修少爷年轻,容易被忽悠,要是在傅老和老太太面前抖机灵,怕是会让她很难堪。 有人造访的消息,自然第一时间就通知到了傅家老宅这里。 老太太听说傅沉和宋风晚要过来,心情不错,亲自在厨房守着鸡汤。 “老太太,聿修少爷忽然过来了。”有人通报。 “嗯?”老太太挑了下眉,“事发这么久,还知道过来?这混账东西还真会挑日子。” “还带了个小姑娘,应该是……”那人小心翼翼说道。 “把我这里当什么了,什么人都敢往这儿领。”老太太眯着眼,“那丫头也是个有野心的,这么迫不及待。” “和老三说的一样……” “心比天高!” 人往高处走,老太太从不会瞧不起那些靠实力往上爬的人,就是见不得那些耍心眼,动歪心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没这个命……还想一步登天?” 略显浑浊的眸子滑过一丝暗光。 ------题外话------ 用十方的话来说:就是紧赶着来送人头的,哈哈…… 一看到要虐渣,大家都莫名兴奋肿么回事?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晚晚也是个腹黑的,你真不认识他们? 晚晚:什么大人物啊?我应该认识吗? 我:呃…… 感谢大家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最爱你们啦,mua—— 048 老太太出手,人不如狗 048 老太太出手,人不如狗 大院所处位置僻静,隔离闹市,人声渐稀,掩映在水杉的路灯,重影绰约。 入秋的京城干燥易起沙尘,风起时,天茫雾色,好似洒下一层烟灰,越夜越凉。 宋风晚靠在后座上:那两人怎么来了?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宋小姐,到了。”千江出声提醒她,车子已经停了两分钟,她却一直没动静。 “谢谢。”宋风晚推门下车,老太太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受宠若惊,“傅奶奶,您怎么在外面啊?” “晚上这么凉,你穿这么点,我就说老三这家伙不会照顾人。”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往里走,“瞧你这小手冰的。” 之前得知宋风晚出事,她就动念要去探望,只是怕她**,以为自己知道了些什么。 “三爷还没来吗?”宋风晚环顾四周,没看到傅沉的车。 “车子堵在路上,还要有一会儿,不过傅心汉下午就送来了,让人带出去遛弯了。”老太太握着她的手。 心下暗叹,聿修这个没福气的。 “奶奶——”说曹操曹操到。 傅聿修因为宋风晚说不认识他们,女朋友被当贼盘查,已经气炸。 他担心宋风晚先过去,嚼舌根,拉着江风雅,几乎是跑过来的。 “呦——这不是聿修吗?你怎么来了?”老太太眯着眼,神色无惊无喜。 宋风晚心下微动,原来他俩是临时过来的。 “奶奶,我这不想你了吗?”傅聿修一副讨好的乖巧模样。 “是吗?”老太太轻哂,目光落在江风雅身上。 “老夫人好。”江风雅之前因为称呼问题被傅沉怼过,可不敢跟着傅聿修喊奶奶。 她刚小跑过,小脸微红,喘着细气,娇弱可人,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依旧笑着任她端详。 “聿修,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天都黑了,还不送人家回去,这么晚带人家小姑娘出来,传出去多不好听。” 江风雅笑容僵住,一来就下逐客令? “奶奶,她是我女朋友。”傅聿修解释。 江风雅这张脸人畜无害,一直很讨人喜欢,怎么在傅家人面前…… 她余光瞥了眼宋风晚。 宋风晚蹙眉,这女人莫不是以为自己私下说她坏话? 傅聿修显然也想到了这层,看宋风晚的眼神莫名古怪。 傅老太太拍了拍宋风晚的手背,“千江,带晚晚进去。” “奶奶……”宋风晚可不想她一走,江风雅哭啼啼说自己欺负她。 “你今天累了,进去休息会儿。” “嗯。”宋风晚点头,“千江大哥,麻烦您把礼物带进去。” 老太太偏头看向傅聿修,“聿修,你也进去,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这位小姐聊聊。” “奶奶,有什么事进去再说吧,外面怪冷的。”傅聿修现下也很紧张。 “我的话现在不好使了?要我把你爷爷从楼上请下来?”老太太声音不悦,“还是怕奶奶我欺负了她?” “当然不会。”傅聿修和江风雅使了个眼色就先进了屋。 老太太是南方人,性格温婉和善,傅聿修母亲却很厉害,即便如此,在她面前也不敢放肆,更何况是他。 他爷爷…… 那就更别提了。 宋风晚进屋后,小口抿着茶,傅聿修却坐立难安,来回走动。 “宋风晚,你是不是在我奶奶面前说过什么?” “我没那么闲。”果不其然,真把脏水泼在她身上了。 “我知道退婚的事你还生气,我也和你道歉了,你不接受就算了,干嘛又来搞破坏。” 宋风晚无语,都是恋爱中的人是傻子。 这傅聿修整个一特么脑残啊。 “我很忙,没空搞破坏。你过来老宅,连傅奶奶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见你?” 傅聿修语塞,她这话说得也有道理。 “那你刚才在门口居然说不认识我们,还不是故意的。” “天很黑,没看清。”宋风晚说得理直气壮,“你要是长得有三爷万分之一好看,我保管隔着百米都能看到你。” 借着三叔损他,傅聿修还没法反驳,只能气得干瞪眼。 外面 傅老太太指着院子一侧,示意江风雅跟着自己往那边走。 自从傅聿修离开,她一颗心揪起来,这位老太太明显来者不善。 她瞥了眼傅家老宅,一方台阶,笔直而上,将老宅衬托得威严庄重,高不可攀。 “贵姓?”老太太声音轻缓,京城话掺杂着吴侬软语。 “我姓江。”她声音细小,像是在害怕什么。 “江小姐想要什么?” 江风雅小脸发白,秋风吹过,浑身发凉,“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傅家选媳妇儿,不看家世,就看人品,可惜这东西……”老太太笑得异常和蔼,“你没有。” “我们才见过一次,您怎么知道我为人如何。” 老太太不急不躁,“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如果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也是白活了,小丫头,有野心是好事,但别用错地方。” “我出身确实不如宋风晚,但您也不能这么轻贱我,我和聿修是自由恋爱,您不能偏听偏信。”江风雅知道,这时候自己一味怯懦只会被人更加看不起。 眼底隐有泪光,委屈得不行。 老太太一笑,“人贵自重,你若自爱,没人会轻贱你。” “别哭哭啼啼,像是我这个老婆子欺负了你。” “而且晚晚可从没在我面前提起过你和聿修,你这小丫头红口白牙就说我偏听偏信,颠倒是非的本事倒是不小!” “我没说宋风晚她……”江风雅打了个擦边球,没想到被她一眼识破。 “接触过你,我还认识的人,除了晚晚就是老三,难不成是我们家老三说你坏话?” “不是!”江风雅急忙解释。 这么就扯到那个煞神身上了。 “我年纪大,眼神是不好使,但我也知道,我们家的门……”她轻哼。 “不是谁都能进的!” 而此刻不远处传来两声狗叫,一个黑影跑过来。 “老太太。”原来是佣人遛狗回来了。 傅心汉瞥了眼江风雅,用鼻子哼唧两下,扭头进了屋。 目中无人,傲慢得很,一副大爷的样子。 江风雅小脸在昏暗的路灯下已是一片雪色。 他家的门…… 连条狗都能大摇大摆进去,而她进了院子,却连那方台阶都没踏过,更别提喝上一杯热茶。 难道在她眼里,自己连条狗都不如? 未免太欺负人了。 傅沉的车子正缓缓驶向老宅,千江负责把宋风晚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汇报给他。 他做事刻板,连她说过的话都一字不落的转述了过去。 傅沉眯眼看着手机。 傅聿修不及他万分之一? 他嘴角轻轻勾起,小丫头的眼光…… 一如既往的好。 ------题外话------ 没人拿你和傅心汉比,你自己偏要和一只狗比,怪谁啊。 不过三爷的狗,你还真的没法比【捂脸】 晚晚,【天太黑,看不清】这种借口…… 你学坏了。 晚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三爷:挺好。 无名男配:(╯‵□′)╯︵┻━┻太特么不要脸了!快放我出去,我要弄死这家伙……啊—— 049 你和傅家:水土不服,八字不合 049 你和傅家 水土不服,八字不合 傅家老宅大院 灯影重叠,江风雅娇弱的身子被衬得越发惹人怜惜,尤其是眼底氤氲着层水汽,我见犹怜。 “之前听聿修说,您和善慈祥,没想到……”她咬着唇,深知自己此刻不能怯懦,这样只会让她更加看轻自己。 老太太抿着嘴,没作声。 “我知道自己出生低微,配不上他,您出身名门,自然更瞧不起我,但这一切也不是我能选择的啊。” “同样是人,凭什么她宋风晚就能得到父爱,而我就要缩头畏尾,我也没奢求别的,就想认个父亲都那么难,谈个恋爱,还要被人唾弃指责?我又做错了什么!” “您和我接触过吗?就认定我不是好人?同样是宋家的女儿,您区别对待我认了,但您也不能这么轻贱我啊!” 江风雅说着眼泪就簌簌往下掉。 她本就生得娇弱惹人,此刻梨花带雨,谁见了都得怜惜三分。 老太太轻哂,“我生在江南,父亲有三房姨太太,争宠斗狠,什么样的把戏没见过。” 江风雅心脏倏得收紧,一颗心瞬间吊到了嗓子眼。 “你说就想认个父亲,别的不奢求,那这样吧,回头我通知宋敬仁,你们签个协议。” “认了父亲不拿财产,不要名分,不会踏足宋家,更不会从中作梗,毕竟你要的就是认亲,其他都无所谓。” 她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你要是答应,我回头就让傅家的律师亲自给你拟协议,我当见证人,让宋敬仁认回你!” 在上流社会,有私生子女的不算少,可是光是认亲,没名没分,谁会承认你。 到头来,她永远都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 江风雅没想到这位老太太说话柔声细语,做事却这么狠,把她所有后路都堵死了,那她认这个亲还有什么意义? 见她许久不言语。 老太太笑了笑,“别和我耍小聪明,你那点心思聿修看不出来,我可是一清二楚。” “我瞧不上你,和你出身没关系,你不用拿这层原因在这里哭哭啼啼,惺惺作态。” “你俩恋爱这事,自有他父母会管,我不掺和,但这里是我家,我想让谁进去,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若非给聿修留点脸面,你连我家院子都进不来!” 她忽然冷厉着一张脸,神色冷凝,眼底瞬间迸射出的那抹寒意,惊得江风雅心头直跳。 那眼神好像她的所有小把戏,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 她手指攥紧,身子略有颤抖。 “小姑娘,有野心是好事,没那个命,就别奢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太急功近利,爬得太高的人……” “我见多太多,就我这么多年的经验。” 老太太抿嘴一笑,温吞吐出几个字。 “下场都很凄惨。” 几个字像是重锤,激得江风雅身子觳觫发抖。 这话是羞辱,更是一种变相警告。 傅聿修在屋里本就坐立难安,被宋风晚几句话刺激得脸色铁青,瞪着她,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此刻傅心汉从外面小跑进来,看到傅聿修吼了两嗓子,吓得他一个激灵,急忙往边上闪人。 它眼神恶狠地看了他一眼,才摇着尾巴趴在宋风晚脚边,蹭来蹭去。 刚才还凶神恶煞,瞬间就特么乖巧可人了,前后表情,完全是无缝衔接。 傅聿修咬了咬牙。 这死狗,除却他家三叔,谁的面子都不给,他以前逗弄过他,被它咬过,仗着有他家三叔撑腰,平时横着走路,拽个二五八万的,这特么到宋风晚面前…… 就撒娇打滚了? 他心底担心江风雅,就想出门看一下情况,这刚探出脑袋,就瞧见江风雅挂着泪珠的小脸,也顾不得许多,忙不迭跑过去。 “风雅,你怎么忽然哭了?” “我没事。”江风雅擦着眼泪。 “怎么没事啊,哭成这样!”傅聿修疼得不行,急忙帮她擦眼泪,“是不是我奶奶和你说什么了?” “不是,京城太干了,在这里风一吹,就一直流泪来着。”江风雅眼睛泛红,可怜得紧。 宋风晚端着热茶,就靠在门边看着。 难怪能把傅聿修吃得死死的,这可怜劲儿,哪个男人看到不心疼啊。 “奶奶?”傅聿修扭头看着老太太。 “看我做什么,你没听到吗?她是眼睛不好,迎风流泪。”老太太看着傅聿修,一脸责备。 “这好好的姑娘怎么到了我们傅家就这样?”她眯着眼,接下来的话,差点没把江风雅气得背过气去。 “看样子你和我们傅家是水土不服,八字不合啊。” 宋风晚憋着笑。 这傅奶奶也太腹黑了。 这理由也是绝了,墙都不服就服你。 ------题外话------ 月初今天开始pk啦,所以连着这几天都有二更,一更上午十点,二更十二点,大家记好时间来追文哈,么么~ 感谢所有给月初打赏投票的美人儿,爱你们~ 三爷的腹黑,偶尔毒舌都是有据可循的,哈哈~遗传好啊。 江风雅这点小心思在老太太面前压根不够看的,嘻嘻~ 水土不服,o(n_n)o哈哈~笑死 050 暧昧纵生,撩到心悸(2更) 050 暧昧纵生,撩到心悸(2更) 宋风晚以前觉得傅家老太太,温婉和善,怎么都生不出傅沉这么腹黑的人,现在看来…… 傅三爷绝壁是她亲生的啊。 老太太眯着眼,打了个哈气,“既然江小姐眼睛不舒服,那我也不留你了。” 宋风晚看到江风雅气白的脸,差点笑出声。 她饶是不懂前因后果,也知道江风雅说迎风掉泪是假话。 偏生这老太太不按常理出牌,顺势而下,撵她滚蛋。 “奶奶,你这……”傅聿修也不是傻子,想开口的时候,老太太又发话了。 “聿修,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送江小姐出去。” “你爷爷也要下来了,待会儿你三叔一到就吃饭,别让大家久等。”一句话提了两个重量级人物,算是变相警告。 太腹黑了。 她说完话,转身就进了屋,路过宋风晚身边,还笑得慈眉善目。 江风雅气得身子发颤,偏又不能发作,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 “风雅,奶奶可能心情不太好,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别哭了。”傅聿修把人搂进怀里,满脸心疼。 这位傅家老太太每个字都戳着她的心。 不可谓不厉害! 她趴在傅聿修怀里,余光看到不远处的宋风晚。 还是那副居高临下,带着看戏人的冷漠模样。 “我不想留在这里。”江风雅抽泣着。 “我们去外面说。”傅聿修搂着她就往外走。 宋风晚喝了口茶,无声笑着,刚才还小跑过来,那么着急干嘛,紧赶着来找虐啊。 宋风晚进屋没多久,还没见到傅老,就听到他略带叱问的声音,“聿修那小子还有脸过来!自己来就算了,还把敢把人带到我这里……” 他这话说到一半,忽然看到宋风晚在客厅,嘴角一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晚晚来啦。”傅老嘴角一扬,笑容祥和。 “傅爷爷好。”宋风晚起身和他打招呼。 “老头子,过来帮我尝一下这汤的味道怎么样?”老太太拧眉,神色不悦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跟自己进厨房。 两人分明是对于傅聿修的事情,有话要说,只是碍于宋风晚在这里,不方便而已。 “傅爷爷,傅奶奶,我看三爷也快到了,我带傅心汉出去迎他一下。”宋风晚说着给傅心汉戴上狗绳。 傅心汉赖在地上不肯走。 它刚遛弯回来,不想出门啊。 “快走,听话!”宋风晚几乎是强拉着它出去的。 傅心汉简直想哭。 为什么这么多人爱逼着他出去遛弯? 简直没人性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宋风晚牵着傅心汉就在大院逛,没让千江跟着,总有个黑大个盯着自己,她也不自在。 原本傅心汉还算乖巧,就是偶会到处闻闻嗅嗅。 突然不知嗅到了什么,撒开蹄子就往草丛里狂奔。 宋风晚第一次遛狗,经验不足,绳子没抓紧,从她手心滑落,傅心汉转瞬就溜得没了踪影。 她当即吓白了脸。 弄丢了三爷的狗,他肯定得饶不了自己啊。 “傅心汉——”宋风晚在附近转了半天,四下悄寂无声,周围更是黑沉沉一片,她对这地方又不熟,一时无从下手。 没办法,她想着先折回去寻求帮助。 这地方她只来过一次,前后都是坐的车,压根不记路,加上找了会儿狗,现在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只能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走。 没走两步,就听到人声,她再定睛一看。 怎么是他俩? 两人躲在靠近路灯的一处树下,紧紧相拥,双唇贴着,江风雅踮着脚,迎合着傅聿修,娇小的身子被他压在树上。 在昏暗的树荫下,两人仿佛要融为一体。 “风雅,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怎么还这么紧张……”他声音有些粗重。 “我哪有,赶紧走吧,要是被人看到不好。”她声音娇滴软糯,欲拒还迎。 “这个点没人在,我要不这么做,你不知道要哭多久……”两人说着居然又吻到了一起。 宋风晚恶寒,这两人胆子可真大,这里靠近路边,居然就…… 她现在一心要回傅家寻人帮忙找狗,也懒得理会他俩,转身准备悄然离开。 这一回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刚要惊叫出声,嘴巴就被人捂住。 他为什么出现得悄无声息? 她呼吸急促,鼻端呼出的热气落在那人的手背上,好似火舌般,炽热滚烫。 她身体本能往后闪躲,他另一只手却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前一带,整个身子就落入了他的怀里,一个绵绵软软,一个温热如铁。 微微压着,暧昧纵生。 “唔——”宋风晚声音从他指缝渗出。 很娇,很媚。 惹得他眸子沉了几分。 嗓子发痒。 微翘的唇边若有似无擦过他的掌心,亲热柔软。 她被吓得惊魂未定,小手抓着他的衣服,漂亮的凤眸水色潋滟,他缓缓俯身靠近,口中呼出的而起擦过她的耳侧,惹得她身子**得一颤。 宋风晚觉得耳侧好像有密集的鼓点在震动,心悸到破表。 她何时与异性这般亲近过? “嘘——”他声音很轻,落在她脸上,又热又重。 她急忙点头,他抽回手,两人鼻尖无意蹭了一下,鼻息暧昧纠缠。 他气息沉稳,呼吸热切,将她小脸烫得一片火热。 傅沉勾唇一笑,声音低得有些暧昧,“还看?年纪不大,怎么有偷看别人亲热的癖好?” ------题外话------ 晚晚又一次偷窥被抓包,哈哈 晚晚:又不是我想偷看的,我…… 三爷你这样趁机占人便宜不太好吧。 051 三爷,苏得人头皮发麻 051 三爷,苏得人头皮发麻 两人靠得这般近,宋风晚屏住呼吸,生怕不小心气息落在他脸上。 周围太黑,她甚至看不清傅沉的脸,只感觉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越发烫人,脑袋开始昏昏沉沉。 那边的两人还在耳鬓厮磨,打情骂俏,偶尔发出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 “快走吧,你待会儿还得回去吃饭,别让他们等你。”江风雅声音娇嗔。 “都这时候了,你还为我考虑……” 两人腻歪了一下,宋风晚就听到离开的脚步声。 傅沉手指略微收紧,将她往边上挪了半寸,两人以一种更为自然的姿势靠在一起。 她手指下意识放在他胸口,想要撑开点距离。 “别动,会被看到。”字句吞吐间,那灼人的气息溅落在她耳侧,烫得耳朵发热,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一股温热裹着…… 宋风晚心头一跳,身子酥软了一半。 真的太近了。 直到那边窸窣的动静没了,宋风晚才颤着嗓子开口,“三爷,那个……” 是不是该松开了。 “母亲说你出来迎我,你不去找我?跑到这里偷窥?”傅沉手指放开,直起身子,宋风晚忽然发现,傅沉个子好高。 “我是不小心撞见。”宋风晚得以喘息,小口调整着呼吸。 “要是被他俩发现,指不定你以为在跟踪他们,说不准觉得你对聿修余情未了……”傅沉说得无意。 “怎么可能,这种渣男就是倒贴给我,我都嫌脏,怎么可能对他……”她下意识反驳,话说了一半才意识到傅聿修再渣,也是傅沉的侄子啊,到嘴的话又被收了回去。 傅沉嘴角一弯,自然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回去吧。” 宋风晚这才猛地想起傅心汉没了,咬着牙开口。 “三爷,还有个事儿……” “嗯?”傅沉的声音在夜色中低沉带磁,好听得让人心尖打颤。 “傅心汉不见了,我找不到它,应该没出大院。” 傅沉神色未变,“我会让人找。”说完就往另一侧走。 宋风晚急忙跟上去,想起刚才的亲密,手心沁出一层热汗。 弄丢了傅沉的狗,她一路都在寻找,压根不敢看傅沉。 到达老宅门口,傅沉停下脚步换鞋进屋,她猝不及防还差点撞上去。 明显心不在焉。 “看路。”傅沉垂眸,声音温和。 “嗯。”宋风晚声音很轻,心虚得很。 “晚晚啊,你和傅心汉出去找老三,这狗都回家了,你去哪儿了?”老太太笑道。 “傅心汉回来了?”宋风晚惊喜得抬头。 “我怕你迷路,才让老三出去找你的。”老太太打量着她,“没事吧?” 宋风晚环顾四周,才看到正啃着毛球的傅心汉,一颗心算是落了地。 “从没见过谁遛狗,狗回来,人丢了。”傅沉轻哂。 宋风晚小脸涨得通红,想起表哥的叮嘱,不要和傅沉顶嘴,只能忍了这口气。 “老三,你对女孩子说话要温柔点!”老太太拧眉,一脸不悦。 果然对他不能期待太高,还是那副死样子。 “这也不能怪晚晚,其实大院里不少人养狗。”老太太怕宋风晚心里不舒坦,拉着她的手安慰,“我们这片住了不少退休的,平时也没什么事,就会养个猫猫狗狗的。” “傅心汉以前在我这住过一段时间,在大院里有不少老相好,闻到其他狗的味道就往那里窜。” “不过它对大院很熟,能自己摸回来。” 宋风晚嘴角一抽,老相好? 十方老神在在的靠在一边,老太太啊,您哪里知道刚才三爷对着人家小姑娘又抱又摸,占尽了便宜啊。 他以前就是听家里那群小崽子说过,亲眼看三爷撩妹,还是第一次。 妈的! 差点闪瞎他的钛合金狗眼。 老太太拉着宋风晚坐下,傅沉则走到傅心汉那边,抬脚踹了下它的屁股。 “嗷呜——”傅心汉玩得正起劲儿,扭头看他,一脸无辜。 宋风晚听着动静看向那边,这才注意到傅沉今天居然穿着西装。 一身墨蓝色,合体定制,精细的领夹,珍珠母贝袖口,每一寸都精工细致到了极点,将他衬托得越发禁欲冷清。 他随手脱了外套挂在臂上,手指随意扯了两下领带。 “聿修那小子人呢?还不回来?”傅老端坐在沙发上,面色平和却隐有怒色。 “应该快了。”老太太看了眼落地摆钟。 “居然还敢回来!老忠,去我书房把戒尺拿来!”傅老这话一出,屋子气氛都陡然变了。 就连傅沉都往沙发那边看了一眼,却忽然对上宋风晚打量的目光,她似乎看到傅沉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丝弧度。 霁月清华,清隽疏冷。 苏得让人头皮发麻。 宋风晚急忙收回视线,耳根又软又烫。 一侧的十方靠在墙边,低头倒了两颗木糖醇塞在嘴里,无声叹息: 我去,这两人又特么眉目传情了? 尼玛,他家三爷现在连眼神都是**裸的勾引! ------题外话------ 昨天那谁说要看三爷穿西装来着,满足你,上班还是要穿正装,哈哈…… 三爷现在连眼神都在勾引晚晚,这话没毛病。 遛狗把人遛没了,晚晚你是第一人…… 傅心汉:有人踹我屁股! 三爷:该! 傅心汉:…… 感谢昨天大家对月初的打赏留言,群么么~ 二更依旧12点哈 052 内心荡漾,表面平静(2更) 052 内心荡漾,表面平静(2更) 傅老和老太太一门心思要惩戒傅聿修,压根没注意到傅沉和宋风晚私底下暗戳戳的小动作。 傅心汉瞧着傅沉生气,刚挪过去蹭他两下,又被他踢了下屁股,嗷呜直叫。 “喊什么?一边待着。”傅沉垂眸睥睨了它一眼。 狗子立马撒腿往墙角跑,溜得贼快。 不跑? 狗命难保啊。 此刻傅老口中的老忠已经从楼上取了戒尺,此人就是那日在大院门口接宋风晚的长者,大家都喊他忠伯。 戒尺约莫一尺长,扁平型,桃木色,打磨光滑,看得出来有些年代了,宋风晚挑眉,这东西打人贼疼。 大概五六分钟,傅聿修就进了门,刚和江风雅缠绵惜别,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喜色。 “爷爷,奶奶,三叔——”他依次问好,直接忽略宋风晚。 “你还有脸回来!”傅老从忠伯手中扯过戒尺。 傅聿修心头直跳,这戒尺傅家人都熟,老爷子执行家法用的都是它。 整个傅家,除却傅沉,就连他爸都被打过,这戒尺力道重,这要是被打了,绝对会被抽成一个猪头的。 “先吃饭吧,晚晚肯定饿了。”傅老是恨不能现在就打死这混小子,偏生老太太开口,他就先忍了。 “谢谢奶奶。”傅聿修被老爷子看得头皮发麻。 “先吃饭,再慢慢说你的事。”傅老冷哼,这小子该不会以为自己放过他了吧。 傅聿修刚才还春风得意,此刻已是脸色铁青,面如霜色。 傅老平时和颜悦色,生气时不怒自威,眸子冷厉,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傅聿修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不怕。 老太太刚往厨房走两步,傅聿修就跟了上去。 “奶奶……您帮帮我。” “我可没说要帮你。”老太太语气不徐不缓。 “那您刚才不是帮我说话了吗?” “我是怕你爷爷现在抽你,搞得晚晚没心情吃饭,那丫头可没你这么狼心狗肺,出去送个人,弄得嘴上都是口红。”老太太轻哼。 这边执行家法,宋风晚哪好意思坐另一边吃饭啊,老太太是思虑周全。 “我……”傅聿修急忙擦了擦嘴,果然有红渍。 傅聿修一个男人可能不会注意那么多细节,江风雅怎么可能不懂他嘴角沾了口红,所以这东西落在老太太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那丫头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刚给她个下马威,她就变相让自己不舒服。 “别傻站着了,帮我把汤端出去。”老太太叹了口气。 傅家老二这一家,很早就搬到了云城,每年除却过年极少回来,老太太对傅聿修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小时候,聪明听话,怎么长大谈个恋爱,脑子就不够用了。 长辈先坐下,宋风晚寻思着和老太太坐一处,偏生傅聿修这厮脚快她一步,已经挨着她坐下了。 傅聿修也不傻,哪儿敢挨着傅沉坐! 没办法,宋风晚只能坐回傅沉身边,一脸颓丧。 “怎么?不想和我坐一起?”傅沉语气听不出喜怒。 “没有啊,想陪傅奶奶说说话而已。”宋风晚悻悻笑着。 他接着开口,“晚上还去画室?” “不去了,去那边也是画画。” “早点回去也好,我听说你每天晚上十点多才下课,太晚了,不安全!”老太太知道程天一的事,难免担心。 “其实离得很近,没事的。”宋风晚笑道。 “老三,你平时晚上也没什么事,就不能去接晚晚放学?” 傅沉抬头看了自己母亲一眼,还没开口,一侧的老爷子就发话了,“让你接个人有这么难?” 他因为傅聿修的事本就心情不好,语气透着愠怒。 “我去接她。”傅沉应了一声。 宋风晚眨了眨眼,傅沉接他放学? 这…… 不远处的十方抵着千江的胳膊,压低了声音吐槽,“三爷这戏太足了吧,他心里绝壁荡漾得不行,还特么装得一本正经,波澜不惊。” “还一副被逼不情愿的样子!” “真特么是个老狐狸!” …… 千江往边上挪了半寸。 十方不乐意了,紧跟着挪半寸,“你特么干嘛?一天不见,这么生疏?” “说话可以。”千江蹙眉,“别动手动脚。” 十方被一噎,戳两下而已,谁特么对你动手动脚了! 大院外 傅聿修把江风雅送到门口才不舍离开,她在门口站了许久,盯着高门铁栅,想起刚才老太太的话,仍旧气得浑身发抖。 而另一侧一辆黑色轿车里,有人盯着她看了许久。 “刚才送她出来的人是傅聿修?” “应该是的。”司机点头。 “那她不就是……”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给我查一下她住哪儿?” “好。” “回去吧。” “不是要等三爷?”司机诧异得看了眼程岚,好不容易等到傅沉出门,得知他今晚会来老宅,才到这边守着,居然就这么回去? 不替少爷求情了? “问那么多干嘛!”程岚面带愠色。 司机面色尴尬,发动车子调头离开。 她本就不想因为那个草包弟弟开罪傅沉,找他也是自取其辱,不过是碍于父亲,不得不装样子,但是宋风晚这个隐患…… 得尽早除掉。 ------题外话------ 三爷,你以后就能名正言顺接晚晚放学了,有没有很激动…… 三爷:还好。 十方:你装,你再特么装…… 三爷:你再说一句? 十方:…… pk期间,大家多多留言哈~ 053 老爷子震怒,执行家法 053 老爷子震怒,执行家法 傅聿修这顿饭吃得胆战心惊,傅老爷子每一次投来视线,对他来说,无异于凌迟。 “老傅,再吃点?”老太太看着他喝了一半的稀粥,忍不住蹙眉。 傅老爷子轻哼,他恨不能宰了面前这小混蛋,哪儿还有心情吃饭。 “老三。”老太太把问题抛给傅沉,这人年纪大了,受气再饿肚子,身体受不住。 宋风晚余光瞥了眼傅沉,期待他会如何劝傅老。 结果他就敛眉说了一句,“待会儿不是要执行家法?不吃饭哪里来的力气。” 傅聿修手颤两下,筷子叮当落地,“三叔。” 老爷子轻哼一声,居然拿了半块馒头,大口咀嚼起来。 “把老爷子降压药,救心丸什么的都拿来,以备不时之需。”傅沉语气平淡。 傅聿修简直要哭了。 这尼玛还是他亲叔叔吗?不带这么坑人的啊? 他平时对他恭恭敬敬,也没得罪过他啊,最多就是在云城顶撞了一次。 需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还是老三想得周到。”老爷子予以肯定。 宋风晚瞥了一眼傅聿修,就她现在观察了解,这傅家除了他,就没一个善茬,腹黑得要命。 吃完饭,老爷子直接起身,示意傅聿修跟自己到客厅。 “爷爷,去书房吗?”客厅人多眼杂,最主要的是宋风晚在这里。 “这里也没外人,你还怕丢人,你早干嘛去了!” 老爷子这口气憋了一个多月,他握住一侧的戒尺,朝着傅聿修的后背就抽了一下。 毫无预警。 “啪——”的一声脆响。 宋风晚猝不及防,身子打了个激灵,她完全没想到老爷子来真的,下手这么狠。 傅聿修闷哼一声,脸色煞白,额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几许冷汗。 所有人下意识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嘛!”老爷子声色俱厉,握着戒尺的手指因为那下抽打略微发抖,显然下了狠手。 “知道,我错了。”傅聿修也不傻,急忙认错,声音带着微喘,底气不足。 “错哪儿了?”老爷子追问。 “不该没通知您就擅自悔婚。” “既然知道是自己的错,你还敢去威胁晚晚?”傅老说着执起戒尺朝着他后背又狠抽一下。 “谁给你的胆子打着傅家的名号在外面作威作福?” “去云城这些年,没什么长进,坏习惯倒是学了不少!” “我真的错了。”傅聿修咬着牙,后背疼得火辣胀痛,宛若火烧。 “别对着我道歉!”毕竟是亲孙子,老爷子打完泄了火,就把戒尺扔到一侧,老太太这才上前扶他坐下。 忠伯适时端了杯参茶过去,“老爷子,喝茶。” 傅聿修身子发颤的面向宋风晚,“宋风晚,对不起。” 一时间周围人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她只点头应了声,没多说什么。 “当初订婚,我没强求你。”傅老爷子接过杯子,呷了口茶水顺气,“你和你爸妈都是自己点头答应的,现在年纪大,翅膀硬了,解除婚约这么大的事,闷声不响就敢一个人给办了?” “傅聿修,你是真能耐!” “我是真没想到,活到这把岁数,会被亲孙子打脸!” “爷爷,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考虑不全面,您要打要罚我都认。”傅聿修态度诚恳。 “别说我心狠,这要不是老三及时赶过去,你去宋家给那丫头撑腰?你把晚晚置于何地?你脑子呢!”老爷子握紧杯子。 “到时候别人会以为我们傅家都向着那个人,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说道气愤处,连杯子带手中的茶水,一齐朝傅聿修扔过去。 “这些年你爸妈是把你保护太好,不知人心险恶,送上门给人当枪使!” 没砸中,却溅了他一身,索性天冷,穿得多,也没烫到。 傅老爷子最擅谋略,算计人心,江风雅那点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要不是傅沉过去,他们傅家为一个私生女出头,这事传出去…… 他是没脸见人的! “要不是你大哥年纪和晚晚悬殊太大,你以为这门亲事轮得到你?你还不知足了?”傅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 他口中傅聿修的大哥,自然是傅家的长房嫡孙。 傅聿修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爷爷奶奶对宋风晚如此执着,那宋家平平无奇,有什么值得他们惦念。 不过他们开口提出联姻,说是商量,这些做晚辈的也不敢违拗,也就答应了。 傅沉一直老神在在坐在一侧,听到年纪悬殊,才挑了下眉头。 十几岁而已,差很多吗? 宋风晚却听得心惊肉跳,她本就不傻,上次表哥送她过来,她就明白,傅家看中的是乔家,要不是舅舅没女儿,这种事压根轮不到自己。 她正发呆,坐在她身边的傅沉低着嗓子说了一句,“你觉得年龄重要吗?” “嗯?”宋风晚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有感情最重要吧。” 傅沉点头,没再说话。 宋风晚拧眉瞥了他一眼,问这个干吗?总不会要她和傅家长房那位…… 她和傅聿修订婚,就一直被人诟病配不上他,这要是换成他大哥,她不得被千夫所指啊。 只是现在的宋风晚哪里知道,傅沉这话完全是帮自己问的。 ------题外话------ 老爷子也是被气疯了,不过三爷你这旁敲侧击的问年龄,你丫闷不闷骚? 二更依旧12点,嘻嘻~ 054 三爷:她很敏感,想咬一口(2更) 054 三爷 她很**,想咬一口(2更) 傅老爷子是越想越生气,恨不能重新拿起戒尺再抽他两下。 “爷爷,我真的知错了。”傅聿修直接跪在了他面前,后背疼得几近麻木,双腿都开始抽筋打颤。 “我抽你两下是轻的,我们傅家声誉倒是其次,你毁的是晚晚的名声啊,混账东西!”傅老爷子连声叹气。 “也是你俩当初订婚的时候,你奶奶身体不好,没大肆操办,要不然现在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子。” 这是传播最多的就是云城那边,京城这头也就圈子里的人知道,碍于傅家,私下说说,也不敢到处宣扬。 “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宝贝你喜欢的人,那也不能害了别人!” “那女孩巴不得晚晚名声尽毁,你还助纣为虐。” “爷爷,风雅她……”傅聿修被打得脑子发昏,压根没听清老爷子具体说什么,只是关系到江风雅忍不住开口辩驳两句。 迎上老爷子冰沉冷冽的目光,吓得又缩了回去。 “晚晚才多大,你俩合着伙欺负她,上人家画室挑事,你还顶嘴?” 宋风晚心脏狠狠一动,鼻子莫名有些发酸,事情发生这么久,就是和母亲打电话,也是挑着好话说,有些事她没人倾诉。 没想到和傅老爷子只和她接触两次,他就无条件维护自己。 傅沉眯眼看着她,眸色沉沉。 “爸妈,时间不早了,她回去还得学习。”傅沉适时开口。 “我这脑子,差点忘了晚晚要学习。”老太太一笑,“我去厨房给你俩拿点吃的,饿了当宵夜吃……” 这头的江风雅已经到了之前网上团购的酒店,她也知道傅聿修最近手头拮据,酒店是她自己订的,全国连锁,不好不差。 刚走到前台办理入住,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江小姐。” 她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一个女人迎面而来,西装包臀裙,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齐肩长发,外面裹着一件黑色呢子衣,干练又不失妩媚。 周围并无旁人,江风雅蹙眉,谨慎开口,“您找我?” “方便借一步说话?” “不好意思,我……”江风雅下意识拒绝,她不认识面前这个人,可是端看穿着,也知道自己惹不起。 “你别害怕,我没恶意。”程岚打量着她。 傅家人长得都不错,傅聿修看着也不傻,眼光却不咋滴,这女人长得小家子气,穿得更是寒酸,也好意思带出来。 “关系到宋风晚和傅家,你就一点兴趣都没有?”程岚继续**。 江风雅犹豫片刻,还是摇了下头,“我真的有事。” 程岚也不在意,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我不是你的敌人,你要是遇到麻烦可以随时找我。” 江风雅犹豫着,却还是接过了名片。 报纸主编? 她也不傻,这女人忽然找上自己,也不可能白帮忙,必是有利可图,在摸不清对方动机之前,她也不敢贸然接触。 收好名片,她才拿了房卡回屋。 这边的傅沉和宋风晚已经坐在回去的车里。 宋风晚刚才不知道被老爷子哪句话触动到,眼眶微红,似是要哭了,傅沉这才开口提议回去,一路上他都试图开口安慰,却不知说什么。 傅心汉蹲没敢靠近傅沉,缩在宋风晚脚边蹭着。 “你下次不能那么跑,吓死我了!”宋风晚俯身帮它顺毛。 傅心汉被抚弄得舒服了,胆子大了点,前驱双腿搭在她膝盖上,下意识想要舔她示好,刚伸出舌头,瞥见傅沉幽冷的目光,又吓得赶紧缩了回去,闭紧嘴巴。 十方回城坐在副驾,一直观察着后面。 傅心汉这小色胚子,宋小姐那脸三爷都没亲过,你就想上嘴? 不怕三爷打断你的小狗腿啊。 “傅心汉在大院里有很多老相好?”宋风晚偏头看着傅沉。 “处处留情。”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风流狗子。它还不足一岁,就知道那个了?”宋风晚没养过宠物,自然对那方面的事情知道很少。 “它五个多月的时候,就对着我朋友的腿耍流氓,那家伙都吓懵了。” 傅沉说得隐晦,宋风晚却在脑海中形成了画面,忍不住红了红脸,“那你朋友也是够倒霉的。” “狗是他送的,和他比较亲吧。” 雪山的某男接连打了个几个喷嚏。 特奶奶的,这谁特么背地念叨自己呢?妈的,这破地方怎么连个信号都没有。 到了云锦首府后,宋风晚才支吾着张口,“三爷,待会儿……” 今天时间多,她想早点把素描画好。 傅沉挑眉,“画画?” “今晚可能要耽误你不少时间。” “直接过去吧。”傅沉说着就往二楼走,宋风晚忙不迭跟上。 到了画室,依旧是他们两个人,宋风晚埋头准备画具,余光却瞥见傅沉伸手解开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锁骨隐现。 姿态徐徐,优雅不惊。 忽然对上他的视线,宋风晚急忙垂头摩挲着碳笔。 傅沉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 宋风晚偷看被抓包,心虚的低头准备东西,完全没注意某人已经走到她身后,弯腰俯近,“画得还可以。” 灼人的气息沿着她耳垂往下,将她**在外的脖颈都烫得一片绯色。 她本能往一侧缩了缩,傅沉嘴角一弯。 真是**。 “我去拿本书,你再准备一下。”傅沉说着起身往外走,喉结滑动两下,喉咙发痒。 再不走…… 他可能真会忍不住咬她一口。 傅沉刚从书房拿了本《清心咒》,十方就走了过来,“三爷,程岚找上江风雅了。” 他神色如常,淡淡点头,算是应了。 十方见他没开口,就识趣儿的退了下去,他跟着傅沉这么久,也了解他,腹黑护短。 程岚之前找到宋风晚,他就很不满了,却愣是没做什么,就怕是…… 憋着狠的! ------题外话------ 二更君来喽,三爷,《清心咒》没用的,你直接咬一口,贼管用。 话说我家狗子四个月就会那啥了,这个是不是有点早熟【捂脸】 谢谢大家昨天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谢谢,笔芯~ 不过…… 我真的想抗议我们网站了,双十一搞活动就搞呗,为毛打赏里要设置【打狗棒】,是觉得我们这些单身狗双十一不够凄惨,还打狗? 055 单方面脱单,岳母来了【有活动】 055 单方面脱单,岳母来了 有活动 宋风晚本来觉得和傅沉相处,定然是紧张局促,可是画了一张晚的素描,相处得倒也融洽。 即便外界疯传傅沉为人多么乖张古怪,说到底也是个人。 接下来几天,宋风晚晚上放学到画室,傅沉基本都在了,两人就像是形成了默契,一个专心画画,一个认真配合。 房间里除却碳笔在纸张的描摹声,就只有傅沉翻动书页的声音,宁静和谐。 忽然传来手机震动声,傅沉眯眼拿出手机。 一条群消息。 有人发了个红包。 【单身狗们,又是一年一度的光棍节啊,我给大家撒点狗粮。】 傅沉眯着眼,时间已悄然过了零点,11月11号。 【老子好不容易有点信号,你们特么都别睡了,起来嗨啊。】 群里依旧没动静。 然后某人不死心的将群里所有人都@了一遍。 傅沉眯眼,默默把群退了,然后某人立刻开始私聊他。 【哎呦,没想到你还没睡啊,我们老干部不是每天十点准时睡觉吗?加班啊?你们公司今年搞活动了?】 也不知何时开始,双十一成了各大商家必争之地。 傅沉眯眼,【不是。】 【你丫少来,你不加班会熬夜?】 傅沉嘴角一扬,【陪媳妇儿。】 对方沉默许久,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傅沉看了眼对面的宋风晚,“我出去接个电话。” “好。”宋风晚看了眼腕表,居然都十二点多了,今天居然熬了这么久。 傅沉拿着手机走出去,按下接听键。 “喂。” “卧槽,傅三,你特么真把那小丫头拐走啦?她还没成年,你丫要脸不?还特么玩退群。” “道不同不相为谋。”傅沉轻哂。 “你丫少给我胡扯,还道不同。” “你们都单身,我不是,所以不是一路人。” 对方沉默几秒,“妈的傅沉,你丫给我等着,老子从雪山回来,第一个弄死你……” 对方还在叫嚣着,傅沉已经把电话挂了,气得他直上火。 这种腹黑毒舌,还特么怪癖一堆,毫无情趣的老男人,都能脱单? 老子这么风流倜傥,居然还没人喜欢? 这特么什么世道啊。 翌日 宋风晚昨晚熬夜将傅沉的素描画好,第二天上课总有些精神不济。 午饭没吃两口,就准备赶往画室。 京城已然步入深秋,凉风瑟瑟,落叶遍地。 她刚走出校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眉心微蹙。 她站在学校门口的树下,白色连衣裙,裹了件毛衣外套,脸色略白,看着莫名有些凄冷,看神情,她已经等了很久。 宋风晚转身准备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她已经追了过去,“你等一下!” 江风雅一直在等她,看她出来,哪有让她离开的道理,小跑过去,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有事?”宋风晚对她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我想和你聊两句。”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我有事,赶时间。”宋风晚说着就大步往前走。 江风雅却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我知道你恨我,不喜欢我,更不想看到我,但我真的是没办法了,除了找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说话已经带着几许哭腔,模样甚是可怜。 宋风晚咬牙,猛地抽回手,她却不依不饶得又一次扯住她的衣服,“我知道不该找你,但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 这时已经过了放学时间,校门口并没几个人。 她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校门口保卫处的保安都从屋里走出来,想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江风雅已然哭得梨花带雨,她穿着简朴,身子娇弱,肩膀因为抽泣微微耸动着,而站在她面前的宋风晚自始至终冷着脸,乍一看,就好像宋风晚欺负了她。 “你到底想干嘛?”宋风晚咬牙,“你若是再这么纠缠不休,我就报警了!” “我找不到聿修,也联系不上他,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怎么样了吗?”自从那晚一别,短信不回,电话不接,江风雅甚至去大院外面等了几天,音讯全无。 她现在所有的筹码都压在傅聿修身上,她怎么可能不急。 之前听傅聿修偶然提起宋风晚在京城二中上学,她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找她,毕竟偌大的京城,除了傅聿修,她也只认识宋风晚。 “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哪儿知道他在哪里。”宋风晚语气生冷,“你的男朋友没了,你找我干嘛!” “那晚之后我就联系不上他了,你不是住在傅家吗?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算我知道。”宋风晚轻笑,“我又凭什么要告诉你。” 她还真的听说过一些,据说那晚自己和傅沉离开后,傅老又抽了他几下,罚他去书房抄家规,后来听说他被打得住院,高烧不退,不过她也是偶然听人说了两句。 不在意的人自然也不会上心。 不过傅家要是存了心让两人见不到面,江风雅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江风雅被一噎,小脸更是惨白。 宋风晚手臂倏得用力,挣脱她的拉扯,径直离开。 江风雅咬了咬牙,心里认定宋风晚肯定知道内情,上前两步,又一次拽住了她。 “江风雅,你别太过分!” …… 不远处的十方坐在车里打了个哈气,抵了抵千江,“老江,你做事不是一向很积极吗?这次怎么不动啊,赶紧过去啊。” 千江没说话。 “还愣着干嘛啊,赶紧……”十方刚要动作,千江拉住了他的胳膊,伸手指了个方向。 十方眯着眼,他们正对的街边也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边正站着一个女人。 身着雾蓝色的长款大衣,头发干净利索的盘起,戴着黑色墨镜,视线凝视之处,恰好也是宋风晚所在的地方。 “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啊。”十方拧眉。 “嗯。”千江点头。 “怎么愣是想不起来。” “宋夫人,之前找过老爷子,当时三爷也在。”千江语气平淡。 十方眼皮一跳,那不就是宋风晚的母亲? 急忙低头给傅沉发信息。 卧槽,您未来岳母大人来了。 ------题外话------ 今天双十一大家剁手没?哈哈,我给我家狗子买了狗粮和狗窝…… 昨晚熬夜今早睡过了,忘记发文了,所以今天更新有点迟【捂脸】 今天这轮pk就结束啦,所以今天木有二更了哈,等我下次pk吧,哈哈 为了感谢大家对月初的支持,加上周末还是过节,照旧搞个小活动。 但凡是今天留言的,均有15xxb的奖励,【不许祝我节日快乐!】 等等等—— 宋妈妈来喽,哈哈,三爷你准备好了没? 话说你单方面宣布脱单,晚晚知道吗?哈哈 056 宋妈妈出手,虐打小白花 056 宋妈妈出手,虐打小白花 傅沉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和好友坐在梨园雅舍内,对面那人端着杯热茶,半缕微光从一侧花窗摄入,落在他身上,点点似雾。 那人生了一张极为清隽舒朗的脸,傅沉五官禁欲冷清,他却偏透着股阴柔,但却丝毫不让人觉得女气,反而是俊美到了极致。 他偏头看了眼傅沉,“怎么了?有事?” 腔调字正腔圆。 “以前让你换手机,你不乐意,说念旧,一段时间不见,连微信都玩上了。”那人语气调侃,带着桀骜清高,端得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傅沉眯眼没作声。 那人抬眼看着戏台,“你知道这出戏叫什么?” 傅沉抬眼,这出戏他听过,却一时想不起名字。 “什么?” “叫《思凡》。” “说神仙精怪的?”傅沉根据名字自然而然往神仙鬼怪恋慕凡尘那方面想。 “讲尼姑思凡的。”那人挑眉看着傅沉,一脸揶揄,“这出戏是我专门为你点的。” 傅沉轻哂,“有件事想咨询你一下。” “你说。”那人低头呷了口茶。 “第一次见家长我该做些什么?” 对面的人手指顿住,抬头看向傅沉。 根据消息,昨天夜里他宣布单身,今天就要见家长?这速度未免太快了。 傅沉不等他开口,就笑了笑。 “差点忘了,别说见家长了,你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我问错人了。” 那人一口茶入喉,顿觉索然无味,还真是睚眦必报啊,他不过调侃他两句,立马就报复回来。 “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 “我妈这几年当红娘上瘾了,认识不少姑娘,我改天和她说说,让她给你安排安排。” 那人蹙眉,那倒霉催的小丫头,怎么会被这么个腹黑小气的人盯上。 此刻京城二中门口 虽然过往行人不多,但是宋风晚和江风雅拉扯了半天,已经引起别人的驻足围观。 “我知道在聿修这件事上,是我对不起你,我心里也很煎熬,只是你们也没结婚,恋爱是自由的,我们也诚心和你道歉了。” “我知道他家里人喜欢你,不想我们在一起,我就想知道他现在人好不好?” 江风雅瞧着围观人越来越多,泪水就像决了堤,拽着宋风晚死都不肯松手。 “只要你肯开口,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 周围人并不知情,但是根据江风雅的话,再对比两人穿着,宋风晚穿着二中校服,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立马脑补了一出富家女欺负灰姑娘的故事,看向宋风晚的眼神越发古怪。 “你赶紧松开,不然我不客气了。”宋风晚耐心被她耗尽,衣服被她拉扯得变了形。 “真的,算我求你,你肯定知道他在哪儿……”江风雅本就心机很重。 她来这里就是碰碰运气,宋风晚态度强硬,肯定不会和她说,那干脆一拍两散。 我不舒服,你也别想好过。 宋风晚气结,她身上还背着画夹,被她死死扯着,行动非常不便,她咬了咬牙,猛地用力! 江风雅看准时机,手指陡然松开,不但没拽她,反而按住她胳膊,将她往后一推。 宋风晚是懒得和她争执,却怎么都没想到,江风雅手这么脏,光天化日就敢这么下作,搞这种龌龊的小手段。 她身子趔趄两下,几乎是直直往后栽倒。 这校门口都是水泥路面,后脑着地,不破皮也得撞出血淤。 就在她以为今天肯定得遭殃的时候,肩侧被人扶住,身子瞬间就稳住了。 江风雅看着她身后站着的人,手指倏然收紧,就差那么一点。 眼底的阴毒狠辣稍纵即逝,转瞬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伸手过去,“你怎么样?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你说让我松手,我……” 那手指刚碰到宋风晚袖子,站在她身后那人忽然抬手…… “啪——”的一声。 那巴掌结结实实落在江风雅的小脸上。 出手快,力道重,下手狠。 那惨白的小脸,转瞬已是一片猩红,她被彻底打得懵逼了,少数围观的人也是被吓得够呛。 江风雅难以置信看着面前的人。 雾蓝色大衣将她整个人衬得非常干练,一束腰带,掐着一段细腰,精明中透着小女人的妩媚,戴着墨镜,遮着大半张脸,低调却气场十足。 “你……”她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只是刚吐出一个字,那人居然抬手又想打她。 江风雅不傻,急忙伸手阻拦,可是那人一巴掌挥过来,劲道凌厉,她挡不住,又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她身子趔趄,险些摔倒。 “小小年纪,如此恶毒,抢了别人未婚夫,就安静一点不好?”那女人声音也是透着股渗人的寒意。 “三番两次来骚扰我的女儿,你是真以为现在有了靠山,就没人敢碰你?” “今天就算是傅聿修站在这里,我也照打不误!” 江风雅心头直跳,她是…… “妈,您怎么在这里?”宋风晚看到乔艾芸自然是又惊又喜。 “我若不来,你就由她欺负?年纪不大,居然如此恶毒,你下次再敢碰她一下,就不是两巴掌这么简单了。”乔艾芸伸手摘下眼镜,那双丹凤眼,漂亮又霸道。 江风雅伸手捂着脸,气得浑身发抖,“我不过和她说两句话,你就当众打我?分明就是借机报复。” “这里是京城,你打人还有理了?简直欺人太甚。” 乔艾芸轻哂,“刚才你骚扰我女儿的时候,我已经报警了,估计警察马上就会过来,孰是孰非,咱们警局慢慢说。” “我相信学校门口的监控是不会骗人的。” “你只是和她说两句话,还是故意推她,蓄意伤害,自有人会给你一个公道!” 江风雅瞳孔微缩,沁出一身冷汗。 边上看戏的十方和千江已然瞠目结舌。 江风雅推人动作不太明显,但是有监控,只要调慢镜头,不难看出蛛丝马迹。 本来还以为能有他家三爷表现一把的机会,没想到…… 她一出手,就来这么狠的,人被打了,还要把她关进去,也是个狠角色。 ------题外话------ 三爷,你木有表现得机会了…… 小白花估计被吓得够呛,啧啧 我掐指一算,你今天不宜出门,有血光之灾啊,哈哈 感谢大家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手动笔芯~ 昨天活动奖赏已经全部下发啦,除却有个读者账号注册不足7天的没法奖励哈。 昨天剁手之后的我,已经穷得要吃土了o(╥﹏╥)o 057 晚晚神伤,三爷的慌乱 057 晚晚神伤,三爷的慌乱 江风雅一听到报警,脑子都被抽空了,秋风袭来,凉意浸骨。 “你别吓唬我,你也打我了,要是警察过来,你也没法脱身。”她强忍着牙颤,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的畏惧害怕。 “你欺负我女儿,我看不过眼,最多就是被告诫两句,故意伤人是犯法的,重则坐牢。”乔艾芸声音清脆,掷地有声。 “你分明是故意的。” 宋风晚嗤笑一声,“你要没做亏心事,谁能故意陷害你,是我让你来这里等我的吗?还是我求着你拽我的?” 此刻不远处传来警笛声,江风雅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居然来真的。 寻常人对警察都心存敬畏,况且江风雅还真的犯了事,她只觉得眼前发黑,脑子昏沉。 学校这块都属于一个辖区分局管理,几个民警本以为是普通纠纷,此刻看到宋风晚,脑子有点炸了,肯定又是一个烫手山芋。 派出所内 民警简单了解情况,又从学校调取了监控,画面中确实可以看到宋风晚往后仰的时候,江风雅伸手推搡。 江风雅一进局子里,眼泪就没停过,看着是被吓得够呛,因为都是女孩子,年纪也不大,民警原是准备先调停,试图让双方和解。 只是在得知双方关系后,有些懵逼了。 这特么各种新仇旧恨,哪是他们能化解的。 乔艾芸的态度决定整件事的走向,民警只能硬着头皮先去做她的工作。 “乔女士,江小姐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也愿意赔礼道歉,给你们补偿,这件事……” “你们放心,我不会仗着年纪大,或者有点钱欺负她,待会儿我的律师会过来,直接看证据走程序。” “她若是清白,我也不会污蔑她。” “要是真的欺负了我女儿,我也饶不过她。” 她说话笃定,看来这件事是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了。 民警没办法,只能将她的意思转达给江风雅,“江小姐,我看你还是通知一下家里人,商议一下。” 江风雅设想过无数次和乔艾芸碰面的情形,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要是能联系上傅聿修,自然好办,可是现在…… 能和乔艾芸谈判的,也就剩他了。 她咬了咬牙,“那我打个电话吧。” 民警点头同意。 她打完电话不多时,乔艾芸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宋风晚就坐在她身边,下意识看了眼来电显示。 “我出去接个电话。”乔艾芸拿着手机走出去。 宋风晚手指绞着衣服,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的母亲,在拿江风雅试探父亲。 “喂——”乔艾芸已经走到派出所院子里。 “艾芸……”宋敬仁嗓子有点干哑。 “有事?” 宋敬仁犹豫了半天,才沉着气开口,“风雅年纪不大,这件事肯定有些误会,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从看到他打电话说的第一句话开始,乔艾芸就心如死灰。 “宋敬仁,他们两个发生争执,她推了晚晚,你怎么不问问晚晚有没有摔到或者碰到?直接就替她求情?” “我当时就在边上,是不是误会我比你清楚。” “我只是不想事情闹开,弄得大家都难堪?”宋敬仁还在找理由。 “我看你是怕她有案底,进不了傅家吧?”乔艾芸哂笑。 宋敬仁心思被戳破,咬了咬牙,语气生硬,“所有事情都是我对不起你,你又何必对一个孩子撒气?” “她是孩子,晚晚就不是?到底是她欺人太甚,还是我咄咄逼人?”乔艾芸冷哼,“当初退婚一事,要不是顾着你的面子,你以为我真的没手段弄她?” 宋敬仁咬牙,“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非要弄得那么难堪?” “今天这事儿,你有本事就直接和晚晚去说?只要她同意放过这个伤害过她,还要破坏她家庭的人,我没话说。” “乔艾芸,你……”宋敬仁显然也没想到她的态度会如此强硬。 “宋敬仁,我倒想看看,为了她,你能不要脸到何种程度?” 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另一边宋敬仁气得脸色铁青,直接摔了电话,手机磕到墙上,撞成两半。 乔艾芸攥紧手机,眼底已然泛红。 她和宋敬仁近20年夫妻,还有孩子,她总试图说服自己,这段婚姻还有挽留的必要。 她本没想把事情做绝,真把江风雅送进去,她只是想要宋敬仁一个态度,也想给自己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所以她赌了一把,现在看来…… 自己的犹豫不决,简直傻得可笑。 她平复一下心情,调整呼吸,转身准备进局里的时候,发现宋风晚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晚晚啊,你出来做什么。”乔艾芸笑着朝她走过去,“待会儿我和他们说一声,让你先走,别耽误学习,这些事交给我处理。” 宋风晚却拉住她的手,“妈。” “怎么啦?” “想你了”她说着伸手就搂住了她的腰,紧紧抱住她。 乔艾芸压抑隐忍了太久,被她一抱,鼻尖发酸,手指略微发抖得拍了拍她的后背,“有人看着,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你都瘦了。”宋风晚强忍着泪水,她知道接下来,自己家庭会面临些什么。 “晚晚……”乔艾芸眼眶泛红,“我本来想等你高考结束再解决家里的事,现在似乎……你爸爸他可能……” 不要我们了。 她身子略微发抖,没敢说出那几个字。 宋风晚却忽然松开手,冲她嘻嘻笑着,“你不是说一直开车没怎么吃饭吗?我去外面给你买些吃的。” 不等乔艾芸开口,她就小跑着出了派出所。 有些事她心里清楚,迟早都要面对的,可是真的来临,心脏抽痛得几乎要了命。 她刚走出去没两步,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就停在了她面前。 她落下的眼泪根本来不及收回,就被推门下车的傅沉看了个一清二楚。 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片刻,她快速转身要走。 傅沉拧眉,动作更快得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住。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拉住她,克制又不失力道,而她的手臂冰凉柔软,不堪一握。 小姑娘眼睛通红,眼底还莹莹有泪光,别开头,似乎在竭力隐忍着什么情绪。 “听说你出事,我过来看看,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傅沉没安慰人的经验,只能尽量放缓语气。 没想到对面的小姑娘哭得更凶了。 一直跟着傅沉的这些人,第一次见到他家三爷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慌了手脚。 十方在一边看得干着急。 平时撩得这么起劲,关键时刻怎么回事! 卧槽! 抱上去啊!按在怀里,狠狠搂住啊! ------题外话------ 其实宋妈妈是拿这件事当赌注而已,看她的婚姻是否有挽回的必要,现在看来…… 晚晚哭了,三爷,你还不表现一下~ 最近这段时间是怎么了,金庸去世,一大早打开微博又得知斯坦李老爷子走了,最近真的太多大师离开。 看到最悲伤的一个评论是:一个时代正在过去…… 058 狠狠抱住,紧紧牵住 058 狠狠抱住,紧紧牵住 宋风晚没打算在傅沉面前哭,只是有些事在她心底压了太久。 父亲出轨,私生女上门,这种事她羞于启齿,不敢和别人说。 她知道很多人等着看自己笑话,她不能让人看出一点悲伤的情绪,所以她只能忍着。 她心里恨江风雅,更加怨恨父亲,可是一想到父母关系紧绷到随时可能离婚,那种从心底滋生的慌乱无助让她几近崩溃。 她一直希望,等她回云城,这一切都像个梦,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今天的事情,将她本就支离破碎的幻想敲得粉碎。 京城的秋风,沁凉萧瑟,宋风晚从喉咙到胸口都火燎般胀痛,更没力气直视傅沉的眼睛。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憋得通红,伸手裹紧衣服,跺了跺脚,试图转移注意力,“三爷,谢谢你过来,我没事。” 她声音沉闷,带着浓重的鼻音,听得傅沉心烦意乱。 “你靠过来点。” “嗯?”宋风晚裹足不前,盯着鞋尖的眼睛,发酸胀痛,泪水顷刻模糊了视线。 傅沉拧眉,自己上前一步,两人距离瞬间拉近。 “什么事啊?”宋风晚下意识想躲。 “别动!”傅沉声音沉冽,带着不容置喙。 他松开钳制她的手,解开西装外套。 “三爷……”宋风晚话音未落,外套已经将她包裹住。 混杂着他身上特有的檀木味,像是一层绵密温热的网,温暖了她整个身心。 傅沉手指在外套领口滑动,似是在整理,神情认真专注。 宋风晚被挤在外套与傅沉身体中间,进退不得,他的温度密不透风,有些霸道凌厉,却又不失温柔。 “宋风晚。” “嗯?”她声音越发沉闷细小,生怕被傅沉听出一丝异样。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湿热滚烫,一丝不落得落在她脸上,那种异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让人脚底有发软,头脑昏胀。 傅沉眸子幽沉,有些无奈得叹了口气,“真是……不成样子。” 几乎是压着最后一个字音,他手指猛地用力扯紧外套,宋风晚猝不及防,整个身子就跌进了傅沉怀里。 她身子僵直,宛若惊雷炸响,脑袋昏沉到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扭动身子,可是傅沉力道太大,她挣脱不了,反而被他狠狠按在怀里,她手指无措得抓着他衣服,拧出一层褶皱。 手指搂紧她的腰,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她嵌入怀里。 “小小年纪,别藏那么多事。”傅沉见她不再动作,才哑着嗓子开口。 宋风晚自从到了他家,规行矩步,小心再三,越是这样,她过得越是辛苦,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和没事人一样。 “心里难受,想哭就哭。”傅沉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动作温柔,声音温软,宋风晚攥紧他的衣服,眼泪崩落,濡湿他的衣服,烫得他心里发疼。 一边的傅家人可算是松了口气。 尤其是十方,伸手抵了抵千江,露出姨母般慈祥的微笑,“可算特么抱上了,可急死我了。” “三爷最近的韩剧,没白看。” “这种时候,就应该直接扑倒抱住啊。” 千江瞥了他一眼,“说得好像你搞对对象一样?” “你特么的怎么知道我没搞过对象?”十方一听这话就急了,毕竟年纪不小了总不好意思说,没谈过恋爱。 “我们吃穿住都在一起,你说呢?”千江一句话把他气得脸都青了。 “妈的,就是特么每天和你一起,我才找不到女朋友,老子要是特么单身,你丫的也别想好过!”十方冷哼。 千江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 这边的宋风晚哭了一会儿,心里舒服些,才离开傅沉怀里,看着他胸口濡湿的一片泪渍,咬紧嘴唇。 “三爷……” “你出来做什么?”傅沉直接岔开话题。 “我给我妈买点吃的。”她吸了吸鼻子,这才想起正事没干。 傅沉看了眼周围,对面有不少小馆子,不过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并没什么人。 “那我先过去。”宋风晚低头就要穿过马路,连是否有过往车辆都忘记观察。 傅沉伸手,直接攥住她的手腕,一辆电瓶车几乎是擦着她的衣服,疾驰而过。 “我陪你过去。”她手腕柔软无骨般,纤细冰凉。 傅沉拉着她,缓慢穿过马路,手指状似无意得往下,碰到她略显僵硬的手指,宋风晚蹙眉,下意识要抽回手,他已经更加用力的握住,紧紧攥在手心。 他手掌宽厚,带着独特而温暖的热度,将她手心染得一片滚烫。 手指纠缠。 亲密无间。 宋风晚垂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跳如麻,一片慌乱。 她手指动了动,终是贪恋那份温暖,没舍得抽回来。 傅沉想和她更进一步,只是现在时机不对,她心里已经很乱,要是再受什么刺激,保不齐就从自己家搬出去了,傅沉赌不起。 “这家店吧,我买个盖浇饭。”宋风晚指着一家小餐馆。 “我在外面等你。”傅沉松开手,神情一如既往平和。 宋风晚点头就钻进了餐馆内。 傅沉压根不懂如何哄女孩子,沉思片刻,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他认识的人中,异性缘好点的,也就他了。 “喂——”对方声音带着浓重的鼻腔。 “是我,感冒了?”难得的关心。 “刚从雪山下来,有点儿不舒服……” “注意身体。” 对方沉默数秒,“……卧槽,傅三,你特么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还关心我?” 傅沉拧眉,这神奇的反射弧,“问你一件事。” “呦,你居然有事问我?不得了,你特么之前不是狠心决绝得把我给拉黑了吗?你特么有种把我拉黑,就别主动找我啊。” 傅沉沉默几许,这人…… “你说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七岁就认识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就这么对我啊……” “八岁你说与我割袍断义。” 对方一噎,“九岁不是特么重归于好,还差点义结金兰了吗?” “然后你把我父亲惹毛,被他拿着棍子打出了我家。” “你不想有事求我?你和我说话就这态度?你说两句好听的,我帮你啊。” 傅沉拧眉,直接挂了电话。 这人还真是给他点好脸色立马就顺杆爬,惯不得。 对面的人懵逼了。 这特么给他主动打电话的是他,挂电话的还是他。 傅沉,老子要特么与你恩断义绝! ------题外话------ 抱上了,终于抱上了,哈哈…… 虽然时机不对,也算是亲密接触了,撒花撒花吧 还暗戳戳的拉了小手,啧啧 无名男配:仍旧是没有名字的一天…… 我:…… 059 初见岳母,三爷怒刷好感 059 初见岳母,三爷怒刷好感 宋风晚趁着买饭的间隙,借着店家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等她出去的时候,傅沉就站在门口,白衣黑裤,色若春华,如玉生烟。 听到动静偏头看了她一眼,“买好了?” 宋风晚想起刚才自己的失态,还有些不好意思直视他,闷声点头。 “送你进去。”傅沉动作自然的从她手中接过餐盒打包袋。 “你怎么会知道我这边出事了?”宋风晚此刻才发现傅沉来得太快。 “上回程天一的事情,警局登记我是你的监护人,你出事,他们通知我的。” 宋风晚点头,不疑有他。 两人刚到乔艾芸所在的休息室,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争执声。 “乔女士,这件事本身并不复杂,宋小姐也无大碍,只是女生之间的小摩擦而已,您不能为了泄私愤就得理不饶人。” “这是没出事,如果出事了……”乔艾芸语气生硬强势,“我怕她担不起。” “事情闹大,她的身份彻底曝光,对您和宋小姐来说也不是好事,我也是受人之托,什么条件您尽管提。” 乔艾芸轻哂,“我的身份又不是见不得人,我还怕什么?” “这里是京城,不是云城,我受了傅先生委托处理这件事,代表傅家,有他家在,没人敢接这个案子,乔女士您是明白人……”那人笑得客气虚伪,见软的不行,已经开始来硬的。 “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怎么敢,只是……”那人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休息室内只有乔艾芸和那个律师在。 看到傅沉,那个律师首先吓得魂飞魄散。 “妈。”宋风晚急忙走进去,“怎么回事?” “三……三爷……”律师嘴唇哆嗦着,手指抖得厉害,连包都拎不住。 傅沉本想借此机会在乔艾芸面前表现一番,留下个好印象,谁知道刚进来,就听到有人打着傅家名号为非作歹。 他面色如常,只是那双眸子却像是淬了锋刃,冰冷凌厉。 那眼神更像是一把把手术刀,落在那律师身上,要将他凌迟一般。 “作为律师,威胁受害人,还是在警局里,胆子挺大?” 那律师双腿发软,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 “代表傅家?谁的面子这么大……”他语气温吞,偏又含刀带刺。 “三爷……”律师舌头打结,哪儿还有刚才那般好口才。 “哑巴了,三爷问你话,谁让你来的。”十方看他支支吾吾,恨不能上去踹他两脚,丫的,要是碍着他家三爷讨好未来丈母娘,三爷心情不好,可能会祸及无辜的。 “是聿修少爷。”律师牙齿打颤。 傅沉蹙眉,明显是怒了,“你给我滚回去告诉他,我们傅家还轮不到他当家做主!” “是。”律师浑身发麻。 “被打得住院还想逞英雄,你替我转告他,宋风晚住我这里,她的人身安全由我负责,那江风雅自作孽。” “是我想动她,让他有本事来找我!” 律师吓得心头直跳,他哪里知道宋风晚和傅沉有牵扯,吓得肝胆俱裂。 “你特么还愣着干嘛?还不滚啊。”十方冷哼,这个没眼力劲儿的蠢货。 也不打听清楚,谁的案子都敢接。 律师惨白着脸小跑出去,傅沉才转身看着乔艾芸。 “芸姨,不好意思,没管教好晚辈,是我傅家的错。”傅沉态度诚恳,不卑不亢,哪儿有刚才声色俱厉的模样。 “三爷,您客气了,你我同辈,你叫我芸姨是折煞我了,再说了,这件事和您也没关系。”乔艾芸知道宋风晚在京城多亏傅沉照拂,哪儿敢接受他的致歉。 而且这件事本身和他也没多大关系,他能插手,省了她不少麻烦,乔艾芸已经很感激了。 京城这地方,水很深,要是没个关系,还真办不成事。 她本以为等来的会是自己的律师,没想到…… “我们虽然算是同辈,您比我年长,应该敬称。” “之前那件事就挺麻烦您,没想到这次……”乔艾芸对他还是非常客气的。 “应该的,晚晚住在我这里,这件事关系到她,自然由我负责,您不必客气,她给你买了饭,您先吃着,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傅沉说着就先离开。 给她们母女留下独处的空间,体贴备至。 傅沉一走,宋风晚才拿出打包盒,“妈,您赶紧趁热吃。” “你爸为了这丫头,可真是煞费苦心,呵——”乔艾芸苦笑。 宋风晚打开餐盒的手指一顿,“您是说,这个律师……” “江风雅要是能联系到傅聿修,怎么会去学校门口堵你,这是有人向傅聿修通风报信,他才找了律师插手这件事,这时候有本事通知到他的,还能有谁。” “看傅聿修是否出手,试探他对江风雅的真心,顺便拿傅家压我,他还真是……” “机关算尽!” 宋风晚从容的打开餐盒,将筷子递给她,“妈,吃饭吧。” “三爷人倒是出乎意料的好,都说他面慈心狠,我看他人挺不错,一点架子都没有,对我还那么客气。你住在他那里,还习惯吗?” 乔艾芸接过筷子,拨弄着盖浇饭,嘴里酸涩,毫无食欲。 “他对我很好,晚上放学都让人给我准备宵夜,还特意帮我弄了房间当画室。”宋风晚不想让母亲担心,自然专挑好的说。 “之前听西延说傅老把你安排在三爷那里,我还挺担心的,他毕竟是个男人,也没结婚,始终觉得不太稳妥……” “三爷人很好。”宋风晚眯眼笑着。 仔细回想,在傅沉那里住了那么久,他作息良好,从不在外过夜胡混,更没见他喝酒抽烟,或者带女人回家。 私生活简直干净得令人发指。 不过一个惯用老年机,自带保温杯的男人,还真不像现代人。 “看样子我是白担心了。”见宋风晚过得不错,乔艾芸也宽慰不少,“待会儿我请他吃饭,好好谢谢他,亏得他照顾你,这次的事情也是麻烦他了。” 傅沉让十方去处理事情,自己靠在门口,并没走远,此刻听到宋风晚夸奖自己,嘴角不自觉扬起。 没白疼这丫头。 而此刻的傅聿修还在医院养伤。 那晚宋风晚和傅沉离开,傅老气不过,又抽了他几下,直接被打进了医院,勒令禁足,专人看着,他也不敢私自联系江风雅,想等家里人的气消了再做打算,没想到江风雅却出了事。 他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立刻找了律师过去…… 左等右等,却等来傅沉的威胁警告。 吓得他差点从**滚下去。 这宋风晚走了什么狗屎运,让他家三叔三番两次帮她。 他向来不管闲事,就连他这个亲侄子被打得住院,都没来过一次,居然为了宋风晚亲自去警局? ------题外话------ 三爷,这波好感刷得不错,很强势,你未来岳母对你赞不绝口,哈哈…… 傅聿修估计打死都想不到,他家三叔是看上晚晚了【捂脸】 月中了,求一波票票,手中还有票的,记得支持一下月初哦,爱你们,笔芯~ 060 哄女友,一吻二抱三扑倒 060 哄女友,一吻二抱三扑倒 派出所内 江风雅被关在另外的休息室中,正和宋敬仁通电话。 “……我已经联系聿修,他说找了律师,你和他去京城居然都不和我说一声?”宋敬仁抽着烟,语气不悦。 “临时决定过来的,而且您最近很忙,见你一面都难,就没打扰您。”江风雅声音哽咽。 宋敬仁狠吸一口烟,上次傅沉过来,表明了傅家的态度,他就想观望一阵,自然和江风雅保持距离,每次她联系自己,就推脱有事。 “联系不上傅聿修,还一个人在京城?” 江风雅咬着唇,“不敢打扰您,就想自己找办法,迫不得已才去找她,我不是故意推她的,我只是太激动……” “我清楚我的出现,已经让您很为难了,我不敢再麻烦您,要不是真的没办法,我也不会找您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她说着又小声抽泣起来。 宋敬仁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内,“晚晚没受伤,他们起诉不了你,聿修帮你找了律师,你应该很快能出去。” 找傅聿修,光靠江风雅自己是没办法的。 宋敬仁毕竟浸**商场这么久,加之以前宋风晚与傅聿修还定了亲,想找他自然有些门路。 “有些事急不来,傅家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江风雅说着又开始哽咽,“我就是喜欢他而已,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喜欢我……可能我生来就注定被人看不起吧……” 宋敬仁本就心烦意乱,被她哭得更是头疼脑涨,简单聊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江风雅这才安了心,只要能让她出去,比什么都强。 只是她没高兴两分钟,就有女民警推开了房门。 “江风雅。”她手中拿着一份材料。 “我是。”她立刻起身。 “根据监控来说,你确实有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行为,但是鉴于宋小姐并未受伤,构不成故意伤害罪……” 江风雅一听这话,一颗心陡然松弛,可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双腿打颤,面如霜色。 “可是你确实有主观伤人的故意,并且在公众场合对宋小姐纠缠,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所以你要在我们这里待两天了……” “你说什么?”江风雅身子发抖,待两天? “成年人了,犯了错都得受惩罚,待会儿会有人带你去拘留所。”女民警瞥了她一眼,也是倒霉,怎么惹着傅三爷了。 她推搡宋风晚,这事儿说大不大,毕竟现实中争执推拉很常见,不过傅三爷想让她吃点苦头,也自有办法治她。 “不对,我的律师呢,他没来嘛……”江风雅冲过去拉住女民警的胳膊。 “不好意思,我不清楚。”女民警扯开她的胳膊。 “律师没来,我是不会走的!”江风雅急了,拘留所,那是犯人蹲的地方,她要是在警局留了案底,以后还怎么进傅家。 “请你冷静点!”女民警拧眉。 “我想见我的律师,你们不能这样草草把案子结了。” “江小姐,您说话得注意点,什么叫草草结案,我们手头有证据,事实清楚,监控你自己也认了!” 她这语气明显说他们玩忽职守,谁听了这话都不乐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风雅是真的慌了,“警察同志,你让我见见宋风晚,或者她母亲都可以,我和她们聊两句。” “你还想见受害人?不可能的。”女民警说着就要走。 江风雅心慌意乱,下意识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力道重得让警察倒吸一口凉气。 “江小姐,您再这么不依不饶,故意阻挠我工作,怕是还想在里面多蹲几天!”民警语气生硬,已经透着威胁了。 这女民警也是有家室的,知道她是个私生女,抢了别人未婚夫还故意去推人,对她半点好感都没有。 江风雅吓得腿软,悻悻松开手,她不过轻轻推她一下而已…… 另一边的傅沉得知处理结果,才敲门进了休息室,和乔艾芸简单说了下情况。 因为宋风晚没受伤,告得她坐牢基本不可能,最多就是关几天让她受点教训。 “三爷,这件事真的太麻烦您了。”乔艾芸见着傅沉,还是客气有余。 “应该的。” “您帮了我这么多,还照顾晚晚这么久,您晚上要是方便,我请您吃顿饭。” “我随时有空,芸姨您住哪儿?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先送您回去休息一下。”傅沉表现得异常体贴。 “刚过来还没找酒店,本来想找晚晚吃中饭的,哪曾想……”乔艾芸语气酸涩。 “您要是不介意可以住我那里,家里空房多,你们母女许久没见,应该很多话要说,或者我帮您订酒店。” “晚晚住那边已经够麻烦您了,我哪儿好意思去叨扰,我去找个连锁酒店就行。” “那我陪你去住。”宋风晚接着开口。 “你还得学习,陪我住酒店太不成样子,待会儿我自己过去,你把画夹什么的送回去,待会儿我打电话再和你碰头。” 乔艾芸明显是想支开宋风晚,出了这种事,她也想独自冷静一下,或许更多的是不想被女儿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那也行,我先带她回去。”傅沉是个明白人,看得出来乔艾芸是需要时间独自整理情绪。 如果她和宋敬仁争执,肯定也不想被女儿旁观。 三人在派出所门口分开,约好傍晚五点半碰面吃饭,地点再定。 宋风晚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神色落寞。 傅沉低头正在手机上查找信息。 【女朋友哭了怎么办?】 【女朋友受了委屈怎么安慰?】 【哄女朋友开心的小套路】 网友一:“把她死死抱在怀里,按在胸口,然后说:‘宝贝儿,哭吧……’” 网友二:“一吻二抱三扑倒!” 网友三:“来来来,跟着节奏走,1234,2234……再哭一次。” 网友四:“跟她说,你如果想哭,那就倒立吧,这样眼泪就流不出来了。” …… 傅沉拧眉,这网上都一群什么牛鬼蛇神。 车子缓缓停在云锦首府门口,宋风晚率先下车。 “汪——”傅心汉撒开蹄子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宋风晚的小腿,小尾巴不停晃着,惹得宋风晚噗嗤一笑。 傅沉摩挲着手机,死死盯着傅心汉。 敢情自己琢磨半天,还不如这条蠢狗叫唤一声? 不过能逗她开心,也没白养它。 傅心汉正围着宋风晚撒泼打滚,偶然瞥见傅沉冲自己一笑,吓得狗躯一震,直打哆嗦。 ------题外话------ 三爷要准备哄晚晚了,大家有什么好的套路提供吗?哈哈…… 要不晚晚,你去倒立吧,这样眼泪就流不出来了【捂脸】 晚晚:…… 我知道大家都想加更,别急哈,再过几天就再次pk了,到时候会继续加更哒,正在努力存稿中,嘻嘻~ 谢谢昨天【九九恋灼、愛做夢的小孩、静,待幸福、富贵赫赫、lo2445、见微知萌、lyndanie、小美丽0411、蕊蕊粉、微笑女魔头flora、倾尘媚雪、730808700525、reneezq、一一懒呀懒、馋嘴嘟嘟猫、蓝心313、niliu135】,以及今天一早【天涯泪心无悔】的打赏和票票,谢谢~ 同时感谢昨天在腾讯【单眼皮的女生、忆念初、海月梦影】给月初的打赏,么么哒~ 061 三爷: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 061 三爷 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 傅沉带宋风晚回去后,她就一直在逗狗,直到饭点一人一狗才从房间出来。 “还是上回我们一起去吃过的农家乐,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傅沉目光平静得从傅心汉身上一扫而过。 傅心汉身体一僵,撒开蹄子就往屋外狂奔,躲进小窝就没敢再出来。 宋风晚出门的时候,才注意到傅沉手中拿着车钥匙,“今天你开车?” “有问题?”傅沉挑眉。 宋风晚摇头,跟着他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这车是许多年前的老款,也就十几万而已,不过保养得很好,内饰也是低调奢华,后视镜钱垂落的一串玉石铜钱,成色极佳,恐怕这辆车还不如这串玉值钱。 中控台还有一排摇头娃娃,格外可爱。 宋风晚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打量着前面的娃娃,有些晃神…… 忽然有双温热的手碰到她的手背,她下意识转头…… 柔软的唇从他额角一擦而过。 呼吸一窒,两人齐齐愣住。 傅沉半边身子侧过来,偏头看她,目光落在她粉嫩的唇上,呼吸深沉。 此刻还等着外面的一行人彻底傻了眼,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傅沉几乎是压在宋风晚身上的。 这青天白日,太阳都还没下山,一上车就这么猛? 这么简单粗暴吗? “三爷,我……”宋风晚身子僵硬,不敢乱动。 她的嘴一张一合,也不只是害羞还是紧张,脸上也染了一层绯色,傅沉只觉得嗓子眼干得有些冒烟。 他伸手摸了摸额角,那上面有些黏腻,“嘴上涂东西了?” “一点唇膏。”宋风晚之前哭了一阵儿,回去之后才发现嘴唇干得发白,临行前就抹了点润唇膏。 “帮我擦了。”他声音越发低沉。 其实后视镜就在眼前,宋风晚却鬼使神差的抬手朝他额角伸过去。 指尖在碰到他额角的时候,略微发颤,又热又烫。 不过只是一瞬,她就退了回去,傅沉垂眸,帮她将安全带的扣子弄好,“别发呆。” 说完话,他已经抽身离开,发动车子准备出门。 宋风晚咳嗽两声,调整了一下呼吸,“我是觉得这娃娃挺可爱的。” “我妈买的,说我车子里面太单调。” “你的车……” “我在国外考的驾照,回国后我妈非让我又跟着学了一遍国内的路规,给我弄了辆代步车。”傅沉解释。 宋风晚点头,新手第一辆车肯定都不贵,她偏头看了他一眼,傅沉本就长得好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还勾着点细碎的笑意,有点苏。 莫名勾人。 “有事?”傅沉忽然扭头看了她一眼。 宋风晚急忙摇头,扭头看着窗外,没敢再说话。 直到快到农家乐,宋风晚才注意到路边有很多卖东西的,多是一些苹果。 “这边有苹果园?”她之前过来压根没注意到这些。 “嗯,还有葡萄园、草莓园,只是现在不当季。”傅沉放慢车速。 十方和千江一直开车跟在后面,刚才车速已经够慢了,这怎么又放慢车速了,这是准备爬过去吗? “看着挺好吃的。”宋风晚中午没吃什么,这会儿看着苹果,倒是有些饿了。 车子在经过一个摊位面前停下,“想吃就买点回去。” 宋风晚点头,也不客气。 十方本来还歪头抱怨,忽然一阵刹车,他猝不及防,若不是系着安全带,非得一头栽到车窗上。 “我去,老江,你停车也不提前说一声。”十方拧眉。 千江抬手指了指前面。 宋风晚正站在一个苹果摊前弯腰选苹果,傅沉则站在她边上,偶尔会说上两句话,就这么偏头一直盯着她,那眼神就更别说了…… “卧槽,三爷这是在给宋小姐投食吗?”十方咋舌,“要不是亲眼看到,我都不敢相信,咱家三爷还能这么温柔。” 千江眯眼没说话,神情如常冷漠。 “老江,你说三爷这到底是怎么了……”十方还是觉得有些玄幻,一个不近女色的人,忽然就开窍了,“你说他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撩妹、泡妞。”千江冷不丁丢了句话。 十方恶寒,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阴森森的。 这头的宋风晚买了五六个苹果,喜滋滋的抱在怀里就上了车。 当两人到了农家乐的时候,空旷的院子里没有一辆车。 “上次过来人还很多的,今天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宋风晚推门下车。 “可能生意不好。”傅沉熄火拔车钥匙。 “妈,您怎么来这么早。”宋风晚刚下车就看到乔艾芸从屋里走出来。 “没什么事就提前过来了。”这顿饭是乔艾芸做东请客,她怎么能让傅沉等她?自然早早打车过来。 她原本打算在酒店附近找个好一些的餐厅,没想到傅沉会把地点定在农家乐。 不过这边环境好,她刚进去看了一下,食材还特别新鲜,只是她觉得请傅沉来这里,有些怠慢。 不过现在看到傅沉开的车,再寻思着他订的地方,乔艾芸这才认真打量起他。 “这边我和朋友常来,都是正宗的地方菜,芸姨要是吃不惯我们可以换地方。” “不用,这里挺好。”乔艾芸笑道,她只是没想到傅沉平日行事作风如此简单朴素,毕竟他不是个缺钱的主儿。 她下意识拿他和傅聿修对比。 两人年龄差得不算多,傅聿修第一次到他家,开得也是几百万的豪车,平日出入的地方就更不必说了,现在看来…… 压根就不是个过日子的人。 她看着傅沉的神色越发柔和,居家过日子,还得傅沉这样的才靠谱。 三人刚到包厢,傅沉接了个电话才走出去。 “喂——你说兄弟我够不够意思,知道你要请未来丈母娘,特意让人清场了。”对方笑得有些贱兮兮。 “我还以为你家生意不好,经营惨淡,要倒闭了。”傅沉眯眼。 对方直接跳脚,“我家生意好得很,你特么别乌鸦嘴!我帮了你这么多,你说吧,要我怎么感谢我……”他吸了吸鼻子,明显感冒还没好。 傅沉却直接挂了电话,那边的人气得跳脚。 “傅三,你丫混蛋,有没有礼貌,就知道挂我电话。” “嗡——”他的手机震动两下,银行的信息,说收到一笔十元的汇款,紧接着就是傅沉的一条信息。 【给你买感冒药。】 他呆愣得看着手机,卧槽,我帮了你那么多,你给我十块钱买感冒药? 我特么怎么认识你这种人。 他扯了纸巾擦鼻子,你丫给我走着瞧。 ------题外话------ 三爷心机很深啊,现在未来丈母娘对你印象那叫一个好…… 不仅体贴,还会持家过日子【捂脸】 三爷,你这么腹黑真的好么? 无名男配:依旧是没有名字的一天…… 062 投怀送抱,三爷很苏很撩 062 投怀送抱,三爷很苏很撩 傅沉挂断电话回去的时候,包厢内一个服务生在帮忙斟茶倒水,另一人则在给乔艾芸介绍招牌菜色。 “三爷,我点好了,你要不再看看?”乔艾芸把菜单递给傅沉。 “您太客气了,叫我傅沉就行。”傅沉瞥了眼点好的菜单,“再加个人参乌鸡汤,秋天干燥,适合多喝些汤。” 乔艾芸微笑着打量着傅沉,这汤分明是给他们母女点的,他对饮食也不挑剔,还格外体贴,倒是难得。 傅沉点单之后,状似无意的伸手擦过自己额角。 宋风晚脸倏得一红,慌忙低头,想起之前从他额角擦过,唇边像是着了火般酥麻。 “晚晚啊,你脸怎么忽然这么红?没事吧。”乔艾芸是做母亲的,自然第一时间察觉了女儿的异常。 “没事啊,可能包厢有点热。”宋风晚悻悻一笑。 傅沉缓缓开口,“京城还没供暖,今天最高气温只有5度,大风降温。” 宋风晚欲哭无泪。 您能别拆穿我吗? “瞧你这嘴巴干的,我都和你说了,要多喝水。”乔艾芸帮她倒了杯水递过去,“都起皮了。” “有吗?”宋风晚舔着嘴角,没敢抬头看傅沉。 还没上菜,服务生已经送上了酒水,乔艾芸只点了一份果汁和龙井,服务生却多上了一瓶酒,“之前我们自家种的葡萄吃不完,酿的葡萄酒,送一份给你们尝尝鲜。” 免费送的,大家自然不会说什么。 毕竟酒店餐厅经常这么推销,若是味道可以,下回大家自然愿意花钱购买。 “送的?”傅沉摩挲着自己的保温杯,打量着那个服务生。 “是啊,刚酿的,孩子也能尝尝,酒精含量很低,喝过都说好。”服务生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急忙退了出去。 “我还没喝过自家酿的葡萄酒,味道还可以。”乔艾芸拿过酒瓶,闻了一下。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家里的糟心事,并没什么心情和傅沉交谈,恨不能一醉方休。 “您可以试一下。”傅沉看她神色就懂,在酒店必然是哭过,乔艾芸看着是一个强势的女人,说到底也有脆弱的一面。 “你不喝点?”乔艾芸示意他。 “我不喝酒。”傅沉推辞。 乔艾芸也不强求,自己倒了一杯,满屋子都是浓郁的葡萄味。 “妈,我也想喝一点。”宋风晚闻着味儿有些馋了。 “小孩子喝什么酒。” “就一点,我尝尝味儿。” 乔艾芸拗不过她,给她倒了一小杯,她眯眼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像只慵懒嘴馋的猫。 “三……”乔艾芸刚想说三爷,转而又改了口,“傅沉,这些日子麻烦你照顾晚晚了,家里有点事,我可能没办法照顾她,这段时间还得劳烦你了。” 乔艾芸本来是打算接宋风晚去外面住的,可是家里一团乱,后面她和宋敬仁免不得要为了一些事吵得不可开交,她不想宋风晚掺和进这些腌臜事中。 “她很乖,并不麻烦。” “今天的事也是多谢您帮忙。” “原本就是傅家对不住你们,应该的……” 两人聊得话题很杂,从最近出台的新闻政策,聊到了乔艾芸的工作。 乔艾芸是买卖石雕玉饰的,算是承袭了家里的一些产业,乔家虽然有男丁,都算是匠人,生意总得有人打理。 若不是专业人士,对这些知之甚少,傅沉却连毛料边角,玉器石料都有涉猎,这要不是行家,压根不懂。 “我只是偶然听父亲说起过一些,知道的不多,哪儿好意思在您面前卖弄。”傅沉语气越发谦逊。 乔艾芸心底倒是越发喜欢傅沉,现在不少年轻人知道点皮毛都恨不能把尾巴翘上天,他还这么低调,真是难得。 傅沉余光瞥了眼还在舔酒杯的宋风晚,嘴角轻微上扬。 这酒…… 有这么好喝?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乔艾芸手机震动两下,她直接挂断,脸色略变,“我去趟洗手间。” 傅沉点头,猜想是宋敬仁打来的,江风雅的事板上钉钉,他可能有些急了。 她去了许久,宋风晚拧眉,“我妈怎么还不回来,我去找找。”她已经有了几分醉态,走路姿势都略显虚浮。 乔艾芸哪里是去洗手间,她是去打电话,宋风晚居然连弦外之音都没听清楚,果真是喝多了。 傅沉起身追出去。 他的手机震动起来,他边走边接起电话。 “傅三,虽然说你对我不咋滴,但是做兄弟的不能不帮你啊,这酒我轻易不送人的。” “我就说你们这里什么时候开始送酒了。”傅沉眯眼。 “我还不是为了你吗?怎么样?她喝了没?我跟你说,喝多好办事,哈哈……” “她现在一个人出去了,出事你负责。” “你丫少给我装蒜,那酒你又不是不懂,酒精含量不低,她喝了你也没阻止,出事让我负责?你丫现在给我装什么清高!” 傅沉冷哼,直接挂了电话。 他到洗手间的时候,宋风晚正靠在墙边,一脸迷惑,听着脚步声才抬眼看着傅沉,“唔——我妈不在。” 她声音软糯娇憨,柔软得一塌糊涂。 甚至还带着点撒娇的味道,像是猫爪子在心底千抓百挠,傅沉盯着她微红的小脸,呼吸沉了几分,喉咙滑动着。 痒得难受。 “嗯,回去吧。”他说话都变得异常低沉。 “好。”宋风晚十分听话,只是走了两步,脚下有些趔趄,险些摔倒,不待傅沉伸手,她已经抓住了他衣服,整个人趴在他怀里…… 小姑娘身子又热又软,烫得他浑身发麻。 他身子僵直。 柔软滚烫的小手抓着他腰侧衣服,呼吸落在他胸口,火烧火燎般让人心颤。 “唔……”宋风晚抬头看他,“对不起啊,我感觉有点晕。” 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角,声音嘤咛婉转,娇嗔得让人心悸。 “嗯。”傅沉应了声,终是没忍住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 那一小片肌肤,温温软软。 傅沉手指紧了又松,伸手搂住她的腰,只觉得心底有股不知名的燥热,莫名的欢愉,有种让人心尖战栗的饥饿感,从四肢百骸袭来…… “嗯?”宋风晚压根不懂发生了什么,还一脸疑惑得舔着嘴角。 傅沉眸子昏沉,恨不能对着她的小嘴…… 咬上一口。 “三爷……” “嗯?” “你个子好高,我都够不到。”她伸手比划着,笑得有些傻里傻气,喝多了显然有点胡言乱语,说话都颠三倒四。 傅沉闷声一笑,弯腰躬身,灼热的呼吸从她脸上一寸寸滑过,心悸到让人麻痹。 四目相对,鼻息纠缠,他才幽幽开口。 “这样够得到吗?” 为了她…… 他可以低头。 ------题外话------ 我们家三爷真的是又苏又撩,啊—— 无名男配绝壁是神助攻,哈哈 无名男配:所以我的名字呢! 感谢大家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爱你们,么么~ 日常求票票,大家手里有评价票、推荐票的,都不要大意的砸给我吧,嘻嘻 月初后天开始pk,到时候会连续几天加更,所以大家不要心急哈 062 偷吻:晚晚,让我亲一下 062 偷吻 晚晚,让我亲一下 宋风晚见傅沉躬身垂头,还伸手比划着,“这样高度正好。” 她的手指无意从他侧脸滑过,傅沉眸子幽邃,伸手攥住了她不安分的手,轻轻握住,低头,在她手背轻轻吻了一下…… 他的唇很烫,带着灼人的热度,鼻端呼出的气息洒在她手上,痒的人心酥腿软。 “什么高度正好?”他声音越发低沉,靠得越来越近。 宋风晚视线有些模糊,她能感觉到他在笑,带着檀木味的霸道气息摸不透风,有种热意从嗓子眼一路蔓延到胸口。 浑身滚烫。 “……嗯,就……”宋风晚意识不清,压根不懂自己要表达什么。 傅沉垂眸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 这个高度…… 很适合接吻。 只是现在时机很不合适,傅沉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拉着她的手往包厢走,“我们回去。” 宋风晚就这么乖巧安静的跟着他。 两人回去约莫五六分钟,乔艾芸才面色凝重的走进来,宋风晚当时已经靠在包厢的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傅沉的外套。 “晚晚喝多了?”乔艾芸蹙眉,“这丫头也真是……” “我叫了面条,您吃点主食。”傅沉却直接岔开话题。 “我不是很饿,你要是吃好了,我们就走吧。”乔艾芸一顿饭也没动几下筷子,有心事,哪有心情吃东西啊。 “那走吧。”傅沉也知道她有事情要处理。 乔艾芸扶着宋风晚往外走,中途手机响了无数次,她的脸色也是越发难看,直到将宋风晚送上傅沉的车,才腾出手把手机直接关掉。 “傅沉,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晚晚恐怕又要麻烦你了。”乔艾芸也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您忙。我让人送你回酒店。”傅沉说话客气,“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谢谢。”乔艾芸点头。 宋风晚回去的路上都迷迷瞪瞪得,身子左摇右晃。 傅沉轻笑,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轻轻往怀里一带,“车开得慢点。” “嗯。”十方揉了揉鼻子,这刚和未来丈母娘辞别,就把人闺女搂到怀里,这操作也是贼溜。 “对了三爷,明早公司有个会,您要参加吗?”十方观察着傅沉的神色,自从宋风晚住进来,这位爷是真的开始过退休生活了。 “再议。” “去医院吗?聿修少爷那边……”十方咳嗽两声,“真是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我倒是真没看出来那江风雅有哪点比得上宋小姐。” “居然为了她放弃这么好一段姻缘。” 坐在副驾的千江瞥了他一眼,这话痨又开始聒噪了。 “那江风雅可不是个省油的灯,难怪老爷子和老太太那么生气。” 傅沉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做不成孙媳妇儿,还可以是儿媳妇儿,总归是傅家的媳妇儿……” 十方被一噎…… 卧槽! 太特么不要脸了。 傅沉这人腹黑,心思深,听说傅聿修找律师干预,他已经气上心头,饶是如此也没去医院找他算账。 其实最让人恐惧的并不是受刑,而是临刑前的忐忑惶恐。 就好像上学时候等考试分数一样,分数再低,只要试卷发下来,饶是成绩不满意也认命安心了,最难熬的就是等待的那个时间。 他现在就是故意吊着傅聿修。 他不知道傅沉何时会去找他,也不敢打电话联系他,就只能煎熬得等着。 这种感觉比凌迟还可怕。 云锦首府 车子停稳,第一个扑过来的是傅心汉,摇着尾巴坐在车外等着,瞧见傅沉下车,又转身把宋风晚抱了下来。 它眨了眨眼,晃着尾巴跟上去。 傅沉将宋风晚抱回自己房间,她的身子刚沾了床,手指扯住傅沉的衣服,就不肯松手。 “乖,松开——”傅沉拍了拍她的手背。 宋风晚嘟囔一声,直往他怀里钻,她面色潮红,呼吸带着灼人的热浪。 傅沉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喝酒脸红很正常,只是她身体温度似乎偏高。 “先松开,我去去就回来。”傅沉语气温柔,宋风晚才松开手。 此刻夜已深,傅沉并没打扰其他人,自己去翻找药箱,拿了体温计。 等他回到二楼的时候,就看到原本应该躺在**的人,却蹲在自己房间门口,傅心汉就坐在她边上,一人一狗听到动静,齐齐向他看过来。 “怎么出来了?”傅沉蹙眉,走过去把她从地上半抱起来。 “……我很听话,有好好学习,我真的很乖。”宋风晚揪扯着傅沉的衣服。 “嗯,我知道。” “你别不要我好不好?”小姑娘声音软糯,带着点哭腔。 “不会不要你的。”傅沉声音越发柔和平静。 都说酒后吐真言,这小丫头莫不是对自己…… 只是接下来,宋风晚张着小嘴,又缓缓吐出了一个字。 “爸——” 傅沉身子一僵,反手推开门,将她抱了进去。 傅心汉立刻想要窜进去,可是门瞬间合上,要不是它动作快,差点夹断它的狗头。 它伸着爪子扒拉了几下门,又耷拉着脑袋缩在一边等着。 傅沉已经抱着宋风晚到了自己房间,将她放在**,身子就顺势压了下去。 她有些发烧,身体蒸腾着热气,熏的人口干舌燥。 “宋风晚……”傅沉压着嗓子。 “唔——”宋风晚被压得有些难受,不安的扭着身子,小嘴一张一合,嘤咛嘟囔着。 傅沉重心放低,整个人几乎贴在她身上,手指从她唇边滑过。 柔软细腻,炙热滚烫,他喉咙干燥得像是着了火。 “晚晚——”他低声哄着她。 “嗯?” “有点忍不住了怎么办?”他伸手摩挲着她血红的耳垂。 宋风晚浑身滚烫,他指尖偏又带着点凉意,一冷一热,她忍不住轻哼一声,娇嗔婉转,活像是在勾引他…… 傅沉喉咙发紧,“让我亲一下……” 宋风晚意识模糊,哼哼唧唧的。 下一秒 傅沉已经低头,压住了近在咫尺的那片柔软。 浑身所有的触感都仿佛凝结在一起,那点温热,一路酥麻到心底。 她的唇,温热柔软。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 原来有些东西,不是尝一口就能满足。 傅沉得到任何东西都太容易,以至于对什么都不会投入过于热情和精力,他现在却觉得…… 光是亲她。 似乎一辈子都不会腻。 ------题外话------ 咳咳……三爷真是腹黑又闷骚。 此刻医院里的傅聿修估计吓得睡不着,他却在这里偷吻人家小姑娘! 这也算是有进展吧,哈哈,鼓掌~ 三爷,既然不满足,你要不再亲一口得了,哈哈 推荐:《重生权门:千金小夫人》/水君心 【这是一个装残大灰狼和腹黑小狐狸强强联手,时不时互怼和被撩的故事。】 任务失败,红狐以身殉职,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还要被人送去当童养媳,等等,童养媳都不受年龄限制了吗? 房间里,周孜月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瞎子,“这么好看的眼睛,真瞎了?”手中锃亮的刀尖慢慢戳向他的眼睛,越来越近…… “你就是周孜月?” 刀尖在他睫毛前微微一顿,她笑着点了点头。 穆星辰心道:多么阴险的一个小孩,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064 相拥而眠,睡完就走?(1更) 064 相拥而眠,睡完就走?(1更) 傅沉原本就想浅尝辄止,只是亲了一口,却无异于饮鸩止渴,想要更多。 女孩就在他身下,只隔了几层薄薄的衣料,身子柔软得一塌糊涂,他的呼吸落在她脸上,越发粗重。 “晚晚……”他的手滑到她的脖颈处,紧贴着那片细嫩柔软,细细摩挲。 “唔——”许是身上的重量让她喘不过气,她闷哼一声。 刚要偏过头,某人又重新压下来。 她的唇很软,带着点葡萄酒的芬香,致命的**。 他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她的嘴角,一点一点。 他引以为傲的理智…… 荡然无存。 有些忍耐只是暂时的,他心里清楚,这人…… 一定是他的。 傅沉帮她量了一下体温,并没发烧,估计是酒精作祟,他起身出门帮她弄杯蜂蜜水。 这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傅心汉坐在门口,摇头摆尾。 他晃着尾巴起身,准备进屋。 “回去睡觉!”傅沉声色冷凝。 傅心汉狗身一哆嗦,撒开蹄子往楼下跑,自己又没得罪他,火气这么大。 傅沉刚回到房间,就听到手机的震动声,循声找过去,才在宋风晚外衣口袋里摸到她的电话。 陌生号码,归属地是京城。 这会儿刚过晚上十点,傅沉蹙眉,以为是骚扰电话,直接挂了。 可是紧接着电话又打了进来,他才接了起来。 打电话过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傅聿修。 他自从得知傅沉插手江风雅的事,吓得魂不附体,惴惴不安,时刻都准备着迎接傅沉的到来,偏生到了这个点还没看到他。 这种焦急等待的心情,无异于凌迟。 而这件事的症结点还是在宋风晚,他特意挑着她放学时间给她打电话,希望能从她这里打听到一点消息。 要是能和解自然最好。 “我知道你不想接我电话,你先别急着挂,我就是有点事想和你说一下……”傅聿修用的是新号码,生怕宋风晚听到他声音挂断。 对方没回应。 傅聿修还在紧张得酝酿着措辞,另一边的傅沉已经拿着手机坐到一侧的椅子上,神色悠闲。 “今天的事确实是风雅做得不对,我替她跟你道歉,这件事毕竟关系到你家里,闹得太大,对谁都没好处,你要是有空,我们见面聊吧,你就抽两分钟时间给我就行。” 傅聿修语气已经放得很低。 他正焦急等着宋风晚回应,冷不丁出现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吓得身子直打颤。 “你约她想聊什么?”傅沉语气幽邃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三叔。”傅聿修此刻特么想哭。 卧槽! 大半夜的,他还是在医院里,猛地听到傅沉声音,简直要吓尿了。 “没……没事啊。”傅聿修干笑着,牙尖打颤。 “还想和她单独见面?”傅沉语气压得更低。 傅聿修心虚得要命,脊梁骨隐隐泛着凉意。 “我这不还想继续和她道歉吗?” “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啊,呵呵……三叔啊,您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别骚扰她。” 傅沉说完挂了电话,顺手把号码拉进黑名单,删除通话记录。 一通操作,行云流水。 而此刻医院正好查房,护士扣门,吓得傅聿修腿软心颤,脸色煞白。 以前想联系他家三叔难如登天,尼玛,最近怎么老是碰到他。 傅聿修还处于被傅沉惊吓的恐惧中,回过神才开始思考最核心的问题…… 他家三叔素来早睡早起,按理说这个点应该睡觉了啊,怎么会接到宋风晚的电话?这深更半夜的,两人还在一起? 只是他没细想。 以至于后来两人关系爆出,对他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 傅沉洗漱完,坐在床头盯着她看了良久,又拿来《清心咒》看了半天,犹豫片刻…… 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小心翼翼躺到她的身侧,手指犹豫片刻,终是将她搂到了怀里。 翌日 宋风晚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 秋日寒鸦沉枝,窗外更是雾色浓稠,霜色打叶,空气更是一片萧瑟冷凝。 她嘤咛的翻了个身,手指往枕头下摸索着,她睡觉习惯把手机压在枕下,手指摸了半天,一无所获,她才缓缓睁眼,入目的景象吓得她心头直跳。 暗青色床单被罩,周围陈设奢华低调,床头一杯蜂蜜水,一方铜色小烟炉,炉嘴还冒着一缕青烟。 她猛地坐起身子,打量着周围,另一边的床头放着一串佛珠,这明显是傅沉的房间啊。 她怎么会来这里! 她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衣服,完好无损,她也顾不得许多,慌忙跳下床就直奔回房。 傅沉听到动静从隔间换衣室走出来,看到略显凌乱的床单,嘴角缓缓扬起。 宋风晚换了衣服下楼,带着小跑准备去学校,却不曾想傅沉已经坐在客厅喝茶了。 他今天穿着西装三件套,一丝不苟,精致的领夹将他衬得越发清癯淡漠,他低头呷了口茶,撩了下眼皮,看了宋风晚一下。 骄矜冷傲,偏又禁欲平和,每个动作都优雅得恰到好处。 “三爷早。”宋风晚讪讪笑着。 “起床也不和我打声招呼,睡完就走?”傅沉语气很淡。 宋风晚本就心虚忐忑,一听这话,脚下一崴,险些摔倒。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味? ------题外话------ 晚晚,你跑啥,有人比你更心虚…… 今天qq阅读开始pk啦,各种数据对我都很重要啊,第一次pk,我不想第一轮就跪了啊o(╥﹏╥)o,收藏、点击、评论和打赏都算数据的,大家最近不要养文哈,有推荐票的记得投给月初啊。 数据好的话,加更也会更多哒。 二更在下午三点左右,大家记得准时来追文呀,笔芯~ 065 床不够睡?还想睡人(2更求收) 065 床不够睡?还想睡人(2更求收) 傅沉这话一出,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 尤其是站在一边的十方,嘴巴一张一合,不停伸手戳着千江。 “我没听错吧?睡完就走?现在小姑娘都这么猛的,喝点小酒,这么奔放?” “我们家三爷被睡了?你说我是不是没睡醒?” 千江蹙眉,反手就给他一个大耳刮子,力道不重,“清醒了?” 十方懵逼了。 这混蛋特么故意的吧,我戳他两下而已,打人不打脸! 绝壁不能忍。 他抬手准备还回去,千江借着身高优势,睥睨了他一眼。 某人又悻悻然放下手,你高,你壮,我打不过你,老子忍了。 另外一边 宋风晚脚步有点虚,手指不安的揪扯着衣服下摆,“三爷,我昨晚喝多了,不太记得做了些什么……” “确实喝多了,你母亲托我照顾你,我便送你回来了。”傅沉语气平淡。 “谢谢您。”宋风晚心虚得不敢看他,“不过……你不应该送我回自己房间?” 宋风晚说完这话,还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他。 傅沉挑眼看向她。 这小狐狸,是准备套路自己? 十方一听这话差点笑出声,宋小姐,干得漂亮,别怂,上啊,质问他,怼他啊。 “我送你回去之后,你自己出来,赖在我房门口不肯走,最后还霸占了我的床。” “我……”宋风晚咬牙,“我能干出这事儿?” “你以为我故意带你去我房间?”傅沉挑眉,“我有证人,需要对峙吗?” 居然还有人看到了?宋风晚欲哭无泪,小脸顿时垮掉。 “那我昨晚还有没有做别的?”她是真的记不清了。 “睡了我的床还不够?你还想做什么,或者睡什么?”某人语气温吞。 他房间能睡的,除了床,那自然只剩下…… 他这个人了。 宋风晚急忙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特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过来吃饭。”傅沉起身走向餐桌。 十方站在一侧,无奈得摇头,宋小姐这样不行啊,简直被三爷吃得死死的,那二楼平常压根没人去,昨晚除了你俩,就是傅心汉,一条狗能当什么证人啊。 他赌一包辣条,绝壁是三爷抱她去自己房间的,做贼耍流氓,居然能如此理直气壮? 世间罕有。 社会我三爷,腹黑套路深。 两人在餐桌相对而坐,早餐有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宋风晚却如坐针毡,毫无食欲。 “我今天要去一趟外地,可能过几天回来。”傅沉语气缓和。 “要去多久啊,很长时间?”宋风晚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已经习惯傅沉每晚在家,他一走,屋子就瞬间冷清了。 “不想我走?”他撩着眼皮看她。 “不是啊。” “那是想我走?”傅沉反问。 宋风晚急忙摇头,这两个问题她哪个都接不住啊。 埋头吃饭,不再说话。 傅沉早上要去机场,顺便送她去学校,发生了昨晚的事,宋风晚也很尴尬啊,两人一路都没说什么话,直至车子停在距校门口不远处的拐角,傅沉才开口。 “待会儿我给芸姨打电话,让她去陪你。” 经过昨晚的事情,他看得出来,宋风晚没有什么安全感,他也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家里。 “嗯。” “如果有急事,可以找我,也可以联系他,他人在京城,方便点。”傅沉从口袋拿出一个便签纸递给她,一个姓氏和一串号码。 宋风晚看到那个姓,就傻了眼。 三爷的朋友圈到底都藏了些什么人啊。 表哥果然说得不错,三爷果然是条大腿,抱紧有肉吃。 傅沉目送宋风晚去学校,才让十方开车去机场,千江则被留在京城,负责保护宋风晚。 “三爷,现在宋家一团乱,程岚又虎视眈眈,您一走,不是正好让某些人趁虚而入?”十方不解。 “老爷子和老太太对外界事情知之甚少,这要是出点事,也不能第一时间照顾到宋小姐。” “这群牛鬼神蛇,保不齐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傅沉哂笑,“我也想看看,我不在,他们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您在,那些人忌惮,不敢妄动,你要是走了……”十方欲言又止。 傅沉低低一笑,“他们就像毒蛇,躲在暗处,保不齐什么时候会扑上来咬你一口。” “与其这样,我不如让他们兴风作浪。” “这样才好一网打尽。” 十方顿时觉得后背一凉。 论心机腹黑,谁能玩得过他啊。 那群人也许在为三爷离开欢呼雀跃,殊不知有人步步为营,在引蛇出洞。 傅沉刚到机场,手机就震动起来。 他接起电话“喂”了声。 “傅三,你丫这次终于良心发现,知道我重感冒,卧床不起,特意来接我,不枉费我把你当兄弟。” 傅沉闷闷应了一声。 “我听说昨晚在我那里,小姑娘扑到你怀里了?” 傅沉蹙眉,“你监视我?”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不过她没找别人,单单扑到你怀里,说明你在她心里还是不一样的,只是她年纪不大,怎么会对你这个老男人另眼相看?” 傅沉攥紧电话。 “听说她家庭不和睦,她爸给她弄了个便宜姐姐,你说她是不是有点缺少父爱啊,所以才对你……” 傅沉挂断电话。 想起宋风晚昨晚那声爸,脸色越发冷厉,推门下车,直奔机场大厅。 缺少父爱?这家伙是觉得最近日子太舒服了? 十方一脸懵的追上去,那位爷到底说啥刺激他家三爷了,这模样,哪里是接人,分明是去寻仇啊。 难不成那位爷这次终于要死在他家三爷手里? 来个“客死异乡”? ------题外话------ 今天是pk第一天,两更哈,明天数据好的话,会有加更哒,所以多多收藏,多多投票,给我留评吧,三更君、四更君在等着你们啊。 【感谢已经给月初投票打赏的美人儿,谢谢~】 三爷这种贼喊捉贼,还理直气壮的人真的不多见了,哈哈 睡床不够?还想睡什么…… 心疼一脸懵的晚晚,玩套路,你是玩不过他的。 三爷一走,某些人就坐不住了,哈哈,马上要虐渣了,还有…… 某个无名男配也要登场了,缺少父爱什么的,你确定不是在找死? 无名男配:我只想要个名字,谢谢。 066 傅心汉咬人,吓死狗子了(1更) 066 傅心汉咬人,吓死狗子了(1更) 傅沉离开的几天后,宋风晚如常上下学,乔艾芸不放心她独住,加上傅沉的邀请,她便收拾行李过去暂住几天。 她白天除却处理生意上的琐碎,基本都在和宋敬仁打电话争执,她此刻倒是庆幸宋风晚白天在学校,看不到他俩撕破脸的模样。 “宋敬仁,我和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纠缠不休有意思吗?”乔艾芸此刻站在院子里,怒意横生。 “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我们二十多年夫妻,就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 “你当年背着我搞外遇,连孩子都生了,我给你处理时间了,你是怎么做的,居然借着傅聿修的手来对付我?你给我留余地了?”乔艾芸想起这事儿还气得浑身发抖。 “当时情况紧急,风雅毕竟是个孩子!现在她已经在里面悔过,为此付出了代价,我也没再干预啊。” 乔艾芸轻哂,“傅沉亲自处理的,你有本事干预嘛!” 宋敬仁登时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声音也变得越发高亢。 “她不会影响任何事情,我会和以前一样疼爱晚晚,我们一家三口还会和以前一样,我现在到京城了,傍晚接她出拘留所,我们见面好好谈谈……” 乔艾芸冷笑,“你真让我恶心。” 手机挂断,乔艾芸还气得喘不上气。 傅心汉趴在她脚边,蹭了几下,哼唧两声。 那声音…… 活像猪叫。 乔艾芸被逗得一乐,伸手捏了捏它的脸。 二中高三年级在举行期中考试,宋风晚这两天都没去画室,安心准备考试,这天下午英语考试结束已经是五点多,学校统一放了一天假。 考完试宋风晚也是身心疲惫,没去画室直接回家。 她到云锦首府的时候,傅心汉正摆着飞机耳,眯眯眼等着她,那模样蠢萌蠢萌的。 宋风晚上前揉捏它的脸,余光瞥见不远处停靠的黑色轿车,笑容僵在嘴边。 那车子她过于熟悉,是宋敬仁的,挂着云城牌照。 宋敬仁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乔艾芸不愿见他,电话不接,他又不敢擅闯傅沉的住处,只能在外面守株待兔。 哪曾想宋风晚会这个点回来。 “晚晚。”他急忙下车朝她走过去。 狗狗最是**,傅心汉明显感觉到宋风晚的异常,看向宋敬仁目光都带着一丝敌意。 “刚放学啊,我带你去吃饭吧。”宋敬仁笑起来仍旧像个慈父。 宋风晚目光越过他,停留在刚下车的人身上。 江风雅。 大概一周没见,她消瘦得非常厉害,本就生得娇小羸弱,现在身体更单薄如纸片,秋风一吹,都能散了架。 眼睛红肿,面黄肌瘦,活像遭了大罪。 宋风晚对她没半点同情,只是这车是她15岁生日时宋敬仁买的,车牌还专门用的她的生日,此刻看她从车里下来,她忽然觉得有点反胃。 “我一直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这心里怪担心的。”宋敬仁笑道,“我从云城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甜品,待会儿到酒店吃。” “您来京城是特意接她的吧。”宋风晚看着江风雅,眼底空洞冷漠。 “晚晚,你还小,很多事你不懂。”宋敬仁笑得异常和蔼,“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他说着伸手就去拉宋风晚的手。 手指刚碰到她的衣袖,就被宋风晚直接甩开,“我不去。” “别任性,我们都一个多月没见了,你就不想爸爸啊。”温柔攻势。 “我千里迢迢过来,已经一整天没吃饭,就留着肚子和你一起块吃。” “过来的路上,我都看好了一家餐厅了,你肯定会喜欢。” …… 宋风晚手指抓紧,眼底泛着一丝猩红,抬头看着宋敬仁。 “爸,你爱我吗?” “这是肯定的啊,你是我女儿啊,我不爱你爱谁啊。” “那她呢?”宋风晚手指抬起,直指江风雅。 宋敬仁表情僵住,“晚晚,你以前不是一直说羡慕别人有哥哥姐姐,现在多一个人疼你不好嘛……” “宋敬仁,这种话你都敢对孩子说,你还要脸嘛!”听到动静的乔艾芸已经从屋里小跑出来,拽过宋风晚就护在了身后。 “我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看在孩子面上,我们安静解决这件事。” “多年夫妻,我给你留点面子,你要是再敢骚扰我女儿,别怪我不客气,赶紧给我滚。” 乔艾芸语气冷硬,态度强势。 一个“滚”字,半分颜面都没留给他。 “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坐下心平气和聊聊,我这次是特意带她过来和你们道歉的……”宋敬仁伸手招呼江风雅到自己身边。 “阿姨,对不起,那天是我……” “我让你们滚!”乔艾芸手指攥紧。 她声音拔高,吓得江风雅身子一抖,话茬又被吞了回去,不敢开口。 那模样像是被吓得不轻。 “乔艾芸,就算我们之间有问题,我现在想和晚晚一起吃顿饭总可以吧,我是她父亲,你没权利阻止我吧。” 宋敬仁笑脸相迎,却一而再再而三被拒,拉不下面子,态度陡然强硬起来。 “你有什么脸和她一起吃饭。”乔艾芸拉起宋风晚的手就往屋里走。 云锦首府外面有保安,宋敬仁知道她们一旦进去,自己必然无功而返,伸手就去拽宋风晚。 宋风晚下意识甩开,可宋敬仁不松手,这让她有些气急败坏。 “汪——”傅心汉以为宋风晚被欺负了,从一边跳出来,直接朝着宋敬仁扑过去。 “啊——”江风雅本就站在宋敬仁旁边,看到一条狗张嘴跳起来,面色惊惧,失声尖叫。 宋敬仁被吓得手指一抖,松开对宋风晚的钳制,连连后退。 “小心!”江风雅却忽然冲到了他面前,傅心汉的牙齿从她胳膊处滑过,衣服里衬完全被撕开,手臂甚至还被划出一道血痕。 “你这蠢狗!”宋敬仁气得浑身发抖,抬脚就朝傅心汉踹过去。 千江一直站在边上,神色冷漠,却扭动着胳膊,活动两下筋骨。 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般的冲过去,一拳砸在宋敬仁脸上。 周围顿时死一般的沉寂。 秋风吹来,凉意瑟瑟,只听千江张口说了一句: “你吓着我家三爷的狗了。” 傅心汉缩在一边,一脸惊恐。 这女人声音好大,吓死狗子了。 ------题外话------ pk第二天,继续求收,求票票~ 昨天很多人给月初留言打赏,人很多,没办法一一感谢,所以在这里统一和大家说声谢谢,笔芯~ 二更还是下午3点哈 话说傅心汉,你丫这戏精,你咬完人,你还一脸惊恐。 067 威胁,狗贵人贱(2更虐渣) 067 威胁,狗贵人贱(2更虐渣) 千江是练家子,一米八八,身材魁梧,微微鼓起的肌肉将西服完全撑起。 这拳下去,宋敬仁被打得险些栽倒,半边脸都顿时失了知觉,脑子嗡嗡作响,牙龈嘴角更是撕裂出血。 “你特么是谁啊!”宋敬仁毕竟是男人,这些年混得不错,现在妻女都在场,被人打了,自然觉得没面子。 千江面无表情,沉着嗓子说了句。 “你吓着我家三爷的狗了。” 宋敬仁险些吐血。 妈的,难不成他还不如一条狗。 “你家的狗咬人,你还有理了?”宋敬仁急忙查看江风雅被咬的手臂,袖子划破,一道十公分的血痕还窜着血珠,“你自己看,把人咬成这样。” “你要是不拽着晚晚,这狗能咬过去?”乔艾芸刚要过去理论就被千江给挡住了。 “我家狗平常不咬人,为何单单咬你们,你们不反思一下吗?” 宋敬仁气白了脸,“这狗扑过来,是你们没看好,你们不牵狗绳,不戴嘴套,让狗伤人,还能这么振振有词?” “现在是你们狗咬人,你还打我?我就没见过像你们蛮不讲理的!” 傅心汉缩在宋风晚脚边,垂着脑袋,委屈得不行。 宋敬仁恶狠狠地瞪过去,它狗身哆嗦着,耳朵耷拉下去,活像受了惊吓。 宋风晚急忙蹲下安抚它。 傅心汉往她身上蹭着,它也很委屈啊。 它日常被傅沉惊吓恐吓,压根不敢咬人,就是吓唬一下他们,没想到那个大嗓门的女人直接冲过来,自己往它嘴里送,它也很委屈啊。 千江面对他的指责,还是冷着脸,面无表情。 “恶犬伤人,你还面无愧色?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宋敬仁伸手捂着江风雅伤口,气得发抖。 千江横眉冷对,“这是三爷的狗,您是说三爷蛮不讲理?我会把您的想法如实转告给他。” 宋敬仁被一怼,气得脸色铁青。 “宋先生可能有所不知,您刚才停车的地方也是属于傅家的,狗在自己家,要不要套绳和你无关。” “这狗都知道自己划地盘,不去别人家撒野,你们却在别人门口大呼小叫,是否有失身份。” 千江这话太毒。 嘲讽他们不如一条狗。 “看在您是宋小姐父亲份上,我没让人驱逐,已经很给面子了,您这已经算私闯民宅,在别人门口高声尖叫,就算被咬,那也是活该吧。” 千江神色寡淡,说的理所当然。 “你……”宋敬仁气得颤抖不止,急火攻心,脑子发胀,居然找不到理由反驳。 “这狗是别人送给三爷,金贵得很,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千江看了眼江风雅,补充了一句,“还是纯种的。” 江风雅手臂疼得要命,这声纯种更是激得她小脸煞白。 嘲讽她是私生女,血不纯,还不如这狗。 “你们若是不走,是需要我报警送你们出去吗?”千江面色冷凝,从始至终没半点喜怒。 一看就是个硬茬。 不好惹。 “呵——很好!”宋敬仁没想到刚来京城,就踢到铁板,这人不过是傅沉的手下,居然都敢来羞辱他。 “我们三爷临走时特意交代,一定要照顾好狗,我说话比较直接,相信您也不会和一只狗计较的。” 最后这话简直堵得宋敬仁没话说。 他要是再纠缠,就是和一条狗过不去,这不直接拿自己不当人嘛。 宋敬仁看了眼乔艾芸和宋风晚,憋着口气,拉着江风雅愤懑得朝车子走去。 千江面色如常冷漠。 “千江大哥,谢谢。”宋风晚笑着和他道谢。 他既然能成为傅沉的左膀右臂,想来也是有道理的。 话不多,却是干大事的。 “客气。”千江客气得和乔艾芸点头示意,“我会吩咐人守着门口,以后不相干的人不会打扰你们。” “谢谢。”乔艾芸揉着额角,头疼得厉害。 她已经委托律师和宋敬仁谈离婚,可他不配合,硬要和自己见面商谈。 宋家在云城也算名门,她只是想要将这件事对宋风晚的伤害降到最低,他偏不放过自己,他想借着江风雅攀上傅家,又不想被人说因为袒护私生女抛妻弃女。 什么都想得到,哪有这种好事。 母女两人回屋后,虽然一起吃了晚饭,却都没什么食欲,宋风晚在乔艾芸离开后,喝了几口汤就回屋了。 傅心汉今晚加餐,吃了不少肉。 顿时觉得狗生圆满。 宋风晚难得这个点回家,洗完澡,换了睡衣,趴在**玩手机,想着白天的事,千江肯定和傅沉说了,她还是发信息和他说一下吧。 傅沉此刻正坐在酒店落地窗前,手中拿着本外文原著,外面一片雪色,青松被沉雪压弯,静谧祥和,只是…… 傅沉挑了下眼尾,看着对面不停拿纸巾擦鼻子的人,他裹着毯子,不停搓揉着红肿的鼻尖。 “阿秋——”猛地打一喷嚏,傅沉嫌弃得别开头。 “感冒而已,你有必要这么嫌弃嘛,搞得我好像得了传染病。” 此刻傅沉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几条信息,备注是【晚晚】。 “哎呦,晚晚呀——”某人笑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穿着条黑裙子,那小腰贼细,长得水灵灵的,我当时就说,这丫头好,条儿正盘儿顺……” 他话音未落,傅沉手一抖,书直接拍在他脸上。 “卧槽,你丫谋杀啊。” “手滑。”傅沉拿着手机,起身往外走。 某人一脸懵逼,书直接往我脸上飞,你特么和我说手滑? ------题外话------ 千江真的是闷声干大事的人。 十方:这个当然,打我耳刮子这事儿我还记得呢。 千江:…… 某无名男配明知道三爷脾气,还往上撞,被打了吧。 三爷:手滑。 很感谢大家对月初的支持,你们的留言打赏我都看到了,谢谢,爱你们~ 虽然收藏涨幅不是很理想,还是给大家再加更一章,三更在晚上六点哈,嘻嘻~ 068 视频诱惑:别躲,看着我(3更) 068 视频** 别躲,看着我(3更) 傅沉刚要出门,某人就冲过去,直接挡在了门口。 “回去打电话啊?我说傅三,人家小姑娘才17岁,悠着点,别过分。” 十方站在门口,瞥了眼门口对峙的两人。 这位爷自小娇生惯养,长得无关风月,干净爽利,只是此刻伸手堵着傅沉,又一脸的玩世不恭,桀骜不驯。 清癯,白瘦,穿着最简洁的睡衣,裹着毛毯,却也能看出世家子弟的雍容不迫。 傅沉偏头看他,“让开。” “别啊,再陪我聊会儿,你要是不会追姑娘,我教你啊。” 傅沉在所有人心里都是禁欲佛系,无欲无求,这压根和**春色沾不上边。 “我们牵过手……”傅沉撩了下眼皮,“抱过,也亲过,满意了?” 十方干咳两声,暗戳戳撒狗粮。 那人身子一僵,傅沉推开他的手,直接回房。 “傅沉,你这老禽兽!小姑娘都不放过。”某人在后面叫嚣着。 我想教你撩妹,你给我强行塞狗粮? 简直特么过分。 不干了,回房吃药! 傅沉回到自己房间,没急着给宋风晚回信息,而是从容不迫地洗了个澡。 宋风晚却有些坐不住了,摊开一张模拟卷,只写第一道选择题,时不时盯着手机看,她也不敢给他发太多信息,怕他觉得烦。 她在这里寄住,本就叨扰他了,结果还惹来一堆事。 傅沉洗完澡,正慢条斯理的擦头发,十方叩门进来,“三爷,有份急件需要你处理一下。” “放着吧。” 傅沉手机又震动两下,仍旧是宋风晚的短信。 【您要是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晚安。】 十方咋舌,怎么还没回信息。 “三爷,宋小姐信息……”他忍不住出声提醒。 “我知道,出去吧。” 十方搞不懂,这几天他一直在等宋风晚电话,这人家主动找他了,怎么还爱搭不理的,搞什么啊。 当他关上房门,看到傅沉嘴角那抹未曾收起的笑意,这才陡然想到一种可能。 不理会,宋小姐就会一直想着他,念着他。 太特么腹黑了。 十方一离开,傅沉就拨了视频过去。 宋风晚压根没注意对方打过来的是视频电话,下意识就接了。 一张放大的俊脸陡然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心头直跳。 他刚洗了澡,穿着亚麻睡衣,深灰色毛巾挂在脖子上,发烧的水滴沿着侧脸下颌线缓缓往下,湮没在领口中…… 灯光细白,落在他脸上,毫无瑕疵,反而让他多了些烟火气。 房间都是暖气,一侧的加湿器氤氲着雾色,他被烘托着,好看的有些不真实。 “一直给我发信息,有急事?”傅沉攥着毛巾擦头发,“洗完澡,刚看到。” 宋风晚分明看到一滴水珠从他额前滑落,没入脖颈…… 却好像一滴热油溅在她心口,又热又烫。 她耳朵微红,微微别开眼。 非礼勿视。 “宋风晚。”傅沉忽然叫她名字。 “嗯?” “在忙什么?” “没有啊。” “不忙,为什么不看我?” “我没有啊……就,就想和你说一下白天的事。”宋风晚调整一下镜头,随手拨了下头发转移注意力,她也知道和人视频,不看着对方有些不礼貌。 可是直视着他…… 她又面红心跳,心若擂鼓。 “事情千江和我说了,你怎么样?” “我没事。” “这次考试怎么样?”傅沉直接岔开话题。 “还可以,二中卷子太难了,有些题目真不会。”宋风晚说起这个还一脸沮丧,不过她只和傅沉提过一次,他居然记得自己有考试? “需要给你找个辅导老师?” “不用,太麻烦了,马上要艺考了,我也没时间。”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倒也和睦。 直到傅沉房间传来敲门声。 “傅三,开门,快点!” “稍等,我去开下门。”若是平常,傅沉压根懒得搭理他,他此刻又不想挂了视频,只能去把门打开。 门一开,某人就冲进去,“我的药落在你这里了。” 他摸起桌上的东西就往外走,也不耽搁。 余光瞥见傅沉打开的手机,临走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克制点啊。” 傅沉拧眉,反手把他推出去,门瞬间被关上。 他的身影在镜头前一晃而过,宋风晚只依稀看到是个十分清隽的人,主要是…… 特别白。 “那是我朋友。”傅沉坐回镜头前,解释了一下。 “他好白啊,长得也好看。”宋风晚感慨,简直白得有些发光。 好看? 某人心里不乐意了。 “嗯,他为此很苦恼,说没有男人味,去年花了一个夏天去南部海边日光浴,晒了一身古铜色回来,半个多月又白回来了。”傅沉眯眼看着镜头里的人,一瞬不瞬。 “还有人苦恼自己白啊。”女生大部分都希望自己越白越好。 傅沉面无表情:“身体黑了,回来之后发现屁股还是白的。” “噗嗤——”宋风晚脑海中出现画面,直接笑喷。 某人回房后,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揉着鼻子,“难道病情又加重了?今天多吃几颗药。” 他完全不懂自己在宋风晚心里形象全毁。 ------题外话------ 三爷是真的腹黑,吊着晚晚胃口,还**人家,还不许人家不看自己! 您也是绝了。 三爷:你白着呢。 无名男配:…… 感谢大家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谢谢~ 走过路过的,喜欢三爷的,记得收藏留言哈,么么 069 三爷:她很听话,他很喜欢(1更) 069 三爷 她很听话,他很喜欢(1更) 云锦首府 入夜起了浓雾,外面白茫一片,草植只见依稀轮廓,宋风晚单手托腮,和傅沉从考试聊到下雪,本来和他聊天,她还有些拘谨。 自从“白屁股”的事情闹的,她就压根不紧张了。 “你在滑雪场?那边好玩吗?”云城偏南,一年下不了一次雪,宋风晚对下雪自然好奇。 “好玩。”傅沉手指叩着桌子,“等你艺考结束,带你过来。” 宋风晚也是和他聊嗨了,笑着点头。 此刻她的卧室外面响起敲门声。 “宋小姐,睡了吗?”在空旷的走廊,年叔声音显得越发苍老浑厚。 “还没。”宋风晚说着就打算去开门。 “等一下。”傅沉忽然开口。 “嗯?” “穿件外套。” 宋风晚怔愣片刻,兀自低头,才发现自己穿的睡衣领口偏向一侧,香肩外露,甚至隐约有下滑的趋向,颇有春光乍现的危险。 露出一小节吊带,称着白皙的肌肤,莫名多了些妩媚。 她小脸登时一红,收整好睡衣才跑去开门。 年叔端着餐盘站在门口,“知道你晚上肯定得学习熬夜,晚饭又没怎么吃,让厨房给你做了点宵夜。” “谢谢年叔。”宋风晚和他在门口又聊了会儿才转身进屋。 宋风晚回到桌前,也没敢直视傅沉,京城已经开始供暖,她穿得睡衣是单薄的三件套,她不清楚吊带是何时露出来的,也不知道傅沉刚看到一直没说,还是刚刚注意到…… 不过傅三爷这样的人,应该很君子,不至于看到也不提醒自己。 喜欢他的女人那么多,什么身段的没有,不至于占自己便宜吧。 傅沉看她脸上表情,一会儿娇羞一会儿懊恼,嘴角缓缓勾起。 他确实早就看到了,只是一直没提。 自己看了就罢了,别人…… 那自然是不许看的。 “三爷,那我吃点东西,我们回头……”宋风晚已经打算结束这次的视频通话。 殊不知话没说完,傅沉的门铃又响了。 刚才某人过来敲门,傅沉以为又是他,眉心皱着,有些不悦。 “您先去开门吧。” 傅沉慢慢悠悠站起来,走到门口。 门一打开,他的表情就变了。 宋风晚正捏了块糕点往嘴里送,一个娇媚的女声猝然响起,“三爷——” 那股子娇媚劲儿,好像能淬到人的骨子里。 宋风晚手指一抖,差点咬着舌头,女人? 她下意识把视频关了。 傅沉眯眼看着门口的人。 程岚穿着紧身连衣裙,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她长得不错,身材也好,作为杂志主编,偶尔也会担任采访任务,声音自是婉转动听。 “三爷,我出来采风,听说你在这里,我就想过来打个招呼……” 程岚话没说完,傅沉抬手就门关上。 一声闷响,程岚顿时面如菜色,手指扯进裙子下摆,浑身气得发颤。 傅沉转身后看到视频挂断,眸子闪烁着,拿起手机给十方打了个电话。 十方这会儿刚洗完澡,“喂,三爷——” “程岚来了,在我门口,你解决一下。”说完就把电话挂断。 傅沉出来的时候,就是想让某些人放松警惕,任由他们为非作歹,十方就没怎么关注这些人行踪,哪会想到程岚在被三爷拒绝后,还敢尾随过来。 卧槽,让他解决? 干脆丢出去冻死得了。 程岚原本是想解决了宋风晚再伺机接近傅沉,可是家里对弟弟事情催得紧,程天一此刻在医院住着,伤养好了就得被送进去,程家着急啊。 程国富催着她,她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先来试试。 不曾想傅沉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直接甩门。 半点面子都不给。 她正懊恼着,几个保安快步走过来,“小姐,您不是我们这里的客人吧?” “我不是。”程岚刚到,还没办理入住。 “有人投诉您骚扰其他客人,麻烦您和我们出去一下。” “不是,我只是找个朋友,我很快去办理入住。”外面冰天雪地,这要是被赶出去,还不得把她冻死。 程岚在几个保安的簇拥下到了前台,服务人员看了一下电脑,“不好意思小姐,我们客满。” 几个保安盯着她,意思很明显了: 您可以滚了。 程岚自然知道是谁在背地做了手脚,只能气得干瞪眼。 宋风晚挂了视频,吃了点东西就钻进被窝。 以前傅沉住在家里,她还没见过他领女人回来,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光是听那妩媚的声音,宋风晚都能在脑海中描摹出一个身段玲珑,千娇百媚的女人。 三爷自己也说了,他是个正常男人,身边有异性也很正常。 难怪刚才一直在洗澡,原来是…… 宋风晚翻了个身,有些睡不着,此刻压在枕头下的手机猝然响起,她伸手摸起一看,傅沉的。 他居然还有空给自己打电话? 难不成结束得这么快? 犹豫片刻,她还是接了起来,“喂,三爷……” “怎么把视频挂了。”傅沉站在窗边,外面风雪载道。 宋风晚哑巴了,您有娇客在,她也不是那么没眼力劲儿的人。 “您这不有事忙吗?”她声音有点虚。 “她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傅沉声音压得低。 宋风晚手机靠在耳边,他的声线更显低沉苏雅,带着一点华丽勾人的尾音,活像有东西在你心尖抓挠。 酥酥麻麻。 “我没女朋友,没有任何异性伴侣。”傅沉知道她误会了。 “嗯。”宋风晚应着。 “若说和异性有什么身体接触……”傅沉沉吟片刻,“那就是牵过你的手。” 宋风晚小脸霎时一片滚烫,怎么扯到她了。 “你喝醉的时候,抱你回家过。” “我知道了。”她声音有些发颤。 这话怎么说的,好像他把第一次给了她一样。 她胸口发胀,心跳一下快过一下,他的声音就像是贴着她的耳朵在呢喃,她最后只听到傅沉喊了她名字…… “晚晚……”后面那句晚安她已经听不清了。 宋风晚因为他这称呼,耳尖红得能滴出血,心脏碰碰乱跳,心口,激动愉悦着。 “你先挂电话吧。”傅沉安静等着。 宋风晚乖巧应着,挂了电话,细细喘着气。 怎么这么热啊。 傅沉盯着手机看了良久。 这么听话? 他很喜欢。 ------题外话------ 反正晚晚什么样你都喜欢…… 不过晚晚啊,结束这么快什么意思?小姑娘是不是懂得太多了。 晚晚:…… 三爷也真是,打个电话而已,这都能撩人家,啧啧 二更依旧是三点哈,继续求收求留言~嘻嘻 070 春梦连连,阴谋初现(2更求收) 070 春梦连连,阴谋初现(2更求收) 宋风晚这一夜,辗转反侧,总觉得傅沉声音压在她耳边,灼得她心跳耳热。 朦胧中…… 一个女人敲开了傅沉的房门,娇滴滴喊了声三爷,柔软的身子靠过去,水蛇般软若无骨,紧贴着他,踮脚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住。 两人唇齿纠缠着,一开始傅沉并没动作,只是她娇嗔却又略显不满的喊了声,“三爷——” 男人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门上,借着身高优势,禁锢着她,压着她…… 他刚洗完澡,一滴水珠从发烧滑落,落在女人心口。 热油般炽热滚烫。 女人不安的扭着身子。 “别动。”他嗓音低沉,咬住她的唇。 湿热,迷离,**四射。 女人唇角被含着,咬着,身子软得一塌糊涂。 “帮我脱衣服。”傅沉咬着女人的唇,哑着嗓子。 他搂着女人的腰,勾舌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呢喃着。 “……身子真软。” “我很喜欢。” “晚晚——” …… 宋风晚猛地惊醒,几乎是从**跳起来的,浑身冒着虚汗,大口喘着粗气…… 她居然又做春梦了,还是自己和傅沉? 那个女人竟变成了自己? 想起梦里**的一幕,她伸手揉了揉胸口,就好像傅沉发梢的水滴真的溅落在那里,此刻又热又麻。 “啊——”宋风晚伸手揪扯着头发。 要命了。 她都梦到了些什么东西。 她伸手摸了摸唇角,忽然想到傅沉嘴唇削薄,微翘,带着点性感的弧度…… 这小脸烫得更厉害了。 吓出一身汗,她赶紧冲进浴室洗澡。 待她下楼的时候,乔艾芸正和年叔在厨房忙活,她做了地道的云城早点,余光瞥见宋风晚下楼,“今天不是放假吗?起这么早?” 宋风晚悻悻一笑,她也想睡啊,这不直接被吓醒了吗? “昨天没睡好啊,黑眼圈这么重。” “昨晚写作业忙太晚了。” “学习重要,也不能熬夜啊,你这丫头也是,这大冬天的,一大早起来洗什么澡啊,头发都没吹干。”室内有暖气,自然不冷,这要出门,准得感冒。 “没事。”宋风晚被母亲看得心虚不已,简直要命。 另一边 程岚昨晚被赶出滑雪场内的酒店,连夜回到京城,自是气得一夜没睡。 “见到傅沉了?你和他聊得怎么样?事情过去这么久,他松口了吗?”程国富原本在医院守着儿子,听说程岚回京,一大早开车回家,见面就是一通询问。 “三爷挺忙的。”程岚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还得咬牙做戏。 “你人都过去了,见一面有这么难?” “爸,三爷什么脾气您也见识过,是我想见就能见的吗?” 程国富想起之前被傅沉嘲弄,也是怒气横生,“我们两家祖上还有点交情,为了个名不见经传的野丫头,傅沉需要这么维护?一点情面都不讲,傅老和老太太那边也说不上话。” “有本事就让傅沉护她一辈子,别犯在我手里。” 程国富说得咬牙切齿。 程岚手机震动起来,她眯眼看了下,归属地是云城的。 “爸,报社电话,我去接一下。”她说着往外走。 出门按下手机接听键,“喂——” “程小姐,我是江风雅,您最近有空吗?我想和您见一下。”她的语气带着忐忑与不确定。 “可以。”程岚正愁找不到突破口对付宋风晚。 这就有人送上门了。 两人约在一处较为隐蔽的私人会所,江风雅还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侍者领她进去,周围来往的人,都是穿得正式得体,一看就是精英人士。 她局促得扯着有些褶皱的棉服,卑微,却又自尊心极强,她不敢四处看。 生怕别人觉得她没见过世面。 “程小姐在这里,您请。”侍者嘴角含笑,帮她打开包厢的门。 “谢谢。”江风雅笑容略显僵硬,刚一进门,包厢里沁人的熏香扑面袭来,程岚穿着精致的高档印花裙,喝着咖啡。 典型富家小姐的做派。 “来了,请坐。”程岚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想喝什么?” “不用。”江风雅瞥了眼茶水清单,纯英文,她都不认识。 “这边很私隐,我们聊天内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也别太紧张,外面挺冷的,喝点东西暖暖身子。” 江风雅讪讪笑着,犹豫片刻才支吾着开口,“那个……上回你和我有事情可以找你帮忙?还作数吗?” “其实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程岚低低笑着,“我说真的,你玩不过宋风晚的,人家毕竟是正牌大小姐,现在还有三爷护着,你什么都没有,没法和她斗的。” “除非你能真的进傅家,这宋风晚毕竟是在三爷那里暂住,你碰她,就是打三爷的脸,不过……” 程岚低头喝着咖啡,“你要是真的能进傅家,三爷怎么着都不会打自家人的脸。” “我听说傅家人并不是很喜欢你,傅聿修对你倒是不错,他们家自然想找个门当户对的,不过如果你和傅聿修的事情板上钉钉,她估计也没办法。” 江风雅手指不安绞动着,因为她的话,眼底滑过一丝精光,似乎想到了什么。 “程小姐,您真的会帮我?”她语气透着不确定。 “这是自然。”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江风雅不傻。 “因为宋风晚,我弟弟被打断了手,他还小,得了教训也知道错了,她偏不放过,仗着有三爷撑腰,非要把我弟弟弄进去。” “年纪小,想不到心肠这么歹毒。” 打断腿?江风雅伸手摸了摸手臂,被狗咬得地方还隐隐作痛。 没人会拿自己亲人开玩笑,她和程岚,算是达成了初步共识。 这头两人在“共商大计”,另一边的傅沉正看着躺在**的人,嘴里咬着体温计,哼哼唧唧,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昨天不是好转了,怎么又加重了?”傅沉神色淡漠。 其实他昨晚药吃多了,这种事他自然不会和傅沉说,不然这家伙的毒舌程度,绝对会怼死他。 他拿出嘴里的体温计,“我哪儿知道这次病得这么严重,我打电话给我爸诉苦,你知道他说啥么?” “他说这次我再一个人回家,就不让我进门。” “甭管男的女的,都得给他带个回去。” “你说这老头,男女不论,这特么是要逼我出柜啊,他就一个儿子,就不怕断了咱家香火啊……” 傅沉轻哂,十方敲门进来,某人才消停得躺回**。 “三爷,那边有动静了。” “继续盯着。”傅沉嘴角缓缓勾起。 躺在**的某人打了个哆嗦,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傅沉露出这幅神情了。 我去,谁特么这么倒霉,被他盯上了。 ------题外话------ 我好像开了假车……哈哈 三爷,晚晚还小,这次也算是先让你解解馋。 三爷:开假车,罚款。 我:…… 无名男配:我是不是不配有名字!我的名字呢! 我:…… 总感觉最近降温很厉害,我也华丽丽的感冒了,大家记得多穿衣啊,注意身体~ 071 晚晚被告白,情敌出没(1更) 071 晚晚被告白,情敌出没(1更) 某个白面男人四仰八叉躺在**,含着体温计哼唧着。 “我听说程岚又来纠缠你啦?这女人对你还真是一往情深。” 傅沉站在一侧,正按照医生留下的字条给某人配药,眸子猝然收紧。 “也就战乱时候,她太祖和你父亲一起逃过难,分享过半块馊饼。” “建国后,你家老爷子念着恩情,不仅给了他家大笔的钱,还搭了人脉让他们在京城立足,这才有了程家。” “十几年前程夫人怀一直打保胎针,后来难产,差点一尸两命,还是你家包机去国外请了专家。” “无论有什么样的恩情,也都还完了吧,他家还想咋样,和你家联姻啊?” “祖辈那点交情可不是让他们这么挥霍的。” 程家算是依附傅家起来的,以前不过是农村一户普通人家,他家老爷子过世,傅家对他家帮衬得少,但傅家但凡有些宴会活动,老爷子念着,都会请他们过去。 光靠这个,他家结识了多少人脉关系,根本无法统计。 傅沉轻哂,并未作声。 自家老爷子念旧情,傅沉念着两家以前的交情,也不想弄得她太难堪,只是某人却以为他的行为是默许自己喜欢他,毫无忌惮,越发放肆。 这次她若真的敢动宋风晚,看他还会不会手下留情。 “吃药。”傅沉将药丸和温水递过去。 某人一看药丸,差点惊掉下巴,“卧槽?你丫是不是搞错了,这么多?” 最多就是七八颗,他这最起码十几颗啊,这特么是想毒死他啊。 “医生说要是病得严重,吃双倍。”傅沉说得坦荡。 “我……”某人气得脸都白了,“就算好好的,也得被你气得瘫痪。我以为你这样的,以后肯定得出家做和尚……” “处男没资格评论我。” 某人气炸了,直接从**跳起来,“老子特么一心扑在事业上,男人嘛,怎么能被儿女情长牵绊。” “老子是干大事的人,你懂个屁!” “再说了,我不是处男,我……”某人支吾着,“我和小女生拉手的时候,你还穿着尿不湿玩泥巴!” 傅沉放下水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某人挥掉他的手,“你特么别用摸狗头的方式摸我。” “有点烫,好像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傅沉语气平淡。 “我……”某人气得急赤白脸,横躺在**。 老子迟早得捶死这丫的。 十方站在一侧,低头闷笑着。 反正无论这位如何跳脚,他家三爷从不接茬,这才是最让人抓狂的。 京城这边 自从宋敬仁和江风雅闹事后,乔艾芸生怕那两人再骚扰她,每天上下学都亲自接送。 二中期中考试成绩也出来了,京城素来是自主命题,自家出卷,云城则用的是全国一卷,所以考生复习方向自然有偏倚。 宋风晚本来没想过自己会取的什么样的好成绩,直到分数出来,她居然进了年级前50。 她所在的5班,都是世家子弟,家里安排好了出路,一部分人已经开始为出国做打算,压根不会专注于平时考试,成绩也都一般。 她这突如其来的好成绩,不仅在班级里分外惹眼,在整个年级和学校也都出了名。 期中表彰总结大会上,年级前100名需要上台领奖状,当老师读出她的名字时,底下就沸腾了。 宋风晚倒是不卑不亢去台上领奖,底下议论声却纷繁复杂,有艳羡的,自然也有语气尖酸刻薄的。 “这平时闷声不响的,倒是挺会招人眼,知道家境不怎么样,就用这种方式出名?” “她也没干嘛,平时老老实实学习,长得也好看,你就是羡慕人家脑子好吧。” “脑子好有个屁用,被傅聿修抛弃了,以后谁会要她,捡傅家剩下的?” …… 即使相处一个多月,5班学生对她也没好感,他们这些人结交,还得考虑家庭背景,宋风晚这种,他们自然是瞧不上的。 大会结束后,学生退场,她也是形单影只。 “同学……”忽然有人从一侧追上来。 宋风晚侧头看他,带着些许疑惑。 “我是1班,我叫许景程。”男生笑起来有颗虎牙,长得清秀俊朗,穿着校服,分外干净清爽,清俊如画,带着少年固有的朝气蓬勃。 “嗯。”宋风晚打量着他,下意识拿他和傅沉对比。 没有三爷高,也没他好看。 “刚才领奖,我们站一排,估计你不记得了。”男生扯了扯头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宋风晚淡淡笑着没作声。 “那什么……”他支吾着,耳朵都涨红了,“能不能做个朋友。” 周围已经有不少学生指指点点。 “……其实,我关注你很久了。” “有次你去食堂吃饭,我就坐在你隔壁桌上,可能你没印象吧。” 某个少年的脸比秋日枫叶还要红上几分。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她这是被人告白了? ------题外话------ 三爷,你再不回来,你家媳妇儿就被人拐走了。 今天是pk最后一天啦,估计下午就会知道成绩了,今天还是会继续加更,所以大家留言票票神马的,不要停哈。 072 聚众斗殴,红颜小祸水(2更) 072 聚众斗殴,红颜小祸水(2更) 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宋风晚也是有些懵的。 “那个……”少年局促紧张,手心都是冷汗,“有些突然哈,要不你先回教室?我就……”他胡言乱语的比划着,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谁都不想被喜欢的人当面拒绝。 他刚才就是头脑发热冲过去,压根没想过被拒绝怎么办。 宋风晚,“我们不熟,现在高三,我也没心情那个,所以……” “我知道,我就想和你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少年着急开口,“你要觉得为难,也没关系。” 他笑得简直比哭还难看。 “我们现在也算认识了。”宋风晚看他紧张得额头都是汗,换了个较为委婉的方式,“那我先回教室。” “嗯。”少年憋屈得咬牙,明明想好说辞了,怎么就突然懵逼了。 两人教室在同一幢楼,两人一前一后,隔了一米远,宋风晚上楼的时候,无意瞥了他一眼,少年还紧张得面红耳赤。 学校就这么大,稍微有点八卦就很快传开了。 千江这人汇报工作,本就事无巨细,所以当这事儿传到傅沉耳朵里时,某人霎时黧黑了脸。 “扑哧,哈哈——”某人笑得前仰后合,“傅三,你才离开几天啊,就有人想挖你墙角?” “说明她优秀。” “所以有人惦记啊,怎么样,是不是特有危机感。” “危机感?”傅沉轻哂。 “晚晚一直和我相处,整天看着我,眼光都被养得刁了,还能瞧得上别人?” 某人愕然。 这厮是在变相夸自己优秀? 贼特么不要脸。 “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家还是学生,肯定没法和你比,不过……”某人挑眉一笑。 “嗯?”傅沉撩了下眼皮。 “人家比你年轻啊,哈哈!”某人笑得放肆,“输在起跑线。” 傅沉冷笑。 这家伙果然还是药吃得少,活腻了。 十方站在一侧,他跟了傅沉这么久,知道他心情不好,这位爷这时候还来捅马蜂窝,也是脑壳坏了。 他家三爷腹黑又记仇,现在不发作,这笔账迟早也要还的。 另一边的京城医院内 程天一躺在**,双手打着石膏,周围还坐着几个穿二中校服的男学生。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最近学校最大的八卦就是1班那个许景程在追宋风晚……”有人脱口而出,立刻就被同伴瞪了一眼。 程天一是怎么进的医院大家心里都有数,他这辈子没吃过大亏,却在宋风晚身上在了跟头,怎么能不记恨。 “对了,我爸说等我18岁生日,要给我买辆车来着……”那人悻悻然岔开话题。 “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程天一额头青筋直跳。 许景程长得俊朗帅气,成绩也好,虽然家境一般,在学校却非常有异性缘,程天一是个实打实的纨绔,两人虽没接触过,却从心底瞧不上对方。 青春期的男生,易爆易冲动,他看这种优等生,那是各种做作不顺眼。 现在他追宋风晚,在程天一看来,活像是在挑衅自己。 这要是被他追到手,自己以后多没面子。 其实他出事,具体原由,别人无从得知,许景程更没本事打听得到,程家给的理由是他要准备出国,所以办了休学。 只是有些人自己想太多而已。 “天哥,算了吧,程叔都说了让你好好养伤。” “是啊,等风头过去。” “还有警察盯着,咱就别惹事……”几人劝着。 程天一冷笑,“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今晚给我叫几个人,去校门口堵他,警察让我别碰宋风晚,我还不能动那小子?是兄弟的,就给我出了这口气。” 他这完全是没事找事,拿人出气罢了。 几人面面相觑,欺负同学这事儿他们以前没少干,打人一向没理由,看不惯就揍。 犹豫着,最终还是点了头。 那天许景程下了晚自习,刚出校门,就看着七八个二中学生,靠着摩托车,特像混混流氓。 他下意识绕道离开,那群人互相对了眼色,默不作声围拢过去。 许景程这才知道,这伙人是冲自己来的。 “你们是谁啊?” 话音刚落,有个嘴角叼烟的学生扔了烟头,冲过去对准他的脸就是一拳,几人蜂拥而上,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保安注意这边很久了,这群学生又驱赶不走,他们一看情况不妙,立刻跑过去拉架。 校门口聚众斗殴,这性质何等恶劣。 宋风晚下课从画室出来,乔艾芸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给她买了杯藕粉。 她暖在手里,细细抿了口。 “刚才过来的时候,听说你们学校门口有学生打架,警察都来了。” “打架?”宋风晚诧异。 “说是为了个女生,现在的小男生啊。”乔艾芸无奈摇头。 “是吗?”宋风晚平时很忙,没空八卦学校的事,还一脸惊奇。 “这女生年纪不大就让男生抢破头,长大还得了?” 宋风晚还赞同的点头。 压根不懂她母亲口中的那个红颜小祸水…… 就是她自己。 ------题外话------ 感谢大家这几天对月初的支持,书城第一轮pk顺利通过啦,紧接着就是第二轮,pk在继续,所以加更也不会停哒,为了感谢大家,今天六点三更走起,(^。^) 新的一轮pk开始啦,收藏、点击、评论、打赏都很重要啊, 最近情节会咬得比较紧,都是环环相扣的,很精彩哦,我会尽量每天多更新的,所以不要养文啊~ 073 舆论风潮,蛇鼠一窝脏(3更) 073 舆论风潮,蛇鼠一窝脏(3更) 宋风晚回去后,才得知这件事居然是因自己而起。 警察把那群学生带回去,几番询问,涉事学生就说看许景程不顺眼,不过有周围学生说是为了个女生。 多方调查,能让他们之间有牵连的女生,就只剩下宋风晚了。 警察自然要对她调查走访,去画室没找到人,这才在傅沉家门口等着。 宋风晚得知原由,直接傻了。 她这脸就和冬日里的小白菜一样,蔫耷凄苦。 “你别怕,我们就是了解下情况,不会带你回去的。”警察急忙安抚。 “两位同志,要不里面请。”乔艾芸也是懵了半晌。 “不用客气,既然宋小姐不知情,我们就不进去了,局里还有事,得回去了。”他们哪儿敢去傅三爷家里坐着啊,而且…… 傅心汉坐在大门口,龇牙咧嘴,凶神恶煞。 分明是个柴犬,却非得挤出一副奶凶的样子,看着又傻又蠢。 不过他们都知道这狗差点把程天一的腿咬残,自然不敢靠近。 警察一走,傅心汉立刻扑到宋风晚身边。 装傻充愣,卖萌求抚摸。 宋风晚压根不懂这件事背后还有程天一的影子,也不知道怎么就因为她打架了,没深究就睡了,却不曾想第二天一早事情彻底闹开了。 斗殴发生在放学时间,周围都是学生和家长,有人录了视频放到网上,舆论一下子就被带动起来。 涉事学生中有四个家境特别优渥。 【富二代】、【学生斗殴】、【争抢女生】…… 媒体抓住几个最吸引眼球的字眼夸大报道。 在这种事件中,女生通常会被描述成红颜祸水,甚至有网友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她。 “这女生该不会脚踩两只船被发现,然后就……” “我看有扒皮贴说这几个富二代,仗着有钱,到处欺负人,不学无术,和他们扯上关系的女生能是什么好东西。” “就可怜那个男生了,成绩不错,被打得住院,也不知道对高考有没有影响。和这种女生扯上关系也是倒霉。” …… 这件事当晚在派出所达成和解,学生都被家长带了回去,舆论风波却并未停止,也不知是谁把宋风晚的名字捅给了媒体。 一夜之间,关于她的新闻爆料便如潮水般涌来。 就连宋家和傅家都被卷了进去。 【豪门姐妹争抢男人】 【千金小姐因私生活混乱,惨遭退婚】 【数度出入警局,构陷亲姐姐】 …… 大家将所有狗血剧情糅合在一起,拟出各式标题。 就连她被退婚,都被说成是活该。 在这里面,江风雅被数次被提起,大家似乎都忘了她是私生女,反而十分同情她,甚至有人说宋风晚这种性格与她母亲有关,难怪丈夫吃不消会出轨。 各种脑残智障言论充斥着网络。 宋风晚毕竟没成年,媒体不敢把她真实信息爆出来,人物都是用的化名,宋家、傅家也都是用其他姓氏代替,但含沙射影,圈内人很容易猜得到。 宋风晚早上下楼,准备上学的时候,就发现气氛不太寻常。 “怎么了吗?”她还一脸懵。 “这几天外面有些乱,我帮你请了假,还找了老师来家里辅导你功课,你最近就别出门了。”乔艾芸一早看得新闻,气得脸色发白。 “到底怎么了?”宋风晚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妈,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 “我没事,你吃完饭就上楼休息,老师待会儿就来了。”乔艾芸电话响个不停,她拍着宋风晚头发,就转身接电话。 宋风晚心不在焉的吃了点东西就上楼回房,为了安心学习,她手机中的各种软件推送功能都被关掉。 本想刷个微博,没想到打开的头条新闻居然是关于自己的,没指名道姓,她也知道那是自己。 只是一个晚上,她怎么就变成别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有些人用字刁钻恶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刨过他家玉米地。 她再试图刷新一下的时候,网页显示不存在,搜索相关词条也是一片空白,要不是真实看到新闻,她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多时,她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喂,三爷。” “接电话速度这么快?在玩手机?” “正好拿在手里,顺便就接了。”傅沉此刻打来电话,定然是看到新闻了。 “都处理好了,别怕。”他声音越发温柔。 宋风晚点头应着,傅沉一句话,她原本焦躁的心情瞬间得到平复。 她知道,傅沉处理,肯定没问题。 这种信任,毫无理由。 傅沉挂了电话,冷眼盯着在**,某人裹着被子,一边擦着鼻涕一边打电话给自家公司高层。 “……这种不实报道也敢登,老子迟早要被你们害死,以后这种娱乐八卦不许给我弄。” 那边人懵逼了,他们是娱乐媒体,不报道八卦登什么啊。 这种豪门恩怨,真真假假,他们报道了很多,压根没细想就跟风转载了,结果一大早就被小老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某人擦着鼻涕,“我可告诉你们,老子要是客死异乡,你们都别想好过。” 说完挂了电话,冲着傅沉谄媚一笑,“傅哥哥,我处理得还不错吧,都删啦,干干净净。” “把你鼻涕擦干净。”傅沉一脸嫌弃,“脏。” 某人摸了摸鼻子,没鼻涕啊。 他就睡了一觉,这家伙差点把他房门给卸了,太特么凶残了。 “程岚不愧是搞新闻出身的,舆论策划能力一流,踩着你家小媳妇儿帮人洗白,她俩私下结交了?还真是特么蛇鼠一窝脏!”他吸了吸鼻子。 凭真本事让人刮目相看,他欣赏。 耍手段,踩别人往上爬,简直卑劣不堪。 傅沉摩挲着手中的佛珠,与其说是攻击宋风晚,更像是帮江风雅进行有预谋的洗白,恐怕接下来大戏才开场。 某人看傅沉笑得阴恻恻,后背发凉,“傅哥哥,那啥……能让人帮我把门弄好吗?怪冷的。” “下次睡觉再喊不醒,我可能会把你连人带床扔出窗户。” 某人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好歹青梅竹马,这厮居然想摔死自己。 那死状得多丑。 ------题外话------ 第二轮pk开始啦,持续求收,求评论,求推荐票,求打赏啊…… 很快就有大戏登场啦,有木有很期待~ 小白花想洗白进豪门,想得挺美。 要虐渣啦,有木有很兴奋! 无名男配:老子特么要被冻成冰棍了,你兴奋个鬼啊! 我:…… 无名男配:小声嘀咕一句,我会不会到死都没名字。 三爷:墓碑上肯定有名字的。 无名男配:…… 074 你狠,别怪我做得绝(1更) 074 你狠,别怪我做得绝(1更) 从学生打击斗殴衍生到豪门恩怨,吃瓜群众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不过新闻删得快,传播时间又是早上,并没造成大规模的轰动。 饶是如此,不少人对私生子女反倒生了点怜惜之情,对那些仗着家里有钱,为非作歹的豪门子弟越发深恶痛绝。 此刻私人会所的包厢内 程岚正拿着夹子,往一个香炉内添加檀香。 “你现在还质疑我的能力吗?” 江风雅坐在她对面,表面平静,内心欣喜若狂,她从昨夜到现在,一直没睡,刷了一整晚的新闻,看到所有人都在抨击宋风晚,心底无比畅快。 “程小姐打算如何帮我?” 她原本对程岚能否帮她,心存疑虑,现在是她能否进宋家和傅家的关键时期,她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小心。 “放心,只要你按照我的说做,我保证让你顺利当上宋家大小姐,并且……”程岚笑着,“让你如愿嫁进傅家。” 江风雅刚要开口,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电话,“喂,爸——” 经过上次狗咬事件,他俩关系发展迅速,她开始直接称呼宋敬仁父亲。 “不是去打狂犬疫苗?还没结束?” “今天医院人多,在排队。”江风雅是借着看病出门的。 “那行,我等你回来吃午饭,今天聿修也过来,你早些回来,我再带你去买几身衣服。” “谢谢爸。” “傻丫头,你和我客气什么。” 包厢静极了,针落可闻,这两人的对话声,断断续续传到程岚耳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滑过一丝精光。 “你们今天要和傅聿修见面?”程岚询问。 “嗯,知道我爸来了,他刚出院,也是偷摸出来的。”江风雅语气带着一丝骄傲。 程岚看得出来她想炫耀的那点心思,也不戳破,只是忽然一笑。 “那我就不多留你了,最近发生这么多事,你也瘦了许多,一定要多吃点饭,要是和傅聿修约会时候低血糖什么晕倒,可不得了。” 江风雅怔怔看着她,过了数秒才笑着起身,和她道谢离开。 云锦首府 宋风晚还有小半个月就要参加艺术联考,所以搁置了文化课,专心画画。 请来的辅导老师,女的,五十出头,很和蔼,两人处得也不错。 乔艾芸被早上的新闻搞得没心情出门,正在厨房和年叔一起包饺子。 她手中擀着饺皮,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着。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急忙擦手接电话,“西延啊。” “姑姑。”乔西延此刻正站在乔家大院的画廊下。 吴苏近日阴雨潺潺,水珠沿着青瓦拾级而下,形成一道雨帘,将他冷厉的五官柔化几许。 “有事啊,你爸出来了?”早上新闻爆出来,她就给乔家去了个电话,她这个哥哥,脾气爆不好惹,要是看到那个新闻,准得发飙。 索性一周前他新得了一块玉石毛料,最近正闭关专心搞玉雕。 “没有。” “那就好。”乔艾芸长舒一口气,“事情等我解决,再和他说,你先别提。” “我爸他最近忙,不看新闻。”乔西延从口袋摸了盒烟,抽了一根衔在嘴边,动作熟稔的摸出打火机点燃。 隔着江南雨幕,萧瑟沉迷。 “姑姑,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处处为别人着想,有些人可能并不会感激,反而变本加厉。” 乔艾芸做生意也算果决,不过离婚这事儿也拖了一阵儿,却毫无进展。 “你别总想着会不会影响到晚晚,她其实什么都懂,你和他现在焦灼纠缠,争执不断,可能对晚晚影响更大。” “我知道。”乔艾芸闷声应着。 “您赶紧看一下新闻吧,这次……”乔西延狠狠吸了口烟,“宋敬仁为了那女孩,是真特么一点脸都不要了。” 乔艾芸怔愣片刻,挂了电话才刷了下新闻。 头条首页的新闻标题简直让她瞠目结舌。 【富家少爷情定灰姑娘,疑似见家长】 【傅少爷与女友出入医院,男方呵护备至,女方未婚先孕?】 【傅少爷女友身份大公开,云城宋家千金】 …… 下面有很多配图,比如这两人与宋敬仁一起吃饭,照片画质清晰,无法作假,还有傅聿修抱着江风雅出入医院的照片。 紧接着有一段关于宋敬仁的视频采访。 他在停车场被记者堵住。 “宋先生,听说傅聿修的女朋友是你女儿?是私生女吗?” “您对她和傅聿修交往这件事怎么看?两人被拍到出入医院,是否怀孕好事将近,你们一起吃饭,是早就见过家长了吗?” “听说傅聿修早前与你另外一个女儿订婚,解除婚约是因为另有所爱?” …… 宋敬仁并没回答任何问题,只是随后便有新闻惊爆。 【宋氏集团总裁三日后举行认亲晚宴,高调认回女儿。】 乔艾芸捏紧手机,她和傅聿修关系曝光,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认她回去? 他们还没彻底离婚,她们母女将置于何地? 宋敬仁,看在女儿份上,我给你脸面,你就以为我好欺负? 想给她身份,风光嫁到傅家,想得挺美。 你狠,不念情分,就别怪我做得绝! ------题外话------ 一更来啦,最近真的**迭起,大家看书之余别忘了给月初留言评论,票票打赏哦,还在pk期间, 今天加更继续~二更仍旧在下午三点,有木有三更君、四更君,还得看大家哦~ 075 三爷的腹黑,超神级别(2更) 075 三爷的腹黑,超神级别(2更) 西部某雪场 傅沉一早出门滑雪,待他回来时间已逼近正午,刚卸了装备,身着黑色冲锋衣,潮湿的黑发让他异常冷肃。 裹挟着冷风,大步进入室内,骄矜不羁。 “三爷,出事了。”十方已在酒店门口守了个把小时,急得要命。 “怎么?”傅沉径直往电梯走。 “媒体爆出聿修少爷与江风雅在交往,还说什么疑似怀孕,宋敬仁要给她坐实身份,三日后在云城宋家,举行认亲晚宴。”十方言简意赅。 “嗯。”傅沉神色如常,似乎并不诧异。 “这都没离婚,宋敬仁是完全不要脸了啊。这程岚也真是够恶毒的,居然想出这招。” “猜得到。” 十方有些诧异,“您既然猜得到她要做什么?怎么不阻止?” “宋敬仁毕竟是晚晚生父,芸姨虽强势,却念着旧情,狠不下心。” “离婚毕竟是家事,外人不好干预,我也不便出手。” “江风雅刚好当个催化剂。” 傅沉语气不急不躁,似乎事态发展都在他可控范围内。 十方觉得有股凉意窜上心头,这特么到底是谁在算计谁啊?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某人腹诽之后,又呸了一声,他特么才不是太监。 “对了,聿修少爷那边……” 傅沉回屋后,并没急着脱衣服,而是拿出手机往外拨了个电话。 十方以为他又给宋风晚打电话送温暖,正要退出房间,就听到傅沉喊了一声,“二嫂。” 他心底咯噔一下。 他家三爷要开始作妖了。 “……没什么事,就是看到新闻恭喜你一下,你可能要做奶奶了。” 十方恶寒。 我的妈,二夫人出了名的厉害,三爷这不是成心搞事情嘛。 原本二老爷和二夫人早就该回来了,国外的生意出了些状况,估计压根没把江风雅放在心上,也就没急着回来。 这事儿一闹,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往回赶。 论心智腹黑,他家三爷可是超神级别了,步步谋算,谁玩得过? 此刻云锦首府内,气氛也是一片萧瑟寡然。 宋风晚也看到了新闻,事情闹得这么大。 被丈夫抛弃的名门夫人,被未婚夫悔婚的千金小姐,两人已经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少人艳羡江风雅,说她命好。 有人依据年龄,说乔艾芸才是介入别人婚姻的小三,认亲不过是让一切回到原点。 甚至于有人扒出乔艾芸在二中门口扇江风雅的视频,只截取那么一小段,乔艾芸立刻变成,仗势欺人,心肠恶毒的代名词。 网上的谩骂声此起彼伏。 明显是有预谋的要搞臭她们母女,洗白江风雅。 乔艾芸本以为自己会难受到歇斯底里,可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内心居然十分平静。 宋风晚半蹲着,背靠着沙发,伸手揉捏着傅心汉后颈的一块软肉。 “晚晚……”乔艾芸酝酿很久,才哑着声音开口。 “你们离婚吧。”宋风晚垂着脑袋,眼眶泛红。 “晚晚。”她越是懂事,乔艾芸就越难受。 “妈。”宋风晚抬头冲她一笑,“离婚后我跟你过好不好?” 她在笑,眼泪却不停在眼底打着转儿。 乔艾芸心底一酸,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好。” 宋风晚走过去,伸手抱住了她,“就算没有他,你还有我啊,三天后……” “我陪你回去。” 乔艾芸身子僵直,这次回去必然有场恶战,要撕破脸面,在她心底宋风晚始终是个孩子,这些事太脏,她不希望她参与进来。 “马上要考试了,这些事我自己能解决,你就别……” “你没让表哥过来,我……”宋风晚说到这处,眼泪绷不住往下落。 “……怕你一个人回去被人欺负” 她声音嘶哑着,已染上些许哭腔。 年叔站在一侧,默默叹息,有些男人就是不知足,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作,这以后要是得知三爷看上宋小姐,可别舔着脸回来。 另一边 傅沉手机一直在震动,收到的信息全部来自千江。 【宋小姐眼眶红泛红,要哭了。】 【宋小姐开始哭了。】 【她哭得很惨,眼泪不断。】 半个小时后,又是一条信息…… 【乔女士和宋小姐抱在一起哭了。】 傅沉冷眼看着手机。 十方踮脚瞥了眼。 卧槽,千江这蠢货,不会说得委婉一点嘛,宋小姐哭了,三爷本就不舒服,你特么在搞实况转播。 而此刻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某人兴奋得跳进来,举着手机看向傅沉,“傅三,你二侄子看上的小白花怀孕了?你要当爷爷了!” 傅沉斜了他一眼,“十方,把他给我丢出去。” 某人懵逼了,当爷爷还不高兴? 三日后云城机场 今天举行认亲晚宴,大家都觉得乔艾芸和宋风晚肯定得过来,机场、车站,就连高速收费站边上都有记者蹲守。 不过两人下飞机走商务贵宾通道,避开了所有人。 眼看入冬,六点不到,天空已如墨染般浓稠,好戏…… 即将登场。 ------题外话------ 二更来啦……马上就要开始虐渣了,有木有很期待,很兴奋。 话说千江啊,你这汇报工作,要不要这么一板一眼,这么认真啊。 无名男配:为毛他当爷爷都不高兴?要是有人喊老子爷爷,我能高兴得飞上天。 三爷:没出息。 我:不到三十要被人喊爷爷,三爷,你咋想啊。 三爷:十方,把人给我丢出去,碍眼。 我:…… 076 认亲宴,齐聚云城(3更) 076 认亲宴,齐聚云城(3更) 云城这地方不算大,鲜少有什么大事,宋敬仁高调认回女儿,闹得满城风雨,今夜全城媒体记者几乎都在宋家周围。 私生女上位,还攀上京城权门,不少资深媒体人都说手段极高。 今晚的宋家灯火辉煌,特意邀请交响乐队暖场,晚宴没开始,偌大的客厅已是香槟倩影,觥筹交错。 程岚所在的《京城日报》工作人员正在边上调试设备,准备对这场晚宴进行全方位报道。 “岚姐,你可真有本事,能弄到这种晚宴的入场资格,我们还是独家,明天流量绝对会爆表。” “你也不看看岚姐是谁。” “宋家和傅家现在沾亲带故的,岚姐又是三爷的红颜知己,宋家肯定要给面子。” 程岚对别人的溜须拍马十分受用,“行了,晚宴马上开始,再把设备检查一下。” 宋家二楼 张秘书叩响宋敬仁卧室房门,得到允许才推门而入,“宋总,一切都准备就绪。” “还是没有乔艾芸的消息?” “没有人看到她回云城。” 宋敬仁站在落地镜前调整领带,“乔家呢?” “也没动静。” “再去确认一下,加强安保,今天的晚宴,不许出现任何纰漏。” 从他发布消息开始,一直没联系上乔艾芸,做亏心事的都心虚,他也如此。 张秘书应声走出去,正好看到化妆师佣人正拿着东西在宋风晚房间进进出出。 “你们去那个房间干嘛?” “大小姐要试衣服,客房不够宽敞,所以……”佣人嗫嚅着,她口中的大小姐自然是江风雅。 乔艾芸一直主张富养女儿,所以宋风晚的房间是整个家里最大的,这人都没正式进入宋家,就急着抢地盘,占位置。 吃相真难看。 一楼客厅内 男人们围在一起,说得都是近来的一些大事,而女人凑在一处,除却讨论衣服首饰,就是八卦晚宴女主角。 “这私生女也是好手段,我看那照片,弱柳扶风的,没想到却是个如此阴毒的玩意儿。”这些豪门里的夫人小姐,最瞧不上的就是这些私生子女。 “抢了未婚夫,还鸠占鹊巢,我看那照片八成是找人故意拍的。” “听说才18,这么小就学会勾引男人,八成是狐狸精转世,这么不要脸。” …… 众人谈话间,宋敬仁已经搀扶着江风雅从楼上款款而下。 宋敬仁一身西装,有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江风雅则是一身曳地白裙,特意烫卷的头发,将她小脸衬得越发娇小。 妆容素净,只是一身华贵的首饰,看着总有些突兀。 “哪有人这么戴首饰的,从头到脚,一丝不落,暴发户吧。”有人小声讥笑。 首饰是用来装点,画龙点睛,那才效果极佳,她戴的太多,喧宾夺主不说,这套首饰色彩瑰艳,她的气场…… 压不住。 “想一鸣惊人,可惜用力过猛,俗不可耐。” “宋敬仁没给她找造型师吗?这种照片传出去,得笑死人。” 人家造型师也特么很绝望啊。 他们给她搭配设计造型,可她不听啊,按照自己品味穿搭,人家喜欢这种土味打扮,他们能怎么办? “没事,别怕。”宋敬仁感觉到江风雅的紧张,还和蔼得轻拍她的手背,俨然慈父模样。 “嗯。”江风雅哪里是害怕,她是激动。 盼了这么久,就差这几步,她就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宋家大小姐。 两人走到客厅中央临时搭建的小舞台上,宋敬仁拿起话筒,客套寒暄后,才进入正题。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能抽空过来,宋某不胜感激。” “今天邀请大家过来,是为了我刚找到的女儿,我们父女失散多年,感谢老天眷顾,让我们父女相认……” 他说得声情并茂,台下掌声稀稀落落,到底有几分真假,大家心底有数,过来参加晚宴,不过卖个面子,看个热闹。 就在宋敬仁说得慷慨激昂之时,外面传来喧哗,众人寻声看去。 外面保安小跑进来,“老爷,夫人和大小姐回来了!” 一声大小姐,让江风雅的脸彻底黑透。 不待众人反应,就瞧见一群身着黑衣的保镖列阵而入,脚步沉,气场盛,带着初冬的风席卷整个客厅,萧瑟冷厉…… 明显有备而来。 云城机场又一架客机降落。 “三爷,到了……”十方小声提醒某个闭目养神,不知是睡是醒的人。 “阿秋——”某人拿着纸巾不停搓鼻子,“傅三,她到底怀没怀孕啊,咱们这么过去,把你孙子吓掉了怎么办?” 傅沉幽幽睁开眼,瞥了他一眼。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这不是怕出人命嘛。” “那你回京就好,跟来做什么?”傅沉起身,将腿上的毛毯折好放在一侧。 他揉着鼻子笑道,“你来干大事,我给你加油助威啊,顺便给小嫂子撑撑场面。”这种大戏几年不遇,他怎么可能错过。 他只是这么一说,结果到了宋家,某人咋呼叫嚣得比谁都厉害。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是他的主场。 傅沉一行人起身离开,同样坐在头等舱的一位先生才睁眼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先生,我们也该下车了。”他的秘书小声说道,“车子已在安排好了,直接去宋家?” “嗯。” ------题外话------ 三更啦,我已经做到尽量不卡文,所以虐渣集中在明天,不然虐一半,我怕你们给我寄刀片。 明天某无名男配要炸掉全场了,哈哈…… 还有神秘人物会登场,是敌是友不剧透,反正我觉得是个性格蛮特别的人,应该很讨喜,哈哈 明天很精彩,大家准点来追更新哈。 其实好多人恭喜我过了一轮pk,其实应该是我感谢你们,因为你们的支持,我才能晋级啊,群么么,爱你们,手动笔芯~ 077 掌掴渣父,你让我恶心(1更) 077 掌掴渣父,你让我恶心(1更) 云城宋家 身着黑衣的保镖鱼贯而入,瞬间占据了客厅入口,统一制服,魁梧健硕,宛若黑云压城,气氛陡然冷肃。 伴随着清脆的高跟鞋声,乔艾芸缓缓步入客厅。 “你怎么来了!”宋敬仁脱口而出,眼皮跳得厉害。 “这里是我家,我还不能回来?”乔艾芸伸手解开外穿的呢子衣,里面是一件长款黑色礼服,立领设计,厚重典雅,头发盘起,不动声色得从台上二人身上扫过。 轻蔑不屑。 宋风晚紧跟在她后面,一身月白,周身无点缀,却也夺目。 艳若桃李,动则倾城。 半分不假。 月白素雅,凤眸潋滟,素净白皙,有着小姑娘的天真、不谙世事,也有一股子明媚倾城的风流韵致。 众人再对比台上那个恨不能将所有的野心艳色集于一身的人,高下立见。 “果然是假的真不了,野鸡就算浑身珠翠也变不成凤凰。” “人家光是站在那里,气质上就没法比,也不知道那傅聿修怎么想的。” “山珍海味吃多了,想吃糠咽菜呗,自己找罪受。” …… 客厅就这么大,底下人的窃窃私语半分不落的传到台上,江风雅下意识伸手遮住腕上的镯子。 她不过想让大家看看,自己多受宠,能拥有多少好东西,哪曾想…… 盯着不远处的宋风晚,眸子怨毒。 即便两人此刻位置一高一下,宋风晚仍旧不卑不亢,不惊不惧,毫无畏色。 而江风雅知道她俩过来,肯定是砸场子,加上众人的鄙夷,心底已经开始畏惧发怵,表露在外面,就是脸色发白,身子微颤。 宋敬仁心下没底,却还笑着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就是觉得这些人做事不长眼,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请夫人和小姐进来。” 边上侍者佣人踟蹰犹豫。 这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他们压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到底是请还是不请。 乔艾芸径直朝着舞台走去,一身黑色,雍容华贵,看得宋敬仁心头直跳。 宋风晚紧随其后,乖巧安静。 “艾芸你说你,我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你说要留在京城陪读,你这过来,提前和我说啊,我好去接你。”宋敬仁立刻换上伪善的嘴脸,去接她上来。 他俩在人前素来都是相敬如宾的模仿夫妻。 “你看你这手,冻得都有些红了。” 宋敬仁已经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们还愣着干嘛,给夫人倒杯姜茶,暖暖胃。” 两人靠得近了,宋敬仁才哑着嗓子,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咬牙,“艾芸,今晚对我很重要,只要过了今晚,你想做什么我都配合你。” 乔艾芸冷笑。 “夫人,姜茶,刚泡好,还很热。”佣人动作神速的端来一杯姜茶。 “艾芸,快喝点。”宋敬仁怕乔艾芸做出什么事,抓着她的一只手没松开,算是钳制警告,另一只手接过茶杯,笑得温和。 “宋敬仁,杯子很烫,你端好了。”乔艾芸嘴角勾着冷色。 “这是肯……” 宋敬仁话没说完,乔艾芸抬起空置的一只手,直接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 响声清脆彻骨。 众人倒吸口凉气,不待他们反映,乔艾芸抽出自己的被他握住的另一只手,反手又是一巴掌。 “宋敬仁,清醒了么?”她咬着牙,用力过猛,手腕被震得发麻。 宋敬仁算是彻底懵逼了,手中的姜茶溅出来,溅了一手。 “乔艾芸,你……” 他晃一抬头,迎面又是结结实实的一下,打得宋敬仁嘴角开裂,足见力道多重。 “都说有的女人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我看你也不妨多让!” 她字句刻薄,却异常笃定。 底下人群瞬间爆了。 其实许多名门,都不如表面看着风光,私底下的龌龊肮脏自然不会摆在明面上,在外惹风流债的男人不少,大部分做妻子的,面对质疑还得笑着说都是谣言。 乔艾芸这几巴掌,不少人贵妇人都暗自点赞,简直大快人心。 “乔艾芸,你疯了!”宋敬仁好面子,被人当众掌掴,这脸上火辣辣的疼,只觉颜面尽失。 “爸,你怎么样……”江风雅终于反应过来,急忙过来维护。 乔艾芸却直接夺过宋敬仁手中的杯子,一杯姜茶水直接泼过去。 又热又辣。 熏得宋敬仁眼睛生疼。 “乔艾芸!”宋敬仁当真气急败坏。 “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不要脸,出轨在前,背叛在后,现在还想把她名正言顺领进门。” “我之前一直隐忍不发,是念着昔日情分,好歹这么多年夫妻,晚晚今年读高三,我不想影响她的学业,一再退让,但是别人的宽容,不是让你拿来肆意践踏的。” “今天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给断个干净,到底是谁厚颜无耻,颠倒是非!” “你今天是成心来搅局的!”宋敬仁当众打了巴掌,还泼了水,自然没兴致逢场作戏。 “难不成你以为我真是来祝贺你认女儿?你未免太恬不知耻了。”乔艾芸哂笑,将手中杯子猛地掷在桌上,扯了纸巾擦了下手指。 “你现在碰我,我都觉得恶心。” ------题外话------ 啦啦啦,开始虐渣了,有木有很兴奋。 其实有人说乔妈妈有些弱,其实是她之前太善良,顾虑太多,现在可不会了。 大家看得嗨了,别忘了给月初收藏、评论、打赏一下哈~pk期间各项数据都很重要啊 么么哒。 078 晚晚虐渣:不问自取视为贼(2更) 078 晚晚虐渣 不问自取视为贼(2更) 宋敬仁被打了几巴掌,丢尽面字,此刻面目有些狰狞。 “爸,你赶紧擦一下。”江风雅急得眼眶都红了,“阿姨,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您别怪爸爸。” “我也不想破坏你们夫妻感情,就想认个父亲而已,您要是不乐意,我可以出去的。” 她声音带着些许哭腔,我见犹怜。 “你求她做什么,你是我女儿,认祖归宗有什么不对。”宋敬仁一边擦着脸,反正撕破了脸,也不再藏着掖着。 乔艾芸深吸一口气,刚想发作,就被宋风晚扯住了胳膊。 “妈,您先喝点口润润嗓子,和她置气,会有人说你以大欺小。”宋风晚笑着将一杯温水塞到她手里,转头看向江风雅。 江风雅心底咯噔一下。 她被宋风晚怼过,见识过她的厉害,此刻迎上她的眼神,加上心虚,难免有些怯懦,气势上就输了一截。 “不知道你最近上网没,最近网上流言很多,都说我用卑鄙手段陷害你,还和你抢男人,年纪不大自私阴毒,活该被抛弃。” 江风雅摇头,“还有这事儿?” “我和傅聿修订婚一年有余,退婚之后,转眼就和你勾搭上了,你那会儿到云城前后不足两月,你说是谁存心勾引啊。”宋风晚笑得人畜无害。 “他是我的学长,好心帮我而已,我们在一起,也是和你退婚之后。”她咬牙狡辩。 “接受陌生男人的馈赠帮助,接你上下班,甚至在暑期给你多发了工资,你也心安理得的接受,暧昧不清,你不觉得你很婊?” 周围人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知之甚少,此刻听她一说,纷纷摇头。 宋敬仁之前还夸她打工赚钱,多么懂事。 现在看来,不过是勾引男人换来的,居然还能当成炫耀的资本? 脸皮真够厚的。 “整个云城谁不知道我和他订婚,你偏要和他搅和在一起,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江风雅,你莫不是把人当傻子?” “你不用整天一副防贼的样子提防我,这男人你宝贝,不代表人人喜欢。” “我嫌他脏!” 宋风晚毫不客气,仿佛江风雅竭力守护的男人,是她不要的。 “……我遇到他,这种事是能控制的吗?”江风雅还是嘴硬不肯松口。 她心里明白,此刻认输,就代表她存心勾引,这种事传出去傅家不会要她的。 “你不承认这个没关系,我们来说说认亲。”宋风晚不急不躁,“你想认个父亲,不想破坏我的家庭,甚至没想过进这个门?” “我本来就不想举行什么认亲宴,也是爸非……”江风雅说着还有些委屈。 “这么说你并不愿意?”宋风晚反问。 “我也知道自己身份,不想这么大张旗鼓。” “既然如此,我就真想好好问问你了,抢了我的未婚夫,是不是没满足你,我的所有东西你都想抢。”宋风晚话锋一转。 “我没有啊,我……” 江风雅刚要狡辩,宋风晚已经上前一步,一把扯住她脖子上的宝石项链,“我想请问,这个是哪里来的?” “这……”她嘴唇发白打颤。 “说不清楚是吧,那我来说,这是我的,是我15岁生日,表哥亲自出国采购的宝石,亲手设计送我的礼物,怎么会在你脖子上。” 江风雅在她房间看到,觉得好看,很喜欢,而且宝石很大,她私心想独吞,哪曾想会是宋风晚的生日礼物。 “我不在家,你进过我的房间?你所谓的不争不抢,就是私自进别人房间拿东西?” “这是我允许的。”宋敬仁直接维护,“一条项链而已,晚晚,她怎么说都是你姐姐!” “这项链是我的,就算你是我爸,你也没资格处置。”宋风晚直接怼了回去,气得宋敬仁脸色涨红。 “擅入别人房间,本就没教养。” “再说了……不问自取视为贼,我可没一个当小偷的姐姐,我现在就能报警抓你!” 对面两人霎时脸色铁青。 被女儿讥嘲,宋敬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宋风晚,我是你爸爸,你怎么说话的!” 他说着抬手就要打她。 宋风晚倒是毫无惧色,直接迎上去,“你有本事就打我啊,你打啊。” “出轨在前,还把私生女领回家,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你好面子,所以我努力,好好学习,不让你丢人,你以为我真不想出去玩吗?退婚之后我去京城,你给我打过几次电话,关心过我吗?” “我没本事,留不住傅聿修,所以你也不打算要我了。” “现在说你是我爸爸?你有资格吗?” 宋风晚眼眶通红,眼泪打着转儿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宋敬仁,今天你敢碰她一下,咱们就在这里鱼死网破。”乔艾芸直接把她护在身边,“为了利益,你也算无耻到了极点。” “江风雅,你刚才不是说,我妈不乐意,你可以出去吗?你眼睛不瞎,我妈现在很不高兴……” 宋风晚抿嘴一笑,漂亮的凤眼,露出一丝慧黠精光。 “你现在可以从这里滚出去吗?” ------题外话------ 今天的二更有木有很早,(^。^) 快点夸我 虐渣还在继续啊~ 079 离婚,三爷的红颜知己?(3更) 079 离婚,三爷的红颜知己?(3更) 宋风晚完全是顺着江风雅的话说的,没毛病。 底下人看江风雅小脸雪色一片,娇弱的身子更显羸弱可怜。 忍不住嗤笑。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耍什么小聪明,现在懵逼了吧。” “还愣着干嘛啊,自己要走的,怎么还不滚!” 程岚一直站在底下,双手抱胸,眉头拧紧。 给她铺好路都不会走,真特么蠢透了! “我看谁敢让她出去,这里是我家,我不开口,还轮不到别人放肆!”宋敬仁语气威严笃定。 被妻女杀了威风,江风雅再被赶出去,那他以后真的没法在云城混了。 乔艾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更是染了层寒霜,冷冽又凄厉。 “这房子写的是晚晚名字,作为房主,她连让谁滚的资格都没有吗?” 宋家有不少房产,不过这处别墅买的迟,宋敬仁又爱逢场作戏,立爱妻宠女的人设,就写了宋风晚名字,当时还有媒体报道。 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房子是我出资的!”宋敬仁气急败坏。 “好了爸,您别吵,消消气,要不我走。”江风雅也实在待不下去了,“阿姨,你们之间有误会,有话好好说……” “我在和他说话,你算什么东西,需要你多嘴?”乔艾芸哂笑,“再说了,和解调停,你有这个资格吗?” 江风雅又被一怼,气得眼泪直往下掉。 “乔艾芸,你差不多得了,你不就是想离婚吗?我成全你!”宋敬仁看向一侧的张秘书,“马上就给我拟离婚协议,这种疯妇我要不起!” “离婚是吧,之前我想低调解决,除了晚晚我什么都没要,现在不同了……”乔艾芸将手中的面纸揉碎。 “我俩结婚多年,公司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工作室,发展成为上市公司,这里面的资金股份,都算我们夫妻共同财产。” “加上这些年你的股票期权,房产土地,各种不动产,都是我们婚姻存续期间购买的。” “所有财产,我们找律师……” “慢慢分!” 提到要分割公司,宋敬仁直接炸了,“乔艾芸,你是不是疯了!” “还有,晚晚没成年,可能会涉及到抚养权问题,你出轨在先,法院也会尊重孩子意见,抚养权你就甭想了。” “你还想分财产?门都没有!”宋敬仁怒不可遏,上前两步,气势汹汹,活像要把乔艾芸给撕碎。 “你若敢碰我一下,我保证我雇的保镖,会把你按在地上踩,你试试?”乔艾芸是决心与他一刀两断。 “以前我不要,是因为我顾念夫妻感情,你既然不要脸,那属于我的东西,我一毛钱都不会留给你!” “好啊,你和我分财产是吧,那你婚后经营的乔家铺子是不是也该和我一起分!”宋敬仁喘着粗气,手指攥紧握拳。 “宋敬仁,你特么脑子有病吧,这些铺子都是我哥的,我这些年是帮他打工,你和我离婚,还想分割我娘家人的财产?你莫不是有毛病!” 乔艾芸轻哂,好像在看活体智障。 “员工离婚,还要分老板财产?”她嗤嗤一笑。 宋敬仁瞧不上乔家那几个破铺子,压根没在意过所属权的归属问题。 此刻被她讥嘲,全场哗然,都闷笑出声。 “那些东西都是我这些年辛苦攒下的基业,你别做梦了,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这不是成心想要他的命嘛! “你不想给,咱们就法庭见,好谁能耗死谁,咱们慢慢磨。” 都说这女人爱你时,恨不能对你掏心掏肺,这要是死心绝情,出手也是狠辣啊。 就在气氛焦灼僵持的时候,有人出了声。 “宋先生,乔女士,我叫程岚,是《京城日报》的主编,二位不如听我一句劝,现在这样对谁都不好,不如先送宾客走,有什么事,你们私下商量。” 江风雅一个劲儿给程岚使眼色,两人也算共坐一条船。 她没办法,站出来劝了一句。 “程岚?”乔艾芸不认识她,她也不好对外人横眉冷对,只能先敛起了怒意。 宋风晚却蹙起了眉头,这名字听着怎么那么耳熟,这声音也熟。 “艾芸,这位程小姐和傅家三爷关系很好。”周围一些相熟的富家太太出声提醒,无非是让乔艾芸给傅三爷面子。 “是啊,你们离婚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完,私下说吧。” “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可是三爷的红颜知己。” …… 傅沉的朋友? 乔艾芸看着程岚神情越发古怪,“你和傅沉很熟?” 如果是傅沉的朋友,乔艾芸欠过他人情,自然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宋风晚更是诧异,她没听三爷说过,他有红颜知己啊? 程岚笑着,“我和三爷有些交情罢了。” 这话十分委婉。 这一声三爷,宋风晚才陡然响起,这不是那晚她和傅沉视频时,听到的女人声音,因为过于娇媚,辨识度很高。 她咬了咬嘴唇,打量着程岚,一身职业装,精明干练,身材婀娜,又显得成熟妩媚。 三爷喜欢这种? 还说没有异性伴侣,原来是有红颜知己啊。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乔艾芸听她口气,自然以为是客套的说辞,傅沉的面子肯定要给,刚想开口,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她的话…… “呦——傅三的红颜知己?谁啊,我瞅瞅。” 那声音戏谑带着几分调侃,众人回头,瞧着几人进来,傅沉极少露面,认识他的人不多,可是某个白面男人却是非常出名。 大家心底不约而同暗叹:卧槽,这位爷久不露面,怎么突然到这儿来了。 ------题外话------ 三更啦~ 既然要离婚,该拿的还是要拿的,是吧,哈哈 三爷,晚晚说你是大猪蹄子,咋整,嘻嘻 话说某人,你要出场了,能不能把鼻涕擦干净。 080 啪啪打脸,邪性的段家小爷(4更) 080 啪啪打脸,邪性的段家小爷(4更) 云城和京城相比,就是个小地方,今晚是吹了什么风,把这位爷给吹来了。 宋风晚回过头。 客厅的琉璃吊灯熏暖昏黄,这人居然还白得晃眼,而且…… 生了一副爱招人惹事的祸水模样。 清癯白瘦,裹着略显臃肿的羽绒服,许是注意到宋风晚的注视,忽然冲他勾唇一笑,骨子里透着一股子邪气,一笑就觉得坏。 无关风月,偏又勾魂摄魄。 盯着宋风晚,视线越发张狂。 傅沉忽然抬脚踹了他一下。 “哎呦我去,谁特么……”他一扭头,迎上傅沉的目光。 “脚滑。”某人说得直接。 我特么捶死你这混蛋,这么蹩脚的理由都敢说。 傅沉手指摩挲着佛珠,眼底寒意渐冷,当着他的面,居然勾引嫂子,还对她挤眉弄眼? “咳咳——”他转头咳嗽两声,“那什么,刚才哪个说她是傅三的红颜知己啊,站出来我瞧瞧。” 程岚看到傅沉就身子僵硬,挪不动脚了,更别提他边上还站着一个最爱招事的人。 京城段家的—— 段林白。 平素最是张狂不怕事,学古典乐出生,毕业后偏搞了娱乐传媒,有人笑称他:不搞音乐做狗仔。 粉丝叫他段哥哥,女友粉叫他段郎。 “段公子怎么来了,他很久没公开露面了。” “他说这话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味啊,他和三爷交好,怎么看程小姐似乎不是那么友善啊。” “你再仔细看他身后那位,站在暗处拿佛珠的,眉眼像不像傅老……” 有人嘀咕起来,客厅就炸了。 卧槽! 这特么正主来了。 傅沉站的位置不若段林白显眼,那张脸更是被衬得忽明忽暗。 近仙似妖,萧然冷肃,又带着股消沉风流。 宋风晚看到傅沉,一直处于亢奋焦躁的心情,倏得就平静了。 傅沉也在看她:有点瘦了。 这另一边…… “程小姐,我这人吧,搞新闻的,厚颜无耻的人,我也见过不少,这特么就没见过比你更臭不要脸的。” 程岚当即脸就刷得一下,惨白无比,身子更如筛糠般瑟瑟发颤。 众人懵逼了,都说段家小爷邪性,那也不能一上来就冲人家骂臭不要脸啊。 “你这些年一直像个狗皮膏药般的粘着傅三,这背地里做了多少事,咱就不细说了,之前我们去西北,你偷摸跟来,还跑去寻死觅活,说要跳崖。” “我们家傅三连你名字都没记住,让你滚蛋,你是没皮没脸了啊,还敢冒充他的红颜知己?” “上回深更半夜追到雪场敲他房门的是你吧,你也是一女人,半夜敲男人房门,要脸不?” 宋风晚算是瞠目结舌了。 三爷是毒舌但是委婉啊,这人就是简单粗暴,太凶残了吧。 “我和傅三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就一和尚,就差出家了,你这纯粹败坏他的名声,损他清誉,现在还打着他的旗号出来当和事佬?可惜……” 某人笑起来,连牙齿都比别人白。 “你不配啊!” 程岚已然面如菜色,周围更是各种讥笑嘲弄。 “原来和三爷压根不熟啊,段小爷的话肯定是真的啊,而且那位爷站在后面,一言不发,也是默认了。” “我刚才还特意和她打了招呼,还趾高气昂的,要不是看三爷面子,谁理她,被打脸了吧。” “主要是这么久,三爷也没澄清,大家就以为是真的……” …… 某人又咳嗽两声,“我家傅三呢,潜心礼佛,不问世事,不是没澄清,是懒得搭理。” “难不成还得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发个声明?”现在的社会,不发声明还好,有些发了声明撇清关系的,别人反而觉得心里有鬼。 “咱就算要发声明,那也得她有这个资格啊。” 某人语气嚣张又狂妄。 “这今天是宋家有家务事要处理,程岚啊,有些账,得慢慢细算。”某人笑得人畜无害。 程岚却吓得双腿发软,下意识看了眼傅沉…… 迎上那双幽邃沉冽的眸子,心肝直颤。 “段公子,三……”宋敬仁急忙整理衣服,要去迎接贵客,这三爷都没喊出口,就被那双寒冽森冷的眸子,吓得缩了回去。 段林白闷笑,真是够虚伪的。 江风雅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她知道程岚自身难保,自然也护不住她。 她害怕傅沉,那种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让她浑身难以自持的哆嗦,从心底畏惧。 “老爷,傅家来人了。”保安又一次冲过来。 江风雅心头大喜。 肯定是傅聿修来了,今天是她的大日子,他说会来的。 只要他出现,她最起码有点依靠,不用和这样,好像个跳梁小丑,让人戏谑欺凌。 段林白咋舌。 台上这朵小白花是不是脑子缺根筋,有些智障啊。 只要傅沉在,这傅家谁来了都不管用! 这傅沉虽然站在角落暗处,尚未开口,可是加上邪性咋呼的段家小爷,现场已经够乱了,傅家还有人要来?众人觉得,今晚这出戏是唱不完了。 江风雅以为救星到了,殊不知来的却是催命符。 傅沉垂眸摩挲着佛珠,眼底一片寒厉。 他似乎料到来的人会是谁,嘴角微微勾起…… 近佛如魔。 ------题外话------ 今天的四更,更新就结束了哈,明天准点约起来,吼吼~ 虐渣还没结束,你们猜来的人会是谁?反正不是傅聿修……我前面有提过,应该很容易猜到。 三爷虐她,还要亲自动手? 话说某无名男配终于有名字了,其实名字我真的想好了,真的!名字由来也好玩,后面再说,嘻嘻 居然有人说我压根没给他想好名字?我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作者吗? 段哥哥:你是! 我:…… 081 傅家二夫人:当场发飙(1更) 081 傅家二夫人 当场发飙(1更) 宋家客厅内,灯火仍旧辉煌,几乎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门口,翘首以盼。 “应该是傅聿修来了吧,他和江风雅在交往,肯定得过来帮她撑撑场面。” “这傅家这么长时间也没澄清报道,这也算是默许了恋情吧,难怪宋敬仁要搞这么大阵仗,她以后要是真的有这个命进傅家,到时候巴结就迟了。” “这傅三爷一直没说话,他又来干嘛的啊。” “我现在就是担心傅聿修来了,那宋风晚会很难堪,毕竟两人以前……” …… 众人议论纷杂,江风雅不动声色的整理了一下衣着,腰杆挺得笔直,视线和宋风晚相撞,还带着些许挑衅自得。 毕竟谁都要给傅家几分薄面。 “难道以为傅聿修来了,我就不敢碰她?”乔艾芸轻哂,手指缓缓收紧,“我早就想找他算账了,他要真敢过来……” “我打不死他!” “这混蛋东西。” “妈……”宋风晚站在她身侧,“你别生气,三爷不是来了嘛,傅聿修在他面前屁都不敢放,他能给谁撑腰?” 乔艾芸点头应着,想起之前在京城派出所他请律师威胁自己,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这小兔崽子,怎么能如此嚣张放肆。 宋敬仁心底是忐忑惊惧,要是没发生之前的事情,傅聿修来了,他肯定要高兴疯了,可是现在,傅三爷来了,这尊大佛在这里震场。 傅聿修他怂啊。 这真特么糟心。 程岚则是彻底懵了,她已经回到同事身边,不过碍于她家有点钱,大家虽没明说,那眼神却都透着鄙夷不屑。 就在大家心怀鬼胎,各自盘算的时候,一女人缓缓走进了客厅。 她穿着一身浅咖色的束腰长款大衣,及膝长靴,灯光照过,细长的鞋跟竟透着些许锋利。 眉若云染,大气端庄,掐着黑色手包,微卷长发,小脸长眼,神色紧绷,自带一股迫人的强大气场。 雍容,偏又透着带着锋芒。 尤其是那双眼睛陡然与江风雅相撞时,她的身子莫名惊惧,颤了一下。 她的眼神,就像一把淬着寒冰的手术刀,要将她整个人剖开,看个彻底。 “二嫂,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啊。”段林白笑着开口。 孙琼华偏头,忽然一笑,“我之前在路上听人说你和老三来了,我还不信,我家就在云城,我过来有什么稀奇,倒是你俩……” “你知道我搞八卦娱乐的,凑个热闹,硬拉着傅三和我一起来的。”他笑着,有些天真无邪的味道。 他平时吊儿郎当,大事上还拎得清。 傅沉和宋风晚的关系还没到能曝光的时候,他也得帮忙瞒着。 要不然傅沉家小媳妇儿跑了,这厮绝对饶不过他。 妈的,你丫搞暗恋,我特么都和做贼一样。 这头江风雅一看来的人不是傅聿修,当时就慌了神,再看她眉目长相,周身气度,还有段林白那声二嫂,没见过也猜到她的身份。 “傅夫人,您过来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下啊。”宋敬仁笑着迎上去。 孙琼华本就瞧不上他,再看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自然更加嫌弃。 她也是女人,自然站在乔艾芸的角度看问题,哪个女人能允许自己丈夫在外胡搞,还把孩子带回家。 老爷子订的亲事,孙琼华心底是抵触的,她就一个儿子,自然希望什么都给他最好的,宋家不符合她的标准。 不过现在有了江风雅,她怎么看宋风晚都觉得顺眼。 一身珠宝首饰,穿得和个展览柜一样,简直上不了台面。 宋风晚一看来的人是她,再瞥一眼江风雅煞白的小脸,差点笑出来。 她和这位傅家二夫人打过交道,厉害得很,江风雅今晚怕是要死在这儿了。 “傅夫人,您赶紧里面请。”宋敬仁往后看了半天,没瞧着傅家二爷也没看到傅聿修。 “二嫂,我还没恭喜你啊。”段林白咧嘴一笑。 “恭喜我什么?”孙琼华哂笑。 “报纸我都看了,你不是要当奶奶了吗?我得恭喜你啊。” 孙琼华脸色未变,那眼神却越发犀利冷凝。 宋风晚垂头,差点笑出声,这段家小爷莫不是故意来搞事情的。 “傅夫人,这件事吧,其实……” 宋敬仁想要解释,孙琼华淡淡瞥了他一眼,越过他,并没去台上,而是奔着站在客厅边角的程岚去的。 程岚刚被段林白怼过,脸色铁青,正打算收拾东西离开,瞧着孙琼华过来,心底大骇。 “傅二夫人……”她声音有些打颤。 孙琼华从包里翻出张折好的报纸,随手抖开。 三天前的《京城日报》,娱乐版头条就是《富家少爷与新任女友见家长,互动亲密》、《傅少爷疑似带女友孕检》。 “最先爆出来的消息,是你们报社,这上面署名的编辑记者是你吧。”孙琼华眯眼看着她。 “这些都是……”她试图解释。 “唰——”得一声,孙琼华直接把报纸砸她脸上,“别和我是偷拍,无意撞见,我虽许多年不在京城,但想查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造谣生事,无中生有,都碰到我们傅家头上了……”她冷冷一笑。 “你们程家好大的胆子!” 段林白看着戏,胳膊抵了抵身侧的傅沉,压低了声音,“你二嫂的资料该不会是你故意让人……” 傅沉看了他一眼,“没证据,别胡说。” 段林白一噎,这丫的居然没否认,果然是他搞得鬼。 ------题外话------ 虐渣进行时~哈哈 来的人是二嫂啊,大家昨天都猜到了吗? 082 强势虐渣,简单粗暴(2更) 082 强势虐渣,简单粗暴(2更) 宋家客厅的灯光昏黄,将傅沉的脸衬得消沉黯淡。 十方看着程岚,无奈摇头:二夫人想查她,自然有门路和方法,那也不敌三爷手中资料详细透彻。 要想把这些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出去,也不是难事。 这程岚脑子估计是进水了,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 二夫人性子强势,就傅聿修一个儿子,自然是寄予厚望,管得很严,或许也是因为母亲太强势,什么都会帮他安排,导致他性子偏软。 老爷子平素也会说两句,让他们放开手,给孩子自己空间,可是她听进去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她好强,怎么会允许别人这么设计傅聿修,肯定不会放过她。 三爷这是杀人,不动刀啊。 大家都以为孙琼华过来,面色不悦,定然是要找江风雅麻烦,不曾想首当其冲的却是程岚。 而程岚直接被吓懵逼了,嘴唇哆嗦,牙齿打颤。 “二夫人,你听我解释……”她此刻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出好的说辞。 “你说,我听着。”孙琼华抱胸看着她。 穷途末路,还狡辩。 “我……其实……这真的只是巧合,我怎么敢构陷傅少爷啊……” 她话都没说完,孙琼华抬手就是一巴掌。 “还敢狡辩!” 声色俱厉,吓得人心肝直颤。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这脾气也太大了吧。 江风雅更是被吓到肝胆俱裂,她俩坐着同一条船,她出事,自己也不会好过。 “傅夫人,您有本事就拿出证据。”程岚定了定神。 她和江风雅合谋,相当私密,除了他俩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刚才真是被吓懵了,不能自乱阵脚。 她伸手捂着血红微肿的脸,“您就算要找麻烦,也得有证据,不能因为是我们最先报道消息,就凭空无赖我,要不然我回京定然去找老太太。” “让她给我做主。” 孙琼华哂笑,抬起另一只手,反手就在她另一侧的脸上狠狠掴了一下。 程岚身子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边上的一众同事纷纷往后退,生怕被波及。 “牙尖嘴利,还敢告状?” 程岚和她见过几次,是很强势,却没想到还如此霸道。 “看在你家过世的老爷子与我公公有交情,我给你脸,让你自己说。”孙琼华嗤笑,“嘴硬是吧,那我就让你看看证据。” 孙琼华从包里翻出几张照片,直接甩在她脸上。 “你给我好好看看,三天前上午你和江风雅私下碰面,中午她和聿修吃饭被拍,下午去医院被偷拍,不到一个小时,消息就被爆了出来。” “还偏偏是你们报社,你倒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照片上就是两人在私人会所相对而坐的照片,虽是偷拍,但十分清晰。 “傅二夫人,这个……”程岚直接傻了眼,“我没理由这么做啊,我喜欢三爷,一心想进傅家,我这么做图什么啊。” “你弟弟因为宋风晚双手被打断,出院就得进去,你说是为什么啊?”程家的事情,对外保密,孙琼华想知道却不难。 “二夫人,整件事……”程岚心跳骤快,呼吸急促着,大口喘息着,余光瞥见江风雅…… “是她,都是她出的主意,她恨宋风晚,想搞得她身败名裂,再趁机进傅家,我是一时头脑发热才信了她的鬼话……” 众人目光齐齐射向江风雅。 江风雅看到孙琼华拿出的照片已然吓得双腿虚软,此刻成为焦点,只觉得脑子发胀,眼前都是白茫茫一片。 “是她弄的,我不过是想趁机报复一下宋风晚,压根不想牵扯到傅少爷。”程岚竭力辩驳。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江风雅也才18,面对这种场面自然没有程岚老辣,脑子转得快,嘴唇一张一合,支支吾吾说不是自己。 这种解释,惨白又无力。 “我听说宋总认她回来当女儿,你女儿做出这种事,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孙琼华没找江风雅麻烦,而是转而看向宋敬仁。 宋敬仁此刻真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冲到江风雅面前,“你愣着干嘛,还不好好解释一下,这件事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爸,我……”江风雅急得直哭。 “哭什么啊,你说话啊!”宋敬仁恨不能打她几巴掌。 “还有什么好说的,事实不是很清楚吗?主谋是谁我不想知道,现在两人都不承认,互相攀咬,八成就是狗咬狗……” 孙琼华面露鄙夷,又缓缓吐出两个字。 “真脏!” 宋风晚紧张得吞咽口水,这也太刚了吧。 “还有……”孙琼华直视江风雅。“上回你和聿修去医院,不过是低血糖犯了,麻烦江小姐以后出门多备点糖,别再闹出什么新闻,你想出名,别带上傅家……” “我们家要脸。” 宋风晚低头憋笑,差点笑出声,她以前觉得孙琼华强势刻薄,现在却觉得很是可爱。 这不变相说江风雅不要脸嘛。 “我之前一直对你们不管不顾,不代表我默许你们交往……” 孙琼华不急不躁,娓娓而来。 “年轻人嘛,谈个恋爱,玩玩而已,新鲜劲儿过了就分了,谁会当真,没想到有人不自量力,年纪不大,野心不小。” 众人哗然,敢情在她眼里,江风雅就是个玩物,难怪这么久都没干预。 “阿姨活了这么大岁数,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的人,见多了。” “心气儿高,心眼多,可惜……”她冷冷一笑。 “命薄!” 她这话在外人看来,算是把江风雅一下子拍死了。 段林白是第一次看到孙琼华撕人,平时见面都相当客气,余光瞥了眼傅沉,难怪把二嫂找来。 太绝了啊。 可是…… 贼特么过瘾啊,简单粗暴,他很喜欢。 ------题外话------ 我觉得段哥哥演绎的就是你们本人了,有木有过瘾啊,哈哈…… 反正每次虐渣,你们都很激动。 其实父母太强势,有些时候对孩子来说未必是好事,所以傅聿修性格软也是原因的。 我看到有人问飞机上的神秘先生,嘿嘿,不要着急啊,肯定会出来的,不过他不是傅家人,也不姓乔,要不然三爷岂不是要曝光了,哈哈 三爷,就问你怕不怕。 三爷:曝光就暗恋转明追,有问题? 我:…… 083 惨淡收场,神秘男子(3更) 083 惨淡收场,神秘男子(3更) 孙琼华这话,算是一巴掌把江风雅拍死了。 说完之后,直接朝着乔艾芸和宋风晚走过去。 她方才如此强势,乔艾芸也是头次见到,微微蹙眉,下意识把宋风晚护在身后,毕竟之前订婚,她就没瞧上过自己女儿。 “乔女士,你别紧张,我没恶意。”孙琼华很是精明,以前称呼宋夫人,现在已经改了口。 “那您这是……”乔艾芸狐疑。 “聿修这孩子混账,做了错事,我和他爸在国外,没及时赶过来制止,给晚晚带来了很大的伤害,我在这里代表我们家给晚晚赔罪。” 孙琼华说着居然对着宋风晚深鞠一躬。 “阿姨,您这是做什么。”宋风晚哪能就这么受着,急忙过去把她扶起来,“您别这样。” 乔艾芸却并没动作,本就是傅家有错,道歉是应该的。 宋风晚是晚辈,自然觉得受不起。 “应该的,你没错,是他糊涂,我管教不严。” 孙琼华因为这事儿没少被二老责骂,只是宋风晚住在傅沉那里,她压根不敢去,今日这场合也比较合适。 她这举动算是变相抬了他们母女身价,踩了宋敬仁一脚。 “晚晚,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们家聿修被猪油蒙了心,脏东西遮了眼,看不到你的好。” 说着还暗戳戳的踩了江风雅一脚。 说她是个脏东西。 “你在云城待几天啊,这要是有空,改天来我家,阿姨亲自下厨给你做顿好吃的,再让你混小子好好给你赔罪。” “我可能马上就走了。”宋风晚毕竟是学生,她得赶回去上课学习。 “没关系啊,我最近也要回京,到时候我们一起,我送你。” 孙琼华明显是在向她示好。 她这举动在宋敬仁和江风雅眼里,简直比直接打他们脸还疼。 在场这么多人,面面相觑,都在观望。 段林白伸手抵着傅沉,小声嘀咕,“傅三,你二嫂不会又开始打她主意了吧,你把她招回来,到底是福是祸啊。” 傅沉眯着眼,“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看拉着手的亲热劲儿。” 傅沉剜了他一眼,“有我在,她没机会。” 段林白嗤笑一声,倒是够自信啊。 孙琼华并没在宋家久留,和宋风晚说了几句,又和乔艾芸一直道歉,转头的时候,还特意看了江风雅一眼。 她吓得身子觳觫,险些瘫软在地。 “宋总,我儿子欠管教,我自会收拾,也请你管教好自己女儿,这个年纪还是该好好学习,把心思用在正途上。” “别总想着如何一步登天。” 宋敬仁本以为能靠着江风雅攀附傅家,还没捞到一点好处,已经闹得要身败名裂。 “宋敬仁这次算是栽了,认了个什么东西回来啊,还搞得妻离子散。” “被傅家打脸,还有比这个更疼的吗?这傅夫人出了名的不好惹,这江风雅在她面前搞这种小把戏,真是自寻死路。” “我总觉得傅家之前和宋家定亲,看上的不是他家啊……” “乔老爷子没去世之前,虽然低调,也是出了名的大人物,过世的时候上面都送了挽联,这还真不好说。” …… 在场的都是明眼人,简单分析,似乎就看出了其中一些关窍。 宋敬仁瞳孔微缩,惊惧得看向正和孙琼华辞别的乔艾芸。 一时间只觉得五雷轰顶,五内郁结,一口气上不来,脸都憋得有些青紫。 神色五彩斑斓,和一个小丑差不多。 “那我先走了,改天好好请你们吃饭。”孙琼华没多留,路过傅沉身边时,“老三,您和林白晚上去我那里?” “不了,我们定了酒店。” “一起,我送你们?”孙琼华和傅沉接触不算多,傅家老幺,城府极深,与他说话,她这个做嫂子的,都得客气有余。 这里是云城,也算她的地盘,她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好。” 段林白本以为傅沉会说些什么,没想到就这么走了。 “傅三,程岚这事儿你就这么放过她?”段林白不解,江风雅这边涉及到宋家的家务事,他不管就罢了,程岚也不问? “急什么,等她回京,好戏才开场。闯了大祸,程国富的脾气会轻饶她?” “加上程天一的事……” “这账啊,得慢慢算。” 他嘴角勾着点笑意,有点邪气。 傅沉记仇,谁做了什么欠了什么,心里都有个本子,记得门儿清。 宋家出事,宋风晚心底也乱,母女二人互相扶持温暖,需要时间自己平复,所以傅沉并不急着见她,况且孙琼华精明,他也不能让她看穿心思,漏了底。 傅沉等人离开,程岚夹着尾巴落荒而逃,宾客看这出戏唱完,也都安静离开。 很快原本喧闹的宋家客厅,就剩下零星几个人。 热闹得认亲宴,终是惨淡收场。 “宋总,离婚协议我弄好了,这个……”张秘书小跑着过来,额头都是虚汗。 “这份协议还是等我律师来了和你谈吧,这房子是晚晚的,明天我会让人过来收屋子,这不相干的人,就赶紧收拾东西滚蛋。晚晚,我们走。” 现在这屋子乌烟瘴气,乔艾芸直犯恶心,压根住不下,拉着宋风晚大步往外走。 宋敬仁愣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追了出去。 “爸——”江风雅哭得梨花带雨,宋敬仁都没扭头看她一下。 宋家不远处的一个轿车内 男人看着乔艾芸与宋风晚出来,才抬手示意一下司机,“走吧。” “走?”秘书懵逼了,会也不开,公司不要,大老远过来,就这么走了? “订机票回程。” 秘书咋舌,搞不懂。 司机发动车子准备离开,他偏头看了下窗外,宋敬仁居然追了出来,似乎发生了争执…… “停车。”他沉声,声音粗哑,眼睛眯着,透着危险的暗光。 ------题外话------ 马上飞机上的神秘男人就要出现啦,我真的不卡文,所以今天还有四更哈~ 四更时间依旧是5点。 渣父追上来,他可能会被打死,哈哈 084 狠踹渣男,死了算我的(4更) 084 狠踹渣男,死了算我的(4更) 乔艾芸叫的保镖,本来就是拿来充场面给自己壮胆的,出了宋家,就让那些人回去了,唯一跟来的千江则去一旁开车。 宋敬仁追出来的时候,母女二人正站在门口。 人潮褪去,地上落叶与礼花彩条杂**错,昭示着这里曾有一场盛会。 “艾芸,晚晚——”宋敬仁小跑过来,衣衫凌乱,脸上还有血红的指印,无比狼狈,冲着他们咧嘴一笑。 “你又想干嘛?”乔艾芸看着他。 他在笑,虚伪又恶心。 “我想和你好好谈谈。”这语气明显软化许多。 “你有话直接和我律师说吧。”乔艾芸拉着宋风晚就往停车场走。 “艾芸——”宋敬仁今晚已经丢尽颜面,自然也不顾及脸面问题。 他追过来,一方面是想探听一下乔家与傅家是否真有牵连,另一方面也想稳住她,现在分割公司,对他的打击很致命。 看她要走,他心里一急,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 乔艾芸回头,挣脱不开,脸瞬间冷了下去,“宋敬仁,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手臂像是被什么恶心黏腻的东西束缚,浑身骨头都凉了半截。 “我就想和你单独聊聊,”宋敬仁不松开,反而抓得更紧。 “你到底想干嘛,我们都说得很清楚了。”宋风晚从未想过,自己父亲刚才还叫嚣要和母亲离婚,现在还能恬不知耻拽着她。 “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小孩子别管。” 宋风晚刚动手试图把两人扯开,却不曾想宋敬仁伸手,一把将她推开。 经过这一个晚上,他心态崩了,下手没个轻重。 宋风晚从没想过他会用力推自己,身子趔趄,直接摔倒在地,双手下意识撑住,水泥地面,瞬间把她手心疵破。 “宋敬仁,你特么混蛋!”乔艾芸顿时急了,抬脚就朝他踢过去。 手指一抓,瞬间在他脖颈处留下一道血痕。 宋敬仁也气结,死死抓着她就往屋里扯。 男女有别,乔艾芸无法挣脱,她咬牙,猛地用力一挣,宋敬仁没抓住她,惯性作用,她身子直直往后栽…… “妈。”宋风晚急忙爬起来跑过去,可她已经来不及了。 乔艾芸心底是又急又怕,看样子今晚注定是要被摔这一下了,她年纪不小,猛地一摔,说不准得进医院躺几天。 可是预期的疼痛并没发生。 摔进一个人怀里,有些硬,后脑不知道磕到什么,疼得发麻,但和摔地相比,这也就不算什么。 男人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一步,抱着他的手臂用力收紧,胸口重重起伏,呼吸很急。 这力道要是摔在地上…… 这男人脸色越发冷凝凄厉,怀里还抱着人,冲着走过来的宋敬仁就是狠狠一脚。 “唔——”宋敬仁确实没想推她,他要拉她的时候,已经迟了。 他想去看看情况,那人突如其来,冲着他的肚子,就是猛地一脚。 力道极重,他被踹翻在地,疼得冷汗直流。 乔艾芸气得身子发抖,抬头看着扶住自己的人,嘴唇哆嗦两下,怎么是他? 在熟人面前丢了人,她心底更是憋屈,羞于见他。 那人扶好她,径直朝着宋敬仁走过去,弯腰,动手! 扯住宋敬仁的领带,力气大到直接将他从地上拖拽起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他松了松手指,用力握紧,拧了拧,不待他反抗,又是结结实实一下。 “你特么谁啊——”宋敬仁被打得没了力气。 “先生,您冷静点。”一侧冲过来的秘书直接吓懵了,急忙过去劝着。 我去,两拳而已,怎么被打得眼歪嘴斜。 再打下去,就得进局子了啊。 男人松开手,刚要转身,瞥见宋风晚带血的手掌,转过头,对着他又补了一脚,觉得不过瘾,又直接踩住了他的胳膊。 宋敬仁疼得无法动弹,趴在地上哼哼唧唧。 此刻千江开车过来,瞧着这情形,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先生,有人来了,您快松开。”秘书都要急死了,打人也得有个限度啊。 男人往后退了两步,宋敬仁刚喘息,身子就被另一股大力给扯了起来。 千江也是个狠手,就着那人打过的地方就是一拳。 他就去开个车,他就敢把宋风晚伤了。 他可是练家子,这拳拳到肉,都能听到清脆的骨裂声。 宋家的佣人保安都是吓懵了,压根无人敢作声,直到江风雅冲出来。 “你们在干嘛啊,我要报警了。” “继续打,死了算我的。”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开了口。 语气深沉,透骨生寒。 宋风晚这才得空打量着凭空冒出来的人,怔愣数秒,光线太暗,一时没敢确认身份,这不是…… 严望川,外公的徒弟,舅舅的师兄。 ------题外话------ 怕你们说我,所以身份我先揭了~ 严师兄,话少人狠啊,哈哈 不说话,直接上,可以可以,深得我心…… 今天四更就算结束啦,明天十点不见不散啊,不过明天pk就要出结果了,无论成绩如何,都特感谢大家这两天对月初的支持,手动笔芯~ 你们给力,我加更也多啊,我每章字数多,四更加起来已经快八千字了,堪比上架时候~ 所以厚着脸皮最后一侧求波留言、评论、票票和打赏~ 明天过了pk,我们加更,没过pk也给大家加更,嘻嘻~ 085 严师兄:人狠话少,直接干(1更) 085 严师兄 人狠话少,直接干(1更) “死了算我的。” 男人语气沉冽,就像是初冬的凛风,锥心刺骨。 千江出招凌厉,下手狠,每一下都朝着最致命的地方。 “你们快住手!”江风雅急忙跑过去护住他。 千江不打女人,便罢了手。 “爸,你怎么样……”江风雅急得眼泪直往下掉,他这脸上头上都是血,眼眶乌青,嘴角开裂,全然不复往日的神采。 宋敬仁活了这么久,平素在家,吃穿用度都有人伺候,哪里遭过这份罪,看着不远处的几个人。 严望川正低头帮宋风晚查看手心的划伤,明显是旧相识。 “乔艾芸,你居然还带了帮手,你特么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歇斯底里的叫喊威胁。 严望川瞥了他一眼,这人目光太具侵略性,如井深沉,像是锋利的匕首,能将她一寸寸剖开,让他浑身发麻,毛骨悚然。 乔艾芸正好正在宋风晚另一侧,低头询问她伤到何处,这三人并肩而战,倒是有点一家人的味道。 “去趟医院吧,处理一下。”宋风晚手心嵌进了一些沙石,斑驳的伤口遍布手心。 “嗯。”宋风晚点头。 “走。”严望川指着不远处自己的车,示意两人跟自己走。 “我告诉你乔艾芸,这事儿没完,呵——我就知道你在外面有男人,不安分在家,整天想着出去工作,你就是出去找这个姘头的吧……” 宋敬仁怒火攻心,说话尖酸刻薄,说话字句伤人。 饶是告诉自己,别生气,乔艾芸仍旧气得浑身颤抖。 “……没话说了吧,你还想要我的财产,我告诉你,门儿都……嗷——”宋敬仁本就是半跪在地上,话没收说完,肩头被人一踹。 整个人直直往后栽去,江风雅弱不禁风,压根扶不住他,反而为了自保先撤了几步回去。 “继续说。”严望川眸子森冷,寒意彻骨。 “你特么到底是谁!”宋敬仁压根没见过这个男人。 严望川不说话,抬脚继续踹他,宋敬仁疼得连声惨叫。 人狠话不多。 都是用干的。 他要没说这些话,乔艾芸可能会劝一下,此刻真是被伤得心如死灰,冷眼看着他,只觉得嘴里像是吃了黄连般凄苦。 严望川打够了,从口袋中摸出一盒名片,扔了一张给他。 “我叫严望川,有事来找我。” 宋敬仁被打得眼睛都睁不开,说话更是急喘气,半死不活。 千江一直在打量着他,听他自报家门,还愣了一下。 南江严家的? 他们家做的是高端珠宝玉石,和傅沉生意没有交际,严望川这人,只是听过,却从未见过。 这人四十多了,至今未婚,十分低调,据说不善言辞,所以极少出门应酬交际。 乔家老爷子加上自己儿子,收徒五人,全部都改的望字辈,光从名字就能看得出来与乔家有何渊源。 宋敬仁听了名字,瞳孔放大,惊恐地不敢作声。 严望川余光瞥了眼江风雅,忽然朝她伸手。 江风雅一脸懵,不过看宋敬仁反应也知道这人不好惹,尤其是那双眸子,冷得让人心颤。 “……什,什么?” “脖子上的。”严望川板着脸,看着极其不好相处。 江风雅哆嗦得解下项链递给他,严望川接了项链就丢给了自己秘书,“脏了,好好洗一下。” 秘书垂眼看着,这不是几年前乔少爷给的稿纸,委托他家定制的项链吗? 严望川转身,看着乔艾芸,“走,送晚晚去医院。” 待一行人离开后,张秘书才从房间出来,和江风雅一起将宋敬仁扶起来。 “爸,他们也太过分了。” “你给我闭嘴!”宋敬仁气急败坏,“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得这幅田地,连个男人都守不住。” 江风雅直接吓懵,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宋总,要不要报警啊?”张秘书低声询问。 “报什么警,还嫌不够丢人啊。”家丑不可外扬。 “那我给你叫救护车。” 张秘书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警笛声,伴随着红蓝相间的旋转灯光,明显是冲着这边来的。 “警察怎么来了!”宋敬仁气结。 “我……我刚才报警了。”江风雅怯生生得说道。 “我特么迟早被你害死!”宋敬仁若不是被打得手都抬不起来,真想给她一耳光。 这倒霉东西,是觉得他还不够丢人? 云城华西酒店 傅沉低头看着手机,嘴角抿着,像是染了层风霜,甚是冷厉。 全部都是千江发来的信息。 【宋敬仁推了宋小姐,她受伤了。】 【手上都是血,送去医院了。】 【警察来了,宋小姐哭了。】 …… 傅沉直接一通电话打过去,千江把事情经过简单和他说了一下,眸色越发沉冽。 “那边情况如何?” “乔女士和严先生在警局做笔录,录口供,宋小姐在医院处理伤口,警察正在里面问话,待会儿结束,我直接送她回酒店。” “故意伤人,不许保释,先让他进去待几天,还有……”他嗓子沉了几分,“给我好好查一下那个严望川。” 这个点出现,明显不是偶然。 云城悦然酒店 宋风晚落脚的酒店,距离医院很近,她刚回房休息,脑子里一团乱,正打算打电话问一下乔艾芸警局的情况,房间门铃响了…… “谁啊?”这会儿已经夜里十一点多。 无人应答,可是门铃声却不断。 她走到门边,略显谨慎的透过猫眼看了一下…… 是傅沉。 ------题外话------ 师兄真的是人狠话少,直接用做的,哈哈~ 三爷心疼了,半夜来送温暖啦…… 不过千江汇报工作这种实况转播模式,迟早会被三爷打的吧,哈哈 这轮pk的最后一天啦,应该中午或许下午出结果,再求一次收藏、留言、票票、打赏啊~ 我现在心情很复杂,等成绩最磨人了o(╥﹏╥)o 086 三爷:别诱惑我,很危险(2更) 086 三爷 别**我,很危险(2更) 宋风晚看到门口的人是傅沉,愣了数秒,“三爷,你等一下!” 她转身回房披了件外套,确认自己穿着得体才开门。 “三爷,您怎么来了?”她往边上退了下,让他进屋。 傅沉目光从容得从她身上一扫而过,房间开着暖气空调,裹得这么严实干嘛,只是看到她手上包扎的伤口,目光沉了又沉。 宋风晚把手往后面缩了下,怯生生得咬着嘴唇。 宋敬仁怎么说都是他的父亲,他推的那一下,毫不留情,宋风晚是彻底懵了,警察来问话的时候,例行公事询问二人关系。 她说了句:“父女。” 眼泪就掉了。 此刻眼眶还泛着红。 “给你带了点吃的。”傅沉手中提着餐盒,进屋,把门关上。 他本就精于算计,心细如尘,有些事他清楚,自然没必要再揭她伤口。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宋风晚抿嘴笑着,自从宋敬仁说要认亲开始,她就食不下咽,这几天根本没好好吃顿饭。 酒店式公寓式的两室一厅,傅沉将餐盒摆放在客厅桌上,便招呼宋风晚坐下。 “闻着好香。” 宋风晚以前对宋敬仁总是存了点幻想,觉得自己和母亲回去,他说不准会回头,今天所有幻想破灭,就连那点父女情分,都被他那一推,葬送得一干二净。 事情到了这步,她反倒觉得轻松自在。 只是她这手刚涂了药,虽没包扎,也不方便拿筷子,看着满桌食物,她有些懊恼。 “想吃什么,我喂你。”傅沉拿出一次性筷子。 宋风晚支吾着,不过现在的情形她也没办法,只能点头,“吃那个笋……” “先喝点汤垫垫胃。”傅沉直接拿起勺子。 “我想吃小炒肉。” “那个有些辣,吃点青菜。” 宋风晚蹙眉,“我想吃冬瓜。” “吃点海带吧,有利于伤口愈合。” …… 这顿饭吃下来,宋风晚简直被他气得火冒三丈。 既然他这么随心所欲,那干嘛还来问她想吃什么。 不过傅沉能动手喂他,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用眼神抗议。 “还想吃什么?”傅沉偏头看她。 “不吃了。”宋风晚嘴里还嚼着食物,声音含混,那语气有些傲娇,带着点莫名的娇嗔。 就在这时,傅沉却忽然欺身凑过来。 宋风晚瞳孔微微放大,略带惊恐。 是不是她刚才语气不好,他要打人? 想动手就动手啊,干嘛靠这么近。 傅沉许久未见她,靠得近点,他心里舒服。 两人本就紧挨着,现在他欺身而来,宋风晚避无可避,看着他的脸在她面前不断放大,视线下意识落在他的唇上…… 削薄微翘。 就和梦里一样,唇形漂亮,有些性感。 “三……”她刚要张嘴,傅沉的手忽然抚上她的唇,她呼吸一滞,浑身僵直。 她能清晰感觉到他的指腹传来的热度,干燥温热,从她唇边一点点擦过,他呼吸很近,带着近乎灼人的热度。 傅沉从容离开,抽了面纸擦手,“嘴上有东西。” “是吗?”宋风晚悻悻笑着,小脸涨得通红,还下意识舔了舔嘴角。 傅沉余光看着,喉咙滑动两下。 “我去喝点水。”不待傅沉说话,宋风晚就忙不迭跑到吧台上。 水是之前烧好的,已经完全冷却,她手指不方便捏筷子,喝点水还是没问题的,她现在只觉得口干舌燥,身上都莫名热了起来。 她的手指刚碰到杯子,水杯就不翼而飞…… 她下意识转头,傅沉就站在她身后,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撑在吧台一侧,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像是要把她圈进怀里。 酒店灯光本就昏黄暗淡,这种姿势莫名有些暧昧。 “别喝冷水。”他靠得近,声音更是低沉慵懒。 宋风晚应了一声,脸红得越发厉害,心跳砰砰乱跳,简直不能自持。 “我就是口渴。”她又一次舔了舔嘴角。 傅沉也觉得喉咙干热难受,之前又尝过这张小嘴,此刻更是忍得难受。 “宋风晚。” “嗯?” “大晚上,别在男人面前舔嘴角。” “哈?”宋风晚脑子是懵的,一时没转过来。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喑哑,“没事,一边坐着吧。” 傅沉转身拧开一侧的两瓶矿泉水,倒入电水壶中,插上电,烧水…… 宋风晚隔了几秒,舔嘴角,她似乎已意识到了什么,脸爆红。 刚才被他摸过的嘴角更是火烧火燎,那股子烧灼感一路蔓延到胸口,心脏开始发麻战栗。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三爷怎么会是那个意思呢,她调整呼吸。 傅沉没说完的话,其实是…… 【大晚上,在男人面前舔嘴角,太**,很危险。】 他也不是什么君子,做不得那么久的圣人。 ------题外话------ 二更来喽,三更依旧3点 三爷啊,你早就亲过人家,还抱着人家睡过,你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 喂个饭你都不老实,还占人便宜,不要脸。 段哥哥:就是,凑不要脸。 三爷:【拿出小本子】…… 段哥哥:你在干嘛? 三爷:记仇。 …… 087 浪里小白龙,三爷被威胁(3更) 087 浪里小白龙,三爷被威胁(3更) 酒店内电茶壶烧着水,凉水加热蒸腾,咕噜声有些刺耳。 宋风晚乖巧坐着,压根不敢抬头看傅沉。 直到手机铃声划破沉闷。 “三爷,你的电话。” “谁的?”傅沉眯眼,这个点谁给他打电话。 “署名叫:段浪。”宋风晚盯着手机,段浪?那个段家小爷的兄弟? “你帮我接一下。”傅沉刚收拾完餐盒,手指粘了油渍,正在洗手。 宋风晚清了下嗓子,滑动手机,顺便开了免提,这没等她开口,对面那人就叫嚣起来…… “傅三,你丫真不够意思,你大晚上去哪儿了,我睡不着啊,订了烧烤啤酒,找你唠嗑,你不在房间啊?” “那个……”宋风晚支吾开口,“三爷有点事,不方便接电话。” 对方愣了数秒,显然已经想到了什么,忽然一笑,“宋家妹妹是吧。” 傅沉眸子收紧,妹妹? 这家伙是变相占他便宜啊,皮痒了。 “我是宋风晚。” “我叫段林白,傅三的好朋友,我们今晚见过的,有印象没,我全场最白。” 宋风晚噗嗤一笑,“嗯,记得。” 她还记得傅沉给他说的话,屁股很白那个,印象深刻。 “方便留个电话或者微信不,咱以后好联系啊。” 傅沉咬牙,刚才在宋家对她挤眉弄眼就罢了,居然还要她手机号码? 宋风晚对他印象不错,又是傅沉的朋友,肯定不是坏人,人家提出要求,她也不好拒绝,就把电话告诉他了,“我微信号就是手机号。” “好的,傅三既然在你那里,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自己回屋撸串。” “不过妹妹啊,哥哥提醒你一句,傅三这人还是得小心点,他看着正儿八经的,混账起来可不是个东西。” “改天见面,段哥哥带你浪,请你撸串。” 对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宋风晚一脸无辜得看向傅沉,某人脸色阴沉,像是要去杀人放火。 她悻悻然坐在一边,低头用手指滑着自己手机。 几秒钟后,就有人加她微信。 呢称【浪里小白龙】,个性签名:【浪里个浪】。 宋风晚笑喷,难怪傅沉叫他【段浪】。 真是够浪的。 加了好友,段林白发了个表情过来,她回了一个,两人就没再说话。 宋风晚觉得这人特有趣,就去微博搜了一圈,直觉告诉他,这人如此浪,肯定开了微博,不像傅沉连微信都是刚玩的。 果不其然,搜索段林白,就立刻出现了一个相关账号。 微博昵称倒是正经,就是【段林白】,简介就是一些公司董事之类的,坐拥6000多万粉丝。 宋风晚刚点开他的微博,置顶消息就是: 【关注一下不迷路,段哥哥带你飙车上高速。】 宋风晚笑出声,默默点了下关注,这人也太好玩了。 “在笑什么?”傅沉端了热水过来。 “你的朋友好有趣啊。” “他小时候爬树掉下来过。” “嗯?”宋风晚看他微博,眼泪都要笑掉了。 “摔了脑子,有些不正常,所以他的话,你别听,也别信。” “嗯。”宋风晚专心刷着微博,一扫之前的阴霾。 这个段林白,简直是个宝藏男孩啊,咦—— 有粉丝群,后援会,她要加一个…… 宋风晚安静刷着微博,傅沉就在一边看着,眼底尽是宠溺。 直到传来门铃声,宋风晚才回过神,“肯定是我妈和严叔回来了。” 她光顾着看微博,差点忘了正事。 “我去开门。”傅沉起身往外走。 乔艾芸和严望川刚录了口供,因为边上有监控,并没耽搁多久就出来了,两人也没歇着,第一时间先回酒店看宋风晚。 这房门一开…… 乔艾芸愣了愣,“傅沉啊,你怎么在这儿?” “听说出事了,我过来看看。”傅沉与严望川视线相接,一个眼底含笑,一个冷冽如霜。 “真难为你还惦记我们,大晚上过来。” “芸姨,您先进来吧,我订了餐,应该很快会到。”他们出警局,傅沉就收到了消息,自然能提早做准备。 “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你了。”乔艾芸虽然在笑,却一脸疲惫。 “妈,怎么样了?没事吧。”宋风晚趿拉着拖鞋出来。 “没什么。” “严叔,您也快进来吧。”宋风晚招呼严望川进去。 四人围着茶几坐下,双人小沙发,乔艾芸和宋风晚坐一起,傅沉自然和严望川挨着坐。 “您好,我是傅沉。”傅沉伸手,率先和他打招呼。 “严望川。”伸手,握住。 “久仰大名。”傅沉确实听说他,就是无缘得见,“初次见面。” “不是初次。”严望川冷着眸子。 傅沉挑眉。 “我们是一趟飞机,我坐在你后面。” “是嘛,这么巧。”乔艾芸似乎并未察觉两人之间的暗流,还笑着说他俩有缘。 傅沉却明显感觉到严望川握着自己的手,力道加重,似是警告,他压低了声音,“你和你朋友飞机上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严望川无意偷听,只是他长得和傅老很像,随行的人又叫他三爷。 猜到他的身份,他又去了宋家,此刻出现在宋风晚房里,种种联系,之前那人口中的小嫂子是谁,呼之欲出。 傅沉笑而不语。 他似乎…… 被人威胁了。 平生第一次,这感觉…… 还挺新鲜。 ------题外话------ 三爷,你完蛋了,你暴露了,哈哈…… 严师兄真的是人狠话少,第一次见面就抓到三爷的小辫子。 三爷,你该咋办哦,来者不善啊。 【ps最后说一句:段哥哥,你是真的浪~】 今天更新就结束了哈,谢谢大家这一个星期以来对月初的支持和鼓励,群么么~ 木啊—— 我还在胆战心惊等结果,哈哈~ 088 三爷vs严师兄,暗流涌动(1更) 088 三爷vs严师兄,暗流涌动(1更) 傅沉与严望川初次见面,就被抓到了小辫子,这才认真打量起他。 从见面到现在,他的眼底没有一丝微澜。 西装得体,白色衬衫扣子一丝不苟系到领口,干练精明,灰色西装,上衣敞着,没系领带,少了严肃。 表情稀缺,高冷至极。 低调敛着气场,没有商人的势利市侩,反而有种淡淡儒雅的文人气质。 看向傅沉的时候,视线凌厉,宛若鹰隼。 傅沉查过乔家,亲近的人物关系中并无严望川这号人,知道的话定然早做准备了。 很快十方就叩门,提了打包好的饭菜,不过乔艾芸并没什么食欲,严望川看着她,从始至终未动筷子。 “师兄,今晚的事情谢谢你了。”乔艾芸支吾着张嘴,被他看到如此狼狈的一幕,总是无法坦然面对他。 “我最近都在云城,你休息,有事找我,电话没变。”严望川并没多留,起身要走。 “严叔,我送你。”宋风晚起身。 “你别送了,我正好也要走,和他一起。”傅沉悠然站起来,刚才一番暗流涌动,是敌是友,他总得试探一下。 云城中医院内 宋敬仁被进来的时候,就连医生护士都被吓了一跳。 脸上血肉模糊的,几乎看不清五官,衣服上都是灰尘血污,狼狈不堪,后面还跟着几个身着制服的民警。 “医生,你救救他,救救我爸……”江风雅一路跟过来,眼泪就没停过。 “我知道,您别哭。”因为她穿着礼服,又满身珠翠,护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别哭了。”宋敬仁已经疼得要命,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我还没死!” 江风雅止住哭声,细细吸着气。 “小张。”宋敬仁被抬上担架还招呼张秘书过来。 “宋总,您有什么吩咐。” “给我查……”他说话心肺都像针刺般疼,“查那个男人。” 严望川,他怎么会和乔家有关系。 听名字是乔老的徒弟,可是他从没听乔艾芸提过此人。 乔老的几个徒弟他都见过,除却乔艾芸的亲哥哥,全部都是家境一般,一心扑在雕石刻玉上的疯子。 弄玉毁一生,玩石穷三代。 他们中有些人一辈子不娶妻生子,一心扑在玉石上,甚至有人家里住着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却愿意花十几万去买玉石毛料。 乔家那些师兄弟都带着匠人固有的清高骄傲,瞧不上宋敬仁,道不同,基本也就没来往。 包括乔家那位大舅子在内,五个徒弟宋敬仁都见过,唯独这个严望川。 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南江严家,代表的就是珠宝财富。 这要是知道她家和严家有这层关系,他怎么会…… 另一边 傅沉和严望川并没各自回酒店,而是就近找了个24营业的咖啡厅坐下。 没有寒暄客套,气氛冷得要命。 十方蹲在不远处,一个劲儿咋舌。 “我去,这深更半夜,两个大男人不睡觉,跑到咖啡厅对视?还特么不说话?这是要憋死我啊。” “都特么都互相看了十几分钟了,这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爱上对方了。” 坐在他对面的是严望川的秘书,正低头喝着一杯摩卡,听到他这话,差点把咖啡喷出来。 “这两人难不成准备这样坐一夜吧?” 率先开口的还是傅沉,“严先生,我的事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拐弯抹角,您想要什么?” “离晚晚远点。”严望川声音和傅沉截然不同,一个是融雪煎茶,春风过耳,另一个则是空谷泉鸣,过耳沧桑。 傅沉笑着,单刀直入,够直接。 “理由呢。” “晚晚正值高三,早恋影响学业。” “我可以等。” “你生活环境复杂,晚晚会受伤。” “我会保护她。” “你年纪大!” 严望川这话一出,宛若利剑扎心,傅沉淡淡笑着,“现在相差十几二十结婚的都不在少数,况且我和她只差了九岁,倒是严先生……” “您千里迢迢,不辞辛苦从南江过来,甚至不惜为了芸姨伤人进局子,你这样的身份,事情传出去,影响多恶劣,不用我多说,你又是为了什么?” 严望川挑眉看他,眼底一片冷肃。 “你……”傅沉端起咖啡喝了口,“喜欢芸姨。” 不是疑问推测,而是肯定。 “严先生,我们初心都是希望他们母女好,不该成为敌人。” 严望川手指摩挲着咖啡杯,神色又淡又冷,“真不愧是傅家人,被人抓了小辫子,不惊不惧,还试图和我统一战线?” “咱们目标一致,有何不可。” 傅沉笑道,“按照现在的情形,我们完全可以互帮互助,你说呢?” 严望川看着傅沉,得出了12个字评价: 少年老成,心机深沉…… 老奸巨猾。 就算合作,还是不得不防。 ------题外话------ 其实统一战线蛮好,哈哈~ 严叔,你和三爷合作,不会吃亏的。 严望川:老奸巨猾,不得不防。 我的pk还是跪啦,不过没关系啦~我已经看开了,嘻嘻,还是要谢谢这段期间大家对我的支持和鼓励~ 最近一直加更,要是突然一更,大家估计不适应,所以最近会双更。 二更在12点,准时来追文哈,么么 089 以前瞧不上,现在高攀不起(2更) 089 以前瞧不上,现在高攀不起(2更) 傅沉回到酒店,已是凌晨一点多,关于严望川的资料已经摆在他桌上。 “三爷,也难怪宋敬仁不认识他,严望川确实曾拜在乔老门下学习,却不算正式弟子。”十方解释。 “怎么说?”资料厚实,傅沉懒得翻。 “乔老选徒弟,不看家境,只看天分,他要的是真正能传承手艺的人,家里有钱有权的,反倒入不了他的眼。” 傅沉点头,其中原因也很好猜。 学手艺靠天分,老天赏饭吃,还得有兴趣。 学玉雕石刻的更是艰苦,他见过乔西延,手上茧子粗厚,这都是常年打磨出来的,个中艰苦可见一斑。 富贵人家的子弟,能吃苦得少,能一辈子从事这个行当,帮他传承手艺的,万中无一。 “乔老几个弟子,家境都一般,还有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十几年前出国了,查不到消息,其他都很清贫。” “严望川呢?怎么回事?”傅沉抚弄着手边佛串上的流苏。 “找人托关系,跟着乔老学辨石识玉的本事,并没学手艺,在乔家待了五六年,虽然赐了名,严格来说,也算不得正式徒弟,而且……” 十方清了清嗓子,“得知乔女士谈恋爱之后,他就离开乔家,乔老过世才回去过一次。” “据说乔老当年有意撮合他俩,那时候基本都是父母包办婚姻,乔老甚至都要了严望川的八字。” “不过乔女士外出求学,没过多久就和宋敬仁在一起,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就连她结婚时,严望川也没出席。” 傅沉轻哂,“有这层关系,严望川不愿见宋敬仁,乔家人没提起他也就正常了。” 要了八字,就说明双方家里都点了头,却中途反悔,严家人心里也不舒服。 这种关系,见面也尴尬,这两人都在一起了,没人会故意提起乔艾芸曾经差点和谁定亲,那是纯属找不自在。 乔家都是男人,而且这些人性子清高孤傲,又一心扑在自己行当上,自然没人嚼舌根。 难怪在酒店的时候,乔艾芸一直没敢看严望川,曾经家里撮合过,现在自己婚姻不幸福,被他看到,最是难堪。 十方扯了扯头发,“其实这也不能怪乔女士,严望川您也打过交道,从不外露感情。” “这么多年连个女伴都没见过,也不知该说是痴情还是痴傻。” “不过他见到宋敬仁,二话不说,上去就把他揍得半死,倒是个爷们儿,进了局子,半句没提老江,直接把摊子揽了,真的刚。” 傅沉轻笑,“你对他评价还挺高?” “最起码他做事地道,爷们儿,不像宋敬仁,看着像正人君子,背地里蝇营狗苟,不知道做了多少腌臜事。”十方语气嫌弃。 “而且宋敬仁和乔家关系不好,更没人和他提严望川了。”十方嘀咕。 “怎么不好了?”傅沉随手翻了翻厚实的资料。 “二十多年前,乔家在吴苏有大院有门面,乔老声望又高,宋敬仁为了追乔艾芸也煞费苦心,您也想得出来,肯定各种手段都用了。” “乔女士也没谈过恋爱,温柔陷阱,很容易攻陷。” “不过乔老有人脉,并不愿帮他,后来他打起乔家铺子主意,说要搞什么上市,又说要把他一些乔家独有的手艺规模化大生产,乔老爷子当时就怒了……” “据说当时就被乔家那位大舅子连人带礼物都给扔了出去,乔家几个师兄弟对他更是不满。” “只是乔女士那时被爱情冲昏了脑袋,家人阻拦也没用。” 傅沉低低笑着,“手艺讲究的就是手工传承,要是规模化生产,那就变了味,这是踩着乔老底线了。” “所以啊,他和乔家关系素来紧张,人家有个什么事,认识谁谁谁,自然不会和他说。” 傅沉哂笑,“后来乔老过世,乔家没落,他又逐渐发达,觉得乔老几个徒弟都是穷酸亲戚,以前有过冲突,又帮衬不上他,自然更不来往。” 十方,“谁知道中途蹦出个严望川,他现在估计后悔得想撞墙,之前瞧不上,现在怕是高攀不起了。” 傅沉拾起佛珠起身站在窗边,“严望川这人脾气不大好,宋敬仁这次怕是要吃大亏。”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隔壁传来喧闹的音乐声。 这个楼层是vip房间,没住几个人,隔壁也就一个段林白。 “去看看他大半夜在干嘛?” 十方点头出去,一分多钟就回来了,“三爷,他在搞直播……” 真是一刻都不消停,刚从雪场出来,就浪起来。 “给我找人把他那屋的电源掐了。” 十分憋着笑点头,几分钟后,就听到隔壁传来扯着嗓子的叫喊声。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卧槽?怎么停电了!” 傅沉揉了揉耳朵,感冒没痊愈,嗓门倒是大,也不怕失声。 第二天见面,某人嗓子真的哑得说不出话。 傅沉只有一个感觉: 世界真清静。 ------题外话------ 简单提一下宋敬仁、严师兄与乔家的纠葛~ 宋敬仁以前觉得乔家能帮他,后来发现不能,还有几个穷酸师兄弟,关系一度恶化,自己发达后肯定瞧不上了,这以后怕是真高攀不起了。 段哥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点点关注不迷路…… 三爷:…… 段哥哥:傅三,要不要和我一起学猫叫。 三爷:滚! 090 三爷与严师兄,联手追媳妇(1更) 090 三爷与严师兄,联手追媳妇(1更) 宋风晚这一夜想着家里的事,直到凌晨四点多才眯了一会儿,起床之后眼底尽是红血丝。 “晚晚,收拾一下出来吃早饭,你严叔和三爷已经过来了。”乔艾芸的声音伴随着叩门声,略显嘶哑。 “来了。”宋风晚收拾妥当才推门出去。 严望川和傅沉紧挨坐着,虽没说话,可是两人周围的气场却和昨晚截然不同。 没那么剑拔弩张,反倒有些微妙。 “严叔早,三爷早……”宋风晚都是长辈,她自然先得越发乖巧,目光落在另一人身上,勾唇一笑,“段哥哥早。” “啊——”段林白哑着嗓子,只能咿咿呀呀,半个清晰的字都吐不出来。 “嗓子怎么哑了?”他昨天在宋家还能言善道的啊。 “感冒还在房间鬼哭狼嚎,嗷得一嗓子,就哑了。”傅沉淡定的喝水,脸上毫无愧色。 段林白气炸,妈的,什么叫嗷——得一嗓子就哑了。 要不是你忽然切了老子的电。 老子能破声到嗓子哑掉? “那得保护一下啊,少说话,多喝水。”宋风晚还觉得可惜。 她昨天几乎把段林白微博翻遍了,光从文字就能看得出来是个有趣的人。 本想见面能聊聊天,可惜…… “晚晚,别愣着了,过来吃饭。”乔艾芸招呼她过去。 “严叔,三爷,你们都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宋风晚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先询问了一下他们。 “吃了,你吃吧。”严望川难得开口。 早餐很多,看包装盒就知道来自两个不同的早餐铺,宋风晚虽没食欲,还是抱着杯豆浆喝了几口。 “刚才我和你严叔、傅沉商量了一下,家里的事我留下来处理,傅沉正好要回京,你跟他一起过去,别耽误学习。”乔艾芸显然一夜没睡,脸色异常憔悴。 “可是……”宋风晚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儿。 “没事,你严叔会留下帮我,你和傅沉一起,路上有个照应,我心里踏实。” 其实刚才孙琼华给她来过电话,无非是请她们母女吃饭,赔礼道歉,又说能捎上晚晚一起回京。 比起她,乔艾芸更信任傅沉。 “待会儿你就收拾东西,和傅沉一起走,马上要考试了,时间紧张,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乔艾芸在心底已经做了决定,宋风晚也不想这时候给她添堵,让她担心,闷声点头应着。 不远处的傅沉和严望川对视一眼,同时端起水杯抿了口热茶。 段林白坐在对面,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妈的,欺负老子不能说话是吧。 其实在十几分钟前,他们几人就在酒店电梯处偶遇了…… 段林白不认识严望川,只觉得这男人生了一张冷脸,酷得没朋友。 上电梯后,傅沉忽然开口。 “昨晚你也没拒绝我的提议,今天我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想和您商量一下。” 段林白一愣,他和谁说话呢。 紧接着严望川开口,“你说。” “是这样的,晚晚毕竟是学生,不能耽误她的学习,她过来,无非是不放心芸姨一个人留在这里。” “然后呢?” “如果你能留下帮芸姨,晚晚心里踏实,能安心回京学习。” “是跟你回京吧?”严望川依旧冷着脸。 “既然统一战线,我给你创造机会,你帮我一把,咱们都不亏。”傅沉指尖滑动着手中的佛珠,眼底精光一跃而过。 直到电梯到达楼层,严望川才说了句,“成交。” 段林白看着两只老狐狸握手,直接傻了。 这两个臭不要脸的老禽兽,居然是在密谋这个事儿…… “对了,他……”严望川偏头看了眼段林白,意思就是:这人会不会乱说话。 “他是个哑巴。”傅沉一笑。 段林白差点气的上去挠他,这丫的混蛋。 你特么才是哑巴,你全家都是哑巴。 欺负老子不能说话是吧。 “偶忒……”段林白说话嗓子就疼。 “医生说了,强行开口,对嗓子伤害很大,不想以后变成公鸭嗓,就安静点。”傅沉离开电梯前还警告了他一句。 公鸭嗓? 某人霎时安静如鸡。 所以两人见到乔艾芸,一唱一和就把这不成熟的小建议给说了。 乔艾芸本就不想宋风晚掺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这个提议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她心里也踏实,立刻点头同意。 段林白坐在一边,一个劲儿摇头。 他稍微咳嗽两声,某两个人就齐齐把视线射向他。 分明就是在警告他: 惜命的,就安静点。 卧槽,老子清清嗓子不行啊。 完犊子,母女俩都掉进狼坑了,别怪段哥哥不帮忙,是这两个老男人段位太高,我势单力孤啊。 十方站在一边低头憋着笑。 段林白此刻的表情,真是又憋屈又怂。 宋风晚知道事情已定,只能跟傅沉回京,还特意回头感谢二人,“严叔,我妈这边就麻烦您多费心了,三爷,也麻烦您了。” 段林白看着两个老狐狸心安理得的点头接受,气得跳脚。 妹妹呀,哥哥都和你说了,某人混账起来不是个东西,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题外话------ 段哥哥今天很憋屈,哈哈 本来就话多,爱八卦,亲眼见证了两个老狐狸密谋,还只能看着干瞪眼,这不是要急死他嘛。 段哥哥:【努力保持微笑】 二更照旧12点。 感谢各位美人儿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爱你们,嘻嘻~ 最近家里经常上雾,晚上十点以后,压根不敢开车出门了,可怕~ 091 光明正大的偷吻(2更) 091 光明正大的偷吻(2更) 宋风晚吃了早餐,收拾好东西就跟着傅沉离开。 乔艾芸送她到酒店门口,一路上反复叮嘱她,“一定要听傅沉的话,别给人家惹麻烦。” “我知道。”宋风晚看了眼跟在两人身后的严望川,总是有些不放心。 她寒暑假经常去乔家常住,偶然跟着舅舅表哥见过他几次,都不是在乔家,像是刻意避开自己母亲。 她对严望川的印象: 表情稀缺,寡言少语。 但是出手大方。 每次见他,总给自己带礼物,她对玉石虽没那么精通,但乔家好东西很多,她自小摸着长大,自然知道他送的礼物都价值不菲。 他现在出现,意欲为何,也是不言而喻。 宋风晚心底对他不抵触,只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赶紧上车吧,别让傅沉等急了,到了那边,给我打个电话。”乔艾芸叮咛了好一番,才催着她上车。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忘了吃饭……” 两人说了些体己的话,宋风晚才上车。 傅沉和乔艾芸打了招呼,紧跟着坐上车,段林白包裹得严严实实,围巾帽子口罩,一应俱全,做贼似的往车里钻,却被千江扯住了衣服。 他狐疑得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被他硬拽到了另一辆车里。 段林白挣扎两下:特么的,这么粗暴对待他? “三爷体贴您,给您单独安排了一辆车。”千江说话面无表情。 段林白气炸,体贴个屁啊,不就是想和人家小姑娘独处嘛! 算了,势单力孤,玩不过你。 上车后,段林白就懵逼了。 他能不能申请换个司机啊。 千江这厮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开车不说话,还收听新闻频道,最可怕的是,居然不开暖气! 这丫的是成心要冻死他啊。 段林白正打算自己动手开暖气,千江立刻制止。 “温暖的环境容易滋生病菌,您的感冒没好,要是觉得空气不流通,我给您开点窗户。”千江十分贴心的将窗户开了条细缝。 一股冷风灌进来,段林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尼玛,说得这么贴心,他想踹他都没理由。 迟早得被傅沉和他这群二逼手下折腾死。 另一边宋风晚上车后还给乔艾芸发着信息。 “段哥哥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坐?” “他感冒了,怕传染给我们,所以坐另一辆车。”傅沉说得淡定。 十方咳嗽两声,分明是被你强行支开的。 宋风晚点头,看不出来他还这么贴心,“可惜了,还想和他聊聊天的。” “喜欢他?”傅沉蹙眉,段哥哥?半句话都没说话,喊得挺亲昵。 “你不觉得他特逗?” 傅沉哂笑,没说话。 “他真的和网上说的一样,没女朋友?” 傅沉挑眉,“对他这么感兴趣?” “没有啊,随便问问,就觉得他这种性格玩得开,没女朋友不正常啊。” “他说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不能被儿女私情牵绊。” 十方看傅沉说得一本正经,差点笑出声,这不是段小爷以前说过的话? “没想他看着吊儿郎当,不正经,却如此胸怀大志。”宋风晚点头,果然看人不能光看外表。 “他平时很忙,没事就别打扰他了。”傅沉语气平和。 宋风晚认真点头。 “对了,他为什么名字里有个白字,是因为生下来就很白?” “不是,他母亲姓林,他爸为了示爱,本来要取名叫段爱林,段慕林之类的,后来他家老爷子不干了,硬要把自己媳妇儿的名字加进去,【白】是他奶奶的姓。” “他的名字,涵盖了他家老中青三代姓氏。” “非常有意义。” 宋风晚懵逼了,名字还能这么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多时她就睡着了。 傅沉将原本放在后面的抱枕打开,变成一条珊瑚绒的小毯子,给她盖在了身上。 十方透过后视镜看了两眼,这也太贴心了吧。 “晚晚?”傅沉低声唤了两句。 宋风晚这几天都没睡好,嘤咛两声,就沉沉睡去。 “真睡着了?”傅沉低低笑着。 十方随手将收音机关掉,余光刚往后瞥了眼,就瞧着自家三爷忽然朝着人小姑娘扑了过去…… 我靠! 干嘛呢这是! 他这趁着人家睡着干什么? 傅沉偏头过去,精准得压着她的唇,没敢造次,就啄了两口。 在她额角亲了一下,便把人搂到了怀里。 尝过那味道,自是念念不忘。 “还看?专心开车。”傅沉拧眉,胆子倒是大。 十方将后视镜折叠上去,认真看路。 他就没见过,有人偷吻,还如此光明正大,还敢威胁别人的。 而此刻医院内 警察刚给宋敬仁做完一次笔录,张秘书就推门走了进来。 “宋总,查到了。这严望川跟了乔老学了几年,算是半个徒弟,而且……”张秘书犹豫片刻。 “而且什么!”宋敬仁压根没耐心。 “据乔家的老邻居说,两家曾在一起合过八字,差点就定亲结婚了。” “给我滚出去!”宋敬仁气急败坏。 张秘书有些懵,您当年既然出轨,也不见得对夫人用情多深,而且这都要离婚了,现在干嘛发这么大火? 那表情,活像被人戴了绿帽子。 ------题外话------ 段哥哥:我真特么要被傅三和他这个二逼手下气死了! 千江:…… 话说三爷啊,亲都亲了,你还敢说没敢造次,这要是敢造次,那还得了? 段哥哥:凑不要脸!你还敢把我支开? 三爷:你想围观我们接吻? 段哥哥:滚蛋—— 092 醋精转世,三爷杀人灭口(1更) 092 醋精转世,三爷杀人灭口(1更) 从云城到京城,开车路程不短,约莫三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处高速服务区,段林白是第一个跳下车的。 尼玛,千江这蠢货,车里比外面还冷。 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往开水间跑,路上还小心翼翼生怕被人认出来。 “他干嘛去啊,跑那么急?”十方下车伸了个懒腰,抵了抵千江,低头剥了块口香糖。 “他可能尿急,急着上厕所。”这个服务区洗手间与开水间紧挨着。 “我就说嘛,畏畏缩缩夹着个腿,不是做贼就是尿急。”十方小声嘀咕。 这话要是被段林白听到,他绝壁会出来打爆这两人的狗头。 他嗓子干痒得发疼,倒点热水润润嗓子。 他好歹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出门总得伪装一下。 段林白抱着泡有胖大海的保温杯出来,就瞧着宋风晚揉着微红的眼睛从车内下来,和几人打了招呼,才往洗手间走。 脚步有些虚浮。 段林白愕然。 卧槽? 这两人在车里干嘛呢,眼睛通红,脚步蹒跚? 这老禽兽该不会在车里对人家小姑娘上下其手吧…… 太丧心病狂了。 车子到达京城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傅沉给段林白发了信息,要回老宅吃饭,问他去不去,某人欣然接受。 他现在可不敢回家。 他爸说,他这次要是不带个人回去,就不让他进门,他嗓子还哑了,这样回去,只有被削的份儿,不如先去傅家躲躲。 车子刚挺稳,傅心汉就忙不迭得跑到车边等着。 “咳咳,傅心汉——”段林白这一下车就开始逗狗。 嗓子哑了一天,到了傍晚倒是能开口了,就是声音像锯木头一般干哑难听。 傅心汉瞥了他一眼,冷着眼,傲娇又高冷。 “这新衣服很好看啊,来,拍一张。”天冷了,傅心汉身上穿了件花毛衣,一看就是老太太喜欢的风格。 宋风晚下车就看到段林白半蹲在地上给傅心汉拍照。 傅心汉原本还十分高冷,看到镜头,忽然咧嘴一笑…… 闪光灯一跃而过,笑容瞬间凝固,又瘫着脸开始装高冷。 只是段林白一直在拍,他就一直在高冷与逗比间来回切换。 “来,换个姿势。”段林白此话一出。 傅心汉恨不能扑过去咬他一口。 好气哦,这人有完没完啊,拍完赶紧滚蛋,狗子很忙。 “小白来啦,好久没看到你了,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啊。”老太太笑着迎出来。 “看到你,百病全消。”某人过去抱着老太太就一副讨好的模样。 “行了,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不正经。” “缺人管教。”傅沉幽幽开口。 这哪里是不正经,分明是不要脸。 段林白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特么才缺人管教。 “老三这话说得不错,这男人啊,结婚成家,有媳妇儿了,才能真正长大。” “你这性子是该找个厉害点的管管。” “这不还有几个月过年了嘛,相亲高峰期,回头奶奶帮老三看对象的时候,也帮你物色物色。” “奶奶,我……”段林白简直想哭,他是来避难的啊,怎么就开始要相亲了。 “咳咳——”傅老爷子目光从段林白身上一扫而过,他的手原本还挽着老太太,立马松开。 他这一家子是醋精转世吧。 宋家出事,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没人提起。 傅家人心底也觉得对不住宋风晚,不知道傅聿修着了什么魔。 索性他母亲回来,他们老两口提点了几句,教育儿子这事儿,孙琼华自会做得很好,他们也就没管。 饭前,段林白还扯着傅沉衣服,压着粗哑的嗓子。 “傅三,保密工作可以啊,他俩不懂吧。” 傅沉将衣角从他手中拯救出来,并没搭腔。 “要我保密,你不得给我点好处?” 傅沉偏头看他一眼。 眼神阴鸷冷凝,分明是要杀人灭口。 卧槽?不就威胁你一下吗?至于要我的命嘛。 “管好你的嘴,不然明天网上都是你去年白屁股的果照。” 段林白气炸,一个劲儿咳嗽,差点把心肝脾肺咳出嗓子眼。 白炽的脸憋得通红,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傅沉,某人自认为晒了一身古铜色皮肤,回来炫耀,邀请朋友去家里做客。 为了显示男人味,故意在游泳池脱衣服秀肤色,还让他们拿好相机,说这一刻值得纪念,然后就…… 不过有段林白在,一顿饭吃下来,欢声笑语,倒是分外和乐。 宋风晚嘴角一直带着笑,有几次被他逗得差点喷饭。 傅沉眯着眼,瞥了眼段林白:这二傻子还算有点用。 “妹妹,你最近也没休息好,干脆多请两天假,好好调整一下,明天哥哥带你出去玩,你到京城这么久,没怎么出去吧。”段林白笑道。 “可以啊,出去玩一两天,放松一下。”老太太附议,“反正明天周末,干脆等下周一再去上课。” 这家里出了这档子事,她总憋着也不是个事儿。 宋风晚确实没什么心情投入学习,笑着点头。 “其他事你别操心,哥哥帮你安排。”说着还冲着傅沉使了个眼色。 傅沉垂眸没说话,她出去转转也好。 晚饭后也才七点一刻,老太太拉着宋风晚说话,傅沉也并不急着走。 “老爷子,程家人又来了。”忠伯虽控制着音量,客厅内的几人却都听到了他说的话。 “不是让你们打发他走嘛。”傅老神色不悦。 “他说您不见他,就不走了。”忠伯也是无奈。 “那就请进来,有些事是该好好说道一番了。”老太太抿嘴笑着。 ------题外话------ 段小浪啊,这把柄是你自己送到人家手里的,谁让你秀肤色来着,悲催了吧…… 以后晒日光浴,记得脱光了,正反两面晒【捂脸】 这个月最后一天啦,大家手里还有票的记得帮我投一下哈,么么~ 093 送上门找虐,挨打的货(2更) 093 送上门找虐,挨打的货(2更) 宋风晚听说程家人来了,心底还咯噔一下。 那天晚上,她也是在孙琼华来之后,才知道程岚就是程天一的姐姐,以前派人在校门口堵过她。 程天一的事情虽是他咎由自取,但宋风晚确实算计了他,她年纪小,以前没干过这事儿,总有些心虚,下意识看了眼傅沉。 目光相抵,傅沉冲她一笑。 倒是有些洒然不羁的味道,透着股坏。 宋风晚低头咬着茶点,耳尖泛红。 段林白看在眼里,无语摇头。 小白兔白又白,放进锅里炖起来…… 此刻外面在外面守着的正是程国富和程岚。 宋家认亲宴后,程岚连夜回京,不待程国富责备,就开始哭诉。 “爸,我错了,我就是见不得弟弟被欺负,想帮他出口气,这才做了糊涂事,我也不想牵扯到傅家。” 程国富收到消息,气得干瞪眼,本想等她回来好好收拾她一番,见她哭成这样,终是没忍心。 “那段林白说傅沉早就拒绝了你,也是真的?” 程岚红着眼点头。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简直糊涂!” “爸,我追了傅沉那么久,被他拒绝,我没脸说啊,太丢人。”她哭得凄惨。 “现在被段家那小子当众指出来,不是更丢人。”程国富怒火纵生,只是看她哭成这样,又有些于心不忍。 “现在怎么办?”程岚这时是真的慌了手脚,傅二夫人当时那模样,肯定不会轻饶了她。 “这么大的事,你不和我商量,出事要我给你擦屁股,你碰傅家人干嘛!” “我……” “现在只能去求傅老和老太太了,明天你就和我去大院等着。” …… 程家父女一大早就来了,这一天下来,来了七八次,大院的门都没进去,这晚饭后也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就让两人进去了。 这一路上程国富还耳提面命的叮嘱,“到了傅家也别找什么借口和理由,好好赔礼道歉!” “我知道。”要想孙琼华放过她,也只有傅家二老开口。 父女两人大包小包提着礼物就到了傅家。 天色很黑,两人心怀鬼胎,压根没瞧见院子里还停着傅沉的车,等进了客厅,看到他和段林白,程岚当即面如白纸。 程国富第一眼看见的是宋风晚。 他心底恨透了她,只见过照片,却还是第一次打照面,长得是真不错,难怪自家儿子会被她**干出糊涂事。 “傅老,老太太。”程国富生得膀大腰圆,笑起来两颊堆满了肉。 “傅爷爷,傅奶奶,三爷——”程岚依次问好,目光看向段林白,心底还发怵。 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从早上就过来了,有事?”傅老没开口,老太太先发话。 “还是为了小岚,她做了错事,惹了二夫人不愉快,特意过来赔罪。” “惹了琼华啊,那你们去找她啊,来我这里做什么?”老太太轻笑。 对面父女俩脸色微变。 “琼华这人脾气是不大好,却也不是随便会发火的人,小岚啊,你做了什么惹恼了她啊,说给我听听。”老太太故作不懂。 “傅奶奶,这个……”程岚支吾着,这种事她自己如何开口啊。 而且傅沉和段林白在,她都没法遮掩隐瞒。 “我们老两口深居简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过来不就是想让我当个中间人调解一下吗?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做啊。” 老太太配着一口吴侬软语的腔调,笑着大气温婉。 宋风晚安静坐在一边,虽然傅家没人说起认亲宴当晚的事,但肯定是知道内情的。 老太太还非要程岚自己说,这是完全不给她脸啊。 “老太太,其实事情是这样……”程国富刚想解释,就被阻止了。 “谁做错事,谁说话!”老太太轻笑。 程岚身子轻颤,犹豫很久才哽着嗓子开口,将她如何帮助江风雅炒作的事情说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老太太偏头看向宋风晚,“晚晚,你和天一认识啊,怎么就把人手给弄断了?” 这事是程家理亏,程岚自然避重就轻,没说原由。 宋风晚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 “还能如何,色欲熏心,尾随她意欲不轨,被我抓了个正着,人是我打的。”傅沉声音平缓,听不出喜色。 “我去,程天一还是胆大包天啊,这事得亏傅三遇到,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段林白不怕火上浇油。 “傅老,老太太,这件事中间有些误会,天一是一时糊涂……”程国富瞧着二老脸色不好,立刻想要解释。 “混账东西!”老太太一声呵斥,吓得对面父女二人双腿瞬间虚软,“这种事还能有误会?还敢说一时糊涂。” “事情发生到现在,你们和晚晚道歉没?” “毫无悔意,还试图报复,还敢来找我,你们怕是来错地方了!” 老太太气得拿起桌上摆放的木雕就朝着程岚扔过去。 木雕棱角尖锐,她饶是闪躲还是擦过了额角。 段林白低头喝着水,晃着腿,这父女俩欠虐,送上门找抽,这不就是那铁匠铺的料—— 挨打的货! ------题外话------ 要虐程渣女啦,嘿嘿~ 还敢去傅家求情,这真是来错地方了。 三爷,这种时候,你还用眼神撩晚晚,真是…… 段哥哥:小白兔白又白~ o(n_n)o哈哈~ 094 断绝关系,杀人不见血(3更) 094 断绝关系,杀人不见血(3更) 老太太木雕扔过去,“砰——”的一声。 程岚额角出血,霎时血珠翻涌,她吓得腿软。 “以前看在和你爷爷有交情,我们傅家对你不薄吧,晚晚是我们家照顾的,整个京城谁不知道!” “现在还把歪心思动到我孙子头上,程岚,你好大的胆子啊!” 老太太对程天一的事一直隐忍未发,他们此番过来,是真的撞枪口上了。 “你这丫头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我跪下!”程国富急了,一脚踹在程岚腿弯处, 程岚已被身子绵软,“噗通”一声瘫在地上。 “我错了。”她声音颤抖着。 “老太太,孩子是真的知道错了。”程国富心里也急啊,他也是从小就认识傅家二老,却从未见过他们发这么大火。 “您看在父亲的份上……” “你父亲走得早,我们傅家能帮衬的都会帮忙,你们程家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你还有脸提你父亲!” 老太太气结,端起一侧的茶杯,温热的茶水尽数落在程国富脸上。 “傅奶奶,都是我的错。”程岚跪在地上求饶。 “可不都是你的错啊,要不是你怂恿程天一,他也不敢对宋妹妹出手啊。”段林白悠哉说道。 程岚瞳孔微缩,惊骇得看向段林白,面如霜色。 所有人目光集中在段林白身上,他喝水润着嗓子。 “都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可没说谎。” “段林白,我没招你惹你,你干嘛一直和我过不去。”程岚心底惊惧。 这件事她断不能承认,不然父亲不会放过她的。 “我闲得慌,专门找你麻烦?”段林白哂笑,“你也太给自己脸了吧。” “程天一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宋妹妹住在傅三家,他没那个胆子,要不是你故意怂恿,那个怂货敢吗?” “你胡说八道!”程岚心思被戳破,恼羞成怒。 “你就在我的农家乐说的这话,要我把服务员拉过来和你对峙啊?你如果不要脸,我是无所谓的。” 他双手一摊,那表情分明在说: 活该。 “根本不是这样的,我干嘛怂恿天一做这种事,再说了,我压根不认识宋风晚,我干嘛要对她那样……”程岚声音颤抖,被傅家二老看着,心底发虚。 浑身冒着冷汗,那眼底的畏怯已经出卖了她。 “还能有什么啊,你爸重男轻女,京城人都知道,你又喜欢傅三,宋妹妹住在他那里,你肯定不乐意,一石二鸟,除掉两个眼中钉。” “杀人不见血,手段多高明啊。” 程岚身子惊惧发抖,“段林白,你到底想干嘛!” “我特么路见不平,不行啊!” “程岚,这到底怎么回事?”程国富也不是傻子,看程岚眼神就已经知道了一切。 “爸,你别他胡说,不是这样的……”程岚伸手拽住程国富的衣服,“你听我解释……” “你敢算计你弟弟?我打死你个臭丫头!” 程国富护子,一想到程天一要留案底,又因为程岚开罪傅家,气急败坏。 抡起手臂,这巴掌就像疾风骤雨般往下落。 程岚不敢躲,只能硬生生受着。 程国富下手重,打得程岚双颊红肿,嘴角开裂。 她身子虚软,跪在地上一直求饶,程国富觉得不解气,还抬脚踹了她两下。 “你这混账东西,居然背着我做出这种脏事,你还敢构陷你弟弟,我打不死你!” “傅奶奶,我错了,傅爷爷,我真的错了……”程岚求饶没用,只能找傅家二老。 “行了,别打了。”一直沉默的傅老开口。 他抬手扶了一下老花镜,长舒一口浊气。 “傅爷爷,我真的错了,您救救我。”程岚口齿不清,嘴里都是血水。 程国富本就急火攻心,打得很重,一方面是出气,另一面也是让傅家二老心疼,事情说不准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曾受过你们程家一块饼的恩惠……” “是馊饼。”段林白忽然搭腔。 傅老瞪了他一眼,这小子话真多,他咳嗽两声,“这份恩情我念着,这么多年过去,该还的也还了……” “傅老。”程国富一听这话,脸都吓白了。 “自此以后我们两家算是清了,两不相欠,以后你也别来找我,我也权当不认识你们,你要是想教训女儿,就带回家关起门打。” “别污了我的眼,脏了我家的地。” “也别吓着我家的客人和孩子。” 傅老给他们留着面儿,说话已经算是客气了。 “傅爷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要责骂就冲着我来好了……”程岚也急了,与傅家断交,他们程家就完了。 傅老爷子转身往楼上走,老太太便紧跟着上楼。 “老爷子——”程国富想扑过去,千江动作更快的拦住了他。 这父女俩在傅家客厅哭嚎着,试图引起二老半分怜惜。 待两人上楼,沉默良久的傅沉才压着嗓子说了一句。 “连人带礼物都给我丢出大院!” 父女俩哭喊着被架了出去,礼物丢出大院,洒了一地,一片狼藉。 段林白看了眼傅沉,“傅三,你还特意让人把两人扔出去,程家算是丢大人了,不消半个小时,绝壁传遍整个京城。” 傅沉轻哂,“我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程家与傅家,自此再无纠葛。” “有必要闹出这么大动静?” “程家这些年没少得罪人,动静太小,我怕那些人收不到风声。” 墙倒众人推,没了傅家,这程家就是个屁,大家自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段林白愕然,这才是真正杀人不见血。 心机太深,太腹黑。 小白兔啊,遇到这种老狐狸,你可咋办呦。 ------题外话------ 三爷才是心机最深的那一个,晚晚呀,我都替你发愁…… 晚晚:我想回家。 三爷:别怕,事情都过去了,我带你回家。 段哥哥:…… 三更君来了,有木有很惊喜,哈哈,十一月最后一天,以加更结束,嘻嘻~ 快夸我~ 095 三爷开撩:别怕,有我(1更) 095 三爷开撩 别怕,有我(1更) 程家父女走了之后,傅沉去楼上看了下老爷子。 他正坐在书房,拿着一张老旧发黄的照片发呆。 “爸。”傅沉端了杯温水,顺便把药丸递给他,年纪大了,身体总是有些毛病,关节有风湿,血压还不稳定。 “老程是个老实人,你说当年我把他们一家接到京城是对是错?”傅老呼着浊气,声音嘶哑。 “原本您就帮衬他家很多了,来不来京城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这些年他们家背地没少做腌臜事,我总狠不下心,这次……” “爸,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其实老爷子年轻时也是个杀伐果决的人,年纪大了,看着周围的熟人一个个离他而去,反而越发念旧。 若是换做年轻时的他,程家早就被他自己端了,哪儿还能留到现在。 “那份恩情怎么说都还清了,只是程家自个儿拎不清罢了。” 这些年两家一直有交往,老太太就生了三个儿子,就一个女儿,还动过念头把程岚养在膝下,说到底,还是性格三观不合。 他们这辈人都是很早就历经生死,看人自是毒辣精准。 “行了,天儿也不早了,你也赶了一天路,今晚留在这里住还是回家?”傅老将照片压在一本书里,开始就水吃药。 “回去吧。” 傅沉话音刚落,老太太就推门进来。 “这都快九点了,留下睡呗,又不是没房间。”老太太自然愿意家里多些人热闹。 “晚晚最近都没睡好,她有些认床,她换了环境更睡不好。” 傅老和老太太对视一眼。 不得了。 他家老三这是学会关心人了? 二老将三人一狗送到门口,老太太还拉着宋风晚的手叮嘱了一番,“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出去玩一下,老三性子有些寡淡,你甭搭理他,就把他那儿当自己家。” “不会啊,三爷人很好。” 老太太语塞,家里这些小辈除却老大的大孙子,哪个没被傅沉欺负过,还有哭着鼻子喊他是魔鬼的。 夸他家老三人好? 宋风晚绝对是独一份。 送他们离开,老太太还难以置信,“老头子,你听到没,说他人好?” “我就说嘛,老三和这么乖巧的女孩待在一起,性子会变的,你看他,都学会关心人了,这是好事啊,我就等着他给我生个孙子孙女了。” 老太太点头。 云锦首府 傅沉半路是打算把段林白扔了的,某人扒着车门,愣是不下车,傅沉又不好在宋风晚面前动手,只能把这个电灯泡带回了家。 “三爷,段哥哥,那我先回房啦。” “反正你明天没事,待会儿段哥哥带你打游戏吃鸡。”段林白一直冲她挤眉弄眼。 “可是我不会啊。”宋风晚倒是知道这个游戏。 “不碍事,段哥哥带你飞,赶紧去收拾。”段林白拍着胸脯,“哥哥可是王者,你就跟着我,哥哥吃肉你喝汤。” 宋风晚愕然,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味啊。 傅沉也希望宋风晚转移注意力,也就没管。 半个小时后的书房 段林白正教宋风晚一些游戏技巧,“你不会也没关系,有我在呢。” “我怕给你拖后腿。”宋风晚觉得自己移动人物都困难。 “没事。”段林白坐在她身边,打开另一台电脑,“反正你按照我说的走就行,要是不想去杀人,段哥哥带你去吹吹风……” 傅沉洗完澡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宋风晚难得穿了件睡衣出来。 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晚上回屋基本就没出来过,更不会穿睡衣出门,白色针织款,十分保守清纯,半湿长发,额前还有几缕青丝垂落。 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余光瞥见傅沉,还冲他打了个招呼。 “好玩吗?”傅沉手中拿着保温杯,绕到宋风晚身后。 “好玩啊,段哥哥要带我去山顶吹风看风景。”宋风晚以为玩游戏都是打打杀杀的,没想到还能这么玩,觉得新鲜。 画面中的段林白正骑着个小摩托车,载着宋风晚往山顶跑。 “待会儿带你野炊听音乐……”段林白笑起来,牙齿更白。 只是他话音刚落,只听到“砰——”的一声,宋风晚吓得手指一抖。 段林白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 “妈的,谁特么把老子杀了!” 他第一次打游戏带妹子,这特么骑个摩托带她去兜风,这才几分钟…… 就特么被人爆头了? 宋风晚见他死了,有些懵了,不知怎么办…… “我……我该怎么办?”她完全忘了之前段林白教她的操作,手足无措的滑动着鼠标。 她只感觉到后背有人靠近,她还没反应过来,握着鼠标的手指被人轻轻包裹住,他的手素白修长,一只手握着她,另一只手在键盘上操作着…… 她都不知道他在干嘛,只感觉那人灼热的呼吸溅落在她耳侧,热辣滚烫。 “砰——”的一声,似乎有人死了。 “死了。”傅沉下巴几乎抵在她肩侧,声音忽轻忽重,越发撩人。 “别怕,有我。” 段林白傻了。 我在那儿,我在干嘛? ------题外话------ 江湖有个传说…… 段小浪第一次带妹玩游戏,骑着摩托去山顶吹风,半路被人…… 爆头了。 三爷:这游戏不错…… 段哥哥:…… 新的一个月开始啦,吼吼~ 新的一个月从撩晚晚开始吧【捂脸】 096 二人世界,在外过夜(2更) 096 二人世界,在外过夜(2更) 宋风晚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就好像整个身子都被他紧紧包裹着,他的身子贴着自己,许是刚洗完澡…… 呼吸都是潮湿温热的。 她耳朵越来越烫,心尖颤动着,身子僵直,不敢乱动。 “别紧紧抓着鼠标,放松点。”他咬字吐音,带着湿热的气息,落在她脸上。 清晰可感。 “嗯。”宋风晚手指松弛一些,他的手指就更加用力的握住她。 她余光瞥了眼傅沉,两人脸近得不可思议,连他脸上的细微毛孔都清晰可见,他头发半干,弓着身子,身上那股子檀香味,混杂着沐浴露的清爽。 莫名好闻,带着致命的**。 “这边目前很安全,你自己试试。”傅沉抽身离开,端起自己的保温杯,老神在在的喝了口热茶。 段林白眯眼看着他。 卧槽? 这禽兽,这么嚣张的吗?当他不存在啊。 “傅三,你要不要一起玩?”段林白冲他笑得诡异。 以前上学时候,他们会一起玩游戏,只是傅沉出国后,有时差,就没一起玩过,之后大家各忙各的,哪儿有空玩游戏啊。 他心底笃定傅沉是个小菜鸡,待会儿好好虐他一把,好歹把面子找回来。 “可以。”傅沉答应得爽快。 这回游戏一开局,段林白格外认真。 “妹妹,有人来了,躲在哥哥身后,杀人这种事,我来就行,待会儿出来舔包。”段林白咳嗽两声。 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宋风晚还有些懵?舔包?什么意思? 不过她还是听话的躲在一边,没敢动。 只听到外面一阵噼里啪啦的枪林弹雨声…… “卧槽,你还特么敢追着老子,看我不打爆你的狗头。” “傅三,你掩护我一下……” “这局可以啊,老子应该开个直播,让大家看看我的英姿。” …… 段林白这人话特多,宋风晚就安静看着。 就在枪声戛然而止的时候,“砰——”的一声。 “卧槽?傅沉,你特么禽兽啊,你打我干嘛!老子被你搞死了。”段林白恨不能把电脑砸他脸上。 “不好意思,第一次玩,枪走火了。”傅沉说得心安理得。 “我……”段林白气得发抖。 这厮绝壁是故意的。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傅沉骑了个摩托车到宋风晚面前,“走吧,我带你去兜风。” 然后…… 压着段林白的“尸体”过去了。 “傅沉,你特么是人吗?老子都死了,你特么还不放过我。” “第一次骑车,没把握好。”傅沉毫无愧色,居然将车子往后倒了一点,又在他“尸体”上碾了一下。 段林白被气得没了脾气。 报复心这么重,这厮绝壁是天蝎座的。 “还玩吗?”傅沉偏头看向段林白。 “不玩了,睡觉!”段林白冷哼,傲娇的起身回屋。 段林白睡前还找人吐槽傅沉。 【傅沉这厮,就是有异性没人性,你们说他干的是人事嘛,**我的精神,还“糟蹋”我的身体。】 群里霎时炸了,【浪儿啊,你被糟蹋了?】 段林白愕然,【我呸,不是,是游戏里……】 【我给他创造机会,他把我给搞死了。】 …… 隔了良久,有人开了口。 【三叔何时有过人性。】说话的是傅家长孙。 段林白被一噎,这话也没毛病。 第二天一早,宋风晚生物钟一到,早早就起了,年叔刚去后院把傅心汉牵出来,“宋小姐起这么早。” 傅心汉看到宋风晚,扑过去就在她腿边蹭着。 “睡不着了。”宋风晚低头给它顺毛。 “我正打算去遛狗。” “要不我去吧。”宋风晚来这边这么久,还没怎么遛过狗。 “也行,就在附近转转,别走远……”年叔叮嘱了一番。 宋风晚认真点头,上回带它出去,狗被她搞丢了,自己还迷路了,她这次自然分外小心。 傅心汉本就乖张,它心底清楚,宋风晚是条大腿,走起路来,更是横行无忌。 那模样,有点欠揍。 宋风晚回去后,傅沉和段林白已经坐在餐桌上了,段林白昨晚吼了几嗓子,毫不意外的,嗓子哑得差点失声。 “我们今天去哪儿玩。”宋风晚一边吃早餐,一边看向段林白。 “去滑雪场。”傅沉开了口,“上回答应你艺考结束过去,这次正好有空,提前带你去玩。” “好啊。”宋风晚眉眼俱笑,“段哥哥也一起?” “偶——”段林白清了清嗓子,说话艰难。 “他生病没好,怕他吹风加重病情,请了医生过来给他看病,他在家休养,我带你去。” 段林白气结,明明是他要带宋风晚出去的,怎么他就被剩下来了。 “那可惜了,还是身体要紧。”宋风晚有些惋惜,她吃饭很快,“那我先上楼收拾东西,需要准备什么?” 她还是第一次去雪场。 “不用准备,带上身份证。” “嗯?” “我们今晚要在那里过一夜,路程较远,一天来回时间不够。” “好。”宋风晚不疑有他,立刻上楼去拿身份证。 段林白拿着筷子,不停戳着面前的一碟咸菜。 居然要和她在外面过夜?理由还找的这么正当。 卧槽,禽兽啊! 二人世界,孤男寡女,还特么要过夜。 两人很快出发离开,段林白和傅心汉送他们到门口,眼看着车子扬长而去,一人一狗互看一眼。 “傅心汉,你要和我相依为命了。” 初冬的风出来,清冷凄凉。 “阿秋——”段林白打了个喷嚏。 傅心汉耸了耸鼻子,嫌弃得转头,扭着尾巴走了。 段林白懵了,我去,他什么时候人厌狗弃了。 ------题外话------ 二人世界呀,嘿嘿嘿…… 带上身份证,哈哈,三爷,你这理由可以啊,太腹黑了,心机boy…… 段哥哥,你也是可怜,人厌狗弃,【身体】还被三爷给糟蹋了。 浪儿啊,可怜儿啊…… 段哥哥:滚—— 【留言活动】 今天是12月第一天,又是周六,今天给月初留言的,都有15xxb的奖励哈~ 【ps:因为月初没有腾讯后台,所以书城没办法搞活动,奖励活动仅限潇湘读者吧,实在对不住大家,不过你们的留言我每天都有去看哒,嘻嘻】 097 共处一室,要出事的节奏(3更) 097 共处一室,要出事的节奏(3更) 宋风晚上车后,才发现,今天开车的人是傅沉,十方、千江都没跟着。 “就我们两个人?”宋风晚手指攥着安全带,瞥了眼傅沉。 “林白闲不住,怕他一人寂寞,我把十方、千江留下陪他了。”傅沉语气一如往常,平和温顺。 “段哥哥身体是挺虚的,该好好休养了。”宋风晚总觉得和傅沉没话聊,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而此刻这三人正围着桌子斗地主。 段林白翘着二郎腿,将手中几张牌往桌上一扔,“炸——这次还不是我赢,嘿嘿……” 千江默默的将手中几张牌拿出来,“我赢了。” 段林白愕然,“你丫赢几次了,我是个病人,你能不能让我一下。” “放水?”千江蹙眉。 思考几秒钟,继而一脸认真地说道,“可以,下局让你赢。” 段林白气炸,傅三到底从哪儿找的这个二逼手下,迟早被他气死,他想着还使劲咳嗽了两嗓子。 “生病咳嗽,少说话,多喝水。”千江贴心的给他递了杯温水。 他一直记得傅沉离开前,叮嘱他们照顾好段林白。 段林白气炸! 妈的,老子是被你气的。 十方坐在一边,笑得差点抽过去,他家老江也是气死人不偿命。 雪场位于京城与外省接壤处,三个小时车程,加上最近天气不好,有些雾色,即便在高速上,车速也得控制着。 “三爷,要喝水么?”宋风晚刚拧开一瓶水,照例问了下傅沉。 “嗯。”傅沉应了声。 “那……”因为起了些雾,前面出了事故,此刻车子积压在一起,走走停停,保持着安全车距,傅沉双手把控方向盘,也是片刻未松。 宋风晚拧眉,“我喂你?” “好。”某人自然应着。 宋风晚没给人喂过水,小心翼翼将瓶口往傅沉嘴边送,微微抬高瓶身,目光落在他削薄的唇上,紧张到脸红。 她手指一抖,瓶身倾斜,水从他嘴角溢出,直接浸透了衣服,宋风晚急忙抽纸帮他擦拭。 “三爷,我不是故意的!” 小手在他胸口是抓了又摸,傅沉原本是存了心逗她,没想到却她搞得火苗直窜,喉咙更是干哑得难受。 车内开着暖气,傅沉就穿了件轻薄的羊绒衫。 那小手就像是在他胸口比划撩拨,大有往下的趋势。 为了方便擦拭,她还特意倾身过来,怎么看都想把她压在身下。 恰好前面车队停下,傅沉伸手攥住她作乱的小手,“别摸了。” 宋风晚脸蹭得一片血色。 “我没摸,我就是……”她此刻才注意到自己的动作,都要趴到他身上了,这要是被人看到指不定以为他俩在干嘛…… 她倏得直起身子,抱着水瓶灌了几口凉水,才觉得心底舒爽。 “那水是我的。”傅沉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低低笑着。 低沉慵懒的笑声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像是沉钟般,敲击着宋风晚心头,心脏失序乱跳。 原本三个小时的车程,因为拥堵花了四个多小时,到雪场已经接近下午一点。 雪场地势偏高,远目望去,山顶积雪更是终年不化,青松挺直,白雪沉枝,宋风晚趴在窗边,她还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满脸都写着兴奋惊奇。 车子直接开到雪场自营的假日酒店。 “把衣服穿好再出去。”傅沉停好车子,不忘叮嘱她。 宋风晚裹上羽绒服还戴了帽子,下车的时候,凛风袭来,冻得她打了个冷战,酒店位于半山腰,从这边看过去,还能看到雪场诸多游玩的人。 她此刻很亢奋,哪里还顾得上寒冷。 “先去酒店,吃点东西再带你出来。”傅沉已然下车。 “嗯。”宋风晚跟上他往酒店大堂走。 没走两步,傅沉忽然伸手握住了她,“路滑。” 宋风晚闷声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到了酒店大堂,两人拿了身份证办入住。 “三爷,实在不好意思,最近来的人很多,只有一间套房了,其他房间都被预定了。”前台一脸抱歉,“两居室的那种。” “单间都没了?”傅沉拧眉,有些不悦。 “您如果早些预定的话……” “没事,套间也行。”宋风晚看她一脸为难,直接开口。 又不是睡一间房,关了门各做各的,也不妨碍。 房间办理好,两人才搭乘电梯先去房间。 二人一走,方才那个前台才长舒一口气。 “那女孩谁啊,能让三爷这么费心?明明那么多房间,非要搞这个花样?要想和她住,干脆就说剩一个单间呗。” “三爷的是非是你能说的,管好你的嘴,好好工作。” 那人悻悻然低头,又看了一眼房客入住资料。 这女孩…… 居然还没成年? 宋风晚和傅沉搭乘电梯上楼,还要去同一房间,她这心底有些怪怪的,尤其是路上遇到不少游客,傅沉模样优越,自然惹得不少人多看两眼。 宋风晚却咬着嘴唇,捏紧手中的身份证。 和一个男人开一间房,同处一室,孤男寡女,她怎么有种要出事的感觉。 ------题外话------ 三更君来了~ 新的一个月,以加更开始,吼吼~ 晚晚,你的第六感一直很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某人老奸巨猾,就想和你同处一室啊,你要保护好自己啊。 【木有四更哈,大家不要等啦(捂脸)】 098 色诱,再看我就不客气了(1更) 098 色诱,再看我就不客气了(1更) 宋风晚跟着傅沉到客房之后,看了一眼房间布局,傅沉指着一侧客卧,“我睡这里,你住那边。” 主卧那间临窗而立,就是浩荡雪场,宋风晚方才站在窗边看了许久,傅沉心细,她的一举一动自然尽收眼底。 “这都一点多了,我们吃什么?”放好行李之后,宋风晚也没急着收整,而是到中间客厅拿着电水壶,烧了些热水。 “这边地下一楼有吃的,随便吃些,这里天黑的快,趁着有光亮,还能出去滑一阵儿雪。”傅沉靠坐在沙发上,随手捏了几下眉心。 “要不我去下面买点吃的,你先歇会儿。”傅沉开了这么久的车,难免透着些疲态,“我买了东西就上来,很快的,也不出去,你不用担心。” “帮我带杯咖啡。”傅沉看她跃跃欲试,自己也想洗个澡换身衣服,就答应了。 因为是套房,入住时傅沉特意要了两张房卡,宋风晚抓着手机房卡就出了门。 傅沉刚准备起身回屋,手机就震动起来。 段林白打来的。 “喂——” “你可算是接电话了,怎么样?到了?我看新闻说高速路上起雾,天一黑就全线封锁。” “刚到。” “嘿嘿,孤男寡女的,有没有很激动。”某人笑得很是欠揍,“措施还是得做好的,房间隔音怎么样?你没安排个豪华大床房啊,弄点红酒玫瑰。” “她还小,你的思想别那么龌龊。” “我去,你让人小姑娘带着身份证千里万里和你去开房,你就不龌龊。”段林白一听这话急眼了,“你还有脸说我。” “没事就挂了。” “别啊,你不就千方百计想勾引人小姑娘嘛,就你这张脸,色诱最好了,管保她挪不动脚……” 段林白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撂了。 “这混蛋,又特么挂我电话,老子好心教你泡妹子,你就这么对待我啊。” 傅家人倒是乐得不行,您一单身狗,有啥资格教他家三爷啊。 另一边的宋风晚已经到了地下一楼,这边除却一些小吃,还有24小时候营业的快餐连锁店。 这个点的饭菜总让人觉得没食欲,宋风晚打包了两份水饺,本来想给傅沉打电话问他吃不吃饺子,顺便问一下他喜欢吃什么馅儿,结果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她提着打包好的餐盒,快步往回走,生怕时间长,饺子黏在一起。 回屋后却没在客厅看到傅沉。 难不成回房了? 宋风晚又礼貌而客气的敲了半天房门,毫无动静。 “这人去哪儿了?”宋风晚小声嘀咕着给他打电话,这才发现,他的手机留在客厅茶几上。 “出去连手机都不带?”宋风晚埋怨两句,准备先回房把外套脱了,室内暖气很足,她还穿着羽绒服,已经觉着有些热了。 这一打开房门,她就傻了眼…… 傅沉也恰好推开了浴室的门,伴随着氤氲的白色水雾,他腰上仅裹了条白色浴巾。 水汽散开,发梢不断滴着水,从侧脸下颌,到精致的锁骨,结实紧致的肌肉,不同于那种长期健身般的夸张,线条非常流畅好看。 精致细腻到每一寸。 他平时大多穿着黑衣长衫,宽大,丝毫看不出来他身材如何。 风姿特秀,此刻墨发遮眉,不似寻常那般清姝,更多的是慵懒邪肆…… 有妖气。 “啊……”宋风晚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充血爆红,呆愣的应了一声。 傅沉却直接朝她走过去,不待她反应就伸手捂住了她的眼。 “唔?”宋风晚浑身上下都泛着一层浅浅的粉色,眼睛被蒙上,让她略显不安,还有那不断迫近的陌生气息。 清冽…… 却十分霸道。 无孔不入往她心尖钻。 “好看?”傅沉俯身靠近,气息落在她颈侧,像是带着股火辣辣的热风,吹得她浑身战栗,半边身子都软了。 “不是,三爷,我不知道你在我房里,我……”她也不是故意的啊,而且房间都没落锁。 傅沉垂下眉眼,落在她殷红的小嘴上,喉结滑动着。 好想…… 就这么亲一口。 “你下次再这么盯着我看,我就不客气了。”傅沉语气略带警告。 “我知道了。”宋风晚心跳若鼓,紧张得难以自持,说话都带着颤音。 “你的脸很红……” “屋里太热了。”宋风晚本就觉得热,猝不及防看到一出美男出浴,更觉得浑身冒汗。 此刻两人还靠得这么近,他的手覆着她的眼,微凉温热,偏又气息灼热。 “是嘛……” 傅沉低低笑着,尾音华丽,撩得人心底发麻。 “我先去换衣服。”说完他已经松开手往外走,门被瞬间带上。 宋风晚呆愣在原地。 隔了良久才拍着血红的小脸坐到**。 简直要命。 长得也太祸国殃民了。 刚才眼睛被蒙上,听他说话,这种感觉怎么有点熟啊…… 宋风晚刚冷静一下,余光瞥见床头柜上酒店摆放的几盒套套,脸倏得又是一阵爆红。 ------题外话------ 段小浪还在抱怨,三爷已经身体力行了,哈哈…… 段小浪:还敢说我思想龌龊,你丫才不要脸╭(╯^╰)╮ 来大姨妈了,昨天下午睡到今早,疼得死去活来,终于还是挺过来了…… 每次来姨妈,我总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浩劫。 现在是一条好汉【捂脸】 昨天的奖励晚些下发哈,我还得去**养养~ 099 情侣装,贴身教学(2更) 099 情侣装,贴身教学(2更) 宋风晚在房间冷静几分钟,才硬着头皮走出去,傅沉已经换衣服。 浅灰色毛衣,黑色长裤,黑发半干,清隽柔和,偏又透着丝邪佞乖张。 “吃饭吧。”傅沉已经打开餐盒,饺子放置时间长,已经有些粘黏在一起了。 他将饺子一个个拨开,好坏分开,把没坏的那份推给了宋风晚。 “三爷,其实我不介意……”这体贴的让宋风晚心里不踏实。 长得好看,还这么贴心,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但有钱还有身材,以后谁嫁给他,估计上辈子是拯救银河系了。 “吃饭。”傅沉压着声音,听不出喜怒,宋风晚只能乖巧得听话,低头吃饺子。 她压根没敢抬头看傅沉,想起刚才的一幕,她现在还觉得耳热心跳。 傅沉却像没事人一样,这搞得她越发心虚。 吃了饭,宋风晚抢着把东西收拾好,傅沉则坐在一侧将咖啡喝完,“走吧,带你去滑雪。” “不用准备什么?”宋风晚是第一次滑雪,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衣服用具都让人准备了。”傅沉拿了外套就往外走,宋风晚急忙跟上。 傅沉经常过来,有专属的更衣室,里面也有隔间,两人一起换衣服,倒也不会不自在。 宋风晚头次穿滑雪服,还是工装连体的那种,她费了半天劲才穿好,在镜子前照了好一会儿,确定穿戴整齐才走出去。 这才发现她和傅沉的衣服,款式一样,一黑一白。 就像穿了情侣装。 “帽子,防风镜戴好,我先带你去后面练习一下。”傅沉已经拿了滑雪用具往外走。 宋风晚紧跟着他,有些紧张得扯了扯衣服。 出了后门,寒风袭来,落在脸上,快如刀锋,凛冽割面。 远目看过去,白茫茫一片雪,极远的天空云层翻涌,云缝透着天光,清白圣洁。 深青雪松,压枝沉雪,无一不美。 “我先给你示范一下。”傅沉已经戴好雪具,拿着滑雪手杖,动作流畅肆意的在边缘走了一圈。 黑色防风镜,墨发翻飞,飒飒不羁。 一分钟后,他就绕了回来,将雪杖递给宋风晚,“你来试试。” 宋风晚有些局促接过滑雪杖,依照着他刚才的姿势,依葫芦画瓢般的先摆了个姿势…… 傅沉站到她身后,伸出双臂,直接环住她,这姿势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握着她的两只手,往上一些。 “抓着这里。” 那声音虽夹杂着寒风,却近在咫尺。 她下意识想要往旁边缩一下,某人双臂收紧,搂得更加用力,将她牢牢桎梏在怀里,若非都穿着厚实的滑雪服,身体完全是无缝紧贴。 他贴得近,气息穿过帽子,将她耳朵吹得发热。 “身子别绷这么紧,放松些。” 察觉到她的躲避,傅沉唇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这么**。 “双腿微微弯曲,腰别一直挺着……” 他的手指忽然握在她腰上,她身子再次僵硬。 傅沉一丝不苟的教导着,虽然隔着厚实的衣服,那种感觉也非常异样。 这若是旁人,宋风晚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偏生傅沉还一本正经帮她调整姿势,模样更是严肃正经。 宋风晚摇摇头,傅三爷什么样的美人儿找不到,怎么会对她一未成年那啥…… 他绝对不是那种会占人便宜的登徒子。 “按照我说的,试试看。”她还在沉思的时候,傅沉已经松开手,抽身站在一侧,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洒然模样。 滑雪这个,就和学溜冰差不多,要不就是很有天赋,不然总免不了要摔跤,磕着碰着是常事。 宋风晚摔了一次又一次,总算能独自滑行一点距离,傅沉站在边上看着,倒是心疼不已。 某人倒是玩得不亦乐乎,觉得自己滑得不错,还冲着傅沉招手傻乐。 傅沉舒了口气,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眼看着天色愈暗,傅沉才招呼宋风晚回去,她的手之前就伤了,刚才又一个劲儿用力,此刻手软得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了。 “我帮你解拉链。”傅沉看她脸颊潮红,还喘着细气,分明是平时运动量不够。 “不用,我自己来。”宋风晚这么说着,可是手臂抬起来都发软打颤。 傅沉低低笑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像是能夺人心魄般,让人恍惚。 他走近她,靠近她,低头…… 那动作像是要吻下来一般,宋风晚仓皇得别开眼。 滑雪服要防水防风保暖,拉链设计比较独特,她此刻确实难以自己脱衣服,只能看着他细白的手指伸过来…… 挑起她的下巴,翻出压在内侧的拉链,一点点帮她解开…… 从上至下,像是要将她扒个干净。 她垂着眉眼,运动后的小脸,一片绯色,凤眼眯着,有些难言的媚色。 “剩下的我自己来吧。”宋风晚胡乱的将长发勾过耳侧,露出的耳垂,柔白杂着血色,娇俏可爱。 她仓惶着往换衣间里钻,傅沉却勾唇一笑。 在他眼里,她每个动作都像在撩拨他,让他欢喜…… 他自认为自制力极好,现在却像个毛头小子,燥热不安。 当真是魔怔了。 此刻的段林白翘着大腿,正在傅沉家设了赌局。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晚傅三会不会对宋妹妹下手呢,买定离手啊……” 十方乐呵呵的去下了注,傅家其他人也是图个好玩,再说三爷不在,他们也轻松些,都围过去凑热闹。 千江站在一侧,拧眉,一脸沉重。 “老江,去玩玩啊。”十方抵着他,“一脸苦大仇深的,谁欠你钱啦。” “千江,你来不来,一块钱都行。”段林白朝他招手。 千江却幽幽来了一句,“公开聚赌,犯法。” 段林白愣了一秒,“你特么给老子滚蛋!” 骂完猛地咳嗽两声,脸涨得通红,迟早被他活活气死。 ------题外话------ 晚晚,你的直觉很准,三爷就是故意占你便宜的,哈哈~ 贴身教学神马的,超级有爱了。 段小浪,你聚众赌博,小心被三爷知道报警抓你。 阴天下雨,还来大姨妈,太适合钻被窝睡觉了~ 100 三爷吃醋,借酒行凶(3更) 100 三爷吃醋,借酒行凶(3更) 雪场这边 两人换完衣服回房,宋风晚已经累得没了力气,胳膊抬起来都酸软费劲。 “稍微泡个澡我们再下楼吃饭。”傅沉只在旁边看着,半点汗都没出,自然无须洗澡,回屋换了身衣服就出来烧水冲茶。 宋风晚应了一声,回房之后,蹬掉鞋子,呈“大”字形,四仰八叉躺在**,才觉得浑身舒服一些。 拿过手机准备刷会儿微博,这才瞧见乔艾芸打来的几通未接电话,立刻给她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喂,妈——” “你忙什么呢,电话不接。” “我不是和你说,出来玩了吗?”宋风晚翻了个身,趴在**。 “三爷带你出去的?几个人啊?去哪儿了?”乔艾芸一早出去见律师,忙了一天才得空给她去个电话。 “在京城边上的雪场,不少人呢。”宋风晚悻悻笑着,总觉得她和傅沉单独出来有些怪怪的,随口扯了慌。 “那就行,滑雪也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有你严叔帮忙,一切都挺顺利的。”乔艾芸自然也捡着好的说,两人又聊了一阵儿,方才挂了电话。 乔艾芸其实刚见了律师回来,宋敬仁以养病为由,拒绝与她的律师交谈接触,完全是在消极抵抗。 直接放了话出来,“要谈离婚可以,让乔艾芸自己来见我,我们面对面谈。” 乔艾芸现在瞧他就犯恶心,压根不想和他碰面。 她和严望川关系微妙,这次又是处理离婚事宜,若非迫不得已,她并不想劳烦他。 其实严望川到乔家之后,与她接触并不多,甚至于有些时候,她觉得严望川有些讨厌自己。 平素碰面也都飞快离开,正眼不瞧。 乔艾芸当时还想着,“不就是家里有些钱嘛,住在我们家还摆谱。” 和他说话冷若冰霜,动不动就给自己甩脸子,两人独处时,说话就没超过三句。 甚至于有一次外出采购,她跟着出去玩,当时的山石地貌并不像现在,有栈道山路,基本都是靠自己爬。 她险些出了意外,那时年纪小,直接吓懵了。 严望川救了她,还冲着她发了一通火。 直接把她骂哭了。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责骂,哭了一路,还在心底暗暗发誓要和他绝交,现在想来也是幼稚得可笑。 那时年纪小,只觉得这人脾气古怪又暴躁,恨不能离他八丈远。 后来父亲提议和他结婚,说他踏实本分,乔艾芸却不以为然,甚至觉得依照他的脾气,自己嫁过去,一言不合,他就会对自己实施家暴。 当时宋敬仁追她追得紧,那时情窦初开,哪个小姑娘不喜欢浪漫,现在想来确实太肤浅。 另一边 宋风晚泡了半个小时澡,换了衣服出门,傅沉坐在靠近窗边的椅子上,捧了杯茶,背靠屋外白茫风雪,愈发出尘禁欲。 “三爷,我好了,咱们去吃饭吧。” 傅沉看了她一眼,眸子有些幽沉。 她穿了件到小腿的黑色长毛衣,露出一小截藕嫩的小腿,室内暖气高达二十多度,自是不冷的,只是…… 他看着,心里不舒服。 “下面有餐厅,自助和火锅,你想吃什么?”傅沉放下杯子起身,目光从她腿上扫过,有些凌厉。 宋风晚扯了扯衣服,高领长袖,大腿都遮了,有什么不妥?干嘛一直看着她。 “自助吧。”宋风晚不知道他的喜好,反正吃自助,想吃什么自己拿。 二人到自助餐厅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服务生带着两人往里走,中途倒是不少人朝他们看。 以前没和傅沉到人这么多的地方,没发现他的个子站在人群中,倒是意外突出。 “慢点儿。”餐厅人多,大家又来回走动拿食物,难免有些擦碰,傅沉时不时伸手护着她的胳膊,模样分外小心。 两人刚落座,立刻有两个男生跑过来。 “宋风晚,还真是你啊。” 宋风晚抬头,居然是二中学校的同学,这些人平素眼高于顶,从不和她说话,居然会主动过来打招呼。 “你好几天没去上学了,听说生病了?” “还好,周一就过去。”宋风晚与他们不熟,说话难免生硬尴尬。 “这位是你哥?”傅沉极少露面,这些孩子父母都未必见过他,更何况没出校园的毛头小子。 “不是,我叔叔。”宋风晚解释了一下。 “叔叔好。”两人打了招呼,“明天你要不要去滑雪,一起啊?” “再说吧。”宋风晚眼看着傅沉脸色渐黑,说话声音都小了不少。 “那我们先走了,叔叔再见。” 两人临走还不忘在傅沉心窝又捅了一刀子。 这些人确实瞧不上宋风晚,只是程家败了,又听说傅家二老很疼她,就算搞不好关系,也不能弄得太僵,这才主动打了招呼。 “三爷,我去拿点吃的,你要吃什么?”宋风晚看他脸色不好,说话都斟酌起来。 “你先去,我待会儿自己去拿。” 然后宋风晚就瞧着傅沉拿了几瓶酒回来。 三爷不是不喝酒吗?这是出什么事了?还是受什么刺激了? 后来的宋风晚才知道,有个词叫【借酒行凶】。 ------题外话------ 严师兄,你要和三爷多学学…… 啧,把人骂哭什么的,真的不可取。 严师兄: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三爷:她已经被吓到了,先抱着安抚…… 严师兄:…… 段哥哥:禽兽。 明天有人要借酒行凶了,哈哈~ 你们猜他要干嘛,你还不喝酒,你再装…… 101 醉后强吻,得寸进尺(1更) 101 醉后强吻,得寸进尺(1更) 雪场自助餐厅 宋风晚低头吃着东西,时不时抬头看一下对面的人。 傅沉已经喝了两瓶啤酒,一小瓶白酒,眼眸低垂,眼角泛红,似有醉意,整个人偏又端着几分骄矜自持。 “三爷,你不吃点东西?”宋风晚谨慎开口,方才出门还好好的,怎么脸说变就变。 傅沉看着她,并不言语,这让宋风晚心悸更甚。 总不至于是自己惹恼了他吧? 这顿饭宋风晚是吃的很不踏实,两人吃完回房,片刻都没耽搁。 这一路上傅沉都没说话,气氛显得越发压抑,直至回到房间,两人各自回屋,也没打招呼。 不过傅沉脚步有些虚浮,一看就知道是喝多了。 自助餐厅的酒水,都是免费提供,不计量,自有一些劣质酒水,酒精浓度还不低,傅沉又是几种酒掺杂着喝的,想不醉都难。 宋风晚回屋洗了个澡,想起傅沉那屋没有浴室,他应该也是要洗澡的,加上喝了酒,她心底也不踏实。 在客厅犹豫徘徊了好久,电茶壶的水烧得翻滚,她倒了杯热水才敲开了傅沉的房门。 “三爷,您睡了吗?”她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吵到他。 认识他这么久,还是头次见他喝酒,这般不言不语,真的有些吓人。 “有事?”隔着门板的声音,稍显压抑。 “那个……我烧了点热水,你要不要喝点?”宋风晚觉得指尖这杯水,热得烫手,就和她此刻心情一般,焦灼难安。 “进来吧。” 得了允许,宋风晚才推门进去,他的屋内没开灯,仅有的一扇窗户帘子被拉开,他就站在窗边。 这边窗户正对着雪场后面,映天的雪光反射进来,房间反而有些亮度。 只是那色度,萧瑟冷寂,毫无人气。 雪色落在傅沉脸上,更是平添凄冷消沉,他手中攥着一串佛珠,侧身站着,眉眼低垂,不知是在看什么。 周围静得悄无声息,宋风晚提着心,更显不安。 “三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宋风晚将杯子放在靠近他的桌边,才低声询问。 傅沉偏头看他,那双眸子晦涩暗沉,整个人背着光的时候,显得十分消极落寞。 “没事。”他说话还透着三分酒气,辛辣灼热。 她还是头次看到傅沉这般模样,有人惹他不高兴了? “我……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她稍微靠近他一些。 毕竟他是突然这样的,中途没遇到人,更没接电话,唯一的可能也就是自己了。 “没有。”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发出来的,嘶哑到让人觉得沉闷。 “那你早点休息……”宋风晚手指不安的搓动两下。 傅沉攥着佛珠的手指倏得收紧,“宋风晚。” “嗯?” “你过来。” 宋风晚犹豫着,还是依言走到他身边。 “再过来点。”傅沉偏头看她,声音越发低沉,像是在故意引诱她一般。 宋风晚心底还记得表哥对自己的叮嘱,【傅沉不喜欢不听话的人,不要反抗他】,她踟蹰着又往前两步。 整个人已经站在了窗边,傅沉却忽然伸出一只手,一左一右撑在她两边…… 像是把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一般,尺寸之地,方圆之间,她一颗心都吊了起来,后背紧贴在玻璃上,小心翼翼屏住呼吸。 他垂头,略微靠近一些,呼出的气息夹杂着酒水的辛辣。 落在脸上,如火燎原。 热辣滚烫。 “三爷……”她呼吸都分外小心,生怕落在他脸上,惹他不快。 “流苏绕在一起了。”傅沉忽然将手中的佛珠抬起来,“帮我弄一下。” 他声音嘶哑干燥,带着一股难言的郁热,弄得宋风晚心乱如麻。 佛珠下垂落的流苏确实缠绕在一处,宋风晚双手接过佛珠,低头拨弄着,可是面前这人却越靠越近,像是要将她压在窗边一边…… 她心底紧张,手指勾扯着流苏,却怎么都没理出一个头绪。 “还没弄好?”傅沉开始催她。 “要不我开个灯,看不清……”宋风晚偏头就要往一侧走,傅沉却陡然扯住她的胳膊,手指按在她的肩头,“三爷……” 宋风晚最后一个字音都没吐出来,他忽然低头,含住她的嘴唇。 她身子僵直,脑海中宛若惊雷炸开,眼前一片花白…… 他的唇削薄柔软,却热得让人心悸。 她手指僵硬紧张得勾扯着流苏,恨不能要将其绞断,傅沉整个身子贴过来,没敢冒进的含着,咬着,衔着她的嘴唇,一点点勾弄着…… 她身子酥了一半,虚软得受不住,整个人往下滑。 他的手忽然扣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紧扣着,身体之间,毫无缝隙。 他的目光落在她那一截白嫩的小腿上,毫不客气,得寸进尺的在她嘴上咬了一口…… “嘶——”宋风晚意识回笼。 她和傅沉在…… 接吻? ------题外话------ 段哥哥:太禽兽了,简直没眼看啊(*/w\*) 三爷:…… 102 醒后不认账,晚晚恼怒(2更) 102 醒后不认账,晚晚恼怒(2更) 宋风晚手指颤抖,手中的佛珠滚落在地,打破沉寂。 傅沉从她唇边退出来,身子却并未抽离,两人呼吸重叠着,纠缠着,暧昧着,一个急促紧张,一个炽热喷张。 唇与唇若即若离的触碰着。 这感觉比刚才更甚,宋风晚小腿酥软得战栗,唇边那抹若有似无的热度,一寸寸撩拨着她。 方才被咬过的地方,像是有火舌在叫嚣。 火燎般烫人。 这一刻好像空气都凝滞不前,她嘴唇很红,眼神带着水汽,看着他的时候,天真还带着些许诧异…… 透过云层,几抹月色透进来,将室内一切都照得虚无绰约,傅沉握着她的腰,纤细无骨。 像是要在他指尖融成一滩水。 宋风晚方才用力绞弄,佛珠落地时,串联的线断了,崩落了一地,在地上徐徐滚动…… “你把我的东西弄坏了。”傅沉声音压抑着。 宋风晚整个人都懵掉了,他这是在找自己索赔? “我用了好多年,坏了……”他靠得更近了一些。 宋风晚秉着呼吸,耳畔都是心跳紊乱的砰砰声,她咬着嘴唇,下意识要躲,他的气息直接落在她的耳廓和颈侧…… “你准备怎么赔我?”他的唇贴过去,几乎是擦着她的耳朵,声音压得更加低沉…… 气氛直接被逼至最暧昧。 “我会赔你的!”宋风晚伸手抵在他胸口,“三爷,你喝多了!” “确实有点醉。”傅沉低低笑着。 宋风晚趁机推开他就往卧室狂奔,中途踩到佛珠还差点滑倒…… 回房之后,大口喘着细气,脸红得发烫,她伸手摸了摸嘴唇,被咬的地方破了皮,还有些酥麻,她脑海中居然不自觉的开始回放刚才的情景…… 一遍一遍,不受控制一般。 她在干嘛?回味那个吻? 宋风晚急忙跑去洗手间,打开冷水,抄起来,洗了脸,再一抬头,镜中的那张脸,艳色绯红,小嘴更像是涂了层迷人的唇彩…… 泛着诱人的光泽。 要疯了,她和傅沉都在干嘛啊! 那可是傅三爷啊…… 宋风晚这一夜是彻夜难眠,偏生这事还没法告诉别人,只能一个人憋着忍着,直至天色渐亮,她才勉强睡了一小会儿。 七点多傅沉就敲了她的门。 宋风晚完全不知该以何种方式面对他,隔了许久才打开门。 傅沉今天难得穿了件黑色冲锋衣,整个人显得越发干净清爽。 “下楼吃饭,待会儿带你去滑雪。”他语气平和,一如往常,就好像昨晚的事情不曾发生一样。 “三爷,那个……”宋风晚心底过不去啊。 这怎么说都是她的初吻啊,他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 装傻充愣,还是昨晚真的喝醉忘记了? 那自己怎么办? “有事?”傅沉看向她,一本正经。 “昨晚我……”宋风晚伸手比划着,不知如何描述。 “你昨晚来我房间了?” “嗯。”难不成记起来了? “看到桌上有水,不过我的佛珠坏了,你弄的?” “嗯。” “我昨晚喝多了,没做什么吧?”傅沉偏头打量她。 宋风晚憋了一肚子质问的话,被他这话一堵,直接懵逼了。 这让她怎么说? 说他醉酒强吻自己? 这种话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说得出口啊。 “你嘴巴破了,自己咬的?”傅沉垂眸,一脸的严肃认真。 宋风晚简直想哭,这分明是你咬的。 她昨天一夜没睡,就是不懂该如何面对他,现在这情况……她也要跟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我昨夜做梦,梦到一个老流氓强吻我,起来的时候嘴唇就破了。”宋风晚咬了咬牙,她不知怎么解释昨晚的事,傅沉若是不承认,要是再生气,把自己给丢在这儿…… 可是这口气出不来,她又憋屈,只能说做了个梦,被流氓咬了。 傅沉眸子倏得一沉,转瞬即逝。 这小丫头片子,变着法儿骂他老流氓是吧。 两人吃了早餐,宋风晚昨天用力太猛,今天在雪场滑了一个多小时,手臂就酸软得不行,只能坐了缆车在雪山游览一番。 过了晌午,二人就收拾东西回程。 宋风晚昨晚一夜没睡好,上车后就睡了,傅沉也没打扰她,专心开车。 到云锦首府的时候,已是落日时分。 宋风晚进屋的时候,段林白正晃着腿儿在看球赛,瞥见她嘴上破了一块,当即瞳孔放大。 “妹妹,你这嘴……” “不小心咬破了,我先上楼。”宋风晚干笑着,神情僵硬,分明是有苦难言。 傅沉紧跟着进屋,段林白立刻贴过去,压低了声音。 “傅三,你特么太禽兽了吧,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鄙视你,嫌弃你,你看你把人小姑娘嘴咬的,都破皮了……” “我昨夜喝多了。”傅沉这话,不算回答,又胜似回答。 段林白咋舌,“我跟你说,我从来不信什么酒后乱性的浑话,这男人要真的喝多了,神志不清,都特么醉死过去了,身子都萎了,还能干那事儿,不就是想给乱性找个借口嘛……” 他话没说完,傅沉凉薄的视线射过来,他身子一抖,“安静待着,或者现在回你自己家。” 段林白咳嗽两声,“我闭嘴,嘿嘿……” 回家?他爸会弄死他的。 他就知道,这两人单独出去,准得出事。 段林白刚回到沙发上,手机就震动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就傻了眼,亲爹电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喂——爸。”接起电话,声音略显谄媚。 “混小子,人都回京了,你住别人家干嘛,赶紧给我滚回来!你在外面浪了这么久,心野了是吧,晚饭前不回来,你就再也别回来了!”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段林白愣了两秒,傅沉,你特么混蛋。 居然通知他爸,这是要搞死他啊。 他还准备浪几天再回去,这傅沉特么一巴掌就把他拍死了。 浪个屁啊,收拾东西回家当二十四孝儿子吧。 ------题外话------ 酒:这锅我不背,我什么都不懂,酒后乱性这种事,和我无关…… 段哥哥:无耻啊,老流氓啊……凑不要脸,你还敢背后告状。 三爷:赶紧收拾东西回家。 我估计晚晚接下来要开始躲着三爷了,哈哈~ 这也算是有突破性进展了吧,撒花撒花~ 日常求个票票,新的一周啦,有票的小伙伴记得支持一下月初哈,么么~ 103 六根未尽的坏叔叔,远离他(1更) 103 六根未尽的坏叔叔,远离他(1更) 经过那夜雪场强吻事件后,傅沉明显感觉到宋风晚在疏远自己。 此刻距离艺考已不足半月,预示着很快她就将搬回家,借着学习任务重为由,每天早出晚归,两人甚至可以一天不打一个照面。 傅沉心知那夜的事情吓到她了,想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 那天两个男学生喊他叔叔,着实刺激到了他。 他需要让她明白: 和她在一起的,不是她叔叔,更不是什么长辈。 他是个男人。 宋风晚最近确实在琢磨傅沉的事情,这种事她也不好和别人说,只能自己思量,她还特意上网查了一番。 网友的结论大致分为两种: 第一:这个男人喜欢你,一心想要占有你。 第二:借机耍流氓,不是个好人。 网上许多言论都说男人喝酒是壮胆,因为喜欢那个女生,宋风晚却不以为然。 她看过程岚,虽然心肠歹毒,但知性成熟,身材袅娜,傅沉身边肯定都是这一款的,怎么会喜欢她这种没成熟的青梅果子? 怎么想都不可能。 宋风晚想了好几天,得出三个结论: 第一:傅三爷在外人面前说吃斋念佛戒酒是假的,他会亲异性,是正常男人。 第二:傅沉肯定禁欲太久太会对她不轨,男人平时太一本正经,憋太久,会出事。况且傅沉二十好几,还没拉过女生小手。 第三:他是个六根未尽的坏叔叔,远离他。 傅沉隔了许多天,终于在某天中午放学时,出现在二中门口。 眼看着宋风晚很快得回云城,两人关系不能一直僵着,住在他家就一直躲着他,要是等她回去,估计就很难找到人了。 “三爷,宋小姐最近都是学校画室两头跑,是真的挺忙的,高三学生是真累。”十方悻悻笑着。 真是要憋死他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人那次单独去雪场,绝壁是出事了,可没人敢问啊。 宋风晚不理他。 受罪的是他们这些当属下的。 很快上午第四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校园里顿时热闹起来。 约莫半个小时后,宋风晚的身影出现在傅沉视线中。 只是…… 她身边还有个男生。 男生左脸还有未曾消退的淤青伤痕,伸手抓了抓头发,笑起来露出的虎牙,阳光灿烂,长得干净爽直,清俊如画,有着这个年纪少年固有的朝气。 两人都穿着二中校服,一样的款式,单独看起来…… 有种情侣装的味道。 两人偏头说着话,女孩则时不时仰头看他两眼,嘴角笑着,分外好看。 这一幕落在傅沉眼里,那就锥心刺骨了。 “三爷……这个……”十方抓紧方向盘,卧槽,要不要一上来就这么猛,傅沉神色没变,可他跟了他这么久,感觉得到。 他生气了。 偏生他和宋风晚还没捅破窗户纸,没资格管她,只能忍着。 十方摇头,真是特么憋屈啊。 这个男生就是之前和宋风晚搭讪过,又被程天一指使,让人给打了的许景程,他刚回学校没两天,两人这次也是在食堂偶遇。 她被打和宋风晚也有关系,所以他提出要送她到校门口的时候,她也没拒绝。 许景程说这话的时候,紧张得手足无措,更是爆红了脸,她就点了下头。 “好了,已经到校门口了,你快回去吧。”宋风晚看他脸上的伤,心底多少有些歉疚,他是真的被无辜牵扯进来的。 “那什么……”许景程抓了抓精短的头发,“要不我再送你一段?” “我拐个弯就到了。”宋风晚婉言谢绝。 两人站在校门口还聊了一会儿才分开。 落在傅沉眼里,就和小情侣分别,依依不舍般,尤其是许景程站在校门口,直到她背影消失,才一步三回头的往校内走。 “三爷,咱还去找……”十方指了指宋风晚。 “去公司。”傅沉压着声音。 这天下午,整个公司的人都如临大敌。 因为傅三爷时隔良久,终于上班了,并且…… 在会议室发火了。 傅沉这人平时喜怒不形于色,发火也是如此,不会高声斥责,更不是给你甩脸子,而是坐在位置上,把玩着佛珠,温吞徐缓的盯着你。 一言不发。 可是那双眸子却不同往常温和,犀利冷冽,像是匕首,锋刃还淬着剧毒那种。 杀人不见血。 他今天为了见宋风晚,特意穿了西服衬衫,马甲剪裁精良,深色领带,更显得严谨持重,而这个部门高管已经被他盯了足足三分钟。 他手中拿着报表,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恨不能直接昏厥过去。 简直要命,您有话就说啊,再这么看他,会死人的。 十方站在傅沉身后,眼看着这些人不断向自己传来求救的目光,只能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而此刻傅沉手机震动两下,他垂头拿过手机,看了一眼。 众人见他分神,长舒一口气。 段林白发来的消息:【小嫂子邀请我晚上去给她当模特,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好?第一个当模特,有些小紧张啊……】 还发了个颇为浪荡的表情。 傅沉咬牙,晃一抬头,众人懵逼了。 这特么眼神怎么越发可怕起来。 这又是哪个龟孙惹到他了。 真特么想锤爆这厮的狗头。 ------题外话------ 晚晚,珍惜生命,远离坏叔叔,干得漂亮,哈哈~ 段哥哥:浪里个浪,真紧张,我这是要和小嫂子独处了啊,嘿嘿…… 三爷:【保持微笑】 104 晚晚:你的身体,我没兴趣(2更) 104 晚晚 你的身体,我没兴趣(2更) 宋风晚的素描课程已经接近尾声,不过她中途旷了几天课,需要补回来,还有几分作业要交,她已经找过年叔当模特。 千江太严肃,她不敢开口。 十方又整天跟着傅沉,思来想去,她发信息问了一下段林白。 纯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他立刻同意了。 直接回了一句:【好呀好呀!】 段林白毕竟不是住在傅沉家的,她也不好意思让人大半夜过来,五点多就回去了。 晚饭时傅沉也在,两人打了招呼,简单聊了几句,宋风晚就以学习为由钻进了画室。 约莫六点段林白开着一辆**的黄色跑车出现在傅家门口。 傅沉当时正在院子里拿着飞盘训狗,瞧他过去,随手把手中飞盘朝他扔去,傅心汉撒开蹄子朝着段林白狂奔而去! “卧槽!”段林白大惊失色,“傅三,你特么干嘛?” 放狗咬他? 这么凶残? 躲开了傅心汉,段林白才心有余悸的走到傅沉身边,“嗳,瞧着没,新换的车,怎么样,限量款。” 此刻傅心汉已经衔着飞盘跑回来,蹲在傅沉面前求夸奖,他弯腰给他递了块牛肉干,偏头看了眼段林白,“很配你。” “是不是贼拉拉帅气招风。” “和你一样骚气。”傅沉说完又开始训狗,压根不搭理他。 段林白冷哼,直接往屋里走,“你丫就是嫉妒我要给宋妹妹当模特。” 傅沉没说话,眼神冷鸷。 段林白到二楼画室的时候,宋风晚早就在等着了。 他平时虽然有点吊儿郎当,给人做模特,还真是头一遭,尤其是看到画室都是黑白素描,轻咳两声,还真是有点小紧张。 “段哥哥,真是谢谢你能过来,就耽误你一两个小时,麻烦啦。”宋风晚也觉得特不好意思。 “没事,那现在怎么办?我该干嘛?”段林白没经验,不懂要怎么办。 “你先脱衣服吧。”宋风晚说着就低头开始准备。 段林白懵逼了。 脱衣服? 他脑海中忽然想起以前读书上美术课时看过的素描,全部都是赤身**的…… 妈的,要脱得那么干净? 傅沉不得剁了他啊。 犹豫片刻,他还是把外套先脱了,手指摸到皮带上,还是有些犹豫,脑海中天人交战。 算了,就当老子为艺术献身一次。 那表情,活像是良家妇女被逼下海,难堪得像是要便秘。 他想着就动手解开皮带,“咔嚓——”一声,宋风晚抬头看了他一眼,差点吓懵了。 段林白此刻身上就穿了件衬衫,西装裤,这模样,活像要把自己扒个干净。 “我不是让你脱裤子的,我就是让你把外套脱了,屋里暖气很足,我怕你热。”宋风晚垂着头,脸红得能滴出血。 “啊?”段林白咳嗽两声,急忙将皮带系好,“我还以为你要画**来着。” “不是,就正常素描。”宋风晚急忙解释。 “其实我身材不错。”段林白揉揉鼻子,真特么尴尬。 宋风晚垂头拨弄着碳笔,她对他的身材肉体,没兴趣。 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她忽然想到傅沉那次穿着浴袍坐在这边,耳尖滚烫,那才是真好看,他这细皮嫩肉,还白得发光,着实没有男人味。 宋风晚见他穿戴整齐,才走过去给他调整姿势,还特意给他打了灯光,又拿着笔在他脸上不断比划着。 段林白算是彻底后悔了,因为不能动弹,身体僵硬,额头青筋狂跳,而且这什么鬼姿势…… 太特么羞耻了! 此刻傅沉正坐在客厅看新闻联播,千江站在他身侧,开始汇报工作。 “刚才段小爷一进画室,宋小姐就让他脱衣服。” “宋小姐亲自帮段小爷摆造型。” “一个小时过去了,段小爷好像要哭了。” …… 傅沉兀自一笑,这话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 直接变成: 【宋风晚强迫段林白脱衣服,还差点把他欺负哭。】 我滴乖乖,现在的女孩子真是惹不起。 有点彪悍啊。 傅沉闷笑着,段林白从小好动,甚至有人说他有多动症,你让这样一个人几个小时坐着不动弹,等于凌迟他,还不得虐哭他。 段林白下楼的时候,双腿僵硬发麻,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众人傻了,做个模特,怎么腿还残了? “我送你。”傅沉起身。 “别,我自己走。”刚才一进门,这厮就要放狗咬他,让他送自己?不等于送死吗?段林白也不傻。 “你双腿不便,不宜开车,十方、千江,扶着他。” “我说了不用,你们特么干嘛,别碰我,你再这样我要喊人啦……”段林白有些着急,偏生腿还是麻的。 这是扶着他嘛,这完全就是架着他啊,他不要面子的嘛! “需要我帮你喊人吗?让大家都来看看。”傅沉挑眉。 段林白气绝,太特么欺负人了。 傅沉直接把段林白送回家,某人一路上没少遭罪。 段林白回家躺在**,只觉身心都受到了重创:“生活真是苟且,活着太累了。” 待傅沉返程的时候,十方才开口说了件事,“三爷,老太太过去了,煲了汤,正和宋小姐在客厅说话。” “嗯。”傅沉应了声,她母亲隔三差五会过去,大多是白天或者晚上七八点钟,极少能碰见宋风晚罢了,当时他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 只是回去之后,才发现两人头靠着头,那小丫头片子表现得异常热忱。 “妈,你们在聊什么?” “给你介绍对象,安排相亲啊。”老太太笑起来,慈眉善目。 宋风晚也抬头冲他一笑,天真无邪。 傅沉心底敢断定,这小狐狸绝对是在报复自己。 ------题外话------ 参访一下三爷,晚晚要给你介绍对象,你啥感觉…… 晚晚本来就是只小狐狸,你欺负了人家,总得还点回来吧,哈哈,晚晚又要刺激他了,某人要不淡定了。 日常求收,求票票~ 段哥哥:身心被摧残,求关心。 我:…… 105 晚晚的报复,三爷把人欺负哭了? 105 晚晚的报复,三爷把人欺负哭了? 其实傅沉前脚刚走,老太太就来了。 她提了份鲫鱼豆腐汤,这是专程给宋风晚炖的,她来之前也不知道宋风晚今天提前放学,得知她在家,急忙让人上楼招呼她下来喝汤。 “傅奶奶,太麻烦您了。”宋风晚喝着汤,觉得分外不好意思。 “没事,我在家也闲着,炖个汤也不费事,正好有事找老三,他不在?”老太太低头抚摸着趴在她脚边的傅心汉。 “刚才段公子过来,三爷送他回家,估计快回来了。”年叔给她捧了杯热茶,“您今天怎么这么晚过来?” “今天去听戏,碰到几个熟人,要给老三介绍对象,我刚拿了照片,过来给他瞧瞧,要是觉得不错,改天安排见一面。” 老太太说着从怀中摸出几张照片,递给年叔看一下。 “长得都不错。”年叔眯眼笑着,这些能给三爷介绍的,自然都是好的。 宋风晚原本正安静喝汤,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 三爷要去相亲? “不过老三脾气拗,愣是不去见,可愁死我了。”老太太瞥见傅沉放在桌上的佛串,还冷哼一声,“年纪不大,整天吃斋念佛,我可真怕他想不开。” 傅沉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活儿轮不到他,他自然也没压力。 “不会的。”宋风晚直摇头,“三爷很正常,肯定喜欢女人。” 她说得异常笃定。 “你怎么知道?”老太太忽然一笑。 “感觉吧。”宋风晚低头喝汤。 她总不能说,三爷酒后亲过她吧,那还得了。 某人荤素不忌,喝酒吃肉,六根不净,怎么可能想不开。 “我也想看看照片。”宋风晚一副八卦脸。 “来。”年叔笑着将照片递过去。 宋风晚低头认真看着照片,三个女孩,都是二十五六的年纪,从照片看,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傅三爷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我比较喜欢这个,刚毕业,在小学当老师,长得白净,爸妈一个是公务员一个是老师,挺不错的。”老太太看人主要看品性。 “嗯,是挺好。”宋风晚点头,“三爷应该会喜欢。” “你觉得老三会喜欢这个?”老太太压根不懂傅沉喜欢什么类型,毕竟傅沉就没谈过恋爱。 “我觉得这个也不错。”宋风晚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车声。 不消片刻,傅沉就走了进来。 “回来啦。”老太太冲他笑得分外和善。 傅沉当时心底就有些不好的预感,笑容太诡异了。 “妈,你们在聊什么?” “给你介绍对象,安排相亲啊。”老太太笑得越发慈眉善目。 宋风晚也抬头冲他一笑,天真无邪。 傅沉心底敢断定,这小狐狸绝对是在报复自己。 “这个是我挑的,这个是晚晚选的,你看一下喜欢哪个?”老太太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把照片拍在了桌上。 傅沉目光从宋风晚身上一扫而过,某人心虚的垂头喝汤。 那可是我的初吻,就算他那时候是喝多了,她也得讨点利息回来啊。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喜欢哪个明天和我说!”老太太说着利索的起身就往外走,生怕傅沉反悔。 宋风晚急忙放下勺子,“傅奶奶,我送你。” 说完也忙不迭的往外跑。 傅沉哂笑,看了眼照片,眼底一片寒色。 宋风晚送完老太太,回屋的时候,傅沉正坐在餐桌上喝汤,当时桌上就一副碗勺,也不知是她的,还是新的。 “三爷,我先回房了,您也早点休息。”她说着就逃也般的往楼上跑。 傅沉明显不愿相亲,她帮着老太太坑了他一把,他不会借机报复自己吧。 十方站在边上,低头,努力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被自己媳妇儿安排相亲,这滋味儿,可想而知。 傅沉拿着勺子,低头搅和着汤水,总归是自己种的因果,就是没想到这小丫头报复心还挺重。 他起身去二楼的时候,还没到房间门口,就看到宋风晚,她似乎是准备下楼,四目相对,她转身就要回屋。 “宋风晚,你给我站住。”傅沉蹙眉,小丫头片子,坑了他还想跑。 他面色寒沉,幽邃的眸子更是裹着一层寒霜般,凄厉得让人觉得浑身发凉,她也不傻,转身就往回跑。 “你跑什么!”傅沉抬脚追上,还敢跑? 宋风晚转身去开房门,这手指略微发抖,怎么都拧不开,急得要命。 转眼间傅沉已走到她身侧,“跑什么,我有话对你说。” 她还低头在那儿和门把手较劲。 傅沉拧眉,就着她的手,将门把手往下一压,门开了,指尖触碰,她的手背寒凉一片。 “宋风晚?”傅沉惊觉她的不对劲。 宋风晚快步往卧室走,傅沉已经更快伸手,攥住她的胳膊,稍微用力,她整个人就差点撞进他怀里。 此刻面对着,她虽然垂着头,可是眼眶红红,噙着点水色,可怜得要命…… 傅沉当即在心底骂了句脏话。 自己方才很凶? 被吓哭了? 另一边十方将公司文件收整好,正打算给傅沉送去,刚到二楼拐角,就瞧见傅沉和宋风晚在一个房门口站着,那姿势像是傅沉把她压在门上。 小姑娘眼睛通红,像是要哭了。 卧槽? 三爷是不是太禽兽了,他干嘛了,把人压在门上欺负哭了? ------题外话------ 三爷,肿么办,自己的媳妇儿,跪着也得宠下去,哈哈 晚晚哭了,你可咋办啊,你再凶啊,继续凶啊…… 三爷:…… 106 哄人,睡到了一张床上(2更) 106 哄人,睡到了一张**(2更) 傅沉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细细吸着气儿,眼底都是水光,模样甚是无助。 自己被她坑了一把,这都没凶她,她倒是委屈上了。 宋风晚胳膊抬了两下,似要挣脱他的钳制,偏又没力气。 “哭了?”傅沉有点心烦,还得调整情绪,尽量温声细语。 “没有。”她抬头,似乎在努力克制什么。 傅沉俯一低头,凑得近些,让两人视线齐平,他手指微微松开,而是抚上她的头发,“被我吓到了?” “嗯?”宋风晚用鼻子轻轻哼了声,眼睛俱是水色。 凑近了,才发现她额角鼻尖都有些许冷汗,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凉意。 想起以前家里几个小鬼也被吓哭过,他只能耐着性子,柔声安抚,“没事,我不怪你,别哭了。” “真的?”宋风晚直视着他,似乎要个保证。 “嗯。” 还能怎么办,就算被坑了,心里苦涩,也得忍着,还得哄她啊。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她吸了吸鼻子,“其实……”她咬了咬嘴唇,“我是肚子疼,就……就,就那个……” “肚子疼?”傅沉眉心越拧越紧,敢情这小丫头方才是诓了自己,关心则乱,这话一点不假。 “嗯。”宋风晚是来例假,肚子疼得厉害,准备去楼下看看有没有止疼药。 没想到在走廊上碰见傅沉,避无可避,想回房的时候,身上疼得没力气,加上心底慌乱,房门愣是打不开,倒是愣生生把她给急哭了。 “那个?”傅沉长舒一口气,一天在她身上栽了两次。 算是坑她手里了。 宋风晚不好意思的点头,“家里有止疼药吗?”她要是这样疼上一宿,明天就不用去上课了。 “回房等着。”傅沉把她塞回房,才转身往楼下走。 碰见拐角处的十方,眼神越发冷厉,“还看?” 十方摸了摸鼻子,您在宋小姐那儿碰壁,来我这儿发什么邪火啊。 来例假这事儿,还是在傅沉家,宋风晚回屋子后,思忖片刻,还是裹着睡衣又下了楼。 一楼十分安静,傅沉并不在家,这人敢情把自己扔回房就跑了? 禽兽! 宋风晚没好意思惊动别人,忍着腹部的疼痛,撑着桌子,翻找半天,终于在厨房壁橱内找到了药箱,翻出了止疼药,她嘴里碎碎念,恨不能把傅沉骂死,她以为他去帮自己拿药了,果然…… 男人全部都是大猪蹄子。 她撑着腹痛准备去烧点水,刚拧开水龙头,就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傅沉手中提着一个便利袋。 “来例假,别碰冷水。”傅沉快步走过去,将她拉到一边。 “我想烧个水。”宋风晚气鼓鼓的盯着他。 “回房,或者去外面等着。”傅沉拿起电茶壶,注水,插电。 又从便利袋中拿出两包红糖,顺手把宋风晚好不容易翻找出来的止疼药扔进了垃圾桶,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你……”宋风晚气结。 你还敢扔我东西?那是我拼了老命找到的。 “回屋,我待会儿把红糖递给你。”傅沉偏头看她,小姑娘抱着肚子,佝偻着背,看着她的时候,一脸怨念。 宋风晚怕他又跑了,在厨房跟了他一会儿。 “还不回去?”傅沉垂眸盯着她,换做平时他巴不得她整天粘着自己,现在不合适。 “三爷,你真的没谈过女朋友?”他居然知道去买红糖。 傅沉紧盯着她,神色严肃。 “我就随便问问,呵呵——”宋风晚悻悻得垂着头,被他看得耳根都开始发热。 “没有。” “我就是……”宋风晚咳嗽两声,舌头有些打结。 “我姐还没嫁人的时候,每个月总有几天在家指使我干这儿干那儿,作天作地,稍不顺心就对我发邪火,还拿脚踹过我,我问她理由,她说……” “就是看我不顺眼。” “她说女人这几天,就是脾气爆不好惹,让我有什么不满意的,也给她憋着。” 傅沉语气平静,像是在闲话家常。 宋风晚却低头憋着笑,傅三爷被人踹过? 干得漂亮。 “笑完就回屋去。”傅沉拍了拍她的脑袋,“身体不舒服别乱跑。” 宋风晚这才乖巧的回房。 傅沉泡了红糖水到她房间的时候,也就短短一分钟时间,她趴在**已经换了二十多种姿势,趴着,跪着,躺着,仰着,怎么都不对,她恨不能拿把刀剖腹自尽才好。 所以傅沉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像是行尸走肉般瘫着,抱着手机刷微博。 “喝了吧。”傅沉看她不舒服,玩会儿手机也没管她。 宋风晚爬起来,抱着杯子,因为太烫,她只能小口抿着,热水过喉,总归觉得舒服一些。 她平时例假时间还算准时,最近事太多,焦虑太多,推迟了好久,又和傅沉去雪山玩了两天,估计寒气太重,这次来时,疼得格外厉害。 她正低头喝红糖水的时候,被子一角被人掀开,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温热的手忽然摸到自己腹部。 “三……”宋风晚懵了,他这是干嘛? 这次也没喝多吧,趁她体虚,又想对自己不轨? 就在她想要一脚把他踹开时,更热的东西落在她腹部,一个热水袋。 “捂着吧。”傅沉手指已经伸出来,坐在床边,神色一如往常,正经又严肃。 宋风晚闷声点头,看样子被自家姐姐**得很好啊。 “你和我说就行,别那个……”幸亏冬天衣服穿得多,不然那手就直接摸到自己身体了。 “什么?”傅沉故作不知。 “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了吧。” 傅沉看她小脸异常严肃,倒是一笑,忽然凑得进了一些,“需要我对你负责?” 声音又哑又沉,撩人的好听。 宋风晚瞳孔微微放大,使劲摇头,她压根不是那个意思。 负责? 那你要负的责任可多了。 宋风晚喝了水,又抱着热水袋,身上热度逐渐回来,舒服得钻进被窝拱了两下,就连傅沉一直在她房间,也没管…… 年叔半夜起来,瞧着厨房有些乱,连药箱都被翻出来了,还有开封的红糖,料想是宋风晚不舒服,想去看看情况。 她的房门没关,他放轻脚步声,推门进去…… 他原打算看一下她情况如何,若是没事,就关门出去,这一进去…… 他张了张嘴…… 又青白着脸走了出去,那神情恍若见了鬼。 这三爷和晚晚…… 两人怎么睡到一张**去了。 真是大半夜活见鬼,这都没成年啊,他家三爷怎么这点时间都忍不了。 ------题外话------ 老太太生了三子一女,三爷最小,他头上确实有个敢踹他的姐姐,哈哈…… 晚晚身体不舒服还不忘套路三爷,啧,怎么办,还是得哄着啊。 段哥哥:凑不要脸,你居然…… 三爷:上床?不好意思,不是第一次了。 段哥哥:…… 关于大家一直在问的上架问题,应该很快了,嘻嘻~ 推文:苏子欢《霍总,养妻已成瘾》 她被占尽了便宜! 警察来了,他西装裤一提,长身而立,道貌岸然的模样装君子,“哪一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和未婚妻开房?” 一句未婚妻,让苏婠婠从被劈腿的私生女,摇身一变成了霍竞深的妻子。 南城有传闻,霍家这位继承人俊美不凡,气度矜贵,无论相貌、身家、背景,都是女人眼中最完美的钻石男神。 可婚后她才知道,这个男人不但禽兽,还很变态,一言不合就喜欢开火车! 107 睡完不认账,习惯很不好(1更) 107 睡完不认账,习惯很不好(1更) 其实宋风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傅沉睡到一张**的,她当时疼得脑袋昏沉,浑身发凉,下意识要找个温暖的地方靠。 她不懂是傅沉爬上她的床,还是她硬把傅沉给拽上去的。 总之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死死抱着某人胳膊,而傅沉一只手更是搭在她腰上。 指尖的热度透过衣服,宽厚的手掌轻轻把控着她的腰,这种姿势…… 暧昧到了极致。 当时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她就迷迷瞪瞪醒了,她原打算去枕下摸手机,这一伸手,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手指触碰间,那是一个极温暖的身体,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肌肉的结实紧绷。 她当时就懵逼了。 这是什么情况。 她不死心的还胡乱又抓了两下,确实是个人。 她猛地睁眼抬头,傅沉一张放大的脸陡然出现,陌生却又熟悉的呼吸清浅温热的落在她脸上。 烫得她心脏发麻。 整个人茫然而又错愕。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她想妈妈,想回家…… 而此刻沉闷的两下叩门声,宋风晚宛若惊弓之鸟,整个后背直都僵直了。 伴随着吱呀声,门被缓缓推开。 “有事?”傅沉开了口。 宋风晚欲哭无泪,他什么时候醒的。 两人靠得很近,傅沉刚醒,说话声音更加低沉,仿佛在她耳边鼓动,听得她心跳加速,心悸不止。 “三爷,五点一刻了。”说话的是年叔,平素傅沉五点都会起来抄经,风雨无阻。 其实年叔很想问一句,天都亮了,您还赖在人家小姑娘**干嘛?还不赶紧起来! “我知道,别吵醒她。”傅沉说着就小心将胳膊从她手中抽出,几乎是压着被子起来,动作徐缓。 宋风晚只能闭目装死,权当不知道。 “三爷,您昨晚……”年叔压着声音,小声询问。 “她昨晚不舒服,我借她靠会儿。”傅沉丝毫不理会他打量的目光,反而十分理直气壮。 年叔只能呵呵哒了,靠一会儿和睡一夜,他还是能区分的。 “三爷,她才十七。” 傅沉没作声,低头抚弄着衣服,和衣而睡,总归有些褶皱。 而且某人刚才抓那两下…… 傅沉嘴角勾起,胆子倒是挺大。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别说老爷子太太那边,就是乔家也没法交代啊。” “如果她需要,我负责。”他声音压得很低,却一字不漏传到宋风晚耳朵里。 她躲在被子下,脸红得能滴出血。 负责? 宋风晚感觉到自己脚边的被子被掀开一点,紧接着就听见热水袋加热的细微声响。 “早上弄点红糖粥。”傅沉嘱咐。 “嗯。”年叔叹了口气,走出房间,而紧跟着就有一阵轻快密集的哒哒声进来,这动静应该是傅心汉的。 傅心汉走到床边,一纵,两只前爪扒在床边,开始扯被子。 那模样像是要把她弄醒。 宋风晚简直要被吓哭了,傅沉还没走,她不想醒啊,你能不能走开啊。 她使劲扯着被子,居然和一只狗较起了劲儿。 傅沉就站在床头,看着某人掩耳盗铃般的拉扯被子,低头闷笑。 怎么能这么可爱。 “呜——”傅心汉呜咽着,还在使劲扒拉被子。 热水袋加热好,傅沉将被子掀开,将热水地放在她脚边,才转身走了出去,门被轻轻带上。 宋风晚这才猛地从**跳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尚未离开的傅心汉。 傅心汉冲着她眨了眨眼,还可劲儿摇着尾巴,兴奋得不行。 “你给我去一边待着。” 宋风晚气得想锤爆它的狗头。 傅心汉懵逼了,委屈兮兮的找了个角落蹲着,她居然也凶它,吓死狗了,狗子要哭了…… 宋风晚说完这话,还瞥了它一眼,傅心汉耷拉着脑袋,看她的时候,眼角似有泪光。 “我没想凶你,算了,你过来吧。”宋风晚叹了口气。 某只刚才还一副好死不活,苦大仇深的狗子,立刻窜起来冲到她床边求爱抚,宋风晚嘴角抽搐着。 狗子成精了。 傅沉从宋风晚房间出来的时候,十方和千江正在走廊上等着。 “卧槽,还真从宋小姐房间出来了啊,睡了一夜?这么猛?”十方一脸错愕。 千江倒是一如既往,摆着一副死人脸。 “我还以为两人在冷战,昨晚三爷又把人惹哭了,肯定关系更差,怎么就一晚上,就特么同床共枕了。” “我特么绝壁没睡醒。” 话音刚落,只听到“啪——”的一声,他后脑勺被人猛拍了一下。 “醒了?” 十方瞳孔放大,p的,他要弄死这丫的! 傅沉走过来的时候,瞥了两人一眼,只说了一句话,“谨言慎行。” 十方愕然,你特么把人小姑娘睡了,还告诉我们谨言慎行? 最该克制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嘛。 宋风晚下楼的时候,傅沉已经坐在餐桌上了。 “三爷早。”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反正他以为自己没醒,那就装疯卖傻好了。 “身子好些了?”低头喝粥。 “嗯。” 傅沉,“坏习惯需要改。” 宋风晚一脸茫然,她哪里来的坏习惯。 “上回睡完不认账,这次睡完干脆装失忆了。”傅沉轻哂。 宋风晚手指一抖,刚拿起的筷子掉在地上,清脆一声,宛若砸在她胸口,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了。 ------题外话------ 傅心汉,你再去扯被子,晚晚可能会弄死你,哈哈 三爷又要开始套路晚晚了,哈哈~ 还告诉别人谨言慎行,就你能耐。 谢谢大家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谢谢~ 笔芯~ 108 三爷套路深,秒杀情敌(2更) 108 三爷套路深,秒杀情敌(2更) 宋风晚在房间做了很久的心理建树,刚一下楼就被某人戳破。 她简直想哭。 傅沉不提,她都差点忘了,自己以前醉酒霸占过他的床,这么一想,傅沉醉酒强吻她,似乎都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三爷,昨晚我……” “昨天你拉着我不让我回去,我知道你身体不舒服,肯定不记得了,是吧?”傅沉伸手摩挲着下巴,好像已熟知她的套路。 “嗯。”她垂着脑袋,闷声点头。 “我让人给你买了暖宝宝,你带几片再出门。”傅沉说完就继续低头吃饭。 宋风晚咬着嘴唇,这就完事了?吓死她了,她昨晚睡着前发生的事,是真的记不清了,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不过闹了这么一出,加上搅和他相亲的事,宋风晚心底这口气也出的差不多了。 她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门去画室。 她的课程快结束了,也预示着艺考马上开始,这几天文化课干脆停了,专心画画。 刚出了云锦首府,拐了个弯,她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里下来。 “宋风晚。”傅聿修几乎是朝她小跑过来的。 她上回见傅聿修还是在傅家,她被傅老斥责抽打,这一转眼又是半个多月。 他身形本就偏瘦,眉目精细,清隽秀雅,倒也干净清爽,可是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却消极颓废,眼底血丝红透,眼眶乌青明显。 即使穿着清爽,也掩饰不住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颓靡之感。 “你有事?”这还是在傅沉家地盘上,她也不怕傅聿修胡来。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妈想请你吃顿饭。”傅聿修硬着头皮开口,自从他和江风雅新闻爆出来,他母亲就回来了,将他禁足在医院。 他人在京城医院,江风雅却回了云城,两人已经许久没见,这次要不是特意让他来邀请宋风晚,他估计都出不了家门。 “我最近没空。”宋风晚是确实忙。 “就吃顿饭,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全家想和你好好道个歉。” 因为这个事,他父母都被爷爷奶奶训斥了一通,症结最后,还是要先求得宋风晚原谅。 云锦首府内 傅聿修过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傅沉耳朵里,他当时正焚香抄经,眼皮撩了一下,并没说话。 过了几分钟,他放下笔,看向对面几个人,“今天谁出去遛狗。” 几人面面相觑,压根没人愿意伺候这狗大爷。 这祖宗也就在傅沉面前装傻卖萌,其余时候,硬拉着它,它还赖在地上不肯走,明明是条狗,脾气倔得像头牛。 “没人?”傅沉挑眉,“那我去吧。” 众人懵逼了,他家三爷何时这么好说话了。 卧槽? 事出反常必有妖,世界末日了吗?下红雨了? 众人惊讶之余,傅沉已经给傅心汉套上狗绳,走了出去。 傅聿修正和宋风晚周旋着,眼瞅着傅沉牵狗过来,吓得脸都白了。 “三叔,早。”他垂头,没敢直视他。 “一大早过来有事?”傅沉攥着狗绳,瞥了他一眼,“人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去坐坐?” 傅聿修哪儿敢啊,“我妈让我请她回家里吃个饭。” “二嫂请的?那你们聊。”傅沉说着似乎准备继续遛狗。 可是傅聿修等了半天,发现这狗就在他边上来回打转,凶神恶煞的盯着他,龇牙咧嘴,奶萌奶凶的。 “你们聊你们的。”傅沉还贴心的补充了一句。 傅聿修简直想哭,还聊个屁啊,“不打扰你去上学,我先走了,三叔再见。” 他窜上车,立马开车跑路。 也不知是手抖还是怎么的,车子在无人的过道上,还开出了“s”型的轨迹,车屁股显得分外妖娆。 “三爷,今天您遛狗?”宋风晚毕竟和他住了这么久,说话自然没以前那般生分客气。 “嗯。” “那我先去上学。”她说着就往前走,傅沉却牵着狗亦步亦趋跟着。 “三爷,那个……”宋风晚咳嗽两声。 “傅心汉可能舍不得你,一直跟着你走。”某人说话,面无表情,“那我顺路送你去画室。” “嗯。”宋风晚点头。 余光瞥了眼身侧的人,他里面还穿着家居服,外面穿了件黑风衣,衬得他身高腿长,好看的要命。 两人从二中门口经过,拐个弯就看到画室,傅沉却第一眼就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这不是那日和宋风晚并肩而行的小子? 都追到这里了,真能耐。 许景程瞧着她过来,又瞥见她身侧的人,料想是她家里人,站在原地,愣是紧张得不敢造次。 直到两人近前,他才开口喊了声,“宋风晚,早啊。” “早,你怎么会在这里。”可能是傅沉在身边,宋风晚不知为何,莫名心虚。 “知道你不去学校了,想给你送个早餐。”许景程看了眼傅沉,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没敢开口随意称呼,就冲他笑了笑。 “谢谢,我吃过了。” “没事,那我自己吃。”许景程紧张到脸红。 气氛尴尬之余,傅沉开了口。 “昨晚半宿没睡,在**也折腾够呛,今天要是不舒服就早点回家。”说完还搓揉了一下她的发顶,那眼神宠溺非常。 宋风晚眨了眨眼,只觉得耳根火辣辣的。 可是这话落在许景程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十七八岁的年纪,其实什么都懂。 半宿没睡,在**折腾? 他们都干嘛了。 十方和千江躲在不远处。 “卧槽,太特么腹黑了,套路太深,威胁完聿修少爷,又直接这小情敌给秒了。”十方连连咋舌,“小朋友肯定很受打击,脸都白了,可怜见的。” ------题外话------ 小朋友估计懵逼了,哈哈,这都什么鬼,他俩到底干嘛了! 三爷:我这话说得有什么毛病? 段哥哥:没毛病,就是不要脸! 十方: 千江: 109 三爷相亲?段小浪搞事情(1更) 109 三爷相亲?段小浪搞事情(1更) 许景程怎么说都只是半大的孩子,又处于青春期,脑海中不自觉想起自己仅看过的几部小电影,脸涨得更红。 尤其是瞥见宋风晚脸色还不大好,更是笃定他们之间有问题。 “进去吧,我也该走了。”傅沉语气熟稔,两人动作落在旁人眼里,更是亲昵。 “嗯。”已经有很多同学陆续过来,傅沉站在这里太扎眼了,连带着她都被人关注起来。 宋风晚一走,许景程才惊觉早餐都没送出去,颓然的往学校走。 与傅沉正好顺路。 “那个……”许景程攥紧手中的早餐袋,“你是她什么人啊?” “你说呢?”傅沉并不直接回答他的话。 “你们住在一起?” “父母安排的。”又是答非所问。 父母之命?他们见过家长了? 许景程知道宋风晚家境不错,这些家庭出身的孩子,指婚联姻很常见。 “你喜欢她?”许景程声音都在发颤,他知道这么问很唐突,却又忍不住。 “喜欢。” 许景程一直在用余光偷偷打量傅沉,他看着也就二十四五的模样,比他们大不了多少,饶是只穿了家居服裹了风衣,那周身的气度也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样的人,他比不了。 “我到学校了,我先去上课,再见。”许景程礼貌的和他道别,寒风肆虐,心底一片苍凉。 傅沉嘴角徐徐勾起:小孩子还真是好打发。 千江要守着宋风晚,十方见许景程离开,才现身紧跟在傅沉身后,心底为许景程默哀。 碰到三爷,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喏。”傅沉忽然把狗绳递给十方,“牵着。” 十方怔愣的接过绳子,傅心汉蹲在地上,抬脚挠了挠身子,一脸哀怨…… 利用完就扔,人心好凉薄啊。 “今天回家给你加餐吃肉。” 某狗子立刻从地上窜起来,撒开蹄子去追傅沉,害得十方差点没拉住。 这狗上辈子莫不是被饿死的?听到吃的,眼睛都特么冒绿光。 画室内 刚上课,高雪就检查前几天布置下去的素描作业,宋风晚自然交的是段林白那一幅。 “我要画的是身边的人?你这个……”高雪偏头看着素描,段林白就是,只要哎上网的人都认识,她也不例外。 “嗯,这是我哥。”宋风晚自然不会和她解释许多。 高雪闷声一笑,“画得不错。” 说完就去检查旁人的,老师检查作业,大家都心惊忐忑,自然无暇顾及旁人的作业,也不知道宋风晚画得是谁。 高雪一边看着别人的作业,嘴角却扯出了一丝嘲弄的笑意。 谁都知道段林白是独子,哪里来的什么妹妹,扯谎也得有个度啊,让她画身边的人,她却拿这个忽悠她,还说是他妹妹。 年纪不大,还挺爱慕虚荣。 只是她看得出来宋风晚家境不错,她一普通老师,自然不想得罪她,课程又接近尾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她检查完所有同学作业,转过头的时候,一眼就瞧见宋风晚正低头在一个本子上描画什么,她走过去看了一眼,从现有轮廓看,像是挂坠饰物。 “在画什么?” “没什么。”宋风晚心头一跳,心虚的将本子合上,即便老师在检查作业,也是在上课期间,她这也算是开小差了。 “我看一下。”高雪伸手。 宋风晚没办法,只能把本子递给了她。 高雪翻了两页,前面几页都是描摹的貔貅万象,观音神佛,后面则是她未曾见过的一些图样,她合上本子,“放学再给你,专心上课。” 宋风晚见她拿着本子上了讲台,耳根一片滚烫,觉得自己挨了批评。 索性放学高雪就把本子给她了,这事儿过去,宋风晚也就没放在心上。 倒是课程快结束,辅导班能教给他们的,也都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修行在个人,天气又冷,晚上七八点很多学生就回家了。 北方的冬天来得异常猛烈,冷空气一场接一场,气温骤降,凛冽的寒风呼啸,滴水成冰。 她一南方人,压根没感受过这么冷的天,北风凌厉,宛若风刀割面,干燥又强势。 她那天课业完成早,又逢周末,趁着天没黑就回去了,本想回去和母亲视频,一进屋,就瞧见段林白正拿着牛肉条逗狗。 “宋妹妹,今天回来这么早。”段林白扔了牛肉条,一边擦手一边冲她笑着,牙齿白灿灿的。 “段哥哥。”自从上回素描之后,两人还是第一次碰面。 “上回我当模特那幅画,你们老师有没有着重夸奖。”段林白还惦记那幅画。 “有。”宋风晚自然得夸他。 “这是必须的,就我这迷人的五官,那是万千少女犯罪的开端,你都不懂网上多少人整天嚷嚷着要睡我。” 宋风晚咳嗽两声,这人好不要脸。 “三爷不在家?”她弯腰换鞋,才发现傅沉的拖鞋摆放在鞋柜里。 “我本来约了几个哥们儿一起吃火锅,来接他一块儿去,提前没说,刚过来,才知道他去相亲了。”这宋风晚又是傅沉内心的小媳妇儿,段林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自然得搞事情。 “他以前很排斥啊,家里安排也没去过,这次不知道怎么了,老太太态度很强硬,说他去露个脸也成。” “不然就和他断绝关系。” 宋风晚垂着脑袋,心虚不已,肯定是她那天和她说三爷是正常男人,老太太这才强硬起来。 “妹妹,要不哥哥带你去吃火锅,你一个人吃饭多无聊啊。”段林白冲她笑得不怀好意。 “不了吧,我还得学习。” “不差这点功夫,大冷天的,吃点火锅舒服,我七点前送你回来。”段林白说着推搡着她往外走。 直接把她塞到了车里,宋风晚歪头打量着车子,明黄色的车身,里面还挂着bulgbulg的镶钻挂饰。 土豪又骚气。 傅沉此刻正在一个餐厅内 手机震动几下,千江的信息接踵而至。 …… 傅沉眯着眼。 隔了十几分钟,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 …… 再然后的信息就是…… ------题外话------ 晚晚,三爷相亲这事儿就是你的锅,哈哈~ 段小浪,你的手怕是要被三爷剁了,嘿嘿 搞事情神马的,我也喜欢~ 话说三爷和许景程说是父母安排住一起的,这话简直了……腹黑到了极点,你丫敢不敢把完整的前因后果说出来啊。 110 肤白貌美大长腿,晚晚吃味(2更) 110 肤白貌美大长腿,晚晚吃味(2更) 京城食府餐厅内 傅沉指腹摩挲着佛珠,眸子平和无波,面前的温水冷却,对面却空无一人。 他今天回家陪父母吃饭,老太太又提了相亲的事,他自然是拒绝的,接过她啪的一拍筷子。 “我都听晚晚说了,你也别在我这里弄什么清高,给我摆信佛的谱儿。” “什么整天吃斋茹素,在我和你爸面前装,这次的相亲你不想去也得去。” “你要是不去,以后就别回来了,儿子那么多,不缺你一个,年纪不小了,还不让我省心。” 傅沉神色平静,“她都和您说什么了?” “你问这个干嘛,你还想报复她啊,我可告诉你,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丝儿,我饶不过你,和一小姑娘计较,把你能耐的。” 傅沉垂头不语。 “就今晚,时间地点我都给你约好了,就是给我露个脸,走个过场,你也得去。” “有事。”傅沉心上已经住了人,对这种事自然更是抵触。 “那成,我马上收拾东西搬过去和你一起住,我倒想看看你整天都在忙什么。”老太太横眉冷对,一副他不去,决不罢休的模样。 宋风晚快回云城了,接下来的高三时间更是紧张,和她相处时间本就不多,她若是搬过去那还得了。 傅沉也是没了办法,才过来走个过场。 他准点过来,对方却已迟了半个多小时。 也是通过别人介绍,既然来了,出于礼貌,傅沉并没立马走人,只是得知宋风晚过来,有些坐不住了。 宋风晚本来不想和段林白出来,两人本就没那么熟,他又是和朋友一起,她都不认识,不想凑这个热闹。 路上他朋友还打电话过来催,他说不去了。 说什么身边有了妹子,要他们这群臭男人干嘛,听得宋风晚直乐呵。 车子停好,段林白就带她进了家餐厅。 “不是说吃火锅?” “突然想到这家更好吃,待会儿吃完,再带你出去玩玩,整天埋头学习,容易学成书呆子,要劳逸结合。”段林白一进门,就开始四下乱看。 餐厅是会员制,人很少,傅沉又长得惹眼,他一眼就瞄到了,拉着宋风晚就坐到了他斜对角的位置。 视野开阔,适合偷窥。 “段公子,现在点餐吗?” “我还是老样子,给她一份……”段林白沉吟片刻,“儿童套餐吧。” 宋风晚瞳孔放大,她都这么大了,吃什么儿童套餐啊。 “那个套餐营养丰富。”段林白压根没心思点餐,打发了服务生就专心盯着傅沉。 宋风晚这才察觉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虽然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她也一眼认得出来,那是傅沉。 她心虚的转过头,傅沉相亲,都是拜她所赐。 她还想着最近避开傅沉,段林白却直接冲这里过来,分明是有预谋的,这不是故意坑她嘛…… “傅三平时油盐不进,怎么突然就开始相亲了?奇了怪了。”段林白吃着桌上放的干果,念念有词。 宋风晚更是心虚的低头一个劲儿喝水。 听见服务生说了声“欢迎光临”,她一抬头,就瞧着一女人迎面而来。 穿着一字领的白色毛衣,黑色长裤,大衣置于臂弯处,锁骨精致,皮肤白皙,墨黑的长发垂在腰后,胸部弧度更是傲人。 手中的包也是大牌经典款,高雅大方,偏又带着股傲人之气。 “在这边。”服务生领她过去。 她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从宋风晚身边经过,还留了一丝醉人的香水味。 宋风晚垂头看了一下自己胸部,唔…… 应该还会长的吧。 再打量衣着,和她比,自己穿的真的像是童装。 女人走的方向就只坐了傅沉一人,她走过去,果不其然坐到了傅沉对面。 宋风晚用余光小心翼翼窥探,能和三爷相亲的,果真是绝色。 “还挺漂亮的,老太太挑的人,真的不错。”段林白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非要和宋风晚搭腔,“你瞧着没,那肤白貌美大长腿的,走路都特么带风。” “三爷喜欢这种类型?”宋风晚闷声说道。 “你觉得呢?”段林白可不敢把话说死了。 宋风晚低头没作声。 那脸蛋身材气质,她作为女生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何况男人。 其实这女人本就是故意拖了点时间,她家境虽不如傅家,可是自视甚高,心想傅沉这种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那程岚不就是狗皮膏药一样粘着。 她肯定不能表现得太热切,欲擒故纵而已。 她今天这一身看着简单,可是就连耳坠颜色都是精心搭配的,就要给傅沉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以前她是没机会接触到傅沉的,自然不清楚他长什么样,此刻见着了,才明白为何程岚机关算尽也要接近他。 “三爷,走过来耽误了时间。” 傅沉挑眉,“您是住城东吧,餐厅在城西,这走过来得三四个小时,天这么冷,辛苦了。”老太太介绍对象,自然基本信息都查了。 女人脸瞬间就垮了。 腹黑毒舌,半分面子都不给。 “是啊……”她干笑着,尴尬不已。 宋风晚这边哪里能听到两人说了什么,只见那女人一直在笑。 心里觉得很不舒服,两人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越听越是刺耳。 “段哥哥,我去个洗手间。”宋风晚说着起身离开。 段林白看着戏,嚼着干果,美滋滋的。 不消片刻,傅沉也起身了,路过段林白身边时,还给了他一记冷眼。 段林白心虚的低头,开始装死模式,不过傅沉去的也是洗手间,他也就安心坐下了。 那女人这才瞧见段林白在,冲他点头微笑,坐姿仪态更是端庄。 她私心以为段林白是给傅沉来长长眼相人的,相亲带几个朋友再正常不过,看样子傅沉对这次相亲还挺重视,居然连段家小爷都请来了。 她心底暗自得意。 殊不知此刻的傅沉正把宋风晚堵在了洗手间门口。 ------题外话------ 唔……晚晚,你还小,还会发育的【捂脸】 晚晚:…… 我:傅三不嫌弃你小。 晚晚:这话听着好怪异。 三爷这本书这个月会上架的,具体时间安排我会再通知大家,(^。^) 111 三爷:安分点,别乱蹭(1更) 111 三爷 安分点,别乱蹭(1更) 宋风晚去了趟洗手间,照镜子的时候,对着镜子下意识打量着自己的身材。 其实也还好,这肉嘛,挤挤总是有的。 平时和傅沉说话都是一本正经,居然还会逗女孩?把人家哄得那么开心。 她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傅沉。 洗手间边上就是个开放的临窗吸烟区,他一手捏着佛珠,后背倚着栏杆,身形微斜,略显慵懒。 “三爷,好巧啊。”宋风晚悻悻笑着,心底发虚。 “不巧,我是专门来等你的。”这边窗户开了细缝,冷风吹过,他的声音发散,透着凉意。 “那个……” 傅沉抬手,朝她勾了一下。 宋风晚鬼使神差的往他那边走了一步。 “太远了,再近点儿。”他拧着眉。 光是听声音都知道他此刻很不高兴。 宋风晚结合段林白之前说的话,傅沉本就不愿相亲,自己坑了他一次,他定然是生气了,惹怒他的后果,参考傅聿修就知道了。 她心底犹豫,身子还是诚实的往前走了一大步。 走廊灯光黯淡,他的身体近在咫尺,傅沉背倚着窗户,半边身子都好像浸在夜色中,禁欲神秘。 宋风晚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的时候,眼神天真又纯洁。 周围静极了,似乎只有两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交织错杂着。 “宋风晚,胆子挺大,住在我家,我供你吃喝,你前面占了我的床,我没惩戒你,后面睡完又装失忆,结果……” 傅沉忽然往她那边靠了过去,那眸子比夜色更加浓稠深邃。 两人靠得近了,天冷呼出的热气都带着一丝白雾,落在她脸上颈侧,宋风晚咬紧嘴唇,心乱如麻。 “结果你还把我坑了,我是不是平时对你太纵容了。”傅沉紧迫的盯着她,高大的身形笼罩过来,让她无处可逃。 “我只是给傅奶奶提供一些参考意见,我也没做什么啊,段哥哥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宋风晚说完就要跑。 她刚一转身,胳膊被人钳住,只感觉有股大力拉扯着她。 下一秒,她整个人往后一仰,腰侧抵住栏杆,有双温热的手拖着,不至于撞得疼,她下意识要惊呼出声的时候,傅沉已经欺身过来…… 将她压在了栏杆上。 他一手托着她,一手撑着栏杆,身子隔着衣服,却仍紧紧贴着,毫无缝隙一般。 “三爷……”宋风晚有些慌了,双手下意识撑在他身上,动了两下身子,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这动作落在傅沉眼里,就和蹭他差不多。 像是在撩拨他。 小手扯着他的衣服,隔着单薄的衣料,像是猫抓般,惹得他喉咙冒火,头皮发麻。 “还抓?”傅沉握住她的手,扣在手里。 “三爷,你这是干嘛!”宋风晚几欲将手指抽出,奈何他的力气太大。 不只是恼羞成怒还是害羞,她脸上泛着熏人红得酡红,声音懒洋洋,软绵绵,傅沉抵着她…… 握在她腰上的手指倏然收紧,她整个身子彻底贴过来。 软得像是没有骨头。 宋风晚是真的被吓懵了,扭着身子挣扎。 “坑了我,你还敢来围观,胆子真不小。” “我也不知道段哥哥带我出来是……”宋风晚急得要命,他的呼吸混杂着烫人的热度,落在她脸上,渗进心底,心脏跳动的越发剧烈,像是要麻痹掉了。 呼吸重叠挤压,心火燎原…… “我不喜欢相亲。”傅沉忽然转了话题。 “嗯。”宋风晚咬着唇,说话都格外小心,生怕呼吸溅在他脸上。 “更不喜欢那个女人,我……” 只喜欢你。 这话傅沉没说出口,而是垂头,额头几乎是贴着她的,气息浓稠灼热。 “嗯?”他呼吸一直深深浅浅的吹在她脸上,她身子软得有些站不住,连声音都娇软无力。 “以后安分点,知道吗?”这话是警告,却带着些许调情的味道。 宋风晚垂着脑袋点头。 就算要警告自己,也不用这样吧,她下意识又扭了一下身子。 “让你安分点,你还乱蹭?” 宋风晚傻了,她在挣扎,什么蹭啊。 这个词用得着实暧昧,她脸蹭得就红了。 “三爷,您在这儿干嘛呢,我以为……”娇嗔的女人声音从后面传来,这是傅沉的相亲对象。 她在位置上等了很久,眼看着段林白起身离开,实在坐不住就来找人。 傅沉身形虽然能把宋风晚尽数遮住,可是那下面明显有四条腿,而且另一个是个…… 女人。 她眯着眼,想要往前两步,一窥究竟。 宋风晚当即慌了神,抬头看了下傅沉,那是傅沉的相亲对象,这要是被她看到他俩这般,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某人伸手就把她按在了怀里,“别乱动。” 那女人尚未近前,就被凭空冒出的千江挡住了去路。 “不好意思,我们三爷在忙。” 女人怔愣片刻,忙? 她哑然失笑,和她相亲,却忙着和别的女人调情? 这简直太过分了。 “你们傅家太欺负人了!”女人气得干跺脚,转身就走。 高跟鞋声音没了,宋风晚也傻了。 “你坑了我,总得帮我解决掉这个麻烦,是吧,晚晚——”傅沉声音压在她右侧,耳畔都是撩人的热气。 她发呆的时候,傅沉已经撤离,热气消散。 宋风晚手指攥紧。 他方才只是在利用自己?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题外话------ 三爷绝壁不是利用你,他就是想占你便宜…… 这个大猪蹄子! 112 段浪带晚晚,开房过夜?(2更) 112 段浪带晚晚,开房过夜?(2更) 相亲对象走了,段林白躲在角落,暗自摇头,把人压着居然不亲? 这么纯良? 白瞎他猫着腰一直等着。 趁着傅沉没发觉,他火速撤离现场,回到座位,佯装从未离开。 傅沉走回餐厅,宋风晚紧跟着,他没回自己位置上,而是径直坐到了段林白对面。 “傅三,真是巧啊。”段林白呷了口红酒,冲着傅沉笑得格外傻白甜。 宋风晚乖觉得坐到傅沉身边,埋头吃着她的儿童餐。 “我去你家约你吃火锅,你不在,就带妹妹出来吃饭了,你说巧不巧,你居然在相亲。” “京城餐厅不计其数,能碰到,是真巧。”傅沉并没戳破他。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段林白被傅沉笑得后背发凉。 “晚些时候出来聚聚。”傅沉摆弄着佛珠。 段林白心头狂跳。 这丫的是不是打算趁着月黑风高,对自己下毒手? 他正打算拒绝的时候,傅沉手机响了,老太太打来的。 “我去接个电话。”傅沉说完起身往外走。 无非是刚才相亲那女的和介绍人哭诉了一番,没讲的很清楚,只说傅沉太欺负人,老太太知道自己儿子脾气。 腹黑,嘴巴还损。 以为说了什么把人欺负哭了,这又是熟人介绍,总要给人一个说法,打了电话让傅沉立马给她回老宅。 傅沉回座位的时候,看了眼闷头吃饭的宋风晚。 “怎么了?有事?”段林白巴不得这瘟神赶紧走。 “我要回一趟老宅,吃完饭,你送她回家,晚上小聚的地点,你定一下。”老太太催得太紧,宋风晚刚吃饭,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这么冷的天,回家睡觉呗,出来干啥啊。”段林白心虚啊。 “交流感情。” 傅沉说着还特意叮嘱宋风晚,“吃完饭就回家好好学习,我很快回去。” 宋风晚闷声点头,想起方才被他压在栏杆上,愣是没敢看他。 这顿饭宋风晚和段林白都吃得索然无味。 “快七点了,我们回去吧。”宋风晚看了眼自己腕上的电子表。 段林白看着她,忽然一笑,明显不怀好意。 “还早啊,别光顾着学习,偶然也需要放松一下,待会儿跟哥哥出去玩呗。” “不去了。”他和傅沉约了,她不敢去凑热闹。 “傅三去老宅,估计几个小时后才联系我,我带你逛逛京城夜市,稍微绕一圈,就送你回去。”段林白知道,宋风晚才是免死金牌。 他和傅沉太熟,他刚才没发作,肯定是顾忌在宋风晚面前的形象。 “不用,太麻烦你了,我真的要回去写作业。” “你让我给你做模特,我二话不说,这会儿就让你陪我待会儿都不肯?”段林白叹了口气,“现在的人哦,都是不能动感情的……” “可怜的我,就独自出去吹冷风好了。” “为你我受冷风吹,寂寞时候流眼泪……”某人说到心酸处,还哼起了歌儿。 宋风晚请他当模特,确实欠了他人情,硬着头皮点头,“好吧,那我陪你待会儿,不过三爷来之前,您得送我回去。” “这个肯定。”段林白强忍着激动,“你放心,哥哥不会坑你的。” 这孩子咋这么善良。 宋风晚咬着嘴唇,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段林白原本确实想带宋风晚去闹市区转一圈,可是最近整顿,到了地点,才发现小摊子都没了。 “平时听民谣吗?”段林白是绝不会放宋风晚回去的。 “还好。” “我知道一个清吧请的民谣驻场不错,我带你去玩会儿。”他说着调转车头就往酒吧奔去。 “要不送我回去吧,我都没成年,那地方也进不去。” “老板我认识,就去坐坐,在包厢里,也不让你喝酒,就听会儿歌。”段林白哪儿敢把她往不三不四的地方领啊,傅沉知道不得弄死他啊。 不等宋风晚说话,他就摸出手机打了电话出去。 “帮我在九号公馆定个包厢,别拿酒,准备点牛奶饮料,我会带个妹妹过去,别给我整其他的。” 酒吧内总有些别的服务,段林白说得委婉,宋风晚坐在副驾,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垂头没说话。 九号公馆 约莫二十分钟,车子就停在了酒吧门口,外围装潢复古低调,明显与寻常酒吧不同。 段林白推门下车,领着宋风晚往里走,酒吧经理得了消息早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小老板,您来啦。”率先迎出来的男人,二十四五的模样,穿着西服,“包厢都给您定好了,按照您的吩咐准备的。” “办得不错。”这人是段林白的助理。 “段小爷,您快里面。”酒吧经理急忙上前招呼,下意识打量了一眼宋风晚,却被段林白挡住了视线。 “看什么呢?” 那经理悻悻笑着,忽然将一个东西塞进了他手里,“我的一点小小心意,祝您今晚玩得开心。” 段林白低头瞥了一眼,整个人都懵逼了。 洲际酒店房卡。 这是在搞什么? “祝您今晚旗开得胜,什么都给您准备好了,绝对隐私保密,您大可放心玩。”经理附在他耳边又补充了一句。 段林白一脸懵逼,回过神暗暗骂了句:卧槽! 这群二逼,平时傻了吧唧的,这时候给他抖机灵。 玩你妹啊,这是傅三的媳妇儿,我未来小嫂子,你让我玩? 傅沉此刻正在老宅接受批评教育,他不爱背地说人闲话,那姑娘迟到的事,他也没提,老太太说累了,自然就不管他了。 他手机震动起来。 千江的信息。 他本以为内容是说宋风晚平安到家,结果却是…… 【段林白带宋小姐在京城兜了一圈。】 【他带宋小姐去酒吧了。】 【他的人在洲际酒店订了间大床房,准备了香槟,玫瑰,红酒,避孕套,可能想带宋小姐过去。】 傅沉眯着眼,我让你把人给我送回家,你带她去开房? ------题外话------ 段哥哥:总特么有人想害老子! 三爷:【冷漠脸】 段哥哥:嗷——苍天呀,我要是死于非命,绝壁是天妒英才! 三爷:…… 段哥哥,你保重!记得买保险。哈哈~ 感谢大家给月初的打赏,谢谢~爱你们 113 晚晚别紧张,我们慢慢来(1更) 113 晚晚别紧张,我们慢慢来(1更) 傅家老宅 老太太正给傅沉进行批评教育,说到兴头上,瞧着他一直盯着手机看,眉头拧紧,“老三,我在和你说话。” “嗯。”傅沉收好手机,“林白的信息,约我晚上出去聚聚。” “都是男人,有什么好聚的。” “他说出去多走走,容易结实异性。” “你瞧瞧人家小白,这思想觉悟……”老太太压了口热茶,“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事。” “段家就林白一个孩子,压力大,白天上班,晚上就出去交朋友。”傅沉手指摩挲着手机,“妈,你要是有好的姑娘,多帮他想一下。” “小白喜欢什么类型啊,我给他物色着。”老太太提起给人介绍对象,立马来了兴致。 “他父亲说:男女不限。” 十方站在傅沉身后,差点笑喷,不带这么坑人的吧。 “他们家是真的着急啊,那我得抓点紧。” “他最近挺闲的,要是有相亲,您可以明天就开始安排,我相信他会感激您的。”傅沉说得一本正经。 “这个好说,我要不要和小白打个电话,问一下他喜欢的类型?” “不用,他自己都不知道喜欢什么,您和他爸妈通个气儿就行。” 傅老坐在一边,戴着老花镜,看着本古文书,听到傅沉的话,余光瞥了他一眼。 祸水东引。 林白那小子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此刻的九号公馆 所有人看着段林白脸色青白交织,一时摸不清他的想法。 段林白是第一次带异性过来,还特意提前打电话,把场子弄干净,可见这女孩对他来说不一般。 大家自然而然往别处想。 宋风晚见段林白站着不动,“段哥哥?” 段林白将房卡攥在手心,“走,我先带你去包厢。” 他现在只觉得后背阴风阵阵,妈的,迟早得被这群二逼手下害死。 这边vip包厢有专属通道,宋风晚进入包厢,压根不会引起外界人的注意。 段林白一到包厢,更是懵逼,差点被闪瞎眼。 没让他们准备酒水,这搞得满地玫瑰花,还弄得各种粉红气球,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和谁求婚! “妹妹,你在这里坐会儿,喝点饮料,吃点东西,我去处理点事情。” 段林白朝着后面紧跟着几人勾了勾手指,“都特么跟我出来。” 这群人是想搞死他? 宋风晚还一脸懵,这酒吧包厢怎么弄得和婚庆现场一样?这酒吧风格如此独特? 段林白带人出去后,包厢就她一个人,里面除了放置的各种饮料酸奶,还有干货果盘,除了ktv唱歌设备,还有吉他贝斯等乐器。 门对面就是一扇单面落地镜,正对着酒吧的舞台,一个民谣歌手正拿着吉他在弹奏。 这边的段林白将几人叫到僻静处,气不打一处来。 “这房卡谁的主意?” 几人面面相觑,目光落在段林白助理身上。 “小老板,我……” “我特么真想打爆你的狗头,平时也没看你这么机灵,你特么是想害死我啊!”段林白把房卡摔在他脸上。 “您难得带异性来,我以为是你在发展的对象……” “我特么发展你大爷!我都说了是妹妹!” “现在不都哥哥妹妹相称,然后处着处着就……”助理咳嗽两声,声音越发细小。 “你很懂嘛……”段林白哂笑,“老子今晚要是死于非命,你特么也甭想活了。” “小老板,她到底是……” “不该问的别问,你们要是再给我搞这些,我……”段林白说着抬脚就朝他踹过去,这助理身体自然反应,躲了一下。 某人立刻不干了。 “你特么还敢躲,你给我站好了!” …… 宋风晚在包厢等得无聊,拿起放在一边的吉他,学着舞台上的民谣歌手,摆好姿势,捏着拨片,小心谨慎的拨了下琴弦,声音格外难听。 傅沉赶到包厢的时候,宋风晚正坐在落地窗前弹琴,周围都是音乐声,连他推门进来,她都没察觉。 他打量了一眼满眼恋爱气息的包厢,攥着佛珠的手指细微收紧。 宋风晚还紧盯着楼下舞台,模仿那歌手的动作…… “姿势不对。”耳畔陡然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猛地转头,柔软的唇从他下巴上轻轻擦过…… 她此刻连脸红都顾不上了,急忙转过头,胸口紊乱狂躁的心脏像是顷刻要撞出心口。 傅沉喉咙滑动两下,从后面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带着放置在了正确的位置上,“想学琴,我可以教你。” 宋风晚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他那灼热的呼吸,带着烫人的热度,紧贴着她的耳垂…… 声音低沉,像是最暧昧的呢喃。 他的手指一寸寸攥紧她的,双手环住她的身子,像是经验老练的猎手,在她心口烧了把火,一寸寸撩拨…… 心火燎原,热切难消。 “这样……”傅沉带着她的手指拨了下琴弦,“手指放在这里。” 那削薄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听得她身子都酥软了一半。 “晚晚,别紧张,我们慢慢来。” 十方乖觉得把门关上,调戏未成年,简直不忍直视。 ------题外话------ 段哥哥怕是会被三爷坑死……男女不限,哈哈…… 这婚庆现场一样的包厢,最后还是三爷用了,哈哈 114 段浪搭讪?被打到住院(2更) 114 段浪搭讪?被打到住院(2更) 酒吧内的民谣声,悠扬悦耳,他的手臂擦着她的身子,低沉的声音带着华丽撩人的尾音,让人心颤。 她脸上有点热,像是在发烧。 “喝酒了?”傅沉垂着头盯着吉他,下巴几乎抵在她肩上,气息轻缓,却很热。 “没有啊。”宋风晚垂头,脑子有点懵。 “看你脸红,以为你又嘴馋了。”他低低笑着,声音苏得勾人。 宋风晚的脸更烫了,他的手指握着她的,指腹摩挲着她手背上细细的青色筋脉,眼底透着股消沉风流。 “这个……”宋风晚拿着吉他拨片的手指,越发僵硬。 傅沉却忽然伸手,指腹从她侧脸滑过,轻轻擦过她的下颌,似乎春风拂絮,酥酥麻麻,直往人心底钻。 她嘴角的一根发丝被轻轻扯出…… “谢谢。”宋风晚紧张得吞了吞口水。 喉咙滑动着,小嘴一张一合,惹得傅沉目光更加浓稠深沉。 她的滋味他尝过,温温热热,柔柔软软,就是没敢冒进,估计味道…… 也是极好。 他顺了口气,撤身离开,若是这般下去,估计遭罪的还是自己。 段林白推门进来的时候,这两人正分坐在沙发两侧,中间隔了近一米,宋风晚拿了盒酸奶,耳根血红。 卧槽! 自己就离开这么点时间,这禽兽又对人家干嘛了,错过一场好戏。 “这么快就从老宅回来了?老太太这次训话时间挺短啊。”段林白悻悻笑着,看着婚房一样的包厢,嘴角抽搐两下。 “她有事忙,顾不上我。”傅沉撩了下眼皮,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我让你把她送回家,你带她来酒吧?” “我这不是让她放松一下嘛,你看这环境,多好啊。”段林白看着满眼的粉红气球,越发心虚。 “是挺好。”傅沉哂笑,他看了眼宋风晚,“走吧,我们回家。” “刚来就走?再听两首歌吧。” “明天再约你,我们慢慢听。”傅沉说着起身就走,宋风晚急忙追上去。 傅沉一走,段林白瘫坐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得亏宋风晚在这儿,不然那家伙的脾气,定然当场就发作了。 “小老板,刚才那女孩……”助理狗腿的跑过去,“是三爷的……” “我就出了趟远门,你特么没长脑子,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他的事你也敢八卦?”段林白挑眉。 “不是,我就听说他家住了个女生。” “知道太多不是好事。”段林白这话说得很认真,带着些警告。 “我明白。”这助理也不傻,急忙点头,“小老板,那您还继续?” “给我弄点酒,真是糟心,我特么要被你害死了。”段林白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傅沉回家后也没管他,在自己地盘,总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段林白心里憋屈啊,傅沉又是个腹黑的主儿,你压根猜不到他会用什么损招,酒水入喉,心底火烧火燎的,喉咙更是干涩,一不留神就喝多了。 “小老板,我送你回去吧。”助理扶着他往外走。 “你给我滚,我现在不想见你。”段林白长得漂亮,皮肤特白,此刻被酒水熏染,脸上浮了一层嫩粉色。 伸手扒拉着头发,轻狂不羁。 “那我给您找个代驾?”喝了酒的人,没法讲道理,只能顺着他。 “嗯,去吧!”段林白打了酒嗝,“最好给我找个女的,我现在看到你们这些糙老爷们儿就头疼。” 助理干咳两声,说得好像你不是男人一样。 “那您在这里坐会儿,我去去就来。”酒吧附近有不少代驾的,都集中在一处,他把段林白扶到酒吧门口一个长椅上,就转身去找人。 代驾很多,女代驾太少。 九号公馆是会员制,虽已入夜,门口却没什么人,段林白脑子晕乎乎的,眼睛都无法聚焦,只瞧着不远处有人走过来…… 那人穿了件短款白色羽绒服,黑色长裤裹在及膝的靴子里,双腿又长又直。 他抬眼去看她,眼前都是重影,看不清她的脸,可是直觉告诉他,是个美人儿。 他勾了勾嘴角,有点邪性,带着股坏气,分外勾人。 喝酒壮胆,他趔趄的起身,生平第一次试图搭讪女生…… 傅沉回家后,洗漱完已经躺下睡觉,却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段林白的。 这小子是活腻歪了,他还没找上,又主动送上门。 他接通电话,“喂”了一声。 “三爷,我是小老板的助理小江啊。” “嗯,有事?”傅沉揉着额角。 “我们家小老板被人给打了。” 傅沉手指顿住。 “我就离开一小会儿,他就被人给揍了。” “送医院,找警察,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被人拖到巷子里打的,脖子扭了,腿有些损伤,连监控都没有,不知道是谁干的,今晚怕是回不去了,麻烦您给老爷打个电话,兜着点。”段林白被打,这事儿要是闹大,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了,在哪家医院?” “在二院这边。” “嗯。” 傅沉挂了电话,沉思片刻,段林白没仇家,好端端的怎么被人揍了,这人还真是替天行道,干了件好事。 段林白此刻正躺在医院哼哼唧唧,约莫夜里一点多,千江推开了房门。 “三爷让我给您送点东西。” “我就知道傅三心疼我……” 只是当他看到傅沉送的东西,差点吐血。 他就是腿被踢得有些淤青,他特么送个拐杖和轮椅是什么意思? 他又不是瘸子! ------题外话------ 段哥哥最近可能有些水逆,诸事不顺~ 115 晚晚早恋?被批评(1更) 115 晚晚早恋?被批评(1更) 段林白被打这事儿,只在他们那个小圈子里传开,就连宋风晚都不知道。 他半夜被送到医院,第二天进行全身检查,当天晚上就收拾东西跑去傅沉家暂住。 宋风晚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带着矫正脖子的护颈,一个腿上还缠着些许绷带,腿正搭在椅子上,和几个人斗地主。 傅沉则安静坐在一侧看文件。 这会儿已经过了冬月,距离过年不到两个月,也算是年底了,大家都很忙,她最近看到傅沉,多是在处理公司事务。 “段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宋风晚一脸诧异,也就一天不见,脖子伤了,腿还残了? “这不冬天地滑吗?路上结冰,不小心摔的。”段林白冲她一笑,“你走路要注意点,有冰的地方别走。” 傅沉偏头看了他一眼。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分明就是被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打的。 当天路面监控只拍到他主动和一个女人搭讪,那人穿着白色羽绒服,披肩长发,因为天冷戴着口罩,五官根本看不到,然后他就跟着那人进了一个巷子…… 之后的那女人独自走出来,段林白则是十几分钟后被人抬出来的。 这种事对段林白来说太丢人,他没敢和人说,更没大张旗鼓寻人。 他好歹也算个网红,网上想睡他的少女千千万,这要是被人知道他搭讪被打,他还要不要脸了。 宋风晚也没多想,段林白说什么,她就信了,还叮嘱他好好休养。 段林白当时心里就想:这妹妹果然是单纯啊。 可是过了几分钟,宋风晚从楼上下来,将一个纸袋子递给他。 “妹妹,给我的?”段林白喜不自禁,还朝傅沉抛了个媚眼。 “嗯,你腿伤了,这个可能用得到。” 段林白喜滋滋的从袋子里摸出东西。 一对护膝。 “你需要保暖。” 段林白脸刷得就白了,这一对是想干嘛,一个送他轮椅拐杖,把他当瘸子,一个送他护膝,当他得了老寒腿? 年轻人谁用这玩意儿啊,他爸都不用好嘛! 傅沉低头继续翻着文件,嘴角缓缓勾起。 宋风晚最近学校去的少,不过考试总要参加,这个没办法请假。 二中月考结束,循例放了半天假,隔天公布成绩,讲解试卷。 宋风晚平常已经不去学校了,不过既然考了试,分数倒是其次,总得知道自己的答案错在哪里,那天她便去了学校上课。 上午第二节课是班主任的,她会将月考成绩进行一个简单小结,宋风晚这次成绩没有上回好,悬在了一百多名,对她来说,也算可以。 “宋风晚,这次考得不错。”葛露拿着成绩单,看了她一眼,神色凝重,似乎在刻意隐忍什么。 一堂课下来,葛露几乎都在盯着她。 二节课下,是个大课间,铃声一响,教室就沸腾了,葛露却朝着宋风晚招了招手,“宋风晚,你和我出来一下。” 学生时代,面对老师,大家都带着一丝敬畏,忽然被点名,宋风晚心底咯噔一下,身子都凉了半截,乖巧的跟着她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又是课间,坐了十几个老师,气氛也是异常凝重。 “你认识1班的许景程?”葛露面色凝重。 “认识。”宋风晚如实回答。 “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没有。”宋风晚愣了好久。 “可是他母亲找到学校,说你和他谈恋爱,影响他学习,他上回成绩还在年级前二十,这次已经滑到快一百名了。” 葛露叹了口气,“高三对每个人都很重要,我希望你能把时间都放在学习上,按照你现在的成绩,想考京城美院不是难事。” “对许景程来说,高考真的能决定他一辈子的人生。” 宋风晚本想和她解释,自己与许景程确实没关系,只是听到她接下来的话,身子都凉透了。 “你和他不一样,即便不通过高考,你也有更好的出路,你们不是一类人,他没时间陪你玩。” 宋风晚手指微微攥紧,心脏像是被人一下子揪扯起来,疼得呼吸都难受起来。 “要是真没谈恋爱最好,不要影响他,不然我可能会请你家长来一趟。” 请家长?这算是威胁学生最有力的手段。 “那我能出去了吗?”宋风晚语气没来由的强硬,她知道和老师顶嘴解释,只会让事情更糟。 葛露愣了一下,抬了下手。 在学校里,早恋这种事,总是传得很快,宋风晚回到教室的时候,同学几乎都知道了。 “挺厉害的啊,居然连许景程都搞定了,那可是1班的尖子生。” “连天哥都栽了,更何况许景程?” 女生之间,总有那么点嫉妒心,语气更是尖酸刻薄。 宋风晚坐下后,低头订正试卷,眼眶有些泛红,她心底委屈,却又没法说。 二中,教师办公室 葛露正忙着备课,忽然就被教导主任叫了出去。 “主任,有事?”她被领导传唤,也是紧张忐忑。 “校长让你去趟她的办公室。” “主任,到底怎么回事啊?”葛露一颗心瞬时悬了起来。 “你们班宋风晚的家长来了,说是要找你聊聊。”主任透露的不多。 葛露心底咯噔一下,她没主动联系她父母,她的家长就亲自找上门了? 她教了这么多年书,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事。 ------题外话------ 家长主动找老师…… 你们说这家长是谁,哈哈 116 三爷撑腰,想抱抱她(2更) 116 三爷撑腰,想抱抱她(2更) 京城二中,校长办公室 校长看着对面端坐的男人,他捏了点茶叶放入紫砂壶,冲入沸水,茶叶翻滚,香气四溢,他压上壶盖,等茶叶泡好,才扣着壶柄。 “王校长,您请。” 王校长急忙捧了杯子迎过去,“您太客气了,我来吧。” “我有事麻烦您,应该的。” 葛露叩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傅沉,她虽不认识,可是校长冲他笑得谄媚,她也清楚这人自己惹不起。 他看着只有二十四五,眸深唇薄,英伦风针织搭配被色衬衫,风衣外套,领带腕表,无一不精细,就连端着茶杯的手指都修剪打磨的干净爽利。 年纪不大,却彻底剥离了年轻人的朝气,淬炼出了冷厉张狂。 尤其是抬眼看她的时候,眼底不见微澜,那陡然散发出来的气场,让冬日凛风都黯然失色。 “校长,您找我。”面对领导,葛露眼神畏怯,终是有些怕的。 “这次找你主要是聊一下你们班宋风晚的事。”王校长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两声,“听说有人说她早恋?” “校长,那个学生家长找到学校反映,根据一些同学说的,确实看到两个人走得很近,而且他俩这次考试成绩都退步很多。”葛露说这话的时候,总有些忐忑。 “这就确定两人早恋?”校长追问。 “很多学生都说看到两人走在一起,关系非同一般。” 在学校里,早恋是大忌,但凡男女生走得近点,都能传出流言蜚语,况且许景程喜欢宋风晚,还毫不掩饰。 “你的意思是说,两人走得近些就算谈恋爱?”一直没开口的傅沉喝了口茶,眸子紧盯着葛露。 “现在还是学生,要以学习为主,男女生交往过密肯定要分心,所以……” “我单身未婚,没对象,和她住在一起,按照你的说法,我俩同吃同住,和她谈恋爱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您是她家长,这怎么能一样……”办公室就他和校长两人,她不认识傅沉,心底也有认知,她是宋风晚的家长。 “我和她没血缘关系,更不是她什么长辈,怎么不一样?所以你这逻辑是不是太牵强了?”傅沉挑眉。 “据我所知,是那男学生主动追求晚晚,她并没答应,他的骚扰对晚晚已经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你们不去找当事人,却只找晚晚,是何原因?” “他的家长来反映情况,难不成就是我们家晚晚的错?” 傅沉接连三个反问,弄得葛露哑口无言。 她带的5班是子弟班,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她知道宋风晚在所有学生中算是乖巧的,但还是难免戴着有色眼镜看她。 就在她支吾着准备给自己找理由的时候。 “砰——”的一声,傅沉将杯子扣在了桌上,一记闷响,茶水溅落。 “身为老师,你觉得早恋只是一个学生的问题?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就觉得我们家晚晚不是一个好学生。” “所以一出事,你理所当然觉得都是她的错!” “在你眼里,家境好点,就是原罪?还是谁成绩好的学生,就绝对不会做错事?” 被他一连串的质问说得双腿发软,方才分明还是斯文儒气的模样,陡然这般疾言厉色,眼神带着股狠劲儿…… 让人心肝直颤。 “三爷,您消消气儿,这事儿肯定是有误会!”王校长急忙打圆场。 “先入为主给她定罪,还能有什么误会?她在这边学习快结束,也麻烦你们许久,本意过来是感谢你们照顾她,现在看来……” “她在学校过得也不并不舒心?” 傅沉这顶帽子扣下来,王校长脸都略微发白。 傅家打了招呼让宋风晚入学,毕竟不姓傅,校长也没放在心上,就连早恋这个,都没通报到他这里,傅沉突然造访,他也一脸懵逼,被吓得够呛。 “三爷,怎么可能,她在我们学校绝对不会受欺负的,这点我能和您保证。” “不需要对她特殊照顾,那我也不希望在学校里,还能出现歧视学生的现象。”傅沉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了葛露一眼,盯得她心底发慌,腿软得不行。 傅沉离开后,校长还心底发虚,特意调出宋风晚的学籍资料反复看了很久。 傅家也有人曾在二中上学,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没惊动过傅沉,他现在特意为了宋风晚过来,他着实不懂是为了什么。 这思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面慈心狠的傅三爷良心发现。 第二则是,三爷看上她了。 想到这种可能,他半边身子都凉透了。 中午临近放学时,宋风晚又被留堂了。 本以为葛露又得批评她,她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她却直接和自己道歉了。 “事情我没调查清楚,说话太重,是我思虑不够周全。”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也没说什么。 恶语伤人六月寒,有些话说出口伤了人,不是简单一句道歉就能消弭的。 宋风晚收拾东西也没吃饭就往画室走,刚走出校门口,就瞧见一辆熟悉的车子…… 车边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傅沉朝她招手,宋风晚只觉得鼻尖一酸,加快脚步朝他走过去。 傅沉眯着眼,瞧她眼眶有些红红的。 他恨不能上去抱住她,亲亲她…… 又怕吓到她。 ------题外话------ 三爷,冲啊,别怂,哈哈…… 其实以前我在学校的时候,有些老师真的戴有色眼镜看学生,成绩好坏,区别对待,如果有事,好学生说两句,坏学生可能就……其实这样对学生来说,真的会造成阴影。 明天月初有个小推荐,到时候会给大家加更,之后就差不多要上架啦,到时候就天天万更~ 所以这几天大家记得多帮月初留言,有票票的记得支持一下月初哈,群么么~ 117 约会?男朋友很帅(1更) 117 约会?男朋友很帅(1更) 宋风晚心底是委屈的,却没人能诉说,京城对她来说,是异地外乡,家里琐事繁多,她没法为了这种事特意打扰她母亲,她不愿老师通知她父母。 所以即便受了气,也只能忍了。 心里憋屈,出校门的时候眼眶还红红的,瞧着傅沉,怔愣一秒,心尖酸涩得揪成一团。 他今天穿得格外正式,只是不同以往,他斜靠在车边,墨发被寒风吹得四散,一手插在裤兜口袋,一手拿着手机,偏头看她的时候…… 有种超然物外的俯视感,更兼了一层雅痞之气。 他朝她招了下手,示意她过去。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攥紧衣角,她心底难受,眼神偏又透着股倔劲儿。 她朝他走过去,动作迟缓。 傅沉舒了口气浊气,终于抬脚朝她走了过去。 她不愿过来,那只能他亲自过去了。 “三爷,您怎么在这儿……”宋风晚抬头冲他笑。 傅沉喟叹一声,“你这样……” “真是不好看。” 他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宋风晚下意识抵触挣扎,傅沉却倏然用力,将她整个人狠狠扯进了怀里,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背,不许她动弹半分。 “委屈了?” 宋风晚一直紧绷的神经霎时崩断,双手扯住他胸前的衣服,拧出了一层褶子,额头抵在他胸口,声音沉闷。 “年纪不大,真的很会藏事。”傅沉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 动作克制而又隐忍。 他们现在的关系,他只能小心翼翼试探着,生怕她跑了。 宋风晚没问他是怎么出现的,傅沉也没提,她心情平复一些,两人便上了车。 “带你去吃饭?”傅沉偏头看她,这会儿刚放学,她若是去食堂,压根不会这么快出来。 “嗯。”宋风晚闷声应着。 “下午还要去画室?” 宋风晚犹豫片刻,“我不太想去……”她压根没有心情学习,“我想先回去。” “年叔去老宅了,家里没人。”傅沉手指摩擦着指腹,“要不下午跟我去公司,晚上一起吃了饭再回去。” “你是去工作,我跟着去不太好吧。” “没什么关系,我就一点急事需要处理。” 宋风晚心里藏了事,和他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就随口答应了。 傅沉选择的地方在商场内,搭乘电梯到达5楼,毕竟不是双休日,商场人并不多,正打算挑选餐厅的时候,傅沉手机就响了起来。 “你先看一下想吃什么?”傅沉示意宋风晚选择餐厅,自己则后退几步接通电话。 “傅三,你特么人去哪儿了,年叔不在家,你是准备饿死我啊!”段林白声音夸张。 “有事。”傅沉眯眼盯着宋风晚的背影,她正朝着一家甜品店走过去。 “你能有个屁事啊,我可是病人,你能不能对我上点心!”他不停叫嚣着,“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家,你这个没良心的。” “真有事。” “你说,你有什么事!” “约会。” 段林白愣了数秒,“卧槽,傅三,你才是个负心汉,你居然背着宋妹妹出去泡妞!” 傅沉语塞。 “你丫要脸不,一边撩着未成年,一边还出去偷吃?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臭男人!” “我和晚晚在一起。”傅沉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 本以为某人终于能消停些,他居然直接咆哮起来,“这个点她应该在学校啊,你居然带她逃课!” “我给你叫个外卖。”傅沉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段林白冷哼,还约会,你丫最多就是单相思。 不过没等片刻,他的外卖就到了,看到菜色,他傻了眼。 红烧猪脚,黄豆炖猪脚,还给他配了一份脑花…… 这厮绝壁是故意的,都说生病的人,伤什么补什么,以形补形,这混蛋给他弄脑花是什么意思? 说他没脑子? 真特么想掀了桌子。 几分钟后,傅沉的信息发来了,他本以为这厮是关心他有没有收到外卖,结果却是…… 【别忘了喂狗。】 段林白气绝。 妈的,狗比他重要是不是! 另外这边,宋风晚正站在一家甜品店柜台前端详。 “想吃什么?”傅沉走过去。 “唔?”女生对这种精致甜美的食物都没什么抵抗力,她犹豫着,无从下手。 “这是我们店的招牌,要不试试这个?”店员见她犹豫,热络的帮她推荐。 宋风晚拧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国家大事。 “你们是一对?你男朋友真帅。”店员就是个小姑娘,瞧着傅沉过来就没移开眼。 宋风晚脸蹭的一红,刚要解释,就听到身边的人说: “既然决定不了,就每样来一份。” 谁让他心情好呢。 ------题外话------ 三爷心情很好,o(n_n)o哈哈~ 段哥哥:什么叫家里没人,我不是人啊! 三爷:你算? 段哥哥:…… 118 三爷在泡妞?你心跳很快(2更) 118 三爷在泡妞?你心跳很快(2更) 宋风晚还没从男朋友的震惊中回过神,听到傅沉的话,惊得几秒数秒没说出话。 “一样来一份?”店员喜不自禁。 “不用,就要这个,别的都不要!”宋风晚急忙开口,都要?谁吃得完啊,这人真败家。 “只要一个?”傅沉追问。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要不两个?” 她看着哪个都想要,一时下不了手。 傅沉低低笑着,“你慢慢选。” 十方和千江两人正站在不远处,千江站姿如峰,岿然不动,十方正拿着一个鸡蛋灌饼,大口咬着,手上沾了油星,嘴角还有酱汁,有些不雅。 宋风晚弓腰看着柜台,仔细选甜点,傅沉则站在一边偏头看着,双手抱臂,神色闲散,偏又透着宠溺。 “我去,咱家三爷这是在投食?”十方咬着灌饼,还是觉得这事儿有些玄幻。 千江蹙了蹙眉,忽然伸手掐了一下十方的胳膊。 “哎呦卧槽,你特么掐我干嘛!”他疼得龇牙咧嘴。 “看一下是不是在做梦。”某人面如表情。 “你特么不会掐你自己啊。” “疼,下不去手。”语气理所当然。 十方气炸,恨不能把灌饼甩在他脸上,“我去你大爷。” “三爷不是在投食。”千江将目光投向傅沉那边。 “那是在干嘛?”十方揉着胳膊,这混蛋下手太狠了。 “泡妞。” 十方差点吐血,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没什么,千江这种没感情的怪物居然知道泡妞这个词? 吃口鸡蛋灌饼压压惊。 …… 这边宋风晚选了两个甜点,方才郁结的心情一扫而光。 两人最终选了家川菜馆,店面很大,但桌子排得密,间距太少,邻桌间说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坐下之后,邻桌坐的是一对小情侣,瞥见傅沉贴心得帮宋风晚拉开椅子,女孩还抱怨了两句。 “你看看人家男朋友。” 宋风晚耳根发烫,偏是陌生人,她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安静坐下。 两人点餐之后,宋风晚就打开甜点准备尝两口,“我觉得我吃不完。”待会儿还得吃饭,她必须克制。 “吃不完我吃,别浪费。”傅沉正拿着开水烫餐具。 “你看看人家男朋友,都会吃女朋友剩下的东西,你怎么不吃我剩下的,你是不是嫌弃我。”边上的小情侣又开始絮叨了。 “还贴心的给她烫餐具,你看你,就知道玩游戏看主播。” “你就不能多看看我啊。” 那男生闷声说了一句,“我倒是想吃你剩下的东西,你倒是给我剩啊,每次都吃得比我还干净。” “你这是嫌我能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女生顿时炸了。 宋风晚低头,强忍着笑意,晃一抬头看了眼傅沉。 他正看着自己,嘴角含笑,眸色灼灼。 她忽然觉得耳根更烫了,咬着小勺子,脸上也是一片绯色,天真纯洁,偏又透着股娇羞的媚色。 傅沉静静看着她,直到服务员上菜,才微微偏头过去,喝了口水,热茶入喉,嗓子眼的灼烧感更甚,喉结轻轻滑动着…… 想亲她。 两人吃了饭也才一点半左右。 “要不要去看电影?”傅沉看了眼腕表,“我和合作伙伴约了四点多碰面,时间还早。” 宋风晚上次去电影院还是去年的贺岁档时候,听到这个提议,立刻来了兴致,“现在有好看的电影吗?” “应该有,我让十方订票。”傅沉见她有兴趣,就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 打开手机给十方发信息。 解锁界面打开,一栏赫然写着【第一次约会做什么?】 十方定的是一点五十的电影,开场前傅沉还问宋风晚要吃什么喝什么,宋风晚只要了杯奶茶。 对傅沉贴心之举,心里还犯嘀咕,他怎么把她当小孩子一样,什么都要问一下。 后来在一起之后,宋风晚才知道,傅沉是把她当女儿宠的。 两人到影厅后,宋风晚就傻了眼。 vip厅情侣座! 傅沉心底夸了十方,事儿办得不错;脸上却越发寒气渗人,“我让人换个位置。” “不用,电影都要开始,坐吧。”宋风晚还没坐过情侣座,说真的,很宽敞。 只是当傅沉坐下后,宋风晚一颗心就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靠得太近了。 就连傅沉轻微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稍微动一下,衣服摩擦,手臂触碰,他身上热意袭人。 宋风晚抱着奶茶,不停咬着塑料吸管。 “晚晚——”灯光熄灭,傅沉忽然靠过来,她身子倏然紧绷,僵硬的转过头,他的脸靠得太近。 呼吸深深浅浅,眼睛被大屏幕灯光照得忽明忽灭,像是漩涡,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怎么了?” “眼镜。”傅沉打开手中的3d眼镜,帮她戴上,动作轻柔的将耳侧的头发轻轻拨开,他指尖在她侧脸滑动着…… 指腹烫人。 她眼前的景物更暗,只有他的那双眼睛透着璀璨的光。 还有那呼吸…… 越来越近,越来越烫。 “你心跳很快。”他一本正经,偏又毫不留情的戳穿她。 “可能有些热。”宋风晚咬唇别开眼,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把衣服脱了吧。”傅沉哑然开口。 若非光线暗淡,傅沉定然能发现,宋风晚脸红得发烫,像是熟透的樱桃,艳色诱人。 ------题外话------ 晚晚,别怕,哈哈…… 喝口奶茶压压惊。 十方:要不来口鸡蛋灌饼压压惊。 今天会有三更,有个小推荐,所以大家看文的同时,记得留言,评价票的记得支持一下月初哈,么么哒~ 119 三爷把人扑倒,意欲何为?(3更) 119 三爷把人扑倒,意欲何为?(3更) 脱…… 脱衣服? 宋风晚心脏剧烈跳动,像是要撞破纤细的肋骨,呼吸被挤压得越发急促炽热,她瞥了眼傅沉,他已经脱了外套,英伦风的衣服,衬得他越发清贵雅致。 她下意识裹紧衣服,只是不消片刻就热得出汗,只能脱了外套。 京城随处供暖,她里面只穿了一件轻薄的果绿色针织,脸上透着不谙世事的稚嫩青涩。 电影叫《海王》,一部超级英雄题材的,电影一开始就是男主父母定情,有接吻画面闪过的时候,宋风晚还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傅沉倒是闷声一笑,小丫头还挺纯情。 只是男主一出现,就是打着赤膊,光着胳膊,男性荷尔蒙爆棚,宋风晚看着画面,眼睛简直要放光。 她喜欢这种? 傅沉舌尖抵了抵腮帮:不就是胸大一点,有什么好看的。 宋风晚难得放松,看得津津有味,偶一偏头,余光就瞥见傅沉在盯着她看,她一开始以为是巧合,但凡她看过去,傅沉几乎都在盯着自己。 电影情节紧张,她心跳更是快如乱麻,紧张得难以自持。 他干嘛一直盯着自己啊。 两人看完电影出来,已是四点多,街上人烟稀寥。 出了影厅,宋风晚那种心跳窒息感才得以纾解,只是目光偶然和傅沉相接,仍旧有些心悸。 她深吸一口气,透过车窗看向外面,云层黑厚,北风呼啸肆虐,雨雪欲来。 从地下车库坐电梯可直达傅沉的办公室,不会惊动任何员工,他个人独占了一个楼层,会议室休息室一应俱全。 到了公司后,傅沉将她安置在休息室,这明显是傅沉的私人地方,布局简洁,奢华内敛,各种物品摆件都显示了主人独特的审美。 “喝点热牛奶。”十方负责照看她,傅沉则和千江准备会客事宜。 “三爷以前会在这里住?”屏风隔断后,隐约可见一张大床。 “创业阶段比较忙,经常加班熬夜,有时几十个小时不休息,累得不行,就趴在桌上对付一下,老太太心疼啊,就让人弄了个休息室。”十方简单解释了一下。 宋风晚一直认为,傅沉这样的人,家世显赫,脑子聪明,做什么都得心应手,居然也有这样的创业阶段。 “那时候忙,有得了次急性胃炎,还去医院住了半个多月,老太太气疯了。” “你以为三爷这样的人,肯定是要什么有什么,压根不用这么辛苦,其实这种出身,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压力。” “欲承其冠,必受其重,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呢。” 宋风晚这样的家庭,尚且那么多人等着看她笑话,何况傅沉。 她稍微转了个头,就看到一侧桌上放了很多相框,有傅老和老太太的,傅聿修父母的,还有许多她并不认识的人。 其中一张傅沉戴着硕士帽,被一个美女搂在怀里,那表情…… 有点生无可恋。 “这个是……” “这是大小姐,当时三爷在国外举行毕业典礼,她特意赶过去。”十方解释。 “她很疼三爷?” “呃……”十方咳嗽两声,“算是吧。” 如果打是亲骂是爱,那大小姐对三爷也算是真爱吧。 宋风晚在休息室等了一个多小时,上学时候,中午都得午睡一下,她今天没休息,这时候倒是有些昏昏欲睡。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陷入一片黑暗,她稍微挪了下身子,毛毯从她肩头滑落,她一偏头,趁着窗户外的五色霓虹,就看到一侧的傅沉。 他坐在单人沙发上,头微微仰着,架着一副银边眼镜,细细压着鼻梁,阖眼眼神,双手随意放在腿上。 手指清瘦修长,利落清爽。 他动了下身子,喉结微微滚动两下,肩宽腰窄,每一寸都精致得恰到好处。 他鬼神神差的凑过去,弯腰悬空盯着他,确实好看,她拾起方才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小心翼翼搭在他身上。 手指轻轻将毛毯往上扯了几寸,盖住他的肩头,黑暗中忽然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 她心头一跳,天旋地转间,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傅沉压在了一侧的沙发上…… 他正低头看着她。 心跳骤快,扑通扑通,强劲有力。 心脏紧紧揪扯在一起,她屏着呼吸,心上像是有百爪抓挠,他呼吸越来越重,鼻尖似乎蹭到她脸上…… 轻轻的,热热的。 她身子酥软得瑟缩一下,取悦了傅沉。 他低低笑着,声线撩人。 “晚晚,你想对我做什么?” 宋风晚心尖轻轻发颤,这话应该是她问才对。 此刻的云锦首府 段林白正瘸着条腿在遛狗。 “你吃不吃东西!”和这蠢狗斡旋了一个下午,他就是吼了它两句,居然给他绝食抗议。 傅心汉趴在窝里,正眼不看他。 “傅心汉,你要是不吃东西,那我吃了!” 段林白也是被气得不行,口不择言。 傅心汉一听他要吃狗粮,撩了下眼皮…… 王之蔑视。 那眼神分明在说:此人是智障。 段林白愕然,这狗子是不是在鄙视他。 不行! 他要去磨刀,宰了这小畜生。 ------题外话------ 三爷,你把人推倒了,你还问人家想对你干嘛,你要脸不! 三爷:不要! 我:…… 段哥哥:都别拦着我,我要宰了这个小畜生。 傅心汉:【王之蔑视】 今天加更结束,想看三更君、四更君的,大家给力点哈,么么~ 120 北方男人,疼媳妇体力好(1更) 120 北方男人,疼媳妇体力好(1更) 段林白举着把水果刀,对着傅心汉进行了一番威胁恐吓,奈何某个狗子一直低头舔爪子,正眼都不看他。 着实把他气得不轻,想当初这傅心汉还是他送给傅沉的,在自己家待了几天,整天咬着裤脚追着他,现在倒好…… “出去遛弯。”段林白一只腿有些淤青,并不妨碍走路,就是脖子戴着护颈,扭头有些艰难。 傅心汉听说要出门,倒是立刻爬起来往大门走。 几分钟后,段林白站在院子里,嚼着口香糖,看着某个狗子在草地上扑棱。 寒风吹来,他冷不防打了个哆嗦。 傅沉这厮着实过分,自己约会,居然把他丢在家喂狗…… 这边的傅沉整个人还压在宋风晚身上。 这种姿势,暧昧惹火,他的双手撑在她两侧,腰身往下,两人身子贴在一起,细细摩擦着,垂头开口,“晚晚,你想对我做什么?” 热气吹在她脸上,鼻尖蹭着。 酥软温热。 她身子瑟缩,浑身紧绷,下意识往边上躲。 傅沉低低笑着,“你躲什么?” 宋风晚简直想哭,现在的姿势,这种话应该是她问吧…… 房间没开放,流光如水,光影交织,从窗外洋洋挥洒下来,却被沙发阻隔,两人此刻的距离,看不清彼此的脸。 宋风晚眼前只有一个人脸轮廓,靠得那么近,笑声低沉,她几乎可以在脑中勾勒那削薄的唇勾着笑,热气袭人。 傅沉将她压在身下,什么都没做,就低头用鼻尖蹭着,若有似无,也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的…… “怎么不说话?” 他的手指若有似无从她侧脸滑过,她心尖轻轻发颤,双腿软得要站不住。 整个身子柔软下去,两人身体就更加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 姿势惹火。 “我就……想给你盖个毛毯而已。”宋风晚提着口气。 “就这样?”傅沉身子似乎又往下压了一寸。 灼热的气息靠得越来越近,几乎紧贴在她皮肤上,落在她精致纤瘦的脖颈处,薄唇若有似无的滑过,一下又一下…… 轻轻摩擦着。 “你身上很烫。” 宋风晚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浑身像是火烧般酥痒难受。 傅沉低沉着嗓子,低低笑着,热气扑面,宋风晚死死咬着牙…… 夜色浓稠,周围黑得不见五指,耳鬓厮磨,她浑身都烫,就想发烧一样,脑袋昏沉…… 就在此时,有人手机震动起来,傅沉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整个人却并未从宋风晚身上离开,这姿势像是把她圈在怀里一般,低着头接电话。 “有事?” “你俩回不回来吃晚饭啊?”段林白声音傲娇,透着不悦。 “马上回去。”傅沉随手将她侧脸的头发拨到耳后,指尖擦过她的耳垂,惹得她身子又是一阵娇软轻颤。 宋风晚一个战栗,下意识缩了下脖子。 说话间傅沉已经屈膝起身。 “我还以为你俩又不回来吃饭,傅心汉怎么总想往外跑。” “他想上厕所了,你出去遛一下。” “我特么……”段林白气得一口气上不来,脸憋得通红。 他又不是铲屎官。 两人回家的时候,外面纷纷扬扬飘了些碎雪…… 宋风晚虽然去过雪场,遇见下雪还是很兴奋。 晚饭前,乔西延打了电话过来。 无非是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云城,他好去接她。 “我时间确定就和你说一声。表哥,你知道嘛,这边的暖气好神奇,我以为暖气里面是气,没想到是水……” 她是南方人,京城第一天开始供暖的时候,她就异常兴奋。 “表哥,真的好神奇!” 乔西延打着哈气,配合她,“嗯嗯,很神奇。” “你说那里面为什么能流水,好暖和啊。” “嗯,神奇,暖和。”乔西延假装兴奋。 直到宋风晚说了一句,“我以后想嫁个北方男人。” 乔西延瞬间变了脸,“太远了,甭想。” 为了个暖气要嫁给北方人,多大点出息。 宋风晚挂了电话,段林白才偏头看她。 “妹妹,北方男人好啊,爷们儿。” 宋风晚悻悻一笑。 “豪爽,不拘小节,北方男人哪里不好!”段林白冷哼。 宋风晚偏头看他,说真的,段林白长得细皮嫩肉,他最近住在这里,衣食穿着分外考究精细,哪里不拘小节了。 “还疼媳妇儿。”段林白咳嗽两声附在宋风晚耳边,小声嘀咕。 “最主要的是体力好,就和咱家傅三一样,你别看他穿衣很瘦,其实还是有肌肉的,绝对有料,妹妹,你懂的!” 宋风晚也不算小,他说着这种荤段子,她自然听得懂,又想起之前在雪场看过傅沉光着半边身子,小脸蹭得一红。 他干嘛拿三爷举例子。 傅沉回房换衣服,刚出房间,就看到千江正等在门口。 “有事?” “段林白把宋小姐调戏到脸红。” 傅沉眉头拧紧,想把他丢出去喂狗。 ------题外话------ 三爷这撩人手段也是绝了,哈哈~ 话说千江,段哥哥上辈子是不是刨过你家祖坟,你要这么坑他 121 避难,段浪连夜离京(2更) 121 避难,段浪连夜离京(2更) 晚饭后 宋风晚钻到画室,段林白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球赛,傅沉则坐在一侧看文件,伸手扶了一下银边眼镜,斯文儒气。 段林白瞥了他一眼,眼睛又不怎么近视,戴眼镜装什么斯文败类。 “我去,你说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坑,怎么配合的啊。”段林白情绪激动,一手扶着脖子上的护颈,一手指着屏幕,激动地唾液横飞。 傅沉习以为常,并不理他。 “我要是去打职业比赛,保证比他好。” “不可能。”傅沉撩着眼皮,神色坦然。 “怎么不可能,就我这技术……” “身高不够。” 段林白气得咬牙,正要和他讨论一番,电话响了,他父亲的。 他立刻清了清嗓子,坐直身子,“喂——爸。” 声音谄媚至极。 “还要出差几天啊?什么时候回来?”段林白被打这事儿,傅沉帮忙瞒着,无非是说他公事出差,暂时不在京城。 段林白说话他父亲不一定信,傅沉的话,他倒不会怀疑,所以段林白的助理在出事后,第一时间打电话找傅沉帮忙。 “过段时间吧,您有事?” “你傅奶奶惦记你,说有几个好姑娘要介绍给你认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安排一下。” 段林白一脸懵逼,“爸,我还小,不急吧……” “哪里小了,我像你这么大时候,你都上幼儿园了!网上几个小姑娘喊你宝贝儿,你就真把自己当宝宝了?” “爸,我没有……”段林白扶着脖子,还不能让自己太激动。 “你看傅心汉去外面都知道和小母狗玩……” 段林白愕然,怎么扯到傅心汉了。 “别等它都有儿子了,还打光棍,不如一条狗,你丢不丢人。” 我的亲爹,这都能扯到一块儿去。 “前几天我去你黄叔家喝酒来着。” “怎么了,他儿子结婚了?”段林白冷哼。 “人家都生二胎了,满月酒!” 段林白咳嗽两声。 “我就希望在我和你妈老了之后,不在了,你还能有个伴儿,不想你孤苦伶仃一个人……” 段林白垂着脑袋,得了,又开始走温情路线了。 “找不到女朋友,你得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眼光太高?别总挑剔人家,你得先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啊……” 卧槽? 段林白全身瘫痪般靠在沙发上,催婚就催婚,不带人身攻击的。 他挂了电话,气若游丝的看着傅沉,“傅三,你妈得有多闲啊,居然要给我安排相亲。” “众所周知,我妈疼你。”傅沉哂笑。 “不行,我得收拾东西,出京避难,太可怕了” 段林白父母就是独子,又只有他一个儿子,两边催,现在傅老太太又来搅和,他这日子简直举步维艰。 “准备去哪儿?外面下雪了,我让人送你。” “往北方走吧,最近全国普遍降温,南方更冷。” 傅沉点头,临走之前还送了段林白礼物。 “傅三,我们这么熟了,你干嘛这么客气啊,还送什么东西。”段林白抱着礼物盒,就没撒手。 “有事打电话。”傅沉巴不得他赶紧走,也不留他。 段林白是逃难的,走得匆忙,上车之后,拆开傅沉送的礼物…… 两条秋裤,上面还贴了个直跳,洋洋洒洒八个大字,“过冬必备,加绒保暖。” 段林白捏起秋裤,为毛不是商务黑,而是肉色和粉色,自己在他心里,那么骚气? 宋风晚隔天起来的时候,段林白已经没了踪影,问及原因,傅沉只说他有事出远门。 她心底犯嘀咕,伤成那样还往外跑,真是坚强。 她吃完早餐,就匆匆赶去画室,这时候已经到了最后冲刺阶段,老师能教授的东西有限,大家基本都是各忙各的,来画室,就是图个学习氛围好。 约莫十点多,高雪匆忙走进画室。 “宋风晚,你和我出来一下。”打量她的眼神,十分古怪。 宋风晚放下笔,一边擦手一边往外走,“高老师?” “有人找你,你跟我来一下。”高雪领着她往办公室走。 推门进去,她就瞧见里面坐了中年妇女,戴着眼镜,头发盘起,一丝不苟,精明利落,看向她的时候,明显带着敌意。 可是这个人她压根不认识。 “你是宋风晚吧,我是许景程的母亲。”那妇人率先起身。 宋风晚面上平静,乖巧喊了声,“阿姨。” 只是这心底却颇不平静,怕是来者不善。 傅沉此刻原本正在去老宅的路上,宋风晚中饭自己解决,他要去老宅吃饭,下午陪老太太听戏。 他手机震动着,千江的电话。 “三爷,那许景程的母亲找到画室来了,正和宋小姐说话。” “你先盯着。” “方才在画室外面,我看到程岚了。” 傅沉嘴角勾着笑,许景程喜欢宋风晚的事情,突然被捅破,他本就觉得有些蹊跷,看来,还真是有人贼心不死。 无风,还想掀起三尺浪。 ------题外话------ 事出必有因,嘿嘿…… 细想一下吧,许景程父母怎么会知道他早恋,总是有原因的。 话说段哥哥,天冷了,出门记得穿秋裤啊。 段哥哥:…… 122 晚晚:我若没教养,早就抽你了 122 晚晚 我若没教养,早就抽你了 昨夜下了碎雪,今晨空气也是清新爽利,傅沉伸手降了些车窗,寒风袭来,凉意瑟瑟。 “三爷,事情查到了,确实和程岚有关。”十方坐在副驾,偏头看着后方。 “说说看。” 自从那夜程家父女离开,没了傅家帮扶,日子定然不好过。 程家现在的情况是自顾不暇,念着些交情,断绝关系,傅家也没乘人之危,落井下石,让他们自生自灭。 他原以为程岚得了教训能安分点,已经把整个家族利益都赔进去了,还是想作妖。 “之前许景程被打住院,当时虽然和解了,不过许家总想要个说法,凡事总得有个理由,不能平白无故被打。” “派出所那边调查走访,当时就查到了宋小姐,不过民警对个人信息都是保密的,倒没泄露出去。” 十方干咳两声,“当时有些涉事学生没扛住,说这件事都是程天一指使的。” 傅沉轻哂,“和程天一一起玩的,都是想巴结程家,出事都得帮忙瞒着,现在程家败了,谁还想做这个替罪羊,墙倒众人推。” “所以程岚接触到了许景程的母亲,应该是她把宋小姐的名字说出去的,这件事本身就涉及到早恋,他又因为宋小姐被打,他母亲肯定坐不住。” 对于普通家庭来说,高三恋爱,就是死罪,况且许景程因此被打住院,耽误了不少课程。 在他父母眼里,宋风晚就是煞星祸水,会毁了她儿子。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傅沉抬了下手,“去画室。” 此刻的画室内 许景程的母亲看到宋风晚的时候,那眼神透着敌意,像是要把她生吞了。 宋风晚知道来者不善,只是此刻人已经到这里,躲不了,只能静观其变。 “先坐吧,有什么事慢慢说。”高雪已经从许景程母亲处知道了一些情况,看宋风晚的眼神也透着古怪。 许景程的母亲——毛银兰倒是坐了,宋风晚只安静站在桌边。 “您先喝点水。”高雪倒了杯水给毛银兰,就坐回自己位置上,不再言语。 毛银兰抬眸看了眼宋风晚,确实长得够漂亮,难怪有男生为了她打群架。 “我这次找你,主要是谈谈你和景程的事。”她语气缓慢,一字一顿。 “我们家景程是好孩子,从上学开始,就没让我操过心,现在又是高三关键阶段,我不想任何事情让他分心。” “我了解过,你们家也算有钱有势,我们就是小户人家,高考能决定他的人生,我希望你以后离他远点。” 她没说一个刁钻的字眼,可是字里行间却刻薄势利。 “我从没想要影响他。”宋风晚站在那里,不卑不亢。 “你这还没影响他!”毛银兰一听这话,直愣愣看着她,心底窝火,“他这次考试成绩已经掉到快一百名了!” 宋风晚沉默几秒,“所以就是我的问题?” 毛银兰没想到一个小姑娘敢这么和她顶嘴,一时呆愣,没接上话。 高雪倒是挑眉打量着她,她和宋风晚接触近两个月,小姑娘漂亮安静,温和有礼,却不曾想有这般固执冷傲的一面。 “怎么不是你的问题,如果不是因为你,他能被打?” “这魂儿都被你勾没了,还怎么专心学习。” “你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富二代有关系,你别扯上我儿子啊!我们就是本分人家,和你们没法比!” …… 毛银兰几乎将最近憋得一股子怨气全部撒在宋风晚身上。 许景程被打的事情,对方虽然道歉赔偿,可是和解过程并不如意,人家只派了律师过去,说话也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分明是欺负他们这些平头百姓。 此刻见到宋风晚,她本想心平气和聊两句,不曾想她居然那么顶撞她,她气得差点爆粗口。 办公室门口已经有不少学生老师看热闹。 “我知道你们有权有势,学校都奈何不了你,总之你离我儿子远点,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你要是再祸祸我儿子,我就对你不客气。” 毛银兰这已经是变相的威胁了。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您是长辈,我敬您,这也不是您可以口不择言的理由。” “你护子心切我能理解,但也不能肆意给我泼脏水!” “看您是许景程母亲,我喊您一声阿姨,这不代表,我就真的怕您。” 毛银兰气得一拍桌子,直接跳起来。 这丫头片子是在威胁她? “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爸妈没教你如何尊重长辈吗?不过也对,听说你爸妈要离婚了,你爸还有个私生女,家里乱得很,这样家庭出生的孩子,能有什么好教养……” 宋风晚眉头一拧,直接端起桌上的水杯,用重重磕下。 眼神冷涩。 毛银兰被她这眼神震慑,心头一跳,“怎么着,你还想打我?” “就冲你刚才的话,我若没教养,早就动手了!我尊重您,也请您能自重!” ------题外话------ 怕是以为晚晚是软柿子~ 123 晚晚很强势:欠我一个道歉(2更) 123 晚晚很强势 欠我一个道歉(2更) 因为宋风晚这句话,办公室气氛霎时变得异常诡异。 大家都没想到她敢这么顶嘴。 “你再说一遍?”毛银兰气得浑身发抖,一个没成年的小丫头,居然说要打她? “您冷静点,坐一下。”高雪急忙起身调解,“宋风晚,你说得这是什么话……” 语调透着不敢置信。 “怎么着,我不信今天这么多人在,还没人能评评理了!”毛银兰被激得面色铁青。 门口还有那么多人围观,被一个晚辈顶撞,觉得没面子,怒火中烧。 宋风晚人站得笔直,“我就是太有教养,才会站在这里,任你指责。” “教养?呵——”毛银兰气的糊涂了,嘴唇哆嗦着,一时没找到合适的措辞反击她。 “您知道所有事情是如何发生的,我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自己主观臆断觉得我祸害了你儿子。” “甚至跑到我学习的地方,对我横加指责,您尊重过我吗?” “敬人者,人恒敬之,从一开始你就戴着有色眼镜看我,更没听过我一句辩解,说我没教养,请问您的教养又在哪里?” 宋风晚字句温吞,不紧不慢,偏又含刀带刺,直往人心口戳。 “看着文静乖巧,没想到生了这么一张利嘴!”毛银兰恨不能冲过去抽她,高雪一直拉着她,若不然早就动手了。 “宋风晚,怎么和阿姨说话的,你就不能少说两句。”高雪也没想到宋风晚骨子里这么倔。 “高老师,您是局外人,说话应该不偏不倚,您觉得她刚才说话,就没有任何错处?” 宋风晚自小接触的人,大多都是生意人,圆滑世故,高雪在想什么,她猜不透,却也能看出一二。 高雪一愣。 “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学生,你就看着她攻击我,自始至终也没说句公道话,凭什么她能说我,而我就不能为自己辩驳?” 高雪因为段林白素描的事,就觉得宋风晚虚荣做作,毛银兰找上门,她本就是抱着看戏的态度。 不曾想心思被宋风晚戳破,脸上挂不住,尴尬难堪,白得惨烈。 “胆子真大,都敢顶撞老师了。”毛银兰冷哼。 “首先许景程被打的事情,我确实不知情,打他的几个男生,我都不认识。” “程天一你也不认识?”毛银兰斥责,“你把那小子勾得神魂颠倒,他才嫉恨我儿子。” 警察当时找宋风晚问过话,不过那时还没查到程天一,她又紧跟着和母亲回了云城,这件事就没关注过。 许景程被打之后,学校里很多人讨论,那些人都和程天一交好,大家都说背后的人是程天一,而且他和许景程两人本就不对付,估计看他追宋风晚,借机发作。 这也只是猜测,今天才在毛银兰这里得到证实罢了。 “你既然连我的家庭背景都查了,那你有没有查一下程天一,他就是流氓子弟,无耻纨绔,被他糟蹋的小姑娘那么多,他对谁上过心?” “他和许景程本就有矛盾,我不过是整件事的导火索罢了!” “你却把所有问题都归结给我,不觉得有失偏颇!” 毛银兰压根不懂程天一和自己儿子本就有矛盾,被她一说,脸上更是臊得慌,面子挂不住。 只能嘴硬的反驳,“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再说早恋的事情,我和许景程就见过三四次,都是他主动找的我,我从没存了心要和他谈恋爱,影响他学习,这件事是不是我的一面之词,你可以回去问你儿子!” “是我的错,我自然会认,但是平白无故给我泼莫须有的脏水,我也不会就这么忍了。” “最后我想和您说一点……” 宋风晚吸了口气。 “我的家庭如何,家教如何,作为外人,您没资格评判。” 毛银兰从没想到宋风晚会这么伶牙俐齿,被怼得愣是没说出一个字,倒是把脸憋得铁青。 “行了,都少说两句,你赶紧回去继续上课。”事情闹到这个份上,有几个老师走进来劝解。 毛银兰原本就是听信了程岚的话,护子心切,偏听偏信,此刻被宋风晚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自觉难堪。 “都消消气,有什么事摊开说,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没事了。”两个老师拉着毛银兰就往外走。 她本就理亏,有人劝解,她就顺势而下。 另外一个女老师则拍了拍宋风晚的肩膀,“走吧,我带你回去上课。” 大家都不想事情闹大,影响辅导班声誉,裹在两边和稀泥罢了。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想起之前在学校因为她告了状,被老师误会,更是觉得憋闷。 就在毛银兰要走出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她咬牙开口,“您不觉得欠我和我家人一个道歉吗?” 毛银兰心尖颤了颤,她不占理,可是让她和一个黄毛丫头道歉,她放不下面子。 “算了吧,算了。”那个女老师也没想到宋风晚脾气这么倔。 “是啊,差不多就行了。” 大家都看得出来毛银兰不占上风,可她也要面子,这里人多,让她给一晚辈赔罪,她肯定不愿意,就怕事情再闹大,大家都纷纷劝着。 “就是,也别得理不饶人啊。”不知谁说了一句。 “小姑娘别太刻薄。” 宋风晚顺着声音看过去,还没开口,就听着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占了理被欺负,还不能要个道歉?到底是谁刻薄不饶人?” ------题外话------ 其实事情两面看的话,许景程被打是无妄之灾,又扯到早恋,全部都和宋风晚有关,作为母亲情急护子也是正常,只是太偏听偏信了。 好像我们这个社会,但凡出现争执,和稀泥的人就特别多……看戏看得差不多了,就随便调解一下,根本不管谁委屈,谁欠了别人一个道歉。 124 表哥来了,强势又护短(3更) 124 表哥来了,强势又护短(3更) “占了理被欺负,还不能要个道歉?到底是谁刻薄不饶人?” 大家循声看过去,站在门口的男人,二十七八,凤眸薄唇,犀利森严的眸子,淬出了鹰隼般冷厉。 双手插在口袋里,月牙白的衬衫,袖口外翻,点缀土耳其蓝的袖扣,十分大气,身姿高挑挺括,一袭黑长风衣,雅痞清冽。 衣服单薄,冷厉慑人的寒气扑面而来。 宋风晚瞧着来人,咬了咬牙,被他看到自己的凶悍与软弱,那感觉,糟糕透了。 那眼神有些窘迫,带着股倔强。 高雪只觉得这人长得眼熟,却又笃定从未见过他。 毛银兰和两个正欲带她出门的老师僵在原地,都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走进办公室,直接走到宋风晚面前。 “这么生气?看到我连个招呼都不打?”那人面色阴沉,和她说话时,似又带着春风般的暖意。 “表哥。”宋风晚低低唤了一声。 乔西延抿嘴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刚才张牙舞爪像个小野猫,现在不吱声了?” “你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她声音细小,还带点娇嗔,和方才截然不同。 “我要不是临时起意,又怎么会撞见这一幕?”乔西延睥睨了一眼高雪,她身子陡然缩了一下。 这才想起,似乎在宋风晚以往作业中看过这个人。 方才和想当和事佬调停的几个人,看到乔西延纷纷噤声不语,此人气场迫人,一看就绝非善茬,谁也不想平白惹火烧身。 “我刚才在门口听了一阵儿,这位女士和我们家晚晚都各执一词,是非对错,总要有个结果。” “你现在一走,好像我妹妹咄咄逼人,把你气跑了,你委屈得不行,她还要被人说刻薄,没这个理儿!” 乔西延直接走到门口,外面看戏的学生急忙往后退,他直接抬脚,把门踹上。 “砰——”得一声。 力道够狠,声音够响。 惊得屋内几个人身子一哆嗦,不敢乱动。 “你……你这是干嘛!”乔西延个子高,气场盛,声音冷,毛银兰没接触过这样的人,心里没底,心虚发慌。 “我不会动你,就想在这儿把话说清楚,做错了就道歉,如果我妹妹欺负人,我也不会偏袒。” “你若是想敞开门说,也可以。” “门口那么多学生,你若不怕丢人,我是无所谓的。” 乔西延这话明嘲暗讽,分明再说:我关门,是给你留面子,别给脸不要。 毛银兰手指攥紧,心头火苗直往上窜,气得身子轻颤。 “事情我大体听清楚了,针对我妹妹方才的话,您有什么需要说明的吗?”乔西延就一个姑姑,一个表妹,从小就护着,怎么可能平白让人欺负了。 毛银兰浑身僵直。 “还是我们报警处理?公了私了,您自己决定。” 她知道的本就不是全部事实,无从反驳,这若是报警,事情传开,她找人孩子麻烦,那更丢人。 毛银兰咬了咬牙,“我没什么可说明的。” “既然这样,道歉吧。”乔西延双手抱臂,就这么直愣愣看着她。 这心虚的人,本就心慌意乱,毛银兰被他看得心里发怵。 压抑的气氛在办公室蔓延。 刚才还劝解、和稀泥的几个老师也都闷头不语。 僵持了好一会,毛银兰先败下阵,咬着牙,颇不情愿地和宋风晚说了句,“不好意思。” 宋风晚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知道她抹不开面子,见她开口了,就打算将这事儿揭过去,这都没开口,乔西延又说话了。 “道歉是不好意思?不应该是对不起?都说京城人说一不二,耿直豪爽,这位女士倒是挺扭捏的。” 乔西延轻嘲。 毛银兰深吸一口气,“我之前太冲动了,很多事没了解清楚,对不起了。” 宋风晚应了一声,没多说别的。 毛银兰打开门,直接冲了出去,门被重重摔上,屋内又是一片静默。 “那个……”有个男老师出来打圆场,“这位先生,您要不要坐下喝杯水。” “作为家长把学生送到这里学习,你们虽然是辅导机构,也有保护学生的义务,纵容别人肆意找茬欺负学生,是否太失职了。” “我不得不怀疑,在平时教学中间,即便存在学生受欺凌的想象,你们也是坐视不管的。”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办公室里的几个老师都慌了神,“这都是个意外。” “这次要是换成性子软点的学生,不得被欺负死?是不是意外,我有眼睛,会看。管理缺失,自有人会管。” 乔西延的意思是要和有关部门反映。 “你听我们解释啊……”在京城地方申请开办辅导班不容易,这要是有人举报违规,那还得了? “收拾东西,我们走。”乔西延拉着宋风晚就往外走。 一打开门,就撞见门口站着的千江。 乔西延不认识他,还以为是辅导班的保安之类的,眼神带着敌意。 “表哥,这是千江大哥,三爷的人。”宋风晚介绍,“三爷来了?”她说话的时候,还四处看了下,并没发现他的身影。 “不是。”千江摇头。 “去收东西。”乔西延招呼宋风晚回教室,心知这是傅沉派来护着她的,打量了一番。 都说傅三爷心冷,他把宋风晚托付过去,一直心下不安,这才提前过来,现在看来,没托付错人,知道派人暗中护着,也算贴心。 是个好人。 千江原本是守在暗处,等傅沉过来,却瞧见一个男人把门给关上了,他这才现身,不曾想这人居然是宋风晚的表哥。 低头给傅沉发信息。 傅沉手机震动着。 一开始的消息都是…… 【宋小姐被指责了。】 【骂得挺惨。】 【宋小姐生气,怒摔杯子。】 …… 傅沉听他汇报情况,心头直跳,好几分钟没信息,紧接着一条消息,让他再次不淡定。 【三爷,您的大舅哥来了。】 大舅哥?难不成是乔西延? 手机再次震动两下。 【他把宋小姐带走了,追不追?要不要把人截住?】 千江任务是保护宋风晚,其中一条:不让其他人带走她。 傅沉深吸一口气,捏紧手机。 他目前都不敢这么做,谁给他的胆子和乔西延抢人? ------题外话------ 来的人不是三爷,哈哈 表哥来了,肯定要把晚晚带走了,三爷啊,你可咋整呦…… 有喜欢表哥的嘛,出来冒个泡~ 今天三更结束了哈,求一波留言票票~ 明天三爷又要和表哥碰面了,表哥现在觉得三爷是个贴心的好人,这以后要是知道他对晚晚存了那种心思…… 表哥:我去磨会儿刀。 最后说一句:千江是纯天然的耿直,直男,哈哈~ 125 表哥很凶残,让他横着出去 125 表哥很凶残,让他横着出去 傅沉得知乔西延过来了,抬了下手,“去老宅。” 十方略显错愕,这都快到画室了,人都没见到,就回去? “三爷,这乔少爷千里迢迢过来,您不和他见一面?”在宋风晚所有的亲戚中,乔西延这个表哥可以说是至亲。 这么重要的娘家人,还不赶紧表现一下? “乔西延精明,还特别护短,上回就是他亲自送晚晚过来的,离开前,还警告了我一番。” 十方诧异,“警告?” 我的妈,他家三爷还被人威胁过? “你是希望我出师未捷身先死?” “我不是那个意思。”十方示意司机开车回老宅,“云城那边马上要开始艺考了,他这时候过来是要带宋小姐离开吗?” “她这一走,还不知道多久才能见到?你们俩这都还没谈恋爱,就要异地而居?” “现在看新闻,参加艺考的,很多俊男小鲜肉,年轻有活力……” “停车。”傅沉手指不停摩挲着手机。 “三爷,这荒郊野外的,您要干嘛?”十方就是个话痨,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住了。 “踹你下车。”傅沉语气温吞,却透着丝丝寒意。 异地而居? 还年轻的小鲜肉?这是在讽刺他年纪大? 聒噪话痨,太烦人。 另外一边 乔西延带着宋风晚从画室出来,特意开车到了京城繁华闹市区,进了一家高档餐厅。 侍者很快开始上菜,每道菜都以极少的分量盛在偌大的盘中,乔西延一直都是话不多,低头吃东西,就连早恋之类的事都没询问。 这让宋风晚心底隐隐有些忐忑不安,拿着叉子,温吞不安的挑着煎鹅肝上的罗勒叶。 “表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之前打电话,不是说等我消息?” “听说这边有人收购了一块上等毛料,我过来看看。”乔西延低头吃着蛤蜊,肉粒细碎,混着玉米和奶油粒。 “是嘛?” “顺道来看一下,你说的暖气有多神奇。” 宋风晚摸了摸鼻子。 “为了个暖气要嫁给北方男人,挺出息。” “表哥,我就随便说说。” 乔西延放下勺子,认真看她,“晚晚,你现在是高三,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你要是想谈恋爱,等毕业……” “表哥,我没有!”宋风晚耳根泛红,拿着叉子不停戳着鹅肝。 “你别害羞,这是人成长必经的过程,你这个年纪确实容易春心萌动。咱家也不是那么死板保守的人家,你要是真有喜欢的人,就和我说,我先给你把把关。” 乔西延拿起一侧的刀具,神色认真又严肃。 “你这都扯哪儿去了,我真没有谈恋爱。”宋风晚被他看得莫名心虚。 “方才那位女士说早恋什么的……”乔西延就是听了个大概,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其实是她儿子追我,中间出了点事,她可能觉得都是我的错吧。”宋风晚避重就轻,直接略过了程天一那一段。 这要是让乔西延知道程天一对她做了什么,就他的脾气,绝对能把他活剐了。 她还记得以前在吴苏生活过一段时间,通常都是寒暑假,有时候她会住上一两个月,乔艾芸怕她玩疯了,给她报了一些兴趣班。 那时候五六岁,总有一些特别调皮的男孩子喜欢欺负女生,扯头发还是突然拉扯板凳,爱搞恶作剧。 有一次她走路,有个男生故意绊她,她当时磕在地上,膝盖都摔破了,手心还疵破了皮,因为是兴趣班,学生年龄参差不齐,欺负她的几个人,都比她大了好几岁,她也打不过,只能忍了委屈。 回家之后乔西延问清始末,知道那几个男孩就住在某个小区,还搞了个小团体。 第二天他就带着自己几个小兄弟杀了过去…… “血洗”了对方地盘。 宋风晚当时并不知道乔西延私下揍人,只知道别人家长找上门,他被舅舅训斥了一通。 结果他当着那些家长的面就直接说,“念他们初犯,我下手算轻的,再有下次,我让他横着出去。” 然后就是被舅舅拿着棍子抽着满院子跑。 宋风晚当时站在边上,都急哭了。 后来乔西延的凶残之名就不胫而走。 乔西延天生一阵冷脸,不像其他男孩子调皮话多,那次的事件让他彻底出了名,小孩子们怕他,不过心底对他却有着本能的敬仰和畏惧。 宋风晚思绪抽回,看着乔西延,“表哥,我真没谈恋爱,每天都在好好学习。” “那就好,我还想说,带着几把篆刻刀,去和那小子好好谈谈心,现在看来没必要了。”乔西延冲她一笑。 宋风晚垂头吃东西,居然是故意套她的话。 傅沉刚到老宅,因为暖气充足脱了外套,却觉得一股凉意从脊梁骨蔓延开来…… ------题外话------ 表哥小时候也是熊孩子,哈哈,被抽得满院子跑 表哥:…… 126 三爷vs表哥,再次交锋(2更) 126 三爷vs表哥,再次交锋(2更) 乔西延说完那话,拿着刀叉,慢条斯理的切割着面前的一块牛排。 他自小拿刀,即便手握餐具,习惯还是改不掉,下手有力,切割均匀。 雕石刻玉下刀必须精准用力,所以他切割食物,都莫名带着股狠劲儿。 “那个辅导班不去也罢,马上要考试了,你要是觉得有必要,我们请个私教。”乔西延临时过来,就是想看一下宋风晚的学习环境。 经过之前的事情,他对这个辅导班是半点好感没有。 “不用了,都学得差不多了,在家也一样。” “依你。” “你之前和那些老师说话的意思是,要去投诉他们?”宋风晚还记得那些人被吓得脸都白了。 “吓唬一下他们而已。”乔西延放下餐具,擦了一下嘴角,“按理说方才为难你的那位女士,和你非亲非故,在不了解对方意图的时候,他们本就不该让你们见面,这是失职。” “其二,面对突**况,不及时制止,出事还看热闹瞎搅和,之前事不关己,最后出来劝和,这也不配为人师表。” “若是平时,这种辅导班我肯定会和有关部门举报反映,不过现在班级里的都是准备高考的学生,吓唬一下那些老师就行,不能耽搁孩子高考。” “都是突击冲刺的紧要关头,辅导班倒闭不可惜,别影响考生。” 宋风晚认真点头,觉得乔西延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再次拔高许多。 “你在傅三爷家住得怎么样?还习惯?”乔西延语气认真。 “嗯,很照顾我,之前家里出事,我心情不大好,还带我去滑雪了。就是我平时太忙,只能抽周末过去,没好好玩。” 说起去滑雪,宋风晚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乔西延点头,“待会儿去逛逛,买点东西再去他家。” 本来去别人家造访空着手就不太礼貌,他又照顾宋风晚那么久,肯定得表示一下。 宋风晚这才陡然想起,上回和乔西延一起买的佛串还没送出去。 这要是被表哥知道,肯定得骂死她。 当时就想着拿土特产之类的,压根忘了这茬。 这次乔西延自己带了亲手雕刻一个白玉佛像,精工细磨,这种小像,放在市面上也得六七位数起价。 两人又去超市买了一些营养品,宋风晚心里惦记那串佛珠,有些心不在焉。 吴苏虽然自古就是富庶之地,那也不能和京城比,好东西自然还是这边多,乔西延又特意去一家道具店买了几套刻刀。 “刻刀那么多,你还买?”宋风晚不解。 “最近想尝试刻木竹,需要刃刀。” 宋风晚对雕刻知道不多,只知道一般初学者用中刀平口,刻石平口刀,刻铜斜口刀,很多讲究。 傅沉接到年叔的电话,说乔西延过来拜访,他才从梨园赶回家。 陪老太太听了一出《铡美案》,只听里面唱到“刽子手!开铡!” 戏台上的虎头铡泛着点寒光,傅沉只觉得后颈凉飕飕的,透着股不好的预感。 他和老太太说明情况回去后,一进屋,就看到自家桌上一顺排放了几十种刻刀…… 灯光滑过刀刃,寒意森森浸骨。 “傅三爷。”乔西延闻声而动,起身与他握手,“刚买了新刀具,有些手痒,占用您地方了。” “无事。”傅沉神色未变。 十方盯着那几十把刀,后背寒渗渗的,这种刀能凿石刻玉,这要是落在人身上,扒皮削骨都不是难事。 还真是个狠角色。 到被人地盘造访,就直接给他家三爷来了个下马威? “三爷,突然造访,实在唐突,这是给你的一些见面礼,您别客气。”乔西延送上的白玉小像用盒子包装好,傅沉接下道谢。 “来得匆忙,打扰了。” 乔西延这人虽然霸道了些,却也通情达理,傅沉对宋风晚不错,他自然对他客气有余,态度明显比初次见面好太多。 “没关系,今晚在这里住?我让人收拾房间。” “太打扰了。” “如果被我母亲知道你来我家,还出去住酒店,她饶不过我,所以你不必客气,就上次住的房间,我让人收拾一下。”傅沉搬出傅老太太,理由充分合理。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还买了些别的。”乔西延指了指放在不远处的一堆营养品,“您也别客气。” 傅沉目光落在堆在一处的营养品上,脸都黑了…… 有一包补品上,分明标着【中年老人食用】。 中老年? 这是给他吃的? “您先坐,我去换件衣服。”傅沉说道。 “嗯。”乔西延选营养品的时候,也注意到了,傅沉这年纪,算中年吧? 十方站在一边,努力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这表哥有点彪悍啊,中老年,太特么扎心了,偏偏是未来大舅子,他家三爷不能发作,还得努力保持微笑,太特么憋屈了。 这人绝壁是高级黑。 ------题外话------ 三爷和表哥二次交锋,哈哈…… 三爷,您要娶人家妹妹,就得忍着,还能怎么办。 话说三爷这年纪,算中年吧,表哥买的东西没毛病啊~ 今天更新就到这里啦,明后天周末会多更点。 上架时间在下周,也就还有几天而已,要开始努力存稿,争取上架当天多更点,所以上架前就维持双更。 127 三爷:晚晚,待会儿来我房里 127 三爷 晚晚,待会儿来我房里 云锦首府 乔西延对着灯光,眯着眼检查刀锋刃口,这些刀具小巧,刀口却异常犀利,暗藏锋芒。 尤其是在灯光下,银银锋刃,灼灼骇人。 “乔少爷,喝点茶。”年叔打量着他,笑容越发慈祥,“我以前有幸见过乔老爷子,您和他长得还有几分相似。” “是嘛。”乔西延放下刀,双手接过茶水。 “老爷子总说乔老对玉石痴嗔,我看你们乔家都一个样。” 乔西延对此并不反驳,“对了,傅三爷今年多大年纪啊?” “今年过了生日就27了,你们年纪相差无几吧?” 和自己差不多?他刚才说傅沉中老年,这…… 他摸了摸鼻子,没再作声。 乔西延这才想起之前去傅家,乔老也曾提过一嘴,他方才买东西的时候,下意识就把他归属在长辈那一类。 他平素不喜交际应酬,不会选购礼品,超市导购询问,他就说了一句,“送长辈。” 难怪傅沉刚才神色不对。 现在网上都说90后都有中年危机了,傅沉也差不多吧。 晚餐自然是在家里吃的,弄了点京城风味特色菜,烫了温酒,也就乔西延喝了几盅。 傅沉涉猎广泛,和乔西延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还得多谢三爷这些日子对晚晚的照顾,有空去吴苏玩,我做东。” “应该的,你太客气了。” “上回送你的佛珠怎么样,时间匆忙,没有细选,下回遇到好的木料,我亲手打磨一串给你。” 傅沉毕竟照顾了宋风晚这么久,没有怨言,表示一下都是应该的。 宋风晚一听这话,当即脸都涨红了,手足无措的看着傅沉。 傅沉神色未变,手指摩挲着筷子,不动声色得看向宋风晚。 小姑娘咬着嘴唇,几乎要哭了。 “你说佛珠?”傅沉语气温吞,吐字轻缓,这种语调,落在宋风晚耳里,活像在凌迟她。 乔西延确实疼爱她,可是遇到正经事上,也不会纵容自己。 “是啊,上回离开匆忙,没见到你,托晚晚给你的。” “是嘛……”傅沉舌尖吞吐字眼,一字一顿,看向斜对面的人,几欲开口的时候,小腿忽然一疼…… “咳——表哥,你再喝点。”她说着就给乔西延倒了杯酒。 “我明天还有正事,喝这么多干嘛。”他此行过来,确实要收购玉石毛料。 “那个佛珠……”傅沉再次开口。 宋风晚直接抬脚踹在他膝盖上,可怜兮兮得看着他。 傅沉蹙眉。 小丫头胆子是越发大了,居然踹他? 踹完还可怜兮兮的。 一脚不成,就接着踹。 这事儿乔西延自然瞧不到,站在边上的一众傅家人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滴乖乖,这踹一下就算了,还一直踹? 他家三爷何时这么好脾气过。 “那佛珠挺好,我很喜欢。”傅沉舌尖一顿,话锋偏转,宋风晚这才长舒一口气。 “我看你对玉石也很有研究,你若去吴苏,我可你带你到家里参观一下。”乔西延浑然不知这两人在桌底的互动。 “三爷,您吃菜。”宋风晚笑嘻嘻的帮傅沉夹了个酸菜羊肉。 傅沉冲她一笑,意味深长。 酒足饭饱后,傅沉和乔西延坐在沙发上,一起看了新闻联播。 两个男人讨论的多是当下政治时事,宋风晚听不懂,也坐不住。 去厨房帮年叔忙活了一下,她一想到自己踹了傅沉,心下忐忑不行,简直要了命,他家表哥怎么这么大嘴巴啊。 “行了,你别待在这儿,帮我把茶水端出去吧。”年叔笑道。 宋风晚只能硬着头皮出去送茶。 乔西延此刻并没坐在沙发上,只有傅沉一人。 “你表哥出去接电话了。”傅沉解释。 “嗯,您喝茶。”宋风晚弯腰将茶水递过去,傅沉紧盯着她,却并没开口。 那眼神,让她羞赧的耳根发烫。 “方才踢我踢得很带劲啊。” “三爷,我……”宋风晚咬着唇,羞愧难当。 “一共六下。” 宋风晚低头不敢开口。 “下脚还挺重。”傅沉轻哂,“你是第一个敢踹我的人。” “三爷,我错了。” 傅沉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微微起身,伸手接过茶杯,指尖从宋风晚手背轻轻滑过,惹得她心头直跳。 身子靠近,他的唇几乎是贴在她耳边的。 “晚晚,待会儿来我房里。” 宋风晚瞳孔放大? 去…… 去他房间? 等她回过神,傅沉已经端着茶杯,老神在在的坐下,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乔西延也已经走过来,“晚晚,你发什么呆?” “没事啊,没事!”宋风晚心头狂跳,手指攥着衣角,慌乱地不知所措。 ------题外话------ 哈哈,晚晚,你要笑死我~ 你可咋办哦,我都帮不了你。 现在都说90后已经有中年危机了,我真是…… 我要蹲在墙角静静。 128 半夜偷情,要当我的人?(2更) 128 半夜偷情,要当我的人?(2更) 傅沉说完这话,宋风晚就待不住了,忐忑难安,如坐针毡。 “表哥,三爷,我先去学习了。” 不待两人开口,就急匆匆往二楼跑。 傅沉低低笑着,一步跨两个台阶,活像后面有恶鬼在追她。 新闻联播结束,傅沉和乔西延看完天气预报才各自回房休息。 乔西延天没亮就从吴苏开车过来,身体已经很疲惫,洗了澡就去画室找宋风晚。 他没想到傅沉会专门腾出一个房间给她学习,安静,氛围也好。 私心觉得,傅沉也不若外界传闻的那般冷面无情。 “下周就要考试了,准备得怎么样?”乔西延打量着宋风晚的素描画。 他懂画,却不擅素描。 他们打磨雕刻玉石,都会事先描摹图样,多是神佛灵兽,花鸟鱼虫。 “还行。”宋风晚本就不擅长,说话也没有底气。 “尽力就好,别太拼命。”乔西延转身去打量一侧的暖气片,“艺考结束,就该校考了,你打算考哪个美院?” “京城美院……” “靠近吴苏那边美院不错,离家近。”乔西延一听她提起京城这里,眉头微微拧起,“这里山高水远,又没个熟人照应,你来这里念书我不放心。” “也不是没熟人啊,三爷不就……”宋风晚脱口而出。 “不就什么?” “不就算熟人嘛。”她支吾着。 “他和你什么关系啊,人家凭什么照顾你,你俩相处才多久,能有多熟,你好意思一直麻烦人家?” 宋风晚听了这话,心下思量着,表哥说得也没错。 非亲非故,怎好意思麻烦他。 “之前是傅家觉得亏欠了你,想要弥补,但是我们也不能得寸进尺,总麻烦别人。”乔西延口气语重心长。 “我知道。”宋风晚咬了咬嘴唇,放下碳笔,也没了画画的兴致。 她手机震动两下,傅沉的信息,她急忙将手机攥在手里,小心翼翼解锁查看消息,生怕被乔西延看到内容。 乔西延此刻正摩挲着暖气片,压根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还要画多久?大概几点结束?】 【我已经回房了。】 【我在等你过来。】 宋风晚只觉得手心隐隐发烫,回了条信息过去。 【我还得画一阵儿,要不您早点休息?】 方才自己踹了傅沉,他肯定不会轻饶了她。 十几秒后,傅沉的信息回过来:【多晚我都等你。】 这话透着点暧昧旖旎的味道,宋风晚仔细看了几遍信息,心跳一下快过一下。 “那你好好学习,我先回房,早点睡,别熬夜。”乔西延没多打扰她,说完话就关门走了。 宋风晚被傅沉的事弄得心烦意乱,直接回房翻找出之前的那串佛珠,又特意寻了个盒子纸袋,包装好,仔细检查一番,才怯生生走到傅沉房间门口。 她谨慎小心的叩门,不时四下张望,生怕有人过来。 傅沉原本正在开视频会议,过些时日就是圣诞节和元旦,公司对外搞活动,对内也有聚会晚餐,各种繁琐的事情,都要和他磋商。 宋风晚本就心虚,见他久久不开门,心下着急啊。 乔西延也住在这个楼层,要是他突然开门出来,看到她半夜去傅沉房间,发现佛珠的事情,她就死定了。 “三爷?”宋风晚掐着嗓子,猫儿般的喊他。 傅沉舌尖抵了抵腮帮,小丫头还真是心急。 “我有点私事要处理,她似乎等不及了,你们继续讨论。”他说完径直下线。 视频那头的诸位高管都懵逼了。 她? 女人的声音? 三爷那话几个意思?等不及了? 卧槽! 信息量有点大啊。 傅沉刚打开房间,宋风晚站在门口,扭捏慌张。 “怎么了?这么着急。”傅沉目光落在她怀里的包装袋上,低低笑着。 “我们进房间说吧。”宋风晚说完看了眼四周,猫着腰从他臂下钻过去。 傅沉哂笑,把门关上,他房间加湿器还在工作,明白色雾气,氤氲着香薰,很有情调。 “做贼一般,偷偷摸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偷情。”傅沉这话一出,宋风晚脸都吓白了。 “说吧,你刚才踹我的事情准备怎么办。”傅沉双手抱臂看着。 眼神很淡,却又带着如火的热度,落在她身上,让她浑身紧张到发热,像是发烧一般,大脑缺氧。 “要不你踹我两下?” “你觉得合适吗?”踹她两下?还真敢说。 “不然怎么办?” “那你站好了,别动。”傅沉说着居然真的朝她走过去。 真踹啊,宋风晚眨了眨眼,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傅沉看她紧张的小模样,心里发笑,嘴巴倒是挺硬。 就在她看到傅沉即将靠过来的时候,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你姐踹过你,我也不是第一个踹你的人啊。” 傅沉撩了下眼皮,她最近胆子是真大了,踹了他,还敢顶嘴。 “你在顶撞我?质疑我?”傅沉抬起手臂,扬着手,那姿势像是要打她。 宋风晚抱紧怀中的纸袋,直勾勾盯着他,明明怕了,眼神还倔得不肯移开。 就在傅沉手掌要落下的时候,宋风晚下意识闭上眼,踹了人总归要还的,只是预期的巴掌没落下…… 她额间被人抵住,轻轻一按。 她睁开眼的时候,傅沉食指戳着她额头,弓着腰,视线与她齐平,那令人面红耳热的呼吸袭面而来。 “怕什么,真以为我会打你?”他低低一笑,声线轻颤,撩人心尖。 “没……没有。”宋风晚垂着眼帘,没敢看他。 “我姐是自家人,踹了我,我也认了,自然不会追究,你也希望我别把你当外人,而是自己人?” 或者是…… 当我的人。 ------题外话------ 晚晚真的太嫩,不够三爷撩得,哈哈 乔表哥就在隔壁,三爷,你悠着点儿。 晚晚对三爷真的越来越自来熟了,没以前那么拘谨了,还学会顶嘴了。 三爷:胆子是真大了。 段哥哥:也不知道谁惯的,啧啧…… 是周末到了,大家都出去玩了,为毛留言这么少o(╥﹏╥)o 129 以身抵债,喊声三哥【有奖问答】 129 以身抵债,喊声三哥 有奖问答 宋风晚心如鹿撞,他的指腹还在她额间摩挲,轻柔温热。 揪心,如百爪在挠。 “刚才还和我顶嘴,怎么不说话了?” 四目相对。 宋风晚睫毛一颤,脸通红。 “你要是自己人,我自然不追究,你想多踹几下也行。”他低头哄着她,气息吹在她脸上,热热的。 她偏头缩了一下,傅沉低低笑着,“你躲什么?” 削薄的唇,热气袭人。 宋风晚忽然想起那夜在雪场的吻。 ……他的唇很软,含着她的……热得烫人。 他平时温和禁欲,傅老说他这么大年纪都没谈过恋爱,没想到接吻的时候…… 动作霸道。 唇……还那么烫。 傅沉失笑,温存调情之际,这小丫头居然在发呆? “在想什么?”傅沉温言耳语。 “没事啊。”宋风晚急忙往后退,脱离傅沉的气息,死里逃生般的喘着气儿。 “踹我那几下,怎么算?”傅沉打量她,小姑娘咬着唇,又开始给他装可怜。 “要不……咱们记账?” “怎么记账?回头我再踹你几下讨回来?” 宋风晚语塞。 “要不许我一个条件,就和上次一样。” 上回是因为程天一的事请,她答应了傅沉一个要求,不过他到现在也没提起。 “好啊,只要我能做到的。”她料想傅沉这种人物,也不会坑她一个小女生。 “你怀里这个,是给我的?”傅沉指着她抱着的纸袋。 “嗯,这就是上回要给你的,我给忘了。”宋风晚将纸袋递给他。 傅沉接过,拿出里面的盒子,打开。 佛珠是暗红色的小叶紫檀,中间嵌着几颗石青的松石,大气古朴。 “我方才帮你圆谎,也算帮了你,你怎么报答我?” 宋风晚直愣愣看着他。 “之前去雪场,你把我的佛珠弄断了,你还欠了我一条佛珠。”傅沉攥着佛珠,朝她逼近一步。 宋风晚急忙往门口走,伺机夺门而出,心下暗骂他不要脸。 你还夺走我的初吻呢,这笔账更算不清。 “严格算起来,你欠我的东西还真不少,你怎么如何还我?”傅沉心知她想走,动作更快,步步紧逼。 宋风晚傻眼了,“这佛珠就当我还你的啊。” “这是你表哥买的,早就该给我了,你私自克扣,我没找你算账就罢了,你还准备拿它抵债?” 说这话的时候,傅沉已经将她逼近门边。 宋风晚背倚着门,手指往后去摸门把手,刚听到门锁拧动的声响,傅沉已经伸手把门按住,撑在她头侧,为她画个圈。 方寸之间,尺寸之地。 近得呼吸都贴合紧密。 “债没还,就想跑?不怕我告诉你表哥?” 宋风晚气得咬牙。 按照他的说法,自己欠了他那么多东西,每样都要还,她一学生,这不逼着她割地赔款,以身抵债? “三爷,您这样的人物,不会私下打小报告的,那都是小人行径,三岁小孩才这么干。”宋风晚冲他一笑,眼底都是慧黠的暗光。 傅沉抿着嘴,小丫头给他挖坑? 就在傅沉想要开口的时候,传来敲门声。 “三爷,睡了没?” 乔西延的声音,他常年握着刻刀,手指力道大,叩门也是铛铛作响。 宋风晚呼吸急促,吓得脸色煞白,那叩门声,像是敲击在心脏上,一下一下,心若擂鼓,她屏住呼吸,下意识扯住了傅沉的衣服。 “三爷?” 乔西延声音本就低沉,隔着门板,更显压抑沉闷,宋风晚一个劲儿冲着傅沉摇头。 “有事?”傅沉回了一句。 “能进去说话吗?” 宋风晚登时急了,手指扯着傅沉衣服,拧出一层褶子。 温软的身子紧贴过来,即便浑身紧绷,少女独有的香气仍旧无孔不入。 看得傅沉喉咙发紧,恨不能将她按在门上! 狠狠亲一下。 宋风晚一直冲着他摇头,就她对乔西延的了解,看到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绝壁会想歪的,而且佛珠的事情一旦曝光,她就完了。 “我刚洗了澡,还没穿衣服,有话你直接说。”傅沉见不得她惊慌失措,手指轻柔抚弄她的头发,稍微用力,就把她带进了怀里。 低头,压着她的耳朵,“别怕。” 嘴巴一张一合,几乎含着她的耳廓,她身子酥了半边,落在他怀里,绵绵软软。 “明天我有点事要出个远门,往北走,想和你借辆车。” 乔西延是南方人,南方湿润多雨,他选车多注重稳定性,北方纬度高,冰雪堆积,车辆更注重防滑。 京城又是雨雪天,他的车实在不顺手。 “可以,明早我让人把钥匙给你。” “谢谢,那我不打扰了。”乔西延说着就走了。 宋风晚却吓懵了,直至听到关门声,她才长舒一口气。 “我又帮了你一次。”傅沉看她受惊的样子,倒觉得分外可爱。 宋风晚咬了咬牙,果然是商人,什么都东西都精打细算。 腹黑,心肝更黑。 真好意思坑她一穷学生。 “就当我又欠你一个要求。”宋风晚气结,挣开他的怀抱,转身就开门要出去。 房门打开一条细缝,一双手从后侧伸过来…… 按住门板。 房门“砰——”的一声,重重合上,傅沉整个身子就靠了过来,将她压在门上。 “我现在就有一个要求。” “什么?”宋风晚正对着门,感觉后背的人,紧贴在她颈侧,呼吸忽轻忽重,撩得她脖子酥痒。 “其实我和你表哥年纪相仿,你喊他哥哥,为什么把我当叔叔?” 傅沉轻轻靠过去,鼻尖蹭着她的耳垂,小巧红润,看着就诱人。 “不当叔叔,当什么……”宋风晚和傅聿修订过婚,他是傅聿修的叔叔,她下意识就把他当长辈来看。 傅沉的唇边擦着她的耳廓,看着她耳朵迅速充血泛红,害羞又可爱。 他低低笑着。 “要不喊我一声三哥,好不好?” 声音嘶哑,低沉蛊惑。 ------题外话------ 周末搞个有奖问答 【晚晚会喊三爷三哥么?】 回答问题的,均有15xxb奖励哈,时间到明天更新为止。 要不晚晚,咱们还是跑吧,这个人太不要脸了,哈哈~ 【活动仅限潇湘,腾讯的读者因为我没有作者后台,没办法下发奖励,实在抱歉。】 看留言才知道今天英语四六级考试啊,还有人在月考 祝今天所有在考试的同学们,顺顺利利哈~ 130 威逼利诱,三爷玩火自焚 130 威逼利诱,三爷玩火自焚 “要不喊我一声三哥,好不好?” 声音从背后传来,携着低沉的嗓音,气息湿热,削薄的唇若有似无擦过的耳垂。 星火燎原,她身子都酥了半边。 人影挡着光,将她囿于一方暗淡的小圈子里,身子紧紧挨着,暧昧得很。 三哥? 她心底第一个反应就是:老不要脸。 宋风晚私心把他当长辈,三哥? 她平时不喊他叔叔,也就是在派出所被民警问及关系,雪场偶遇同学才说这是她叔叔,那两次之后,傅沉脸色都不大好。 尤其是雪场那次,当夜初吻就被夺走了。 难不成罪祸根源还是自己不成。 男人也在意年龄? “三爷……”宋风晚转了个身子,傅沉稍稍往后移了半寸。 仍旧是禁锢她的姿势,只是没敢冒进,克制又不失暧昧,傅沉在这方面素来很会把握分寸。 “你喊段林白哥哥也挺亲昵,到了我这里,就只剩下爷了?” “我这是敬重你。”他的手指仍旧抵着门板,圈着她,宋风晚无处可逃。 “有敬重之意,却无亲近之心?”傅沉偏头看她,他还不如段林白那个二愣子? 宋风晚抬眼看他,亲近他? “三爷,我……” 她几欲开口,外面又传来咚咚的敲门声,结实有力。 门被敲得微颤,每一下扣门,就像是有人抓着的心脏,连呼吸都显得分外困难。 “三爷,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仍旧是乔西延。 宋风晚简直想哭,她表哥平时做事干净爽利,这次怎么黏黏糊糊的。 “还有事?”傅沉就喜欢看她这般无助慌乱,凤眼透着点水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戳得他心尖柔软。 “不方便进去?” 傅沉手指忽然落在门把手上,宋风晚眼疾手快,立刻抱住他的胳膊,一个劲儿摇头。 “嗯,有些不便,你有话直接说吧。” 乔西延挑眉,这人倒真如传闻一般古怪,他都来第二次了,居然还把自己扔在门口,不合礼数啊。 “是这样的,过些日子我会带晚晚回去,这几天你要是有时间我请你吃顿饭。”乔西延方才一心想着采购玉石,把这茬给忘了。 临时邀约,傅沉不一定有空,反而会觉得他无心请他吃饭。 “吃饭啊……”傅沉看着死死抱着自己胳膊的人,附在她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喊三哥吗?” 湿热的气息吹在她耳边。 烫得她心口酥酥麻麻。 宋风晚手指用力,那力道像是要把他胳膊给捏肿了。 这种危急时刻,这人居然还有空威胁她? 一把年纪,好不要脸。 “三爷?”乔西延久久不得回应,又喊了一声。 “喊吗?”傅沉就是故意逼她,一直把他当长辈怎么办,得从思想上转变,以后才好下手。 不知是紧张还是气的,宋风晚小脸涨得通红,她本来骑虎难下,还想挣扎一下,现在好了,被人找到死穴。 “不喊我开门了?”傅沉还在她耳边呵着热气。 宋风晚没办法,只得朝他勾了勾手指,傅沉俯身靠过去,耳朵紧贴着她的唇,其实一个称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素来很会审时度势。 只是此刻心尖打着颤,心悸窒息,却有些喊不出口。 “三爷……”乔西延有些无语,话说到一半,怎么没声儿了。 傅沉刚要直起身子开口,宋风晚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柔软的唇猝不及防压在他耳侧…… “三……三哥。” 小姑娘声音打着颤儿,柔柔软软,轻轻细细,分外娇嗔软糯。 唇边温温热热,气息香甜,吹在他耳侧。 麻了他半边身子。 傅沉舌尖抵着腮帮,喉咙滑动着,半边身子像是着了火…… 想亲她。 “可以,我最近都有空,看你时间安排。”傅沉直起身子回答乔西延。 “那你休息,打扰了。”乔西延得了答案就转身离开。 傅沉心满意足也不再逗弄宋风晚,转而坐到床边,宋风晚觉得羞赧,站在原地,面红耳赤,扭扭捏捏。 “站着不累?坐这里聊?”傅沉拍了一下身侧的位置。 宋风晚小脸涨得通红,去**聊? “我不累,既然我都答应三爷……”宋风晚话说出来,接触到傅沉略显暗沉的目光,又转个弯儿,“我答应你的要求,您也要遵守诺言,这些事就我俩知道,不会再提,也别威胁我。” “所有事情我们私下解决,您也不能在我表哥面前说了。更别拿这些事威胁我。” “我很重诺,你放心。”傅沉觉得这个称呼深得他心,他不过是逗逗她,怎么舍得看她被乔西延责难。 “那我先回房了,晚安。”宋风晚说完逃也般的跑出去,连房门都没帮他关上。 傅沉低低笑着,起身关门,脑海里都是宋风晚甜糯的声音,他抬手摸了耳朵,灼人般的滚烫。 一声“三哥”,真是让人头皮都发麻。 他喉结滑动两下,起身进了浴室。 冲了十几分钟才出来,当真是玩火自焚。 不过心底满足,也是一夜好梦。 隔天起床,因为要借车给乔西延,宋风晚下楼的时候,就看到这两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晨间新闻。 “表哥早。” 傅沉撩了下眼皮,傅心汉趴在他腿上,任由他揉捏自己脖颈上的软肉,他余光瞥了她一眼,心底有所期待。 只见宋风晚冲她一笑,娇滴滴喊了声。 “三叔早。” 傅沉指尖下意识用力,傅心汉嗷的一声跳下沙发,离他八丈远。 他要掐死狗子? ------题外话------ 晚晚算是知道三爷在意什么了,哈哈 三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因为昨天留言很多,还没来得及一一回复,不过所有奖励都已下发完毕~ 131 三爷:矫情幼稚的老男人(2更) 131 三爷 矫情幼稚的老男人(2更) 乔西延听到三叔这个称呼,冷眉一挑,怎么过了一夜这两人这么亲近了。 傅沉抬手弹了一下裤腿,难怪她昨晚和自己强调,不许再拿这件事威胁她,敢情是给他挖了个坑啊。 年纪不大,报复心挺重。 “既然都下来了,快吃饭吧。”年叔招呼几人去餐桌。 桌上摆着几个芝麻烧饼,糖油饼,还有几碗豆腐脑。 “你上回过来,和晚晚出门出的早餐,这些是京城特色早点,你尝尝。”年叔站在边上,等着乔西延品评。 吴苏那地方流行早茶,餐点多精致,和京城相差较大,他拿着勺子,舀了点豆腐脑,细嫩香滑,白如玉,嫩如脂。 “挺好吃的。” “那你就多吃点。”年叔擦着手往一边走。 宋风晚一直低头咬着烧饼,心情荡得要飞起,美得不要不要的。 昨晚的一箭之仇总算是报了。 “三爷,油都加满了。”千江快步进屋,将车钥匙递给了傅沉。 傅沉将钥匙往乔西延那边一推,“你什么时候出发?我派人开车送你?” 余光瞥了眼宋风晚,丫头片子,回头再收拾你。 “表哥,你要去哪儿啊。”宋风晚故作不知他要出门。 “去北边一趟,采购玉石毛料,傍晚就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吧。” 傅沉低头喝着豆腐脑,神色未明。 “今天不学习?” “你不是一直让我劳逸结合嘛,我今天没什么心情学习,晚上回来再画画。”宋风晚故作可怜状。 乔西延想着辅导班发生的事,知道她委屈难受。 “而且我好久没见你了,想和你多待一下,你要是不乐意,就算了。” 乔西延一听这话,心里舒坦,没白疼她,“收拾东西,吃完饭就走。” “好嘞。” 傅沉低低一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难不成还不回来了? 两人外出,傅沉只送到门口,目送车子驶出,才转身回屋。 宋风晚坐在副驾,低头刷了会儿微博,才偏头看着乔西延,“表哥,你会在意年龄吗?比如别人喊你叔叔,你会生气吗?” “不会。”乔西延天生冷脸,老成持重,上初中身高就足有一七八,高中毕业那会儿就很多人喊他叔叔。 “那你说什么样的男人,会介意别让喊自己叔叔?” “矫情,装嫩的老男人。” 宋风晚噗嗤一声笑出来,表哥这总结。 精辟到位。 “傅三爷喜欢吃什么?”乔西延余光瞥了她一眼,这丫头怎么回事,自己也没说什么,怎么笑得像个傻子。 “嗯?” “知道他的喜好,我好提前订餐厅,临走之时请他吃顿饭。” “什么时候走啊?”宋风晚低头滑动着手机屏幕,两个月时间,也太快了。 “过几天吧,怎么了,舍不得?和傅沉住处感情了?” 宋风晚被一噎,那个老不要脸的男人,能有什么感情,她急忙开口,“我是舍不得暖气。” 云城位置处于中间,不南不北,冬天湿冷,也没供暖,开个空调干燥得要命,哪有暖气来得舒服。 乔西延轻哂,真是个孩子。 宋风晚这一路上,总有些心不在焉,这一回去,云城烦心事也多,人总是下意识趋利避害,她的潜意识里不愿面对。 “你想一下傅沉的喜好,我早些安排。”乔西延偏头看她一眼,怎么一直在发呆。 “嗯嗯。”宋风晚思来想去,傅沉平素不挑食,家里菜色多变,她还真搞不懂傅沉爱吃什么,她也不能直接问他,只能把目标转向了段林白。 段林白此刻正抱着靠着暖气片,拿着包瓜子儿,追剧。 宋妹妹:【段哥哥,在不在。】 段林白急忙吐掉瓜子壳儿,【在呀在呀,有事?】 【我想问你,三爷喜欢什么?】 段林白挑眉:你呀你呀! 【就是他平时喜欢吃什么!】 吃什么?段林白磕着瓜子,瞧着二郎腿,穿着一条粉色秋裤,一个劲儿抖着晃着,恨不能回一条:你呀你呀。 不过坑傅沉,他现在还不敢,要是他知道后,和他爸告黑状,他爸那脾气,绝对大冬天扒了他的衣服,把他扔出去冻成冰棍。 【傅三不挑食,不过口味偏清淡,浓油赤酱的那些也吃,就是不太多。】 宋风晚眯眼笑着,给他发了个笔芯的表情,【对了,你上次怎么走得那么匆忙?】 【我在乞力马扎罗看雪,等你高考结束,哥哥带你出来玩。】 宋风晚只给他发了个开心的表情,就没再回复。 鬼知道段林白现在正窝在农村一个农家乐,外面鸡鸭猪狗,叫个不停,吵吵得要命。 本来准备去爬山,最近雪太大,封山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窝在一个农家。 傅沉被宋风晚那声叔叔,喊得心肝脾肺都抽疼。 不喊三爷,改叫叔,这丫头还真是会往他心口戳啊。 他手机震动起来,收到段林白发的一张截图,宋风晚给他发的表情,一个小人儿,正发射爱心…… 【傅三,小嫂子真可爱。】 傅沉挑眉,低头编辑信息,【我妈要给你介绍相亲对象,问你是不是喜欢威猛高大的男人。】 段林白一噎,男人?还特么相亲对象,高大威猛? 居然暗讽他是受?这厮太不要脸了。 妈的,老子是直男,喜欢女人! 他忽然想起那日巷子的女人,他揉了揉脖子,即便拿掉护颈,摸上去还疼得要命。 这是个女人?穿了白衣,绝壁是索命的女罗刹! 她绝壁长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谁特么娶了她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题外话------ 三爷心肝疼,哪里都疼 晚晚报复心是真的重,嘿嘿~ 132 选礼物,好玩不过嫂子(3更) 132 选礼物,好玩不过嫂子(3更) 宋风晚将段林白的话转述给乔西延,就从车内暗格中摸出一本图集,花草鸟兽都精细细描。 雕石刻玉,都得想选好样式,传统的神佛花草,市场太多,傅家人做这个,都是自己手绘。 在玉石上勾线,粗雕出胚,小刀细琢,讲究很多。 “晚晚,你知道傅三爷何时生日吗?”乔西延打着方向盘,车子已经进入一处古玩市场,他正按照路标寻常停车位。 “他要过生日了?”宋风晚将图集合上。 “昨天听年叔提起,听他语气,好像今年生日还没过。” 宋风晚蹙眉,她还真没听人提起过。 “要是时间临近,总得表示一下,这是北方较大的一个古玩市场,可以多看看。”乔西延已经停好车。 宋风晚将图集放置好,推门下车,寒风肆虐,吹得她直打哆嗦。 古玩市场,满目琳琅,满地都是宝贝,珠玉器物,纷繁杂乱,让人目不暇接,只是外行人不知真假,到了这儿,怕是要少不得要放点血。 宋风晚以前去过吴苏那边的,那地方古时经历过五代十国,古玩瓷器很多,这边入目的都是珠玉,许多人都人手一个文玩核桃。 “以前京城八旗子弟遛弯喜欢盘核桃,如今在北方也很流行。”只是南方人没这个习惯。 乔西延一边解释一边领着她往小巷子里面走,径直进了家店铺,人非常多,拥挤吵杂,多是冲着那块新出的毛料来的。 “表哥,我去边上看看,你先忙,结束给我打电话。”她不懂这些,进去了也是被人挤。 “也行,别走太远。”这里的古玩市场正规,还有保安巡逻,人总是丢不掉的。 乔西延直接进了铺子,宋风晚则四处打量,想偷摸给傅沉买个佛珠赔给他,省得某人一直拿这个威胁她。 “小姑娘,买佛珠手串啊,送人?”老板笑着招呼她,小姑娘都喜欢色彩艳丽,款式新颖的,她偏看了些老气横秋的,估摸着是送人的,“你看这个,紫檀的,质地好,你要喜欢,我便宜点卖给你。” 宋风晚悻悻一笑,她虽不懂行,也知道那是假的。 “这个多少钱。”她拿了个老沉香的。 老板盯她看了两眼,自己货物真假他是清楚的,一堆里面,也就这沉香木的值点钱。 他原以为这小姑娘选东西就是误打误撞挑了好货,等她拿起自己摊子上一块上好的芙蓉石时,才知道,是个识货的。 “小姑娘是行家?” “不是,家里有人懂,学了点,可以手机支付吗?” “行啊。”老板拿出一张二维码图,递给她。 付了钱宋风晚收好东西,路上买了个糖葫芦,一路咬着去找乔西延,蹲在门口等了半天,直至接近一点多,才看到乔西延拎着包出来,那神情,像是得了什么宝贝。 在附近餐馆吃了点东西,两人就往回赶。 然后就出现了让宋风晚瞠目结舌的事情,她的亲表哥居然让她抱着个石头。 这是毛料,都没经过打磨,十几斤重,冰凉彻骨,让她搂在怀里? “我怕磕着碰着,你抱着,我安心。”乔西延说得理所当然。 “放后备箱或者车后面都行啊。”这石头虽然用包装着,也能感觉得到棱角分明,膈人啊。 “我怕摔了。” 宋风晚气结,只能抱着个破石头。 她憋得慌,就发了个朋友圈,顺带吐槽了一下自家表哥,为了石头虐待她。 段林白点了个赞,去几个好友的群里炫耀。 浪里小白龙:【我发现傅三找的这小媳妇儿是真可爱。】 sdfghjk235:【你见过?】 段林白无语,这丫怎么懒成这样,呢称还是一堆乱码,简直糟心,【大侄子,你想看不?这可是你以后三婶啊。】 乱码兄没说话。 段林白拧眉,这群里都不爱说话,好不容易炸出来一个,怎么能轻易放过。 【你就不想知道她是谁?年纪多大?长什么样?】 【你真不怕傅三给你找个特别小的婶婶,比你小十几岁,没成年,让你喊三婶?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她的来历?】 依旧没人回答。 【哎,你是不知道,这小嫂子多好玩。】 sdfghjk235:【你是在说:好玩不过嫂子】 段林白:“……” 一脸懵逼。 sdfghjk235:【已截图发给三叔。】 段林白气炸,卧槽,他什么时候说好玩不过嫂子了,这特么叔侄俩有毒吧!要搞死他啊。 傅沉收到截图的时候,已是日暮时分,他低头闷笑,在心底默默又给段林白记了一笔。 他垂头看了眼腕表,按照乔西延说的,他们应该快回来了。 他抬脚踢了踢趴在毛毯上睡觉的傅心汉。 “走吧,带你出去遛弯。” 傅心汉还没睡醒,狗脸懵懵的,天这么冷,真不想出门。 它打了哈气,又准备躺下睡觉。 “不走?”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傅心汉刷的从地上跳起来,跑到傅沉脚边撒泼打滚,做狗真难,做傅家的狗更难。 做傅沉的狗,难上加难! ------题外话------ 某个大侄子,以后要是知道三爷媳妇儿还没成年,还差点成了自己媳妇儿,结果变成三婶了,估计得郁闷死,哈哈~ 好玩不过嫂子,浪浪小可怜,傅家都是黑心肝的,你要离远点 【ps:乱码没有寓意,纯属某人懒】 谢谢最近各位美人儿给月初的打赏和投的所有票票,谢谢~ 群么么~ 133 三爷被逼婚,单身狗vs贵宾犬 133 三爷被逼婚,单身狗vs贵宾犬 云锦首府 傅心汉撒着蹄子跟着傅沉在家门口的路上来回溜达,走了近半个小时,始终不见有车过来。 一阵寒风呼啸而至,狗子打了个冷战,脖子缩了两下,可怜兮兮盯着他,想要回家。 只见傅沉摸了下他的狗头,“怕冷?缺乏运动,我再带你多遛两圈。” 傅心汉嗷嗷直叫,太特么冷了啊。 “你同意了?那走吧。” 傅心汉睁大一双狗眼,简直没有人性。 约莫五六分钟,一辆黑色轿车由远及近行驶而来,不是乔西延,却是老太太。 傅心汉一看救星来了,撒开蹄子就朝着老太太扑过去,摇头摆尾的蹭着她的腿。 “这大冷天的,你带傅心汉在外面瞎逛什么?”老太太伸手摸了摸狗头,领着它往里走。 “是它非要出来,我也没办法。”傅沉伸手扶住母亲。 傅心汉嗷呜叫了一声,试图抗议,又被傅沉一记冷眼给镇压了下去。 乌央乌央的不敢冒声。 “西延人呢,昨天不是说过来了?”老太太刚听了戏,还跟着唱了一段,出了一身汗,此刻身上好热乎着,屋内开着暖气,反而觉得有些热。 “说是去采购石料,应该快回来了。” “晚晚还没放学?”学校发生的事情,老太太自然不知。 “没有,快考试了,在家复习,跟他表哥出去了。” “那我等一下,待会儿一起和我去老宅吃饭。” 老太太从自己带的包里,拿出了好几件狗衣服,放在傅心汉身上比划着,“这么冷的天,你带它出门,也要穿件衣服,别冻着。” 傅沉轻哂,看着老太太取了一件粉色毛绒给傅心汉穿上。 “老三,你看,多漂亮。” 傅沉瞥了一眼,只是笑着点头。 他母亲是不是忘了,傅心汉是个公狗,你那上面戴着个蝴蝶结是怎么回事,古有彩衣娱亲,现有狗子娱亲。 室内到处都是暖气,室内温度足有二十五六度,傅心汉穿着毛绒衣服,已经有些热了。 傅沉想起以前上学时,他妈恨不能把所有衣服都穿在他身上,刚入秋就逼着他穿秋裤,有一次还给他织了件毛线裤,幸亏小了穿不下,没舍得扔,最后送给了段林白。 段林白穿上后,胖瘦都合适,就是…… 有点卡档。 因为是长辈的一份爱,他愣是穿了一个冬天。 大概半个小时,暮色四合的时候,乔西延带着宋风晚回来了。 “老太太。”“傅奶奶。”两人一起问好。 “可算回来了,稍微休息一下,喝点水,跟我去老宅吃饭。”老太太拉着宋风晚往里走,“外面冷不冷?” “还好。”宋风晚瞥了眼傅沉,低低喊了声,“三叔。” 宛若一把利剑刺胸而入,顿顿的疼。 “乔少爷,我帮你把东西放回房间。”十方走过去,想从乔西延手中接过石头。 “站住,别动。”乔西延忽然冷脸,神色严肃。 十方一脸懵逼,手指僵在半空。 “我自己来。”他抱着石头的姿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手里拿的是什么贡品珍奇。 十方看着他从自己身边经过,眼神颇为嫌弃。 卧槽? 我手上又没毒,一个破石头而已,要不要这么宝贝。 乔西延将石头供回屋,才下楼跟老太太去老宅。 几人一进屋,就看到门口玄关处堆放了不少礼品,多是正红色包装,现在还没到年关,送礼为时尚早,宋风晚怕失礼,没敢仔细打量。 “这都是别人送给老三的,联系不到他,就都送到我这里了,老三,你待会儿都带回去。”老太太换鞋往里走。 宋风晚狐疑的看了眼傅沉,他正站在玄关处换鞋,神色未明。 “晚晚,你什么时候考试?”老太太笑道,“老三过几天生日,你要是来得及,等他过了生日再走。” 宋风晚摸了摸还捂在口袋里的佛珠和芙蓉石,手心暖凉温热。 对比别人的礼物,她送个石头,总觉得有些寒碜。 “傅爷爷好。”宋风晚看着傅老,他戴着老花镜,正在看翻着本旧书。 “嗯。”老爷子点头。 等吃饭的功夫,老太太拉着乔西延说话,无非是问一下乔家近况,傅老和傅沉虽坐在一起,却没什么话,宋风晚自己拿着遥控器来回切换频道。 这个点有许多台都在播放少儿节目,许多小朋友在里面蹦蹦跳跳。 “老三,你看这些小孩多可爱。”老太太忽然看向傅沉。 “嗯。”傅沉应了一声。 “你要是觉得可爱就赶紧生一个。” 宋风晚垂着头,我去,三爷这是被逼婚了? “不急。”傅沉神色淡定。 “之前寒衣节,去给你祖父上坟,你妈还说让他保佑你早些成家立业。”傅老搭腔。 宋风晚差点笑出声,这为了逼婚,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别和小白学,那小子满嘴什么单身好,说你俩是单身贵族,不就是单身狗说得那么好听,撑死了顶多是贵宾犬。”老太太言辞犀利。 宋风晚实在憋不住,笑出了声。 贵宾犬? 这要不是亲妈,谁敢这么嫌弃三爷。 这也不能怪老太太催,她三儿一女,就傅沉年纪小,没成家,她又一把年纪,说走可能就走了,自然想看他成家立业。 “今年生日,我请些人回家,你好好看看。”老太太一句话,直接把这话给定死了。 饶是宋风晚都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名为生日,实是相亲。 傅沉余光瞥了眼幸灾乐祸的某人。 他倒是想要结婚,要孩子。 只是某人太小,还没成年,他只能等…… ------题外话------ 贵宾犬木有毛病,晚晚啊,你别笑,小心某人发飙,你惹祸上身。 昨天那个乱码兄,我得解释一下啊,那是傅家老大的儿子,就是傅家的长孙,比三爷还大几岁的那位,不是傅聿修哈,傅聿修和三爷关系平平,怎么可能和他在一个圈子里。 前文提过一次,傅家二老本来是想让他和晚晚订婚的,只是觉得他年纪太大,傅聿修和晚晚年纪相仿,才选择了傅聿修,所以是差点成了他媳妇儿,最后却成了三婶,嘻嘻 134 三爷:京城最靓的仔(2更) 134 三爷 京城最靓的仔(2更) 傅家老宅 一顿饭晚饭的功夫,都是在围绕如何给傅沉过生日,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傅沉低头吃饭,愣是没说两句话。 宋风晚低头咬着一根菜叶,想起那日傅沉的相亲对象。 漂亮大气,身段婀娜。 这样的美人儿都看不上,三爷眼光得有多高啊。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大哥都能跑会跳了。”老太太心里急啊。 “这快过年了,你也多出去交际交际,总待在家里,天上还能给你掉下个媳妇儿?” “老三,有时候看人不能光凭第一印象,觉得可以的就处处,保不齐就合适呢。” 傅沉低头吃饭,无声抵抗。 宋风晚原本是幸灾乐祸的,只是瞧着老太太挨个姑娘给他介绍,什么医生护士,律师空姐,什么职业的都有,倒是有些不是滋味。 太受欢迎了吧。 虽然他脾气古怪,有时性格恶劣,阴晴不定,但总体来说对她是很好的,她过些日子回云城,想到那个家里,会住进另外一个女人。 她总有点地盘被人抢占,领土被人侵犯的错觉。 咬着筷子,嚼着饭菜,嘴里索然无味。 经过那夜傅沉威逼利诱她喊三哥开始,她又挟私报复故意叫他三叔,两人关系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尴尬中,寻常见面打招呼也是不冷不热。 宋风晚忙着为艺术联考冲刺,乔西延难得来一趟北方,要去西北采购石料,来回得两三天。 傅沉近日也整天不着家,偌大的房子,瞬间就变得空落落的。 艺术考生的统考,就是进入校考的敲门砖,通过统考才可以参加各个院校的校招考试。 对宋风晚来说,统考没什么问题,重点还是放在校招上,所以即便是冲刺阶段,压力也没那么大。 傅沉不在家,经常是她一个人吃饭,空荡的餐桌,总让人提不起胃口。 “三爷今晚还不回来?”宋风晚不时看着门口。 “最近公司忙,他后天生日,下班还得去老宅跑一趟,估计回来会比较晚。”年叔笑道。 “多晚?” 去老宅?肯定有事讨论相亲的事,宋风晚咬了咬嘴唇,心尖酸涩,很不舒服。 “怎么说都得七八点吧。” “那我等他回来吃饭。”宋风晚整天待在画室,没什么运动量,饥饿感不强。 年叔怔愣片刻,笑着没说话。 宋风晚牵着傅心汉出去遛弯,回来后又在院子里等了会儿,一道刺目的车灯照射过来,伴随着轰鸣的引擎声,她急忙跑到门口,却瞧着一辆骚包的黑色超跑稳稳停住。 “宋妹妹啊,你怎么在门口,接我啊?”下车的不是傅沉,居然是段林白。 “段哥哥。”宋风晚打量着他。 他这是从哪儿过来的,穿着一身貂,夹着一个包,妥妥社会一社会小青年。 豪气十足。 “走啊,进去吧,外面这么冷。”段林白拉着她的胳膊就往里走,宋风晚身形偏瘦,穿了个羽绒外套,看着稍显单薄。 他原本是出门避难,现在老太太一门心思扑在傅沉身上,加之马上双旦来临,他父亲生意忙,顾不上他,赶上傅沉生日,他就溜回来了。 傅沉在老宅的时候,就收到了千江的信息。 【宋小姐尚未吃饭。】 【她在等你。】 傅沉嘴角扬起,他最近确实有些忙,他想将手头事情处理完,想和她一起过生日,陪她回云城考试。 他紧赶着回家的时候,千江的信息又来了。 【段小爷回来了,穿着一身貂。】 【他拉着宋小姐回屋了。】 傅沉拧眉,这二浪子怎么溜回来了。 等他赶回家的时候,段林白正和宋风晚说着自己这趟出去的见闻,洋洋洒洒,豪言壮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上山打虎去了。 “三叔!”宋风晚瞧着傅沉,急忙起身,心底欢喜。 “嗯。” “傅三,你看我给你带的生日礼物!”段林白拿出一个超大的袋子,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貂皮大衣。 “我特意去东北给你买的。”段林白炫宝一样的抚摸着皮草。 “我信佛,你让我穿动物皮毛?”傅沉挑眉。 “假的,人造的,嘿嘿,我那件也是假的。”段林白解释,“我和你说,只要你生日那天穿了这件衣服……” “我保证你就是全京城最靓的仔。” “噗嗤——”宋风晚直接笑出声,傅沉脸却彻底黑透。 “我都计划好了,你生日的时候,把那几个人叫上,我去碧水包个场,咱们几个哥们儿,好好舒服一下。” “碧水?”宋风晚狐疑。 段林白嘿嘿一笑,“是啊,爷们儿舒服的地方,脱光了衣服……” 他笑容邪性,宋风晚当即红了脸。 难不成他们是要去那种地方? “妹妹,你来京城,我都没带你出去玩过,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去见见世面?保证你舒服又痛快。” 宋风晚心脏砰砰乱跳,她以为段林白就是张扬无度一些,喜欢吃喝玩乐,没想到还…… 荒**无度! 简直伤风败俗! 难怪三爷亲她的时候,那么霸道精准,敢情压根不是雏儿,私底下肯定是…… 宋风晚咬了咬唇,莫名有些难受。 ------题外话------ 穿着貂,夹着包,社会二浪子回来了,哈哈~ 再配个大金链子,你就是京城最靓的仔。 通知一下:20号上架,就是这周四,具体时间和活动安排会另行通知。 上架前每天两更,上架当天会多更很多,所以我也在努力存稿啊 135 搂着她的腰,温热细软 135 搂着她的腰,温热细软 宋风晚被段林白这话臊得面红耳热。 “我前段时间被一个疯婆子给打……”段林白话到嘴边,急忙咽回去,“我是说被一个疯婆子吓到,摔伤了,好久没去那边快活了,傅三,要不今晚过去?” 要是被宋风晚知道,自己被女人打了,有损英明神武的形象。 宋风晚立刻将视线对准傅沉。 傅沉心细如尘,剔透非常,看她耳根通红,就明白这丫头想歪了。 “可以。” “妹妹,你也一起来吧,别整天学习,咱也好好放松一下。” 宋风晚愕然,还带她一块儿? 她还是个未成年啊。 “走着,舒服完,哥哥带你去撸串。”段林白是个自来熟,拉着宋风晚就往外走,这手指刚碰到她的胳膊…… 一串佛珠甩过来,“啪——”的一声,打在他手背上。 傅沉没作声,就眯眼看着他。 段林白揉了揉手背,神色讪讪。 我去,醋劲儿这么大。 碰一下都不给? “三爷,我还是不去了,你们去玩吧。”宋风晚低头盯着脚面,“我去也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走吧。”傅沉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身往外走。 宋风晚犹豫片刻,还是追了上去。 妈妈,我可能要学坏了。 到了地点门口,宋风晚才看到古色古香的门楼上写着【碧水足浴】四个大字,瞬间觉得自己方才太污了。 她低头扯着双肩包的带子,跟在傅沉身后,愣是没敢说话。 “你还没吃饭,我们吃点东西再进去?”傅沉转身看她。 “不用了,还不饿。” “第一次来?”傅沉心知她为何脸红,也不戳破,媳妇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今天若不带她过来,怕是她会想更多。 “嗯。”其实吴苏的那地方江南水泽,人们生活惬意会享受,足浴按摩很多,只是她没试过。 “长期坐着对腰椎不好,按一下晚上睡得舒服。”傅沉一行人由服务人员领着已经进了一个四人包厢。 “三爷,段小爷,还是老师傅?”服务生笑着,显然这两人是这里常客。 “不用给我找,给她找个女的按摩师傅,下手轻点的,她第一次来。”傅沉已经脱了外套搭在沙发上。 他本就没打算过来,怕宋风晚误会罢了,既然带她来了,总得让她体验一番。 包厢很大,沙发电视,还有一个书架,四张并排的单人床,泰式装潢,灯光黯淡,香薰微暖。 “好的,那你们先准备一下,换下衣服。”服务生拿了两套衣服过来,就先退了出去。 “你去那里换,我和林白出去。”傅三将最上的小号衣服递给宋风晚,就拉着段林白走了出去。 宋风晚抱着衣服,踟蹰得走到内侧小门里,里面不仅可以更换衣服,还能洗澡沐浴。 衣服是棉质的,腰上系着带子,**倒是很舒服,她将自己衣服折叠好,抱出去还等了五六分钟,傅沉和段林白才回来。 傅沉仍旧穿着自己衣服,段林白已然换好衣服,长得无关风月,却又邪性祸水。 “妹妹,你别怕,正规场所,待会儿泡脚按摩后,让人给你推个背,舒服!”段林白已经盘腿坐到外侧一张**,开了局游戏。 不消片刻,便有服务生送了些茶水果盘。 宋风晚将衣服妥帖放在床头,摸着床沿坐下,趿拉着棉质拖鞋,露着脚趾,秀气莹润,略显不安的搓动着,落在傅沉眼里,倒是意外可爱。 她低头刷了会微博,余光瞥见一侧的书架,走过去看了一番,都是些名著,拆封过,却张然如新,就是装饰用的。 她走到书架前,看了一圈,踮脚去拿上面的一本《红楼梦》,书位置偏高,她踮着脚,双腿绷紧,衣裤拉高,露出纤瘦的脚踝,还有一截白嫩细软的小腰…… 傅沉眯着眼,像是有东西扼住他的喉咙,炽热发紧,呼吸急迫越热。 就在宋风晚指腹摸到书脊的时候,傅沉已走到她身后,微微靠近。 宋风晚惊得猛地回头,傅沉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周身都被一股灼人的热度笼罩。 “三爷?”她脑子有些懵,说话也是随心,她喊傅沉三叔,无非是为了气他罢了,现在已经没了思考能力。 “腰带松了。”傅沉垂眸。 宋风晚低头,系腰的带子,本就是活结固定的,她踮脚用力,身子舒展,腰带就微微松开,这衣服里面还有一个带子,不至于露点什么,那也有些窘迫、 她正欲动作的时候,傅沉低低说了一句,“别动。” 紧接着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擦着她的腰,他的手臂很长,环着她的腰,温热轻柔。 他动作克制,只有衣袖从她腰上滑过,惹得她身子绵软。 手指执起腰带,微微将其收紧,束住她的腰,灵活的打了个结。 指尖无意从她腰上滑过。 腰很细,温热白皙。 软得不行。 宋风晚还僵硬的抬着胳膊拿手,脑子懵懵的,身体僵硬,却愈显燥热。 段林白原本坐着,此刻正躺着打游戏,瞧见傅沉从他面前晃过,举着手机偏头去看,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傅沉的背影,还有某人似乎“搂”在宋风晚腰上的手。 卧槽? 这两人干嘛呢。 ------题外话------ 段哥哥:唉唉唉,这里有个活人呢,能不能注意点! 三爷:哦。 段哥哥:哦?没了?我特么…… 三爷:嗯? 段哥哥:没事【保持微笑】 136 变相调戏,晚晚落荒而逃(2更) 136 变相调戏,晚晚落荒而逃(2更) 宋风晚反应过来的时候,傅沉已帮她系好腰带,她急忙伸手按在打结处,闷声道谢。 “谢谢。” 傅沉抽回手臂,手指握拳,又松了两下,沁着层细汗。 他想靠近她,挨着她,却也知道,此刻两人的关系,亲近一寸,惹了火,最后还得自己灭。 “你还看《红楼梦》?”傅沉换了个话题,声音干涩嘶哑,吹在她侧脸,惊得她浑身绷紧。 “嗯。”宋风晚点头,声音细软。 “我给你拿。”傅沉一手撑着书架,整个身子前倾,压着她的后背,取下书递给她。 宋风晚接了书,就准备离开,傅沉却伸手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以后别这么拿手,砸下来,危险。”傅沉盯着她殷红的小脸,声音喑哑。 宋风晚抱着书,轻轻点头,像个受惊的兔子。 “还在生气?”傅沉动作很霸道,愣是不许她出去。 “没有。” “最近一直在躲我。”傅沉弓着背,把脸凑近些,黑亮的眸子盯着她,瞳孔里像是闪着火苗,看得她胸口又涨又热。 “我没躲你。”分明是他最近太忙,所以两人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见面次数却少之又少。 这人怎么总是贼好捉贼。 上回在雪场也是,分明是他抢走了自己的初吻,还让自己赔一串佛珠? “那晚在我房间胁迫你,没讨厌我?”傅沉的声音像是从胸腔蹦出来的,又低又沉,尾音华丽勾人,气息微热,撩人得紧。 “我……”不待宋风晚说话,只听到“啪——”的一声。 紧接着就是段林白哎呦的惨叫声。 段林白瞳孔放大,卧槽?他听到了什么东西! “段哥哥出事了!”宋风晚指着傅沉后侧,“你赶紧去看看。” 她说完推开傅沉就要跑。 傅沉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她压回书架上,身子抵过去,嗓音低沉暗哑,“我和你说话,你还有心思管别人?” “不是,他……”宋风晚大脑有些空白,看着他的眼,又黑又亮,箍着手臂的手指,强劲有力,她倒是莫名有些腿软。 “回答我的问题,讨厌我?” “没有。”宋风晚只是觉得傅沉不若传闻一般寡淡无情,在她心里,不再是个人物代码,而是一个鲜活的人。 “嗯,那就好。”傅沉得了满意的答案,松开钳制她的手,冲她一笑。 明若晓色。 宋风晚心跳瞬间失控紊乱,怦然而动,抱着书狼狈的逃回他身边。 那件事她确实觉得憋屈,讨厌他? 根本谈不上。 段林白正坐在**揉鼻子,他刚才躺在**玩手机,听到傅沉的话,心头一紧,手指一松,脸被手机砸了。 真特么疼。 幸亏鼻子是真的,不然准得砸塌了。 这不要脸的禽兽,公开调戏未成年,还特么什么上次在他房间? 他好歹一个大活人,无视他,直接调情? 太过分了。 傅沉随意抽了本书,坐在两人中间的空**,心情不错。 不讨厌? 是否可以理解为:是有些喜欢的。 也就几分钟后,两个技师就走了进来,一男一女,穿着统一制服,年纪约莫三十左右。 一开始是泡脚,足底按摩,按到某些穴位的时候,还真的有些疼,宋风晚身子缩着,扯着床单,咬牙不好意思叫出声。 傅沉拿着书,却一直偏头看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倒是另一边的段林白咿咿呀呀,哼哼唧唧的。 时不时冒出什么“舒服”、“爽”的字样,十方和千江就守在门口,隔音不大好,某人叫得欢快。 十方小声嘀咕着,“这是在按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 千江仍旧冷漠脸,只是紧了紧拳头而已,不懂他家三爷为何会有这样的朋友。 傅沉转头瞪了段林白一眼,他立刻闭上嘴? 叫两声不行啊,还瞪他,威胁他。 宋风晚足底按摩结束,又按了一下身子,女技师知道她年级小,怕她被人看着放不开,拉起中间隔档的帘子,即便这样她也不知道怎么配合,动作生硬扭捏。 “你身体尽量放松,别紧张,交给我就行。”按摩师傅笑道。 那人给她按了会儿后背,又帮她拉筋。 “你身子很软啊。” “小时候学了几年舞蹈。”乔艾芸觉得学舞蹈提气质,只是她没什么兴趣,后来就逐渐荒废了。 “皮肤又白又嫩的,小姑娘就是好,不涂东西,也干净漂亮。” 傅沉看不到,只能偏头看书,听了这话,晃一抬头,就看到某人冲自己笑得龇牙咧嘴。 恨不能把书扔到某人脸上。 按摩结束,休息了一会儿三人才走出足浴城,这边附近就有夜市,虽然在管制,晚上十点以后,大排档烧烤还是非常多。 宋风晚是真的有些饿了,段林白提议去吃烧烤,她立刻看向傅沉,可怜巴巴的。 “你看他做什么?我请客,他要不去,我待会儿送你回家。”段林白冷哼。 “走吧。”傅沉抬手将她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拉一寸,遮着口鼻,“风大,冷。” 段林白今晚算是闪瞎了狗眼。 夜市离这里很近,三人徒步而行,某人悄咪咪的靠近傅沉,“傅三,小嫂子腰细身软,你可有福了。” 傅沉一记冷眼射过去,“你若是死于非命,绝对是因为话多。” 段林白搓着手指,好像我没让你开心过一样,这话说得真无情。 此刻不远处停着一辆车子,一双怨毒的眸子紧紧盯着宋风晚,神情阴鸷狠辣。 手指猛然用力,指甲折断,血珠徐徐而出。 她到底何德何能,能让傅沉另眼相看。 ------题外话------ 你们发现没,三爷很喜欢先发制人,然后占据制高点,撩了人家,占了便宜,还贼喊捉贼。 晚晚:【用力点头】就是就是。 段哥哥:不要脸啊,见色忘友…… 137 三爷:靠过来点,真乖 137 三爷 靠过来点,真乖 入夜的京城,华灯初上,亮如白昼。 夜市不远处的街心广场,十米左右的彩灯圣诞树,吸引了许多人驻足合照,宋风晚把半边脸缩在围巾里,偏头看向圣诞树。 周围还有很多卖东西的,发光的网红气球,闪光的猫耳、鹿角发箍,分外热闹。 她忙着学习,压根没空来市中心,此时过节的气息已经非常浓烈。 “妹妹,要不要拍照?”段林白还穿着那件貂皮,戴着口罩,看不清脸。 “不了。”宋风晚确实想拍照留念,只是不大好意思。 “去呗,哥哥拍照技术超好的。”段林白太热情,直接就把宋风晚推到了圣诞树下,“来,摆个姿势。” 段林白拿出手机,开始找角度。 姿势? 宋风晚瞥了眼周围的人,尤其是余光瞥见段林白身后的傅沉,他端站在那里,长款黑色羽绒服,眸色比夜色浓稠,只是被灯光照亮,像是淬了星光。 他在看她。 “别干站着啊,摆个造型。”段林白半蹲着身子,姿势专业。 宋风晚犹豫片刻,默默摆个剪刀手。 段林白拍了两张,“再换个姿势!” 然后傅沉就看到宋风晚又抬起另一只手,仍旧比了个剪刀手。 段林白差点笑抽,这妹妹…… 太可爱了吧。 他连拍了几张。 “好了吗?”宋风晚被傅沉看得大囧。 “傅三,你要不要拍一张。”段林白一个劲儿朝他使眼色。 他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即便不说,一个眼神都知道互相在想什么,段林白虽然平素浪荡些,大事上不拖沓不含糊,机会吗,还是要给兄弟制造的。 宋风晚一看傅沉走过来,下意识要溜。 “妹妹,别走啊,你在傅三家住了那么久,合影留个纪念呗。” “我……”宋风晚窘迫,看着逐渐走进的傅沉,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站在原地等着。 段林白这话直接把她的后路堵死了,她压根跑不掉。 傅沉站在她身边,宋风晚比他矮了不少,她仰头看了他一下,好高。 “你俩干嘛呢,当人形广告牌啊,靠得近一点好不好,老子手机屏幕小,你俩都要出画了。”段林白憋着笑。 傅沉挪一寸,宋风晚移一点,保持着礼貌客气的距离,看得段林白要笑抽了。 “赶紧的啊,我还等着吃烧烤呢。” 他话没说完,傅沉忽然抬手,搭上了宋风晚的肩膀,修长的手指扣住她,整个人就靠了过去,他羽绒服微微敞开,里面穿了件毛衣,她的手臂完全贴在他胸口。 他心脏沉稳有力,从胳膊处传来,惹得宋风晚心跳一下快过一下。 段林白咋舌。 我滴乖乖。 认识二十多年,他今天才知道,傅沉泡妞这么强势。 直接上手的啊。 宋风晚略显僵硬,可是他手指力道很大,按住她,无法动弹。 “你不想和我拍照?”傅沉垂眸看她,呼出的气息遇冷化为一团白灼,落在她颈侧,微凉,却透着莫名的湿热感。 “没有啊。”她僵着身子,一侧胳膊贴着她,他身体的温度,热得烫人。 所有男人身上都这么热吗? “那你躲什么?”傅沉压低了声音,附在她耳边。 呢喃耳语,亲密无间。 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清冽,无孔不入,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紧握住她,强劲有力。 “我没躲。”宋风晚咬着唇,心尖揪成一团。 靠得太近了。 “那你再靠过来点。”傅沉附在她耳边,声音暗哑。 还要靠近?这都紧挨着了。 段林白蹲在地上,举着手机,一脸哀怨…… 妈的,这两人在调情吗? “你俩快点成不,老子脚疼腰酸。”段林白冷哼。 宋风晚稍微往傅沉身边靠了一点,傅沉微微勾唇,“真乖……” 他指尖从她发顶滑过,轻柔拂过。 宋风晚脸涨得通红,段林白一说拍完,立马落荒而逃。 傅沉没追上去,而是到了个小伙子面前,买了亮灯的波波球。 “你女朋友很漂亮。”这人一直站在这里买东西,宋风晚站在圣诞树下时,他就在看了。 “谢谢。”傅沉手机付款后,拿着气球离开,嘴角笑意不减。 宋风晚正站在段林白身边,瞧着傅沉买了气球,朝她走来,心脏又一次怦然而动。 傅沉将气球递给她,宋风晚接着道了声谢谢,莫名觉得气球有些烫手。 段林白伸手抵着傅沉的胳膊,“知道讨人欢心了,你可以啊,从哪儿学的。” 傅沉挑眉,“只是看到很多女生拿着,觉得她也应该有。” 段林白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粮。 “照片记得发给我。” “傅三,我搞八卦娱乐的,你知道你这张照片多值钱嘛。” “不如你白屁股那张值钱,还是……裸的。” “我靠——”段林白气炸。 下次晒日光浴,老子要特么脱了衣服,**!两面烤! 三人找了个烧烤摊坐下,点了些东西,吃到近十一点才回家。 宋风晚从段林白口中知道了不少傅沉的事情,他并不是那么完美的人,曾经厌学,逃学出去打游戏,被他大哥揪回家,振振有词,气得他大哥差点拿鸡毛掸子抽他。 “三爷,你也叛逆过?”宋风晚抱着瓶汽水,咬着吸管。 “嗯。”傅沉端坐着,几乎没吃什么。 “傅三也是人啊,哪儿有那么十全十美的。”段林白拿起烤串,吃相豪迈。 “嗯,交友不慎,年轻定力差,险些误入歧途。” 段林白被一噎,“我特么才没把你带坏,不是你说上课没意思嘛。” “嗯,因为上课内容太简单。”傅沉说得理直气壮。 段林白气结,“人家逃课,期末还考了个年级第一,我特么全班倒数第三,回家差点被我爸打死。” “哈哈……”宋风晚笑出声。 “你知道我爸说什么吗?” 段林白咳嗽两声,刻意压低语气,模仿自己父亲,“小白啊,你没有傅沉的脑子,就别跟着人家胡混,我特么……” “这是我亲爸嘛,你说说。” 宋风晚笑着看向傅沉,“羡慕脑子好使的人。” 傅沉眯眼看着她,这有什么可羡慕的。 再好。 我整个人也是你的。 ------题外话------ 大家有没有露出姨妈笑,哈哈~ 晚晚和三爷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生分了,亲近很多 其实三爷小时候也是当过一段时间熊孩子的,虽然老成持重,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三爷:交友不慎。 段哥哥:…… 忽然要上架了,忐忑要命o(╥﹏╥)o 推荐帝歌的都市宠文《影帝先生,受宠吧!》 他是演员,他演的最成功的的角色叫——季微的男人。 只是,演着演着,却将一颗心搭了进去。 艺人陆程成为影帝之前,是被潜上来的,潜他的是个女总裁,叫季微。 初次见面,酒店里,她对他说了三个字:“脱、跪、滚!” 那会儿他想,这么凶残的女人,将来谁敢娶她谁就是傻逼。后来,他成了那个傻逼。 138 作死?使劲按她【上架通知】 138 作死?使劲按她 上架通知 三人吃完烧烤到家,已是十一点半。 宋风晚和他们打了招呼就回房间洗漱,按摩之后,确实浑身都觉得舒软。 她打开台灯,拿出从乔西延房间偷来的雕刻工具,从抽屉中拿出在古玩市场买来的芙蓉石。 芙蓉石本就是打磨好的,拇指盖般大小,柔柔一层浅粉,成色通透,她想刻字钻孔,编个绳结流苏,挂在新买的佛珠上。 就当是送给傅沉的生日礼物。 她一学生,太贵重的东西送不起,这孔打得粗糙,他别嫌弃才好。 她没学过雕刻,不过见得多了,皮毛总会点,攥着刻刀久了,指尖虎口都被磨得通红,隐隐作痛。 傅沉此刻也没睡,洗了澡,正在书房看文件。 十方正在他边上,操作电脑,按照他说得内容,将近日的工作内容标注整理好,千江则站在边上等着。 傅沉处理完一阶段工作,偏头看着千江,“你刚才和我说看到程岚了?” “嗯,就在足浴城门口。” “她对我的行程倒是一清二楚。”傅沉轻哂。 “她之前一直追着你,有段时间您爬山回来,经常去那边找师傅按脚,肯定买通了服务生,给她通风报信。”十方嘀咕。 傅沉拾起放在一侧的佛珠,依次摩挲,并没作声。 “上回宋小姐早恋和辅导班发生的事,就是她的手笔,三爷,就这么放任她?” 千江拧眉,“动她?我去!” 他性子耿直,辅导班事情他是亲眼目睹的,早就忍不住了。 “她这次出现,怕是又要搞事情。”十方咋舌,这女人简直是个疯子,死缠烂打的多了,就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脸的。 “我本想等晚晚回云城再收拾她,先盯着她,她若再敢冒头作死……”傅沉嘴角一勾,“就给我往死里按。” 眸底已然凉薄。 十方和千江对视一眼,没再说话。 十几分钟后,传来敲门声,段林白穿着冰蓝色睡衣大步走进书房。 “这么晚,还工作?”段林白将一杯热茶递给傅沉,自己喝着咖啡。 “忙。” “照片我发给你了。” “嗯?”傅沉挑眉。 “我微信上刚刚发给你了,你没看到?”傅沉手机就放在手边。 “我把你的消息设为免打扰了。”傅沉说得理直气壮。 段林白扭头喝了口咖啡,真特么苦。 “你之前在街心广场说腰酸?”傅沉偏头看他。 “怎么滴,老子在寒风里蹲了那么久,为你幸福牺牲,你现在知道心疼我了。”段林白冷哼,算他有点良心。 傅沉笑着没说话。 段林白在书房蹲了一会儿,无非是说一下和家人聚完,再和朋友出来聚聚,快过年了,大家都忙,几个人很少能凑到一起。 “生日当天,我想和她过。” 段林被一噎,“你家老太太不是要给你弄个选妃宴。” “我和她谈拢了。” “你妈那性子,你不给她点甜头,她会轻易放过你。” “我说明年带女朋友回家,否则认她处置。” 段林白差点一口咖啡喷出来。 “晚晚明年就成年了,我打算带她回家。” 段林白悻悻一笑,“我回房了。” 他僵硬的往房间走,这哥们儿是不是太自信了点,这么笃定宋妹妹一定会喜欢你,还跟你回家? 敢在老太太面前放厥词,夸海口,胆子真大。 你丫别忘了,你现在还特么是单方面恋爱中啊。 他回房后睡不着,开了局游戏吃鸡,玩得正起劲,千江过来敲门,拿了两瓶药给他。 “三爷说您腰酸是肾虚引起的,对男人来说,腰不好很致命。” 段林白一脸懵的看着药瓶,那上面赫然写着【六味地黄丸】。 用于肾阴亏损,腰膝酸软…… 我特么! 他气得将药瓶扔到垃圾桶,一扭头,就看到自己在游戏已经被人爆头了。 他和傅沉绝壁星盘不合。 翌日 宋风晚昨天为了钻那个孔,熬到了后半夜,第二天起来已是九点多,傅沉去了公司,段林白还在睡觉。 年叔一脸诧异,以为她昨天学习熬夜。 “就算要考试,也不能这么熬啊。” “嗯。”宋风晚心虚的垂头,“年叔,离这里最近的商场在哪儿啊?” “你需要什么跟我说。” “不用,我想自己去看一下。”她是要送礼物,需要保密。 年叔以为她要买什么女生用的私密物品,也没执着,“很近,回头我让司机送你,七八分钟就到,你们学校门口那路公交,52路,坐三站。” “嗯。”宋风晚笑着点头,吃晚饭背着包就要出去,千江已经开好车等她,她没办法,只能坐车到了商场。 车子在地下车库停稳,宋风晚看他拔钥匙熄火,急忙开口,“我就去买点东西,可能要一两个小时,麻烦你等我一下,别跟着我。” 千江犹豫片刻。 “千江大哥——”宋风晚盯着他,声音娇嗔。 “嗯,我在这里等你。”千江就是个直男,受不住女生撒娇。 不过宋风晚一下车,他还是偷摸跟了上去。 她在商场卖金银首饰的地方转了一圈,才进了四楼一家首饰店,在里面待了近两个小时,才心满意足的出来。 千江怕她发现自己,先她一步跑下车库取车。 宋风晚回去的时候,还买了两杯奶茶,不知道千江喜好,帮他点了经典搭配。 今天不是周末,适逢早上,商场人并不多,电梯内只有她和两个小青年。 她就站在电梯口,瞥了眼跳动的楼层数字,从电梯的模糊镜面中,看到两人正靠着头小声嘀咕着什么。 两人年纪都不大,大冬天,也只穿了单薄的皮衣,染着时下流行的发色,露出的脖子、手腕处还隐约可见黑青色的纹身。 宋风晚攥紧手中的奶茶,电梯到达一楼她就下去了。 她原本应该搭乘到负一楼,只是这两个人似乎一直在盯着她,给她感觉很不好,她干脆下电梯避开他们。 一楼人多些,她混入人群中,才觉得安心点。 找到安全通道,从楼梯下车库。 楼道针落可闻,脚步声清晰入耳,她听到后面传来急促紊乱的脚步声,显然不止一个人,她心头一跳,加快脚步,一边打电话,一边往下跑。 电话刚接通,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宋风晚?” 她下意识扭头,先前电梯里遇到的两个人,就朝她猛地扑过来…… 傅沉正在公司开会,马上12月底,要年度总结,还得规划新一年的任务,会议室内气氛紧张。 “嗡嗡——”手机振动。 众人懵逼了,这特么谁找死啊,开会时不静音。 就在大家四下寻找哪个倒霉鬼时,傅沉接起了电话,都没出声,他就听到那边传来一声尖叫…… 所有人都看到傅沉的脸,瞬间凝却,寒意逼人。 ------题外话------ 明天就要上架了,暂定是下午1点【腾讯会有些延迟】。 潇湘这边我晚些会发公告,具体活动安排,大家记得看公告。 腾讯的话会在留言区写活动安排,届时还希望大家帮我留言顶一下,让大家都能看到,群么么~ 【关于上架后更新及收费】 上架后的更新问题,追过月初文的读者都知道,我可能每天更新章节不多,但是字数都是过万的。 关于收费。我知道腾讯读者是习惯了一千字一章的更新和订阅,会觉得我的书很贵,但是我每章最少都是三四千字,所以订阅相对来说也会贵一些,字数多,收费自然高,订阅值是网站系统根据字数计算得出,不是我自己可以制定的。 还是希望大家上架后能支持正版,你们的支持才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笔芯~ 139 晚晚出事,给我往死里打【首订】 139 晚晚出事,给我往死里打 首订 会议室内 悄寂无声,硕大的投影屏幕播放着某位高管的汇报材料,室内昏暗,傅沉那张脸被衬越发阴沉冷凝,众人屏息,小心观察他的情绪变化。 傅沉捏紧手机,那声惊叫,听得他心尖直颤。 紧接着就是刺耳的磕碰声,电话戛然而止…… 十方见他神色不对,急忙开灯。 傅沉面色凝重,眸色凄寒,一言不发,起身往外走。 “孙副总,您继续主持会议,回头整理一份报告给我。”十方说完急忙追上去。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出什么事了?我进公司五六年,三爷素来处变不惊,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情绪外露。” 傅沉一走,那种强大的压迫感瞬间抽离,大家松口气之余,低声讨论起来。 “他平时就算生气,也就是盯着你看,冷暴力那种,上回脸色突变,还是去年老太太忽然晕倒,这次……” “我觉得不是家里的事,都没发现最近三爷换了智能机?也不是什么最新款,你们不觉得三爷是有情况?” …… 孙副总起身,拍了拍桌子,“还讨论?继续开会。” 傅沉快步走出会议室,十方已经快他一步帮忙按下电梯,待傅沉过去的时候,两人直接上了电梯。 “三爷……” 傅沉再给宋风晚打电话的时候,电话已经无法接通,他再给千江打电话,能拨通,却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翻看千江记录。 【宋小姐去了文汇路万宝汇】 他拧眉,又拨了通电话出去。 段林白刚洗了澡,刷完牙,在洗手间拿着吹风机捯饬发型,电话响了半天,愣是没听见,直到有人敲门…… 他刚关掉吹风机准备开门,门就被人一下子撞开了。 两个傅家人冲进来,凶神恶煞。 卧槽? 这什么令人窒息的操作。 “你……你们干嘛!”这特么都长得五大三粗,还一直瞪着他,搞什么鬼。 “三爷电话。”一人将手机递给他。 段林白懵逼的接过手机,怯生生说了一句,“喂——” 一大清早破门而入,这是要吓唬谁啊。 “晚晚出事了。” “你媳妇儿出事,你找我干嘛?”段林白昨晚熬夜吃鸡打游戏,脑子还晕乎乎的,过了一秒忽然就炸了,“你说什么,小嫂子出事了?” “在你家文汇路万宝汇商场,你立刻让人帮我去看一下。” “好。”段林白将手机扔给那人,拿起自己手机翻号码打电话,拾起外套往外跑。 他家商场安保素来不错啊,怎么会出事。 又是那个天杀的要作死啊。 万宝汇商场 宋风晚听到有人喊她,“宋风晚?” 下意识转头,看到那两个社会青年朝自己扑过来,心头直跳。 方才在电梯内,这两人看她的眼神,肆无忌惮,让人浑身不舒服,她下了电梯进入人群中,心底才踏实些。 她以为到人多的地方,两人自会离开,压根没想到这两个人就是冲她来的。 还一路尾随她到了车库。 她手中拿着手机,下意识拨了个电话出去,电话刚接通,其中一人已经按住她的肩膀。 宋风晚下意识惊叫一声,抬起攥着手机的手,朝他一砸。 那人胸口被一锤,抬手将她手机打落。 一记闷响,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裂。 宋风晚也趁机挣脱。 “你们是谁?想干嘛。”她心脏揪紧,第一次遇到过这种情况,后背爬满冷汗,脑子一片空白。 一瞬间,脑海中浮现许多只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情景,寒意从脚底蔓延,宛若毒蛇,冰凉,带着尖锐的獠牙。 缠绕着她,周身血液都慢慢凝结冷却。 “你说我们想干嘛?”方才被她打了一下的男人伸手揉着胸口,离她太近,呼吸吞吐间,浑浊的气息让人觉得恶心。 “照片就不错,没想到本人更好看,兄弟,今天有福了。”另一人咧嘴笑着,摩挲下巴,打量她的视线。 色眯眯的,直接**。 宋风晚看了下周围,因为是上午,商场人少,地下车库很空,放眼望去,没有一人,车辆零星,分布错落。 “废什么话,抓紧时间。”那人揉着胸口,猴急得上前。 试图抓住她的胳膊,宋风晚将手中两杯奶茶朝他扔过去,那人伸手遮挡,再抬眼,宋风晚拔腿已跑。 “妈的,追!”另一人抬脚追过去。 千江先一步下楼开车,刚把车子停在电梯口,就听到一声尖叫。 宋风晚的。 他手指收紧,刚要推门下车,后视镜中出现几个拿着棍棒的小青年,看样子是有人早有预谋了。 他一推开门,一人拿着棒球棍迎面而来,他抬手,直接挡住。 那人动作僵住,愣神之际,千江屈膝抬脚,将他一脚踹飞。 力道极大,下手极狠。 小青年猝不及防,一屁股跌在地上,浑身骨头都被撞得散了架,棒球棍滚落在地上。 围拢过来的几人傻了眼。 不是说,一个17岁小姑娘,一个三十多岁司机嘛? 这特么…… 没说这司机是个练家子啊。 千江脱了西装外套,扯下领带,松开袖口,拾起地上的棒球棍。 “还愣着干嘛,上啊!”他们五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 几人看了一眼,一窝蜂朝他冲过去! 就看到千江抡起棒球棍,猛地冲过去,将一人脑袋砸得开花。 “duang——”一记闷响,那人应声倒下。 这几人就是普通小混混,一看见了血,瞬间慌了神。 其中一人再次冲过去,千江抬手,棒球棍直接砸在那人手臂上。 他手一软,手中棍棒应声落地,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结实的棒球棍,拦腰折断。 “我靠,妈的——”一人颤颤巍巍从口袋中摸出一把弹簧刀,刀子都没打开,千江大步过去…… 一记回旋踢,那人手背失了知觉,尖刀落地,清脆闷响。 剩下两人惊惧得往后退。 千江环顾四周,地下车库空旷,不远处追逐的脚步声就显得格外清晰。 他眸色冰冷的看了另外两人一眼。 气场冷漠慑人。 两人差点吓尿。 千江抬脚循声追过去,暂时没空搭理这些小喽啰。 宋风晚不熟悉商场环境,依靠墙上的指示标志,往出口处狂奔,希冀有人经过帮她一把。 她毕竟是个女生,还背着包,难免累赘,跑了两三百米,一人从后面扯住她的背包,惯性太大,差点将她整个人拉扯回去。 宋风晚心底一惊,想要舍了背包。 天人交战之际,终是咬牙,扭头,倏然用力,将背包一下子拉扯回去,抱着包继续狂奔。 换在平时她没这么大力气,人被逼急了,总会爆发无限潜力。 “你特么没吃早饭啊!”后面那人追上来,三步并两步,扯住宋风晚的衣服,就把她整个人揪扯回来。 “臭丫头,你还挺能跑!”两人又不是专业打手,跑了几步,同样喘着粗气。 “你们到底是谁,想干嘛。”宋风晚用力挣脱,力量悬殊,终是挣脱不得。 “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嘛,我们也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 “你和她费什么话,赶紧的,拖到那边。”另外一人指着车库内的视觉死角处。 宋风晚也不傻,这两人不劫财,定然是想…… 她竭力挣脱,手指不妨,直接刺破其中一人手背。 “你特么……” 那人刚才就被宋风晚打了一下,胸口还隐隐作痛,等不及将她拉到僻静处,将她按在一辆空车上,扯住她的包,伸手撕扯她的衣服。 那人身子靠过来,浑浊刺鼻的气息,让她浑身发怵。 “去那边,小心有人过来!”另一人略显不满,贼眉鼠眼的四下望风。 “我就是要给她点教训!”那人气急败坏。 趁他说话之际,宋风晚猛地跳脚朝他下体猛踹,那人脸色由红转白,继而铁青,捂着裆裤就往后退。 “靠——”边上那人刚要冲过来,宋风晚忽然从包里拿出一把刻刀,横亘在两人中间。 “别过来!”宋风晚呼吸急促,拿着刻刀的手指,发麻打颤,头发凌乱,衣服被撕扯得狼狈不堪。 只有那双凤眸,黑得发亮。 “这么小的刀子,你吓唬谁。”那人不屑的淬了口唾沫。 刻刀手柄仅有小手指粗细,刀口精细小巧。 只有刀锋犀利,像是裹了层寒冰,在昏暗的环境中,锋芒毕露。 “你再过来,我对你不客气!”宋风晚一手抱紧包,试探着往后退。 她这次过来,是想给芙蓉石配线,她怕自己钻的孔太小,这才带了刻刀,没想到此刻却成了自己唯一可以防身的工具。 “妹妹,你听话点,哥哥会轻点的。”那人笑容极其猥琐。 宋风晚和他们不同,她知道刻刀能削铜玉、凿顽石,比寻常道具锋锐百倍。 她握着刻刀,细细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这是玩具刀,还是削铅笔的?”那人笑着朝着宋风晚扑过去。 宋风晚心头直跳,在他过来之际,抬手朝他刺过去…… 千江正从不远处跑过来,眼睁睁看着宋风晚拿刀,刺入那人胳膊,手臂猛地一抬…… 男青年黑色皮衣被划出十几公分的口子,刺破皮肉,鲜血瞬间奔涌而出。 男人第一时间都没感觉到疼,这刀口太细,刺入皮肤,针刺般尖锐,划出缺口,动作更是干净。 刀锋半点血渍都没沾染,凌厉非常。 刀口慑人般的泛着暗光。 直到鲜血喷涌,他才回过神按住胳膊。 “卧槽!” 方才被狠踹裆部的小青年起身朝宋风晚扑去,伸手拽她。 宋风晚试了刀,心里踏实,不惊不惧,抬手朝他手掌刺去。 这刀削铁都不费力,更何况人的皮肉,刀锋刺穿他的掌心,那人疼得大声哀嚎。 不是说就特么是个学生妹嘛! 这特么拿刀伤人,都不手软的。 “宋小姐。”千江大声喊着,试图震慑那两人。 宋风晚一看到千江来了,这才算是彻底安了心,手指紧紧攥着刻刀,浑身软得没力,险些瘫软在地。 “跑啊!”捂着胳膊的青年刚要抬脚,就瞧着不远处一群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冲过来。 四面八方,蜂拥而入。 无路可退! 这个商场距离傅沉住处极近,段林白一路飙车,四分钟就已经赶到商场。 “小老板,人在地下车库,控制住了。”商场经理一路从办公室狂奔而下,到门口的时候,段林白的黑色超跑已经稳稳停住。 “都抓着了?” “嗯,一共七个人,抓了六个,我正要报警。” “把车库封锁,先特么把人按着揍一顿,往死里打。” “小老板?”经理诧异,“这个是不是不太妥当?” “打死伤残算我的!”段林白怄火了一路,宋风晚要是在他家商场出了事,他怎么和傅沉交代。 那经理看着段林白还穿着睡衣就狂奔而出,平素出门,哪次不是墨镜口罩,时尚光鲜,对车库发生的事,瞬间提起十二分精神。 “你特么看着我干嘛,去办事啊。” “好!”经理急忙侧身打电话。 段林白刚驱车下车库,就瞧着傅沉的车子一路疾驰而来…… 这丫是坐火箭来的吧,这么快! ------题外话------ 首订第一章,大家在看文的同时,不要忘记留言参加活动哦,还有一些喜欢潜水的,也是时候出来冒个泡啦,今天更新绝对给力,希望大家看得开心,么么哒。 潇湘这边留言均有奖励,腾讯也在下发红包,大家记得参加活动啊~ 月初的读者群今天也正式开放了,欢迎大家加群,验证群号【452568722】,也欢迎大家关注月初微博【月初姣姣xi】,么么哒 140 乖张暴戾的傅三爷(2更) 140 乖张暴戾的傅三爷(2更) 万宝汇商场门口 商场经理听到段林白吩咐,拿出手机给保安队长打电话,心下还忐忑不安,想着要不要通知老板。 把那几个人按着,往死里揍? 这要是出事可怎么办? 小老板本就肆意妄为,可不能让他一时冲动做了错事。 他犹豫之际,余光瞥见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 京城干燥多风沙,一路而来,扬起漫天风沙,车子宛若黑色利箭,破风而出,迎面而来。 车子都没停稳,看到推门下车的人,他手指一抖,电话差点掉在地上。 傅三爷怎么来了? 这家商场距离云锦首府很近,他家采购物品多来这里,有时候会打电话订购物品,都是他亲自送去,自然认识傅沉。 段林白打电话说出事,让他查监控,他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自己管辖的商场出了这么恶性的事件,还是从自家小老板口中知道的,怕是饭碗都保不住了。 “人呢。”傅沉一下车,单刀直入,没有多余的话。 段林白说道,“地下车库,上车,我带你过去。” 经理直愣愣站在原地,他以为车库里那小姑娘是他家小老板看上的,这怎么扯到三爷了。 他忽然想到两个月前商场都要关门了,云锦首府的年叔出来采购,在他们这里买了不少女生日用品。 他一拍脑袋。 敢情那女孩是住在三爷家的小祖宗。 商场保安过来,很快将几个人制服,不过之前袭击千江的几人中,有一个跑了,没抓住。 此刻地下车库已经完全封锁,滴水不漏。 傅沉和段林白出现的时候,千江正和保安队长说话。 “三爷。”千江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左侧胳膊隐隐渗着血,面色一如往常,沉闷冷漠。 十方微微挑眉,看着地上尚未清理的血渍,心里咯噔一下,怎么特么还见血了? “晚晚呢?” “她在员工休息室,有人守着。”千江解释。 “受伤了?” 千江认真点头,“右手破了皮,虎口裂了。” 段林白一听他说话,整个头都炸了。 这瘪犊子,没看到傅沉这眼神,都得能淬毒杀人了吗?你还刺激他? 大哥,你就不能委婉点吗? 千江似乎觉得刺激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流了很多血。” 段林白脑袋抽空:卧槽?你特么耿直也得有个限度啊,就不能先安抚他一下? 傅沉到底从哪儿找的二逼手下。 “谁干的?”傅沉看着一侧几个人。 六个人已被制服,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这两个。”千江伸手指认,“抓了六个,还跑了一个。” 那两人惊恐抬头,身上不同程度受了伤,一个胳膊缠了衣服,另一个人手心有个血窟窿,还在往外渗血。 傅三爷这名字,他们只听过,见到真人,无不吓得腿软。 那人穿了最精致的西装三件套,近仙似妖,垂头看他们,宛若俯视蝼蚁,带着超然物外的冷漠。 眉目清秀,如玉临风,萧然洒脱,光是站在那里,都是风华超绝。 只是敛眉垂眸,迸射出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带着寒意…… 破风迎面。 “他们想干嘛?”傅沉伸手解开袖扣,手指清隽,随性散漫的拉扯着领带。 配合地下车库暗淡的灯光,消极沉迷。 “想对宋小姐行不轨之事。”千江声音沉稳,有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静,陈述客观事实。 段林白一拍脑袋,这丫绝壁就是不嫌事儿大的。 “是嘛?”傅沉将领口纽扣松开两口,松了松手腕。 “三爷,我们也是帮人办事,和我们无关的啊……”手心被刺破的男子跳出来。 “他们没有得……逞。”千江最后一个字眼迟疑停顿片刻,因为站在他身侧的傅沉亲自动作。 动作急快,扯着那人衣领将其提起来。 力道极大,衣服领口深嵌入脖颈处,索命般的扼住那人呼吸,“帮谁办事?” “我……”那人迟疑着,似乎有所顾忌。 “到底是谁啊!”段林白都急得上火。 “如果我说了,你能保护我吗?”他喉咙被卡住,嗓子嘶哑,说话哆嗦,唇色已然青白一片。 两人靠得很近,那人紧张,呼吸急促,可是傅沉像是来自地狱般,呼出的气息都是冰凉的。 让人不寒而栗。 “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段林白差点给他鼓掌。 兄弟,这时候敢和傅沉这么说话,勇气可嘉。 傅沉忽然冲他一笑,另一只手松了松,倏然握紧,朝着他的脸就猛地一拳落下。 下手太狠,那人吃痛,尖叫的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 半边脸被打得变了形。 扭曲狰狞。 段林白咋舌,这一拳真是…… 牛b哄哄的。 傅沉眼底像是染了血般,殷虹一片,猛地抬脚,朝他狠狠踹过去,那人绵软的身子,直接撞到后侧的墙上。 像是一滩烂泥般,虚软的落下,半点生气都没了。 直至一分多钟后,才趴在地上,气若游丝的咳着,腹部绞痛,满嘴都是血。 边上几个小混混看到此等场景,吓得直冒冷汗,他们几乎都没看到傅沉是怎么抬脚的,那人的身子就像是离弦之箭撞到墙上。 有风而过,空气都猎猎鼓动。 “咳咳——”那人蜷缩着身子,不停往外呕血,整个脸因为疼痛完全扭曲变形。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傅沉睥睨着他。 语气冰冷,乖张暴戾。 “三爷,我说!”其中一人跳出来。 “我现在已经不想听了。” 傅沉话音刚落,千江快步过去,捂住那人嘴巴。 “三爷,警察快过来了。”十方附过去,小声提醒。 “捂住嘴巴,给我往死里打。” “傅三,打死了怎么办。”段林白挑眉。 “怪他命薄。” 声线凉薄,冷得彻骨。 段林白咋舌,这群作死的,往他枪口上撞干嘛。 京城谁不知道傅三爷凉薄无情,碰他的人,这不成心嫌命长嘛。 只是傅沉而后又幽幽说了一句,“你不是手,出事你负责?” 段林白怔愣在原地? 这丫的,这时候还要坑他! “三爷,我带你去找宋小姐。”千江将事情交给别人,才走到傅沉身边。 傅沉看了眼他的还在渗血的胳膊,跟他往员工休息室走。 段林白倒是很不解气的在那几个人身上踹了两脚。 我去! 原来踹人这么爽。 再踹几下得了,这几个龟孙,居然在他地盘惹事。 另一边 傅沉正大步朝着员工休息室走去。 “这件事是我的失职,没完成您交代的事情,待会儿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和警方交代清楚……”千江领路,距傅沉半步。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会把所有事情揽下,绝不会牵扯到傅沉。 “这件事我会让十方处理。”傅沉垂眸看着破了点皮的指关节,眸底寒色未褪,“事情不是程岚做的?” 傅沉已经叮嘱千江派人盯着程岚,如果是她做的,不至于出事才知道。 “花钱雇佣这群人的是程天一,他以前在外面厮混,认识不少社会上的小混混。” 这群人又不是什么职业打手,做事含混,留下的线索太多,其中一人手机翻出来,最新联系人就是程天一。 “他出院了?”傅沉挑眉。 “程家花了很多钱,把他弄回家休养,应该是程岚挑唆,还想和以前一样借刀杀人吧。”千江说出自己想法。 程天一这人没脑子,若非有人撺掇,怎么会忽然做出这种事。 “嗯。”傅沉应声点头,一抬眼已经到了员工休息室门口。 “十方,帮千江处理一下伤口。” “嗯。”两人识趣儿的离开。 傅沉正欲抬手敲门,指关节刚碰到门。 “吱呀——”一声,门徐徐打开。 宋风晚的位置正对着门,她坐在椅子上,身上裹了件毛毯,一个人正帮她处理手上的伤口,她一手握着纸杯,里面的水,冒着缓缓白烟。 她看到傅沉,浑身惊惧一抖,手一松,纸杯落地,溅了一地水,她直接起身…… 朝他跑过去。 她腿有些发软,她毕竟是个孩子,从没动手伤过人,更何况这次还见了血。 刚才发生的时候,好像噩梦鬼魅,一直在她脑海纠缠。 她在京城无亲无故,唯一能让她依靠的人,就只有傅沉。 方才跑得太急,此刻双腿还虚软无力,肌肉僵硬,险些跌倒。 傅沉大步上前…… 伸手,将她一把搂到怀里。 他手掌托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起,狠狠抱在怀里。 “三爷。”宋风晚头抵在他胸口,双手紧紧抓住他腰侧的衣服,眼眶有些发热,不消片刻,傅沉就感觉到胸口有股温热的灼热感。 “我来了。”傅沉吸了口气,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他声音低沉喑哑,透着股沧桑感。 关心则乱,他这一路而来,一颗心就没放下过,如草繁杂。 “……我伤人了。”宋风晚扯紧他的衣服,抬眼看他,一脸无助,声音嘶哑发颤。 “你是正当防卫,没事的,我会处理。”傅沉垂头看她,将她额前凌乱的头发拨到一侧,“吓到了?” “嗯。”宋风晚用力点头,眼底蓄着泪水,看得傅沉心揪成一团。 “还害怕?” 傅沉弯腰,视线与她齐平,声音温吞,极致温柔。 “有点儿。” 傅沉伸手抚上她的脸,将她眼底那抹眼泪擦掉,方才伸手把她搂到怀里,“抱一下会好点。” 宋风晚却忽然死死抓着傅沉衣服,毫无顾忌的低声抽泣起来。 她心里藏了太多事,家里出事,怕母亲担心,她只能躲在被窝偷偷抹眼泪,前段时间被老师误会,家长责难,太多委屈,似乎都在一瞬间宣泄出来…… 傅沉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护着她的后颈,轻轻蹭着,就这么抱着她,任由她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哭得舒服了,才略微挣扎一下,退出傅沉怀抱,看着他,似乎有些窘迫。 刚才还在房间里的人早就识趣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一个药箱。 傅沉垂头看着她,她垂着脑袋,肩膀一抽一抽。 “抬头。” 宋风晚愣是不肯,无声反抗一般。 似乎过了良久,她听到傅沉若有似无的轻叹,忽然感觉到自己脖颈处有些温热,却伴随着点点刺痛。 “破皮了。” 傅沉手指轻轻在伤口边缘摩挲着,温热轻柔,却又带着烫人的热度,从皮肤一点点侵蚀到她的心底。 宋风晚瓷白的脸瞬间染上一层柔嫩的浅粉,她伸手摸了摸脖子,可能是之前撕扯弄伤了,她都没注意到:“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你给我打电话了。”傅沉伸手握住她的右手。 诚如千江所说,指腹虎口伤了三四处,伤口略显狰狞,刚处理一半,边缘还渗着血。 “疼吗?” 他目光灼然,如火般,带着炽热灼人的热度,那双凉薄的眸子,紧盯着她,无风无浪,偏又有个小小的她。 她心跳愈快,呼吸有些急,小脸比方才更烫。 傅沉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啄了一口。 他的唇轻薄,有些干燥,落在她手背,如火星溅落,烫得她浑身一缩。 轻轻柔柔。 “以后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嗯。”宋风晚被他看得浑身发麻,眼睛哭得红肿,想要抽回手,偏生那人力气太大,她挣脱不得,细气的眉头微微蹙起。 莫名有些羞赧。 “晚晚……”傅沉俯身,往她那边凑了凑,呼出的气息热热的烫在她手背上。 “嗯?” “以后……三哥护着你,好不好?”他声音轻缓,好似哄她,却又像是做了一个极重的承诺。 宋风晚抬眸看他,撞入那双晕了夜色、浓得化不开的黑眸。 呼吸,思绪…… 一片紊乱。 ------题外话------ 哈哈,这样的三爷给我来一打~ 141 手段阴毒,掀了程家(3更) 141 手段阴毒,掀了程家(3更) 员工休息室内 宋风晚坐在椅子上,傅沉正拿着棉签,蘸着碘伏帮她手心清创。 “……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不过听那两个人的口气,像是受了别人指使。”宋风晚小声嘀咕。 “嗯。”傅沉应了声,“你出门还带着刀?” 宋风晚咳嗽两声,“就……防身啊。” 礼物没做好,她还不想曝光,只能扯了慌。 其实只有她自己清楚,手上的伤,并不全是因为那两个人,昨晚熬夜雕刻,指腹和虎口已经磨出点血泡,清理之后,仍旧疼得要命。 刚才争执,扯到伤口,全部撕裂开,端看着有些狰狞可怖,倒也不怎么疼。 “把头抬一下。”傅沉取了新棉签,裹了些药水。 “嗯?”宋风晚还在神游的时候,下巴被人轻轻捏住。 微微用力抬起,往一侧挪了半分。 “我帮你把脖子那边处理一下。” 傅沉挪着凳子,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他身上有股子消沉的味道,她余光打量着他。 傅沉侧脸像是精雕细琢般好看,优越的下颌线,无一不完美,垂着眉眼,墨发不羁散漫,零星落在额间。 有种莫名的风流感。 他偏头,一手拿着棉签,一手将她领口的毛衣往下按着,神色专注,像是在做一件大事。 那么近,就连他呼吸间的湿热气息都清晰可感。 清冽。 异常好闻。 “晚晚……”傅沉低头给她处理伤口,哽着嗓子,声响低迷。 “怎么了?” 傅沉忽然转头,电光火石间…… 两人鼻尖轻轻蹭过,呼吸纠缠一瞬,像是有东西紧紧扯着两人心脏,宋风晚眨了眨眼,手指攥紧衣角,不敢妄动。 傅沉看她紧张窘迫的模样,忽然一笑…… 湿热的气息吹在她脸上,让人心神荡漾。 “我是不是很好看?” 宋风晚险些点头,傅沉这脸是公认的优越,声音还贼好听,尤其是离得这么近,心脏乱跳,几欲破胸而出般,让她有些仓皇。 “我……” “不然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你脸上有东西!”宋风晚忽然正色,一脸认真看着他。 “是嘛?”傅沉挑眉。 他脸上能有什么? 心里倒是有东西…… 因为装了个人。 “是啊,真的有东西。”宋风晚说得一本正经。 “帮我擦了。”傅沉嗓音低沉,像是哄她。 “你自己来。” “我腾不出手。”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宋风晚气结,自己说什么不好,非要说这个,简直挖坑给自己跳。 她抬起并未受伤的手,略微颤抖的伸过去…… 在他脸上胡乱抓了一把。 手法粗糙,毫不温柔。 傅沉低低一笑,倒是把她弄红了脸。 丫头片子,在他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此刻,京城程家 程天一之前伤了手,刚拆了石膏不久,手腕恢复不错,但不能负担重物,伤了神经,不易恢复,他三番两次滑开手机屏幕,一个信息都没有。 “天一,吃饭了。”程岚敲开他的房门。 “姐……”程天一看了眼时间,已经12点多了,那边却半点消息都没有。 没听说宋风晚出事,他找的几个人更是没有任何回音。 他心底不安,如坐针毡。 “愣着干嘛,下楼吃饭啊。” “姐,我们家出事,真的是因为宋风晚吗?”程天一旧伤未愈,一直待在家足不出户,压根不知道家里已和傅家断交。 若非前几日警察找上门,和他询问校门口围殴许景程的事情,他都不清楚自家已经四面楚歌。 难怪平时像跟屁虫一样谄媚的几个人,完全不见人影。 “这也不能怪她,是我觉得你因为她受了委屈,一时头脑发昏,做了错事,才惹祸上身,是我的错。”程岚笑着安抚他,就像个和蔼知心的好姐姐。 “然后你就和三爷闹掰了?” 程天一到现在还一直以为程岚和傅沉曾经关系不错。 “提这个干嘛?” “你昨晚喝了不少酒,我听到你说……”程天一咬了咬牙,“宋风晚勾引三爷?” “你胡扯什么啊?”程岚故作不知。 她就是借酒在他面前唱了一出戏,程天一冲动,他宋风晚被打,一直心有不甘,若是他知道,她也受了欺负,肯定坐不住。 她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再次借刀杀人。 “我说呢,傅三爷平时什么事都不爱管,那天晚上怎么就忽然冒出来,什么遛狗路过,纯属扯淡。”程天一气得直咬牙。 “行了,你赶紧下来吃饭吧,菜都凉了,现在说这些干嘛。” 程岚说着还红了眼眶,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模样。 “姐,你不是说三爷最近在因为生日宴的事情,一直很忙嘛,肯定没空顾忌她,你放心,我已经找人收拾她了。” “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要是出事,傅家饶不过我们的!” “傅家欠了我们家恩情,就算断绝关系,他家还能对我们赶尽杀绝?”程天一说得大言不惭。 “再说了,你就甘心被一个黄毛丫头压着?反正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妈的,这次还不能弄死她。” 程岚大惊失色,“这种话,你也敢说。” “我就说了怎么着,我都打听过了,傅沉就派了一个司机给她,今早去的商场,我立马找了以前认识的几个兄弟过去。” “她和傅聿修订婚一年多,我就不信两人什么关系都没有?”程天一想起宋风晚在自己面前的样子,还笑得阴狠,“就会特么装清高。” “背地还不是勾引傅三爷?” “妈的,原来这臭丫头瞧不上我,是想另攀高枝。” “你真做了?”程岚还装作不懂一样询问他。 “我骗你干嘛,我叫了很多人,这事儿肯定能成,走吧,下楼吃饭。”程天一自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还有些洋洋自得。 “我立刻给父亲打电话,你这是在玩火啊。”程岚装得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 “你急什么啊,真要出事,那也和你没关系,我一人承担,我就想出口恶气,等她成了破鞋,我看还怎么去勾引男人。” 程岚攥着手机,盯着他下楼的背影…… 嘴角缓缓勾起。 万宝汇商场 警察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那6个混混小流氓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 “段小爷,这个……”警察懵逼了。 这打得都不成人样儿了。 “哦,他们几个在我家商场意图不轨伤人,被我的保安制服了,他们还想抗拒逃跑,发生了点小摩擦。”段林白嘿嘿一笑。 几个警察嘴角抽搐着。 把人打得只能喘气眨巴眼了,还叫小摩擦? 分明是单方面凌虐。 这些个倒霉催的,跑段家地盘上造什么孽。 “警察同志,为了制服他们,我家保安可是相当辛苦的,你们来得也太迟了。”段林白打着哈气,反倒数落警察不是了。 他们又一次懵逼了。 “这群混蛋,骚扰我商场客人,你们带回去之后,一定要严加审问。” 警察悻悻一笑,这特么都打残了,还怎么审问啊,得直接拖进医院抢救啊。 “你知道这件事性质最恶劣的地方在哪儿吗?这群人是受人指使,你们可一定要给我找出幕后主谋的!”段林白拽着一个警察的手,紧紧握住。 “警察同志,你说是不是有人故意制造恶性事件,给我们家添堵啊?” “幕后有人?”警察眯着眼,“您确定?” “刚才他们无意中说漏了嘴。”段林白摸了摸鼻子。 “只是现在这情况,想要盘问……”警察吸了口气。 “带回去分开提审,对一下供述,立马一清二楚。” 警察讪讪笑着,这些他们都懂,就是这人打成这德性,怎么问啊。 “受害人呢?” “一位受害人不太方便跟你们回去,我让另一个配合你们调查,监控录像,我都让人调出来了,待会儿一并交给你。” 段林白咳嗽两声,“女生,吓到了,你们也清楚,现在时机不合适。” 警察点头,接到报案的时候,就听说受害人一男一女,这群人试图对那女孩子不轨,被吓到很正常,他们也得照顾受害人情绪,不能强行把人带回去。 “那我派人给她做个笔录吧。” 段林白点头,配合警察工作是义务。 不过片刻功夫,几名警察就看到千江出现在他们视线中。 再次懵逼。 “段小爷,您有没有搞错?你是说这几个人攻击了他?” “对啊,监控都在,不信你们可以回去看啊。” “我……”警察气结,这几个人是脑子进水了吗? 跟着傅沉的千江,他们都认识,负责帮忙处理对外事务,特种兵退役,袭击他?怕是活腻了。 这特么怎么扯到傅三爷了! “麻烦您和我们回去配合调查。”警察和千江说话,也是非常客气。 他并没回应,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他这就算答应了,快走吧快走!”段林白推着几人上警车。 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我帮傅沉擦屁股就算了,还得哄着你? 这都什么事啊。 派人送两个民警去员工休息室给宋风晚做笔录,段林白才摸了摸胳膊,准备让助理给自己送件外套。 “小老板,还有点事。”商场经理在外面斡旋,也是忙了一头汗,毕竟这事儿段林白不许张扬,他也得和员工说清楚其中利弊。 “我打个电话再说。”段林白吸了吸鼻子,可不能再感冒了。 “这事儿有些急,之前车库封锁,保安清查的时候,发现几个鬼祟的人,抓了之后,他们说是记者,已经在车库蹲了几个小时,还拍了宋小姐刚才被人……” “你说什么?记者?”段林白平时浪荡,可不傻。 这事儿明显还裹着一层猫腻。 他知道程天一是主谋,傅沉将那几个人打得半死不活,无非是想快警方一步,先惩戒程天一,现在看来,事情并不如表面这么简单。 “几个狗仔,怂得很,威胁几句就全招了,说是程岚授意让他们跟拍,要是事成了,就把消息放出去,让宋小姐……” 身败名裂,不得翻身。 经理不敢说后面几个字,只能点到即止。 “这女人还真是特么贼心不死,恶毒至极。”段林白搓了搓手指,直奔自己的黑色超跑,打火踩油门! 引擎狂啸,车身疾驰,穿风而过。 经理愣了几秒才回过神,一拍大腿。 坏事了! 急忙往休息室找傅沉。 两个警察正在给宋风晚录口供,傅沉则在门口等着,瞧着经理喘着粗气跑过来,撩着眼皮看了一眼。 “三爷——” “嘘!”十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出事了……”经理几乎用的是气腔。 “又怎么了?”十方挑眉,他心里还想着千江的手臂,有些骨裂,回头得逼着他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是这样的,我们抓了几个记者……”经理将事情简单叙述一下,“我们家小老板怕是去了程家。” 段林白是性情中人,见不得这些蝇营狗苟的事。 “就他的脾气,吃不了亏。”十方虽然在打趣,心下也对程岚手段之恶毒,惊得后背发凉。 “他确实吃不了亏,我是怕事情闹大,有损她的声誉……”经理指了指休息室的门。 傅沉点头,“你带我去看看那几个记者。” 经理急忙点头。 “十方,你守着她,如果事情结束,送她回家,我忙完就回去。”傅沉吩咐完,转身离开。 十方叹了口气。 段林白一人就能把程家掀了,三爷还过去蹚浑水,程家这次…… 怕是要完了。 ------题外话------ 追文的同时别忘了留言参加活动哦~ 段哥哥大事上真的不含糊,我要给他正名,哈哈 142 闯入程家,狂妄的段家小爷(4更) 142 闯入程家,狂妄的段家小爷(4更) 京城程家 程天一捏着筷子,随意拨弄着面前营养餐,“怎么又吃这东西。” “有利于你胳膊恢复,赶紧吃。”程岚笑起来,和善可亲。 “整天吃着东西,腻歪!”他抬手,将筷子一扔,吓得做饭的佣人脸都白了,“重做。” “少爷,这菜单是老爷给的,我……”她就是个做饭的佣人,哪有权利决定主人家的吃食啊。 “我让你重做,给我弄点辣的,越辣越好,这什么东西,清汤寡水的。”程天一冷哼。 佣人看向程岚,她低头吃饭,没有作声。 她只得去厨房重做。 恢复身体的时候,哪能吃刺激食物,这大小姐还非得由着他性子来,娇惯他也不是这个方法啊。 很快一盘辣子鸡丁端出,程天一笑着正要动筷子,随着一阵引擎轰鸣声,不消片刻,就传来敲门声。 程岚挑眉,“谁来了?” “估计是那几个人来找我了,你愣着干嘛,去开门啊。”程天一看着干站着女佣,一脸嫌弃,“怎么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程家不比傅家名门大户,家中就一个负责做饭打扫的女佣,所以到底谁来了,压根没人通知。 程天一交好的几个人,都喜欢玩车,他听到引擎轰鸣,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好友来了,殊不知…… 来得却是催命的恶魔。 佣人刚把门打开一个细缝,门外的人直接抬脚狠踹! 防盗门铁门撞到墙上,响声震天。 女佣躲得及时,站在一边,吓得魂不附体,脸色青白。 “谁啊,特么踹我们家,找死啊!”程天一急忙跳起来。 “你爸爸!”段林白大步走进去,丝毫不顾忌这里压根不是自己地盘。 程天一看到段林白,脸色略显僵硬。 他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纨绔,不怕事,和段林白比,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他为人嚣张邪性,**不羁。 他的狂妄张扬,不仅因为家世背景,自己也有资本,和他这种只靠家里,混吃等死的完全不同。 “段……段小爷?”程天一嘴唇哆嗦着。 “刚才不是很嚣张嘛,继续骂啊,我听着。”段林白憋了一肚子火,到了程家,反而平静了。 “你来这里干嘛?”程天一干了坏事,心虚,说话全无底气。 “你说我来干嘛?”段林白步步逼近。 他身上只穿了睡衣,一身暗灰,清癯白瘦,长得无光风月,又如春水桃花,眉眼好似精雕细琢般细致。 若非生了这样一张蛊惑性的脸,怎么可能粉丝千万。 大部分人一开始都是颜粉,他学古典音乐出身,寻常人一想,这定然是个高山流水,翩翩贵公子啊,入坑之后,才发现…… 这特么整个一逗比。 现在这社会,有趣的灵魂太少,大家入坑就难跳出来了,粉丝群体倒是越渐庞大。 段林白走到程天一面前,打量着他,他们曾经在傅家见过几次,他这人交友凭感觉看眼缘,程家倒是想借傅家巴结他,可惜段林白瞧不上。 “哑巴了,自己做了什么事不知道吗?”段林白轻哼。 “我做什么了?”程天一露了怯,段林白没挑明,他也不会傻乎乎的认了这件事,保不齐是在套自己话。 “哎呦,你给我装傻充愣啊?” “你私自到别人家这么颐指气使,不太好吧。”程天一紧张得一个劲儿吞咽口水,呼吸急促,额头虚汗直流。 “不承认啊,需要把人抓来和你对峙?” 程天一心头狂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是吧。”段林白冲他一笑。 春水柔波,干净爽利。 只是下一秒,他反一抬手,直接一拳砸在他脸上,他没练过,力道不重,但对程天一来说,也疼得要命。 他身子趔趄,险些摔倒。 “段林白,你干嘛!”程岚这才跳出来阻止。 段林白揉着手腕看她,眼底的厌恶,藏之不住。 “你站着别动,我收拾完他,就轮到你了。” “你私闯民宅本就不对,还敢动手伤人,未免太过分,就不怕我报警?”程岚对他又惧又怕,上回在云城认亲宴上,他就当着众人的面,把她骂得狗血喷头。 听他还要收拾自己,莫名心慌。 难不成事情败露了? “找警察,请自便。” 段林白双手一摊,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嚣张又狂妄。 “姐!”他无所谓,程天一反而急了。 做贼的人,最怕警察。 程岚捏紧手机,骑虎难下。 “程天一,想起来吗?”段林白笑着看他。 “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些误会……” 段林白一听他死到临头还嘴硬,气急败坏。 扯住他的衣领,程天一试图伸手抵抗,可是双手之前骨折,尚未完全恢复,都抓不住段林白的手腕。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扬起拳头。 “砰——”的一拳,打得他半边脑袋嗡然作响,左脸当即失去知觉,嘴角撕裂出血。 “你特么敢派人搞我?还敢说这是误会!” “我什么时候派人搞你!”程天一平素娇生惯养,不禁打,已经疼得龇牙咧嘴。 “还嘴硬,那几个小混混不是你派去的?在我地盘撒野,你当我是死人啊!” “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需要我把几个人拖过来和你当面对质嘛!”段林白持续提高声音。 “那群人自己都认了,就是你的人,你小子挺能耐啊,想搞我是吧?来啊,老子当年在外面混的时候,你特么还穿着开裆裤呢!” “得罪了傅家还不够,你现在是想连带着把京城所有人都得罪个遍?” 段林白步步紧逼,字字珠玑,将他那层本就薄弱的心理防线,全线击溃。 程天一被逼急了,张口就来一句。 “我是要动宋风晚,不是针对你!” 程岚手指攥紧,暗骂一声:蠢货! 程天一吼完一嗓子,心知坏了事,这分明是他的激将法。 段林白轻轻扯着嘴角,将溅到自己衣服上的唾沫星子擦了一下,“我靠,真脏。” 整个程家陷入一片难言的死寂。 直至外面传来车声…… “开着门干嘛?大冬天不冷啊。”程国富提包进屋,此刻已经下午一点多,他刚陪人交际应酬结束,心力交瘁。 程家现在是墙倒众人推,四面楚歌,以前靠着傅家,其他人总要给几分薄面,现在全靠自己求人办事。 太难。 点头哈腰,陪酒奉承,人家背地还笑你像条狗。 父辈结的恩泽,所以他一出生,就等于背靠大树,现在让他独自打拼,他已经心力交瘁,险些崩溃。 “老爷。”女佣站在门口,伸手,怯生生指了一下屋里站着的人。 程国富打了个酒嗝,面色潮红,呼吸吞吐,都是一片酒色浊气,熏人得很。 他眯着眼,盯着段林白,“……段公子啊,您怎么会来这里啊。” 他抹了把脸,舔着老脸走过去,卑躬弯腰,“您快坐啊。” 段家那是他二三十年来都想讨好巴结的对象,此刻程家陷入窘境,段林白送上门,程国富那姿态,恨不能跪着给他提鞋。 “你们家这沙发我是不敢坐,我怕回头令公子该找人揍我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天一哪儿敢啊。”程国富喝了酒,虽然脚步虚浮,但理智尚存。 段林白笑得无害,“他今天就派人去我家商场,对我的顾客意欲不轨。” “这怎么可能?他一直在家,老老实实的,这其中想必有些误会。”程国富瞪了一眼自家儿子,将他扯到段林白面前,“你和他说,这是不是误会。” “误会个屁!这事他刚才自己都认了。”段林白笑得轻蔑。 “找了五六个男人,想去搞人家小姑娘,还偏偏是在我家地盘,这如果出事……”段林白嘿嘿一笑,“你们程家是故意挑拨我们两家关系是吧。” “那个宋风晚?”程国富一听是她,再回头看程天一。 自己生养的儿子,脾气秉性他很了解,睚眦必报,找宋风晚报复,他还真干得出来。 “爸,我不想挑衅他,真不是,我就是……” 程国富不给他解释,抡起巴掌就狠狠抽过去,“段公子都找到这里来了,肯定是证据确凿了,你还狡辩!” “我早就告诉过你,别再去碰她,招惹她,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 “爸——”程天一生平第一次被自己父亲抽打,直接懵了。 “给我道歉!”程国富因为家里的事窝火数日,程天一经历之前的事,还不吸取教训,他气急上火。 程天一咬牙,像是在抗议。 “养你这么大,你没给我争过光,就知道惹是生非,你是要把整个程家都葬送进去,才甘心嘛,给他道歉,求他原谅。” 程国富是真的急了,傅家已经这般,可能念着交情,不帮扶,也没落井下石,段家要是横插一杠,他们程家就真的完了。 “别,令公子道歉,我受不起。”段林白轻笑,“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事,是想请教程小姐的。” 程岚本以为没她什么事,就安静站在一边,殊不知段林白不按常理出牌,话锋一转,就对准了她。 她心头大骇。 “小岚?”程国富此刻脑子疼得要命。 “程岚,你说一个人心肠得有多么恶毒,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做出那般下作腌臜的事!”段林白见不得人用损招,说话也不客气。 “在云城那次,还没吸取教训?” “都说树无皮难活,人无脸难存,我看你是真的没皮没脸。” “段公子,说话要客气点!”程岚呼吸急促,她显然比程天一冷静多了,“擅入民居,殴打我弟弟,现在还对我口出恶言,你别以为家里有点臭钱,就能只手遮天!” 段林白被她数落,反而一笑,“继续说。” “我是搞新闻的,你就不怕我马上会找人曝光你。” “有本事你就拿出证据,去警局说话,让警察公断,仗着有背景,我们得罪不起,来我们家颐指气使,欺负我弟弟算什么本事!” 这种情况,还给他诡辩? 段林白真想反手给她一巴掌。 “爸,他就是故意来搞事情的,这是我们家,不是他肆意撒野的地方,您好歹也算是他的长辈!”程岚开始给程国富洗脑。 程国富原先也是极要面子的人,听了这话,又喝了点酒,神智摇摆。 “我女儿说得不错,凡事讲证据,什么事都不能凭你一张嘴。”程国富吐着浊气。 自己儿子被人堵在自家责难,他的颜面也荡然无存。 段林白哭笑不得,这一家脑残,这是准备要把他扫地出门? 他刚开口的时候,门外传来声音…… “程先生说话,真是好大的气派。” 段林白乍一回头,直接朝傅沉跑过去,“傅三,这家三口人,合起伙来欺负我!” 身后紧跟着的商场经理,险些凭空摔倒。 我滴乖乖,谁有本事欺负你啊。 ------题外话------ 哈哈,段哥哥,就算三爷来了,您也别这么萌啊,上啊…… 段哥哥:口渴了,我需要喝点水 三爷:…… 143 她的滋味儿,能让人发疯(5更) 143 她的滋味儿,能让人发疯(5更) 程岚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心头狂跳。 她第一眼见到傅沉,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 初初见他那会儿,她刚从乡下上来,跟着爷爷去傅家走动,当时傅沉正和傅老对弈,十岁模样,已然有大家风范。 她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宛若天神般的人物,当时就失了心魂。 只是那时候年纪小,即便喜欢,也不敢说,直至后来傅沉出国回来,想和傅家联姻做媒的人不胜枚举,程家那时候也今非昔比,她才咬了牙,开始对他穷追猛打。 他喜欢穿深色对襟长衫,抑或是称体精良的西装,像今天这般穿着,她还是第一次见。 虽然是西装,却不如寻常那般工整,袖口挽起一小截,领口微微敞开,隐约可见一小段脖颈,略显瘦削,寒风窜入门里,将他衣角鼓得猎猎而动。 凛冬的风,凄冷凌厉,将他头发吹得随意翻飞,狂野肆意。 神色如常淡薄,只是眉眼间的萧瑟冷峻,凉薄如冰。 以前是芝兰玉树,温润如玉,现在透着狂妄。 她心脏不受控制得跳动,眼神定格在他身上,就再也无法挪开半分。 “三爷?”程国富揉了揉眼睛,酒精作祟,他口齿不清,看着傅沉,神智都有些模糊。 他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傅三,这一家人真是太不要脸了,还特么贼喊捉贼,要把我扔出去!这么冷的天,我就穿了这么点,这是要谋杀我啊。”段林白叫嚣着。 “是你自己闯进我们家,你……”程天一捂着脸解释,撞到傅沉的眼,身子觳觫,筛糠般颤了两下。 他不曾忘记,那个晚上,这个男人说要断他双手时的狠戾。 语气冰冷彻骨。 “三爷,您这……”程国富搓着双手,想要谄媚讨好,却又如从下口, 傅沉偏头看了眼紧跟过来的商场经理,那人立刻叫保安将抓住个一个记者拖上来。 程岚视线片刻不离傅沉,直至看到那个记者,心跳骤停,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 “……真的和我没关系,我都和您说清楚了,都是程岚给我的消息,她说万宝汇那边有大新闻,让我们去守着……” “你在胡扯什么!”程岚抵死不认。 “真的是她!十点多给我打电话,我带了几个人过去,然后就看到两个小混混试图猥亵一个小姑娘。” 记者不傻,程岚如果不认,这黑锅只能自己背。 他哪儿敢开罪傅三爷,肯定什么都据实相告。 “胡说八道!三爷,你别听他瞎掰,我又没有预言功能,怎么会提前预知会发生些什么。” 傅沉挑眉看他,眸深若海,幽邃,透着杀机。 “你确实没能力提前预知,但你可以撺掇你弟做这个事,他没什么脑子,听你挑拨,找人滋事,如若事情得逞,你再借媒体的手,趁机曝光。” “对一个女生来说,被人非礼猥亵,甚至有人羞愧抑郁自杀。” “媒体再口诛笔伐,大肆宣扬,程岚?你是想要她万劫不复?” 傅沉字句温吞,一字一顿,咬得异常清晰。 “三爷,不是的,我……” “手段之恶毒,令人发指。”傅沉语气平静,却又透着迫人的强大气场,扑面而来…… 程岚浑身血液凝结凉透,紧紧攥着手指,“光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能认定背后的人是谁?” “我这里有录音的,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录下来了!”那个记者再次跳出来。 “我们这些人没权没背景,我也怕被人当靶子,所以我自己留了一手,就在我手机里,我可以拿出来对峙的!” 记者仓皇摸出手机,手指颤抖,半分多钟才解开屏幕锁,放出录音内容。 “……万宝汇,独家新闻,你只要去那里等着,我保证这则新闻能让你赚足眼球。”程岚声音传来,还透着幸灾乐祸的笑。 “这人嘛,就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某个富家小姐,网友肯定感兴趣。” “你自己就是做新闻的,不给自己报社,你把消息透给我?”那个记者的声音。 “因为会牵扯到傅家,你也知道我们两家有交情……” 那个记者低低笑着,“多少钱?” 很多新闻买卖,都是明码标价的。 “我不缺钱,你把这事儿办好了,回头请我吃顿饭就成……”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程岚浑身彻底凉透,遍体生寒,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双腿像是被沼泽缠裹,将她往下拉扯,僵硬发麻,举步难行。 “程天一,你找人报复宋家妹妹,真觉得自己这事儿没毛病?”段林白哂笑。 “你就是你姐手中的一把枪,指哪儿打哪儿!” “但凡出事,你就是一个活靶子!” 程天一僵硬的扭头看着程岚,难以置信,呼吸急促着,有点喘不上气。 “天一,你别听他胡说。”程岚面色惊恐,血色全无。 “听说你之前就利用你弟弟找宋妹妹麻烦,若不是你撺掇,他哪会儿断了手,程天一,你自个儿想想,没她撺掇,你会傻乎乎往傅三枪口上撞?” 段林白挑眉,“你以为找几个人小混混帮你办事儿,自己不动手,就真能全身而退?” “那些人拿刀带棒,气势汹汹,那活脱脱就是去杀人,而你作为主谋,杀人未遂,你掂量一下,会判几年!” 杀人? 程天一毕竟年纪小,平素嚣张,恃强凌弱,杀人越货这种事也不敢染指。 被段林白恐吓一番,双腿发软,险些吓尿。 “……这到底……”程国富脑子混沌,根本反应不过来。 “就是你女儿撺掇你儿子干坏事,自己黄雀在后,坐收渔利,出事你儿子进局子,她则明哲保身。”段林白最不怕事大,又借着补充了一句。 “你女儿可能想要你儿子的命。” “爸,不是的……”程岚慌张摇头。 “这种事她又不是没干过。”段林白咳嗽两声,“之前程天一敢找宋妹妹麻烦,不也是她……” 程国富也不是傻子,他立刻就把所有事情联系起来,冲到程岚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啪——”得一声,那叫一个清脆响亮。 “混账东西,那是你亲弟弟,这是要把他送上绝路啊!”程国富就一个儿子,宠得要命。 事已至此,程岚已经无力辩驳,只能咬牙受着。 “老子供你吃喝,你干的这是什么事,非要把我们家都搭进去才善罢甘休!”程国富抡起巴掌,借着酒劲,下手极重。 这一巴掌抽过去,程岚身子趔趄,摔倒在地,居然直接晕死过去。 “傅三,她是不是装昏,以为硬厥过去,就能逃过一劫?” 程岚确实是转晕,听着段林白的差,气得险些跳起来。 他就不能少说两句? “与我无关。”傅沉转身往外走。 “傅三,你这就走了?”段林白眨了眨眼。 “嗯,警察来了。” 他声音清冽,偏又宛若利器,能隔空杀人般锋芒尽显。 他们一离开,警笛声呼啸而至…… 整个程家立刻被蜂拥而至的记者团团围住。 只半天功夫…… 【著名杂志主编程岚,恶行曝光】 【程家姐弟臭名昭彰,涉嫌谋杀,已被刑拘】 【雇凶伤人,程天一罪行累累,已被收押】 …… 关于程家的消息满天飞,尤其是程天一以前干得那些龌龊事,许多被他侵犯过的姑娘,都找警察报案。 墙倒众人推…… 程家已如断瓦颓垣之势,岌岌可危,救不回来了。 傅家二老还没看到新闻,就听说程国富跪在了大院门口,要见他们。 傅老这人虽念旧,却是个原则性极强的人,既然说了断绝往来,就不会黏黏糊糊,纠缠不清,听说他跪了良久,愣是眼皮都没撩一下。 “老傅,跪了两个多小时了。”老太太最近心情不错,拿了个戏本子,看得津津有味。 傅沉可是答应了她,明年带女朋友回来,不然由她处置。 带女朋友回家,谈两年订婚,结婚生子,她就是走了,眼睛都能闭得死死的。 “嗯。”傅老拿着小喷壶,对着窗边的几盘花草,喷洒修剪。 “怕是惹出大事,兜不住了。” “难不成我们傅家还得帮他擦屁股,我对他家仁至义尽,就算以后死了见到他爸,我也能挺着腰杆。” 老太太听了他这番话,笑着点头。 也就半个多小时,程家出事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傅老弯腰打量着面前的松柏盆栽,“事情闹得这么大,怕是有人要搞程家。” “要是平时行得正、坐得端,怎会让人钻空子,自作自受罢了。” 两人随便叨叨两句,既然断绝往来,就没想过再度插手,也没深究。 压根不懂,整件事后面,完全是傅沉的手笔。 这件事在网上能够迅速发酵,还得归功于段林白。 一家媒体刚发了新闻稿,他立刻就转载点赞。 并且评论:【坏事做尽,自有天收】 这消息本来关注的人并不多,媒体又惯会捕风捉影,消息真真假假,大家都云里雾里,无从得知,段林白这行为。 几乎是变相承认了这件事。 他粉丝千万,都是活粉,活跃度很高,一看段林白插手这事儿,转发评论。 那则新闻瞬间就被顶上了热搜。 网友再仔细阅读新闻内容,无不义愤填膺,谁都憎恶这种有点臭钱就为非作歹的人。 大家口诛笔伐,甚至有人人肉出了程岚的公司报社,照片地址,在网上掀起了新一轮的屠版。 程岚擅长利用舆论风潮,殊不知,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键盘侠攻讦抨击的对象。 风水轮流转,欠的债,总归是要还的。 此刻警局内的一众警察算是忙疯了。 万宝汇商场事件还在调查,程家接连出事,两姐弟都被带了回去,所有媒体记者闻风而动,把警局堵得水泄不通。 而他们询问找受害人了解情况,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千江坐在椅子上,面前的茶水早就凉透冷却。 坐他对面一个警察问话,另一人负责记录,“根据监控录像显示,这群人是凭空冒出来的,你们之前并不认识?” 千江点头。 “那你最近是否有得罪什么人?” 千江摇头。 “刚才医院打来电话,说其中一人颅骨有些骨裂,伤得很重,你即便正当自卫,下手也该有个分寸。”人若是被打死了,就是自卫,保不齐他也得担责任。 “情急之下,控制不住。” “你就没什么想主动和我们交代?” 他面色冷漠,温吞得吐了两个字,“没有。” “您要不要再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什么细节被遗漏?” “吓懵了,不记得了。” 警察吐血,他毕竟是是受害人,警方又不能像审问犯人一样质问他,险些被气得昏厥过去。 他们见过许多出事后,歇斯底里,不受控制,甚至精神失常的受害者,像他这种,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还真是头一遭遇到。 也不是不配合调查,就是特么…… 话太少了! 云锦首府 傅沉回去之后,瞧见医生从楼上下来,眉心拧起。 “怎么回事?”他已经帮宋风晚处理过伤口,医生怎么来了? “晚晚回来之后,吐了两次,好像是受了凉。”年叔解释。 “受凉?”段林白抢了话,“她昨天大晚上的在院子里等我,穿得那么少,肯定着凉了。” 傅沉剜了他一眼。 等他? 脸皮倒是挺厚。 “三爷,她喝了藿香正气水,刚睡了,我怕她有别的情况,就请医生过来看看。”年叔说道。 “人没事吧?”傅沉看向医生。 医生开口,“无事,就是有些着凉,这两天给她吃些清淡的,注意保暖,如果有情况您再通知我。” “麻烦了,我让人送你。”傅沉对人素来客气。 “不用,你们留步。”医生提着药箱匆忙往外走。 傅沉甩了众人,抬脚上楼。 宋风晚卧室的门虚掩着,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正裹着被子熟睡。 室内暖气熏人,加湿器嗡然作响,满屋子都是藿香正气水的刺鼻味。 他坐到床边,帮她掖了一下被脚,瞥见她一侧嘴巴微微鼓起,余光看到床头的一盒糖果,倒是一笑。 含着糖睡觉,也不怕噎着。 他伸手抚上那片柔软的唇,指尖微微用力,将她嘴唇分开,露出一条细缝儿,他手指抵在她的牙上,试图伸进去,把糖勾出来。 她嘴里温度很高,温软湿热,他刚从外面回来,手指微凉,落在她唇上…… 热度有些烫。 “晚晚……”傅沉微微俯身,“把嘴张一下。” 宋风晚睡得晕乎乎,以为年叔又拿药喂她,小嘴一张,他的手指寻着那条缝儿,钻了进去…… 口腔温度太高,那一张一合的小嘴,烫得傅沉心头狂跳。 “唔——”宋风晚似有察觉到口中有异物一般,舌尖碰了下,轻轻从他指腹滑过,下意识嘬了一口。 傅沉眸子一沉,这张小嘴,他尝过…… 又软又甜。 只是每次都浅尝辄止,意犹未尽。 他抽出手指,整个人贴过去…… 室内很静,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强劲喷薄,他伸手捧着她的小脸,鼻尖轻轻蹭着她的…… “晚晚——”温言软玉,耳鬓厮磨。 “唔?”宋风晚昨天熬了夜,停车场惊魂,回来吐了两次,脑子混沌晕厥…… 只听到耳边传来蛊惑性的声音。 “把嘴张一下……” “嗯?” “让我尝尝。” 她感觉有个炙热温软的东西,贴在自己唇上,轻轻舔舐,吮吸,轻咬…… 她呼吸有点热,脑子发胀,浑身都软了。 她下意识扭动身子,试图摆脱这种束缚,手腕被人按住,禁锢在枕边。 “别乱动,免得碰到伤口。” 宋风晚迷迷瞪瞪,还觉得这人很是贴心。 “真乖——” 他哄着她,攻入牙关,小心翼翼含着,吮着…… 甜的,软的。 那滋味儿,能叫人发疯。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心底叫嚣着:她好像又做春梦了…… ------题外话------ 晚晚小可怜,你睁开眼看看,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啊~ 三爷是真的坏,乘人之危。 千江真的有把人逼疯的本事,段哥哥都被他气得不轻,哈哈~ 今天更新两万字,已经全部结束啦,是不是看的很愉快~ 看完更新,记得留言,全文订阅的可以加群,将订阅截图私戳给管理,领取额外书币奖励哈,验证群号【452568722】 最后求个票票,上架之后,有月票的可以支持月初哈,终于可以求月票啦 144 三爷很流氓:是你招惹我的 144 三爷很流氓 是你招惹我的 卧室内静谧深沉,除却加湿器细微的嗡然声,傅沉只能听到耳畔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怦然跃动。 他坐在床边,半斜着身子,怕压着她,身体略微悬空垂在她上方,衣服蹭着被子,紧贴着她的唇…… 手指扣着她的,怕碰到她手上的伤口,细细摩挲她的手腕。 呼吸纠缠。 他小心翼翼碰着她的唇,含着,吮着,却又不敢过于冒进…… 她唇边还沾了药水的味儿。 他却觉得入口生津般。 “唔——”宋风晚许是察觉到有些压迫感,身子不安的扭动两下。 傅沉忽然直起身子,生怕她睁开眼,瞧见自己这般模样。 她挪了下身子,睫毛略微抖动,忽然张着小嘴,喊了一声…… “三哥——” 傅沉呼吸一窒,眸底像是枕着星河,黑亮璀璨…… “晚晚,你叫我什么?”傅沉伸手将她脸侧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目光落在她小巧的耳垂上,伸手摩挲了两下。 小巧圆润,手感极好。 宋风晚觉着耳边酥酥痒痒,忍不住嘤咛一声,以示抗议。 傅沉本就忍得难受,她那声音,娇弱无力,听得他心尖直颤,因为裹着被子,小脸红苏诱人,他喉咙滑了滑…… “晚晚,这可是你招惹我的……” 话音未落,他就猝然低头,含着她的下唇,略微用力地咬了一下,抵开牙关,舌尖钻了进去…… 宋风晚觉得身上热得难受,梦里那人似乎越发放肆,紧挨着她,脑子晕眩,身体像是失了重量,电光火石,地动山摇。 身子软了,酥麻得浑身失重无力…… 妈妈,我可能病得太重了,难受得都不能喘气。 傅沉尝过那滋味儿,知道宋风晚没醒过来,便越发得寸进尺,舌尖抵住她嘴里喊着那块糖…… 香甜的橙子味。 此刻外面忽然传来几声狗叫声,傅沉蹙眉,身子陡然抽离,紧接着就是段林白略显欠揍的声音。 “来呀来呀,追我呀……” “卧槽,你没断奶的时候,就是老子伺候的,你居然想咬我,你来呀,你敢咬我一下,我弄死你。” “你个蠢狗!” …… 傅沉手指攥紧,面色不虞。 而宋风晚被他含着咬着,本就半梦半醒的,此刻被外面声音吓到,直接醒了…… 她猛地睁开眼,傅沉那张脸猝不及防映入她眼里。 她呼吸一窒,提着心,视线游离,想起方才梦里的**。 下意识咬了咬小嘴儿,心慌如麻,惴着不安,小脸红了又红。 傅沉盯着她的嘴儿,暗暗下了个决定。 以后总有一天,他得痛痛快快,尝个遍。 “三爷,你怎么在这儿。”说话时候,那股藿香正气水的刺鼻味,扑面而来,她下意识蠕动嘴里的糖块儿。 方才喝了药就睡着,现在嘴巴真是…… 好臭。 她单手撑着,试图半坐起来。 “刚才有急事要处理,才把你一个人留下。”傅沉伸手扯了边上靠枕放在她后腰处,手指礼貌克制的扶住她腰上一寸的位置,帮她调整坐姿。 “没事。”她嗓子有些哑,说话更是细声细气。 “还想吐?” 她摇头,总觉得那个梦来的过于真实,她的唇边湿湿热热,似乎沾染了一层不属于她的气息。 这个梦好像太真实了。 “饿不饿?” 傅沉说这话,她瞥了眼床头的电子钟,才发现已经下午三点半,出事之后,吐了半宿,哪儿顾得上吃饭啊。 “我没什么胃口。” “你睡会儿,我去楼下给你找点吃的。”傅沉帮她压了下被脚就起身欲走。 宋风晚拧眉,他既然都决定帮她找吃的,又干嘛问她饿不饿。 傅沉刚要离开的时候,又从手中将手机拿出来递给她,“你的手机摔坏了,我回头让人给你买个新的,你先拿着玩。” 为了方便她学习,卧室并没设置电视,她干等着也是无聊。 “不用了……”宋风晚哪儿敢玩他的手机。 “密码是181011。”傅沉将手机给她就转身走了。 宋风晚拿着手机,那上面还残留着一缕温热,她坐在床边却是无聊,犹豫一阵儿,伸手摸了下手机,屏幕点亮,系统自带的壁纸。 她缩了缩手指,反正是傅沉给她的,她就刷会儿新闻,不看别的。 解锁之后,蹦出来的壁纸倒是看得她心头一跳。 白底黑字,四行小诗。 沉睡的天, 你的头发被黑夜揉得凌乱。 我被你搅得 彻夜不眠。 宋风晚反复品味这两句诗,心头微烫,却又像是有种莫名的失落感瞬间笼罩心头。 单看这几句,好像情诗啊。 三爷心里藏了人? 想起老太太要给他相亲时候,他冷面凉薄的抗拒,宋风晚咬了咬嘴唇,他是不是早有喜欢的人,所以才抗拒与其他异性接触。 她心底酸涩鼓鼓胀胀,待她回过神,屏幕暗掉,她也没再碰过手机。 此刻的傅沉刚下楼,就看到段林白拿着一个粗线球逗狗。 “来呀,你这蠢狗。” 傅心汉拿不到玩具,在他身边来回打转,看到傅沉过来,急忙摇着尾巴跑过去,卖萌讨好。 “傅三,我咋觉得傅心汉没小时候可爱了啊,你是怎么养狗的,蠢透了。” “狗是你选的,你说呢?”傅沉撩着眼皮,直接进了厨房。 “阿秋——”段林白猛地打了个喷嚏,“我去,该不会又感冒了吧。” “要是感冒,就早些回家,别传染给我。” 段林白气急败坏,冲过去和他理论,“我感冒是因为谁,你丫不知道啊,做兄弟的,连自己身体都不顾,为你两肋插刀,用完就扔,你还有良心不。” “需要我抱着哄你?喂你吃药?”傅沉在厨房翻找半天,总算知道米在哪里。 段林白脑海中yy出一副画面。 傅沉喂他吃药,不如让他去死。 “你做饭?” “吃吗?”傅沉歪头看他。 “好啊。”段林白傻呵呵的跑到沙发等着饭吃。 年叔看傅沉要做吃的,走过去帮忙,被他拒绝了,凭经验淘米下锅,放了水,插上电,煮粥。 顾及到宋风晚生病,要清淡有营养,他便想着炒个时蔬。 段林白知道他不会做饭,怕他毒死自己,还特意在厨房门口盯了一会儿,虽然手法生疏,可是切出来的菜倒是中规中矩,无毒无害,他就放心等着。 很快傅沉就把一盘青菜放在桌上。 段林白喜不自禁,拿起快就夹了一大口,咸的差点没把它齁死。 “傅三,你家盐不要钱是吧。” 傅沉蹙眉,没作声。 傅心汉摇着尾巴趴在桌边,段林白还挑了一根菜叶放到它面前,它鼻子凑过去嗅了嗅,嫌恶得别开头。 “哈哈,你看到,狗不理,你家狗都不吃,你让我吃个?” “本就没打算给你吃。” “你说什么?”段林白端起一侧的温水,漱了漱口。 “给晚晚做的,你不过是试菜而已。”他语气正经严肃,理直气壮。 “咳咳——”段林白直接被茶水呛到。 真想一拳捶死这天杀的。 把他当小白鼠? 她家媳妇儿味蕾金贵,他就不值钱? 他都不知道网上多少小姑娘把他当宝贝想睡他。 不过白粥倒是煮的软糯,年叔帮忙炒了盘时蔬,傅沉就端着菜上楼。 推门进去,就看到宋风晚垂着脑袋在发呆。 “吃饭吧。” 宋风晚伤了一只手,傅沉也不待她开口,就径直拿了勺子,舀了点白粥送到他嘴边。 “愣着干嘛?吃饭。” “嗯。”她淡淡应着,显得没什么精神。 傅沉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也没深究,他送一口白粥,她喝一口,甚是乖巧。 吃完饭,宋风晚就钻进被窝,被子遮着半张脸,似是要睡了。 傅沉微微蹙眉,以为她还在惦记地下车库发生的事情,看她半天,送碗筷下楼,并未打扰她。 十方将公司上午的会议记录整理好递给他,傅沉泡了杯茶,拿着文件往她房间走。 宋风晚已经裹了被子睡的昏沉。 就连他进屋喊她,都没半刻清醒。 冬日夜长,五点多些,凉风瑟瑟,外面已经一片昏沉。 傅沉在她屋里坐了两三个小时,到了饭点喊她起来吃饭服药,她嘤咛着,裹紧被子,愣是没搭理他。 他都不懂是怎么哄着她,吞了两颗药。 她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直至夜里十点多,傅沉才处理完手边的工作,看她睡得迷迷瞪瞪,喊了几声也没理他。 他心下微动,干脆合衣在她旁边躺下,隔着被子,轻轻环住她的腰。 动作小心克制,生怕惊醒她。 和做贼无异。 总是乘人之危,占人便宜,当真和流氓一样。 这边的两人已经睡下,段林白却是个夜猫子,吃了晚饭,刷了一两个小时微博,打开游戏,玩了两局吃鸡,天寒物燥,他舔了舔唇边,准备下楼弄点喝的。 此刻已经凌晨一点半。 客厅只有几盏昏黄的壁灯,他放低声音,去冰箱翻找半天,“碧螺春、龙井、白茶……” 卧槽? 没饮料? 总算在里面翻出一盒酸奶,他插了吸管,喝了一大口,忽然察觉门口有些异样。 似乎有人在开门。 段林白舔了舔嘴角,没敢作声。 傅沉家是指纹密码锁,他听着外面传来按键的滴答声,然后是密码错误的提示音。 我靠! 这哪个小贼,大半夜的,居然来这里行窃?傅沉家的保安都睡死了? 他吞了吞口水,环顾四周,拿起放在一边的细口花瓶,蹑手蹑脚走到门边。 那人试了几次密码,段林白提着心,妈的,你要真敢进来,我打爆你的狗头。 按理说密码锁不易解开,可是那人试了几次,他忽然听到门锁扭动的声音,“哐——”的一声,打开了。 一股寒意席卷而来,段林白打了个哆嗦,抬起花瓶,朝着门口那人砸过去。 “呔——你个小毛贼,老子特么弄死你!” 外面太黑,那人逆着光,一袭黑长羽绒服,眼瞧着段林白扑面而来,怔愣一秒,往后退了两步。 “你特么还敢躲,来这里偷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啦……”段林白将花瓶朝他猛地砸去。 那人闪身避开。 可是下一秒…… 一道刺目的寒光像是要将浓稠的夜色破开一个口子,破风而过…… 抵在了他的脖子处。 “别动。” 那人声音低沉,说话的时候,能明显闻到一股子烟味儿,门廊的灯昏昏沉沉,段林白感觉抵在脖子处的那抹冰凉…… 这分明是把刀。 他晃一抬头,就瞧着面前的男人,高大冷峻。 眸深若海。 这特么现在的贼,这么嚣张大胆,打家劫舍,连个口罩都不带? 长得不错,居然跑去做贼? 他差点忘了,这种亡命之徒肯定有利器防身。 奶奶的,你特么最好别落在老子手里! ------题外话------ 哈哈,大家都猜得出来,这个人是谁吧…… 浪浪,别乱动,他很凶的。 145 段浪vs表哥,惨遭嫌弃(2更) 145 段浪vs表哥,惨遭嫌弃(2更) 云锦首府门口 寒风瑟然,霜色连天,北风咆哮,段林白脖子处抵着那抹刀刃,切口不大,抵着自己脖子,凉意浸骨,直觉告诉他,这刀子定然十分犀利。 段林白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这刀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真能割断他的脖子。 他僵在原地,不敢妄动。 这特么倒霉催的,最近祸事连连,白天遇流氓,晚上遭悍匪。 长得人模狗样,光是这皮相都值几个钱,跑去做贼。 “你是谁?”乔西延开口,说话都透着沉沉寒意。 段林白语塞。 这盗贼问他什么? 他是谁? 这特么是他家啊!这人脑子不够用吧。 而此刻传来窸窣的走动声,段林白余光瞥见傅心汉从走过来,走到他脚边,看了一眼对峙的两个人。 段林白一个劲儿给它使眼色。 这蠢狗,平时遇到陌生人,不是挺能叫嚣的嘛,你特么倒是咬他啊! 给我扑上去啊,跳啊,咬啊,撕碎它。 傅心汉看看段林白,又瞥了眼乔西延。 深更半夜,两人为什么在外面吹冷风? 脑子有病。 傅心汉一撩蹄子,爪子扒拉一下地面,伸了个懒腰,扭头晃着尾巴往后院走。 段林白眼睛都直了:卧槽?走了?他要是出点意外,明天就杀了这个狗崽子。 “你到底是谁?”乔西延神色不耐。 “兄弟,你问我……”段林白刚要动一下,那人手指往前抵了一寸,他感觉脖子一凉,后背都是冷汗。 “别乱动。” “好,我不动,你也冷静点,别乱动。”段林白打量着乔西延,恨不能将他那张冷脸刻进脑子里。 我靠,老子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客厅的灯忽然打开,白炽的光线从门口宣泄而出,傅沉穿着外套出现在门口。 打量着两人的姿势,又瞥了眼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快进屋吧,这是我朋友。”傅沉给乔西延介绍。 乔西延这才抽回手,借着光,段林白才注意到他手中拿着的刀,精细小巧,和宋风晚白天使用的,大体雷同。 宋风晚的刻刀被警察当做证物取走了,段林白看过一眼。 “林白,这是晚晚的表哥——乔西延。” “哦!”段林白冷哼。 就算你伸手过来,老子也不会和你握手的。 乔西延收起刻刀,目光寡淡得从他身上扫过,“晚晚呢?” “睡了。” 傅沉就是听到花瓶声,才立刻下楼看情况,若不然乔西延堵在门口,他都难以察觉。 这要是被捉奸在床,那…… 后果不堪设想。 段林白关键时候还是有些用处的。 “我一直打不通晚晚的电话,那边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就连夜回来了。”乔西延简单解释了一下,“她没出意外吧?” 傅沉舌尖抵触腮帮,“先进屋再说。” 三人坐下之后,段林白抱着酸奶,双腿盘坐在沙发上,死盯着乔西延。 小嫂子那么可爱,怎么有个这样的哥哥,冷面瘟神,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傅沉烧了水,帮乔西延冲了杯热茶。 就这片刻功夫,段林白看到乔西延从自己背包中,拿出了一块块石头…… 整齐摆放在茶几上,动作小心轻柔,像是在呵护珍宝。 我靠? 背着一堆石头? 这人莫不是脑子进水了? 怕风太大,被风吹走,背着石头压身? “我叫段林白。”他开口和他打招呼。 乔西延看他一眼,嗓子干裂的说了一句,“乔西延。” “刚才就是个误会,我以为家里进贼了,不好意思啊。”若非乔西延躲得快,此刻脑子肯定被花瓶砸得开了花。 “没事,我也差点要了你的命。” 段林白被一噎,这人会不会聊天。 “那个……你不认识我?”他伸手指着自己。 乔西延挑眉,又看了他一眼,之前在外面,光线暗,倒是不曾仔细打量他。 现在看他这副模样,穿的睡衣前面还印着卡通logo,白得令人发指,细皮嫩肉,抱着酸奶,手无缚鸡之力。 一副缺爱没断奶的样子。 “你是名人?我应该认识你?”乔西延吐字犀利,段林白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这话他该怎么回答? 自己就是个名人?那也太不要脸了。 “咳咳……就在网上小有名气吧。” “你是网红。”乔西延说得笃定,难怪生得这般邪性祸水,敢情是专在网上哄骗小姑娘的。 乔西延最新雕刻,最多看看央视新闻,近些年有不少关于什么小学生打赏女主播,还有什么员工挪用公款给某网红刷礼物。 段林白生得好看,他潜意识里,就把他归为那类。 “我特么不是网红!” 段林白气结,看他眼神就知道想歪了。 “嗯。”乔西延应了一声,显然段林白还不如他面前这些石头有吸引力。 “喝茶。”傅沉端了热茶出来。 “晚晚出什么事了?”乔西延接过茶水,呷了一口,干涩的嗓子才觉得舒服些。 “这件事说来话长,得从宋家那边说起。”傅沉并不打算瞒着他,可能这几天警察还会上门问话,遮掩不了。 乔西延天生冷厉,听着傅沉说话,拿着刻刀,在买来的毛料上比划着。 这是他在街边买的一块种水料,一口价,买回来自己弄,能不能出好东西,全凭运气。 “……晚晚在地下车库受了点伤。” 傅沉和段林白,只看到乔西延刻刀抵在石头中断,刀锋犀利,刺石而入…… 一刀分割,干净利落,石头里裹着一块玉,月白透着浅绿,成色不错。 段林白伸手摸了摸脖子,后背隐隐发寒。 我去,出手爽利,又重又狠。 “受伤了?”乔西延蹙着眉心。 “那群人已经被警察带走,背后主使者也一并收押,她是被我牵累的,我没照顾好她。”傅沉态度诚恳。 段林白咬着吸管,傅沉低头认错,实属罕见。 “有人成心加害,防不胜防。”关于感情问题,傅沉并未明说,乔西延心底清楚,怕是那位程小姐误会了。 “这些日子,你对晚晚照顾有加,她心里介怀,心生怨恨也很正常。” “作为长辈,对晚辈照顾是理所当然,这女人思想也是过于龌龊肮脏,狭隘至极。” 乔西延说话有股子官方味道,严肃严谨,极其认真。 段林白差点一口奶喷出来。 我靠。 傅三,任重道远啊。 傅沉低头喝茶,眼皮跳了两下,并未搭腔。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方才一起上楼,各自回屋。 乔西延将石头放置好,缓步轻声去了宋风晚房间,房门未锁,他很容易进去,眉头瞬间拧紧。 傅家都是大床,宋风晚身子小小,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只占据三分之一床位,可是身侧的位置,却像是有人睡过,微微塌陷,略显凌乱。 乔西延比宋风晚大很多,小时候经常哄她睡觉,她睡姿老实,甚至可以一夜不动,乔艾芸生怕她这样把后脑睡塌了,总是半夜不停给她翻身。 这次睡觉,床铺怎么这么乱。 他坐在床边,看了眼床头的一些药,又打量着她的右手,眸子更是消极阴鸷,剐了那几个混蛋的心都有了。 傅沉这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担心宋风晚,所以在乔西延离开之后,确定他不会再回去,才在她房间守着,直至天色微亮,才回屋,躺在**,满脑子都是乔西延说的话。 暗忖乔家这关不太好过。 宋风晚升入高三后,就很少能睡懒觉,这一觉睡得极其舒服,隔天自然醒的时候,也才六点半。 她伸手去枕下摸手机,才陡然想起手机碎屏坏了。 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日期标注…… 今天是傅沉的生日。 她起身从背包里翻出包装精致的盒子,黑绒盒,冰蓝缎带,低调大气,幸亏在店里把绳结编织好,要是等到现在,肯定来不及。 因为一只手不方便,她简单洗漱了一下,在衣橱里翻找半天,整得一床衣服,这件觉得太庄重,那件觉得太普通,最后才敲定一件浅绿色的毛衣裙。 她知道傅沉晚上要去老宅吃饭,可能就早上在家。 拿着盒子下楼,宋风晚思量着如何把礼物送出去,提着口气,惴惴不安。 她一路忐忑到了楼下。 “晚晚。”乔西延声音猝然响起。 宋风晚吓得身子一抖,盒子应声落地,她急忙捡起,揣在口袋里,“表哥,你怎么回来了?” “掉了什么?” “没什么啊。”宋风晚把手往背后藏了一下。 “昨天的事,傅沉和我说了,你也别藏着了,过来,我帮你再上个药。”乔西延扯着她胳膊往沙发上走。 乔西延视线冷涩,眸色深沉,像是能把人看穿一样,宋风晚心底发虚。 他拿了药箱,动作麻利的拿着镊子,捏着棉球,沾了碘伏给她有擦拭了一遍伤口,他以前拿刻刀经常误伤,手部清创,对他来说,如家常便饭。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就待在人多的地方打电话求救,别一个人走动。”乔西延叮嘱。 “嗯。”宋风晚垂头,“我没想到那两个人就是奔着我来的。” 乔西延点头,认真帮她处理伤口。 快到饭点,段林白才扒拉着头发下楼,昨晚被乔西延惊吓,他睡不着,打了半宿游戏,刚睡着,又梦到他拿刀戳自己,直接给吓醒了。 “今天起得早啊。”年叔笑道。 段林白扯着头发冲他一笑,他素来不爱早起,这要不是做了噩梦睡不着,他也不会起床。 “你们先坐下吃,我去喊一下三爷。”年叔将早餐摆上桌,擦了下手要去小书房,傅沉一早抄经,习惯没断过。 “我去吧!”宋风晚快她一步往小书房跑。 乔西延眼皮一抬。 火急火燎的,吃个饭有什么可急的,方才看到她吓得脸都白了,倒是和傅沉关系混好了。 他心底不知为何,有些不安,抬脚准备过去看看,却被段林白一下子挡住了去路。 “乔大哥,别走啊,吃饭吧,赶紧坐。” 段林白十分热情,拉着乔西延,强行把他拽到椅子边。 两人毕竟不熟,这又是傅沉家,乔西延心底不舒服,也不会给他甩脸子,只得坐下。 “来啊,吃东西,就当做是自己家,别客气。”段林白坐在他边上,紧挨着,死守严防。 乔西延微微拧眉,“段公子……” “什么?” “你能别靠这么近吗?我不自在。” 段林白咳嗽两声,离他远一些,眼睛却一直盯着他,生怕他跑了。 乔西延余光瞥了他一眼,这人…… 怎么一直盯着自己? 变态吗? 他哪里知道,此刻傅沉正在小书房调戏自家表妹。 ------题外话------ 表哥好嫌弃浪浪,哈哈…… 关键时候,浪浪还是很给力的,知道给傅沉制造机会,可以,很优秀~ 关于三爷手机密码,就是两人同居的时间点啊,有人已经猜到了,给你点个赞,哈哈 146 三爷:晚晚,你喜欢我?(3更) 146 三爷 晚晚,你喜欢我?(3更) 乔西延和段林白在早餐桌上,冷眸瞪小眼,说不出的古怪。 另一边的宋风晚已经敲开了小书房的门。 “进来。”傅沉声音喑哑。 宋风晚推门进去的时候,傅沉正伏案抄经,铜炉烟嘴,燃着沉香,青烟徐徐,笔直而上,今天他在听《贵妃醉酒》,旦角声音婉转。手 “三爷。” 傅沉抬头看她,她穿了件浅青色的连衣裙,露了一截葱白的小腿,齐肩设计,锁骨纤细精致,挂着一根红绳,追着拇指盖大小的玉如意,端看就知道做工精细,不是凡品。 宋风晚摩挲着口袋,思忖如何开口,莫名有些局促不安。 “有事?”傅沉放下笔,端起一侧的保温杯喝了口水。 “就是……”京剧声绕梁回响,她的声音细小,几乎被吞没。 “你需要离我那么远?” 傅沉挑眉,难不成自己还能吃了她? 宋风晚往前几步,走到傅沉面前,将口袋的盒子拿出来,递给他,“上次弄坏你的佛珠,加上生日礼物,一并给你。” 傅沉放下杯子双手接过。 知道给他准备生日礼物,算这丫头有良心。 “生日快乐。”宋风晚声音压得低,总觉得有些忸怩不好意思。 “你这么怕我?”傅沉攥着盒子,手心暖意融融,弯腰躬身看她,整张脸就自然而然的凑了过去。 “没有。”宋风晚就是害怕和他对视罢了。 昨天又做春梦了,想起就臊得慌。 傅三爷骄矜禁欲,在她心底,和俗人不一样,而她…… 已经三番两次在梦里玷污了他。 想起这个,宋风晚就羞愧难当。 “看着我。”傅沉嗓音略低,因为熬夜,有些沙哑。 宋风晚一抬眼,就发现两人之间距离极近,他嘴角含着笑,认真看着他,像是能把人溺毙。 “过生日,能要个愿望吗?”他呼吸轻轻浅浅,落在她脸上,有点痒。 “我吗?”她能满足他什么? 傅沉点头。 “先喊声三哥。”他低声诱哄着她。 昨晚喊了一声,他心尖酥软。 宋风晚想着他过生日,今天最大,咬了下唇,喊了声,“三哥——” 她是南方人,声音甜软娇嗔,带着吴侬软语的味道,尾音娇软,像是带着钩子,让人心尖痒痒。 “这次倒是听话。”傅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他手掌宽厚温热,搓揉着她的发顶,酥酥麻麻。 宋风晚耳尖血红,偏头稍微躲了一下。 傅沉只是一笑,“今天还要学习?” “手伤了,拿不了笔。”宋风晚伤得是右手,伤势不重,拿东西总是费力。 “虽然破皮流血,到考试前几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不会影响你得发挥。” “嗯。”宋风晚也在担心这个,听了他的话,心底稍微踏实点。 “我的生日愿望就是,今天陪我出去。” 宋风晚还想再问些什么,傅沉已经偏头合上经书,“走吧,去吃饭。” 难不成他今天要带她去老宅? 他去相亲,带她干嘛? 吃了早餐后,段林白昨天没休息好,上楼补觉,乔西延则要打磨刚买来的石头,中饭都不吃,傅沉说要带宋风晚出去,他立刻就点头了。 乔西延也知道今天傅沉生日,可能要回老宅,他今天顾不上宋风晚,有傅沉照应,总归不会出大问题。 宋风晚回屋收拾了一下,穿了件白色羽绒服背着包往外走。 瞧着傅沉穿得衬衫,搭配深色毛衣背心,暗色领带,一件黑色长风衣,身高腿长,霁月无双。 果然去相亲就是不一样。 穿得这么正式。 “走吧。”傅沉瞥了她一眼,她倒是穿得随意。 上次一起吃饭看电影并没事先准备,电影选的不好,这次出去,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约会,他自然格外重视。 约会,总要有些仪式感。 宋风晚跟他出去,才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傅沉开车,十方和千江都没跟来。 “就我们两个?” “你想几个人出去?”傅沉挑眉。 宋风晚摇头之际,傅沉已经帮她打开车门,绅士又体贴。 也对,去老宅吃饭相亲,带那两个人也没用。 傅心汉摇着尾巴跟过去,一副也要爬上车的样子,却被傅沉一个眼神吓得跑回了狗窝。 车子开到岔路,傅沉打了个方向,车子朝着与傅家大院相反的方向疾驰。 “不去老宅?” “谁和你说我要回去?”傅沉笑着看她。 “前几天傅奶奶不是让你回去,让你……” “和她说了,不回去,今天就我们两个人。”他注视着前方,神色慵懒,声音却透着别样的笃定。 宋风晚心头狂跳,看着窗外,身上像是在发烧。 过生日,就和她单独出来,正常人都会多想,段林白也在家,听他平时说话口气,傅沉也是有朋友的人,却只和她出来? “过生日都不回去,傅奶奶不生气?” “谈好了条件。”条件是什么,傅沉自然不会明说。 此刻的傅家老宅 因为傅沉生日,老太太循例亲自和面弄了点手擀面条,揉面是个力气活儿,她忙了几下,就觉得手臂酸软。 “老三还真不回来吃饭?”傅老戴着老花镜,在客厅踱步,“过生日都不回家,不知道在忙什么!” “他不是说了有事嘛。”老太太得了承诺,反倒不骄不躁。 傅沉虽然一直不服管教,从小就有自己的主见,但是重信守诺,答应的事,绝不反悔。 “回家吃个饭的功夫都没有啊?”傅老冷哼,“不行,我得给他打个电话。” “打什么打!”老太太将一个面团拍在面板上,“老三可能正在忙,你催什么啊,现在年轻人过生日就爱和朋友聚,你让多他出去,才能接触姑娘,给我找个媳妇儿回来啊!” “呵——”傅老冷哼,“那小子当时和你承诺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猫腻。” “什么猫腻?” “他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终生大事,会这么草率任你处置,怕是这小子早有目标,准备一年内把人家小姑娘拿下!” 姜是老的辣,一点不假。 “胡说八道,他平时接触什么人,你心里没数啊。” “就算他有情况,也不会和你说。”傅老轻哼。 “有情况更好,给他时间好好和人小姑娘处处,你老电话催什么,真没劲。” 傅老一脸懵,他没劲? 果然儿子比他重要。 他就不该答应她,一把年纪还剩了那小子,差点丢了半条命,前面三个孩子都养得糙,这个倒是疼到心坎里。 另一边 傅沉带着宋风晚到了一个大型商场,京城温度低,室外已经不适合活动,车子刚停稳,他就从暗格内拿了个手机给她。 “三爷?” “你的手机修不好了,我给你买了个新的,手机卡还是以前的,信息电话也都备注进去了。” 宋风晚愣了一下,居然还是她以前用的款式,只是这是全新的机子。 给自己买个手机,为啥不是最新款,而用三四年前的款式? 果然是越有钱越抠搜。 “我回头把钱给你。” “不用,拿着用吧,不值什么钱。” 宋风晚撅噘嘴,想着他也不缺这点钱,也没继续说,打开手机,还没用过,需要设置,她倒腾了几分钟,傅沉就这么偏头看她。 倒不是缺那点钱。 只是觉得装备整齐一致,他心里舒服。 两人到了商场,卡着中饭时间,简单吃了点傅沉就提议去看电影,人家过生日,她出来蹭吃蹭喝,宋风晚就点头应了。 一点多的场次,压根没人。 她本以为傅沉选的电影,会和上次一样,是个大片,没想到是《龙猫》的重映版,她以前看过几次,现在重看,还是觉得温馨美好。 只是电影放到一半,她忽然觉得肩头一沉…… 晃一转头,就发现傅沉靠在她肩头睡着了。 他身子很重,半边压过来,宋风晚觉得身子很重,“三爷?” 他似是睡着了,分毫未动。 宋风晚试图伸手扶住他的脑袋,将他推过去,又觉得不太稳妥,这要是弄生气了咋整。 她手指悬在半空,看着傅沉,犹犹豫豫,始终没敢下手。 他的外套搭在一次,衬衫背心,清瘦骄矜。 她偏生也脱了外套,一字领的毛衣,领口细长,肩侧外露,他呼出的气息,像是暖风过境,吹得她肩头酥痒。 她偏头打量着他的,当真是生得极其好看,眉眼细长,鼻梁很高,五官不若外国人那般深邃立体,棱角柔和,透着与世无争的淡然。 皮肤好像也不错…… 宋风晚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手感极好。 她没忍住又戳了两下。 让你上次威胁我,让你把我堵在门里,还让我喊你哥哥,不要脸,让你吓唬傅心汉,没人性…… 她戳得异常起劲,直到目光往下…… 傅沉的唇,削薄微翘。 莫名的性感。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心头狂跳。 很软,很烫。 就在她缩回手的时候,傅沉陡然睁开眼,吓得她浑身僵直。 “三……三爷。” “你……”傅沉微微直起身子,偏头看她。 一个手脚僵硬,一个故意轻笑。 肩膀却还紧挨着,像是有火苗往上窜,越发炙热。 “看个龙猫电影,你心跳怎么怎么快?” 宋风晚那是被他吓的,刚做了坏事,心虚啊。 “我有吗?” “嗯,身上还很烫。” 四目相对,宋风晚心一颤,别过头不敢说话。 “你送我的东西,我看了,佛珠是赔偿,下面的流苏是你编的?” “嗯,第一次,有些粗糙。” “那个芙蓉石……” 傅沉看到礼物,才知道宋风晚为何会带着刻刀在身上。 “那个就是生日礼物,不是很贵重,你别嫌弃才好。” “晚晚……”傅沉忽然朝她凑过去,呼出的热气落在她耳朵上,惹得她身子一颤。 “什么?”她往边上躲避。 说话就说话,干嘛忽然凑过来。 “你是不是喜欢我?” 宋风晚一听这话,电光火石间,脑袋有些缺氧窒息,娇俏的小脸,血色从耳后蔓延。 心火燎原,浑身发烫。 她嘴巴哆嗦着,眼看着面前的人越靠越近,呼吸近在咫尺…… “芙蓉石代表爱情,你送给我这个,是所有暗示?” 宋风晚脑袋瞬间炸了。 芙蓉石有名粉晶,颜色漂亮水嫩,乔家的玉器店里,这个石头最是畅销,她也觉得好看罢了,想着送礼总是不会错的,压根不懂还有什么寓意。 “没有,我哪敢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啊。”宋风晚看他一脸严肃,差点急哭。 手心细汗涔涔,不敢妄动。 在她心里是个石头,某人却已把它当做定情之物。 傅沉撩了下眼皮: 我倒是希望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题外话------ 难怪三爷穿得这么帅,哈哈,以为晚晚对他暗示了…… 上架活动奖励晚些我会进行统计,部分中奖名单明天应该会公布出来,大家记得留意题外话。 以后的更新,还是老时间,不是意外是每天三更,每章三四千字。 最后还是要感谢大家昨天对月初的支持,感谢每个给月初订阅打赏以及留言的小可爱,感恩,笔芯~ 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我,我也会继续努力哒,么么 147 三爷:对你,在意又喜欢 147 三爷 对你,在意又喜欢 电影院内 屏幕画面切换,将宋风晚小脸衬得五彩斑斓,她手指紧紧扣着,手心冷汗涔涔。 她如果知道芙蓉石有这种寓意,打死都不可能送给傅沉的,搞得他这般误会。 “三爷,我真的没打算暗示什么?”她心头狂跳着,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被傅沉的话,惊得六神无主,面色仓惶,而此刻黑暗中,她的右手忽然被人握住,她身子一缩,想抽回去,却被他紧紧攥住了…… “伤口未愈,你抓着手做什么?”傅沉将她攥紧的手指掰开,他的手很大,几乎能尽数包裹住她的,温暖略带湿意。 “三爷……”他手心怎么和自己一样都是汗。 “怎么了?”电影声音太大,两人说话不得不靠得近些。 额间若有似无蹭着,抵着…… 像是着了火。 暗淡的环境,视线缩小,其他尴尬被无限放大,这种厮磨般的缠绵,让人浑身血液都在叫嚣战栗。 心悸难耐。 “我也是正常人。”傅沉贴着她说话,声线低沉中带着沙哑,“我以为你要对我暗示什么,我也会紧张出汗。” 宋风晚想到之前吃烧烤,段林白的评价。 她从一开始就把傅沉位置摆的太高,她甚至觉得这样一个人物,应该任何时候都云淡风轻,处变不惊。 “上回你出事,我就吓得不轻,是人都有七情六欲,相处久了,我对你……” 傅沉握着她的手,晃一抬头,四目相对,他的眸子被屏幕光线衬得灼灼慑人。 细细的呼吸声,轻柔炙热,带着固有的檀香味,消极,沉迷。 让人安心。 宋风晚屏着呼吸,好似呼吸一旦纠缠…… 就一辈子分不开了。 他细细摩挲着她的手心,酥麻得要人命。 “我对你啊……”他恍惚笑着,“总是在意喜欢的。” 宛若惊雷炸开,有东西一寸寸扼住她的喉咙,窒息般的悸动。 傅沉嘴角勾着,“怎么?照顾你这么久,你对我都没半分感情?” 宋风晚回过神,他说的是亲人之间的感情,那总是有的,她点点头,“有感情。” “上回问你,你说不讨厌我,这种起来,也能算是有些喜欢吧。”傅沉确实想过直接捅破这层纸。 只是她最近受的刺激太多,马上又要回云城,他生怕她对自己感情没那么深…… 这般打草惊蛇,她怕是会躲着自己。 方才她不安受惊的样子,也实在可怜,傅沉终究是…… 舍不得逼她。 只能步步试探,徐徐图之。 宋风晚想了一下,又认真点头。 “你不用总觉得我多可怕……”傅沉握住她的手,忽然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他穿着毛衣背心,质地柔软,手心贴过去…… 他的心跳通过掌心传来,蓬勃有力,越发强劲,甚至一下快过一下,让她的呼吸心跳也不由自知加快,与之同步。 “感觉到了?” “嗯……”宋风晚手心被烫得一片炽热。 “我只是个普通人,被人触碰靠近,也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我也会喜欢、甚至爱上一个人。” 宋风晚认真点头,讪讪的抬了一下肩膀,将手指从他掌心挣脱。 其实他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表达,自己就是个在普通不过的人。 说就说呗,还非得演示证明,宋风晚手心搓着。 燥热难消。 两人走出电影院的时候,也才下午三点多。 商场内人流缓缓涌动,大家都穿得较多,走路的时候,难免拥挤碰触。 傅沉原本是抬手护住她的肩膀,动作非常克制有礼貌。 待到人多的电梯时,手指往下,握住她的手腕,“别走丢了。” 宋风晚没这般主动和异性拉过手,总觉得哪里心底怪怪的,可是看他模样有严肃正经,总觉得自己思想那般龌龊,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到车里的之后,傅沉看了眼手机,几乎都是生日祝福的短信,他不介意别人只给他发【生日快乐】四个字,他就是受不了段林白不知从哪儿给他整了一大段的套词,分明半点心意都没有。 “现在去哪儿?”宋风晚今天反正是悉听尊便的。 “陪我去一趟寺里吧,这个时间,可以赶回来吃晚饭。” “可以啊。” 傅沉看了眼手机,一个天气系统app发来的推送上,赫然写着: 【两个小时后,京城有雨雪,出门请注意安全。】 他手指滑动,将那个消息,直接删掉。 宋风晚手机是新换的,她设置了一下系统,偏头看着傅沉,“三爷,我能蹭一下你的热点吗?” “热点?”傅沉挑眉。 宋风晚想着他以前都是用老年机的,估计连热点是什么都不知道,叹了口气,“你的手机给我一下。” 傅沉把手机递给她,她还记着密码,解锁就去设置热点,链接。 “其实就是蹭一下你的流量。” “你随便蹭。”傅沉已经开车缓缓出了商场地库。 宋风晚还美滋滋的蹭着他的流量下载软件,压根不知道…… 几个小时后,风雪载程。 她已经上了贼船,走到了一条不归路上。 云锦首府 过生日吃面条是传统,傅沉即便没去老宅,年叔还是去奔走了一趟,将老太太弄好的面条带了一份回来,晚些傅沉回家,想吃饭,煮一下就行。 他出门步行,喜欢坐公交,提着面条,哼着戏腔往回走,在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正在不远处徘徊。 眼睛时不时往门口瞄两下,却又踟蹰不进。 “姑娘,找人?”年叔打量着她,生面孔,没见过。 “我……”她咳嗽两声,“您是住这里?” 她伸手指着大宅。 “嗯。”年叔点头。 “宋风晚住这边?”她语气小心谨慎,生怕说错话。 “对啊,你找晚晚?”年叔倒是诧异,宋风晚住到这里这么久,几乎没人来找过,不过她年纪二十四五,看着又不是学生同龄人。 “哦,我是她辅导班的负责老师,我叫高雪。” 高雪是按照宋风晚来上学时的登记地址找过来,这一片就这一栋房子,可是光看占地面积,外部设计,就有种傲视于人的感觉。 明显是专属设计的私人住宅。 “是老师啊,快里面请。”年叔压根不懂辅导班发生的事,一看是师长,自然立刻敬重起来,领着她往里走。 高雪跟着他进门,总是忍不住四处打量,就连门口灌木草植都修剪得宜,更别提内里陈设。 她知道宋风晚家境不错,但也不懂如此优越。 “您找晚晚是吧,她出门了,估计会回来吃晚饭,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她刚坐下,就有人捧了热茶过来。 “谢谢。”高雪拘谨的接过茶水,“不用,这都四点多了,她应该快回来了,我等一下她。” “您是过来家访?”年叔还是头一次碰到老师主动上门。 他从小看着傅沉长大,压根没有老师敢去傅家造访,那时老爷子还没退下来,平时也忙,家长会都是他姐姐代替参加。 后来据说有一次,有学生喊她傅妈妈,还夸她年轻漂亮。 回来之后气得不轻,扬言再也不去参加家长会了,自打那儿之后,傅沉的家长会,就变成家里抽签,轮流去。 “家访……差不多吧。”高雪低头,有些心虚。 自从宋风晚那日离开,整个辅导班的老师都人心惶惶,老板更是把她叫过去训斥了一顿,说她处事有问题,还让她好好解决这件事。 她也是犹豫好久,才决定登门。 辅导班的管理本就不如学校严格,有人上门找学生,基本都是想见就见,她哪里知道会酿出这等祸事。 宋风晚此刻已经在进山的路上,寺庙在半山之处,走大半盘山公路,再徒步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路上听傅沉说这里过年香火最是鼎盛,只是此刻正值隆冬,进山人少。 千余青砖,拾级而上,沿路松柏高枝,越往上,越是寒意袭人。 飞檐铜陵,红绸许愿牌,一路而上,泛着让人惊艳的红光。 寺庙不大,人又少,只有几个僧侣穿着粗布灰色来回走动,看到傅沉都笑着打招呼。 “三爷有段时间没来了。” “嗯。”傅沉点头。 “还是给老太太烧香祈愿?” “不,这次给我……”傅沉偏头看着宋风晚,“还有她。” 傅沉在一个小僧侣的带领下直接到了一处大殿内跪拜。 殿内燃着香火,厚重的沉香味,让人无比安心。 神佛这东西,素来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多是图个心安,宋风晚想着自己最近诸事不顺,也跪在傅沉身边,准备图个吉利。 她闭着眼,双手合一,动作虔诚专注。 过几天的艺术联考,一定要顺利通过,取得好成绩,也希望最近运气好一些,别总遇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母亲,舅舅和表哥身体健康。 傅沉已经拜完,偏头看她认真的模样,倒是莫名一笑。 不知道求了些什么。 反正他是来求姻缘的。 他就想…… 和她在一起。 拜完之后,傅沉又去找大师算命。 她以为算命这个,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热衷,没想到傅三爷也如此钟情。 算命这东西,素来有些邪性,她也不懂傅沉算些什么,可能是运势,明年会不会赚钱一类,或者是家里人的事情,总是有些隐私,她就在外面四处看看,没在屋里等。 寺庙不大,也就十多分钟,她就转了个遍,还遇到几个五六岁的小沙弥,甚是可爱。 等她看着时间准备回去之后,发现天空窸窸窣窣飘了雪花,今日山里无风,细雪漫天,趁着庙宇砖瓦,有种别样的美感。 山里气温低,早梅以含枝欲放,宋风晚拿着手机拍了两张,才搓着手指找傅沉。 傅沉原先的院子里等她,他穿的不多,称着纷纷扬扬的白雪,更显得单薄清瘦,整个人像是能融入雪中,秀色出尘。 “三爷,下雪了。”宋风晚发梢衣服,已经沾了点点白雪,小脸红润,堆在高领毛衣里,显得异常可爱乖巧。 “嗯。”傅沉仰头看天,雪势越来越大…… 他从前上学时,天气预报就没准过,总会淋雨回家,现在的天气预报还是非常准的,他看着漫天飞雪,嘴角缓缓勾起,甚是满意。 “云城很难下雪,下了也留不住,地上全是水,脏兮兮的。”宋风晚难得见到下雪,喜不自禁。 “晚晚……”傅沉偏头看她。 “嗯?”宋风晚还沉浸在下雪的兴奋中。 “我们晚上可能回不去了。” 宋风晚刚才和笑容满面,一听说晚上回不去,笑容僵住…… 回不去?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们俩今晚要在这里过夜? ------题外话------ 哈哈,要住一起了…… 晚晚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三爷的套路。 有人被标题骗了吗?以为三爷告白了?哈哈…… 148 三爷:晚晚,上床睡吧(2更) 148 三爷 晚晚,上床睡吧(2更) 半山寺庙 原先簌簌细雪,在几分钟后,大有席卷天下之势,银雪漫天,飞檐绿瓦,瞬间蒙上一层白衣。 眼看着天色逐渐暗淡,远山宛若巨兽蛰伏,落雪积山,黑白渐次。 偶有山雀扑棱而过,留下踽踽脚印。 宋风晚站在门口,看着大雪,咬唇看着一侧的傅沉,“三爷,这雪什么时候停啊,真回不去啊。” 上回和傅沉单独去雪场就出了事,这次…… “即便停了,也无法下山,路上都是雪,盘山公路,积雪不清理,天黑开车更危险。”傅沉喝着热茶,“别站在门口,进来坐会儿。” “没法回去?”她还是不死心。 “这雪估计得下到半夜,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可是……” “三爷。”一个五六岁的小沙弥走进来,“师傅让我和你们说,雪很大,让你们今晚别走。” 他生得唇红齿白,头上点着结疤,年纪不大,为人处世,却和大人一般做派。 “好。”傅沉蹲下身子,视线和他齐平,伸手擦掉他小脑袋上融化的雪水。 宋风晚偏头看他,她没想到傅沉对小朋友会如此和蔼亲近。 肯定是喜欢小孩吧,他要是以后有了孩子…… 宋风晚咳嗽两声,都想哪儿去了。 “不过师傅说,寺里客房没有取暖炉子,让你们今晚和我一起睡,我房间很大。”他说得格外认真。 寺里不比城市,没全面供暖,都是烧煤取暖。 “嗯,帮我和你师傅说声谢谢。”傅沉笑道。 “那待会儿我来叫你们吃饭。”小沙弥说完和客气的同宋风晚行礼,才走出去。 寺庙饭菜都是素食,许是知道傅沉今日生日,给他准备了一份长寿面。 吃了饭,两人又和几位师傅闲聊两句,他们有晚课,便让方才的小沙弥送他们回屋。 这里没有任何可供娱乐的东西,五六点钟,就要回房睡觉。 宋风晚从没觉得,夜晚是如此漫长。 “到了,快进来吧。”小沙弥推开门,山里凄冷,窗户门缝都用塑料缠裹着,密不透风,一推开屋子就闻到烧煤的刺鼻味,一侧开了个孔,用于通风。 只是…… 十几平的房间,除却一张桌子,就是一个靠墙的炕头。 这就表情,只有一张床。 “睡这里?”宋风晚倒不是嫌弃这里的环境,只是三个人,都挤在一起?“这个怎么睡啊?” “躺下睡啊。”小沙弥说得很是认真。 他爬上炕头,将自己的被褥往边上挪,动作利落。 宋风晚被他这话堵得半宿没吱声,倒是傅沉站在边上,一直勾着嘴角。 “我马上去师兄那边给你们抱两床被子。”小沙弥做事很快,已经蹬着脚往外走了。 “我跟你去。”傅沉哪儿能让一个孩子去抱被子。 宋风晚看着炕头,在房间来回踱步,紧张忐忑,坐立难安。 傅沉跟着小沙弥刚出了屋子,那孩子立刻牵住他的手。 “三叔,我刚才表现得是不是很棒!”方才还大人模样,现在却一副天真烂漫。 “嗯,很好。”傅沉牵着他的手。 “你是在追她吗?你喜欢她?你是不是想娶她当婆娘?” 傅沉轻笑,“婆娘?这个词你从哪儿学的?” “师兄说的,他们有的人过些日子要还俗,回家结婚。” “怀生。”傅沉垂眸看他,“想不想下山去上学?” 怀生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师傅年纪大了,我要照顾他,而且我的理想是当主持。” 傅沉嗤笑,年纪不大,想的倒挺多。 傅沉每年都回来这里很多次,上香祈福,他认识怀生的时候,他才两个多月。 他是弃婴,被丢在山里,被香客捡到,打电话报警,当时距离他被丢弃的地方,最近的地方就是这寺庙了,这香客把他送来,又怕惹事上身,警察没来,人就走了。 山里、寺庙都没监控,压根无处寻人。 警察把孩子带回去小半个月,没找到亲生父母,打算送孤儿院,想着寺院收留过他几天,就和庙里的师傅说了一声。 总归与庙里有缘,师傅就把他接回来养了,户口本上,他的师傅就是他的生父。 “三叔,你要是结婚了,有糖吃吗?那些师兄结婚回来,都给我带糖吃。”山里清贫,傅沉从前会给他带些吃的,几袋糖,吃了大半年。 “我和你说过,想吃东西,给我打电话。” “师傅说你忙。” 怀生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弃婴,心底自卑,从不愿麻烦别人。 “我不忙。”傅沉牵着他往另一侧禅房走。 “三叔……” “嗯?” “你婆娘长得真好看。”他的小脸冻得通红,冲他笑得龇牙咧嘴。 傅沉失言,迟早被这孩子气死,从哪儿学的这歪词。 傅沉抱着两床被子回屋,宋风晚正发呆愣神,这晚上可怎么睡,愁死人。 “三爷,我来吧。”宋风晚伸手接过被子,在炕上整理了一番。 怀生特别识趣儿的把自己的被子挪到最边上。 “你睡中间吧。”宋风晚看着他,一脸真诚。 “我睡相不好,所以师兄才不愿和我同屋,我怕踢到你,我还是睡边上好了。”怀生非常贴心,还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三爷,您就睡中间吧。” 傅沉点头,脸上无风异无浪。 “那你们先休息,我去上晚课。”怀生跳下床就往外跑,还贴心帮他们把门关上。 宋风晚坐在床边,压根不敢往上爬。 傅沉则动手整理床铺,直到他的手机响起,才偏头看了眼,家里的座机电话。 “喂——”傅沉坐在床边,一派坦然。 “三爷,您和晚晚什么时候回来啊?”年叔看着高雪,这老师坐了快两个小时,不提离开,他也不便撵人走。 “今晚不回去了。” 年叔错愕,“那……” “上山遇雪,回不去了,在庙里住,你帮我和她表哥说一下。” “晚晚的老师来了,坐了好久了。”年叔拿着电话走到一边,小声嘀咕。 “哪个老师?” “说是辅导班的,姓高。” 傅沉蹙眉,“请她出去!” 年叔神情微窒,听傅沉语气不对,也没深究。 云锦首府内 年叔挂了电话,正欲开口打发她离开,段林白哈气连天的从楼上下来,一瞧着有客人,瞳孔微缩…… “哎呦我槽!”他扭头就往楼上跑。 他还穿着睡衣,有损形象。 高雪早就注意有人下楼,却怎么都没想到是段林白,当即脑子嗡然作响。 过了几分钟,有脚步声传来,她立刻起身,下意识整理衣服,这次不是段林白,而是那日在辅导班遇到的冷面瘟神。 乔西延穿着衬衣,挽着袖子,手中还拿着一把刀,发丝凌乱,野性不羁。 “乔少爷,您可算下来了,我还想着要不要叫你下来吃晚饭。”年叔笑着看他,他说要打磨玉石,别让人打扰他,年叔自然识趣。 “嗯,差不多结束了。” 乔西延目光落在高雪身上,吓得她心尖直打颤。 “您好,我是宋风晚的老师。”高雪急忙和他打招呼。 “嗯,有事?”乔西延面寒心冷。 “我是专程为了上次的事情,过来赔礼道歉的。”老板已经威胁她,不处理好这件事她也别上班了,这份工作太赚钱,她不能丢了。 “上回是我们处理不当,让她受了委屈。” “我们辅导班,有个三天的冲刺班,压中过许多年的考题,想让她过去学习……”高雪被他看得心虚。 “这都是免费的,绝不收钱。” 乔西延转着手中的刻刀,精细的刀具,在他指尖翻飞,动作散漫,眼神却异常犀利。 “处理不当?这分明是失职,单凭你几句话,就想把这事儿敷衍过去,到底是故意还是误会,您心里清楚。” 乔西延可不好忽悠,她的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 “我没主动去找你们麻烦,已经很给面子了,你也再来骚扰晚晚。” “冲刺班?”乔西延轻哂,“我们家不缺这点钱” “也烦请您,立刻滚出我的视线!” 高雪没想到乔西延说话如此粗暴直接。 “还不走?如果我让人请你出去,就怕你没脸。” 那意思不就是:他已经非常客气,别给脸不要。 年叔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清楚乔西延不会无端发作,就在边上看着。 高雪面上无光,臊得慌,从包里翻出辅导班的联系方式,放在茶几上,“……那个,您有事再联系我们,我……” “拿着它一起走。”乔西延看着就膈应。 高雪这脸算是被打肿了,人家连一张名片都不愿留下,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她拿起名片就往外跑。 段林白换了身衣服下楼时,高雪已没了踪影。 “人呢?怎么这就走了?被你吓走的?”段林白看着乔西延,啧—— 就会装酷摆谱儿。 乔西延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你看我干嘛,怎么着,问你一句不行啊?”段林白冷哼。 年叔看他俩剑拔弩张的,急忙出声缓解,“对了,三爷和晚晚遇到大雪,被困在山里的寺庙,今晚怕是回不来了。” 乔西延这才注意到,外面已然大雪沉枝。 “寺庙?”乔西延蹙眉。 “应该是去祈福的,遇到风雪,晚上走上路太危险了。”年叔笑道。 乔西延点头,佛门清净地,料想出不了什么意外,“年叔,你这里有磨刀石吗?” “这个没有。”年叔摇头。 段林白方才还在心里乐呵,傅沉下手果然快,这就把人小姑娘带去外面单独过夜了。 你丫继续跟我横啊,总有一天有你哭的。 刚浪荡几秒钟,一听说他找磨刀石,脸都白了。 这天都黑了,这厮磨刀干嘛? 他的脖子瞬间凉透,他长这么大,从没如此迫切得想家。 他一直觉得不是他爸亲生的,但是他爸绝没有动念想杀他啊。 而此刻山中寺庙 被子已经铺好,宋风晚坐在炕头边,低头捯饬手机,信号不大好,刷个网页都要等半天,她余光瞥见傅沉脱了外套,又抬手准备脱毛衣。 “三爷……”她心慌啊,“你这是干嘛?” “脱衣服。”傅沉说得理所当然,这不明摆着的嘛? “这才六点多。”这么早就上床,这得在**躺多久才能睡着啊。 “嗯,我困了。” “这也睡得太早了吧。” “不睡觉能干吗?”傅沉看着她,这里就一个煤炭炉子,一个桌子,连本书都没有。 他说完脱了毛衣,仅穿了衬衫就躺了下去。 宋风晚咬着唇,更是坐立难安,简直要疯了,她焦躁不安之际,只听到后面传来一句…… “晚晚,上床睡吧。” ------题外话------ 睡吧睡吧~ 某人都等不及了 149 同床共枕,惹火上身(3更) 149 同床共枕,惹火上身(3更) 山里清净,素雪窸窣,不远处的诵经声,庄重圣洁。 不待宋风晚动作,房门打开,伴着股冷风,怀生缩着脖子冲进来,“姐姐,你怎么还不上床啊,要睡觉了。” “我还不困。”宋风晚挨着炕边,低头抠弄着被子。 “不困也要上床,地上凉。”怀生冻得打颤,“你别怕,我们都不看你脱衣服,我帮你把灯关掉。” 灯的开关在门边,离炕头很远,怀生趿拉着鞋子关了灯才钻进被窝。 更深的黑暗笼罩下来,宋风晚心底更慌了。 怀生伸手捂着傅沉眼睛,“姐姐,我帮你遮着他的眼,我不看,他也不看,我们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快点脱衣服上来。” 傅沉眼睛由着他捂住…… 夜还长,不急。 似乎过了良久,他才听到衣物摩擦的窸窣声,然后感觉她上床,钻进了被窝。 “好了,那赶紧睡吧。”怀生钻回自己被窝。 这炕头本就不大,三个人躺下,瞬间变得狭小拥挤,连翻个身都觉得困难。 宋风晚更是觉得有股陌生、令人心慌的气味包围着她,让人透不过气,周围太静,以至于傅沉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都能感觉的一清二楚。 一声,一下,震得她头晕,她裹着被子翻身,打开手机想刷会儿微博,发现没网络了。 “三爷,你的手机有信号?” “关了,不清楚。” 宋风晚愕然,难怪自己手机没网,原来是他关机了,那她的手机也没得玩了。 傅沉的呼吸声好像紧贴着她的后颈,均匀深沉。 她做了两次深呼吸,让自己稍微平复一些。 可是根本睡不着,隔三差五的查看手机,直至时间挪到夜里十一点…… 傅沉和怀生似乎早就睡了,她小心翼翼翻了个身。 一转头…… 她与傅沉的脸,相距不过咫尺。 只要她方才翻身幅度大些,就可能碰到了。 她紧盯着傅沉的脸,心跳无法控制得剧烈跳动……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觉得脚被人碰了一下,这是…… 傅沉的脚。 怎么钻到她被窝里来了。 她浑身的血都要烧起来,心跳快得想要撞破纤细的肋骨。 她将脚往后挪一点,避开傅沉,许是动静有些大,傅沉的眼皮动了动…… “别乱动,快睡。”他随意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滑腻细嫩,“赶紧睡。” 吐纳气息更是灼人,声线撩人,半睡半醒。 宋风晚往后缩进被子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有股热风。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实在撑不住才耷拉着眼皮深沉睡下,而一只手则掀开她的被子,整个身子往她那边挪了半寸…… 紧紧贴着。 “晚晚?” 宋风晚撑了太久,困得不行。 傅沉笑了笑,伸手拂过她的脸,凑过去…… 在她唇角啄了两口。 总是觉得意犹未尽,刚准备再亲一口的时候,感觉身后有动静,他一转头,就看到怀生睁着眼睛看他,黑暗中,那双眼睛,又大又亮。 “三叔,你们在打啵儿吗?我……唔——”话没说完,就被傅沉捂住了嘴巴。 “嘘——” 怀生用力摇着头,傅沉才松开手。 “你放心,我嘴巴很紧的。”怀生一脸诚恳。 傅沉蹙眉,打啵儿,这孩子不学点佛理,从哪儿听了这些词。 “三叔……”他压着声音。 “嗯?” “你继续吧。” 傅沉不作声,他可没有在孩子面前耍流氓的习惯。 “不过你也得克制点。” “为什么?” “这里是寺庙,佛门清净地,你不能太过分了,被佛祖看到不好。” 傅沉悻悻一笑。 “你说我帮你干坏事,佛祖知道会惩罚我吗?” “毁人姻缘才会,你这是做好事,佛祖会爱你的。”傅沉不懂小孩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紧接着他就听到怀生默默念了一句…… “不能看了,不能看了,师傅说出家人不能看这些。”他翻身背对傅沉。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傅沉失笑,转过身,继续挨着宋风晚睡下。 这屋子里的温度毕竟不同家里,没那么热,尤其到了后半夜,就没之前那么暖了,宋风晚自然想要找热源地方靠,身子缩着,小脸就贴到了他的怀里。 主动投怀送抱,没有抗拒的道理。 宋风晚脱了羽绒服,里面就仅有一件毛衣,质地轻薄,他的手指伸过去,轻轻搂着她的腰,又细又软…… 喉咙滚动着,血气翻涌,有些不可描述…… 偏生宋风晚还不自知,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蹭,更是要了他的命。 这平常在他面前,他想让她抬个头,都困难,此刻倒是动得欢快,手指还在他胸口抓来抓去,蹭着热度。 简直要命。 自作自受,用在他身上,再恰当不过。 傅沉这边不好受,段林白也过得不舒服。 他可不想和乔西延同桌吃饭,收拾东西,准备找几个朋友,去酒吧喝两杯,却半个人影找不到。 他在外面晃到晚上九点多回去,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唰唰——”的刺耳声。 待他进屋后,看到乔西延正在厨房忙活。 凑近一看。 差点吓得他魂飞魄散。 居然在磨刀。 他连夜收拾东西,滚回家。 这地方再也不能待了,他宁愿回家被他爸打折了腿,也不要和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待在一起。 今夜大雪,封了几条路,段林白好不容易到家门口,发现把钥匙丢在傅沉那儿了。 却不曾想段家人今晚睡得早,敲了半天,愣是没人回答。 等佣人听到动静去开门,他父亲已经从楼上下来。 “老爷,像是少爷回来了?我这就去开门。” “那小子还敢回来?” “爸——爸,是我呀,你儿子!”段林白听到熟悉的声音,大声喊着。 “他不是喜欢在外面浪嘛,再关他一会儿。” “爸,我是亲儿子啊,爸——我们家可就我一个独苗儿。” “你去人家程家闹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还说在外地出差,结果差点把人屋子掀了,要不是有人和我说,我都不懂你这么厉害。” “爸,这件事我可以跟你解释,你先让我进去。”段林白双腿冷得打颤,幸亏穿着貂,不然早冻死了。 “就在外面解释……” 段林白愕然,这绝壁是亲爸。 他简单将事情说了一下,门才打开,他一钻进去,才长舒一口气。 “爸——嘿嘿……” “早点睡觉,明天跟我去傅家走一趟,我让老太太着手给你安排相亲。” 段林白直接傻掉了。 这么简单粗暴! “爸,咱打个商量……” “你瞅你穿得这是什么,土里吧唧的。” 段林白张大嘴巴。 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不能质疑我的品位。 “像那个。”他父亲抬手指了一下一侧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座山雕。 段林白傻了眼,绝壁是亲爸。 宋风晚强撑了半夜,后半夜睡得很沉。 第二天是被外面传来的扫雪声惊醒,她一睁开眼,炕上就只有她一个人,怀生的被子折好放在一边,她身上压了她与傅沉的两床被子。 怀生正拿着扫把打扫屋子,她急忙坐起来。 “姐姐,你醒啦?” “嗯。”宋风晚随手扒拉着头发,“三爷呢?” “和我师父在说话。” “嗯。”宋风晚应声点头,急忙起身穿衣服,小孩子都起来了,她赖床不合适。 “姐姐,你睡相真差。” “我有嘛?”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你整个人都压在三爷身上,双手双脚紧紧拽着他,还是我把你扯下来,他才得以脱身的。” 宋风晚正往炕下爬,听到这话,差点跪在地上。 “三爷被你压了一夜,都没睡好,眼眶都黑了。” “我乱动?”她睡相出了名的好。 怀生看向她,“出家人不打诳语。” 可是如果打诳语是做好事,佛祖也会爱他的吧。 就像师傅说过的:善意的谎言。 ------题外话------ 上架活动的奖励书币,基本都已经下发,大家可以对照活动奖励,查看一下,因为人很多,昨天我弄到夜里两点半,才大体弄完。 有部分读者,提交了全文订阅截图,到现在都没留言,所以奖励无法下发。 因为奖励很多可以叠加,可能会有所遗漏,有问题的话,可以留言给我。 得到小礼物的读者,潇湘这边,因为基本都已进群,晚些我会单独私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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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的功夫,宋风晚又瞧着怀生回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师傅,灰色布衫,挂着佛珠,举止清派。 她昨晚吃饭的时候,见过他——法号:普度。 是这家寺庙的方丈,怀生的师傅。 “赶紧收拾一下,和你三叔下山。”普度大师拍着怀生的脑袋。 小家伙似有不情愿,还是乖乖去拾掇东西。 普度大师转身看向傅沉,“三爷,怀生就交给你了。” “嗯。”傅沉点头。 “有事你随时联系我。” 宋风晚心底微微诧异,怀生要跟着他们下山? 她偏头去看那小家伙。 他正跪在**整理东西,其实他东西极少,都是一些香客送的衣服,许多都已不合身。 “衣服物品我回头找人给你置办,带些想拿的就行。”傅沉转头看他。 结果收拾半天,只拿了几件内衫。 得知怀生要下山,那些师兄弟倒是给他送了不少东西,他抱了满怀,由普度亲自送三人下山。 山间雪道已经被清理干净,松头沉雪,寒雀扑枝,融雪季节,冷意直往人骨缝里钻。 傅沉车子昨晚落了雪,他先上车发动引擎,将前窗玻璃的积雪扫去…… 怀生则和普度大师站在一侧告别。 虽然离了一段距离,但山间林愈静,她也能清晰听到两人的对话。 “师傅,你真的不是故意不要我的?”怀生垂着脑袋,从下山开始,就憋红了眼。 “我都和你说了,现在当和尚都讲究学历,你要当方丈主持,没文化怎么行。” “是这样吗?” “这几年上山的几个子弟,还有研究生毕业的,你一点学识没有,以后怎么管他们,会让人笑话的。” 怀生闷声点头。 普度瞧着傅沉那边已经准备好,才从怀里摸出一方巴掌大小的布包塞给他,“师傅没什么钱,这些你留着零花,咱到了城里,也不能让人笑话了,想吃什么就买点。” 怀生红着眼,愣是没接着。 普度大师叹了口气,将布包塞在他怀里,“听话,别让师傅担心。” “我不要!”怀生脾气也有拗,又把布包塞给他。 “你这是成心惹我生气?还是觉得钱少不稀罕?”普度大师板着脸。 “师傅……” “收好了。”普度大师摸着他的脑袋,“马上过年就能回来了,很快的。” 怀生垂着脑袋点头。 “到了别人家里,要听话,帮忙做事……”普度大师叮嘱了两句,才拍着他的脑袋,“行了,快走了,别让人等急了。” 怀生摸了摸口袋,从里面翻出一个白兔奶糖塞给他,“好东西都给我了,这糖你都没吃过,上回一个奶奶塞给我的,我还没舍得吃。” “师傅什么东西没吃过,你留着自己吃吧。” “不行,就是给你的。”怀生脾气也是拗得不行。 “我血糖高,吃不了甜的,要不我吃半颗,你吃半颗。” 怀生点头。 宋风晚就看到普度大师拨了糖纸,把糖递到怀生唇边,让他咬了半颗,才把那一半放到嘴里。 怀生上车后,普度大师就在原地看着,直至车子离开都没走。 倒是怀生一直绷着脸,他和宋风晚一起坐在后座上。 他垂着脑袋,任凭宋风晚和他说话也没搭理。 直至车子快出山,他才忽然放声大哭。 傅沉手指一抖,这小和尚是想吓死他不成。 “怀生,你别哭了,你……”宋风晚也被吓懵了。 “姐姐——”怀生直接扑到宋风晚怀里,抱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宋风晚不大会安慰人,想摸摸他头发,发现这小脑袋,剃得一根毛找不到。 只能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学校假期很多,只要放假你都能回来。” “我难受,心里好苦,糖也不甜——” “好了好了,你看姐姐我也是一个人在外求学啊,我也是暂住在三爷家里的,没事的,别怕。” “我还是觉得很难受。” 后面两人抱作一团。 傅沉手指随意敲打着键盘。 暂住? 他莫名有种,自己家里,像是收容所的错觉。 他早上去见普度大师,他就主动和自己提起想送怀生下山上学,他知道傅沉人脉广,想请他找个寄宿学校。 傅沉思量半刻,就说让他住自己家,现在九年义务教育,上学费用不用担心,饶是如此,普度还是给他塞了钱,说是住宿及伙食费。 傅沉本想着先带怀生去买点东西,中途却接到了十方的电话,公司有个急事需要他去坐镇处理。 “我需要先去公司,先送你们回家,还是去公司等我,待会儿一起去趟商场再回去?”傅沉通过后视镜看向后侧。 “去商场吧,我带他买东西。”宋风晚拉着怀生的手。 那模样好像两人已然情同姐弟。 “你们两个人?”傅沉似乎不大放心。 “你们公司边上不就有个商场吗?我先带他逛逛,你忙完找我们就好。”宋风晚提议,“我不去别的地方。” “嗯。”傅沉点头。 傅沉送他们到商场门口,看着两人进去,才驱车去公司。 三人都没注意到,对面马路上,一个女人裹得严严实实,露出的那双眼睛,怨毒阴鸷。 看傅沉离开,犹豫片刻,小跑着进入商场。 十方早就在车库那边等着,瞧着傅沉开车过来,马上迎过去。 傅沉下车,偏头看他,“你的脸怎么回事?被人打了?” 十方长得俊秀,此刻右脸红中带紫,嘴角渗血结痂,分明是被人打了。 傅沉虽然平素会怼他,但是自己人,若是被旁人揍了,那肯定要讨个说法。 “没事。”十方摸了摸脸。 “说,谁打的。”傅沉盯着他。 十方被他看得没办法,才支吾开口,“是老江。” 傅沉抬脚朝电梯走去,“你打不过一个伤残?” “三爷,这个不能比啊,他是军人出身,我是半路出家学的拳脚,打不过啊。” “你说我们住一起,他又受伤了,作为室友,我关心一下他,给他叫了外卖,他自己没关门,我进去叫他,这手都没碰到,这特么就被打了一拳。” “我特么憋屈啊,他还问我想对他干嘛?” “我靠,我能对他干嘛?”十方这话匣子一打开,完全收不住。 “好歹共事多年,我念着室友情,同事友谊,他事后就说了一句:抱歉,把你当贼了。” “您瞧瞧,这是道歉的态度吗?理直气壮的。” …… 傅沉觉得脑袋疼。 亏得千江能忍他这么久,真是委屈他了。 宋风晚牵着怀生在商场逛着,适逢周末,此刻也十点多了,商场人不少,瞧着一小和尚进来,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姐姐,我是不是长得很奇怪?为什么大家总盯着我看。”怀生手中抱着杯奶茶,小口抿着。 “不是,你太可爱了。”宋风晚先给他买了顶小帽子。 这大冷天的,他这小脑袋在雪地里都能反光。 “姐姐,这个很贵。” “不贵,就当姐姐送你的入学礼物。”宋风晚平时开销不大,父母给的零花钱很多,给他置办些东西,总是够用的。 只是宋风晚不会买童装,逛了半天,按照自己的审美,给他买了两套衣服和鞋子,顺便就让他换了。 她去结账的时候,发现账单有些不对劲。 “这个尺寸是不是不对?号码大了,鞋码也大了两号。”宋风晚指着店员打印出来的单据。 “刚才那位小朋友和我们说,都要大两号,我还以为你是知道的。” 宋风晚急忙往更衣室跑。 她也不懂怀生的更衣室没上锁,本想敲门的,门却被她一下子给推开了。 怀生下半身仅穿了一条小内裤,看她进来,急忙捂住隐私部位,“姐姐,你耍流氓!” “我……”宋风晚急忙退出去,把门给他带上,“你怎么不关门啊。” 怀生声音压得很低,“我不会弄这个门。” 宋风晚叹了口气,她总归没照顾过孩子,哪能面面俱到,“对了,衣服刚才试穿不是很合身?是有点小了?你让店员换大码?” “不是啊,我想多穿两年,我这几年长个子,衣服鞋子很快就不能穿了,太浪费了。”怀生说得理所当然。 宋风晚一听这话,心酸得不行,“衣服小了,我们还可以捐给别人,不会浪费,要是不合身,冬天都不保暖,你要是生病感冒,还得花钱看病,这不更浪费钱?” 怀生一听这话,好像也有点道理。 被宋风晚忽悠着,又把衣服尺码给换了回来。 等待傅沉的时候,宋风晚请他吃了甜点。 怀生没吃过这些,宋风晚看他爱吃,起身准备去打包两个带回家,尚未到点餐区,就被迎面而来的女人拦住了去路,黑色羽绒服,墨镜口罩,看不清脸。 宋风晚蹙眉。 她却直接摘了墨镜与口罩。 是程岚。 ------题外话------ 其实三爷很想说:我想和你睡一辈子…… 哈哈~ 程渣渣是最后一次出来蹦跶了,她找晚晚,怕是找错人了~ 26号有双倍月票活动,有月票的亲们,可以帮我把月票留到26吗?【星星眼】 151 晚晚发狠,三爷心思暴露?(2更) 151 晚晚发狠,三爷心思暴露?(2更) 甜点店内 宋风晚看到程岚略显诧异,两人上回碰面还是在傅家老宅,当时她被老太太骂得灰头土脸赶出大院。 “我们聊聊。”程岚指着一张空桌。 “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说的。”两人虽然见过面,说话还是第一次。 她的种种恶行,帮助江风雅的卑劣手段,宋风晚亲眼所见,深恶痛绝。 助纣为虐,愣是把她家弄得分崩离析。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针对你?”程岚摩挲着手中的墨镜,直接走到桌边,“请坐吧。” 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人来人往,宋风晚倒也不怕,就在她对面坐下,服务生过来招呼,程岚要了两杯咖啡。 “给我一杯水就行。”宋风晚看了眼怀生,他就坐在斜对面的位置,离得很近,一边吃着甜点,一边看着他。 程岚脱了外套,里面只穿了件黑色打底毛衣,她本就偏瘦,多日不见,已然有种形销骨立之感。 面颊微陷,眼睛浑浊,眼底的乌青即使涂了厚重的脂粉也藏不住,嘴皮发干皲裂,之前见到,还是打扮时髦的职场女性,此刻整个人都弥漫着一股丧气。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的颓靡感,藏不住。 怀生舔了舔勺子上奶油,歪头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怎么觉得气氛怪怪的。 待服务员送上咖啡和温水,程岚放了几颗方糖进去,拿着勺子搅着咖啡,抬头打量宋风晚。 年轻漂亮,鲜嫩的绿色毛衣,衬得她越发清姝可人。 她被警方带走问话,所有罪名指控她都一概不认,她指示挑唆程天一,警方没证据,记者虽有录音,若是起诉她,证物还略显单薄。 她在警局待了一夜,就被保释出来,扑面而来的就是漫天责骂。 网上的鞭挞斥责,好像将她吊在树上,任是谁都能来抽上一鞭子,各种尖酸刻薄的字眼,逼得她几近崩溃。 手机被骚扰者打爆,就连家里都被人丢了垃圾,泼了脏水。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网络暴力。 得亏昨夜京城大雪,那群人才消停,她对傅沉有执念,漫无目的出来,就走到了他的公司楼下,原本就没想着能见到他,却看到了傅沉的车子。 从上面下来的还是宋风晚。 就是去个商场,傅沉还站在车边叮嘱她良久。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宠溺温柔。 “程小姐……”宋风晚挑眉。 “你还真是命大,找了那么多人,你居然就受了点轻伤。”程岚嗤笑。 宋风晚呼吸一窒,“你是说上回车库……” “不仅是上回,就连那个找你麻烦的学生家长,都是我撺掇的!” “怎么你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程岚盯着她,眼睛宛若毒蛇。 “我就不明白,你到底何德何能,能让三爷这般护着!” “针对我?”宋风晚诧异,“所以你之前帮着江风雅搞出那么大动静,也全部都是因为我?” “江风雅?”程岚嗤笑,“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帮她?” 她自始至终就没瞧上她。 也不知傅聿修中了什么蛊,京城名媛无数,想和傅家攀亲的不胜枚举,居然看上个私生女? 矫揉造作,不堪入目。 宋风晚挑眉,“程天一的事情,是他自作自受,就因为这样,你就想尽办法报复我?” 除却程天一的事情,她压根想不出来自己何曾得罪过她。 “呵——”程岚轻笑,“程天一?” “别和我提那个蠢货!”她一拍桌子,直接站起来,惊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就他这德行,还想继承家业,我爸真是人老眼瞎,以为是个男孩,就一定比我优秀。” “就知道混吃等死,一个草包而已。” 宋风晚拧眉,“他是你亲弟弟。” “那又怎么样?在我眼里他只是个棋子,以前他想要强暴你,那都是我撺掇的,就他那点胆子,怕三爷怕得要命,他敢碰你?” 宋风晚握紧手中的杯子,心头火苗直往上窜。 “可惜是个傻缺,你毫发未伤,他却狗咬,还被打断了手,简直丢人。” 上回傅沉闯入她的家中,叫来警察,她被刺激得简直要发疯。 这段时间还强势打压他家的公司,半点情面不留,分明是要把他家连根拔起。 就为了一个宋风晚? “要不是因为他没得手,我怎么会找到江风雅。” “天生贱命还想往上爬,以为我真想帮她。” 程岚说话痴颠,已然有些疯魔。 “可惜我筹谋那么多,到头来,你却……” 她话没收完,宋风晚已经起身,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掌掴之声,清脆响亮,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几个服务生都被吓了一跳,忖度着要不要过去劝架。 怀生咬着钢勺,紧张得吞了吞口水。 姐姐好凶啊。 程岚耳朵嗡嗡作响,牙龈出现,满嘴血腥味儿,她没想到宋风晚敢动手打她。 “宋风晚,你疯了!你敢打我?” 宋风晚手指攥紧,不待她反应,又是狠狠一巴掌甩过去。 这次比上回下手更狠,她手腕都被震得有些发麻。 “我打你怎么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敢碰我!” 程岚也是自小得了傅家恩惠,生活惬意,谁不让她三分,除却上回在傅家被他父亲甩了几巴掌,还没人敢打她。 “允许你三番两次设计我,谋害我,还不许我讨点利息!” 宋风晚眯着眼,凤眸犀利,隐隐带着火光。 灼灼慑人。 她毕竟只有17岁,程岚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打了,心里气不过,绕过桌子就要打她。 手臂抬起,刚要落下,就被宋风晚给钳制住了。 倒不是她会拳脚,力气大,而是程岚这几天极度消瘦,不吃不喝,压根没力气。 手腕被攥住,让她心头大骇。 “你个臭丫头,你给我放开!”程岚气急败坏。 宋风晚感觉到她挣扎无力,直接用力,将她整个人往面前一拽,两人距离迫近,她扭动两下手腕,手臂高高抬起。 一切发生得太快,店员想过去阻拦的时候,她已经一巴掌落下…… “啪——”的一声脆响。 程岚大脑发昏,侧脸又疼又麻,像是没了知觉。 “在你眼里,我确实不算什么,但也容不得你这般作践,我与你无冤无仇,难不成只是看我不顺眼,就三番两次设计我?” 宋风晚猛地松开手,程岚猝不及防,直接摔到在地。 “你这般嚣张妄为,不过是有所依仗,除开家世背景,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离开了傅家,你看你现在都过成什么样?还像个人?” “不对,但凡是个人,也不会像你这般心肠歹毒,你压根……” “不配为人!” 程岚被这一摔,后侧尾椎骨隐隐作痛,疼得头皮发麻,半宿没说出话。 她没法找傅沉麻烦,眼看宋风晚落单,想拿她撒撒气,她看着乖巧可爱,人畜无害,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看你不顺眼?”程岚身子疼得站不起来,干脆坐在地上。 “你以为你这么多次都平安无恙,真是运气好?那不过是三爷护着你?” “若不是他暗中庇佑,你能平安无恙?” “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值得三爷对你另眼相看?” 程岚冲着她大吼大叫,头发凌乱,作态痴狂。 “我住在他家,他多照顾我点是应该的。” “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他怎么不照顾我?”程岚气急败坏。 “宋风晚,你难道不知道,傅沉是看上你了吗?” 她说话声音很大,震得人耳膜生疼。 宋风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被她怔愣着,被她这话说得心头一跳。 “谁人不知傅三爷面慈心狠,就是对自己亲侄子都没半分好脸色,若非是看上你,他会对你假以辞色?” “宋风晚,他喜欢你!” 三爷…… 喜欢她? 怀生舔了舔嘴角的奶油…… 三叔,肿么办? 你好像暴露了。 这次我帮不了你了。 ------题外话------ 渣女这是送人头,顺便来助攻的,哈哈~ 你们猜晚晚会怎么办? 怀生:三叔,小和尚真的无能为力【摊手】 怀生小和尚,真的超萌的~ 152 小和尚助攻,姐姐喜欢你(3更) 152 小和尚助攻,姐姐喜欢你(3更) 怀生不停咬着勺子,牙齿都硌得生疼。 肿么办? 无能为力啊。 姐姐这么凶,把人都推倒了。 按理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刚才姐姐打人就该阻拦,可是听她们对话,那个瘦竹竿好像更凶。 师傅教过他,他还小,遇到危险,要先自保, 他咬了咬嘴唇,其实他就是孩子,压根不懂情情爱爱,是傅沉去求他师傅算八字合姻缘,他听了两句。 普度大师看到傅沉给他的姓名生辰八字,直接说了声,“中秋时候,老太太过来祈福,还念叨你的婚事,没想到这都要定亲了?” 给了生辰,谁都会以为是快结婚,来合日子的。 “不是,我想让你帮我看一下,我们之间的姻缘如何?何时会有大的进展?” 普度看了眼生辰,“三爷,这姑娘未满十八?” “嗯。” “您有些着急了。”普度笑道,“是跟您来的那姑娘?” 傅沉没否认,“目前她还不知,烦请您保密,也包括我家人那里。” 普度大师笑着点头,现在年轻人谈个恋爱还搞地下情。 后面如何算姻缘,怀生听了一下,只说两人八字极其吻合之类,他就出去玩了。 他这才知道,傅沉在暗恋宋风晚,傅沉对他好,他才敢暗戳戳的帮他两下。 这下好了,被人挑破了。 三叔,你的心思怕是藏不住了。 程岚看宋风晚一脸诧异,遥想两人之间互动,虽然傅沉呵护温柔,宋风晚对他并不是那么回事。 她不傻,怕不是三爷一头热? “哈哈——”她忽然放肆大笑。 这都是命,她喜欢傅沉,穷追不舍,他却喜欢宋风晚,而这丫头却不自知? “你疯了。”宋风晚看她痴颠,蹙着眉头,“你莫不是脑子有病。” 她一直把傅沉当长辈,不敢肖想别的,她却扬言傅沉喜欢她? 傅沉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怎么会喜欢她这种未成年? 癖好特殊? “这都是命,我得不到喜欢的人,他也得不到,哈哈……” 程岚笑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宋风晚抬起手边的水杯,一杯水泼过去,淋头而下,水温凉透,程岚被激得浑身一颤,头发湿哒哒贴在脸上。 看着她的眼神,透着狠劲。 “清醒点没?” 宋风晚看她一副疯样。 刚才自己在那儿细数点滴,现在又说傅沉喜欢她? 这人莫不是疯子,哪有人自爆恶行的。 “我很清醒,我告诉你,三爷他就是喜欢……” 宋风晚抬起她那侧的咖啡,又一次泼过去! “啊——”程岚气急败坏,咖啡黏腻,淋头浇下,她自然气急,“宋风晚!” “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可真是疯子。 “你以为我骗你?” “不然呢?设计我,又来污蔑三爷,挑拨我们关系,你到底想干嘛。” 程岚身子缓过劲儿,双手撑地爬起来,趔趄着朝宋风晚走过去。 她脸上的咖啡还在不断往下滴,左脸红肿,发丝凌乱,眼窝深陷,笑起来嘴角歪着,像是女鬼。 “你做什么?”宋风晚拧眉。 “你喜欢三爷吗?” “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喜欢他?你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他对不对!”程岚自私癫狂,傅沉不爱他,她忽然很想看一下他孤独终老的样子。 似乎这样,她心底才会觉得舒服些。 “你告诉我,你绝不会喜欢他?”她张嘴大吼。 宋风晚往后退了两步,“你疯了!” “你说啊,你不喜欢他?” 她身上脏,宋风晚也怕被她碰到,只能不停往后退…… “你倒是说话啊,刚才不是挺能说的,你不喜欢他!你说啊!”程岚急了,不断质问叫嚣。 宋风晚也是被逼急了。 “我就算喜欢他,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非要告诉你?” “你说什么?”程岚一听这话,怒意上头。 不行,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能。 傅沉不了解她感情,都如此呵护备至,她都能想到,两人关系一旦确定,会是什么样子。 嫉妒,能让人发疯。 她忽然伸手朝她扑过去。 “你不能喜欢他,不能!” 她似是疯了,吓得店内其他客人都落荒而逃,只是她此刻这般样子,别人想去劝架都觉得她很脏。 宋风晚后退躲避…… 两人从店里,追逐到了店外。 怀生急忙跟过去…… 宋风晚连连后退。 忽然撞到了什么,她下意识扭头,只瞧见眼前一抹黑色,她已经被人搂在了怀里。 程岚扑过去的时候,也只抓到那人衣角。 衣服上瞬间就染了一大片浓污,宋风晚被他护着,但是半点污渍都没碰到,黑色风衣,将她裹着。 密不透风般。 宋风晚抬了下头,只能瞧见傅沉微抿的嘴角,凉意渗人。 “三……三爷。”程岚看到傅沉,立刻收回手,下意识背过身,整理衣服。 “你没事吧?”傅沉低头看着宋风晚,她许是方才有些受惊,小脸苏红,想到程岚的话,心头莫名狂跳。 她摇了摇头,从傅沉怀里慢慢退出去。 “三叔。”怀生朝他跑过去。 “你先带怀生上车,这边我来处理,车子就在停车场,从这里坐电梯下去,应该一样就能看到。”傅沉将车钥匙交给她。 宋风晚迟疑片刻,还是带着怀生先走了。 看着宋风晚走远,傅沉才低头瞥了眼衣角的污渍。 “三爷……”程岚对傅沉执念太深,看到他,嘴唇哆嗦着,心脏震颤,说不出话。 “你爸刚才去我公司找我。”傅沉不紧不慢的脱掉外套。 抬手松弛领带,他从山上回来,过了一夜,内侧衬衫被宋风晚抓得满是褶皱,毫无精致美感,只是随他动作,有了丝不羁懒散。 程岚紧盯着他,眼神有些嗔痴。 “你爸给我跪下了。” 程岚这才回过神,“我爸?” “求我放过你家公司,其实他应该清楚,你们程家这么多年为何发展这么快,全是靠着我们家积累的人脉,就算我不动手,公司迟早也会被人吞了。” 程家公司危机,程国富也是彻底没有法子,才去求傅沉。 就在公司大厅蹲着,扬言不见到他誓不罢休。 儿女都被抓,每天还有网友去他公司门口谩骂,傅沉打压,公司资金链熔断,员工离职,程家已是大厦将倾。 他颓靡狼狈,就蹲在公司大厅地上,惹得前来公司洽谈业务的客人都吓得不轻。 十方是打算把人直接打出去的,正值上班时间,公司又位于市中心,怕影响更恶劣,打电话和傅沉请示。 傅沉回去后,把他请到会客厅,他直接就给傅沉跪了,让他放过自家公司。 “我爸他……”程岚饶是冷血之人,听到父亲给人下跪,也不会无动于衷。 “他也算是我的长辈,大男人屈膝跪着求我,我答应他不施压,但也不会帮他。”傅沉语气生冷,很是凉薄。 “你父亲和弟弟,落得这般下场,都是拜你所赐。” 傅沉压根不会管她会不会难受扎心,字句往她心口戳。 “把家里搞垮了,你弟弟才多大,被你害的锒铛入狱,你爸四五十岁的人了,居然跪着求我,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事情闹成这样,你还不思悔改,继续纠缠,还敢私下找她?程岚?你是想把你们家都作没了,才肯罢休?” 傅沉对程家,终是手下留情了。 他们家的事压根禁不住警方调查,迟早会自食恶果,这种时候,他只要看着程家消亡就好,过度插手,他也担心父亲那边心底难受。 总归没下死手。 “我爸给你跪了?”程岚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似乎此刻才意识到,他们程家已经到了何种地步,再也容不得她半分作践。 “你似乎还不了解现在的形式,你们家资金链早就断了,过几天银行上门催债,没钱还,估计会破产清算。” 她心头直颤,破产?她怎么都没料到,事情已经糟糕到了这个地步。 “你爸这些天一直到处求人,但凡他能找到的,哪次不是陪酒陪到深夜。” “你但凡有点良心,就该知道,你早就没有任性的资本。” “你还想继续下去,我可以陪你玩。” 傅沉那语气,很轻,却又极致嚣张狂妄。 程岚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其实……”傅沉轻哂,“这些东西原先也并不属于你们,只是该还回去罢了。” 程家确实对傅家有恩,老爷子念着,帮衬不少,但是他们家胃口太大,仗着有傅家在后面,不是做生意的料,还硬要下海。 本分一点,就算往后细数三代,让傅沉帮衬一些,他也愿意。 人性贪婪。 傅沉说完动身要走。 “三爷!”程岚叫住她,声音带着哭腔,“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我哪里不如她?” “我七岁的时候就认识你,十七年了,就不能得不到你半分垂怜!” 傅沉停住脚步,并没说话。 “就算她不知道?” “就算以后得不到?” “傅沉,你到底哪里好,哪里好!要不是你,她甚至不能自保!”程岚哭嚎着。 傅沉偏头看她,忽然一笑。 “她不需要很好、很强大,我自会护她周全;你不用和她比较,她可能有些方面真不如你,但她在我心里,你……” “比不了。” 说完转身离开,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随手将外套丢在上面。 像是遗弃垃圾,一如程岚对他的感情。 方才…… 那傅沉第一次对她笑。 程岚掩面大笑,像个疯子。 傅沉上车的时候,宋风晚和怀生正坐在后座喝奶茶。 怀生没喝过,刚才尝过一次,路过奶茶店,就一步三回头。 “还想喝?我再给你买?” “不用,我请你吧。”怀生摸出师傅给他的小布包。 师傅,姐姐送了怀生很多东西,您说过,受人点滴,当涌泉相报,我请她喝杯奶茶,也是应该的。 弟子今天就奢侈一回,您别怪我。 现在基本手机支付,店员看他拿着纸币,还愣着一下。 “我付吧,再给我拿一杯经典奶茶,这份打包。”宋风晚扫码结账,就几秒时间。 怀生傻傻看着她,手机还能这么用?照一下就好了? 难怪师傅总是藏着手机不让他玩。 傅沉上车的时候,就看到手边放着一杯奶茶。 “三叔,那是姐姐买给你的,特别好喝。”怀生不舍得喝,总是小口抿着。 “嗯。”傅沉应了一声,“晚晚,刚才程岚和你说了什么?” “就说了点以前的事,我都不知道我最近频频走霉运,都是因为她。”宋风晚咬着吸管,自动忽略程岚的“疯言疯语”。 “三叔,我和你说,刚才姐姐好凶的——”怀生扯着小奶音,表情夸张。 “是吗?”傅沉插上吸管喝了口奶茶就放在一边,准备开车上路。 “她动手打人了,可凶了,还把那个阿姨推到了地上。” 傅沉应着他,他家晚晚没吃亏就好。 “三叔,姐姐刚才还说她喜欢你!” 傅沉手中一滑,方向盘一歪,若非及时刹车,就直接撞到车库的柱子上了。 宋风晚更是差点吐出嘴里的珍珠,她几时说过这种话。 这小和尚不是出家人,不打诳语? 怎么开始胡说八道了? ------题外话------ 三爷:怀生喜欢喝奶茶? 怀生:【认真点头】 三爷:以后天天买给你喝。 怀生:^_^ 153 话题少儿不宜,老地方等你(4更) 153 话题少儿不宜,老地方等你(4更) 宋风晚方才被程岚吓了一跳,又被小和尚这话惊着了,眨着眼盯着傅沉后脑勺,呼吸都要停了。 “怀生,我……” “姐姐刚才说的,你喜欢三叔,和那个阿姨无关?你忘了?”怀生眼睛黑亮,透着股天真无邪。 “我刚才那是……”她被逼急了而已。 “姐姐你才17,就和我师傅一样记忆衰退?” “三爷,你别听他胡说!” “我们出家人不打诳语!”怀生一脸正色,“这话你明明说了,你还不承认?” “这话我确实说过,但是情况不同,不能一日而已,不同语境里,一样的话意思是不一样的。”宋风晚耐着性子和他解释。 傅沉手指攥着方向盘,方才一颗心亢奋得飞起,此刻又沉沉落下。 和一个小孩子这么解释? 连语境分析都冒出来了。 “所以你还是说了。”怀生低头喝着奶茶,一副你说什么,我都岿然不动的模样,“说了就给认,小和尚不撒谎!” 除非做善事的时候,帮人促成姻缘,是积累功德。 宋风晚气结。 这小和尚怎么还是个小无赖啊。 “三爷,当时的情况我和你说一下……” “有小孩子在,这话题少儿不宜,我们回家慢慢说。” 宋风晚心头直跳,明明就不是那样的。 亏得自己给他买了那么多东西,居然坑她? “怀生,你师傅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你再给他回一个。”傅沉把电话拨过去才递给怀生。 不消片刻,电话接通,他就抱着手机,喜滋滋的喊了声,“师傅——” 宋风晚却一脸苦相,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怕是回头三爷又得找她算账了。 三人到家的时候,正好吃中饭。 乔西延正在客厅帮忙年叔端菜,看到两人进来,刚想喊宋风晚,就瞥见傅沉身后跟着一个孩子,他手中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着陌生环境,有些畏怯。 这怎么出去一趟,还带回一孩子? 这孩子该不会是傅沉的…… “呦——这不是怀生嘛!”年叔身上还挂着围裙,一边擦手一边往外走。 “年爷爷好。”怀生认识他,以前年叔也会跟傅沉进山,尤其是过年时,大家都想来上香求得一年平安顺遂。 “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读书,师傅说出来长见识,有文化了,就可以回去当方丈。”怀生对于当方丈这件事迷之执着。 “读书好,老太太要是知道你下山,肯定开心。”年叔笑着帮他将东西放在一侧,“你这衣服谁买的,很漂亮。” “姐姐。”怀生还甜腻腻的喊着宋风晚。 宋风晚讪讪一笑,不想理他。 “把外套脱了,帽子摘了,爷爷带你去洗个手,马上就吃饭。”傅沉自小就是年叔带的,他可比别人会带孩子。 帽子一摘,小脑瓜子在灯光下…… 锃亮! 乔西延愕然。 怎么是个小和尚。 “表哥。”宋风晚有苦难言,只能冲他撒娇求安慰,语气又软又甜,听得傅沉直挑眉。 “委屈?被欺负了?” “就是遇到了一个人,我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和她有关……” 人家表兄妹亲亲妮妮挨着头说话,傅沉只能干看着,忽然觉得腿上有东西拱他,垂头就看到傅心汉在卖萌。 傅沉懒得理它,拿着手机给段林白打电话,顺便去楼上换身衣服。 段林白此刻正在家做二十四孝儿子,给他爸捏肩捶背。 “喂,傅三。” 算他有良心,知道自己离开了,还能主动给他电话。 “待会儿让你们家商场经理,给我送点小孩用的东西,包括**用具和洗漱用品。” “卧槽,傅三,你什么时候有孩子了。”段林白立刻炸了。 坐在沙发上的段家父亲偏头看他,安静没作声。 “你怎么背着我,孩子都有了?” “你这个天杀,挨千刀的。” “怀生,山上庙里的,我和你提过。”傅沉捏着眉心,脑仁疼。 “小和尚啊……”段林白没去过寺庙,傅沉有时过去,会拿些小孩吃穿用的,他就问了两句,“你这非亲非故的,怎么领回家了?” “我和他投缘。” “你也会大发善心?”段林白咋舌,“那孩子多大啊?我回头让人给你送东西。” 段家是开百货起家的,这方面段林白比他清楚,总不会遗漏什么。 “五岁半。” 段林白挂了电话,还直摇头。 “爸,咱继续揉肩?” “吃饭吧,下午你该去相亲了。” 段林白嘴唇哆嗦着。 “对了,别穿你那件座山雕一样的衣服,太丑。” 穿貂丑? 他爸什么品味,今年正流行。 云锦首府 怀生刚来傅家,这里和山里不同,寺庙清贫,而这里什么都有,他觉得新奇,却又不好意思多看多碰,就乖巧的任由年叔带着。 两人从洗手间出来时,怀生差点哭了。 他的行李不多,很多都是师兄送的,原本放在一侧,此刻却被一条狗给糟践了,这里面可还有半块馒头啊。 傅心汉嘴里正嚼着馒头,听到陌生人声音,晃一抬头,冲他大叫! “汪汪——”吓得怀生急忙闪躲。 这黄毛狗真凶。 偷他馒头,还想咬他。 “傅心汉!”年叔呵斥。 宋风晚正和乔西延说话,压根没注意傅心汉把怀生东西多拖拽出来,还沾了满嘴馒头屑。 “嗷呜——”傅心汉不再叫唤,却仍死死盯着那个不曾见过的“陌生人”。 “别怕,这狗不咬人。”年叔拍了拍怀生的肩膀,又扭头叮嘱傅心汉,“不许咬人,也别再叫听到了吗?” 傅心汉蹲在地上,舔着嘴角的碎屑,吃得意犹未尽。 “怀生,你别怕。”宋风晚虽觉得这小和尚忒坏了,看他被吓得脸发白,还是拉着他,走到傅心汉身边,“你摸摸它,它很乖的,不咬人,真的。” 傅心汉趴在地上,任由宋风晚抚弄,怀生也跟着摸了两下。 寺庙后面有几只土狗,开家护院的,都用铁链拴着,贼凶,怀生从不敢往后面跑。 这狗…… 比后院的狗长得肥,肯定吃得好。 “你看吧,它不咬人。”宋风晚笑着起身,“走吧,帮你收拾东西。” 傅心汉被抚摸得很舒服,闭眼享受。 猝不及防,狗脸上被甩了一巴掌。 虽然不重,它眨巴着眼睛。 小和尚已经拽着宋风晚的手走了。 傅心汉蹲在原地。 狗脸懵逼。 年叔不懂怀生要过来,除却清炒禾苗,没有一道素菜,怀生拿着筷子,有些无从下手。 “你在长身体,吃点肉。”宋风晚给他夹了个红烧大虾。 “这个鸡肉也不错,鸡腿肉很嫩。” “蒜黄肉丝,还有这个……” 怎么说都是孩子,宋风晚也没那么记仇,一直忙着给他夹菜。 “姐姐,出家人不吃荤腥。” “当和尚的就不能吃肉?” “那都是俗家弟子或者……”怀生一本正经的说教。 “你现在又不是在寺庙里,你需要长个子,破戒没关系的。” “真的?”怀生其实闻着那肉味儿,已经在咽口水了。 “是啊,姐姐保证。” 怀生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佛珠啊啊,观音大士啊,师傅啊……弟子罪过,要破戒了,你们都看到了,我要长个子,原谅子弟,子弟回去肯定会好好忏悔恕罪。 他睁开眼,就低头开始吃肉。 心里还一直念叨着:罪过呀,罪过。 嘴巴却没停过。 宋风晚低头笑着,感觉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两下,她摸出来看了一眼。 傅沉发来的信息。 【吃完饭,我们聊聊。】 【还是老地点。】 【我等你。】 宋风晚看了他一眼,他正偏头和年叔说话,她又看了眼乔西延。 老地点?他们之间有什么老地点? 他的房间? 她莫名有种…… 又要去偷情的错觉。 ------题外话------ 为了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今天加更一下哈,(^。^) 一共四更,今天更新已经结束了哈。 我有时间精力,都会尽量多写点哒。 老地点什么,一听就有qj。 哈哈,晚晚也是贼可爱,还又要去偷情了。 怀生:罪过呀,我破戒了。 小屁孩守什么戒律清规,我只想说,你待在三爷这里,以后破的戒可能不止这个。 154 两人的秘密,有点喜欢他(1更) 154 两人的秘密,有点喜欢他(1更) 这顿饭吃下来,宋风晚仍旧是有些索然无味,偶尔视线与乔西延接触,有种做贼心虚的错觉…… “怎么不吃饭?” “我在吃啊。”宋风晚低头扒拉着米饭。 又得偷偷去见傅沉,她觉得自己在做坏事,偏生人家还能坐定如禅,若无其事,搞得好像她一个人在偷鸡摸狗。 刚吃完饭,段林白的人就到了,无非是送了些孩子的日常用品,甚至连图书文具都一应俱全,在年叔的安排下安放妥帖,才带怀生去卧室看看。 他以前房间清贫简陋,与这边自是不能比,年叔手把手教他使用各种东西,顺便给他洗了个澡。 乔西延自然是回房继续打磨他的玉石,倒是宋风晚,在房间五步一徘徊,心情忐忑。 约莫一点多,她的手机震动两下…… 【怎么还不来?】 这人怎么回事?又开始催了。 【不然我去你房间?】 宋风晚心头大骇,拿着手机就往外跑。 做贼般的四下偷窥,才怯生生的敲了敲傅沉房门。 还老地方,见鬼的老地方,自己和他什么时候开始有老地方了? 这寻常人一看还以为他俩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门没锁。”傅沉声音隔着门板,幽幽传来。 宋风晚急忙推门钻进来,转身锁门。 “你锁门干嘛?”傅沉低低笑着,瞥了眼她的衣服。 昨夜在山里住,大家都是合衣而睡,她已经换了睡衣,月牙白,趿拉着一双露趾拖鞋,傅沉忽然昨夜蹭上去的感觉…… 细滑柔嫩。 “我……”宋风晚被他问得一时哑口无言。 “又不是在做见不得人。”傅沉轻哂,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过来坐。” 傅沉穿了件薄薄的灰色线衫,简单,线条流畅,坐在床边。 坐在**? 宋风晚脚下犹豫。 “愣着干嘛?过来,我给你手上的伤口再擦下药。”傅沉拿出放在身后侧的药箱,之前被他身子挡住,宋风晚没瞧见。 “上药?”她咳嗽两声。 “不然你以为要做什么?”傅沉偏头看她,一脸促狭。 宋风晚摇头,乖巧的坐在他身边,中间隔了一段所谓的安全距离。 上药就说清楚啊,搞什么老地方,好像地下组织对暗号一样。 她刚坐下,傅沉忽然往前挪一寸,伸手从她脖颈处穿过,他似乎刚洗了手,指尖很凉,惊得她呼吸一滞,下意识往后躲…… “别动。”语气透着股莫名的威慑力。 宋风晚手指攥紧床单,眼看着傅沉越靠越近,直至整个人贴过来…… 头发撩开,他手指轻轻将睡衣领口往下拨了一寸,露出一小截精致的锁骨,他的呼吸溅落,像是滚烫的热油,惹得她心头火星四溅。 “疼吗?”他低声询问,好似紧贴着她的耳朵。 “不疼。”宋风晚歪着头,背对傅沉。 “稍微涂点药膏。”傅沉窸窣的忙碌着,很快她就感觉到他的指尖覆盖到伤口处,缓缓将药膏推开。 他指尖带着寒意,混杂着沁凉的药膏。 入骨生凉。 “呼——”傅沉忽然对着她的脖子呵了口热气。 宋风晚浑身僵硬,心跳停止,无法动弹。 “吹一下,干得快,免得沾到衣服上,有味儿。” 傅沉说话总用自己道理。 他说完又开始对着她脖子吹热气。 宋风晚身子一缩,那热气仿佛落在她耳边,惊得她浑身发痒,一种陌生的感觉,让浑身毛孔都在叫嚣,血液逆流。 耳朵迅速充血泛红,那抹艳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了整个脖颈…… 艳色生姿。 “晚晚——”傅沉这时忽然叫她。 “嗯?”宋风晚声音哽着,咬着唇。 她皮肤很白,染了一抹红,更添俏丽,他的手指在她脖子上抚摸着。 总有一天,自己得咬上一口,看看能不能咬出点水,嫩得不可思议。 “之前怀生说……” 宋风晚简直想哭,该来的总归会来。 “三爷,当时情况不是这样,那个程岚一直逼迫我,让我不要喜欢你,我被她逼急了,才说了那么一句。” “她逼你?让你不要喜欢我?”傅沉眸色深深。 “嗯。” “你可以直接说不喜欢,这事儿不就完了,干嘛非得说那么一句。” 傅沉这话直接问得宋风晚哑口无言。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但是…… 让她发誓保证一辈子不喜欢眼前这个人,她心尖颤颤,说不出口。 她不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总之是不愿意的。 “你若说了,程岚便不会纠缠你,她一直逼迫你,你平时很机灵,何不遂了她的愿,也好脱身,又何必说这种刺激她。” 宋风晚咬紧嘴唇,不知该怎么回答。 傅沉忽然伸手摸到她脸上,微微用力,将她的头往自己那侧一带…… 两人之间距离,瞬间拉近,咫尺之间,生息纠缠,暧昧紊乱。 “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却转不过弯了,这次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怕是要遭点罪。” 这么不愿说,怕是有点喜欢他的。 想到这个可能,傅沉心情分外愉悦。 他的手指从她侧脸轻轻滑过,落入发间,轻轻摩挲着。 耳鬓厮磨的感觉。 暧昧到令人心颤。 “三爷……” “我就这么惹你不快?”傅沉蹙眉,“还是让你不喜欢?” “我没有。” “平时人多,你喊三爷就罢了,现在……”他指尖触碰到她脖颈处,摩挲着,让她心脏快跳。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就不能喊我一声三哥?” 他面色清隽,声线撩人,如此厮磨暧昧,没几个人受得住。 “你怎么就对一个称呼这么热衷。”宋风晚说话都秉着呼吸,生怕气息落在他脸上。 “听你这么叫我,我心里舒服。” 宋风晚觉得自己不该如此遂了他的愿,却还是张嘴,嗫嚅得叫了声…… “三哥。” “嗯。”傅沉低头笑着,手指从她发间抽离,已然撤开身子,打开装着碘伏的药水瓶,拿着棉签,蘸取少许,“手给我。” 宋风晚心头有些恼怒。 怎么每次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凭什么就要让他心里舒服? 她把手递过去,傅沉便攥住了,低头帮她处理伤口…… 她想着程岚歇斯底里的模样,大声嚷嚷说傅沉喜欢她,他真的喜欢她? “若有外人在,你可以喊我三爷,或者三叔,那都随你,私下里,可以喊我三哥。” 傅沉心底也想好了,小姑娘害羞,他就等着。 对她…… 他有一辈子的耐心和时间与她厮磨。 “私下里?” “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傅沉低头对着她手心呵了口气。 “这算是你给我提的要求?可以抵债?”宋风晚脑袋一转,她可欠了傅沉不少承诺,得抓紧还了。 傅沉歪头看她,这种时候,还想着还债。 “可以。” “嗯,那就这么定了。”宋风晚忽然觉得自己小脑瓜子还是非常灵光的,很有做生意的天赋。 “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傅沉靠她很近,哑着嗓子。 声线低沉,像是魔鬼一般,诱哄着她。 宋风晚僵硬的点头。 待她回屋后,才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怎么她和傅沉之间有小秘密了? 就像偷摸做了什么?她心头狂跳着,脸上臊得慌。 宋风晚刚走没多久,便有人敲开了傅沉的门。 “三叔。”怀生还透着小心谨慎。 傅沉起身开门,他刚洗了澡,平时一直吹山风,他皮肤并不如寻常孩子细嫩,有些黑,一侧脸上还有星点冻疮,他手中抱着东西,站在门口,似有话说。 “进来吧。”傅沉侧身让他进屋。 怀生将手中的包递给他,“这是师傅让我送给你的,他说是谢礼。” “嗯,过来坐。”傅沉拉他坐在床边。 “三叔,作为出家人,小和尚不能说谎瞒着你。” “什么?” “三叔,你暴露了。” 傅沉蹙眉,“暴露?” “今天那个竹竿阿姨对姐姐说你喜欢她,姐姐似乎没信。” 傅沉哪里知道程岚敢把他老底掀了。 这马甲都掉了,他方才还在这里撩她,装大尾巴狼? 这女人还真是无风也能掀起三尺浪。 “三叔,我做得对吗?” “嗯,三叔在追她,你要帮三叔,事成之后,也是积功德,有易于修行。” “我知道。”怀生认真点头,看样子以后得更加努力才行。 师傅说过,出家人要普度众生,帮众生度劫难。 这是三叔的姻缘劫,自己要帮他渡劫。 想到这层,他忽然觉得自己棒棒的。 傅沉送怀生回房,想着宋风晚居然不信这层话,这心底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午睡没了兴致,就去小书房抄录佛经。 而另一边则发生了更加令人抓狂的事情。 乔西延正在一块玉石上雕刻,这是精细的活儿,容不得半分差错,刻刀刚落下,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一下木鱼声…… 他手指一抖,刻刀滑落,玉石上出现一道细微的刮痕。 他瞳孔骤缩。 紧接着…… 均匀有节的木鱼声便一下一下敲打过来。 怀生与乔西延房间紧挨着,同属客房,距离傅沉与宋风晚房间相距甚远,这声音也只能吵到他而已。 乔西延深吸一口气,攥着刀,敲开了怀生的房门。 怀生打开门,就瞧着他手握尖刀,还一脸天真。 “乔叔叔,您有事?” “你在做什么?” “做午课。”他神色乖巧,不似说谎。 “午课?” “早中晚都有功课,乔叔叔有空也可能去我们庙里坐坐,参参佛理。” 乔西延冷着脸。 “我们寺庙就在东头山上,很有名的。” 乔西延攥紧手中的刻刀,“你继续。” “乔叔叔没成家吗?您可以去我们庙里求姻缘啊……” 乔西延不在与他说话,屁大点的孩子,知道什么是姻缘吗? 他回屋后,便没了雕刻的兴致,就是心疼那块玉石,想着如何把这一刀给救回来。 怀生倒不是真想做功课,孩子都贪玩,他也如此。 只是这几天频频破戒。 说谎,吃肉。 口舌恶业,生灵肉不可吞,冤孽难消…… “佛祖呀,弟子不是有意破戒,烦请您饶恕弟子的罪孽,罪过呀,罪过……” 他这才念经试图消除恶业而已。 而一转眼,年叔给他送了零食,除却糖果,还有一袋牛肉干,他犹豫着,还是把手伸向了那袋牛肉干。 大约晚上四点多,乔西延敲开小书房的门。 傅沉伏案抄经,神色严肃恭敬。 “有事?”他撩着眼皮看了眼乔西延,他主动找自己? 倒是稀奇,即便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是见面打声招呼,乔西延面冷心凉,极少有人攀谈。 “晚上有空,我请你吃饭,我打算明后天带晚晚回云城。” 他笔尖一顿,在纸上滑出一道墨渍污痕。 ------题外话------ 三爷和晚晚之间有小秘密了,不能告诉你呀~不能告诉你~ 怀生,你要好好帮三爷渡劫,他会给你买奶茶喝的。 敲木鱼什么的,你还是别干了,那个叔叔很凶的,真的! 表哥,你带刀出门干嘛? 吓唬小朋友? 表哥:顺手拿了而已…… 怀生:…… 155 晚晚调戏三爷?小和尚很色(2更) 155 晚晚调戏三爷?小和尚很色(2更) 宋风晚回屋睡了会儿午觉,就一直在看书,马上要考试,心里难免紧张忐忑。 傍晚时分,乔西延才特地过来告诉她,晚上要出去吃饭。 北方大雪,许多高速公路还在封锁扫雪,看路况情况,这两天就要回云城,让她有空把行李收拾一下。 “这么快?” “你还有几天就考试了,你倒是不急,姑姑已经打电话催了两次,云城那边有考点,已经有不少学生提前过去准备,周围宾馆都住满了。” “嗯。”宋风晚低声应着。 “收拾一下,待会儿出去吃饭。” 乔西延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前送她过来,还一脸不愿,现在倒是舍不得了?住出感情了? 若是看考试时间,总是还能缓两天,乔西延真是被怀生的木鱼给敲烦了。 如果年轻个二十岁,他绝对会胖揍这小子,这个年纪,再同一个孩子计较,太不像话。 敲木鱼,念佛经,咿咿呀呀,烦人得很。 这小和尚怕是来克他的。 主要是毁了一块玉石,他心里憋屈。 昨夜下了大雪,路面积雪清除,沉雪消融,冷风一吹,让人瑟瑟发冷。 宋风晚看着手机,才知道今晚居然已是平安夜,明天就是圣诞,大过节的,表哥居然让她奔波回家。 真是半点情趣都没有。 他这样下去,何时才能给她找个表嫂? 想着要过节,她还特意穿了件红色毛衣,裹着白色羽绒服,便下了楼。 傅沉与乔西延同坐一张沙发,正在看央视新闻频道,偶有交谈,也是讨论时事政治,无趣又乏味。 怀生则蹲在地上,扯着傅心汉的脸。 这狗不仅身上肉多,脸上也圆乎乎的,吃了那么多好东西,居然还敢抢他馒头吃。 他刚想再打它一巴掌,又急忙抽回手。 心里默念:佛祖啊,弟子罪过,身为出家人,应该慈悲为怀,不该这么记仇,即便它是一只狗,也要慈悲为怀,不应歧视,要关怀众生…… 他念完温柔的抚摸狗头。 傅心汉龇了龇牙,这摸得它有点害怕啊。 四人开车出发,地点是乔西延在网上选的,一家风味餐厅,做京城特色菜。 进了包厢,点了四个菜,还要了个酸菜羊肉火锅,乔西延给宋风晚和怀生点了现榨的热饮红豆汁。 怀生抱着杯子,小口抿着。 “喝酒?”乔西延看向傅沉。 “我信佛,戒酒。” 乔西延只给自己点了壶热酒,今晚是他要感谢傅沉,总不能他还以茶代酒,显得没诚意。 宋风晚喝着红豆汁,还在心底腹诽。 什么戒酒。 这个大骗子,你分明喝酒吃肉,还近女色。 要不是那次发生的事情,还真会被你骗了。 表哥想和你喝杯酒,你装什么清高! “晚晚,你看我做什么?”傅沉忽然将视线挪向她,像是一眼能把她看穿。 这丫头指不定在心里骂自己。 “姐姐,你真要走啊?”怀生咬着嘴唇,“你不说会陪我吗?我刚来,你怎么就走了?” “姐姐要回家考试,这很重要。” “考完试就回来了么?” 乔西延挑眉。 这小和尚怎么回事? “这个……”宋风晚讪讪笑着,“考完试我还有其他考试要准备,估计会很忙。” “我听那些师兄说,山下的女人长得好看,但是说话不能信,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我以为姐姐是个例外,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 怀生撅着嘴,小脸气鼓鼓的。 怀生很聪明,说话也是高情商,虽然是在责备宋风晚,却变相夸了她漂亮,那个女生都爱听这话,这让宋风晚听着,不觉难受,反而很舒服。 她挪了位置,挨着他坐下,“姐姐是真的忙,不是骗你。” 联考结束,很快就开始校招,都是奔赴各大院校考试,各地考试时间不一,她接下来一两个月可能都要在外面奔波。 “难怪师兄说,女人都是祸水,是孽根源。一定不能碰她们。” 怀生说得理直气壮,殊不知这脸以后打得啪啪响。 “姐姐忙完就来找你还不成?”宋风晚要报考京城美院,肯定还得过来。 “我不信你。” “那你要怎么样?” “你向佛祖发誓。” 宋风晚哭笑不得,只能依他,怀生这才拉着她的手,又亲热的喊了声姐姐。 “姐姐,你的手好滑,和我师父,师兄的都不一样。” “是吗?”宋风晚摸着他的手,心底五味杂陈。 入冬不久,已经生了冻疮,即便方才出门年叔给他抹了手油,仍旧龟裂粗糙。 傅沉低头抿着热茶,接怀生回来,决定非常明智。 小和尚很懂得审时度势,很不错。 乔西延则嘴角一抽。 这小和尚年纪不大,还摸女生小手。 口口声声清规戒律,分明就是个小色鬼。 很快菜就上齐了,乔西延要和傅沉说话喝酒,宋风晚便帮怀生夹了点酸菜羊肉,都是自家人,也不避讳谁先动筷子。 “快点吃。” 宋风晚对他越发疼惜。 怀生犹豫片刻,还是双手合十,先和佛祖请罪,让他饶恕自己又犯了荤腥。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宋风晚看着发笑,乔西延盯着他,却恨不能在他锃亮的小脑瓜上剃上几刀。 想吃就吃,还非得弄这一出。 掩耳盗铃给谁看。 怀生和宋风晚几乎一直在吃东西…… 直到乔西延将一个酒盅推到她面前,给她斟了一杯酒,“和我一起,敬三爷一杯。” “让她喝饮料吧。”傅沉眯着眼,这是自家酿的白酒,甘醇,浓度极高,宋风晚的酒量,怕是撑不过一杯。 宋风晚看了眼乔西延,他仍旧是冷脸不说话。 “没事。”宋风晚端着酒杯起身,“这些日子承蒙三爷照顾,真的很谢谢您……” 她说了不少官方套话,傅沉起身,端着茶杯,杯子碰触,叮当作响,宋风晚方才把酒吞下。 小酒盅,酒量很少,入喉辛辣,她急忙端起饮料,喝了一大杯。 这酒…… 好烈。 乔西延不断给傅沉敬酒,点的酒很快就见了底,他这人喝酒不上脸,只是眼神有些飘忽,已显醉态。 “表哥,差不多了。”宋风晚伸手扯着他的胳膊。 她就喝了一点点,现在还觉得胸口宛若火灼,浑身冒汗发烫。 “我去趟洗手间。”乔西延也觉得自己有些醉了,想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 乔西延走了没多久,宋风晚瞧着茶壶转到了自己面前,她口干舌燥,自己倒了杯水,“三爷,要添水么?” “嗯。”傅沉应着,他俩之间隔了一个乔西延,一顿饭下来,都没说上几句话。 宋风晚起身绕到他那边,帮他倒了水,余光瞥了他一眼,放下茶壶就往他那边凑过去。 傅沉蹙眉,她忽然靠这么近…… 要做什么? 宋风晚伸手,在他眼下轻轻拂过,还吹了口热气…… 呼吸带着酒水的浊气,热辣滚烫。 傅沉喜欢逗他,虽然脸上平静,却也不是不心动,她这般靠过来…… 对他来说,就像是种变相的勾引挑逗。 小丫头胆子何时这么大了。 宋风晚蹙眉,指腹在他眼下蹭着,却被傅沉忽然抓住手,他手腕用力,两人距离就瞬间拉近。 “三爷!”宋风晚大惊失色。 “你在做什么?” “不是,你脸上……” “在一个男人脸上**,很危险,知道吗?” 尤其是他还对你有非分之想。 “有根睫毛。”宋风晚手腕被他扣着,挣脱不开。 “擦掉了?” “没……没有。”那根睫毛就好像贴在他脸上一般。 “是嘛?”傅沉冲她一笑。 “那就继续擦。” 宋风晚心头一颤,刚才不是说摸他的脸危险? 还继续擦? 怀生咬着根酸菜,看了那边一眼,急忙低头…… 阿弥陀佛,非礼勿视。 ------题外话------ 这根睫毛,可能是个睫毛精,哈哈,擦不掉了…… 三爷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撩她,还有小孩子在,能不能矜持点。 怀生:非礼勿视。 三爷:听到了吗?他不会看。 …… 今天是周一啦,虽然月票留到26号,评价票啊,大家还是可以投一下哒^_^ 156 三爷:索吻失败,反被踹(3更) 156 三爷 索吻失败,反被踹(3更) 餐厅包厢内 宋风晚的手被傅沉拽着,半边身子挨着他,手指颤巍巍的在他脸上擦蹭两下。 这睫毛? 怎么如此顽固。 莫非是成精了? “还没掉?”傅沉看她有些恼怒,莫名想笑。 宋风晚气恼,指尖略微用力,睫毛落在指指甲缝里,她抬手一吹,“好啦。” 傅沉松开她,抬手摸了两下脸。 宋风晚刚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就听到某人说了一句。 “这若放在古代,你得对我负责。” 她拿着筷子的手指一抖,负责?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她是好心帮忙。 再说了,就算要负责,那天雪场他把自己按在窗户上,还…… 宋风晚咬着嘴唇没说话。 那她那种情况,他岂不是该娶她? “师傅说,男女授受不亲,姐姐确实该对三叔负责。”怀生说话,总是一脸真诚。 “吃你的酸菜!小孩子不懂,别胡说。”宋风晚夹了一筷子菜叶给他。 乔西延回来后,总觉得宋风晚神色不大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没事吧。” 宋风晚摇头,心底却暗骂傅沉。 吃完饭,傅沉负责开车,乔西延已显醉态,回家之后,宋风晚就扶他回房休息,瞧着他无奈一排摆放整齐得刻刀。 在灯光下寒意四溅,忍不住心惊肉跳。 这睡觉的房间,放着利器? 他怎么想的。 宋风晚帮他脱了鞋子,替他擦了把脸,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才轻声关门出去,回房温习功课。 傅沉则回书房,和公司高层开了视频会议,无非是汇报平安夜和明日圣诞节活动安排的落实情况。 会议结束,已经是接近夜里十二点。 傅沉关了电脑,揉了一下额角,拿过手机,有许多未读短信,无非是祝平安夜快乐之类的。 他姐还特意给他发了个红包。 也就几分钟前,他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电话立马接通。 “这么晚还不睡?”傅沉拿着电话往外走,准备去楼下喝点水。 “你不也没睡,前几天给母亲打电话,她说你许了个承诺给她?” “嗯。” “明年带女朋友回家?” “不行?” “三儿,告诉姐姐,你看上哪家姑娘了?” 傅沉脚步一滞,神色如常,“姐……” “你从小是我拉扯大的,你在想什么我能不清楚?你从不轻易许诺,更何况是终身大事,若是没目标,没把握,你敢在母亲面前大放厥词?” 傅沉推了推鼻梁上压着的眼镜,没作声。 “还没追到?” “嗯。”傅沉没藏着,他姐疼他,素来偏帮他,这种事定然不会在父母面前说。 “三儿,你这样可不行啊,你是不是不会追女生?要不姐姐帮帮你?” “怎么帮?”傅沉抬脚往楼下走。 “追女生你得有耐心,贴心,还要浪漫,大小节日,礼物必备,贵贱不论,得有心意……” 傅沉听着,并不打断她的话。 “不过有时候也得霸道强硬点,小女生嘛,多少还是觉得霸道总裁范儿的男人,很有魅力。” “虽然嘴上不说,但谁没幻想过被人壁咚强吻啊。” “姐……” “嗯?” “姐夫当年就这么追你的?” 对方一愣,“胡说八道。” “有次你回家,嘴上破皮了,我问你怎么了,你说自己咬的……” “傅沉!”这小子真是皮痒了。 “姐夫一弱质书生,没想到还有如此霸道男人的一面。” “傅老三,你丫是不是想造反!” 真是越大越不受教,小时候多可爱,像个小糯米团子,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你小子给我等着,等我回去就收拾你。” 对方说完就把电话切断了。 傅沉无奈,结婚这么多年,按理说,都是已为人母,脾气秉性早该收敛一些,这几年倒是越发张狂无度。 姐夫只管宠着,把她惯的简直不成样子。 当年他俩在一起,大家都说不配,她姐强势,家里娇惯,脾气大,穿戴时髦,总给人一种风情万种的感觉。 他姐夫就是一斯文的儒生,满身书卷气。 也不知这两个人怎么就走到了一起。 据说是她姐追的他,后来被扑倒的是他姐,具体情况,没人知道,不过两人夫妻关系分外和睦。 因为骄纵她姐,姐夫历次回门,都要被父亲说教。 有一回,他直接回了几句,“岳父对岳母也这般呵护,为什么我就不能宠一下自己老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况且这是我的家事,每对夫妻都有各自相处之道,岳父不该过多干涉。” 气得他父亲直接把他打出了门,让他滚蛋。 “你个小南蛮子,娶了我闺女,就开始对我说教?”傅老气得差点打他。 人家慢条斯理的走出门,还和他鞠躬道别,说气大伤身,让他注意休养。 他爸有脾气都没处发泄,生怕被大院里的熟人看到,显得自己小气。 姐夫是南方人,他父亲以后就以“南蛮子”相称,这口气一堵……就憋到现在。 傅沉倒是很小就领略过这位姐夫的脾性,要是真没几分本事,哪能降得住他姐? 傅沉想起他姐夫当年娶亲的情形,倒是兀自一笑,忽然想着以后自己若是去拜访宋风晚的家人…… 视线落在客厅茶几上,想起前几日看到的一排刻刀,后背发冷。 听他父亲说,乔家父子俩脾气秉性相似,他父亲更不好惹,乔艾芸这边还好,这乔家父子…… 怕是难了。 他刚进入厨房,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猫着身子喝水。 “这么晚还没睡?” “唔——”宋风晚水喝一半,差点被呛到,偏头看向傅沉,光线暗淡,她不得不眯着眼,脑子昏昏沉沉,似有千斤重。 “怎么不睡?”傅沉走过去,垂眸看她,她嘴角还残留水渍,看他的时候,神色迷离,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 热辣滚烫。 “唔?”宋风晚看看他,又继续喝水。 傅沉盯着她把水喝完,一脸笑意。 “是不是醉了?” “没有。”宋风晚用力摇头,“我这次没有……没、没去你的房间,也没爬上你的床,更没做别的,真的!” 傅沉点头,“嗯,我知道。” “三爷……” “喊三哥,这里没人。” “唔——”宋风晚看了眼周围,壁灯黯淡,悄无声息,才喊了一声,“三哥。” “怎么了?”傅沉俯身,将她已经滑到下巴的水渍擦了一下。 她脸很烫,那种热度像是能把人指尖给融化,他手指在她下巴停留片刻,终是没收回去。 “你这人蔫坏,还刮皮!”宋风晚居然连方言都蹦出来了,刮皮? 傅沉蹙眉,学着她的强调反问,“刮皮?” “刮皮来兮的,买个手机,还弄得旧款,有钱人真是抠门!”宋风晚轻哼。 “嗯,我抠门,还有什么要吐槽的,继续说?”傅沉之前将手机给她,就看她脸上并无半分喜悦,还以为她在惦记旧手机,原来是在吐槽自己。 “那……”宋风晚抬头看他。 呼吸的气息很甜,仍旧有股子酒味儿。 小嘴红艳艳的,一张一合,傅沉喉咙滚动着,看她身子有些趔趄,急忙伸手环住她的腰,“别乱动。” “……那个……”她脑子晕晕沌沌,眼底噙着水汽儿,迷离可人。 “嗯?” “程岚说你喜欢我?”这件事一直压在她心里,她此刻脑子混沌着,眼前有些虚像残影,半梦半醒的,借着酒劲儿就问了出来。 “你觉得呢?”傅沉另一只手还在她下巴上摩挲着。 指腹上移,落在她的嘴唇上,轻轻搓揉着…… “你说啊……”宋风晚盯着他,旱地含着水光。 厨房没开放,只有不远处的壁灯光线传来,黯淡暖黄,照得周围一切都像是无骨一般,风姿绰约。 她眸底含着水汽,脸颊像是染了风情万种的样子。 他低头,贴向她…… 想靠近她,想亲她。 甚至…… 想要她。 就在傅沉有些情迷之时,宋风晚头一偏,躲过去了。 傅沉蹙眉,尚未动作,宋风晚一把将他推开,还抬脚踹了他一下。 “臭流氓,在我梦里,几次三番,当我没脾气?” 傅沉索吻失败,还被踹了一脚。 他嘴角抽搐两下,梦里? 真是醉得不轻。 157 真正的吻,圣诞快乐(4更) 157 真正的吻,圣诞快乐(4更) 傅沉被踹了一下,尚未回过神,小腿一疼,她居然抬脚又踹了一下。 这丫头还真是…… 以为自己收拾不了她了? 居然还敢踢。 “你这大猪蹄子,你还喜欢我,你少骗人了,我……唔——”反正她认为在梦里,说话也是有些歇斯底里。 傅沉眉心一皱。 宋风晚话没说完,傅沉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按在了一侧墙上,另一只手撑在她后背上,倒怕弄疼她。 “唔——”宋风晚伸手拍打他,即便借着酒劲儿力气不小,却也不及傅沉。 刚要抬腿踹他,他膝盖一顶,疼得她眉心一皱。 怎么在梦里,还能让他欺负? “再喊?” 这大半夜的,要是把人吵醒,那还得了? “嗯——”宋风晚可不管这些,还在挣扎。 “你若是再乱动,叫喊,我就在这里把你办了。” 傅沉也是被她逼急了,旁人还好,若是乔西延醒了过来,岂不前功尽弃。 宋风晚一听这话,倏然安静,乖巧得冲他眨眼。 “不许叫。” 她闷声点头。 傅沉这才松开手,宋风晚口鼻都被捂住,方才得以喘息。 “咱好好说说话。”傅沉将她头发略显凌乱地头发拨到一侧。 宋风晚扭了下身子。 既然是好好说话,把她堵在墙上是几个意思? “怎么就认定我不喜欢你?”傅沉很在意她方才说的话,酒后吐真言,这是她心里话。 “你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宋风晚挣扎无果,干脆就放弃了,任他压着。 就是觉得这人呼吸太烫,压在她胸口,让人喘不过气儿。 “我喜欢的人?”傅沉挑眉。 除却她,他还喜欢别人? 他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我看到你的手机壁纸了,什么黑夜,长发,还睡不着……”宋风晚记不住原诗。 “沉睡的天,你的头发被黑夜揉得凌乱……” 傅沉压着她,呼吸越靠越近,几乎紧贴着她的皮肤。 “我被你搅得。” “夜不能寐。” 他声音本就低沉好听,此刻又刻意压着撩拨她,宋风晚哪里受得住,双腿软得发麻,半边身子酥酥麻麻。 “对,就是这个,你还听那个什么《游园惊梦》里的**词艳曲,真是不要脸。” “这是芒克的诗,名字叫《城市》,写对城市复杂情感的,谁告诉你这是写爱情的?”傅沉贴着她,说是质问,更多是呢喃厮磨。 “城市?”宋风晚咬着嘴唇。 难不成真是自己想歪了? “在你之前……”傅沉想着她既然以为是在做梦,自己也就不在乎那些了,“没有任何人。” “之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唔——”宋风晚觉得面前这人又开始**她了,“今天你还想让我负责,真是不要脸,分明是你之前占了我便宜,睡醒就不认账!” “我何时占你便宜了?”傅沉看她气得不轻,放在她后侧的手,还轻轻抚弄,帮她顺顺气儿。 亲了一下而已。 小丫头倒是惦记挺久。 “就……上回去雪场。”宋风晚气得咬牙,“你对我耍流氓,事后不认账。” “嗯?怎么耍流氓了?”他低声笑着。 “就碰我嘴了!” 傅沉低头,在她唇边啄了一口,“这样?” “差不多!”宋风晚恍恍惚惚,居然没察觉自己又被占了便宜。 “第二天死不认账,当真可恶,那可是我的初吻!” 宋风晚说完舒服了,晃一抬头,就看到傅沉正含笑低头看她。 外面一片雪色,月光铺陈,光线从厨房窗户中点点渗进来,将他侧脸衬得越发柔和。 心跳骤快,强劲有力,宋风晚的心紧紧就在一起,静谧的空气,暗淡的光线,似乎将他衬托得越发危险。 “晚晚。” 声音低沉,极富**力。 她感觉快不能呼吸了。 放在她背后的手指抽出,双手撑在她两侧,气息吹在她脸上,靠近…… 若有似无的蹭着。 轻柔,却又炙热。 宋风晚似乎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下意识偏头要躲…… 下一秒 傅沉一只手扳过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上她的唇。 宋风晚连挣扎的声音都未溢出,声音就被他彻底封死。 后背被紧紧压在墙上,衣服单薄,凉意渗骨,她的反抗,终究只化为他胸口衣服上的一道道折痕。 傅沉也没经验,完全是寻着本能,粗暴却又不得章法,宋风晚在经过剧烈的挣扎后,身子彻底松弛,小腿酥软得几乎站不住。 呼吸紊**错,唇边的热度像是把人融化。 含着,咬着。 总是觉得还不够。 宋风晚没经验,一声轻轻浅浅的低吟声从嘴角宣泄而出,心尖轻轻发颤。 傅沉顺势加深了这个吻,**,而又意乱情迷。 直到宋风晚腿软得站不住,傅沉才伸手勾着她的腰,压着她的唇碾磨,刚离开半寸,便又含着舔着,抑或是下一秒,再次用力稳住。 傅沉带着她身子,将她牢牢搂在怀里。 身子紧挨着,严丝合缝。 姿势越发暧昧惹火。 傅沉含着她的唇,觉得她喘不上气,才微微抽开身,将她还攥着自己衣服的手指轻轻握住。 “这才算是真正的初吻。”傅沉觉着以前那些都不作数。 宋风晚脑子混沌,觉得这人好不要脸,明明在梦里都亲过好多次了,又开始不认账。 “还想要吗?” “嗯?”宋风晚耳根发红,这人在说什么? 傅沉低头看着他,寻着她的唇吻下去,这次力道轻了许多。 宋风晚没来由晕眩,觉得自己怕是要窒息而死了。 …… 索性傅沉也不敢过于急切,也担心留了痕迹,小口啄了两下,便扯撤开了身子,宋风晚头抵在他胸口,大口喘着气儿。 怎么这次和原先不同。 接吻还是个力气活儿? 嘴疼,腿软,浑身无力…… 还呼吸困难。 此刻外面忽然有烟火怒绽的声音,平安夜已过…… 傅沉靠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 “圣诞快乐。” 宋风晚最后又趴在桌边,喝了大半杯水,居然歪歪倒倒,想要睡去,傅沉将她打横抱起…… 刚走出厨房,他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外面。 烟火绚烂的光线,将他光滑的脑袋照得发亮。 他不知在这里看了多久。 “三叔……” “嘘——”傅沉低声说道。 怀生捂住嘴巴,眼睛黑亮。 眼看着傅沉将宋风晚抱回屋子,身影消息,才松开手。 他打开厨房的灯,宋风晚醉的糊涂,用了三四个水杯,还将桌上弄得都是水渍,他拿着抹布,将水渍擦干,冲洗杯子,物归原位。 待傅沉下楼,他已经趴在床边看烟火了。 他瞥了眼厨房,整洁如新。 他拿了个牛奶递给他。 “谢谢三叔。” “还不睡?” “有点睡不着,听到楼下有动静,就过来看看。”怀生初来乍到,虽然这里一切都比山上好,他心里还是觉得酸涩难受,“三叔,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看师傅啊?” “周末就可以回去。” “三叔……” “嗯?” “你们刚才打啵打了好久,不累吗?” 傅沉眉头拧着,这家伙果然都看到了。 “你放心,我说过帮你的,肯定会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说。” “对姐姐也别说。”傅沉叮嘱。 “我还把现场清理干净了,你看!”怀生指了指厨房。 现场? 他接个吻而已,又不是做贼。 “三叔,我以前偷听到一些结婚师兄私下讨论,说女人的嘴很甜,是真的吗?”那眼神看着傅沉的时候,都是求知欲。 一束烟火盛放,将他的脸,衬得五彩斑斓。 这孩子,是不是懂得太多了?他在山上都学了些什么? 甜不甜,和你这个出家立志当方丈的人,有何干系? ------题外话------ 咳咳……那什么,三爷说这才是初吻,大家认可吗? 晚晚离开前,也算是有了一次重大突破,撒花撒花…… 怀生为了帮他们清理现场,也是操碎了心。 不过怀生啊,别老惦记什么打啵啊,嘴巴甜不甜的,你是出家人,真的不合适~ 今天是平安夜,不知道大家收到苹果没,反正我是木有的o(╥﹏╥)o 三爷已经提前过圣诞了,哈哈 四更结束,祝大家平安夜快乐^_^ 158 晚晚情窦初开,三爷吃醋 158 晚晚情窦初开,三爷吃醋 半夜似乎下了小雨 冷风拍打着窗户,道不尽的凉意。 宋风晚昨夜喝了太多水,若非被尿意憋醒,她恐怕得睡到日上三竿,她摸爬着下床,凭感觉摸到洗手间,一路都恍恍惚惚…… 直到拧开水龙头洗手,微冷的水流,激得她神智回笼,她才睁开眼看着镜子中的人…… 她的嘴怎么…… 又红又肿。 她脑海中瞬间想起昨晚那个半真半假的梦。 她颤抖的伸手摸了摸嘴唇,下唇内侧还有被咬破了,丝丝麻麻,有点疼。 做了很多次关于傅沉的梦,也有接吻之类的,但是隔天醒过来,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她抄水冲了把脸,脑海中断断续续浮现昨夜的事情,傅沉和她说得许多话,她虽记不清完整句子,却也有几处印象深刻。 跌撞跑出房间,她摸出手机,开始百度芒克的诗。 梦是自己脑海中加工制造的虚镜,她都不知道芒克这个人,又怎么会清楚他的诗,她手指颤抖的打下几个字,网络页面很快跳出《城市》这首诗的完整内容…… 傅沉手机屏保的诗句,赫然在目。 昨晚发生的一切…… 不是梦。 宋风晚跌坐在床边,攥着手机的手指,略微发烫,脑海中浮现两人耳鬓厮磨的情形。 他将她抵在墙上,双手撑着,低头吻着,含着,吮着,轻轻舔咬…… 她心脏跳动得越发剧烈。 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有所征兆的,想着这两个月自己和傅沉接触相处,确实比寻常人亲昵许多。 就连基本的牵手,拥抱,两人都在不同情况下发生了很多次,他总喜欢逗弄自己,那种程度显然已经越界,失了分寸。 宋风晚私心把他当长辈,有时候想到那方面,私心以为可能是自己的一些错觉。 因为傅沉总能适时的分寸把握得非常好,虽在挑逗,却又隐忍克制。 可是现在这一切,宋风晚已经不能用单纯的梦境来欺骗自己…… 傅沉喜欢她? 她心底反复确认这件事,似乎并没有想得那么抗拒,难以接受。 她仰面躺在**,胸口热得发烫…… 茫然无措,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直到乔西延过来敲门,她才猛地从**跳起来,舔了舔嘴唇,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错觉,隔了好久才去开门。 “怎么这么慢?”乔西延虽然昨晚喝多了酒,第二天对他却无半点影响,穿着精致的西装三件套,神色冷峻。 “刚睡醒,爬起来收拾一下,女孩子都有点慢的。”宋风晚侧身让他进屋。 乔西延进去之后,看了一眼她堆放了一桌子的复习资料,“昨天回来还看书了?” “看了一会。”宋风晚沿着床边坐下,心虚的心脏猛跳。 她昨夜回来,确实看了一会儿书,后来犯困就睡了,半夜口渴难耐,下楼喝水,这才…… “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下午回去。”乔西延说得漫不经心。 其实昨夜醉酒,他完全可以多睡一会儿。 可是清晨5点,隔壁就传来木鱼与诵经声。 喋喋不休。 吵得他脑壳儿疼。 恨不能踹开怀生的房门,将他胖揍一顿。 其实乔西延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十几岁时,年少轻狂,也是个行为乖张的,虽然从小拿刻刀长大,真正对这门手艺感兴趣,还是在十六七岁时候,醉心雕刻,十分磨人性子。 他的脾性也是那时候才内敛起来。 这小和尚若是碰到以前的自己,非把他扔出窗户。 “下午?”宋风晚咬紧嘴唇,心底咯噔一下,“表哥,今天是圣诞节。” “西方人的节日有什么可过的?再说了,又不是只有京城才过圣诞。”乔家传统,除却传统节日,外国节日是一概不过的。 “可是……”宋风晚低头盯着自己的拖鞋,“下午出发,得多久才能到家啊?” “晚上七八点吧,姑姑说等我们吃饭,吃了饭就能休息,还有四天考试,你也能好好复习冲刺。” 云城的艺考时间,恰好排在了元旦节之前,各省份不同,有地方艺考都已落下帷幕,云城算是迟的。 “那你和三爷商量了?” 乔西延忽然挑眉,英气冷秀的眉头,微微一拧,看着宋风晚的时候,眼神审度中,透着一丝打量。 “你……”宋风晚被他看得后背发凉,“你这么看我干嘛?” “前几天就和他说了,最近会回去,具体时间,我们定就行,和他商量做什么?” 宋风晚差点忘了,自家表哥素来是个我行我素的人。 “再说了,我接你回去,与他有何干系,回头亲自去和他道别就好,难不成他不让我们走,你还不回去考试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宋风晚手指绞在一起,她家表哥也太犀利敏锐了。 “方才我就想问,你嘴巴是怎么回事?一夜睡醒,怎么肿了。”乔西延挑眉。 宋风晚呼吸紊乱,心跳砰砰作响,几近要撞破肋骨…… “我昨夜起来喝水,脑袋晕乎乎的,不小心被热水烫到了,舌头都要烫掉了……”她飞快的扯了个慌。 昨晚…… 宋风晚他的舌尖曾深入自己口腔,咬了一下自己舌头,她头脑发麻,心悸不止。 “以后小心点,行了,你赶紧收拾东西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吃了中饭我们就回去。”乔西延知道自家表妹乖巧,压根想不到她会骗自己。 乔西延一走,她身子松弛,伸手捂住脸。 要命了…… 怎么一直在想那件事啊。 宋风晚,你怎么会这么下流。 宋风晚将东西简单收拾一下,装箱打包,才温吞得往楼下走,生怕遇到傅沉。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不知如何面对他。 待她心烦意乱的走到楼下时,年叔才和她说,“三爷带怀生去学校办理手续了,估计中午回来。” “嗯。”宋风晚扯了扯衣服,松口气之余,还隐隐有些失落。 “晚晚,收拾好了吗?”乔西延下楼时,仍旧穿着那日过来时的长风衣,冷冽清瘦,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冷意。 宋风晚点点头,她来时带的东西就不多,压根不需要收拾什么。 “待会儿要去拜会傅老和老太太,你现在就跟我出去吧,买点东西,就直接过去。”乔西延和年叔打了招呼就往外走。 宋风晚回屋拿了自己的包,就跟他出门。 这一路上总是有些心不在焉。 这几年圣诞节的节日气息越发浓厚,街上热闹非凡,她却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傅家老宅 乔西延和宋风晚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忠伯领着他们进去,还一个劲儿说,“不用带礼物,这也太客气了。” “应该的。”乔西延仍旧是一副冷脸。 两人进屋后,才发现,傅家有客人。 “呦——宋妹妹。”段林白笑着从沙发上跳起来,“你怎么来了?” “傅爷爷、傅奶奶好。”宋风晚先和两位老人打了招呼,才喊了声,“段哥哥。” 客厅里除却这三人,还有个她并没见过的中年男人,成熟稳重,鼻子嘴巴与段林白有几分相似,他俩又坐在一起,肯定是他父亲了。 “叔叔好。” “嗯。”那男人点头应了声,看着自己儿子傻乐呵的模样,多看了宋风晚两眼。 段林白虽是自来熟,对异性却不甚热衷,就会打嘴炮,过过嘴瘾罢了。 “你说你俩人来就行了,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啊。”老太太拉着宋风晚坐到自己身边,“我就感觉,你才刚来我们家,这怎么就要走了,我还真是舍不得。” “我有空会来看您的。”宋风晚笑着。 “你们这些孩子,就爱说这种话糊弄我,都说常回家,又都忙得要死……” 宋风晚讪讪笑着。 “待会儿你和西延就留在这里吃饭,我让人和老三说一声。” 宋风晚此刻提到傅沉还心乱如麻。 老太太说什么她就点头应着。 乔西延则坐在傅老那边,两人聊天的话题,无非又是针对他父亲而已。 宋风晚看着对面的段家父子,压低了声音靠近老太太,“傅奶奶,您还有客人,要不您先招呼他们?” 让人家干等着,怠慢他们总是不礼貌的。 “不打紧,我们两家太熟,一家人一样,不在乎那些。”老太太握着她的手。 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孩子是真懂事,傅聿修这个没福气的蠢东西,三言两语就被一丫头给哄骗了,以后有他受的。 “对了,西延,你来得倒是巧了。”老太太忽然想起什么,冲着乔西延一笑。 乔西延陡升一股不好的预感。 “小白过来,是商量相亲的事,我给他物色了不少好姑娘,你正好跟着一块看看,要是有合适的,等你有空过来,我安排你们见见。” 乔西延嘴角霎时僵硬,“我住吴苏,怕是不太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啊,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你想来,这不三五分钟就能搞定的事嘛。” “这以后要是成了,人家可能并不愿意跟我回去?”乔西延总是想找理由搪塞过去。 “这事我肯定会提前和人家打招呼,姑娘愿意远嫁,才会和你见面,这以后两人情投意合,说不准,你还想定居在京城呢,八字都没一撇,想那么远干嘛。” 老太太这人嘴皮子溜,乔西延这种“笨嘴拙舌”的人,哪里说得过他。 “你看啊,照片很多,你和小白两人先看看。” 乔西延压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落得和段林白这种二傻子一样的境地。 段林白却开始幸灾乐祸,有人跟着自己一起遭罪,总比他自己一个人好。 这边两人看着照片,宋风晚则一直和老太太说着话。 约莫十几分钟后,外面传来车声,忠伯笑道,“应该是三爷和怀生来了。” 宋风晚心底咯噔一下。 也就一两分钟的功夫,傅沉牵着怀生出现在门口,他与段林白的父亲打了招呼,就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拖鞋递给怀生。 “怀生呀,快点给奶奶看看。”老太太喜欢小孩子,看到怀生,就急忙迎了过去。 宋风晚就有些落了单。 她端着水杯,喝着已经半凉的茶水,不敢抬头去看傅沉。 忽然对面的中年男人,对着她开了口,“乔老的外孙女吧?”他说话很艺术,没提宋家,只着眼乔家。 “嗯。”宋风晚礼貌性的回答。 “你和我们家林白很熟?” “还好。” “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就看看书,画画。”她一高三学生,除了这些还能干嘛啊。 “那可巧了,我们家林白也喜欢看书,他以前学古典音乐的,你会画画,都是搞艺术的。” 段林白瞠目结舌,他爸这是在干嘛? “呵呵,是嘛?”宋风晚低头喝着茶,她也不傻,这叔叔从方才开始,就一个劲儿盯着自己看,她压根没多想,现在怎么就…… “我们家林白今年26,还没谈过恋爱,名下有一家娱乐公司,还有几家娱乐媒体,存款很多,还有不少车子,京城房子三套,在国外还有一个别墅……” “爸——你在胡说什么啊!”段林白被吓得都懵逼了。 余光瞥了眼傅沉,他正慢条斯理的脱外套,那神情,冷嗖嗖的…… 我的亲爹啊,你特么这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啊。 “叔叔,我还是学生……”此刻所有人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她不懂傅沉有没有看她,却莫名心虚。 “学生没事,咱家林白目前也没有结婚的打算,可以接触接触,试试看。” “爸!”段林白气结,急忙跑过去阻止。 “我刚才看你对人家小姑娘亲亲热热的,又是妹妹,又是哥哥的,我还没见过你对哪个女生这么殷勤谄媚,自己不主动,我帮你还不成?” “压根不是这样的,你想多了。” 段林白欲哭无泪,她是傅沉看上的人,傅沉又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讨好她,抱住大腿很重要。 “就是叔叔,我和段哥哥就是普通朋友。”宋风晚也跟着解释。 “你是瞧不上我们家林白?”段家父亲似乎还不死心。 “不是,段哥哥很好,就是我现在没那个心思。” “那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心思打算啊?” 宋风晚简直想哭,这都什么神逻辑啊。 “爸,真不是,我压根不喜欢她,您真的想多了……” 乔西延也是没想到这家人会忽然把矛头对准自己表妹,回过神才帮忙拒绝。 “段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妹妹还小,况且之前发生了不少事,她马上又要开始,真的不想再因为其他事分神……” “实在抱歉。”乔西延处理人际关系,还是进退得宜的。 这人是他长辈,若是同辈人,打自己表妹主意,乔西延断不会给他半分好脸色。 “确实是小,不过不急,以后有机会来京城玩,我让林白带你四处转转……”乔西延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虽然是妥协了,但很明显并未死心。 “你这也太突然了,你瞧把人家吓的。”老太太笑着出来打圆场。 “就是啊爸,我对她真没半点想法!”段林白这话也是说给傅沉听的。 “我就是觉得她不错,年纪小,也不是什么问题,正好有时间培养感情……” 他一直在观察宋风晚,虽然年纪不大,说话处事倒是不错,长得也端正,温婉乖巧,和他家林白正好互补。 宋风晚听了这话,这才松了口气…… 忽然感觉到身侧沙发往下塌陷,一个人坐在她身边,几乎是紧挨着她,一股窜着凉意的檀木香味,瞬间侵袭她的四肢百骸。 傅沉刚从外面回来,周身带着寒意,坐在她身边,肩膀擦碰…… 又湿又冷。 神情无恙,宋风晚却明显感觉到,他心情很不好。 ------题外话------ 二浪要哭晕在厕所了。 人家都是儿子坑爹,他这是被亲爹坑啊,日子没法过了…… 晚晚知道三爷喜欢她了,哈哈,可喜可贺,撒花撒花 今天是圣诞节,大家圣诞快乐~ 明天就是26号啦,大家一定要帮月初把月票留到明天哈~ 爱你们,么么 159 三爷表白:我心悦你(2更) 159 三爷表白 我心悦你(2更) 段家父子并未久留,快到饭点的时候,便起身离开。 众人起身送客,大门打开,凄风萧瑟,卷着冷气狂啸而来,宋风晚打了个冷战,傅沉就站在他身边,偏头与段林白说话。 窜着寒意,声线消沉低迷。 宋风晚一直小心翼翼想要避开他,她心里乱得很。 她也更不敢想会和傅沉发生些什么? 她与傅聿修订过婚,傅沉是他叔叔,他俩若是传出点什么,这以后她该如何面对傅家人啊。 老太太对她很好,把她当亲孙女看,这以后出了事,她都不知她会怎么看待自己? “傅三,那我先走了。”段林白恨不能立马离开这坑爹的是非之地。 “晚上见面我们再聊,回家等我电话。”傅沉看着他,神色凉薄。 段林白简直特么想哭。 等电话?这是要弄死他啊。 他能拒绝吗? 真不关他的事,他哪里知道,自家父亲这么“丧心病狂”,居然把主意打到一个未成年身上。 旁人还好,那是傅三的人啊,那家伙从小就睚眦必报,指不定会整出什么幺蛾子作弄自己。 倒霉透顶了。 两人一上车,段林白就炸了。 “老段同志,你刚才真是过分了,那宋风晚都没成年,你怎么能……” “我又没让你们现在就结婚或者干别的,你咋咋呼呼干嘛?”段家父亲冷哼一声,“就是接触一下,你是不是思想龌龊,想歪了?” 段林白气得脸色铁青。 神特么贼喊捉贼,分明是他没经过自己同意,就擅自做主,惹了傅三,还说自己思想龌龊?倒打一耙。 “再者说,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对一小姑娘这么殷勤,我以为你是喜欢她的,怕你脸皮薄,帮你一把而已。” 段林白真是被气得没了脾气,“我脸皮薄?” 小时候整天拿着棍子抽他,说他脸比城墙厚,现在说他脸皮薄? “我瞧着那姑娘不错,难怪傅家一早就定下了,就是傅聿修没福气,虽说订过婚,那也没什么,我是不在意的。” “爸——”段林白恨不能一头撞死得了。 您不在意有个屁用。 那是傅三的媳妇儿啊。 “爸,我真的对她没半点想法,我们也不可能,她压根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段林白语塞。 “自己又不知道,家里给你介绍,你又不接受,白白呀,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段父叹了口气,一副被他气得不轻的模样。 “我这年纪也不小了,马上过年老同学出去聚聚,人家都是带着孙子孙女去的,你让我情何以堪?我这年纪大了,就希望你早日成家……” “你毕业后不想从事音乐,半只脚踏进了娱乐行业,我也没阻止你,怎么让你找对象就这么难?” 段林白也是无语。 自己还没找他算账,这苦情戏都演上了。 日子也是没法过了。 今晚该怎么面对傅沉啊,穿个防弹衣,多买几份保险得了。 段家父子离开,忠伯把门关上,老太太就招呼几人坐下吃饭。 “晚晚,刚才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喜欢你,觉得你优秀。”老太太看她一直心不在焉,眼神飘忽,以为还想着段家的事。 “嗯。”宋风晚悻悻一笑,视线猝然与傅沉相撞,又急忙缩了回去。 惹得傅沉分外不悦。 “我带怀生去洗个手。”宋风晚拉着怀生往洗手间走。 怀生双手搓着洗手液,歪头看了眼宋风晚,“姐姐下午就要走了吗?” “嗯,姐姐得回去考试。” “那好吧。”怀生也懂事,每年都有许多学生或者父母却山里参拜,大部分都是祈求学业进步,考试定然是大事。 怀生擦了擦手,“姐姐,你刚才在躲着三叔吗?” “啊?” “其实我几分钟前就洗过手了,你好像不记得了。”怀生说完就走了出去。 宋风晚大囧,低头自己洗手。 低头拧开水龙头的时候,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她下意识扭头,傅沉已经闪身进来。 手指反扣。 “咔嚓——”一声,洗手间落了锁。 这个洗手间不大,两个人挤进来,略显拥挤。 今天他要去怀生去学校,穿得正式得体,风姿雅俊。 “你……你干嘛?”宋风晚还没想好如何面对他,这人怎么就…… “你在躲我?”肯定的语气。 傅沉心细如尘,观察入微,况且宋风晚年纪不大,还没学会很好的掩藏情绪。 “我什么时候躲你了。”宋风晚声音飘忽,没有底气。 “那你看着我。” “我干嘛非要看你。”她按了几下洗手液,低头不停搓着泡沫。 忽然感觉他朝自己走近…… 待她回过神,傅沉已经站在她身后,双手一撑,身子就贴了过来,像是从后面抱着她,她身子绷紧,手上动作停滞。 开着暖气,大家都穿得轻薄,隔着削薄的衣料,她几乎可以清晰感觉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进贴在自己后背,强劲有力…… 一下一下,震得她心尖打颤。 那种生涩却又无以名状的悸动感,让她手足无措。 傅沉忽然伸手,手臂环着她,覆盖在她指尖,轻柔的帮她搓着手上的泡沫。 泡沫滑腻,他的手指,从她指缝中,一一穿过,细致温柔的帮她搓洗,大手包裹着她。 温情暧昧。 “三爷,你……”宋风晚回过神,想要挣扎。 傅沉垂头,附在她耳边,“外面很多人,你想让人进来看到这一幕?你表哥还在外面,我是不介意的。” 宋风晚立刻停止动作,压低声音,“你这人怎么如此无赖。” “昨天晚上在厨房……”傅沉还搓着她的手,入手柔滑,他压根不想松开。 “什么厨房。”宋风晚咬唇,故作不知。 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昨晚喝多了,在厨房强吻我来着。”傅沉神色轻松,他从进门看她闪躲的眼神就清楚,昨晚的事情,她还记得。 宋风晚手指微微收紧,又被傅沉依次掰开。 这人怎么如此无耻。 “你昨晚醉酒,在厨房找水喝,我就是偶然路过,结果你却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难不成睡一觉醒了,就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还是你记得了?耍了流氓不承认,这种行为不可取。” 若非昨晚的事情她还记得,真真会被傅沉给骗了。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没做……”宋风晚气得浑身发颤。 她以前都没发现,傅沉还有这样一面。 “嘘——”傅沉压着她的耳朵,热气铺陈,温言耳语,“外面有人,小点声。” “是你自己及耍流氓不承认,还诬赖我,到底是谁不要脸啊。”宋风晚气得咬牙,挣开他的手,傅沉不依,手指紧紧握着她的。 “果然还是记得的,晚晚,说谎可不好。”傅沉身子略微往前,几乎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身体与洗手台中间。 身体紧贴,毫无缝隙。 “三爷……”宋风晚气急败坏。 这人未免太腹黑了,估计拿话激她。 傅沉纠正,“是三哥。” “不要脸。”她说话咬牙切齿。 傅沉不怒反笑。 “你快点放开我。”骂他,他还笑?简直不可理喻。 “从我进门,就躲着我,不想见我?”傅沉并未松开她,反而越凑越近。 宋风晚挣脱无果,只能尽量将身子往洗手台靠,“你别靠这么近……” “是讨厌我了?觉得我恶心?不想和我有牵扯?” 傅沉心底是没底的,两人的年龄差毕竟摆在那儿,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只能循循善诱,生怕她受惊跑了。 “没有。”恶心?宋风晚并没那种感觉。 “那喜欢我吗?”傅沉低头,声音低沉,像是一种变相的诱哄。 宋风晚咬牙。 她印象中的三爷可不是这般泼皮无赖。 傅沉只要确定这个,心下就轻松许多,微微低头,靠近她的脖子,下巴抵在她肩头,轻轻呵着热气。 她浑身像是着了火一般,酥麻滚烫,就连气息多带着股温热缠绵。 宋风晚身子僵硬,不敢随便乱动。 “三爷……” “你叫我什么?”傅沉声音透着些许不悦。 “三哥。” “乖——”傅沉低低笑着,他身上的气息陌生且强势,手指还握着她的,轻轻拧开水龙头,帮她冲掉已经所剩无几的泡沫。 气氛旖旎,将她小脸寸寸染红。 “下次你若再喊错了,可能不会客气。” 话音未落,宋风晚觉得耳垂有些刺痛。 她心头颤动,随后耳垂被一股温热包裹,她能清晰感觉到他的舌尖舔着她的耳垂,又从她耳廓上一一扫过。 湿湿热热。 酥麻得让她身子轻轻发抖。 无耻! 流氓! 不是说下次不客气嘛,他这又是在干嘛? 此刻宋风晚手机震动起来,她手上还有水,急忙擦手拿出手机,是乔艾芸打来的,“你让开点,我要接电话了。” “你接啊。”傅沉愣是不松开。 这人都要走了,能这般温存片刻,他岂会轻易放过。 宋风晚没办法,只能接起电话,“喂——妈。” 傅沉还紧贴着她,宋风晚气得脸红发烫。 “待会儿要走,记得把东西都带齐,被忘了什么,还有傅家那边,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不能失礼。” “我知道。”宋风晚不安的扭了下身子。 这人怎么越发不要脸,靠得越来越近了。 “尤其是傅沉,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 “嗯。” “那行吧,你先忙,我挂了。”乔艾芸没说两句话,就切断了电话,宋风晚刚松了口气,忽然感觉一个温热的触感落在她侧边唇角。 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轻柔,酥麻。 她手指一抖,差点把手机扔了。 “芸姨说得不错,你该好好谢我,这个,就当是谢礼。”傅沉离得近,自然把她们母女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宋风晚气得咬牙。 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无耻得如此理直气壮。 “我现在还在上学,而且我一直把你当长辈看,压根没想过,要和你……”宋风晚急于摆脱现在的窘境,外面断断续续传来对话声,她心底很乱。 “喜欢林白吗?”忽然打断她的话。 宋风晚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我压根不喜欢他。” “你之前说对我没有非分之想,把我当长辈,我允许你对我存杂念,有非分之想……” “我不急,可以慢慢等你。” “我们可以慢慢来。” “……”宋风晚不知该说什么。 “我不想让你有负担,就想让你知道……” “我心悦你。” 他声线低迷撩人,一点点往她心坎里面敲。 傅沉离开洗手间,宋风晚平复了好久的心情,才恍恍惚惚的从里面走出来…… 妈妈,有人在勾引我早恋。 ------题外话------ 我觉得此处应该有掌声,o(n_n)o哈哈~ 为三爷鼓掌,为二浪默哀…… 160 偷偷摸小手,严师兄的警告(3更) 160 偷偷摸小手,严师兄的警告(3更) 宋风晚被傅沉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脑袋发懵,晕乎乎的从洗手间出来。 “晚晚,怎么这么慢,快过来坐。”老太太招呼她坐下,此刻长方六人桌,仅剩傅沉身边的位置,她只得挨着他坐下。 说让她别有负担,可自己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晚晚,你脸很红……”乔西延蹙眉。 “我没事。”宋风晚低头吃着东西。 “待会儿要坐车,多吃点。”老太太不停给她夹菜。 “谢谢傅奶奶。” “老三,怀生入学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嗯,过两天就能上学,先跟班学一下,我再给他找个家教。”怀生错过了学前教育,肯定得补上。 六个人围桌吃饭,老太太瞧这人多高兴,话也多,饭吃得差不多了,还拉着乔西延说话…… 宋风晚有心事,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饭就偷摸摸的拿出手机玩了两下。 “晚晚,回去好好考试,争取考个好成绩。”老太太笑道。 宋风晚抬头冲她一笑,急忙把手机塞到口袋里。 可是你儿子一直骚扰我,我怎么好好考试啊。 就在这时,她刚抽出口袋的时候,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覆盖,那只手略为用力,将她紧紧扣住。 宋风晚大惊失色,心脏跳到嗓子眼,呼吸停滞,就连老太太接下来对她的叮嘱,都没听清。 窘迫羞涩,却又无可奈何。 傅沉手指从她指缝轻轻穿过,指腹蹭过她的手心,轻轻滑过,痒的人心尖发麻。 继而紧紧扣住。 “嗯,等着你的好成绩。”傅沉居然还一本正经的接了老太太的话茬。 宋风晚有点气急败坏,偏又拿傅沉没办法。 “老三,你也别只说晚晚,你呢,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我记得。”傅沉笑道。 “自己的终生大事,你也要上点心,别总对小姑娘板着脸,面无表情,你这样怎么娶媳妇儿啊。” 傅沉的婚事,就是老太太的心头病,每每提起,必然一阵叹息。 “行了,吃饭吧。”傅老帮她夹了菜,“别每次见面就提这个,孩子也烦。” “你说他这性子像谁,你年轻时也不这样啊,在感情上,就是个闷葫芦。”老太太对此颇为嫌弃。 “这好的不学,偏学他大哥那样,可是老大24就结婚了,哪像他这么不省心。” “你这整天信佛吃斋,很多人都以为你要出家了?” 傅沉神色未变,“您要催婚,我们家不是还有个比我大的?” “你说老大家那混小子?”老太太一提这个,气不打一处来,“那混账东西,说出国谈生意,这都几个月了,还不回来?” “快过年了,知道是相亲旺季,出国避避风头。”傅沉语气徐缓。 “早知道,就不让他走了,就知道忽悠我老婆子。” 宋风晚佩服三爷转移话题的功力。 傅家比他大,还未婚的,就是傅家长孙了。 还没见过这么坑自己侄子,还是亲叔叔吗? 傅老伸手给自家老伴倒了杯水,余光瞥了眼傅沉,那孩子又得罪他了? 忽然拿他挡箭下刀? “那小子也是过分,整天不着家,就知道工作,赚那么多钱干嘛?比老三还死板,这两人从小整天在一块儿,别的没学好,这臭脾气倒是一模一样,都是榆木脑袋!” 老太太想起家里这几个小子,气得直上火。 宋风晚手指动了两下,傅沉却握得更紧了。 这要是让老太太知道,自己口中这个榆木脑袋,居然在她面前调戏小姑娘,估计得惊掉下巴。 宋风晚那叫一个憋屈,您儿子哪里不会谈恋爱,哪里是榆木脑袋,分明是撩妹高手! 就在她暗骂他的时候,他用指腹轻轻剐蹭着她的手心,忽轻忽重,每一寸都往她最柔软最**的地方,简直像是百爪挠心。 暧昧酥痒。 宋风晚气急败坏,老不要脸。 方才就算他表白了,自己也没答应他了,他怎么就直接上手了。 真没见过这样的。 宋风晚干脆反过来,在他手心使劲抓挠着,恨不能挠死她一般。 傅沉低低一笑,趁着无人注意,偏头凑过去,“晚晚,别皮,你想抓,待会儿没人再弄。” 声音宠溺温热,带着丝丝热气,倒弄的宋风晚不好意思了。 她什么时候皮了,谁想和你独处,这人真是…… 她红着脸把手抽回来,低头又夹了几口菜,掩饰自己的尴尬无措。 傅沉低低笑着,手心被她抓得有些发红。 旁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两人的举动。 倒是怀生,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暗中观察。 他觉得自从两人昨晚在厨房打啵之后,关系变得似乎不太一样了,他说不出来。 算了,还是多吃两口肉吧,回家才有力气和佛祖告罪。 话说云城这边 乔艾芸中午正在外面餐厅吃饭,对面坐着的人赫然就是—— 严望川。 其实那日他出现在宋家门口,乔艾芸就知道他的意思,也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真的不谙世事。 不过她现在和宋敬仁尚未断干净,心里受了伤,哪儿能那么容易接受一个人。 即便她此刻答应严望川什么,对他也是不公平的。 索性严望川除却帮她处理了一些事情外,压根没提任何事,认亲宴之后,他也仅在云城待了四天,就回去了。 两人偶尔会联系,得知他要过来谈笔生意,乔艾芸自然要请他吃饭。 “宋敬仁还是不肯收手?”严望川对她有意,这份感情存了二十多年,他就默默守了二十多年,所以他根本不急。 “嗯,前几天还说想和我争夺抚养权。”提起这件事,乔艾芸还气得眼睛发红,“简直无耻,他还有脸跟我提晚晚?” 她平时没人倾诉,这些事一直压着,看到严望川,总是有些绷不住。 “我已经妥协让步,就想早点把事情完结,他却偏又得寸进尺,以为我好欺负,我也不是在乎那点财产,我就是不想看着他们阴谋得逞,白白便宜了这混蛋!” “嗯。”严望川递了个帕子给她。 “马上晚晚回来,我怕这不要脸的东西,又要开始作了,他要是敢影响晚晚考试,我非和他拼命不可。” “晚晚几号考试?” “还有四天。” “我留到四天后再走。”严望川摩挲着面前的水杯,“晚晚那边我会帮你照应着。” “师兄……”乔艾芸心里感激。 “既然喊我一声师兄,就别说其他的,如果有需要帮忙的,我手机24小时不关机,随时找我。” 严望川倒是想插手帮忙,但是乔艾芸也是要强的人,离婚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私隐痛处,若非她要求,他不会主动干涉。 况且他插手过多,难保宋敬仁反咬一口,说她出轨在前,离婚期间,他还是与她保持着距离。 宋敬仁若是太过分,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乔艾芸点点头,“这段时间多亏你和傅沉照应着,要不然我一个人带着晚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哥最近都没出过门,他都不懂我这里发生了这么大事,要不然就他的脾气……”乔艾芸叹了口气。 “我准备让晚晚考吴苏那边的美院,等高考结束,我就带她彻底离开这里。” 严望川呷了口水,“艾芸……” “嗯?” “其实傅沉这个人……”严望川想着他与傅沉初次交锋,他所表现出来的老辣世故,沉稳内敛,让他心里总是隐有不安。 加上宋风晚年纪尚小,和他一起,论心智谋略,怕是玩不过傅沉。 他也担心宋风晚吃亏。 “怎么了?”乔艾芸狐疑。 “他不简单,又是商人,无利不起早,还是得当心点。” 另一边 傅沉看着十方利索的帮宋风晚搬行李,年叔还给她准备了一些零食让她带着路上吃,心底也不是滋味。 他忽得打了个喷嚏。 “三爷,外面冷,要不您先进屋?”十方以为他感冒了。 “无事。” 傅沉摆摆手,他哪里知道原本统一战线的盟友,在背地偷偷捅了他一刀子。 ------题外话------ 严师兄,你这么做,有些不厚道啊,说好的结盟呢,哈哈~ 晚晚回去之后,除却处理渣爸和渣渣女之外,很快乔家舅舅会登场,严师兄出现次数也会增多。 三爷现在没有跟回去,不过他肯定会偷摸搞事情的,具体的就不透露了^_^~ 喜欢严师兄的可以鼓掌了,哈哈…… 今天只有三更哈,已经更新结束,最后还是祝大家圣诞快乐~ 感谢大家给月初的打赏,谢谢,笔芯~ 161 三爷:吃你?到时候别哭(1更) 161 三爷 吃你?到时候别哭(1更) 云锦首府 宋风晚坐在副驾,偏头看了眼站在车边的傅沉,深黑长衫,寒风将墨发吹得肆虐翻飞,他手中攥着那串佛珠,就是她前些日子在古玩市场选购的沉香木。 他不停盘着佛珠,想过去抱抱她,亲亲她,偏生乔西延还在,只能忍着。 手指骨节微微泛白。 终归是舍不得。 浅粉色的芙蓉石流苏,随风晃动着,摇曳生姿。 她降下车窗与他打招呼,“三爷,年叔,十方大哥,怀生,我们走了。” 傅沉抿嘴不语,十方也不敢动作,怀生咬着唇,说了声,“再见。”。 也就年叔叮嘱了许多话,“路上注意安全,到家记得打个电话,有空过来玩。” 宋风晚一一应着。 “傅心汉,我走了哈。”傅心汉蹲在傅沉脚边,它只以为宋风晚要出门,还冲她龇牙咧嘴的笑着。 乔西延与他们打了招呼,发动车子。 车灯闪了几下,绝尘而去。 “三叔……”怀生偏头看他。 傅心汉似乎此时才发现事情不对劲,撒开蹄子就追着车子狂奔。 “傅心汉。”年叔大惊失色,“十方,快点追。” 十方怔愣片刻,立刻拔腿飞奔。 他不像千江,是特种兵出身,受过严苛的军事训练,他的身体素质一般,以前上学跑个一千米都费劲的人,居然让他去追狗赶车? 要老命了。 “傅心汉!”十方一路跑,一路喊。 宋风晚怀中还抱着乔西延宝贝的玉石毛料,正低头抚弄着,心尖像是被人掐着一般,酸涩得难受。 在一起生活两个月,说没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她压根没注意傅心汉在后面追着。 直至车子汇入车流,消失无踪,傅心汉在蹲在马路边,茫然无措。 “吓死我了。”十方掐着腰,特奶奶的,差点把他腿都跑断了,外面车子那么多,这要是撞到碰到,老太太得哭死。 从小养在那边,整天心肝宝贝儿的,揉在怀里叫着,简直把它当亲儿子。 傅心汉蹲在路边,偶尔看到与乔西延车子类似的捷豹,还叫两声…… “人都走了,快走吧。”十方招呼它回去,“真是没想到,你对她感情那么深,都说狗衷心,这话还真不假。” 十方心里觉得,傅心汉这狗,虽然平时脾气大,高冷认生,倒是很有灵性,想起之前看的一些电影,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觉得,在他面前的不是一条狗。 傅心汉耷拉着脑袋往回走: 大腿没了,以后有人想杀狗子,它该怎么办啊? 最主要的是…… 以后再也没人偷偷给它拿肉干,给它加餐了。 狗生艰难啊。 …… 宋风晚手指摩挲着石头,口袋手机振动,她调整一下姿势,拿出手机。 傅沉的信息。 【等你考完试,我去云城找你好不好?】 宋风晚心头一跳,偷摸看了眼乔西延,开始给他发信息。 【考完试也挺忙的,你平时不上班啊?】 【不忙。】 以前偷摸看的韩剧,似乎也变得索然无味。 【考试结束,马上要校招,我会很忙的。】宋风晚还发了一个泣不成声的表情。 【你走后,总觉得房子空空,心也空空,可能也跟着你走了。】 宋风晚耳根微微发烫,反复看了几次信息,面红耳热,心脏砰砰乱跳。 说好不影响她的,他发这些东西干嘛? 搞得他俩好像在谈恋爱。 “晚晚?你没事吧?”乔西延看她一直垂着头,又是咬唇,又是脸红。 “没事啊。”宋风晚收起手机,手心蒸腾着热气,微微发烫。 “冬天车里有点闷,要是不舒服就早点说。”乔西延还以为她晕车。 宋风晚点头没作声。 另一边的傅沉盯着手机守了半天,不见回复,才给段林白打了个电话,说晚上出去聚聚。 “三叔,你要出去?”傍晚的时候,辅导老师会过来,怀生正在家里等着。 “嗯,你在家学习,我晚些回来。” 怀生隐约听到电话里,什么酒吧、唱歌之类的,他咬了咬嘴唇…… 似乎听人提起过,貌似是不好的地方。 傅沉到了约定的地点,房间里已经坐了个人,正低头泡着茶水,白色羊绒薄衫,浑身透着股阴柔,却又俊美到了极致。 瞧着傅沉进来,起了个腔调,“媳妇儿送走了?舍得出来见我们了?” 他说话带着京腔,字正腔圆,清冽雅致。 “林白还没来?”傅沉在他身侧坐下。 “他攒局,素来是最迟的那个,不打扮一下,不舍的出门。”他说着给傅沉端了杯茶水。 傅沉伸手接过,就瞧着包厢门被推开。 段林白穿了一件黑色羽绒服,脱了外套,大红色的毛衣,衬得他肤色更白。 那人挑眉,“二浪,本命年不是过了?” “不是本命年不能穿红色?” “我们朋友小聚,你穿这么骚干嘛?” 段林白一噎。 妈的,一件红色毛衣而已。 圣诞节,应个景儿,怎么就骚了? 现在这人都动不动时尚。 傅沉低低笑着,“可能觉得距离死期不远,想穿的喜庆点。” 段林白咳嗽两声,“傅三,这事儿吧,真不怪我,我压根不知道我爸会打小嫂子主意啊,我对天发誓,我对小嫂子,绝无半点想法。” 傅沉垂头喝茶,没搭理他。 “她可是我嫂子啊,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我要是打她主意,我特么还是人么?” 方才那人幽幽开口,“你不一直说,你是头孤独寻爱的狼?” “去你丫的,别打岔。”生死攸关呢,还来调侃他。 “傅三,你要相信我,咱们从小穿一条毛裤长大,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段林白笑得谄媚。 “你微信里是不是很多表情包?”傅沉忽然开口。 段林白一愣,怎么扯到表情包了? “有啊,特别多。” “都发给我。”傅沉拿出手机,已经准备接受。 “你现在这么时尚?玩表情包?”段林白狐疑。 “嗯,她喜欢发,我们需要培养共同话题。” 段林白手指一僵,你妹的,这特么是来给他塞狗粮的? 身侧那人倒是低头闷笑。 段林白一边发着表情包,一边腹诽:亏得自己在家吓得半死,这就完事了? 傅沉这厮,惯会吓唬他。 “傅沉,那女孩还是学生,你们此刻分开,岂不是变成异地恋?”那人说话总是带着股清高桀骜,偏又长得不食烟火。 “什么异地恋,是单相思吧……” 段林白嘴巴快,说完这话,傅沉一记冷眼射过去,他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 我靠,让你嘴巴快,让你多嘴。 “我和她牵手,拥抱,接吻,都做过了。”傅沉挑眉。 段林白微微张大嘴巴。 这个老禽兽,这特么丧心病狂,怎么下得去手啊。 “还同床共枕过,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傅沉就这么直勾勾看着段林白。 “嘿嘿,你们在谈恋爱。”段林白笑得谄媚。 求生欲超强。 说是出来小聚,傅沉几乎一直拿着手机与宋风晚发信息,把那两人晾在一边,直至快吃晚饭,他才起身。 “一起吃完再回去?”段林白愕然,这特么把他吓得够呛,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她刚才和我说,晚上早点回去,再说家里还有孩子,先回去了,这单挂我账上。” 段林白心里真是一万个卧槽,这还没结婚,她人都走了,这么听话? 再说了,这特么天都没黑。 “傅沉,你完了。”段林白止不住摇头。 傅沉拿起一侧的外套,冲他一笑,缓缓吐出四个字。 “甘之如饴。” 绝杀。 段林白恨不能一脚踹翻这碗狗粮。 宋风晚一路上都在和傅沉聊天,翻下记录好像没聊什么,时间偏又过得很快,等她回过神,乔西延已经将车子停在一个服务区。 天色愈暗,高速公路的服务区停了不少车子,宋风晚下去上了个洗手间,顺便倒了点热水。 乔西延则靠在车边,从口袋中摸出一盒烟,低头衔了一根,偏着头点火。 风流写意,眯眼抬头的时候,又透着股冷厉暗沉。 “表哥,要不要喝点水。”宋风晚抱着水杯走过来,车内开着暖气,一直没开窗,下车透口气,反而觉得浑身舒服。 “你这一路都在和谁发信息?”乔西延偏头看她,他没说话,不代表他不知道。 “嗯?”宋风晚忽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没和谁啊。” “聊了一路,有时候还咯咯傻笑?”乔西延嘬了口烟,眯眼看他,那双锋利的眸子,仿佛能直达人心。 “我有吗?”她根本没注意。 “你说呢?” “我加了一个后援会的群,就随便聊两句。”宋风晚耳根发烫,抱着水杯的手指,更是缓缓收紧。 “后援会?” “就段哥哥的后援会。”宋风晚低头摩挲着水杯,没敢直视他的眼睛。 “那个网红?” 宋风晚想了一下,也确实可以这么定义他,段哥哥,不好意思,拿你做挡箭牌了。 “长得缺爱没断奶的样子,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小女生。” 宋风晚低头憋着笑,段哥哥,这个真不关我的事,这是表哥说的。 “你现在处于高三,过几天就要考试了,别想着追星。” 宋风晚闷声点头。 “就算要追星,也得找个值得你追的,能让你有所学习,给你带来正能量的,他这一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的人,不值得你迷恋。” 乔西延虽说比她大许多,也是同辈人,他上学那会儿,女生就爱买贴纸,弄得一本子都是。 可能小女生都有追星这个阶段,他没意见,但是必须正能量,段林白这种,他是瞧不上的。 “我知道。”宋风晚点着头。 乔西延得了肯定答案,才招呼她上车。 他哪里知道,宋风晚压根不是追星。 而是早恋了。 车子抵达云城已是晚上八点多。 即将下车的时候,宋风晚还给傅沉发了信息。 【马上到家了,待会儿去吃饭。】 傅沉眯着眼,【晚饭吃什么?】 宋风晚和他聊天已经非常随意,随手就丢了个表情包过去,一个小人正表情又贱又浪,还在说“吃我呀,吃我……” 傅沉眸子一沉,给她发了条语音过去。 宋风晚看乔西延正盯着导航找路,他毕竟不是云城人,对路况并不熟,她摸出耳机,戴上耳麦,与手机连接,才点开那条语音。 “晚晚,到时候你可别哭。” 声音干燥嘶哑,别具**性。 尾音拖得很长,语气正经严肃,像是带了个勾子,在她心尖撩拨着。 宋风晚小脸霎时血红一片。 太不要脸了。 不消片刻,又有一条语音提示。 她伸手点开。 “已经很想你了……” 宋风晚收起手机,心跳紊乱。 ------题外话------ 26号啦,双倍月票活动开始啦~ 有月票的记得支持一下月初啊,爱你呀,么么,看一下这个月还不能往上冲几个名次,(^。^) 三爷呀,这人都走了,你一个人出去还能撒狗粮,我也是佩服的,真的 话说,关系挑破了,三爷是越发肆无忌惮了,哈哈 162 表哥vs严师兄,惨遭欺凌(2更) 162 表哥vs严师兄,惨遭欺凌(2更) 到云城收费站的时候,乔艾芸就打了电话过来,说在家做好了饭菜,让他过去,地址是一处小区单元楼。 乔西延顺着导航,还走了半截弯路,到小区时已是晚上九点。 乔艾芸早就在单元楼门口等着,车子停稳,宋风晚就跳下车。 云城的冬天,寒风亮涩湿冷,温度虽没京城低,她却觉得比那边还冷。 宋风晚喊了声妈妈,就看到她身后还站了一个人。 一身黑色西装,外面套了件羽绒服,干练精明。 “严叔。”宋风晚路上还和乔艾芸通过电话,她也没提严望川在这里。 “嗯。”严望川生冷的应了一声,表情稀缺,冷峻的有些不近人情。 即便内敛着气场,看着你的时候,仍旧视线冷厉,宛若鹰隼。 宋风晚以前在乔家,有缘见过他几次,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高冷模样,所以交流并不多,之前认亲宴他出来帮忙,宋风晚对他印象才略有改观。 乔西延喊了声姑姑,看到严望川,怔愣数秒,喊了声,“师伯。” 乔家注重师承关系,看到长辈,乔西延还是很恭敬的。 他刚打开后备箱,严望川就过来帮忙提行李,“师伯,我来吧。” 严望川看了他一眼,提着行李往上走,压根不搭理他。 乔西延似乎已经习惯被他漠视,只是他出现在这里,心底略显诧异。 乔家那些师兄弟,包括他父亲,都不是喜欢搬弄是非的人,关于严望川与乔艾芸之间的事情,无人提起,他自然也不清楚。 平素只要乔艾芸到乔家,就没见严望川来过,两人从未打过照面,乔西延自然不清楚他俩之间还有过往。 只当两人关系一般。 “西延,我来吧,你开了几个小时车,也很辛苦。” 乔艾芸刚从他手中接过行李箱,一双宽厚干燥的手伸过来,接过行李箱,径直上楼。 宋风晚看乔艾芸的手空在半空,还略显窘迫,低头闷笑。 严叔话不多,却是个实干派。 “怎么住在这里?”宋风晚从没听过乔艾芸提过,她搬家出来。 “一个人在家住着太空。”乔艾芸避重就轻,没提和宋敬仁因为离婚闹得沸沸扬扬。 那个房子虽然是挂在宋风晚名下,宋敬仁和江风雅现在还住在里面,乔艾芸之前虽然放了狠话,让他们滚出去,但离婚官司繁琐,她天天和律师在一起讨论,暂时没精力管他们。 她只想早些解决离婚,财产分割完毕,他若还赖着不走,自有其他法子让他下不来台。 离婚之后,她就打算回吴苏,暂时在这里找了个房子暂住。 高层,1502室。 推门而入,窗户紧闭,开着空调,两室一厅,收拾得妥帖干净。 “西延,菜都做好了,你坐会儿洗个手,我再稍微热一下就能吃饭了。”宋风晚在外面住了两个多月,乔西延又难得过来,她自然得亲自下厨。 “妈,我帮你。”宋风晚脱了外套洗了手,就往厨房钻。 她许久没吃乔艾芸做的饭菜了,此刻肚子也饿,馋得很,摸了双筷子,夹着醋溜排骨就往嘴里送。 “客人还在外面,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乔艾芸这个角度还能看到客厅,恰好严望川也在看他,弄得她又是有些窘迫。 宋风晚瞥了眼客厅,“表哥是自家人,严叔也是自己人,肯定不会介意的。” “你瞎说什么。”乔艾芸气得掐了一下她的胳膊,“出去一趟,谁把你惯的这么没规矩,说什么浑话。” 宋风晚低头啃着排骨,并没搭腔。 谁惯的? 可能是傅沉吧。 宋风晚嚼着排骨,也不知道今晚他吃了些什么? 客厅内,乔西延和严望川都是话少之人,相顾无言,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乔西延咳嗽两声,“师伯,我去北边采买了几块石料,还有一些鸡血石,你要不要看看?” “嗯。”严望川点头。 两人讨论起石头,话题自然非常多。 “师伯,您怎么会在这里?”乔西延终于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严望川就这么看着他,一言不发。 沉默寡言,眼神冷鸷。 饶是乔西延都被他看得心底发凉,这个话题难道不能问? “你父亲没教过你,不该问的别问?” 严望川说话声音沉闷,像是从胸前发出的共鸣音,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就连他父亲都对这个师兄畏惧三分,更何况是他,自然是惹不得? 乔西延点头,没再说话。 这语气已经是威胁警告,他也不会不识趣儿,自讨苦吃。 “尤其是长辈的事情,别掺和,回去也别多嘴。” 乔西延不是傻子,他这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 不要告诉他父亲。 那他就很清楚,严望川这是对他姑姑有意思,暂时还不想让他父亲知道…… “怎么不说话,我在等你回答?”严望川眯着眼,摸着手中一块鸡血石。 “嗯,我明白。” 乔西延极少被人威胁,偏生他还拿这人没辙。 “这边事情还没解决完,你爸脾气爆,你回去兜着点。” “我知道。”这件事乔西延自然不会说,“师伯,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严望川挑眉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乔西延悻悻一笑,低头摩挲着石头,“你看着鸡血石成色还不错吧。” 乔艾芸可是他姑姑,他这个亲外甥,多问一句,都不行? 从没见过这般霸道强势的人。 想追他姑姑,按理说,对他态度也该好点啊? 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言不合就上规矩,搞胁迫。 四个围桌吃饭,有两个沉默寡言之人,气氛有点闷,几乎都是宋风晚在说,乔艾芸搭腔。 “西延,什么时候走?”乔艾芸看向对面的人。 “明天吧。” “那今晚留在这里住,我回头把房间收拾一下。” “他今晚跟我住酒店。”严望川直接开口,截了乔西延的后路。 乔西延能有什么办法,师伯都发话了,他只能应了一声,“嗯,刚才和师伯说好,晚上想和他请教一下雕刻的事情。” “那行吧。”乔艾芸也不多留他。 吃了饭,母女二人送两人到电梯口。 两人刚到楼下,严望川就摸出车钥匙,准备开车。 乔西延试探着开口,“师伯,要不坐我的车一起回酒店?” 严望川瞥了他一眼,“我只开了一间经济大床房,你想和我睡?” 乔西延一怔。 “自己找酒店。”说完直接驾车离去,只留给他一路的汽车尾气。 乔西延在夜色中,神色僵硬,寒风吹来,孤独又凄凉…… 这是亲师伯吗? 宋风晚简单洗了个澡,家里开着空调,自然不如北方的暖气舒服,被子早就晾晒过,还透着股阳光的味道。 她钻进被窝就摸出了手机。 傅沉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了信息。 【吃完回复我。】 她咬了咬嘴唇,回复了一条,【我吃完了,已经准备睡了。】 【现在是一个人?】 宋风晚拧眉,不是一个人,她还能和谁睡觉? 【对啊。】 【方便吗?】 宋风晚尚未回过神,一个视频会话发过来,她吓得从**直接跳起来,乔艾芸还在外面收拾东西,房间隔音也不好。 她心虚的把视频挂断。 【我妈在外面,不方便。】 【我只是想看你一眼,不说话也行。】 宋风晚还在犹豫之际,某人视频又一次发过来,她戴上耳机,还是接通了。 傅沉似乎是在书房,似乎是开着电脑,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白色衬衫,斯文禁欲,分外儒气…… “你怎么开着电脑?”宋风晚压低声音,调整手机角度,尽量把脸拍得小一些。 “电脑屏幕大,能把你看得更清晰。” 宋风晚脑袋轰得一炸,小脸红透。 这个老男人,怎么会这么撩 ------题外话------ 晚晚,你敢不敢直接说三爷是老男人? 三爷能弄到你哭【捂脸】 表哥在严师兄还是占不了上风的,这个师伯是真的凶…… 表哥:大半夜开车找酒店。 严师兄:不然就过来和我睡? 表哥:…… 163 老男人,撩起来要人命(3更) 163 老男人,撩起来要人命(3更) 卧室灯光昏黄熏暖,床头的加湿器氤氲着一层白雾,将她绯红的小脸衬得越发娇艳可人。 她手指抠搜着被子,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脸涨得发红,完全不敢直视她。 傅沉倒是一直盯着她看,生怕错漏了什么重要表情。 以前关系没戳破,傅沉和她说话,还带着长辈特有的骄矜架子,现在无时无刻不在撩她,简直有点放飞自我。 宋风晚完全不知该怎么应对。 从前和傅聿修是订婚关系,那是一早就订了,平素就是吃吃饭,聊聊天,完全没有谁追谁的事情。 她没经验,有些无所适从。 “你不是说好不影响我?”宋风晚声音放得很低,生怕乔艾芸发现什么。 她心跳很快,眼睛时不时往门口瞄,翻身下床,蹑手蹑脚的把门给反锁上了。 她又偷摸的爬上床,活像做贼,可是对面那人,抬手抚着鼻梁上的眼镜,居然在笑。 “你笑什么?我做贼还不是因为你。” “你刚才说我影响你,是否可以变相理解……”傅沉抚着眼镜,正色看她,“晚晚,你心底是在意我的。” 宋风晚简直要疯了。 “三……三哥。”她咳嗽两声,“你真的没谈过恋爱?” 没谈过恋爱,情话一套一套的。 “我在心里和你谈过,这个算吗?”傅沉低低笑着,那笑容穿过耳机,更显低沉浑厚,刺挠着她的心尖,又苏又痒。 完犊子了。 这人完全停不下来了。 宋风晚觉得自己已经无法与他正常对话了。 “很晚了,我明天还得去早起看书,得睡了。”宋风晚耳根红得像是着了火,都没敢直视他。 她恨不能火速结束这段对话。 “今天傅心汉追了你两条马路。” “嗯?”宋风晚光顾着神伤摸石头,压根没注意。 “怀生今晚还说想你了。”手指操作着电脑,倒是截了不少图。 “嗯,我也想他。”宋风晚想着小和尚,还不知发笑,吃个肉还念经。 “我也想你了……” 傅沉看着她,神色专注认真。 宋风晚憋红了脸,咬着唇没说话…… “明天几点起床?” “五点半吧。” “那你睡吧,晚安。” 宋风晚道了声晚安,就挂了电话,伸手揉了揉耳朵,还烫得发麻。 刚设置好脑中,外面传来拧门声,“晚晚,你睡了吗?” “还没。”宋风晚急忙爬起来给她开门。 乔艾芸又抱了一床毛毯扑在她被子上,“你什么时候睡觉开始锁门了?” “啊?”宋风晚上学偶尔会睡过了,有时候睡得深沉,叫不醒,房门素来都不上锁,寻常除却乔艾芸也没人会直接进去。 她心底发虚,“可能是刚才顺手吧。” 说话都没底气。 乔艾芸看了眼她还亮着的手机,“别玩了,赶紧睡。” 送走乔艾芸,她这心跳才稍微平复些。 每次都弄得偷情一样,真是…… 宋风晚刚钻进被窝,傅沉的信息又来了。 【晚安,我明早叫你。】 她为毛有种已经在和他谈恋爱的错觉。 云锦首府这边 十方又给傅沉送了点文件过来,而他已经合上了电脑。 “三爷?不办公了?”他说过些日子要去云城,让他将亟待解决的文件都拿过来,他在公司忙到半夜,好不容易把文件整理好拿过来。 他居然关电脑,一副要睡觉的模样。 您早说,我就不那么拼命了。 “晚晚睡了。” 十方怔愣片刻,宋小姐睡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文件放着,我明天处理。”说完就转身回房。 十方扯了扯头发。 作息同步? 真特么绝了。 两人关系都没确立,这一个人都能狂撒狗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正处于热恋期。 翌日 宋风晚刚被闹钟吵醒,傅沉的电话就来了。 “喂——” “该起床了。”傅沉许是刚醒,说话声音比平时更加浑厚撩人,手机贴在耳边,好像他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嗯。”宋风晚迷糊得应了一声,“其实你不用给我打电话?就算睡迟了,我妈也会叫我的。” “就想听听你声音而已。” 宋风晚把头缩在被子里,呼出的气息都带着股热意。 这个老男人,简直要人命。 傅奶奶还说他是榆木脑袋,她就没见过谁比他更撩人的。 简直韩剧男主角还苏。 “行了,你挂电话吧。”傅沉也不耽误她时间,他也清楚,某个小兔子估计害羞的躲起来了。 宋风晚挂了电话,把头往被窝里拱了拱,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从早上开始就这么撩拨。 她该怎么安心学习? 妈妈,总有人影响她学习怎么办? 宋风晚洗漱出去的时候,乔艾芸已经做了早餐,小米粥和鸡蛋饼。 “吃完饭就看会儿书,晚些我带你去看一下考场,离这里有点远,我提前给你在边上订了酒店,考试那两天,我陪你在那边住。” 住得近些,也不用早起,能让她休息好。 “嗯。”宋风晚低头喝着小米粥,“你待会儿要出门?” “去一趟律师楼,晚些带你出门。”她与宋敬仁离婚的事情,她并没打算让宋风晚掺和,几乎没和她透露任何事。 “很难处理?”宋风晚之前在京城那边,看不到乔艾芸的人,说话也是斟酌考虑,现在面对面,才开口多问一句,“他……那边不配合?” “涉及一些财产分配,肯定需要时间,你别多想。” 乔艾芸终是心软些,不想在宋风晚面前说他的不是,离婚打官司,牵扯到钱财,真的会暴露人品,各种偷奸耍滑,无耻下作的手段都用出来了。 宋风晚知道她不想透露,也没多追问。 自从那日认亲宴宋敬仁推了自己,过了一周多,才给自己打了电话,她没接,之后打来几次她没管过。 时间久了,便再没电话打进来。 吃完早饭,乔艾芸抱着一摞文件出了门,宋风晚就回屋里看书,约莫十点多,手机震动起来。 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云城。 她愣了两秒,还是接起了电话,“喂——” “晚晚啊,我是爸爸,你回来了吧。”宋敬仁声音带着笑意。 就和以前一样。 宋风晚听到他声音,还忍不住鼻尖酸涩,握紧手机并没吱声。 “你马上要开考试了,爸爸最近很忙没空关心你,晚上我带你出去吃啊,就你最喜欢的那家店。”宋敬仁语气和善,给她一种错觉,就好像之前发生的事都是她的错觉。 宋风晚咬了咬牙,还是拒绝了,“不用了,我要看书,没空。” “就吃顿饭的时间,一个小时,不耽误你学习,我还给你买了很多礼物,前几天不是过圣诞吗?你以前不是喜欢追着我要礼物……” 宋敬仁耐着性子,温言细语。 宋风晚脑海中却都是方才乔艾芸消瘦的脸,眸子已然没有以前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黯淡无光,即便抹了化妆品,疲惫仍旧难以遮掩。 “不去了,你自己吃吧。” 宋敬仁和她磨了十几分钟,宋风晚态度仍旧坚决。 “是不是你妈不让你见我?”他语气陡然一变。 “和我妈没关系。” “我们现在还没离婚,我还是你爸,她有什么资格阻挠我们见面……” 宋风晚手指攥紧,“我说了,这是我的决定,和我妈无关,是我不想见你!” 她冲着电话吼了两声直接挂断。 另一边的宋敬仁刚要开口,就听到电话那头一阵忙音。 “宋总,怎么说?”张秘书低声询问,“小姐答应见你了?” 宋敬仁气得脸色铁青,并未作声。 “马上那边的律师又要来了,小姐名下还有股份,若是她站在那边,以后公司分割,怕是对您极其不利。” “我知道!”宋敬仁气得将手机直接摔在地上。 “这死丫头现在连见我一面都不肯,我能怎么办!” “我不知道对我不利吗?” 这家公司是他和乔艾芸白手起家的时候,创立起来的,乔艾芸股份比他略微少点。 宋风晚出生时,为了讨好乔家,也为了显示,自己追求乔艾芸,不是贪图钱财,他又特意转了一部分给宋风晚。 平时夫妻一体,自然不分彼此,股份分属不同,但实际都是宋敬仁在掌控,现在不同,离婚分割,宋风晚站在哪边,几乎等于,谁就能拿到公司的话语权。 他怎么可能不急。 “宋总,那现在怎么办?” “给我查一下她考场在哪里?我就不信她不去考试,我就去门口堵着,不信看不到她了。” 张秘书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女儿在哪里考试你都不知道? 哎—— 难怪这种时候,她不会向着你。 而另一边严望川也刚和合作伙伴见了面。 “严总,晚上我请客,您赏个脸。”其实他们合作案不大,严望川派个主管过来就行,他能亲自过来,他们也是受宠若惊,自然得好好讨好。 “不必客气,还有事,先走了。” 他说话素来直接,他们几天接触下来,也都习惯了。 助理开着车,瞥了他一眼,“严总,我们去哪儿?” “去天盛小区,下午陪晚晚看考场,顺便走商场绕一圈,给她买点东西。” 助理忍不住咋舌,没作声。 等严望川从商场出来,抱了一个等人高的大熊,惹得路人频频驻足。 助理都傻了眼。 他把熊塞到后座,自己挤身进了副驾。 “严总,这个……” “他们推荐的,说销量最好,女孩子最喜欢。” 助理咳嗽两声,他百分百肯定,他家严总绝壁被坑了,因为这种最大的,估计就是最贵的,他这种愣头青进入,一看就是肥肉,碰到他都得宰一下。 再说了,人家宋小姐是去考试,你送点文具还实在,送熊? 乔艾芸午休结束,打算带宋风晚看考场,尚未出门,就接到严望川的电话,说她门口。 这一开门,入目就是一个大熊。 “师兄,你这个……” “不是给你的,给晚晚的。” 有人送礼物,宋风晚自然高兴,双手接过,“谢谢严叔。” “你给她买礼物做什么?” “祝她考试顺利。” “这太不好意思了,你进来坐。”乔艾芸知道他的用意,就是这一把年纪了,突然有人追自己,她都不知该如何自处。 “你们什么时候看考场,我送你们,正好忙完没事。” 宋风晚看着她母亲窘迫的模样,忍不住憋着笑。 严叔这是准备全方位渗透他们的生活? “太麻烦了……” 乔艾芸刚好回绝,就听他直接来了一句,“我等你们。” 直接把她的话给堵死了。 偏又语气低沉,冷这个脸,乔艾芸以前就怕他,不太敢忤逆这个师兄,现在更是不敢反抗,只得悻悻点头。 ------题外话------ 后面会有虐渣部分,估计狗粮会少点…… 我决定把三爷晾着。 太过分了,人家小姑娘要考试了,你从早到晚骚然人家干嘛啊! 还有严师兄,你要追人,不能板着脸,你是好心送晚晚去考场,弄得好像威胁人家一样【捂脸】我也是服了你…… 继续求个月票啊~ 164 严师兄害羞?掌掴渣父 164 严师兄害羞?掌掴渣父 云城天盛小区 宋风晚抱着大熊,不停戳戳弄弄,一直偏头打量着严望川,从进屋开始,和她说话不超过三句。 真真是:沉默寡言,表情稀缺。 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她也不傻,严望川这般殷勤的往这里跑,定然是有所图的,既然是对自己母亲有意,偏又表现得高冷,生人勿进。 她实在不懂,这位叔叔走的是什么路子。 乔艾芸换了衣服从卧室出来,黑色毛衣搭配米白色毛领羽绒服,素来盘起的头发,披散着,别在耳后,烫了微卷,与寻常女强人的装扮不同,更显婉约大气。 “晚晚,把你准考证拿好,我们马上出门。”乔艾芸将家中电器煤气检查一番,才去玄关处换鞋。 严望川已经等在门口。 不发一言,眼睛却一瞬不瞬得盯着她。 乔艾芸被她看得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她平素要出去工作社交,穿得多为精明干练。 这是陪女儿看考场,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让她有些不舒服。 她换了鞋子,偏头看他,视线相对,他面色僵硬的别开脸。 脸色冷漠,神情勉强。 他若是不愿意送他们就直说,这摆个臭脸给谁看啊。 “师兄,你把我们送过去就好,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严望川蹙眉,呼吸重了一下,略显勉强的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音,“嗯。” “你刚才干嘛一直盯着看,我穿得哪里不得体?”她记得从见他第一面开始,他就喜欢这么看着她,冷眸黑面。 乔艾芸一直看着他,玄关狭小,两人站在一起,中间不足半人距离,她总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蛛丝马迹。 严望川手指插在口袋中,微微攥紧。 乔艾芸见他不说话,微微叹了口气,“看你不自在,要不你先走好了,我们自己开车或者打车过去也行。” 她寻思宋风晚动作磨蹭,真想去房间喊她,严望川却忽然长腿一伸,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神色仍旧有些冷漠。 “我送你们。”语气生硬。 乔艾芸失笑,谁也不想总看人脸色啊,她真想开口回绝,严望川又说了一句…… “穿得好看。” “嗯?”乔艾芸一怔。 “你今天的穿着,好看。” 严望川说完这句话,目光游离,看向别处,精短的黑色头发,压根遮不住通红的耳朵。 乔艾芸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弄得她有些不自在,隔了数秒,才勉强说了句,“谢谢。” 好看? 所以一直盯着看? “我送你们。”严望川声音一直硬邦邦,听不出情绪。 可是乔艾芸分明看到他耳朵红透,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严师兄…… 这是在害羞? 乔艾芸咳嗽两声,他印象中,严望川刻板守旧,冷面寡言,她从未见过他这么一面,倒是觉得这个男人,有那么点可爱。 宋风晚从屋里出来时,觉着气氛有些不对劲,“妈,严叔,我好了。” “嗯,那走吧。”乔艾芸笑了笑。 严望川走在母女两人身后,听着乔艾芸的笑声,耳朵热度还未消散。 她以前没在自己面前这般笑过。 考场设置在云城大学,地处大学城,道路畅通,开车都得四十多分钟,三人到那边,花了快一个小时。 学校占地几千平,最近来参加艺术联考的学生众多,周围县市都在这一处,学校交通管制,除却教职工车辆,都不许入内。 “师兄,要不你先回去吧,找考场估计很慢。”学校这么大,乔艾芸都不确定自己何时能出来。 “你们怎么回去?”严望川停车熄火。 “打车吧,或者坐公交也行。”大学城这边学生多,自然不缺车。 严望川抿着嘴,视线淡薄又冰冷的盯着乔艾芸,隔了数秒,才说了一句,“不安全,我等你们。” “估计得大半个小时,让你等着太不好意思了。” 经过刚才的事情,乔艾芸倒不觉得他有多可怕。 一个夸她穿得好看,就会耳红的男人,能对她怎么样。 宋风晚此刻已经推门下车,站在学校门口的一个地图上,寻找对应考场位置,压根不懂车里的两个人,正在暗中较劲。 严望川脾气执拗,看着她,还是强硬得说了一句,“我等。” 乔艾芸点头,这才打算下车。 “围巾。”严望川拿起被她遗落在一边的围巾递给她。 “差点忘了。”乔艾芸冲他一笑。 严望川别扭得转过头,一言不发。 乔艾芸下车后,就和宋风晚依照路线往里面走。 傅聿修就是云城大学的,宋风晚以前跟着他来过两次,对这里的路线还是比较熟的,地方不难找,就是学校太大,走过去,还是颇费时间的。 学校来往进出的人非常多,适逢马上要考试,校外人员剧增,严望川看着母女二人身影消失,才长舒一口气。 开始反思自己方才的举动。 实在太失礼了,居然一直看着她,估计又让她不舒服了? 严望川手指抓着方向盘,他实在不懂,到底该如何做,才能和她亲近些。 他略显懊恼,刚想降下车窗,吹吹冷风,让自己冷静一下,就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带着小跑进了云城大学。 严望川拔了车钥匙,下车追出去。 宋风晚正挽着自己母亲的手,惬意的在校园里逛着,压根不懂后面危险逼近。 “幸亏我在附近订了酒店,要是考试当天这么来回折腾,我看你天没亮就得起来。”乔艾芸笑道。 宋风晚笑着点头,“妈,你和严叔刚才在车里说什么啊?” “没什么?” “你和他以前是不是谈过恋爱啊?”连乔西延都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宋风晚自然更是不知,心底好奇。 “胡扯什么?他就是来我们家学过手艺,住过一段时间而已。” “哦。”宋风晚咬了咬唇,不说就算了。 “好好准备考试,别胡思乱想。”乔艾芸叮嘱。 宋风晚抿嘴笑着,忽然觉着口袋中手机震动起来,是傅沉的电话。 “妈,你等我一下,我去接过电话。”她说着一溜烟就往另一处钻。 乔艾芸蹙眉,接个电话而已,至于这么偷偷摸摸?还怕她偷听? 青春期的孩子,总是想要自己的空间和秘密,不愿家长干涉,乔艾芸素来给她空间,知道她乖巧懂事,不会逾越分寸,就没多想。 宋风晚一边偷摸看着乔艾芸,确定她没跟过来,才接了电话,“喂——你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啊?” “和你打电话,需要特定时间才行?”傅沉低低笑着。 “我和我妈在看考场。” “那你说你什么时候有空?” “估计得晚上九十点以后吧。”等她回房休息。 傅沉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我能理解为,这是我的专属时间?” 宋风晚一噎,这人怎么聊什么都能撩自己一下啊。 “知道你最近很忙,不该打电话给你,只是有些忍不住。” 宋风晚余光瞥着乔艾芸,低头看了看脚尖,心里又热又暖,心尖颤颤的,说不出的滋味。 “我晚些等你电话,这次……”傅沉说话顿了两秒,“我等你,多晚都等。” 宋风晚咬了咬唇,“我知道了。” “那你先忙。” 宋风晚刚挂了电话,就瞧着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自己视线中,她抬头看了一眼,神色怔愣,是宋敬仁。 这人毕竟是她父亲,说半点感情都没有,那是骗人的,她手指收紧,鼻尖一酸,眼眶瞬间充盈泛红…… “晚晚。”宋敬仁冲她笑着,就和从前一样,温文和善。 傅沉挂了电话,手指不停摩挲着放在一侧的佛珠,眼皮跳了一下,心底隐有不安。 他并不放心让宋风晚此刻回云城,她父母的离婚事件,现在都没结果,宋敬仁不敢上京城找他要人,估计是在等宋风晚回去。 待她回去之后,势必会有大动作。 他提前通知了严望川过去,就是不知道这位严师兄,能不能好好珍惜这次机会了。 宋风晚此刻面对宋敬仁,心中有酸涩,埋怨,也还有对他的一丝温情,各种情绪猝然涌上心头,脑袋好像抽空一样。 “晚晚,可算是找到你了,我知道你肯定会来考试,在门口等了你好几天。”宋敬仁上前两步。 “我知道有些事是我的错,伤害你和你母亲,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我想看到的,之前我做了很多错事,爸爸在这里和你道歉。” 宋风晚抓着手机,指节微微泛白,她右手手心,旧伤未愈,此刻猝然用力,还略微刺痛。 似乎是在提醒她,之前他推到自己的时候,神情是那般决然冷漠。 “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就一点都不想爸爸?” 宋敬仁手指放碰到她,宋风晚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躲开。 眼底情绪复杂,有着藏不住的憎恶。 他这一甩,弄得宋敬仁略显难堪,他看了下四周,又怕引起别人注意,压低了声音,“晚晚,我和你妈离婚,原因很多,你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一面之词?”宋风晚看着他,似有不解。 “我知道你妈肯定和你说了我很多坏话,还拦着你,不让我们见面,她就是想得到你的抚养权,继而管理你的财产,和我对抗罢了。” 宋风晚漂亮的凤眸,微微闪烁两下,“财产啊……” “你以为她是真心实意对你好吗?” “她也有所图的,她就是想报复我?把事情闹得那么大,弄得我都没法收场,现在还想把公司弄得四分五裂。” “她就是存心使坏,你别被她蒙蔽了。” 宋风晚低低笑着,“原来是这样的啊。” “她故意拦着你不让我们见面,压根没安好心,走吧,跟爸爸回家。”宋敬仁伸手拉她,宋风晚却猛地挥手…… “啪——”的一声脆响,直接打在他手背上。 用力过猛,指甲在他手背划出两道红肿的血痕。 宋敬仁这下算是被惹恼了。 “我耐着性子和你说话,你非不识好歹是吧。”他揉了揉手背,“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跟我回去。” 他伸手就去拉扯宋风晚,力道极大,压根不顾她是否被拽疼了。 “宋敬仁!” 他光顾着拉宋风晚,压根不曾注意有人从背后靠近,听到有人叫他,下意识转头,结果…… 迎面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 这巴掌结结实实落在他脸上,打得他直接头脑发懵。 下手重,力道狠,掌掴声,清脆响亮。 “宋敬仁,你特么还能要点脸嘛!” ------题外话------ 师兄,你要珍惜机会,好好表现啊…… 死盯着人家看,你也不能冷着脸啊,能不能稍微笑一下,你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别人欠了你钱。 双倍月票活动还在继续呀,月票没有投的,多多支持月初哈,么么哒~ 165 凌虐渣父,师兄进局子?(2更) 165 凌虐渣父,师兄进局子?(2更) 宋敬仁一门心思想把宋风晚拽走,即便知道乔艾芸在附近,也没放在心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直接打得他懵逼了。 宋风晚则趁机甩开他的手,跑回乔艾芸身边,“妈——” 即便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接听电话,周围仍不乏人群走动,原本她和宋敬仁拉扯就惹来不少人注意,此刻居然动手了,立刻惹得别人偷偷打量。 甚至有好事者拿出手机,试图录下视频。 女本柔弱,为母则强。 宋敬仁敢碰她女儿,乔艾芸自然不会放过她,加上对他的憎恶,集中在这一巴掌上,打得他嘴角直接撕裂。 “呸——”他吐了口腥甜的血水,“乔艾芸!” “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你若是敢找晚晚,我对不客气。”乔艾芸伸手,把宋风晚护在身后。 宋敬仁伸手摸了下脸。 这大冬天的,寒风割面,人的皮肤本就脆弱,她下手又狠,打得他左脸发麻,隐见血痕。 稍微碰一下,顿顿刺痛,疼得他表情险些失控。 “这也是我女儿,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宋敬仁恼怒,“你别以为我真不敢动你?” “之前也不是没打过我?还差这一次?” “你……”宋敬仁被她这话噎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既然已经协商好要离婚,我们就按部就班,依照法律程序走,我不会占你便宜,但是属于我们母女的,我也一分不会让给你。” 乔艾芸手腕被震得有些发麻,稍微活动两下,“你若是个男人,咱们就大大方方把婚离了,别被背地搞阴招。” “既然大家互相看不惯,就痛快的放过彼此,这么下作,只会让我更加瞧不起你。” 学校里多是学生,他这年纪,在一群孩子面前,被人掌掴抽打,实在落不下面子。 此刻乔艾芸态度却越发强势,激得他心头怒火狂烧。 想着与她周旋这么久,离婚的时候,一直讨不到好处,更是恼怒。 “现在我们还没离婚,就算离了婚,我也还是她父亲!”宋敬仁咬牙的时候,牙龈还疼得发酸。 “你有什么资格藏着她,不让我们见面!” 乔艾芸勾着嘴角,笑容轻蔑。 “你大张旗鼓搞认亲宴的时候,怎么不说这种话,现在来当什么慈父,你不觉得你虚伪恶心?” 宋敬仁深吸一口气,“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我现在就想见我女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百般阻拦,不让我们见面,别以为我不懂你安得什么心,少装什么清高。” 离婚,必然牵扯到利益分割,每次碰面,都是不欢而散,这样的争吵不知发生了多少次,在彼此面前,就连客套的假面都懒得戴。 “宋敬仁,贼喊捉贼,你真是无耻至极!” 乔艾芸气得恨不能冲上去狠狠抽他。 “你再敢碰我一下试试,你信不信我回头就去验伤,把你弄进去!” 乔艾芸深吸一口气,气得浑身发抖。 当真卑鄙。 人在气头上,还哪儿管这么多,她刚要动手,就被宋风晚给拉住了,“妈——” 她就这么直接挡在了乔艾芸面前,“你真想为他进局子?不值得,我和他说。” 另一边的严望川原本应该紧跟着宋敬仁。 他是第一次来云城大学,对这里不熟,学校教学楼众多,还有许多小径,他瞧着宋敬仁拐了个弯,等他追过去,人就不见了。 他心底着急,给乔艾芸打电话,却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让他更是有些急躁。 “那边好像出事了,听说还动手了。” “谁啊?” “反正不是我们学校的,不是学生……” 严望川咬了咬牙,“您好,请问出事地方在哪里啊?” “在听雨楼后面。” “那听雨楼在哪儿?”严望川着急,学校教学楼一眼看过去,都差不多。 “就一直往前走,那边现在很多人,你应该看得到。” 严望川也顾不得许多,抬脚飞奔过去。 只得期待着现在人多,宋敬仁不敢太过分。 此刻 面对宋敬仁已经变成宋风晚。 “不是我妈拦着我,是我自己不想见你。”宋风晚方才突然见他,心里难免存了些温情,此刻看他与母亲对峙。 叫嚣威胁,让她觉得恶心。 “晚晚,你别听她搬弄是非,你要知道,她……” “够了!”宋风晚声音陡然提高,就连乔艾芸都被吓了一跳。 她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小人儿,她肩膀微微抖动着,显然在极力隐忍情绪。 宋风晚眼眶泛红,对面这人,他们一起生活了17年,往日点点滴滴浮上心头,她怎么能无动于衷。 “晚晚……”乔艾芸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她抬眼正视宋敬仁,“我应该谢谢你今天找我,让我终于认清了你们两个人。” “晚晚,你妈就是没安好心。” 宋敬仁听她说这话,以为自己说的话凑效了,还暗自庆幸。 殊不知宋风晚接下来的话,就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没安好心的那个人是你吧,如果不是你这番话,我都不懂,你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宋敬仁一怔,继而大怒,“宋风晚,你放肆!” “我是你爸!” “就像我妈说得,你压根不配做我父亲!” “你……” 宋风晚往前一步,“你说我妈不让我见你就是想多分点财产,今天我就把话和你说清楚。” “你们离婚的事情,我妈从始至终都没和我提过。” “而且……”她轻轻一笑,“事发到现在,她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你半句不是,就连埋怨憎恶,都不曾提过。” “反倒是你,一见面,就和我数落她的不是,若非你说起财产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的作用这么大。” “呵呵——”宋风晚惨然一笑,“在你心里,我不过是现在有些价值而已。” 宋敬仁从没想过乔艾芸居然没说过他半点坏话。 在宋风晚面前颠倒黑白,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大张旗鼓想认回江风雅,你就该明白,终会舍弃点什么?” “当初就没管过我的感受,现在说你做了错事……” “我不是三岁小孩了,谁真心对我好,谁对我图谋不轨,我心里清楚,今天我就明确的告诉你……”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 “你们离婚,都是我提议的。” “离婚后,我也会跟着我妈,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任由她处置,就算她想把你踢出公司,那也是你活该!” 踢出公司? 四个字戳到了宋敬仁的痛处。 他最在意的东西就是公司,听到这话,登时勃然大怒。 “宋风晚,简直大胆放肆,谁把你惯成这样,敢这么和我说话!” 他说着抬起手臂,朝着她的脸就狠狠抽了一下。 清脆的巴掌声,吓得周围学生都心头直跳。 宋敬仁打完,手指发抖,有些懵。 “宋敬仁,你特么疯了!”乔艾芸急忙扯过宋风晚,查看她的脸伤。 宋敬仁也没想到她居然不躲,就这么不偏不倚,生生挨了这么一下。 “她是我父亲,这一巴掌算是还他的养育之恩。”宋风晚皮肤白嫩,一巴掌落下,迅速红肿充血…… 触目惊心。 “宋敬仁!”乔艾芸气得伸手去推搡他,“你给我滚,滚开——” “什么叫还养育之恩?宋风晚,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宋敬仁伸手推开乔艾芸,扯住宋风晚的胳膊,厉声质问。 “我养了你十几年,付出了多少心血,半点回报都没看到,你就想和我断绝关系?” 在他眼里,宋风晚一直乖巧懂事,很听话,她说出这样的话,他心底震颤。 宋风晚甩开他的钳制。 “我就是太心疼你,看到你每日每夜为公司付出,那时候傅家来提亲,你从没那么高兴过,我知道自己生活优渥,享受了别人没有的东西,势必有所付出,可能我的婚事都身不由己,你说定亲,我也答应了。” “你花了那么多钱培养我,说到底就是想让我嫁个好人家帮帮你,我真的努力试过了。” “到头来,你还不是一脚把我踹开。”宋风晚冲他大吼,歇斯底里。 “我曾经为了你,差点搭上自己一辈子,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宋敬仁怔愣,面对她的质问,不知该说什么? “你说啊,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成为你牟利的工具?直到没有价值再将我踹开?”宋风晚眼泪不停往下掉,却倔强的一直仰着头。 有些情绪压抑太久,终会在一瞬间全面爆发。 “我最后一次叫一声爸爸,到了这份上,别再让我继续厌恶你了。” 宋敬仁手指攥紧,饶是无情之人,听了这话也不会无动于衷。 有个男生一直距离宋风晚很近,举着手机,准备拍了视频发在网上博取眼球的人,此时都收起了手机。 宋风晚冲他笑了笑,“谢谢。” 男生反倒臊得慌。 “我们走。”乔艾芸方才差点被宋敬仁推倒,她也是第一次听宋风晚说这种话。 小时候觉得她懂事,谁又知道她心里藏了多少事。 她拉着宋风晚就准备离开。 “等会儿。”宋敬仁心底一颤,下意识伸手要拽住她。 …… 此刻一人已经冲进人群,伸手拉住乔艾芸的胳膊,便把他们母女护在了身后。 严望川平时有锻炼,身体素质极好,即便跑了这么远,也就略微有些穿着粗气。 乔艾芸眼眶泛红,宋风晚更是哭红了眼。 “他打你了?”严望川看着宋风晚一侧的脸,明显红肿,剑眉冷凝,说话都带着几分寒意。 宋风晚稍微摇了摇头,“严叔,我们走吧。” “你们先上车,这边我处理。”他把车钥匙塞给乔艾芸,示意她们母女先走。 此刻学校巡逻的保安都已经过来询问情况。 “师兄……”乔艾芸犹豫。 “我会妥善处理。”严望川说话严肃,给人一种极大的安全感。 乔艾芸点头,拉着宋风晚往校门口走。 “晚晚——”宋敬仁知道,这次放她们走,事情怕是半点回旋的机会都没了。 严望川伸手拦住他的去路,“宋先生,何必为难女人,我和你谈。” 宋敬仁本想回他一句: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替她们说话。 顾及到严望川的身份,到嘴边的话又被吞了回去。 “那边,人少点。”严望川指了一处僻静处。 宋敬仁咬了咬牙,只能跟他过去。 乔艾芸送宋风晚到车里,将她安顿好,“晚晚,我去看看你严叔。” 她实在不放心那两个人单独相处,只是当时太乱,她实在不愿宋风晚继续待着,就想先送她出来。 “嗯。”宋风晚点头。 乔艾芸还没跑到校门口,一辆警车呼啸而至,直接开进了校园里。 后来乔艾芸再次见到严望川就是在警局里。 根据当时目击的学生说,严望川扯着宋敬仁的衣服,提溜着他的衣领,把人按在墙上,单方面凌虐,把他揍得鼻青脸肿。 乔艾芸气结,这就是他所谓的妥善处理? ------题外话------ 他还敢问晚晚脾气是谁惯出来的,呵…… 那肯定不是你啊,等你知道,怕是会后悔死。 师兄呀,你这处理方式真的是…… 简单又粗暴【捂脸】,这就是你所谓的妥善处理? 166 严师兄人狠,让他横着出去(3更) 166 严师兄人狠,让他横着出去(3更) 其实严望川还没动手的时候,学校的保安听说出事,就已经报了警,学校与派出所都是联网的,民警接到电话,就急忙赶过去了。 当时两人已经到了僻静处。 周围的学生,瞧着没热闹看了,基本都散了,只有保安在不远处盯着,生怕再出乱子。 宋敬仁之前被严望川打过,看着他心里难免发怵,他比自己高一点,通体一身黑,神色冷峻,略微偏俯视他,极具震慑性。 他眼看着他从口袋中摸出一盒烟,低头衔了一根…… 宋敬仁刚从口袋中摸出打火机,他已经自己点燃,蹙眉,深深吸了一口。 “宋先生,上回碰面,我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他说话生冷,好像冰珠裂盘。 透骨生凉。 他抽的烟并不是什么大牌子,这种稍显劣质的烟草,气味呛人,劲儿很大。 就和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强势呛人。 “上回……”宋敬仁之前被打,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警察问话,他得知严望川身份,还不敢明说,他当时被打得晕乎乎,哪里还记得严望川说过什么。 “我和你介绍自己时候,前面还有一句话。”严望川眯着眼,烟雾氤氲着他的眸子,眼底晦涩。 似乎在蕴蓄什么不知名的风暴。 “前面……”宋敬仁蹙眉,怎么都想不起来他说了什么。 “我告诉过你,有事找我。”严望川吐了口浊烟。 “严先生,这是我们的家事,怎么说现在都还轮不到你管吧。”宋敬仁想着这里是学校,有人来来往往,料想他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同样是男人,他心里清楚严望川在想什么。 他对乔艾芸有意思。 他下意识在心底与他进行比较,他与乔艾芸此刻势同水火,一想到离婚之后,她身边还有这样的追求者,心里就分外不舒服。 她过得不如意,别人会说她离婚不理智,若是找个比自己还好的,大家只会说他有眼无珠。 有些人就是这样,生怕别人过得比自己好。 严望川偏头看他,“原本是你们的家事,我是不该过问,但作为男人,对女人和孩子动手,即便是过路人,也会看不过眼吧。”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乔艾芸的关系,这么多年你们俩是不是就没断过联系,不然怎么会那么凑巧,那天晚上你突然出现。” “现在这么殷勤,怕是也没您看上去那么的清高吧。” “大家都藏着自己的心思,我和她离婚也算给你制造了机会。”宋敬仁轻笑,“咱们两个人半斤八两,你也没什么资格说我。” “如果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宋敬仁说着伸手揉了揉脸,丝毫没注意严望川越发凄冷的神色。 他抬手将半截烟头扔到地上,抬脚捻灭。 眯着眸子,淬着股狠劲儿。 宋敬仁舔了舔嘴角,以为没事了,“妈的,下手这么重。” 话没说完,后领忽然被人扯住,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拖拽回去,直接就被按在了墙上。 “嗙——”的闷响。 外面的墙壁坚硬冰冷,宋敬仁后背装得生疼,衣领被人揪扯,勒紧脖子,呼吸困难…… 面前这人力气极大,几乎将他整个人提溜起来,双脚一半悬空,他越是挣扎,呼吸越艰难。 实力压制。 让他无法动弹。 “你给我机会?”严望川哂笑,“若是可以,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要这种机会。” “我不想勉强她做任何事,凡事尊重她,当年看她嫁给你,是希望她能幸福。” “不是让你这么欺负她的。” “你……”宋敬仁伸手试图将他的手掰开,奈何实力悬殊。 “自己做错事不知反思悔改,还敢对孩子下手?” 严望川手指微微拧紧,握拳…… 直接对着他的脸就砸过去…… 一下接一下,毫不留情。 宋敬仁平时养尊处优,落在严望川手里,压根没有还手余力,刚要抬手回击,就被他一拳给打趴了。 严望川恨不能直接将他碾碎。 边上的保安拿着警棍,一看动手,想过去阻拦,偏又被严望川下手的那股狠劲儿给威慑住了,都要走到面前了,愣是没赶上去阻拦。 等警察开车过来,宋敬仁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不成样子。 待乔艾芸跑过来的时候,警车已经将人带走…… “……刚才那个黑衣服的大叔太猛了吧,下手太重了,我感觉他要把另外那个大叔的脸打歪了。” “虽然打人是不对的,还是觉得这个男人帅爆了。” “下手太狠了,我去,简直是单方面的虐杀有木有。” …… 几个女学生还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乔艾芸气得要命。 他所谓的妥善处理,就是这样的? 她追不上警车,只能跑回车里,准备开车先跟去跑出所。 “妈?”宋风晚看她跑得满头是汗,方才下车的时候,脚下一滑,还差点摔倒,她直接坐上驾驶位,准备发动车子。 她心里着急,折腾了半天,车子愣是没动。 “妈,车钥匙还没插上去。”宋风晚指了指放在换挡手柄处的车钥匙。 乔艾芸气得狠狠踩了几下油门,越急越慌。 “到底怎么了?”宋风晚直接将钥匙攥在手里,她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开车。 “你严叔动手了,人被带到局子里了。” “你说这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做事怎么还能如此冲动。” “还敢和我说,妥善处理?他就是这么处理的?” 宋风晚看她气急败坏,倒是忽然一笑。 “你这丫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除却对舅舅,还没看过你这么撒泼,气急败坏。” 乔艾芸气得恨不能抽她一下,撒泼? “我们打车过去吧,你也不适合开车。”宋风晚握了握她的手,“放心吧,严叔下手很有分寸的,不会有事的。” “分寸?”乔艾芸气结,“希望他能有这个东西。” 两人在校门口打了车,直接到派出所,在警局门口,看到宋敬仁的秘书小张正和一个警察在交谈,给他递烟。 看到乔艾芸,他还有些局促,嗫嚅着嘴唇喊了声“夫人、小姐”。 乔艾芸本想让宋风晚回去等消息,她偏要跟着过来,她心里着急过来看情况,只能由着她。 “妈,您先进去,我打个电话。” “就你电话多。”乔艾芸叹了口气,往派出所里面走,找人询问方才被带过来的人两个人身处何处。 宋敬仁是地道的云城人,扎根在这里,人脉广,宋风晚担心严望川会吃亏,她想帮忙,却无能无力,只能找傅沉求救。 傅沉正在书房办公,看到她打电话过来,微微蹙眉,“喂——” “三哥——” 那娇滴滴的声音,听得傅沉心尖一颤。 这还是她主动喊自己一声三哥。 “怎么了?” “你在云城有熟人吗?能帮帮我么?” “先说事。”傅沉手指轻轻在电脑上敲击着,三哥?喊得倒是挺甜。 宋风晚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被打的事情自然直接略过,“我担心严叔吃亏,想让你帮帮忙,他也是因为想替我出头才这样的,所以……” “嗯,这事你不必担心,他不会有事。” 严望川若是连这点自保的本事都没有,就根本没资格替人出头。 有勇无谋,逞匹夫之勇谁都会。 宋风晚有他保证,心底安心,走进派出所里面…… 询问之后,她找到严望川此刻所在地方,却瞧着乔艾芸正站在门口,双手紧握,像是在生气,她轻声走近…… “……就是说你承认殴打宋敬仁?” “他该打。” 宋风晚嘴角一抽,这人都到了警局里面,还这么硬气。 “你们之前见过?结仇了?” “这是第二次见面,谈不上有仇。” “见了两次,你就把人揍了两次,还一次比一次严重,这次差点把他肋骨打断,我看若有下次,你还想干嘛。”民警气得咬牙。 “下次我会让他横着出去。” 宋风晚差点喷了。 严叔,真的是个狠人。 ------题外话------ 严师兄,真的是个狠人,哈哈 不过人在屋檐下,你说话要悠着点,注意分寸…… 三爷:他可能没有这种东西。 严师兄:…… 今天更新完了哈,感谢大家给月初投的月票和各种打赏,感恩~ 167 严师兄:闷骚纯情,还死心眼 167 严师兄 闷骚纯情,还死心眼 “下次我会让他横着出去。” 严望川语气冷硬,凉意渗人。 态度非常强硬,坐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 派出所的办公室内出现短暂的死寂,负责这次事件的民警伸手指了指严望川,气得几分钟没说出话。 就算是那些在外面嚣张狂妄的小混混,到了这里,哪个不是俯首帖耳,不敢大声造作,这人倒好。 把人给揍了,还特么这么横。 真特么绝了。 事情原委他们也调查清楚了,严望川为何出手,他们也能猜到一二,但是动手毕竟有错,就能稍微服个软,让他们赶紧把案子结了? 碰到这种硬茬,民警也是绝望。 严望川就这么看着他,本就是气质冷冽的人,此刻被他伸手侍者,面色更是阴沉冷峻。 民警悻悻放下手指,“严望川,你……” “欺负女人,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不配为人夫,为人父,甚至不配做个男人。”严望川语气停顿了一下。 “这件事我们会处理,但是您刚才做法是否过于偏激。” “我是不会道歉的。” 民警气得直来火,这倔脾气…… 他一拍桌子,“你再这样,我完全可以把你关进去锁几天!” “……”严望川刚要开口,就被横生而来的声音打断。 “你给我闭嘴!”乔艾芸在门口听了半天,气得直上火,直接冲进去,截断他要说出口的话。 严望川瞧着乔艾芸来了,微微偏过头,居然真的不再说话。 宋风晚趴在门口,往里面张望,严叔刚才还那么横,现在居然真的就怂了。 “警察同志,他打人确实不对,您别听他胡说,他是真的知错了。”乔艾芸赔着笑。 严望川刚要开口,又被乔艾芸给瞪了回去。 他嘴角抿成一条细缝,似是很不满,偏又不敢说。 那样子倒是有些憋屈。 “嗯,知错就行,其实宋敬仁那边并不打算追究,你们出个医药费就行。”民警也知道严望川是打死不会认错的,现在乔艾芸出来给彼此一个台阶,他也不想和这种倔牛纠缠。 太特么难缠了。 “他还想追究……”严望川刚开口,乔艾芸狠狠剜了他一眼。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走?”乔艾芸低声询问。 之前严望川揍了宋敬仁,也被警察叫去问话,不过当时乔艾芸是一起过去的,他话很少,压根不似现在这般强硬。 “待会儿我的同事会把笔录弄好,签个字就行,下次别这么冲动了。”民警叹了口气,遇到严望川这种,他们也是头疼。 “那就让他以后离她们母女远点。”严望川语气生冷。 民警伸手捏了捏眉心。 宋敬仁也是个倒霉催的。 按理说他的伤情,就是告严望川蓄意伤害都行,他却硬是吞了这口怨气,说到底还是欺软怕硬,敢找妻女麻烦,却不敢状告严望川。 无非是惧怕他背后的严家,被打也是活该,自己受着吧。 既然宋敬仁说不追究,民警自然不会紧咬着不放,让严望川签了字就出去了。 宋风晚正坐在派出所走廊外,和傅沉发信息,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了。 乔艾芸出来的时候,还板着脸。 “妈。”宋风晚急忙追上去,严望川紧跟在后面。 出了派出所,北风肆虐,夹杂着南风特有的湿意,更显阴冷,乔艾芸走到派出所门口,看了眼周围,拦了一辆出租车,拽着宋风晚就上车。 “师傅,开车。”乔艾芸关上车门。 “妈,严叔还没上车呢。”宋风晚诧异。 乔艾芸不说话,司机只得开车离开。 严望川站在派出所门口,看着出租车远离,为抿的嘴角更添凉意。 又生气了? 天盛小区 乔艾芸回到家,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臂,气得呼吸不顺。 宋风晚倒了杯水递给她,“妈,您这生得哪门子气啊?” “还能生什么气?那个严望川……”乔艾芸捏紧水杯,话到嘴边,又被吞了回去,还是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个了。 “严叔性子是直了些,不过也是为了我们啊,现在不也没事了,您还气什么?” “性子直?他就是缺心眼!” 乔艾芸气急败坏。 幸亏今天宋敬仁没追究,要是追究起来,严望川保不齐得进去关几天。 以前他俩差点就结婚了,当时父亲和严家连生辰八字都合了,她已经觉得对不住严家,要是因为自己害他吃官司,她更是心里难安。 宋风晚憋着笑,“嗯,严叔不仅是缺心眼,还是个死心眼,不然怎么千里万里从南江过来……” “你……”乔艾芸气得伸手一直戳她脑袋,“离开两个月,你的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调侃我?谁惯的你?” 宋风晚吐吐舌头,没说话。 乔艾芸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怎么样?还疼不疼?” “不疼。” “他是真的疯了……” 宋风晚抿嘴没作声。 母女两人沉默良久,直到茶水凉透,宋风晚才起身给她换了热水,“妈,您刚才把严叔丢在派出所,他现在回酒店了吗?” “我哪儿知道。”乔艾芸冷哼。 “又不是十几岁、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做事怎么这般没分寸。” “这人都到了警局,和警察说话还那么横?他以为派出所是他家开的啊!” 宋风晚看她气成这样,拿出手机,“那我给严叔打电话问一下……” 电话拨通,手机铃声却从门口传来。 母女俩对视一眼。 “妈,严叔……”宋风晚指了指紧闭的防盗门。 “让他在外面待着。”乔艾芸气得上火,拿了衣服准备回房。 “妈,今天云城零下5度。”宋风晚小声嘀咕。 云城不比京城那地方,只要是室内,就连厕所都是暖烘烘的。 在这里,高层的小区楼道都是寒风凄瑟,屋里若是不开空调,都能冻得人瑟瑟发抖。 乔艾芸回房待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出来,打开了防盗大门。 严望川站在门口,他平素出门,不是待在室内,就是在车里,所以穿的不多,此刻嘴唇已经冻得有些青紫。 “愣着干嘛,进来。”乔艾芸蹙眉,侧身让他进屋,“晚晚,给他倒杯水。” 严望川没作声,安静进了屋。 “严叔,您坐。”宋风晚指了指沙发。 严望川却瞥了眼乔艾芸,似乎是在等她指示。 “你看我做什么,坐吧。” 乔艾芸看他这般模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风晚倒了两杯水,就安静的退了出去,“你们聊,我回屋看书啦。” 她钻进房间,耳朵贴在门上,安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从她回来之后,就知道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差,外面的稍许动静,屋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经过了良久的沉默,严望川才开口。 “你生气了?”他语气一字一顿,似乎说这话,对他来说,过于艰难。 “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乔艾芸认真看着他。 “若有下次我也不会手软。” 严望川神色冷硬,对这件事有着非同寻常的执着。 宋风晚即使看不到,都能猜出母亲此刻脸色很难看。 “你生气是觉得我不该揍他?心疼?”严望川这种直男,有经商头脑,在感情上却很迟钝,慢热,他没追过人,更不知道女人的想法,只能猜测两人可能余情未了。 “心疼?”乔艾芸哂笑,“那我脑子可能被门挤了。” 严望川手指一直攥紧的手指,倏然松了松。 没感情就好。 “我是说,你打人本就有错在先……” “我没错。”严望川据理力争。 乔艾芸握紧手中的水杯,恨不能直接把水泼在他脸上。 她强压着火气,“是,你没错,但是你既然到了警局,你的态度是不是该转变一下。” “面对警察还那么横?你到底怎么想的?” “难不成你真想进去待几天?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就不能有些分寸?” 若是平时,乔艾芸是断不敢和严望川这么说话的,那种畏惧是从小就养成的,今天也是被逼急了,鬼知道她去派出所的路上多忐忑,生怕把事情闹大。 “宋敬仁正和你打离婚官司,他不会想这时候与我公开翻脸,给自己正面树敌。” 严望川若是这点都算不准,也不敢出手。 “我就没见过到了警局,还想横着走的人。” “我平时做事很有分寸,这点你不用担心。”严望川语气认真。 乔艾芸轻哂,“分寸?你有这东西?下手一次比一次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经常和人打架。” “不是。” “还不是?”乔艾芸轻哂, “我这辈子就和人动过两次手。”严望川神色冷峻,声音笃定。 乔艾芸本来还窝了一肚子火,被他这话说得,彻底没了脾气。 这辈子唯一和人动手,全是因为自己。 她还能说些什么。 只是眼眶涩涩,鼻尖酸痛,自己当年若是和他能这般坐下说会儿话,可能两人关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吧。 乔艾芸余光忽然看到他指关节都是挫伤,“你受伤了?” “刚才力道没控制住。” “我去拿药箱给你处理一下。”乔艾芸起身去翻找药箱。 乔艾芸帮他指关节处的创面,消毒,抹了些药膏,贴上创口贴,“回去还得自己处理一下。” 严望川低头看着她仔细帮自己处理伤口,他的手掌宽厚,很大,被她两只手托着,她指腹有些薄茧,手指其他地方却很柔软,冬天涂了护手霜,有股淡淡的芍药味。 他耳边有些发热,却仍死死盯着她看。 她这算是在担心自己? “刚才既然到门口了,怎么不敲门?”乔艾芸低头收拾药箱。 “你在生气。” 不敢。 乔艾芸手指一顿,心底有些暖,淡淡应了一声,没说话。 他当年…… 总是盯着自己看,却很少和自己说话,难道是不敢? 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闷骚的人。 这都四五十岁的人了,乔艾芸都不知该怎么形容他。 严望川留在这里吃了晚饭,他的话仍旧不多,不过乔艾芸给他夹了点菜,宋风晚分明注意到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把年纪还如此纯情,有种莫名的反差萌感。 平时装得那么横,在母亲面前,也就是外强中干罢了。 乔艾芸把车钥匙递给他,“你的车子还在云城大学门口,你抽空去开一下吧。” “嗯。”严望川点头,接了钥匙,还是一副冰块脸。 等他出了小区,助理的车子早就在等着了。 创口贴味儿大,助理一打眼就注意到他手上的异样。 “严总,您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严望川低头看了看手指,忽然想到乔艾芸反复给他擦药的情形。 忽然笑了…… 助理差点被吓疯了。 妈的,他跟了严望川六年多,还没见他这么笑过。 大晚上活见鬼啊。 ------题外话------ 严师兄,就是那种虽然霸道强势,感情却有些迟钝、纯情的闷骚【老】男人。 还特别死心眼【捂脸】 这样的师兄还有人喜欢吗?哈哈 严师兄:我做的没错。 乔妈妈:…… 日常求月票啊,各种票票都要,嘻嘻~ 最近大家给月初送了很多道具打赏,真的很谢谢,么么~ 168 调侃严师兄?三爷被记仇(2更) 168 调侃严师兄?三爷被记仇(2更) 严望川的小助理,是真的被吓得够呛。 他毕业后就跟了严望川,说来也是奇怪,他会选择自己当他助理,理由也非常简单: 话少。 他平时的工作,还有其他人帮忙打理,他这个助理,主要负责开车,打理他日常生活。 不过他平素严于律己,他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工作倒是轻松。 四五十岁没谈恋爱,甚至连一个女伴都没有,平素有应酬,对方如果要求带女伴,他就直接拒绝,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你随便带个人都行,人家也没要求一定要女朋友什么的,他却从不妥协,对这方面似乎格外计较。 跟了他这么久,平素除却办公交际,不是健身,就是读书充实自己,私生活干净得令人发指。 严家的老夫人以前还催。 可无论用什么手段,他一律采用冷处理,老夫人拿他没办法,已经放任不管了。 这次严望川突然扔下工作来云城,他已经很诧异,结果还和人动手,直接把他吓懵了。 他又不是傻子,知道严望川是喜欢乔艾芸的,只是对方不仅结婚,还有个女儿。 他只能感慨,自家老板太痴心。 不过您什么都不表示,整天一副死人脸,乔女士真的知道您的一片痴心吗? “严总,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助理余光瞥了他一眼,你想追人家,可不能这样啊。 “既然不知该不该说,就别说。” 严望川一句话,直接把他堵了回去。 助理悻悻闭上嘴。 您都不知道您现在特像一个:憨笑的傻大个吗? 简直没眼看。 得了,您自个儿乐呵去吧。 天盛小区 宋风晚在房间专心复习功课,右手之前受伤,她有几天没画画,担心考试的时候手生,便拿了笔,随便在纸上涂了几笔。 素描是弱项,免不得多花一些时间。 她心里还想着严望川今天的反差萌,她还没画过严望川,就打算画一张人物速写,这越画越不对劲…… 这人…… 怎么越来越像傅沉了。 要命。 “晚晚?”乔艾芸敲了一下门。 宋风晚急忙将画纸扯下来收好,“妈,怎么了?” 乔艾芸给她热了一杯牛奶,“快考试了,多休息,别熬夜。” “嗯。”宋风晚心里发虚。 乔艾芸拿过她放在一侧的几幅素描,她虽不懂画,觉得人物画的像,那自然就是好的,“家里的事你别多想,我会处理好的。” “嗯。” “那我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 乔艾芸担心她因为家里的事情,影响学业。 殊不知现在影响她学习的另有其人。 送母亲出门,宋风晚才把收起来的画纸铺平,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她摸过手机,给傅沉发信息。 【睡了吗?】 只隔了几秒钟,就有回信。 【没有。】 【信息回得这么快?你该不会在玩手机吧。】宋风晚喝着牛奶,她自己都没注意,和傅沉聊天已经越发随意。 【拿着手机,怕错过你的信息。】 宋风晚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听着外面没了动静,才钻进被窝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三爷——” 傅沉蹙眉,略显不悦,白天还亲亲热热喊了声三哥,用不到自己就是三爷?他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 “都解决了?”傅沉早就从严望川那边得到了消息,只是不能暴露同盟关系罢了。 “嗯,你都不懂严叔多逗,他看着很高冷严肃,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没想到有时候还挺萌的,我今天看到他耳朵红了。” 宋风晚想起今天的事情,他在警局明明那么横,她母亲刚过去,他就忽然听话起来。 “……都一把年纪了,还会害羞,我妈给他夹菜,他分明很高兴,还特别扭的说不用了。” “你都不懂那种反差萌多逗。” 宋风晚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却不见回复,还以为电话挂断了,“喂,人不在了吗?” “在。” “怎么不说话?” “自己喜欢的人,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我还要高兴的和你一起讨论?”傅沉自然知道严望川对他没什么威胁,只是听她一个劲儿说别人,心底不舒服。 宋风晚愕然,“严叔是我长辈。” “你以前也把我当长辈。” 宋风晚被他气得没话说。 “生气了?” 宋风晚咬着唇,没作声。 “我承认自己醋劲很大。” 不仅是醋劲大,还醋得莫名其妙。 “我只是太在意你,我们现在每天说话的时间太短,我希望这段时间……”他声线低迷,无奈却又宠溺。 “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我,只关注我,不行吗?” 宋风晚伸手捂住心脏,又开始了。 这老男人,到底想干嘛啊。 “晚晚,不行吗?”他声音刻意压得很低,而且这种语气,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嗯。”宋风晚应了一声。 “乖——” 宋风晚脸爆红,支吾着转移话题,“你今天在忙什么?” “工作。”傅沉声音顿了两秒,“想你。” 宋风晚觉得话题已经无法继续了,“我要睡觉了,晚安。” 傅沉低低笑着,“晚安,晚晚。” 宋风晚挂了电话,钻出被窝,额头,手心,胸口已经热出一层细汗,本来偷偷摸摸就很紧张,他还一个劲儿撩自己,简直了…… 刚挂了电话,微信消息提示,她电话,傅沉给她发了个两个小人么么哒的表情。 她咬了咬牙,以前连智能机都不玩的老干部,现在连表情包都玩得这么溜? 喝口牛奶,平复一下心情。 傅沉发完表情,许久没等到回复,舌尖抵着腮帮,兀自一笑。 若是下次碰面,就不是仅仅发个表情包了。 他刚打算睡觉,没想到严望川打了电话过来。 “喂——”傅沉与他说话,语气自然不若方才温和。 “听说你特意帮我叫了律师,麻烦了。”严望川声音也是一惯冷硬。 气势上旗鼓相当的两个人,说话语气也是寸步不让。 “晚晚给我打电话,她担心你。” “嗯。” “这次的事情,宋敬仁吞了这口恶气,就怕还会憋着损招,涉及到财产分割,他不会就此却步,你还得多注意。”傅沉提醒。 他和严望川这么几次接触,对他也有几分了解,性子很直接,谈生意可以,却并不擅长谋算人心。 宋敬仁现在快被逼急了,他这种人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 “我清楚。” “对了,严总,您是不是压根不懂如何讨好女人,如何追求芸姨?” 严望川捏紧手机,面色不虞,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我们是盟友,你要不要和我说一下,我帮你支支招?” “劳您记挂!不需要!”说完就把电话直接挂了。 他语气生冷,态度也是异常强硬。 严望川知道自己短板在那儿,可是被晚辈指出来,他还是不舒服,语气也越发冷涩。 傅沉挑了挑眉。 两人几次接触,他都沉默寡言,甚至连半分情绪都未曾外露,两人说话素来都是单刀直入,绝无半点拖泥带水,现在这是…… 生气了? 真是难得。 蛮有趣的。 傅沉调侃完严望川,心安理得的睡下,要与自己媳妇儿作息同步。 严望川此刻正站在酒店窗边,漆黑的玻璃窗,倒映着他的脸。 冷涩阴鸷,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教他?这小子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口气?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需要他教?还是在嘲讽他? 傅沉,这小子果然是个不能深交的人。 少年老成,老谋深算,还一肚子坏水,改天和晚晚碰面,还是得提醒她一下。 与这种人交往,务必谨慎。 ------题外话------ 三爷,我劝你善良。 和严师兄说话还是客气一点…… 别真被人嫉恨上,以后怕是有你哭的。 三爷:…… 169 三爷:找死?那就送他一程(3更) 169 三爷 找死?那就送他一程(3更) 翌日,云城利亚酒店 严望川刚从酒店健身房回来,一身轻薄的黑色运动衫,脖子上挂了条浅色毛巾,拿着运动水杯,一边喝水一边往回走。 到房间门口,看到乔西延,神色依旧冷峻。 “师伯。”乔西延看他一身打扮,侧目多看了两眼。 这么冷的天还坚持出去健身,真的自律。 “有事?” 昨天发生的事情,没人和乔西延提起,他自然不懂。 “准备回吴苏,特意和您辞行。” “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就好。”严望川走到门口,输入密码,瞥了他一眼,“不是要走?” 乔西延错愕,连房门都不让他进? 严望川许是想到了什么,好歹是乔艾芸的侄子,“进来吧。” “谢谢师伯。”乔西延舒了口气,那么多师伯中,就他性子最古怪。 “吃早饭了吗?”严望川随手扯了脖子上的毛巾,动作利索。 “还没,打算去找姑姑和晚晚一起吃。” “那我送你过去。” “我叫了车,还在酒店外面等着,不麻烦您。”乔西延自小就怵他,倒不是多怕,毕竟辈分大,又确实难缠。 “我送你。”严望川态度强硬。 “那我打个电话,和司机说一下。”乔西延讪讪笑着。 他十几岁的时候去南江,到他家里住了几天,回程的时候,他就说几句话。 “我十几岁的时候,已经独自一人背着行李去找你爷爷学艺了。” “男孩子,不能惯,别那么娇气,要自立。” “我给你钱,自己去车站吧。” 乔西延一脸懵逼的攥着钱,打了车去车站。 回家之后,父亲打电话准备将他臭骂一顿,唇舌交锋,他并没反驳一句,只是挂电话之前,说了一句。 “你太娇惯孩子了。” 他爸气得够呛。 后来他去南江找严家定制首饰,才无意中从他以前的一个助理口中得知: 那日严望川在他出门后,就开车跟着,直到他到达车站,还特意打了电话给熟人,让车站那边的人多注意他一下。 目送他上车才回去。 乔西延看似怕他,但更多的是敬重。 他并不是个不近人情的人,若非如此,也不会这么多年,两家还有生意往来。 他神游之际,严望川已经冲了澡,换了身衣服,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颜色铁灰,成熟内敛。 严望川开车送他到小区单元楼门口。 这一路上,无人说话,他听着早上的车内电台,无非是说最近冷空气南下,注意防寒保暖。 “师伯,我爸经常年到您,您有空去吴苏玩。”乔西延解开安全带。 他没作声。 “那我先走了?” 乔西延指了指外面,某人还是不作声,真是尴尬。 “师伯,都来了,要不上去坐坐?” “可以。”严望川说完,直接将车子开到一侧画线区,停车熄火,动作潇洒流畅,一气呵成,不带半点迟疑停顿。 乔西延伸手摸了摸鼻子。 您这敢情就是在等自己说这句话啊。 也太闷骚了吧。 想上去直接说啊,还非等他开口? 乔西延提前打了电话过来,乔艾芸知道他今天要走,煮了粥,又去楼下买了几屉包子,还特意炒了盘小菜。 约莫七点半传来敲门声…… “门没关,进来吧。”乔艾芸正摆放碗筷,瞧着乔西延进来,还嘴角含笑,瞥见另一人进来,倒是略显诧异。 “我去和师伯辞行,他正好有空送我过来,我就邀请他上来坐坐。”乔西延咳嗽两声。 “嗯,我不好推辞。”严望川将门轻轻关上。 乔西延险些喷了。 这搞得好像他强行拽他上楼一样。 “还没吃饭吧。”经过昨天的事情,乔艾芸对他脾性也有些了解,对他说话也变得随意许多,“坐下一起吃吧。” “麻烦了。”严望川一点都不客气。 乔西延舌尖舔了舔嘴角,他好像被坑了。 “严叔,表哥早。”宋风晚穿着粉色的厚睡衣从房间钻出来。 她去厨房帮忙盛饭,还狐疑得多看了两眼严望川。 昨天晚上八九点才走,这一大早就来报道。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乔艾芸只是庆幸自己怕乔西延不够吃,包子买了很多,早餐要是不够分,也是尴尬。 “晚晚,你这左边的脸怎么有些肿。”乔西延精攻雕刻,眼神儿很好。 “啊?”宋风晚伸手摸了摸脸,昨天宋敬仁下手很重,回家用鸡蛋揉了大半个小时,到了晚上才消肿,“可能是昨天半夜喝水,有点浮肿。” 乔西延的脾气,若是知道昨天发生的事,绝壁会冲到宋家给他难堪,事情只怕没完没了,她后天就考试了,在这之前不想横生枝节。 “嗯。”乔西延点头,“校考你准备报哪儿?” “目前是吴苏那边,还有京城美院。”宋风晚低头喝粥。 她说完这话,明显感觉到三个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射向自己。 乔艾芸:“晚晚,事情处理完,你高三毕业,我就打算带你回吴苏定居,京城太远。” 乔西延:“是啊,你一个女孩子跑那么远干嘛?乌苏那边美院不差。” 严望川:“京城人多,人心难测,是虎狼之地,你一个人,不安全。” ……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我就是去考试,能不能考上还是一回事,再说了,我也没定下来一定要去啊。” 怎么三个人突然统一战线了? 虎狼之地? 有那么可怕? “校考多试两家也行。”乔艾芸笑着,“先吃饭吧,好好准备联考。” 宋风晚点头应着。 她最想去的还是京城美院,此刻这情形,她也不打算提这个,免得被群攻,还是安心准备考试,若是考上了,自己坚持,母亲也是没办法的。 严叔也真是,平时一声不吭,这时候居然发表意见。 京城不是还有三爷吗? 还有谁能吃了她不成? 早餐之后,宋风晚循例在家备考,乔艾芸正和乔西延叮嘱事情,无非是让他照顾好自己哥哥,让他多注意身体之类。 倒是严望川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 他刚到楼下,就看到自己助理,在寒风中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严总,您可算是下来了?” “到底谁把消息捅过去的。”严望川声响凛冽,堪比寒风。 小助理急忙抬手,“我发誓,您的任何行踪我都没和老夫人透露。” “我知道不是你,先让人打听一下。” “那现在……” 严望川坐上车,先给自己母亲打了个电话,刚接通,对面老太太语气就非常不悦,“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妈。” “要不是听人说起,我都不懂你居然进了局子,打架?望川,除却婚事,你从没让我操心过,我能不担心吗?打你电话还不接。” “刚才静音没听到。” “你在云城是吧,因为乔老那女儿?” 严望川没作声。 “当年她要嫁人,婚约作罢,你是答应的,回来又差点把自己折腾出毛病,我真搞不懂你,这么多年,你不找对象,就是心里放不下她……” “这一晃眼二十多年了,她都结婚有孩子了,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死心眼!” “算是栽在她手里了!当年我就不该同意你去乔家学艺。” …… “妈。”严望川本就嘴笨,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就想和她在一起?” “嗯。” “那你先回来,好好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老太太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严望川盯着手机看了许久,他是独子,至今未婚,本就觉得愧对母亲,对她要求自然很少违逆。 “严总?”助理转头询问。 “订机票,回南江。” 助理点头,打电话订票,“您好,帮我订两张最快的,从云城飞往南江的机票……” “一张。”严望川提醒。 小助理一脸懵逼。 “你留下盯着她,有事通知我。” 小助理僵硬的扭了扭脖子,他这是被抛弃了? 南江严家 严老夫人挂了电话,不住叹气。 “老太太,先生做事一向有分寸,您别太担心。” “那是没遇到他在意的人和事。”知子莫若母。 “不过先生也是奇怪,这么多年,多少姑娘想嫁到严家,那位都结婚生孩子,他怎么就对她念念不忘?她也配不上我们先生啊。” 她这话说完,严老夫人睥睨了她一眼,“乔家的女儿,轮得到你来评论配不配?管好你的嘴。” 女佣吓得脸发白,“老太太,我不是说她不好,我就是……” “管不好嘴,就不用在严家做事了。” “对不起,我……” “还不赶紧下去!”边上一个老姑姑急忙扯着她下去。 老太太就一个儿子,若是不喜欢乔艾芸,以前也不会想娶她进门,偶尔私下念叨,也不敢当着严望川的面,生怕戳了他的心,久而久之,也就不提她了。 也不知这心里对她是怨多,还是恨多。 抑或有些怜惜。 先生那脾气倔,还死心眼,老太太若是不答应,就怕两人关系日后会生变…… “黄妈。” “老太太。”方才那位老姑姑急忙走到她跟前。 “你去找人帮我问问,刚才和我说话的冯家夫人,最近都和谁接触了?”她是早上出门遛弯,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儿子进了派出所。 “我明白。” “我都没收到消息,有人就紧赶着把事情往我这里捅,这是打算拿我这个老婆子当枪使啊。”严老夫人低头摩挲着手上的玉镯。 “您是说,这是有心人故意的?” “防着点总是好的,我们严家从不对外树敌,但也不允许别人算计我老婆子。怕是有人想借我的手,牵制望川,对付乔家那丫头……” “那您还把先生叫回来?”黄妈一脸不解。 “我需要和他当面聊聊,才能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不是小事,电话里说不清。 老太太见惯了风雨,看事也是通透,若是她儿子离开两天,乔艾芸就“活不成”了,这样的人,以后就算进了严家,也难撑大局。 乔艾芸得知严望川离开,还是在他登机以后。 她发了个信息给他。 【这几天谢谢你了,手上受伤还是要多注意些,一路平安。】 这是她第一次给自己发信息。 严望川盯着信息反复看了几次,直到空姐催促,他才勉强关掉手机。 之后几天,倒是平安无事,宋敬仁也没来找麻烦,因为宋风晚要考试,乔艾芸最近极少和律师碰面,想等她考试之后再处理离婚事情。 宋敬仁也没作妖,她还想着,不是良心发现,就是上会被打怕了,总归能让她安心几日。 考试前一天,吃了中饭,她就收拾了东西,和宋风晚住进了云城大学附近的一家连锁酒店。 她们抵达酒店的时候,酒店大堂几乎都是十七八岁的学生,男男女女,也有家长陪同,在一块儿讨论明天会考什么内容。 即将考试,宋风晚也略显紧张,架起画架,总有些心神不宁。 “不想画就休息会儿,看看电视,之前复习的不错,要有信心。”乔艾芸笑着给她打气。 “嗯。”饶是如此,宋风晚心底也是无比忐忑。 天色刚黯淡下去,乔艾芸就带她出去吃了饭,天寒地冻,在外并没久留就回了酒店。 约莫八九点的时候,乔艾芸手机震动起来,是玉石店的经理,她平时帮忙经营打理乔家旗下的几家铺子。 “曹经理,这么晚有事?”她已经提前通知过他,最近要陪女儿考试,没急事不要找她。 “刚才我们在盘货准备关门,几个人冲进来,非说白天在我们这里买了假货,还把柜台给砸了。” 乔艾芸拿着手机走出房间,“假货?这怎么可能?” 玉石确实质量参差,有好有差,但是一分钱一分货,你花5000块,绝对不会给你4000块的货。 “我们也和他们解释了,对方不听。” 乔艾芸隐约还能听到打砸争吵声。 “我们的产品都有证书的,里面的成分都是标注得一清二楚,上架销售也都严格检查,怎么会有假货。” “对方一直说我们店大欺客,完全不听劝,还把店砸了,商场保安都拦不住,我已经打电话报警,您有空还是过来看看吧。” “我明白。” 乔艾芸和宋风晚打了招呼,让她早点休息,就匆匆出了门。 宋风晚一脸茫然,都这么晚了,出什么事这么慌张? 京城,云锦首府 傅沉此刻正盯着怀生写作业。 他错过了学前教育,现在正在补习拼音字母,写得歪七扭八,不堪入目,傅沉瞥了两眼,“为什么有人能把拼音写得这么丑。” “我刚学,肯定不好看,你对孩子要有耐心。” 傅沉轻哂,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等以后三叔家有了孩子,您也会嫌弃他写字丑?” “写的不好就是不好?还能硬夸?”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殊不知这以后傅三爷的脸,被打得啪啪响。 “三爷,有情况。”十方推开门,招呼他出去。 傅沉看了眼怀生,“继续写,我出去一下。” 怀生抿抿嘴,手指用力,铅笔芯断了。 傅沉刚出去,十方就急忙开口,“云城那边有动作了。” “嗯。” “严总前两天回南江,目前还没回去,而且他这次动作不小,还扯到了乔家的玉石铺子……” “既然扯到了乔家,就得通知一下乔家人。”傅沉轻笑。 “您是说乔少爷?” “乔先生既然闭门不出,信息闭塞,就找人把消息递进去,怎么做,你应该清楚。”傅沉希望乔家人出面,但不是乔西延。 这件事,有人比他更合适。 “我明白。” 傅沉低头摩挲着佛珠,眼底暗光涌动。 某人要是紧赶着找死,他不介意送他一程。 搞事情,还真会选时间。 ------题外话------ 不出意外,明天开始虐渣父,吼吼~ 很快乔家舅舅就登场啦,有人期待不…… 三爷很快就会找晚晚去了,嘿嘿,以后你敢说自己孩子写字丑,怕是会被晚晚打死【捂脸】 【剧透一点:严师兄的母亲不是坏人,这点不用猜啦,只是心里有些疙瘩,这点大家应该都能理解吧】 再次谢谢大家给月初的票票和打赏,谢谢^_^ 170 机关算尽,严师兄被包养? 170 机关算尽,严师兄被包养? 酒店内 宋风晚洗漱完,又温习了一遍老师上课强调的注意点,检查明天要用的东西,一直等到十点,才接到乔艾芸的电话。 “晚晚。” 宋风晚明显听到她电话那边还有呼啸的风声,“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玉堂春这里盘货出了点问题,我过来看看,可能要晚些,你先睡,别熬夜,明早想吃什么……” “都行吧。”宋风晚知道她不想多说,也没追问。 两人又说了两句,才把电话挂断。 宋风晚想着玉石店盘货,总不至于出大问题,也没多想。 云锦首府 傅沉和宋风晚发完晚安信息,偏头看着对面的十方。 “事情现在如何了?” “闹得很大。”十方摊了摊手。 “卧槽,您都不懂,那几个人压根不是什么买得起玉石的人,家里虽然不穷,但极为贪财,吝啬扣门,压根不会花大几千去买玉镯。” “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搞事情。” 傅沉腕上挂着沉香佛珠,指腹摩挲着垂落的那块芙蓉石,不发一言。 “到那边,不由分说,就先把店砸了,打伤了几个店员。” “保安没拦住,乔女士过去的时候,也被挠了几下,好像脖子上伤了。” 傅沉眯着眼,“现在那边什么情况?” “都被警察带走了,这种事情,到最后只能是协商赔钱,这家人平时那么吝啬,现在倒是大方,一口就答应赔偿,就说不想坐牢。” 这一看就是有人设计好了。 “呵——”傅沉轻哂。 若是赔偿的钱不是他们自己出,去警局喝个茶还能赚来一笔不菲的收入,这种事自然有人做。 “一家五口,还有一个男孩才15,男孩晚些应该会被送回家。”十方咋舌。 “太特么缺德了吧,明搞不成,就来阴招,还是在这种时候,特么的。” “自己说是假货,就能去闹事,把人店给砸了?” 傅沉摩挲着芙蓉石,“现在芸姨情况如何?” “从派出所出来,又去了趟医院,看一下受伤员工,应该待会儿就回酒店了。” “挑着女儿要考试,最忙的时候搞事情,这特么不是成心不让人安生吗?” “宋小姐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心里不安,要是耽误考试,这不成心要毁了她的前程嘛……” 傅沉那双幽沉冷峻的眸子微微眯着,“毁她前程?” “我能毁他一辈子。” “他已经宣战了,这件事怕是不会善终,怕是才开始……”十方耸肩,一脸无奈,“为了财产,至于吗?” “不牵扯到利益,不会暴露人性。”傅沉撩着眼皮,眸底神色未明。 翌日 可能是马上要考试,心底难免紧张焦虑,闹钟没响,宋风晚就醒了,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傅沉的信息已经来了。 【别紧张,考试加油。】 后面还有一个加油的表情包。 宋风晚低声笑着,给他发了个点头的表情,就赶紧起来换衣洗漱。 她走出房间的时候,乔艾芸正在准备早餐。 “还没到时间,怎么起这么早?”乔艾芸仍旧穿着昨天的衣服,房间空调温度高达20度,她脖子上还缠着围巾。 虽然在笑,可是神色明显憔悴,眼睛浑浊,盘满红血丝。 “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宋风晚走到她身边。 “你考试,我还跟着紧张,昨晚回来就睡不着了,生怕睡过时间。”乔艾芸笑着,“你赶紧再去检查一下东西,准考证什么的,都别忘了,马上就能吃饭。” “嗯。”宋风晚满腹狐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考试之前,考场全部处于封锁状态,去的太早也进不去,宋风晚吃了早餐,窝在酒店看了会儿书,开考前四十分钟才从酒店出发。 乔艾芸一直送她到学校门口,里面是径直送考人员进入的。 “上午结束,直接回酒店,我做好饭等你。” 宋风晚点头。 “别紧张,要相信自己。”乔艾芸叮嘱半天,才让她进去。 美术考试只有一天 上午考素描加速写,下午则是水粉,宋风晚进入考场后,自然心无旁骛,认真考试。 中午回酒店,乔艾芸也并无异色,还特意给她做了条鱼。 考试时间素来压缩得很紧,宋风晚几乎没喘息,就进入了下午的考试。 乔艾芸送她进了考场,长舒一口气。 待她身影消失,才打了车,直奔律师楼,昨晚的事情,还有不少后续情况,亟待解决。 无非是关于赔偿和员工医疗费的赔付问题,关系到金钱问题,这事还牵涉一些民事追责,乔艾芸早上联系了律师帮忙处理。 当她到律师事务所,准备和律师一起去派出所的时候,却发现事情已经朝着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 女律师叫耿瑛,四十出头,穿着精干的小西装,将一段视频放在了乔艾芸面前。 乔家的玉石店,全国范围就只有6家,全都开在市中心的黄金旺铺,昨晚发生打砸的事情,已经被人拍下发到了网上。 截取的部分,就是那一家人质问他们出售假货,还和员工发生争执的画面。 网友评论都是各执一词。 “玉堂春是老字号了,怎么会买假货,我每年都在那里买东西送人,从没发现有假货。” “我看这家人就是去敲诈的吧,毕竟假一赔十。” “那么大的店,可能真的有些残次品,像我这种不认识玉石的,就是由着他们忽悠,我以前旅游时候花几万块一块玉,回家找人鉴定,他们说最多就两三千。假玉太多。” “可能好坏掺和在一起买的,毕竟不识货的人多,没想到这次出事了吧,而且玉堂春东西是真的贵。” …… 耿瑛双手抱臂,看着乔艾芸,“发生这么大事,您昨晚怎么没第一时间联系我?” “发生得太突然了。”乔艾芸看着网友评论,眉心拧紧。 “您现在是在打离婚官司,如果一旦您的声誉受损,对方完全可以拿这点攻击,可能有些证词就没可信度了。” “法官采用证词证物,势必会对当事人的信誉度进行考量。” “玉堂春是你在经营,现在却在卖假货,这件事若是不好好处理,对方说您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我怕提供的所有证物,可信度都会大打折扣。” 乔艾芸昨晚忙到夜里三四点,一夜未睡,脑子有点晕。 她想过,整件事有幕后推手,故意搞破坏,压根没把事情与离婚官司扯到一起。 相比较几十万的赔偿,离婚官司牵扯到的过亿财产分割,这就是小钱。 “混蛋!”乔艾芸气得身子发抖。 “这件事在网上发酵,事情真假不说,对你声誉肯定不利。” “我明白。” “那我先跟你去警局处理后续问题。”耿瑛拿起外套,公文包就跟她往外走。 两人刚出律师楼,立刻就被一大群记者围住。 那群人显然在这里等了一会儿,看到乔艾芸出来,立刻扛着长枪短炮,一窝蜂的全部涌入。 “乔女士,请问您真的出轨了吗?” “您和照片中的男人,是否真的有私情,您现在打离婚官司,一直强调宋先生出轨在先,你们之间是不是早就开始各玩各的。” “玉堂春爆出假货,听说您还包养小白脸,请问接下来的离婚官司到底要怎么进行。” “请问照片中的男人是谁?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啊,宋小姐真是宋先生的亲生女儿吗?” …… 乔艾芸脑子有一瞬间是懵的。 她以为这群记者跑过来,问的是关于玉堂春假货的事情,这突然冒出来的出轨、小白脸又是什么? 直到她听到有人提起宋风晚,这才直接炸了。 完全不顾挡在她面前的耿瑛,直接抬手打掉那个记者手中的话筒。 “这位记者,有些话不能乱说。” “您这是恼羞成怒了?”周围都是同行,大家还扛着摄像机,“你这是想我动手?” “我就和你动手那又怎么了?”乔艾芸脸色铁青。 “你就不怕我们报警?” 乔艾芸哂笑,“报警?就是警察来了,你敢当我面说我女儿不是,我也不会放过你!” 一群记者显然没想到乔艾芸敢当着镜头发火,往后退了两步,不敢上前。 “说我什么都行,别带孩子。” 耿瑛拉着乔艾芸往车子走,那群记者没敢追上去,只能看着两人离开。 耿瑛开车,确定后面没有车子跟上来,才长舒一口气。 而此刻乔艾芸手机上,已经传来了不少新闻。 基本都是她和严望川的,不过他的脸全部都被打上了马赛克,认不出是谁,只有她的分外清晰。 所有事情一环扣一环,若是还不清楚背后的人是谁,乔艾芸就真的脑残了。 “宋敬仁,你特么无耻!”乔艾芸气得眼眶通红。 “那个男人……”耿瑛作为她的律师,自然得清楚两人的关系,不然对方要是开庭的时候,提出什么致命性的证据,案子就完了。 “我们就是朋友,他是我师兄,我们之间没什么。”乔艾芸捏紧手机。 “对方设计好的,我怕这样下去,离婚时候,抚养权争夺都很困难。” “简直龌龊!” “想想办法吧。”耿瑛叹了口气,离婚官司她打过很多场,到最后把孩子都牵扯进来的,实属罕见。 为了点钱,真够丧良心的。 南江严家 严望川得到助理发来的消息,衣服都没换,从楼上狂奔下来。 一下楼,就看到自己母亲正坐在客厅,似乎在等他。 “妈。” “去云城?”严老夫人抬眼看他。 “已经牵扯到我了,您之前说得不错,我想帮她,时机不对,被人拿了把柄。”他站在那里,冷着脸,笔直站着,岿然不动。 眼神坚毅,似乎她说什么,都无法撼动他的决定。 “我们严家注重声誉,他是笃定我不可能让你站出来,承认那个人‘奸夫’是你,也是机关算计。” “妈。” “别一副死人脸对着我,搞得我像是恶妇,去吧去吧。”老太太一脸不悦。 “谢谢妈。”严望川说着驾车出门,直奔机场。 从机场出发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京城机场候机大厅内 傅沉随手翻着一本杂志,神色闲适,任凭风雪来袭,也处变不惊。 “三爷,严先生从南江出发了。”十方弯腰,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小声说了几句。 “嗯。” “乔家那位也出门了。” 此刻广播提示飞往云城的航班开始登机。 傅沉将杂志合上,勾了勾嘴角。 等他到云城,赶到学校,刚好能赶上她出考场,所有时间都卡得刚刚好。 ------题外话------ 咳咳,要虐渣了,有木有很鸡冻~ 171 三爷心机太深,壁咚晚晚(2更) 171 三爷心机太深,壁咚晚晚(2更) 傅沉刚上飞机,就收到最新消息。 “三爷,乔女士决定召开新闻发布会了,就在今天晚上八点。”十方刚收到消息,就看了眼身侧的人。 傅沉已经翻开一本《大明咒》,神色温和,不惊不动。 “嗯,时间可以,差不多大家都到了。” “也不知这她手上到底有多少证据,就怕弄不好,赔了夫人又折兵。”乔艾芸之前行为处事,太过温和,十方难免担心。 “芸姨不是手段不够,是一直没用,她做事考虑太多,若是和宋敬仁一般,罔顾人伦,你想过晚晚现在的处境吗?” 十方一怔。 父母离婚,各种撕逼,最后受伤的还是孩子。 “之前严望川揍了宋敬仁,他没追究,心里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定然是憋着大招。” “他居然敢公开照片,那上面就是严先生,他就不怕严家追究?”这点十方非常不理解。 傅沉翻了一页经书。 “他用了手段,把消息捅到严家,严望川不得不先回南江。” “现在牵扯到婚外情,出轨,若是严望川自己不出面,谁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这种事一旦深入为主,大家自然觉得两人之间肯定有猫腻。” “况且两人还有过婚约,严望川这么年私生活非常干净,他若跳出来,对他和严家都是打击,怕是他母亲都不会同意。” 十方压根没想得那么深入。 还觉得宋敬仁简直大胆,简直是在找死。 经过傅沉分析,才觉得宋敬仁为了这一天,环环相扣,机关算尽。 “所以严先生一旦跳出来,大家就以为他和乔女士就是有一腿,怕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妈的,手段真特么脏。” “现在连宋小姐都牵扯进去了,甚至有人怀疑她的身世,还特么帮他洗白,说两人各玩各的,半斤八两。” 傅沉低头看着佛经,宋敬仁的那点手段,他心中早如明镜。 “而且传统思想,男人出轨,很容易被原谅,似乎理所当然,女人一旦出轨,那就该浸猪笼,天打雷劈。” “三爷,你都不懂,现在网民说话多难听。” “特奶奶的,这宋敬仁简直该死。” …… 傅沉叹了口气,他就不能消停点? “先生,不好意思,麻烦您把手机关掉。”空姐过来提醒,“麻烦您说话小点声,谢谢配合。” 十方这才停止嘴炮,傅沉方才觉得世界清静了。 若非千江前些日子右臂受伤,轻微骨裂,需要静养,他才不想带十方出门。 一个男人一张嘴,比五百只鸭子还聒噪。 整个云城因为经历【玉堂春售假】、【乔艾芸出轨】事件后,已经满城沸燃。 经由乔艾芸发声,要举行发布会,在寒冬中,群情高亢,都在期待接下来的后续,不少网友也在等着她发声。 【玉堂春】是乔家创办的玉石店,百年老字号。 在几十年前,国家经历战乱,刚恢复和平,对外建交,甚至作为国礼对外馈赠,加上乔老的生平事迹被人扒出来,整个乔家都被盯上了风口浪尖。 “乔家是真的堕落了,卖假货简直丢人。” “真相如何都不知道,大家还是不要先急着下定论。” “玉堂春这么多年一直走下坡路,不是没道理的。” …… 关于乔艾芸的攻击性言论,那就简直不堪入目。 就连**之类的字眼都开始频繁出现。 “发布会这边我会帮你盯着,你去接女儿吧,不过外面记者很多,你走后面,避开点。”耿瑛正在汇总材料。 今天这个发布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直接关系到后续的离婚事件。 她不得不重视。 “我明白,麻烦你了。”乔艾芸朝她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开。 耿瑛盯着她背影看了半晌,无奈得叹口气。 因为帮她打离婚官司,她已经从不同途径收到了威胁信息,换做别的律师,恐怕已经知难而退了。 同样身为女人,看过她提供的资料,耿瑛就决定接案子了,能患难,富贵之时百般算计,人性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得干净彻底。 乔艾芸刚想从后门出去,发现就连后门都被记者堵住。 就在她心里着急之际,接到了傅家的电话。 “喂,傅老。”此时接到长辈电话,乔艾芸难堪的不知如何面对。 “新闻我都看到了。” 换做平时,他是不会关注这类新闻的,牵扯到了乔家,他肯定得上点心。 “我对不起父亲,让他一辈子的心血被人糟践。”她声音颤抖着。 宋敬仁这次真的是每一下都踩着她的底线。 “这不能怪你,有人存心设计,防不胜防。”所有事情发生的太凑巧,傅老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关窍。 “嗯。” “我让老三过去帮忙了,最起码晚晚那边你别担心,我会让老三照应着,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可以让老二和她媳妇儿帮衬点。” “不用,我自己可以,谢谢您。”乔艾芸一听宋风晚有傅沉照应,再也没什么,比这个更加让她放心。 “这时候您能帮我,真的太感谢了。” 傅老笑了笑,“当年没有你父亲,就没有我们傅家的今天,这些就是举手之劳。” “你的性子一点都不像你爸,他的性格雷厉风行,若是他在,怕是那小子活不过今晚。” 乔艾芸听他调侃自己父亲,倒是忍不住笑出声。 若是他父亲听到这话,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要跳出来和他理论。 “行了,你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傅老说着挂了电话。 锦上添花谁都会,雪中送炭才最难得。 乔艾芸眼眶泛红,又是傅沉,真是欠了他太多。 不过他去接晚晚,那边她就不担心了。 傅家老宅这边 老太太一直挨着傅老,听他将电话打完。 “这个姓宋的,真不是个东西。”老太太气得不行,“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真缺德。” “行了,安静等消息吧。” “幸亏老三通知我们,不然我们都不懂出了这么大事。” 京城距离云城相隔千里,两位老人又不上网,有些消息自然闭塞一些。 “希望老三赶得上,能帮点忙。”老太太叹了口气。 傅老摩挲着手机,“老婆子,你说老三对宋家的事情是不是太过上心了?” “除却他那几个朋友,就连自家的小辈出事,他都不管不问,按照他的脾性,就算收到消息,也该置之不理才对。” “还亲自过去,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老太太一听这话,顿时炸了。 “你怎么说自己儿子的,老三在你眼里,就是那么凉薄无情的人?” “还不对劲?我看你就是闲得慌,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老三有什么问题?” “现在事实就是乔家确实出事了,他通知我们难道不对,他对我们家有恩,帮忙有问题?连自己儿子都猜忌,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你这老糊涂。” 傅老被怼得没话说。 他就是说一下心里的想法而已,她这横眉冷眼的,活像要吃了他。 太可怕了。 惹不起。 “我去吃药。”他起身离开沙发。 老太太冷哼,“那是你儿子,你都把他当什么人了,你的政敌?还不对劲?难不成他去帮忙,还能有其他动机。” “宋敬仁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蛋,做的龌龊事,是个人都看不过眼。” “他帮忙,太正常不过,他今天要是坐视不理,我就不认这儿子了。” …… 傅老倒水吃了点降压药,尽量缩小存在感。 以后傅沉和宋风晚关系曝光…… 二老才惊觉,傅沉这厮为了方便“偷情私会”小姑娘,算计了他们很多次,拿他们当幌子。 打着帮忙的旗号,正大光明去见宋风晚。 所以事情爆发,傅老差点被气得晕过去。 谈恋爱,拿他当幌子,自己一世英名,却被亲生儿子毁得干净彻底。 宋风晚下午考完水粉,走出考场的时候,由于冬天天黑的早,天色已经灰败黯淡。 深灰的天空,吹着寒风,凉意瑟瑟,让人十分不舒服。 她戴上围巾帽子,上了个洗手间才缓缓往外走。 很多考生三三两两还在讨论方才考试表现如何。 宋风晚打开手机,还没等查看未读信息,傅沉的电话就打来了。 他还真会卡时间。 “喂——”宋风晚手指冻得发红,考场空调不制热,窗户还透风,差点没把她冻死。 “考试结束了?” “嗯,已经出来了。”她刚才去洗手间,需要排队,耽误了不少时间,很多考生都已经走出校门,错开了人流高峰期。 “走到哪儿了?” 都是学生,又是冬天,都捂得严严实实,根本分不出谁和谁。 “还没到门口,怎么了?”宋风晚低头擦了擦鼻子,鼻尖居然被冻出了清水,她低头翻了纸巾擦鼻子…… “感冒了?” 宋风晚一愣,下意识抬头,就看到傅沉就站在距离校门口,身高优越,在人群中越发惹眼。 她心头一热,刚朝他走了两步,傅沉已经更快的朝她走过来,不待她反应,就将她一把搂进了怀里。 “唔——”宋风晚大惊之色。 疯了! 乔艾芸说好要来接她的,要是被她看到,就完蛋了。 “你干嘛,你快松开。”宋风晚伸手推搡,急得声音都变了。 傅沉低低笑着,蹭了蹭她的毛线帽,“怕什么?芸姨有事来不了,我来接你。” “我妈……” “把你吓得脸都白了。”傅沉松开她,将她围巾往上拉了一寸,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三爷……”周围还有很多人,她何曾在公开场合和人拉过手,羞得慌。 “是三哥。” 宋风晚脸微微发烫,怯生生的查看四周,生怕遇到熟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关注称呼这种东西。 “手很凉,我给你捂着。”傅沉攥着她的小手,指腹轻轻搓着她的手背。 宋风晚想把手抽出来,可是太暖和了,她舍不得,就由着他牵着。 路过校门口的时候,还遇到了不少记者,宋风晚只露出两只眼睛,他们看到傅沉,多看了两眼,毕竟这么好看的人不多见,压根没注意跟在他边上的就是他们要等的人。 宋风晚和乔艾芸打了个电话,确定她有事,委托了傅沉,才安心跟他走。 傅沉轻哂:丫头片子,难不成以为他是人口贩子? 乔艾芸当时怕她考完试太累,订了两个晚上的房间,所以她的东西都还在酒店里。 宋风晚和傅沉自然先回酒店。 她刚拿出房卡开门,房卡刚插入房门内侧控制电源的凹槽内。 她整个人忽然被一股大力推进去,房卡蹭落,方才打开的灯,尽数熄灭…… 宋风晚下意识惊呼一声,整个人就被压在了墙上。 “嗙——”的一声,房门合上。 ------题外话------ 三爷,我觉得现在…… 咳咳,不是撩妹的时候,你觉得呢? 傅老要知道自己被儿子算计,估计要家法伺候三爷,哈哈,三爷是正大光明过去的,很强势【捂脸】 172 虐渣:让你永无翻身之日(3更) 172 虐渣 让你永无翻身之日(3更) 酒店房间,静谧无声。 未曾彻底合上的窗帘,一丝光线渗透进来,孱弱微然,只能依稀看清房间陈设轮廓。 “三……三哥?”宋风晚倒吸口气,鼻息间有种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后背抵着微凉的墙,他整个人贴过来,禁锢着她的身子,近在咫尺的热气,落在她脸上,温柔灼热。 他微微靠近,微凉的鼻尖蹭在她脸上。 “晚晚。” “唔?”宋风晚整个人往后紧贴,不敢妄动。 “你的脸好烫,像是在发烧。” 宋风晚咬了咬唇,“你靠得太近了。” 她伸手,试图将她推开,双手落在他胸口,就被他一手按住。 隔着羽绒服,似乎都能感受到喷张的心脏跳动。 手心逐渐发烫。 “有没有想我?”鼻尖蹭着,皮肤轻轻碰触,惹人心悸,“嗯?想了么?” “你先放开我。”宋风晚声音越发绵软娇弱,两人身子紧贴着,驱散寒意,莫名多了些温情暧昧。 傅沉借着暗淡的光线,看着近在咫尺的唇,喉咙滚动着。 有点干热。 “你先挪开点,压得我不舒服……”宋风晚急着推开他,他身子稍微抽离半寸…… 她心头一松,压迫感抽离,方才觉得舒服些,某人却忽然抓着她的手,按在她头顶上方,欺身压过来…… “三……唔——” 淹没无声。 压着她的唇,并为深入,就这么紧贴着,也足够她心悸不止。 傅沉在她唇角啄了一口,“啵——”的一声,宋风晚心跳紊乱,小脸绯红一片。 “晚晚,对不起。”傅沉错开头,贴在她耳边,低声厮磨。 道歉? 这又是什么路子? “我实在没忍住。” 宋风晚血气上涌,气得要命。 而某人已经抽身离开,捡起地上的房卡,插入凹槽,伴随着滴滴答答的电源连接声,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别站在门口,快进来坐。”傅沉打量着房间,就是简单的小公寓,两居室。 他顺手将宋风晚的考试用品都拿到桌上。 宋风晚气急败坏,这到底是谁的屋子啊。 “你的手机呢?”傅沉忽然朝她伸手。 “嗯?” “刚才不是说快没电了,我帮你充电,你先去换个衣服,我带你去吃饭。” 宋风晚画了一天的画,身上难免蹭了些颜料。 她刚摸出手机,就看到一个微信内容。 浪里小白龙:【妹妹,新闻我都看到了,你别怕,有什么事可以找哥哥,哥都帮你!】 “手机给我?”傅沉挑眉。 宋风晚从昨晚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原本说好,今天考试结束,和乔艾芸吃烤肉的,她爽约就算了,连傅沉都来云城,还有段林白的话。 她立刻打开手机,她的各种软件推送虽然是关掉的,但是一点开,各种头条还是有的。 关于乔艾芸要举行发布会的消息立刻就蹦了出来,下面各种事情原委的链接层出不穷…… “晚晚。”傅沉看她的样子,也知道瞒不住了。 宋风晚抱着手机,看了五六分钟才把事情捋清楚。 “是他干的?”她看向傅沉,要个答案。 “芸姨不想你牵涉进去,她已经在处理,会有人帮她,这点你别担心。” “我就想过去看看,让我在这里等着?”她会疯的。 傅沉看她焦急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发布会还没开始,你去换件衣服,我带你过去。” 宋风晚抬脚往卧室跑,换了个外套,拉链都没拉上,匆忙跑出来,“好了,我们走吧。” “都没开始,不用这么急。”傅沉弯腰,帮她系上拉链,贴心的帮她戴好围巾,低声叮嘱,“这是大人的事情,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别冲动。” “嗯。”宋风晚认真点头,扯着傅沉就往外走。 这人可真是磨叽。 华茂酒店 发布会尚未开始,现场已经挤满了人,各路媒体占好位置,架好设备调整镜头,等着乔艾芸出现。 七点五十左右,乔艾芸和耿瑛在两个保安的护送下走上了发布会的舞台上。 镜头聚焦,闪光灯持续了约莫五六分钟。 “玉堂春到底有没有卖假货啊,毁了乔老的一世清誉,你要脸嘛?” “那照片是真的吧,一边和现任丈夫离婚,一边和其他男人同居,你要脸不?”记者总是无孔不入的,不知从哪儿翻找出严望川出入她单元楼的照片。 “你嘴巴能干净点吗?她还没说话,你要是想搞事情,就滚出去。” 也有过来围观的记者群众,实在听不得难听的污言秽语,忍不住出声阻止。 “你这么帮她,该不会是她请来的吧。” “发布会都没开始,你就在这里带节奏,我看你才是居心不良。” …… 而此刻宋敬仁就在现场,躲在角落。 “宋总,我们还是走吧。”张秘书紧张得要命,这要是被人发现,就完了。 做贼都心虚,事情如何,除了宋敬仁,他最清楚。 “急什么,我想看看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她还能做什么?”宋敬仁戴着口罩,眼底阴鸷狠辣,眼角还有藏不住的淤青尚未消散。 “可是……”张秘书挡着脸,生怕被人认出来。 “我要看着她身败名裂,想夺走我的东西,还弄了个严望川对付我,真当我好欺负?” 而此刻…… 傅沉和宋风晚已经到了酒店二楼,这边有个主控室,负责发布会舞台灯光一类,可以清晰看到台下发生的一切。 晚上八点准 耿瑛拍了拍话筒,“好了,麻烦大家安静一下,我们发布会要开始了。” 所有人安静,等着乔艾芸开口。 她试了一下话筒,“首先感谢大家这么冷的天为了我特地出来,这次开发布会,最主要的是想阐明一件事。” “一件事?乔女士,不应该是两件?假货?出轨?”记者早就迫不及待。 “您这么打断别人的话,是否太不礼貌。”乔艾芸眯着眼,她今天穿了一身黑,里面白色衬衫,头发盘起,利索干练,给人的感觉就非常凌厉。 “若是再有下次,我马上让人请你出去。” “我既然公开露面,必然会把所有事情给大家一个交代,我尊重公众,才会开发布会,在这段时间里,麻烦大家也给我一定尊重。” 乔艾芸冷静大方,说话不紧不慢,徐徐而来。 就是刚才一副狗急跳墙的几个人,都不好意思和她咋咋呼呼。 “首先来说一下昨晚玉堂春出现假货的事情,我知道我说什么大家都是不信的,所以我把当时打砸店铺的当事人请来了。” 众人以为乔艾芸可能会声泪俱下的解释一番,没想到一来就放大招。 直接就跳到当事人部分。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在两个保安的护送下走到台上,她穿得异常朴素,面对镜头,局促紧张,双手垂在两侧,不停扯住衣服,眼神仓皇失措。 “这个人相信大家都认识吧。”乔艾芸将她请到自己身边,“就是当时打砸玉堂春的其中一人。” “昨晚一共5个人,都被警察带走了,其中的一个孩子未成年不便拘留,她就是这位孩子的母亲,也是当天去店内买玉镯的人。” “她当时并未动手,也没参与打砸,我和派出所联系之后,保释了她。” 乔艾芸简单讲事情说了一下。 “那现在你是否可以和大家说一下事情经过。” 那妇人攥着话筒,指尖发颤,在警局待了一夜,面容枯槁,没有半点血色。 “我都和警察说了,和我们一家没关系,都是有人给钱让我们去闹事的,他说了事成之后,我们最多就是被关几天,就给我们一百万。” 记者:“谁说的?” “宋敬仁!”她说得异常笃定。 台下一片哗然。 宋敬仁躲在角落,更是气急败坏。 真特么胡说八道。 “宋总,您冷静点。”张秘书拉着他,现在冲出去就完蛋了。 记者提问,“你怎么能确定是宋先生?” 妇人舔了舔因为紧张,略微发干的嘴角,“之前他要认回私生女,到处都是新闻,整个云城谁不认识他啊,他那天虽然戴着墨镜,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宋敬仁差点没气得晕过去。 认亲宴,大力宣传,确实是他的主意,见面那天,他戴着墨镜,谁曾想这妇人眼睛如此毒辣。 记者:“所以你的意思是,宋先生,高价雇佣你们一家,恶意去玉堂春搞破坏?” “我都不知道什么玉堂春,是他派人把我们带过去的,让我们按照他说的做。” 记者:“那你现在为什么站出来反咬他一口?良心发现还是乔女士给了你们更高的价钱?” 乔艾芸听到这话,没作声。 “是他先骗我们的,他说到时候只要赔偿损失,我们一家都不会有事,现在他们要起诉我们,还说要让我进去坐牢,把我儿子送到少改所,这根本和他说的不一样!” 妇人提起这个,异常激愤。 记者:“口说无凭,你得给我们提供证据啊,不然谁相信你?” “证据?”妇人眼睛胡乱瞥着,似乎有些慌了神。 “若是没证据,你这压根构不成指控,谁都知道他们夫妻在闹离婚分财产,谁知道是真是假?”记者提出合理猜想。 “给我留号码了,我出来后一直想联系他们来着,一直找不到人。”妇人哆嗦着从口袋中摸出手机。 像是要急于证明自己没说谎,直接就把电话拨了过去。 现场很安静,等着电话接听。 却不曾想从会场后方传来手机铃声。 众人一扭头,就看到一个男人正慌乱无措的拿着手机,等他再想关机时,为时已晚。 “这不是宋总嘛!”有记者,一眼就认出那个拿着手机的男人,身侧正是宋敬仁。 “那位张秘书吧?他们怎么会来这里?”张秘书负责帮宋敬仁安排诸多事宜,经常和媒体打交道,记者大多认识他。 宋敬仁怎么都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曝光,气得直上火。 这个蠢东西,手机好歹调个静音啊。 “就是他们!”妇人激动的指着宋敬仁。 乔艾芸轻笑,“宋总,既然人都到了,躲在那里干嘛,请吧。” 宋敬仁此刻已是骑虎难下,要是事情不解决,这些记者都不会放过他,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台。 …… 耿瑛给宋敬仁和张秘书分别递话筒。 “就是他,是他指使我的,和我真的没关系,你别起诉我,也别告我儿子。”妇人扯着乔艾芸的衣服,开始推锅。 “你少胡扯,我什么时候派你去砸人店铺了。” “号码是他给我的。”妇人一看他不认账,有些着急,伸手指着张秘书。 张秘书被吓得有些懵了,不知该说什么。 反倒是宋敬仁格外冷静,“一派胡言,乔艾芸,我看你简直疯了,是你把小张的电话给她,故意来陷害我的吧?” “你是发现事情洗不干净,找我出来背锅,污蔑我?” “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你为了打赢离婚官司,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宋风晚站在主控室内,听到这话,气得眼睛通红。 太卑鄙! 简直恬不知耻。 “所以你今天出现在这里,是想做什么?”乔艾芸不急不躁。 “咱们毕竟当了二十多年夫妻,你对我无情,我不能无义,我是想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谁曾想……” 宋敬仁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众人又把视线对准了乔艾芸,毕竟仅凭妇人一面之词,实在不足为信。 “这件事我已经报案,警方已经脸调查,当时这家人带去店内的高仿玉镯也已经送去检测。” “镯子拿到店内,这家人心虚,不敢让我的员工触碰,那上面除却他们一家的指纹,似乎还有点别的,如果你们压根不认识,应该也不会采集到你们的任何信息吧?” 镯子这东西,表面光滑,若是不清洁干净,很容易留下皮脂。 “警方根据她的证词,已经在摸排你们见面地方的各种监控,现在天网那么发达,应该很快会有好消息。” “你们如果问心无愧,不如现在就把手中的话筒给我,我想上面就有指纹,现在就去派出所检测。” 宋敬仁还没动作,只听到“砰——”的一声,刺耳的电流声响彻整个会场。 原来是张秘书一听手中的话筒会成为致命的证据,慌乱之间,手指一松,话筒落在了地上。 耿瑛站在边上,刚要弯腰捡起话筒,张秘书一把将其推开。 “小张,你和宋敬仁不同,你就是个普通的工薪层,要是出事,被他拖出来顶锅,抓进去做几年,你这辈子就完了。” 乔艾芸轻笑。 “宋总——”张秘书哆嗦着嘴巴,“我不想……我……” 宋敬仁直接转身,一巴掌抽过去。 张秘书趔趄着,整个人摔倒在地。 “她就是吓唬你的,你没看出来吗?蠢货,胡说什么?” 张秘书脑子抽空,看着所有镜头闪光灯对准自己,更是慌得不行。 记者也不傻,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乔艾芸说这话,确实有些夸大其词的成分,若是不做贼,压根不用怕。 “乔艾芸,你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宋敬仁气得脸色铁青,手指攥紧,横不能上前掐死她。 乔艾芸从口袋中摸出一个u盘,走到他面前,“这里面有我几个小时前找私家侦探查的信息,包括你和这家人见面的视频监控,就出现在城南一家小餐馆内。” “我要是只有这么一个证人,敢开发布会?” “宋敬仁,死到临头,你还嘴硬,你和这家人非亲非故,却私下会面,是真的想让我把视频公诸于众,让你好好解释一下嘛!” 宋敬仁轻笑,“胡说八道,我和他们一家,什么时候在城南见过面?” “那是在哪里!” “我们是在城……”乔艾芸问得太急,不给他思考时间,宋敬仁几乎脱口而出,又被他生生吞了回去。 记者倒吸一口凉气。 完犊子,彻底暴露了。 乔艾芸直接把u盘甩在他脸上,“真特么无耻。” “你——”宋敬仁气得伸手要打她。 居然用激将法,故意诈他。 “今天你要是敢碰我一下试试,这么多记者在,你若不是做贼心虚,你就打啊!” 宋敬仁气得浑身发抖,手举到半空,愣是不敢落下。 倒是乔艾芸抬手,冲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下。 “啪——” 耳光清脆响亮。 “我太了解你了,我吃准你会过来,我手里确实没你们碰面的证据?那又如何?” 事情发生太短,乔艾芸没时间查证据,就是寻求警方,也需要时间,这步棋很险。 她还是赢了。 “你也说了,我们多年夫妻,这么多年你手上到底干不干净,你比我清楚?你真觉得你做得某些腌臜事,我完全不懂?” “我想让你这辈子翻不了身,不是难事。” 傅沉站在中控室,舌尖抵着腮帮。 他以为乔艾芸手中有多大的筹码,原来是空手套白狼来了,不过若是对宋敬仁没有足够了解,也成不了事。 宋敬仁还是太自负。 这女人狠起来,真是惹不起。 ------题外话------ 我已经预感到会有一大波刀片朝我飞来…… 我要哭晕在厕所了,我真不会故意卡的,是最近情节咬得真的很紧(╥╯^╰╥) 我已经不敢求月票了,默默滚了…… 推文:《侦婚:大叔娇宠妙探妻》情雪凝钰 然而,一场变故,让他不告而别。从此,她把婚约作废,并将他拉入心底的黑名单。 10年后,她18岁,他30岁。 她是史上最年轻的重案组督察,他是警方特邀的犯罪心理学教授。 犯罪现场,他有备而来,步步紧逼,将她“咚”在墙角: “知道单方面悔婚的下场吗?”低沉的嗓音带着邪魅蛊惑,“我敢保证,从现在开始,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敢要你!” 恶魔的笑容缓缓浮现,他给她的爱情和婚姻,下了最“甜蜜”的诅咒。 173 狠揍渣男,碰乔家你还不配 173 狠揍渣男,碰乔家你还不配 “我想让你这辈子翻不了身,不是难事。” 乔艾芸语气强硬,凤眸灼灼,落着寒光,微微仰头看着宋敬仁,眸底没有半点温情。 此刻华茂酒店的会场内,前来凑热闹的群众和媒体记者都睁大眼睛,有些瞠目结舌。 对他们来说,宋家是云城豪门,都说有钱人家很乱,夫妻反目,摆上明面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之前认亲宴的风波,还牵扯到傅家,只是在上流社会小范围传播,个中曲折,普罗大众知之甚少。 可是现在不同,他们全程参与了撕逼过程,此刻俨然热血沸腾。 “卧槽,要是宋敬仁派人干的,那就太不要脸了吧。” “连自己老丈人家都不放过,真没良心。” “我就说玉堂春怎么可能售假?简直胡扯。” “二十多年夫妻,用这种下作手段,真特么龌龊!” …… 底下的议论声宛若声浪,越发高涨,像是要把宋敬仁吞没。 当众被一个女人威胁掌掴,作为男人,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乔艾芸却不管他,拿起话筒,“经过刚才的事情,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我相信大家都很清楚了。” “在这里我和大家保证,我们玉堂春的所有玉石都是经过质检认证,有合格证书,大家如果有疑问,大可以去工商部门举报,发现一件假货,十倍赔偿。” “这次的事情,我会走法律程序,维护自身权益。” 记者追问:“乔女士,那网上的那些照片……” 乔艾芸嗤嗤一笑,看着身侧面色铁青的男人。 “事情一环套一环,大家还不清楚么?这是有人想让我身败名裂,我出事,最大的获利者是谁,大家不是最清楚?” 所有人镜头焦点,瞬间集中在宋敬仁身上。 宋敬仁心头好像有股怒火直往头顶窜,面色铁青,刚才被打得侧脸,鲜红的手指印,隐约可现,红肿斑驳。 “乔艾芸,你别特么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事已至此,宋敬仁再装似乎没什么必要,脏字都用上了。 “我说什么了?我说那个人是你了吗?”她斜眼睥睨了他一眼。 居高临下,如视敝屡。 鄙夷不屑,偏又带着傲慢无度。 “宋总,你这么猴急的跳出来干嘛?” “怎么着?做贼心虚?” 底下立刻传来一阵低低的嗤笑声。 “妈的,不打自招,就没见过比这个更蠢的。” “狗急跳墙了吧,乔女士可没指名道姓,还说自己秘书蠢,他特么才是傻子吧。” “网上那些照片要都是他弄的?这人为了利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 宋敬仁手指攥紧,指节泛白。 “乔艾芸,那照片难不成是我伪造的?难不成是我逼着你和他出双入对?”宋敬仁面对镜头。 “照片真伪,大家可以拿去检测,到底是真是假。” “别特么自己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全场哗然。 这句话说得过于恶毒,还是用来形容自己妻子。 大家没心情辨别他话中真假,只是将视线都集中在乔艾芸身上。 觉得这个女人过于可怜。 她端站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岿然不动,只是攥着话筒的手指青白发抖,眼角已被怒意染成一片血红。 宋风晚就站在中控室,一听这话,转身就往楼下冲。 “晚晚?”傅沉蹙眉。 十方正专心看戏,完全没想到宋风晚会跑,压根没拦住…… 现场经过一片短暂的沉寂后,乔艾芸朝着耿瑛使了个眼色。 耿瑛才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他,余光瞥了眼宋敬仁。 乔艾芸低头将牛皮纸袋慢慢打开。 “这些东西,原本我是不打算拿出来的,既然闹到这个地步,我也不用帮你遮掩……” 她从里面翻找出一摞照片,一张一张放在记者的镜头面前。 几乎都是宋敬仁和各色女人的亲昵照,还是不同时期的,有的照片上,宋敬仁还非常年轻。 “照片是吧,我这里多的是……” “乔艾芸,你特么疯了。”宋敬仁瞳孔放大,伸手要去抢夺照片。 乔艾芸一个转身,将所有照片甩在他脸上。 “哗啦——”一声,几十张照片,沸沸扬扬,落得满地都是。 照片锋利的棱角从他脸上划过,刺痛钻心。 “宋先生,说我婚内出轨,你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些女人都是谁。” “我当年就是太年轻,你说公司起步,出去交际应酬,逢场作戏,我就信了,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样的逢场作戏,要爬到女人**!” “难道是喝多了?不省人事?” 乔艾芸哂笑。 “这话你信吗?不省人事还能在**和其他女人翻云覆雨?宋总,我真佩服您!” 宋敬仁一侧的脸被照片割出一道细长的伤口,一滴血珠滚落。 他身子颤抖,听着下面众人的议论谴责,脸色更是凄厉惨白。 “我就说,这些有钱人私生活很乱的,管不住下半身,怪谁?” “这乔女士也忍太久了吧。” “可能是为了家庭孩子,现在很多女人都这样,日子得过且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觉得生活还能继续,这次算是伤透了心!” …… “这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宋敬仁气急败坏。 “那这个呢?”乔艾芸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一张略微发黄的纸张,上面写了很多东西,距离太远,记者镜头捕捉得都不清晰。 手写的半页纸,还有签名手印。 “你这……”宋敬仁神色惊恐,仓皇无措。 直接伸手,扯过那页纸张,试图将其揉碎…… “反正是复印件,撕吧。” “乔艾芸,你居然还留着这种东西,你……” “对啊,这是你第一次出轨给我写的认错书,是不是很意外我还保留着?”乔艾芸嗤笑,“那之后,你确实对我很好,对晚晚也不错,我也说过,这种东西不必留着。” “我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手,如果咱们好好过日子,这东西这辈子都见不了光,可是你想和我鱼死网破……” “那我还有必要给你脸吗?”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特么还写过认错书? …… 宋风晚正从楼梯上一步步往下走,安静听着发布会现场的动静。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玻璃上,似乎她记忆中的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 再也拼凑不出一幅完整的画面。 眼眶通红,手指颤抖的几乎握不住扶手。 …… 此刻发布会的舞台上 宋敬仁手指打颤,伸手指着乔艾芸,“你……你狠。” 他心里清楚,经过这次事件,自己将会彻底名誉扫地。 “你若想说这一切都是我伪造的,那你和大家解释一下,江风雅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那是你大张旗鼓要认回来的女儿?你总不会要帮别人养女儿吧?” “她的年纪比晚晚还大?你倒是解释啊。” 乔艾芸苦笑,“当年脱离家里,和你出来创业,有时候两三天才能吃上一顿饱饭,你说不想让我们孩子这时候出生,跟着遭罪,我还觉得你顾家。” “谁能知道,你在外面,连特么私生女都生了!” 乔艾芸抬起话筒,就朝他脑袋猛地砸过去。 她手指颤抖,砸得偏了,没落在他脑袋上,而是砸到地上,闷声作响。 宋敬仁也没想到,乔艾芸会把他所有老底抖出来,嘴唇气得打颤,面对底下记者质疑的目光,找不出一个完美的说辞。 “宋敬仁……”乔艾芸面对他,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呼吸。 宋敬仁刚偏头看她一眼。 不曾想迎面就是一记耳光。 不少记者都忘记拍镜头,不禁懊悔。 “卧槽,打得好!” “往死里打,这特么人渣。” 一些义愤填膺的人,都恨不能冲上去踩他一脚。 宋敬仁脸被打偏,嘴被轻轻撕裂。 “我当初年轻,被你的花言巧语蒙蔽,总想着再给你一次机会,其实男人这种东西……” “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这巴掌是你欠我的。” 宋敬仁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意,抬手揩了一下嘴角的血渍,尚未抬头…… 乔艾芸甩起另一只手,又是狠狠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 “这是替晚晚打的,为了对付我,居然利用舆论,说她不是你女儿?罔顾人伦,你不配做他父亲。” “乔艾芸!”宋敬仁被打得急了,抬头冲她叫嚣着。 “你特么别以为我不真的不打女人?” “上回你不就打了晚晚,亲生女儿都能下手,自然不差一个我?”乔艾芸面色讥诮。 “你……” 宋敬仁手指攥紧。 被人戳着脊梁骨的滋味,宛若架在火上烤,滋味煎熬。 乔艾芸揉了揉手腕,冲他一笑,忽然抬手,迅雷不及掩耳…… 狠狠一记掌掴,这次下手最狠。 有些记者镜头内的,都能清晰看到一点血水从宋敬仁口中喷出。 “这是替我们乔家打的,我们家的清誉也是你能损毁的?碰我们家?你也配?” 凤眸慑人,傲然而立。 众人似乎习惯了叫她宋夫人,乔女士,似乎都忘了,她还是乔家唯一的大小姐…… 当年的乔家何其风光,作为乔老的女儿,理当有这般做派。 宋风晚到后台的时候,还没动作,突然一个人从暗处走出来,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扯到角落,避开记者镜头。 傅沉一直跟在身后,大步一跨,伸手按住那人的手腕。 “放手。” 有灯光一扫而过,宋风晚才看清暗处的人…… “严叔?” 严望川看了眼傅沉,手指一松,放开宋风晚的胳膊,傅沉旋即放手。 “严先生。”傅沉算着时间,他也该到了,他一心关注宋风晚的情况,压根没关注严望川。 两人对视一眼。 严望川眸色冷漠:这小子,手劲儿还挺大。 傅沉伸手将宋风晚往后面拉了半寸,自己横在两人中间,保护欲十足。 严望川不理会他,继续盯着台上。 傅老一世英名,怎么会生出这般幼稚的儿子。 他瞧不起傅沉幼稚的行为,殊不知自己以后比他还幼稚可笑,这都是后话了。 “严先生,什么时候到的?”傅沉挑眉。 严望川看着台上,不搭理他。 傅沉舌尖舔着腮帮,不理他? 真够可以的。 脾气够大。 “严叔,您什么时候到的啊?”宋风晚见气氛尴尬,帮忙解围。 “到了五六分钟,大人的事情,你别掺和,现场太乱,之前有人拍照还会打码,现在很多媒体是现场直播,你别入镜。”严望川叮嘱。 “我知道。”宋风晚乖巧点头。 傅沉挑眉,这区别对待的是否过于明显? 而此刻台上的宋敬仁已经被打得上了火。 反正所有老底都被乔艾芸摊开,他算是名誉扫地了,怎么着都不会让她好过。 “呵——你一直在指责我,关于那些照片,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啊,那个男人是谁?一起吃饭,还特么同居?” “既然说你们没关系,你敢告诉大家,他是谁吗?让大家去证实你们真实的关系,光靠一张嘴,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那个男人的名字叫什么,乔艾芸,我赌你没这个胆子说!” 乔艾芸确实不敢。 她不想把严望川扯进去。 这混蛋,简直卑鄙。 台下的严望川眸色幽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来…… ------题外话------ 哎嘛,每次虐渣,我都好兴奋怎么破,我真觉得自己有些变态【捂脸】 其实关于乔女士对待家庭的态度,可能有些人会觉得她过于软弱,前面不够果决,其实我们生活中很多这样的女人,婚姻不如意还是强撑着,为了孩子,为了维持表面的和睦,或者是怕周围人说三道四,总觉得凑合一下,日子还能过,乔女士就是这些女人中一个而已…… 174 严望川:这男人太爷们儿(2更) 174 严望川 这男人太爷们儿(2更) 严望川刚要走出阴影,从一侧伸出的小手,拽住他的衣角。 “严叔?” 宋风晚手指拧紧,将他衣角紧紧拧在手心里,冲他摇摇头。 乔艾芸明显不想把他牵扯进去,他此刻出去,被捆绑的就不止是他,还有整个严家。 宋风晚虽然年纪不大,也知道意味着什么,母亲不想他出面,她自然得拦着一点。 “别担心,我做事有分寸。”严望川的脸半边落在阴影里,半边被灯光照亮,忽明忽灭,有种消寂沉灭的苍凉感。 “你做事有个鬼分寸!”宋风晚脱口而出。 他要有分寸,就不会被抓到警局里。 严望川脸一僵。 宋风晚悻悻地松开小手,扯住了傅沉的衣服,语气有些畏怯,“严叔,我……那个……” 她以前哪儿敢这么和他说话,也是最近关系走得近,他严肃刻板,偏又别扭会害羞,宋风晚对他就没那么的惧意,说话也随性了些。 “没关系,之前确实是我没把握好分寸。” 严望川第一次被小辈指责,老脸一红,幸亏光线不明,看得不甚清晰。 他嘴角抽搐着,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太丢人了。 “嗯,下次注意就好。”宋风晚小声嘀咕。 傅沉暗中伸手,轻轻握住宋风晚的小手,还下次注意点? 这丫头莫不是太皮了。 谁惯出来的性子,敢和严望川这么说话? 此刻的南江严家 严老夫人靠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手中还捏着一根细针,穿着红绳,在一方白布上,绣了几个花枝,此刻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一瞬不瞬。 特意找人搜了云城当地某个电视台,正在放发布会现场的实时报道。 不过有主持人和嘉宾分析,镜头切来换去,看得她眉头直皱。 “这主持人真是烦人。”老太太叹了口气,将绣品扔在一边。 “您喝点水,这都九点多了,您要不早点休息?”黄妈给她递了杯参茶。 “睡不着,你说这姓宋的,真不是个东西,那丫头当年怎么就非要嫁给他哦?” “我们望川哪里比他差?” “我们家望川个子高,模样帅气,还会赚钱,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怎么就瞧不上他?” 老太太冷哼,对解除婚约的事情,心底总是有个结。 黄妈看她生气的模样,忍不住发笑,“老太太,您要听实话?” “什么实话?” “先生嘴笨。” 严老夫人端着水杯的手指一顿,咳嗽两声,这倒是实话。 “年轻小姑娘谁不爱听个甜话,他总板着脸,要不是当年解除婚约,他回来那般作态,我都没看出来他喜欢乔家小姐。” “行了,别说了。”严老夫人打断她的话。 真相最伤人。 怎么生了这个笨嘴拙舌的东西。 这次要是铩羽而归,那就真的丢死她老严家的脸了。 “这小子是不是还没到云城啊?这时候还不出现?”老太太喝了口热茶,着急上火。 “老太太,先生这时候出现,那就回不去了……” “回去做什么?原本两人就清清白白的,我们严家还怕别人说三道四?艾芸分明不想把我们家扯进去,要不然怎么会被那混蛋逼成这样。” 老太太伸手扶了一下老花镜,“我们严家还能躲在一个女人后面?” “再说了,他俩有什么事情,能让那些人掰扯?” 黄妈点头笑着,“您还真肯定他俩没什么啊,都说两人同居了?” “他是我儿子,什么德性我还不懂?当年住在乔家,一个屋檐下,和她说话都不敢,同居?呵——” 那语气嫌弃得很。 “那如果先生和乔小姐以后在一起了,您不反对?” “谁说我不反对了,谁告诉你的!我还气着呢!”老太太冷哼。 生怕黄妈不信,过了几分钟,还补充了一句。 “我很生气,气了二十多年!” 云城,华茂酒店 发布会上,宋敬仁吃准了乔艾芸不敢说出公布严望川的身份,步步紧逼。 “说啊,刚才不是口齿伶俐,现在怎么哑巴了,你倒是告诉大家,和你一起吃饭,一起回家的男人是谁?” “你别太无耻。”乔艾芸压根没想到他会拿这点攻击她。 太卑鄙。 “到底是谁无耻,一直数落我,你倒是把自己的事情说清楚啊,既然你和他没关系,干嘛不大大方方说出他的名字?” “遮遮掩掩,还不是做贼心虚。” “你俩背地里定然是发生了不可告人的事情,是不是?” 底下又开始议论纷纷。 若是没关系,大大方方澄清就好,乔艾芸却一脸为难。 方才两人交锋,她一直处于上风,遇到各种污蔑指责都处变不惊,怎么现在反倒畏首畏尾? 大家很难不往别的方向猜测。 乔艾芸咬牙,抬手就要打他。 巴掌尚未落下,宋敬仁抬手,直接攥住她的手腕,方才他心虚,乔艾芸的掌掴来得又快又猛,他躲避不及。 这次自然不可能乖乖认怂。 乔艾芸拧眉,试图把手腕从他手心抽出,可是男女力量悬殊,挣脱不得。 “你!” “恼羞成怒,就想动手?你以为我这次还会站着任你打?”宋敬仁知道自己抓到她的痛处,笑得阴恻恻。 “再继续叫嚣啊,我们半斤八两。” “你有什么资格指着我的鼻子骂!” 宋敬仁早就看不惯这两人的关系,那严望川明显对她有意思,三番两次帮她出头,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 有人就是这样,自己拥有不珍惜,放弃之后,还不许被人碰? “你说,你俩是不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乔艾芸扯着嘴角,笑容轻蔑,“自己肮脏,就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 “那你说啊,那个野男人是谁?” 他笑得有些张狂无法无天。 耿瑛站在一边,急得心头上火,既然说没关系,提一下那个人是谁有什么关系,有必要这么维护吗? 只是照片中和她吃饭的男人,个子很高,总是穿得西装,称体精良,宽肩窄腰,看得出来气质教养极好,不是随便拉个人就能挡枪的。 野男人? 乔艾芸抬起另一只手要打他。 宋敬仁却想从她身上讨点利息,居然抬起另一只手,就要打她…… 这手刚抬起来…… 底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屏住呼吸。 卧槽! 终于要打起来了。 宋风晚站在暗处,心里着急,偏生傅沉一直拽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而此刻一个黑影从她面前一晃而过,就连站在台边上负责维持秩序的保安都没反应过来,已经冲到了台上…… “嗳——”保安从腰间抽出警棍,试图阻拦。 “急什么……”十方伸手拦住他。 “你又是谁?”保安看了一眼他身后还有两个穿着黑衣的壮汉,拿着棍子的手略微收紧。 “我们不是来捣乱的,别激动。”十方挑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妈的,凭什么三爷非要他带两个保镖,难不成他一个人还震慑不住几个保安? 傅沉当时就说了一句,“你以为你是千江?” 绝杀。 气得他彻底没了脾气。 您是爷,您说什么都对。 所有人都以为这对夫妻即将在全国观众面前,直接打起来,那就太难看了。 不过作为吃瓜群众,总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儿的心理。 “我靠,该不会真要和女人动手吧,丢男人的脸。” “他这种人渣还有脸?刚才乔女士不是说了吗?连女儿都打,真特么禽兽。” “败类,我特么都想上去揍他一顿。” …… 就在群情激奋的时候,耿瑛作为律师,一直站得距离乔艾芸很近,她本想上去劝架,只觉得一道黑影从自己身侧穿过…… 像是一阵风,呼啸而过,将她精短的头发都扬得四下翻飞。 宋敬仁的手几乎已经挨到乔艾芸的脸,被人狠狠箍住。 那人力道极大,像是铁臂般,要把他腕骨捏碎。 “唔——”宋敬仁手臂疼得发软,瞬间失了力。 痛楚之感瞬间传遍全身,“松开!” 他声音又粗又沉,带着一股难言的沧桑感。 宋敬仁上回被他打怕了,听到严望川声音,身体下意识做出反应,松开对乔艾芸的所有钳制。 乔艾芸没想到严望川这时候会出现,看向她,略带诧异。 “去我身后站着。” “师兄……”乔艾芸脑子都要炸了,要是真被误会,他被当成野男人,她的罪过就大了。 严望川看着她,神色冷峻。 她没办法,只能往她后面站了站。 “你……”宋敬仁诚然没想到他敢直接站在镜头前。 心里有些快意,却又堵得慌,因为乔艾芸真的就乖乖站到他身后了,刚才还言辞严肃,一脸倨傲的和自己对峙,此刻褪去坚硬的外壳,神情都软了几分。 “你以为被我教训两次,你应该不想见我了?” 宋敬仁手腕扭动两下,严望川扭动了一下手腕,手指松了又紧。 就在他还在挣脱的时候,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嗙——”的一下。 宋敬仁直接被打倒在地,脑袋被撞得发懵,身上的骨头被撞得像是要裂开了。 半边脸,青紫斑驳,像是被打得扭曲变形。 足见力道多猛。 拳风强劲,像是带着厉厉寒风。 生猛狠辣。 宋风晚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严叔所谓的分寸? 拿捏得真不错。 她此刻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上回见宋敬仁,还觉得酸涩,此刻却有些莫名的释然感…… 他不值得。 宋敬仁脑袋被打得发懵,隔了一分多钟才回过神,一侧的张秘书试图去扶他,却被更为狠戾的视线给瞪了回去,缩在一边,不敢动作。 底下的记者群众,紧张得吞了吞口水。 “卧槽,这一拳打得真是特么带劲。” 可是他视线锋利,面色冷厉,睥睨着宋敬仁,让人不敢逼视。 大家根据身形轮廓,几乎肯定了他的身份。 严望川松了松手腕,恨不能将他碾碎。 “我就是照片中的男人,他口中的野男人——我叫严望川。” “师兄。”乔艾芸心底咯噔一下。 “躲在女人后面,那还算是个男人?” 乔艾芸张了张嘴,他也没提前说一声,现在这情况,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严望川伸手扯了扯领带,就这么正大光明的站在了舞台上,任由记者抓拍。 严家很低调,知道他名字的人更是不多,可能偶尔会在一些财富排行榜上见过,也都是匆匆一瞥。 若是,那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记者素来消息灵通,这边他自报家门,马上关于他的详细资料就尽数汇总出现。 这两人要是特么偷摸在一起,还能这么站在镜头前? 胆子太大。 不过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严望川这种行为,才是真爷们儿! ------题外话------ 我觉得可以撒个花了~嘿嘿 师兄,你这次可别丢老严家的脸啊,你妈都嫌弃你。 严师兄:…… 175 舅舅到了:别动刀?我尽量(3更) 175 舅舅到了 别动刀?我尽量(3更) 华茂酒店 严望川端站在那里,肃然而立,飒飒若凉风。 一群记者面面相觑,一时竟无人敢提问,直到有个男记者站出来,“严先生,您是严记珠宝的那位严总?” 严望川看了他一眼,视线磊落,面对镜头,不躲不避。 “还有第二个叫严望川的?” 记者语塞,尴尬一笑。 这该怎么采访? 完全没法接下一句啊。 另一个记者跳出来,“那个……您和乔女士是什么关系?” “师兄妹。” 知道严望川师承乔老的没几个,这种话旁人不知,但他不至于当众撒谎。 众人恍然,没听人提起啊,乔家居然这种人脉关系,再联想傅家非要与宋风晚结亲,又这种师门传承也就不奇怪了。 这乔家可能是个宝藏,人脉关系总是出人意料。 严家本就是做珠宝的,与乔家也算系数同源,拜师乔老并不奇怪。 “那你们现在就是简单的师兄妹关系?”记者八卦起来。 “私人问题,我没义务回答你。” 又一个记者阵亡。 太难采访了。 严望川伸手扯了扯衣袖,松了松袖扣,“我们两人认识三十多年,知道她遇到难事,过来看看情况?这有问题?” “从她结婚后,我们二十多年没见过了,上回碰面是在认亲宴后,一共吃过7吃饭,5次在外面,餐厅,时间,我都能告诉你们,你们可以去查。” “另外两次,在她目前租住的房子里,均有晚辈在场。” “我和她没有半点逾越,餐厅、小区监控都是可以查的,我几时与她出入,是否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一清二楚。” “我们行得正坐得端,若是偷情,不会半点掩饰没有,还去人流最多的餐厅,敞开了让人拍。” 其实严望川出现的时候,大家都觉得野男人的言论太荒谬。 网上之前还一度传出他是乔艾芸包养的小白脸,更是无稽之谈,严家的产业,买下整个宋家都不费劲儿。 宋敬仁此刻已经跌撞着从地上爬起来。 “老友碰面,被人偷拍,侵犯我的个人隐私,曝光我与他人照片,已经犯法。” “多余的话我不多说,我已经报警,并且派人开始全面调查取证。” “对恶意造谣,非法跟踪和偷拍的不法分子追责到底。” 严望川从始至终底气十足,说话严谨正派,不卑不亢。 与方才宋敬仁歇斯底里,想要女人动手的疯子模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你还追责,你敢说你对乔艾芸就没半点想法?”宋敬仁张嘴说话,牵扯面部神经,疼得表情扭曲。 严望川看了他一眼。 “你们都要离婚了,她与谁交往,和谁吃饭,与你何干?” 宋敬仁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 “我们还没离婚,她现在还是我老婆。” “所以呢?你是准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家暴她?” 宋敬仁气得发笑。 “被打的人到底是谁?我家暴?” “你是活该。” 乔艾芸原本还提心吊胆,被他这话说得直接逗笑了。 师兄,这种时候,您别如此正经严肃的说大实话好吗? “是,我活该。”宋敬仁伸手揉着腰,妈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和这个男人,绝壁是命里犯克。 “嗯,你清楚就好。”严望川又补充了一句。 宋敬仁恨不能气得冲上去揍他。 可是他心里清楚,两人力量悬殊,他若是冲过去,严望川绝壁会趁着这个机会,理所当然再揍他一顿。 他不能再丢人了。 所有人傻了眼。 这男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宋敬仁刚才那话,分明是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你干嘛回答他啊,这是要活活气死他吗? “严望川,你……”宋敬仁咬牙切齿。 “回去等着收律师函,若是拒收,我会亲自送上门的。” 众人面面相觑,只能说此刻光是气势上,宋敬仁就赢不过。 他就堂堂正正站着,压根不怕别人拍照,更不怕别人调查 “作为男人,我希望你能硬派点,想要什么直接说,背地蝇营狗苟,实在下作,让人不齿。” “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一个女性,还曾经是自己夫人的人,恶语相向,甚至步步紧逼,我不认为这是大丈夫所为。” “威逼一个女人,为了彰显你多厉害?还是将她逼成这样,才能满足你肮脏扭曲的心理?” …… 乔艾芸微微仰头,盯着严望川的背影,他的肩膀很宽,灯光打过来,他身体形成的阴影,将她尽数遮住。 她从不知道,他嘴皮子这儿溜。 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他说这么多话。 面对严望川的指责,宋敬仁无力反驳,底下鄙夷不屑的声浪越发汹涌,他咬了咬牙…… “好话都让你说了,你俩背地到底干了什么,谁知道!” “大家或许还不懂,他俩曾经有过婚约,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单纯吃饭聊天?” “或许你俩就算盖着被子,也是纯聊天是吧!” 严望川手指紧了紧,“你是不是想死?” 乔艾芸看他神色不对,伸手拽住他的手,“你和他说这些做什么,是非曲直大家心里都清楚。” “我相信经过今晚的事情,大家对他的人品已经有了一个足够多的了解。” “他说的话,能有什么可信度?你何必为了他生气动手。” 宋敬仁一看两人似乎握在一起的手,眼底充血,气得呕血。 “走吧,走——”乔艾芸生怕他生气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明明四十多的人了,怎么像个不能控制情绪的孩子? 简直让人操碎了心。 她今晚目的达到,就可以了,她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大家已经有数了。 与他在这里撕扯,他若无理取闹,谁都没办法,太跌份儿。 乔艾芸一走,保安撤走,宋敬仁立刻被记者团团围住,记者推搡拥挤,还有人去捡照片和之前的认错书,现场乱成一团,活像要把宋敬仁生生挤死。 而耿瑛指挥保安,护送乔艾芸一行人立场。 乔艾芸看到宋风晚和傅沉在后台,怔愣一下,与傅沉点头示意,一行人就快速离开酒店。 傅沉拽着宋风晚坐上自己的车,乔艾芸自然与严望川一辆车。 在记者蜂拥而出的时候,车子已经飞快驶出酒店车库…… 乔艾芸长舒一口气,下意识伸手要拨弄凌乱的头发,才发现严望川还死死抓着她的手。 她微微蹙眉。 方才太急了,她一路小跑,严望川还一本正经,慢条斯理的,她心里着急,生怕记者冲过来,拽着他的手,就没松开,这都到车上了,他怎么还…… 他手很大,掌心也有很多茧子,又烫又热。 乔艾芸心头一跳,手指动了两下,试图挣脱,某人低头紧盯着两人缠握的手,岿然不动。 “师兄?” 严望川偏头看她,一副冷漠脸。 “手……可以松开了。”乔艾芸略显尴尬。 严望川松开手,手心全是汗。 像是在水里浸泡过。 乔艾芸被他弄得手上都是细汗,她扯了面纸擦手,又递了一张给他,“师兄,今天的事情谢谢了。” “应该的。”严望川接过纸巾,学着她擦手的样子,擦了下手心。 他过得糙,手心出汗,很快就干了,哪里需要特意擦拭。 车厢内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耿瑛坐在副驾,在搜索网上的新闻评论,都是一边倒支持乔艾芸的,这场离婚官司算是稳了。 “对了,严先生,您要起诉宋敬仁,缺律师吗?”耿瑛岂会放过这种赚钱的机会。 严望川挑眉,“我有专业律师团队。” “哦。”耿瑛瘪瘪嘴,厉害了,还团队。 严望川又看了眼乔艾芸,“我的律师都是男的。” 乔艾芸差点吐血,她又没问这个,干嘛突然解释。 “您刚才说记得你们就餐的餐厅和时间,是真的?回头那些记者肯定要这些东西,那群记者可不好糊弄。”耿瑛咋舌。 “记得,吃了什么也记得。”严望川语气仍旧冷漠到没感情。 “您记忆力很好?” “不好。” “那……”耿瑛好奇,这种事谁会刻意去记啊,时间餐厅倒是罢了,连菜品都记得? “对我来说重要的事,我会记得比较清楚。” 乔艾芸忽然觉得老脸臊得慌。 谁说他嘴笨来着。 只是紧接着他又说了一句,“我收了小票,不会记错。” “扑哧——”耿瑛快笑岔气了,艾玛,这师兄绝对是个宝贝。 乔艾芸深吸一口气,他不是会说情话,而是说话太直接了?这种时候,不提小票还好,提这个做什么? “严先生,您只是乔女士的师兄?”耿瑛有些八卦。 严望川看向她,那表情分明在说: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乔艾芸偏头看着窗外,方才打人的手腕还生生作痛,要命得很。 可是彻底撕破脸,她的心底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解脱感。 另一边 “……我叫严望川……” 这话一出,一辆疾驰在路上的捷豹,车子一歪,在宽阔的路上滑出一道优雅的弧度,继而平直行驶…… 乔西延手指攥着方向盘,倒吸口凉气,幸亏这个点路上无人无车,若不然非得出车祸。 即便车子东倒西歪,坐在副驾的男人,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把玩着刻刀。 垫在指腹间的刻刀往一侧倾斜,手指一勾,刻刀划破空气,滑出一道优雅的弧度,又稳稳落在他指尖。 指腹处粗茧厚实,手心都是老皮陈厚,伤口刀痕不计其数…… “爸——”乔西延余光瞥了他一眼。 “好好开车。”他盯着手机,有些懊恼,网络不好,有点卡顿。 乔西延也是急得要了命,他父亲前几个月得了几块心仪的石头,要根据石头大小纹理进行雕刻,石头极其难打磨,他已经快两个月没走出大门了。 云城的玉堂春出事,隔天有些收到风声的顾客去店内要说法,要求验玉石真假。 乔西延不得不去店内坐镇,就出门两个小时,父亲不知从哪儿就收到了风声,等他赶回家,他已经拿着刀冲出了房间。 一副要和谁拼命的模样。 “爸,你冷静点。” 他爸就举着刀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我们立刻去云城。”乔西延有点怕他。 他爸平时不动手,要是把他惹急了,连亲儿子都往死里打。 原本想订机票,他爸有些恐高,打死都不坐飞机,他只能亲自开车过去。 这刀子一路上还攥在手里,这是威胁谁呢。 “爸,师伯那边……”乔西延想说点什么。 “我没告诉过你,长辈忙的时候,别打扰?” 乔西延扭头,直视前方,专心开车。 车子进入云城之后,收费站的etc通道无法通行,只能走人工通道,排起了长队,乔西延看了眼腕表,再这么等下去,怕是到酒店会来不及。 手机直播结束,副驾的男人,将手机扔给乔西延。 “爸,都结束了……要不我打个电话给姑姑?” “去宋家。” 乔西延重新输入导航信息,瞥了一眼身侧的人,他手中转动的刻刀,在夜色中泛着冽人的寒光。 “您待会儿动嘴动手都行,别动刀。” “我尽量。” 回答得没有半点诚意。 ------题外话------ 师兄也是严肃又别扭,反差的有些可爱,你到时松开手啊,你干嘛一直紧紧抓着? 收藏小票这种事,你知道就好,别说出来啊【捂脸】 话说通过舅舅与表哥的对话,表哥养成这样的性格,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生活环境太恶劣了。 宋渣渣怕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咳咳…… 176 乔疯子:很克制,没要他狗命 176 乔疯子 很克制,没要他狗命 冬日的云城,凛风沉沉,华灯如昼。 宋风晚坐在车里,车子疾驰,斑驳的霓虹,将她侧面衬托得忽明忽暗,光阑陆离,她心底有些酸涩,却又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车子行驶到市中心的时候,有些堵车,她的手机震动起来,“喂,妈。” “还想吃烤肉吗?”乔艾芸以为撕破脸面,自己定然没心情吃饭,没想到当众撕掉他的伪面,居然前所未有的轻松。 “严叔吃么?” “他无所谓。”乔艾芸问过他,仍旧是死板着脸,半天不说话,“你问一下傅沉?” 宋风晚偏头看向傅沉,“三爷,你吃烤肉吗?” 傅沉刚撩了一下眼皮…… “他说他吃。” 傅沉挑眉,他刚才说话了吗? 这丫头干脆帮他代言得了。 “那就去市中心那家,你喜欢的炭烧烤肉。”忙活一晚上,一晚上,所有人都没吃饭,她又叫上了耿瑛,让宋风晚招呼上十方。 这让十方受宠若惊,他又不敢在傅沉面前放肆招摇,只能给千江发了信息,说乔艾芸请客吃肉。 千江低头看着面前的白菜清粥,抿了抿嘴,把手机直接关掉。 傅沉手机也开始不安分的震动起来,无非是段林白开始在群里蹦跶了。 【怎么都如此安静啊,大家一起嗨起来,今晚直播看得真是酸爽。】 【我就说嘛,这男人要是管不住下半身,就特么和禽兽没两样。】 【就该一巴掌拍死。】 …… 他还发了无数个揍人的表情包,直至傅沉发了一条信息。 【段林白,等我回去,请你去滑雪。】 段林白只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卧槽? 滑雪?荒郊野岭的,这厮是要对自己干嘛? 他今晚可乖了,什么都没做啊。 傅沉轻哂,他确实没做别的,就是给宋风晚发了条信息罢了。 一群人到了烤肉馆,乔艾芸要了个包厢,此刻已经过了饭点,人少,包厢也多,若是寻常,定然是要提前预定的。 傅沉太客气,严望川又太闷,十方不敢点,点菜事宜就由几个女士完成。 服务员开始上碳火的时候,有火星忽然蹦出来,溅到乔艾芸手边,差点烫到她。 几个男人做一边,严望川座位离她有些远,他激动的直接站起来。 “女士,不好意思。”服务生急忙道歉。 “没碰到。”乔艾芸蹙着眉头,眼皮直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宋敬仁在酒店保安的护送下,跌撞摸爬上了车,中途还被人踹了几下,明显有人混水捞鱼,趁机揍他。 人太多,他根本找不到谁私下动手,只能气得干瞪眼。 “宋总,我送您去医院吧?”张秘书畏怯的提议,直到此刻还心如擂鼓。 “那么多记者,去医院?你是觉得我今晚不够丢人?”宋敬仁气得狠踹他两下,“回家!” 宋家别墅虽是独栋,但这边治安好,还是在别墅区内,之前办认亲宴,那是他同意,为了造势,才让媒体记者进入,若是他不想,保安自然不会让他们进来。 再没有比家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那今晚的事情我们该怎么应对……” “应对什么,先回去!”宋敬仁现在说话,半边脸疼得几近麻木。 他以为回去就安全,殊不知危险正在一寸寸逼近。 另一边的乔西延,一边开车,余光还打量着身侧的人。 去宋家,要经过城中,几步一个红绿灯人行道,车开得极为缓慢。 “爸,这宋敬仁确实不是个东西……” “畜生。”某人纠正他的措辞。 “嗯,是畜生,待会儿见面了,还是得控制点,犯不着为了这种人干傻事?” “你爸是那么不克制的人?” 乔西延悻悻一笑,您何时克制过。 转眼车子已经快到宋家,他们两家是姻亲,乔西延的车子以前经常出入别墅区,保安没阻拦,直接放行通过。 “爸,马上就到了。” “嗯。” “待会儿……” “你不是这么没眼力劲儿的人,没看到我不想听你说话吗?” 乔西延愕然。 “对了,关于你隐瞒我的事情,这笔账我会和你细算。” 乔西延手指抓紧方向盘,他就知道,这件事上,他早晚得有一死,到时候只能求姑姑、表妹帮自己说说好话了。 车子停在宋家门口的时候,屋内灯火辉煌,窗户上氤氲着水汽,看不清内设,依稀可见人影幢幢。 乔西延车子刚停稳,身侧的人已经啪的一声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怒意横沉。 他急忙下车追上去。 张秘书刚把宋敬仁送回去,等医生过来,方才准备离开,一打开门,就看到有个黑影冲过来,待他走到门廊处,灯光照过去,他才看清那人的脸。 男人四十出头,精瘦干练,穿着精炼的黑色布衫,走路带风,眸色寒沉,他手中还攥着…… 刀? 他心头直跳,这不是…… 乔家那位当家的。 灯光从刀口滑过,寒意四绽。 “……”张秘书不敢说话,怯生生的让开一条路。 “张叔叔,我送您吧。”从里面传来娇嗔的女孩声音,江风雅刚走到门口,恰好和迎面而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她穿着漂亮精致的蕾丝睡裙,屋内开着地暖,暖意袭人,她发间还别着一个精致的水晶发卡,她最近一直在学如何装扮自己,端看外表已经有些富家小姐的做派。 “那个……您是?” 男人太瘦,微眯的黑眸,好似蕴蓄着千军万马之势,看得江风雅心头直颤,利索的寸头,冷冽阴鸷。 衣衫单薄,却依然身姿如峰,傲然挺拔,睥睨着她,眼底透着憎恶不屑,那犀利的眉眼,让刺骨的寒风都黯然失色。 他不理会江风雅,直接往屋里走。 “先生,您到底是谁啊?”经过玄关处江风雅伸手试图挡住他的去路。 “滚开!” “私闯民宅,你信不信我报警。”江风雅在这里住了十几天,俨然已经把自己当主人自居了。 “大小姐……”张秘书急忙跑过去,将她扯到一边,“这是乔先生,您快闭嘴,别胡说了。” “乔……”江风雅就觉得,这个男人看着有几分面熟,以前在宋风晚房间看过他的照片。 宋风晚的亲舅舅—— 乔望北。 “鸠占鹊巢,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乔望北斜了她一眼。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可能你前面十几年过得确实不如意,但是以此作恶,就是心肠歹毒,看着挺漂亮一小姑娘,不干人事。” “还大小姐?不觉得心虚?” 江风雅小脸霎时一白,娇弱的身子瑟瑟轻颤,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就算您是宋风晚的舅舅,也没资格在别人家大呼小叫吧。”她第一次见乔望北,就被羞辱,心里自然气不过,再说,马上都要离婚,他压根没资格来这里。 “我没资格?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能这般没皮没脸的住在这里?” 他语气尖酸,说话刁钻,每一次都能准确戳到她的痛处,江风雅说不过他,只能气得干瞪眼。 乔望北轻哂,“宋敬仁都不敢对我大呼小叫,你也配?” 乔西延已经追了上来,瞧着他爸张狂无度的模样,伸手摸了摸鼻子。 这江风雅莫不是傻子,他爸正在气头上,她还直接往枪口上撞,不是诚心找死吗? 宋敬仁原本正躺在二楼卧室,由私人医生帮忙处理身上伤口,听到楼下传来争执声,以为有人追到了家里闹事,更生恼火。 这都回到自己地盘,还能让人骑在自己头上大呼小叫? 不顾医生阻拦,穿了拖鞋就往楼下走。 “……又是谁在外面大呼小叫,你们这些人是死人吗?把人给我打出去就好了,都干站在这里干嘛!” 宋敬仁还未走到一楼,就看到家里的几个佣人站在客厅,却愣是不敢动。 “我特么养你们是吃白饭的!” 他今晚已经窝了一肚子气,看谁都不顺眼。 “还敢上我家闹事,我倒想看看,谁的胆子这么大……” 宋敬仁走到一楼,看到玄关处站着的两个人,方才因为生气涨得通红的脸,瞬时变得青白交织,神色惊惧,活像见了鬼。 “谁?我特么是你大爷!”乔望北攥紧手中的刻刀,直接朝他冲过去。 宋敬仁身子趔趄,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在楼梯扶手上,身子一歪,险些摔倒,衣领被人揪扯住,整个人被人提起,直接按在墙上。 “你……你怎么……” “宋敬仁,当年你娶我妹妹的时候,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你要是敢辜负她?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乔望北指尖冰凉,攥着他的衣领,力气极大,衣领锁住他的脖子,勒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我……”宋敬仁本能反抗,手指刚碰到他的胳膊,一个冰凉的触感已经抵在他的脸上。 刀锋森然凌厉,尖锐的刀锋刚碰上,刺破皮肤,一滴血珠沿着刀刃滚落。 他被吓得直接白了脸。 周围几人更是不敢乱动,江风雅站在一侧,大口喘着气,神色惊恐。 宋敬仁余光隐约可见刻刀,吓得肝胆俱裂,“你冷静点……” “冷静?连私生女都敢接回家,把我妹妹和外甥女赶出家?谁特么给你的胆子!” “宋敬仁,这两年我没找你麻烦,你是把我当死人了?” “还是觉得我们乔家没人了?” 他说话呼出的浊气都带着森森凉意,拿着刻刀,不停在他脸上拍着。 宋敬仁吓得双腿发软,这东西多厉害,他在乔家是见识过的,削铁都不费事,况且是搞他? 寒意从脚底升起,他双腿发软。 “刚才的发布会我看了,我真是想不到,你这种怂货,居然还敢出轨?刚才不是很爷们儿,口口声声要跟我妹妹动手?” “你碰她一个手指头试试?” “看我能不能把你手指一根根剁了!” 他的刻刀落在他手背上,吓得他浑身虚软。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的错……”宋敬仁从进乔家开始,就被他收拾了一顿,两人一直不对付。 乔望北脾气又倔又爆,一言不合,就直接上手了。 他这种手艺人,手劲儿贼大,宋敬仁年轻时在他手上都没讨过半点好处,更何况是现在? “一句你错了就算了?你特么耽误了我妹妹一辈子……”乔望北说着居然举刀就要冲他脸戳过去,刀锋对准他的眼睛。 宋敬仁瞳孔放大,眼看着刀锋寸寸逼近,吓得他差点尿了。 “啊——”江风雅伸手捂住眼。 乔西延眯着眼,一颗心也悬在了嗓子眼。 他爸疯起来,他拦不住,只能摸出手机给乔艾芸发信息…… 乔艾芸正发愁面前的一盘肉该怎么解决。 严望川不说话,却给她烤了一堆肉,她食量不大,吃得本就不多,某人却不听,上了一盘生肉,烤熟之后,一半都落入了她的盘里。 还有小辈孩子在,乔艾芸臊得慌。 最主要的是,他压根不会烤肉,还有些已经糊了,实难下咽。 就在她发愁的时候,手机震动两下,乔西延的信息。 她点开了一看。 【宋家,我爸在杀人。】 她吓得直愣愣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妈?”宋风晚舔了舔嘴角的酱汁,什么事?反应这么大。 “你舅舅来了,在别墅那边。”她扯了衣服就往外面跑。 傅沉放下筷子,可算是来了,他还以为这父子俩迷路了。 “来了就来了呗,怎么吓成那样?”耿瑛是这里面最不了解乔望北的,拿了衣服,急忙追出去。 “我舅舅有个外号叫‘乔疯子’,发起疯来,没人拦得住。”宋风晚**羽绒服就往外跑。 倒是傅沉与严望川对视一眼。 严望川眸色很深,料定乔望北出现绝非意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某人通知的,因为听到他过来,就连他都稍有讶异,只有傅沉如常淡定。 好像一切都是预料之中一样。 傅家善攻人心,尚谋略,傅沉亦是,年纪不大,心思如此深,可怕至极。 宋家别墅 眼看着刀锋逼近,宋敬仁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就连挣扎都虚软无力,本能闭着眼睛,可是预期的痛楚并未出现。 他眼皮抖动,颤巍巍的睁开眼,刀锋已经逼近他的瞳孔,半厘米左右,距离精准,只要往前一寸,就能让他变成瞎子。 “别抖,自己撞上去的话,可不关我的事。”乔望北笑容沉沉。 这特么是个怂货。 宋敬仁后背紧贴墙面,不敢妄动。 “你别怕,你的眼珠子,我给你留着,我还怕弄脏了我的刀。”乔望北抬手将刻刀往一侧墙面一戳,刀口直接刺破砖石,牢牢嵌入墙内。 “……”宋敬仁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大口喘着粗气。 却不曾想接下来乔望北拧着手腕,手指握拳,冲着他的脸就狠狠砸了几拳。 力道极狠,双眸染血,显然是带着极大的怒意。 他打了几下,松开手。 宋敬仁气息奄奄,离开他的桎梏,像是一滩烂泥瘫软在地上。 “这房子我没记错的话,是登记在晚晚名下的话,你们应该没资格住在这里。” 死一般的沉寂。 “那个谁,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扶着你爸,立刻给我麻溜的滚出去。”乔望北瞥了眼江风雅。 她身子一颤,急忙跑过去扶起宋敬仁,“爸,您慢点儿……” “那个……乔先生,都这么晚了,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江风雅从没见过这般疯狂的人,吓得声音发颤。 “你带东西进来了?这里什么是你的?你还想带走什么?”乔望北认真看她 “我……” “走!”宋敬仁是真的怕他,恨不能赶紧远离他。 “你们的那些垃圾,我回头会让人清理出来扔出去的,你们要是想要,明早可以去垃圾桶边捡。” 乔望北眸子发红,杀人的心都有了。 …… 乔艾芸一群人赶到宋家的时候,乔西延点了外卖,乔家父子正围桌吃饭。 “哥——”乔艾芸穿着粗气,寒风把她脸吹得通红。 “吃过了吗?这个酸汤肥牛不错。” “哥,你把他……” “你放心,我很克制,没要他狗命。” 十方最后一个进门,听到这话,险些摔倒。 他口气…… 真狂妄。 ------题外话------ 我只想说,这样的舅舅给我来一打,哈哈 今天是2018年的最后一天啦,嘿嘿,时间过得好快呀~ 和你们一起又过了一年,一年最后一天我还是在码字【捂脸】 177 三爷调情:不想我?惩罚你(2更) 177 三爷调情 不想我?惩罚你(2更) 宋家别墅 暖气熏暖,乔艾芸一路上提心吊胆,险些去掉半条命,生怕自己哥哥做事没分寸,真要了宋敬仁的命,某人居然心安理得的在吃东西? 她环顾四周,“他人呢?” “被我赶出去了,这又不是他的房子,他有什么资格住在这里?” 乔望北低头吃东西,语气像是在闲话家常,“这种畜生,不让他滚出去,留着他过年?” “你别这么盯着我看,没要他的命,就说明我很克制,我这些年,脾气真的收敛很多。” 乔艾芸点头,他哥从不骗她。 “舅舅。”宋风晚紧跟着进屋,冲到他身边,一把搂住他。 “咳咳——我在吃饭,你这丫头是要噎死我?”乔望北蹙眉放下筷子,拍了拍她的手背。 “您来了也不提前说一下。”宋风晚扯了凳子,紧挨着他坐下。 “来得比较急,你今天不是要考试,感觉怎么样?”乔望北对宋风晚分外疼爱。 他一直都认为应该“穷养儿子富养女”,他又没女儿,就格外宠溺这个外甥女。 乔西延余光瞥了一眼自己父亲。 刚才还凶神恶煞,要举刀杀人,此刻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 “感觉不错。” “回头舅舅送你个礼物。” “送我什么?我不要石头。”乔望北要送东西,就不许人拒绝,宋风晚和他亲厚,说话自然随意。 “石头还不好?眼光太高。” 乔望北余光环视了一眼已经进屋的几个人,看到严望川,眸子闪烁两下,“师兄。” “嗯。”严望川应了一声,神色如常冷漠。 只是目光对视之间,火星四溅,分明有暗流涌动。 “……”乔望北目光落在傅沉身上,眯着眼,似乎是在搜索信息,隔了数秒才开口,“傅家的老三?” “乔师傅,您好。” 傅沉和他实属同辈,按理说喊声大哥都不为过,他却不想将自己与宋风晚之间的辈分拉开,折中喊了声乔师傅。 他是手艺人,别人这么称呼他,他反而觉得舒服。 “我以前见你的时候,你才十几岁吧。” “嗯。” “这些日子多亏你照顾晚晚,谢谢。”乔望北和他非常客气,他与自己同辈,总不能拿对待小辈的口吻和他说话,“这次你特意过来……” “我父亲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傅沉面不红心不跳的打着自家父亲的旗号招摇撞骗。 “劳傅老记挂,你回去和他老人家说一声谢谢。” 两家老爷子关系好,但是乔老过世后,乔家就显得没落,傅家有三子一女,都是人中龙凤,傅老当年还身居高位,自是不能比。 关系走得太近,难免被人说故意巴结傅家,乔望北清高,心气儿傲,干脆窝在一方小天地里专心雕刻。 “父亲说有空让您多去走走,他很是想你,只是身体不好,不太方便南下,不然早就去吴苏了。”傅沉与他说话相当客气。 “谢谢老爷子,我有空会去。”乔望北知道傅家二老关心自己。 这些年走动确实不多,但逢年过节,傅家总会打电话问候,乔望北也觉得不好意思。 “那你们先聊,我就先走了。”傅沉没久留,时间也不早了,他们一家人肯定有话要说,目前来说,他还是外人,留在这里实在不便。 “西延,你送一下……”乔望北刚开口,宋风晚已经站起来。 “舅舅,我送三爷吧。” “嗯,也行。”乔望北低头吃饭,以为宋风晚在傅沉那里住了几天,关系近点也正常,压根没多想。 宋风晚送傅沉到门口,路灯落下,将人影拉得修长。 到了门口,相顾无言,宋风晚偶尔抬眼瞄他两眼,“那个……” “外面冷,去车里坐会儿。”傅沉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可是……”宋风晚扭头看了看屋子,心虚忐忑,那种偷情的感觉,让她心跳不自主紊乱。 “就说一会儿话,好不好?”傅沉低头俯身看她,又开始低声诱哄,“我就想和你单独待会儿,在你家门口,长辈都在,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宋风晚犹豫着,还是挪着小碎步跟他上了车。 上车之后,两人都坐在后面,十方贴心的将车内的暖气打开,又把里面的灯关了,才退了出去,安静站在不远处。 车厢狭小,宋风晚安静坐着,手指搓动着,有些莫名的紧张。 又有些无法言说的小悸动,视线时不时看向外面,生怕有人走出来。 “车膜很暗,从外面看不到的。”傅沉说着脱了外套。 “你……你干嘛脱衣服?”宋风晚蹙眉,声音有些发颤。 “热。”傅沉挑眉,车厢不大,暖气很快充盈四散,热度逐渐攀升,“你不热?” “一点都不热。”宋风晚略显紧张的抓紧衣服。 傅沉轻哂,“你那么紧张干嘛?难不成我还能在车里对你做什么?” 他说完往她那边挪了一寸。 他直视着她,鼻梁挺直,睫毛细长,光影从车窗折射进来,将他的脸衬托得邪肆消沉,有种无法言说的美感。 宋风晚下意识往后靠。 “你躲什么?” “我……啊——”宋风晚刚开口,傅沉一只手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勾着她的腰,猝然用力,将她整个人拉向自己。 她的鼻尖撞到他脸上,温温热热。 “整整五天。”他气息灼灼,吹在她脸上,反复流连。 “嗯?” “见不到你,度日如年。”傅沉微微偏头,嘴角几乎压着她的耳朵,呵着热气,她身子一缩,轻轻颤抖着,有种异样的感觉从脚底蔓延,身子酥软得像是不属于她。 他的唇点点流连,从她白嫩的脸蛋开始,一点点蹭着…… “你说这是为什么?” “三……”宋风晚觉得自己应该推开他,可是身子却软得没力气,“三哥。” “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傅沉低低笑着,“晚晚,你说这是为什么……” 他垂着头,声音嘶哑。 “你别这样,压着我有点难受。”车厢太小,宋风晚觉得快要窒息了。 傅沉不为所动。 “想我了吗?” “没有。”宋风晚挣扎,浑身像是发了烧。 “小没良心的。”傅沉笑着。 “我不是。”宋风晚冷哼。 “枉我那么想你?你却半点都不想我?我需要惩罚你!”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像是要亲过去。 “想了,我想了。”宋风晚急忙改口。 “乖——”傅沉额头抵着她的,指腹摩挲着她小巧的下巴。 “奖励你的。” 他说着偏头,在她侧脸轻轻碰了一下。 车内太暗,他的唇好像着了火,热得像是要把她脸融化,轻轻柔柔,落在她脸上,经久停留,热度一点点钻进她的心里…… 如火肆虐,一路烧到心底。 宋风晚算是明白了,只要他想,自有千百种理由占她便宜。 “晚晚……” “唔。” “发生任何事都别怕,三哥会护着你的?” 傅沉伸手,把她轻轻抱到怀里,“无论何时。” 宋风晚心尖一颤,额头抵在他胸口,颤巍巍点头,眼眶湿润,“谢谢……” 也不知抱了多久,傅沉拍了拍她的后背,“行了,回去吧,很晚了,今天早点睡。” “嗯。” 傅沉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宋风晚脸微微发烫,推开门,快步跑下车,进门的时候,还差点撞到要回去的耿瑛。 耿瑛和乔家父子说了一下目前离婚案的情况,耽误了点时间,不然就和傅沉差不多时候回去了。 “你这丫头,怎么莽莽撞撞的。”乔艾芸正好送耿瑛出来。 “阿姨对不起。”宋风晚做贼心虚啊,声音都略显慌乱,“外面太冷了。” “赶紧进屋,瞧你脸冻得,那么红。”乔艾芸催促。 宋风晚脸红得更厉害了。 十方刚上车,发动车子驶离别墅区。 这两人分明都没开始谈恋爱,这空气里怎么都是恋爱的酸臭味? 也不知在车里暗戳戳做了什么? 不过看他家三爷心情不错,估摸着没少占便宜。 傅沉之前已经把情况和父母说过,自然不必再打电话,拨了个电话回云锦首府,年叔接的电话。 “三爷……” “年叔,怀生睡了吗?”孩子住在他家,他此时离开,始终不放心。 “八点多的时候,老太太亲自过来,把他接走了。” “换洗衣物呢?” “都带上了,您放心吧……” 得知怀生被母亲接走,傅沉才放宽心…… 十方看他打完电话,才开口说道,“三爷,去酒店?我已经订了房间。” “去什么酒店,到二哥家。”傅沉垫着手中的佛珠,指尖摩挲着。 “二爷不在家,需要提前给二夫人打电话吗?” “二嫂估计打麻将去了,直接过去吧。” 孙琼华没什么爱好,喜欢打点麻将,玩得数额不大,就是消磨时间罢了,通常都要玩到夜里十一二点。 云城傅家 傅聿修自然知道宋家出事,之前认亲宴出事,孙琼华对他管得很严,禁止他和江风雅接触,但是两人还就读于一个学校,总会偷摸碰面。 私下联系就没断过。 今晚出事,本来牵扯不到江风雅,他都上床睡觉了,接到江风雅电话,说她被人赶出来,身无分文,连身份证都没带,想让他帮忙。 他想着母亲回来很迟,他出去一个小时左右,不会有任何问题,快速穿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往外狂奔。 人都没上车,瞧着一辆车子疾驰而来,刺目的车前灯让他眼前短暂晕眩,他眯着眼,一晃神的功夫,车子已经停在了他家院子的草坪上。 当他看到那牛气哄哄的京城牌照,吓得身子一抖。 傅沉推门下车,看了他一眼,“深更半夜,这是要去哪儿?” 十方憋着笑,他就说嘛,三爷怎么突然要来二爷家,敢情是算计好的。 傅聿修此刻一阵后怕,要是自己已经出门,三叔过来,没看到他的人,在他母亲告上一状,他就死定了。 “没有啊,有点饿,想出去吃点宵夜。” “是吗?”傅沉眯眼看他,视线冷厉。 “现在不饿了,三叔,您快进屋吧。”傅聿修攥紧车钥匙,要命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简直比半夜撞鬼还可怕。 其实宋敬仁和江风雅被赶出来的时候,张秘书早就吓跑了,江风雅一个人扶着宋敬仁走出别墅区,打车到了附近的医院。 得亏她睡衣口袋装着手机,不然她连打车去医院都没钱。 她也才18,很多事应付不来,只能打电话求救。 只是可怜她在医院走廊上蹲了一夜,也没等到傅聿修。 宋家别墅 乔艾芸和宋风晚去楼上收拾房间,宋风晚自打去京城,还是头一次回自己房间,显然已经有人住下了,就连墙纸都焕然一新。 楼下的乔家父子和严望川面面相觑。 “西延,上楼帮你姑姑。”乔望北吃完饭,慢悠悠放下筷子。 乔西延知道他俩有话要说,将外卖餐盒收拾好就上了楼。 乔望北眯眼,严肃地打量着面前的人,“师兄,我们聊聊。” ------题外话------ 三爷,你……胆子太大!太可怕了,你是真不怕死啊。 三爷:不行吗? 我:您开心就好,嘿嘿……【臭不要脸】 话说舅舅要和严师兄深入交流了,哈哈~ ps:最后说一句,三爷算计人真的相当精准,傅聿修小心肝怕是被吓的直颤吧……深更半夜活见鬼了。 178 舅舅vs严师兄,神仙打架(3更) 178 舅舅vs严师兄,神仙打架(3更) 宋家别墅内 乔望北手中垫着刻刀,刀子在他指尖转动,能翻出许多花样,灯光落在刀锋上,偶尔迸射出寒光,刺目夺人。 严望川在乔家住了几年,对这些雕刻刀具太熟,也心知他不会伤到自己。 神色冷然,淡若寒风。 没有半点畏惧。 其实从他俩从见面开始,就不对付。 按理说,严望川拜师晚,入门迟,理当喊他师兄,父亲偏说严望川打小就喊他师傅,又比他虚长两岁,愣是让他喊严望川师兄。 乔家与严家是世交,两人年纪相差无几,又都是独子,身世背景相似,自然会暗中较劲。 只是严望川只学习辨玉,不学雕刻,无法一较高下。 乔望北心气高,多次挑衅他,严望川不理他,一拳打在棉花上,激不起半点风浪。 十三四岁那年,两人打了一架,具体原因他记不清了。 他以为严望川瘦瘦巴巴,定然好欺负,最后被按在地上的人却是自己。 后来他才知道,严望川勤于锻炼,看着瘦弱,打架却是好手。 以后乔望北就不敢挑衅他了。 平时闷声不响的,那次差点把他打死,乔艾芸看到他被打得凄惨,吓得哭了半宿,他爸还笑着骂他活该。 乔望北是独子,头上还有几个师兄,他最小,雕刻天赋极高,心高气傲,从没被人这么搞过,自此以后他这心底总是有些怕他的。 后来两人关系熟了,乔望北问过他,为什么那次打他打得那么狠。 严望川说的话,差点没把他怄死,“从我进门,你一共挑衅我45次。” 他差点没气昏过去,这特么暗戳戳的,都记着呢。 太可怕了吧。 “母亲说,你比我小,我又寄住在你们家,定然要对你客气点。” “那你还打我?还那么狠?” “如果不打你,我就会一直忍着,要是一旦动手,就要打得你彻底怕我。” 乔望北听到这话,后背凉嗖嗖的,十几岁的孩子,打得他彻底怕他?这是魔鬼吗? 此后他的心底总是有些阴影的。 …… 话说此刻两人正坐在客厅内,相顾无言。 就这么互相看着,一言不发,像在暗中较劲,谁都不肯先松口。 最后还是乔望北没忍住,他心底有些懊恼,明知道面前这人最能隐忍,自己和一个闷葫芦较什么劲儿啊,也是被那畜生气糊涂了。 “师兄,这次还是得谢谢你及时出现,帮了艾芸。” 先礼后兵,该道谢的还是要谢谢。 “我都不知道出了这么大事,赶来太迟。” “幸亏你出现,不然宋敬仁那混蛋,指不定如何嚣张。” …… 乔望北说了半天,他愣是不吭声,隔了良久,他才开口。 “也不是看在你面子上,你不用道谢。”严望川靠坐在沙发上,一说话,险些把乔望北气死。 乔望北失笑,就没见过有人这般嚣张狂妄的。 “师兄,你是想追我妹妹,你难道不应该对我客气一些?” 严望川挑眉,“需要我帮你端茶倒水?” 乔望北怔愣。 他还真不敢。 乔家注重师承门第,既然喊声师兄,就得敬重。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以前对你也很客气,结果并不如意。”严望川指的自然是在乔家学艺的那几年。 意思就是,对他再好,最后都没追到乔艾芸。 总结起来,就是:讨好他,没用。 乔望北被他这话说得,一时哑口无言。 隔了几分钟,才清了清嗓子,“师兄,我是真没想到你这次会出现……” “来了好几次了,你不知道而已。” 乔望北怔愣。 “事情发生这么久,你这个当哥哥却无知无觉,实在不称职。” “醉心雕刻也要关注家庭,尤其是自己的亲人,方才我看西延对你很怕,对自己儿子,还是要好一点。” 乔望北哑然,你一个没结婚没儿子的人,居然在教他怎么当个好父亲? 明明是他来质问他才对,现在这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还是来说一下艾芸的事情,师兄,你是真的还喜欢她?”乔望北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喜欢,情爱这种话,严望川说不出口,只是一直盯着他看。 就像是在看智障。 明知故问。 乔望北吸了口气,“可是现在这情况,宋敬仁那种人渣,就怕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可能离婚还需要些时间……” “我等。” 二十多年都等了,不在乎这点时间。 “我打算在云城多待一下,直到他俩离婚,你出面,总归不方便,该回避的时候,也要回避……”乔望北调整语气,不断暗示自己,他就这个臭脾气,别和他一般见识。 严望川,“哪里不方便?” “你说哪里不方便啊?”乔望北被他气得哭笑不得。 离婚期间本就**,要不是他俩走得太近,也不会出现照片事件,害乔艾芸在网上被骂成那样。 他自己心里没点数嘛,还有脸问他哪里不方便? 他捋起衣袖:耐心,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们很清白。”严望川解释。 乔望北笑着解释,“我知道,但这个时候,还是需要避嫌,这也是考虑到对你的影响。” “我不在乎。”严望川若是在意别人的眼光,早就结婚生子了,这么多年,不少人背地里都说他不行,他去个医院,别人都以为他肾虚,其实就是循例体检而已。 “你不在乎,总得考虑对艾芸的影响吧,你还想这次的事情发生一次?”乔望北气得直拍桌子。 顾忌到乔艾芸,严望川神色严肃,点了下头。 “那听你的,我不出面。” 乔望北嘴角抽了抽,这要是他儿子,他早就上手。 简直欠抽。 严望川并不在乎他怎么想,“说一下你的想法?” “刚才律师说了,我打算先收集证据,争取让他净身出户,想拿着钱出去养那个私生女?门儿都没有。” “净身出户,没有法律依据。”严望川一直都冷静客观。 “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有办法了,以前想着怎么说都是晚晚亲身父亲,不好弄他,刚才看直播才知道,他居然还敢动手打她?虎毒不食子,这还是个人吗?” “你不也经常对西延动手?” “我那是爱的教育,你没孩子,不懂。”乔望北大手一挥。 严望川眉头拧紧,“以后我会对晚晚好的。” 乔望北一噎,谁问你这种事了? …… 乔艾芸正收拾房间,听到乔西延说那两个人正在楼下,她生怕出什么事,急忙往楼下跑。 就看到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在较什么劲儿。 “房间收拾差不多了,哥,你还睡以前你过来,常住的那个房间。” “嗯。”乔望北起身,“师兄,你今晚要不要留下住?” 他私心是偏向严望川的,他本就不喜欢宋敬仁,平常压根不走动,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严望川对乔艾芸多痴心,他是清楚的,自然想给他俩制造机会。 却不曾想严望川直接说了一句,“不用,我住酒店,已经订好房间了。” 乔望北咳嗽两声,“那艾芸,你送送他吧。” “不用,外面冷。” 乔望北错愕,你就是这么追人的? 真是绝了。 乔艾芸看他哥要冒火的眼神,忍不住憋着笑。 “师兄,我送你。”乔望北扯着他往外走…… 两人刚走出大门,乔艾芸就听到两人对话声。 “你没看到我在给你制造机会?” “你刚才说,让我们保持距离。” “我……”紧接着她听到乔望北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严望川,你特么是不是缺心眼!” 乔艾芸扑哧一声笑出声。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严望川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能把他哥气成这样的,他是第一个。 云城傅家 傅聿修忐忑得帮傅沉倒了杯水,他有心事,心底发虚,年纪不大,总归藏不住事,傅沉一眼就把他看透了。 水温都没注意到,差点把自己的手烫到。 其实傅沉并没打算来这里。 他原定是住酒店,只是乔望北把那两个人赶出家门,没在他预期中。 他原来的计划是乔望北能赶上发布会,加上严望川,有个世纪大混战,能把宋敬仁直接碾死,那自然更加好玩,可惜人算总归有些纰漏。 而且这次发布会,他才知道,宋敬仁居然打过他家晚晚? 呵—— 他可能真的是活腻了。 江风雅被赶出来,必然会找人求救,他能想到的就是傅聿修。 自然要把这条后路彻底堵死。 “三叔,喝茶。”傅聿修将茶水递过去,指尖被烫得通红。 “嗯。”傅沉不咸不淡应了一声,架子端得很高。 傅聿修把茶杯放下,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心里着急。 “三叔,您怎么这么晚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他笑得谄媚,深更半夜过来,太特么吓人了。 “想来就来了。” 傅聿修悻悻一笑,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江风雅打电话的时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要说这么冷的天只穿了睡衣出去,冻得浑身发麻,宋敬仁又在医院,她很害怕,他实在坐不住。 傅沉坐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神色闲适,不搭理他。 “三叔,你什么时候换手机了啊。”傅聿修试图和他搭腔。 傅沉瞥了他一眼,“我还不能换手机了?” “不是,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而已,您不是一直不愿换智能机嘛。” 而且这是苹果几代?好像也不是最新款?当真摸不透他。 傅沉挑眉,“我有义务告诉你?” 傅聿修嘴角一抽,笑着摇头,他哪里知道,此刻傅沉正在和宋风晚斗图。 他嘴角勾着一点笑,小丫头片子,表情包还真不少。 他还得找段林白再弄点表情包,不够发的了。 傅聿修看他心情不错,怯生生的说了一句,“三叔,我还是觉得有些饿了,想出去吃个宵夜,您想不想吃什么?我帮你带?有一家羊肉汤很不错,冬天喝点羊汤还挺好的。” “十方刚才说他饿了,你带他出去吧。” 十方立刻冲他一笑,“聿修少爷,我可以负责开车,您想去哪里吃宵夜?” 傅聿修张了张嘴,“要不我去买吧,十方大哥想吃什么?” “怎么能让你出去买?要不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去买吧。”十方笑得异常温和。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居然和三爷玩心眼? 他家三爷想让那宋敬仁和江风雅今晚冻死街头,今晚就绝不会让他有机会单独出门。 “我……”傅聿修压根没有正当理由独自出门,有些着急上火,偏又没办法。 两人在客厅僵持着,约莫十一点,孙琼华回来了,许是打牌赢了点,看着心情不错。 “老三啊,你怎么来了?聿修,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孙琼华故作恼怒。 “忘了。”傅聿修一心想着如何逃出家门,哪里还顾得上通知孙琼华。 “二嫂,来得突然,打扰了。” “一家人,你和我客气什么?” “刚才过来的路上,听说宋家出事了,宋敬仁被乔家人从房子里赶出来了。”傅沉说话温吞。 “我打麻将的时候,听人说了点,宋敬仁被赶出去了?这个还真不懂。”孙琼华略显诧异,她很精明,宋敬仁被赶走了,更遑论江风雅。 她心底已经有了些计较。 “父亲向着乔家,聿修,你可别做傻事。”傅沉语气漫不经心。 “怎么可能,聿修和她早就断了。”孙琼华淡淡笑着。 “那就好,刚才我看你出门,还以为你想去帮忙来着,若是父亲再生气,这次可能就不是打到住院了。”傅沉笑得分外祥和,“二嫂,那我先回房了。” “嗯。”孙琼华笑道,可是一转眼,看向傅聿修的目光,又透着审度打量。 傅沉虽没明说,意思她很清楚,孙琼华以前还觉得傅沉为人过于凉薄,没想到这次居然会出声提醒她。 看来也不算是太冷漠无情,好歹傅聿修是他侄子,他这个做叔叔的,还是关心他的。 孙琼华笑着,还觉得傅沉人不错。 傅聿修却险些吐血。 之前认亲宴后,她母亲对他进行全方位监控,他想给江风雅打个电话都难,更别提见面了,最近对他约束才宽松一些,他家三叔这话一出…… 他母亲势必会加强对他的控制。 他家三叔和他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坑他? 这是要玩死他啊。 十方看着傅聿修半死不活的样子,暗自偷笑。 还是太年轻啊。 三爷想要碾压他,轻轻松松。 还是借别人之手,几句话而已,吹灰不费。 傅沉到了房间,直接给宋风晚打了个电话。 宋风晚和他斗完图,刚洗了个澡,别墅内有地暖,自然比开着空调舒服,她正拿着举着吹风机对着镜子吹头发,看到来电显示,嘴角弯弯…… 她跑到外面,把门锁上,才按下接听键。 “喂,三哥……” 傅沉听她这么称呼自己,心里像是被什么熨烫过一样,通体舒畅,“嗯,还没睡?” “收拾一下房间,刚洗了澡。” “这两天有事吗?” “应该没有吧。”刚考完试,家里又出了事,乔艾芸让她在家休息两天,学校都别过去,等风头过去,最近那些媒体记者肯定到处在蹲守。 “把时间留给我。” “这个我得和我妈说一下……” “嗯,想和你一起跨年。” 宋风晚忙着考试,已经晕了头,这才惊觉,已经12月底了。 “新的一年,想第一天就和你待在一起。” 傅沉做事很注重仪式感,他觉得新年伊始,与她一起,有个好的开端比什么都重要。 跨年自然比不上农历新年,但也算是一个重要日子。 宋风晚心脏突突跳着,闷声应着,跨年的话,那得等到12点。 她尚未答应傅沉,居然已经开始思考,该怎么和母亲商量,才能允许她十二点的时候,还不回家。 ------题外话------ 其实之前表哥对上严师兄的时候,我就提过,舅舅是有点怕严师兄的…… 严师兄这种人,我该怎么来形容。 乔舅舅:就特么是个缺心眼! 严师兄:…… 18年最后一天啦,其实今天虽然三更,字数却有一万二,就是我没分章而已,不然我分个四五章发,你们也等得难受,哈哈,我就合了四千多字一章发啦~ 提前祝大家新的一年顺顺利利,感谢大家之前一年对月初的支持,新的一年,也要继续支持我哈,咱们一起加油,群么么(* ̄3)(e ̄*) 说个小插曲~ 我被我弟给嫌弃了…… 我:“今晚跨年,我们去买点东西回来煮火锅。” 我弟:“你头好油,不想和你出门。” 我:“……” 我码字费脑,就容易头油,怎么样,你想打架是不是! 179 乔舅舅筹谋,搞死渣父 179 乔舅舅筹谋,搞死渣父 宋风晚趴在**,和傅沉打了近一个多小时电话,直至乔艾芸敲门,催促她关灯睡觉,她才按了开关,钻进被窝。 乔艾芸在她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房间隔音效果好,听不到里面的动静,直至门的缝隙渗透出来的光亮消失,她才转身离开。 她偏头看了眼腕表:这都快十二点了,她不睡觉忙活什么? 她以为宋风晚是考完试太激动,估计在玩手机干嘛的,哪里会想到自己女儿在偷摸给打电话。 宋风晚刚考完试,难免有些亢奋,从考场监考老师的奇葩做派,一直吐槽到云城大学透风的窗户,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傅沉靠在床边,嘴角浮着淡淡的笑。 直至十二点,宋风晚才咳嗽两声,“三哥,都这么晚了啊。” “嗯。” “我好像太能说了。” “没事,我喜欢听你说话。”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不早了,我们还是睡吧。” “一起?”傅沉挑眉,声线哑哑,像是在她耳边厮磨一般。 宋风晚耳根细微发烫,“嗯,睡吧。” 说要睡觉,两人还磨叽了十几分钟,才挂了电话。 傅沉看了眼通话时间。 连通话时间都是爱你的…… 这是他俩第一次打这么长时间的电话,值得纪念。 傅沉极少这么晚睡,挂了电话,已然没有睡意,打了近两个小时电话,难免口干舌燥,他去楼下倒了点温水,余光瞥见窗外似乎飘起了雪…… 他走到窗边,路灯光线暖黄黯淡,雪花细碎,像是盐屑,被寒风吹得卷席如浪,四下翻飞。 云城偏南,雪下得不大,入地即融,倒也别具美感。 他正打算回房的时候,听到楼上传来关门声,紧接着是蹑手蹑脚的下楼声,分明在克制着力道,生怕被人发现。 他眯着眼,瞥见一个黑影下来,根据身形他也猜得出是谁。 傅沉并未开灯,隐身在暗处,摩挲着手中的水杯,看着他脚步轻缓的摸到门边,连鞋子都不换就要开门出去。 “深更半夜,你在干嘛!” 傅聿修手指刚碰到门把手,听到背后传来低沉幽邃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 双腿一软,差点跪了。 傅沉随手打开边上的落地灯,他的身影瞬间被照亮。 “三……三叔?”傅聿修僵硬的转过身,声音发颤,嘴唇哆嗦着,吓得一片青白。 真特么绝了,他家三叔深更半夜,干嘛不睡觉啊!这都凌晨一点多了,他一个人在客厅,还特么不开灯? “这么晚出去干嘛?”傅沉没想到傅聿修这般鬼迷心窍。 为了江风雅,居然半夜做贼。 “没什么啊……”他声音都虚软无力,此刻心脏还跳得一片紊乱,三魂七魄都要被吓飞了。 “既然没什么,就回去睡觉,我还以为你要出去见谁?” “哪有,这么晚,我能看谁啊。”傅聿修简直特么想哭。 他上辈子绝壁是欠了他家三叔的,这辈子才被他这么凌虐。 傅沉慢条斯理喝着水,安静看着他。 那眼神似乎看透一切,他恨恨的咬牙,只能麻溜的滚回房间。 傅沉无奈摇头。 他实在想不通傅聿修为何会被江风雅迷了心窍。 其实傅聿修的性格并不像傅家人,一直活在温室,自然不知世道险恶,有个如此强势的母亲,生活太顺遂,缺少磨砺。 脱离家里,或许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妄想做别人的救世主? 傅沉兀自一笑,太可笑,若是他再这般执迷不悟,迟早得摔大跟头。 江风雅心机深沉,宋敬仁若是彻底败了,她势必会寻找新的靠山,傅聿修是最好的选择,到时候就怕又是一场风波…… 傅聿修喝完剩余的温水,方才转身上楼。 接下来的几天,除却宋风晚,所有人都很忙。 玉堂春售假事件在乔艾芸开完发布会之后得到澄清,警方介入,通报案情进展,确系栽赃,那一家人除却那个未成年的孩子,都已经被拘留。 只是警方尚且找不到宋敬仁参与其中的证据,光靠发布会的对话和犯人证词,并不足认定他就是主谋。 经由这次的时间,玉堂春再次被推上了公众视野。 百年老店,纯手工雕刻,玉石形态别致生动,与机器加工打磨得完全不同,适逢快跨年,不少人都去购买玉石,生意订单比往常多了好几倍。 生意照顾不过来,乔西延只得先回吴苏主店帮忙料理,乔望北则留下来帮乔艾芸打离婚官司。 宋敬仁这边就不太好过了。 那天被乔望北从家里赶出来,他也只穿了单薄的睡衣,旧伤未愈,又被他暴揍一顿,身体疼得几近失去知觉。 送到医院当晚感冒发烧,差点去了他半条命。 幸亏江风雅衣不解带得照顾他,这让宋敬仁大为感动…… 乔望北来了,他心里害怕,一时找不出好的方式对付他,每日头疼欲裂,就在这时候公司还出了问题。 张秘书跑到医院的时候,他正斜靠在病**吃早饭…… “宋总,大事不好了!”他推门而入,声响震天。 在他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张秘书扔下他不管,宋敬仁对他,心底已经颇有微词。 不开除他,无非是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帮忙处理,此刻换秘书,工作都交接不过来。 他捏紧手中的筷子,瞥了一眼张秘书,“鬼吼鬼叫的干嘛?” “宋总,完了,这次真的……”张秘书脸色发白,大口喘着粗气,说话断续。 宋敬仁最近心情烦躁,最听不得这种晦气话,他直接抬起面前的餐盒,直接朝他扔过去。 “妈的,你再胡说一句试试!” 江风雅被吓得一激灵,站在一侧不动弹。 一盒白粥,尽数落在张秘书衣服上,粘稠白糯,滚烫灼人,张秘书呼吸一窒,不敢大声造作。 “说啊,又出什么事了,我告诉你,要是没有天大的事,我非揭了你的皮。”宋敬仁气得直接扔了筷子。 一大清早,窝火又晦气。 “今早公司董事全部都来公司了,说要召开董事会。” “胡说八道,我还在这里,开什么董事会。”宋敬仁冷哼。 “我私下打听了,是夫……是乔女士通知的。” 宋敬仁瞳孔微微放大,“她凭什么!” “除了您意外,她是最大的股东,是有权利召集董事股东。”张秘书低声说道。 “她想干嘛!”牵扯到公司,宋敬仁就完全坐不住了。 “我听说,她对许多人说,您说生病住院,不能打理公司,而公司不能一日无主,所以……” “混账!”宋敬仁气得抬手就把床头的一个果篮打翻,“乔艾芸是想趁我不在,把我踢出公司?门儿都没有。” “这是我多年的心血,还能落在她手里?” “我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这个贱人!” “爸,您冷静点,这公司是您打拼出来的,她想夺走,哪有那么容易啊。”江风雅出声安抚他。 她比宋敬仁还紧张,心头砰砰乱跳,她才做了几天大小姐而已,她不想这么快被打回原形。 “现在是什么情况?多少人过去了?”宋敬仁踢了被子,直接下床。 “几乎都过去了。”张秘书声音畏怯。 “这群狗东西,我平时对他们不薄,现在看我失势,就特么要把我一脚踹开,混蛋。”宋敬仁连衣服都没穿,就往外面走。 “爸,您穿个衣服啊。”江风雅心头直跳。 心里恨透了乔艾芸。 张秘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心底不是滋味,咬了咬牙,还是追了上去。 “你在后面磨磨唧唧干嘛,还不先去楼下开车。”宋敬仁瞥了张秘书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之前发布会上,要不是他没关手机,又被乔艾芸几声恐吓露了怯,事情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真特么蠢。 张秘书咬了咬牙,从一边跑楼梯先下楼。 云城傅家 傅聿修这几天快疯了,这段时间正好要跨年,学校也没什么课程,他几乎不用去学校,同学很多都结伴出去旅游了,他还被困在家里。 傅沉偏又不走,整天不出门。 孙琼华给他的任务就是:伺候好傅沉。 伺候? 这完全就是被傅沉当奴才使唤啊。 傅沉不出门,他连大门都迈不出去,他抄写佛经,就让他在边上负责研墨翻页,这日子过得太特么憋屈了。 “三爷……”十方敲了敲门,似乎有话要说。 “聿修,你先出去吧。”傅沉低头抄经,头都没抬。 傅聿修如释重负,妈的,和他待在一起,简直要窒息了。 六点钟起床,散步,喝茶,抄经,看新闻联播,这还是人过得日子吗? 他和他母亲抱怨过,孙琼华直接说:“你就是太浮躁,跟着你三叔,好好磨磨性子,和他打好关系,对你只有好处,你就忍着吧。” 此刻得到傅沉特赦,他急忙笑着跑出去。 十方确定他走远,才关上门。 “三爷,乔家那边有动作了。” “嗯?” “乔女士昨晚联系了公司股东,今早开董事会,想趁着宋敬仁不在,罢黜他的位置。” 傅沉瞥了眼一侧佛经,专心抄录。 “宋敬仁已经从医院出发,赶往公司,他在公司影响力很大,我觉得乔女士想赶走他,很难。” 十方客观分析,乔家没有一个人是做生意的料,公司又是宋敬仁一手创立起来的,想撼动他绝非易事。 “虽然大股东和董事都去了,我看事情还是很难。” “乔望北也过去了,我看这八成是他的主意,现在抢夺公司绝非上上策,您说这乔先生是不是过于冲动了?” 十方实在看不透,就算公司真的落到他们手里,也是经营不起来的。 宋敬仁势力太大,在公司还很有声望,那群跟着他打拼江山的人,都是公司的中流砥柱,他一走,弄不好会带走一大批骨干,这样的公司抢回去只能等死。 “你太小瞧这位乔先生了,你真以为他志在公司?”傅沉搁下笔。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等着看好了,我早就说过……”傅沉拿起刚抄录好的佛经,细细打量,“乔家,绝对是被所有人低估了。” “这对父子可不好惹。” 十方挑眉,不置一词。 “他明显是想把宋敬仁彻底搞死。” 目前的局面十方是完全看不透,只能跟着点头,三爷难得开口夸人,他看人自然是不会错的。 “三爷,既然乔家父子那么厉害,那您以后想娶宋小姐岂不是难上加难?” 傅沉指尖一抖,冷眼看他。 “话太多,滚出去!” 十方咋舌。 他不过说了一句实话而已,怎么还生气了。 ------题外话------ 2019年……以虐渣开始,哈哈~ 祝大家新年快乐,元旦快乐~ 一月第一天,手中有保底月票的支持一下月初呀,谢谢大家啦~ 潇湘页面有月票红包,投了月票记得领红包呀,笔芯笔芯~ 新的一年,一起加油吧…… 180 净身出户,往死里弄他【留言活动】 180 净身出户,往死里弄他 留言活动 宋氏集团 二楼会议室,除却公司大股东懂事,还有公司高层,集聚一堂,就连角落都站满了人,公司可能易主,这关系到全公司员工的生计命脉,所有人的心都悬着。 乔艾芸坐在上首位置,一直低头看着什么,一言不发,乔望北坐在她身边,明显是来助阵的。 公司内部则分成了三个派系。 一派支持宋敬仁的,一派支持乔艾芸,另外则是中庸一派。 “发布会上宋总那么丢人,公司股票跌水,就连市值都蒸发了十几亿,真特么绝了,这种人压根不适合执掌大权。” “可是夫人也不合适啊,她就经营过几间小玉石店,怎么能管理这么大的公司?” “我觉得给谁都行,只要按时给我发工资就行,他们总不至于让公司倒闭吧。” …… 底下讨论得异常热切,乔艾芸佯装听不到,直至十点整,才清了清嗓子。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乔艾芸笑了笑,“我很感谢大家今天过来,我相信最近发生的事情,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我在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 “宋敬仁作为公司执行人,代表的就是公司门面,他却不顾公司利益,做出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情,后期可能还会吃官司……” “我就想问问大家,这样的人,他有什么资格继续管理公司!” 所有人面面相觑,神色都有几分讶异。 现在开会,开头谁不是客套寒暄一下,没想到乔艾芸如此简单粗暴,直奔主题。 当真强势。 大家接触乔艾芸,那时的她是宋夫人,和善委婉;此刻却眉眼锋利,咄咄逼人。 那突然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在场不少人为之侧目。 “宋总有没有资格,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吧?”这里面自然有不少支持宋敬仁的。 乔艾芸只是一笑。 “我相信大家手中或多或少都持有公司股票,我就想问大家,这一两月以来,大家手中的股票缩水了多少?” 自从认亲宴事件之后,宋氏股票就开始下跌,不过认亲宴后续内容,大家知之甚少,但宋敬仁深陷离婚官司,对公司肯定有影响。 昨晚的发布会一播出…… 今早股市开盘,宋氏股票一路狂跌,即便公司内部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试图稳定局面,却仍难挽救颓势。 “大家今天既然能聚集在这里,肯定对他心里都是有些微词的,这样的人,就算你们信任他,我相信很多合作商都对他产生质疑了吧?” 乔艾芸虽然不清楚大公司的运作,但毕竟做过生意,总能摸到一些门路。 “这马上要过年了,这一两个月的时间,他能挽回大家损失?” “出了这么大事,我就想问,他来过公司吗?” “给多大家说法吗?自己捅出这么大篓子,现在却躲在暗处当缩头乌龟?他不该负责,不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 乔艾芸每个字都说得戳心。 不少人心底都有些松动。 “试问大家,如此不负责的人,他还有资格管理公司吗?”乔艾芸情绪激动,一拍桌子,直接站起来。 会议室陷入一片死寂,大家也在心地权衡,不知该如何站队。 …… 经过漫长的沉默,办公室的门被人轰然撞开。 “嗙——”的一声,所有人都被吓得身子一颤,同时转头,宋敬仁穿着病号服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一直坐在边上,不置一词的乔望北挑了下眉,锋锐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精光。 “乔艾芸,想把我踢下台,痴人说梦!”宋敬仁脸上还有明显乌青红肿,头发凌乱,整个人极度消瘦,短短数日,身上尽是颓靡衰败之感。 不负往日意气风发之色。 颧骨微微凸起,眼窝深陷,嘴角干裂泛白,与乔艾芸截然不同。 她穿着简洁的女士西装,面色红润,显然这段日子,过得非常不错。 “我特么告诉你,除非我死,不然你休想碰我的公司!”宋敬仁呼吸紊乱,公司是他一辈子的心血,打拼了半辈子,如果一朝失去…… 痛苦程度,无异于剜心。 “我就碰了,那又如何?” “你敢——”宋敬仁伸手指着乔艾芸,若非边上几个高层员工及时拉住他,他已经冲上去,扇她巴掌了。 “这是你的个人公司吗?自己管理不好,你不引咎辞职,也是够不要脸的。” 脸皮撕破,乔艾芸对他相当不客气。 “你——”宋敬仁最在意的就是公司,就算之前想借着江风雅攀附傅家,也是想借此壮大公司。 利字当头的人,你要抢走他的公司? 宋敬仁绝对会和她拼命。 “我怎么了?你自己躺在医院半死不活的,整天不管公司,现在是怎么着,还想让全公司几千名员工跟着你一起下岗滚蛋吗?” 乔艾芸毫不畏惧,声音宛若利剑,狠狠朝他胸口戳。 “你还敢指着我?我哪句话说错了,作为一个公司的管理者,行事龌龊肮脏,你有什么资格管理这么多员工?” “不过你这种不要脸的人,还真不好说,但是你自己想死就去死好了,干嘛非要拽着公司给你陪葬?” “你问问在座的人,发生这么多事,谁对你没意见?” “你居然还有脸过来?你今天敢碰我一下,我立刻就告你故意伤害,我看你进去之后,还能不能如此叫嚣?” 宋敬仁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脸涨得通红。 “乔艾芸,你这贱人——”气盛之下,他挣脱别人的束缚,居然抬起一边的凳子就朝她砸去。 整个会议室彻底乱成一锅粥…… 一群人上去劝架,拉扯住宋敬仁。 这一凳子下去,乔艾芸被打出个好歹,宋敬仁也得玩完,最不利的还是他们这些小员工。 “都给我闭嘴!”乔望北忽然一拍桌子,直接站起来。 他嗓门洪亮,粗粝,带着极强的威慑力。 一下子就镇住了场子,会议室内出现短暂的死寂。 乔望北一下子将乔艾芸拉到自己身后,走到宋敬仁面前,腰杆笔直,岿然不动。 “都别拦着他,让他打,宋敬仁,你今天就冲着我这里打……”乔望北指了指自己脑袋,“你要是敢下手,我还承认你是个男人!” 劝架的一群人,都被乔望北给吓到了,悻悻然的松开手。 宋敬仁对他本就有着本能的畏怯,他眼神又精又亮,像是鹰隼般,犀利骇人,死死盯着他,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剖开一般。 他身上有伤,举着凳子手臂已经有些酸软,面对气场如此强大的人,紧张得吞了吞口水,不敢下手。 “打啊,我就敬你一条汉子!”乔望北毫不畏怯,视线冷涩,“只要你敢下手,我保证不躲。” “哥——”乔艾芸扯了扯他的衣服。 过了数十秒,宋敬仁都没下手。 一侧的公司董事,伸手将凳子从他手中夺下来,“有什么话好好说,你们好歹曾经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啊。” “就是就是,大家都是为公司好,有什么话慢慢说。” …… 一群人打圆场,给宋敬仁台阶下。 乔望北冷冷一哼,“孬种。” 宋敬仁身子一颤,却又拿他没有半点办法,只能气得直上火。 …… 几分钟后,大家又各自回到座位上,宋敬仁与乔家人之间隔了几个人,也怕待会儿一言不合直接动手。 乔家那位,明显是个硬茬,都不怕死的。 乔望北手指叩打桌子,显得有些不耐烦,“现在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们还想挽留这样一个人?” “艾芸有自己股份,加上晚晚的,还不够?作为公司最大的股东,想罢免一个不称职的执行人,这点权利都没有?” “你是说你们把股份给转了?”宋敬仁一听这话直接炸了。 宋风晚着没良心的臭丫头,居然背后捅他一刀。 死丫头,他花了那么多钱培养她,一点收获都没看到,就特么敢和他对着干? 若是回到十几年前,他恨不能将这死丫头掐死在襁褓里。 要她有什么用! “要不是这样,我们怎么会有这样的底气过来?”乔艾芸哂笑。 “那投票表决啊,在座这么多股东董事,我倒想看看,有多少人同意我下台?”即便此刻乔艾芸是最大的股东,但也不能只手遮天。 “就算你们得到了公司,你们有本事管理吗?” “公司落在你们手里,能撑多久?说我枉顾员工生死,你们兄妹又何尝不是。” 乔望北轻笑,“其实你想要公司也可以,我们手中所有的股份也都可以给你……” 宋敬仁心头一热,“条件!” “你一直拖着不离婚,无非是怕公司被割裂,刚才你也说了,我们拿到公司也不会经营,确实没用……” “股份你想要,那必须花钱买。” “哥——”乔艾芸有些急了,“不行,我们之前说好的,不是这样的……” “你别说话。”乔望北按住她。 宋敬仁生怕乔望北反悔,急忙答应,“可以,你们要多少钱。” “现在钱一直在缩水,要钱干嘛,我要你手中的所有不动产,房产车子,包括存款,以及相关投资,珠宝,期权……除却公司股份,你得给我净身出户。” 宋敬仁挑眉,“只要这个?” 这些股权,完全可以卖更加的价格,他手中不动产不少,全部给他们,他们也是亏本的。 “你若是同意,我们马上签协议,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划清这部分财产,直接离婚。” “哥,不能这么便宜他,我……”乔艾芸急了。 “你还想和他这么纠缠多久?”乔望北冷哼,“要是拖着几年不离婚,你们是不是打算纠缠一辈子?” 乔艾芸被斥责,闷声没说话。 宋敬仁怕夜长梦多,“我马上叫律师拟文件,财产分割清楚,我们立刻离婚。” “可以!”乔望北一锤定音,“宋敬仁,你可别私藏什么财产,或者转移了什么?要是被查到,我就拿着协议,告你违约,拿回股份。” 宋敬仁轻笑,他没那么蠢,这种时候让他们抓着把柄…… 乔艾芸打电话让耿瑛过来,律师交割,他们只要负责签字。 一个上午时间,两人签了协议,又去领了离婚证,闹了一个多月的离婚官司,终究以一场闹剧收场…… 云城傅家 乔艾芸一行人走出民政局的时候,十方立刻把收到的消息告诉了傅沉。 “三爷,离婚了,乔家拿了所有不动产,包括存款,加起来也有好几亿,说是净身出户,这买卖还是赔本啊。” “那宋敬仁出来的时候,都笑成什么样了?也太便宜他了吧。” 傅沉哂笑,“他的好日子不多了,严望川肯定是趁机打压宋氏,宋氏撑不住的。” “一个破烂公司,那种股份留在手里最后也是烂掉,宋氏完蛋,作为股东还可能会牵累其中,弄不好还得背上债务,你以为乔望北傻?” “切割干净,才能肆无忌惮的打压,就看乔望北到底有多少人脉了?” 十方扯了扯头发,“那我们就这么看着?” “看着?”傅沉挑眉,“给我往死里弄他。” 打了晚晚那一巴掌,还能如此算了? ------题外话------ 离婚啦,撒花撒花…… 严师兄,轮到你表现啦,哈哈,渣父下场会很凄惨的,要个破公司有毛用,三爷和师兄能绕过他?切割干净,还不往死里弄他。 (*^▽^*) 好久没搞留言活动啦,2019年第一天,凡是给我留言的,均奖励19xxb【仅限潇湘读者】…… 月票,留言,都快点砸向我吧~ 181 几路围剿,逼到崩溃(3更) 181 几路围剿,逼到崩溃(3更) 从民政局出来,宋敬仁满脸喜色,还试图和乔望北握个手。 闹成这样,两看两相厌,估计以后也不会碰面了。 乔望北瞥了他一眼,满脸鄙夷,小丑模样,拍了拍乔艾芸肩膀,“走吧。” 乔艾芸一直冷着脸,似乎对乔望北的自作主张十分不满,直接上了自己的车子,宋敬仁哂笑,为了芝麻丢了西瓜,她肯定不舒服。 不过现在整个公司都被他控制在手里,他的一颗心算是彻底落了地。 “小张,回医院。” “宋总,咱们没车,我去叫个出租。”张秘书一脸为难。 宋敬仁脸一僵,方才想到所有不动产都交割出去了,算了,这点小钱压根不算什么。 两人刚上出租,宋敬仁电话就响个不停,都是公司高层打来的。 这群狗东西,消息收到这么快?来恭喜他? 他咳嗽两声,接起电话,“喂——” “宋总出事了,有两个厂商说我们公司产品不合格,拒绝收货,如果不能如期收到货款,这个月工资就发不出去了。” 宋敬仁蹙眉,“那就好好查一下产品哪里出问题了,早点出货啊。” 他刚挂了电话,手机又震动起来。 “宋总,有媒体说我们公司涉嫌偷税漏税,网上好多人在讨伐我们。” “瞎说八道,哪家媒体,一派胡言,给我发律师函,我要告它告到死,简直特么无中生有。” “可是现在很多去年都订好的客户,都要和我们解约,他们连定金都不要,就是要解除合约。” “怎么会这样,你把所有合作人信息给我,我打电话问问……” …… 几分钟后,那个员工居然发来了六十多个合作商信息。 手机一眼都看不完,这中不乏过亿的订单,要是同时出问题,公司就完了。 他找了一个其中特别熟的客户,打了两次电话,那人才接听。 “喂,牛总,我是宋敬仁啊。”他态度低微,求人办事,自然要放低姿态。 “宋总,您有事啊?” “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们要和我们公司解除合作,这产品都要做好了,马上都能出货了,您这不是……” “这是公司内部决定,我也没办法啊。”那人和他绕圈子,显然不愿说实话。 “我们十几年交情,您何必拿这种话搪塞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总啊,我们是老朋友,这次真不是我不帮你,你说你得罪谁不好,怎么得罪京家了?” “京家?”宋敬仁愕然,“我压根不是认识这家人啊。” “现在好几路人围剿你,南江严家的,京城的京家……”那人说了好几个豪门大户,除却严望川,他都不认识,这特么都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人家没直接说,不过都放了风声,说商场允许正当竞争,容不得……”那人支吾数秒,才说了两个,“人渣。” 宋敬仁头脑发昏,一时说不出话。 “宋总,那点定金大家宁愿不要,也不敢得罪这几个大户啊。” “我知道。”这些人宋敬仁平时压根高攀不上,尤其是这京家…… 八竿子打不着啊,动动小指都能碾死他,怎么非得和他这种小公司作对? “你那个女儿不是和傅聿修关系不错嘛,怎么现在连傅家都插手了?” “傅家?”宋敬仁挑眉。 “……我就是听人说,傅三爷直接下的命令,我估摸着整个金融圈,谁都不敢碰你,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牛……”宋敬仁话没说完,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再拨过去,已是转接语音信箱。 “混蛋!”宋敬仁气得差点摔了手机。 光是一家打压就算了,这么多家一起,谁家公司都受不住,和他做生意的都是些小企业,和这些名门自然是扯不上关系的,但是你得表态啊,不然就会沦为一起打击的对象…… 墙倒众人推的滋味他是感受到了。 “宋总,还去医院吗?”张秘书声音细微,生怕惹恼他。 “去什么医院,回公司。” 张秘书不好意思的和司机说道,“师傅,麻烦您送到市区的宋氏集团。” 等他俩上车,司机才发现,这不是前段时间在电视上大出风头的世纪渣男嘛,本想拒载的,可是人都上车了。 现在在他车上还颐指气使,他干脆停了车,“不好意思,我要交班了,那边太远,去不了,你们下车吧。” 宋敬仁瞳孔放大,“你……” “一共9。5,扫码还是现金。”司机师傅看他气的上火,丝毫不理会。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是要赶我下车?”宋敬仁这辈子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 “现在整个云城谁不认识您啊,我一小市民哪儿敢得罪你啊。” “呵——”宋敬仁哂笑,刚要和他理论,张秘书已经付钱拉着他下车,“宋总,您和他计较什么?传出去不好听。” 宋敬仁深吸一口气,也是,和这种人计较什么。 殊不知那司机在他下车后,打开对讲机,“兄弟们,那个宋敬仁在天宫路打车,大家注意点。” 宋敬仁和张秘书在冷风中吹了一个多小时,愣是没等到一辆空车…… 另一边 乔艾芸和乔望北一上车,相视一笑。 “哥,我刚才戏演的怎么样?” “可以。”乔望北将协议递给她。 “收好了,这里面有不少房子不动产,没想到那混蛋背地里还买了几块地,留着还是变卖,你自己决定。” “要是没打算,随时都能回吴苏,那边永远都是你的家。” 乔艾芸眼眶微微泛红,“嗯,我打算变卖一些不动产,用晚晚名义存点钱,好的地段商铺、房子、地皮之类的留着给晚晚做嫁妆吧。” “也不知道西延什么时候结婚,现在结婚据说要不少彩礼。” “我这个做姑姑的,也得帮衬点……” 乔望北挑眉,“我们家不缺钱,彩礼还能不够?” 还让她操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当父亲的多没用。 “你给他准备了什么?石头?” “嗳——”乔望北一听这话不高兴了,“石头怎么了,你知道哪些石器多值钱吗?我们家宝贝那么多,让他抱个去提亲还不够?” 那都是他的心头肉啊。 乔艾芸哂笑,“识货的当宝贝,不知道的,你让西延抱着石头去,会被他老丈人打出去的。” 乔望北冷哼,“这钱是你们应得的,留着傍身,我们乔家不缺这点钱。” 乔艾芸笑了笑,乔家宝贝是真不少,就是几代人爱玉成痴,藏了不少珍品,许多都没法用金钱衡量。 “对了,你之前和我说,你要怎么对付宋敬仁来着?” “咱家人脉多的是,就是寻常用不到罢了,你都不懂这些年多少人找我弄东西……” 乔艾芸低低笑着,并没搭腔。 “我说真的,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谁不知道啊,但凡和父亲有些交情的,一看到你俩离婚,彻底解绑,肯定得表一下态,弄死他还不容易。” 乔艾芸点头,反正至此之后,他是死是活,都和她没关系。 “前些天晚晚说想吃火锅,去超市买点东西回去吃?”乔艾芸提议。 “那我叫上师兄。” 反正现在离了婚,乔望北也能正大光明撮合。 乔艾芸咳嗽两声,他哥什么意思,她心里很清楚,只是…… 未免太刻意了一点。 两人到超市的时候,乔艾芸推了车去选食材,乔望北已经给严望川打了电话。 “师兄,机会我给你制造了,你别空着手来。” 严望川蹙眉,不能空着手? “你知道的,今晚吃火锅,你早点过来。” “我知道。”严望川拧眉,不能空着手?那带什么过去? 乔艾芸扭头招呼距离自己百米远的乔望北,他拿着手机走过去,“有事?” “帮我问一下师兄喜欢吃什么?”她知道乔望北肯定在和严望川通电话。 “你自己和他说。”乔望北直接把手机递给她。 严望川还在思考待会儿送点什么过去,突然听到乔艾芸声音,立刻正襟危坐,“师兄,你喜欢吃什么?” 还在等严望川布置任务的助理,瞧着自家严总,面色冷肃,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还略显诧异,这是在搞什么? “我不挑食。” 乔艾芸挑眉,“那我随便买点?” “嗯。” “行吧,我把手机给我哥了。”乔艾芸把手机递给乔望北,他怔愣的接过手机,有些怄火。 给他制造机会,都不知道珍惜,多说两句话也好啊。 这人搞毛啊。 天色渐暗,此刻已归属乔家的别墅内已经烧起了火锅。 乔艾芸弄了点鱼头,弄了一些红枣枸杞之类熬了锅清汤,宋风晚则喜欢吃红汤的,弄了现成的火锅底料煮汤。 这边一家其乐融融,宋敬仁则已经忙得焦头烂额。 离婚之后,宋氏股票呈断崖式狂跌,直接跌到停板,公司股东董事一直逼着他,让他赶紧想办法,外面又有几家豪门在威逼。 内忧外患,将他逼得几近崩溃。 天一黑…… 张秘书低声问他,“宋总,大家都下班了,您也回去休息一下吧,身体要紧,办法可以慢慢想。” 他张了张嘴…… 江风雅中午收到消息,已经搬了东西先回宿舍住,而他…… 除了这家公司,居然无处可去。 也是今天他才知道,乔家居然和京城京家都有牵连,这种极品人脉关系,他居然毫无所知…… 真特么可笑。 而此刻另外这边…… 火锅都已经煮沸,就等着客人来,离婚事情圆满解决,乔艾芸心里高兴,不仅叫了严望川,还打了电话给傅沉和耿瑛。 耿瑛说离婚的案子还有一些后续事情需要整理,就不过去了。 傅沉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妈,我出去买点饮料吧。”宋风晚穿了羽绒服,拿了钥匙就往外走。 她刚打开门,就看到严望川和傅沉居然都到了,两人正站在距离门口几米远的地方,面面相觑,不知在干吗? “严叔,三……三爷。”宋风晚差点顺嘴喊三哥。 屋内两人听到动静走出来一看。 乔望北差点没气得昏厥过去。 严望川提了两瓶茅台酒…… 傅沉反而抱着一束花。 “芸姨,恭喜,这是送你的。”傅沉选了一束白茶,高雅圣洁,包装得十分精美。 “谢谢,我很喜欢,让你来吃饭,还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乔艾芸许久没收到花了,有些受宠若惊,笑得合不拢嘴。 “应该的。” 严望川捏紧手中的礼物,余光瞥见乔望北的眼神,手指收紧几分:吃火锅,带酒水过来,有问题? 乔望北伸手一拍脑袋,差点没气到吐血。 难道自己暗示的还不够? 提着酒来,你特么真是来吃火锅的啊。 ------题外话------ 舅舅,你不能怪师兄,他真的是来吃火锅的【捂脸】 你的暗示明显不太够啊,笑死个人…… 舅舅怕是要被气死了。 乔舅舅:缺心眼! 持续求月票呀,留言活动一直在继续,别忘了留言哈~ 182 木讷的师兄,段浪vs怀生(4更) 182 木讷的师兄,段浪vs怀生(4更) 屋外寒气袭人,室内火锅沸燃,窗户上都熏出了一层水汽…… 宋风晚捞起红油锅里的几叶菠菜,涨了点麻油,一边喝可乐,一边吃得津津有味。 傅沉挑眉,他以前都没发现这丫头如此重口。 乔艾芸心里高兴,吃了火锅,还喝了些小酒,被热气熏得面若桃色,严望川没吃什么,尽看她了…… 偶尔视线交汇,他又匆忙别开头。 活像个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耳后隐有绯色。 乔望北低头吃着羊肉,气得直上火。 看就大大方方看,你躲什么? 一把年纪,还装纯情,真想孤独终老啊。 让人看着干着急,还不如人家小辈会做人。 白活四五十岁。 “芸姨,有个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是关于晚晚的。”傅沉放下筷子,神色郑重。 宋风晚一看他这般神色,一颗心悬起来,他该不会要…… “晚晚怎么了?”乔艾芸已经被他几句好话哄得晕头转向。 “我和晚晚……” “咳咳——”宋风晚被一口辣椒呛到,咳了半天,呛得浑身冒火。 “你这孩子干嘛呢?”乔艾芸给她递了杯水,宋风晚灌了一大杯,才觉得嗓子眼火意散下去。 “傅沉,你说,你和晚晚怎么了?” “之前答应她,考完试带她出去滑雪,本来您在忙,我不打算提这个,现在事情忙完,我就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地点在国外,免签证的,还有我一个朋友,加上一个孩子,一共四个人。” “如果你觉得不稳妥,就当我没提过。” 傅沉说话非常客气,而且逻辑清晰明了,是他原本答应宋风晚的,这件事并不是临时起意。 乔艾芸看向宋风晚,“是这样?” “嗯。”宋风晚心虚的点头,貌似是有这么一回事,她最近一直在思考如何与母亲开口,才能让她出去跨年,不曾想傅沉直接帮她开了口。 理由还如此正当。 “会不会太麻烦了?”乔艾芸总觉得一直在麻烦傅沉,特不好意思。 “不会……” “晚晚,你想去吗?”乔艾芸自己不好回绝,还是得问一下宋风晚意见。 宋风晚咬着菜叶,闷声点头。 乔艾芸接下来也有些事情要忙,财产交割,房产过户,要跑很多部门,也得忙活一阵,压根顾不上宋风晚,马上要元旦了,学校也放假,她还想让她去吴苏那边住几天。 傅沉若是肯照顾她,她出去玩两天,放松一下也好。 “那这样吧,你们这次出国的费用我出,这个你就别和我计较了。”乔艾芸看向傅沉。 傅沉点头,看了眼宋风晚。 她垂着头,小脸不知是被辣的,还是害羞,涨得通红。 严望川看着傅沉,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能够睁眼说瞎话,他分明是意图不轨。 “你出去玩,舅舅也资助你一点。”乔望北笑道。 “谢谢舅舅。”宋风晚没想到傅沉想带她出国,心情忽然荡到了天际,觉得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 “刚才你说还有个孩子,你朋友家的小孩?”乔艾芸随口问着。 “不是,寄住在我们家的一个孩子,庙里的……”傅沉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乔艾芸听他说完,一个劲儿夸他。 傅沉又顺利在她面前刷了一波好感。 严望川挑眉,低头戳着碗,几根菜叶已经被他戳得稀巴烂。 以前只觉得这小子老奸巨猾,没想到还是个油嘴滑舌的东西。 吃完火锅,乔艾芸已经喝了不少酒,有点微醉,平时放不开,今天心情好,喝酒自然有些没节制。 “晚晚,你和我一起收拾一下桌子,师兄,麻烦你送艾芸去楼上休息,右手边第一个房间。”乔望北开口。 他都已经做到这样了,他要是还不开窍,他就真的要绝望了。 严望川走到乔艾芸身边,“走吧,送你回房。” “不用,我自己能走。” “我送你。” “真不用,自己家,睡着都能摸回去。”乔艾芸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只是两人一直以来都很生分,突然要亲近起来,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接受的。 严望川站在她面前,岿然不动,宛若一尊大神。 乔艾芸没办法,“行了,我让你送,走吧,上楼。” 严望川点头。 乔望北气得差点把手里的盘子丢过去。 “师兄,楼梯抖,她喝了酒,你稍微扶一下。”他声音一字一顿,像是处于崩溃抓狂的边缘。 严望川犹豫片刻,抬手托住她的胳膊,“走吧,我扶你。” 傅沉瞥了一眼,低头憋着笑。 …… 一分钟的功夫,大家就看到严望川从楼上下来。 乔艾芸躺在**,闷声笑着,他居然只送自己到门口,就让她好好休息,然后转身走了…… 紧接着她听到楼下传来乔望北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怎么下来了!” “我不下来要干嘛?” “……”乔望北显然被气得够呛,“你还有脸问我?” “我是你师兄,你和我说话要注意点。”严望川突然严肃起来。 “你这辈子就当我师兄好了。” 真是气死他了。 宋风晚憋着笑,倒了杯温水递给严望川。 “谢谢,我不渴。” 宋风晚笑出声,水差点洒出来,“麻烦您给我妈送杯水上去,她喝了酒,可能有些不舒服,您陪她说会儿话吧。” 严望川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僵硬的接过水杯,别扭的重新上了楼。 乔望北将擦桌布一甩,气得说不出话。 乔艾芸脑袋有些疼,衣服都没脱,裹着被子靠在床头,严望川叩门进来,放下杯子,也不说话,两人相顾无言。 他就这么在床头站着…… 盯着她,一瞬不瞬。 耳根泛红。 乔艾芸也想看看,他到底能有多闷,过了好久,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水要凉了。” 当真是个闷葫芦。 宋风晚和傅沉出发去国外是12月31号一早,三个多小时飞机,到那边正好可以吃中饭。 三天两夜。 乔艾芸帮她收拾了不少行李,生怕她去那边冻着。 “太多了,三爷都给我准备好了。”宋风晚觉得行李太多,有些累赘,出去几天,还得托运行李,费时费力。 “你怎么能事事依赖人家,这么麻烦他,你也好意思?” 宋风晚咋舌。 就是没好意思直说:他在追我,肯定殷勤啊。 临行前,乔艾芸还不停叮嘱她,要听话别给傅沉惹事。 乔望北则塞了张银行卡给她,“好好玩,也要注意安全。” “谢谢舅舅。”宋风晚也不客气。 倒是严望川走到她面前,低声说了句,“好好玩,注意傅沉。” 宋风晚身子一僵,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笑着点头。 等宋风晚上车后,还一脸狐疑,严叔干嘛要让她提防三爷? 而此刻国外雪场 段林白和怀生提前一天到这里,30号夜里十一点多酒店,洗漱完已是夜里一点多。 怀生生活完全能自理,段林白一个劲儿夸他懂事。 只是第二天一早,他就崩溃了…… 京城时间五点半…… 他的房间响起了木鱼声,还有咿咿呀呀的念经声。 之前上飞机安检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谁特么出来旅游带个木鱼,好嘛?他应该那时候就把这破木鱼丢在机场的。 “怀生,你在干吗?这么早你不困吗?”段林白努力保持微笑,强忍着想要将他扔出窗户的冲动。 “做早课,我昨晚和你说了啊,你也同意了,段叔叔,您睡吧,我还要念一个小时,你不用陪着我。” “我……”段林被刚要蹦出的一个脏字又被吞了回去,在孩子面前不能说脏话。 昨晚怀生确实征求过他的意见,他哪会儿困得不行,脑子晕乎乎的,况且他哪里知道,他是来真的啊。 “您快睡吧,天还没亮。”怀生一脸天真。 段林白抓狂:你也知道天没亮啊。 “你这样我有点睡不着啊。”段林白性子直,直接就问了,意思就是他打扰他了。 怀生眨了眨眼,“那说明你还不困,我以前困得时候,站着都能睡着,你现在躺在**还不想睡,说明还是不够困。” 段林白仰面躺在**,他想剖腹自尽。 傅沉,你是不是故意派这个小和尚来搞我的?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孙悟空那么怕唐僧了,这真能念死人啊。 ------题外话------ 我这乌龟一样的码字速度,你们真的要好好珍惜四更君啊。 今天更新结束了哈,大家别忘了帮我投月票;留言活动还在继续,冒泡都能领奖哈~ 最后再祝大家元旦快乐,2019年一切顺利,然后一直爱我,哈哈~ 师兄,你多学学三爷…… 白瞎了乔舅舅一直给你制造机会,你这样真的很要命啊,哈哈~ 有人想念段哥哥和怀生了吗? 怀生在成功惹毛表哥之后,即将要气死段哥哥了…… 183 严师兄开窍?正经的小唐僧(1更) 183 严师兄开窍?正经的小唐僧(1更) 12月31日,经过多日灰霾的雾色,云城难得是个艳阳天。 乔艾芸站在门口,目送傅沉车离开,才不舍得转身准备进屋,冬日的眼光落在身上,不觉得有暖意,寒风吹来,冻得她打个哆嗦,正打算进屋,就被人叫住了…… “艾芸。”严望川站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冷着脸,不知要干嘛? 乔望北自觉地先进了屋。 “怎么了?”明天元旦放假,今天是最后一个工作日,她约了宋敬仁去交割财产。 还有几套房子要过户,估计要忙一天。 严望川迟疑片刻,走到自己车边,打开副驾车门,从里面抱出了一束玫瑰。 乔艾芸脸登时一阵臊得慌。 她不是什么小姑娘了,又离过婚,不再年轻,这把年纪忽然被人追求,她心底也有些异样。 乔望北站在窗边,看到严望川捧出一束玫瑰花,低头拨弄着刻刀,可算是开窍了。 他要是再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就真的想一把飞刀射过去。 弄死他得了。 活该孤独终老。 其实严望川是瞧不上傅沉的,觉得他心思重,老奸巨猾,但是那天他送了一束白茶,乔艾芸一直抱着,那模样分明是喜欢的。 他抱着玫瑰走到她面前,把花递给她,“送你。” 乔艾芸站在原地,有些囧。 面前这人板着一张脸,若不是怀里抱着花,她还以为是来催债的。 “谢谢。”隔了数秒,乔艾芸还是伸手把花接了过去。 “这个。”严望川又从口袋摸出一个丝绒盒子,上面还印着严氏珠宝的字样。 “这个我真不能收。”严记珠宝只做高端定制,他家的东西,最便宜的都是几万。 “不喜欢?” 严望川蹙眉。 傅沉这小子的话果然不能信。 他思忖了半天,还是打电话问了傅沉,如何才能让她开心,毕竟傅沉吃火锅那天,确实哄得她高兴。 傅沉说,没有女人不喜欢鲜花珠宝的。 这小子果然是在坑自己? 严望川第一次送礼物,就被拒绝,此刻心情复杂,呈现在脸上,更是冷意肃杀。 他站在那里,攥着盒子,浑身凉意渗人。 “也不是不喜欢,太贵重了,这花我收了。” “不贵。”严望川纠正。 “这个我真不能要。”这些日子本就麻烦他,乔艾芸哪好意思拿他东西。 “我亲自设计的,本来就是要送你的,两千多块钱。” 他很固执,脾气又倔,东西拿出来,他是断不会收回去的。 两人在门口僵持了两分多钟,乔艾芸没办法,只得伸手接了过去,“谢谢,改天我请你吃饭。” “我今天就有空。”严望川说得严肃又正经。 乔艾芸一愣,“那今天一起吃饭?” “好。” 严望川顿时觉得人生圆满了。 乔艾芸深吸一口气,抱着花往屋里走。 她待会儿要出门,把玫瑰放在客厅,珠宝拿上楼,顺便换身衣服。 乔望北看到严望川大手捞过玫瑰花,将原本插在客厅茶几上的白茶花提起扔掉,将自己的玫瑰插入了花瓶里。 他眉毛一挑。 真是闷骚又别扭。 乔艾芸到楼上之后,打开首饰盒,一根手链,还镶嵌着宝石,没有二三十万买不到,两千块?他在逗她? 她拿了一些证件材料,准备出门办事情,乔望北急忙开口,“师兄,艾芸要出门办事情,还得和那个宋敬仁碰面,你今天不是没事吗?陪她一起去吧,估计会很忙。” 乔艾芸刚想拒绝,严望川已经拿了车钥匙,“走吧。” …… 上车后 乔艾芸才开口询问那个手链的价格,“……师兄,那个手链真的太贵重,而且根本不是两千块的东西。” “二十二年前,是这个价。” 乔艾芸一愣。 这是他二十多年前要送给自己的礼物? 他刚才又说是他自己设计的,她那手链款式繁复,设计的分外喜庆讨喜,就怕是当年两人有了婚约,他准备送自己的。 她心底有些酸涩,偏又有股暖意。 一直有人惦念自己的感觉,很好。 她偏头看向窗外,“真是没想到你会给我送这些……” 今天的送礼风格,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不喜欢?” “也不是,就是觉得不像你的风格。” “我想让你开心,我的风格可以变。” 乔艾芸眼眶一热,差点落泪。 待她如此,她真的值得拥有这样的男人吗? 严望川余光瞥了她一眼,见她一直看向窗外,似乎不愿和自己说话,微微蹙眉,自己方才说错了什么? …… 乔艾芸和宋敬仁约在云城行政大楼前,这边算是一个综合性的办公区域,各个政府部门都在这边设了办公点,很便民。 宋敬仁临时买了一辆宝马,因为要见乔艾芸,还特意收拾了一番。 他这些日子被公司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吃不下饭,到处求人,以前那些他瞧不上的小企业都闭门不见,近日银行频繁上门催债,若是逾期不还款,恐怕公司就得清盘破产…… 他这些日子算是见识到了乔家的人脉,他动了心思,想求一下乔艾芸。 他特意收整了一番,即便穿着西装革履,却也不负往昔的风发模样,从骨子里散发的丧气,让他给人一种消沉颓靡感。 乔艾芸下车后,严望川坚持要陪她,她没办法,只能让他跟着。 宋敬仁原本看到乔艾芸过来,喜不自禁,只是瞥见她身后的人,一张脸登时垮掉。 对比之下,相形见绌。 只是此时她和乔艾芸已经离婚了,纵使心里不舒服,也不能宣之于口,气得他身子直颤。 严望川瞥了他一眼。 西装,宝马车,还戴着价值百万的腕表? 是打击力度还不够?看样子还得加把劲。 鬼知道宋敬仁不过是弄些东西充充门面罢了。 有严望川跟着,宋敬仁就是想和乔艾芸多说两句话都不行,他忍了很久,张了张嘴,“那个……晚晚怎么样?” 乔艾芸瞥了宋敬仁一眼,一副看脑残的模样。 我女儿如何,关你何事? 她压根不理他,拿了号码牌,排队办正事。 严望川看他吃瘪,心里乐了,只是脸上却一派肃穆。 宋风晚到机场、登机之前都和乔艾芸打了电话,上了飞机,找空姐要了个毛毯,戴了眼罩,就准备睡了。 她上回出国,还是十岁那年,说是出去玩,就是跟着宋敬仁出差,都在酒店过了,这次能出去,自然兴奋,昨晚睡得迟,到飞机上便睡意昏沉。 傅沉偏头看她,居然就这么睡了? 很快他就听到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手中还拿了本《清心咒》,这心底却总是无法平静。 他手指在佛经扉页上轻轻摩挲着,又往宋风晚那边挪了半寸,手指轻轻蹭着她的…… 她好像无知无觉,傅沉小指一勾,将她整个手攥在手里,温热绵软,手感非常好。 他们坐的不是头等舱,他俩和十方,正好坐在一排,十方正戴着耳机,余光瞄到傅沉偷偷摸人家小手,忍不住咋舌。 这才出门多久啊,就忍不住开始动手动脚? “唔——”许是手被攥着有些不舒服,宋风晚温吞的嘤咛一声,调整了一个姿势,原本靠在窗边的头,歪向傅沉。 傅沉伸手,长臂从她脖颈处穿过,将她整个人拨到自己肩侧…… 宋风晚头抵在他肩头,稍微挪了一下,胳膊挪动,横在傅沉胸口。 他身子一僵,继而抿嘴一笑。 傅沉垂眸就能清晰看到她柔嫩浅粉的唇,泛着诱人的光泽。 他喉咙滚了滚。 垂眸低头,在她唇边啄了一口。 坐直身子,就看到十方正盯着他。 一记冷眼射过去,十方悻悻坐好。 我靠,那眼神是要杀人灭口? 飞机抵达机场,还需要坐车才能到达滑雪场所在的小镇。 滑雪场位于海拔两千多米的地方,需要依靠高山缆车或者徒步爬山道进入。 滑雪胜地,却空旷避世。 宋风晚趴在缆车上,俯视下面,雪山松涛,天空蓝得一碧如洗,让人身心开阔舒畅。 “林白和怀生已经到酒店住下了,他们在餐厅,待会儿先吃饭,你再休息,这边还有个温泉,你喜欢的话,晚上可以去泡泡。” 傅沉低头查看段林白的信息。 他的微信傅沉是屏蔽的,打开微信,才发现他居然给自己发了99+的信息。 剔除表情包,剩下的话几乎都是在骂他。 【傅三,你特么就是个混蛋,你到底从哪儿弄来的小和尚,老子要快被他搞死了。】 【我真的会杀人的,不知道这个小唐僧的肉香不香?】 …… 【你特么别装死,你给我出来,给老子出来!】 傅沉挑眉,骂了自己17次,然后发了一百多个表情包刷屏,他是以为自己完全不看手机吗? 傅沉一行人下了缆车,徒步百米,到达酒店,酒店一共两层,看着不大,有点名宿的感觉,轻奢风格,低调典雅。 宋风晚整个人缩在围巾里,寒风肆虐,吹得人直打颤。 三人到酒店后,一推开门,宋风晚就看到一个蹭亮的小脑瓜子。 “姐姐——”怀生正喝着奶茶,瞧见宋风晚,跳下去,冲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腿。 “你什么时候到的啊?” “昨天夜里,那个叔叔带我来的。”他指着靠在火炉边取暖的段林白。 他裹着毛毯,双眸黑眼圈很重。 “段哥哥。”宋风晚笑着和他打招呼,“你昨晚没睡好?” 段林白悻悻一笑。 这小和尚五点钟就爬起来念经,他能睡个屁啊。 “今天起得太早。”段林白起床气大,此刻还心情不爽。 傅沉走过去,抬脚踹了他一下,怎么说话的? 段林白立刻坐直身子,这日子也是没法过了。 “其实我们洗了澡,段叔叔一直不睡觉,一直趴在**玩手机,怎么都不听劝。”怀生一副教训孩子的模样。 段林白是夜猫子,熬夜很正常。 “他一直在手机上看小姐姐,还给人刷什么礼物。” 女主播? 宋风晚看向段林白,神色有些不对劲。 “小和尚,你可别胡说,那都是我公司团队的,我就是随便看看。”段林白平日也要工作的,哪有空看什么女主播啊。 只是公司下面弄了个主播平台,他视察一下他们工作罢了,他也看了很多男主播啊,这和尚怎么只记得那几个女的。 既然进了人家直播间,又是小老板,总得刷个礼物意思一下。 “那些小姐姐,一直要给他亲亲,么么哒……他好轻浮……”怀生可是个正经的小人。 在他心里,段林白已经是个不三不四的人了。 段林白呕血,谁给他一把刀,他要宰了这和尚。 ------题外话------ 师兄开窍?不存在的,哈哈~ 二浪子要被怀生气死了,毁他清誉啊…… 日常求个月票呀,嘻嘻~ 昨天的奖励都已经下发了哈,大家注意查看哈 184 跨年夜,考虑一下我吧(2更) 184 跨年夜,考虑一下我吧(2更) 小镇雪场,海拔高,阳光更加璀璨,落在室内,将一切都烫上层淡金。 壁炉火烧得很旺,火星跳动,噼里啪啦。 餐厅就在一楼,一个小客厅,只有四张桌子,说是酒店,更像是民宿,几幅欧式油画,花束烛台,别具情调。 段林白拿着刀叉,低头切肉,眼睛却一直盯着怀生。 怀生吃饭前循例向佛祖告罪,“……阿弥陀佛,罪过呀……” 段林白轻哼:掩耳盗铃。 傅沉则帮怀生切了肉,又给他倒了牛奶,细腻程度,宋风晚都自愧不如。 “谢谢三叔。”怀生第一次用刀叉,很不习惯,模仿他们的握住了刀叉,动作生涩别扭。 “我第一次拿刀叉也这样,慢慢来。”傅沉将切好的熏肉沾了酱放在他盘中。 “嗯。” 他这是变相安慰怀生罢了,他性子**。 宋风晚一直打量着傅沉,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念头: 要是他们有了孩子,他以后肯定会是个好爸爸。 结婚、生子这种念头一旦冒出来,宋风晚小脸蹭得一红,急忙低头吃东西。 她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啊。 “晚晚,下午你和怀生练习滑雪,晚上我们去镇上跨年。”傅沉和她说着接下来的安排。 “好。”宋风晚声音嗡然,都不敢看他。 下午练习滑雪的时间很短暂,练了一些基本动作,宋风晚之前学过,练习得还算顺手,怀生是第一次,难免吃力。 傅沉和段林白正坐在屋内,透过窗户看着外面。 这边没有其他游客,雪地开阔,教导过基本要领,要得他们自己摸索。 傅沉喝着热茶,膝盖上搭了条印着几何图案的毛毯,视线一直落在宋风晚身上。 “小嫂子学的很快呀,动作已经非常标准了。”段林白笑道。 “嗯,我教的。” 段林白愕然,这不要脸的。 “对了,宋家的事情,怎么扯到京家了?” “嗯?”傅沉撩着眼皮看他。 “你少和我装蒜,你是要搞死宋敬仁吧,光是一个严家都能把他压垮,你自己施压怎么还扯上京家?” “和我没关系。”傅沉低头喝茶。 “与你无关?我以为是那小子为了讨好嫂子,提前献殷勤来着……” “和乔家有关。” 段林白咋舌,“这乔家人脉是要横贯南北?京城、南江都有人?京家亲自出面,那宋敬仁现在可是整个京圈的红人。” “所有人都在把深扒他是如何得罪京家的。” 傅沉摩挲着杯子,不置一词。 “那这么看,这乔家也太低调了吧,和你家熟,还认识京家人,我听说小嫂子的舅舅也是个狠人。” “傅三,你以后可怎么办啊,要是被他们知道你俩的事,我看你命不久矣。” 傅沉挑眉看他,“你知道这个地方每年会死多少人吗?” 段林白一愣,讪讪笑着。 他就随便一说,还真要杀他灭口啊? 日暮时分,一行四人便徒步沿着山道到了小镇上,夕阳将天边熏成一片暖橙色,勾勒着远处的雪山,别具美感。 落在山道上的碎雪上,折射出玫瑰色的光芒。 松林沿着山道一路往下,细细密密,偶有沉雪落枝,惊得冬雀扑棱飞起。 四个人都穿着厚实的防风衣,帽子围巾,还戴着防风镜,刚出门那会儿很冷,走了一段路,身上暖起来便不觉得凉了。 到镇上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四个人找了餐厅吃饭,为了迎接跨年,小镇有独特活动,几乎所有人都涌上街头。 即便入夜,外面依旧灯火闪耀。 他们走出餐厅的时候,约莫晚上十点,街上人潮拥挤,只能顺着人流走。 路上有很多人抱着吉他唱歌,很多人围着跳舞,这个点出来的,还是年轻人较多,尤其是小情侣,手拉手,或拥抱接吻,毫不顾忌。 宋风晚垂着头,终是有些不好意思。 傅沉拉住她的手,“人多。” 宋风晚点头。 “林白,你照顾一下怀生。”傅沉叮嘱跟在后面的段林白。 段林白错愕。 这特么和出门前说得不一样啊,傅沉说出去跨年,请他出去,他还想着国外艳遇多,说不准就能遇到真命天女来着,让他照顾个和尚是什么鬼? 他是伺候孩子的保姆吗? 再说了,他带个孩子,哪里还有美女敢和他搭讪啊。 段林白没办法,伸手牵着怀生,“走吧。” “段叔叔,我想尿尿——” 段林白张了张嘴。 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咆哮而过…… “傅沉,我带他去找洗手间。”段林白和傅沉打了招呼,四个人就分开行动。 街上人很多,傅沉牵着宋风晚,走走停停,漫无目的,直到傅沉电话响起。 “喂——” 因为外面太吵,傅沉不得不调大接听音量。 “在哪儿呢?这么吵?” 宋风晚靠得近,他手机接听音量很大,宋风晚就是不想听,都听得见。 女人声音,带着笑意,千娇百媚般的。 “在国外。” “和谁一起啊?” “朋友。”傅沉脱口而出。 宋风晚咬了咬唇,她就是他朋友而已?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她动了动手指,试图挣脱,傅沉蹙眉,却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我就和你打个电话,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 “傅沉,新年快乐。”女人声音柔美,甜腻腻的喊他一声傅沉,那语气分外亲昵。 “新年快乐。”傅沉难得的好语气。 他挂了电话,偏头看着某人一直低头盯着脚面的人,“你吃醋了?” 宋风晚瘪瘪嘴,“谁吃醋了。” “我说你是我朋友,不高兴?”傅沉垂头看她,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小醋坛子。” “我没有。”宋风晚脸上被他捏得火辣辣的,转身要走…… 傅沉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从后面将她搂住。 将她整个人紧紧搂住,侧脸贴着她的,宋风晚想挣脱,傅沉手臂收紧,反而更加用力,侧脸轻轻蹭着她的。 “那是我姐。” “我如果和她介绍,你是我的女朋友……” “你是想提前和我见家长吗?” 傅沉声音蹭在她耳边,亲昵,呼出的气息散着白雾,却又让人觉得异常灼热。 “我没有。”宋风晚被他搂紧,心跳加快,有种莫名的窒息感,“你赶紧松开,被人看到。” “这里没人认识我们,怕什么。”傅沉低笑。 殊不知不远处的段林白和怀生正一瞬不瞬盯着他们。 “小和尚,非礼勿视。”段林白伸手捂住怀生的眼睛,“走,我带你去别处玩。” 傅沉又带着宋风晚四处转了转,直至人群忽然躁动起来。 傅沉垂眸看了一眼腕表,原来已经开始倒数了。 小镇人不算多,一齐涌上街头,成千上万,周围充斥着各种兴奋倒数声,许多情侣已经抱在一起…… 气氛太好,宋风晚也很兴奋,跟着人群,开始倒数…… 十九八七…… 五四三二一。 最后一秒结束,人群彻底沸腾,浓稠的夜色,瞬间被烟火划破。 漫天流彩,璀璨的好像繁星,将宋风晚眼睛染得五颜六色,她兴奋得盯着天空,时不时兴奋得看向傅沉。 “三哥!新年快乐!”宋风晚冲他笑,凤眸漂亮,像是染了一层流光。 “你看那个……”她指着天空忽然绽放的一束金色烟火,“这个好漂亮!” 傅沉忽然绕到她面前,挡住她的视线。 “嗯?”宋风晚一怔。 傅沉伸手将她厚实的围巾扯下来,露出一张因为兴奋染得一片绯色的小脸。 她怔愣之际,傅沉已经俯身,吻住她…… 宋风晚眨了眨眼,眼前是绽放的烟火,唇边的柔软,却在她心里燃起了更为绚烂的五彩。 他呼吸有些重,额头抵着她,“晚晚,新年快乐。” 宋风晚抿了抿嘴,唇上像是着了火…… “新的一年,考虑一下我吧。”他声音压得很低,厮磨着她。 两人挤在人群中,不时有人推搡,他将她圈在怀里,紧紧护着。 宋风晚看着他,呼吸有些急…… 不等她回答,傅沉低头,这个吻来得凶猛又激烈,咬得她的嘴有些疼。 而百米处的段林白,和怀生小和尚互相对视一眼,互道了一声新年快乐。 段林白眯着眼,忍不住腹诽:一放烟花,这小子脑袋瓜子简直反光。 真特么亮。 ------题外话------ 新的一年,晚晚,就你从了三爷吧,哈哈…… 你们肯定不懂,码字码到一半,忽然来大姨妈是什么滋味儿o(╥﹏╥)o 185 三爷:睡我?今晚试试?(3更) 185 三爷 睡我?今晚试试?(3更) 傅沉的吻很急,下了狠劲儿。 含着她的唇,反复吮吸,呼吸声落在自己耳边,深沉粗重,听得她心尖直打颤。 周围都是人,摩肩擦踵,所有人都在叫嚣狂欢,带动着她,让她浑身血液都在沸腾燃烧,这一切对她来说,都过于刺激。 她素来乖巧,何曾这般大胆过,紧张,心悸,躁动不已。 唇齿反复碾磨,像是要将她浑身的力气抽干。 宋风晚被动得仰着头,踮着脚,脖子有些酸。 傅沉像是有所感觉,手臂搂着她的腰,将她整个身子提起,往前一寸,身子紧贴…… 双脚踩在他的脚面上,她微微蹙眉。 “靴子很厚,不疼,这样你会舒服些。”傅沉咬着她的唇,含混得说道。 宋风晚浑身骨头像是酥软了一般,脚趾不自觉的蜷缩着…… 他呼出的热气落在她脸上,烫得人心慌。 “三哥……”宋风晚心慌,想离他远些。 光是这般靠着,她已身不由己。 “嗯?”他的唇贴着她额角的一片皮肤,热度烫人。 方才经过狂欢,周围的人更加兴奋热切,周围几乎都是拥抱亲吻的小情侣,宋风晚小脸像是发了烧,额头抵着傅沉胸口,心若擂鼓。 “晚晚……”傅沉低声喊她。 “嗯?” 宋风晚还没抬头,他居然低头,寻着她的唇,再次吻住…… 唇边摩擦,宋风晚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被动的接受,含着,咬着,方才他用力太狠,他的唇角有些撕裂,此刻又被咬了一下,她微微蹙眉,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傅沉眸色沉沉…… “晚晚,你勾引我。” 宋风晚还没反应过来瞳孔放大,他…… 居然抵开他的牙关,把舌头…… 伸进来了。 两人舌尖无意触碰了一下,像是有股电流,两人同时触电般的颤了一下。 宋风晚小脸通红,整个脑袋都是昏呼呼的…… 没认识傅沉之前,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她会在大街上和人拥吻,还是这种湿漉漉的吻,让人心肝直颤。 傅沉微微抽开身子,宋风晚气喘吁吁,唇角红润湿亮,好像还勾着点暧昧的银丝…… 他喉咙滑了滑,低头又在她唇边啄了两下。 宋风晚睫毛轻颤,脸色通红。 她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就这么被他亲了一次又一次…… 他会按着她的后脑勺,托着她的腰,将两人身子紧紧压在一起。 会含着她的唇,仿佛吮吸舔咬,酥麻窒息。 会不停在她耳边喊她名字,一遍又一遍,暧昧旖旎…… 直至周围的人开始狂欢,傅沉才放开他,将她拉出人流,宋风晚大口喘息,死里逃生般的喘着粗气…… 傅沉和段林白汇合,原本打算坐高山缆车回酒店,这个镇上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狂欢,缆车那边贴了个停运通知。 没办法,四人只能在镇上找酒店住一夜。 怀生已经困了,段林白抱着他,已经累得走不动了。 这小子绝逼是来坑他的啊。 镇上的酒店,几乎都已经客满,找到一家,只有一个标间,段林白直接要了,“我和怀生住这里,我真的不行,走不动了,你们再找别家吧。” 他这小身板,抱个五六十斤的孩子,这特么简直比扛煤气罐还累? 特奶奶的,可怜他的腰都要累断了。 傅沉只得带着宋风晚继续找酒店。 索性下一家就有房间,不过只剩下三间大床房。 宋风晚虽然英语不错,但是只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词汇,这些人说话还带着口音,她压根不懂他们说了些什么,就看到傅沉摸出身份证递给前台。 “我的需要吗?”出国在外,证件护照都随时带着。 “不用。” “不需要登记我的?” “一张床的房间,登记一个人就够了。” 宋风晚身子一抖,一张床,是几个意思? “只剩一间大床房了。” “我们可以去别家……” “他说镇上就他家还有空房,不睡,今晚就没地方住了。”傅沉说得坦荡直接,完全不像是说谎。 宋风晚傻了眼。 这和之前去雪场那次还不同,那好得是个套房,各自有床,这大床房该怎么睡啊。 前台很快帮他们办理了入住,还送了早餐券。 傅沉道谢,直接朝着电梯走去。 宋风晚硬着头皮跟上去。 今晚可怎么过啊。 两人到房间的时候,因为都开着暖气,傅沉摘了围巾防风镜,动手脱外套…… 偏头看着站在门口,还没进屋的人。 “愣着干嘛?进来吧。” 宋风晚一边打量房间,一边往里走,欧式装修风格,房间正中间就是一张两米宽的大床,白色床单,上面还放着一束玫瑰,以及酒店的问候函。 一侧的床头柜上,还有一瓶红酒。 厕所与洗手间连在一起,几平方而已,不过对外却只用了一层磨砂玻璃隔开,从外面,隐约都能看到里面的陈设。 这该怎么洗澡上厕所啊。 “这房间还可以哈。”宋风晚悻悻一笑,其实装潢环境还是不错的。 “嗯,床很大。”傅沉挑眉。 宋风晚一噎,谁问你床了。 傅沉从一边的衣柜里拿了衣架,将衣服挂起来,又拿着热水壶,准备去烧水…… 宋风晚四处走动,到处翻开,直至她打开床头柜,看到里面的东西,脸蹭的一红…… 这些酒店都是怎么回事? “在看什么?”傅沉走过去。 “啪——”宋风晚猛地将抽屉合上,“没事啊。” “不脱衣服?”傅沉挑眉,“快一点了,不困吗?” “还好。” 傅沉点头,不置可否,转身给段林白打电话,无非是问他两人安顿得如何了。 宋风晚伸手摘了围巾,帽子,头发被围巾压得软塌塌的,贴在头上,有点丑。 宋风晚护着脑袋,去洗手间照镜子,抓了几下头发,试图让它蓬松一些。 努力几次之后,头发仍旧软塌,她翻了皮筋,绕了个丸子头,一转身,才看到傅沉不知何时站在洗手间门口。 “耳边有个头发没扎上去。”傅沉指了指她右耳。 宋风晚摸了一下,还真有一缕头发,她随便将头发缠在上面,“那个……你让一下,我要出去了。” “我若不让呢?”傅沉挑眉。 从进屋开始,她就很窘迫,傅沉存了心逗她。 宋风晚蹙眉,她哪里见过傅沉这般无赖,有些恼怒,而傅沉已经抬脚挤进了洗手间。 “你进来干吗?”洗手间太小,一个人尚能转身,两人就太挤了,他一弯腰,就能够到她的唇…… 而事实上,傅沉也确实这么做了,将她按在墙上,慢慢加深这个吻。 宋风晚脑袋晕乎乎,心悸难安,她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心跳得非常快。 直至感觉到他的手指忽然摸到锁骨处,手指游离,她大惊失色…… 伸手护住胸口,“你……你干嘛?” “衣服脱了,你不热?”傅沉轻笑,声音低哑轻颤。 小丫头这是什么眼神,他是那么流氓的人? “我不热。” “你出汗了。” 宋风晚大囧,撞开傅沉,夺门而出。 傅沉低低笑着,拧开水龙头,洗脸刷牙,这房间不适合洗澡,从外面虽不能看得一清二楚,但大体轮廓总是能看到的。 …… 傅沉出去的时候,宋风晚已经脱了外套,穿了件柔粉色的高领毛衣,黑色紧身裤,踩着一双保暖的厚底长靴,一直裹到小腿,衬得双腿越发修长。 “你去洗洗,我先上床。”傅沉眯着眼,神色如常淡定。 宋风晚咬着唇,简单清洗一下。 她出来的时候,傅沉靠在床边玩手机,她贴着床边坐着,心脏跳得飞快,像是要蹦出嗓子眼。 这房间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凳子,怎么看今晚都得睡在一起了。 “关灯吗?”傅沉忽然开口。 “别!”宋风晚脱口而出。 关灯干嘛? 乌漆嘛黑的,太可怕了。 “那你……”傅沉放下手机,“赶快进被窝吧。” 宋风晚脱了靴子,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钻进去,因为身上穿了很多衣服,进入被窝,并不觉得暖和。 “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了,你紧张什么?”傅沉偏头看她。 床很大,两人中间似乎还能再睡两个成年人,她到底在怕什么? “我没紧张。” 上回在山上,就算是一个炕上,也是一人一床被子,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傅沉抬手,关了自己一侧的床头灯,房间光线瞬间黯淡,他身子下移,已经躺下。 宋风晚紧张得吞了吞口水,身上穿了太多衣服,完全无法动弹,睡觉更不舒服,她干脆在被子里开始脱衣服。 傅沉余光一直打量着她…… 一回摸出一条裤子,一会儿又是一件毛衣…… 她到底穿了多少衣服? 直至她自己觉得舒服了,才躺下,半边身子紧紧贴着床沿,不敢往傅沉那边挪动半分。 “晚晚……”傅沉忽然开口。 宋风晚身子一颤,“嗯?” “手给我。” “怎么了?”宋风晚犹豫着,朝他那边伸了伸手胳膊,微凉的小手被他一把攥住。 “这么凉?” “待会儿就暖和了,捂捂就好……” 宋风晚话没说完,傅沉忽然用力,将她整个人扯到了怀里。 其实两人身上都穿了不少衣服,都是质地柔软的,身子靠在一起,软玉温香,抱了满怀,傅沉呼吸一沉…… 攥着她的手,贴在胸口。 “暖和了?” 他声音越发低沉。 “嗯。”宋风晚闷声点头,他身上还穿着毛衣,即便这边,掌心贴着,还是觉得热度滚烫。 她挪了一下身子,想调整一下姿势…… “别动。”他低声,声音轻颤,略带训斥。 宋风晚顿时僵住。 他声音贴得很近,隐约还能听到外面狂欢的声音,她手指动了动,在他胸口蹭了一下…… “三哥,除却第一次在我家,我们之前见过吗?”宋风晚总觉得他的声音分外熟悉。 “见过。” “哪里?”她怎么不记得了。 “在云城的酒吧,你扬言要睡我那次,记得吗?” 宋风晚呼吸一窒,浑身像是有火在烧。 什么鬼? 他怎么会知道。 “当时你去洗手间,有对情侣在亲热,你看得很起劲,我带你离开的。” 宋风晚当时喝的断片,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经过他这么提醒,所有事情都串了起来。 “三哥,那天其实……”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件事她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她做梦都不想到,会被傅沉听到那种话啊,真是丢死人了。 “晚晚……”傅沉头往她那边挪了半寸,鼻尖蹭着她的,温言细语,耳鬓厮磨,攥着她的手,指腹还不停摩挲着,似是挑逗…… “嗯?”宋风晚脑子都炸了。 那种话怎么会被傅沉听到,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想睡我的话,今晚可以试试。” ------题外话------ 终于写完一万字了,我要去**躺尸了,真想切腹自尽,嗷嗷~ 一个来着姨妈的单身狗,写这么虐狗的情节,我…… 三爷,为你的福利,你帮我拉个月票吧,不然…… 三爷:拒绝。 我:…… 求一波月票,最近还是双倍月票,有月票的支持一下月初哈~ 186 新年愿望:发财减肥睡浪浪 186 新年愿望 发财减肥睡浪浪 宋风晚那日扬言要睡了傅沉,不过是酒后失言,她哪里知道就那么巧,会被他听到,脑子嗡嗡,几乎无法思考。 而傅沉偏又沉着嗓子,在她耳边厮磨。 “想睡我的话,今晚可以试试。” 惊雷炸开,她眼前电光火石。 “怎么不说话?”傅沉伸手摩挲着她的小脸,“晚晚,你脸好烫。” 她何止脸烫,浑身就像着了火。 他越靠越近,呼吸又粗又重。 “三哥,那天我只是喝多了酒,信口胡诌的。”宋风晚屏住呼吸,生怕气息交缠,暧昧纵生,就再也无法分开。 “我看你那日说话,不像喝多了。” “是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我若当真了,怎么办?”借着微微渗透进来的月光,傅沉手指移到她下巴处,细细摩挲着。 唇角勾着笑,气息喷在她脸上,却迟迟没有其他动作。 宋风晚真是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干脆直接起身想下床。 傅沉哪儿能这么轻易放过她,反手一扣,将她整个人又按到了**,一个翻身…… 把她压在了身下。 双手撑在她颈侧,身子悬空,不至于压到她。 本就暧昧的气氛,霎时变得更加旖旎,宋风晚呼吸急喘,双手撑在他胸口,生怕他直接压下来。 “……你到底想干嘛,我都说了,那话是信口胡诌的。” “你还记得那晚的事。”傅沉语气肯定。 “我喝多了,醉话还能当真?” “也有句话叫酒后吐真言。” “就算我说了这话,那又怎么样?你若当真了,难不成还要我配合你?” 宋风晚也是有脾气的,此刻被他逼急了,恨不能伸出爪子,在他胸口扒拉两下。 傅沉勾唇一笑,借着月光,原本禁欲冷清的脸,忽然变得邪魅狷狂…… 紧接着,他略一偏头,对着她的唇,重重吻住。 半边身子微微下沉,紧压着她,唇角碾磨,又含着她的唇缓慢舔舐,或者用力含吮。 他这次像是发了狠,咬得她生疼。 轻缓的低吟从她嘴角溢出,宋风晚没经验,心尖轻轻发颤,身子柔软的一塌糊涂,像是一池春水,漾着柔波…… 傅沉眸子沉了沉,微微侧了身子,身子尽数压上来。 两人身子,严丝合缝。 这种姿势,最为惹火暧昧。 他含着她的唇,从容不迫的挑开,宋风晚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傅沉微微抽开身子。 “这么配合?” 宋风晚耳根都红透了。 谁配合他了? 傅沉垂头在她额角轻啄两下,她身子紧缩,想要躲闪,“别怕,我没那么禽兽,对一个孩子下手。” 他说完翻身躺回自己那边,黑暗中,宋风晚感觉到他的手凑过来,指尖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两下,又牢牢扣住她的手。 他的手热得出汗,湿热滚烫。 两人呼吸都很急,好几分钟都无人开口,直至傅沉翻身起来…… “我出去一下,你先睡。” 他拾起外套就往外面走。 宋风晚裹紧被子,并没出声,直至听到关门声,才浑身松弛,长舒了一口气。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嘴唇,傅沉的唇削薄,还特别软,又热又烫,这平时看着禁欲高冷,温文儒雅,怎么…… 接吻的时候,那么热情。 与平时完全不同。 宋风晚躺在**,想了好久,直至撑不住,昏昏沉沉睡着…… 她能感觉到似乎有人开了门,然后自己身侧的床,往下塌陷,一双手微凉的手臂,从她后肩穿过,将她整个人搂到了怀里。 傅沉刚才出去吹了冷风,心头那股燥热感才得以消弭,这会儿回来,搂着她的身子,娇娇软软的,似乎又开始心猿意马…… 完全睡不着了。 说是调戏她,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 小镇的狂欢,彻夜不眠,直至凌晨五点多外面的喧闹声才逐渐停止…… 傅沉睡不着,之前身上还出了点汗,趁她还没睡醒,傅沉洗了个澡,裹了浴袍,扯了条毛巾擦头发,约莫五点半,宋风晚的闹钟准时响起。 她嘤咛着去枕头下摸手机,傅沉起身走到床边,拿起她的手机,将闹钟关掉。 宋风晚睡得迷迷楞楞,把手缩回被窝,继续睡觉。 傅沉也不是故意查看她的手机,只是关掉闹钟,许多新年祝福信息就蹦了出来,四五十条,他正打算放下手机,忽然看到一个信息。 【新年快乐,祝你在新的一年里……】 信息来自:傅聿修。 宋风晚给他备注的就是全名。 傅沉眯着眼:这小子怎么回事?前些天还想着如何私会江风雅,现在居然就发信息骚扰他家晚晚? 他俩是什么关系?还发信息,莫不是缺心眼? 傅沉压根不知道,这手机还有一个功能,叫做群发信息。 只是大家都知道,傅沉素来不喜欢被人打扰,就算是群发短信,也会自动自觉地把他排除在外。 傅聿修脑子又没进水,自然不敢给傅沉发任何信息,他又哪里知道这两人私下的关系,自是不懂他的信息会被傅沉看到。 新年第一天,傅沉在心里又默默给他记了一笔。 约莫七点多,段林白打了电话过来,询问两人起床没,是否一起吃早餐,傅沉这才叫醒宋风晚。 她偷摸将衣服拿进被子里,动作别扭的在里面折腾。 傅沉低头看着手机,偶尔看她一眼,忍不住笑出声。 宋风晚简单洗了把脸,穿戴好,两人才下楼退房,殊不知段林白和怀生已经在酒店大堂等着了。 “姐姐。”怀生走过去拉她手。 段林白正举着手机,找光线、角度自拍,不多时就发了新年第一条微博。 评论接踵而至…… 【段郎新年快乐】后面还跟了无数个爱心。 【新的一年,我们继续爱你。】 【新年愿望,发财减肥睡浪浪……】 …… 段林白慢慢翻着评论,登时觉得自己此刻才是众人的焦点。 他随手刷了会儿微博,跨年夜,所有人都在狂欢,若是平常,他肯定叫了几个朋友出去狂嗨到天亮,这回好了。 居然是和一个小和尚过的,说出去都丢人。 段林白这两人被搞得心情不爽,本来不愿发微博的,也是前天晚上逛了几个女主播的直播间闹出的风波。 网上居然有人说,他昨夜和几个网红在外面轰趴到天亮。 甚至还有照片,一大群人,黑漆漆的,只能依稀看到一个男人被一群美女环绕,所有人都认为那人是他。 你大爷的。 老子那么白,夜里都发光,这黑煤球怎么可能是他? 他干脆发了条微博,一个自拍,下面还有地址信息,标注地点在国外,网上那些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这些人真是想红想疯了,新年第一天,就开始蹭老子热度。 “走吧。”傅沉办完退房手续,走到段林白身边。 宋风晚和怀生走到前面,段林白抬手抵了抵傅沉,“傅三,昨晚怎么样?” 傅沉收好身份证,不搭理他。 “就没发生点什么?看妹妹的神色,你俩昨晚不会啥都没干吧?” 傅沉撩着眼皮看他,“你说呢?” “这么好的机会,你会轻易放过?禽兽从良了?” 傅沉轻笑,“待会儿回去滑雪,我们似乎很久没比一把了。” “走啊。”段林白笑道。 …… 一个小时后,四人吃了饭,已经回到原先入住的酒店,许是新年第一天,这间民宿酒店来了不少游客,十几个房间,瞬间爆满。 傅沉和段林白已经换了装备进入雪场。 这边并不是正规雪场,就是俗称的滑野雪。 段林白铆足了劲儿,要好好赢傅沉一次,不曾想,刚摆好姿势,后侧被人踹了一脚,差点栽倒在雪地里。 “卧槽,傅沉,你丫耍诈。”段林白转身要骂他,某人已经抬起滑雪杖,从他身侧穿风而过,扬起的碎雪砸了他一脸。 而此刻的云城机场 一架从南江飞往云城的客机已经抵达。 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在空姐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客舱。 老太太眯着眼,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这云城潮湿阴冷,哪有他们南江好。 ------题外话------ 我的新年愿望,发财减肥脱单…… 咳咳,最后一个愿望可能有些困难【捂脸】 你们猜是谁来了,哈哈…… 昨天肚子疼了一天,今天抽空把评论回复一下,嘿嘿 日常求评论求月票呀~目前还是双倍月票啊,大家加油呀~ 187 严老夫人来了,悍妇形象(2更) 187 严老夫人来了,悍妇形象(2更) 云城 新年伊始,昨夜云城的烟火鞭炮声响了大半夜,乔艾芸昨夜将家中收拾了一番。 无非宋敬仁的衣物,还有一些生活用品,该扔的扔了,还有一些则用编织袋打包好,原是打算寄给他的,宋敬仁偏说要自己来拿。 乔望北直说扔垃圾桶得了,还给他打包,闲的。 乔艾芸只是一笑,这人念想一旦断了,就真觉得这人可有可无了,收整衣物,就像将她的过往一并打包好。 她把编织袋放在门口玄关处,看了眼腕表,她和宋敬仁约了十点,此刻时间还早。 “我去店里看看,宋敬仁要是敢对你怎么样,你再给我打电话。”乔望北穿了外套,准备出去。 玉堂春之前被人打砸,新年第一天,重新开张,还有一些元旦活动,他这个做哥哥的,以前没管过店里生意,这次自然要去看看。 “嗯。”乔艾芸倒不怕宋敬仁做什么,他要真敢妄为,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乔望北去厨房翻了半天,拿了一根擀面杖放在门后,“他要是敢对你动手动脚,或者出言不逊,你就把他打出去。” 乔艾芸笑着点头,“那你先去店里,我忙完就过去。” 乔望北又叮嘱了她一番,适才离开。 乔艾芸等到十点一刻,还不见他的踪影,刚想给他打电话催促,就听见门口传来车声,她打开门,就看到一辆白色老旧的面包车停在自家门口。 四个轮子裹着泥水,半边车身都是污浊,看到来人推门下车,她微微蹙眉。 从车上下来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约莫六十,身材臃肿,穿得单薄,头发稀疏,看着她的眼神,怨怼又带着凌厉。 “表叔。”乔艾芸吸了口气,这是宋敬仁的亲戚,平时住在乡下,走动不多,但红白喜事,或者盖楼买房,必然要来这里跑一趟。 宋敬仁好面子,即便是远亲,只要过来相求,总会给钱。 乔艾芸是不乐意的,为了这件事没少和宋敬仁争执。 你不借钱,他们就会说:发达不认穷亲戚,进行道德压迫,若是拿了钱,他们觉得理所当然,不提还钱的事,反而来得越发殷勤。 乔艾芸与他们平常没来往,这时候过来,又一脸怒气,怕是来者不善。 为首的老者,听她喊自己,冷哼一声,不待她招呼,就大步进了屋子。 乔艾芸看着白瓷地砖上的一排脚印,咬了咬牙,还是先忍了一口气。 “表叔,您怎么过来了?”即便是宋家的亲戚,也是长辈,她还是客气的招呼他们,给三人倒了茶。 “艾芸啊,我听说你和敬仁要离婚?”这位表叔说话端着架子,他在宋家那边算是大家长,位份很高,自然有点颐指气使的模样。 “嗯。” “你们结婚二十多年,有什么迈不过的坎,非要闹到离婚,还在电视里打他,他是个男人,你让他以后怎么抬起头来见人。” 他忽然发难,乔艾芸眉心微皱。 “你别怪表叔说话难听,我们宋家还没出过你这样的媳妇儿,居然打自家男人?还吵着要离婚。” “家丑不可外扬,你倒好,非要把家事闹到明面上,现在整个村子里都知道我们宋家出了个厉害媳妇儿!” 乔艾芸轻笑。 “那您知不知道他在外面都做了什么?” “他连私生女都明目张胆的领进门,在您眼里,这就不丢宋家人?” “还是说,这等丑事在你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长者没想到她敢顶嘴,一拍茶几,直接跳起来,“他是男人!” “男人?所以他出轨不是犯罪,女人就该下贱?活该受罪?”乔艾芸对他早就不满,他说话更是彻底惹恼了她。 “表嫂,您怎么说话的。”边上的两个小辈也起身斥责她。 “今天我来这里,先不谈你和敬仁的事情,我听说你俩离婚,他把宅基地都给你了?你还要把地给卖了?”宋家表叔叱问。 “嗯。”乔艾芸没否认。 宋敬仁把他所有不动产给她,自然包括他在乡下的宅基地。 宋家表叔一听这话,直接就炸了。 “那是祖上留下来的地,是我们宋家的,你有什么资格变卖,你这是对祖宗的大不敬。” “这地是他给我的,自然由我全权处理,若论大不敬,宋敬仁才是那个让宋家祖宗都蒙羞的人。”乔艾芸一句话直接顶了回去。 宋家表叔冷笑,“我就知道,你这女人从来就没瞧上我们宋家,现在好了,暴露本性了吧,居然对我这么说话。” “以前那种贤良淑德,我看就是装的。” “我告诉你,你要敢动我们老宋家的地,我就跟你拼了。” …… 好说不行,就开始威胁。 乔艾芸早就受够了这家人,深吸一口气。 “您若是说完了,大门在这里。” 她语气冷涩,分明就是在驱逐他们。 宋家表叔气得身子发抖,“这是我们宋家的房子,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简直反了天了……” 乔艾芸冷笑,“不走是吧,那我们就好好算算账。” “这么多年,您儿子结婚,女儿嫁人,家里翻修新房,就连你爸死了,都要来这里敲诈一笔钱,作为长辈,您要过脸吗?” “我和宋敬仁已经离婚了,看您是长辈,才对您客气,以礼相待,可不是让你在这里撒泼,指着鼻子骂我的?” “你有脾气,找你那个侄子去,你没资格数落我,我也没理由受这份气。” “你要真赖着不走,我打电话报警,别弄得您难堪!” 乔艾芸冷着脸,半分好脸色都不曾给他们。 “你特么怎么和我爸说话的。” 边上一个中年男人跳出来,直接要和乔艾芸动手。 她此刻站的地方离门口很近,直接拿起乔望北之前拿的擀面杖就朝他打过去。 人都是肉体凡胎,怎么打得过棍棒,乔艾芸一棒子下去,打得他嗷嗷直叫。 “疯了,简直反了天!”宋家表叔一看儿子被打,气得直跺脚。 边上的另一人也急忙上去帮忙。 乔艾芸拿着棍子,不见半分留情,你若敢过来,必然揍得你亲妈都不认识。 她举着棍子,冲着几人就一顿猛揍,她心头有火,这些年为了维持这个家里,与这些人周旋讨好,她早就憋不住了,正好趁着这时候好好泄泄火。 “哎呦,疯了,有人要杀人啦。”宋家表叔六十多了,自然不敢上去帮忙,推门往外跑,试图喊人求救。 …… 刚打开门,没跑两步,就差点撞到一个男人怀里。 “……您帮帮忙,快进去看看,那个疯妇要杀人了。” 此刻躲在暗处的宋敬仁,一直在伺机而动,他看到自家表叔出来,正打算进去帮忙,有人已经快他一步进了屋子。 怎么特么又是他! 这严望川整天不上班,就围着乔艾芸转吗? 严望川一听杀人之类的话,又听见屋内都是争执叫喊声,生怕乔艾芸被欺负。 结果他一进屋子,就看到她举着棍子,居然把两个成年男人,打得连连求饶。 她像是杀红了眼,完全停不下来,客厅内更是一片狼藉。 “艾芸。”严望川走过去,一把按住她的手臂,再这么下去,得出人命。 乔艾芸头发凌乱,呼吸不顺,显然是气急了。 那两个人一看有人阻拦,才长舒一口气,可算是得救了。 这女人疯起来,简直特么不要命啊。 “还敢说我是疯子,到我们家颐指气使,你们算个什么东西,还想和我动手?” “你被打到了?”严望川询问。 “就是被碰到两下,还好。”乔艾芸随手拨了一下头发,双方争执,被抓到碰到都是不可避免的。 “宋敬仁家里的亲戚,不许我卖宅基地,跑来指着骂我。” “还想动手打我,也是嚣张,仗着人多,觉得我是女人好欺负呗。”她说话带着急喘,断断续续的…… 严望川面色越发阴沉。 那两人刚准备从地上爬起来,不曾想这个他们眼中的“救世主”,忽然抬脚…… 猛地朝他们踹过去。 力道凶残,与乔艾芸这种女流之辈自是没法比。 乔艾芸打到后面已经没了力气,下手不如一开始那么重,这男人一脚踹过来,活像是要把他们骨头给踹散了架。 “啊——”其中一人惨烈叫喊着。 这特么又是谁啊。 宋家表叔以为自己找了人帮忙,不曾想这人更狠。 二话不说,直接就上手了。 “……你,你是那奸夫?”宋家表叔这会儿才想起来,他在电视上出现过,站在乔艾芸那边的。 严望川眯着眼,奸夫? “爸,报警呀,报警……”其中一个男人已经被打得惨叫连连。 爸? 严望川自然不会和六十多岁的老人动手,那就拿他儿子泄泄火。 弄到最后,原本是严望川来劝架,反倒变成乔艾芸紧紧拽着他。 这人下手太重,真想把他们打残啊。 这要是真出了事,就他们的尿性,肯定得赖着他们。 …… 约莫十多分钟后,保安连同警察出现在家门口。 “警察同志,你们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这女人和他姘头都是疯子,你看看他们把我儿子打的……”宋家表叔看到警察,扑过去,就是一顿哭嚎。 民警眯着眼,他们就是管理这个片区,一看到严望川,立刻头疼。 这特么怎么又是他啊。 “姘头?你再说一句?”严望川语气冷硬。 “警察同志,您瞧瞧,这都什么事啊,我们好声好气和他们说话,却变成这样……” “好声好气说话?”民警挑眉,看向乔艾芸,“你们谁先动的手?” “是她,还拿着棍子。”宋家表叔先声夺人。 民警看他撒泼耍横的模样,也知道这老人不算好惹,偏生乔家客厅内一没监控,二没其他证人,双方证词不一致,他们都不好调解。 “没有其他人在场吗?”民警询问。 乔艾芸摇头,出事之后,家里的佣人都被遣散了,就连良婶都给她放了假回老家休息,自是没有旁人能见证。 “这个……”民警一阵头疼,看样子又是个难缠的案子。 “这样吧,你们都和我回局里做个笔录。” 一群人正打算出去,才瞧见门口站了两个人…… 站在前面的老太太穿了件暗紫色绣花棉衣,簇新的木槿花,大朵大朵,十分惹眼,金边眼镜,齐耳短发,烫了时新的花卷,显得分外洋气,拄着一根细拐杖,神色淡然又沉静。 “警察同志,我算是证人,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在外面,透过窗户,基本都看到了。”宋家种兰花,特意弄了个大的落地窗,便于花草采光,白天窗帘都是拉开的。 严望川一听这声音,身子就僵了。 乔艾芸更是心头一颤,这不是…… 她都看到了? 她刚才可是拿着棍子追着人跑啊,这次算是没脸见人了。 二十多年不见,她此刻定然觉得自己变成悍妇了。 ------题外话------ 严老夫人的表情:(⊙o⊙)… 严师兄:(t_t) 188 考虑一下我,以结婚为前提(3更) 188 考虑一下我,以结婚为前提(3更) 云城某茶室内 乔艾芸指尖发颤,捏了一点铁观音,放入紫砂壶,冲了点沸水,等茶叶泡好,才开口,“严伯母,您喝茶。” 他们一行人刚从派出所出来,有严老夫人证词,那群人就是想诬赖她都没办法,本来还想讹点医药费。 这严老夫人是个硬茬,直接来了一句。 “要赔偿?那我们干脆打官司,看看你们在别人家里这般作态,损坏了不少家具,需要如何赔偿?” “你们若不怕吃官司,就直接走法律流程好了。” “我也很想看一下,你们这伤,能花几个钱的医药费?” 乔艾芸虽然拿着擀面杖,但她毕竟是个女人,下手再重,就是红肿淤青,伤筋动骨不至于。 “开口要一百万,验伤之后,不值这个钱,我会要告你们讹诈!” “一百万?我也想看看你们够判几年的?” 这群人到了警局还想撒泼打滚,严老夫人态度强硬,那三个人一听要坐牢,立刻怂了,连医药费都没拿,和解之后就滚蛋了。 老夫人则看了一眼乔艾芸与严望川,“你们两个跟我出来。” 到了茶室后,待严老夫人坐下,乔艾芸才敢在她对面入座,严望川则挨着自己母亲。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严老夫人端起紫砂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这茶不错。” 乔艾芸拢了一下头发,刚才打人有点狠,头发都乱得不行,虽然整理了一番,还是觉得无颜见人。 “您喜欢就好。” “你有心,还记得我喜欢喝铁观音。”老太太叹了口气,“还是女儿贴心,我家这愣头青,我就不指望了。” 乔艾芸没作声。 “我们很多年没见了吧?”老太太神色沉静。 “二十多年了。” “你变了不少。” 乔艾芸身子一僵,以为她在提方才的事情,脸上臊得慌,“伯母,我去下洗手间。” “嗯。”严老夫人盯着她的背影,不得不感慨,还是漂亮的。 乔家人都长得不错,几乎都是一双凤眼,漂亮大气,乔艾芸年轻时有人说她长得太媚,怕是不安于室。 老太太却不这么认为,模样是天生的,漂亮又不是罪过,她就喜欢漂亮的人儿,看着舒服。 “妈,您怎么来了?”严望川这才开口询问。 “你之前在电视上大出风头,现在我出门,但凡认识的人都问我,你是不是好事将近了,你觉得我该怎么说?” 严望川语塞。 “我出门避避风头。” “就是没想到,二十多年不见,这丫头怎么变得如此泼辣,看她打人那股子狠劲儿,我滴乖乖,差点把我心脏病吓出来。” 老太太说着,端起杯子,喝口茶水,压压惊。 严望川:“您也变了。” “嗯?”老太太一乐,我哪里变了? “头发弯了。” 老太太一笑,“哎呀,这不好久没见她了嘛?我为了来云城,特意订做了新棉衣,又烫了个头发,我也得打扮一下啊,不然多失礼。” “显老。” 老太太一怔,“你立刻给我滚!” 严望川岿然不动,私心觉得自己母亲实在难伺候。 转眼间,乔艾芸已经回来,她洗了个手,又稍微收拾了一番。 “艾芸啊,你觉得我这头发如何?”老太太挑眉。 乔艾芸有些愣住,怎么扯到头发了,“很好看,这发型显得您很年轻。” 老太太狠狠瞪了严望川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 看见没,这才是会说话的。 嘴笨的要命。 严望川皱了下眉:为什么女人就是不愿意听实话? “呦,你这手是伤到了?”老太太眼尖,瞥见她藏在袖中的手腕,有些青痕。 “可能是碰到了,没事。”她拢起袖子遮挡。 “望川,去买点药。” “不用,过两天就好,不用涂药。”乔艾芸急忙推辞。 “去啊,愣着干嘛。”老太太冷哼,这个没眼力劲儿的,没看到她想和她单独聊会儿吗? 严望川起身,“我去买药。” 说完就走了。 留下两个人,老太太一脸堆着笑,乔艾芸却有些无地自容,当年解除婚约,是她父亲去的,她没脸去严家,此刻自然无颜面对她。 “你最近发生的事我都知道,这人嘛,还是得向前看。” “嗯。”乔艾芸手指摩挲着茶杯,完全不知该怎么和她交流。 “婚都离了?手续都弄好了?” “嗯。” “以后有什么打算?” 乔艾芸抿了抿嘴,“近期还会留在云城,等晚晚毕业吧,可能回吴苏。” “南江不错,要不来这边?气候也好,你们这地方冬天怪冷的。”老太太笑得慈眉善目。 乔艾芸不傻,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自然听得懂她的意思,“目前还没考虑过。” “没考虑?”老太太蹙眉,“我们家望川还没……” 她咬了咬牙,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乔艾芸低着头,脸通红,没作声。 中午的时候,乔望北听说严老夫人过来,从店里赶回来,四人订了餐厅吃饭,之后就是各自回家。 乔家兄妹,目送严家人离开,才转身回自己车内。 乔艾芸这才长舒一口气,一顿饭吃下来,紧张得要命。 “……怎么回事,有人上门闹事?”乔望北发动车子。 “嗯。”乔艾芸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这宋家人还是真是阴魂不散,以为守着点宅基地就算是敬祖宗?简直迂腐!”自己守不住祖业,怪得了谁? 乔艾芸拧着眉,“其实我和他敢交割财产,这个宅基地要变卖的事情,我就是办理过户的时候,咨询过房产局的人,我就是动了念头,根本没对外说啊。” “呵——这就奇怪了,宋家那些人怎么知道的!” 是谁通知的宋家人,一清二楚。 乔望北眸子一沉。 车厢内顿时一片死寂。 隔了数秒,乔艾芸才叹了口气,“他到底想干嘛?” 乔望北没作声,手指抓紧方向盘,眸色犀利深沉。 另一边 严老夫人和严望川刚上车,老太太就炸了。 “你这混小子,你到底来这里干嘛的!” 开车的小助理被吓了一跳,抓着方向盘的手,吓得微微出汗。 严望川没作声。 “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没和她表白?” 某人依旧沉默。 “你倒是说个话啊,是不是什么表示都没有?” “那你让家里给你寄什么首饰之类的,又是送谁的?难不成你背着艾芸,在外面还有其他女人?” “给她。”严望川可算是开口了,“没有其他女人。” 语气铿锵有力。 “东西都送了,你都没和她开口说点什么?”老太太蹙眉。 他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我到底生了个什么东西啊,你这是要气死我,我刚才还和她提议要不要来南江发展,人家说压根没考虑,我就猜到是你根本没提过。” “严望川,你作为男人,不主动,她哪里知道你心底到底怎么想的,最起码把话说清楚了,要是觉得你不错,她嘴上不说,也会考虑一下。” “她还有个孩子,肯定想得多,以后到底能不能来南江,如何生活之类的……你这闷声不响的,还指望她先开口问你?我就问你,她该如何主动和你提?” 小助理吓得瑟瑟发抖,我滴乖乖,老夫人还是厉害的。 这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啊。 都不带停顿的。 “我以为你来云城这么久,肯定和她提过了,你不知道她说没考虑的时候,你妈我多尴尬吗?” “妈,别说脏话。” 老太太一愣,气得更加恼火,“我是说你妈妈!指的是我自己!我很尴尬!” 严望川点头,继续聆训。 “你说你四十多了,连个媳妇儿都没有,你以为我真不着急啊,这丫头多年不见,真的变了不少,你们私下接触的时候,她也这般泼辣厉害?” “不是。”严望川摇头,“这都是意外。” “那就好,我生怕她以后家暴你,你这一把年纪了,不禁打啊。” 严望川脸又一次黑透。 前面的助理憋着笑,快笑抽了。 “望川啊,别怪我多事,虽说她离过一次婚,但是现在这社会,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事,她长得漂亮,也有钱,肯定有人追,你必须抓点紧。” “你不是一直很讨厌她?”严望川神色冷漠,“说她拒绝与我们严家联姻,没眼光。” “我……”老太太被他噎得一时没说出话。 那个年代,悔婚之类,确实不少人会说三道四,老太太心里自然不畅快。 “您现在不气了?”严望川追问。 “谁说我不生气了,我凭什么不生气,气得要命!哼——”老太太冷哼一声,掐腰看向窗外。 严望川蹙眉,一时捉摸不透她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为什么女人说话,总是晴雨不定,难捉摸。 不过有件事她说得不错。 总不能一直僵着,她现在离婚了,肯定要为以后打算,他需要让她明白,也该考虑一下自己了。 只是如何开口…… 问傅沉? 总和一个晚辈请教,实在张不了口。 助理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的两人。 严总平时很少开口,却也能一句话把人噎死,老太太显然气得不轻,而他自己也冷着脸,那严肃的模样,活像在思考国家大事。 乔艾芸回去之后,看到玄关处的几包编织袋,有些头疼。 她此刻宰了宋敬仁的心都有,这些东西没扔,也算留点情分,这种时候,居然还算计她? “这东西给我吧,我帮你处理。”乔望北眯着眼,似乎有了打算。 “嗯。”乔艾芸刚才举着擀面杖,用力过猛,此刻手臂还酸痛,想回房休息。 她回屋之后,给宋风晚打了个电话,无非是问她在干嘛,她刚能独自滑雪,和她没说两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她无奈笑着,觉得女大不中留,出去玩一圈,都不黏她了。 经过一早的事情,她头疼得要命,她低头看着严望川给她买的药膏,抹了点在淤青处,想起他刚才发狠的模样,兀自一笑。 此刻正值午睡时间,她手臂胀痛,揉了两下胳膊,就睡下休息了。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她手机上有许多短信,还有不少未接来电,她之前在派出所,手机特地调成静音模式,之后又见严老夫人,就忘记调整过来。 除却宋风晚打了两个电话,就是张秘书的。 这宋敬仁的秘书,给她打什么电话啊。 她先查看了未读信息。 先是张秘书的。 【夫人,求求您发发善心,快来公司看看吧,乔先生到公司,冲到宋总办公室,把门反锁了,把宋总按在里面狠狠揍了一顿。】 【夫人,里面动静太大了,再这么下去,肯定得出事呀。】 【我求求您,您赶紧过来看看吧。】 …… 十来条信息,都是下午两三点的,此刻都接近六点了,自然是来不及了。 她刚准备下床,就看到下面还有一个人的信息。 来自严望川。 【考虑一下我,以结婚为前提。】 ------题外话------ 嘿嘿,严家这对母子是真的好玩…… 严师兄和乔舅舅都是干大事的人,哈哈 严师兄需要票票鼓励,是吧师兄! 严师兄:(t^t) 189 乔舅舅vs师兄,憨货二百五 189 乔舅舅vs师兄,憨货二百五 【考虑一下我,以结婚为前提。】 乔艾芸盯着信息,怔愣了好久,又往下翻,还有其他信息。 【我很认真。】 【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不会的东西我会学,你不喜欢的,只要你说,我会改】 …… 发了约莫十几条信息。 她微微蹙眉。 他是喝多了?还是手机被盗了? 这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啊。 她蹙眉,给他回了一条信息。 【本人吗?】 严望川坐在酒店沙发上,双手抱臂,神色严肃,盯着手机,将音量调到最大,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手机,一瞬不瞬,生怕错过电话短信。 没想到等来的信息却是这个。 他眯着眼,回了一条,【我是严望川。】 乔艾芸:【喝多了?】 严望川呼吸沉了几分:【没有。】 然后就没有任何对话了…… 这让严望川有些挫败。 关于这件事,他咨询了不少人,还上网查阅了很多信息。 很多都是说,准备花或者礼物,当面告诉她,不过这种情况,如果对方不喜欢你,或者当面拒绝,大家都很尴尬,严重的可能以后都无法做朋友。 严望川直接就把这种方法否决掉。 后面的方法则是说,采取一些委婉的方式试探。 这件事他也问了傅沉。 傅沉就说,“你们两人目前的关系,直接挑明不稳妥,委婉一点,让她考虑一下,别逼得太紧,给双方一些退路,给她点空间,让她明白你在等她即可。” 傅沉的意思是,让他当面说,说话艺术点,他哪里知道,严望川所谓的委婉,居然是通过发信息。 乔艾芸发完信息,穿了衣服往楼下走,一边往下跑。 她以为乔望北的脾气,肯定把宋敬仁的衣物给扔了,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冲到宋氏集团,把宋敬仁暴揍一顿啊。 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等她冲到楼下的时候,一楼灯火通明,厨房还有炒菜声。 她快步走过去,乔望北正低头切菜,余光瞥见她,还笑了笑,“刚准备上楼喊你,准备吃饭了,我弄了疙瘩汤,再炒个菜就行。” “哥,你去找宋敬仁了?”乔艾芸神色略显迟疑。 “我把东西还给他而已。”乔望北说得浑不在意,“顺便找他聊了两句。” 乔艾芸深吸一口气。 “怎么着?他还私下找你告状?”他甩了甩手中的菜刀。 “不是。” “你心里不会还放心不下他吧?”乔望北挑眉。 “当然不是,之前发生那么多事,我早就看透了,这辈子他生死富贵都和我没关系,我是担心你冲过去把他给揍了,他再找你麻烦,怕你吃官司罢了。” “他可没空搭理我,忙着呢。”乔望北哂笑。 乔艾芸走过去,帮他摘菜,“什么意思?” “上午来家里找茬的那三个人,在派出所的时候,我们互相不是留了电话吗?我给他们打了电话,说宋敬仁拿他们当枪使,故意找他们来要宅基地。” 乔艾芸愕然,手指猛地用力,小青菜被她拦腰折断。 “那群无赖,在我们这里没讨到好处,肯定要去讹宋敬仁一笔。” “他们哪儿知道,宋氏集团目前的情况啊,反正在他们心里,宋敬仁就是个有钱人,又是亲戚,闹呗。” “那几个人都是泼皮无赖,不怕丢人,但是宋氏集团,已经禁不住折腾了,为了安抚他们,宋敬仁就算再不愿意,借钱都得打发他们滚蛋。” 在乔艾芸心里,自己哥哥性子素来豪爽直接,自从上回离婚事件,他快刀斩乱麻的时候,她才知道,乔望北也会算计人。 这次更是如此。 居然还会玩阴的? “宋氏还不至于到借钱这个田地吧。”乔艾芸想着之前见他,分明还开豪车戴名表。 “放特么狗屁,他就是打肿脸装孙子,我今天去宋氏集团了,一大半员工跑路,剩下那些都是要工资的。” “现在整个云城,没有一家银行肯贷款给他们,再这么下去,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目前就是死撑而已,要是这点门面都没有,呵——”乔望北摇头。 乔艾芸轻笑,这些与她又有何干系。 “对了,艾芸,今天严伯母过来,和你私下说什么了?”乔望北挑眉。 “随便闲聊了两句。”她低头继续摘菜。 “你觉得师兄这个人怎么样?” 乔艾芸一听这个,头有些大,“哥,我这刚离婚,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还是别谈这个了。” “刚离婚怎么了,我又没让你俩立刻结婚?” “我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我结过婚,还有个孩子,我还得为晚晚考虑,我也知道师兄对我好,但我目前这个情况……只会拖累他。” “都拖累二十多年了。”乔望北轻哼。 乔艾芸脸蹭得一红。 “我和你说真的,师兄脾气倔,还特么一根筋,死脑筋,你如果不要他,他晚年就是去养老院的命。” 乔艾芸低头,没作声。 “我看他这样,也是愁死,就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什么事都做了,还差和你表白说两句?这吊在半空,半死不活的算什么?” “他说了。”乔艾芸低声道。 “说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之前发了信息。” “嗙——”乔望北猛地将菜刀磕在砧板上。 这都什么年代了,发短信?他到底有没有诚意? 待会儿要去和他谈谈。 而此刻的宋氏集团 宋敬仁好不容易凑了十万块钱,交给自己三叔,才勉强打发了他们,刚被乔望北狠狠揍了一顿,浑身都疼,亲戚上门捣乱,简直让他抓狂。 偏生又在公司里,他即便心里窝火,也不敢宣泄出来,激得他大脑一抽一抽的疼。 他原本是计划,让这些穷亲戚上门捣乱,自己趁机英雄救美,这么多年,他清楚乔艾芸这人心软,顾虑多,说不准一感动,两人关系还有回旋余地。 即便宋氏已经大厦将倾,但乔家若是与京家有牵连,搭上这条线,翻身太容易。 计划赶不上变化,严望川抢先一步。 “特么的!”宋敬仁想起自己筹谋算计,却被人捷足先登,怄火得险些吐血。 “宋总。”张秘书推门进来,方才与宋家亲戚拉扯,他上去帮忙,此刻脸上还有几道血痕。 “怎么样?查到了?”宋敬仁伸手扒拉几下凌乱的头发。 “嗯,小姐是31号飞机出国,2号夜里飞机,抵达云城。” “我知道。”既然乔艾芸那边没用,他只能找宋风晚下手,乔家人对她疼爱有加,若是她站在自己这边,一切都还有转机。 “根据航空公司的人说,和她同行的男人,其中一个手持佛珠……根据身形描述,怕是傅家三爷。” 宋敬仁扒拉头发的手指略微顿住,“傅沉对她这么好?” 若非关系好,谁会带一个非亲非故的孩子出国。 “不太清楚,小姐在傅三爷家住了那么久,估计关系不错。” 宋敬仁双手握拳,猛地锤桌子。 他还在想,傅沉怎么突然针对他,他以为是傅家还在怪江风雅算计傅聿修的事情,这源头压根就在宋风晚身上啊。 妈的! 亏他还把宝压在江风雅身上。 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何至于落得这般田地,他越想越恼火。 “具体航班信息知道吗?” “嗯,机票前几天就订了,信息我托人查了。” …… 宋风晚现在就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另一边 严望川陪母亲吃了晚饭,送她回房休息,自己则回房继续郁闷。 他此刻还在懊恼,为什么乔艾芸不回他信息?这算是一种拒绝吗? 此刻外面传来门铃声,他透过猫眼看了一下,乔望北,这么晚他来做什么? 房门一打开,他举着刀就冲他扑过来…… “严望川,发信息表白?你这憨货二百五,是脑子被门挤了嘛!真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简直没救了……” 严望川挑眉,大手一挥,直接把他推出去。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乔望北一脸懵逼。 他伸手叩门,“你要是真想和艾芸在一起,就和我聊聊。” 严望川这才打开门,“再没大没小,我会把你丢出去。” 乔望北捏紧手中的刻刀:这种时候还给他端师兄架子,绝了。 ------题外话------ 我觉得乔舅舅呀,你让他自生自灭吧,反正师兄是凭实力单身的,哈哈…… 明天双倍月票就要截止啦,大家看一下个人中心,还有月票的支持一下月初啊。 190 雪崩失踪,晚晚崩溃(2更,不虐) 190 雪崩失踪,晚晚崩溃(2更,不虐) 这边乔望北和严望川,相对而坐,面前横着一把刻刀,气氛生冷凝重。 另一边的国外雪场,宋风晚在酒店门口滑了一会儿雪,刚进屋,就看到一群男男女女,约莫七八个人,围在一起说话,又是国语,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姐姐。”怀生跑过去,帮她拿了滑雪杖。 许是听到他们乡音亲切,那群人也朝宋风晚看了下。 方才她在外面滑雪的时候,其中几个男生就一直盯着她,她动作是跟着傅沉学的,自是标准潇洒,雪中滑行,不算熟练,也别具美感。 此刻见她摘下护目镜,露出一张娇俏的小脸,呼出的热气蓄着白雾,笑起来凤眸眯着,又弯又漂亮。 “z国人?”有个男生上前搭讪。 “嗯。”宋风晚点头,将防风衣拉链往下拉了一些,外面虽冷,滑雪太久,浑身倒出了不少汗。 “和家里人一起来的?”宋风晚个子足有一六七,但未出社会,难免带着一丝稚气。 “嗯。”宋风晚偏头看了看外面。 极目看去,遮天蔽日的白,浮着几朵云,旷远苍凉。 傅沉和段林白出去滑雪,这都几个小时了,还不回来。 “待会儿还出去吗?要不要一起?”那群人有人提议。 “暂时不出去。”宋风晚婉言拒绝。 那几个人许是难得碰到国内人,纷纷围过来和她说话,其中有个女生自来熟,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怀生站在边上,方才几个女生就盯上他了,只是没好意思过去,此刻接近了,都趁机摸了摸他光溜溜的脑袋。 “你真的是和尚吗?” “怎么这么可爱啊,你叫什么啊?” “你告诉姐姐,姐姐给你糖吃。” 怀生第一次被女生围着,有些手足无措,小脸微微发红,果然师兄说的不错,女人都是祸根源,惹不得。 “怎么脸还红了,太萌了。”其中一个女生居然对着他的小脸…… “啵——”的一声,重重亲了一口。 怀生脸登时红透,“女施主,您要自重,师傅说了,我们出家人,不能近女色。” “哈哈……”一群人笑翻了。 怀生却咬牙,快急哭了。 师傅,怎么办,我被女人亲了,这算不算是破了色戒? 宋风晚蹙眉,“不好意思,我要带他离开了。” 她正打算带怀生离开,那个自来熟的女生却伸手拉住她。 “走这么急干嘛,一起玩吧……” 宋风晚看怀生要哭了,急着带他走,刚要拒绝,一只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从后侧伸过来,拨开那女生的手…… 手套上还带着一点碎雪,阴冷湿凉,那女生急忙躲避。 宋风晚回头的时候,傅沉和段林白不知何时回来了。 他随手摘了帽子、防风镜,扯了手套,直接扔给段林白。 他出了一些汗,穿着暗红色滑雪服,好像含荧光成分,泛着幽暗的光,衬得他整个脸不似往常温和禁欲。 反而多了些邪性妖异。 淡墨熏染,偏又端艳无匹。 两种极致,在他身上糅合得恰到好处。 抬眸看向一群男女时,温和如水的眸子透着骇人的锋芒。 傅沉抬手,将她胸口拉链往上拉了两寸,“别感冒。” “嗯。”宋风晚看他的脸有些痴了。 这男人怎么能生得这么好看,而且永远都是不一样的,平时淡如水,此刻浓如墨,亦能烈如风…… “待会儿带你出去滑雪。”傅沉牵着她的手往房间走。 余光瞥了眼方才与她说话的几个男生,眸色暗沉。 这些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光是周身气场多无法比傅沉比,站在原地,没敢妄动。 直至四人离开,几个女生围在一起,炸开了锅,无非是讨论傅沉长得很帅,想要搭讪罢了,还想去前台询问他的姓名房间号,自然是被拒绝了。 在这边的酒店,傅沉与宋风晚都是单独一个房间,段林白则带着怀生住了个标间。 段林白回到房间,才扯了帽子防风镜,出了一身汗,他待会儿不打算出门滑雪,所以准备脱衣服洗澡,就瞧见怀生从箱子里翻出了木鱼…… 他嘴角抽搐两下。 “怀生啊,这个时间,你还要念经?” “刚才被女施主轻薄,破了色戒,我需要和佛祖告罪。” 段林白此刻只穿了一件毛衣,双手掐腰,“被人亲了,那是好事啊!” “我是正经的出家人,和你不一样。”怀生语气坚定,“我是要当方丈的!” 段林白抓了抓头发。 等会儿,他这话是几个意思? 他是正经的出家人? 他难道就不正经? 当他想发作的时候,房间已经响起“咚咚咚——”的木鱼声。 “佛祖啊,弟子罪过……” 小和尚,你给我等着,我待会儿就把你这破木鱼给扔了。 怀生要念经,段林白则敲开傅沉房门,要去避难。 傅沉刚好要和宋风晚出门滑雪,就让他留守,叮嘱他留意好怀生。 “这一带都是野雪,你带宋妹妹出去,还是要注意点,别踩错点,出什么事,最近气候回暖……” “啪——”段林白话没说完,傅沉捏紧手中的手套,直接砸在他脸上。 “闭上你的嘴。” 段林白耸肩,好心提醒一下。 怕他带小嫂子出门太浪。 宋风晚之前就是在酒店门口滑雪,雪道长度有限,她一个人也不敢走太远,雪板与积雪摩擦,那种迎风传雪的刺激,让人心悸。 此刻能和他去其他雪道,自然格外兴奋。 两人搭乘高山缆车,前往另一处雪道。 从缆车俯视下面,雪山绵延,偶尔冷风吹过,雪林瑟瑟,卷起一袭白色风浪,天空是无际的蓝,少云开阔。 缆车从雪山穿过,外面白茫一片,纯白无暇,让人震撼。 雪山被松林覆盖,裹霜覆雪,枝头被积雪累及地面,皑皑簌簌。 两人下缆车的时候,这一片像是未曾有人染指过,雪道非常干净。 “你先准备一下,我去下面看看。”傅沉戴好防风镜,滑雪杖用力一撑,整个身子顺势往下,疾驰百米,经由几个弯道,躬身弯腰,急速飚弯,脚边溅起的飞雪,挥挥洒洒…… 一路而来,身侧洋洋洒洒跟着一路飞雪。 暗红色的衣服,俊飒飘逸。 宋风晚呼吸有点急,跃跃欲试。 傅沉很快回到她身边,“跟着我,别乱走。” “嗯。”宋风晚毕竟是新手,自然做不到傅沉那般,只能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 这边雪道傅沉曾经来过,那也是以前了。 有些地方雪质太松,她猝不及防,摔了几下。 傅沉偏头看她,低低笑了两声。 气得宋风晚拿着滑雪杖抽他,不扶她一把,还在笑?简直过分。 滑雪这件事,像是有瘾一样,那种在风雪中穿梭的感觉,一旦上瘾,很难戒掉。 宋风晚摸到一些窍门,玩得也嗨。 傅沉滑了一会儿,就站在高处看着她,这边虽然白昼长些,过些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暗淡,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宋风晚一个人滑了一会儿,想叫傅沉和她一起。 她转头去喊傅沉,余光却瞥见他身后不远处的雪山,似乎在断层,好像要从山体剥离开来…… 她瞳孔放大。 “三哥——三哥……”宋风晚扯了围巾,不停朝她招手。 两人此刻距离太远,雪地空旷,她的声音被寒风吞没,傅沉压根听不到,只能看到她不停招手。 “三哥——”宋风晚扯着嗓子,寒风灌入喉咙,割喉撕痛。 她声音都喊得变了掉。 傅沉蹙眉。 宋风晚伸手朝他伸手指,“跑啊,三哥,快点跑——” 不规则的巨大雪块,眼看着,就要从山体剥离开来…… 傅沉转头的时候,山体处的断层,似乎再也只撑不住,轰然坍塌,雪山距离他还有数百米,但是雪山崩塌,卷席着寒风,带起周围的霜雪,扑面袭来…… 速度极快,宛若巨浪,将边上松林吞没,狂放之姿,颇有气吞山河之势。 “三哥——”宋风晚吓懵了,白色雪浪卷风扑面,人在大自然面前,还是渺小的不足一提。 傅沉动作很快,带动滑雪杖试图穿雪而过,可是崩塌之势太快…… 宋风晚只看到那抹红色身影,被白色吞没,湮灭无踪。 她呼吸一窒,大脑一片空白。 雪山坍塌,整个过程持续数十秒,规模不大,当一切停止,天地归于沉寂。 …… “三哥,三哥——”宋风晚摘了脚下的雪板,拿着滑雪杖,小跑过去,扒拉着雪堆。 “你在哪儿,你别吓我。”宋风晚急得眼泪一个劲儿往下落,冰冷刺骨,寒风吹来,更甚刀锋割面。 她仔细想着,方才出门时,傅沉还叮嘱她,如果遇到雪地塌方或者是雪崩时,要怎么做,可她此刻大脑嗡嗡的,完全无法思考…… 她只记得,傅沉说了句。 “出了事别怕,三哥在,会护着你的。” “傅沉,你这个骗子,你人呢……”宋风晚急了,扔了滑雪杖,直接动手挖雪。 “你到底在哪儿,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她哭喊着,声音干哑,已经带着哭腔。 “三哥——”她大声喊着。 回应她的只有松涛雪浪。 她跪在雪地上,声音嘶哑,双眼红肿,挖雪的双手颤抖,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 “骗子,都是骗子,你还说要护着我的……” 她低声抽泣,手上动作不停。 “傅沉,你就是个混蛋!” …… 就在她歇斯底里,几近崩溃的时候,不远处传来窸窣的雪声,她还没抬头,就听到拿到熟悉又低沉的声音…… “宋风晚,你这丫头胆子不小,居然骂我?” 宋风晚怔愣的看着他,他身上还裹着一点雪渍,夕阳沉下,将他周身笼成一股淡金色,暗红色的衣服,更是泛着灼灼的暗光。 宋风晚身子一软,跪在地上,掩面大哭。 傅沉蹙眉,朝着她走过去,方才雪崩过,雪地很软,他一脚下去,半个小腿都被积雪淹没,他走得艰难。 走到她身边,伸手把她搂进怀里…… “哭什么,我不是没事嘛?” “不滑雪了,这辈子都不滑了。”她哭得声嘶力竭。 傅沉心脏收紧,把她按在怀里。 “好,以后不滑了。” 段林白此刻已经穿了滑雪服出门,方才雪崩,他们这边都能感觉到,直觉告诉他,傅沉那边可能出事了,他心头直跳,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心跳快得要破胸而出,只能祈祷傅沉和宋风晚没在那一带。 他跑到缆车那边时,目前没有能运行的高山缆车,记得他直上火。 他方才出门太急,连防风镜都没戴。 没有护目的,雪地白亮放光,他眼睛被照得生疼,眼泪一个劲儿往下落,风刀凌冽,皮肤被吹得又痒又疼。 他吸了口寒气,浑身冰凉。 ------题外话------ 我木有虐,我真的亲妈,咳咳…… 就是我家可怜的晚晚被吓得不轻,三爷,靠你安慰她了。 三爷:你滚—— 我:…… 191 师兄被灌醉,想和你结婚(3更) 191 师兄被灌醉,想和你结婚(3更) 直至天快黑了,段林白才等到回程的缆车,透过窗户,看到里面那抹暗红色的身影,心底一松,长舒一口气。 这傅沉要是真出了事,他回去之后,傅家不找他,他爸也能将他生吞活剥了。 傅沉和宋风晚上缆车的时候,工作人员长舒一口气,要是再等不到他们,就要打电话给搜救队了。 上了缆车,傅沉还叮嘱她,以后遇到雪崩要如何应对,要往边上跑,找固定物,又说不能大喊,以免雪被振动,引发二次雪崩。 宋风晚吸着鼻子,低低抽泣,不知听进去多少。 傅沉一下车,段林白直接冲过去,脸被冻得毫无知觉,只有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流。 “你特么要吓死老子是不是。”嗓子眼灌了冷风,说话干裂沧桑,嘴唇冻得直哆嗦。 “你哭了?为我?”傅沉挑眉。 “滚你丫的,没戴护目镜,反光照的,妹妹,你没事吧?”段林白看了看宋风晚。 宋风晚摇头,她戴着防风镜,遮了眼睛,看不到她通红的眼睛。 “那就好,吓死我了,这边我们每年都来好多次,也没看雪崩过啊,都怪我刚才乌鸦嘴,嘴欠。”段林白咋舌。 傅沉牵着宋风晚往酒店走。 他这五六年间一直过来,多的时候,一年能来三四次,从未遇到雪崩,他才放心大胆带宋风晚过来,谁能料到,这次偏就出了意外。 也是因祸得福,两人关系倒是更近一些。 最起码他心里清楚。 她心里有他。 回来的路上,她都非常安静,一言不发,显然受惊过度,还没回过神,傅沉送她回房,才回到自己房间。 段林白还在他房间待着,盘腿蹲在地上翻找东西。 “你在干嘛?”他随手打开灯,房间只开了个夜灯,几乎没光。 “别开灯,眼疼。”段林白双目红肿,遇到光,眼睛难受得睁不开。 他下意识揉搓眼睛,里面像是有东西,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感,刺激得他眼泪直流。 傅沉蹙眉,把灯关掉,“林白,你在雪地站了多久?” “一个多小时而已,妈的,老子眼药水怎么找不到了。”段林白平时有戴隐形的习惯,眼药水是常备的。 “你先把隐形摘了,我去给你找点东西消毒,在弄点冰块敷一下眼睛,你这怕是雪盲症。”傅沉将段林白从地上拽起来,拉到**躺下。 “隐形早摘了,我现在觉得眼睛快瞎了。”那种剧烈的疼痛火灼感,宛若针刺。 傅沉跑到前台,找酒店服务人员要了消毒棉布。 这边也有处理经验,还给他找了涂眼药膏,能缓解疼痛,彻底清洁消毒,涂了药膏,又用消毒棉布覆盖,过了一会儿冰袋找来,敷在他眼睛上,段林白才觉得舒服一些。 宋风晚和怀生也得到消息赶过来。 宋风晚刚才是被吓懵了,雪崩之势,排山倒海,恍若莽原巨兽,气吞山河,她此刻想起还心悸震颤,还没回过神,听说段林白出事,又急红了眼。 “三叔,段叔叔没事吧。”怀生咬着唇。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这个作风轻佻浮夸的叔叔,但听说他出事,还是急得直掉泪。 “没事,需要养一段时间,雪盲症只会出现短暂的失明。”傅沉盯着躺在**,哼哼唧唧的人,手指微微攥紧。 “段哥哥,我给你念个佛经吧,平心静气,还能让佛祖保佑你早日康复。”怀生说得分外认真。 段林白嘴角抽搐两下,“傅三,你要是还想我多活两年,就把这小和尚给我弄走。” 他眼没瞎,就得被他活活气死。 “三叔?”怀生一脸天真。 “叔叔需要静养。”傅沉摸了摸他的头,“晚晚,今晚你带怀生,我陪林白。” “别,老子又没瞎,别搞得我好像残疾了,我不用你陪。”段林白此刻眼睛舒服些,说话也底气十足。 “嗯,我今晚带怀生。”宋风晚此刻眼睛红肿得还像个核桃。 “你们先去吃饭。”此刻天已经彻底黑透。 宋风晚没什么食欲,但不能饿着孩子,“那我们先去餐厅,再给你们带点吃的回来。” …… 段林白眼睛上敷着东西,傅沉喂他吃了点东西,把他嘚瑟的不行。 “傅三,我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你能伺候我?” 傅沉哂笑,“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得保证自己安全无虞。” “我着急啊,哪儿管得了那么多。” “你说我这嘴,除却以前上学,每次老师点名提我起来回答问题,灵验了那么几次,什么时候灵光过。” 傅沉低低一笑,上学那会儿,还真是那样,每次他有预感被老师提问,那几次都是他。 “要是真那么灵验,不如早点赐我个女朋友,免得天天被我爸追杀。” “明天我送你去医院检查,让十方带晚晚怀生先回云城。”傅沉说道。 “干嘛呢,说不准我明天就好了,不用你送,你陪小嫂子就行。” “那看情况。”傅沉心下已经有了计较,不过安抚他罢了,就他嘴巴,像是放鞭炮一样,肯定半宿都不消停。 有些雪盲症几个小时后,症状减轻,视力就会逐渐恢复,段林白经常滑雪,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这症状最多就是失明一段时间,不会永久致盲,他其实并没那么担心。 只是半夜起来上厕所,扯了眼睛上的冰袋,伸手打开床头灯,发现眼前一抹黑的时候,彻底哑巴了。 特奶奶的,这是停电还是怎么了?这么黑。 “别开灯。”傅沉坐在床边,直接把灯关掉。 雪盲症畏光。 傅沉关灯的间隙,段林白已经摩挲着下床,被脚下拖鞋一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林白。”傅沉快步上去扶住他。 “傅三,我好像瞎了……” 傅沉扯了一侧的护目镜先帮他戴上,避免灯光刺激,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林白,你能看到面前的数字吗?” “看毛啊,我特么眼前都是黑的!” 傅沉吸了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立刻打电话,让人联系当地医院,准备明早先送他在当地检查,又让留在京城的千江,找治疗雪盲症或者眼科的专家。 “傅三,你冷静点,这病能好,又是一直瞎。”段林白坐在床边,伸手揉着膝盖,刚才摔一跤,疼得要命。 他此刻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过段时间,才知道,失明到底多痛苦。 而此刻云城 乔艾芸原本正坐在家中看八点档的电视剧,本想和宋风晚打个电话,她说今晚有活动,她无奈摇头。 出去一趟,电话都不打,真是玩疯了。 等她两集电视剧看完,已经快十点了,乔望北说出去找严望川,这都出去三个小时,居然还不回来? 冬天天色黑得早,寒风凛冽,这个点若非闹市区,路上都少见行人走动。 乔艾芸打了哈气,伸手揉着肩膀,给乔望北打了个电话。 打了两次才接通。 “喂,哥——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和师兄在喝酒,你快点过来。” “喝酒?”她印象中,严望川过得非常克制理性,不抽烟不喝酒。 “就在……在哪儿?”乔望北不知道这个地方,还特意问了老板。 乔艾芸本不想过去,心里不放心,裹了件羽绒服,拿着手机车钥匙,沿着方才说的地址找过去。 乔望北和严望川找的就是街边的小饭店,连招牌都不甚惹眼,乔艾芸在这条街上转了两圈,才摸到这家店。 两人吃着鸡公煲,已经喝了几瓶红星二锅头。 严望川双目赤红,眼睛周围已经完全红透,显然是喝多了。 乔望北酒量素来不错,眼神精锐,仍旧神采奕奕。 “哥,怎么喝这么多。”乔艾芸走过去。 严望川一看到乔艾芸过来,喝了点酒,脑袋发昏,身子虚软没有重心,东倒西歪,此刻倒是直挺挺的贴着椅子,瞬间绷直了腰杆。 “也没喝多少。”乔望北说着还抿了口小酒,辛辣刺喉,他砸吧嘴,吃了口菜。 “这还不多,剩下的别喝了。”乔艾芸看着还有两瓶没开封的二锅头,急忙抱到怀里。 “正尽兴的时候,你这……”乔望北不乐意,“师兄,你说她过不过分?” 严望川乖巧的摇头,“她做得对。” 乔望北气得放下筷子,“师兄,刚才谁说今晚要和我一醉方休?” 乔艾芸看向严望川。 他端正坐着,脸涨得通红,却仍旧一言不发。 “师兄喝多了,吃点主食就散了吧。”乔艾芸招呼店家要了点面条。 两人都喝了不少酒,压根没食欲。 她结了账,带着两个醉鬼离开。 严望川住的酒店,就在边上,步行也就两三分钟,酒店前面不好停车,乔艾芸懒得挪车子,让乔望北在车里等着,先送严望川回酒店。 一路上 凉风瑟瑟,乔艾芸怕他走路摔到,伸手扶着他。 严望川身子僵硬,扑面而来的冷意吹散了一些酒气,他余光瞥着身侧的人,脸上像是火烧般,又红又热。 “下次别这么喝酒。”乔艾芸还是头一次见他喝酒,酒量不行还硬喝。 “哦。”严望川应着,看着有点傻。 “我哥酒量好,你和他较什么劲儿,这样喝酒很伤身。” “嗯。”他还是应着。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喝酒……” “郁闷。”严望川又想起短信的事情,心里又开始不舒服。 “你有什么可郁闷的。” “我短信和你说的话,你不同意。” 乔艾芸哑然失笑,“师兄,你喝多了。” “嗯,喝多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喜欢的人。” 乔艾芸身子一僵,“师兄,我还是先送你回酒店吧。” 平时笨嘴拙舌的,喝了酒,嘴皮子倒是挺溜。 “你拒绝了我。”他语气冷硬,听着却分外委屈。 “你真的喝多了。”乔艾芸送他到酒店前台,和酒店值班人员报了他的名字,问了房间号,想送他回房,他拒不配合,她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严老夫人,让她想办法,帮帮忙。 “我先送你回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今天说。”他已经被乔望北敲打了无数次,脑子里就剩下,表白示爱,一定要当面说。 “行了,我先送你回房间。”乔艾芸扶着他已经站在了电梯口,等电梯。 电梯刚到,“叮——”的一声。 乔艾芸刚要拉他进电梯,严望川一把拽住她的手,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眼神却又无比正经严肃。 “我想和你结婚。” 此刻电梯门已经缓缓打开,严老夫人就这么直愣愣站在电梯里。 她张着嘴,显然是受惊过度了。 ------题外话------ 我只想说,段哥哥最近嘴巴可能是开了光……嘿嘿 他就是最近有些看不到,视力恢复很快的,这个完全不用担心哈~ 严老夫人:(⊙o⊙)… 乔妈妈:(⊙o⊙)… 再次受惊过度,哈哈…… 严师兄,很强势啊,给你撒花~ 明天双倍月票活动就要到期啦,还有月票的别忘了投给月初啊~群么么 192 师兄很无赖,三爷很流氓 192 师兄很无赖,三爷很流氓 “我想和你结婚。” 简短6个字,乔艾芸瞳孔微缩,一脸错愕。 站在电梯内的严老夫人更是险些惊掉下巴,视线与乔艾芸相抵,均是被吓得手足无措。 “严伯母……”乔艾芸这辈子都没想过,四十岁的时候,还能被人求婚。 而且这求婚人,还是她前半辈子最怕的人之一,冷着脸,醉了酒,还被他母亲给撞破了,这活了四十多岁,她第一次觉得臊得慌。 脸涨得通红,无地自容。 “要不先上楼说。”严老夫人提议,酒店大堂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况且严望川此刻,一看就有些神志不清,木头一样杵着,简直丢他们老严家的人,他爸年轻时也有些木讷,但也不像他这般啊。 “好。”乔艾芸手腕被他攥着,想要挣脱进电梯,某人愣是不肯松手。 这让她气急败坏,就这么牵着进入电梯。 气氛瞬时变得十分尴尬。 严老夫人站在后方,这两人站在前面,还牵着手。 乔艾芸与宋敬仁的婚姻早在她发现他出轨时就名存实亡,这也是为何他们之间只有一个孩子的原因。 宋家许多长辈都很守旧,觉得必须要一个男孩,可乔艾芸已经觉得他很脏,就是同床都恶心,更别说再要个孩子,宋敬仁即便心里想要个男孩,也不敢逼她。 两人之间鲜少有亲昵举动,最多偶是出席活动挽手臂,和人这般牵手,乔艾芸这老脸红得不成样子。 他手心滚烫,俱是热汗,饶是这样他也不肯松开半寸。 “师兄……”乔艾芸声音微弱,“能不能松开点。” 严望川盯着她,一言不发,显然是不想了。 “你手心都是汗,难受。” 严望川松开手,手腕得以解脱,她长舒一口气。 余光瞧见严望川从口袋摸出面纸,反复擦了手心,又朝她伸手,“没有汗了。” 乔艾芸嘴角一抽,这是个什么操作? 后面的严老夫人在经历巨大的震惊后,觉得心里甚是安慰,可算是开窍了,就是这说话做事,怎么还这么死板。 严望川就这么一直伸着手,弄得乔艾芸心底紧张。 索性电梯已经到达楼层,她先一步走出去,手腕被人一勾,下一秒又落入那个热到烫人的手心里。 她老脸一红,臊得无地自容。 “你想干嘛?”他平时那么正经严肃,怎么喝多了,这般无赖流氓,况且还有长辈在。 “牵手。”他说得理直气壮。 “师兄,我觉得不太合适,我……” “我要和你结婚,没有不合适的。” 乔艾芸瞳孔放大,结婚? “望川啊,先回房。”严老夫人心里很宽慰,笑得合不拢嘴。 严老夫人和严望川并未住在一起,到了房间门口,老太太拄着拐杖,一边扶着眼镜,“望川,门卡呢?” “口袋。”严望川手指紧紧抓着乔艾芸,片刻不松。 “在哪边?”老太太伸手准备去摸房卡。 某人不乐意了,“要她拿。” 老太太这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她这个当妈的,碰一下都不行? 这下子弄得乔艾芸紧张了,只能伸出另一只手去他口袋摸房卡,开门后,老太太打着哈气,“我这年纪大了,实在困得不行,艾芸啊,我们家望川就交给你了,我先去睡了。” “伯母——”乔艾芸急得额头都是细汗,怎么就跑了?那她怎么办? 严望川力气很大,她挣脱不了,只能先随他回房。 他住的就是酒店的标准的大床房,收拾得非常干净,桌上还放着电脑文件,亦是收整得妥帖整洁,就连挂在衣架上的西服都是熨烫过的,可见平素生活多克制。 乔艾芸这辈子就谈过一次恋爱,遇到了宋敬仁这种渣男,除却他,她就没和异性独处过,况且现在还是在酒店里。 “师兄,你现在可以松开了吧。” “我不是你师兄。”严望川严肃的纠正她。 “你不是我师兄是什么?”乔艾芸轻笑。 “我不想做你师兄。” 乔艾芸讪讪笑着,这以后谁要是再给他灌酒,她就和谁急。 平时压根不这样啊,怎么一喝多,什么情话都敢说了。 “你先松开我,我都进屋了,跑不了。” “你先答应和我结婚。” “我……”乔艾芸气得恨不能打他一顿,怎么这么无赖。 她转念一想,自己干嘛和一个酒鬼较真,干脆顺着他的话,“行,我答应你。” “真的?” “真的,你现在能松开我了吧。” 严望川似是有些不舍,“再牵一分钟。” 乔艾芸叹了口气,没办法,只能任由他牵着,这么一牵手,不知多少个一分钟过去了。 后来还是她哄了半天,某人才松开手,脱衣服上床。 他平时克制习惯了,即便醉酒,还手指颤抖的要把衣服叠放整齐,然后才平稳的躺在**,就连睡觉姿势都标准克制的要命。 酒精作用,他躺下之后,很快就睡着了,他的外套已经脏了,都是酒味,乔艾芸微微蹙眉,干脆拿着衣服,去4楼洗衣房帮他清洗了一下。 酒店这种洗衣房,还有烘干机,倒是便捷。 只是衣服彻底洗完,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她回去之后,严望川还在熟睡,姿势都没变过,她把衣服折叠整理好,帮他倒了杯水,才离开酒店。 她这一路上,还想着待会儿要和乔望北好好算笔账,殊不知他坐在车里,早就睡着了。 气得她没了脾气。 国外雪场 宋风晚也担心段林白的眼睛,回屋之后,查了许多关于雪盲症的资料,基本一夜没睡,约莫五点多,怀生起来念经,她就穿了衣服去傅沉房间。 这是酒店,亦是民宿风格,不需刷卡或者密码解锁,进屋后,只要从内侧反锁房门即可。 傅沉夜里要经常给段林白换冰袋,房门没锁,宋风晚手指一拧,就推开了。 房间漆黑一片,只有窗帘拉开一条细缝,雪色透进来,将屋内陈设看得一清二楚。 段林白躺在**,还在熟睡,傅沉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约莫是睡着了。 宋风晚轻声走到傅沉身边,弯腰拾起从他腿上滑落的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又盯着段林白看了半晌,转身要走的时候,手腕被人拉住。 “晚晚。”傅沉嗓子沙哑,直接站了起来。 宋风晚转过头,借着雪色,光线暗得几乎无法视人,只能依稀看到他的眸子,深沉黑亮,嘴角微抿。 “起这么早。”傅沉余光瞥了眼窗外,夜色昏沉,路灯都没熄灭。 “睡不着,段哥哥没事吧。”她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他。 “应该没大碍,可能要失明一段时间,天亮我和他乘最早的缆车去医院,在当地先检查,没有大碍,我再送他回京,这次我不能送你回家了。”傅沉往她那边挪了半寸,靠得近一些。 “没关系,给他看病要紧。” “昨天的事,还害怕?”段林白突发雪盲,谁都措手不及,傅沉都没来得及安慰她。 “之前挺害怕的,现在没事了。” “你过来一点。”傅沉嗓音沉沉。 “嗯?” “你声音太小,快听不清了。” 宋风晚怕吵到段林白,就乖巧的往他那边挪了一点…… 傅沉眸子越发幽沉,这次分开,怕是又要许久才能见到,他微微弯腰,头俯下来…… 尺寸距离,两人呼吸暧昧纠缠,宋风晚气息紊乱,带着一丝甜腻,傅沉身上还散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沉冽清晰,无孔不入。 这房间还有人在,宋风晚下意识偏头要躲。 傅沉眸子收紧…… “段哥哥还在。”宋风晚手指微微攥紧,周围黯淡到她看不清傅沉的神色,两人呼吸旖旎纠缠。 此刻她的心神都被他勾了去,他的鼻尖蹭着她的,削薄的唇已经在她唇边游离厮磨…… 这种暧昧,最是磨人。 宋风晚心尖颤颤,唇角发麻,身子更是有点软。 “你别这样,会把段哥哥吵醒的。”她思绪紊乱,只有声音勉强抵抗。 傅沉低低一笑,借着雪色,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对准…… 直接吻住。 宋风晚都没来得及惊呼,声音被彻底封死。 傅沉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彻底拥入怀里,宋风晚双手扯着他胸口的衣服,恨不能将那轻薄的毛衣扯碎。 “别乱动,小点声,会吵到林白的。”傅沉含着她的唇,轻轻吮吸,慢慢舔咬。 弄得她浑身发麻。 宋风晚伸手想推搡他,奈何某人力气实在太大,撼动不了。 “乖,别动,我就亲两下。” “咱们小点声。” 宋风晚气急,都这种时候,还这般无耻。 傅沉将她彻底禁锢,宋风晚没法挣脱,也不敢用力挣扎,只能接受他温柔热切的吻…… 她觉得自己快被傅沉逼疯了,房间还有人啊,她生怕段林白醒过来,一颗心悬到嗓子眼,紧张到心跳紊乱,整个人思绪也是乱糟糟的,傅沉则趁机攻城略地,恨不得连她呼吸都夺了去…… 小腿酥软的战栗,她只能靠在傅沉身上,寻求依靠。 直至她受不住,闷哼两声,傅沉才稍微松开。 只是却没彻底离开,唇与唇轻轻触碰,若即若离。 “段哥哥还在,你怎么敢……”宋风晚气得直咬牙,简直要被吓疯了。 傅沉伸手搂住她,削薄炙热的唇,贴着她的耳廓,声音低沉暧昧,“尝过一次,就想得发了疯。” “你……”宋风晚双眼紧闭,身子发颤,“你这是耍流氓。” “嗯。”傅沉没否认,“若是下次你肯配合我,我会更高兴。” 宋风晚气得想踹他,而她也确实动手了,抬脚,就踩在了傅沉脚背上…… 傅沉倒吸一口凉气,反倒把他搂得更紧了。 “胆子大了!” “你活该。” 傅沉轻声笑着,牵着她的手往外走,“走吧,差不多要日出了,雪原的日出很壮观。” 宋风晚也不能在这个房间发作,只能任由他牵着自己走了出去。 这两人刚走,**的人才长舒一口气。 “卧槽,差点憋死老子了。” “以前都没发现傅三这厮这么流氓,这小嘴皮子溜得很,到处吃人豆腐。” “还把我当死人?害得我都不敢大喘气。” 段林白下意识伸手去摸手机,这才惊觉,自己眼睛看不到了,现在这社会,不能玩手机,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知过了多久,怀生摸到了他的房间。 “段叔叔,你醒了吗?”段林白能感觉到他爬上了床。 “你又怎么了?” “你是不是很无聊,要不我给你念段经文?” 段林白嘴角抽了抽,等他眼睛好了,要把这小和尚大卸八块,清蒸红烧再油炸。 ------题外话------ 嘿嘿,你们猜师兄醒过来之后要干嘛…… 193 晚晚主动吻三爷,师兄逼婚(2更) 193 晚晚主动吻三爷,师兄逼婚(2更) 国外雪场 酒店窗户外侧结着霜花,里面晕了一层水汽,压根看不清,傅沉和宋风晚裹了衣服走到外面。 昨日白天看到的那群人,也站在外面瑟瑟发抖。 寒风袭人,凛冽彻骨,宋风晚裹紧衣服,盯着远处,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身上那点热气已经被吹得半点不剩。 此刻天色细亮,灰白色的天空,远处云层翻涌,光线越发透亮。 不多时,就有天光透出,勾勒着远处的群山,宋风晚整个脸缩在领口,只露出一双眼睛,心底雀跃,一瞬不瞬盯着远方…… 很快,一抹艳红从透出,皑皑白雪透着玫瑰红的光,像是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太阳逐渐显露,瑰丽的红色,像是要把整个天空烧成一片火色。 日出瑰丽壮观,总能激得人无比激动。 边上那几个人在尖叫欢呼,拿着手机不停拍照。 宋风晚微微仰头,看了一眼傅沉。 他的脸被照样衬得端艳无匹,眉目轮廓更显深邃。 她忽然想起,初次见他的时候,那天下着雨,隔着漫天雨幕,他的脸清隽沉迷,高山仰止般的难以接近,此刻却出现在她生命中,而且形象越发鲜活。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 傅沉垂眸看她…… 宋风晚却忽然踮着脚,伸手扯掉围巾,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这边太冷,大家都包裹得异常严实,傅沉亦是如此,这吻轻飘飘的落在他围巾上…… 像是有穿透力一般,暖暖的融进他身体里,傅沉手指猝然收紧,一颗心像是要破胸而出,心跳撞击着肋骨,有种难言的悸动紧张。 “砰砰砰——”的窒息感。 等他回过神,宋风晚已经钻进了酒店里。 此刻朝阳已经喷薄而出,将他脸衬得明艳如火。 殊不知此刻他的耳根已经彻底红透,还透着烫人的热度。 浑身暖意充盈。 傅沉低低笑着,像个毛头小子。 早上吃饭的时候,怀生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宋风晚一直低头不说话,倒是傅沉,总时不时冲着她笑。 怀生啃着牛角面包,一直盯着两个人。 这到底怎么了? 三叔这样子,怎么像是痴了? “怀生,我待会儿要带你段叔叔先去医院,所以我们得先离开,我会让人送你和姐姐先回云城,到时候再派人送你回京。”随行的只有十方一个人,暂时只能这么安排。 “嗯。”怀生认真点头,“三叔,段叔叔真的没事吗?” 傅沉点头。 “那你要照顾好他。” “我明白。” 看病这件事,宜早不宜迟,缆车开始运行,傅沉就带着段林白先行离开。 转了两班车,又做了高铁,到达一个最正规的大医院帮他检查眼睛。 结果还是雪盲症,短暂失明,给他弄了点药,叮嘱了一些事宜,说过段时间就会好。 这种诊断,虽然让人心口一松,但段林白此刻两眼一抹黑,压根无法适应,走路的时候,虽有傅沉搀扶,还是难免磕碰,险些崴了脚。 周围都是人声,他却半点看不到,心底慌乱,手脚更是无处安放,好像每走一步都踏在悬崖边上,稍有差池就摔得粉身碎骨。 在医院排队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他,直接起身,还把人撞了。 段林白很是恼火,偏又没办法,医生还叮嘱他,要保持身心愉悦。 他当时很不难将护目镜直接扔在他脸上。 mmp的,老子突然瞎了,看不到了,你还让我愉悦?我开心你大爷啊。 老子打爆你的头信不信。 最后还是傅沉捂着他的嘴,把他拖出去的,又在外面给他买了个盲杖,两人找了咖啡店坐下。 傅沉和宋风晚通了电话,“林白没事,不用担心。” “嗯,我们也快到机场了。”宋风晚得到消息,长舒一口气,段林白得雪盲,也是因为他们,她心里不安。 “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直接和十方说。” “你也是,照顾好段哥哥。” …… 段林白手指摸到桌边,一点点小心摩挲着,直到碰到杯子,才颤抖微微的摸了一下杯子形状,手指捧住,颤巍巍的往嘴边送,差点撞到下巴…… “啊——”他此刻真的要崩溃了。 吃饭喝水都成问题,这日子还怎么过。 他刚要起身去个洗手间,直接撞到拿着托盘的服务生,弄得一身咖啡渍。 段林白站在原地,不敢妄动,只听到那些人说着英文指责他。 傅沉在忙着和人赔礼道歉。 他心里压着火。 “林白,你坐一下。”傅沉扶他坐下,扯了面纸给他擦了擦衣服,冬天衣服防风防水,倒是没脏,就是他一直冷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过段时间就好了。” “傅三……”段林白凭空摸了好几下,才抓住他的胳膊。 “嗯?” 傅沉看他神色严肃,心里也清楚,这种突然看不见的滋味不好受,刚要出声安慰他,他咳嗽两声,“我想去厕所,憋死了。” 傅沉脸一黑,“走吧,我带你过去。” 他瞧不见东西,傅沉只能带他进去,连位置都帮他找好。 “需要我帮你脱裤子?”傅沉挑眉。 “这个不用了,你转过去。” …… 傅沉背对着他,听着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还有某人气急败坏的咒骂声,无奈发笑。 隔了一分多钟,可算是裤子解开了…… 傅沉伸手摸了摸鼻子,几秒后听到后面传来怒吼。 “卧槽,傅沉,我特么弄手上了,你快帮我。” 傅沉眸子收紧。 他此刻只想把他丢出去。 云城 乔艾芸一早就接到了傅沉的电话,他没说段林白出了什么事,只说遇到突**况,不能亲自送宋风晚回去,不过也派人护送她到机场,希望她到时候能去接一下。 并且说了,还有一个孩子在,可能要麻烦她一晚上。 “是出什么大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就是没法亲自送她回家,和您说声抱歉。” “没事,有事你就去忙,我会去机场接晚晚,那个孩子是五岁多吧,你放心,我会照料好的。” 宋风晚上了高中,乔艾芸基本就是全职太太,除却偶尔打理玉石店,整个身心都是围绕孩子转,再多一个也不打紧。 “谢谢。”傅沉道谢。 “你和我客气什么,你都帮我照顾晚晚这么久,这点忙算什么?你那边如果需要帮忙,随时和我说。” …… 通完电话,乔艾芸就收拾东西去菜场。 晚上他们回来,虽然时间比较晚,但肯定也是饿的,飞机上的东西,总归只能果腹,早上的菜新鲜,她还买了不少鱼虾海产。 等她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 乔望北昨天喝了不少酒,她出门的时候,他都没起床,她是准备做好午饭,再喊他。 只是这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她极不愿意见到的人。 “你怎么来了?”昨天扯着自己的手,愣是不松手,什么泼皮无赖劲儿都用上了,居然还敢找上门。 “我过来,和你谈一下结婚的事。” 乔艾芸攥紧手中的袋子,大脑一片空白。 “户口本还在南江,没法立刻领证,我们可以先商议婚事,你喜欢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日子我都找人算好了,回头我会正式来提亲。” “你好好准备一下。” 乔艾芸瞠目结舌,怎么突然就提亲结婚了? 乔望北走过去,伸手接过乔艾芸手中的购物袋,语重心长的说道。 “艾芸啊,咱爸妈走得早,长兄如父,这件事我已经做主,给你点头了。” 乔艾芸讪讪笑着,谁能告诉她,她出门买个菜,怎么一回来,整个世界都变了? ------题外话------ 三爷和晚晚算是取得了阶段性的大进展,撒花撒花~ 就是咱家浪浪有些可怜,还要保持身心愉悦。 最后补充一句:师兄和乔舅舅真的是干大事的人,哈哈 194严师兄:晚晚,我们是一家人(3更) 194严师兄 晚晚,我们是一家人(3更) 别墅内 乔望北正在厨房杀鱼,哼着七八十年的老歌,手起刀落,开膛破肚,去鳞切断,拾掇得很麻溜。 客厅沙发上,乔艾芸和严望川相对而坐,气氛略显诡异。 茶几上还放着一个红色短绒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玉镯,中间有一处缠着金线,显然是断裂过,光泽通透,不是极品玉,也是上等品。 “这是我母亲让我给你的,我们严家传家的玉镯。”严望川神色以及严肃。 这气氛,压根不像提亲或者谈婚论嫁,倒像是谈判。 “师兄,昨天你喝多了,这有些话当不得真……” “你昨天没喝酒。”严望川正色道。 “我肯定没喝,但是……” “所以你是在清醒的情况下答应我的。” “但是你喝多了啊,当时的情况……” “你想赖账?”严望川神色一凛,那眸子迸射出一道慑人的精光,“做人难道不应该诚实守信?” 乔艾芸惊愕得看着他。 “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师傅也常说,诚信是为人处世,安身立命的根本。” 乔家这么多年不售假货,那也是乔老一贯身体力行,传承下来的,严望川自然奉为圭臬,一直拿这个敲打自己。 乔艾芸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连自己父亲都搬出来了。 而且直接把这件事上升到了道德高度,自己是杀人放火了吗? “当时你喝多了,我脱不了身,才随便那么一说……” 严望川脸上寒意沉沉,说不出的厉色。 乔艾芸紧张得搓了搓手指,“这种时候的话,当不了真。” “你骗我。” 他语气低沉,严肃的空气都压抑几分。 “这不是骗你,这……”乔艾芸一时又找不到好的说辞,有些着急。 “不是骗我,为什么不和我结婚。” 乔艾芸哪里知道,他醒过来之后,醉酒时候的话还记得一清二楚,早知如此,那句话,她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也不会弄得自己如今处境如此难堪尴尬。 严望川就这么盯着她,看得她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偏生这人像个倔驴,认死理,不听人解释。 “师兄,你也知道我刚离婚,很多事情还没整理好,你说我前脚刚离婚,就和你结婚,外面指不定怎么说我们。” “到时候肯定各种风言风语,这对谁都不好。” “再说了,我还有个孩子,我不可能都不为晚晚考虑,还得征求她的意见,很多事都急不来……” 严望川这么一想,也确实如此。 乔艾芸看他神色松动,稍微喘口气,“师兄,所以结婚这个事儿吧……” “我给你时间整理,我也需要时间筹备,结婚也挺繁琐,我还需要把工作安排一下,买房子,装修新房……” 乔艾芸愕然,恨不能冲过去锤他几下。 这什么榆木脑袋,自己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她是彻底没辙了。 严望川一根筋,脾气拗,压根转不过来。 乔艾芸跑去厨房找自家哥哥帮忙,乔望北倒是笑得不亦乐乎,“他这性子要是能改,能傻啦吧唧等你二十多年?别费那劲儿了。” “谁让你昨晚答应他来着。” “你这不自找的吗?你还来找我干嘛?” 乔艾芸叹了口气,“他昨天喝多了,我哪儿知道,他醒过来,还记得那么清楚。我是随口打发他的。” “所以这人啊,别胡乱说话,尤其是遇到师兄这种人,你是真的没辙。”乔望北双手一摊。 严望川的中饭自然是留在这边吃的。 中途说到晚上要去机场接宋风晚,严望川直接说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哥陪我。” “我睡得早。”乔望北直接把她后路堵死,气得她在桌下还狠踹了他两脚。 这还是亲哥哥吗? 乔望北心底清楚严望川对她感情多深,两人若是真能在一起,那固然很好,不过也需要磨合一下,其实最终还得乔艾芸自己做决定。 他这个当哥哥,只能给严望川多制造一些机会。 若是接触下来,真的不合适,感情多深都是白瞎,只能怪命运弄人吧。 另一边,傅沉已经通知段家人,说段林白得了雪盲症,医生都不确定他的视力何时能够恢复,所以这件事压根瞒不住。 段家立刻派人去那边接他们,还托人找关系,弄了架私人飞机,又在京城联系最权威的医生,准备给他看一下眼睛。 段林白上了飞机还在和父亲打电话。 “爸,你也太夸张了,我又不是真瞎了,你至于这么劳师动众的吗?” “你还有脸说,出国的时候,你怎么和我说的,要给我带个媳妇儿,结果好了,媳妇儿没了,还把自己折腾残了。” “这时候你就别损我了。”段林白唉声叹气。 “我给你找了很多眼科专家,回来再看看。” “确诊了,就是雪盲,过段时间就好。” “回来看了再说,你这小子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段林白也知道父亲是心疼自己,刚想宽慰他几句,他直接来了一句,把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又给堵了回去。 “你这眼睛看不到了,还怎么相亲啊,人家姑娘肯定瞧不上你了啊。” 段林白悻悻一笑。 真是亲爹,这种时候还想着给他相亲。 段林白得了雪盲症这种事,不能声张,要是被媒体知道,肯定大肆宣扬,直接报道成他失明看不到了,所以联系医生专家都是私下进行。 傅沉一早就联系了父母,他并不认识这方面的权威,不过傅老未退休时,身居高位,人脉广,他就托父母帮忙联系。 傅老倒是真认识一位眼科方面的权威,这位老爷子早就退休,目前在京城某医学院内搞研究,还带了几个博士生。 傅老亲自打电话,他答应帮忙会诊。 这所医学院眼科方面在国际都享有盛誉,所以段家人一合计,到医院会诊动静太大,干脆就把专家都集中在了大学里。 段家人心里也着急,赶到医学院时,和那些医生依次打招呼,先表示感谢。 他们也是收人钱财的,不是义务会诊,寒暄客套,安慰了两句。 “段先生,段夫人,你们别着急,雪盲症都是能治愈的,就是周期长短不一定,你们喝杯茶。”伴随着一道清亮柔美的女声,两杯热茶已经送上。 “实验室里没什么能喝的,这茶叶还是去年的,你们别嫌弃。” “谢谢。”段夫人伸手接过纸杯,她声音甜软,一件白色毛衣,套着白大褂,头发松松一扎,露出一截白皙削瘦的脖颈。 天生肤白,和段林白那种白还不一样,透着点粉,柔得像玉。 她生得漂亮,小脸没涂任何化妆品,白里透红,像桃花春水般清新,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眉眼一弯…… 格外好看。 她说完就转身就走了,忙着照顾其他来的专家。 “老段啊,这姑娘不错啊,漂亮温婉,还这么懂礼貌……”段夫人一直盯着她。 “能在这里帮忙的,肯定也是高材生,眼光高。”这医学院分数很高,高考能进来的都是十万分之一,更别提再这里继续深造了。 “那又怎么了,咱家儿子哪里差?你别老瞧不上他,他自己出去创业,不也做得挺好嘛,就是性子跳脱一些。” “不是跳脱,是浪,这回把眼睛给浪瞎了。” “你再说话,就给我滚出去,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段夫人气得直哼哼,转头继续盯着刚才那女生看。 越看越满意,这还是学生,没出社会,看着干净又舒服。 中途那女生回来给他们添了水,段夫人笑呵呵的看着她,“你多大岁数啊,还是学生?” “嗯,24了。” “谈对象没?” “还没,平时挺忙的,没什么时间,这个还得看缘分吧。”女生对这种问题似乎习以为常了,打了招呼就走。 段夫人得知她还单身,不禁喜上眉梢。 “学医是忙,不过咱家白白时间多啊,这个不怕……” 段林白此刻正坐在飞机上,哼哼唧唧的听着rap,偶尔还手舞足蹈的叫上两句。 傅沉被他折腾烦了,若不是看他身体不好,非得把他踹下飞机,这都唱了个什么鬼。 段林白哪里知道,就是看个病,他母亲还给他物色了一个相亲对象。 云城机场 日暮四合之际,宋风晚的飞机就到了机场,原本应该夜里抵达,段林白出事后,更改了航班,提前到了。 来接她的是乔艾芸与严望川,这让她略微有些诧异,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人关系如此亲昵了。 “妈,严叔。”宋风晚喊了人,才给他们介绍怀生,“这是怀生。” “爷爷奶奶好。”怀生乖巧喊人。 虽说他们这年纪,当爷爷奶奶有些早,但是若在十几年前,那会儿结婚早,也确实到了抱孙子的时候。 “喊阿姨叔叔。”宋风晚纠正,怀生喊她姐姐,辈分与自己一样,喊什么爷爷奶奶啊,怪别扭的。 “阿姨叔叔。”怀生又喊了一声。 乔艾芸这人不信佛,寻常人能接触和尚的机会不多,怀生长得可爱,这些天在傅家又被养的不错,圆圆呼呼,配着一个蹭亮的小脑瓜子,格外讨喜。 “走吧,跟阿姨回家,我给你煮了大虾。”乔艾芸没忍住,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谢谢阿姨,不过出家人按理说不应该吃荤腥,阿姨一片好意,我也不能辜负,只能待会儿像佛祖赔罪了。” 乔艾芸瞬间被他逗乐。 严望川则帮十方分摊行李,拖着一个拉杆箱,和宋风晚一起走在后面。 “严叔,谢谢你来接我。”宋风晚笑道。 “不客气。” “一直都在麻烦你,真的挺过意不去的。”说到底都是非亲非故,他一直如此帮忙,谁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不用在意,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前面的乔艾芸一听这话,脸都绿了,转头瞪着严望川,这人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 “严望川!”她也顾不得什么师兄了,直接喊他名字。 “我昨晚和你妈求婚,她答应了,这事你怎么看?她说要征求你的意见。”严望川看向宋风晚。 宋风晚则是瞠目结舌,脑袋昏沉一片,她知道严望川喜欢自己母亲,但是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自己出门才三天,她妈就把自己给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方走在后方,有人帮忙拿行李,他自然轻松一些,正和傅沉发信息,汇报情况,一听这话,吓得差点把手机甩出去。 一家人?这是坐了火箭了吗?这么快。 平时闷声不响的,一出手,还真是快狠准啊。 ------题外话------ 晚晚表示受惊过度…… 师兄,咱们以后说话别这么直接,会被打的,真的,尤其是在孩子面前【捂脸】 每日求一次月票呀~ 有票的赶紧交出来吧,哈哈…… 196 段林白?我没上他! 196 段林白?我没上他! 一月的云城,前几日下了点小雪,夕阳的余光透开,天色淡墨,白雪沉天,像是化不开的水墨。 宋风晚刚出机场,疾风生寒,吹得她直打哆嗦。 “我昨晚和你妈求婚,她答应了,这事你怎么看?她说要征求你的意见。” 严望川说话简单粗暴,吓得她半宿都没回过神。 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自己出去几天而已,世界都变了。 到了车边,怀生先爬上车,十方和严望川则在搬运行李,宋风晚急忙把乔艾芸扯到一边,“妈,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和严叔真的在一起了?” “他和你求婚,你还答应了?” “这么大事,你都没和我说一声,什么时候的事啊。” 乔艾芸头都要炸了,“根本不是!” “可是严叔不会说谎啊。” “这件事有点复杂。” “那你说得简单一点。” “我被他坑了。” 宋风晚狐疑,这些日子下来,她对严望川也有些了解,不是那种会玩心眼的人啊,坑她?她不信。 “乔女士,宋小姐,上车了。”十方关上后备箱。 他们有两辆车,严望川自己的,还有傅家的一辆。 “晚晚,你带怀生坐那辆车,我有话和他说。”乔艾芸此刻恨得牙痒痒,死死瞪着严望川,恨不能将他生吞了。 宋风晚急忙扯着怀生上了另外一辆车,十方开车,紧跟在严望川后面。 严望川驾车,驶出机场的时候,乔艾芸吸了口气,偏头看他。 “师兄,你刚才在晚晚面前说这些做什么?” “不是你说,需要征求她的意见?”严望川目视前方,说话依旧严肃,面无表情。 “但是你说这些之前,是不是应该和我商量一下,她还是个孩子,我和他爸刚离婚,你觉得她一下子能接受得了?” 严望川余光瞥了她一眼,淡淡“嗯”了一声。 乔艾芸长舒一口气,嗯? 完事了? “我一个人独来独往习惯了,我会改,以后有什么事我都和你商量的。” 乔艾芸急得咬牙,“我们俩的事情,八字没一撇,你现在这样,让我很为难。” “晚晚是好孩子,她会理解你的。” 乔艾芸险些惊掉下巴,她的意思分明不是这个。 “你放心,虽然我没孩子,但我会对她好的。”严望川语气笃定,像是做了一个极重的承诺。 乔艾芸叹了口气,“其实我和宋敬仁在一起,很早就发现他出轨了,他给我写了保证书,当时我婆婆还在世,她也哭着求我,说宋家丢不起这个人,而且我当时也怀孕了,就打消了离婚的念头。” “我婆婆一直和我说,只要孩子出生,宋敬仁肯定收心,可是结果并不是这样……” “总觉得日子撑一撑,总能过下去,想给晚晚一个完整的家,直到那女孩找上门,我才知道自己这些年的苦撑多可笑。” “晚晚对我很重要……” 严望川认真听着,过了良久,忽然靠边停了车。 乔艾芸偏头看他,发现他也在盯着自己看,眸色深沉,一如往常的冷冽锋利,好像又带了点莫名的情愫。 “艾芸……” “怎么了?你别这么看我,这都过去了……”她低头苦笑。 严望川却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心头一惊,下意识要缩回手,他手很大,宽厚带着粗茧,手心灼灼,带着足以将人融化的热度。 熨得她心头直颤。 “你……”这人怎么回事,忽然就动手动脚了。 “我不会出轨,只会对你一个人好。”严望川语气郑重。 乔艾芸鼻尖酸涩,猛地将手指从他手心抽出,偏头看着窗外,不发一言。 过了数十秒,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会加倍对你好。” 乔艾芸苦涩笑着,说不出何种滋味。 虽说对宋敬仁感情消磨殆尽,但她也没整理好要立刻接受另外一个人,如果只想寻求一个依靠,或者找个人搭伙过日子,严望川确实是不二人选。 但他等了自己二十多年,这份感情太重,她不敢轻易接受他。 怕自己承受不起,也怕辜负了他。 另外一辆车上 宋风晚倒是很开心母亲和她分开乘车,正好可以给傅沉打个电话。 傅沉一行人刚下飞机,正乘车去京城医学院。 医学院位于大学城,毗邻郊外,与机场相隔甚远,开车也得两个小时。 不过段家托人动用了私人飞机,宋风晚的飞机未达云城,他们已经下了飞机。 “你们还没到医院?”宋风晚搓揉鼻尖,方才寒风吹得她鼻子又干又冷。 “还有十多分钟。”傅沉看着边上的段林白,一脸嫌弃。 “那……”宋风晚咬了咬唇,“我再陪你十分钟吧。”从机场到家里,也得一个多小时。 傅沉低低笑着,“好。” 待他挂了电话,车子已经驶入医学院内。 开车的是千江,按照段家发来的定位信息,在学校里摸索半天,才找到眼科所在的医学楼。 傅沉伸手摘掉段林白的耳机,“到了,下车吧。” 这眼睛都看不到了,心情还这么好的,也是头一次见。 之前在国外医院,医生还特意叮嘱他,说这类得了雪盲症的病人,突然失明,心情波动大,可能会抑郁,还可能极度暴躁失控,让他务必关注病人的身心健康。 而他边上这个,听了一路的嘻哈rap,手舞足蹈,完全不像个病人。 京城多雨雪,地面湿滑,车门打开,是千江背着他上楼的。 段林白看不到,手指在千江脖子处摸了两下,确定那是脖子才伸手搂紧他,身子腾空失重,他心肝一颤,看不到的滋味实在难受。 千江身体素质好,走路也稳当,只是…… 这某人手指在他胸口**干嘛? “呦,千江,你这身材不错。” “真不愧是军人出身,平时也有健身吧。” “这肌肉一块一块的,不错不错。” …… 千江看了一眼身侧的傅沉,用眼神示意他:他能把这人丢下去吗? 傅沉咳嗽两声,“忍忍。” “忍什么?”段林白轻哼,“我现在是病人。” “我就没见过比你欢乐的病人。”所有人都急疯了,就他一个当事人乐颠颠的。 “我这是苦中作乐,你以为我不难过嘛,男人嘛,都是在心里默默哭泣的。” 傅沉轻笑。 信了你的鬼话。 傅沉一行人到达房间的时候,专家医生早就等候多时。 千江将他放下地,段夫人急忙跑过去扶住他,“小白呀,你这……” 得知失明和亲眼看到,是两回事,段夫人眼眶一红,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 “林女士,别哭啊,我又不是真瞎。”段林白伸手在空中摸了两下,拍试探性的拍了拍母亲的肩侧,“你这哭得我难受啊,我可不能流泪的,你别刺激我。” “别哭了,让医生赶紧给小白看看。”段父扶着自己老婆往边上走。 立刻有个医生走过来,“段公子,你别怕,跟着我的指示往前走。” 段林白下意识伸手往前摸,其实他心里比谁都忐忑。 而另一边,方才负责斟茶倒水的女医学生,正和几个同学站在边上。 雪盲症不是绝症,他们倒不是来看专家会诊的,只是今天来的都是眼科领域的大牛,就和现在许多人追星一样,这些人就是他们的偶像,他们自然得来凑热闹。 段林白被几个医生扶着,小心谨慎的坐在凳子上。 清癯白瘦,穿着明黄色冲锋衣,头发许是落了些霜,几缕头发贴在耳侧,发梢滚着水珠,肩宽腿长,微抿着唇,显然尚未适应黑暗,走路都是用脚尖先试探着。 生得无关风月,干净爽利,饶是失明看不到,身上也有股子嚣张邪性的味儿。 “段公子,你别紧张。”坐在他对面的医生,取下他的护目镜。 他看不到,眼神不聚焦,深褐色的眸子,斜眯着,透着股无措,偏又强撑着,有那么一瞬间的气息,分外乖张,又瞬间敛了气息。 “我知道。”段林白深吸一口气。 “那我们先帮你检查,你别乱动。” 段林白能感觉到自己眼皮被人用手指撑开,不过他们做了什么,面前到底有几个人,他无从得知。 “嗳,真的是段林白啊,长得太好看了吧,你看他的皮肤,比女人还白,像是抹了粉,我一直以为网上的照片他是磨了皮。”几个医学生靠在角落,小声讨论着。 “我从来没看过一个男人能把明黄色穿得这么干净清新。”一个女生伸手抵了抵身侧的人。 “木子,看过这种极品,我们医学院那些男生简直不能看。” “刚才和他一起进来的,也好帅……” 一侧的几个男学生,偏头不说话,这模样是天生的,有些长相气度那是整容都整不来的。 一个女生自己说了半天,忽然发现自己好友,半天没说话了,再偏头看她,她正低着头,拼命装蘑菇,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许佳木,你没事吧?”她压低了声音。 许佳木偏头,恨不能将头缩在好友的怀里。 “你不舒服吗?” “不是。”许佳木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一心扑在学业上,宿舍墙上贴的都是眼部病例分析图,她只听过段林白这个人,却从未见过。 她哪里知道,自己和他会有这等孽缘。 “你和段公子认识?”好友小声说着,“我听说他在外面风评很不好,身边都是些网红明星,木子,你和他……” “他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 许佳木咬着唇,“应该是我对他做了什么……” 好友木然,“你对他?” 怎么看这两人都是两个世界的啊,大学校园,超市浴室什么都有,许佳木搞实验的时候,足有五个月未曾踏出校门,更不会出去玩,怎么会认识段林白? 而且许佳木又说,她对段林白做了什么? 她不得不往某些方面想,段林白长相是公认的漂亮,网上想睡他的人千千万,“许佳木,看不出来啊,你平时闷声不响的,居然是个干大事的。” “嗯?”许佳木正努力缩小存在感。 “你是不是把他给……” 许佳木错愕。 仿佛清白受辱,气得牙齿至打颤,“我没对他做那种事,你思想真龌龊。” “吓我一跳,我以为你把他上了,毕竟你胆子那么大。”学医的,就没几个胆小的。 许佳木气得直咬牙,“我没上他!” 愤怒之际,声音明显提高一些,段林白眼盲,耳朵自然灵敏一些。 这是谁在说话,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傅沉就站在段林白身侧,也偏头打量了一眼许佳木,这身形…… 莫名有点眼熟。 ------题外话------ 许佳木取名由来【南方有佳木,十年蔚成林】,为成林…… 咳咳,只可意会 196 浪荡东西,失明还撩妹?(2更) 196 浪荡东西,失明还撩妹?(2更) 眼科医学楼内 几个专家正挨个查看段林白的眼球状况,听着后面几个人细细碎碎交头接耳,有人回头训斥,“安静点。” 几人立刻贴墙站好,许佳木方才还在想,如何趁机溜走,转念一想,段林白失明看不到,怎么会认识自己,又壮着胆子,直起腰。 “傅三爷,您坐会儿,我们还得会诊。”几个专家都检查完毕,现在正围在一处交流病情。 其中一个老教授指了指一侧的凳子,示意傅沉坐下,“佳木,过来倒点水。” 许佳木身子一僵,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拿了纸杯,倒了两杯热茶,一个放在傅沉面前,另一个则放在段林白手边。 “谢谢。”傅沉方才进门就注意到她了,长得突出是一方面,还有她奇怪的举动,所有人都盯着他俩看,这姑娘却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活像白天遇鬼,撞了邪。 之后一直畏畏缩缩,分明是做了亏心事。 这人他肯定不认识,那就是段林白的熟人? 这模样可不是相熟的啊。 许佳木倒水过来的时候,他还仔细打量了一下,确实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出在哪儿见过。 “段公子。”许佳木刻意沉着嗓子,将水杯放在他手中。 段林白看不到,手指胡乱抓着,差点把纸杯碰洒,许佳木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 段林白浑身一僵,他看不到,也知道面前站着的是个女生,手心温软,轻轻抓着他的手,然后将一杯温水放在他手心,“水不烫,你先捂下手,我去给你找个吸管。” 若是失明一段时间的人,自然清楚如何将食物送到嘴边,段林白显然还不行。 方才碰到他的手,发现他手背冰凉,手心还有冷汗,看着淡定,其实也紧张忐忑,许佳木对他没什么好印象,酒吧门口搭讪,会是什么好人。 不过医者慈悲为怀,她还是心软几分。 一分钟后,许佳木寻了个吸管,放在水杯中,“吸管在里面,你手指摸一下,用吸管喝水方便。” 刚失明的人,喝水吃饭都能弄一身,他这般干净爽利的人,估计也不想如此狼狈吧。 “谢谢。”段林白一手拿着杯子,一手去摸索吸管,试探性的往嘴边送,喝了口温水,嗓子眼熨帖舒服。 段林白哪儿有那么心宽,刚才紧张的口干舌燥,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 “还需要吗?”许佳木知道他看不见自己,心底稍稍宽心,从他手中接过几近见底的纸杯。 “不用。”段林白眉头微微皱起,“我们是不是认识?” 许佳木手指一抖,纸杯被捏得变了形。 “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将纸杯扔到垃圾桶,继续靠墙站着,心脏砰砰乱跳,想是即将撞破纤细的肋骨。 就是第一次看死人,她都没这么紧张过。 她饶是再不问世事,也听过这个人啊,再看今天这阵仗,也知道这人自己惹不起,早知道,当初就…… 下手轻一点了。 段林白本就不确定,听她一说,就没往心里去。 反而是段父,一个劲儿叹气,“这浪荡东西,眼睛都看不到了,还顾着撩妹,他这么能耐,怎么到现在还是只童子鸡。” “你给我滚!”段夫人还拿着纸巾擦鼻子,边上这人就絮絮叨叨,数落自己儿子,她哪里受得了。 “你别哭,我就随口一说。”他伸手试图搂着妻子,却被她一把推开,弄得他很是尴尬。 过了几分钟,专家会诊出了结果,正和段家人围在一起,叙说病情。 “就是雪盲症,没有其他并发症,只要好好调养,视力会逐渐恢复,你们不必担心……”医生先给他们吃了定心丸,才继续分析。 众人注意力被集中,许佳木才长舒一口气,刚一抬头,瞬间被一双沉静如水,偏又暗藏锋芒的眸子锁住。 四目相对,那人视线温和淡漠,又带着洞察一切的敏锐。 她心头一跳,慌乱得低下头。 傅沉忽然勾唇一笑,低头喝了口水。 会诊结束,医生开了点药,嘱咐段林白定时去医院复诊。 “这些药寻常药店就有吧?”段夫人拿着药物清单,虽然长舒一口气,还是异常紧张。 “可能有一些比较难买,我让我的学生回头买了给你们送去,这些药哪里有售,他们更熟。”老教授,将清单直接递给了许佳木。 她愣在原地,不动弹。 “佳木?”老教授蹙眉。 许佳木硬着头皮走过去,接过药物清单,“先买一周的量,等下次检查看情况更改药单,对了,他刚失明,有很多地方不适应,你给他重新弄个盲杖,顺便教他使用。” “嗯。”许佳木闷声点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小姑娘,真是谢谢你了。”段夫人感激得不行,加上她方才给段林白递吸管的举动,温暖贴心,对她印象极好。 “不客气。”许佳木捏紧手中的纸张。 会诊结束,段夫人先陪段林白回去,傅沉则单独乘车,先回老宅和父母说一声,段家父亲则留下招待今天专程赶来的专家,请他们吃个饭。 傅沉刚上车,就嘱咐千江,“帮我查一下那个叫佳木的女生。” 千江手指抓着方向盘,眉头皱紧,“三爷,虽然您是爷,我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您一下。” “嗯?”傅沉低头给宋风晚发信息,说一下段林白的情况。 “那位女学生长得确实不错,但您也不能因为宋小姐不在,就见异思迁。” 傅沉眸子一厉,“你说什么?” “从进屋开始,您一直盯着她看,全程我都看到了,还笑得不怀好意。” 傅沉一直留千江在身边,就是欣赏他的耿直。 “千江,我真的忍你很久了。”他每次给他汇报宋风晚情况,虽是如实转述,但也险些把他逼疯。 “忠言逆耳。”千江神情如常冷漠,“不道德的事,我不做,我不会帮你调查那个女生的。” 傅沉轻笑,他这是找了个助手,还是请了个大爷。 “我对她没意思,我怀疑他是那天揍了林白的女生,我看过监控,身形很像,而且她举止反常,让你调查一下而已。” 千江抿嘴没说话。 “你先查着,就林白被打当天的,有情况你和我说,没情况就不必汇报了。” 千江点头,“既然这样,那行吧。” 傅沉轻哂,难怪十方一直想揍他,真有把人逼疯的本事。 此刻许佳木则骑着自己的小电驴,穿梭在寒风中,给段林白去买药。 简直造孽。 不就打了他一顿吗?难不成是要她还债? 买药,又买了根四节胶把盲杖,花了700多块,简直肉疼。 此刻的云城 宋风晚一行人已经到了家里,怀生是第一次到这里,陌生环境,难免拘谨,乔望北生得黑口黑面,怀生不敢亲近他,一直紧紧拽着乔艾芸的衣服。 这家人为什么都如此可怕。 刚才那个冷面叔叔就很吓人了,这里面怎么还有个黑面神。 他怯生生喊乔望北一声,“叔叔好。” 乔望北淡淡应了一声,想上去摸一下他的光头,没好意思下手。 “把外套脱了,阿姨给你拿点零食垫垫肚子,马上就能吃饭了。”乔艾芸喜欢小孩,对怀生自然关怀备至。 惹得严望川脸更黑了。 自己对她不好?为什么对自己就没半分好颜色? “怀生,你先去洗个手。”乔艾芸指了指一侧的洗手间。 怀生刚要过去,衣领忽然被人提溜起来,整个人半边身子几乎腾空,他胡乱瞪着小腿。 “走,我带你去。” 怀生一扭头就看到严望川一张脸冷脸,差点吓哭。 师傅救命,山下太可怕了,这叔叔要吃人,我想回庙里。 ------题外话------ 某个寒风中骑着小电驴的佳木同学,我跟你说,这都是命,哈哈…… 心疼怀生一秒,你放心,叔叔不吃小孩,真的【捂脸】 197 段浪被骑?傅心汉羞羞【有奖问答】 197 段浪被骑?傅心汉羞羞 有奖问答 云城别墅内 十方帮宋风晚的行李送上楼,乔艾芸留他吃饭,他婉言谢绝,先行离开了,宋风晚既然到家,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 宋风晚换了身衣服,刚下楼,就听到乔艾芸叫她过去。 “晚晚,你去小区门口超市买个果汁饮料,顺便买点牛奶回来。” “嗯。”宋风晚穿了羽绒服就要出门。 出门不足一分钟,外面飘起了小雪,夹着雨水,落在地上,有些泥泞,她刚要回去拿伞,严望川已经撑伞出来。 “我陪你去。” 宋风晚还在愣神之际,他已经撑伞走到自己身边,帮她遮去了雪水,“走吧。” 宋风晚点头。 她从没和严望川单独相处,他个子高,又惯常冷着脸,站在她身边,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到小区门口超市,步行五六分钟即可,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冷涩。 到了超市内,牛奶就堆放在进门最显眼的位置,宋风晚往超市里面走,挑了个橙汁,还没出去,口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云城归属地的未知号码。 她微微蹙眉,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 “晚晚啊,我是爸爸……”宋敬仁声音透着讨好。 宋敬仁下午去乡下求人办事,等他赶回云城,却得知宋风晚航班提前,已经到家了。 差点把他气疯。 最近不知怎么了,倒霉事一件接一件,银行上门催债,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以前那些对他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人,全部跑得一干二净,他只能指望宋风晚。 要不然,下周一,银行人上门,就要宣布公司清盘倒闭。 他到小区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和保安周旋很久,对方愣是不让他进去。 说业主不同意,把他气得要死,此刻外面下起了雨夹雪,他心急如焚,恰好看到宋风晚走出小区。 他暗自庆幸,天不亡他。 可是再定睛一看她身边的人,吓得魂飞魄散,怎么是他。 看到两人并肩而行,宋敬仁心底怒火纵升,那是他女儿!嫉妒,愤怒,难堪,各种情绪一齐涌上心头,激得他浑身发颤。 可他不敢和严望川正面刚,只能给宋风晚打电话。 宋风晚抱紧手中的果汁,“嗯,你有事吗?” 她语气冰冷,没有半点温情。 “晚晚,听说你出去玩了,刚回来吧。”他笑声谄媚讨好。 “没事我就挂了。”宋风晚此刻听到他声音,都觉得恶心。 “等一下,我就在小区门口的门卫室,给你买了点你喜欢的吃得蝴蝶酥,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我把东西放在那里,你拿回去吃吧。” 他现在只能温情攻势,不能急。 宋风晚抱紧手中的果汁,良久无语。 “刚做好的,我一直捂在怀里,还有点热,我记得你以前每次都能吃好几个。” “你拿回去吃吧,我就想远远看你一眼。” 宋风晚心尖酸涩,还是直接把电话挂了。 当初设计母亲的时候,甚至有人说,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说她是父不详的野种,各种脏字儿,污秽字眼,他都没站出来辩解一句,此刻装什么慈父。 想到这些事,她羞愤,气得身子发颤,眼泪险些夺眶而出。 站在货架前,调整了许久才转身往收银台。 晃一抬头,就看到严望川站在不远处,不知看了多久,她慌忙低下头,脚步加快…… 两人走出超市的时候,严望川提着一箱牛奶,撑着雨伞,宋风晚则抱着一大瓶橙汁,路过门卫室的时候,偏头看了一眼。 “有事?”严望川语气如常冰冷。 “没事。”宋风晚笑着摇头,和他一起走进小区。 宋敬仁一直站在不远处,眼看着宋风晚的身影渐行渐远,急得双眼通红。 那里原本应该是他的位置。 老婆,女儿,都是他的! 宋风晚和严望川回到家的时候,她先进入玄关,光线明亮处,才看到严望川半边衣服都湿透了,就连一侧头发都湿哒哒贴在鬓侧。 她鼻尖一酸。 她的家境好了之后,宋敬仁从不亲自出门购物,更不会接她上下学,和父亲撑伞同行的经历,她几乎从未有过。 “严叔,你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拿条毛巾。”她眼眶湿热,往洗手间跑。 严望川脱了衣服,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 “衣服怎么湿成这样。”乔艾芸从厨房出来,就着围裙,擦了一下手上的水渍,“这得拿去烘干一下。” “他给晚晚打电话了,你去看看吧。” 乔艾芸身子一怔,“谢谢。” “我说过会对你们母女好的。” 他语气郑重。 乔艾芸眼眶微微泛红。 吃了晚饭,外面雨雪渐大,严望川就留在这里过夜,他和乔望北许久没对弈,找了象棋,在客厅准备杀一盘。 乔艾芸和宋风晚则在厨房收拾东西。 “阿姨我想做晚课,去哪里啊?” “做功课啊,你拿了东西到客厅,两个叔叔在,有不会的让他们教你。”乔艾芸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这么用功啊。” 怀生点头。 宋风晚本想打发他去书房的,可惜乔艾芸说话很快,压根不给她插嘴的机会。 “妈,完了。”宋风晚戴着皮手套,继续洗碗。 乔艾芸狐疑,“又怎么了?他才几岁啊,难不成他的功课,你舅舅还辅导不了?” 宋风晚悻悻一笑,这个…… 还真不能。 不到一分钟,客厅内想起来清脆的木鱼声。 乔望北被吓得手指一抖,一步棋行差走错,直接被严望川秒杀了。 “望北,承让。”严望川语气淡定。 乔望北一记冷眼射向怀生,他闭着眼,继续敲着自己的小木鱼,压根没看到他。 他忽然想上楼取刀了。 有点手痒。 京城段家 傅沉从老宅出来,又去云锦首府接了傅心汉才到段家,段林白目不能视,在家也无聊,让傅心汉陪陪他也好。 段家住在郊外,不算偏僻,却是实实在在的富人区。 许佳木好不容易导航到了别墅区门口,从铁门到大宅,深林大道,压根看不到底。 万恶的资本家。 许佳木看了一眼小电驴的电量,完蛋了,就这点电量,肯定到不了学校,她和门口保安说了一声,因为事先打过招呼,保安立刻让她进去。 这边别墅不少,彼此之间相隔甚远,她骑了十几分钟才找到段家。 停好车,提着药,拿着盲杖往里走,大门未关,刚站到门口,一股暖风袭面而来,吹得她浑身舒爽。 “不好意思,打扰了,有人在吗?”许佳木还是礼貌性的伸手叩门。 无人回应。 “有人吗?”许佳木又看了一眼门上的牌号,应该没找错吧。 就在此时,一道嘹亮的狗叫声猝然响起。 “汪——”许佳木,吓得失声尖叫,连手中的盲杖都丢了,大脑一片空白,狗叫声来自后方,她一转头,只看到一团黑影朝她扑过来。 她瞬间花容失色,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往屋里跑。 “啊——”整个人撞到依据温暖的身体,她几乎是下意识跳到了那人身上,寻求庇护。 可是那人趔趄两下,压根接不住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段林白狠狠吸了口凉气,“嘶——” 卧槽! 特么的,这是要疼死老子啊。 结果两个人双双倒在地上。 许佳木更是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骑在段林白身上。 听到动静的段家人从二楼小跑下来。 怕段林白看不到磕到,段夫人让几个佣人,买了一些海绵,正在他房间,包裹桌边墙角等一些尖锐地方。 之前傅沉打过电话,这门是特意给他留的,哪曾想许佳木先到了。 段夫人冲下楼的时候,吓得手中剪刀都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看着秀秀气气的,一上来就这么猛?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姿势…… 她这一把年纪,都没脸看。 “傅心汉。”傅沉追上来的时候,傅心汉正乖巧坐在边上舔爪子。 他看到眼前的一幕,一向处变不惊的眸子也闪过一丝错愕,看了一眼傅心汉。 傅心汉“嗷呜——”一声,趴在地上不动弹,柴犬本就呆萌,它不停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 那眼神分明在说:和它无关。 “你特么是谁啊,还不赶紧从老子身上滚下去!”段林白腰都要折了,特么的,最近是走了什么霉运。 一个受惊过度,一个被撞的脑袋发昏,哪儿还能注意到姿势问题。 “对不起。”许佳木急忙从他身上跳开,窘迫得站在一侧,伸手拉扯着衣服。 “林白。”傅沉走过去,将段林白从地上拉起来。 “刚才那是谁?这得有两百斤重吧,差点把我撞飞。”段林白伸手揉着腰。 许佳木脸红得像是发烧。 “对不起,真的不好意思,刚才听到狗叫,我……”许佳木急忙解释。 “傅心汉!”傅沉拧眉,段林白看不到,这一撞,真的会出事。 “嗷——”傅心汉紧靠着傅沉,在他脚边蹭来蹭去。 “佳木是吧,我不是一个你留了电话吗?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去小区门口接你啊,怎么直接找来了,怎么样,没撞到哪里吧,这狗不咬人,你别怕。”段夫人笑道。 段林白气结,“妈,有我这个肉垫,她能撞到哪里,我现在尾椎骨都疼。” “人家小姑娘也被吓到了啊,精神上伤害比肉体更严重。”段夫人轻哼。 段林白气结,这还是他亲妈不? “真是对不住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来送药,还有这个盲杖。”许佳木急忙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每日需要服用的剂量我都写在纸条上,放在袋子里了,餐后吃药就好,涂抹的也是一日三次,别碰水,这个盲杖给您。” 她把东西塞给段夫人。 “进来喝杯茶啊。”段夫人蹙眉,跑这么快干嘛。 “不用,段公子,对不住啊,我先走了。”她说着拔腿就跑。 段林白伸手揉着屁股,跑这么快,难不成还怕他赖上她? 许佳木骑着小电炉,一路风驰电掣,还没走两分钟,就发现没电了,她此刻都没走出小区,方才过来的时候,她也没看到有什么快速充电的地方。 段家还在郊区,路上更没充电桩,她咬了咬牙,还是踩着车子,往回走,找段家帮忙。 段林白抚摸傅心汉,笑得合不拢嘴,说要把它训练成一个导盲犬,把狗绳子套在他脖子上,就往外走。 他家门口有一大片草坪,傅心汉就牵着他在草地上溜达,草地平整,不至于出什么意外。 段家人都在忙活,把家里有棱角的地方缠裹起来,便没人跟着他。 “傅心汉,以后你就是我的眼睛了,你要乖一点,我每天都给你吃肉干。”段林白跟着它往前走。 忽然不远处传来几声狗叫,傅心汉陡然加速,段林白手指没抓住,牵引绳从手心滑落,他瞳孔微微收缩。 “傅心汉!” 回应他的是几声狗叫。 他此刻手中还攥着盲杖,在地上胡乱戳了两下,又走了两步。 “傅心汉?” 许佳木到段家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段林白一人站在院子里,而方才那条狗正在…… 她脸登时一红。 ------题外话------ 渣爹以后怕是要后悔死,现在什么都不是你的,公司马上倒闭,你就玩完了…… 话说浪浪,傅心汉训练成导盲犬?我觉得有点困难。 不过助攻还是可以的,哈哈 今日有奖问答的题目就是【傅心汉丢下浪浪,干嘛去了?】 我只想说,傅心汉这个名字不是白叫的。 回答问题的均有15书币哈,嘿嘿【仅限潇湘读者,腾讯那边我没有后台权限,真的不好意思啊】 198 三爷太坏,坑侄子吓坏小姑娘 198 三爷太坏,坑侄子吓坏小姑娘 段家门口 夜,黑得纯粹,静默无声。 只有两只狗在草坪上追逐,做着一些难以描述的姿势。 许佳木脸红透,攥着电瓶车的手指微微发抖,眼睛不知看向何处。 两只狗嘿咻嘿咻。 这狗…… 好色啊。 狗狗眼睛在夜色中泛着幽光,她的视线猝不及防和傅心汉对视,它忽然朝她叫了两声。 显然是不满意她一直盯着自己看。 “傅心汉?”段林白拿着盲杖,在地上不停摸索,却不敢再往前一步。 许佳木移开目光开口:“你家的狗,正在那啥……” “嗯?”段林白循声稍微调整方向,面对许佳木,刚才狗突然跑了,他心里着急,压根没注意有人就在自己不远处,“你是刚才把我撞倒,在我身上骑了半天,道了歉就跑的人?” 许佳木蹙眉,这下流胚子,只记得这些,他怎么不提自己还给他送了药。 “对,是我。”许佳木有求于人,极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 “你……在哪儿?”段林白伸手去摸她,“你,你过来扶我一下。” 许佳木停好车,走过去,伸手将胳膊递到他手边,段林白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像是忽然抓到救命稻草,用力捏了几下。 确定是人的胳膊,才放心抓住。 “你说我的狗在干嘛?” “**。”许佳木咳嗽两声。 段林白嘴角一抽。 “傅三,你家狗又在耍流氓了。”段林白忽然大喊一声。 傅心汉一听傅沉的名字,瞬间从那个母狗身上弹射开,简直像是离弦之箭,速度非常快。 “你这蠢狗,你特么在干嘛呢,一来就撩妹,我打不死你……”段林白气得抓紧手中的盲杖。 许佳木简直惊呆了。 这狗是有多怕这个傅三爷啊,飞奔弹射,速度之快,简直要闪瞎她的眼。 这种时候打扰它,这狗以后会不会不行啊。 傅沉听到声音,走到屋外,傅心汉已经讨好的走到他身边,装傻卖萌得摇着尾巴。 他走到段林白身边,伸手扶着他的胳膊,“许小姐,您怎么又回来了?” “我电瓶车没电了,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充电的?”许佳木硬着头皮开口。 “电瓶车?”段林白以前骑过那玩意儿,被摔了一跤,就再也没碰过,“我家好像没有。” “许小姐,要不你再等我两分钟,我待会儿送你回学校。”傅沉忽然提议。 段林白诧异,傅沉极少和人主动说话,况且还是个女生。 “不用,要是实在没有充电的,我也能骑回去。”许佳木可不敢坐傅三爷的车,之前不认识他,后来听人提起京城那座经融地标,加上他父亲,典型的权贵子弟。 傅沉:“骑回去,怕是要到后半夜,这一路很难打车。” 许佳木讪讪笑着,“真不用,谢谢您。” “等我两分钟。”傅沉抚着段林白往屋里走。 许佳木站在原地,怔愣许久,传闻说这位傅三爷面慈心狠? 现在看来,也是好人啊。 许佳木又不是什么绝色美女,傅沉看她神情,没有丝毫僭越或者让人不舒服,根本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图什么啊? 她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一部三千多的手机。 段林白在傅沉搀扶下,趔趄摸索着往前走,“傅三,你该不会对她……” “小姑娘冒着寒风给你送药,我正好要回家,去医学院只是顺路,送她一程,今晚京城零下八九度。” “你不是那种会怜香惜玉的人啊?”段林白还是不信。 傅沉不回答他的问题,“傅心汉留下来陪你,我就先回去了。” “这蠢狗,妈的,把我丢了出去和人啪啪啪,我要它有何用!”段林白现在想来还觉得憋屈。 “傅心汉,你在哪儿,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出去勾三搭四,等我眼睛好了,第一件就是带去,把你那地方给……” 傅心汉狗身一抖,趴在地毯上瑟瑟发颤。 傅沉和段夫人打了招呼,就出了段家。 许佳木与他一道坐在车后排,车子宽敞,两人中间的距离,足以容乃两个人,一路上都没什么人说话。 傅沉一直低头在和宋风晚发信息,偶尔发出一声低笑。 许佳木偏头打量着他的,手机灯光将他侧脸衬得越发清隽淡雅,斜靠在座位上,由内而外散发的骄矜雍容,那是电视上那些男明星无法演出来的尊贵。 这是在和女朋友发信息? 笑得一脸宠溺。 不是说傅三爷至今未婚,更没交往对象?难不成传言都是假的? 直至车子快到医学院,许佳木才开了口,“三爷,谢谢您送我回来。” “许小姐。”傅沉偏头看她。 “嗯?” “去年12月8号,去过九号公馆吗?” 许佳木浑身僵硬,脸色发白,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将羽绒服边角拧出一层褶皱。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许佳木心跳骤然加快,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他提议送自己回来,应该就是确认这件事的吧。 她的大脑,宛若惊雷炸开。 车厢内光线暗淡,她却能清晰感觉到,那个男人视线敏锐犀利,一直死死盯着自己。 隔了许久,她才哑着嗓子开口,“傅三爷,那晚……” 既然他主动开口,还特意提到九号公馆,必然是调查清楚了,自己再解释也是没用的。 “许小姐,到了。”傅沉偏头看着窗外,京城医学院大门出现在视野中。 许佳木看不透眼前的人,伸手摸着车门,没找到开门的地方,还是千江帮忙打开车门。 “傅三爷,谢谢。”许佳木说完,跳下车,逃也般的躲进学校。 千江上车后,转头看向后方,“三爷,您吓到她了。” 其实千江调查一圈下来,许佳木那个团队小组确实在8号那天,在九号公馆附近有活动,他们是去唱k,揍段林白的人,并无法准确定位,傅沉不过是试探她罢了。 傅沉耸肩,“开车回家。” “这件事不用和段公子说一声?” “说了就不好玩了。” 千江调转方向盘,他这种直性子的人,实在难理解傅沉的想法。 大半夜,恐吓人家小姑娘很好玩? 许佳木这一晚,做了一夜噩梦。 全都是段林白,梦到他眼睛好了,带了一群人,来学校围剿她,追着她跑,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翌日一早 宋风晚起床吃了早餐,收拾东西就去了画室,联考成绩很快就会出来,各大院校马上就要出招生简章,她必须争分夺秒。 她到画室的时候,早上六点半,里面已经坐了一大半人,看她回来,问了她一下联考感觉如何,还有来请教素描技巧的。 高三学生都很忙,五点多起床,有些要熬到夜里一两点,压根没空管外面发生的事,对宋家的事情,入耳却不过心,看待宋风晚,也没那么多有色眼镜。 在画室,老师会及时通知各大美院的招生情况,有些院校联考之前就开始报名,名额有限,他们整天复习,哪有空整天盯着网页看消息。 宋风晚投入复习,中午都没回家,就在边上小餐馆吃了碗牛肉面,许多学生都是啃面包,凑合一下。 傍晚天黑,她意外接到孙琼华的电话。 她和傅聿修订婚的时候,虽然加过电话,却极少有交流,怎么会这时候找她。 “喂,阿姨。”宋风晚拿着手机走出画室。 “晚晚啊,还在学习?”孙琼华语气很温和。 “嗯。” “我去你家接怀生,正好想请你和你母亲吃顿饭,你看一下,抽出一个小时就好,我已经让人去接你了,估计快到了。” 孙琼华已经将事情安排好,压根不给宋风晚拒绝的机会。 “吃了饭,我马上让人送你回去,不耽误你学习。” 宋风晚只得点头同意,挂了电话,就给傅沉打了个电话,“三哥?傅聿修的母亲要接怀生过去住?” “我母亲安排的,知道你们家最近事情也多,太麻烦你家了,过几天二嫂会来京城参加宴会,刚好送怀生。” “她能照顾好怀生?”孙琼华强势,以前就瞧不上她,她担心怀生过去遭人冷眼。 “我二嫂有些迷信,不敢为难和尚,而且这是母亲打电话亲自安排的,她更不敢。”傅沉笑道。 “那行吧。”宋风晚明显有些不情愿。 在她看来,傅沉二哥一家,就像是龙潭虎穴,那么可爱的怀生住进去,岂不是羊入虎口,肯定得遭罪。 “她说要请我吃饭,也不知想干嘛?”宋风晚小声嘀咕。 傅沉眯着眼,乔家这次做事如此高调,京家亲自出面,二嫂自然坐不住,估摸着是借着给宋风晚赔礼道歉为由,试探乔家虚实吧。 宋风晚把画具清洗一下,手指冻得通红,一边搓着手一边往外走。 画室门口,确实停了一辆她非常熟悉的车。 傅聿修的。 “宋风晚。”傅聿修降下车窗,和她打招呼。 宋风晚只能硬着头皮上车,气氛有些尴尬。 傅聿修原本也不想来接她,但是只有这样,他才能抽空出来和江风雅碰一面,此刻也是刚和她分开。 孙琼华原本就想让他们修复一下关系,傅聿修主动提议要来接宋风晚,她立刻点头同意,还以为自己儿子终于懂事,能体会她的良苦用心。 傅聿修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宋风晚,“听阿姨说,你刚去国外玩了一圈,好玩吗?”他试图缓和气氛。 “还行。”宋风晚低头玩着手机,漫不经心的应着。 “听说你是和我三叔一起去的?你们关系很好?” “你怎么不亲自问三爷?”宋风晚勾着凤眼,透着丝狡黠。 怂货,你有本事找三哥去啊。 傅聿修嘴角抽搐着。 “你放心,我经常和三爷打电话,你的问候我会帮你带到的。”宋风晚冲他笑了笑。 傅聿修抓紧方向盘,“这就不用了,三叔那么忙,不敢打扰他。” 妈的,这丫头居然和他家三叔经常打电话?还要打小报告? 这不是要坑死他吗? “傅聿修,你为什么那么怕三爷啊?”宋风晚很好奇。 傅聿修讪讪笑着,没作声,那种被虐的黑历史,他开不了口。 宋风晚见他不说话,低头给傅沉发信息。 傅沉很快回了一条。 【他小时候偷我零食吃,我把他私藏不及格试卷的事情告诉了二哥,他被二哥吊着打了一顿。】 “扑哧——”宋风晚憋着笑。 吊着打,这么狠? 这做叔叔的,太坑了吧。 两人车子离开画室,角落里一辆出租车,一双怨毒的眸子,看到宋风晚的时候,迸射出了一道阴冷的暗光。 “师傅,麻烦跟上去。” 江风雅手指不停扣弄、**着膝盖上的单肩包。 刚才分开,他不是说,有急事,陪家人吃饭? 他的急事就是陪宋风晚?难怪和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心神不定。 宋敬仁是靠不住了,她不能再失去傅聿修。 ------题外话------ 昨天的有奖问答奖励都已经下发了哈,大家说得都差不多,就没有一一回复留言。 我只想说一句,咱们傅心汉不要面子的吗? 满屏都是它撩母狗,嘿咻嘿咻的,狗子也要脸的好嘛! 傅心汉:嗷嗷—— 话说三爷,告诉别人私藏试卷,打小报告什么的,真的坏【捂脸】 你们发现晚晚变坏了吗? 199 白莲花作妖,舅舅动怒(2更) 199 白莲花作妖,舅舅动怒(2更) 云城兰欧酒店 宋风晚到包厢的时候,孙琼华和自己母亲、舅舅都在,怀生正抱着一杯热奶茶,小口嚼着里面的珍珠。 她依次问好。 “多日不见,晚晚长得越发好看了,坐我这里吧。”孙琼华急忙起身拉着她坐下。 她安排的位置,边上就是傅聿修的。 用意明显。 乔望北眯着眼,手指轻轻敲打着玻璃桌面,锐利的视线牢牢锁住傅聿修,看得他一阵心慌。 “阿姨,我想和姐姐一起坐,哥哥,你能给我让个位置吗?”怀生忽然开口。 “可以。”傅聿修如蒙大赦,急忙往边上挪了个位置。 乔家人他只接触过两次,他第一次见到乔望北的时候,他就曾警告过他,要是敢欺负宋风晚,饶不过他。 乔望北生得精瘦干练,眸子锐利,宛若猎豹,那股子野性,比乔西延更甚。 视线锋利,看得他心惊肉跳。 “聿修,你还愣着干嘛,倒酒啊。”孙琼华拧眉,这小子关键时候发什么呆啊。 傅聿修刚拿酒站起来,乔望北直接开口回绝。 “不必,这酒我们乔家人受不起。” 尚未开始吃饭,乔望北就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傅聿修抓着酒瓶的指尖略微泛白。 “乔先生,这孩子不懂事,之前确实做了些错事,我们这次也是来给您赔礼道歉的。”换做以前,孙琼华断不会对乔家人如此低声下气。 现在知道乔家人低调,还不知有多少人脉关系,即便以后不能交好,也不能和他们成为敌人。 “他已经成年,不小了,退婚这么大事,不和长辈商量,就私下决定,不愧是傅老的孙子,胆子够大。” 乔望北冷哼。 “对不起。”出门之前,母亲再三叮嘱,别再惹恼乔家人,傅聿修饶是心底不爽,也只能低头认错。 “鱼目混珠,什么东西都当宝贝。” 傅聿修脸色忽青忽白,即便现在乔望北起身给他几巴掌,他也要立正站好。 “乔先生,孩子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孙琼华端起酒杯,“我敬你一杯。” 乔望北端起面前茶杯,“以茶代酒。” 也算是变相驳了孙琼华面子,半点都不客气。 “傅二夫人,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一直瞧不上我们晚晚,说实在的,我也看不上你儿子。”乔望北说话直接犀利。 孙琼华脸上笑容有些挂不住。 “你亲自上门求和,傅家的面子总要给的,但是其他事情,就别想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况且……” “这还是一棵坏草。” 孙琼华打得什么主意,大家都一清二楚,他得趁早打消她的念头,他没上门揍她儿子一顿,已经很给面子,再想结交? 门儿都没有。 孙琼华强行从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先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乔望北可不是宋敬仁,只知道一个劲儿巴结讨好傅家,这可硬茬狠角色。 半分面子不给,说话字句带刺,这种明朝暗讽,简直比直接打他们脸还难堪。 这顿饭吃得傅家母子都很不是滋味。 宋风晚待会儿要去画室,吃了几口饭,就打算回去。 “聿修,你送一下吧。”孙琼华先开了口。 “我也想去。”怀生立刻跳起来。 有怀生跟着,傅聿修自然不敢对宋风晚做什么,乔艾芸叮嘱她两句,就让三人离开。 孙琼华处事圆滑,有手段,即便刚才被人乔望北说得难堪,还是和乔艾芸聊得热络,都是女人,肯定有些共同话题。 傅聿修开车送宋风晚去画室,车子开到半路,接到了江风雅的电话,他犹豫片刻,直接按掉了。 过了十几秒钟,一条短信过来。 【聿修,救命!】 傅聿修蹙眉,戴上蓝牙耳机,回拨过去,电话接通,那头就是她的哭声,甚是凄惨。 “风雅?”他急忙转了一下方向盘,陡然急刹,靠边停车,“风雅,怎么了?” 宋风晚看他一脸紧张,微微挑眉。 那女人又作什么妖? 两人对话她听不清,只听到傅聿修说了一声,“……你等着,电话别挂,保持联系,我马上过去!” 他说着,开车疾驰飞奔,去的是大学城方向。 宋风晚皱眉,这人载着她是要去哪儿? 他车速很快,一直在打电话,一直不搭理她。 直至车子停在了云城大学附近的一个小吃街边。 宋风晚之前来这边考试,对这一带摸得还算熟悉。 他急着跳下车,连车钥匙都没拔,就朝着一个巷子里狂奔。 “姐姐?”怀生趴在窗口,一脸狐疑。 “去看看。”宋风晚也好奇,江风雅会搞出什么幺蛾子,能让傅聿修如此紧张。 她牵着怀生下车,压根没管他的车锁没锁,反正偷的又不是她家的车。 她循着刚才傅聿修消失的方向找过去,隔着很远就看到几个人影纠缠在一起。 …… “啊——爸,您别这样。”江风雅哭得声嘶力竭,声音都喊哑了,头发凌乱,身上一片狼藉,衣服都被扯破了,棉絮翻飞。 宋风晚略微走近一些,就看到一个她并没见过的中年男人,正伸手揪扯着江风雅的头发,“臭丫头,找到亲爹,就想甩开我?” “我没有——” “老子养了你十几年,你拍拍屁股就想走?把我当什么了?”中年男人生得五大三粗,嘴边胡子不知多久没刮了,双目赤红,拽着她试图将她拖出巷子。 “考上大学就了不起了?你给我出来,我要让大家看看,你是怎么找了亲爹,不要老子的。” “和你妈一样下贱,你妈给我戴绿帽子,你还特么想跑?你个小贱人。” 男人操着一口浓重的口音,说话更是粗鄙不堪。 “你给我放开她。”傅聿修自然要出来英雄救美。 “我教训我女儿,关你屁事,你特么谁啊。”江志强冷眼打量着傅聿修。 “我是她男朋友。” “呵——”江志强打量了一眼傅聿修,手指用力,强行将江风雅扯过来,“臭丫头,你不是和男朋友分手了吗?你骗我?” “我……” “啪——”她话都没说完,那个男人,扯着她的头发,一巴掌抽过去。 宋风晚心头直跳,急忙把怀生搂进怀里,不让他继续看。 “你特么疯了。”傅聿修手指握拳,朝他冲过去。 江志强猝不及防,脸上挨了一拳,气得直跳脚。 “艹,你这龟孙子!”他松开江风雅,抬脚就踹。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都不是什么练家子,说不上谁占优势。 “你就是她那个便宜男朋友吧。” “妈的,和她妈一样,又贱又婊,就知道勾引别人男人,还特么想一脚踹开老子。” “不要脸的小贱人,还敢叫你过来?” …… “别打了,爸——”江风雅冲过去劝架,抱住江志强,却因此让傅聿修得空,狠狠踹了他一脚。 江志强发了狠,猛地挣开束缚,扭头对着江风雅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响亮的耳光声,伴随着江风雅哀嚎啼哭,听得人心尖直打颤。 傅聿修气炸了,冲过去,两人又扭成一团。 只听到江风雅忽然扯着嗓子一句,“警察来了!” 江志强猛地推开傅聿修,趔趄着身子跑出巷子,从宋风晚身边经过时,两人视线相撞,他满脸血污,一侧眼角被打得红肿出血,只有那双眼睛。 颓靡阴鸷,暗藏凶光。 “聿修。”江风雅跪在地上,查看傅聿修的情况。 “我没事,你怎么样?” 江风雅哭着摇头,“……那是我养父,我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找过来,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找谁,我真的很怕……” “没事,我来了,别怕……”傅聿修把她搂在怀里,不断安抚,心疼不已。 怀生听到没了动静,探头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江风雅看向巷子口,宋风晚就站在那里,逆着光,灯光将她身影拉得修长,两人四目相对,她的眼神有种志在必得的笃定。 像是在和她耀武扬威。 “姐姐,她是谁啊?” 宋风晚哂笑,幽幽开口。 “脑残。” 她早就说过,这种渣男,是她扔了不要的,还把她当假想敌,脑子被驴踢了吧。 亏她刚才还觉得她有些可怜。 现在只觉得她那养父下手太轻,怎么没一巴掌抽死她? “姐姐,不能说脏话。” “我没说脏话,是实话。” 怀生瘪瘪嘴。 傅聿修将江风雅拦腰抱起,坐车去医院,直接无视了宋风晚和怀生。 “姐姐,我们怎么办?”怀生紧紧牵着宋风晚的手。 宋风晚掏出手机,直接给乔望北打了个电话。 “喂——晚晚。”乔望北似乎还在吃饭,说话含混不清,“他已经送你到画室了?” 结果宋风晚接下来的话,气得他脸都青了。 “他把我和怀生丢在半路了,我现在在大学城这里,没有车回去,你得过来接我一下。” 乔望北正低头吃饭,拍桌而起,筷子直接被震飞,气得额角青筋直跳。 “你再说一遍?他把你丢在半路了?” 孙琼华正和乔艾芸说话,他拍桌子的时候,就被吓得心头一跳,现在又听见这话,脸都僵了。 “你把地址定位发给我,我马上去接你。” 乔望北挂了电话,穿上外套,拉起乔艾芸就往外走。 “乔先生,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孙琼华一脸懵,“怎么聿修就把晚晚丢在半路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啊。” “有什么误会,回去问你儿子!”乔望北冷哼。 “还口口声声说,他已经知错,改了?现在把两个孩子丢在外面,这么冷的天,这是人干的事儿嘛。” “别再登门了,更别提什么道歉,要是再让我看到他,我非打死他。” 乔望北拉着乔艾芸快步走出包厢。 孙琼华立刻给傅聿修打电话,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她只能给家里人打电话,“立刻给我全城搜,马上把少爷给我找到!” 乔望北和乔艾芸赶到大学城的时候,宋风晚正和怀生坐在一个小吃摊边,吃着烤肉串。 “你可吓死我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把你们载到这里啊。”乔艾芸看到人,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了地。 “那个哥哥接到电话,就跑了过来,英雄救美,他自己做了英雄,就把我们丢了。”怀生啃着一个烤鱿鱼,吃得满嘴酱汁。 “英雄救美?”乔望北眯着眼。 “对啊,两人还抱在一起来着。”怀生一脸天真,他可没说假话。 谁就读云城大学,还会和傅聿修抱在一起,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乔望北怒火中烧,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这傅聿修,简直欺人太甚。” ------题外话------ 小白花怕是想太多了,晚晚都有三爷了,还能看上傅聿修这个怂货? 真是脑残了…… 200 三爷:你很好看,想抱抱你(3更) 200 三爷 你很好看,想抱抱你(3更) 京城,云锦首府 傅沉正低头处理手头积压的文件,千江站在他面前,正在说云城刚发生的事情。 “二夫人有意重新撮合聿修少爷和宋小姐,一直在给两人制造机会。” 傅沉眯着眼,眸色沉了几分。 “聿修少爷送宋小姐回画室的途中,转而去救了江风雅,似乎是她养父找上门了。” “是吗?”傅沉撩了下眼皮,舌尖抵着腮帮,养父找上门?这么巧? “然后他把宋小姐和怀生丢在了半路。” 傅沉手指猝然用力,手中一页文件瞬间被撕裂。 “然后呢?” 把他家晚晚丢在半路? 好小子! 真特么可以。 “乔先生和乔女士赶过去,已经把两人接回家了,聿修少爷带着江风雅去了医院,两人都伤得不轻,二夫人正全城找人。” “那个江风雅养父查了吗?”傅沉眯着眼。 眸子温润,却暗藏锋芒。 “是个赌徒,欠了一屁股债,江风雅母亲是怀孕嫁给他的,孩子生下来,才知道被带了绿帽子,不敢声张,就在家打骂妻女,她母亲受不了,几年前跳河死了,捞上来已经没气儿了。” “他到云城已经有段时间了,和江风雅也不是第一次接触。” “她平时应该有偷偷接济他,不知道这次怎么回事?闹出这么大动静。” 千江性子直,就事说事而已。 傅沉却低头一笑,“借刀杀人。” 千江不解。 “你刚才也说了,他是个赌徒,这种亡命之徒,下手没轻没重的,聿修被打得这么惨,以二嫂的个性,绝对会弄死他。” “这个江风雅也担心二嫂重新撮合聿修和晚晚,加上她受够了这个养父。” “干脆来个一石二鸟,让傅聿修心疼她,破坏二嫂与乔家修好的计划,顺便还能除掉她的养父。” 千江听了这话,认真点头,“这么看,她性子阴毒,也不算可怜。” 傅沉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孙琼华此刻刚到医院,正和医生了解病情。 她一听说,又是因为江风雅,简直恨透了她。 简直阴魂不散,死赖着他家了? 她听到手机响起,还一阵烦躁,瞥见是傅沉,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老三,这么晚,有事?” “您到医院了?” 孙琼华知道事情瞒不住,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怀生和我打了电话。”傅沉随口扯谎,孙琼华压根没心情找一个孩子核实这种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您别动她养父。” “我别动他?你都没看到聿修被打成那样?”孙琼华到医院,看到自己儿子被打得面目全非,心疼不已。 傅沉真想直接回一句:那不是他活该? “所以您要如何?直接把那个人关进去?还是要告得他坐牢?二嫂,这种恶徒,除不尽,到时候闹开,整个云城都会知道,聿修为了一个女人,和她养父动手。”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两人已经分手,您这是想帮她一把?” “顺利把她和傅家绑在一起?还帮她除掉一个难缠的养父?” 孙琼华看到自己儿子被揍,被冲昏了头脑,此刻被傅沉点醒,方才沉下气。 “老三,多谢你。” “那您先忙,不打扰了。”傅沉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孙琼华深吸一口气,仔细回想整件事,越发窝火,偏生只能隐忍不发。 借她的手杀人,好歹毒的心思。 千江完全不理解傅沉为什么要这么做,“三爷,难不成就让那个人在外面游荡,我们都不管?” “这是江风雅的家事,只要不碰晚晚,与我何干。” 这个男人是断然没胆子找傅聿修麻烦的,留着,就等于给江风雅安了个不定时炸弹。 怕她以后都无法再睡一个安稳觉了。 云城中医院 江风雅伤得不算重,医生帮她简单处理伤口之后,她便问了傅聿修所在病房,要去找他。 当她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床位干净整洁,空无一人,只有孙琼华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正低头看手机,听到动静,挑眉看了她两眼。 “江小姐,请进。” 江风雅只在认亲宴上见过她一次,强势犀利,她从心底敬畏。 她犹豫着走进去。 “把门关上。” 她听话的带上门,转过头的时候,孙琼华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她踩着高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情轻蔑,透着鄙视。 “小姑娘,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挺有手段啊。” 江风雅脸上淤青未褪,后背贴在门上,感觉她呼吸靠近,鼻息间都是冷意,“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我只想告诉你,别再打我儿子主意。” “更不要试图利用谁,聿修年轻气盛,难免被人蒙了心智,可我不傻,你有几斤几两我清楚。” “我警告你,若是再让我发现,你在背后耍手段……” “我会让你灰头土脸的滚出云城,甚至在国内都混不下去,更别提还想去哪儿掐尖儿了。” 江风雅呼吸凝滞,不敢大声喘息。 “还不滚开!”孙琼华气得牙痒痒,她是真看不出来,面前这人到底哪里好,能把她儿子迷得晕头转向。 江风雅惨白着一张脸,往边上挪了挪。 孙琼华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清脆响亮。 好像在她心上撕开一个口子,无情践踏,自己在她眼里,宛若蝼蚁小丑一般。 她恍若失了心魂般走出去,询问了值班护士,才知道傅聿修早就转院出去,孙琼华明显想要彻底断了两人之间的牵连。 她还没走出医院,手机震动起来,看到那熟悉的来电显示,吓得她浑身惊惧觳觫,小脸刷得一下,一片青白…… 他怎么还没死。 乔家这边 宋风晚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乔望北气得不轻,越想越恼火,险些半夜就拿着刻刀冲到傅家。 乔艾芸拦不住他,叫严望川过来帮忙。 这两个男人,在客厅说了半天。 严望川居然被他给说服了。 “确实欺人太甚。”严望川伸手扯了扯领带,一副要和他出门干架的样子。 气得乔艾芸直跳脚。 “今晚你们谁敢出去,我就和他断绝关系!” 两个中年老男人堪堪停住脚步,又缩了回去。 “都给我滚回去睡觉。”乔艾芸脸都气红了。 乔望北咳嗽两声,往楼上走,严望川则打算出门。 “严望川,你干嘛去?” 严望川蹙眉,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敢连名带姓喊自己了。 “我回酒店睡觉。” 乔艾芸叹了口气,“太晚了,就在这里睡吧。” 严望川点头,乖巧的上了楼。 宋风晚听着楼下的动静,哭笑不得。 知道今晚不会出事,她才钻进被窝,给傅沉打电话,她并没主动提起晚上发生的事情,她都觉得反胃,又何必再去恶心傅沉。 “视频吧,想看看你。”傅沉已经回了卧室,正靠在床头。 宋风晚犹豫片刻,跑到镜子前整理了一番,扒拉两下头发,才打开视频。 傅沉只穿了一件轻薄的白色睡衣,墨发垂在额前,散漫不羁。 宋风晚调整镜头,尽量让自己脸显得小一些,“其实视频也没什么可看的。” “好看。” “嗯?” “你……很好看。” 宋风晚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泛红。 “晚晚。” “干嘛?”宋风晚没敢直接看他,哪有人一开口就是情话,直接调戏她的啊。 “想你了,想抱抱你。” “有本事你来啊……”宋风晚就这么随口一说,“行了,看也看了,那我把视频挂了,明天还要早起。” 傅沉笑着点头,“晚安。” 然后第二天一早…… 宋风晚在画室门口看到了傅沉。 手指一抖,啃了一半的肉包子都掉了。 ------题外话------ 白莲花迟早会自食恶果的,想借刀杀人,哪儿有那么容易。 话说晚晚啊…… 不要随便逗三爷。 他会当真的…… 月初家里出了点状况,今天的章节都是半夜写的,写完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了o(╥﹏╥)o 求票票安慰 201 车内暧昧,不想让你走 201 车内暧昧,不想让你走 东方画室 宋风晚五点起床,到画室门口的时候,天色灰蒙,除却上早班的,只有赶着上早自习的学生。 她在街头买了两个肉包子,现在天气冷,画室门窗紧闭,到画室吃东西,难免弄得教室都是味道,只能顶着寒风边吃边走。 这刚拐了个弯,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傅沉斜靠在车边,深灰色的长款大衣,搭配白色衬衫,没系领带,双手随意插在裤兜里,他头顶上方的路灯忽然熄灭,他偏头看了一眼,神色闲然,五官在灰蒙的背景下,多了几分硬朗。 内敛着神色。 低调,却又异常吸引人。 宋风晚以为自己看走眼了,再一抬头的时候,傅沉正好在看她,冲她一笑。 她手指一抖,啃了一半的肉包子都掉了。 傅沉低低笑着,朝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宋风晚有些懊恼,弯腰,用刚才装包子的塑料袋捡起掉落的包子,扔到垃圾桶才朝他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 “过来。”傅沉眯眼打量着她。 宋风晚迟疑着往他身边挪了两步,傅沉却有些等不及了。 跨步上前,伸手就把她搂到了怀里。 “三哥!”她瞳孔放大,眼神仓皇的四下乱看,这是在画室门口,不时有人经过,要是被人看到,那还得了。 傅沉偏头蹭了蹭她冰凉的耳廓,“昨晚我说想抱抱你,是谁让我过来的,嗯?” “现在想躲?” 他呼出的热气,带着白雾,落在她耳边,将她耳朵熏得泛红。 宋风晚好像看到同一个教室的同学,挣脱不得,只能把头埋在傅沉怀里,“有同学。” 那女生同样背着画具,此刻天未亮,她看不清,从他们身边经过,还扭头眯眼看了好几下。 “先上车。”傅沉瞧着那女生走过去,伸手把她肩上的画夹取下来,很沉。 “我还得上课。”校招快开始了,所有人都在争分夺秒。 “陪我吃个早餐,马上送你回来。”傅沉帮她打开车门。 傅沉对云城不熟,由宋风晚推荐,两人到了一家馄饨店,门店不大,这个点已经坐了大半的人。 宋风晚,“老板,两份小馄饨,一碗不要香菜,再加一份鲜肉生煎。” 两人寻了位置坐下,生煎上得快,宋风晚找个小碟,倒了些醋,推到傅沉面前,“我刚才已经吃了个包子,不是很饿,生煎都是给你的,这家的生煎很好吃。” 傅沉应了一声,直至小馄饨上来,才动筷子。 生煎里有汤水,宋风晚每次都吃得有些狼狈,偏生某人就能慢条斯理,吃得分外优雅。 她拿着勺子,喝了口馄饨汤,“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聿修出了点事,二嫂给母亲打电话,近期怕是回不了京城,我来接怀生。” 宋风晚挑眉,她还以为…… “等不及想看你,就连夜来了。”傅沉又补充了一句。 宋风晚点了下头。 “二哥这些年的生意都在海外,二嫂打算带聿修去国外定居。” “这个时候?因为江风雅?” “有这方面原因,二嫂觉得和她认真计较,总有点自贬身价的味道,不如干脆给聿修换个环境。” 宋风晚低头吃着馄饨,“傅聿修能同意?” “事情已经定了,学校都联系好了,二嫂很强势,他会妥协的。” “那也蛮好。” 两人吃了饭,傅沉开车送她回画室,车子停在画室门口时,宋风晚伸手开车门,上了锁,打不开。 “三哥?”宋风晚略微蹙眉,转过头的时候,傅沉不知何时解开安全带,已经欺身朝她压过来,“你……你干嘛?” “昨晚,我说想你,想抱抱你,后面还有一句话我没说。” 傅沉捏着她的下巴,用大拇指细细摩挲,视线定格在她泛红的唇瓣上。 神色幽邃,喉咙滑动着,干涩发热。 “什么?”宋风晚退无可退,下巴发痒,百爪挠心。 她下意识要躲开…… “还想亲你。” 傅沉见她闪躲,手指力道加重,捏紧她的下巴,将她头转正,看向自己,突然低头吻住…… 削薄的唇落在她嘴边,心跳怦然而动,他嘴边有一股薄荷味,刚才吃了饭,他嚼了一片口香糖。 宋风晚此刻的姿势,后背蜷缩在一处,难受得要命。 “不舒服?”鼻尖轻蹭,呼吸缠绕,他在说话,唇瓣却无片刻分离。 “后面……” “搂着我。”傅沉伸手,捞起她的腰,将她身子提了一寸。 宋风晚双手自然而然搂住他的脖子,整个身子贴过去,傅沉直接用力,将她整个人抱到了腿上。 身子腾空,在狭小的车厢内,难免磕碰,宋风晚惊呼一声,下一秒某人已经顺势撬开她的唇齿,**…… 她试图抵抗,可是在他看来,这种抵抗,却像是生涩的回应。 此刻天色大亮,外面不时有学生经过,宋风晚心跳越来越剧烈。 整个人像是置身火海,浑身像是着了火,偶尔余光瞥见有人路过,她伸手推搡傅沉,发出嘤咛般的闷哼声。 外界刺激让她变得分外**,身子紧缩,喘着细气,神智有些涣散…… 只是傅沉的吻落在她额前,他的唇像是带着燎原的热度,激得她浑身酥软。 “怎么办。”傅沉的吻细细密密落在她眉心,“不想让你走。” “我该去上课了,马上要考试了。”宋风晚喘着粗气,不敢看他,低着头爬回自己位子上。 “我连夜开车过来,也不见你半分心疼,就知道要考试?”傅沉拿起放在一侧的保温杯,里面的水依旧温热,入喉之后,丝毫不能抚平方才的燥热。 宋风晚垂头整理被挤压得有些褶皱的衣服,小脸赤红。 “中午、晚上,有空陪我吃饭?”傅沉偏头看她。 “严叔说要送严奶奶回南江,中午请我吃饭。” “晚上时间留给我。”傅沉语气笃定,不容她辩驳。 宋风晚红着脸点头,“那我先进去了。” 傅沉她那侧的车门锁,“我送你进去?” “不用。”宋风晚开门下车,取了放在车后侧的画具,和傅沉打了招呼,一路小跑钻进了画室。 他们这种画室,毕竟不比正规学校,时间不定,有些学校校招开始已经开始,不少学生出门考试,已经不来画室,自然无所谓迟到早退。 她刚坐下,立刻有个同学靠过来,“宋风晚,我早上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女生和一个男人在画室外面搂搂抱抱。” 她小脸泛红,不敢看她,“是嘛?” “就是天没亮,没看清,不过肯定是我们画室的,她还背着画具呢,身形和你有点像。” “我刚来。” 宋风晚悻悻笑着,晚上得让傅沉去巷子里等她,不能在画室门口,太高调了,迟早会出事的。 傅沉和宋风晚分开,直接到了傅家。 傅聿修受的是皮肉伤,看着满目狰狞青紫,却没伤筋动骨,孙琼华并未将他转院,而是直接带回家,请了私人医生帮忙治疗。 他还没进门,就听到屋内传来争执声。 “……我都和你说了,我不去,不想出国!”傅聿修叫嚣着,有点歇斯底里。 “学校我都帮你联系好了,三天后出发。”孙琼华声音如常淡定。 “你根本没和我商量过,我不去……”接着是东西落地的乒乓声,“你给我滚,滚——” 傅沉正打算敲门,一个提着药箱的医生匆忙跑出来,他不认识傅沉,见到他,略显尴尬,匆忙往外跑。 他正好推门进屋。 “你怎么和医生说话的,傅聿修!你的教养呢!”孙琼华声音提高,显然是动怒了。 “我说了不去!”傅聿修也是逼急了。 傅沉穿过玄关,到了客厅,正好看到孙琼华走到他面前,“你再说一遍?” “我不去。” “啪——”孙琼华直接抬手,冲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混账东西,为了个女人,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 傅沉挑眉,孙琼华素来溺爱孩子,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和傅聿修动手吧。 当真是被逼急了。 ------题外话------ 一大清早,就开荤,三爷,我都没脸说你。 三爷:那就闭嘴。 我:…… o(╥﹏╥)o我要换男主! 求一波票票呀~ 再说一下潇湘评价票和腾讯打分的问题,希望大家给五星哈…… 202 弟弟妹妹?晚晚吓傻了眼(2更) 202 弟弟妹妹?晚晚吓傻了眼(2更) 云城傅家 孙琼华这一巴掌,不仅傅沉有些诧异,傅家的管家下人都是错愕不已,一脸震惊,站在边上,噤若寒蝉。 管家瞧见傅沉进屋,“夫人,那个……” 孙琼华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收紧,看向管家,分明是不想听他说话,他只得悻悻地往后退了两步。 “傅聿修,我告诉你,事情已经定了,容不得你不要。” 傅聿修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毕竟二十多了,被母亲当着下人的面掌掴,男人的自尊心过不去,心里火气蹭得窜上来。 “我就是不去。”声音提高,试图先声夺人。 “从小到大,你都很听话,现在为了个女人,你在这儿和我大呼小叫?” “你凭什么不和我商量?” “你还有脸问我,你之前是怎么和我保证的,你说和她不联系,还不是背着我偷偷来往?来往电话信息,你以为我查不到?”孙琼华冷笑。 提到这个,傅聿修还是有些心虚,“你调查我?你能不能给我点尊重和私人空间?” “我也想尊重你,是你先破坏了我对你的信任,我就搞不懂,她哪里好,简直让你着了魔。” “你不想出国是吧,想和她在一起?” “那你立刻立个字据给我,与我断绝母子关系,我马上登报声明,你就是去死,我都不会管的!”孙琼华惹急了,放了大招。 傅聿修原本还想叫嚣,一听要断绝关系,涨红了脸,到嘴边的话,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脸上除却青紫的伤痕,手指印也越发清晰。 孙琼华做事素来果决,真的能狠下心与他断绝关系,而且面前这人毕竟是他母亲,怎么可能没感情,他咬着牙,最终没说话,身子虚软,跌坐在沙发上。 “手续我让人在办理了,三天后离开。”孙琼华撂下一句话,直接转身。 瞧见傅沉,神色尴尬,有些难堪。 “老三,你什么时候来的?”她随手整理头发,笑容不自然。 “刚到,母亲知道你们要走,让我来接怀生,顺便看一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傅聿修看到傅沉,垂头,羞愤难当。 “怀生还在乔家那边,可能要你自己跑一趟了。”孙琼华忙了一夜,神情略显疲惫。 “嗯。” “你是连夜过来的吧,吃饭了吗?我让人弄点东西给你,你先休息一下,晚些我和你一起去乔家。”她得去赔罪。 “吃了,我先上楼休息,你忙。”傅沉说完直接上楼。 直至他身影消失,孙琼华才捏着隐隐作痛的额角,他们虽是一家人,但接触不多,傅沉又素来难亲近,说熟悉,却又和陌生人差不多,被他看到家里矛盾纷争,她面子上挂不住。 头疼得更加厉害。 云城大学 江风雅昨天回宿舍已经是半夜,她脸上有伤,以身体为由请假没去上课。 室友上完课,回去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被子,“还在睡?” “没有。”她把头缩在被子里,不敢露面。 “你要是不舒服,就去医务室看看,这次的上课笔记,我放你桌上了,我们待会儿要去吃饭,要给你带吗?” “不用,谢谢。”宋敬仁现在自顾不暇,她还得拿奖学金,学业不能落下。 “听说学长要出国了,你知道不?” 她们宿舍经常叫学长的,就是傅聿修,她猛地从**跳起来,“你说什么?” 她昨天回来大家都睡了,压根没人看到她脸上有伤,此刻看她嘴角结痂,脸上还浮着未曾消散的红肿,都被吓了一跳。 “风雅,你脸怎么回事?” “你们听谁说傅聿修要出国的?”江风雅跳下床,拽着刚才与自己说话的室友。 “整个学校都知道了啊,他家人一大早就给他来办理手续。”傅聿修在学校也算名人,各类消息自然传得快,“他家那么有钱,出国也正常啊,现在不都流行出国镀金吗?” 江风雅呼吸不顺。 出国! 不能让他走! 她拿着手机,不断给傅聿修打电话,提示音都是对方正在通话,她只能给他发信息。 【聿修,怎么回事?听说你要出国?因为我吗?你要是走了,我该怎么办?】 消息发送,微信提示。 【您已不是对方好友。】 江风雅急得六神无主,穿了衣服往外跑。 人没出校园,就被辅导员一通电话叫了回去。 在云城大学,辅导员几乎等同于班主任,而且她此刻正在她宿舍里等着,她只能往回跑。 当她到宿舍的时候,六人间的宿舍,几个室友坐在自己凳子上,不发一言,气氛格外凝重,她的辅导员正坐在她位置上,手中拿着一瓶她的精华液。 “学姐。”江风雅急喘着,心脏紧张的砰砰乱跳。 “你不是让室友给你请了病假?生病不待在宿舍,出去干嘛?”这辅导员也是学生,研一的,喊声学姐不为过。 “我去医务室拿点药。” “药拿了吗?” “还没。”江风雅垂着头。 “你之前申请了贫困助学金吧。” “嗯。”这是刚入学时候申请的,她户口还在江家,按照那个条件,完全可以申请,一年有个五六千,对她来说,不是小钱。 “你这精华液一千多吧,就这条件,你还好意思申请贫困助学金?我看你这一桌子的化妆品少说也得几万块吧。”都是女生,对这些自然**。 “学姐,这些都是别人送的。” “最近有人和我反应,你花钱大手大脚,不配申请助学金,而且最近关于你的消息也很多,你这条件也压根用不着,所以我就把你的名额给了别人。” 江风雅一怔。 “而且最近有人和学校反映,你作风不良。” “就算到了大学,管束宽松,你也不能出去败坏我们学校的名声,要是再有下次,你怕你在学校就待不下去了。” “好好把心思用在学业上,别总想一些歪门邪道。” 几个室友面面相觑,辅导员这不就是变相说骂她吗? 江风雅都不知道辅导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顶着室友异样的目光回到**,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 这分明是傅家给她的警告。 “风雅,学姐刚才……”有个相处不错的室友走过去,给她递了张面纸。 江风雅蹬掉鞋子,扯了被子,衣服都没脱,直接蒙头就睡了,让那个室友有些难堪。 “行了,别管她,又不是我们说她,不就是认了个有钱亲爹吗?还给我们甩脸子?” “就是,前段时间不是搬出去住别墅了嘛,一回来就这个死样子,好像谁欠了她的。” “刚才辅导员在,她怎么不发脾气,给我们耍什么大小姐脾气。” “行了,都少说两句。” …… 江风雅是私生女的事,从她搬出宿舍的时候,学校就有很多风言风语,不少人妒忌。 宋敬仁失势,被前妻当众数落的视频传得到处都是,她此刻搬回寝室,大家明面没说,心底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室友好意关心,她这般样子,自然有人看不过去。 气得她躲在被窝,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东方画室 快到中午的时候,宋风晚提前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去餐厅。 严望川定的地方距离画室很近,走两步就到了,所以她没让人来接。 方才清洗画笔,凉水刺骨,她搓着冻得通红的手指,刚走出画室,就看到马路对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宋敬仁一身黑,未修边幅,胡子拉碴,双目猩红,眼眶处青黑,寒风料峭,瘦削的身子瑟瑟发颤。 “晚晚。”宋敬仁急着跑过马路,险些被车子撞了。 宋风晚继续搓着手指,看着他跑到自己身边,手中提着一杯奶茶,“刚才给你买的,还是热的。” 他冲她笑着,头发有些油腻,许是最近压力太大,将他后背压垮,腰杆直不起来,卑微的讨好。 “你有事吗?”宋风晚语气生冷,好像在和陌生人说话。 冰冷的陌生感。 宋敬仁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揪住,他想起以前宋风晚看到他,总是笑着搂住他喊爸爸。 “晚晚,我就想见见你。”他攥紧手中的奶茶。 “那现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吗?”宋风晚转身就走。 宋敬仁大步一跨,挡住她的去路,“中午一起吃个饭?” “我已经和人约好了。” “那晚上呢?”宋敬仁穷追不舍。 “也有约了。” 宋敬仁看她态度冰冷,以为是故意敷衍他,从始至终,她都没正眼看过他,大冬天,一盆冷水淋头浇下,浑身冰凉。 “那个……”他还有正事要说,犹豫着,还是开了口,“你知道你妈的新号码吗?” 公司岌岌可危,银行的人已经堵到门口,他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去求乔艾芸。 “我就是找她有点事。” “你把她电话告诉我好不好?” 他语气已经几近恳求,伸手拽着宋风晚的衣服,弓着腰,就差要给她跪下了。 宋风晚抬起胳膊,甩开他的手。 只冷冷说了一句,“你挡住我的路了。” 她说完,绕开他,直接离开。 宋敬仁肩膀被撞了一下,身子趔趄,眼看宋风晚渐行渐远,心底又酸又涩。 等他回过神,再追出去的时候,宋风晚已经没了踪影。 他在附近找了半天,终于在一家餐厅看到了她。 她在里面,而他只能站在外面看着。 一家普通的小餐馆,严望川正给她倒水,她抱着水杯,一个劲儿冲他笑。 严望川与乔艾芸坐在一侧,宋风晚边上则是个老太太,虽然年纪很大,但鼻子嘴角,与严望川有几分相似,肯定是他母亲。 四个人坐在一处,就像一家人。 宋敬仁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心脏像是被人扔在地上,反复碾压揪扯,连呼吸都觉得疼。 这一切原本都该属于他。 严望川迁就宋风晚,特意选了一家最近的餐厅,面积不大,都是些普通的小炒。 “严奶奶好。”宋风晚进去之后,就乖巧喊了人。 原本严望川是坐在老太太身边的,被他打发走了,她拉着宋风坐下,“乖,做奶奶身边,长得真漂亮,艾芸,和你很像啊。” 宋风晚垂头,没说话。 “瞧你这小手冻得,学习辛苦吧。”老太太反复摸着她的小手。 “还好。” “我就说你们这云城,气候不好,你还没去过南江吧?” “没有。”许是乔艾芸本就心虚,觉得对不住严家,他家地盘就在南江,她自然不会带女儿过去。 “南江很好玩的,等你高考结束,跟奶奶过去住几天?” 宋风晚笑而不语。 “南江大学也不错啊,南美也很好,去那边念大学吧。” 严望川看宋风晚有些紧张,“妈,现在说这个有点早。” “不早,等你和艾芸结婚在南江定居,还能把孩子扔了啊,什么都得考虑。” 宋风晚垂着头,不敢开口,她哪里敢说,她第一志愿是京城美院啊。 “以后你俩如果想搬出去住,或者要孩子,晚晚就跟我住,我帮你们照顾,多好啊。” 乔艾芸直接被一口茶水呛到。 宋风晚更是傻了眼? 弟弟妹妹?她可从来没想过这种事啊。 ------题外话------ 好多人都想让师兄和乔女士要个孩子…… 我只想说一句,你们想过这孩子辈分多大嘛? 三爷辈分本来就高,这小毛孩是他小舅子,或者小姨子,这……【捂脸】 203 师兄:我身体好,能要孩子(3更) 203 师兄 我身体好,能要孩子(3更) 要孩子? 乔艾芸被茶水呛着嗓子眼,捂着嘴不停咳嗽,脸都涨红了。 严望川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他极少关心人,动作僵硬,力道也控制不好,只能尽量温柔些。 “我说要个孩子,你这么激动啊。”严老夫人松开握住宋风晚的手,给她递了张面纸。 乔艾芸伸手接过,尴尬的擦了擦嘴角。 宋风晚垂头,原本还吓得不轻,此刻看母亲的样子,明显比她还震惊。 一脸窘迫,害她差点笑出声。 严奶奶到底哪只眼睛看到她母亲是激动,分明是被吓得啊。 “艾芸,你今年多大来着?39?还是40?” “过完年40。”严望川开口。 以前结婚早,乔艾芸19就跟了宋敬仁,隔了几年才生了宋风晚,那时候也才22。 严老夫人笑道,“高龄是有些危险,你们如果想要孩子,我回头找中医给你调理一下身子。” “您是说魏老先生?”严望川再次开口。 “嗯,我以前身子亏损,就是他帮我治的,真的是妙手。” “可以。” …… 母子俩一唱一和,好像乔艾芸立马就要生孩子了,而某个当事人,却一直插不上话。 幸亏服务生碍事上菜,两人才停止话题。 宋风晚现在可算能理解,为什么母亲说自己同意求婚,是被坑了。 “艾芸,我回去就找人给你们准备婚事,我们家在南江边有套房子,临江的,之前买来投资,当婚房怎么样?” “对了,那块还是学区房。” “以后真的有孩子,上学都不用操心。” 乔艾芸拿着筷子的手轻轻发抖,“伯母,您吃菜。” “不过如果要孩子,就趁早啊,你们都老大不小了。” 她手指一抖,夹在半空的菜险些掉在桌上。 “要孩子这个,还得你俩商量,我反正是无所谓的。” 严老夫人心宽,她早就做好了自家儿子打光棍的准备,平白多出个漂亮孙女,已经很高兴了,自己儿子以后能有个伴儿,她走了也安心。 这年代,不少人认钱唯亲,多少人子孙满堂,年老了依旧膝下冷清。 不是说和你一个姓,有血缘关系,就真的能对你好。 严老夫人早就看开了,她也想给严家留个后,但这种事无法强求,如果真的有个亲孙子,那自然是锦上添花,再好不过。 “晚晚给我当孙女,我们老严家也算有后了,我没什么遗憾的。” “嗯,我们商量。”严望川搭腔。 乔艾芸咳嗽两声,放在桌下的手,扯了扯严望川的衣服,他就不能少说两句,干嘛什么话都要接一句。 “晚晚啊,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严老夫人忽然cue了一下宋风晚。 宋风晚正低头喝着牛肉羹,听到这话,下意识看了眼乔艾芸,“这个……我还没想过。” 她都17了,现在来个弟弟妹妹,那得差多少岁啊。 “可以现在想一下。” “呵呵——”宋风晚干笑着,她真的不敢想。 宋风晚快速吃了饭,很快回到画室,他们三个人边吃边聊,自然要耽搁不少时间。 她回去的路上,路过奶茶店,点了杯双拼,拿出手机,给傅沉打了个电话。 傅沉当时正在吃饭,接到电话,拿着手机走出餐厅。 孙琼华只听到一句喂,那语气分外温柔。 她嫁入傅家的时候,傅沉才是半大的孩子,老爷子亲自教养,风姿仪态自是与常人不同,那时候的他已经学会内敛情绪。 她初入傅家,自然要讨好每个人,这个小叔子,年纪小,本以为小孩子定然好拿捏,谁知道无论她如何示好,对自己的态度始终很淡。 “聿修,你三叔是不是有情况?” 傅聿修此刻满腹委屈,不想出国,偏又不能反抗,没心思关心别人,“不清楚。” “总觉得有些奇怪。”孙琼华肯定敏锐些。 “前些日子你奶奶还问我,有没有认识的好姑娘给他介绍,后来又说不用了,说他今年会带女朋友回家,也不知真假?” 傅聿修低头拨弄着米饭,嘴里苦涩,“应该不会,谁那么倒霉会被他看上。” 他压根想不出来,面慈心狠的三叔,和人谈恋爱是什么模样。 “别胡说,这话要是被你爷爷奶奶听到,能打断你的腿。”孙琼华蹙眉,口不择言,真是什么都敢说。 “我就随便说说。” “我还想把你外婆家的表姐介绍给他的,怕你三叔看不上。” “肯定看不上。”他外婆家的表姐就是娇宠的大小姐,长得也一般,不化妆简直没眼看,照片全靠p图,他家三叔眼睛又不瞎。 “好好吃饭,别说话!”孙琼华气闷。 傅沉拿着手机已经走到外面。 “吃完饭了?” “嗯,买杯奶茶就回画室。” “休息一下再画画,别太累。” “我知道,就是这顿饭吃得太吓人了?” 傅沉笑了下,“严老夫人为难你了?” 这位老夫人他没见过,却听过父母提过。 严家这位老爷子过世较早,那时候严望川怕是才十几岁,孤儿寡母,那么大的家业,不知多少人觊觎,她一个人也撑下来了,仔细想来,怕是不简单。 “那倒没有,严奶奶人很好,就是提到让我妈和严叔给我生个弟弟妹妹,你说我都要18了,再给我来个弟弟?” “我也是老来子,我出生的时候,大侄子能跑能说了。”傅沉挑眉,这丫头对老来子有什么意见? “我又没说你。”宋风晚咬了咬唇,他怎么还杠上了?“如果我妈和严叔真的在一起,生不生孩子,我也管不着啊,就是觉得怪怪的。” “怪?” 傅沉忽然想到,要是他俩真的有个孩子,那这小屁孩岂不是和自己同辈? 叫自己姐夫? 弄不好和自己孩子相差岁数都不多,他此刻忽然能够理解,他每次喊自家大哥时,他为何总是阴沉着脸。 这滋味,确实有些酸爽。 “主要是我压根没想过,没有一点防备,简直吓到我了,不过严奶奶人真的蛮好的,还送了我东西,刚才我看了一下,是个玉坠,估计挺贵的,又拒绝不了……” 傅沉听说严家对她不错,也就安心了,乔艾芸毕竟离婚过,又带着孩子,严望川条件好,即便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也有不少愿意嫁给他的,严家顺利接受,那自然最好。 宋风晚提上做好的奶茶,为了和傅沉打电话,在画室外面站了很久。 直至傅沉听说她站在外面,才催她挂了电话。 宋敬仁一直就站在不远处,他不知道宋风晚在和谁打电话,可是那种明媚阳光的笑容,仿佛能驱散严寒,让严冬都瞬间多了些色彩。 就连对奶茶店的店员都笑眯眯的,凭什么对他这个亲身父亲就冷脸相对? 难不成是巴结上了严家? 这种豪门大户,就是宋氏集团最如日中天时,也没法比。 一家人一起吃饭,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就像是真的祖孙三代,这让他怒火中烧,他只看到宋风晚时不时和严望川说话。 严望川话不多,却时常给她夹菜,甚至帮她剥虾去壳。 宋风晚出来的时候,乔艾芸本想送她的,最后是严望川送她到了门口,两人还站着说了几句话。 他似乎听到宋风晚喊了他一声“爸爸”。 他浑身发抖,怒火在心底蔓延,他恨不能冲上去就给严望川一拳。 这是他女儿,关他什么屁事。 乔艾芸还一直和他有说有笑,怎么着,是真的要结婚了吗? 他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拜他们所赐,他都要破产,穷困潦倒,凭什么他们还能谈笑风生。 滔天的恨意淹没了他,他恨不能弄死这对狗男女,哪里还管自己这次过来,是有求于人啊。 此刻原本的宋家别墅,已经正式更名为乔家。 乔望北接了个电话,傅家打来的,无非是问家中是否有人,待会儿要来接怀生,孙琼华也会一并过去赔礼道歉。 电话是傅沉打的,他帮过宋风晚,乔望北自然不会给他甩脸色,还准备晚上招待他一下。 听说孙琼华也一起,脸色都变了。 从房间拿出刻刀,一字排开,对着阳光,挨个检查。 “乔叔叔,您在干嘛啊?”怀生正趴在桌上练字,他秋后会正式上小学。 “磨刀杀人。” “佛祖说:不能杀生,要慈悲为怀,杀生业障非常重,会下地狱的。”怀生说得极其严肃,这是佛教“五戒”,不杀生是第一条。 “凡被肯定是人者,皆不可杀。” 乔望北挑眉,这小屁孩是在和他说教? “如果这人是畜生,不配为人呢?” 怀生秀气的眉头拧成一团,昨晚姐姐也说,脑残不是脏话,他现在说这人是畜生,不是人? 他一时饶不过来。 直接走过去,把乔望北的刻刀全部收起来,藏在身后,“我不管,杀人是重罪,造黑业,会堕为鬼道或下地狱,我出家人,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犯错。” 乔望北哭笑不得。 他最多就是恐吓一下傅家人,哪能真的下手啊,这小和尚怎么如此较真。 “把刀给我。”乔望北黑沉着脸。 “不。”怀生语气笃定。 “你这混小子,你给不给,信不信我抽你。”乔望北生得黑口黑面,精瘦凌厉,不说话的时候,都很吓人,此刻还恐吓他。 怀生眨了眨眼,眼底似有泪水,似乎是被他吓到了,还是仅仅攥着刀,“不给。” “你这小子,就是找打是不?我耐心有限,真的忍你很久了。”一大早起来敲木鱼,乔望北喜静,差点崩溃。 他板着脸,凶神恶煞,怀生瘪瘪嘴。 隔了数秒。 眼泪啪啪往下掉…… 乔望北傻了眼。 自家那小子,是打死都不会红眼的,他怎么还哭了?自己也没动手啊,他又不会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 “我不要刀了,你别哭了。” 怀生红着眼点头,“我是在帮你,你要和我说谢谢。” 乔望北此刻是真的想抽他了。 乔艾芸这边 他陪同严望川,把严老夫人送回酒店,老太太有午睡的习惯,两点多,眼皮子就撑不住了。 她接到乔望北的电话,知道待会儿傅沉会过去,自然得赶着回家,帮怀生收拾东西。 她本想自己回家,老太太坚持,只能让严望川送她。 两人刚上车,严望川就冷不丁来了一句,“你想要孩子吗?” 他喜欢乔艾芸,自然希望能有个属于他俩的孩子,这点他不否认。 “嗯?”乔艾芸低头系安全带。 “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你想要吗?” “我觉得我们这个年纪……”乔艾芸都没想好自己和严望川的关系该何去何从,自然没想过要孩子,这种事也不能急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严望川紧接着的话,吓得目瞪口呆。 “我身体好,还能生。” 乔艾芸恨不能一巴掌呼死他,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你能生,你自己去生啊! ------题外话------ 三爷估计也开始郁闷了,哈哈 乔舅舅顺利吓哭孩子,在这里心疼表哥三秒钟,哈哈,你的生活环境真的很艰难。 最后我要说一句! 师兄,咱们说话委婉点【捂脸】 204 害羞的严师兄,宋氏破产 204 害羞的严师兄,宋氏破产 “我身体好,还能生。” 严望川这话说出口,乔艾芸吓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安全带瞬间弹开,崩回原位。 车内的气氛瞬间凝滞尴尬。 她的面部神经都没忍住,狠狠**两下。 耳根有些发热,这个人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自己问他这些了吗? 而且说得这么直白? 饶是一把年纪,乔艾芸还是老脸一红,臊得慌。 严望川却忽然欺身过来,吓得她后背紧贴座椅,不敢乱动,他长臂一伸,捞过她斜后侧的安全带,半边身子靠过来。 不过他素来为人正派,即便这般亲近的距离,仍旧客气疏离,保持着应有的风度,除却衣服摩擦,不曾有半点逾越。 拉过安全带,帮她系上。 “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他神色专注,问得极其认真。 “我暂时还没考虑到这一层。”乔艾芸说得是实话。 前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她现在只想好好照顾宋风晚,高三这段时间太重要,虽然她也在考虑自己与严望川的关系,但孩子,倒是真没想过。 严望川点头,回到自己位子上,开车直奔乔家。 乔艾芸瞥了他两眼,冷肃着一张脸,面瘫寡言,抿着嘴角,浑身紧绷,攥着方向盘的手指,慢慢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显然是生气了。 “师兄?”她试探性的喊了他一声。 “嗯。”表情稀缺,寡淡的应了一声。 “生气了?” “没有。”他这口气,虽和往常一样冷漠,乔艾芸却听出了一点委屈的味道。 分明是生气了。 这人能不能别这么闷啊,生气还憋着? “师兄,我们两人的关系现在都没确定……”她想和他说一下自己心里所想的事,敢打开话匣子,就被某人一句话给堵死了。 “你又要悔婚?”严望川神色认真,眼睛锋利的射过去,鹰隼般犀利骇人。 乔艾芸呼吸一窒,紧接着他又说了一句。 “你又要抛弃我。” 她哭笑不得,什么叫又要?搞得她好像是个薄情寡性的女人,而且这语气莫名带着委屈和控诉。 “师兄,其实觉得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尚未稳固,谈生孩子的事情太早了。” 乔艾芸语气缓和,想要和他好好沟通。 “而且我这个年纪,也不是想生就能生的?高龄产妇,你知道生孩子多危险吗?弄不好真的会那啥……” 严望川一个急刹车,车子几乎贴着路牙,发出刺耳的刹车声,稳稳停住。 “晚晚还有半年就要高考,其他事情,我是真的没那个心思,就算想要孩子,都得从长计议,你说是吧?” 对方不说话。 乔艾芸叹了口气。 严望川一只手放在手刹上,忽然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慢慢覆盖在他手背上,柔软温热,似乎还带着一股奇特的香味,慢慢攥紧了他的手,“师兄,我说的对吧。” 他身体紧绷,有些回不过神。 她…… 牵他手了? 乔艾芸看他仍旧紧绷着脸,以为还在生气,叹了口气,尴尬的把手收回去,某人却动作更快的反握住她的手。 “你说的都对。”严望川目光死死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呼吸有点重,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他手背宽厚,指腹有层薄茧,却异常灼热,手心紧张的都是汗,却抓着她,死都不肯松开。 乔艾芸挣扎两下无果,只能任由他牵着,脸有些烧,心跳也有点快。 “师兄?开车吧。” 严望川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继续开车,乔艾芸偏头看了他一眼。 某个素来表情稀缺,沉默寡言的人,耳根红红,与他冷漠的一张脸,极不相符。 害羞? 乔艾芸扑哧一声笑出来,严望川只觉得耳根更烫。 车子即将抵达别墅区的时候,外面聚集了大批记者,小区保安守在门口,尽量留出可供车辆通行的空间。 乔艾芸坐直身子,看了看外面,“出什么事了?” 严望川抿嘴不语,他的车子虽是本地牌照,那些记者却不曾见过,以为是小区内的普通住户,并没在意,而是让车子缓缓通过。 等两人回到家里,乔望北立刻迎上去。 “遇到记者没?” “小区外面很多记者。”乔艾芸站在玄关处,弯腰脱鞋,“出什么事了?” “银行那边宣布要对宋氏进行破产清盘。”乔望北挑眉。 乔艾芸手指微微僵住,这个公司从小工作室,到云城市的龙头企业,乔艾芸是亲眼见证的,如今大厦崩塌,短短几天之内,怎能不让人唏嘘。 她走进客厅的时候,云城的地方台,正在直播宋氏的情况。 大批记者架设机器,全部堵在公司门口,有很多拉着黑白横幅的讨债人,上面多是写着“宋敬仁,还我血汗钱”,大批民众聚集在公司门口催债。 “看新闻上说,宋氏欠了不少钱,银行贷款还不上,还有之前的合作商,都是些小企业,做了东西,尾款没结清,宋氏倒台,这些人的钱也会打水漂。”乔望北咋舌。 乔艾芸看了眼电视,“欠了很多钱?” “宋氏所有收货商集中反水,收不到货款,自然没钱给供货商,银行贷款还不上,恶性循环,缺口太大,堵不住。”严望川解释,“现在即便是高利贷,都没人敢给他借钱。” “他这是自作孽,活该!”乔望北冷哼,抬手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他人呢?”乔艾芸询问。 “肯定找地方躲起来了啊,现在全城多少人在找他,他只要一露面,那些供货商绝对会把他啃得渣都不剩,那种怂货,肯定不敢出现。”乔望北语气不屑。 “这人没找到,记者才到这边堵着,怕是想找你问问情况,你最近别出门了。” “晚上我去画室接晚晚,免得她被波及。” 乔艾芸点头,“怀生呢?” “睡觉去了。” 乔望北想起这个小和尚就头疼,他压根不会哄孩子,好声好气和他说,不要哭了,这小家伙哭得更是凶残。 这要是自己儿子,他早就上手了,索性他自己哭累了,就回屋睡了。 “那我去帮他收拾一下东西。”乔艾芸说着就往楼上走。 宋氏破产,宋敬仁处境如何,可想而知,一无所有,还得背负一大笔债务,难免让人唏嘘。 江风雅也是从网上看到宋氏即将破产的消息,急忙赶到宋敬仁目前租住的房子里。 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酒气,混杂着刺鼻呛人的烟味,熏得她没忍住咳嗽起来,烟雾缭绕中,她才看清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电视机正在播放关于宋氏的新闻,地上散落着各种文件,揉碎的报纸,东倒西歪的各色酒瓶,茶几上的烟灰缸插满烟蒂,整个屋子,都下不去脚。 江风雅摸索半天,才打开灯,“爸——” 灯光所及之处,更是一片狼藉。 宋敬仁艰难的抬着眼皮看了她一眼,“你来了?” 江风雅朝他走去,将地上的垃圾一一收拾整理好,“就算公司没了,只要努力,一切都还会有的。” “呵——”宋敬仁喝了不少酒,捏着烟屁股的手指微微发抖,将烟蒂往嘴边送,“哪有那么容易。” “公司清盘,还有不少东西,银行那边拍卖,还清欠款应该不成问题,肯定有机会重头再来的。” 江风雅早就了解过了,宋氏还有不少机器之类的,包括宋氏大楼,银行拍卖,还清债务,可能还会剩下一笔钱。 就算只有几十万,对她来说,也是不小的一笔钱。 助学金丢了,傅聿修即将出国,宋敬仁这边,可能还能弄点钱回去。 “……没想到,最后留在我身边的人,居然是你。”宋敬仁苦笑着,狠狠嘬了口烟。 “那些人还说,你就是贪图我的钱,想要攀高枝儿,都是狗屁,你才是我亲女儿,不像宋风晚那个死丫头,没良心的东西!” 江风雅神色有些不自然,可惜宋敬仁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压根不曾注意到她一瞬间的反常。 “这么多年,我真是白疼她了,现在居然特么敢喊别人爸爸,我看她马上就要改姓严了,我就知道乔艾芸和那个男人特么有一腿!” “还口口声声手两人清白,怕是早就背着我滚上床了,贱人!” 宋敬仁越想越怄火。 “阿姨和那位严先生不是很早就认识了吗?要是没感情,怎么会定亲啊。”江风雅小声嘀咕着。 “是啊,没感情,双方定什么亲,狗男女,还特么在发布会污蔑我,给我泼脏水,我看他们怕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不干不净。” 宋敬仁只要想起中午他们吃饭的情形,顿时火冒三丈。 “妹妹和他交好,其实也正常,他不是很有钱吗?肯定对她也好。” 宋敬仁一听这话,抬手将桌上的几个啤酒瓶打翻在地,“我看那死丫头八成就不是我的种,如果不是他女儿,严家人凭什么对她好!” 他一想到自己可能帮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更加难堪。 男人的自尊心,仿佛被人踩在脚下,狠狠碾压。 那种被严望川支配的恐惧感又从心底窜上来。 江风雅咬了咬唇,“爸,您别生气,都离婚了,现在纠结这些也没用的。” “妈的,他们肯定早就设下了陷阱,让我往下跳,公司股份那么值钱,居然都不要,分明是从一开始就算计我。” 宋敬仁此刻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乔望北那么果决,值钱的东西不要,就要了点房子商铺,就想离婚,和他断绝关系。 仔细想来,分明是早有预谋。 越想越窝火,恨不能冲到他们家里,把他们全部弄死。 宋敬仁想着,直接往门外走,他要去找那对贱人算账。 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他并不认识的中年男人,目光相对,宋敬仁皱着眉,“你是谁啊?” 江志强倒是一笑,“哎呦,可算是找到你了……” 江风雅一听到他的声音,身子觳觫,内心惊惧不止,他怎么又来了。 云城傅家 管家指挥佣人,正在收拾东西,三天后出国,时间太紧。 孙琼华则出门买礼物,待会儿要去乔家赔罪,总不能空着手。 傅沉则在自己房间,低头翻着佛经。 千江敲开门,“三爷。” “怎么了?” “有情况。” “嗯?”傅沉挑眉。 “江风雅那个养父,找到了宋敬仁,怕是要出事了。” 傅沉撩起眼皮,看了眼千江,“盯紧那边,通知严望川,让他注意点,宋敬仁现在是走投无路了,就怕被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 “嗯。”千江应声走出去。 傅沉低头摩挲着佛经扉页,这心底总是有些不安。 ------题外话------ 渣父要垂死挣扎一次…… 怕是真的要被虐死。 205 狼狈为奸,怕是在找死(2更) 205 狼狈为奸,怕是在找死(2更) 出租屋内 宋敬仁都没回过神,江志强已经挥拳,直接打过去,他身子趔趄,栽倒在地。 再想挣扎,江志强已经一个跨步,骑在他身上,拳头像是暴雨般急促的落下。 “爸——”江风雅急忙跑过去,试图将两人拉开。 “妈的,你不是喊他爸嘛,老子没养过你这种白眼狼!” 宋敬仁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是江风雅的养父。 她曾和自己提过,这个人是个赌徒,经常对她母亲施暴,逼得她跳河自杀,警方介入,确认他长期对她们母女实施家暴,关了他一段时间,怕是刚放出来。 “爸!”江风雅伸手,抱住江志强的胳膊。 他一个反手,一巴掌抽过去,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狠狠按在墙上。 “忘恩负义的小贱人,和你妈一样不是个东西,你特么还找来那小子打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江志强本就暴虐,下手很重,上会被傅聿修打的狠了,这股邪火自然要发泄在江风雅身上。 掐着她脖子的手指,缓缓收紧。 江风雅娇小柔弱,双手不停拍打着他手臂,他却岿然不动。 手指掐着她的喉咙,她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张着嘴,已经吐不出一个完整字眼。 “唔——”她快不能呼吸了。 “混蛋!”宋敬仁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其抱住。 江风雅趁机挣脱,紧靠着墙,双腿虚软的跌坐在地,摸着脖子不断咳嗽,他若是再用力一些,自己绝对会被他活生生掐死。 而这边的江志强和宋敬仁已经扭打在一起。 宋敬仁做了半辈子人上人,自然不是这种地痞流氓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打趴在地。 “你还想打我?妈的,你特么还上了我的女人,老子废了你。”江志强想到自己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心底像是有团火,越烧越旺。 “敢睡我老婆,你特么是找死。” “我给你养了这么多年女儿,那贱人死都不肯说她的生父是谁,可算让我找到你了吧,你特么不是要睡我老婆嘛,我让你睡……” 想到这么多年被戴绿帽子,给别人养女儿,江志强直接抬脚,朝着宋敬仁**踹过去。 宋敬仁猝不及防,差点疼得昏死过去。 江风雅大口喘着粗气,躲在角落不敢动作。 小时候她曾亲眼过去养父施暴,身体本能的瑟瑟发颤,根本不敢再上前半步。 “我特么让你睡,睡你mmp,我去你大爷——”江志强失控得叫嚣,抬脚就朝他身上狠踹。 宋敬仁身子蜷缩着护着某处,疼得浑身冒冷汗。 浑身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手脚虚软,根本无力反抗。 直到江志强自己打得舒服了,才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宋敬仁是吧,你特么想认回女儿可以,这么多年,我花在她身上的费用,你必须给我。” 江风雅身子瑟缩,“我没花过你的钱!你就知道出去烂赌,哪次不是从家里拿钱,我什么时候花过你一分钱!” “特奶奶的,你还敢给老子顶嘴?”江志强恶狠狠地瞪着她,“要不是老子给你提供吃喝,你早就去外面乞讨了!” “我没钱。”宋敬仁气若游丝。 “少特么骗我。”江志强可不信。 “我的公司破产了,确实没钱。” “破船还有三千钉,你会没钱,我可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钱给我,我就弄死你。” 宋敬仁急促喘着气,脑子里精光闪过…… “我还能弄到钱,只要你帮我,我就能给你钱。” “我帮你?” “你先松开我。”宋敬仁拍了拍他的手背。 江志强听说有钱拿,这才松开手。 “我确实没钱,但我前妻有啊,只是我现在见不到她,你只要帮我把我女儿弄来,她肯定会露面,到时候你就是要一千万,她都会给你。” “你要我去绑架?”江志强蹙眉,“这特么是犯法的,老子不干。” “什么绑架,我是她爸,我想见见她有什么问题?” “你干嘛不自己去找她?”江志强拍了拍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她看到我就跑,我根本碰不到她。” “你让我把她弄来,他们报警,出事不是我倒霉?”江志强也知道,这就是绑架。 “他们不敢报警,有钱人谁愿意把这种曝光出去,为了尽快解决这种事,我们要多少钱,他们都会凑的。” 江志强听到这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他捡起宋敬仁之前掉落的残烟,放在嘴里嘬了两口,“她长什么样?” 宋敬仁自然存着宋风晚的照片,立刻翻找出来给他看。 江志强忽然一笑,“她啊,我见过,认识,人在哪儿呢,我马上就过去。” 他是赌徒,为了钱做这点事压根不算什么。 况且宋敬仁方才说可能会拿到一千万,他不可能不心动。 “在东方画室,地点是……”宋敬仁马上告诉他宋风晚所在的位置,“她傍晚会出来吃饭,只有这时候能下手,要是再晚,她回家肯定有人去接,就没办法了。” “我知道。”江志强出门时,还顺走了宋敬仁的一盒烟。 待他离开,屋里的两个人才长舒一口气。 “爸,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跟踪我。”江风雅哭得脸上都是泪。 宋敬仁叹着气,伸手捂着大腿根部,被踹的地方,还疼得要命。 “可是你们这么做,是绑架啊,是犯法的。”江风雅一脸担忧,“要是别人知道的话,你们都得坐牢。” “他们不敢报警,除非想让宋风晚名誉扫地,一个女孩子被绑架,媒体知道,指不定如何报道。”宋敬仁一瘸一拐的扶着沙发坐下。 “这钱本来就是乔艾芸从我手里骗走的,我要点回来有什么关系。” “云城这地方我是待不下去了,等钱到手,你和我一起走?” 江风雅怔愣一下,垂头没说话。 心底已经开始思量。 和他一起走,那不是出去逃亡? 她刚大学,可不想变成通缉犯,到处躲躲藏藏,她才18,为了上大学,摆脱养父,她已经付出很多,不能把一生葬送在这里。 父女俩待在出租屋里,却各自心怀鬼胎。 傅家 孙琼华出去逛了半天,才选定赔礼道歉的礼物,她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冬天的夜幕,拉下得快,五点左右,外面已经一片灰尘。 她刚停好车,就瞧着傅沉快步走出屋子。 “老三,你出来的巧啊,我正打算叫你出来一起去乔家那边。”孙琼华笑着下车,“你得等我一下,我要去换身衣服。” “二嫂,我有急事,先出去一下。” 不等孙琼华再次开口,傅沉已经上车,千江驾驶,车子开得极快,一转眼已经消失无踪。 “怎么回事?急急忙忙的。”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傅沉这般模样,换做以前,无论遇到什么事都非常冷静,这是怎么了? 不过她此刻手头事情太多,出国是临时安排,她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虽然觉得傅沉反常,却压根没精力管。 此刻傅沉坐在车里,正给严望川打电话。 他让人盯着江志强,他出了出租屋后,找地方吃了碗面,就开始在外面游荡,直至接近五点,才打了出租,方向恰好是宋风晚所在的位置。 他可从没在那带活动过,突然过去,傅沉不得不防。 “喂——”严望川挑眉,他们联系素来都是藏着掖着的,傅沉这个点给他打电话,他心里也觉得诧异。 “严先生……”傅沉将事情简单和他说了一下,“我现在去找晚晚,你盯着芸姨那边。” “好,有情况随时联系。”严望川眉头深锁。 这宋敬仁,若是敢碰晚晚,怕是真在找死。 ------题外话------ 我只想说,晚晚什么事都不会有,三爷已经赶过去了…… 渣父是最后蹦跶一次,会自食恶果的。 206 三爷师兄联手,完爆渣渣(3更) 206 三爷师兄联手,完爆渣渣(3更) 东方画室 约莫五点半,画室内的学生,陆陆续续出门吃晚饭,宋风晚稍微收拾了一下画具,伸手捏了捏酸痛的后颈,翻找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 学习时间,都是调成静音模式,这刚摸出来,满屏的信息和未接来电,几乎都是傅沉的。 他知道自己的作息,从不会这时候找她,她拿着手机走出教室,准备给他回电话。 这都没走出去,他的电话再度打来。 “三哥,怎么了?”宋风晚压低声音,站在走廊上。 “你在哪儿?”电话接通,傅沉紧绷的神经略微松弛。 “在画室啊,你不是说六点左右过来?这么早找我?” 两人本就约好一起吃晚饭,傅沉要去接怀生,所以时间会迟一些,所以约了六点。 “你们画室有人吗?” “很多人啊。”天冷,很多学生自带了饼干面包,压根不想出门,适逢快校招,画室基本24小时有人在。 “那你待在教室里,不许出来!” “怎么了?”宋风晚从他语气中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等我过去接你,在这之前,你别一个人单独出来,就是上厕所,也拉上一个同学,听到了吗?”傅沉再三叮嘱。 “嗯。”宋风晚乖乖应着。 心里有预感出了什么事,可是傅沉不说,她也没再追问,便回到了教室里。 画室外面 江志强躲在画室斜对面的巷子里,蹲在地上,嘴里叼着根烟。 张头张脑,像个贼。 他五点就到这儿等着,半个小时过去了,进进出出的学生很多,却都没看到宋风晚的影子,他彻底没了耐心。 直起身子,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直接进入画室。 此刻进出的人太多,压根没人管,老师也都不在,他进去无人阻拦。 画室有三层楼,十几间教室,想找个人也并不容易,他只能挨个教室去看。 等他找到宋风晚所属教室时,已是七分钟之后了,宋风晚正和几个同学围在一起聊天,他眯眼打量着她。 之前在大学城遇到的时候,就觉得这女娃娃长得太漂亮。 眼睛水灵灵的,细皮嫩肉,唇红齿白,这有钱人家的小姐,果然是娇生惯养的,皮肤嫩得好像能掐出水。 要是能尝一下,这滋味儿肯定十分销魂。 那双贼眼,在她身上细细打量。 下流至极。 他嘴角勾着**邪的笑意,已经在脑海中反复模拟污秽不堪的画面,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笑得分外**荡。 他下意识舔着嘴角,反正宋敬仁刚才自己也说了,这有钱人家,就算发生绑架的事情,也只会竭力隐瞒,那就算他和这女娃娃发生关系…… 估计问题也不大。 这宋敬仁上了他老婆,这口怨气他至今无处发泄。 小丫头,你别怪叔叔,这是你爸欠我的,活该你要帮他还。 宋风晚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看了,她看了眼教室门口,无人,她又猛地转过头看了眼后门…… 空无一人。 “晚晚,你怎了?”一起聊天的几个女生看到她有些异常。 “没事。”宋风晚狐疑,难不成自己多心了? 此刻的画室洗手间内 江志强刚打算开口喊她出来,然后把她拖走了,这还没开口,一双手从他后背伸出来,捂住他的嘴,按住他的胳膊,将他拖进了洗手间。 他竭力挣脱,可是那人手臂粗壮,钢筋铁骨般无法撼动。 人被拖进洗手间,他瞥见有两人走进来,一人进来前将正在清洗的牌子挂上,反手把门给锁了。 此刻画室内学生不多,倒是无人注意。 千江一松开手,江志强急忙挣开他,闪身到角落,一脸戒备,“你们是谁?” 傅沉眯眼打量着他,“宋敬仁让你来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江志强就是个混子,说谎胡扯,都是信口拈来。 “听不懂?”傅沉轻笑。 千江一把扯住他,再次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十方锁好门,伸手揉了揉手腕,“我都好久没动手了……” 他说着走过去,对着他的腹部,就是狠狠一拳,江志强闷哼一声,紧接着,拳头就如同暴雨梨花般落下,疼得他直哼哼。 偏生手脚被身后的人束缚住,只能被动挨打。 “听不懂是吧,我特么打到你能听懂。” “你刚才眼睛朝哪儿看呢,那是你能看的人嘛,还特么色眯眯的。” “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 千江板着脸,“你能闭嘴吗?” 都开始动手了,还瞎bb什么。 直至傅沉抬了下手,千江才松开,江志强被打得呕了血,弄得千江满手都是,他颇为嫌弃的在他衣服上擦了几下。 “现在知道是谁派你来的?”傅沉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是宋敬仁,是他。”江志强这种人,也敢不懂什么道义,见风使舵,情况不妙,自然全招了,“都是他说的,让我把他女儿弄回去……” “你们还有别的计划?” “没有没了,他就让我来绑他女儿……”江志强跪在地上,捂着肚子不断咳嗽。 傅沉摸出手机给严望川打电话,通知他已经没事了。 “……现在,能让我走了吗?”江志强比谁都崩溃,这都没等动手,就被人暴揍一顿,他心里也憋屈。 他压根不认识这三个人,这特么都是谁啊。 “继续打,留口气送去局子里。”傅沉说着转身走出去。 这次动手的就不是十方了。 而是千江。 他的力道狠,拳拳要命,十方站在边上,从口袋里摸了盒木糖醇,嚼了两颗。 江志强只能蜷缩着身子,尽量避免他打着要害部位,嗷嗷直叫。 十分咋舌:我滴乖乖,太狠了吧。 也是他咎由自取,活该。 本来就不是个好人,偷鸡摸狗,滥赌成性,这次还往他家三爷面前凑,这不成心找死? 乔家别墅 乔艾芸已经把怀生东西打包好,正在客厅静候傅家人的到来。 严望川却一反常态,站在窗口,盯着那几盆兰花,面色凝重。 出门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只说出去一趟,摸着车钥匙,连外套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师兄!”乔艾芸抱着他的羽绒服出去时,车子都跑得没影了,“这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可能公司有急事。”乔望北压根不懂出了事,只知道怀生小和尚即将被送出去,他喜上眉梢。 还思量着待会儿他走了,要和严望川一起出去泡个澡。 出租屋内 天已经完全黑沉下来,空气阴冷压抑,时间也指向了六点整。 宋敬仁一直等不到消息,心里着急,来回在屋里踱步。 江风雅坐在沙发上,心急如焚,这件事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她都会被连累,弄不好真的要亡命天涯,她不能坐以待毙。 “爸,我出去打个电话,这房间里信号不太好……” “去吧去吧。”宋敬仁一心想着待会儿江志强把人带来,该如何敲诈乔艾芸,哪里还顾得上她。 江风雅没拿钥匙,虚掩着门就走了出去。 她爬了几层楼梯,站在楼梯口的窗边,拿着手机的手指,轻轻发颤…… 她必须为自己谋出路。 如果江志强成功把宋风晚绑了,即便有了钱,以后也是逃犯的命,如果没绑,被发现,那后果更惨,乔家绝对会找上门的。 她见识过乔望北的厉害。 拿着刀,那是真敢杀人的狠角色。 惹不起。 爸,你可别怪我,我不想和你一起去送死……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看到一辆黑色路虎停在单元楼下,宋敬仁租的是老式小区,6楼层,站在这边可以清楚看到楼下的一举一动。 她瞧见一人推门下车,直奔着他们所在单元楼而来。 直至他逼近楼门口,借着路灯,才看清这人的脸。 江风雅莫名有些腿软,寒风吹来,后背寒渗渗的。 她应该去通知宋敬仁才对,可是双腿像是灌了铅,根本挪不动…… 十几秒后,她听到一声闷响…… “duang——”的一声。 门被踹开,撞在墙上,又是一记炸响,吓得小脸惨白。 老旧的楼层,似乎整栋楼都猛烈晃了一下,她双腿虚软,扶着墙支撑着身体。 宋敬仁还在房间踱步,房门被人踹开,也是被吓得惊惧发颤,再定睛一看来人是谁。 遍布伤痕的脸,更是青白交织。 “……你……”宋敬仁心底暗叫坏了事。 这肯定是被发现了。 果然这种混子流氓,是办不成事的。 严望川大步朝他走过去,神情萧瑟,眼神肃然。 阴沉森冷,散着凉意。 “你来这里干嘛?”宋敬仁嘴唇哆嗦,想起之前被他暴揍过两次,身体本能畏惧的往后退。 可是严望川动作更快,直接一脚就踹在他胸口。 宋敬仁单薄的身子,像是离弦之箭般,撞到后面的沙发上,撞到后背,疼得他冷汗直流,像是活生生被撞开撕裂,胸口剧痛。 身子绵软的贴着沙发下滑,吐出一口血水。 面部五官更是疼痛,扭曲变形。 严望川胸口这口气方才得意纾解,“宋敬仁,我警告过你,再碰他们母女一下,我要你好看。” 宋敬仁疼得说不出话。 方才被江志强狠揍一顿,哪里受得住严望川这一脚。 “你要是再背地搞这些腌臜手段,就算你是晚晚的生父,我也要了你的狗命。” 宋敬仁一个劲儿摇头。 这个男人目光阴鸷暗沉,说话更是半点情绪不露,真的会弄死他的。 …… 只是严望川再想动手的时候,外面传来的警笛声,他略微蹙眉。 他和傅沉说好,等他过来收拾这混蛋一顿,再报警抓人。 不然他这口气出不来,真的能憋死。 虎毒不食子,这混蛋,连亲生女儿都敢下手,当真没人性。 只是他们都没动手,这警察怎么来得这么快。 伴随着一群警察冲进屋里,宋敬仁直接被带走。 严望川则跟着回去录了份口供。 江志强被千江扭送到了警察局,方才他承认宋敬仁指使他绑架宋风晚的事情,也被傅沉录音,事实证据都很清楚。 宋敬仁身上这伤大部分都是江志强殴打所致,念在严望川也是心里着急,口头警告一下,并没做出什么处罚。 不过宋敬仁被捕,牵涉到乔艾芸母女。 两人都被请到警局,了解一下情况。 他俩方才得知,发生了这么多事…… 人是傅沉抓的,有傅三爷在,这局里都重视三分,必然是要严惩凶犯。 京城来的人,谁惹得起。 兵荒马乱,折腾到天亮,一群人才离开警局。 傅沉并没去乔家,在警局门口就和他们分道扬镳。 回程路上,十方才开了口。 “三爷,这江风雅真特么够狠,自己报警抓了生父养父,还要亲自指认两人,他们锒铛入狱,她倒是一点事都没有。” “即便当时谋划她确实在场,但是并未参与,还亲自报警指认,真是够毒。” “宋敬仁公司账目不清,怕是轻易不能出来,那个江志强还有案底,惯犯更是从重量刑。” “江风雅是重要证人,警方还得派人守着,就是二夫人想出手将她逐出云城,也不敢与警方为敌。” 傅沉手指不停转动着佛珠,他确实没算到江风雅会走这一步。 世人畏鬼神,殊不知…… 最毒是人心。 ------题外话------ 渣父顺利领盒饭,撒花撒花~ 今天大家都不留言了,我感觉是憋着要给我寄刀片的o(╥﹏╥)o 晚晚也什么事情没有发生,渣渣计划没得逞,自食恶果,所以想要给我寄刀片的,可以歇歇了【捂脸】 下面应该就是师兄要追老婆了【捂脸】,喜欢师兄的可以期待一下啦 我觉得先领证再办事,再谈生孩子比较好,师兄非要倒着来,先谈生孩子,我对他也很无奈呀…… 最后说一句 有月票的支持一下月初哈,评价票,什么票票都是要,群么么~ 207 三爷护短,小和尚腹黑爱坑人 207 三爷护短,小和尚腹黑爱坑人 云城乔家 一行人回到家,乔艾芸揉着胀痛的额角看向宋风晚,“晚晚,吃了早餐再休息,今天就不去画室了。” “嗯。”宋风晚也不知傅沉瞒着她的事居然是这个。 从宋敬仁策划认亲宴,媒体给她和母亲泼脏水,到后面曝光母亲与严望川的照片,她就明白,这个父亲并不如她所想的那么爱她。 即便如此,她也没想到,他会丧心病狂到让人绑架她。 乔望北接他们回来的路上,买了些菜粥蒸饺,宋风晚拿着筷子,刚咬了一口蒸饺,胃里翻腾的厉害,她跑到洗手间,趴在洗漱台吐了一会儿…… 昨天晚上就没吃,胃里没东西,干呕的痛楚,刺激着喉咙。 乔艾芸刚准备过去看一下,就听到洗手间传来哭声,惹得她眼眶通红。 她在派出所内,警方让她看过江志强,问她是否认识,那人目光猥琐下流,举止腌臜龌龊,即便在派出所都不老实。 她都不敢想,如果真的出事,宋风晚会遭遇何种厄运。 宋风晚蹲在地上,伸手捂着嘴,尽量让自己不哭出声音,越是隐忍,听在外面几人耳里,那简直比凌迟还让人难受。 “妈的!”乔望北拿着一包烟,仅穿着一件薄毛衫就走了出去,严望川也紧跟着出去。 师兄弟二人,站在门口,抽了根烟。 “虎毒不食子,这混蛋连畜生都不如。”乔望北抽着烟,在警局的时候,他就差点冲进去暴揍宋敬仁,可惜被警察拦着,他动不了。 “这可是他亲女儿,你看到那个人渣么?那副猥琐样,晚晚要是真落在他手里,我……那傅沉下手也是轻了,要是我,非特么弄死他。” “这狗娘养的畜生!” …… 乔望北掐着烟的手指,因为极度愤怒,轻轻颤抖。 严望川靠在墙边,垂头吸着烟,他动作比乔望北优雅许多,只是熬了一夜,眼底俱是红血丝。 待天色大亮,宋敬仁涉嫌绑架已被刑拘的消息,瞬间传遍云城,媒体和讨债的人齐聚派出所,即便警方没公布案件具体情况,众人似乎都嗅出了一点不寻常的味道。 消息敏锐些的人,已经从各种渠道得知他要绑架的是他亲女儿。 严老夫人得知消息,本想去乔家探望,想着宋风晚此刻怕是自己都没回过神,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傅家二老则是天亮时收到的消息,感慨一番后,打了电话,让傅沉多去关心一下。 云城傅家 傅沉回去的时候,天,微微亮。 孙琼华昨天是打算等傅沉一起去乔家赔罪,殊不知乔望北提前打了电话,让她去接怀生,并未说明缘由,她接了怀生回来,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宋家出了事。 自然也要唏嘘短叹一番。 “老三,宋家这个……是真的?”孙琼华还是难以置信。 傅沉点头。 “简直造孽,幸亏当初接触婚约,要不然牵扯到我们家,我都不敢想。”对她来说,他们只是差点结为姻亲的对象,自是没什么感情的。 语气带着看戏人的凉薄,这让傅沉听着很不舒服。 “不知道宋风晚那丫头以后该怎么办,家里出了这种事,这以后……” 傅沉手指猝然收紧,攥紧佛珠,“她会很好。” “嗯?”孙琼华一怔,“怎么突然这么严肃?” 傅沉偏头看她,“二嫂,你觉得她以后会怎么样?” 他眼神温和,却透着生冷凌厉,一夜未眠,眼角寒意更甚。 “我就随便一说,你也知道,这种事瞒得住普通民众,这稍微有点能力的家庭,调查一下,就知道她家出过这种事,对她自然也会……” 很多家庭选媳妇儿,很看重原生家庭,双亲离异,父亲下狱,传出去怕是她以后找对象都难。 傅沉沉声说道,“你管得太多了。” 孙琼华莫名其妙。 “二嫂,我素来觉得你与寻常女人不同,不会私下议论,嚼人舌根,没想到也会私下议论别人是非。” “不是,老三……”孙琼华蹙眉,她就随口说两句,怎么就生气了? “她以后会过得比谁都好。” 孙琼华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他们认识二十多年,她算是看着傅沉长大的,还是头一次见他与自己这般模样。 情绪外露,毫不掩饰。 “妈,三叔,你们在说什么?”就在她沉思的时候,傅聿修从楼上下来,此刻消息还没在网上传开,他自然不懂。 “没事,怀生呢。”思绪被打断,孙琼华直接岔开话题。 就傅沉的脾气,若是继续这个话茬,保不齐就会直接给自己甩脸子。 这位小叔子,连他丈夫的面子都不给,她是他二嫂,平时里总是恭敬些,若是惹毛了,都敢顶撞老爷子,更何况她? “怀生……”傅聿修提着这个小和尚就一肚子火。 小和尚接过来的时候,孙琼华再三叮嘱,他的奶奶和三叔很喜欢这孩子,让他务必尽心尽责照顾。 傅家马上要出国,许多房间都收整好,不再住人,又是男孩子,孙琼华就让怀生与傅聿修同室而居,反正就住一两天。 孙琼华晚上出门打麻将,照顾怀生的任务自然就落到傅聿修身上。 盯着他写作业,忙到九点多,好不容易伺候他洗完澡。 这小和尚居然问他,“哥哥,能不能念经?我每天都有功课要做。” 傅聿修从没照顾过孩子,累得精疲力尽,随手打发了他,“你随意。” 然后他就从小行李箱里翻出了一本佛经,还有一个木鱼,晚课持续一个小时,傅聿修差点疯掉。 晚上时间还容易打发,他去楼下客厅看了会电视,上楼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可是早上天没亮,木鱼声再度响起。 气得他直跳脚,只想把他掐死。 谁还没点起床气啊。 这特么天没亮起来打坐敲木鱼啊,是想弄死他吧。 他熬不住从**跳起来,冲到洗手间冲了个澡,回来之后,他居然还没结束。 “你不是说早课一个小时?”傅聿修挑眉。 “嗯,前几天出去玩,落了几天,我要抽空把它补上。”怀生一脸天真无邪。 傅聿修气得脸都青了,他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在自己家里,还能被一个小屁孩给欺负了?简直笑话! 他冲过去夺过他的木鱼,打开窗户,试图扔出去。 怀生歪着头,“哥哥,你扔吧,我回头让三叔给我买新的。” 三叔? 这特么就是个魔咒。 傅聿修悻悻缩回手,将木鱼塞给他,“小子,不许和三叔告状。” 怀生伸手擦着木鱼,没作声。 傅聿修打着哈气从楼上下来。 既然孙琼华说没事,他就没往心里去。 mmp的,那光头和尚半夜还喜欢裹被子,简直没法睡。 “三叔。”怀生紧跟着他下楼,看到傅沉,快步下楼,冲到傅沉身边。 “昨晚睡得好吗?”傅沉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不太好,这位哥哥睡觉不老实,总是踢我,还喜欢扯被子。”怀生神色天真。 傅聿修险些吐血。 妈的,到底是谁裹被子,睡觉不老实啊,这小和尚居然恶人先告状。 “聿修睡相是不太好。”孙琼华笑道。 “对了,他还要把我的木鱼扔了,三叔,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傅聿修瞠目结舌,“你这小和尚,我们不是说好,不告诉我三叔?” “是你说的,我没答应。”怀生冷哼。 木鱼可是他的心肝宝贝,他敢动它,还想让他别告状? 门儿都没有。 他回去还得告诉傅奶奶。 “他不是想扔你的木鱼,哥哥就是和你闹着玩呢。”孙琼华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小光头,“是吧聿修,就是玩玩而已。” 傅聿修还能怎么说,母亲都给他找台阶了,他肯定要下。 “嗯,闹着玩。” “不要和出家人开玩笑,我会当真的。”怀生说的极其认真,“我们出家人,都是非常正经严肃的。” 傅聿修手指攥紧。 这小屁孩是说他不正经不严肃? 这一大早,真特么让人窝火。 孙琼华也是面色尴尬,偏又没法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傅沉原本因为孙琼华的话,心底不舒服,此刻倒是极其舒爽,这孩子好好**,日后必成大器。 ------题外话------ 怀生,你学坏了,你继续跟着三爷,你以后怕是真的当不了方丈了…… 其实孙琼华就是随便八卦一下,谁知道会踩着地雷【捂脸】 儿媳妇儿变成妯娌,她以后怕是也会疯掉。 每日都得求个票票,哈哈 208 三爷的安慰,师兄午夜偷吻(2更) 208 三爷的安慰,师兄午夜偷吻(2更) 宋风晚早上回到家,蹲在洗手间哭了半天,起来的时候,眼睛酸胀,脑袋发昏,出现了短暂的晕眩。 她脚步虚浮,膝盖磕在马桶边缘,意识回拢,她倒吸一口凉气,洗了把脸就直接回房了。 虽说早与宋敬仁划清界限,但这人毕竟是她生父,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要是半点感情都没有,那都是骗人的。 知道他坏,可是让人绑架自己?这种事她做梦都想不到。 趴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眼睛分明疼得睁不开,眼泪还一个劲儿往下流。 中途乔艾芸和乔望北都来敲过门,让她去吃饭,她没胃口,其实所有人都没心情吃东西,自然不会强求她。 宋风晚脑袋昏沉,也不知何时睡着的,等她醒来,从枕下摸出手机,已是晚上十点多。 傅沉在六个小时前给她发信息。 【想和你一起吃晚饭。】 她钻进被窝里,清着嗓子给他打电话。 电话接通,“三哥,我一直在睡觉,没看到你的消息。” “睡醒了?饿不饿?” “还好。”可能是过于难受,倒不觉得饥饿。 “我饿了。” “你还没吃?” 傅沉声音很淡,“我在你家小区。” 宋风晚怔愣片刻,跳下床拉开窗帘,黑沉的夜,飘着鹅毛大雪,寒风卷席着棉絮般的雪花,肆意放飞,窗外景物已经落满了雪。 在黑色的夜幕中,白得纯粹。 宛若黑白影画,漂亮静默。 她还没开口,就听傅沉继续说,“等你一天了,很饿。” “外面下雪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想见你。”周围极其安静,他声音低沉,略显嘶哑,宛若晨钟,落在她耳畔,听的人一颗心都揪成一团。 “你等我一下。” “多穿点衣服,不急。”傅沉叮嘱完才挂了电话。 …… 宋风晚穿着睡衣,裹了件羽绒服就往楼下跑。 刚到一楼,就发现亮着灯,乔艾芸靠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件毛毯,已经熟睡。 严望川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膝盖上有台电脑,电脑折射的光线,将他的脸衬托得越发冷清萧瑟。 “严叔?”宋风晚心底咯噔一下,莫名有些心虚。 “要出去?”严望川抬头看她。 “……”宋风晚手指揪扯着衣服,“我……有朋友找,稍微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下雪了。” “嗯,我很快回来。”宋风晚在说谎,脸涨得通红,不过你再去看严望川,蹑手蹑脚的打开门…… 一阵寒风袭来,朔雪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眯起眼,回身把门关上。 下一秒 风停雪止。 她一转身,就看到傅沉撑着伞,就站在她家门口。 恍惚间,她回想起第一次与傅沉碰面的时候,漫天雨幕,他也是站在伞下…… “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傅沉走到廊下,抬手将她羽绒服的毛领拢了拢。 宋风晚眼睛微红,低声不语。 傅沉站的位置,比她矮了一个台阶,他轻轻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微微垂头…… 额头相抵,鼻尖轻蹭。 “脸很烫,没发烧吧。” 宋风晚愣了一下,他手指温热,扶住她的后颈,让她浑身皮肤都不自觉紧绷。 “没有。”她是方才遇到严望川有些紧张。 “晚晚……” “嗯?” “我和你说过,发生任何事都别怕,三哥护着你。”傅沉看着她,两人靠得太近,眼底好似只有彼此。 宋风晚鼻尖酸酸,微微点头。 “不管以后你跟不跟着我,我应了你的,一辈子都不会变,明白么?” 她小步往傅沉那边挪了半寸,眼睛通红,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三哥……我心里难受。” 她在哭,湿热的泪水打湿他的脖颈,傅沉手指一松,伞从指间滑落,他伸手直接把她搂到怀里。 她难受…… 他更不舒服。 “你是你,他是他,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你难受,我也不好受。” “有些人不知道你如此难过,哭了这一回,就别在为他流泪了,想想那些喜欢你,关心你,深爱你的人……” “再想想我。” 道理谁都懂,只是有些情绪真的无法控制,若不宣泄一番,怕是会一直憋在心里。 傅沉深吸一口气,手臂收紧,将她揽入怀中,替她遮住所有风雪。 …… 直至宋风晚哭累了,她才松开手。 “上车说。”傅沉伸手揽着她往车里走。 空气湿冷,往肺里走一圈,凉意入骨,冷得人直哆嗦,地上积水盖着薄雪,一脚下去,还有细碎的声响。 两人到了车里,暖气充足,宋风晚才吸了吸鼻子,接过傅沉递来的纸巾,不停擦着眼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想不想吃点什么?” “不了,我得马上回去,也不很饿。” 傅沉从车后座拿过一个包装精致的甜品递给她,“那吃点这个,天冷,本来想给你买点吃的,怕凉了不好吃,只有这个。” 宋风晚点头,打开包装盒,三角慕斯蛋糕,小小一个,还散着香甜的味道。 她拿起边上的勺子,舀了一块递给傅沉,“吃吗?” 傅沉摇头,他对什么都没有特别喜爱,包括甜食。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什么都不喜欢啊。”除却信佛这件事,“好像没见过你对什么热别热衷。” “谁说没有。”傅沉转头看她。 “什么?” “喜欢你,算吗?” 宋风晚咳嗽两声,低头吃东西,“唔……你在哪里买的,这家蛮好吃的。”她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傅沉低低笑着,“好吃吗?” “不错啊。” 傅沉眯着眼,盯着她的小嘴,柔柔软软,浅粉色…… 亲起来很舒服。 “我尝尝……”说话间,傅沉起身,单手撑在她后侧的车玻璃上,偏头堵住她的唇。 她歪着头,有些猝不及防,他吻得温柔,含着吮吸,舌尖舔着她嘴角残留的甜品,像是有股电流,一路酥麻到胸口。 心跳紊乱,砰砰砰——像是即将撞破胸腔。 就连呼吸都灼热烫人,直至她的唇舌被吻得发麻,他才退开身子。 “你……”宋风晚垂着脑袋,拿着勺子,戳了两下蛋糕。 “不是说赶着回去,两个人吃快点。” 宋风晚错愕,他所谓的两个人吃,就是…… 吃她的嘴?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吃吧,不碰你了。”傅沉看她窘迫的样子,也不逼她。 此刻的乔家 严望川看宋风晚离开,并没急着出去,因为几分钟前,傅沉给他发了信息。 傅沉:【芸姨和乔家舅舅都睡了吗?】 严望川蹙眉,乔家舅舅?八字都没一撇,都开始认亲了,当真油嘴滑舌,他低头回了一条:【睡了。】 傅沉:【我看客厅还亮着灯。】 严望川:【艾芸给她留了饭,怕她半夜饿,一直在客厅守着,她睡了,我没睡。】 傅沉:【待会儿晚晚出来,你行个方便。】 严望川蹙眉,他为什么有种在帮人偷情的错觉,不过还是回了个:【嗯】 傅沉:【你和芸姨还是没进展?】 严望川:【有进展。】 傅沉:【比如说?】 严望川:【我们拉手了。】 傅沉低低笑着:【男人在这种事上要主动点,芸姨现在顾虑很多,女人会想的非常多,思前想后,可能就不会同意和你在一起,空间需要给她,名分地位得早些定下来,该宣誓主权的时候,必须强势些。】 严望川一直眯着眼,看着傅沉的最后一条信息。 强势,主动,宣誓主权。 他也觉得非常有道理。 他知道宋风晚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偏头打量着乔艾芸,她身上的毛毯已经滑落到了腿上,严望川将腿上的电脑放在一侧,慢慢坐到她身边。 他伸手,将毛毯轻轻拉到她肩头,许是半边沙发塌陷,乔艾芸头一歪,整个人斜靠在严望川身上。 严望川手指收紧,僵着身子,做了几次深呼吸,心跳才缓缓平稳。 他刚想将她推过去,乔艾芸动了动,身子贴得更紧了。 他稍一偏头…… 面对面,两人鼻尖的距离,不过咫尺。 严望川绷着脸,喉咙干涩发热,艰难的滑动两下,只觉得浑身的血在沸腾。 有点要命。 他僵硬的伸手,按住她的脑袋,试图将她推过去。 手指碰到她的脸,又有些舍不得。 乔艾芸虽然快40,包养得不错,皮肤虽然略显松弛,隐约可见一些细纹,却也白嫩。 他手心紧张得都是汗,他吞了吞口水。 在她脸上摸了两下。 滑腻。 柔软。 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好像比她的手还软嫩几分,他目光在她脸上游离,直至落到她殷红的嘴上…… 她这一天下来,几乎没吃没喝,嘴唇发干,透着青白之色,他却觉得呼吸有些急,恨不能亲上一下。 这种想法,他二十多年前就有了。 只是那个年代,社会不如现在开放,拉个小手都是奢侈,他也只能在梦里肖想能一亲芳泽。 可是现在不同,近在咫尺,只要他再偏头,就能亲上。 严望川为人正派,不愿做这种事,可是内心却有不同的声音在叫嚣,内心天人交战…… 可是转念一想。 她已经答应自己求婚,以后就是自己妻子,亲一下也未尝不可。 就轻轻尝一下。 严望川深吸一口气,稍微偏头…… 距离越来越近,他几乎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近在咫尺,不停撞击着他的胸腔。 心跳沉稳有力,一下一下,震得他整个人都有些晕眩。 他轻轻靠近…… 在即将靠近的时候,停顿两秒,她呼吸均匀轻缓,还带着一种不知名的香味儿,他喉咙滑动着,终是没忍住…… 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他的唇很烫,而她的异常柔软。 有点不舍离开。 只是外面突然传来开门声……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宋风晚正站在玄关处,睁着眼,一瞬不瞬得看着他。 严望川则突然跳开。 乔艾芸身体没有依仗,身子跌在沙发上,猝然惊醒。 “……”她迷瞪得睁开眼,“晚晚,你醒了?出去了?” “外面下雪了,我想看看。”宋风晚咳嗽两声。 “睡过去了。”乔艾芸起身,“你饿不饿,我把饭给你热一下,再给你烧个汤。” 不等她开口,乔艾芸已经转身进了厨房。 宋风晚脱了衣服,放在沙发上,与严望川视线碰撞。 他眼神如常冷漠,神色寡淡,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耳根微微泛红,藏在不住的羞恼。 “师兄,你也吃点吧,你也一天没吃东西了。”乔艾芸出声招呼。 “嗯。”严望川闷声应着,手心汗涔涔,死死盯着宋风晚。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她刚才回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啊,她也很尴尬啊。 不过偷吻? 严叔看起来正经严肃,是个非常正派的人,居然会干这种事,还这么怂? ------题外话------ 晚晚,别瞧不上严叔,你家三爷,之前更怂,偷亲了不知多少次…… 晚晚:哈哈,蛋糕不错。 …… 你们猜,晚晚会助攻,还是帮他保密,严师兄,紧张了吧,被人看到了…… 209 晚晚助攻:偷亲不承认?(3更) 209 晚晚助攻 偷亲不承认?(3更) 屋外朔雪漫天,寒风载道。 屋内,厨房已经飘来饭菜的香味,宋风晚与严望川坐在沙发上,电视上在播放夜间新闻,两人虽坐在一起,却各怀心思。 只是乔艾芸还在客厅,没人敢主动提及此事。 宋风晚还处于巨大的震惊中,过了好久,才接受严望川偷亲这种事。 “晚晚……”乔艾芸忽然喊她。 宋风晚一站起来,严望川像是条件反射般的起身,直勾勾盯着她,把她吓了一跳。 “严叔,那个,我妈叫我。”宋风晚咳嗽两声,尴尬的要命。 严望川深深看了她一眼。 宋风晚紧张得吞了吞口水,他这是在警告她? 她小跑着闪身进厨房。 “帮我把饭菜端出去,慢点儿别烫着。” 宋风晚刚要动手,一双更为宽厚的手掌伸过来,接过滚烫的汤碗,“烫,我来。” 严望川没再说话,默默将所有饭菜端上桌。 三人入座后,吃饭期间各人话都不多,只有严望川不断给他们母女夹菜,自己倒是吃得不多。 “师兄,你自己吃吧,我和晚晚都不是小孩子,想吃什么,会自己夹。” 严望川默不作声。 等他们吃完,他负责扫尾。 “够吃吗?”乔艾芸帮他倒了杯水,“刚才干嘛不吃,现在吃得这么干净。” “你们都一天没吃了,先紧着你们吃,我吃什么都行。” 乔艾芸只觉得心尖酸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宋风晚低头喝着一杯酸奶,将他和宋敬仁两相对比,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当时她和傅沉一起到派出所,严望川还差点和江志强打起来,那种地痞流氓,说话都是漫不经心,对他来说,绑架,甚至猥亵都不算什么。 严望川听到他说话,就炸了,加上乔望北也在,当时一群警察劝着,才将两人拉住。 她知道,严望川护着自己,不过是爱屋及乌,即便如此,发生这么多事,她也知道,他是真心的待她好的。 她以前觉得严望川刻板严肃,毫无情趣,现在却觉得,这般正经的人,或许才能给现在的母亲最大的安全感。 若是两人真的走到一起,她是没意见的。 就是…… 太怂了。 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在追乔艾芸,可是半点表示都没有,就是吻,都是偷来的。 宋风晚咋舌,寻思着该怎么让他开窍点。 吃了晚饭,乔艾芸负责洗碗,打发两人赶紧回屋睡觉。 可是她压根不懂,这两个人此刻站在二楼走廊上对峙。 走廊灯光黯淡,将严望川的脸衬托得越发沉冽。 “严叔,我该回房了,挺晚了。”宋风晚伸手扯着衣服,被他看得有些窘迫。 隔了良久,某人才说一句,“保密。” 宋风晚撩着眼皮看她,慧黠的眸子,灼灼发光,凤眼细长,微眯,像个小狐狸,“我凭什么要帮你保密啊,你自己干了坏事,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你果然看到了。”严望川就是在她嘴上啄了一小口,并不确定宋风晚是不是真的看到。 “怎么着,你还想杀人灭口?”宋风晚挑眉。 严望川抿着唇,透着股寒意。 他没处理过这种情况,不知该怎么办。 隔了十几秒钟,才冷硬的说了三个字。 “不许说。” “如果我说了怎么办?”宋风晚存了心逗他。 “我知道你的秘密。”严望川始终直着腰杆,像是岿然不动的泰山。 “我的秘密?”宋风晚轻笑。 “你和傅沉的。” 宋风晚嘴角笑容僵住。 他这是在威胁她? “我回房了,你早点休息。”严望川说着直接回房休息。 宋风晚站在走廊上,半天没回过神。 他怎么知道,难不成刚才看到了? 她急忙跑回房,将门反锁,给傅沉打电话。 傅沉此刻也刚到家,怀生睡在他**,睡着了,还抱着木鱼,“喂,晚晚。” “三哥,严叔怎么知道我和你的事情。” 傅沉挑眉,“什么意思?” 宋风晚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如实和他说了一番,傅沉兀自一笑,“别怕他,就算他知道也不敢说。” “真的不敢?” “吓唬你而已。”傅沉与严望川达成统一战线,彼此之间知道太多秘密,他若真的敢说破,不仅会让宋风晚嫉恨,还可能将自己的秘密抖出来。 他虽然情商不高,却是个地道的商人。 赔本的买卖,不会做。 “既然他不敢,干嘛威胁我,简直幼稚。”宋风晚哼哼两声,不停踹着被子。 傅沉只是笑着,和她聊了两句,叮嘱她早些睡觉,才挂了电话。 他走到床边,试图将怀生的木鱼抽出来,他却死都不肯撒手。 “怀生?”傅沉低声喊他,睡觉抱着个木头,也不觉得硌得慌? 怀生嘤咛一声,翻了个身,搂紧木鱼。 傅沉挑眉,写了张纸条放在床头。 【三叔昨晚睡得迟,要做早课去外面。】 结果第二天一早,怀生就抱着小木鱼去客厅做早课了,弄得傅家人都很崩溃,傅聿修差点没把他掐死。 真是没完没了了。 他家三叔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个倒霉孩子。 宋敬仁绑架案,伴随着宋氏集团破产清算,逐渐淡出人们视线,光是宋氏集团这栋大楼就值不少钱,几乎抵消了债务。 在宋氏集团被拆牌的那天,媒体对这个曾经云城的龙头大鳄进行了专题报道,这其中自然包括宋敬仁的私人,难免涉及宋风晚。 不过这家媒体还算良心,没放照片,用的是化名。 学校画室,倒是不少人知道宋风晚的身份背景,只是学生觉得这些离他们遥远,偶尔八卦,时间一长,自有其他东西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便不再关心这些。 对宋风晚来说,影响不大。 待宋家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严老夫人也在隔天决定回南江。 她年纪很大,严望川不放心她一个人,自然要送她回去。 一早的飞机,乔家人自然要去送行。 八点半的飞机,一行人七点多就到了机场,在休息室等着。 老太太一直拉着宋风晚的手,“去报考我们南江美院吧,试试也好,美院不错。” 国内八大美院,也包括南江的。 “嗯。”宋风晚拗不过她,只能点头答应。 “等你高考结束,就和你母亲搬来南江住一段时间,比这里好多了,天冷得我都不敢出门。”老太太一个劲儿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嗯。” “艾芸,你听到了吗?暑假带晚晚来南江玩。”老太太不清楚,自家这个木头儿子,何时才能追到人,只能尽力帮忙。 “好。”乔艾芸也没办法反驳啊,只能点头同意。 她和严望川座位紧挨着,他仍旧和以前一样寡言少语。 乔艾芸清着嗓子,“你回去好好照顾伯母,自己也多注意身体。”她客套的寒暄两句。 “我会尽快回来。”严望川冷不丁冒了一句。 整个休息室气氛瞬时变得有些诡异。 除却一脸惊悚的乔艾芸和始终没表情的严望川,其他人都是憋着笑。 “……我知道你平时工作也挺忙的,其实你不用大老远往这边跑。”乔艾芸恨不能把头钻到地缝里,这人都在胡说些什么,能不能好好说话啊。 每次都答非所问。 “你不想我过来?”严望川一脸严肃,语气都沉重起来。 宋风晚直接笑出声。 当初求婚的事情,肯定也是这么搞来的。 她以前都不知道,还有这种操作,666啊…… 乔艾芸头皮发麻,这话问得她压根没法回答啊,总不能说,真的不想他来吧,她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还是希望我来的。”严望川一句话总结。 宋风晚快笑疯了,这种操作真的可以啊。 “不过该处理的事情,你还是要处理的,要好好工作,要紧事不能忘。”乔艾芸还能说些什么,她真的拿严望川没有办法。 “嗯,我明白。” 乔艾芸觉得这个话题终于停止了,敢长舒一口气,严望川接下来的话,把她的脸再次臊得通红。 “装修新房,准备彩礼,我下次过来,也会把户口本带来,这种要紧事不会忘的。” 乔艾芸哭笑不得。 她是让他好好工作,他都扯了些什么啊。 “你户籍在云城还是在吴苏,必须在双方户籍所在地领证,需要去吴苏吗?还是你跟我回南江?”严望川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非常严肃的。 乔艾芸捏着眉心,“我出去透口气。” “我陪你。” 严望川刚起身,乔艾芸直接来了一句,“你给我坐下!” 他愣了一秒,还是乖乖坐下了。 严老夫人瞠目结舌,这小子可从没如此听话过啊,脾气倔得像头牛,认死理,一根筋,如果和她意见相左,从不妥协,居然会这么听话?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乔艾芸出去之后,想着刚才的对话,还觉得哭笑不得。 十几分钟后,乔艾芸才进了休息室。 他们也差不多要检票进站,还得排队安检,需要花费点时间,道别之后,大家不约而同得将休息室留给了严望川和乔艾芸两个人。 严望川:“我要走了。” “嗯,一路平安。” 然后就是良久的相顾无言。 直至宋风晚敲门进来,两人似乎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未曾变过。 “你们一直站着这里?”宋风晚蹙眉,他们出去都七八分钟了,这两人到底在干嘛啊。 “不然能干吗?”乔艾芸哭笑不得,这丫头是不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调侃她了,胆子是越发大了。 “严叔,你那天晚上不是很主动吗?怎么不动啊。”宋风晚慧黠一笑。 活像个小狐狸。 严望川浑身僵直,提着电脑包的手,手心冷汗涔涔。 “什么那晚?”乔艾芸不知所云。 “就……”宋风晚冲着严望川笑得非常灿烂,“就严叔亲你那次啊,他没和你说?亲完不承认?” 严望川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瞬间崩断,脑子出现短暂的空白,而那个恶作剧的人,已经跑了出去。 乔艾芸一脸错愕,“呵呵,师兄,你别在意,那丫头肯定是胡说八道的……” 气氛凝滞,她想给彼此找个台阶。 “那什么……伯母在外面等很久了,我先出去。”乔艾芸咳嗽两声,转身往外走。 一张老脸臊得通红,偷亲? 严师兄? 没毛病吧?他能干出这种事? 乔艾芸心底想着,待会儿要好好收拾宋风晚这丫头,之前就调侃她,现在还信口开河,到底谁借给她的熊心豹子胆。 她还没走到门口,只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再转身…… 严望川面色寒沉。 强势逼近。 ------题外话------ 来呀,让我看看你们的脑洞,猜猜师兄会干吗? o(n_n)o哈哈~ 尽情发挥一下吧…… 210 师兄说:想亲你,可以吗? 210 师兄说 想亲你,可以吗? 机场休息室 宋风晚撂下一句话就跑了,剩下的两个人,一个满面肃杀,一个无措仓皇。 乔艾芸给两人找了台阶,打算出去好好惩治一番那丫头,殊不知没到门口,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一转头就看到严望川面色寒沉…… 强势逼近。 表情稀缺,高冷至极。 一如往常般穿着西服,就连衬衫扣子都一丝不苟系到领口,干练精明,平素内敛着气场也十足吓人。 那双常年肃然冷厉的眸子,牢牢锁住她,缓步而来。 像是最优雅的猎豹,危险强势。 “师兄……”乔艾芸被他逼得连连后退,下意识往后退,后背抵在门上,无路可藏。 严望川看着,不言不语。 乔艾芸咳嗽两声,“晚晚胡说八道的,这丫头最近胆子特别大,敢调侃长辈,我回去肯定收拾他,你别生气,你怎么可能对我那个……” 她手指往后,去摸索着门把手,企图离开。 一直闭口不言的严望川忽然开口。 “她没说谎。” 乔艾芸脑袋有些发昏。 “我确实偷亲你了。” 她悻悻低着头,“那什么,我……” 严望川冷面寡言的形象在她心底早就根深蒂固,正派耿直,偷亲?她真的不敢想。 “我还做了别的。” “别的?” “我还摸你了。” 乔艾芸真没见过如此直言的人,耍流氓这种事,你为什么能睡的如此理直气壮。 摸? 真是一把年纪,脸都臊得通红。 “……” “摸了你的脸。” 乔艾芸明显感觉自己心跳加快。 她完全不知该怎么和他交流,偷摸耍流氓,你藏着掖着就好,干嘛非得告诉她。 似乎经历了长久的沉默。 乔艾芸内心煎熬,都要抓狂了。 “快登机了,要不我们出去吧。”她试探着开口。 某人再次说出一句,让她宛若五雷轰顶的话。 “我想亲你。” 乔艾芸怔愣得看着她,这脸上像是发了烧,一片火色。 总觉得自己幻听了。 “……师兄啊,我……” “我想亲近你,才偷偷摸你,偷亲你。”严望川解释,耳根早已红透。 乔艾芸对他脾性也有一定的认知了解,他能说出这番话,十分不易,而且两人此刻靠得很近,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都清晰可感。 她从来不知,一个人的心跳居然可以如此剧烈。 听得她都莫名开始心跳加速。 乔艾芸思忖良久,这些日子她也在反复思考自己与严望川的关系该何去何从。 “其实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你平时太闷,我真的摸不透你。” “你对我的感情我知道……我们可以试着先接触一下。” 严望川手心都是热汗,他紧张,像是有双手掐着他的脖子,呼吸有些困难。 “不过我这年纪,真的没有时间精力去揣测你的心思,你要是一直冷着脸,什么都不说,我会觉得和你一起压力很大……” 昨天晚上乔望北也找她聊了很久。 无非是让她考虑一下严望川,二十多年婚姻的不幸,不该成为她寻找幸福的绊脚石,不要故步自封,严望川值得她付出真心。 严望川虽然一直说领证结婚之类,若是真的落实,这么快的速度,乔望北都是不同意的,只是劝她先接触,给他一次机会。 乔艾芸本来是打算等他从南江回来,再和他聊一下,没想到先开了口。 隔了很久,她都没等到严望川开口,弄得她有些尴尬。 她都主动开口了,这死板的倔牛怎么开始装死了。 她犹豫着,试探着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背,“师兄?你怎么不说话,要是不喜欢,就当我没说……” 难不成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尴尬地缩回手,严望川忽然伸手,死死攥住她的手。 他的手湿热滚烫,手心汗涔涔。 那种高温,像是火山熔岩,烫得乔艾芸心头发麻,一个劲儿狂跳。 “你……”严望川直直盯着她,“你认真的?” “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乔艾芸哭笑不得,“好了,有什么事等你回来再说吧,伯母在外面等很久了,你也该安检进站了。” “有件事……” “嗯?” 严望川手指倏然用力,乔艾芸猝不及防,身子趔趄一下,整个人跌到他怀里,他手臂宛若铁铸般强硬,死死搂着她,让人有些无法喘息。 那种陌生,令人心慌的气味包围着她。 让人喘不过气。 男人的心跳声沉稳有力,一下一下,震得她头晕。 他身上热度不退,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很紧张,乔艾芸叹了口气,犹豫着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严望川身子紧绷,紧紧咬着牙关,只知道搂紧她,却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距离太近,乔艾芸能闻到他衬衫上有点烟味,“你一早抽烟?” “心里烦。”严望川记着她的话,有什么直接说。 “你烦什么,工作不顺利?” “不想走。” 乔艾芸心头悸动,这人…… “……差不多了,该出去了。”乔艾芸试图撑开两人的距离,奈何某人太强悍,愣是岿然不动,“师兄……” 她晃一抬头…… 一个湿热的吻落在她额间,她动作停滞,他的唇一如他的人,热得发烫,在她额角停留许久。 “我想亲你,可以吗?” 他声音浑厚低沉,呼出的气息都像带着火苗,声音更像被火烧过,哑得不像话。 乔艾芸真的臊得不行,良久没说话,某人就没动作。 她真是气得不行。 真是真是木头吧,女人不反抗不开口,基本就是默认了,他不主动,难不成还要她…… 乔艾芸咬了咬牙,微微仰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这样可以吗?” 话音刚落,她还没回过神,只觉得整个人被人推到墙上,后背有些疼,严望川欺身压来,重重吻住她的唇。 他似乎没什么经验,只知道一个劲儿舔着,亦或者用力舔咬。 乔艾芸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想要引导他,然后某人就抵开了她的牙关,轻轻触碰,仿佛触电般,让人意乱情迷。 他神作很生猛,几乎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像是要吃了她。 乔艾芸脑袋有些发昏…… 直至外面传来敲门声,他才留恋不舍的松开,两人均是气喘吁吁。 “你们两个还要聊多久啊。”乔望北的声音,这两人进去都十几分钟了。 “马上就出去。”乔艾芸急喘着,嘴唇红润湿亮,脸通红。 严望川低头再次吻住了她…… 他力气很大,吻人的力道也强势,乔艾芸觉得自己可能会被他弄死。 严望川松开她的时候,还在她嘴角啄了两口。 等两人都平复得差不多,他才开口,“出去吧。” 乔艾芸叹了口气,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脸红得不太好意思,“好好照顾自己。” “我很快回来。”严望川似乎意犹未尽,一个劲儿盯着她的嘴巴看。 乔艾芸都这把年纪了,两人亲都亲了,也没必要那么矫情,点头应着。 两人出去的时候,三个人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略显惊讶。 尤其是乔艾芸红肿的嘴。 刚才这两个,还一副不熟的样子,十几分钟而已,这么神速。 严老夫人一脸欣慰,她儿子终于不用打老光棍了。 可算是开窍了。 两家人寒暄客套两句,才分开。 直至看着严家两人,过了安检,消失无踪,另外三人才转身离开。 云城傅家 傅沉抄录佛经,怀生趴在他边上练字,手边的手机震动两下。 他拿起看了一眼。 得知严望川离开,傅沉自然要问候一下,信息是早上七点发的,【祝您一路平安。】 平素按照严望川的脾气,是不会回信息的,这次倒是奇怪。 他点开一看。 【大事已成,同盟取消。】 傅沉嘴角抽搐一下,他今天可算明白,什么叫:过河拆桥,翻脸无情。 ------题外话------ 此处应该有鲜花掌声……还需要有票票,哈哈~ 我昨天让大家发挥脑洞,然后满屏都是强吻,好像全世界都在等着盼着两人接吻【捂脸】 我觉得吧,师兄要是太听话,什么都说出来,乔女士,我怕你受不了,真的! 求此刻三爷的心理阴影,哈哈 211 强势的舅舅,三爷艳福不浅(2更) 211 强势的舅舅,三爷艳福不浅(2更) 前几日下了雪,积雪消融,寒风吹得人骨头都疼。 傅沉看到信息,笔尖一顿,烫金宣纸上晕了团墨渍,他搁下笔,随手将宣纸从桌上扯下来,动静不小。 “三叔?”怀生攥着铅笔,狐疑得看着他,“谁惹你生气了?” 忽然冷着脸,怪吓人的。 “无事。”傅沉将宣纸一点点揉碎在手心。 同盟取消? 那就表明他和芸姨事情成了,然后一脚把他踹开? 就没见过这么快卸磨杀驴的。 严望川,你可以。 紧接着他又收到一条信息。 【身为商人诚实守信,除非你自己暴露,我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但也不会帮你,你好自为之。】 傅沉哂笑,将揉碎的宣纸扔到垃圾桶。 好自为之? 我们走着瞧。 傅沉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给他打个电话。 只是电话拨出去,【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怀生低头继续练字,三叔此刻好可怕,不能惹。 不多时…… 传来敲门声,“老三,我能进来吗?”孙琼华的声音。 “嗯。”傅沉再一抬头的时候,似乎又是那个温润尔雅的傅三爷。 孙琼华推门进来,“我和聿修明天就要出国,今晚想请乔家人吃顿饭,想请你一次过去,从中斡旋一下,免得太尴尬,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我走得不安心。” 傅沉点头,“可以。” 他也正好有话想和芸姨好好聊聊。 此刻严望川坐在飞机上,随手翻着本杂志,此刻心情很好,就连冷硬的嘴角都柔和几分,严老夫人则一直笑得合不拢嘴,不是说结婚的事情,就是想着接他们母女回南江过年。 严望川还在想着,回去拿了户口本就得抓紧回来。 得把人定下来,他才能安心。 殊不知傅沉正思忖着,背后捅他一刀。 另一边乔家 三人到家之后,乔望北才开口追问,“艾芸,你和师兄这是在一起了?” 乔艾芸虽然不是小姑娘,对感情没那么矜持,但也是女人,也不大愿意和兄长讨论这种事,只是笑着没说话。 “光笑干嘛,你俩是不是确定关系了?” 乔望北也是个态度强硬的人,不得到答案不罢休。 乔艾芸只得点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你俩在里面亲嘴儿,嘴巴都肿了,还算是?”乔望北挑眉,“这都不是确立关系,那叫什么?” 宋风晚笑出声,弄得乔艾芸尴尬的要命。 心底恨透了严望川,他这人用力太狠,把她嘴都咬破了,当真是没脸见人了。 “哥,你就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吗?” 乔望北轻哼,“我是个粗人,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你一个劲儿和我笑,我哪儿知道。” “就是。”宋风晚接茬。 “宋风晚,你还有脸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乔艾芸冷哼,“你这丫头胆子是真大,学会调侃我了是吧,还帮着你严叔瞒着我,你很能耐啊。” “真不怪我,严叔那脾气你又不是不懂,他威胁我啊,我害怕,不敢说。”宋风晚想到那晚严望川威胁了自己两次,总想着要讨点利息回来。 “威胁?”乔艾芸挑眉。 “你还真别说,这事儿啊,他真的干得出来,当年我发现他对你那点心思,他也是威胁我来着,把我堵在房里,我若是不答应,怕是会被他打死。”乔望北说道。 “是啊,严叔那张脸那么可怕,我哪儿敢说啊,这次也是看他要走,故意坑他来着……”宋风晚小声嘀咕。 乔艾芸点着头,真是没想到,严望川还会做这种事。 威胁小孩子? 简直幼稚可笑。 “那我先上楼。”宋风晚生怕再追问下去,自己会露馅。 “对了,晚上要和傅家人一起吃饭,晚晚,你注意时间。”乔艾芸叮嘱。 “傅聿修啊?”宋风晚咋舌,“我不想去。” “我也不想去,傅聿修他们家不是要出国了吗?非要请客,好好和你道歉,这次傅沉也去,他一直照顾你,这次的事情也多亏了他,要不然你……”乔艾芸想到宋敬仁,就无端恼火。 “我们原本也该好好谢谢傅沉的。” “这次饭局既然他也过去,这个面子总是要给的。” 宋风晚听说傅沉会过去,还故作为难,沉思了一下,“那好吧,我过去。” 傍晚,云城食府 乔家一行三人,到酒店包厢时,傅家人都到了,孙琼华急忙招呼他们坐下。 “阿姨好,三爷好。”宋风晚乖巧的叫人。 “快过来坐。”孙琼华热情接待,“这刚下完雪,外面怪冷的。” “叔叔阿姨好。”除却傅聿修,还有个女人起身同乔家人打招呼,“晚晚,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宋风晚刚才进门就看到她了。 傅聿修的表姐—— 孙芮。 从名字就看得出来,父母多疼爱她。 “姐姐好。”宋风晚笑着,她以前和傅聿修订过婚,因为傅家老太太当时身体不好,仪式没有大肆操办,却邀请了至亲好友,孙琼华的娘家人自然也来了。 不过这位孙小姐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当时加过联系方式,却从未联系过。 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我们好久没见了吧,你好像都瘦了,就算上高三,学习也别太拼命啊,要注意身体啊。”孙芮直接牵住宋风晚的手,好像两人多熟一般。 只是这么多人在,宋风晚也没拂她面子。 孙芮长得不算特别好看,但仪态非常好,很有气质,妆容精致,穿衣打扮更是分外讲究。 “你和我坐一起吧。” “阿姨,我想和姐姐坐。”怀生突然跳出来。 孙芮眉毛直跳,阿姨? 这小和尚从见到她开始,就一口一个阿姨,她喊孙琼华也是阿姨,难不成自己这么老! “姐姐,你来这里坐!”怀生拉着宋风晚坐到另外一边,恰好正对着傅沉。 傅沉年纪不大,但辈分在,今天这场饭局,还指望他从中调解,她自然得坐在两家人中间,和他们这些小辈是隔开的。 “乔叔叔,乔阿姨,你们坐。”傅聿修硬着头皮去招呼乔家人。 乔望北冷哼一声,直接坐下。 傅聿修拿着水壶给两人斟茶,“乔叔叔,您喝茶。” “一直有件事想问你,最近忙,一直遇不到你,今天正好……”乔望北端着茶杯,抿了口热茶。 “您说。”傅聿修心底忐忑,他心里清楚,这顿饭局,必然不会那么简单,乔家人肯定要找麻烦。 “那天是有什么急事,你要把晚晚和怀生两个孩子丢在半路上?” 乔家人只知道傅聿修是因为江风雅的关系,个中缘由却不知道,这件事憋在乔望北心里很久。 “那天……”傅聿修想了很多说辞,可是乔望北眼神过于凌厉,吓得他一时说不出话。 “我可是听说,你是为了宋敬仁那个私生女,把晚晚给丢在寒风里了,傅聿修,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乔望北将杯子猛地磕在桌上,茶水溅落,整个包厢霎时鸦雀无声。 “那天你要是不想送她,就直接说,把人丢在半路上是怎么回事?” “你明知道我们与那个女生不对付,你还故意挑着那种时候和她碰面,弃我们家晚晚不顾,你这是故意给我们乔家难堪?” “想要打我这张老脸是不是!” 傅聿修心头狂跳,“叔叔,那天有急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急事?”乔望北冷冷看着他,“你如果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看这顿饭不吃也罢。” 傅聿修哪里敢解释那么多,只要提起江风雅,乔望北必然跳脚,干脆垂头不说话,任他训斥。 “你就算有急事,不能先给我们打个电话,知会一声?” “天寒地冻,大学城还在荒郊,他们要是遇到意外,你能负的了这个责任吗?” …… 乔望北强势彪悍。 说话更是犀利,咄咄逼人。 傅聿修本就心虚,根本无力反驳。 看得孙琼华急得上火,她知道乔家人必然会拿这件事发作,以为傅沉在,肯定会帮忙,奈何某人作壁上观,愣是不出声。 她只能走到傅聿修身边,伸手按住他的后背,“还不赶紧给人家赔礼道歉!” “叔叔阿姨,晚晚,对不起。”傅聿修能怎么办,只能弯腰九十度,不断道歉。 孙琼华不断给傅沉使眼色。 某人低头看着茶杯,似乎在端详里面的茶叶,视而不见。 “他涉世未深,难免走弯路,被人蛊惑,你们多包涵,他做错事,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有责任,我也给你们道歉。”孙琼华咬牙,也跟着赔礼。 “傅夫人……”乔艾芸一看孙琼华鞠躬致歉,刚想伸手,就被乔望北给挡了回去。 “她这一鞠躬,我们受得起。” …… 在傅聿修接连道歉后,乔望北也没继续发作,众人落座,就开始吃饭。 若非今日不是傅沉在场,乔望北绝对上去就给他一拳。 大晚上把人丢在半路,简直是个混球。 他初次见到傅聿修的时候,看着也不错,还觉得傅家的子孙,定然都是不错的,所以也没反对这门亲事。 现在倒是无比庆幸,幸亏解除婚约。 要是真的嫁给这种人,以后肯定要吃大亏。 尤其是对比坐在他边上的傅沉…… 真是没法比。 宋风晚原本以为,孙芮这次过来,肯定是因为孙琼华要出国,特意过来探望,只是饭局开始,她就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 孙芮的眼睛几乎一直往傅沉身上瞄,还一直想和他说话。 傅沉一句没搭理,弄得她也是有些难堪。 孙琼华偶尔说话,似乎也是有意撮合二人。 乔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只是这是傅家家事,他们也不想掺和,只看着,不做任何评论。 只是孙琼华无论说什么,傅沉不搭腔,她这个做嫂子的,也是有些下不来台,只得把视线转移到了宋风晚身上。 “晚晚啊,你和小芮年龄差得不错,以后有空可以多联系。”孙琼华在云城待着不是一天两天了,乔家最近与南江严家走得很近。 十有八九会结为姻亲,若是如此,乔家这边关系必然不能弄僵。 要不然她也不会费这么大劲,三番两次邀约。 “你们小女生之间,肯定有不少话题。”孙琼华笑道。 “是啊,可以多联系。”傅聿修轻笑。 宋风晚咬了咬唇,抬头,漫不经心的看了对面的傅沉一眼。 两人视线相碰。 这孙芮明显对他家三哥心怀不轨,让他俩多联系。 她又不是脑残。 宋风晚笑眯眯得看着傅沉,小眼神,意味深长,分明在说:艳福不浅啊。 ------题外话------ 三爷毕竟到了适婚年纪,肯定很多人想嫁给他【捂脸】 晚晚那小眼神,哈哈 212 三爷背后使坏,反被抓包(3更) 212 三爷背后使坏,反被抓包(3更) 宋风晚低头喝着果汁,孙芮却对她非常热情。 让她招架不住,毕竟以前对自己都是不冷不热,忽然这般作态,刻意得让人不舒服。 其实孙芮不喜欢宋风晚,她生得漂亮,尤其是那双凤眼,细长勾人,在云城是出了名的美人儿,不过家世背景不如她。 孙芮看她,总是带着点趾高气昂。 这次若不是听傅聿修说,她和傅沉关系不错,压根懒得理她,她得在傅沉面前做做样子。 “三爷,这个菜不错,您尝尝。”孙芮吃东西非常小心,生怕蹭到口红,与傅沉说话,语气更是娇嗔。 宋风晚也在看他。 趁着无人注意,还冲他眨了眨眼,那小眼睛贼亮。 傅沉眸子沉了沉。 这丫头莫不是故意在看戏? 明知他此刻非常不爽,还冲他挤眉弄眼,胆子真大。 “我出去一下。”傅沉不理会孙芮,起身走了出去。 孙芮似乎想要追出去,孙琼华伸手拉住她,“姑姑?” “好好吃饭!” 方才被乔家甩脸子,傅沉不帮忙就算了,她和他说话也是视而不见,孙琼华心里憋着口闷气。 想和傅家结亲的人太多,孙琼华自然也想给自己娘家谋福利,不过她也知道傅沉看不上孙芮,况且姑侄两人嫁给兄弟,这传出去也不好听。 所以她曾动念,却从没付诸行动,况且老太太提过傅沉今年会带人回去,许是有目标了,她自然不想因为这个招惹傅沉,与他交恶。 这次也是孙芮不经同意擅自过来,说是为她践行,其实就是冲着傅沉来的,弄得她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撮合。 傅沉刚才的表现,显然是生气了。 她还想追出去? 就傅沉的脾气,绝对让她没面子,弄得难堪,她今天已经没脸了,再因为她给傅沉赔礼道歉,她真的会呕死。 他们孙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可是……”孙芮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傅沉离得近些,自然想把握这个机会。 “我让你吃饭!”孙琼华提高一点声音,孙芮咬了咬牙,只能不情愿的坐下。 宋风晚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她摸出手机,放在桌下,偷瞄了两眼。 傅沉的信息,【出来,往左走。】 宋风晚吃了两口菜,才慢吞吞起身,“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此时距离傅沉给她发信息,已经过去五分钟。 宋风晚出去之后,依照他说的话,往左走,前方有拐弯处,她刚靠近,一只手从一侧伸来…… 拽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扯到拐角。 傅沉就站在她面前,等了好一会儿,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宋风晚就笑盈盈得看着他,嬉笑促狭。 “开心?”傅沉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细细摩挲,“有人给我介绍对象,你还能笑得出来?” “我哪有开心。”宋风晚咳嗽两声,“再说了,你要是不乐意,你走人就好了,干嘛还坐在那里?” “而且……” “你事先难道不知情?” “她是突然过来的,我如何知情。”傅沉指腹很烫,摩挲着她细长的手指,温存又暧昧。 手指轻轻穿过她的指缝,牢牢握住。 他俯身,视线与她齐平,伸手捏了一下她柔软的耳垂,“芸姨和舅舅都在,我若发脾气,给他们留下的印象不好,以后提亲若是为难我怎么办。” 舅舅?提亲?宋风晚耳根有些发烧。 她才17,这老男人是不是想得太远了点。 “再者说,我来这里,主要是见你的。”傅沉将她抵在墙上,低下头,故意将滚烫的气息吹在她脸上。 鼻尖轻轻蹭着,轻轻的,热热的。 宋风晚微微仰着脸,抿了抿嘴,似乎在等待什么…… 傅沉侧了侧脸,贴在她的耳朵,呼着热气,“晚晚,你在等什么?” 他声音低沉,又慢又勾人。 宋风晚羞得脸都红了。 这人真是…… 刚才笑了他两下,这就故意报复自己?小肚鸡肠。 她干脆踮着脚,对着他的嘴就狠狠咬了一口。 “嘶——”傅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宋风晚就是故意咬的,只是听他痛呼,以为下嘴太重,急忙松开牙齿,某人居然顺势压下来。 将她狠狠抵在墙上,对着她的唇重重吻下去。 他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不许她躲避,一手搂住她的腰,将她身子轻轻往上一提…… 身子紧贴,最是惹火。 湿漉,迷乱,**四射。 直至宋风晚有些喘不上气,傅沉才啄着她的嘴角,慢慢松开她。 “还想要吗?”他问。 语气含混,暧昧极了。 宋风晚支吾着没说出话,什么叫还想要,他说话怎么如此不正经,她侧头靠在他肩上,心跳得很乱,稍微平复一下。 傅沉舔了舔嘴角,有些红肿,这丫头莫不是想咬死他。 以前那么乖。 现在这性子倒是够野的。 “进去吧,你先进还是我先进?”宋风晚认真看着她。 “我看着你进。”傅沉无奈笑着。 为什么谈个恋爱弄得像是地下情。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包厢 傅沉嘴角一抹红肿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宋风晚低头喝果汁,压根不看他。 只有怀生看了她一眼,又瞧着傅沉几近出血的嘴角,微微蹙眉。 姐姐咬的? 果然师兄们说得对,女人是洪水猛兽,若是惹恼了,很可怕。 “老三,你这嘴……怎么回事?”孙琼华笑道。 “方才不小心咬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语气,显然是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傅沉啊,前几天的事情多亏了你,我敬你一杯。”乔艾芸端着酒。 傅沉起身,端起茶杯,“芸姨,您客气。” 乔艾芸说得自然是宋敬仁的事,大家心照不宣,自然不愿点破。 倒是孙琼华眼睛亮了下,她认识傅沉这么些年,因为辈分高,他极少对人这般客气。 两人酒杯碰了一下,“最近真的麻烦你太多事情了,你这两天要是有空,去我家吃顿饭,我亲自下厨。”乔艾芸对傅沉印象极好。 “那我肯定要去。”傅沉笑道。 “你有空可以来南江玩,我会亲自招待你。”乔望北也举起了酒杯,那种热络,与对付傅聿修时候的狠劲儿,判若两人。 “我有空会去。”傅沉巴不得与乔家多亲近几分。 宋风晚托腮看着傅沉,真能装。 三人坐下后,傅沉温吞开口,“对了芸姨,怎么没看到严先生?” 乔艾芸笑了下,“他已经回南江了,应该到家了。” “应该?”傅沉笑道,“他到家没和你说一声?” “下了飞机通过电话。” “是嘛?”傅沉只是一笑。 乔艾芸虽说已经没有小女生那种粘人的时候,这关系刚确立一点,本就该是严望川再接再厉的时候,他中午应该到南江,只打了一个电话,总归觉得过分淡漠。 “他性子就那样,话少。”乔艾芸笑道。 “平常在云城,碰面话就不多,现在回南江,估计更难联系了吧。”傅沉说得很随意,像是在开玩笑,不能当真。 可是乔艾芸听到这话,难免觉得不舒服。 最主要的是,傅沉点出的是事实。 严望川本就不是主动的人,你还真不能奢求太多。 乔艾芸忽然觉得有些后悔这么快答应他了,怎么着都得磨合磨合,再观察一下。 宋风晚安静听着,她前几天才知道,这两人是统一战线的盟友,这严叔刚走,他家三哥就在人背后捅一刀? 不地道啊。 还是说同盟已经瓦解? 孙琼华坐在边上,默默听着,听这语气,乔艾芸和严望川之间怕是真的有事。 她庆幸与乔家关系没闹僵,也不知严家对这母女俩是个什么态度,若是把宋风晚当亲闺女,那她的身价自然水涨船高。 严望川是独子,又无亲生子女,只怕这以后…… 孙琼华无奈摇头,感慨命运弄人。 这心底更是恨透了江风雅。 这顿饭,所有人各怀心思,七点多就散了。 因为乔艾芸与乔望北两人都喝了点酒,傅沉理所当然要送他们回去。 孙琼华只能同意,总不能让傅聿修送吧,到了人家地盘,就怕乔望北会弄死他。 一行人便分开走。 孙芮知道从傅沉油盐不进,对自己更是不假辞色,就想从怀生下手,听说这孩子现在就住在傅沉那里,与他关系非常亲近,若是讨好了,以后能更方便的接近傅沉。 所以回到家后,怀生说做晚课,她就主动请缨要教他。 孙琼华快烦死她了,压根懒得理她,如果不是她突然过来,她也不会开罪傅沉,只要他开口,乔家人能让她难堪? 傅聿修看着她乐呵呵的样子,默默骂了句脑残。 就这样子,还想追他家三叔? 做晚课? 她怕是会被那腹黑的小光头弄死。 果不其然…… 几分钟后,孙芮就崩溃了。 怀生抱着木鱼,认真看着她,“阿姨,你知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孙芮一脸懵逼,她只听懂了最后两个字。 没人告诉她,这小和尚大晚上是来念经的啊。 “阿姨,我做晚课很枯燥,您确定要陪我?” 是她毛遂自荐要陪他,又不能中途离开,免得傅沉知道,留下不好的印象,她笑了笑,“是啊,陪你。” 然后她愣是听怀生敲了一小时木鱼。 险些要抓狂了,还得笑眯眯的陪着笑脸。 另外这边 傅沉送他们三人回去,一路上都在和乔望北闲聊。 傅沉知道不少珠宝玉石的知识,让乔望北非常诧异,“真是没想到,你知道这么多?” “感兴趣,多了解了一些。” “你以后来吴苏,可以来我家好好转转。” 傅沉点头应着。 乔艾芸母女则坐在后排,宋风晚看到自己母亲几乎隔一两分钟,就打开看一下手机,显然是在等电话信息。 直至车子驶入小区内,乔艾芸才叹了口气。 果然不能对他抱有太大希望。 车子停稳,四人下车的时候,乔艾芸再次看了眼手机。 “芸姨,要不您打个电话过去吧。”傅沉笑道,“严先生估计在忙,可能晚些就会给你来电话了。” 乔艾芸只是淡淡笑着,并未作声。 宋风晚咋舌,严叔到底哪里得罪他了,需要他一个劲儿在背后使坏? 四人进入院子,因为有脚步声,廊下的感应灯,应声而亮。 严望川一张黑沉冷涩的脸瞬间出现在众人眼里。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等了多久,一身黑,抿着嘴角,浑身透着寒意,尤其是看向傅沉的时候…… 那眼神更是凌厉,牢牢锁住他,鹰隼般犀利深刻。 好小子,真可以。 ------题外话------ 我觉得三爷和师兄需要打一架,哈哈…… 你们觉得谁会赢【捂脸】 213 回来领证,爱你不说直接做 213 回来领证,爱你不说直接做 寒风凛凛,吹得树影摇曳,落在严望川身上,光影重叠,更显阴沉。 宋风晚微微往傅沉身侧凑了一下,压低声音,“三哥,你现在尴尬不?” 傅沉瞥了她一眼,并未作声。 他哪里知道严望川折返回来如此神速。 他素来擅算计人心,从来只有他坑别人的份,可是这次,他却有种被人用完就扔的感觉。 不爽到了极点。 “师兄,你上午回南江,怎么回来这么快?”乔艾芸从包里翻出钥匙,虽有诧异,心底却有一点甜丝丝。 严望川并没作声,只是退开身子让她开门,视线一直定格在傅沉身上。 要不是他回来及时,或许都不懂,傅沉会背后捅他一刀。 阴险狡诈。 “芸姨,既然送你们回来了,那我先告辞了。”傅沉又不傻,严望川那眼神能吃人,此地不宜久留。 “进来喝杯茶啊。”乔艾芸已经打开门,“干嘛走的这么急,现在时间还早。” “二嫂明早出国,可能有些事要交代。”傅沉总能找出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不等乔艾芸说话,严望川突然搭腔,“我送你。” 宋风晚深深看了眼傅沉,那眼神分明在说: 保重。 她可是见过严望川揍人的,那是真的凶残狠辣。 傅沉平素手不离佛珠,温和雅致,他的身份,自然无人敢和他起冲突,到底有几斤几两无人知晓。 要是真动手,怕是会吃亏。 严望川和傅沉走到停车地点,一路上都无人说话。 “严先生,留步。”傅沉把玩着车钥匙。 “傅沉……”严望川手握成拳,指节泛白,紧了又松,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直接给他一拳。 “同盟瓦解,严先生过河拆桥的速度未免太快。” “同盟的基础不在,理当瓦解。”严望川说得严肃正经。 傅沉舌尖舔了舔腮帮,这话说得不假,同盟建立的基础就是追他们母女,严望川大事已成,自然不需要这个同盟。 “你真觉得大事已成?结婚都能离婚,况且你们之间还什么都没有。”傅沉轻笑。 这话说得严望川极不舒服。 “我们很快会结婚。”严望川说得非常笃定。 傅沉微笑,“我拭目以待。” “晚晚才17,你需要等很久。” 傅沉刚戳了他一刀,他反手就是一支利箭,穿胸而过,弄得他胸口顿顿疼。 夜色中,两人相顾无言,暗潮涌动。 好像谁先移开眼就先败下阵来。 十方和千江本就跟在不远处,静候严望川离开。 十方打了个哈欠,“这两人怎么又开始了?含情脉脉的,这是准备看多久啊。” 傅沉先笑了下,“严先生,不早了,有空我们再聊。” 严望川看他上车离开,才转身往回走。 严望川到乔家的时候,宋风晚正在冲蜂蜜水,乔艾芸则换了衣服,系了件围裙,“师兄,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下碗面条吧。” “嗯。”严望川看着她利索的在厨房忙碌,眼神越发柔和。 “你说你回来,给我打个电话,就在门口等着,不冷啊。”乔艾芸偏头看他,还是早上那身衣服,看得出来回来得匆忙。 “冷,手机没电。” “你才回去多久?这么快就回来了?”乔艾芸就是随口一问。 结果他的回答再次让她瞠目结舌。 “拿了户口本,回来和你领证,结婚。” 她指尖倏然用力,将手中的一根葱,拦腰折断。 而客厅里,正在喝蜂蜜水的乔望北差点被呛死,捂着胸口一个劲儿咳嗽。 这特么平时闷声不响,一出手就来票大的? 宋风晚伸手拍了拍乔望北的后背,看向严望川,也是一脸诧异。 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师兄,我觉得这太快了……”乔艾芸支吾着,不停掐着手中的那截葱段,谁说要和他领证了?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明后天周末,我们周一过去,给你时间准备,我可以等两天。” 领证这么大的事,给她两天准备? “我还是觉得太快。”乔艾芸心脏跳得厉害,她可没想过,一把年纪,还能被人搞得心悸乱颤。 虽说是没什么情趣,太耿直,但他不扯谎。 这些话听着远比甜言蜜语更动人。 乔望北刚平复一下,喝了口蜂蜜水压压惊,又被严望川紧接着的话,吓得差点呛死。 严望川极其认真的说了一句,“我等不及了。” 乔望北拍了拍宋风晚的胳膊,“晚晚,我头有点晕,送我上楼。” 这客厅是不能待了。 宋风晚知道舅舅是想给他俩留点空间,便扶着他往楼上走,只是两人并未到二楼,而是在楼梯拐角处停下,开始偷听。 乔艾芸已经切好配料,从冰箱里拿出早些没吃完的手擀面,脸有些微微泛红。 这严望川说话太直接,真的招架不住。 “师兄,领证的话,我还是觉得早了点。” “你不想要我?后悔答应我了?” 乔艾芸深吸一口气,“在你的世界里,难不成非黑即白?我说缓一下,不等于拒绝、后悔。这么大的事,我也得好好想想。” “需要多久?” 乔艾芸恨不能直接把刀扔在他脸上,和他说话真费劲,“我考虑一下再说,先不聊这个,换个话题吧。” “我想亲你。” 乔艾芸身体僵硬。 这种话该让她怎么回答? “你和我说过,有想法直接说,我想亲你,就现在。” 乔艾芸神情略显狼狈,“其实这种事不用说……” “不说,直接做?” 乔艾芸是真的很想锤开他的脑袋,看看是什么构造。 他就像是一堵墙,站在厨房门口,等她回复,神情越发僵硬黑沉,活像被她欺负了一般,有那么一刻,乔艾芸觉得他像个大狗,想过去帮他顺顺毛。 这当妈的人,是真的见不得这种眼神。 她叹了口气…… 难不成这种事都要她主动,她都没拒绝,他怎么就这么木讷? 就这样,以后到底怎么过日子啊。 乔艾芸朝他走过去,两人距离靠得近了,某人还是不动作,气得她跳脚,这死木头。 什么都要她主动? 可是某人呼吸越来越重,看着她的眼神。 异常火热。 就是不动。 过了几秒钟,才哑着嗓子开口,“可不可以?”他呼吸更重了。 乔艾芸点头。 下一秒,他就猛地把她抱到怀里,心跳如雷,震得人耳膜都疼,手臂收紧,目光灼灼…… 不过严望川就是在她唇上啄了两下,并未过于深入。 “其实这种事真的不用说。”乔艾芸红着脸转身继续帮他煮面条。 “我怕你拒绝,或者不舒服。”严望川爱的太深,太小心。 这场爱情角力中,乔艾芸是占据所有主动权的,他只是不说,其实心里很没安全感。 他知道自己性格缺陷,也担心哪点做的不好,乔艾芸就不要他了。 “我会努力,会对你好。”严望川确实不会说情话,只能给她承诺。 乔艾芸心底有点酸,在她心里,严望川高大严肃,绝不会卑微的说出这种话,“领证的事,我会考虑的。” 话音刚落,严望川忽然从后面直接抱住了她。 乔艾芸屏住呼吸,不敢乱动。 “我这样做,对吗?” 乔艾芸哭笑不得,这闷声不响的,实践领悟能力倒是不差,她敢说这种事不用说,他就直接上手了。 “我很多东西不会,你慢慢教我,我会用心学的。” 楼梯拐角的乔望北和宋风晚对视一眼,活像是见了鬼。 说真的,严望川如此一本正经,这种反差,可爱还撩人。 后来的乔艾芸才知道,这有些事真不能随便教,教会了学生,弄死了老师。 ------题外话------ 师兄和三爷,真的是你给我一刀,我给你一剑,哈哈,三爷要气死了,他最讨厌说年龄,师兄还往他心窝里戳。 教会学生,弄死老师这个……咳咳,大家自行想象就行了。 214 爬上三爷的床,扔出去!(2更) 214 爬上三爷的床,扔出去!(2更) 乔艾芸煮了碗青菜面,严望川许是饿了,吃得很快。 她忽然想到和宋敬仁结婚的日子,生活条件不好的时候,他一日三餐必回家,条件好了,应酬多了,他不回家,她下厨基本就是和宋风晚两个人吃。 “还要吗?锅里还有。”乔艾芸缓缓勾着。 “我自己去。”严望川起身进厨房。 乔艾芸单手托着下巴,一脸促狭,他动作很笨,居然拿着汤勺舀面条,面条滑下去,他脸就阴沉几分。 好像和面条较上劲了,脸沉的可怕。 “师兄,用筷子夹。” 严望川这才拿起放在一边的筷子。 “你平常不会自己做饭?”乔艾芸歪头看着他。 “公司有食堂。” “从没下过厨?” 严望川没说话,只是在心底想着,可能乔艾芸喜欢会做饭的男人,他抽空要去学。 吃了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严望川并没留下,手机冲了电,打电话让助理来接。 回去的路上,助理明显感觉到他心情不错,“严总,您心情很好啊。” “嗯。”他点头,“明天帮我请个老师。” “您要学什么。” “烹饪。” 助理傻了眼,严家做的是珠宝生意,他经手的东西,不是宝石玉器,就是钻石翡翠,他要拿菜刀? 这是准备洗手作汤羹,当家庭妇男? 他根本无法想象,严望川这种人,拿刀切菜是何种模样。 “好,我待会儿就去联系。” “要男的。”严望川叮嘱。 云城傅家 怀生做完晚课要回房先洗澡,再回来练字。 孙芮立刻激动的站起来,她知道怀生是和傅沉睡的,她想去傅沉房间看看,“洗澡?我帮你吧。” 怀生蹙眉,“男女授受不亲。” “你还小,怕什么啊,你一个人肯定洗不干净的。”孙芮说着,试图牵他手往房间走。 怀生躲开,“女施主,请自重,我是出家人,你不能这样。” 那小模样,活像被人侵犯了。 孙芮哭笑不得,她怎么着也看不上一个小光头啊。 怀生小跑着回房,便开始脱衣服洗澡。 孙芮犹豫片刻,走到傅沉房间门口,握住门把手,稍微试了一下,门没锁。 她心头大喜…… 就当她试图打开门,身后传来声音,“小芮,你在干吗?” 孙芮被吓得魂飞魄散,双腿都发软,她僵硬的扭过头,“姑姑,你怎么还没睡?” 孙琼华换了睡衣,双手抱胸,打量着她,“跟我来一下房间。” 孙芮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把门关上。”孙琼华正在收拾行李,房间有些无法下脚。 孙芮把门带上,忐忑得往房间里面走。 孙琼华坐在床边,盯着她的眼神,越发犀利,“你刚才在干吗?” “我没做什么啊?”孙芮心虚,不敢直视她。 “你也不是第一次认识傅沉了,他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他住的屋子,平时我都不敢进去,你还敢往里跑,你是真不怕傅沉把你丢出去!”孙琼华今晚窝了一肚子火,都是败她所赐。 毫无愧色就罢了,居然还敢往傅沉面前凑。 “姑姑,哪有那么夸张。”孙芮咬着唇,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一声招呼都不打,你就直接过来,你知道我今晚要干嘛吗?” “我这不是来给你践行吗?等你出国见面就难了。”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你是奔着谁来的,我心里有数,今天傅沉已经很不高兴了,我警告你,今晚别再惹事,要不然我现在就让人送你回去。” “姑姑——”孙芮撒娇般的坐到她身边,“你别生气啊,我不惹事了。” “小芮,我老实跟你说,老太太已经说了,傅沉今年会带人回去,他从不轻易许诺,怕是有目标了……” 孙芮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姑姑,你别骗我。” “我骗你干嘛,他心思重,看不透,不过这事八九不离十,你们认识这么久,说话超过十句吗?傅沉不喜欢你,你又何必非得往上凑。” “他现在心底要是真有人,更不可能喜欢你。” “所以你别去招惹他,他脾气不好,我怕到时候弄得你难堪。” …… 孙琼华就这一个侄女,还是希望她好的,即便知道她被宠坏了,自私任性,还是叮嘱了半天。 孙芮离开孙琼华房间的时候,还是浑浑噩噩的。 孙琼华的叮嘱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傅沉有喜欢的人了,这怎么可能,她一直关注傅沉的消息,怎么可能有喜欢的人。 在家里,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父亲都会帮她摘来,她自然认为可以得到一切。 男人也是如此。 她只要想到傅沉会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妒火燎原,烧得她理智全无。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怀生洗了澡,又跑回书房练字帖,孙芮走到傅沉房门口,手心紧张得都是热汗,终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傅沉回家的路上,正在和段林白打电话。 他目不能视,不能玩手机,只能打电话骚扰他。 “……傅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后天要去医院检查。” “我时间不定。” “你逗我呢,我这眼睛是因为你瞎的,你得为我负责啊。” “我会找人陪你去的。” “你现在就是为了追小嫂子,不要我了呗,命苦啊……” 傅沉笑着往房间走,千江和十方自然紧随其后。 他刚打开门,神色就变了。 一股香水味儿窜入鼻息,浓郁得熏人。 房间里开着一盏夜灯,昏沉暗淡,他压根都没进房间。 给后面两人做了个手势,让他俩进去。 千江和十方对视一眼,这是出什么事了? 千江就是典型的直男,无知无觉的往里走,十方一进去就闻到香水味,傅沉平素抄经会点一炉沉香,所以他身上有股檀木味,怀生这种小和尚更不可能涂抹香水。 两人刚进去,就看到被子微微隆起,一侧床头还有女性衣物,两人对视一眼。 孙芮躲在被子里,听到脚步声,心若擂鼓。 她对自己身材很自信,只要傅沉是个正常男人,看了之后,就不会无动于衷,只要看了、碰了自己,就能顺理成章的赖上他。 十方走出去,压低了声音,“三爷,**有人,怕是……”她指了指孙琼华的房间,暗示是孙家人。 “怎么做?” 孙家也不是一般小门小户,还得考虑对孙琼华的影响。 “要不我去通知二夫人吧,让她来处理。” “通知她做什么……”傅沉眯着眼,先挂了电话,嘴角带笑,可又倏然冷厉。 “床单裹着被子,给我把人丢出去!” 孙芮听到这话,大惊失色,不等她动作…… 千江已经麻利的扯起床单,连同被子,将她整个人裹住。 “嗳,你是谁啊,你要干嘛,你知道我是谁嘛,你放开我!”孙芮整个人被裹在被子里,被人扛起来,吓得脸都白了。 千江挑眉。 你是谁? 不就是爬了三爷床的不要脸女人? “你快放我下来,三爷,我错了,三爷……” 这么冷的天,要是被丢出去,她会死的。 “救命,姑姑,啊——” …… 孙琼华和傅聿修都在收拾东西,听到动静跑出来,错愕不已,看到人是从傅沉房里出来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有怀生一脸茫然:怎么把这个阿姨裹得像个毛毛虫。 孙琼华气得掐了一下大腿:这蠢东西,她说了那么多,半点都没听进去,还往枪口上撞。 京城段家 段林白没想到大晚上的,还能听到傅沉的八卦,拿起手机,放在嘴角,“帮我拨通小嫂子电话。” 现在是智能机,可以语音拨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宋风晚有些诧异,“段哥哥,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啊。” 因为他目不能视,不能发信息,宋风晚怕他心情不好,联系得也少。 “妹妹呀,想哥哥了吗?” 宋风晚笑道,“有事吗?” “真是没意思。”段林白咋舌,“我有个八卦要和你分享。” “什么?” “有个女人爬到傅沉**去了。” 宋风晚蹙眉,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孙芮。 爬床?她还要不要脸了? ------题外话------ 这个女人就是线索人物不是主要角色哈,也不会有很多戏份,很快就会下线…… 段哥哥,你背地打小报告,怕是会被三爷弄死【捂脸】 215 掌掴:自甘下贱的东西(3更) 215 掌掴 自甘下贱的东西(3更) 云城傅家 孙芮的尖叫呼救声响彻整个屋子,就连已经睡下的佣人都出来围观。 “……快点放我下去,姑姑,你救我……”孙芮是真的被吓傻了。 在她看来,这件事最坏的发展,就是傅沉将她赶出屋子,怎么都没想过,傅沉连门都没踏入,就让人把她扔出去。 “老三。”孙琼华气得胸闷。 这丢人现眼的东西。 还有脸喊救命。 傅沉抿嘴不说话。 “三爷,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爸肯定会找你算账的……”千江已经下楼,孙芮顺脚被被子束缚住,无法挣扎,急得眼睛都红了。 “你爸?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找我。”傅沉低头就准备翻找电话 “老三……”孙琼华出声阻止,“我处理,先别通知那边,就当给二嫂一个面子。” 傅沉收起手机。 孙芮还在大声呼救,一群人就到了楼下,千江扛着她走出大门,直接将人往地上一扔…… 毫不留情。 孙芮挣扎两下,被子松开,寒风袭来,她里面仅穿了内衣内裤,冻得她骨头疼,可是此刻她也没心情管这些,扯了被子,裹在身上,试图爬起来的时候,看到门口挤满了人,又羞又气。 那群人佣人不敢讨论,看她的眼神都古怪嘲弄。 一个女孩不自爱,脱光爬上男人的床,反而被人丢出来,丢人也是活该。 “都不许看,信不信我挖了你们的眼睛。”孙芮趔趄得爬起来,裹紧身上的被子,冲着屋门口的人大吼,胀得脸红脖子粗。 傅聿修站在边上一直没作声。 她表姐不是蠢货,是脑残,存心找死来着。 不待傅沉开口,孙琼华已经冲到屋外。 “姑姑——”孙芮委屈得要命,她这辈子什么时候出过这种洋相,谁不宠着她捧着她,他以为傅沉看在孙家面子上,也不会对她如何。 谁知道这么狠。 孙琼华气得浑身发抖,憋了一晚上的火,终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冲过去,扬手对着她的脸就是狠狠一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悄寂的夜色中,分外响亮。 孙芮瞳孔放大,缓缓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你打我?” “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孙琼华手指打得发麻。 “你凭什么打我!” “怎么着,我还不能教训你了?”孙琼华胸闷,怒火横生,对着她的脸又是狠抽一巴掌。 “我现在有资格教训你吗?” “还是你想和你爸告状,让他来打我?” 孙芮半边脸迅速充血,手指印清晰可见,完全是被打懵了。 “我是不是早就警告过你,别再去招惹傅沉,你看你都干了什么事?” “身为女孩子,你知道自爱两个字怎么写吗?” “居然做出这种事……”孙琼华越想越窝火,都说侄女像姑姑,她怎么会有如此蠢钝如猪的侄女。 “我要告诉我爸妈,我……”孙芮开始痛哭,自己被欺负,她不帮自己,居然还打她? “喊你爸妈来是吧,行啊,我现在就回去帮你打电话,我倒是想看看,等他们过来,知道你脱光衣服爬上男人的床,他还能护着你?” “还觉得不够丢人,非要把事情闹大,把人都叫来,我可以成全你!” “你若是不要脸,就给我滚出去,不要在我家丢人现眼!自甘下贱的东西。” 孙琼华指着外面的铁门。 孙芮吸了吸鼻子,被她几句话震慑得不敢吱声,只是委屈的直掉眼泪。 “你还有脸哭,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姑姑……”孙芮裹着被子,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我连夜让人送你回去,别留在这里,脏了我的家,我没你这样的侄女!” “姑姑——”孙芮大惊失色,她刚才不过是故意吓唬人而已,若是真的这样被送回家,他爸肯定饶不过她。 孙琼华转身要走,孙芮伸手要去拉她,被子微微滑落,春光乍现。 她里面仅穿着一套粉色内衣,吓得她又把被子扯回身上。 孙琼华看到她的内衣,气得声音发抖,“不要脸的东西!” “简直把我们孙家的人都丢尽了。” “给我滚,马上滚——” 她最怕孙芮出格,做出什么事情,让整个家族蒙羞,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姑姑,你别这么对我,姑姑……”孙芮哭嚎着。 孙琼华转头,伸手扯住她挡在胸口的被子,两人距离迫近,她压低了声音,“孙芮,我这是在救你,你老实点,麻溜的给我滚出去。” “我……” “傅沉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面慈心狠,你这次惹了他,要是他出手,我怕你不脱一层皮,是出不了这个门的。” 孙芮呼吸一窒,“他……不会,我爸他……” “还你爸?这件事你本就不占理,若是他执意要动你,就是天王老子来求情都没用,他要是心狠一点,把你事情曝光出去,你想过后果吗?” 孙芮小脸惊惧,霎时血色尽褪。 “我给你找了遮羞布,你就老实拿着,别再不识好歹,我可告诉你,傅沉发火,我保不了你!” “早知如此,你当初就别做这么不要脸的事,弄得我都跟你丢人。” “立马给我滚!听到没!” 她语气冷硬强势,压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 孙芮压根没机会再进屋,孙琼华立刻让人送她出去了,转身和傅沉赔礼道歉。 “老三,小芮这次真的过火了,我这个当姑姑的没管教好,我刚才已经教训过她了,她也知道错了。”孙琼华何曾这般低声下气,如此窝火过。 傅沉轻笑,“二嫂是想保她?” 她的心思,傅沉一清二楚。 孙琼华笑容僵在嘴角,“我哥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这……” “二嫂亲自求情,这个面子我肯定会给,这是第一次,若有下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把人光着身子丢出来,这还叫客气? 这但凡脸皮薄点的,怕是都不想活了。 傅聿修伸手揉了揉鼻子,他家三叔确实客气了,就他家表姐做这种事,让她名誉扫地轻而易举。 “嗯,我让人重新收拾了一间屋子,你今晚和怀生就住那边吧。”孙琼华笑道。 傅沉没作声。 十方站在一侧,戳了戳千江的胳膊,“嗳,你刚才离得近,那位孙小姐身材如何?是不是很好。”他站在屋里,天黑光线暗,压根看不清什么。 千江看了他一眼。 “说话啊,怎么样?你刚才就在边上,肯定看到了。” “胸……”千江神情冷漠。 十方睁大眼睛,一脸八卦。 “胸还没你的大。” 十方眨了眨眼,mmp,这混蛋又调侃他的胸肌。 千江是军人退役,有一身腱子肉,十方自然不能和他比,有段时间和他较上劲儿,开始健身练肌肉,还吃了许多增肌蛋白粉,到最后,胸肌倒是大了不少,让他郁闷不已。 当时最过分的莫过于段林白,因为是夏天,这肌肉藏不住,段林白看到他第一句话就是: 【十方,你隆胸了?】 他当时整个人都石化了。 傅沉回到房间后,才看到宋风晚发来的信息。 【三哥,你真的艳福不浅啊……】还配了个挤眉弄眼的表情。 傅沉眯着眼,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告的密,他叫来千江。 “三爷,还有事?” “帮我联系一下那位许小姐,就说有件事想请她帮忙。” “京城医科大的许佳木小姐?”千江得确认她的身份。 “嗯,让她后天陪林白去医院复查。” 千江浓眉拧紧,“就这样通知她?她若不答应?” “她会答应的,除非她想让林白知道,那晚把他揍到医院的人是她。” 千江不懂,三爷明知这位许小姐是母夜叉,还把段公子往她面前送。 段林白前些日子被她撞倒在地,屁股似乎疼了好几天,一直念叨要找她算账。 这两人碰面岂不是火星撞地球?他视力正常都打不过她,现在视力受损,只能被虐? 三爷是故意搞事情啊。 ------题外话------ 段哥哥,我们活着不好吗? 我真的救不了你。【捂脸】 216 三爷入室,爬上晚晚的床(4更) 216 三爷入室,爬上晚晚的床(4更) 翌日傅家 昨晚发生孙芮爬床的事情,她夜里三点多被送回家,孙琼华自是一夜没睡,和自家哥哥通了电话,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天没亮就起来做最后的整理,直至上飞机,还胸口郁结,呼吸不顺。 她这辈子何曾这般憋屈过。 傅聿修这一夜同样没睡,他已经知道宋敬仁出事,试图联系江风雅,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找同学询问,都是好几天没见到她。 在他心里,江风雅娇小柔弱,肯定是吓疯了。 越是联系不到,越放不下。 飞机起飞的前一分钟还试图打她电话,依旧无人接通。 其实此刻的江风雅就在机场,她是亲眼目送他们母子上飞机的,陪她过来的还是贴身保护她的一名女民警。 “他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女民警穿着便服,有些不理解,她最近情绪不稳定,警方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派人轮流守着。 江风雅摇了摇头,“我们回去吧。” 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见傅聿修,而且男人啊…… 很贱。 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她要让傅聿修永远忘不掉她,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那女民警看她眼睛通红,以为是她本身涉案才不敢见人,哪会想到,她城府如此深。 此刻的乔家 乔艾芸昨天约了傅沉,让他抽空来家里吃饭,他今天有空,约了中午过来,她顺便叫了严望川,所以一大早就出门买了许多菜。 等她回去的时候,两人居然一个都没来。 “师兄不是说会早点过来?”乔艾芸狐疑。 “说是临时有点事。”乔望北正蹲在落地窗前,打理着几盆兰花。 乔艾芸点头,转身进厨房忙活。 其实此刻的严望川正在派出所。 还是上次宋敬仁的事情,因为他忽然反咬,说什么要告他殴打自己,还说自己身上的很多伤都是严望川造成的,警方只能先把他叫来问话。 民警:“严先生,大致就是这样,您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嘛?” “我只踹了他一脚。”严望川面无表情。 “就只有一脚?” “我要是下狠手,他还有命活?” 民警咳嗽两声,那一脚确实只最重的,宋敬仁的话真真假假,但他们例行公事也得把严望川叫来问话。 “这事我们会好好核对的。” “我能见他一下吗?”严望川开口。 民警诧异,这严望川都把人揍三次了,还想干嘛? “这里是警局,我不会对他如何,就是有几句话想和他说。” “行吧,我安排一下。” …… 约莫十几分钟,弄了一些手续,严望川在派出所拘留室看到了宋敬仁,他手脚带着镣铐,形销骨瘦,看着他的时候,目光颓败消沉,怨毒憎恨。 “你想见我?呵——是想看我现在多狼狈?”宋敬仁声音哑然。 “我有什么好看的,我已经是阶下囚,斗不过你了,你还想来干嘛?” 严望川看着他,面无表情。 “有件事我觉得需要让你知道。” “什么?” “我和艾芸要结婚了,晚晚虽不是我亲生女儿,我也会照顾好她,你好好改造。” 宋敬仁瞳孔微缩,他才进来几天,再嫁?还帮他照顾女儿? 他又一次想起那日他们吃饭的情形,可能再过不久,宋风晚就要随他姓严,作为一个男人,他受不了。 边上的几个民警瞠目结舌。 这是…… 来炫耀还是示威的啊。 这是要把宋敬仁活活气死嘛。 “我还得谢谢你,让我有机会能照顾她。”严望川说得十分诚恳。 可是落在宋敬仁耳里,这就是变相的嘲讽。 “严望川,我*你大爷……”宋敬仁忽然朝他冲过去,就想揍他,可是脚上又镣铐,根本冲不到他面前,气得他浑身颤抖,嘴里骂骂咧咧。 严望川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助理长舒一口气,刚才他就在站在严望川身后,宋敬仁张牙舞爪的模样,活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恨不能把他活活生吞。 “严总,虽说他反咬您确实可恶,您也别这么刺激他啊,太可怕了。” “我没刺激他,我是真心感谢他。”严望川说得十分正经严肃。 助理咋舌。 他才不信。 绝壁是有报复的成分。 另一边的傅沉已经到了乔家,这次还带着怀生。 依旧带了东西,乔望北直说他太客气,目光落在那个小光头身上,有些头疼。 这小讨债鬼怎么又来了。 傅沉环顾四周,他知道今天宋风晚并没去画室,却没看到人。 “叔叔,姐姐呢?”怀生帮他问出口。 “有些不舒服,还没起床。”乔艾芸笑道,并没点出什么,不过她神色并无担忧,傅沉就大致猜到了一些,就时间来算八成是来例假了。 “那我去看看她。”怀生开口。 “我陪你。”傅沉搭腔。 两人一唱一和就往楼上走。 到了宋风晚房门口,怀生停住,“三叔,我帮你放风。” 傅沉摸了摸他的脑袋,“回去的时候,给你买奶茶,双倍珍珠的。” 怀生笑得合不拢嘴。 他是在做好事,促成姻缘,积善行德,佛祖都是知道的,定会宽恕他。 …… 傅沉推门进去的时候,宋风晚蜷缩在**,睡得不深,听到动静,睁开看着他,“三哥……” 她嘴唇发白,眼底还噙着点水汽,显然是疼得厉害。 “疼得这么厉害?”傅沉坐到床边。 她可怜兮兮得点头,疼得有些意识模糊。 “捂热水袋了?” 她点着头,压根没心情理他,昏昏沉沉的睡着,傅沉在床边守了一会儿,她身体发凉,额头更是遍布冷汗,他伸手揉了揉眉骨,干脆脱了外套,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傅沉里面的衣服单薄,体温温热,宋风晚感觉到热源,就可劲儿往他身上蹭。 弄得他很不自在。 这一大早的,真是要了命。 “三哥……”宋风晚嘟囔着,往他胸口蹭。 傅沉心跳快了几分,肌肤炙热滚烫,轻轻伸手,搂住她的腰,那热度像是熔岩灼热,能将她皮肤融化。 “那么疼?”傅沉放低声音。 “疼——”宋风晚没睁开眼,语气娇娇软软,听得他呼吸都热了几分。 “晚晚,疼得厉害,你咬我一下,可能会舒服些。” 宋风晚摇头,她肚子疼,干嘛咬别人。 “你不咬我,那我……咬你一下。”傅沉实在被她蹭得难受了,捧住她的小脸,亲上去…… 宋风晚此刻压根无力反抗,只能纵容某人如此孟浪的行为,在心底骂他是个老流氓。 自己都这样了,还耍流氓。 什么咬来咬去的,简直无耻。 她疼得没劲儿,唇被碰到,指尖有些发麻,浑身都莫名兴奋起来,她之前喝了红糖水,嘴里甜得腻人,傅沉手指按住她的后脑,逐渐加深这个吻。 宋风晚身子虚软的靠在他身上,他身上更是烙铁一般,热得灼人。 直至宋风晚伸手推他,才退开身子。 “晚晚……”傅沉抱紧她,“你好甜。” 宋风晚脸微微发烫,没作声,在心底骂他不要脸。 没多久,她昏昏沉沉睡着,傅沉逐渐平复呼吸,好不容易压下心口的那些心猿意马,可是…… 宋风晚忽然勾住了他的脚腕,又往他身上蹭了两下。 他嗓子眼又热又干…… 他垂头看着睡得无知无觉的某人,哑然失笑。 这春未来,花没开,他却满脑子都是如何弄她。 而此刻严望川已经进了屋子。 “傅沉来了?”傅家的车子就在门口,牛逼哄哄的京城牌照,想忽视都难。 “带着怀生一起来的,晚晚有些不舒服,两人在楼上看她来着,你这一说,这上去有一阵儿了。”乔艾芸说道。 严望川蹙眉,“我去看看。” 怀生此蹲在门口,从口袋里,摸出几块大白兔奶糖,咬在嘴里,甜腻腻的。 ------题外话------ 哈哈,你们猜怀生这个放风的,会不会尽职尽责【捂脸】 今天周末,四更来啦~ 谢谢大家给月初的票票和打赏,群么么(* ̄3)(e ̄*) 217 三爷坑严师兄,诱拐媳妇儿 217 三爷坑严师兄,诱拐媳妇儿 严望川看了眼楼上,浓眉深锁,“我去看看。” 怀生虽然是孩子,却是傅沉带来的,怕不是个好东西,弄不好两人沆瀣一气,就把晚晚给坑了…… 乔艾芸从厨房出来,“等一下,我和你一起上去。”她就着脖子上挂的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宋风晚身体不舒服,她自然放心不下。 她说着就要往楼上走,脚还没踏上楼梯,就被严望川拦住了。 “你这是干嘛啊?”乔艾芸笑道,“一起上去呗,你不是也要上去。” 严望川沉着脸,一言不发。 这会儿才惊觉,自己和傅沉统一战线,从一开始就上了贼船。 因为这就注定在他和宋风晚没公开前,只要他在,必须为两人打掩护,要是关系败露,傅沉揭穿他俩曾串谋,沆瀣一气,怕是会影响他在乔艾芸心里的印象。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女儿早恋,宋风晚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青春期的女孩子**,自己又是后爹,要是恨上自己,再修复关系难上加难。 傅沉这小子。 果然混账。 这就把自己带到了坑里。 “你干嘛啊?让我上去啊。”乔艾芸笑道,干嘛拦着她。 “你不是说晚晚不舒服?吃药了吗?”严望川突然提高嗓门。 乔艾芸蹙眉,忽然这么大声说话干嘛? 楼上的怀生立刻警觉地敲了敲门,“三叔……有人来了。” 傅沉此刻已经从**下来,正坐在宋风晚桌上看她的水粉画,“怀生,你进来吧。” 怀生推开门,傅沉抬手示意他过去,怀生踮着脚,轻声到房里,走到他身边,这才看到一副自己的画。 他咯咯直笑,“好看。” 傅沉笑了笑。 也就半分钟的时间,乔艾芸就到了房间,看到傅沉和怀生在看画,也就没多想,走到宋风晚身边,看她睡得深沉,帮她掖了下被脚。 严望川站在门口,并没进去。 几个人从楼上下来,乔艾芸牵着怀生走在前面,傅沉则和严望川并肩而行。 “严先生,谢了。”傅沉语气温和,怀生已经把事情和他说了,是听到严望川的声音才通风报信,理所应当感谢。 严望川冷哼一声,有些恼火。 他以为同盟瓦解,就和他划清界限了,谁曾想还得和他同流合污。 傅沉轻笑,“我们这关系,你想全身而退怕是难了,看样子以后还得麻烦严先生多多关照了。” 严望川大步一跨,追上乔艾芸,不理会傅沉。 心底恨透了傅沉。 背后捅刀,还挖了这么个深坑给他。 快到饭点,宋风晚才温吞得从楼上下来,穿着毛绒睡衣,脸上失了血色,之前腹部绞痛,大腿神经**般的抽痛,就连呼吸都费劲,睡了一觉舒服了些,总是提不起劲。 “好点了没?”乔艾芸扶她坐下。 她摇着头,神色恹恹。 就半天功夫,傅沉觉得她下巴都尖细不少,脸蛋苍白,看得他心疼得紧。 “我给你煮了红糖粥,实在不想吃,喝点再去睡会儿。” “嗯。”声音细细小小。 饭吃了一半,她手机震动起来,她拿过手机,是辅导班的老师,这才直起身子,清了下嗓子。 “喂,老师。”众人一听是老师电话,不再出声。 两人聊了几分钟,就挂了电话。 “有什么事?”乔艾芸一脸关切,“不去画室需要请假?” “不是,她跟我说校招考试快开始了,今天下午有几个美院官网已经可以报名。”宋风晚拿着勺子,搅拌着红糖粥,提起考试,难免紧张。 “想好去哪个学校没?”乔望北开口,“就去吴苏那边,我和你表哥都在,能照应你。” “南江不好?”严望川开口。 傅沉没作声,私心希望她去京城。 大学四年,若是深造,还得更长时间,异地恋? 他受不了。 “如果时间不冲突,我想多考两家试试,总不能把宝压在一个学校上,要是考不上怎么办?”宋风晚说话的时候看了眼傅沉。 严望川:“怎么考试,要去当地?” “应该是,不过许多美院在全国设了许多考点,一般都是几个大城市。” 傅沉接茬,“如果几个美院都在同一个城市设立考点,可以去那边备考,也省的各个省份来回跑,天南海北的,也累。” 乔艾芸点头,“这真得好好看看,校招时间都距离太近,真要好好考虑。” 大部分美院校招集中在一二月份,三月份就得回归校园准备文化课。 “那我先上楼看一下开电脑。”宋风晚本就没食欲,放下勺子就往楼上走。 她回房抱着热水袋,打开电脑,开始浏览老师提过的几家美院官网,也就十多分钟,有人叩门而入,她以为是自己母亲,头都没抬,一边浏览网页,一边低头记录着相关信息。 有些学校或者时间地点冲突,可能没办法报考,她得删选一下。 忽然感觉那人从后面直接环住了她,下巴抵在她颈窝处,“肚子不疼了?” 宋风晚一愣,“你怎么来了?”她下意识看了眼卧室的门。 傅沉低笑,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来,直接放在自己腿上,“别怕,他们还在吃饭,一时半会儿上不来。” “你胆子太大了。” 傅沉低头在她脸上蹭了蹭,宋风晚躲了躲,“你别……痒。” 他故意呵着热气,鼻息缓缓往下,厮磨着她的唇,隔靴搔痒般的,弄得她浑身发麻,“哪里痒?” 压低了声音,故意逗她。 宋风晚整个人坐在他腿上,她几乎可以感觉到屁股下有东西膈应着,脚尖绷直,浑身僵硬。 傅沉直接将她抱到**,起身上去…… 柔顺的头发铺散开,她眼睛红红,脸颊粉粉,傅沉双手撑在她肩侧,认真看着她,弄得宋风晚有些不好意思,别开头。 傅沉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一路上下,从额角、眉心、鼻尖到脸颊,一路下移…… 最后停在她耳侧,光是呼出的热气,就撩得宋风晚心尖颤栗,身子一缩,傅沉低低笑着,故意冲着她的耳朵吹热气,含住,舔了两下,惹得宋风晚又羞又急。 他手指缓缓下移,隔着衣服掐着她的腰,轻轻揉捏。 她身子颤得不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三哥……我不舒服。” 在**接吻,很容易让人产生邪念。 尤其是他此刻可怜兮兮的模样,傅沉叹了口气,躺在她身侧,缓缓平复呼吸。 宋风晚小脸涨得通红,翻身背对着他,傅沉则从后面搂紧她。 “三爷……那个……”宋风晚支吾着,“要不要去处理一下。” “嗯?”傅沉蹭着她的后颈,“不需要。” “真的不用?” “嗯,待会儿就好。” 宋风晚脸涨得血红。 您待会儿就好,可是你家小兄弟…… 这雄赳赳气昂昂的是要干嘛? 过了几分钟,傅沉才开口,“你再睡会儿,学校信息我帮你整理。” “你会吗?”宋风晚狐疑。 傅沉失笑,“睡吧。” 宋风晚身上没劲儿,干脆钻进被窝,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听到傅沉进了洗手间,似乎过了好久才出来,她把头埋进被窝,身上像是发了烧,又热又烫。 这人真是好不要脸。 傅沉坐在她电脑前,帮她整合了学校信息,拿着笔,盯着本子看了半天。 许多学校都设有很多省外考点,京城是全国政治文化中心,不少学校或是在京城,或是在京城周边城市都设立了考点。 这其中就包括吴苏和南江的美院。 傅沉嘴角勾着笑,似乎想到了如何诱拐他家小媳妇儿回家。 ------题外话------ 哈哈,大家有没有想到,师兄居然会帮三爷打掩护? 三爷这坑太深,师兄太耿直啦,嘿嘿~ 今天腊八呀,祝大家腊八节快乐~ 218 简单粗暴,直接同居吧(2更) 218 简单粗暴,直接同居吧(2更) 傅沉整理好宋风晚的校招信息,就下了楼。 “晚晚怎么样?”乔艾芸询问。 “已经睡了。” “我们都不太懂电脑和招生这些,还麻烦你去看一下。”乔艾芸不好意思的笑着,傅沉说去帮忙参考,才放他上去。 他虽然辈分大,年纪却不大,懂得也比他们多,能指导一下宋风晚。 况且傅沉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有他帮忙指导,乔艾芸还心怀感激。 傅沉和严望川坐顺边,他坐下后,往严望川那边靠了一下,“严先生,待会儿我说话,你得帮个忙。” 严望川一脸警惕,这小子又想干嘛? 还想拉自己入伙? “您放心,我这也是给你制造机会,合作共赢。” 严望川轻哼。 “芸姨,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傅沉看向乔艾芸。 “怎么了?”乔艾芸笑道。 “关于晚晚校招的事情,我刚才看到她想报考的几家学校招录信息,大部分学校都在京城或者周边设了考点,她要是去京城,可以就近考试,不用来回跑。” 严望川挑眉,这小子还真是无孔不入,连晚晚考试都不放过她。 “云城或者吴苏那边没有考点?”乔艾芸自然不想再麻烦傅沉。 “有,一般都是自家院校,其他学校基本没有,南美的时间和央美就差两天,天南海北,坐飞机都得三个多小时,隔两天国美也要考试,她还得回到京城。” “这个……”乔艾芸拧眉,犹豫不定。 “她还可以住我那里,京城交通发达,她即便要出去考试,怎么都方便。”傅沉直接开口。 “太麻烦你了。”可是让自己女儿来回跑,她又舍不得。 “乔老和我父亲是故交,当初乔家帮了我们家大忙,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傅沉将自己身份放得很低。 严望川为人正直,让他助纣为虐,实在开不了口。 但宋风晚一走,乔望北肯定也要回吴苏,确实给他创造了机会,咬了咬牙,还是开了口,“我觉得傅沉说得有道理。” “晚晚要是去京城,我正好送她,我也打算去看一下傅家二老。”乔望北突然开口,这么多年,傅家二老一直关心他,他理所当然去探望。 乔艾芸笑了下,“等晚晚醒了,我征求她的意见,再回复你吧。” 傅沉和怀生吃了饭就离开了乔家,并未久留。 路过奶茶店,给怀生买了双倍珍珠的奶茶,小和尚乐得不行。 乔艾芸正和乔望北商量要不要送宋风晚去京城,他们在京城没熟人,到最后只能麻烦傅沉,总觉得过意不去。 严望川则自告奋勇去洗碗。 “……让晚晚来回跑确实遭罪,也影响学习,容易分心,去京城确实不错。”乔望北说得很直接。 “又住在傅家,这……” “我回头挑几件好玉送去,人情慢慢还。” …… 两人刚聊两句,就听到厨房噼里啪啦传来盘碗碎裂的声音。 乔艾芸急忙跑过去,差点吓死。 严望川一手拿着清洁球,手上都是泡沫,一脸严肃,地上掉了两个碎裂的盘子,桌上的锅碗瓢盆,泡沫,食物残渣,弄得一地狼藉。 “严望川,你到底在干吗?” “洗碗。”他回答的干脆。 “我看你是想把我的厨房砸了,你给我滚出去。”乔艾芸气结,扯下他手上的皮手套,将人推出去。 严望川被撵出去,就看到乔望北正低头憋着笑。 他和严望川过招快三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吃瘪,真是活该。 乔艾芸收拾好厨房,走出去的时候,乔望北已经回房休息,只有严望川在客厅。 “要不要去午休。”乔艾芸擦着手上的水渍。 严望川忽然起身朝她走过去,吓得她往后退了两步,严望川走到她面前,一把攥住她的手。 “你干嘛?”乔艾芸大惊失色,这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严望川将一张银行卡塞给她,“工资卡。” “哈?” “我的存款和其他理财,我晚些都给你,这个你拿去花。” “不是,我不缺钱,真的,这……” “我们以后是夫妻,我赚钱给你花,应该的。” “可……”乔艾芸一脸懵,怎么突然要给她银行卡。 “买套餐具。”严望川强硬的把卡塞到她手里。 某人挡在她面前,像堵山,态度强悍,乔艾芸没办法,只能先拿着,等以后有机会再还给他好了。 可她接过卡,严望川把她堵在那儿,还是不肯走。 他突然往前一步,吓得乔艾芸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墙上,便无路可退。 “师兄,你又想……唔!” 乔艾芸都没回过神,他按住她的肩膀,偏头,对着她的唇重重吻下去。 她伸手试图把他推开,手指刚碰到他胸口,又被吓得缩了回去。 这木头怎么心跳得这么快,又急又重,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肌肤炽热,像是熔岩,能将人手指融化一般。 严望川看她想躲,干脆心一横,往前一步,压着她的身子。 动作粗鲁,莽横无理。 惹得乔艾芸忍不住轻哼一声,“嗯——” 严望川额头青筋迭起,捏着她肩膀的手指猝然用力,疼得她差点叫出声。 嘴上动作更是急得不行,又啃又咬,像是要将她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她的唇,又软又甜,他眼尖冒着凶光,狠狠吮了一口。 乔艾芸痛呼出声,“严望川!” 这男人莫不是想咬死她? “你能不能轻点,很疼。”乔艾芸叹了口气。 严望川蹙眉,干脆轻了一些。 这差点要了乔艾芸的命,他就着刚才咬过的地方,轻轻舔着,湿热滚烫,在她唇边一点点舔着,吮吸啃咬,反复如此,弄得她身子发麻虚脱…… 这种缓慢的厮磨,比刚才那种接吻方式更加磨人。 严望川低头看着她,由深吻改成恋恋不舍的轻啄,“艾芸,望北和晚晚要走了,你一个人住我不太放心,我搬来和你住吧。” 乔艾芸此刻脑子晕乎乎的,都没回过神,他再次开口。 “我们需要培养感情。” “我待会儿就把行李搬来。” …… 等严望川离开,乔艾芸才回过神。 搬来住? 同居? 这…… 她有些抓狂,她可半个字都没说啊。 不过此刻再和严望川解释,就他的脾气,绝对会给自己摆出一副臭脸。 他怎么能在她意乱情迷的时候,说这种事,太过分了。 严望川出门之后,心情不错,傅沉这小子有时候出主意还是蛮管用的,这同盟还是可以重新建立的。 他说女人意乱情迷之时,警惕性最松。 那下次是不是可以提一下结婚领证? …… 乔艾芸心里埋怨,还是开车去了趟商场,采购一些生活必需品,他以前住在这里,用的都是一次性的,要是常住,肯定要用好些。 路过一家睡衣店,正好打折,给自己和宋风晚买了些贴身的私密衣物。 “要不要看看睡衣,买一送一,要是单买一件七折,很划算。”导购热情的招呼她。 乔艾芸本不想买,只是看到男士睡衣,犹豫要不要给严望川买一件。 所以很快严望川接到了她的电话,询问衣服尺寸。 开了先河买了睡衣自然就会买各种东西,袜子秋衣秋裤,一次性买了好多,既然严望川给了她卡,这些东西又都是给他买的,干脆就刷了他的卡。 所以正在其他公司开会的严望川,桌上手机时不时震动一下。 惹得其他公司合作伙伴,不时看他两眼。 严望川的助理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两声,严望川平素电话极少,工作电话都是直接找他,私人电话除却老太太基本无人打,所以这个振动频率实在匪夷所思。 “严总,是不是有人找您有事?”合作商试探着的问,“如果您有急事,我们的会议可以推迟。” “没事。”严望川还在低头看手边文件,不为所动。 “但是您的手机……”会议室太安静,他手机一直震动,他自己无所谓,其他人总是跟着咯噔一下。 “哦,刷卡消费短信。”严望川说得漫不经心。 不待人追问,他又说了一句。 “我夫人在买东西。” 众人呕血。 您老特别憋了这么久,就是等着他们追问,然后秀恩爱的是吧。 在座的都是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的人,谁特么还没媳妇儿啊,简直过分了。 “不好意思,我调静音,你们继续。” 众人无语,您早就该静音了,非要说这么一句才行是吧。 太闷骚了。 严望川的小助理无语望天。 他已经可以想到,他们严总以后绝对是个妻奴,这两人八字还没一撇,就对外说夫人?您这么宣誓主权,乔女士知道吗? “严总,夫人,您这是结婚了?”合作伙伴立刻好奇,要是真结婚,他们肯定要送礼,“这么大的事,您可别瞒着我们。” “快了。”严望川如常生冷,“工作时间不提私事,抓紧开会吧。” 众人嘴角抽搐着,到底是谁先秀恩爱的,现在说不提私事是不是太迟了。 会议结束之后,严望川叮嘱助理,“会议记录整理好,送到乔家。” “您晚上要去那边吃饭?”助理还是很希望自家老板能早日成家的,就他那种变态的作息时间,属下真的吃不消。 “不是,同居。” 助理傻了眼。 同居? 还没结婚就住一起,进展神速啊。 宋风晚睡醒已经是傍晚,她上了洗手间,出来后才看到傅沉给她整理的材料,十分详尽,主要是傅沉的字非常潇洒俊逸,她盯着看了半天。 待她下楼后,乔艾芸便和她说了去京城考试的事情。 宋风晚自然满心欢喜,只是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还故作沉思状。 “我和你舅舅商量过了,是有些麻烦傅沉,不过这也没办法,大冬天,南北跑,不容易,我也不放心。” 宋风晚咬着唇,似是不情愿。 “傅沉对你不错,也不会为难你,你也在她家住过,就这么决定了,你舅舅正好要去傅家拜访,你就跟着一起去。” 乔艾芸直接帮她做了决定。 宋风晚叹了口气,破不愿意的说了一句,“好吧。” “这才乖。”乔艾芸揉着她的头发,“我给你买了新衣服,过来试试。” 宋风晚心底是高兴的,少女怀春,总是想无时无刻和他待在一起。 而此刻的京城医科大 许佳木在宿舍已经四天没出门,熬夜写论文,每天靠着浓茶吊着精神,接到千江电话,让她周一陪段林白复查眼睛。 就算揍了他一顿,也没必要这么折腾她吧。 她那天送药回来,特意上网查了一下段林白。 四个字形容: 又骚又浪。 她都快被论文搞秃顶了,还要应付那种浪货? ------题外话------ 师兄,三爷这个同盟,还是很有必要维持下去的,哈哈,要不然你能这么快和乔女士同居? 这暗戳戳的秀恩爱方式,真是又直男又闷骚! 三爷:你有本事去打她啊。 段哥哥:…… 219 浪货,连狗都不放过(3更) 219 浪货,连狗都不放过(3更) 当天傍晚,严望川就拉着一个行李箱,搬到了乔家。 把宋风晚和乔望北都惊呆了,这两人发展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宋风晚还把她拉到一边追问,这是怎么回事? 乔艾芸自己都解释不清,只能说又被严望川坑了。 吃了晚饭,乔望北与严望川看完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对弈到了晚上十一点多,直至乔艾芸催促,两人才回房睡觉,自是没发生什么 不过宋风晚与傅沉通了电话,他和怀生隔天一早就要回京。 “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一起回去。”宋风晚声音细小,难掩失落。 “我在家等你。”他声音压得低沉,有些勾人。 “嗯,我应该大后天出发,晚上到。” “等你。” 傅沉话音刚落,身侧的怀生一个翻身,一脚踢在他大腿上,差点踹在他屁股上。 他微微蹙眉,这小子以前在庙里明明很老实啊,现在这四仰八叉的姿势,到底和谁学的。 翌日,京城段家 段林白一早要去医院复查,七点就被自己母亲从被窝里叫起来,时隔这么多天,他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伸手去床头摸折叠好的衣服,一件件按照顺序穿起来,动作笨拙,显然很吃力。 摸到洗手间,即便牙膏水杯都是准备好的,他自己洗漱,还是磕磕绊绊,膝盖撞到马桶,疼得他头皮发麻。 他拿起放在门边的折叠盲杖,一手扶着墙,一手拄着盲杖,在地上不停戳戳捣捣,饶是从小生活到大的家里,还是难免磕碰。 许佳木骑着小电驴,冒着寒风,六点多从学校出发去段家。 昨晚一夜大雪,马路上的围栏都落满了雪,呼出的热气冒着白烟,一口寒气吸入鼻子,骨头都冻得发颤。 她几天没出宿舍,早晨出门简单洗了个头,发丝结了冰,若是抖落,都是一地小霜花。 她到段家的时候,七点一刻,他们家正在吃饭。 段林白似乎已经吃完,坐在沙发上逗狗。 和那个柴犬,又是蹭脸,又是玩亲亲。 “来,亲一下。”段林白这些日子,和傅心汉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感情自然不错。 许佳木看着他撅着嘴往狗面前凑。 他双手死死按着狗的脑袋,那狗分明不情愿,狗眼睁得贼大,惊恐万状。 傅心汉真的要崩溃了:这变态,它一点都不想亲亲。 狗脸嫌弃。 就不能放过狗子嘛。 这一幕怎么看都有些丧心病狂。 许佳木咋舌,这浪货,居然连只狗都不放过。 段夫人怎么都没想到,傅沉叫来的人会是许佳木,笑得合不拢嘴,“佳木,吃过饭了吗?要不要吃点?” “不用,我吃过了。”许佳木揉着鼻子,无意看了眼段家餐桌,她以为这种有钱人,一日三餐定然都是山珍海味,没想到就是普通汤包油条,也没什么特别。 段林白听到声音,微微蹙眉。 傅沉怎么把她叫来了?他可没忘记,这女人那天一屁股坐在他身上,差点把他要给撞折了,屁股疼了好几天,他还没找她,居然主动送上门了。 “今天你陪小白去医院?太麻烦你了吧。”段夫人拉着她坐下。 “不麻烦,正好再重新给他拿药。”许佳木心底不情愿还只能赔着笑。 段夫人千恩万谢,又叮嘱了段林白很久。 她的意思是,明显就是想撮合两人。 “小白呀,这姑娘人不错,学医的,24,还没男朋友,长得也漂亮,你好好和人处处。” “妈,我是去看病,你让我泡妞?” “瞎说什么,这不是顺便嘛!”段夫人帮他整理衣服,“你妈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看人不会错的。” “你不是一直说自己眼瞎,才嫁给我了我爸?” 段夫人嘴角一抽,若不是看他眼瞎了,真想抽他一下,简直混账,生气时说的糊涂话,他记得还真是清楚。 段林白和许佳木坐着段家车子去医院,开车的是段林白的助理小江。 段林白戴着耳机,靠在座位上听音乐。 许佳木开始时偏头看着窗外,偶尔看向身侧的男人,身上那股子无关风月的美感,干净爽利,春水柔波般,车厢环境偏暗,他的皮肤却白净得扎眼,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心情不错。 她见过很多突然失明的病患,心态这么好的,是第一次遇到。 也不知突然听到了什么,他忽然勾唇一笑。 段林白生得干净,笑起来也阳光,偏又邪性得很,又撩又勾人。 许佳木看得有些眼热,心脏狠狠跳了一下,微微别开眼。 难怪元旦那会儿,网上评什么最想睡的男人,他排第一,有钱有颜,笑得还撩人,哪个姑娘不喜欢。 她低头看了会儿手机,她前两天熬夜写论文,精神体力双重透支,车里暖气充足,她打了几个哈气,撑不住,靠在座位上就睡着了。 昨夜下了雪,小江开车很慢,透过后视镜看到许佳木睡着了,又放慢了车速…… 然后他就看到许佳木昏昏沉沉的,脑袋慢慢朝段林白那边倾斜。 终于…… “咚——”的一声,靠在了段林白肩上。 段林白正听着歌,吓了一跳,正打算把她推开,伸手按住她的脑袋,试图把她推开,不曾想,她脑袋一滑,直接靠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 这女人头是哪儿靠呢。 他伸手颤抖的戳了戳她的脸,“喂——” 许佳木昨天到现在就睡了三个小时,困得睁不开眼,挪了一下身子,居然直接贴到了某个私密地方…… 她呼吸清浅却很灼热,段林白浑身僵硬。 她居然还蹭着调整姿势。 还蹭…… 小江也惊呆了,看着段林白脸色涨得通红。 他家小老板虽然看着**不羁,不少人说他风流妄为,嚣张妄为,甚至有传闻说他一夜幽会数女,他心底清楚,段林白就是个童子鸡。 学古典乐出生的,看似浪荡,骨子里却很保守。 尤其是搞娱乐传媒之后,想睡他的人很多,男女都有,他却愣是一个都瞧不上,说什么自己要做出淤泥而然的白莲。 段林白紧张得吞咽着口水,耳朵根发烧般的滚烫。 他手指颤抖的摸到腿上那人的脸上,他不清楚自己碰到了什么地方,只能左右摸了几下…… 她的下巴有点翘,嘴巴…… 软乎乎的,摸起来很嫩,再往上一些,鼻子秀挺,呼出的气息湿湿热热,落在他手指上,紧张得他心跳都跟着加快一些,他手指胡乱的摸着…… 然后捏住了她的鼻子。 许佳木被憋得难受,伸手就把他的手打开。 “啪——”的一声,段林白手背被拍出一个红印。 小江差点笑出声,我滴乖乖,下手这么狠? 段林白干脆托着她脑袋,将她推过去,许佳木这才陡然惊醒,下意识伸手揉了揉鼻子,坐直身子不再乱动。 她看了看段林白,难不成自己刚才靠过去了? 她没好意思追问,打了哈气,不敢再睡了。 几分钟后就到了医院,地上还有积雪,这地方段林白又不熟,必须有人搀扶着。 饶是如此,他还磕绊了几下,险些摔倒。 “段公子,要不我去给您弄个轮椅吧。”许佳木挑眉。 段林白咬着后槽牙,显然是生气了,“我又不是瘸子!” 他手指摩挲着,抓住了许佳木的手,紧紧攥住。 风吹天寒,他的手却热得烫人,手心还有一层热汗。 从这边到诊室,路程不长,但是对他来说,却极其艰难,他看不到,极其没有安全感,看着淡定,其实很紧张。 许佳木看他故作镇定,手指微微收紧,反握住了他的手,终是心软了。 “别怕,我扶着你,慢慢来,有台阶我会和你说的。” 段林白点头,更加用力的握住她,好像抓着自己的唯一的支撑和希望。 小江站在边上,刚才分明是他扶着段林白的啊,怎么自己就被抛下了。 到诊室,仍旧是许佳木陪着,医生帮他检查了一番,说了许多他听不懂的话,总结来说,就是情况有些好转,但是恢复视力还需要一段时间,关于吃的药,也有所增减。 雪盲症之初,眼睛疼痛会很明显,消炎药止痛药肯定不能长期吃,医生重新开了药方,许佳木帮他排队取药。 有些药,医院没有,还跑了几家药店。 小江忍不住感慨,“小老板,这许小姐人真不错,对你也好,一个上午,帮你跑了这么远的路。” 段林白搓了搓手指,许佳木手指很软,他放在鼻尖闻了闻。 还很香。 好像还有股特别的味道。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摸过尸体标本残留的气味,把他恶心坏了。 “您说她和你非亲非故的,干嘛帮你这么跑腿啊?” “傅三叫来的。” “她又不是三爷的手下,怎么能随叫随到,这许小姐是不是喜欢你?” 段林白舔了舔嘴角。 这女人想泡他? 难不成刚才她是故意装睡跌在自己身上,可以亲近自己,之前把自己撞翻,对自己也算温柔。 难不成是在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他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嘴角不断上扬。 京城傅家大院 傅沉和怀生搭乘飞机,下午一点多就到了京城。 这段时间,宋家发生了很多事,媒体报道的片面,傅老和老太太想知道更多细节,傅沉带着怀生,直奔老宅。 车子进入大院,停在大院门口,傅沉就看到了一辆路虎揽胜,漆黑车身,低调,偏又张扬狂野。 怀生跳下车,也盯着那辆车看了好几眼。 车子似乎改装过,看着高大又帅气,虽是和尚,但也是男孩子,看到这种车子,难免眼睛放光,他伸手摸了两下,眼睛简直移不开。 傅沉指尖不停转动着佛珠,抬手甩了一下尾部的流苏吊坠,声线低沉,带着些许愉悦。 “他回来了?” 十方憋着笑,“您和老太太说今年带人回来,据说她就把目光盯上他了,每天电话狂催,连装病都用上了,威逼利诱,恐吓威胁,那位敢不回来?” 傅沉低笑着,他还以为他过年都不打算回来了。 “三爷,他怕是要恨死您了,本来出国就是避难的,现在被困在家,就老太太那脾气,能让他今天到年三十晚上,天天相亲。” “这要是我,都得崩溃。” “他出国这么久,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总得挨这一刀。” 千江却冷不丁冒了一句,“这不是最崩溃的。” “还有什么比这个崩溃?”十方追问。 “如果他知道三爷和宋小姐的关系,这个最崩溃。” 十方愣了一下,心底默默骂了一句:卧槽。 ------题外话------ 段浪浪想得太美了吧,人家压根不是想泡她,是被三爷威胁了,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捂脸】 嘿嘿嘿,大家来猜猜傅家谁回来了? 我觉得我暗示的还是非常明显的,咳咳…… 更新结束,求个月票呀(^。^) 220 傅家长孙,沉默狂野 220 傅家长孙,沉默狂野 昨夜大雪,水杉落了一层白,高松清傲,让本就安静的大院更显寂寥。 傅沉牵着怀生往屋里走,一进门,忠伯就笑着迎了上去,“三爷,您回来啦,还没吃饭吧,老太太给您留了饭。” “嗯。”傅沉淡淡应着,过了门口玄关就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 那是怀生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倨傲冷清,目下无尘。 他穿着西装,熨帖严肃,戴着金属框的眼镜,细细的镜框压着高挺的鼻梁,整个人一种十分精英斯文的感觉。 只是黑的眉,黑的眸,嘴唇极薄,眉目深刻却又透着点寡淡,撩着眼皮看人之时,只剩冷硬的剑气。 冷眼旁观,眉目超然。 这个年纪的男人,散发出来的傲气与霸气是浑然天成的,又能内敛着情绪,不让人觉得突兀,这人就是傅家长孙—— 傅斯年。 怀生眨了眨眼,知道外面那辆狂野狂狷的车子是属于他的,只是他也恰好在打量着他,他的眼睛平稳无波,极淡极冷,他心头一跳,紧紧抓着傅沉的手。 只看他起身,坐在沙发上,就看得出来是个身形高大的人,此刻站直,极致优越的身高,更是气场迫人,他直视傅沉,喊了一声…… “三叔。” 怀生看了眼傅沉,又看了看面前的人。 他明显比傅沉年纪大,喊他叔叔? “怀生回来了,快给奶奶看看。”老太太一把搂住怀生,抱在怀里,心肝宝贝儿的揉着他的脸,“饿不饿啊,赶紧过来吃饭。” “叔叔好。”怀生路过那人身边时,乖巧得叫他。 “哎呦,瞧着辈分乱的,你喊老三三叔,就该叫他哥哥,叫叔叔算怎么回事?”老太太笑着打趣道。 哥哥?傅斯年眼皮一跳,不舒服。 怀生没再说话,而是与傅老打了招呼,就坐下等着吃饭。 傅沉也沿着餐桌坐下,偏头看着沙发上的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昨天回来,现在才来看爸妈?”傅沉挑眉。 傅斯年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又开始挖坑了。 “我回来是半夜,爷爷奶奶也睡了,没敢过来打扰。”他语气平静的回击。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傅沉语气如常温和,带着揶揄的笑意。 两人只说了一两句话,怀生却感觉到了一种高手过招,杀气腾腾的感觉。 傅老伸手捏着眉心,这两人就不能消停一些,见面就含沙射影,刀光剑影的,让人头疼。 两人的情仇恩怨,能追溯到傅沉出生那会儿,傅斯年那时已经2两岁多,家里人说只说,马上会有小朋友陪他玩,他自然以为是母亲要生弟弟妹妹,心底是期待的,殊不知肚子大的居然是自己奶奶…… 等傅沉出生,他爸就给他说了一句。 “斯年啊,这是你叔叔,你要照顾他。” 傅斯年自然不干,为什么要叫一个屁孩子叔叔,死都不肯叫,甚至还要喊他弟弟,气得傅老狠揍了他一顿,说他没大没小,回家又被父亲训斥了一通。 以后的日子,他这个侄子就肩负起了照顾叔叔的重任。 只是傅沉性格慢慢显露,腹黑,还睚眦必报,两人交锋,他没少吃亏,即便如此,两人也是一起长大的,私下斗狠,感情也笃厚。 都是叔侄,他俩的关系与傅聿修是完全不能比的。 “老三,喝点汤,我炖了几个小时。”老太太端了碗老鸭汤出来,“先垫垫胃,待会儿再吃东西。” “嗯。”傅沉双手接过。 “对了,宋家和乔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宋敬仁涉嫌绑架,这该不会是想要……”老太太询问。 傅沉点头,“就是你想得那样。” “这畜生,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老太太脸都气红了,“他落得这幅田地都是活该,他在外面的那个私生女,一看就是个有野心的,也不知犯了什么糊涂病。” “聿修喜欢,所以宋敬仁就喜欢。”傅沉眯眼喝汤。 “这这小子是鬼迷心窍了,他到底看上那丫头什么东西了?” “可能觉得在她身边,自己像个男人。”傅沉一语道破其中关窍。 孙琼华精明强势,对自己儿子管束严格,事无巨细,都要一一过问,他是想独立反抗都没办法,可能在江风雅面前,他才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早就和你二嫂说了,孩子大了,该放手了,她点头应着,做法却一点都没改,她疼孩子,怕他吃亏能理解,但是现在这社会,这种溺爱等于变相的扼杀。”老太太叹着气。 “嗯。”傅沉应了声。 “晚晚呢,她怎么样?” “还行。”傅沉神色淡淡,看着和提起寻常人没什么两样。 “遇到这种人渣父亲,这孩子也是可怜。”老太太提起,难免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过些日子校招考试,她会来京城暂住一段时间,我还是将她安排住在我那边,到时候乔师傅会送她过来,回过来拜访。”傅沉陈述事情的时候,语气寡淡无味。 一直在边上安静听着的傅斯年眼底却滑过一抹异色。 “哼——我还以为乔家那小子这辈子都不出门了,准备陪着那几块破石头过日子,我要是不去吴苏,他是不打算见我了。”傅老轻哼。 “那好啊,马上要高考了,家里还出了这种事,那丫头也是……”老太太难免感怀,“斯年,到时候他们过来,你也过来吃饭。” 傅斯年蹙眉,还是点头应了。 老太太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和晚晚还没见过吧?” 虽然这位宋小姐差点成了他弟妹,但两人未曾见过,当时老太太身体抱恙,卧病在床,他一直陪着,订婚宴并未参加。 但是孙琼华发了些照片过来,他没兴趣,过了眼,却半点印象都没落下。 傅斯年点头,“嗯,没见过。” “那趁着这次机会,好好认识一下,说起来,你和她也是有缘分,当年我和你爷爷是想把她许配给你的。”老太太笑道。 傅斯年挑眉,他可清楚的记得,那丫头都没成年,自己大了她一轮,许给他? “觉得你和她年纪相差太大,要不然她现在就是你媳妇儿了,早知道聿修那小子如此混账,这点年龄差算什么,当初到不如干脆就把她……” “嗙——”的一声,瓷勺撞到碗,发出清脆的声响,打断老太太说的话。 “汤喝完了,我再去盛一碗。”傅沉起身进入厨房。 傅斯年眯着眼,打量着傅沉,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 只是实在不敢往那方面想。 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话茬被打断,微微蹙眉,“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斯年年纪大,应该谈婚论嫁了。”傅沉冷不丁冒了一句。 傅斯年手指猝然收紧。 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他了,这么杀气腾腾,直接将他往火坑里面推啊。 就连傅老都忍不住抬头打量起傅沉。 这两人私下又结怨了?这么坑自己侄子? “哎呦,我差点给忘了,是该相亲了,斯年啊,你等一下,我回房给你拿照片,我跟你说,这些小姑娘原本都是给林白准备的,那小子最近生病,相亲的事全部耽搁了,便宜你了,哈哈……” 傅斯年嘴角狠狠一抽。 便宜他了? 这种便宜他可不想要。 十方站在一侧,抵了抵千江的胳膊,低声说道,“大少怕是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得罪三爷了。” “宋小姐马上进京,有些事老爷子和老太太看不出来,他肯定能猜到。” “我看这媳妇儿变弟妹,现在直接成婶婶,大少怕是会崩溃。” ------题外话------ 当当当——傅家长孙登场,撒花撒花~ 需要票票欢迎,哈哈 不过三爷这醋劲儿真的是,哎呦…… 221 相亲不成功,甩锅给老天(2更) 221 相亲不成功,甩锅给老天(2更) 宋风晚进京那天,天空飘着雨,淅淅沥沥。 坊间有说法,龙行有雨,虎行有风,宋风晚觉得雨天不方便,泥泞湿滑,她还有一堆行李,乔艾芸却觉得是吉兆,会保佑她考试一切顺利。 乔望北会开车,却极少开长途,又恐高不能坐飞机,从云城上京,没有直达高铁,两人坐了两个半小时的绿皮火车,换乘高铁,折腾了整整一天。 晚上七点二十才抵达京城高铁站。 孙子回家,老太太有什么事自然使唤他,接人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在傅斯年头上。 这点让傅沉心底不爽,有不能宣之于口,只能旁敲侧击的给老太太吹耳边风。 所以傅斯年接人的前一个小时,还在餐厅相亲。 相亲的人,和他同岁,按虚岁算也有三十,学人力资源,海龟硕士,家境学历都不错,眼光自然高点。 不想找年下男,年龄又略有尴尬,所以一直单身。 父母介绍的时候,只说这人是搞计算机的的,家境不错,具体没提,媒人也没说,就说家境不俗。 主要她也懒得听,一想到自己印象中做编程的信息男,都是肥宅那类,戴着眼镜,油头垢面,长期熬夜说不定脸上还有痘痘。 总之第一印象是不好的。 所以相亲那天她打扮的精致,烈焰红唇,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总想给这种“死肥宅”一个下马威。 她低头看着时间,约了六点半,此刻已经二十五,却无人过来。 她低头给自己母亲发信息:【他要是迟到,我马上就走。】 对方立刻回信:【再等等,外面下雨呢。】 【他要是有诚意,肯定会提前出门的。】 信息刚发出去,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笼罩了她,她抬头的时候,怔了一下,“你……” “傅斯年。” 面前的男人,身形高大,肩宽腰窄,斯文贵气,就连拉开凳子的动作,都随性优雅。 “先生,小姐,需要点餐吗?” “暂时不用,给我一杯水。”傅斯年随手扶了下眼镜,无意露出的腕表让她眼睛又亮了几分。 她看着傅斯年的眼睛,简直放光,急忙低头给母亲发了条信息。 【这男人很好,我很满意。】 “那个傅先生,您是做计算机的?”她笑得无比灿烂。 “嗯。” 良久的沉默,有些尴尬。 “看你这身材,你平时有健身?” “嗯。” “我也喜欢健身,有空我们可以去健身房。” “我都是在家。”傅斯年喝了口水,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出于尊重,她说话时,还是看着她。 这男人长得好看,光是盯着你看,目光深邃,都足以让人心悸紧张。 在家? 总不能第一次见面就说要跟他回家吧,所以这个话题瞬间就被终结。 “那你平时喜欢做什么?” “工作。” …… 话题聊得十分尴尬。 “不好意思,我待会儿还有事,要先走了。”傅斯年看时间差不多了。 “你去哪里接人?”女方直接站起来,有些着急了,这都要走了,连个电话微信都没加上。 傅斯年冷眼看她,弄得她有些尴尬,“我就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 傅斯年结账,两人走出餐厅,寒风夹着细雨,吹得人直打哆嗦。 “还挺冷的。”女方伸手揉了揉胳膊,女生爱美,即便是冬天,也不能看得臃肿,所以她穿得极少。 “嗯。”傅斯年点头,似乎没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伸手将自己大衣扣子合上,半分没有要脱衣服给她的打算,“这么冷的天,我先走了。” 女方愣了数秒。 走了? 他从口袋拿出车钥匙,不远处停靠的捷豹车灯闪了两下,惹得边上的人又一次红了眼,这车看着都贵。 “这天怪冷的,您方便送我一程吗?我就住边上,离得很近,不会耽误你送人。” 傅斯年偏头看了她一眼,“刚才进餐厅,我看到你手机边放着车钥匙,您应该是开车过来的。” 女方瞬间羞得无地自容,现在相亲就和谈判打仗差不多,得先把身价摆出来,生怕被对方看低。 拿车钥匙,算是一种变相的“示威”。 “我车子快没油了。”她声音有些发颤,显然没想到对方如此犀利。 “你家不远,走两步就差不多了。”傅斯年这已经是直接拒绝了。 弄得她莫名难堪,只是眼前这种极品错过了,怕是这辈子都遇不到了,她咬了咬牙,“傅先生,要是方便,可以留个电话吗?” 傅斯年偏头看他,眸色昏沉,“我本来也是无意相亲,加上今日天公不作美,可能它都觉得我们有缘无分,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说着转身就走…… 对方傻了眼。 这就走了? …… 京城高铁站 乔望北是见过傅斯年的,而且他长得扎眼,刚出站就看到他了。 “乔叔叔。”傅斯年走过去,顺手接过行李箱。 “下这么大雨,还麻烦你跑一趟,辛苦了。”乔望北打量着他,他和傅聿修是兄弟,这差别不是一星半点。 “应该的。” “只是我外甥女——宋风晚。”乔望北笑着介绍。 “您好。”傅斯年看了她一眼,试图从她手中接过行李箱,却被拒绝了。 “没关系,这个不重,我自己来。”宋风晚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斯文,因为戴着眼镜,可是说话冷漠,怕是不易亲近。 傅聿修这傻叉,曾经和她抱怨过傅沉,自然也提过这位大哥。 他有些怕他,因为这位傅家长孙,为人过于苛刻,事无巨细,要求精准。 傅斯年多看了她两下,因为刚出站,又搬运行李,小脸红扑扑的,带着学生固有的活力朝气,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乖巧讨喜。 只是在他看来,左不过是个孩子,定亲结婚? 那种感觉太怪。 回去的路上,乔望北都在和他聊天,他小时候练了一段时间射箭,拿过全国金奖,成绩优异,上了京城大学,修的是计算机,现在自己有团队,研发一些app。 宋风晚安静听着,这才对他有所了解。 京城车流本就多,加上阴雨天,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足足开了一个钟头。 傅家大院 老太太正在厨房忙活,一刻都闲不住,傅沉则和傅老杀了两盘象棋。 直至电话响起…… 傅沉离得近,他顺手就接了。 “喂,这里是傅家……” 也就一分多钟,傅沉就把电话挂了,脸色阴沉。 “怎么了?谁打来的?”傅老低头,将象棋重新归置好。 “是不是晚晚他们要到了?”老太太满心欢喜。 “不是,是今晚斯年的相亲对象,人家打来告状了。” “这小子又干嘛了,相了几个,不是把人气哭,就是把人气跑了,我教训过他了,这次又搞出什么幺蛾子。”老太太一听这话就有些炸了。 再这么下去,都没人敢给他做媒了。 “下雨天,没把人送回去,让姑娘淋着雨回家的。” “这糊涂东西,难怪三十还单身,不知道疼人啊。”老太太叹了口气。 “这次甩锅给老天,说下雨天,老天都反对这门亲事,把人给拒了。”傅沉语气温吞。 老太太直接炸了,“这混小子,我不许他说话太放肆,他就直接甩锅给老天爷?等他回来我非打死他。” 傅老伸手叩了下棋盘,手指一推,将卒子往前移了一格,“老三,斯年最近惹着你了?” “没有。” “那你……” “他都三十了,还不结婚,我这个当叔叔的心里着急。” 傅老轻哼,你自己年纪也不小了,有脸说别人?欺负小辈的时候,怎么不提自己是当叔叔的,现在倒是端起了架子。 ------题外话------ 三爷算是嫉恨上他了,哈哈…… 不过甩锅给老天这种事【捂脸】,真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 继续求票票呀~ 222 傅斯年训斥晚晚?胆子贼大(3更) 222 傅斯年训斥晚晚?胆子贼大(3更) 宋风晚到傅家大院已经接近八点半。 雨停风急,夜色凉凉,天空黑沉得像是要挤出最后一滴浓墨般,扑面压来寒意,让人有些喘不上气。 她进去的时候,老太太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说了好一会儿话,一群人才围桌坐下。 因为腊八节,怀生回山上看师傅,这会儿还没回来,所以一共六人,用小桌正好。 老太太经过傅斯年身边时,还冷哼一声,“吃完饭你别走,我要和你好好聊聊。” 傅斯年知道来者不善,估计又是对相亲的事,要对他进行一番说教,这消息来得太快。 “奶奶,我晚上还要加班。” “这件事不解决,你明天都甭上班,还加班?你少给我打马虎眼。”老太太可不吃他这一套,“我问过你们团队里的人了,这几天新软件敢试运行,根本不用你去。” “谁告诉你的。”傅斯年推了下眼睛,灯光滑过镜片,寒光乍现。 “怎么着,你还想找人算账?” “不是,聊天而已。”傅斯年直言不讳。 “哼——”老太太气得要疯。 傅斯年在京城媒婆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难搞,压根没人肯给他介绍对象,所以才说是占了段林白便宜,毕竟他是香饽饽。 吃饭的时候,傅家人都刻意避开了关于宋敬仁的话题,问得无非是乔家近况和宋风晚的高考。 傅老今天高兴,多喝两杯酒,酒酣之后,拉着乔望北的手,一个劲儿在说乔老。 “当年要不是你爸,我们傅家哪儿有今天,这份情,怕是这辈子都还不了了。” “傅老,您言重了,几颗东珠而已。” “这东西价值连城,现在都有千万一颗的,当初啊……”傅老忆起以前的事,叹了口气,“算了,不提这个,喝酒。” “嗯,我敬您。”乔望北端起酒杯。 傅沉不饮酒,所以都是傅斯年在陪酒,老爷子拿出陈年花雕,酒香四溢,宋风晚贪杯尝了一小口,瞬间就被熏得小脸通红。 她就坐在傅沉对面,偶尔冲他傻笑。 傅沉低头给她发着信息。 【少喝酒,别贪杯。】 【酒好香,没忍住,就喝了一点点。】 【要是喝醉了,我饶不过你。】 傅沉信息刚发出去,忽然发现自己脚脖子被人勾住…… 他浑身僵硬,拿着筷子的手指一抖,一块鱼肉掉在桌上,惹得边上的傅斯年多看了他两眼,“三叔?” 傅沉没说话,将鱼肉夹到一侧,手指绷紧。 宋风晚赶了一天的路,袜子有点湿,脱了放在暖气片上烤着,此刻光着脚,在他腿上不停蹭着。 轻轻柔柔,分明是在调戏勾引他。 小丫头胆子是真的大了。 宋风晚就是想到之前在她家里,傅沉那般张狂无度,直接钻到她被窝,吓得她半死,此刻也想让他体会一番,这种心底痒痒,还担惊受怕的情绪,是何等煎熬。 傅沉咳嗽两声,像是警告。 宋风晚一直伸着脚,也有些累了,干脆直接踩着他的脚面。 傅沉深深吸了口气,眼底晦涩不明。 酒桌上傅老还拉着乔望北闲话家常,谁知道桌底下这两人正暗戳戳的调情。 傅斯年总觉得傅沉今晚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妥,加上他还在思考待会儿该如何应付自己奶奶,也就没多想。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加上乔望北喝了酒,老太太让人收拾了屋子,留他和宋风晚住下。 老爷子难得遇到故人,说要和他聊个通宵,盛情难却,只能留下。 “老忠啊,赶紧收拾两间屋子。”老太太笑着吩咐。 “马上就去。”忠伯急忙招呼人收拾客卧。 “我那间也收拾一下。”傅沉忽然开口,直接吓着傅家人了,这三爷自从出国回来,就自己在外“开牙建府”,即便回来,也不过夜,老人家唠叨,又一直催婚,肯定不胜其扰。 傅斯年狐疑,他家三叔怎么突然要住老宅?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我今晚也不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无风无浪,却硝烟弥漫。 晚饭后,傅老拉着乔望北喝茶聊天,老太太则冲着傅斯年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两人一进书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傅斯年,你胆子真不小,你不知道你现在在京城整个媒婆圈子里恶名昭彰啊,但凡和你相亲的,那个姑娘不数落你,谁敢给你介绍对象。” 傅斯年站着,虚心受训。 恶名昭彰?这个词他很喜欢。 “这次是沾了小白的光,你还不珍惜?你是真想孤独终老啊。” “不是。” “你还有脸说不是,我看你就是成心的,还甩锅给老天爷?你咋不上天?” “上不去。” 老太太被一噎,要不是他年纪大了,她非得给他一巴掌,年纪不小了,还这么不省心。 “你说你平时工作遇不到异性,有介绍的好姑娘,你就先处处,也许就有合适的,你直接把后路给断了算怎么回事?” 老太太软硬兼施,一个劲儿给他洗脑。 不过傅斯年可不是傅聿修,耳根子软,嘴上应着,心底可不这么想。 老太太也知道他自小独立,有自己的主见,也不奢望晚上谈话,就能让他转性。 “这次的相亲对象,各方面都很优秀,你又哪点看不上了?” “大冷天只穿了衬衫大衣,冻得嘴唇发紫,还和我说天冷,冷就多穿衣,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她却不知,许是脑子不好使。” 傅斯年说得理直气壮。 老太太抬了抬手,真想抽他。 人家女生特意为了你打扮,你说人家脑子不好使,你脑子才有病吧。 “小姑娘爱打扮很正常,说明她很重视和你的相亲。” “三十了,不是小姑娘,再说,我没那么肤浅。” 老太太一个大喘气,转身去找降压药。 “斯年啊,奶奶年纪大了,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四代同堂,抱抱曾孙或者曾孙女,聿修那边我是指望不上了,你就不能满足一下奶奶?” “您跟三叔可不是这么说的。” 老太太脸一冷。 “您说您最大的愿望是看他结婚生子。” “你给我闭嘴,不许说话!听我说就行。” 真是要把她气死,这一个两个,耍皮子倒是挺溜,要是找媳妇儿也能这样,何至于到现在还单身。 傅斯年不再说话,安静听她训诫,说不过就不许说,实在霸道。 不过有件事傅斯年是被打脸的。 因为自己日后找的媳妇儿,那叫一个漂亮,简直是个妖精,没人比他更肤浅了,这也是后话了。 众人都在忙,宋风晚到客卧后,因为屋内没浴室,去老太太房间借用了浴室,反正傅老也不在,也不用拘束。 洗好把浴室打扫一番。 她吹好头发,抱着换洗的衣服准备回房。 打开门,就看到傅沉站在走廊上,双手抱胸,斜靠在墙上,他似乎也刚洗了澡,穿着睡衣,发梢滴着水,沿着下颌线缓缓往下滴……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睡衣,蕾丝边,有些小成熟,领口开得大,神秘又**。 傅沉舌尖不停抵着腮帮,喉咙滑动着,有点渴。 宋风晚看了眼周围,朝他走了两步,怯生生又娇滴滴喊了句,“三哥。” “你最近胆子很大,之前被你咬了一口,我还没找你,你还敢在桌下……” 宋风晚走到他身边,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背,“生气了?” 傅沉没作声。 宋风晚小指在他手背上滑动着,干脆直接握住他的手,往他身上靠了靠,从她勾住他的脚脖子开始,他就一直给自己甩脸子,就是视四目相对,也很快别开眼,显然是生气了。 离得近些,宋风晚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揶揄笑道。 “三哥,你心跳很快。” 傅沉垂眸看着她,伸手抱过她手中的衣物,拽着她的手,直接把人拖进了一个房间。 门一关,衣服被扔在地上,她整个人就被他圈在了怀里。 无缝紧贴。 他低头在她脖颈处蹭着,气息喷在她露在外面的锁骨上,薄唇若有似无的滑过,一下又一下,轻轻摩擦着。 宋风晚即便刚才调戏了他一下,毕竟是新手,哪有他这般纯熟。 她觉得自己身上像是着了火。 傅沉压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晚晚,你身上很烫。” 宋风晚缩着脖子,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刚才不是调戏我来着,继续啊。”他笑声勾人,显然是在调侃她。 宋风晚仰着脸,“谁让你平时总是欺负我。” “喜欢你啊。”傅沉弯着腰压下来,在她唇边啄了两口,本以为解了馋心底会舒服些,喉咙反而越发饥渴难耐。 宋风晚脸上更烫,不带这么突如其来表白的。 两人厮磨了一会儿,傅沉才放开手,让她进屋。 傅沉出国前都住在这里,房间很简单,一张大床,对面一个落地书架,放着近千本书,地上还堆放了不少成捆扎起来的试卷,甚至还有一些儿童读物和小时候才能看到的连环画。 除却名著,还有很多小说,多是长篇巨制,码放在书架上,十分壮观。 简单的书桌,台灯笔筒,和寻常人学生书桌没两样。 “这些试卷都是你做过的?”宋风晚好奇。 “嗯,喝水吗?”傅沉询问。 “嗯。” 宋风晚以为傅沉这种天才,都是不看书不写作业的,原来和她没什么不同,就是脑子好使点,学得更快。 目光从书架上一扫而过,瞥见她以前不敢看的书,里面似乎描写了一些隐晦内容。 她余光瞥了眼傅沉,他出去拿水,不在。 好奇心驱使,她从书架上抽出书,刚翻了两页,忽然传来敲门声,她吓得手指一抖,落地,急忙拾起来,准备塞到书架上。 可是书架上的书排得太满,刚才的空隙已经找不到了,再把书塞回去太难。 门口的人敲了几下门,“三叔?” 傅斯年? 宋风晚更急了,她尚未把书塞回去,门就被人一下子打开。 傅斯年推门而入,就看到宋风晚穿着睡衣出现在傅沉房间,眯着眼,有些回不过神。 傅沉没洁癖,就是太注重个人隐私,几乎不让人进他房间,她怎么出现在这里。 他又看着地上的衣服,加上宋风晚穿着睡衣,难免多想。 “你在干嘛?”傅斯年以为她是故意进来的,以前有人来傅家玩,经常“不小心”进了傅沉房间,下场都不太好。 “我……”宋风晚捏着书,不知如何解释。 “还不赶紧出去。”傅沉此刻不在,要是被抓个现形,弄得乔家面上无光,今晚大家都不要睡了。 宋风晚还没回过神,傅斯年走过去,从她手中扯过书,余光瞥了一眼书名,眸子沉了沉。 这女娃娃,这么早熟? “高三生,好好学习。” “不该看的书别看,不该想的人别想。” “这种事一次就好,幸亏是被我发现,若是再有下次,谁都护不住你,听到没。” 傅斯年虽然看似斯文,其实是个极其冷淡的人,说话强势冷硬,让宋风晚想起了教导主任,吓得心肝直颤。 硬着头皮准备出去。 傅沉已经倒了水回来,“傅斯年,你在和谁说话?” 宋风晚差点被吓哭,看到傅沉简直像看到救星。 三哥,你可算来了。 ------题外话------ 这个书名,你们自己猜吧【捂脸】 斯年兄,知道你是好意,但是……这是你婶婶啊! 223 介绍一下,这是你三婶(4更) 223 介绍一下,这是你三婶(4更) 傅斯年没想到傅沉回来的这么快,他手中还端着一杯牛奶,冒着热气。 拧着眉,神色严肃,看着像是动怒了。 他叹了口气,为宋风晚惋惜。 从车站接人,到傅家吃饭,傅斯年对她印象还不错,很乖,不畏怯,也不谄媚,给人感觉很舒服,他是纯粹把她当妹妹看,傅家就没女孩,她温顺乖巧,难怪奶奶喜欢。 所以她出现在傅沉房间,他有些诧异,爷爷今晚高兴,他不想败了他的兴致,就想打发她离开。 看着文静,没想到这么有野心。 谁料傅沉这就回来了。 “傅斯年,你在和谁说话?”声线凉薄。 “宋风晚,你自己说。”傅斯年将书塞回书架上,还嘀咕着小丫头年纪不大,居然挑这种书看,莫不是想暗示傅沉? 还挺聪明,就是没用到正道上。 “我?”宋风晚被他训斥得心肝直颤,现在都没回过神,还让她说,她要说什么? 傅沉转身把门关上,“说什么?” 宋风晚一脸茫然,细细回味,才惊觉傅斯年刚才那话里的意思,敢情是以为自己故意跑到傅沉房间爬床的? 她转身看着傅斯年,一脸难以置信。 这种眼神在傅斯年看来,就是受惊过度,惊恐万分。 想到爷爷难得如此高兴,若是此事张扬出去,怕是今晚谁都不得安生,他蹙着眉,“你不说,难道是要我开口?” “年纪不大,心思要用在正道上,你和聿修订过婚,你和三叔什么关系,你不清楚吗?” “不该有的心思趁早断了。” 傅斯年这话说得很重。 若是宋风晚真是他所说的那种人,怕是要羞愤自杀,可是此刻听了他的话,有些哭笑不得。 她差点就笑出来了,憋的辛苦,脸都涨红了。 “你看他做什么,三叔最讨厌这种事,他还能护着你?”傅斯年冷着脸,他都说到这份上了,这姑娘居然还不走? “三叔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还等着他赶你出去?” 傅斯年看着傅沉神色越发阴沉,无奈叹了口气,以为宋风晚今晚凶多吉少。 殊不知凶多吉少的人…… 是他。 傅沉走到宋风晚面前,将手中的牛奶递给她,“你最近不能喝凉的,刚热好,还温着,喝了正好睡觉。” 那语气温柔宠溺。 “嗯。”宋风晚接过牛奶,往他身边靠了靠,“怎么办,他好像误会了。” 傅沉抵牛奶给她的时候,傅斯年就怔住了。 “重新介绍一下,她是你三婶。” 傅斯年活了三十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天雷滚滚,五雷轰顶。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这宋风晚还不是普通姑娘,他家三叔怎么就和她…… 三婶一个词,说得宋风晚小脸登时一红。 傅沉将她换洗衣服拿过来,送到她手里,“你先回房,我待会儿去找你。” “嗯。”宋风晚拿着衣服,抱着牛奶出了门。 傅斯年此刻脑子都是懵的,还待会儿去找她? 这是准备在爷爷奶奶眼皮底下偷情? 这两人胆子也太大了。 门被关上,傅沉进屋,直接坐在椅子上,拾起桌上的一串佛珠,指尖摩挲着垂下的那枚芙蓉石。 “三叔,你和她……”傅斯年自认为是个非常淡定冷静的人,以前学会射箭,遇事比寻常人更为沉着,饶是如此也被吓到了。 “怎么了?”傅沉语气徐缓,甚至有些漫不经心。 “你问我怎么了?她才高三,还没成年吧?” 傅斯年可记得她比自己小了一轮。 “今年就成年了。” 傅斯年冷眼,“而且她和聿修订过婚,差点就成了你侄媳妇儿,你现在和她在一起,要是被二婶知道,你想过二叔一家的感受吗?” “我娶媳妇儿,自己感觉好就行,关他们一家什么事?” 这是傅沉惯用的说话行事风格,很乖张。 “那你想过这件事被爷爷奶奶知道,会怎么样?” “你不说,他们就不会知道。”傅沉语气笃定。 傅斯年深吸一口气,忽然回想起了一些事。 “段林白在群里说,小嫂子,还说我会非常感兴趣,他就是知道她的身份才这么说的吧?” 傅沉没否认。 “三叔……”傅斯年靠在书架上,伸手摘了眼镜,捏着眉心,觉得头疼得要命。 这丫头今年才18,而他已经30岁了,要喊她三婶? 太戳心。 看他俩的互动,再根据段林白说话时间,在一起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的,这姑娘才多大点,他家三叔怎么下得去手,简直有点丧心病狂啊。 而且奶奶还曾提议要把她许给自己,这都什么糟心事。 “斯年。”傅沉看向他,神色严肃。 傅斯年掐着眉心,不知该说什么。 “这件事你会帮我保密吧。” “你坑了我这么多次,为什么觉得我应该帮你?” “晚晚马上要考试,六月还得参加高考,我不想这时候让她分心。” “你有资格说这话吗?”傅斯年哂笑,“你明知道她要高考,还引诱她早恋,让她分心的人不是你吗?” “太喜欢,所以忍不住,这点我也检讨过。” 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傅斯年从他脸上没看出半点愧色,而且这暗戳戳秀恩爱的检讨方式,未免太欠揍。 “那你准备何时和爷爷奶奶摊牌。” “时机成熟吧。” “我如果执意要去说,你打算如何?” 傅沉冲他一笑,“还能如何。” “到时候你就别怪我这个做叔叔的心狠。” “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清楚,我自有千百种法子折腾你,你不让我好过,我自然也不会让你舒服。” “我的手段你是清楚的,你去试试啊。” 傅斯年后背有些发凉。 被人抓住把柄,反而受制于人,被人威胁了一通,前所未见。 “三叔,您这是在威胁我?” “是商量。”傅沉笑道。 “我回国这些天,你一直针对我,都是因为她?”傅斯年可算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部串联起来,“我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你这吃的哪门子醋。” “纯粹不爽。”理所当然的口吻。 傅斯年险些将手上的眼镜腿给折断。 太嚣张,若是旁人,他绝对忍不了,偏生是他三叔,再气闷也只能憋着。 “斯年,和我作对没好下场的,你比谁都清楚,她是你婶婶,念在你不知情,之前说得那些话,我就当没听到。” …… 傅斯年回到房间,脑子都是晕的。 他打开手机,翻开群里的聊天记录,这才明白段林白话里的深意,未读信息一栏,有不少傅聿修发来的。 无非是让他帮忙在爷爷奶奶面前求情,还在自己面前说自己如何喜欢那个姑娘,拉拢他而已。 那姑娘和宋风晚是何种关系。 傅沉要做的事,没人能拦住,宋风晚进入傅家是迟早的事,傅聿修还想娶那个女人进门? 简直痴心妄想。 三叔这边,就能把他弄死。 他是长得猪脑子?这么长时间,就没看出他家三叔对宋风晚有什么异样? 怕是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冲了澡,打开电脑,准备看一下新软件的运行情况,外面有人敲门。 他起身开门,“三叔,还有事?” “有件事忘记提醒你了。” 傅斯年抿嘴不语,估摸着不是什么好事。 “以后在家里,必要时候,你要帮我们掩护。” 傅斯年回到电脑面前,咬紧后槽牙,额头青筋直跳。 自己偷情还让他帮忙? 这以后事发,自己难辞其咎,他是非拖着自己下水不可啊。 若论心智谋略,腹黑城府,当真没人玩得过他,怕是以后东窗事发,自己也得挨打,怎么稀里糊涂就成了共犯? ------题外话------ 四更来啦,之前三更因为某些原因修改了好久o(╥﹏╥)o 这本书第一次被驳回,居然是因为一个书名,哭瞎了。 求票票求安慰~ 我真的木有卡文,看我诚挚的小眼神(^。^) 斯年兄,恭喜成为三爷的共犯,哈哈~ 224 人在屋檐下,亲热要克制 224 人在屋檐下,亲热要克制 傅家大院,斜风冷夜,檐外长雨不断,打落一地的枯枝残叶…… 宋风晚喝完牛奶,正盘腿坐在**温习功课,傅沉叩门而入。 “解决了?”宋风晚仰头看他。 傅沉不可置否,直接坐到她身边。 “其实他是个好人。” 傅沉随手拿起她放在一侧的英语单词书,“你说什么?” 好人? 这丫头知道自己在形容谁么? “他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还想让我走,虽然是训斥,但也是好心。他估计是把我当成那种想要爬你床的人了。” 傅沉随手翻着单词书,“那是你不了解他,他接你之前还在相亲,让那个女生淋着雨回去的,还说相亲不成是因为下雨老天爷不同意。” 而且傅斯年刚才说的那么些话,是说给宋风晚听的,但是每句话都像是在戳他的心。 让他非常不舒服。 宋风晚笑出声,“他还需要相亲?” “it男,身边没异性,总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也不谈恋爱结婚,我大哥嫂子是不管的,我妈比较急。”傅沉指腹摩挲着书页,偏头看向宋风晚,“你刚才在我房间,看了什么书?” 宋风晚笑容凝滞,咳嗽两声,“呵呵,我没看什么啊。” “有本书的位置不对。” “斯年只看编程类的书,即便去我房间也不会乱翻。” “所以……” 傅沉偏头看她,眼底带着促狭的暗光。 书籍位置不对都知道,这人是魔鬼吗? “我就随便翻翻,有点好奇……”宋风晚讪讪一笑。 “好奇什么?”傅沉追问。 “就……”宋风晚垂着头,伸手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说,但是脑海中却yy脑补出了许多东西,小脸涨得通红。 他不是明知故问吗? “这么想看?”傅沉往她身边挪动几寸。 宋风晚猛地从**跳起来,“你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弄点水。” 她刚往前走两步,傅沉从后面走过来,动静太大,她一转身,放大的俊脸逼近,她往后退两步,忽然被门口的毛毯绊了一下,吓得她惊呼出声…… “啊、唔——” 她感觉到一只手捞住了她,然后声音被淹没。 整个人被抵在僵硬的墙壁上,恰好触碰到墙上的电源开关,整个房间霎时陷入一片黑暗,有那么一瞬,宋风晚大脑一片空白…… 只有唇齿纠缠间,那抹悸动在胸腔鼓动着。 大院房子都是老式住宅,谈不上隔音,傅斯年就住在隔壁,听到那声惊呼,敲打键盘的手指微微顿住。 电脑屏幕上瞬间出现两个字。 【禽兽】 傅沉力道很大,欺身而上,呼吸吹在她脸上,像是在她心头纵了一把火,燎原凶猛,唇舌**…… “唔……”宋风晚舌尖被吮得发麻,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傅沉像是发了狠一般,含住她的唇,舔咬吮吸,绞的她舌根发麻。 像是要夺了他的呼吸。 雨声潺潺,唇齿交缠的暧昧水渍声,伴随着炙热急促的呼吸,让人心尖直颤……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沉停了动作,额间抵着她的,小口啄着她的唇。 目光落在她近在咫尺的唇上,借着窗外的路灯光亮,唇色艳丽,像是凛冬红梅,带着诱人的每。 “晚晚,想我了吗?” 宋风晚急促喘息,微不可查的点头。 傅沉满足了,吻着她嘴角,“你若是喜欢那本书,回家之后,我陪你好好研究一下。” 宋风晚小脸登时红得更加厉害,不敢抬头看他。 简直流氓。 傅沉在她房间待了一会儿,约莫十点半才离开,自然又缠着她厮磨了一会儿…… 他离开后,宋风晚收拾好**的书,瞥见刚才装牛奶的玻璃杯,她犹豫一下,拿了杯子,到楼下清洗一番,放在远处。 回屋之后,恰好看到傅斯年从楼上下来,拿着手机,看样子是在和人视频,只是神色依旧寡淡。 “……系统继续调试,所有问题汇总整理,明天我统一解决。”他声音低沉,在空荡的客厅仿佛带着回响。 “老大,你今天相亲怎么样啊?” “嘿嘿,听说对方还是个海龟,肯定是白富美。” …… 显然是多人在说话。 傅斯年到了楼下才注意到宋风晚。 四目相对…… 尴尬至极。 傅斯年捏紧手机,咬紧后槽牙,想在极力隐忍,对面这小姑娘,虚岁18,稚气未脱,叫三婶? 不如一刀杀了他。 他眼神又淡又冷,借着身高优势,像是巍峨大山,给人极大的压迫感,死死盯着她,长得确实漂亮,但傅沉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怎么就对一个学生…… 宋风晚双手不安的扯了扯衣服,之前她都是喊他傅大哥,现在可怎么称呼啊。 再喊大哥?也太尬了。 “那个……我先上楼了。”还是先跑吧。 “宋风晚。”就在她一脚踏上楼梯时,傅斯年叫住了她,视频那头的几个人,瞬间懵逼了。 卧槽? 哪里来的女人。 老大不是住在老家,除却一个年迈的奶奶,哪里来的女人?几人敛声屏息,安静听着。 “怎么了?”傅斯年这人气场太强,虽然内敛着,还是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家里还有人,就算亲热,也要克制些。” 宋风晚红着脸往楼上蹿,到卧室翻出镜子查看,才注意到自己嘴被傅沉咬得通红,一看就知道刚才他们做了什么…… 要命了。 傅斯年站在原地。 傅沉平素信佛禁欲,没想到私底下竟然这么禽兽,这么点孩子,他怎么下的去嘴。 某人此刻是完全不懂,自己以后谈恋爱,在某些方面只能用两个字形容: 粗暴。 “老大,女人啊,谁啊,声音又娇又妹,你们家亲戚啊,有对象没?” “高中生。”傅斯年走在厨房,倒了杯水。 “学生好啊,你不知道现在流行养成嘛,从小养媳妇儿,成就感十足……” 傅斯年喝了口水,养成? 他家三叔好这口? 越老越变态。 殊不知某人忘了,傅沉只是辈分大,他自己年纪更大…… 傅沉回屋后,忽然想到以前在段林白那里骗来的一个mp4,那会儿电子产品刚开始流行,他下载了不少电子书,上课就躲在桌子下偷看。 有一回险些被老师抓包,东西是他藏着的,就没还给他。 傅沉翻找半天,才从找到一根能够充电的数据线,打开mp4,翻看电子书,近百本书…… 除却当时很火的一些男生爱看的修仙玄幻,还有个小文件夹: 《玩物》、《疯狂占有》、《角色扮演》…… 傅沉简单浏览书目内容。 口味还挺全。 这家伙一天天都在干些什么?难怪学习成绩那么差。 翌日 傅老和乔望北彻夜长谈,老太太后面也加入进去,直至天微亮才回屋睡觉,早饭都没起来吃。 餐桌上只有傅斯年和宋风晚两个人。 他穿衣很随意,白毛衣,黑风衣,黑色长裤,衬得他双腿修长笔直,戴着眼镜,斯文中透着些许狂野。 宋风晚无意多看了他两眼,他这眼镜分明是平光镜,既然不近视,干嘛总戴着眼镜? 装逼? 等傅斯年快吃完饭,傅沉才从楼上下来。 “今天起来迟啊,往常很早就起来抄经了。”忠伯笑道。 “研究材料,忙晚了。”傅沉拉开宋风晚身侧的凳子,直接坐下,许是昨天熬夜,声音低沉到有些嘶哑。 “研究材料?”傅斯年显然不信,他出国考雅思那会儿都没熬过夜,创业初期那么忙,也没看他忙很晚,他实在不懂,能让他熬夜的会是什么。 “有问题?”傅沉挑眉。 “没事。”傅斯年低头吃饭,哪里来的这么大起床气。 “你今天还有两个相亲对象,你别忘了。” 傅斯年眸子一冷。 ------题外话------ 所有书名纯属杜撰,切勿对号入座…… 我只想说段哥哥是宝藏男孩,哈哈 225 诽谤三爷?傅斯年的威慑(2更) 225 诽谤三爷?傅斯年的威慑(2更) 中午的时候,傅家二老和乔望北才起床,下午宋风晚就拖着行李搬到了云锦首府。 乔望北在傅沉那边小住二楼两天,陪宋风晚考完第一场校招才离开,请傅沉吃了好几顿饭,又送了不少珠玉宝石,非常客气。 他并没回云城,而是摇着小绿皮火车,晃回了吴苏。 乔西延去接他的时候,他还吐槽火车卧铺打呼人太多,害他一直没睡着。 宋风晚接下来考试密集,所有学校的考试时间都紧挨着,都挤在年前这段时间,每天高强度的考试,让人吃不消。 傅沉这段时间也没去公司,几乎都在考场外陪着,全程接送她。 直至京城美院的考试结束,宋风晚才得空喘息。 全国最好的美院,是所有美术生梦想之地,没有一家美院考试时间安排在它前后,不少学生要奔波考试,大部分都想冲刺一下京美,若是把考试安排在它一起,估计很少人会报考他们学校。 所以京美校招结束,宋风晚有四天是空下来的…… 傅沉说第二天带她出去放松一下,但是当晚他才告诉她,会给她介绍一个朋友,这让宋风晚十分紧张。 “就是林白,斯年,还有一个朋友而已。”傅沉说得轻松。 京城某会所 傅沉和宋风晚到的早,过来时候,几人都没来,会所后山除却高尔夫球场,还有一片开阔的马场,草地落成雪原,举目望去,白茫一片,寂寥空旷。 “这边很漂亮。”宋风晚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骑马吗?他们还有一阵儿才过来。”傅沉说道。 宋风晚没骑过马,只在电视上看过别人驰骋奔驰的飒爽英姿,立刻点头同意。 十几分钟后,工作人员牵来两匹高头大马,鬃毛在寒风中肆意飞扬,有种说不出的俊逸之美。 傅沉扶她上马,手把手指导她该如何操作,宋风晚有些紧张,起初只敢慢慢地骑。 傅沉翻身上马,动作潇洒,双腿夹紧马肚,骏马飞驰,穿风而过,看得宋风晚一阵眼热。 她不敢骑太快,几乎在原地打转,等傅沉一圈回来,她眼底都是艳羡。 “想试试吗?我带着你。”傅沉问。 宋风晚点下头,傅沉已经跳下马,一脚踩在宋风晚的马镫上,翻身而下,吓得她一直勒紧缰绳不敢动作。 隔着棉衣,他从后面紧贴过来,轻柔的搂紧她,手指覆盖着她的,牵住缰绳,吼了一声,双腿用力,马瞬间飞驰而出…… 宋风晚身子惯性往后仰,撞在傅沉身上,有些疼。 “靠得近点,别怕,有我在。”傅沉贴着她的耳朵,风声夹着细语,有些凉,只是心头热血不停激荡,浑身的血都仿佛沸腾起来…… 两人双手紧握,呼吸步调一致。 天大地大,好像只剩他们两人。 跑到一处空旷地带,马儿停了,在原地随意打转。 宋风晚大口喘着气,心情激动,久久无法平静。 “喜欢这里吗?”傅沉搂紧她,低声问着。 “嗯,很漂亮。”宋风晚伸手去摸手机,想拍照留念。 点开相机,对准自己,还没按下镜头,傅沉手指忽然捏住她的下巴,稍微用力,将她的头往一侧带了下,低头吻住…… “是值得留念。” 宋风晚方才吸入太多寒气,嘴里凉丝丝的,他的唇却温柔灼烫,在她胸口烧了把火,浑身都热起来…… 她的唇…… 又软又甜,能让人发疯。 不远处的十方拿着望远镜,看向不远处的人影,“卧槽,三爷带宋小姐跑那么远,就是为了占人便宜吧,太禽兽了。” 另一边 傅斯年仍是结束了一场相亲才奔赴过来,中途去段家捎上了段林白,他目不能视的情况不能透露出去,所以包裹得非常严实,基本没人认得出来。 下车进入会所,没拿盲杖,为了避开人群,特意从后门进来的。 从高尔夫球场边上经过,穿过游泳馆、射击场、咖啡厅茶室才到达会所内部。 “大侄子,我实在走不动了,你背我一段?”段林白一手拿着盲杖,一手扶着他的胳膊。 傅斯年垂眸看着自己被抓扯得都是褶子的衣袖,微微蹙眉,“边上就是游泳池,想不想下去喝两口水?” “今天相亲不顺利?” 傅斯年扯着段林白的胳膊就往一侧走,吓得他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傅斯年,我开玩笑的,你别这样,我是残疾人,你不能这么对我,傅斯年,我错了,你快松开我……” 段林白和他之间相差的不是几公分的身高,还有一身肌肉,胳膊拧不过大腿,以为他真要把自己扔到泳池灌水。 傅斯年松开手,“下次我不会客气的。” “德性。”段林白长舒一口气,“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火气特别大啊,工作不顺利?” “不是。”傅斯年扶着他往前走。 在经过咖啡厅的时候,他脚步停住,段林白只能跟着停下。 “怎么了?” “孙振和孙芮。”傅斯年语气依旧淡漠。 “我说谁呢!这两货啊。”段林白轻笑。 孙芮是孙琼华的侄女,是独女,孙振是孙家的远亲,住在孙家,当半个儿子在养。 孙家人都太宠爱孩子,孙芮是骄纵无度,而傅聿修则是软弱无主见,与他们素来都不亲厚。 “我说,这孙芮该不会是来找你叔的吧。”段林白抓着傅斯年胳膊,小声嘀咕。 对傅沉有非分之想的人很多,最狂热的当属程岚,孙芮是被孙琼华约束着,不太敢造次,但她和程岚因此一直不对盘,有险些还差点大打出手。 各种原因,大家都心里有数,只是两人没闹出大乱子,最多就是互相攀比,明朝暗讽。 这边是去包厢的必经之路,傅斯年扶着段林白往前走。 隔着老远就听到这对兄妹谈笑风生。 “……送上门都不要,你说傅沉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孙振生了张四方脸,看着憨厚老实,说话却放肆无度。 这种话也敢信口胡说。 “你在胡说,我弄死你。”孙芮冷哼。 “我就搞不懂了,他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就没一点生理需要?总不会真要出家当和尚吧。” “不会。” “嗳,你说他天天和段林白混在一起,他俩该不会真有一腿吧,那段公子长得那样儿,gay里gay气的。” …… 段林白本来是想吃瓜的,不曾想这瓜居然吃到了自己头上。 gay里gay气? 这混蛋东西,眼睛长天灵盖上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就往前冲,却被傅斯年一把拽住。 “你别拦着我。” “你走错了,那边是墙。” 段林白气炸。 “……我说真的,京圈很多人都说他俩早就睡过了,这傅三爷平时接触的不是段林白就是京家那位,那位长得更阴柔,我看他性趋向根本不正常,要不然你脱光了,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你特么小点声。”孙芮伸手捂住他的嘴,“我爸是让我来道歉,顺便请三爷回去吃饭的,这件事不许再提。” 这脑残,什么事都往外说。 …… 此刻一旁射击场的工作人员,正在收拾器械,除却射击手枪,还有弓箭,正准备将东西收入库房。 路过傅斯年身边时,被拦住了去路。 “先生?要射击的话,要去另一边登记领取器材。”会所是会员制,来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这些东西都是免费使用的。 傅斯年伸手从他手中拿过一把长弓和一支开封利箭,张弓搭箭…… 他动作很快,几乎没有瞄准。 弓弦绷紧,他手指一松…… 段林白听到有东西破风而出…… 刺穿空气,带着尖锐的嘶鸣声。 下一秒 尖叫四起。 ------题外话------ 大侄子是练过的,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段林白:我特么才不是gay里gay气的!我是纯爷们儿! 三爷:哦。 大侄子:…… 226 傅家瘟神,不安于室的妖精(3更) 226 傅家瘟神,不安于室的妖精(3更) 段林白离得很近,能清晰感觉到有东西破风而出…… 一阵疾风从他脸上扫过,带着尖锐的嘶鸣声,紧接着就是刺耳的尖叫。 孙芮和孙振知道傅沉不在包厢,也不知去哪儿了,会所很大,外面寒风凄冷,两人就准备在必经路上等着。 孙芮刚伸手捂住孙振的嘴,下一秒…… 有东西几乎是擦着两人的脸疾驰而过,那种极速的力道,像是能把人的皮肤划出一道血口。 又急又厉,仿佛能要了人性命。 箭头猛地扎进两人后侧的墙上,箭身微微抖动,还横亘在两人中间。 孙芮反应过来之后,失声尖叫,孙振则双腿发软,脸色惊白。 边上的工作人员吓得懵逼了。 刚才看到他拿箭对准人时,他就傻眼了,可那人动作太快,他都来不及阻止,此刻只有后怕。 要是真见了血,整个会所都得跟着遭殃。 傅斯年走过去,伸手握住箭身,猝然用力,将箭从墙上拔出来。 “孙小姐,好久不见。” 孙芮浑身发软,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的人,险些被吓哭。 这不是傅家那瘟神? “傅……”她嘴唇哆嗦,这箭若是偏倚半分,绝对会扎到她脸上。 那肯定是血肉模糊。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傅斯年将箭和弓弩递给工作人员,“墙体损坏赔偿,挂在我三叔账上。”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听孙芮说他姓傅,多少猜到了身份,应声退了出去。 傅斯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写编程,深居简出,昼伏夜行,寻常人还真没见过他。 “……我们没说什么啊。”孙振先回过神,呼吸有点急,后背湿透,热汗涔涔。 “你方才说我三叔不行?” “没有!” “那你的意思是我耳背,听错了?”傅斯年反问。 孙振紧张得手足无措,这话该怎么回答,怎么着都得得罪一个人,这不摆明了挖坑给他跳嘛。 段林白为了避免被人看穿他目不能视,只能站着不动。 这傅家专出腹黑的玩意儿,这两人渣渣怎么会是傅斯年对手。 “说林白gay里gay气?” 段林白呕血,要是自己能看到,非打爆这两个鳖孙狗头,你才gay里gay气,你全家都gay里gay气的。 “傅大哥,我们就是胡说八道的。”孙芮有些急眼了。 她从小就认识傅斯年,面冷不近人情,严厉苛责,她从心底怕他。 “胡说八道就不用负责?是你没脑子,还是把我当傻子?” 孙芮死死咬着唇,傅斯年说话一步一个坑,恨不能要把她活埋了,她都不敢说话。 “傅先生,是我口无遮拦,我嘴欠。”孙振一咬牙,伸手打了一下嘴。 “你打得不轻不重的,道歉也该有点诚意吧。” 孙振点头,伸手就朝着自己的嘴,狠狠打了两下,声音响亮。 “孙芮,看在孙家和二婶面子上,我饶你一次,再有下次,这箭瞄准的就不是墙了。”傅斯年警告。 声音冷硬,威慑力扑面而来。 孙芮点头,“谢谢傅大哥。” “我看的是你爸和你姑姑面子,不用谢我。”傅斯年半分面子都不给她,转身去搀扶段林白。 而此刻傅沉和宋风晚一行人正好从马场回来…… 孙芮刚被傅斯年打了脸,看到傅沉也没敢上去搭话。 傅沉偏头和千江说了两句话。 千江快步走到孙芮面前,“孙小姐,三爷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自己出去,还是我请你?” 孙芮一愣,“我是专程来给三爷道歉的,我爸还想请他吃个饭。” “客气点是请,不客气的话就是扔了。”千江说话太直,“您应该不想再被扔出去吧。” 孙芮气得直跺脚,转身就走,孙振急忙追上去。 “发生什么事了?”傅沉走到傅斯年身边。 “没事。”傅斯年说道。 “段哥哥好。”宋风晚有一阵没看到段林白了。 “宋妹妹啊……”段林白寻着声音要去摸她,手指还没碰到她的手背,就被傅沉一巴掌给拍飞了。 “卧槽,傅三!”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再动手动脚,我就把你绑在射击盘上当靶子。”傅沉蹙眉。 段林白咋舌。 这叔侄俩也太丧心病狂了,一个要把他当靶子,另一个要把他踹下水。 四人到包厢后,才得知最后那人有事来不了,说下次请宋风晚吃饭。 点了餐,茶水先上。 “傅三,那孙芮说什么要和你道歉,孙家还说要请你吃饭,她干嘛了?”段林白捧着水杯,每喝口茶都小心翼翼。 “没什么。”傅沉起身,“我出去一下。” 他多半是去洗手间,所以没人问。 不过他一走,段林白就乐了。 “十方和千江还在吗?” “嗯。”十方跟出去,千江还在包厢内。 “我问你啊,那天晚上爬上傅沉床的,是不是孙芮?”段林白是做娱乐新闻的,嗅觉灵敏。 千江沉默,三爷的八卦怎么能乱说,而且宋风晚还在这儿,他更不能胡乱开口。 宋风晚捧着热茶,竖起耳朵。 “那不是她?”段林白追问。 千江又不会撒谎,闷声不吭,就等于默认了。 “那晚他俩没发生什么吧?”段林白八卦,“这孙芮是傅沉的狂热粉丝,看到他还不得扑上去,说不准咱们家傅三都不是完璧之身了。” “扑哧——”宋风晚一口茶险些吐出来。 “妹妹,这件事傅三是不是压根没和你解释……” 宋风晚隔天来例假,疼得生不如死,就把这事儿抛诸脑后了。 傅斯年起身,“我出去一下。” 他起身往外走。 段林白显然是想坑他家三叔的,这种事不能掺和,弄不好惹祸上身。 …… 包厢与咖啡厅茶室临近的地方有座位,他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拿起放在桌上的杂志随意翻了两下。 殊不知此刻茶室内有人一直在看他。 刚才射箭就注意到了,只是他们一行人走得快,回过神人已经没了踪影。 他脱了外套,只穿了件白色衬衫,眉目冷清,戴着金属框的眼镜,显得异常斯文。 许是暖气太足,他伸手解开了领口的一粒扣子,白净的脖子,喉结分明,就连手指都异常漂亮,动作更是潇洒不羁。 “先生,需要喝点什么吗?”服务生过去询问。 “不用,谢谢。”傅斯年抬了下头。 眉目深刻,轮廓硬朗,就是嘴唇太薄,天生寡情。 傅斯年感觉到有人在看他,猝然抬头,茶室内人不少,似乎没人在看他。 只是刚才偷窥的人,垂着脑袋,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砰砰乱跳,忍不住红了脸。 像是个偷窥狂。 她深吸一口气,再度抬头的时候,外面的座椅已经空无一人,等她追出去,那人早已没了踪影。 “那个,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刚才坐在这里的人,你们认识吗?”她抓住射击场的工作人员追问。 那人是知道傅斯年身份的,但也不敢随便透露他的行踪,摇了摇头,“不认识。” “谢谢啊。”她咬了咬唇,怎么没了? 她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兀自一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其实傅斯年就是去了个洗手间,还想回去坐几分钟再进包厢,只是看到自己原先位置上坐了人,就停住了步子。 那人穿了平领红裙,掐着一截纤细的腰肢,露出白皙光洁的颈子和锁骨,有些招摇。 坐在椅子上,旖旎红裙遮不住两条白皙的长腿,就那么恣意露在外面,只是侧着身,看不太真切,周围不少男士蠢蠢欲动。 室内有暖气,倒是不冷,只是大冬天穿成这样,未免扎眼。 他转身回包厢,满脑子都是那抹艳色的红裙,心底暗忖: 这女人定然是个不安于室的妖精。 ------题外话------ 唔?不安于室?大侄子,你这脸以后怕是会被打肿了…… 227 女人,你已引起我的注意(4更) 227 女人,你已引起我的注意(4更) 四人从会所出来,自然是各回各家。 只是当晚一个娱乐网站,突然发了一条微博,标题也十分劲爆。 【千金小姐为何自甘堕落,夜爬男人的床,反被扔出去】 新闻当晚就被顶上了各大门户网站的首页,内容都是化名,当事人描述又很宽泛,无从猜测那人身份。 “这么不要脸,这世上是没男人的嘛?脱光了爬床,被人丢出来?要是我直接跳楼算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些豪门里的事,很脏的。” “也不知道这男人是谁,做事真是干净利落,对付这种女人,就不能给她们脸,不然就会顺杆子爬” …… 但是做贼的人,肯定会自动对号入座。 孙家当晚彻底炸了,孙芮更是急红了眼,让家里赶紧找人把新闻给撤了。 家里人愣是不作为,气得她要自己找人摆平这件事。 她父亲夺过她的手机,直接扔在地上,摔得稀碎。 “爸,发生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帮我,你看看网上那些人都把我说成这么样了。” “这件事肯定是傅斯年干的,肯定是他。” “要是再这么下去,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 “我和你姑姑打过电话了,这些新闻不用管。” 孙芮急眼了,“凭什么不管,她是怕得罪傅斯年!她就在乎傅家,那天还打我耳光。” “我看你就是欠揍,没脑子的东西,现在除了知情的人,谁知道新闻里说的是你,现在我们家出手撤新闻,不等于变相承认?你有没有脑子。” “有人挖坑,你还准备往里跳?”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行了,你别说了,她也是着急,小芮,快跟妈回房……”孙夫人拉着孙芮往卧室走。 孙芮在家哭闹,弄得孙家乌烟瘴气。 傅沉平素极少看这类新闻,孙琼华打电话给他,他才得知这件事上了热搜。 “老三,小芮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我听说她今天又去骚扰你了,被斯年给说了一顿。”孙琼华说话还带点笑意,可是掐着电话的手指却青筋乍起。 若是娘家出了丑闻,她也面上无光,跟着丢人。 “不是。” “其实这孩子就是被宠坏了,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你和我说就行……” “二嫂。”傅沉轻笑,“我若是真想整她,犯得着这么七拐八绕?大费周章?” “我就随便说说。”孙琼华笑了笑。 …… 挂了电话之后,傅沉又给段林白打了个电话。 “……这事真不是我干的。”段林白躺在**,正在敷眼睛,“孙家那两东西说我不爷们儿,我倒是很想曝光这件事,但我真没做。” “怎么着都得顾着你二哥的面儿。” 傅沉蹙眉,他对段林白很了解,既然说没做,那就是真的,“我知道了。” “不过消息爆出来,我也没拦着。”段林白轻哼。 那两个龟孙子,说他gay里gay气?谁管他们的破事。 傅沉笑了下,段林白也是个记仇的人。 “刚才你家二嫂打电话,让我帮忙来着,关我屁事,我特么眼睛都瞎了,还管这档子破事?” “这孙家有权有势的,有本事自己出面搞啊。” “干嘛把这种破事丢给我,我又没义务给他们家擦屁股。” …… 段林白嘴巴像是装了机关枪,得得说个没完。 “其实白天在会所,那两人口无遮拦,也提到了这件事,那地方鱼龙混杂的,保不齐就被谁听到传了出去。” “这孙芮平时嚣张跋扈的,没少得罪人,估计是有人想搞她,又不敢明目张胆得罪孙家。” “反正和我们没关系。” 傅沉点头,“那你好好敷眼睛。” “对了傅三,我过两天还得去复查眼睛。” “我要陪晚晚考试,没空。” “谁特么问你了,你现在就是重色轻友,你自己说说,你多久没到我这里来了。”段林白叫嚣着。 “说话注意点。”什么叫多久没去他那儿了。 “我这眼睛是为你瞎的,要是好不了,你得负责我一辈子。”段林白轻哼,“我是想说,那天……咳,就是上回那个……” “许佳木。”傅沉说道。 “对,就是她。” “想让她陪你去?” “她不是学这个专业的吗?”段林白笑得有些心虚。 “你是不是想追她?” “瞎说,没有的事。” “我把她电话给你,你自己找她。” 云锦首府 宋风晚难得能喘息一下,晚上回来也没画画,洗了澡就窝在沙发上看韩剧,瞧着傅沉打完电话,“许佳木是谁?” “一个医学院的学生,学眼科的。” “和段哥哥什么关系?” “关系很复杂。” “段哥哥想追他?” “一时兴起吧,不过……”傅沉坐到她身边,“可能他会把自己赔进去。”也可能会丢了小命。 宋风晚点了下头,看了眼傅沉,“要不要给你调成新闻频道?” “不用,陪你看会儿。” “你应该不看这些吧。”宋风晚咬了咬唇。 周围的傅家人低头憋着笑。 宋小姐,您以前每天上晚自习,三爷补了不知多少韩剧。 最近持续高压式考试,今天又出去玩了一天,这部韩剧中间有些拖沓,看得宋风晚昏昏欲睡,身体不知怎么就朝着傅沉那边滑了过去。 傅沉倒是直接伸手,把她搂到了怀里,最近她要考试,他也得克制些,两人极少有什么亲密举止,忍得很不舒服。 宋风晚不知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还在播放刚才的韩剧,只是情节已经有些衔接不上了。 “刚才讲了什么?”她坐直身子,微微伸了个懒腰。 傅沉舌尖舔着腮帮,隔了几秒才吐出两个字,“上……床。” 宋风晚傻了眼,“你说什么?” “男主女主一起彼此表白心意,互看了四秒钟,女主慢镜头先吻了他,然后男主把她扑倒,两人回家后,进门开始脱衣服,从沙发客厅一路滚到卧室**……” 宋风晚伸手扒拉着头发,谁让他说这个东西了。 “早晚各做了一次。” 宋风晚挑眉,脸微微涨红。 “具体的没拍出来,这部剧尺度不大。”傅沉客观评价。 宋风晚捂着脸,谁问他尺度问题了,“我要回房睡觉了……” 她刚离开沙发,傅沉就冷不丁来了一句。 “今晚有空,我们研究一下那本书吧。” 宋风晚身子僵硬,暗骂一句:老流氓。 另外这边 段林白这眼睛看不到,收到电话,还找佣人帮忙存起来,才拨了出去。 许佳木刚写完两门学科的期末论文,感觉头发大把大把往下掉,真的是要秃顶了,特意从网上买了瓶含姜生发的洗发液,正在宿舍洗头。 刚打上泡沫,手机就响了。 刚提交论文,她以为是老师找她,冲了一下手上的泡沫就接起了电话,“喂……” “喂。”段林白盘腿坐在**,忽然有些小紧张,他还是第一次主动给女生打电话。 “哪位?”许佳木听不出他的声音。 “我是段林白。” 许佳木手指一抖,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脸盆里,她急忙伸手把手机捞出来,泡沫晕到眼里,辛辣的生姜味,差点刺瞎她的眼。 段林白,你这个天杀的! 我三千多的手机啊。 对面的段林白也是一脸懵逼。 自报家门之后,电话就挂了,怎么回事? 他再打过去的时候,一直处于占线状态,她不是想追自己,不接电话?这是准备和自己玩欲擒故纵? 段林白忽然勾唇一笑,甚是邪性,似乎在无聊的生活中,找到了一丝乐趣。 用一句很狗血的话就是: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题外话------ 谁和你玩欲擒故纵了【捂脸】,二浪,你怕是想被打死 三千多的手机坏了,肯定算在你头上,你小心点~ 今天四更完毕,循例求一波票票呀~ 228 晚晚:你的男人?那你来抢 228 晚晚 你的男人?那你来抢 云锦首府 傅沉冷不丁那句,“今晚有空,我们研究一下那本书吧。” 吓得宋风晚一路小跑溜回房间,把门反锁,这老流氓,怎么越发不正经了。 傅沉不过是吓唬她罢了,她在考试期间,自己没那么禽兽,让她分心。 接下来的几天,宋风晚基本都是五点半钻到画室,除却吃饭时间,一直待到晚上十一点多,与傅沉见面机会都不多。 傅沉安心处理手头的事务,临近过年,公司琐事也多,不少事情都要他自己解决,但吃饭时间总是抽出来陪她。 下面一场考试是南江美院的,她报考的是设计专业,考题多是需要发挥脑洞的,答题结束,她提前出了考场。 几场重要的校招结束,她也松了口气,打开手机先给母亲打电话汇报了一下,她走出校门的时候,并未看到傅沉的车。 这边有公车直达云锦首府边上的万宝汇,如果他还在忙,宋风晚就打算自己搭车回去,只是电话一直未接通。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傅沉极少不接电话,也不知在忙什么? 反倒是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她下意识接通,“喂——” “晚晚是吧?我是孙芮,我就在你对面,我请你吃顿饭吧。” 宋风晚抬头就看到孙芮降下车窗,在冲她招手。 这人都堵到门口了,她也不太好拒绝,给傅沉发了个信息就跟她去了。 光天化日,她总不至于对自己如何。 餐厅内 孙芮将点餐的平板递给宋风晚,“想吃什么自己点。” 餐厅环境优美,还有钢琴演奏,菜单上的菜品金额更是高得令人咋舌,而且全部都是英文。 她脱了衣服,内搭是某高端品牌冬季新款,还有手腕上那镶满碎钻的手链,撩拨头发无意露出的宝石耳钉,举手投足都在展示自己家境的优越。 “要不还是我来点?”孙芮笑道。 宋风晚笑着把平板递过去,既然她想装b,就满足她好了,懒得和她较劲。 “我晚上要回去吃饭,只能陪你坐一会儿。” “那喝点东西吧。”孙芮也没强求,她原本也不想和宋风晚吃饭。 视线无意从她身上扫过,考试时候,宋风晚是带着手袖的,但一天考试下来,身上还是沾了不少颜料碳墨,有点脏。 而且是考试,她自然穿得随意。 在孙芮眼里,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野丫头,脏兮兮的,还没品位。 真不知道傅家二老抽了什么风,她除了脸蛋能看,压根配不上傅聿修。 侍者很快上了两杯咖啡,还有几分甜点,宋风晚待会儿要和傅沉一起吃饭,喝了口咖啡,甜品未动。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之前姑姑离开时不是说让我们多联系嘛,你到京城这么久,怕耽误你考试,也没敢联系你。”孙芮笑道。 宋风晚夹了几块方糖放在咖啡里,知道她是在敷衍自己,也不戳破。 “今天考试怎么样?” “还行。” 两人本就不熟,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几分钟后,孙芮开始进入正题。 “你和三爷关系不错吧,我这里有个东西,想请你转交给他。”孙芮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那上面还有某品牌的logo,应该是男士腕表。 “我们关系就那样,你们认识时间久,应该比我熟,你还是自己给他吧。”宋风晚将盒子推了过去。 给情敌带礼物? 她又不是脑残。 她要真的把东西带回去,傅沉的脾气也饶不了自己。 “这不是正好来找你嘛,顺便请你交给他。”孙芮自然不会和她挑明,自己压根不敢找傅沉。 宋风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待会儿三爷会来接我,要不你再等一下。” 孙芮嘴角笑容略显僵硬。 这臭丫头,让她做点事,推三阻四的,实在讨厌。 就在此时,傅沉电话打进来,“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宋风晚手机当时就放在桌上,孙芮明眼看到来电显示上标的是: 【三哥】 当时心底警铃大作。 看她往无人地方走,干脆跟了上去。 宋风晚哪里知道,孙芮会做贼,走到拐角处就接起了电话,“喂,三哥,我提前出来了。” “在哪儿?” “和孙芮在市中心这边的餐厅,我待会儿把定位发给你,你要是很忙,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接你,刚才有点事耽搁了。” “没事,你忙吧,这边反正暖和,我等你。” …… 两人对话的内容,孙芮几乎可以断定对面的人是傅沉。 宋风晚嘴角一直带着笑,有种娇羞含放的美感,喊三哥的时候,声音甜腻,带着女孩子特有的羞涩。 他们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 傅沉她是了解的,看似温和近人,其实比谁都心凉手狠,她此刻听不到傅沉说话的语气,听宋风晚的声音,下意识就认为是她勾引了傅沉。 这小婊砸,长得就妖里妖气的,还特么给她装清纯。 还说关系就那样? 满口胡言,分明就是怕自己抢走了傅沉。 死丫头。 她接近宋风晚,和她套近乎无非是想通过她接近傅沉,现在看来,她也是个心怀鬼胎的,难怪不帮自己。 孙芮气得身子颤抖,还是强忍着怒火回到了位置上。 想到宋风晚在傅沉那里住了很久,近水楼台,肯定无所不用其极的勾引傅沉。 小贱人,我倒想看看,你能给我装多久。 另一边的傅沉打完电话,很快收到了宋风晚发来的地址,递给开车的千江,“去这里。” 千江看了一眼,“好。” 倒是傅沉身边还坐着一个人,听到傅沉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吓懵了。 从小到大,他就没见过傅沉如此温言细语过。 莫名有种白日撞鬼,后背发凉的错觉。 宋风晚打完电话,给傅沉发了定位,去了个洗手间才回去。 孙芮又把那个盒子推到了她面前,“我有事要提前离开,还是得麻烦你一下。” 我倒想看看,你还能拒绝我几次。 “三爷马上就来了,几分钟而已。” 孙芮掐着钢勺,缓缓搅动着咖啡,“宋风晚,你是不是喜欢三爷?” 宋风晚有些错愕,“你在说什么?” “你还给我装蒜,你刚才打电话,我都听到了,难道不是和傅沉?”孙芮勺子猛地砸在杯子里,撞出极大的声音,惹得餐厅服务员频频侧目。 “你偷听我打电话?” “我就说嘛,你和聿修解除婚约,还能和没事人一样,原来是有另外的目标了。” “姑姑说江风雅不要脸,我看你也不妨多让。” “真不愧是姐妹,就喜欢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勾引别人的男人!” 宋风晚眼皮一跳,知道她刁蛮任性,却没想到说话还如此刻薄。 前几天【爬床事件】被顶上热搜,热度居高不下,还不能撤新闻,孙芮本就憋了一肚子邪火,干脆通通发泄到了宋风晚身上。 “别人的男人?”宋风晚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谁的?” “宋风晚,你是不是没看清自己的位置,你这身份就是嫁给聿修都是高攀,还妄想勾引傅沉,你怕是痴人说梦!” “真是特么不要脸!” “姐妹俩一个德性。” “我勾引傅沉?”宋风晚失笑。 “我告诉你,傅沉是我看上的男人,是我的,收起你的那些歪心思,在京城还没有我动不了的人!” “你的男人,那你来抢啊!”宋风晚挑眉,挑衅意味十足。 “就怕……” “你送上门,他都不要。” 宋风晚本就不是软柿子,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也没必要忍着,拿她和江风雅比较? 她真是清楚如何激怒她。 ------题外话------ 这渣渣就是个送人头的,嘿嘿…… 和傅家相关的人,会陆续登场,三爷是去接人了,哈哈,这个人大家应该猜不到。 229 逼退情敌,晚晚气场两米八(2更) 229 逼退情敌,晚晚气场两米八(2更) “你的男人,那你来抢啊!” 语气狂妄嚣张。 孙芮怎么都没想到,宋风晚会说出这种话,她瞧不起宋风晚,关注也不多。 可她平时文静乖巧,除却那张漂亮脸蛋,低调不出挑。 安安静静,从不会刻意惹人注意,加上还是学生,所以她从没将她视为敌人,她以前对她也冷嘲热讽过,她也没说什么,她自然觉得她好欺负。 而她此刻语气徐缓,却又灼灼慑人。 尤其是那双凤眸,跳着夺人的光芒,像是有火星跳动,让她整个人都鲜活明艳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被唬住了,而她紧接着来了一句。 “就怕……你送上门,他都不要。” 孙芮瞬间炸了,一拍桌子,直接跳起来。 “宋风晚,你放肆!” 宋风晚仍旧端坐在位置上,好整以暇,神色间不见一丝焦躁。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告诉你,就凭我们孙家的地位,动动小指都能把你碾死。”孙芮声音很高,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她。 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也敢和自己叫嚣?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宋风晚没被吓到,反而嗤笑一声,“那你来啊。” 她从始至终嘴角都带着笑,反衬孙芮,活脱脱一个跳梁小丑,张牙舞爪,一副要吃人的狰狞模样。 孙芮怔住,太嚣张了! “好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两姐妹是赖上傅家了是吧,这野心够大的,爬那么高,不怕跌下去摔死?” “赖上傅家?你是说你吧。” 这小丫头平时闷声不响,没想到说话如此刻薄凌厉,孙芮压根没想到,被她堵得说不出话,一口气憋在胸口,气得手指发颤。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孙芮声音陡然提高,张着血盆大口,像是能吃人。 边上的服务生面面相觑,都没过去,他们这种高档餐厅,能来消费的都是有钱人,前几日还发生了正房殴打小三的戏码,除非是动手了,不然他们不会掺和。 “就允许你血口喷人,还不许我说句实话?” “你应该知道我们孙家在京城什么地位,你敢这么和我说话,谁给你的胆子!”孙芮是真没想到平时斯斯文文的人,还敢这么和她说话。 “三哥啊。” 宋风晚嘴角含笑,是炫耀,更是挑衅。 “三哥?”孙芮哑然,“你喊他什么?” 孙琼华嫁入傅家,她就认识傅沉了,但是隔着辈分,按理说她可以和傅聿修一样喊她三叔,但她不愿意,好像硬生生就把两人距离拉开了,又不能喊三哥,只能喊三爷。 她算个什么东西,敢喊三哥? “宋风晚,你才多大,你就学着勾引男人,你要不要脸!” “整个京城,谁不喊他一声三爷,你敢这么叫他?” “他允许的。”宋风晚不怕继续激怒她。 “你这臭丫头!” 这肯定是宋风晚给他灌了迷魂汤,想着他们同居了几个月,此刻又住在一起,就冲着她的手段,怕是已经发生了什么。 想到两人可能已经发生了实质性关系,孙芮端起面前的咖啡就试图泼向宋风晚。 “泼吧,反正他马上就过来了,让他看看,你是如何欺负我的,我还能趁机在他面前装装可怜。”宋风晚笑道。 “说不准她会更加心疼我,然后再把你从这里给丢出去。” “到时候你怕是要下不来台。” “扔”这个字,就像是一把利剑,每次都能精准无误的戳到孙芮的心上,疼得她浑身发冷。 哪壶不开提哪壶。 孙芮咖啡杯都端起来,愣是不敢下手。 她恨不能掐死面前这小贱人,一想到待会儿她哭着向傅沉告状,还是生生忍了下来。 不能冲动,让她得逞。 “呵,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你和那个江风雅也没什么不同,装得柔弱可怜,背地里却不干人事。” “你的野心更大,还妄图攀上傅沉,谁给你的脸。” “你就不怕我把你做得丑事抖出去,到那个时候,我看傅家能不能容得下你!到时候被丢出去的人肯定是你。” 宋风晚手机亮了一下,傅沉的信息,无非是说已经到地下停车场了。 她拿过手机,一边给他回信息,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去好了,我正愁该如何公开关系呢,你若是想帮我,我感激不尽。” 孙芮忽然想到江风雅之前的手段。 借助媒体公开自己和傅聿修关系,害得傅家十分被动,而她可以堂而皇之的与傅聿修捆绑,趁机上位。 这件事孙琼华和他父亲提过,她在旁边听得仔细。 看宋风晚无所畏惧的模样,以为她也想给自己下套,到时候得罪傅家,开罪傅沉,得不偿失。 那她以后和傅沉之间怕是更不可能了。 这丫头,居然还想设计她。 “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你是故意激怒我,想借我的手上位是吧,我真没想到,你心机这么深。” 宋风晚嗤笑。 “真是和你妈一样下贱,丈夫入狱,立马勾搭上别的男人,你也一样,解除婚约立刻跑来京城勾引傅沉,一样婊!” 她话音刚落,宋风晚忽然起身,拿起手边摆放的甜点,直接朝她扔过去…… “啊——”孙芮惊呼一声,蛋糕奶油蹭了一身,黏腻狼狈,“宋风晚!” 她没动手,她居然想动了。 “不好意思,没扔准。”宋风晚说着居然端起另一块蛋糕朝她砸去。 这次是冲着她脸去的,孙芮下意识躲闪,没正面击中,脸上还是被蹭到,就连头发都被白色奶油缠裹在一起,一缕一缕的,又脏又狼狈。 “你疯了!”孙芮气急败坏,伸手去擦拭,奶油又不是水,越擦越脏,反而糊了一身。 “我看是你疯了,你比我年长,平素你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都忍了,但你不该把别人的宽容当成你任性妄为的资本。” “你出生大富之家,一直看不上我,但是开口闭口,就是不要脸下贱,你的教养呢!” “生而为人,谁还比谁高贵一些,谁活该被你羞辱。” “你若是再敢说我的家人,信不信我直接抽你!” 宋风晚已经起身,她个子比孙芮还优越一些,直逼过来,瞬间气场两米八。 那种突然强势的气场,吓得孙芮心肝一颤。 就她此刻的模样,真能过来抽她一巴掌。 可她能想到的办法都奈何不了宋风晚,油盐不进,孙芮急得眼睛通红。 周围一些服务生已经开始指指点点。 “……看着像是在抢男人,但是那人说话实在难听,而且也是她先发难的,估计没想到会被小姑娘压制吧。” “怎么连人家妈妈都带上了,这要是我已经上手了。” “这两人开始吵架,她那么气急败坏,在气势上已经输了,那姑娘年纪不大,但是不紧不慢,气场足啊。” …… 孙芮这辈子都没想过,会被一个没成年的丫头给压制住。 “孙芮,我告诉你,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你喜欢爬床,不代表别人也是。” “自己龌龊,就说别人肮脏?” “……”孙芮擦着脸上的奶油,可是衣服上的擦不掉,十几万的衣服,才穿第一天啊。 “对了,好心提醒你一句,你手上那根链子上的钻石是假的,你这种身份,戴假货出门,不怕被人笑话吗?还是你喜欢戴假货出来充门面。” 这脸已经撕破了,宋风晚也不在乎再把这口子撕扯得大一些。 反正孙芮拿自己没办法。 “假货?”孙芮嗤笑,“宋风晚,你什么身份,你见过这么多钻石的链子吗?大言不惭,这手链一百多万,别不懂装懂。” “你回去可以找人鉴定一下。”宋风晚从始至终不紧不慢,“你这不像是国内的东西,要是找人代购的,小心被骗了。” “你别转移话题,宋风晚,网上那些消息是不是你弄出去的。”孙芮好像此刻才陡然想起这件事。 “网上?什么消息?”宋风晚故作不知。 “就是那个……”孙芮张了张嘴,看边上那么多人指指点点,也是没脸说。 她不会脑残到在公开场合说这件事。 “怎么,不敢说,需要我帮你?” “宋风晚,你别太过分!” “过分的人到底是谁,还不走,是想我当众把你的事情抖出来?” 那她就彻底没脸了。 孙芮恨得咬牙切齿,偏生拿她还毫无办法。 “马上他就来了,你若是想和他告状,我劝你省省,他估计压根不想见你。”宋风晚耸肩。 孙芮气得跳脚,偏生拿她没办法。 “宋风晚,我们走着瞧。”孙芮说着抓起一侧的包就要走。 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的人说了一句。 “等一下。” “你还想干嘛?”孙芮从没在公开场合这么丢人,面上无光,脸涨得通红。 “把你的这个垃圾带走。”宋风晚指着桌上的盒子,“这东西不便宜吧,你若是不要,我就扔了。” 孙芮犹豫片刻,这腕表花了她不少钱,她咬了咬牙,还是转身抓起盒子狼狈离开。 她刚走出店门,就看到傅沉一行人正信步而来,急忙伸手挡着脸,往相反方向狂奔。 “嗳?那不是孙小姐……”十方开口,“怎么搞成这样,她跑什么啊?” “这以前见到咱家三爷不是紧赶着往上扑嘛,居然调头就跑,活见鬼了。”十方笑道,“怕是在宋小姐手上没讨到好处啊。” “孙小姐这次是找错人了,三爷,您压根不用担心。” 傅沉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神色焦虑,明显坐不住。 他此刻勾着唇,嘴角带笑,显然心情不错。 看样子是被他家的小狐狸给挠了。 这没脑子的东西,他还没动她,居然主动送上门找虐。 走在他身边的人倒是更加狐疑。 宋小姐? 借住在他那里的人?那好像还是个高中生,住在那边人身安全自然应该负责,只是他的表现,好像有些关心过度了。 他还在想着,余光瞥见傅沉停住了脚步。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正冲着他们招手,她手上还拿着小钢勺,显然是在吃东西。 笑起来,眉眼弯弯,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朝气张扬,明艳照人。 傅沉原本还担心她被欺负,毕竟孙芮这种人没脑子,又被宠坏了,疯起来无法无天,怕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怕宋风晚吃亏。 她都走了,这丫头居然还有心思吃东西。 当真没心没肺。 宋风晚也注意到了傅沉身侧的人,视线闪烁两下。 那人她没见过,不过…… 视线好危险。 ------题外话------ 这人还真不是京家的,哈哈~不过有人猜到了,嘿嘿 三爷的形容也是可爱:被小狐狸给挠了! 不仅是挠了,就差撕花她的脸了。 你们家养的根本不是小白兔【捂脸】 230 小南蛮子,三爷外甥(3更) 230 小南蛮子,三爷外甥(3更) 傅沉一行人从窗边走过,进入餐厅内 那个青年人紧跟着傅沉,几乎是紧挨着的,看起来关系很近。 他和傅沉个子差不多,甚至连模样也有几分相似,不过傅沉今日穿了浅灰羊毛衫,搭了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一如往常般禁欲温润。 边上那个人却完全不同。 套着一件略显厚重的飞行夹克,衬得肩宽腿长,他眉眼很像傅沉,带着股淡泊清贵气,可是身上又带着股硬朗嚣张的味儿,走路烈烈生风。 尤其是那双眼睛,牢牢锁住她。 像头优雅却又危险的猎豹。 傅沉偏头看了他一眼,“还看?” 那人蹙眉,这么金贵?怎么就不能看了? 那种危险的气息瞬间荡然无存,看着就像个阳光大男孩。 服务生正收拾桌子和地面,方才蛋糕弄得到处都是。 “挪个位置?”傅沉挑眉,想来也知道刚才孙芮坐在那儿,那位置他不想坐。 “嗯。”宋风晚起身走到后面的空位上。 千江立刻过去帮忙,帮她提着画具。 那人下意识搓了下手指,他极少见到千江如此主动做事,真的仅仅是借住关系? 他见过不少讨人喜欢的人,但是千江这种钢铁直男,也不会假以辞色。 三人坐下后,傅沉先开了口,“她为难你了?” “你怎么知道?”宋风晚也没藏着掖着。 “刚才过来,正好看到她离开。” “真的好凶。”宋风晚咋舌,“吓死我了。” 十方咳嗽两声,刚才孙芮弄得很狼狈,宋风晚身上除却油墨颜料,没有沾到任何东西,看样子也没被打,两人交锋,肯定是占了上风,还说自己被吓死? “如何欺负你了?” “因为你啊,她想给你送礼物,估计是想借我接近你,被我拒绝了,然后偷听我打电话,嫉妒我们关系好,就怒了。”宋风晚简单解释。 “她碰你了?” “她骂我了。”宋风晚小嘴一撇,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傅沉手指轻轻叩着桌子,节奏均匀,只是眉眼透着冷厉,显然是不大高兴。 边上那人正拿着平板滑动菜单,无意瞟了眼两人,两人说话很随意,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毕竟傅沉从来都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然后我把蛋糕砸她脸上了。”宋风晚想起这个还显得很亢奋。 斜对面那人手指一僵。 拿蛋糕砸孙芮? 那种大小姐刁蛮任性,按理说应该抓花她的脸才对,怎么会轻饶她,还狼狈逃窜。 “嗯。”傅沉听了这话舒服。 “不过我没瞄准,没扔到她脸上,有些可惜。”宋风晚笑道。 “小舅,你要喝点什么?”边上的青年这才开口。 宋风晚差点被蛋糕给噎着。 小舅? 这是…… 傅沉的外甥? 这么大了? “忘了给你介绍,沈浸夜,我外甥,这是宋风晚。”傅沉并没挑明和宋风晚的关系。 “你好。”沈浸夜笑起来非常阳光,只是方才眼神犀利,宋风晚有些回不过神。 “你好。”宋风晚讪讪笑着,看了眼傅沉。 难怪觉得这两人长得像,原来是外甥。 “今天考试怎么样?”傅沉并不打算让两人继续对话。 “不仅要看基本功,还得拼脑洞,虽然出来早,不过感觉不太好。”考的是设计,这个需要创作有心意,才能脱颖而出。 “没关系。”反正傅沉没打算放宋风晚去南江。 太远。 吃饭的时候,因为不熟三个人话都不多,不过宋风晚还是了解了沈浸夜的基本情况。 在金陵读大学,今年19,大二学生,学的是工程设计,放寒假特意过来看完傅家二老,顺便小住一段时间。 他外甥都19了? 宋风晚低头吃了口蛋糕压压惊,不过想到傅斯年比傅沉还大,还得喊她三叔,心底又平衡了,觉得他才是最惨的。 傅沉当时在机场接人,人多嘈杂,才没注意到她的电话。 宋风晚只要想到以后傅斯年会喊她婶婶,面前这个人要喊她舅妈,就觉得天雷滚滚。 她实在不懂,这傅家二老有儿有女,怎么一把年纪还想着生第四个孩子。 吃饭中途,老太太打了电话过来,打给傅沉的,却是沈浸夜接的。 “喂——外婆。”沈浸夜拿着手机往外面走。 宋风晚在桌下提了下傅沉的小腿,“你外甥咋这么大啊。” “我侄子更大。”傅沉说得漫不经心。 “感觉他喊我舅妈,很惊悚。” “放心,他肯定比你更惊悚。” 傅沉说得这是实话,沈浸夜做梦都没想到傅沉会找一个高中生。 他就是找个在校大学生,他都觉得是老牛吃嫩草。 沈浸夜打完电话,瞥见傅沉的锁屏壁纸,雪原上的一抹红影,一个女人的背影,照片拍的很有艺术感,看不清脸,他以为是网图。 还暗自咋舌。 他家小舅终于思春了。 宋风晚隔天还有一场考试,三人吃完饭就回去了。 中途沈浸夜还接了来自傅斯年的电话。 “哥——”听他称呼傅斯年,也看得出来两人关系不错。 宋风晚却从未听傅聿修提起这个弟弟,估计关系不大好。 “你在哪儿?”傅斯年一直在开会,刚结束,原本接沈浸夜的应该是他,只是软件投入测试出了点小问题,才交给了傅沉。 “去小舅家的路上。” “过来和我住吧。” “我以前过来都是住小舅家的,我可不和你住,你作息黑白颠倒,跟你住一起,我一日三餐只能吃外卖。”这个岁数的孩子,不大愿意和老人家住一起,觉得唠叨,若不然就该住傅家老宅那儿了。 傅沉和他虽然隔了一辈,但年纪不大。 “我说真的,过来和我住。”傅斯年伸手摘了眼镜,捏了下眉心。 “不去,我这都要到了,你平白无故邀请我过去,我害怕。”沈浸夜揉了揉鼻子。 傅斯年也是个腹黑的人,平时并不愿意和他玩,毕竟两人差了岁数,有代沟,而且他忙起来每日每夜,他妈也不让他去他家住。 莫名其妙邀请他同住,总觉得有诈。 “我会害你?”傅斯年掐着眉心,这死孩子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你又不是没坑过我?” 傅斯年直接把电话挂了。 自己已经伸手救他了,他自己拒绝的,要是出什么事,可别怪他这个当哥哥的不仗义。 他和宋风晚年纪相差太小,同龄人之间肯定有很多话题,住在一个屋檐下,就他家三叔那种醋劲儿,保不齐小本本上都给他记下了。 那天把他惹火了,这小子怕是连人带行李箱都会被丢出去,“横尸街头”。 盼他自求多福。 …… 沈浸夜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看了眼傅沉,“小舅,我哥最近怎么了?突然让我去他家住?” “你怎么不去?”傅沉笑道。 “挺奇怪的,他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前几天确实受惊过度。” “难怪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才不去。”沈浸夜咋舌,对着傅斯年那张冷脸,他连饭都吃不下去。 宋风晚坐在后排,只能感慨傅沉太腹黑。 受惊过度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那还不是被你吓的。 云锦首府 回去之后,沈浸夜还找傅心汉。 “林白眼睛出了点问题,傅心汉被我送去陪他了。”傅沉并没具体细说。 “嗯。”沈浸夜点头,推着两个行李箱往里走,他自己有房间,来的也勤,提着箱子就上楼了。 宋风晚也回去换了身衣服,考虑有外人在,没好意思穿睡衣,穿得中规中矩。 她出去路过沈浸夜那屋的时候,房门开着,他正拾掇行李。 本想悄悄离开,沈浸夜已经看到她了,“我这房间有点乱,就不请你进来坐坐了。”沈浸夜拿起放在桌上,未开封的可乐,递给她,“要吗?” “不喝,谢谢。”沈浸夜这人看着硬朗乖张,却难得好相处,说话做事没有半点架子。 和她第一次接触傅聿修的时候完全不同,他总是冷冷清清,给人一种眼高于顶的感觉。 “你太瘦了吧?”刚在外面,她一直穿着外套,回家换了衣服,沈浸夜才觉得她身形太瘦。 他对宋风晚有些敌意,因为在他看来,小舅是最疼自己的,因为他和他母亲关系最好,对自己也偏爱,却对一个借住的小姑娘着急上火,温柔相对,他心底吃味。 傅家没女孩子,他从上学开始,都是快班,高中读理科,大学工程系,没几个女生,他接触的异性不多。 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软萌的。 他不喜欢孙家人,听她说赶走了孙芮,觉得她纤瘦却不柔弱,和他说话,进退有度,也没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她。 权当自己多个妹妹,有个同龄人在,还能一起玩。 “学美术也很累吧?”沈浸夜拧开可乐,喝了两口。 宋风晚有些诧异,学美术是艺术生,有些人觉得艺术生就是花钱走捷径,毕竟网上艺校招生,都是俊男美女,铺天盖地的新闻。 事实并不是那样,云城没暖气,她去年冬天学画画,除却大拇指,手指全部生了冻疮,还不能落下学业,个中心酸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还行。”她笑了笑。 “我有认识的同学是体育特长生,每天训练,累得腿都断了。你是云城人?” “嗯。” “考的是全国卷还是自主命题,我们那儿自主命题,尤其是有个数学命题人,那简直是变态。” “这个我知道……” …… 同龄人之间,自然有共同话题。 傅沉刚上楼,就看到宋风晚站在沈浸夜门口,嘴角还带着一抹笑。 他挑了下眉。 宋风晚在他门口站了会儿,准备下楼,一转身就看到了傅沉,“三……三爷。” 沈浸夜也走出房间,“小舅,我剃须刀忘了,我待会儿要借一下你的。” “私密物品不外借,自己出门买。”声线冷硬。 沈浸夜挠了挠头发,自己没惹他吧,怎么突然这么不待见自己,语气这么硬。 “那我待会儿出去,正好还要买点其他的东西,你要不要去逛超市,买点零食?”沈浸夜看向宋风晚。 傅沉挑眉,这小南蛮子。 说话聊天,还要拐带出门? “不了,我还得看会儿书,明天有考试。”宋风晚已经感觉到后背发凉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点。” “不用,我先回房了。”宋风晚急忙钻回屋。 沈浸夜耸肩,“小舅,你车子借我。”他已满18,也拿了驾照。 “走过去,或者坐公交。”傅沉说完直接回房。 沈浸夜一脸懵,他以前也常开他的车啊,怎么就不许他碰了? 宋风晚听到沈浸夜那屋的关门声,估摸着是去超市了,紧接着收到傅沉发来的信息。 【来我房间,或者我去你那里】 宋风晚还在思考如何回复他,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这人来得太快了吧。 ------题外话------ 是外甥呀,嘿嘿,不少人猜到了啊……傅家人慢慢都会登场的,毕竟要过年了,得回家了,哈哈 外甥:不借东西,不给开车……啧 三爷:你在考虑,煎煮油炸,怎么搞你,你喜欢哪种,还是清蒸红烧? 外甥:…… 今天更新结束了哈,么么~ 231 春光乍现,三爷会害羞? 231 春光乍现,三爷会害羞? 云锦首府 宋风晚没想到傅沉来得这么快,“咚咚咚——”的敲门声,轻缓却给人一种急促之感。 “等一下。”她回屋已经换了睡衣,就连内衣都脱了,随时准备睡觉,哪曾想他会过来,她翻出内衣,脱了上衣…… 某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叩门声越发密集,宋风晚有些着急,指尖发抖,后侧暗扣怎么都合不上。 “我说让你等一下。”宋风晚气闷,这人到底在急什么。 傅沉双手抱胸,垂头看了眼腕表,他敲了三分多钟门了,她到底在搞什么…… 宋风晚房门并未反锁,这个楼层平时只有她和傅沉两人,即便年叔过来,也会敲门,没人闯入。 就在宋风晚刚穿上内衣,穿上外套的时候,“咔嚓——”一声,门开了…… “我敲了好几分钟,你到底在做什么——” 伴随着傅沉略显不耐的声音,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两人四目相对,空气都仿佛在一瞬间停滞了。 宋风晚刚穿上睡衣,纽扣未系,从领口到小腹开了一条细缝,胸前的春光隐约可见…… 傅沉:“……” 内衣颜色是纯白的,上面还有印花,浅色的灯光下看着白嫩柔软。 宋风晚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什么尖叫都是骗人的,大脑都是混沌的。 傅沉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三秒,往后退了一步,“我出去等,好了给我信息。” 然后门就被关上了。 宋风晚这才垂头看了眼,手指颤抖的将睡衣扣子一点点合上,过了几秒钟,浑身才像是着了火般,又热又烫,敷了层粉,红得吓人。 她忽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 傅沉并没在房门口等着,而是直接到了厨房倒了杯水。 沈浸夜出去一圈,又折返了回来,看到傅沉还笑着打了招呼,“小舅……” 傅沉应了一声,灌了一大杯水。 他压根不懂宋风晚在换衣服,按理说这个点她肯定洗好澡在看书之类,而且他在外面站了很久,穿什么衣服也该好了,谁曾想一推门会看到这一幕…… 就好像有人在他胸口狠狠开了一枪,“砰——”的一声。 整个世界都仿佛停止了。 夺命的窒息感。 他此刻心跳还紊乱失序。 “外面太冷了,我要拿个围巾口罩。”沈浸夜自言自语。 傅沉整个人斜靠在墙上,一手捏着杯子,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指节掐得泛白,一手捂着半边脸,从耳根开始,一路血红,蔓延到脖子,没入领口…… “小舅,你没事吧?”沈浸夜走过去,一脸懵逼。 他又不喝酒,怎么身上这么红? 傅沉伸手扒了下头发,“再不出门,商场要关门了。” “哦。”沈浸夜一步三回头跑上楼取东西,时不时扭头看一眼傅沉。 他家小舅…… 脸红了? 这么么鬼?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大哥不正常,小舅也反常。 沈浸夜取了东西,飞快地跑出门,直奔靠近学校的公交站台,压根没多想。 傅沉在楼下喝了两大杯水,才收到宋风晚的信息,说她收拾好了。 他上楼的时候,她的房门虚掩着,他手指放在门上,忽然不大敢推进去,“晚晚?” 终是开口问了一句。 “进来吧。”宋风晚不仅穿了睡衣,还裹了件外套,全副武装。 傅沉走进去,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气氛那叫一个尴尬。 “坐啊。”宋风晚坐在床边,指了指一边的椅子。 傅沉走过去,挨着椅子坐下,许是太尴尬,随手拿起她放在桌上的笔记翻了两页。 说实话,她刚才都穿好衣服了,就是胸前衣服敞开了些,他能看到的东西有限,宋风晚本来觉得不好意思见他,太尴尬了。 没想到有人比她还紧张,心底瞬间就平衡了。 “你都看到了?”宋风晚追问。 “你这字写得不错。”傅沉顾左右而言其他。 “都被你看光了,你以后要是不娶我,都会赖着你。”宋风晚是想活跃一下气氛。 没想到傅沉忽然抬头,目光严肃得看着她。 “我娶你。” 宋风晚被一噎,“我就开个玩笑,你别这么严肃。” 突然这样也很尴尬啊。 她话音刚落,傅沉身子微微前倾,直接凑到了她身边。 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傅沉能感觉到床边的人,瞬间屏住了呼吸,就连瞳孔都微微骤缩,手指扯住床单,一瞬不瞬得盯着他。 “晚晚……” “干、干嘛?” 傅沉伸手,微凉的指尖捏住她小巧的耳垂,白皙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充血泛红。 他勾着唇角,温和邪肆。 宋风晚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的心脏怦然跳着,想要撞开肋骨般。 他的气息又热又紧,稍微往前一寸,就能碰到他微翘的唇角。 “对你……我从不开玩笑,等你成年,我们去国外领证,或者等你到法定结婚年龄在国内领证也可以。” “法定结婚年龄?”宋风晚细气的眉头,微微蹙着,“那还得几年后。” “我等你。” 宋风晚舔了舔嘴角,就在他话音刚落的下一秒…… 微微往前一点。 在他唇角啄了一下,许是没把握好分寸。 “啵——”的一声,在寂静的空间,暧昧到了极致,宋风晚反而先红了脸。 傅沉低低笑着。 宋风晚气结,这人到底在笑什么,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往下压,仰着脸迎上去,精准的对上他的唇,含住…… 傅沉呼吸一沉。 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这次可不像之前那么蜻蜓点水般的轻啄,而是用力的含住他的唇,学着他以前的做法,咬了几下,又啃了几口,只是没有半点技巧,胡乱的亲着,那模样,有点气急败坏的味道。 傅沉没回应她,就任由她吮吸舔咬,直至她有些恼怒,想要撤身离开…… 傅沉才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缠绵,湿漉,迷离…… 宋风晚身子软得陷入**,傅沉顺势压在她身上,直至她不能喘息,才小口啄着她的唇,“晚晚,学会了吗?” 腾地一下。 面红耳赤。 简直没脸见人了。 “以后少和浸夜说话,听到没?”傅沉揉着她的耳垂,弄得她身子发软。 “我和他也没说什么。”宋风晚小声嘀咕,“你这醋劲也太大了吧,他可是你外甥。” “前提他是个成年男性。” “我对他也没那感觉,你想太多了……”宋风晚侧身看着他。 “因为太喜欢。”傅沉吻了吻他的额角。 “难道不是因为他和我年龄相仿,共同话题多,你才担心……”宋风晚也不傻,一语道破。 傅沉嘴角一颤,这丫头到底在哪里学坏的。 这两人在**耳鬓厮磨,另一侧的沈浸夜跑到二中门口,才发现这路公车八点停运。 等了十几分钟出租,也没见一辆车经过,他只能去一侧骑共享单车。 顶着寒风,冻得他瑟瑟发抖。 到商场的时候,倒是浑身出了点汗,超市也快打烊,他飞快的买了东西,结账离开,回家的途中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到你小舅家了?” “嗯。” “东西都收拾好了?早点休息,别熬夜,也别打游戏!”对面的人语气温柔。 “我出来买点东西,妈,我在骑车,不太方便接电话,等我回去再和你说。”沈浸夜说着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车身上挂着便利袋,一手接电话,压根没法平衡,傅沉住的地方比较偏,这个点连出租都没有,害得他只能踩着自行车往回跑。 这大冷天,手指都要冻僵了。 “骑车,你小舅他……”对面的人话都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了。 也就十几秒后,傅沉的电话震动起来…… ------题外话------ 三爷,你好意思问晚晚在哪里学坏的? 谁都能问,就你不能。 三爷:…… 日常求票票呀,各种票票都欢迎砸向我呀~么么哒 232 三爷被训,师兄再度求婚(2更) 232 三爷被训,师兄再度求婚(2更) 傅沉电话响起的时候,还没回房。 宋风晚目光下意识瞄了眼他的手机,备注是【漂亮姐姐】,她扑哧一声笑出来,他家三个备注是这种风格? 傅沉眉头皱起,这个点给他打电话,来者不善啊。 他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别出声,这才坐直身子,接起电话。 他连一句喂都没说出口,对面的人已经叫嚣起来。 “傅沉,你怎么回事?大冷天的,让你亲外甥去外面骑脚踏车?你们家车子都没油了吗?还是都抛锚不能开了。” “我之前打电话给你,你满口答应我会照顾好他,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我可告诉你,我儿子要是生病了,我唯你是问,他是去过寒假的,你要是敢欺负他,看我回去怎么治你。” …… 对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嘴炮。 直至有人给她端了杯水,她才停止攻击。 傅沉捏了捏眉心,脑仁有些疼。 不出所料,气势汹汹的。 宋风晚就靠在他边上,对面那人说的话,她听得真切,有些难以置信,还有点幸灾乐祸。 她以为按照傅沉的性格,肯定会反击,没想到他张了张嘴,只说了三个字。 “我错了。” 对面那人似乎心里舒服了些,语重心长得说道,“傅沉啊,他是你外甥,还是个孩子,你这个当舅舅,要多包容他……” 傅沉微笑点头,心底却已经摸出小本本,给沈浸夜狠狠记了一笔。 这小子真是能耐啊,刚出门就打小报告。 “你直接道歉了?”宋风晚错愕。 “蛮不讲理的人,你和她辩解,她会说出一堆道理,没完没了。”傅沉捏着眉心,总觉得自家姐姐近几年越发啰嗦了。 难不成是进入更年期了? 沈浸夜回去的时候,傅沉正在客厅坐着,他提着大袋东西,因为骑车,出了半身汗,此刻进屋暖气太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小舅,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 傅沉冲着他一笑,沈浸夜浑身发毛,怎么有点渗人,“等我干嘛?” “有点睡不着,陪我去书房坐坐?” 沈浸夜悻悻笑着,和他进书房,准没好事,饶了他吧。 就在此时宋风晚也下楼了,她是刚喝完牛奶,递杯子下来。 “你来得刚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给你带了点零食。”沈浸夜自己要买吃的,家里还有个妹妹,不好意思只想着自己。 “谢谢。”宋风晚没敢和他多说话,洗了杯子就打算上楼。 “这零食我待会儿送你屋里,还是怎么办?”沈浸夜挑眉。 “她要睡了,送我房间,明天我递给她。”傅沉开口。 不仅想拐带出门,还想登堂入室,这小子怕不是想上天? 沈浸夜点头,“那我先回房收拾一下东西。” 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 为什么给宋风晚的东西,要送给小舅再送过去,他明天送去不是一样? 隔天一早 沈浸夜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但好不容易放假总是倦怠一些,定了八点闹钟,没想到五点半就被傅沉从被窝里揪了起来。 说什么要晨练。 mmp的,这天都没亮,晨练个鬼啊。 好不容易熬了半个小时,他以为能回房睡个回笼觉。 “和我去书房,帮我研磨。” 晴天霹雳。 沈浸夜昨天收拾行李,又玩了几局游戏,凌晨两点多才睡,去外面吹了冷风,还没彻底清醒,双目呆滞无神。 研磨只是几分钟的事,他本想靠在椅子上睡会儿,耳畔就传来咿咿呀呀的京戏声…… 他脑壳疼得厉害,一抽一痛。 他心里叫嚣,恨不能上去踹他一脚。 “小舅,咱能不能换个音乐。” “京剧是国粹,陶冶情操,怎么?坐不住了?”傅沉握着毛笔,濡墨抄经。 “我……”沈浸夜是真的想睡觉。 “现在的孩子就是太浮躁,需要好好磨磨性子。” 一句话,直接把他打发了。 沈浸夜是有苦难言,某人是压根没有一点扰民的自觉。 宋风晚考试上午九点开始,七点钟傅家准时吃饭,她看了眼顶着熊猫眼的沈浸夜,“你昨晚没睡好?” “呵——你试试五点半被人拖,嗷——”沈浸夜话没说完,就被傅沉踹了一脚。 这小子说话什么语气? “食不言寝不语。”傅沉挑眉。 宋风晚低头憋着笑,怕是被傅沉折腾了。 这老男人怎么这么小肚鸡肠啊,不过…… 还蛮可爱的。 沈浸夜咬了咬牙,傅家是名门大户,规矩却不多,什么时候开始食不言了? 他飞快的吃完饭,“小舅,我先上楼了。” 傅沉挑眉,并没说话。 “晚晚,考试加油啊。”沈浸夜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谢谢。”宋风晚低头喝着胡辣汤。 此刻傅沉发话了,“上楼换件衣服,陪我送晚晚去考场,再去趟庙里。” 去庙里?那不是要上山? 沈浸夜简直抓狂,就不能让他睡会儿? 他本以为傅沉是上山祈福的,没想到接了个小和尚回来,那小沙弥穿着青衣布衫,嘴巴也甜,生得圆润可爱,沈浸夜心底是高兴的。 傅心汉不在家,没法遛狗,遛遛孩子也成。 沈浸夜对他好,怀生自然也黏着他,接回去当天,他就带着怀生出去玩了,晚上他还抱着小枕头要和他睡一屋。 傅沉乐得高兴,怀生去补习班有人接送,一次性解决了两个电灯泡。 后来的沈浸夜才知道,什么叫做【请佛容易送佛难】。 宋风晚接下来的几天考试,还算顺利的,随着一场场校招结束,被考试压垮的神经也逐渐松弛。 每场考试之前,都是循例会给乔艾芸打个电话。 “……你自己感觉不错就行,别太拼命,晚上一定要早点睡,身体最重要,考试尽力而为。”乔艾芸就和普通家长一样叮嘱她。 “我知道。”宋风晚正在考场外等着进场,寒风吹得人骨头缝都疼,“妈,你和严叔最近怎么样?” “……”乔艾芸看了眼身侧的人,这一大早,她要出门买菜,他非得跟着,要说进展,同住一个屋檐,肯定不如以前那般,见到他害怕紧张,但是也没实质性的发展,“你好好学习,大人的事情别管。” “好吧。”宋风晚看了眼考场已经开放,有人陆续进场,“我要进考场了,先挂了。” “别紧张,正常发挥肯定没问题……”乔艾芸跟着叮嘱几句才把电话挂断。 她收起手机的时候,胳膊不经意撞到身边人的胳膊,她下意识离他远了一些,脱口而出一句,“对不起。” 严望川偏头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几秒,乔艾芸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大好。 “我是洪水猛兽吗?你要离我那么远?” “不是……”完全是身体本能的条件反射。 她话音未落,严望川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她刚接完电话,冬天伸手出来,难免冻得冰凉,他的手异常灼热…… 烫得她整个手背仿佛要燃烧起来。 两人菜场后,乔艾芸忍不住想要往后躲。 她是这边的老住户,和这边卖菜的摊主都是老熟人,最近严望川一直跟着她出来买菜,已经很惹人注意了。 她和送敬仁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这边的人都是清楚的,离婚不久就和另一个男人出双入对,有人觉得正常,但也有人背后议论,指指点点。 所以两人出门,乔艾芸总是格外注意,只是此刻他还紧拽着自己的手,不肯松开。 她又不是一二十岁的小姑娘,众目睽睽下拉着手,臊得慌。 她挣脱不开,只能不断给严望川暗示,不是拽拽他的手腕,就是扣扣他的掌心。 “师兄……” “你一直挠我掌心,是故意想占我便宜勾引我?”某人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嚣张。 乔艾芸:“……” 她勾引他? 这话说得未免太不要脸了。 乔艾芸最后还是没拗不过他,两人就这么拉着手买完了菜,这一路上,乔艾芸每逢遇到熟人都忍不住心惊肉跳。 一把年纪了,出门就不能顾及一下影响? 就连小区门口保安都认识严望川了,看到两人携手归来,笑得很是诡异。 回去之后,乔艾芸提着菜进入厨房,严望川也跟了进来。 “你进来干吗?” “有话对你说。” “什么?”此刻做饭还早,乔艾芸将暂时不吃的蔬菜放入冰箱就走出了厨房,“有什么事出去说。” 她坐在沙发上歇会儿喘口气,严望川便坐到了她身侧,他冷厉着脸,视线更是凛冽,活像是要把人吃了。 乔艾芸往边上挪了一点,抬手将一侧的头发别到耳后,被他看得心底发慌。 可是她挪半寸,他就近一寸,越发得寸进尺,直至将她逼到了沙发角落。 “你干嘛?”严望川蹙眉。 乔艾芸傻了眼。 这人真是…… 这话应该是她问吧,恶人先告状啊。 “你想说什么?”乔艾芸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换个称呼。” “嗯?”乔艾芸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愣了一下。 “以后在一起,你不能一直称呼我师兄。” 乔艾芸讪讪一笑,“那我该喊你什么?严先生?” “望川或者……” “老公。” “迟早都喊的,你可以提前适应一下。” 乔艾芸脑袋嗡然作响,两人一没结婚,二没领证,他进入角色也太快了吧,这东西还需要适应? “你选一个吧。”严望川这压根不是在商量,分明就是强迫她该称呼。 她太了解他的性格,不达目的不罢休,只能硬着头皮,“那以后喊望川。” “还有一件事。” 乔艾芸脑袋都大了,他每天哪里来的那么多事。 “十天过去了,你打算何时与我去领证。” 乔艾芸心脏忽然狠狠一动,嘴角狠狠一抽,这人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 “我有些等不及了。”严望川再次开口。 乔艾芸深吸一口气,偏头看向身侧的人,“师兄,我……”某人视线一沉,一脸不爽。 “望川。”乔艾芸纠正称呼,“你一直和我说何时领证,这就算是和我求婚,但是哪个人求婚是像你这样的,你这种语气好像我欠了你什么?” “欠我一张结婚证。”严望川说得一本正经。 乔艾芸咬了咬牙,他怎么总能出其不意的说出撩人的话,“这已经不止一次了,你说话的语气真的让人很难接受。”活像是讨债的,又冷着脸,任是谁都看不出来,他是在讨论结婚领证的事。 “我的语气?”严望川说话习惯了,自己无知无觉。 “霸道强势,很凶很吓人。” “那我温柔一点你会答应和我结婚?” ------题外话------ 沈浸夜怕是被怀生呆萌的外表给骗了,【请佛容易送佛难】啊~你多保重吧。 你们有木有觉得师兄的逻辑很强大。 你把人逼到角落,还问别人想干嘛?【捂脸】 233 温柔攻势,强势逼婚【有奖回答】 233 温柔攻势,强势逼婚 有奖回答 “那我温柔一点你会答应和我结婚?” 严望川声音虽冷,态度却很严肃,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生意场上谈合同,杀伐果决,霸道强势。 乔艾芸不知如何回答他,伸手扯了扯领口,“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要……” 她觉得两人压根不是在谈结婚,而是在谈一笔买卖。 她刚起来,手腕被人拽住,整个人被重新扯回沙发上。 “你提的意见我会改。”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这手又热出了一层汗。 “嗯。”乔艾芸看他紧张无措,总是有些不忍心打击他,下不了重口,闷声点头。 “艾芸……” “怎么了?” 严望川手腕突然用力,乔艾芸身子跌撞得趴在他怀里,他手指用力,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呼吸落在她耳边,热浪灼人。 “我想抱你。”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呼吸吞吐之间,气息灼烫。 乔艾芸趴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急促的心跳声,自己也不受控制的紧张起来,只能闷哼一声,算是回应。 只是某人心跳如雷,震得她心尖直颤,她是真的搞不懂,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能如此紧张。 “艾芸……我会改,好不好?”他嘶哑着嗓子,显然不懂温柔为何物,所以只能压低了声音,试探着开口。 说话甚至有些磕绊,却意外动人。 “嗯。”乔艾芸点头。 “那你也考虑一下领证的事,嗯?” 乔艾芸被他最后这个尾音勾得身子一颤。 这四五十岁的人了,忽然开始撒娇是什么操作。 她是说语气温柔,可不是撒娇啊。 “我是觉得太快了。”乔艾芸不仅是觉得太快,也有些害怕,一次失败的婚姻,总担心再次所托非人。 “还需要考虑多久?” “……也不是时间问题,我还是觉得水到渠成比较好?”严望川这人太强势,她也担心有些感情来得快去得快。 得不到想要,若是真的在一起,就怕…… 乔艾芸现在也不是一个人,还有晚晚要操心,难免有些瞻前顾后,就在她迷糊乱想的时候,严望川抱紧她,低头,对着她的唇,精准用力的吻住。 她分了神,在他轻轻咬着自己唇的时候,意识神游,他吮了两下,舌尖低开她的牙关,长驱而入…… 唇舌纠缠,水色迷离。 舌尖轻触,两人身子都仿佛触电般颤了一下。 乔艾芸双颊绯红,有些喘不过气儿,这有些人之前接吻方式和野兽啃咬没区别,现在却…… 进步神速。 一吻结束,乔艾芸方才得以喘息,唇角被他吮的红润湿亮,她下意识抿嘴舔了一下,严望川就那么直勾勾盯着,下一秒就低头再次吻住她。 乔艾芸呼吸一窒,怎么没完没了了。 身子发颤,脸更红…… 严望川似乎找到了一些关窍,一手按着她的脑袋,一手搂着她的腰,两人身子紧贴着压在沙发上,唇舌勾缠,酥麻窒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严望川才放开她。 “这样算是水到渠成吗?” 乔艾芸平复呼吸,佯装没听到,这人逼得太紧了。 “我们可以拥抱接吻,甚至同居,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身份,我……”严望川眼神极其认真,“我只是想着……” “下次有人在欺负你们母女,我能正大光明护着你们。” “想名正言顺站在你身边,不行嘛?” 乔艾芸觉得自己快死了,他说话语气确实温柔许多,但这种温柔攻势更加撩人。 她这一把年纪,心脏真的受不了。 “我……我会考虑的。”他的话确实让人心动。 “两点前给我答复。” 乔艾芸一愣,这怎么又开始霸道了? 温柔不过三秒啊。 “两点?” “民政局两点上班,可以直接去领证。” 乔艾芸傻了,这是求婚? 这不是**裸的逼婚吗? 其实这也不能怪严望川,他本就木讷嘴笨,就是住在这里,也是傅沉出的主意。 两人偶尔会打电话发信息,多是询问宋风晚的近况,他毕竟不是宋风晚的生父,自己也没孩子,不大清楚如何她相处,又是女孩,也不好意思经常给她打电话,只能通过傅沉了解情况。 昨天晚上傅沉忽然询问他和乔艾芸的近况,问他何时才能定下名分。 严望川回答自然是,“不用你操心。” 傅沉却来了一句,“同居这么久,没名没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 他的话没说完。 严望川却知道,他想说野男人。 这话说得也不假,都同居,住在同一屋檐下,毫无进展就罢了,连个名分都没定就说不过去了。 这才导致了“逼婚事件”。 云锦首府 傅沉接怀生回来,当天下午,沈浸夜就送他去了辅导班,现在很多小学已经放寒假,各类辅导班兴趣机构都是火热爆满。 怀生缺失学前教育,寒假只补习语数外三门主课。 沈浸夜送他到辅导班,就给傅沉打了个电话,“小舅,怀生这底子很差啊。”他方才稍微瞄了两眼他的习题册,错多对少。 “嗯,刚开始学习,基础薄弱。”傅沉低头翻看着桌上的一摞照片。 “他这样开春入学估计跟不上。” “补习回来,你再帮他补课,反正寒假你也没正事。” 沈浸夜傻了,什么叫没正事? 他是来度假的,不是给小学生补课的。 “小舅……” “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事。”傅沉不给沈浸夜拒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站在傅沉面前的十方低头憋着笑,沈少爷怕是要被三爷坑惨了。 “三爷,能查到的资料都在这儿了。”十方咳嗽两声,“您确定要动孙小姐?这件事一旦被二夫人发现,怕是不好交代。” “那又怎么样?之前的事情,我已经很给面子,她非不要,再三挑衅滋事,事情不能这么算了,不然他们孙家真以为在京城可以只手遮天。” 惹了他,还能忍一下,她非去找宋风晚,那就不能忍了。 “孙家这两年确实一直在走下坡路,其实以前还好,就是小辈几乎都不成器。”十方咋舌,孙家太溺爱孩子。 傅沉低头翻着照片,以前没在意,真的不知孙芮私生活如此精彩…… 另一边 沈浸夜一脸懵逼,小舅家是待不下去了,他急忙给傅斯年打电话。 此刻下午一点多,傅斯年早上7点多才睡,忽然被吵醒,眉头皱起,一张脸阴沉到了极点,接起电话,“喂——” “哥,我考虑了一下……” “嗯?”傅斯年挪了身子,靠在床头。 “还是想搬过去和你一起住。” “和我住,我会把你害死的。”傅斯年轻哼。 “哥,我是胡说八道的。” “我一直坑你,平白无故邀请你,你害怕。”傅斯年起床气大,这个点吵他,还想搬过来住? 做梦。 “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接我啊,正好和小舅说一下。”沈浸夜笑道。 “我和他说?理由呢?”傅斯年哂笑,“得罪他的事,我不干,你有本事自己和他说,然后自己扛着行李过来,我很忙,没空去接你。” 说完就把电话给撂了。 沈浸夜欲哭无泪,早知道那天就听他话了,现在还真的没理由搬出去。 傅斯年捏了下眉心,刚准备睡下,忽然听到搬运东西才能发出的刺耳摩擦声,他本以为就是一时,没想到过了几分钟,叮叮铛铛,动静越发大了。 他以为是楼上在闹腾。 穿了睡衣,准备去看一下,一打开门,就瞧见两个师傅正抬着一个纸质箱子从电梯走出来,对面房门大开,门口堆得都是纸质盒子。 傅斯年住的公寓在郊区,靠近京城软件园,住了五六年,对面一直是空着的。 这小区虽然不在繁华的市中心,却是精装修,环境清幽,周围也有医院学校,许多在软件园上班的工薪阶层都来这里买房,房价一度炒得很热。 即便如此,小区入住率却不高,很多炒房的人,买了屯在手里坐等升值,他对面这户人家八成就是这样的情况。 他住在16楼,只有两户,对着门儿,房子在顶楼,还赠了个小阁楼,售价自然比其他楼层更高。 傅斯年想着既然是搬家,也没吱声,毕竟搬家总有动静。 “……这些东西慢点儿般,别磕着碰着,尤其是这个梳妆台……” 一个看着二十七八的男人走出来,指挥着搬家公司做事。 无意看到傅斯年站在对门,略显错愕。 傅斯年也没想到会看到认识的人,高干子弟,他父亲以前在他爷爷手下做过事,他们也住在大院里,逢年过节会到傅家拜会,有过数面之缘。 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傅斯年,冲他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傅斯年点了下头,将门关上。 同住一个大院,没听奶奶说起,他谈恋爱啊。 梳妆台?显然是帮女人搬家,不是偷摸谈对象和人家同居,就是在追谁大献殷勤。 他兀自一笑,奋斗的年纪只想着谈恋爱,格局太小。 殊不知以后这脸被打得啪啪作响。 傅斯年睡不着,冲了浓咖啡准备工作,叫人把文件送给他。 约莫半个小时,就有人敲门进门。 “……我说你昨晚熬夜,还能这个点起来工作,原来是隔壁搬家啊。”那人抱着一摞文件,放在他桌上。 傅斯年没作声。 “我刚才在门口,看到搬来的是个女人。” 傅斯年抱起文件往书房走。 “这么冷的天,穿了件红色羽绒服,头发又长又亮,笑起来,勾得要人命。”那人说起八卦还显得很兴奋,“不过边上还站了个男的,不知道是男朋友还是老公。” 傅斯年不知在想什么,手指一颤,最顶端的文件夹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老大,你怎么了?”那人弯腰将文件捡起来。 “你可以滚了。”傅斯年有些烦躁。 那人挑了挑眉。 他说什么了?不就是提了个女人,至于反应这么大? 特么的,他们老大刚才肯定在想女人。 三十岁才开窍,是不是太晚熟了。 云城乔家 乔艾芸和严望川吃了中午,回屋午睡,醒来不久,就收到严望川的一条短信。 【一点五十了。】 乔艾芸错愕? 一开始是三两分钟一个信息,到后面,半分钟十几秒一个倒计时短信,直至逼近两点,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乔艾芸硬着头皮打开门。 严望川站在门口,一股难言的沉闷尴尬在两人中间蔓延,相顾无言。 “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乔艾芸看他拿了个袋子,试图转移话题。 “户口本。” 乔艾芸无言以对。 严望川垂头看了眼腕表,“还有十秒钟,民政局就开门了。” 他是土匪吗?这不是**裸的逼婚吗? ------题外话------ 三爷不会轻易放过孙芮的,嘻嘻,后面会有一场大戏~ 好说大外甥呀,你已经得罪傅斯年同志了,再想搬过去,人家不要你了啊【捂脸】 可怜孩子。 今天有奖问答就是【芸姨会答应和严师兄领证吗?】 采纳多数人的意见,决定师兄何时抱得美人归,哈哈,严师兄的幸福就掌握在你们手中…… 回答问题的均奖励15xxb。【活动仅限潇湘读者,腾讯那边月初没有后台权限,无法奖励,实在抱歉。】 234 六月为期,你嫁我娶 234 六月为期,你嫁我娶 严望川站在门口,合称熨帖的黑色西装,神色冷峻,看着乔艾芸的时候,比冬日凛风还阴沉的眸子,刻板而严肃。 他垂头看了眼腕表,“还有十秒钟,民政局就开门了。” 耳畔好像能听到秒针滑过的滴答声,短短十秒,如是煎熬。 乔艾芸敛着眉眼,像是有人在一寸寸扼着自己的喉咙,呼吸艰难。 直至秒针跳过59秒,严望川猝然攥紧手中的纸袋,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去上班。” 说着转身要走,乔艾芸忽然伸手拉住了他,“望川……” 她声音轻柔,甚至有些颤抖。 严望川心底失落,他木讷嘴笨,每次提起结婚领证都鼓足了勇气,每次都铩羽而归,心底受挫,难受到了极点。 就好像被人抛上空中,又狠狠摔下。 “……我知道你喜欢我,待我好,但是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我和宋敬仁刚离婚不久,你和我一起已经承受了很大的非议。” “我不在乎。”严望川若是在意旁人的眼光,也不会苦等她二十多年。 “我在乎。”乔艾芸手指微微拧紧,将他往后扯了下,“虽然我们认识很久,但相处时间太短,很多事情还需要再磨合……” “你是不是压根不喜欢我?”严望川回身看她。 乔艾芸恨不能直接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我若是对你没有半点感觉,我会让你碰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严望川对感情之事本就迟钝,垂眸没说话。 “是太在乎,所以更珍视,如果我连过去的事情都没处理好,直接和你在一起,对你也不公平。” 严望川抿起的嘴角,透着一股凉薄的寒意。 乔艾芸看他不动作,上前两步,张开双手,略显艰难的抱住面前这个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男人。 他本就生得高大,加上长期锻炼,乔艾芸压根抱不住他,动作显得笨拙而僵硬。 严望川能清晰感觉到她靠在自己胸口,温热的脸紧贴着自己,轻微蹭着,失落焦躁的心情瞬间被抚平。 “现在这个阶段是晚晚人生中很重要的阶段,我也想多些时间陪护她,也给我们彼此多些磨合的时间。” “六月为期,如果那时你还想娶我……” “我们就去领证。” 严望川眯着眼,他恨不能此时此刻就和她结为夫妻,可是软玉温香在怀,她声音又柔美甜软,他总是拒绝不了的。 “这个提议不行?”乔艾芸抬头看他。 这才注意到他脖子红透,像是发了烧般。 “可以。”严望川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乔艾芸说得也有道理,六月为期,五个多月时间而已,不长。 乔艾芸松了口气,咳嗽两声,“那个……你要不要抱我一下。” 这种时候,怎么还和个木头一样,不应该反手抱住她? 严望川僵硬的抬手,又猛地把她搂到怀里,严肃冷硬的嘴角微微翘起。 云锦首府 傅沉刚交代完孙芮的事情,让十方着手去办,准备去段家看一下段林白的情况,之前说去复查眼睛,却一直没等到消息。 他刚上车就收到严望川发来的信息。 【六月为期,她嫁我娶。】 傅沉垫着手中的佛珠,勾唇一笑。 虽说两人一直不对付,总归还是为他高兴。 乔艾芸不比严望川,他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可她肯定不想与她一起,受到的只是周遭人的恶意诽谤,距离宋风晚高考仅有4个多月,给彼此一点磨合期,也能照顾到宋风晚,不失为上策。 傅沉偏头翻了电话号码,给段林白打电话,打了两次都是正在通话。 他只能给段家宅子的座机打了个电话。 “喂,三爷——”接电话的是段家的女佣。 “你们家少爷呢。” “在房间发脾气呢,不知怎么了,最近脾气很暴躁。” 傅沉挑眉,难不成是医生所说的,失明后有一段时间燥郁狂躁? 段林白压根就不是因为这个,他是乐天派,眼睛又不是永久失明,他压根不急。 他是被许佳木那个女人气的。 就在刚才段林白给她打了个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他当时心底还有些小雀跃,这女人吊着自己两三天了,终于要搭理自己了? 电话刚接通,他就听到对面传来一句: “……不好意思啊,售楼的。” 段林白直接傻了。 你特么才是售楼的,你全家都是售楼的。 其实许佳木当时正在见自己导师,本科生期末考试都结束,也基本离校,许佳木在读博,留的晚一些,导师正在叮嘱她寒假应该干什么,不能荒废学业,段林白的电话就来了…… 她本想直接挂断,这也是手滑接通了,这才随便找了个理由挂了电话。 可把段林白给气炸了。 傅沉到段家的时候,某人正瞎着眼睛对着一堵墙发邪火。 傅心汉趴在一边的地毯上舔爪子,时不时抬头看向段林白,那眼神活像在看…… 活体智障。 “汪——”傅心汉看到傅沉,冲过去,对着他又是打圈又是狂跳,激动地不行。 “傅三?”段林白拄着盲杖,一边探路一边往前走,差点撞到墙上。 “你这是在干吗?”傅沉走过去扶他坐下。 “没事。”段林白总不会说自己被一个女人给气到了。 “因为许佳木?”倒不是傅沉能掐会算,而是段林白刚才指着墙,一直说姓许的,你才是售楼的,你还是卖保险的…… 幼稚可笑。 “怎么可能,呵——我才没有。”段林白靠在沙发上,嘴角哼哼的要翘上天,“傅三,为什么你打电话给她,她就过来,我打电话她就不接?她在搞什么?” “不接?”傅沉猜到了一些。 那天晚上他试探了一下,那位许同学活见鬼一样的跑回学校,上回送段林白复查,肯定发现他还不知情,定然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她这么听你的话?”段林白挑眉。 傅沉眯着眼,靠在他耳边,“其实她就是那天晚上把你拖进巷子里,揍进医院的人。” 段林白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头撞到一侧的落地灯,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傅三,这么大事,你怎么不早说!特奶奶的,居然是她,我说她对我那么殷勤,我还以为……”段林白此刻心里的感觉就是日了狗了。 敢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这人本就风风火火,立刻叫了助理备车,直奔京城医科大,找到了许佳木所在的医学实验楼。 助理下车找人,跑得气喘吁吁才问到关于许佳木的消息。 “小老板,这位许小姐放假回家了。” “你说什么?”段林白气得心肝疼。 他远离校园很久,压根忘了学生有寒暑假这回事,“立刻给我查,找到她家住哪儿!” 要是被他找到,他非弄死这个女人。 此刻傅沉已经在另一个考场门口等宋风晚出来。 “三爷,您怎么把事情告诉段公子了,就他的脾气,肯定坐不住,要去找许小姐算账。”十方不理解,瞒了这么久,怎么这时候告诉他。 “马上孙芮的消息会遍布全城,他们家势必会去找段家帮忙的。”傅沉垫着佛珠,随手拨弄着中间一颗松绿石。 “嗯,段家几乎垄断了这一块,肯定会找。”十方点头。 “临近年关,段家人都很忙,联系不上,孙家肯定会直接找林白,若是被他们发现他失明,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您是特意把他支开?” “若是孙芮父亲亲自打电话,林白那脾气,怕也不会给面子,得罪孙家倒无所谓,我只是不想把他牵扯进去,干脆让他离京,彻底离开这潭浑水。” 十方点头,若说考虑事情,还是三爷最为周到。 另一边,京城临省市县——宁县车站。 许佳木刚下了长途车,打了出租回家,提着笨重的行李箱,好不容易挪到单元楼门口,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边上站着两个人。 周围路过的人不时对着两个人指指点点。 “许小姐。”助理小江,率先打了招呼。 段林白一乐,可算特么被他等到了。 许佳木嘴角抽搐两下…… 这人来他们这种小县城,需要穿着貂夹个包? 真是骚包。 ------题外话------ 其实芸姨这也算是变相的答应师兄了,接下来就是谈恋爱和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了~大家都说希望他们能早点要个孩子,怕三爷的孩子比他们家的大,我只想说,就晚晚的年纪,师兄家要是有孩子,肯定比三爷早【捂脸】 三爷:…… 话说段哥哥,你这身造型?咳咳…… 昨天留言奖励,晚些会全部下发哈~ 235 段浪耍无赖,搞完不认账?(2更) 235 段浪耍无赖,搞完不认账?(2更) 段林白戴着墨镜口罩,穿着貂,一个胳膊夹着包,一手还拿着盲杖,站在寒风中,豪气冲天。 也难怪小区的人指指点点,他们这样的县城,好车都不太多,这种明晃晃的豪车更是稀有,他又穿得这么闷骚,自然惹人围观。 现在小区里多是老弱妇孺,好奇,却不认识他,若不然他出现在这里的消息,早就引爆网络了。 许佳木抓紧行李箱拉杆,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怎么找到她家来了。 震惊之余,还觉得后背隐隐发凉。 他端站着,气场很足,许佳木知道他看不到,还是心虚啊,就在双方僵持,无人开口的时候…… 段林白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阿秋——”他伸手揉了揉鼻子,“我去,这到底是哪个荒郊野岭啊,差点把老子冻成狗。” 开车还走了一段颇不平整的路,差点把他心肝脾肺都颠出来。 刚才树立的高冷霸道形象,瞬间荡然无存。 “你怎么来了?”许佳木声音透着股难以置信,她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直奔她家来,还是觉得惊悚后怕。 “你说呢?”段林白虽然看不到,也能猜出她此刻震惊错愕的表情,这心底还有些小窃喜。 “如果没事,我先回家了。”许佳木拖着行李箱准备上楼。 “许佳木,你是不是不想对我负责?搞完就跑?”段林白看不到她了,冲着空气吼了一两句。 围观的左邻右舍都懵逼了。 “……我的天,什么情况,这人该不会是她男朋友吧,把人甩了,人家找上门了?这谁家闺女啊。” “老许家的吧,前些日子还说过年让我给她家闺女张罗找对象,这不有男朋友吗?” “我就说小姑娘在大城市,长得漂亮学历又高,怎么可能没男朋友,现在的孩子啊,谈个恋爱都藏着掖着。” …… 许佳木惊掉下巴,这人怎么胡说八道,“你瞎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那天晚上月黑风高,你把我拖进小巷子里,然后……唔——”段林白说得绘声绘色,许佳木扔掉行李箱,冲过去捂住他的嘴。 “段林白,你要再敢胡说八道,我……”许佳木气得呼吸不顺。 “许小姐。”助理小江咳嗽两声。 许佳木这才撤开手。 “我们需要好好聊聊,去你家,还是在这里?”段林白虽然看不到,也知道周围很多人,他这人脸皮厚,不在乎,许佳木显然不是。 许佳木没办法,只能请两人上楼。 老旧的单元楼,楼道阴冷潮湿,段林白拄着盲杖,小心翼翼探着台阶,一手抓住楼梯扶手,却摸了一手灰。 “我去,你们小区也太脏了吧。” “平时没人打扫,需要用扶手的都是老人家,他们宁愿住车库也不愿爬楼。”时间久了,扶手自然落了灰。 段林白深吸一口气,磕绊得往楼上走。 “你们家住几楼?” “6楼。” 段林白嘴角一抽,还特么没电梯,这是要搞死他啊。 “小老板,我扶你吧。”助理看他走得艰难,一步踏错,差点摔倒,难免心惊肉跳。 “我不用你扶,帮她提行李。” 许佳木28寸的大箱子,爬了一段台阶,箱子磕了七八次,她被累得气喘吁吁,听得段林白实在不舒服。 她们家就没人来接她一下?每次回家都自己搬行李? “不用,我自己来。”段林白说这话,许佳木有些诧异。 在她心里,段林白就是喜欢泡网红的纨绔子弟,没想到会如此贴心。 “没关系,我来吧,麻烦许小姐照顾一下我家小老板。”小江笑着接过行李箱,随手一提…… 我靠! 真特么沉,她里面装的是转头吧。 助理提着箱子走在后面,许佳木略微搀扶着段林白,走在前面。 “你们家没人?”段林白爬到三楼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要是有家人在,他怎么好意思找她算账。 “我爸妈上班还没回来,我弟还没放假。”他能找到这里,估计把她身家背景都调查清楚了,许佳木也没什么可瞒着的。 要是家里有人,她也不敢把人往家里领。 “你弟弟……”段林白挑眉,“上大学?” “大二。” “都要过年了,还不回家,哪个大学还不放假啊?”许多中小学都放假了,大学应该比他们还早。 许佳木神情有些暗淡,并没说话。 爬到楼上,许佳木有些微喘,段林白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就是一直攥着盲杖,手心出了点汗。 “我以为你体力应该很差。”许佳木翻包找钥匙。 “我可是练过的。”段林白喜好滑雪,体力肯定可以。 许佳木不以为然,只是后来有些事情证明…… 某人确实体力很好。 三人进屋后,小江扶着墙,不停喘着粗气,许佳木则带段林白去洗手。 三室两厅的屋子,只有一个洗手间,许佳木带他进去之后,帮他拧开水龙头拿了香皂。 段林白以前都是用的洗手液,极少用香皂,抓不住,香皂像个泥鳅一样,在他手心窜来滑去,根本握不住,他又看不到,去盥洗池里捞,颇为费劲。 许佳木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 “别动。” 段林白岿然未动,她手不算大,温暖柔软,拿着香皂,帮自己手指打了一遍。 “自己搓一下。”许佳木放回香皂,冲了下手上的泡沫。 段林白听话的搓着手指,冲洗干净才在她搀扶下坐到沙发上。 虽然外面冷,但是屋内有供暖,貂是穿不住了,段林白试探着脱了衣服放在一侧。 “许佳木,那天晚上在九号公馆门口把我拖进巷子里的人是你吧。”段林白单刀直入。 许佳木咳嗽两声,“那天是你先对我不规矩,我才动手的。” “你这不知悔改的口气,你把我都打进医院了,就拍拍屁股跑了?” “你这是想找我要医药费?我很穷,没钱。”许佳木撩着眉眼,“你这样的人,也不缺那点钱吧。” 段林白被一噎,“我肯定不缺那点钱。” “那你找我干嘛?准备揍我一顿,打回来?” 段林白愣了。 是啊,自己难不成还要打回去?那也太不爷们儿了。 可是这口气又咽不下去,真特么憋屈。 “你打了人,你还有理了?” “要不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我好端端会打你?” “我当时喝多了?” “你喝多了,怎么不去调戏男人,就冲着我来了?”许佳木也不是好欺负的,直接就怼了回去,“我看你就是借酒行凶,要是那天不是我,你耍流氓就得逞了!” “你少胡扯,我根本不是那种人。” “嗯,你只是喜欢和网红喝酒泡吧。” “许佳木!”段林白气炸,“你特么从哪儿听说的,我什么时候……” 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多花心风流一样,这简直就是**裸的人身攻击。 “网上。” “那都是假的。” “不会空穴来风吧。” …… 助理小江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到最后他们家伶牙俐齿的小老板居然落了下风。 “总之这件事你要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你的学校和家里我都能找到,我还赖着你了,我让你不得安生,每天在你家堵你。”段林白冷哼一声,“小江,扶我下楼。” 许佳木气得直上火。 这泼皮无赖? 他赖着自己能干嘛啊,她又没钱,这人是不是闲得淡疼。 回去的路上,段林白拿着自己的保温杯,一个劲儿灌水。 刚才说了一堆话,口干舌燥。 “小老板,真要留在这里?”小江也是第一次来宁县,和京城自然没得比,在街上绕了一圈,也没看到几家大的酒店。 “不然呢,就这么回去?”段林白反正没事,听到许佳木咋咋呼呼的声音也觉得挺有趣。 小江没作声。 段林白靠在座位上,长舒一口气,“小江啊,你家小老板刚才怼人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威武勇猛。” 小江嘴角抽搐着,人家许小姐是指着你的鼻子说,你是对着空气乱吼的,他该怎么评价。 “刚才我放了狠话,她是不是被吓到了?” 小江蹙眉,狠话? “你说她听说我要家里学校堵她,会不会吓哭?” 小江悻悻笑着。 那许小姐压根不是那种人,要不是您目不能视,我看她的做派,铁定会一脚把你踹出去。 段林白自顾自的想着,忽然就笑了,觉得自己旗开得胜,压了许佳木一头。 其实在许佳木看来,这人不仅猥琐下流,泼皮无赖,还非常幼稚。 去家门口堵人?只有小学生才会说吧,简直可笑。 段林白立刻给傅沉打电话,汇报战况。 傅沉只说了一句,“那挺好,再接再厉。” “那必须的,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要是不让她跪着喊爸爸,我就不回去了。” “那你努力。”傅沉轻笑。 他和许佳木虽然接触不多,从她敢揍段林白来看,惹急了也是个暴脾气的,喊爸爸?就怕最后是他先叫人姑奶奶。 宋风晚考试结束,刚打开后座车门,傅心汉就朝她扑过来,差点将她扑倒。 “怎么把傅心汉接回来了?段哥哥呢?”宋风晚钻上车,抱着狗就是一通揉捏。 “他有事去外地了。”傅沉看着一直往宋风晚怀里拱的狗子,眸子微微收紧。 这狗东西是往哪里钻呢。 眼睛看不到还出远门?什么事这么急。 “你刚考完试,歇一下喝点水,傅心汉,还不赶紧过来。”傅沉蹙眉,还敢往她脸上舔,怕不是想死。 傅心汉狗躯一震,往他那边挪了,趴在他腿上,任由他顺毛。 傅沉手指从它狗头摸到脖子处,细长的手指有点凉,傅心汉身子一哆嗦,总觉得下一秒,自己会被掐死。 宋风晚考试期间不敢多饮水,结束后才灌了大半杯,给母亲打电话说一声,靠在椅背上刷会儿微博。 最顶上的热搜关键词就是【京城孙芮】。 她略微诧异,点开一看。 【富家小姐霸凌女同学,掌掴数十巴掌】 下面是一段视频,宋风晚忘记调整音量,一打开,纷乱的杂音中,孙芮声音尖锐刺耳。 “……你还敢哭!不许躲。” 巴掌声像是暴雨般倾泻而下,不带一点停歇。 那刺耳的声音,吓得傅心汉都身子一颤。 视频上的孙芮穿着校服,看背景也是在教室,被她欺负的女学生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还不敢捂着脸,视频中的脸已经被抽肿了。 视频下三四万条评论,全部都是在斥责孙芮,一时间舆论沸然。 整个孙家都被顶上了风口浪尖。 ------题外话------ 浪浪,你对着空气吼了一通,爽不?你咋自我感觉如此良好【捂脸】 后面会开始虐渣,嘿嘿~ 话说许佳木的人物设定,就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好学上进,家里也没啥大钱…… 段浪:我就赖着她了。 许佳木:不要脸! 236 再遇女妖精,就要毁了她(3更) 236 再遇女妖精,就要毁了她(3更) 网上这段视频持续三分半钟,宋风晚并没看完,已经气红了眼。 其实学校霸凌屡见不鲜,不少人都经历过,宋风晚在学校几乎没朋友,女生之间拉帮结派,不愿意带她玩,也是一种变相的霸凌。 底下评论也是纷杂错乱…… “这种人就是畜生,仗着家里有点钱就为所欲为,没人管吗?” “被霸凌三年,拒绝上学被家人强行送到学校,然后遭到更严重的嘲讽。” “这种人就该往回打,狠狠揍一顿就特么老实了。” …… 除却这些言论,更多的则是关注到了孙芮的家庭背景,这种新闻一经散播,影响极其恶劣,甚至有人开始鼓动,要一起抵制他家的公司。 在股市即将收盘的时候,孙氏股票断崖般的跌到了继金融危机后的最低值。 宋风晚偏头看向傅沉,“孙芮真敢这么肆意妄为?” 她第一时间就猜到了这件事是傅沉干的,孙芮最近得罪的人只有他,而且敢动孙家的人,实在不多。 “孙家还是势大,学生不敢说。”傅沉以前没在意过孙芮,自然不不懂她做的事情,调查下来,还真是不得了。 “这个视频是从哪里来的?” “当年和她一起玩的女生拍的,传到了qq空间里,过去很多年了,也没删除。” 宋风晚挑眉,难怪看着不像是偷拍,真是肆无忌惮。 不过这种人也是活该,她也没有半点同情。 傅沉还没到家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孙琼华的,宋风晚瞥了一眼,她能猜到的事情,孙琼华肯定也有察觉。 “不接?” “没必要。”傅沉既然决定动手,就没考虑过孙琼华会怎么想。 况且他所说的都是事实,也不是他胡编乱造,刻意栽赃,不过是把事实呈现给大家罢了。 沈浸夜打了电话给傅沉,说晚上想吃羊肉火锅,惹得傅沉眉头直皱。 刚过来第二天就要吃要喝的。 畏于姐姐,还是点头答应了,让他打个电话把傅斯年也叫过来。 沈浸夜正愁怎么搬到傅斯年那里,立马给他打了电话,既然是傅沉开口的,傅斯年还是洗澡,换了身衣服出门。 他出去的时候,对面的门还是敞开着,里面堆放着各式杂物,显然还没收拾好,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就没停过。 他锁门出去,等着电梯。 门一打开,他眉头直皱。 里面站了个女人,抱着一个硕大的纸箱,她穿着白色针织,长及脚踝的毛线裙,踩着一双露脚趾的毛绒拖鞋,上面似乎涂了一层浅色的指甲油,又亮又干净,称着黑色毛绒,白皙透亮。 她戴着一次性口罩,还戴着帽子,一双过于美艳的桃花眼,睫毛细长微翘,她直勾勾看着傅斯年,眼睛亮得不可思议。 傅斯年侧身站在一边,等她出来,直至电梯门快合上,她都没动静。 他伸手按着按键,“你还出来么?” 里面的人怔了两秒,抱着纸箱略显艰难的走出电梯,也不只是紧张还是着急,险些把箱子打翻。 傅斯年及时伸手,帮她拖住了箱子,不算重,对女生来说,长久抱着手臂也会酸软。 “谢谢。”她急忙道谢。 傅斯年目不斜视,进入电梯。 电梯口的人还转身看了他一眼。 他似乎刚洗了澡,头发吹得半干,不似之前穿着一身西装,套了件黑色羽绒服,拉链敞开,多了些慵懒。 傅斯年蹙眉,不待电梯合上,抬手按了下关门键。 这人怎么回事,直勾勾盯着她看。 这不是那谁的女朋友?这么盯着他,未免太放肆了吧。 电梯合上,16楼的女孩扭头看了眼一侧紧闭的大门,忽然就笑了出来。 “……小余同志,我说你在门口磨蹭什么呢?帮你搬家我都快累昏厥了。”从屋内走出一个男人,因为打扫卫生,弄得满身是灰。 “谢了,晚些我请你吃火锅。”她笑起来,媚态横生。 “呦,你请客?稀奇。” 她笑着将纸箱搬进去。 “这单元楼还是我托人找的,你不是说离市中心太远?那我回头再给你找找。” “不用,这里蛮好。”她将纸箱里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拿,“我待会儿把房顶电话给我吧,押一付三?我先租一年。” “你之前不是说住一个多月,过完年就走?” 她笑而不语。 倒是傅斯年到了地下车库,还忍不住眉头直皱,方才从她身边经过…… 这人身上也太香了。 穿这件掐腰毛衣裙,腰肢纤细,略微一瞥,也看得出来是个生活非常精致的人,尤其是那双眼,妩媚勾人,这是妖精。 那家还是挺保守的,找了整个妖里妖气的女朋友,也不知他家能不能顺利接受。 傅斯年开车到云锦首府的时候,怀生正拿着磨牙棒逗傅心汉,沈浸夜则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估摸着是在打游戏。 “哥,你可算来了。”沈浸夜冲过去,活像见到了救苦救难的菩萨。 “怎么了?”傅斯年将提来的饮料放在一侧。 “小舅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折腾我,我再继续待下去,绝壁会发疯的。” “你不懂怎么得罪他了?”傅斯年挑眉。 这倒霉孩子,居然还没发现不对劲? 沈浸夜懵逼脸,“我哪儿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啊,莫名其妙,连车子都不让我开,大冷天,我骑脚踏车出门的。” 这也不能怪他,若不是傅沉亲口承认,他都不敢把那两个人扯到一起。 “哥,你带我走吧。” “我是坏人,会坑你。”傅斯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浸夜愕然,他就那么随口一说,怎么这么记仇啊,难怪都三十了还是个老光棍。 晚饭前,傅斯年接了一通电话,特意去找了傅沉。 他正窝在小书房,桌案上燃了檀香,刚誊好的经文,墨迹未干。 傅沉写了一手极好的瘦金体,秀气漂亮,却又暗藏锋芒。 他看着本《清心咒》,听的却是《沙家浜智斗》,撩着眼皮看了眼傅斯年,“来了,坐。” “外面都闹翻天了,你还有心情听戏?整个京城都炸了。”傅斯年指的自然是孙家的事。 “找你了?” “二婶问我见过你没,说找不到你的人,这件事是你做的?”傅斯年随手翻了本佛经,多是繁体竖排,看着很费劲。 傅沉翻了页书,没否认。 “孙芮是二婶娘家人,你这样等于直接把她给得罪了。” “迟早都要得罪的。” 傅斯年低头闷笑,这倒是真的。 待他和宋风晚关系公布,也是明晃晃打了二叔一家的脸,二婶瞧不上宋风晚,这点他们家都清楚,偶尔闲话家常中,总能听出一二。 自己瞧不上的儿媳妇儿,却被眼高于顶的傅沉看上了。 这有些话传出去就不太好听了。 可能到最后,就不是说傅沉眼瞎,而是他们一家目不识珠。 孙琼华那么要强好胜的人,怎么可能再和他和平相处? “这次她是做什么得罪你了,需要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件事压不住,警方都介入调查了,就连当年的校长老师都被带回去问话了。”孙家再有权势,也不能与法抗衡。 事情闹得这么大,肯定要给公众一个交代。 “得罪我还好,她找晚晚麻烦了。” 傅斯年眸子沉了几分,“她吃亏了?” “那倒没有。” 傅斯年想来也是,要是宋风晚正吃了大亏,傅沉早就冲到孙家去了。 京城人只说傅沉这人面慈心狠,最是凉薄,但这人主要入了他的心,那护着,就是一辈子的。 “你这次出手是挺狠的,我看孙家是被你彻底得罪了,弄不好二婶已经找奶奶告状了。” 傅沉闷声笑着,他既然做了,就没怕告状,他偏头看着傅斯年,“斯年,等你心里有了人,就明白了。” “自己小心护着的人,和她开始接触,都小心翼翼,说话斟酌再三。” “哪能让别人欺负。” 傅斯年轻笑,看来他家三叔是动真格的。 他自诩为理智克制,就算遇到这种事,可能都不会和傅沉一样做得那么狠,等他真的谈了恋爱,心上人被欺负,那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傅家老宅 孙家出事的消息早就传了过去,虽是亲家,但傅聿修一家常年都在云城,孙家就算想巴结傅家,也不好意思频繁走动,所以关系一直不温不火。 “这孙芮是嚣张跋扈了些,没想到私底下还能这么欺负人。”老太太看了视频,气得晚饭都没吃。 “谁家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人家做错了什么,她需要那么打她?” “孙家就是太溺爱孩子,我就知道会出事!” 傅老还没开口,忠伯小跑进来,“老爷子,老太太,刚得到的消息,警察来了,把孙小姐带回局里接受调查了。” “该!”老太太轻哼。 不消片刻,家里的座机电话就响了起来,忠伯接听后才看向二老,“二夫人打来的。” “给我吧。”老太太伸手接过电话,“喂,琼华啊。” “妈——”孙琼华此刻在国外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她人不在国内,帮不上忙,愁的焦头烂额。 “你那边挺晚了吧,还不睡?” “睡不着,就是……”孙琼华支吾着,“就是小芮的事情。” “怎么了?” “她之前得罪老三,这次不知怎么又惹了他,她还是个孩子,这次真的……” “琼华啊。”老太太打断他的话,“你想说什么我很清楚,首先我不清楚她和老三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有几点我必须和你挑明。” “首先网上那些视频我都看了,她在学校仗势欺人,欺辱同学是事实,这点错不了,即便老三做了什么,也不是故意欺负她歪曲了事实。” “再者,这件事警方已经介入调查,是非曲直,自有人会给她一个交代,即便是你父亲也没权利干涉执法部门办事。” 这里的父亲,指的自然就是傅老。 “最后我想说,孙芮不是小孩子了,做错事就该承担责任,他父亲若是管教不好,自然有其他人和法律约束,也轮不到你插手。” 老太太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孙琼华脸涨得通红。 老太太虽未明说,却也挑明了,不许她顶着傅家二夫人的名头帮衬半分。 这件事本就是孙芮的错,她不占理,只能被动挨骂。 只是怨怼傅沉把事做的太绝,广而告之,这是要彻底毁了孙芮啊。 同样的话傅斯年也问了傅沉。 “是不是想彻底毁了孙芮?” 傅沉只是笑着看他,“我是在帮她爸妈教育她。” 语气温吞,偏又嚣张至极。 ------题外话------ 其实三爷就是想毁了她【捂脸】 妖精再次登场,姓名不透露,姓余,和斯年兄的名字组合起来…… 寓意【年年有余】 快过年了,是不是很吉利,哈哈 237 妖精,含而不露的撩拨 237 妖精,含而不露的撩拨 京城的冬天干冷凄厉,天黑后的疾风卷着沙尘,像是在无言吞没着什么。 傅斯年从云锦首府出来,直奔老宅,原因无他,继续相亲。 老太太今天心情不好,一口气给他排了四场相亲,还直接说了,不许他放人家鸽子。 傅斯年不喜欢相亲,但是年纪到了,家里催得紧,走个过场让老人安心,若不然他是半天清静日子都没有。 他回到自己公寓,并没直接上楼,靠在车边站了一会儿,打开车门取了包烟,抽了一根捏在手里,摸了两下口袋,将打火机送到嘴边。 火光将夜色照得瞬亮,半张脸越发清晰,含着烟,斜靠在车边,羽绒服大敞着,随手扯开领口的扣子,慵懒又带了点痞气。 从他的车子就看得出来,并不若他表面看得那么沉默冷厉。 不远处有车灯一晃而过,车子停在了地下车库的另一边,从里面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 就是今天搬到他对门的那一对。 女人臂弯处搭着一件白色羽绒服,穿着一条红色针织连衣裙,头软贴身,仍旧戴着口罩,海藻波浪般的长发垂顺而下,随手撩头发的时候,惊鸿般晃人眼。 男人送她到电梯口,目送她离开。 两人交谈甚欢,看起来感情非常好。 傅斯年偏头呼出一口烟雾,这两人看着就像情侣般登对,想到明天四场相亲,心底很不舒服。 他随手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碾灭。 他抽完烟,为了散一下身上的火锅味和烟味,在小区里溜达了一圈才进去。 他推开单元楼的门时,一眼就看到那个红裙的人正趴在值班室的窗边,拿着笔低头写着什么。 许是听到动静,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平领红裙,恣意的露出光洁的胳膊,还有那分外招摇的锁骨。 她即便戴着口罩看不清脸,那勾人的眉眼,轻易就能掳走别人的心。 “傅先生,您回来啦?”小区管理员笑着和他打招呼。 “嗯。”傅斯年点头。 “之前去你家敲门,你不在,今年的物业费要征收了。”马上也要过年了,物业总是想法设法希望在年前能把所有物业费都征收完毕。 “多少……” 傅斯年走到窗口,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咫尺之间,傅斯年也看到她在填写一张入住登记表。 “425。”小区管理员拿出一个本子递给他,“可以扫码支付,弄完签个字。” 两人离得近些,他才闻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微微蹙眉,他不太喜欢女人喝酒。 傅斯年摸出手机,准备交物业费。 “对了余小姐,这位傅先生就住在你家对面,都在16楼。” “嗯。”她低头继续填表格。 傅斯年动作很快,龙飞凤舞的签了字就走了,她瞥了眼他的名字,转头去追,两人就进了同一个电梯。 说来奇怪,电梯一路抵达16楼,只有他们两个人。 傅斯年余光瞥了眼站在角落的人,她依靠在电梯边,身子柔软的像是站不住,旖旎红裙微微摆动,露出白皙的脚踝,就那么肆意妄为的在他眼前招摇。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眼角染着一抹艳红,微微挑着,就那么露骨得打量着他,灼灼熠熠。 “您好,我姓余,今天刚搬到你家对面。”女人说话尾音都挑着媚,走到他身侧,对他伸出了手。 傅斯年蹙眉看着那双手,素净白皙,指甲涂了层亮油,修剪圆润漂亮。 他只点头嗯了一声,她见他一直没动静,悻悻然缩回手,不过眼角依旧带着笑。 看着他,像是含而不露的撩拨。 到了16楼,两人就分道扬镳,各自回屋…… 傅斯年回去之后,开灯,脱了外套,正打算洗澡,传来敲门声,他透过猫眼看了下,打开门。 “傅先生,不好意思,忘记把收据给你了。”管理员笑道。 傅斯年伸手接过。 “刚才那位余小姐听说租了一年的房子,一次**了不少钱,才25岁,穿了一身名牌,我看她上午搬来的时候,名车接送,我听她房东说,可能是被人……”管理员是个50多岁的大妈,平素就爱八卦。 瞧着傅斯年住她对面,就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京城这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包养小三从来都不稀奇,那位余小姐穿得惹眼招摇,这房子租下来也不便宜,有又异性跟着,难免让人说三道四。 “这房子还是那个男人帮她找的,忙前忙后,据说那个男人原本是想把房子买下来的,房东不卖。” “现在的男人为了个女人是真的舍得花钱。” …… 傅斯年捏紧收据,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弄得那个管理员一脸懵,她就随便说两句,至于摔门嘛。 他手指收紧,揉碎了单据,直接扔进垃圾桶,莫名有些不舒服。 云锦首府 宋风晚过几天还有一场校招,不过在京城没考场,需要坐车去外地,高铁也要半个小时,她正在画室画画,傅沉突然推门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宋风晚袖口衣服上难免沾了些水粉。 “书房让给怀生了。”傅沉说得理直气壮。 沈浸夜要帮怀生补习,借用书房,傅沉便以正当理由进了画室。 画室已经被宋风晚的东西堆满了,她起身要给他腾个位置,傅沉却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宋风晚还没来得及惊呼,小嘴就被人堵住了。 睫毛扑闪着,伸手推了他两下,“唔——” 现在二楼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宋风晚也害怕啊。 “门被我反锁了。”傅沉削薄的唇,轻轻含着她的嘴角,“闭上眼,别怕。” 宋风晚羞赧,这人真是…… 傅沉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后脑勺,不断加深这个吻,即便他说门被反锁了,宋风晚还是有些担心,紧张得难以自持。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把嘴张一下……” 宋风晚脸蹭的一红,某人轻易挑开她的唇齿,舌尖被含住,身子软得一塌糊涂。 晚上十点左右,画室外传来敲门声。 “三爷……”十方的声音。 这个点通常没有急事,十方和千江压根不会到二楼,傅沉起身去开门,“有事?” “孙振在外面。”十方刻意压低了音量。 “孙振?”傅沉挑眉,似乎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孙家那个养子。” “他来做什么?” “说是和您谈一笔交易,关系到段公子和宋小姐,说您如果不见他,以后会后悔的。” 傅沉轻笑,“让他进来吧。” “出什么事了?”宋风晚收拾画具,打算早些休息。 “没什么,有点事要处理,你忙完赶紧去洗漱一下。”傅沉说完就往楼下走。 和孙振一起来的,居然还有孙芮,虽然刚从警局走一圈,但是视频是七八年前的,警方调查也需要时间,孙家用了些关系,先将她保释出来了。 这还是孙芮第一回到云锦首府。 屏着呼吸,略显贪婪的打量着这个屋子。 要不是那个臭丫头,她就是第一个来这里的女人。 而另一边 傅斯年的公寓内 他刚洗了澡,打开电脑,准备冲杯咖啡工作,白天被隔壁搬家吵得头疼,这会儿可算是消停了。 他在电脑前坐下,随手翻着近日未读的几封电邮,端起咖啡,还没送到嘴边,就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尖叫,吓得他心头一颤,差点把咖啡打翻。 也就几分钟后,门外传来敲门声,傅斯年拧眉,本不想开门,可是那人敲了半天,他才颇不情愿地打开门…… 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站在他门口。 “不好意思,我家水管裂了……” ------题外话------ 余小姐找上门了,哈哈~ 还是湿身**那种,咳咳…… 话说我昨天看到有人叫他们鲶鱼cp,我……o(╥﹏╥)o没有更好听的吗? 关于书里的cp大家有什么好听的cp名贡献嘛,哈哈,三爷和晚晚,浪浪的都可以,有脑洞的可以发挥一下。 顺便求一波票票~ 大家看一下个人中心,还有票的,记得支持一下我哈,么么 238 傅心汉虐渣,咬死不偿命(2更) 238 傅心汉虐渣,咬死不偿命(2更) 傅斯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幽深的眸子沉了几分。 她没有和寻常见到的时候戴着口罩,似乎是洗了脸,脸上没带妆,生了双标准的桃花眼,即便含唇不小,也潋滟生姿,风情万种,清澈灵动,却又透着丝丝媚气。 恰到好处的鼻梁,秀气小巧,好像是是被冻得,一片绯红。 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精致。 只是方才穿得红裙子半边浸透,头发半湿的贴在脸上,水珠还在不断往下滴,之前穿得毛绒拖鞋已经完全湿透,她一路走来,地上晕的都是水渍。 衣服紧贴在身上,曲线毕显,玲珑有致,分外惹火。 “不好意思,我家水管裂了……” “墙上有小广告,找修理工。”傅斯年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指了指电梯口的小广告。 “我打过电话了,他们说这边太远,过来需要一个小时,那个水阀我找不到,现在水关不掉。”她指了指自己家。 傅斯年本不爱多管闲事,想让他去找物业或者打电话给业主,对面的人忽然打了几个喷嚏,冻得瑟瑟发抖。 他抬脚走出去,“我去看看。” 她家并没收拾好,地上还摆放着许多杂物,水从洗手间汩汩往外流,水声奔涌,她一边道谢一边将地上的指向放在高处。 房子是精装修的,各家装修格局都差不多,傅斯年直接进厨房,在下方的一个壁橱里找到水阀,关闭,水声缓缓停止。 “谢谢啊,我打过电话给房东,她说房子一直没人住,平时没检查,冬天水管才被冻裂了,而且暖气也有问题。”她拿起拖把,将地上的水渍拖干净。 水已经漫了半个客厅,刚才房门打开,空调制暖的热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屋子里凉意浸骨,傅斯年仅穿了件衬衫,头发未干,寒意像是要往人骨缝里钻。 “不客气。”傅斯年无意看了眼洗手间,里面洗漱台上已经放满了各种女人采用的护肤品,就连牙缸中也仅有一只粉色电动牙刷。 似乎…… 是一人独居。 “你要不要坐下喝点东西。”她将拖把放在一边,和他说话的时候,局促的扯了扯裙子。 她想和他多些接触,但绝对不是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 “不用,你先忙。”傅斯年说着转身回房。 她拿起拖把,继续拖地,忍不住嘀咕:真是高冷。 傅斯年回去之后,敲了几行代码,就听到隔壁传来争执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他透过猫眼看了下,一对夫妇正站在她家门口,她正弯腰一个劲儿道歉。 他打开门…… “小姑娘呀,白天就折腾一天,你说搬家我们也能体谅,都这么晚了,还不消停。” “你家房子的水都漏到我们家客厅了,要是把我家装修弄坏了,我是要你赔的。” “家里还有小孩,大家都不睡觉的啊。” …… “对不起,我刚搬来,不知道水管有问题,已经找人修了,对不住啊。”她也不和他们争执,就一个劲儿道歉。 那妇人很强势,可是看她态度诚恳,也不大好意思一直说她。 “行了,你赶紧找人来修吧,大晚上的,大家都要睡觉。” “真的对不住。”她红着脸一个劲儿弯腰致歉。 那对夫妇转身离开,嘴里还在嘀咕,念念有词,无意看到对面傅斯年的那张冷脸,均是被吓了一跳。 急忙钻进了电梯。 对面那位余小姐长舒一口气,看向傅斯年的时候,咬着唇,可怜兮兮。 他蹙着眉,转身进屋,被看她极不自在,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一样。 另一侧的云锦首府 傅沉下楼的时候,坐在客厅的孙芮还是难免眼前一亮。 平时看到他多是在傅家老宅,穿得正式得体,此时只穿了件简单的家居服,腕上一串沉香木做的佛珠,骨子里自带的金贵。 孙芮张了下嘴,傅心汉坐在她对面,警戒得看着她,龇牙咧嘴,奶凶奶凶的。 刚才就是逗着想摸一下它的头,险些被它咬了手指。 “三爷。”孙振看到他,还是紧张得心惊,他只是孙家的养子,和傅沉这些人无法相提并论。 “听说你要和我做笔交易?”傅沉走到沙发边坐下。 “我……”孙芮张了张嘴,“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聊一下。” “单独?”傅沉轻笑,若是知道孙芮来了,他根本不会让他们进屋。 “这件事很私密,而且关系到段家和您的声誉。”孙芮说得小心翼翼,像是真的抓到了什么把柄。 “可以。”傅沉抬了下手,十方便指挥着傅家人退了下去,孙振也非常识趣的去外面等着。 客厅内除却他俩,还有傅心汉,它蹲在傅沉脚边,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倒是宋风晚收拾好画具,想到下面看看情况,刚下了一段楼梯,就看到了孙芮,不知道她找傅沉是想干嘛,刚准备往下走,就听到孙芮说自己坏话。 “三爷,我跟你说,那个宋风晚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宋风晚蹙眉,这女人好不要脸,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躲在家里,居然跑到这里告状? “什么意思?”傅沉手指滑动着佛珠,声音徐缓,一如往常般温吞。 “我知道肯定是她和你告状,你才……”孙芮自认为和傅沉认识二十多年,冲着两家的交情,也不能对自己那么绝。 肯定是宋风晚那个死丫头在背后告状,傅沉就是被她蛊惑罢了。 “上回我好声和她说话,她却拿东西扔我,真的胆大妄为。” 宋风晚无语,这女人真是没皮没脸啊。 “你别看她年纪小,其实她心机很深,根本不是你所看上去的那么单纯,她就不是个好东西。” “她不过是借着过来学习故意来勾引你,云城难道就没学习的地方吗?为什么偏要来这里?就是居心不良。” 宋风晚错愕,本想下楼也堪堪停住了脚步,看傅沉打算怎么办。 “这和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关系?”傅沉捏紧佛珠,指节已经有些发白。 孙芮从包里翻出几张照片递给他。 傅沉伸手接过。 “您自己看,她不仅想要勾引,还和段林白不清不楚,她根本就不是个干净的人,在外面勾三搭四。” 照片是很久之前的,不知道孙芮从哪儿搞到的。 “你看她,才这么点,就跟着男人去酒吧,还开房,我敢保证,她和段林白肯定发生了什么!” 宋风晚当真是被吓得瞠目结舌。 她和段林白?这是什么鬼。 傅沉翻看着照片,那是几个月前,他被母亲逼着出去相亲,段林白带宋风晚出去凑热闹时拍的,不仅拍了两人在车里有说有笑,还拍了出去九号公馆,开房这个,估摸着是找人打听的。 不过从照片来看,段林白很照顾宋风晚,关系确实亲密。 段林白这张脸过于惹眼,若是被人偷拍,不足为奇。 “小小年纪,就和男人去开房,能是什么好东西!三爷,您真的不要被她骗了。” “这些照片我藏着没发,也是为了顾及您的颜面。” 傅沉轻笑,“你想和我谈什么交易?” “关于网上那件事,能不能放我一次。” “既然拿了这种证据,你应该去找林白才对,凭他的手腕,撤个新闻易如反掌。” “我知道这件事还是您在后面运作,所以……”孙芮不是不想找段林白,而是压根联系不到他的人。 “你凭什么觉得几张照片就能说服我?”傅沉轻笑,“你若是想曝光,尽管去好了。” 他说着直接起身,准备离开,“孙小姐,请回吧。” “三爷……” 傅沉刚走了没两步,孙芮忽然从沙发上跳起来,起身朝着傅沉扑过去…… 试图从后面抱住他。 宋风晚就躲在楼梯拐角处,一看这情形,吓得蹭的一下跳起来。 只是孙芮还没碰到傅沉,一边的傅心汉忽然跳起来,直接把她给扑倒了,连傅沉衣袖都没抓到。 “啊——”孙芮大惊之色,被吓得脚下一滑,跌倒在地,而傅心汉直接跳到她身上,前爪压着她,冲着她大吼大叫。 傅沉偏头看了她一眼。 “你干嘛,你快走开,啊——救命。”孙芮吓得浑身发抖。 傅心汉这段时间在段家吃得很好,比以前还壮实,冲着她张得血盆大口,活像能把她生吞了。 “三爷……”听到狗叫声,十方和千江冲进了屋子。 “滚开。”孙芮吓懵了,不停挣扎,蹬着腿,胡乱挥舞着手,试图把傅心汉赶走。 她这种没头没眼的挣扎,难免真的抓到傅心汉,这狗毕竟不是人,被她狠狠挠了一下,真的急眼了,伸着爪子,不停撕扯着她的衣服。 孙芮为了见傅沉,穿得并不多,被它扯了几下,衣服抓破,春光乍现。 动静太大,就连沈浸夜和怀生都跑了下来。 一眼就看到傅心汉发狂般的对着她又叫又吼,也是吓了一跳。 “小芮!”孙振从外面跑进来,看到孙芮身上被狗抓挠的都是红痕,就连脸上都被扯住了几道血印,吓得脸都白了,可这是狗啊,他不敢上去。 下意识从一边扯了个棍棒状的东西,就打算上去阻止。 千江一把按住他的手,“你想干嘛?三爷的狗也敢打?” “可是我妹妹……”孙振真是被吓懵了。 难不成在他们眼里,自己妹妹还不如一条狗金贵。 “啊——哥,救我……”孙芮吓得六神无主,她越是挣扎去抓挠傅心汉,就惹得狗更加狂性大发。 “三爷。”孙振直接走到傅沉面前,“这是您的狗,您快帮个忙啊。” 傅沉攥着佛珠,默不作声。 “三爷,我求您了,再这么下去得出人命啊。”人是孙振带出来的,要是出了事,他也得跟着倒霉。 傅沉瞧着差不多了,才喊了一声,“傅心汉过来。” 就是傅沉喊了,傅心汉还对着她吼了两嗓子,不情愿的退到他身边,它脸上被她挠了几下,也是隐隐作痛,急红了眼。 “啊——”孙芮吓蒙逼了,等孙振过去搀扶她,才缩着身子痛哭流涕。 “我从不和人谈交易,这照片你若是敢发,就去试试看,我倒是想看看,哪家媒体敢发段林白的八卦。” 之前网上那些关于段林白的新闻,都是一些网红炒作,人都不是段林白,假新闻罢了,也很好澄清,现在这是实打实的照片,拍得也清晰,那就真没几个人敢发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把人给我丢出去!”傅沉怒斥。 孙芮已经被吓傻了,身上被狗抓挠,疼得要命,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宋风晚。 不等孙振扶着她出去,千江和十方已经动作更快的将人架了出去。 殊不知外面有不少媒体跟踪而来,看到孙芮被丢出来,扛着长枪短炮围拢过去。 “……请问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把孙小姐丢出来?”录音笔对准了千江。 千江冷着脸说了一句,“也不是第一次了。” 记者炸了,难不成上次那个爬床的人说的是孙芮? ------题外话------ 我觉得三爷应该给傅心汉加餐了,给它多吃点肉吧~ 千江也是腹黑,真的和三爷混久,学坏了 239 只想睡你,妖精来借住(3更) 239 只想睡你,妖精来借住(3更) 云锦首府门口 尾随而来的大批记者,扛着长枪短炮,随着孙芮就是一通猛拍,大冷的天,她上半身衣服被撕毁,内衣隐约可见,头发凌乱,脸上都是被抓扯出来的红痕。 狼狈至极。 这种戏码可不是天天能遇到,记者不停抓拍,生怕错漏一个镜头。 “孙小姐,之前新闻上所说的爬床被扔出来的人是你吗?那个人是傅三爷?” “请问您这次找傅三也是想干嘛?发生了什么,才被再度扔出来?”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您身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 …… 孙芮被傅心汉吓懵,脑袋晕乎乎的,根本无力招架这些记者,孙振扶着她,艰难得上车离开。 记者跟着,一路追到了孙家门口。 网络发达,新闻都是事实发布的,孙芮霸凌同学的消息还挂在热搜上。 【孙芮爬床被扔】的消息再度引爆网络。 孙家人刚托人找关系,将孙芮从派出所捞出来,没想到一道雷劈下来,整个孙家再度炸了。 在大家心里,孙芮已经是恶人,这种事落在她头上,大家都不惊讶,觉得这人真是又贱又恶心。 反而开始同情傅沉,居然会被这种人缠上。 “卧槽,心疼三爷一波,居然被这种渣渣缠上,当时看她躺在自己**,那得多恶心啊。” “日了狗了,三爷可是我男神,孙渣渣,你配得上三爷吗?倒贴送上门三爷都不会看你一眼的。” “三爷是谁?求解……” …… 傅沉平素不若段林白那般高调,知道他的人也是小众群体,因为这件事,傅沉倒是上了一波热搜。 人设太苏,又太低调,光是傅老儿子这层关系,就赚足眼球,吸引了不少迷妹。 宋风晚上逛微博的时候,发现就连傅沉后援会都出来了,甚至有人说要嫁给傅沉,她忽然有种自己东西要被人抢走的错觉。 沈浸夜带着怀生已经吓回屋睡觉了。 怀生嘴里念念有词,忽然想起以前扇过傅心汉一巴掌,吓得躲在被窝瑟瑟发抖。 这狗子太可怕了。 傅沉电话都被打爆了,都是一些相熟的人过来询问消息,他除却给自己父母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任何电话一律不接。 当时傅沉在楼下处理事情,宋风晚就先回房,洗了澡才下楼,照片还放在茶几上,她拿起看了两眼,就这个? 这孙芮疯了吧。 就凭这个,说她和段林白有染? 宋风晚放下照片,循着声音走到厨房门口,傅心汉两只爪子扒着厨房的柜门,傅沉则正在锅里煮着什么。 “你在干吗?”外面都吵翻天了,他居然躲在厨房。 “给傅心汉煮鸡胸肉。”傅沉掀开锅盖,拿着筷子,戳了一下里面的鸡肉,“今天把它累坏了,需要补补。” 宋风晚笑出声,这孙芮估计被吓出神经病了,你居然还有心思煮鸡肉,“她今天被你弄得那么惨,孙家不会找你麻烦?” “我已经把照片复制一份,让千江递给孙家了,他们家又不傻,这种时候得罪段家必死无疑,况且那东西也说明不了什么。” 宋风晚咋舌,“你也太腹黑了。” 傅沉随手关火,拿起一侧的漏勺,将里面的鸡肉尽数捞出。 傅心汉闻到味道,激动得跳着原地打转。 “太热了,凉了给你吃。”傅沉今晚心情不错,准备给傅心汉加夜宵。 “你知道网上有人给你成立了后援会吗?”宋风晚说这话,透着点酸。 “后援会?”傅沉挑眉。 “就是以后你就是有粉丝的人了,会有一大批人追着你喊老公,还说要睡你。” 宋风晚翻了半天微博,一群扬言要睡自家三哥,即便知道就是闹着玩的,她也不舒服。 “过来帮我卷一下袖子。”傅沉挽起的袖管滑落,行动不太方便。 宋风晚刚走过去,傅沉扔了手中的漏勺,将她压在了一侧的台上。 “吃味了?” “没有。”宋风晚微微蹙眉。 “小醋精……”他笑道,最后一个字音压得很低,突然低头,含住她的唇。 宋风晚避而不急,试图将他推开,家里还有别人,要是被沈浸夜看到,又是风波,她手指攥紧他的胸前的衣服,拧出了一层褶皱。 “晚晚……”傅沉的吻很热,从她嘴边移到鼻尖,侧脸,直至伸手含住了她的耳垂。 舌尖勾着,惊得她心尖一颤,身子就酥了半边。 差点惊呼出声的时候,傅沉再次堵住了她的嘴,身子紧挨着,唇齿香舌,湿漉迷乱,**四射…… 宋风晚身子软得下滑,幸亏傅沉即使伸手捞住了她。 “接吻这么多次,还这么**。”傅沉低声笑着。 宋风晚羞赧,头靠在他肩上小口喘着气。 “别人都不相干,你只要明白,我想睡的人……只有你。” 宋风晚心脏突突跳着,撞得胸口有些疼。 “晚晚,何时你也喊我一声老公听听?” 宋风晚羞愤,这人好不要脸。 傅沉伸手搂着她,恨不能将她揉碎在身体里。 两人抱了不知多久,傅心汉原本是扒拉着柜门的,后来干脆蹲下等着,直至趴在地上,它的鸡胸肉到底何时才能好啊。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下楼声,宋风晚才慌张的把傅沉推开,也就还是两秒的功夫,沈浸夜出现在厨房门口。 “小舅,晚晚,你俩怎么还没睡?”沈浸夜从冰箱拿了一罐可乐出来。 “我正打算去睡觉。”宋风晚红着脸跑回楼上。 沈浸夜看着她略显慌张的背影,“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帮我把狗碗拿来。”傅沉将煮好的鸡胸肉切成小块。 沈浸夜放下可乐,去一边拿狗碗,傅沉盯着那瓶可乐看两眼。 傅心汉得了鸡胸肉,趴着吃东西,沈浸夜拿了可乐就回房了,刚一拧开…… “刺啦——”一声。 里面的可乐飞溅出来,弄了他一身,就连电脑上都被溅湿了。 “卧槽!”沈浸夜急忙扯了面纸擦拭电脑,他就拿着可乐跑了两段楼梯而已,至于喷成这样嘛,尼玛,衣服都湿了。 这可乐有毒吧。 傅斯年公寓 孙芮的消息引爆网络,傅斯年滑动手中的鼠标,瞄了一眼系统推送的新闻消息。 这没脑子的女人,他家三叔的床也是能爬的?真是送上门找死。 他习惯夜里工作,此刻才十一点多,还没到他的工作时间,他又起身冲了杯咖啡。 隔壁传来了谈话声,除却工人,连房东都到了。 叮叮咚咚,敲敲打打,动静不小,傅斯年敛眉,从口袋摸出烟,走到阳台,准备抽根烟。 虽然他们住的是对门,但是阳台仅隔了一道半人高的墙,中间用玻璃挡着,因为上面没有楼层,所以阳台做成了一个阳光房,这也是导致顶楼房价略高的原因之一。 傅斯年低头衔了根叼在嘴边,就听到隔壁传来推拉门的声音,那位余小姐又走了出来,正在晾衣服,那件红色连衣裙。 她换了一件白色毛衣,紧身长裤,露着纤细的脚踝,伸长了脖子,脖颈细嫩,踮脚的时候,毛衣往上拉了一寸,露出一截白嫩的腰肢。 “余小姐,你刚才说哪里还漏水来着?”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探着脖子出来。 “哦,那边……”她转身进了屋子。 傅斯年偏头点烟,有男人在,就不能多穿些? 太招摇。 烟吸了一口,就被他按灭在垃圾桶内。 几分钟后,他家门铃再度响起…… 傅斯年站在门口,隔壁的余小姐又来了,她身上套了一件黑色羽绒服,巴掌大的小脸被冻得发白,嘴唇也不见半丝血色。 “我看你阳台那边有光,知道你没睡,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她显得有些局促,扬着小脸,冲他笑着。 傅斯年蹙着眉,没作声。 “我家太冷了,能到你家坐一下吗?他们说管道都结冰了,不太好弄。”她试探着开口,若是夏天,估计房东都不来了,冬天太冷,水管裂了,地面都结了层冰,实在无法住人。 傅斯年视线越过她看了眼对门。 “需要多久?” “不清楚,在检修。” 那双桃花眼,本就勾人,咬着唇,又一次露出了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如果他拒绝了她,就好像多不近人情一般。 “我就待一下,修好了马上就走,你如果要睡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她真的被冻得浑身发颤。 其实屋子根本没收拾好,她原定今晚是住酒店的,等房子收拾妥当再搬进来,也是碰到了他才改变主意。 迫不及待入住,恨不能和他多亲近一些。 晚上下楼登记信息,偶然碰到,还兴奋得不行,没想到一回家,乐极生悲,水管就爆了。 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愿湿哒哒的出现在他面前。 傅斯年低头看她,那双眸子静若深潭,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她被他看得心底发毛,好像那点心思压根藏不住,其实她完全可以今晚出去住酒店,只是不大愿意罢了,恰好他又没睡。 傅斯年抬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微微侧开身子,“进来吧。” “谢谢。”她大喜过望,只是站在玄关处的地毯上,又不知该怎么进去,她鞋子还是湿哒哒的,他屋内的地板光可鉴人,不大好意思直接踩进去。 刚进屋,暖气充盈,她吸了吸鼻子,似乎感冒了。 傅斯年从玄关处的鞋柜里,居然拿出了鞋套。 “自己穿。” 门口的人一脸懵逼,他是搞什么的?居然会有鞋套这种东西,不过她还是乖乖套上走了进去。 房间格局和她屋子是差不多的,不过似乎重新装修了一番,格局大气典雅,整个屋子都被打通,只有屏风遮挡,一侧的屋子门是打开的,里面放置着四五台电脑,看着非常专业。 “随便坐。” “谢谢。”她打量着屋子,干净整洁,随处可见一些机器模型,一个陈列架上还放置着不少奖杯奖章,屋内各种陈设都看得出来…… 这是个单身男人住的。 奖杯上都有刻字,她看了一眼,“你是做编程设计的?” “差不多。” “你什么时候睡觉?”毕竟不是自己家里,她举步都非常小心,不太敢多窥探半分。 “嗯?”傅斯年是昼伏夜出,晚上根本不睡。 “他们修得很慢,可能今晚都修不好,我家里很乱,暖气也坏了……”她张着嘴,试探着开口…… “你如果不睡觉,我能在你这里多待会儿吗?” 傅斯年眯着眼,死死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 她似乎有些得寸进尺啊,刚才是坐一下,现在就要多待会儿了?这都快12点了,再多待会儿,是想过夜? ------题外话------ 哈哈,大外甥,你的可乐为什么变成这样,你心里还没点数? 三爷太幼稚了。 其实余小姐想待一夜的,就看斯年兄怎么处理了…… 到底给不给人多待一下(^。^) 240 老太太乱点鸳鸯,三爷吃味 240 老太太乱点鸳鸯,三爷吃味 “你如果不睡觉,我能在你这里多待会儿吗?” 她说完这句话,傅斯年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得看着她,平光镜后那双锐利的眸子,像是能将她一寸寸剖开,把她那点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她被他看得颇不自在,面对他本就紧张到心里发虚。 不过他还没开口,她的手机就响了。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她摸出手机就往一侧阳台走…… “喂,小鱼儿……” 傅斯年搭在臂弯处的手指轻轻叩了两下,男人的声音? “你怎么还没睡?”她拿着电话靠在阳台上,穿着一双拖鞋,**在外的脚踝,微微晃动着,发光般白皙通透。 “……没事,你不用过来,房东刚来过,师傅正在修。” “这边是郊区,边上没什么酒店,更何况这个点我出去连个出租都打不到,更别说去市中心了……” “今晚应该能修好,你真不用过来,我如果实在待不下去,再和你说,我又不傻,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委屈自己?” …… 等她打完电话,傅斯年已经不在客厅,她试探着往屋里走,发现他正坐在书房敲打电脑,几台电脑架设在一起,光线将他脸衬得越发冷厉。 他手指修长,趁着漆黑的键盘,非常漂亮,面色严谨,盯着屏幕,冷漠如是。 “那个……”她以前没追过人,主人家不乐意,她要是赖在这里,也觉得臊得慌。 “客厅随便坐。”傅斯年说话间并没抬头看她。 她愣了一下,轻展笑颜,“谢谢。” 惊鸿般晃人眼。 家里有外人,傅斯年总是不能安心工作,那女人身上很香,从他身边经过时,一股勾魂的冷香,混杂着一丝未散的酒味,弄得他始终无法静心。 都说妖精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倒是半点不假。 他起身冲杯咖啡,经过客厅的时候,对面那位余小姐靠在沙发上睡得昏沉。 就连他冲泡咖啡都没吵醒他,傅斯年背靠着墙,侧眼看她。 五六分钟的功夫,睡得倒是很熟。 他长期熬夜,作息紊乱,重度失眠,睡眠很浅,这也导致一旦被人吵醒,起床气很大,这人不同,家里还水管裂了,到陌生人家里,还能倒头就睡? 当真心大。 就不怕他是恶人? 傅斯年就这么盯着她喝了半杯咖啡,直到外面有人敲门…… “您好,请问余小姐在吗?”穿着工装的师傅也是冻得满面通红, “她睡了。” 修理师傅愣了一下,“那麻烦您和她说一声,水管暂时修好了,这个点天太冷,管道都结冰了,我们明天再过来进行彻底检修,这钱房东和我们结了。” “嗯。”傅斯年点头。 送走师傅,转过头的时候,某人依旧没醒,这让他颇为无奈,只能留了她一宿。 傅斯年工作到六点多才回屋睡觉,她就蜷缩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等他忙完也没醒,他还没见过有人睡觉这么死。 …… 等他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客厅内她留了张纸条,边上还放着早已凉透的早餐。 【谢谢收留,无以为报,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落款:余漫兮。 傅斯年捏着便签纸,指尖用力,本能要把它揉碎扔了,犹豫片刻,又装进了口袋。 接下来几日,傅斯年忙着相亲,又适逢快过年,团队事情多,基本不着家,自然就没见过那位余小姐。 而宋风晚这几天也结束了最后一场校招,隔天就会启程回云城,安心准备文化课。 临行的前一晚,傅家二老特意在家中摆了张大桌,将所有小辈都请来吃饭。 此时距离过年不足十天,傅家节日氛围已经非常浓烈,儿孙绕膝,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她有些舍不得宋风晚,一直拉着她的手聊天。 晚饭开始前,沈浸夜还陪着怀生在书房写作业。 傅沉则和傅老伏案而坐,杀了几局象棋,傅斯年则坐在边上看着。 傅老手指移了一下手中的棋子,轻易吃掉傅沉一个卒子,“老三,那个孙芮是怎么惹着你了,你要对她这么赶尽杀绝?” “嗯?”他单手托腮,语气温吞。 “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孙家登门拜访了好多次,我和你妈以不清楚为由打发了,但我看他们是嫉恨上你了。” “那又如何?”语气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 “今天上午,我听说孙芮割腕了。” 傅沉勾唇一笑,吃掉对面一个士兵,“爸,这话你也信?” 傅老冲他一笑。 孙芮这件事牵扯到豪门,群众乐意吃瓜,事件热度下不去,此刻放出自杀割腕的消息,无疑是在说她承受了很多网络暴力,已经快崩溃,孙家顺势洗白一波,事情很快就会被遮掩过去。 “我是担心你和你二嫂……”傅老掐了下眉心,“之前聿修的事,她已经很烦,现在娘家出事,你做法又强势高压,她怕是会找你算账。” 傅沉低头研究棋盘,没有搭腔。 “斯年,去楼上喊浸夜和怀生下来吃饭。”老太太今晚高兴,说话都中气十足。 十几分钟后,一群人围着桌子坐下,怀生紧挨着老太太,她不停给他夹菜…… “奶奶,您吃鸡腿。”怀生夹了个鸡腿给她。 老太太笑着摸着他的脑袋,“你自己吃,奶奶牙口不好,吃不了这些。” “斯年啊……”她忽然转移话题,“你们看这孩子多可爱啊,你说我这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曾孙不?” 傅斯年捏紧筷子,闷不做声。 “哎,要是能看到你结婚生子,奶奶死而无憾呀,可惜啊,你们现在孩子主意大,都不想结婚……” 宋风晚偏头看了眼傅斯年,无处不在的催婚,真是可怜。 “老三……”老太太忽然转移目标。 “嗯?”傅沉正低头剥虾,丢了一只在宋风晚碗里,又丢了一只给沈浸夜。 可把沈浸夜吓懵逼了,卧槽?给自己剥虾? 这是什么神级待遇?他戳了戳虾仁。 没毒吧? 看到宋风晚吃了,他才颤巍巍张嘴咬了一口,今年怪事真多。 “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老太太提醒了一句。 “不会。”傅沉笑着又剥了只虾给怀生。 “谢谢三叔。” 傅沉性子冷淡,不会体贴人,能帮人剥虾?老太太心里宽慰,看这样子,自己有生之年肯定能看到他媳妇儿了。 老太太聊天天南海北,没个准儿,叮嘱宋风晚回去好好学习,话锋一转,就看向沈浸夜,“浸夜啊,上大学谈对象没?” “还没。”沈浸夜悻悻笑着。 “大学时候遇到合适的,就好好处处,别学你大哥,一把年纪做老光棍。” 傅斯年垂头扶了下鼻梁上的细框眼镜,若是旁人,他就急眼了,偏生是他亲奶奶,小时候不懂事,和她顶嘴,差点被爷爷抽死,他是不敢说话的。 “嗯。”沈浸夜应了声。 “我听说你在老三家住着,和晚晚相处得不错,那……” 宋风晚心底咯噔一下,该不会…… 沈浸夜也是吓得不轻,宋风晚确实不错,但还是高三生,他虽然只比她大两岁,但步入大学,就等于踏入半个社会,心里把她当妹妹,实则觉得她还是个孩子。 傅沉低头剥虾,手指一紧,将虾头捏碎,汁水差点溅到沈浸夜脸上…… 卧槽,吓死宝宝了。 “不好意思,手滑。”傅沉说得理直气壮,将虾头扔掉,漫不经心。 不过老太太的话并没说完,一个佣人小跑着进了屋,“老爷子,老太太,二夫人回来了?” 除却怀生还低头啃鸡腿,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 挑着这个时候回来,怕是…… 来者不善啊。 ------题外话------ 大外甥怕是要被三爷给吓死了,你放心,三爷不会众目睽睽之下毒杀你的【捂脸】 接下来会有三爷和孙琼华的对手戏,嘿嘿,也会有新人物登场~ 哈哈,猜猜是谁~ 241 三爷怒怼二嫂,很凶很强势(2更) 241 三爷怒怼二嫂,很凶很强势(2更) 外面车子引擎声刚熄灭,几秒钟的功夫,大门敞开,凛冬的寒风,凄厉干燥。 伴随着急促有力的高跟鞋声,孙琼华进了屋。 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给人一种极其强势的压迫感。 此刻已经晚上八点多,按理说早该吃完饭,许是没想到傅家今日摆宴,她脚步停滞还是喊了一声,“爸、妈。” “嗯。”傅老素来在晚辈面前都是不言苟笑,淡淡应着。 上午听说孙芮割腕,晚上她就回来了,这个点冲到家里,面色寒沉冷肃,想必不是简单来探望的。 “吃饭了没?坐下吃点。”老太太看向她。 “二夫人,您坐。”忠伯已经摆上碗筷。 “二婶。”“二舅妈。”傅斯年和沈浸夜均喊了一声。 孙琼华闷声应着,心里有事,不在状态。 宋风晚和怀生叫她的时候,更是直接没搭理。 傅沉低头剥虾,余光瞥见宋风晚略显尴尬的神色,浓稠如墨的眸子沉了几分。 这个点冲到家,是给谁甩脸子? 因为她的到来,餐桌上气氛凝滞,不如方才活跃。 “二舅妈,您要喝点什么?饮料?”沈浸夜试探着开口,孙琼华好像在发呆,没听到他说什么。 沈浸夜起身帮她斟饮料,许是突然注意到边上有人,陡然一抬胳膊,将饮料打翻,果汁洒了一桌子…… “你这是干嘛!没长眼嘛?”孙琼华下意识吼了一句。 饮料沿着桌沿滚落,滴到她衣服上,她急忙伸手擦拭。 心情不好,说话没把握好分寸,等她说完,才注意到是沈浸夜站在自己身边,怔了数秒。 “浸夜啊,不好意思哈。”孙琼华心底憋屈又窝火。 “没事。”沈浸夜悻悻然回到自己位置上,傅沉递了张湿纸巾给他,他才低头不断擦着溅了果汁的手指。 沈浸夜无端被人怼了一下,心底不舒服,又是长辈,只能吞了这口恶气。 整个餐厅气氛瞬间又降至了冰点。 傅沉放下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二嫂,你若有事,冲着我来就行,何必拿小辈置气。” “老三!”老太太蹙眉,“还有孩子在。” 这好好吃着饭,若是傅沉发作了,谁都拦不住,最后只会闹得不欢而散,反而弄得孩子尴尬。 “自己带了一身脾气回来,冲着小辈乱吼乱叫,也没注意过影响,我还要给她面子?”傅沉自己扯了张湿纸巾,低头擦拭着手上的油渍。 孙琼华刚从孙家回来,断断数日,孙氏集团市值蒸发了十几亿,业内有传闻,孙氏和傅沉交恶,不少人都开始选边站,疏远孙家。 孙芮的事情,至今还在网上挂着,每日都遭受网友的攻击谩骂,有些键盘侠是全家一起喷,他们家何曾受过这种屈辱,都气得要命。 她刚见过孙芮,也就十几天不见,简直像是变了个人,神情恍惚,就连大门都不敢出,医生说她是惊吓过度,神经有些问题。 这次也是听说她割腕才匆忙回国,她本来是想找傅家二老主持公道,不曾想傅沉也在。 此刻被他这话刺激,也憋不住了…… “傅沉,二嫂这么多年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你需要对我们孙家赶尽杀绝吗?小芮都闹到割腕自杀了,你还不收手?” 孙琼华激动地站起来,看向傅沉的时候,目光犀利,灼灼逼人。 “小芮确实做了一些惹你不快的事情,我已经教训过她,她也道歉了,你答应过我,不追究那件事,现在倒好……” “你把事情捅给了记者,谁都知道小芮不自爱,甚至连我哥哥嫂子都被人指着鼻子骂,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大家族通常都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娘家败落,她也面上无光,甚至觉得在傅家可能会没有发言权。 毕竟傅斯年母亲家世显贵,同为妯娌,自然会有一较高下的心理。 孙琼华强势惯了,说话字句犀利,像是带着股寒风扑面而来,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宋风晚有些担心的看向傅沉,傅沉对付孙芮,导火索是自己,若是傅沉和孙琼华一家人交恶,她心底过意不去。 她在桌下,伸手扯了扯傅沉的衣角,他却不为所动。 傅沉低头擦着手指,动作徐缓精细,“二嫂,这件事可不是我捅出去的,是千江说漏了嘴。” 千江站在边上,脸上如常冷漠。 跟着三爷混真的不容易,不仅要当助理,当保镖,关键时候还得被拖出来当枪子儿? 孙琼华嗤笑,“老三,他是你的人,要不是你授意,他敢这么做?你别来敷衍我。” “二嫂,你觉得我是故意针对孙芮?” “你的心思我哪儿猜得透。”孙琼华冷笑,“许是从一开始,你就没瞧得上孙家。” 这话不仅是针对傅沉说得,也是对着傅家二老。 老太太本想劝解,听到这话,当即冷了脸,只是傅老拉着她才没发作。 这话说得实在难听。 “二嫂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傅沉细细擦拭手指,语气漫不经心。 “你对聿修和斯年是一样的吗?同样是侄子,还是有所区分的吧?”孙琼华为人精明势利,许多事寻常不说,还是记在心里的。 傅斯年抬手扶了下眼镜。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怎么好端端扯到他了…… 傅沉擦拭完手指,猛地将湿纸巾甩在桌上,“二嫂,本来我不想把事情挑开说,你既然说我偏心,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偏了谁。” 傅沉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递给孙琼华。 孙琼华接过手机,来回翻开,“我在和你说小芮的事,你给我看段林白和宋风晚干嘛!” “给我看一下。”老太太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拿过手机,翻了半天,“这些是……” 单凭手机照片看,两人很亲昵。 “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太太也没看懂。 傅沉勾唇笑着,“这是前几天孙芮给我的,特意拿来威胁我,说是如果我不放她一条生路,就要把照片曝光。” “标题自然就是段林白与晚晚交往。” “因为宋敬仁的事情,关注晚晚的人不少,此刻若是爆出这种新闻,凭借林白在公众心理的形象,绝对就会被曲解成晚晚勾引他。” “未成年出入酒吧,和男子暧昧不清,她是想毁了晚晚,顺便拖段林白下水。” “晚晚现在住在我家,我是她临时监护人,林白是我至交好友,孙芮明晃晃想要打我脸,难不成我还能继续由着她?” 傅沉每个字都咬得十分清晰,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说得极重。 “小芮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她……”孙琼华丝毫不知这件事,孙芮自然不会和家里人说。 “之前爬上我的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和她计较,当天去我家里,大放厥词,还试图威胁骚扰我……” “咳——”老太太实在没忍住,直接被自己口水给呛到了。 猥亵他家老三? 那画面简直不敢想。 “我教训过她了,她怎么还敢!”孙琼华有些不信。 “若非她对我动手动脚,傅心汉也不会咬她,难不成您是真希望我把视频照片摔在孙家脸上?” 傅沉轻哂,“孙芮是个什么脾性,你比我更清楚,要不是那晚给她吃了教训,我怕她把照片曝光出去……” “照片内容本就不实,最后得罪了段家,腹背受敌,你们孙家才真的到了末日,我是在救她!” “你不向我道谢,反倒跑来质问我?” 孙琼华手指倏然收紧,指甲刺入手心都丝毫不觉得疼痛。 两人从未红过脸,她自然不清楚傅沉的手段,居然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自己娘家搞得那么惨,她还得谢谢他?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傅沉,你的意思是,孙芮被逼到割腕,我还得谢你?” “你真觉得我是故意对付孙家?”傅沉挑眉。 “这不是很明显吗?现在外面都在疯传你要把孙家逼死!” 傅沉冷冷一笑,目光柔和,只是垂眸敛眉,再抬眼的时候,眼底寒碜冷厉,比凛冬的寒风还刺骨几分。 “我既然调查了孙芮,手上自然不止这点料,我若是真的想弄死她,就连你们孙家都能一锅端了!” 语气嚣张又狂妄。 “你……”孙琼华一听这话,脸都涨红了,“傅沉,你别太放肆。” “你回去问问你哥,他做生意,就是那么清白,经得起调查?若非看在二哥面子上,你真当我不敢动孙家?” “一次次试探我的底线,甚至跑去我家威胁我,要不是顾及你的面子,我当晚就把她扭送到派出所,甚至可以发声明,让她和孙家名声尽毁。” “我的手段你也有所了解,我若想做绝了,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与我对峙?” 傅沉性子本就狂傲,只是近些年学佛内敛了许多,傅家老幺,谁敢对他放肆。 此刻傅家晚辈都在,孙琼华咬紧后槽牙,死死盯着傅沉,气闷憋屈,理亏无法申诉,只能被动挨打。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怼得哑口无言,气得身子发抖。 偏生此刻还没人过来劝阻,这让她连台阶都没得下,站在那里,窝囊得要命。 虽说两人同辈,但傅沉毕竟比她小很多,被他搞成这样,孙琼华气闷啊。 沈浸夜一直在安心看戏,压根没注意自己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好几下,他和孙琼华一家本就不亲近,傅沉帮自己出了口气,他心底高兴。 觉得小舅还是最疼爱自己的。 …… 经过数十秒的静默尴尬后,孙琼华深吸一口气,“傅沉,现在小芮也得到了教训,你就不能收手,放她一条生路?她毕竟是女孩子,你真的要毁了她一辈子?” “她曾经找过晚晚麻烦,又拿出那种照片试图构陷她,威胁我?若是教训不深刻,我怕她会再犯?”她的服软丝毫没让傅沉却步。 孙琼华瞥了眼一言未发的宋风晚。 “你犯得着为了外人,一直和我作对?” 傅沉尚未开口,傅家大门又一次被人推开,穿着一袭黑色长款大衣的女人走了进来,嘴角带笑,看向孙琼华的眸子,锋芒毕露。 “二嫂这话说得可不对了,对我们来说,孙芮也不是自己人,你犯得着为了她在我们傅家大发脾气,颐指气使,甚至为难我弟弟?” “你怕是太双标了吧……” 沈浸夜直接从凳子上跳起来,乖巧喊了一声,“妈——” 这傅家老二看到闺女回家,自是高兴,只是看到她身后拖着行李箱进屋的男人,傅老撇了撇嘴。 这南蛮子怎么也跟来了? ------题外话------ 三爷姐姐和姐夫登场,撒花撒花~ 三爷是很强势,不过傅老对女婿敌意很大啊,现在还叫【南蛮子】,哈哈 顺带求一波票票,有各种票票的,别忘了支持月初一下哈,群么么~ 同时谢谢一直给月初打赏的各位美人儿,谢谢,给你们一个大大的么么哒,木啊—— 242 霸道彪悍的傅家姐姐(3更) 242 霸道彪悍的傅家姐姐(3更) 傅家老宅 沈浸夜蹭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喊了一声,“妈!” 宋风晚心头一跳,这人莫非就是传闻中的傅家大小姐? 傅家到了傅沉这一辈,三子一女,仅有一个女孩,头上还有两个哥哥,自然非常受宠,不过性子也是出了名的骄纵。 都说婚后有了孩子脾气可能会收敛些,不曾想嫁人后丈夫宠着,倒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她和傅沉生得比较像,眉眼温润,带着一股南方女子的温婉纤细,可是举手投足又透着北方人的大气爽直,说话也很直接。 而她身后跟着的男人,四十左右的模样,一身熨帖又严肃的正装,戴着眼镜,即便此刻来看,也是非常帅气的大叔,书卷气浓厚。 年轻时定然是唇红齿白的俏书生。 “阿妧,侗文,你俩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老太太就这么一个闺女,当年远嫁金陵,她哭了好多天,大半年都没睡好。 “临时决定的。”傅沉的姐姐,单名一个妧,寓意美好。 “我一直和你爸念叨你俩呢。”老太太握住女儿的手,这眼眶还隐有泛红,“侗文啊,你也赶紧进来坐。” “谢谢妈。”沈侗文将行李箱放在一侧,和傅老打了招呼,“爸。” “嗯。”傅老轻哼一声,看着不大愿意搭理他。 “你说你回来也打个电话啊,我让斯年或者老三去接你们啊,从大门口走进来的?” 这两人回京通常都是坐飞机,若是无人去接,就是打出租到大院门口,再拖着行李箱走进来。 “一路走来正好透口气,坐出租闷得我都想吐。” “爸妈,你们坐。”沈浸夜急忙起身,弄得宋风晚也不好意思坐着。 “姑姑,姑父。”傅斯年也起身让座。 “行了,都坐吧。”傅妧扶着自己母亲坐下,偏头看了眼面色难堪的孙琼华,“我刚才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二嫂现在真的好大气派,到我爸妈这里发脾气泄火?” “阿妧……”孙琼华气恼,怎么都没想到傅妧这个时候归家。 沈侗文是独子,傅妧又是傅家唯一的女孩,两家约定好,轮流过年,今年刚好轮到他们一家回傅家。 “孙家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我们家傅沉方才也说得很清楚,也已经给足了二嫂面子。” 傅妧对她一点都不客气。 她很疼爱傅沉,可以说傅沉从小就是她带大的。 “孙芮的事情压不下去,不是她自己问题?自己做了那些龌龊事,还想玷污我弟弟?” 宋风晚愕然,玷污傅沉? 这姐姐用词也是刁钻。 “她对傅沉的心思谁都知道,我也私下和你聊过,让你约束一下这个侄女,你非是不听,现在出了这种祸事,你还想让我弟弟帮你们孙家擦屁股?” “没这个道理吧。” “孙家与我们傅家确系姻亲,若是真遇到难处,傅沉落井下石,我这个做姐姐的第一个饶不过他,但助纣为虐……”傅妧轻笑,“我们傅家丢不起这个人。” 孙琼华对这个小姑子有些忌惮,傅家的掌上明珠,她之前一直试图讨好,她却始终和自己不太亲近。 行事乖张,嫁人后也未见收敛。 夫家宠着,也是肆无忌惮的主儿。 “我只是觉得小芮得到教训,是不是该收手了?”孙琼华知道今晚来这里,讨不到半点好处,语气已经软了几分。 “傅沉,你还在针对孙芮?”傅妧偏头看向自己弟弟。 “不曾。”傅沉说得很直接。 “怎么不曾?傅沉,你说话得负责?”孙琼华诧异。 傅沉侧目看她,“二嫂,我平时也很忙,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浪费在她身上。” “那就是你们孙家没本事平息风波,这能怪谁?”傅妧耸了下肩。 孙琼华轻笑,“……总归我今天是讨不到好了,你一直偏疼傅沉和老大家的,自然向着他。” 她说这话,算是彻底惹恼了傅妧。 她冷冷一笑。 “二嫂,你说话可别丧良心,这么多年,我对聿修不好,但凡斯年有的,他就绝不会缺,他们年龄相差这么多,很多事情,我还是向着聿修的,我偏疼斯年?” “你能举出一个例子,说我只向着斯年,我立马给你赔礼道歉,若是和傅沉那是没得比,这是我亲弟弟!” “你要是这么说我,那我也好好和你说道一番,之前因为聿修和那个女孩的事情,把我们傅家的脸丢成什么样了?” “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都蹦出来了?是不是你这个做母亲的疏于管教,才让他背信悔婚,弄得我们傅家不仁不义!” 宋风晚愕然,乖巧的站在边上,无意瞄了眼傅沉,两人对视一眼…… 宋风晚:你这姐姐好厉害啊。 傅沉:还好。 傅妧年轻时就是个硬茬,更别提这么多年被丈夫娇宠,受不了这份窝囊气。 …… 孙琼华也是第一次和她交锋,被怼得哑口无言。 “怎么不说话,关于聿修的教育问题,我和我妈明里暗里和你提过不少次,你听进去多少,知道你好面子,有些事我们点到即止。” “之前你儿子闹出那么大的风波,还把那个私生女带到大院见我妈?你这个当母亲身在何处?” “我们傅家的脸都被丢光了,我这个当小姑子的说过你半句不是?还是打电话质问过你?” “就是出了这种事辱没门风的事情,我爸妈和你急眼没?” 孙琼华哪里想到傅妧会搬出傅聿修的事,一时臊得没脸见人,“不曾说过。” “现在这件事还是你们孙家惹出来的是非,这种时候,及时止损、教育孩子才是重点,你跑来我爸妈这里撒野?” “二嫂,你这是冲谁发火呢?” 傅妧非常强势,怼得孙琼华哑口无言,而且有理有据,她都无法反驳。 傅家二老并未出声阻止,有些事他们也早就想说了,这孙琼华毕竟四十多岁的人了,被他们训斥,面子上过不去,借着傅妧宣之于口也未尝不可。 “我知道你心底一直觉得爸妈偏心,偏疼大哥一家甚至是我和傅沉,人心都是肉做的,你们家远在云城,平时爸妈有个头疼脑热,你在旁服侍过么?” “你们家离得远,顾不上也能理解。” “前些年母亲身体不舒服,就连斯年都在旁服侍了很久,你回来看过几次?”傅妧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反倒是你那个侄女开刀切了割阑尾,你当天夜里就跑回来了。” 京城太小,哪有密不透风的事。 孙琼华听到这话,脸上越发难堪。 宋风晚认识她这么多年,她是个非常强势的人,居然会被人逼到这种地步?足见傅妧多彪悍。 “二嫂,你把我们傅家人当过自己人吗?现在却和我弟弟讨论内人外人的问题?您自己不觉得可笑?” 宋风晚都听得倒吸口凉气。 这位傅家大小姐太狠,每一句话都是往人心口戳,招招致命。 她穿了一身黑,端站在那里,眼中像是淬着寒霜,看着她的时候,冷冽非常,寒冰利刃,毫不留情。 “我太着急了。”孙琼华最终服软,她要是这时候和傅妧硬碰硬,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爸妈、老三,对不起。” 傅沉闷不做声,只觉得姐姐回来的非常及时。 这有些话还是她说得明白。 “行了,都别说了,难得阿妧和侗文回来,忠伯,再加两副碗筷。”老太太叹了口气。 人心都是偏的,傅斯年和傅沉几乎是她带大的,感情自是不一样。 老二一家十几年前就搬到外地,极少回京,她自认为对傅聿修也是疼爱,无所亏欠,但较真比较,那肯定还有分别。 一家人坐下后,孙琼华端了酒,依次赔罪后,推说还有点事,提前离开了,无人挽留,也没人送行。 …… 她离开之后,餐桌上的气氛才松弛下来。 “阿妧,琼华太要强,你说话太重,这次你和她撕破脸,以后怕是难相处了。”老太太叹了口气,看到子女闹成这样,心底肯定不舒服。 傅妧混不在意,随手拿了只螃蟹,“我刚才已经够给她面子了,说话还重?” 宋风晚抬头看了她一眼,差点把孙琼华逼疯,还不重? 作风霸道强悍,就连那么强势的孙琼华都被狠狠压了一头,愣是半句辩解都说不出来,气场太强。 “你说呢。”老太太语气斥责,眼神却很温柔。 傅妧低头掰扯着蟹腿,“本来就是那孙芮过分,她怎么有脸来找傅沉。” “什么内人外人,还准备道德绑架?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她是在云城待久了,做惯了当家主母,怕是忘了我们傅家还轮不到她当家做主,撒野也来错地方了吧!” 一侧的沈侗文伸手将螃蟹夺走,“螃蟹性寒,你要少吃。” “我就吃一个。”傅妧蹙眉。 “就一个?” “一个!好久没吃了。”傅妧十分爱吃螃蟹,没想到傅家今晚刚好煮了几只。 沈侗文没说话,低头帮她处理螃蟹,动作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只准吃一只。” “啰嗦。” 沈浸夜也爱吃,但是剥不好,“爸,我也想吃。” 沈侗文伸手将碗里剥下来的八只蟹爪和两只蟹钳丢给他,“自己吃。” 沈浸夜当时脸就黑了,他母亲吃肉,他只能啃爪子? 宋风晚低头笑出声,这夫妻俩也是逗趣。 傅妧之前就注意到宋风晚了,她一笑又引起了她的关注,“乔老的外孙女是吧?我以前见你的时候,好像才两三岁,扎着红绳,特可爱,这一转眼都是大姑娘了。” 傅妧长得不算是那种绝美的人,但胜在气质好,举手投足更是优雅得体。 “长得也标致,难怪我妈当初一直说要和把你娶进门,之前是打算许给斯年的,这小子年纪太大,要不然也轮不到聿修那小子,反而让你遭了罪。” 傅斯年一直没出声,低调缩小存在感,免得被姑姑催婚,却莫名其妙被傅沉瞪了一眼。 真是躺着也中枪。 傅妧一直在夸宋风晚,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傅沉坐在一侧,居然破天荒的拿起一侧茅台酒,斟满…… 这是傅老特意留给沈侗文来喝的,最后反而都喂进了傅沉的肚子里。 “傅沉,你今晚是怎么回事?突然喝酒了?”他自从信佛之后,滴酒不沾,傅妧怕他喝多了,让傅斯年把酒拿过来。 “心情不好。”傅沉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就是被那孙芮爬床,又差点猥亵吗?至于吗?搞得和贞洁烈妇一样。” 傅沉险些被酒水给呛死,他郁闷的压根不是这回事。 宋风晚低头憋着笑,他家三哥终于吃瘪了? 边上的傅斯年和沈浸夜则一直低头,强忍着笑意,看到傅沉被怼,心底只有四个字: 大快人心。 ------题外话------ 我之前就说过啦,傅姐姐是个厉害的人儿,怼得二嫂哑口无言,是不是很强悍,对了,还讽刺了三爷,哈哈~ 三爷:就是被宠坏了。 姐夫:我宠媳妇儿要你管? 三爷:…… 关于傅老喊姐夫南蛮子,其实没有所谓的地域歧视,纯粹是之前被姐夫怼过,记仇罢了,他还给姐夫藏茅台酒,说是不喜欢,其实对他还是不错的,老爷子也好面子啊,过过嘴瘾罢了【捂脸】 243 奸情被发现?外甥吓懵逼 243 奸情被发现?外甥吓懵逼 傅家老宅内 傅沉手指捏着白瓷酒盅,指尖摩挲着杯壁,浓稠如墨的眸子沉了又沉。 每次他们提醒宋风晚和傅斯年的年龄差,他就觉得像在说自己: 老牛吃嫩草。 傅妧问了一些宋风晚的近况,就和老太太在闲聊,沈侗文则给傅老斟酒,两人举杯小酌,说的都是政治国事,枯燥乏味。 一顿饭吃到接近晚上十点,怀生早就困了,忠伯带他去楼上睡了,沈侗文夫妇自然是留在老宅,沈浸夜不愿待在这里便跟着傅沉回家,其余各人自然是各回各家。 傅沉喝了不少酒,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因为宋风晚胸闷,怕晕车想吐,挨着车门坐着,沈浸夜不知怎的就坐到了两人中间。 千江负责开车,十方则偏头看了眼后排。 沈少爷这个电灯泡真是又大又亮。 “你明天回云城?”沈浸夜原本在打游戏,一局结束,匹配队友的间隙偏头看向宋风晚。 “明天或者后天。”乔艾芸说会过来接她,也就明后天的事。 “想好以后去哪边念书?” “校招成绩还不知道,还不知道能考上哪个。” “有空来金陵玩。” 一直阖眼微醺的傅沉眼皮跳了两下。 “嗯。”宋风晚点头,其实金陵离云城不远,六朝古都,去过两次,都步履匆匆,没好好玩过。 “加个微信吧,我们好像还不是好友。”沈浸夜打开微信,点开二维码。 宋风晚也拿出手机,刚扫完二维码,沈浸夜小腿忽然被人踢了一下,他诧异的偏头看向一侧的人。 傅沉不知何时醒了,黑暗中眸色沉沉。 “小舅?”沈浸夜有些懵逼,自己是被踹了。 “刚睡醒,腿麻了。”说着居然又踹了他一下。 这特么是腿麻吗?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啊,自己刚才也没挤着他、碰到他,他这脑子又抽的什么疯,阴晴不定的。 难不成是被自己母亲怼了,找自己泄火? 三人回家后,自然是各自回屋,宋风晚回去洗了个澡,吹完头发走出浴室,却没想到傅沉居然在自己房间。 “你怎么过来了?”浴室内白色熏人的水汽扑面而来,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层雾色中。 宋风晚随手拨弄着头发,刚转身准备打开排风系统。 傅沉起身,拉着她重新进入浴室,拿出原本收好的吹风机,插上插头,站在她后侧,“后面没吹干。” 宋风晚乖巧的站着,耳畔响起吹风机工作的嗡嗡声。 纤瘦修长的手指从她后侧发丝穿过,轻轻撩起头发,热气烘来,落在她后颈处…… 又热又燥。 “三哥,你们和傅聿修一家本就不合吗?”宋风晚早就想问了,她本来想着若是因为自己导致傅家内部出现纷争,她会过意不去,今天听他们争执,似乎早有嫌隙。 “人心不足,二嫂一直觉得爸妈偏心,虽然嘴上不说,但大家心底都清楚。”傅沉随意拨弄着她的头发,毫无技巧可言。 “都是一家人,有些事没所谓计较那么多,但她太较真,争强好胜,总爱和大哥一家攀比,爸妈旁敲侧击说过不少次,她并没听进去,总觉爸妈偏心。” “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其实本来就有矛盾,只是没摆上明面罢了。” 宋风晚一点头,一缕发丝勾缠在傅沉手指上,拉扯瞬间,疼得她惊呼一声。 傅沉关掉电吹风,放在一侧,“疼?” “还好。”宋风晚揉了揉头发。 傅沉从后面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颈窝处,方才洗了澡,身上一股奶香味…… “怎么不是沐浴露的味道?”傅沉抬手撩起她的头发,鼻尖蹭着她的耳廓,在她耳边吹着热气。 “身体乳吧。”京城太干燥,寒风像是能把人皮肤都吹得皲裂开来。 “我闻闻……”傅沉凑过去,削薄灼烫的唇落在她的脖颈处…… 烫得宋风晚身子一缩,紧张得吞了下口水。 她脖颈白皙纤细,看着就…… 恨不能咬上一口。 而傅沉也确实这么做了。 “嘶——”宋风晚惊呼一声,吓得急忙闪躲,伸手捂住脖子,转身看着她,“你疯了!” 她马上要回家了,要是留下印子怎么办! 傅沉正含笑低头看着她。 浴室排风系统还没打开,此刻还氤氲着一团水雾,伴随着熏黄的灯光,将他五官衬得越发柔和。 宋风晚手心捂着脖子,方才被他咬过的地方,烫得灼人。 心跳都不自觉的加快,扑通扑通,心紧紧揪在一起,像是有东西在抓挠。 “我确实有点疯了。”傅沉用一种极致低沉的嗓音**着她,“晚晚,我今晚喝酒了……” “喝了不少茅台,傅老都心疼死了。”宋风晚笑道。 “你喝过吗?” 宋风晚摇头,“好喝?” 下一秒傅沉双手忽然撑在她后侧的盥洗池上,低下头,灼烫的气息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落在她脸上,他微微凑过去,鼻尖蹭着她的脸…… 轻柔、炽热。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傅沉偏头,吻住她的唇。 他压着她的唇碾磨,又含着舔舐,忽轻忽重,像是撩人的勾子,不停撩拨挑逗着她。 无论接吻多少次,他总能轻易掌握主动权,一丝低吟从宋风晚嘴边倾泻出来,震得她心尖发颤,腿软得站不住。 “搂着我。”傅沉托住她的腰,将她整个身子提起,牢牢掌控在怀中。 他含着她的唇,轻轻挑开,弄得她喘不过气儿才轻啄她的嘴角,撤开点身子。 “你这次喝了这么多酒,还这么清醒,那上回在雪场……”宋风晚手指勾着他的脖子,指尖蹭着他后颈精短的头发。 “没醉。” “那你就是故意占我便宜?” “那天你给同学介绍我是你叔叔,我心里烦闷……”傅沉低头看她,“实在忍不住想亲你。” “那是我的初吻,我还以为……” 傅沉笑得揶揄,“初吻?” 这个用词不算准确。 “怎么了?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你若是还有气,大不了我把初吻还你。”傅沉说着再次循着她的唇吻下去,这次力道很重…… 宋风晚舌尖被他吮得又麻又疼,伸手推他,谁料他不松开,反而更加用力的深入。 直至宋风晚腿软得彻底站不住才松开她。 傅家家宴,前有孙琼华闹场,后来沈侗文夫妇回来,大家都没吃什么东西,宋风晚和傅沉在房间腻歪了一下,便下楼煮点吃的。 “好像只有面条和速冻水饺了。”宋风晚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傅沉,他酒劲上来,正仰面捏着眉心。 “你会煮?”傅沉偏头看她。 “吃水饺吧,你等我一下。”宋风晚取出速冻水饺,拿出锅盛水煮沸。 煮水饺也不需要什么技巧,宋风晚煮好端出去的时候,傅沉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她犹豫片刻,终是没叫醒他…… 沈浸夜打开电脑,玩了一局吃鸡游戏,下楼准备拿罐可乐。 刚走过楼梯拐角处,就看到宋风晚弓着腰站在沙发前,背对着自己,而傅沉横躺在沙发上,一只胳膊搭在额上,脸上有抹不自然的潮红,显然是醉酒了。 他放轻脚步,却看到宋风晚弯着腰,往傅沉的脸凑过去…… 偏头在他唇角啄了一口。 电光火石,惊雷炸响。 沈浸夜彻底懵逼了。 这小妮子在干吗? 偷亲他家小舅?莫不是想死?还是想被丢出去? 宋风晚亲完觉得不过瘾,还伸手戳了戳他微烫的脸,摸了两下,又对着他的脸啄了两下,这才满足的笑着。 沈浸夜双腿一软,手指颤抖的握住楼梯扶手。 我的妈,大脑有些缺氧…… ------题外话------ 大外甥,稳住【捂脸】 已经腊月16了,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好快呀…… 新的一周,从求票票开始,哈哈~ 244 三爷:允许你喊舅妈(2更) 244 三爷 允许你喊舅妈(2更) 傅沉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宋风晚从房间拿了毛毯,给他盖上,在边上陪了他一宿。 总归没忍心吵醒他,又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客厅。 翌日五点多…… 傅沉生物钟到了,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宋风晚窝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手边还放着一本《高考英语3500词》。 他皱着眉,脑仁像是有根神经在抽痛,疼得要命。 他扯开身上的毛毯走过去,“晚晚……” 宋风晚睡得不舒服,昏沉得睁开眼。 傅沉将她手边的书抽出来,伸手从她小腿弯穿过,一手扶住她的腰,“搂着我。” 宋风晚乖顺的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就被他腾空抱了起来,“回屋睡。” “三哥——”宋风晚往他怀里拱了拱,像一只乖巧温顺的猫咪,“脖子疼。” “待会儿给你揉两下,下次我睡着了,记得喊我。”傅沉昨晚没吃什么东西,光喝酒了,醉得也厉害。 她头靠在他肩侧,没等回到房间就睡了过去。 他心疼小姑娘,可她守着自己,这心底又甜腻腻的。 另一个房间的沈浸夜算是被吓懵了。 几天相处,他对宋风晚也有些许了解,勤奋好学,乖巧听话,说话做事进退得宜,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更不会僭越不规矩。 偷亲他的小舅? 这特么胆子太大了吧。 他心里有事,游戏玩得也不好,吃个鸡,好一次险些被人爆头,折腾到三点多才睡觉,六点左右就醒了。 他思来想去,这件事还是不能和小舅说,傅沉脾气本就不好,还有孙芮的前车之鉴,沈浸夜还是决定先去敲打一番宋风晚,最好是能让她知难而退。 小舅这种高岭之花,带刺,还特么有毒。 谁碰谁死,这小姑娘到底多想不开啊。 他蹭的一下从**跳起来,穿了衣服就往外走,先跑到客厅,发现空无一人,才站在宋风晚门口徘徊…… 宋风晚平时要准备校招考试,六点左右就醒了,他犹豫着要不要这时候敲门。 沈浸夜咬了咬牙,叩门敲了两下。 没动静。 难不成还没睡醒?要不还是等她睡醒再说吧,就在他转身准备回屋的时候,房门打开了…… 门口站着的人不是宋风晚,而是…… 傅沉。 他昨夜喝了酒,眼底俱是红血丝,通红一片,眼尾染了一抹艳色,红得勾人。 “一大早,你有事?”他声音沧桑嘶哑,压得低沉。 晴空一道雷,把他劈得外焦里嫩,昨夜宋风晚亲了他,早上他却出现在她房间? 卧槽? 这特么是什么转折? 傅沉信步走出去,随手把门关上,“她睡着了,你找她有事?” 沈浸夜都吓懵逼了,还记得什么事啊。 “既然没事,就别打扰她了,她昨晚没睡好。” 对面的人大脑一片空白,没睡好? 为毛没睡好? 你俩都干嘛了? “我去换件衣服,陪我去晨练。”傅沉说着直接回房。 沈浸夜也不是傻子,傅沉是什么人他心底清楚,一心向佛,不近女色,平素虽然待人温和,却不是个体贴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进宋风晚房间? 即便宋风晚“勾引”他,若是他不乐意,断不会进入她房间的。 脑子一转,就瞬间想通了。 天雷滚滚有木有,小舅和她该不会…… mmp哦,真是特么日了狗了,她才多大啊,小舅真特么下得去手啊。 他完全无法脑补两人在一起的画面,想起这几日傅沉的反常,昨晚给自己剥虾,又帮自己出头,他还以为…… 可算是明白了,他就是个幌子。 傅沉换完衣服出来,沈浸夜还站在走廊上发呆,一副被雷劈过的模样。 “愣着干嘛,下去。”傅沉挑眉。 两人出去晨练,顺便遛狗,沈浸夜真是被吓疯了,隔了许久,才哆哆嗦嗦的开了口,“小舅,你和晚晚两人……” “嗯?”傅沉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你们不会是……” “我允许你提前喊她一声小舅妈。” 沈浸夜瞠目结舌。 我擦,那特么还是个孩子啊。 小舅妈?你一刀捅死我好不好? “这件事还处于保密阶段,你知道怎么做吧?”傅沉正色道。 沈浸夜面部狠狠**两下,“小舅,这件事大哥他知道吗?” “你觉得呢?”傅沉笑着看向他,“浸夜,小舅的脾气不大好,最讨厌别人和我顶嘴,或者忤逆我,你知道后果的。” “我知道。”他讪讪笑着。 尼玛,哪儿有人偷情偷得这么理所当然,还发现还威胁别人的? “小舅,你和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甚至想说偷情这个词。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你只要记住,在你爸妈面前管好嘴巴。”傅沉这已经是**裸的威胁了。 沈浸夜悻悻点头,吃完早餐,就借着电脑故障要刷机为由,扛着电脑,一路狂奔到了傅斯年所在的公寓。 傅斯年前一晚在老宅喝了些酒,回来之后难得睡了个早觉。 沈浸夜到他家门口的时候,低头查看手机备忘录,密码锁是多少来着…… “那个……”身后传来娇媚的女人声音。 沈浸夜一转身就看到一个穿着贴身运动服的女人站在走廊上,梳着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好像刚运动完,呼吸有点急,呵出一丝白灼般的热气。 卧槽! 这不近女色的小舅吃了个嫩草,大哥这里怎么藏了个妖精啊。 运动服穿在身上,勾勒出纤瘦玲珑的腰肢,长得更是妖异妩媚,说话都娇颤,听的人身子发软。 “您好。”余漫兮观察隔壁很久了,傅斯年作息日夜颠倒,昼伏夜出,出门没有规律,想要偶遇太难。 “你好。”沈浸夜攥紧电脑包。 这余漫兮和宋风晚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天生媚骨,精致又带着藏不住的风情,那是种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宋风晚毕竟还小,不若她这般妩媚。 “傅先生在家吗?” “估计还在睡。” “之前他帮过我,我弄了些早餐,待会儿能请你帮我拿进去吗?”余漫兮试探着开口。 “他帮你?”沈浸夜愕然。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怪事出奇多。 他家大哥沉默冷酷,虽然戴着眼镜装学究,却是典型的斯文败类。 助人为乐?逗他呢? “嗯,你稍等一下。”余漫兮跑回屋子,两三分钟的功夫,拿了一盘鸡蛋饼,还有一盒乐扣包装的白粥,“麻烦你了。” “不客气。”沈浸夜按下密码锁,推门进去,直至他锁上门,余漫兮才转身离开。 这个点傅斯年肯定在睡觉。 沈浸夜一大早身心遭受重创,在傅沉那里没吃什么早餐,闻着鸡蛋饼很香,忍不住尝了一块。 “唔——”他不住点头,“味道不错啊。” 他干脆去厨房拿了筷子,直接吃起来。 傅斯年昨天睡得早,听到撞门声就醒了。 他中午还有一场相亲,掀开被子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他习惯**,睡觉基本不穿上衣,他套了件衬衣走出卧室,就看到沈浸夜正趴在餐桌上吃东西。 “你怎么来了?”傅斯年声音本就低沉,被浊酒烧得更是嘶哑干燥。 “哥,你醒了。”沈浸夜舔了舔嘴角,“你太不够意思了,你明知道小舅那里是龙潭虎穴,你也不提醒我一下,害我一大早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知道了?”傅斯年倒了杯温水,喝了几口润嗓子。 “吓死我了,小舅这一把年纪,居然搞小孩子,真是禽兽。”沈浸夜咋舌。 “我提醒过你,你不听。” 沈浸夜无语,“你那个是提醒吗?你觉得谁能听得懂!” 傅斯年喝着水,没吱声。 “对了,你吃不吃?” “你买的?” “不是,隔壁美女送的。”沈浸夜低头吃蛋饼,“哥,你家对面不是一直空着吗?什么时候进人了?” 傅斯年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嘴角,眸色深沉。 “长得特漂亮,身材也好……” “你来我这里干嘛?”傅斯年敛眉。 “我电脑有些卡,想让你帮我看看,顺便到你这里来避难。”沈浸夜擦了下嘴,将电脑从包里翻出来。 傅斯年看了他一眼,“蛋饼好吃吗?” “好吃。” “吃完就可以滚了,我今天很忙,没空招呼你。” 沈浸夜还没回过神,就连人带电脑被丢了出去。 我去! 这是个什么情况。 “哥——”沈浸夜敲了敲门,“你有事去忙啊,让我在你家待一天啊,哥——” 他按下密码锁再开门的时候,门被反锁了,根本进不去。 卧槽,起床气再大,也不能把他这么扔出去吧,蛋饼还没吃完呢。 沈浸夜没办法,只能抱着电脑去找妈妈。 还是亲妈最靠谱,这群人简直禽兽。 傅斯年听着外面没动静,双手抱臂看着桌上的蛋饼白粥,犹豫片刻,捏起一块沈浸夜未曾动过的放入嘴中,味道是不错。 隔壁敲门声很大,直至没了声响,余漫兮才推门出去,她已经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她咬了咬唇,敲了敲傅斯年的房门。 傅斯年刚洗了个澡,头发都没擦干就打开了门,因为这敲门声不是沈浸夜的,那小子是锤门砸门,哪儿会这般温柔。 “傅先生。”余漫兮隔了好多天,终于看到他,冲他笑得格外明媚。 傅斯年穿着白衣黑裤,发梢滴着水,脖子上挂了一条白色毛巾,领口纽扣未系,没有戴眼镜,那模样…… 禁欲又野性。 微微弓着身斜靠在门边,慵懒中透着股邪肆。 “有事?”傅斯年垂头打量着她。 蓬松的卷发别在耳后,娇媚的小脸化了精致的淡妆,削肩红裙,露出漂亮的脖颈锁骨,直到膝盖的红裙遮不住白嫩的小腿。 俏生生站在他面前,艳色无边。 明显是准备出门的。 “你中午或者晚上有空吗?之前的事很谢谢你,想请你吃个饭。”余漫兮一颗心悬在嗓子眼,紧张到呼吸都困难。 虽然目光直视他,那眼神却并不坚定,显然是心虚的。 “我有事。”傅斯年随手拿着毛巾擦头发。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余漫兮知道马上要过年了,傅斯年肯定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可能接触的机会更少了。 此刻傅斯年手机震动两下,介绍人发来的相亲地点。 “一直很忙。” “工作?” 傅斯年挑眉,那表情带着一丝揶揄打量。 余漫兮知道自己僭越了,“不好意思,那你忙,有空再说吧。”她说着转身往回走,步履匆忙,活像后面有鬼在追她。 傅斯年手指捏紧毛巾,又露出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 自己刚才语气很差,还是眼神吓人? “我晚上有点事,你不怕晚,可以等我一起吃饭。” 余漫兮刚准备进门,听到这句话,喜出望外,回眸莞尔一笑,迈着小碎步跑回去,从口袋摸出手机。 “傅先生,方便联系,可以留个电话吗?或者加个微信?” 傅斯年挑眉。 第二次了……又开始得寸进尺。 ------题外话------ 心疼沈同学,还是亲妈最靠谱,你只要抱紧傅姐姐大腿,别说你大哥,就是你小舅都不敢欺负你【捂脸】 斯年兄,你好意思说人家得寸进尺,不是你给人家机会的? 可怜兮兮你就心软了? 啧——不像你啊。 245 三爷被坑,亲姐背后捅一刀(3更) 245 三爷被坑,亲姐背后捅一刀(3更) 京城的冬天,凛冽干燥,即便艳阳当空,仍旧凉意袭人…… 沈浸夜坐在车里,双目无神呆滞,脑袋被抽空,头抵在车窗上,想跳车。 他到傅家大院,吃了中饭,沈侗文陪老爷子去花鸟市场,傅妧则带着他,先送怀生去辅导班,又送老太太去梨园听戏。 老太太是票友,傅妧却不是,刚进梨园就出来了,直接给他来了一句,“陪我去找你舅舅,有点事情找他” “妈,我想陪外婆听戏,我觉得今天这出戏不错。”沈浸夜欲哭无泪,他是逃出来的啊,不想回去。 “你听得懂吗?你是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傅妧轻哂,“少我给我打马虎眼,赶紧走。” 刚离开虎穴,亲妈又给他塞了回去。 两人到云锦首府的时候,宋风晚正在画室收拾东西。 乔艾芸和严望川晚上八点多到京城,住一夜,明早会去拜访傅家二老,送些年货薄礼再带她回家。 傅沉则在书房誊抄佛经,却怎么都静不下心。 烦躁郁闷。 得知傅妧过来,宋风晚匆忙从楼上跑下来,“阿姨好。” “嗳,晚晚,你有事忙吗?”傅妧笑着看她。 “没……没什么啊。”她行李本就不多,收拾起来很快,只是她一个劲儿冲着自己笑,她心慌。 “那陪我去逛街吧,我们家没女孩,都找不到陪我。”傅妧盛情相邀,实在让人难以拒绝,“要是让浸夜陪我去逛街,没走两步就哼哼唧唧要死要活。” “好啊。”宋风晚看了眼傅沉,他没作声。 宋风晚拿了外套,背了个斜挎包就跟着傅妧出去,家里又剩下傅沉和沈浸夜两个人。 傅沉一记冷眼射过去。 沈浸夜身子一颤,“小舅,我发誓,我谁也没说,不然我出门就被车……” “不用那么狠,如果你说了,就一辈子不能人道。”傅沉沉声道。 沈浸夜哑巴了,这特么比那个还狠好吗? “进书房帮我磨墨。” 沈浸夜头疼。 为什么老牛爱吃吃嫩草…… 是因为嫩草不塞牙? 万宝汇商场 “要喝点东西吗?”傅妧指着一侧的咖啡店。 “不用,谢谢。”宋风晚和傅沉偷摸搞地下恋,心虚发慌,。 傅妧像是没听到她的话,点了两杯喝的,一杯加了红糖,塞给宋风晚,“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怕我?因为我昨天太凶,被吓到了?” “没有。”宋风晚是真被吓到了。 连孙琼华那么强势的人都被压得死死的。 强势又彪悍,他家三哥都敢怼,她心底敬畏。 而且她过于精明,宋风晚也怕被她看出点什么,行事自然越发小心谨慎,生怕不小心得罪了她。 “你不要害怕,我是好人。”傅妧打量着她,昨晚陪母亲聊天,老太太夸了她半天,现在打量起来,也是不错的姑娘。 这傅聿修简直心盲眼瞎,放着这么个好姑娘不要,怎么喜欢上了那个私生女? 人不能决定出生,私生女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品格,关于这点,是上一辈造孽,不该扯到孩子。 但世上绝没有那么巧的事,又不是演电视剧,姐姐偶遇妹妹未婚夫,并且相爱,又借此进入宋家。 大部分的巧合,都是人为的处心积虑,早有预谋。 即便没见过江风雅,傅妧也猜得出来她人品如何。 宋风晚听她说自己是好人,只是笑笑没作声。 傅妧出门是给自己父母添置衣物的,傅家二老就和大部分的老人一样,过惯了苦日子,子女买的东西舍不得用,新衣服也不穿,总爱穿自己那几件老款式。 傅老以前搞过外交,这张脸还算有辨识度,如果不认识的人见了他,就是个普通再不过的老头,可能比寻常人更为精明干练些。 傅妧拿着一件绣花棉衣在胸前比划着,偏头看向宋风晚,“陪我逛街是不是有点无聊?” “不是。”宋风晚难得出门,也正好放松一下。 “晚晚,你在傅沉那里也住了不短时间,看你们相处得不错啊。” “还……还好。”宋风晚那叫一个心虚啊,这傅家姐姐太精明,难不成看出什么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傅沉在追人啊?” 宋风晚攥紧手中的奶茶纸杯,“追人?” “你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该不会不知道吧,之前我和他打电话,他说在追一个女孩,语气很认真,也不知谁家姑娘眼光这么高,我弟弟都看不上。”傅妧嘀咕着。 “他和你说过这个?” “我们家三儿还没谈过恋爱,连姑娘小手都没拉过,怕他不会追人,把人家吓跑了。” 宋风晚悻悻笑着,傅三爷不会追人? 撩妹那是王者级别好嘛? 哪次不是她被弄得身娇腿软。 “其实我们家老三上学那会儿不少小姑娘追他,我去给他开家长会,桌子里都是情书,愣是不开窍啊,那会儿还在上学,家里也不急。” “你说这都二十七八了,他在不开窍,我真怕他出家当和尚。” 宋风晚低头喝着奶茶,他就是出家也是荤素不忌的酒肉和尚。 “你真不知道我们家三儿喜欢上谁家姑娘了?或者说和谁走得近些?” 傅妧找傅沉,就是特意打听这件事的,她清楚傅沉嘴巴紧,撬不开,就想从别处下手,宋风晚在那里住了几个月,就算不清楚也该收到一些风声才对。 “我都在上课考试,没注意。”宋风晚随口扯谎。 总不能直接告诉她,傅沉追的是自己吧。 “这倒也是,这小子素来心思重,也不知哪家姑娘那么倒霉,被他看上。” “倒霉?” “那小子脾气拗,你别看他对人笑眯眯的,看着温和无害,其实腹黑又强势,他想要的,死都会攥在手里,别人看都不能看。”傅妧忍不住吐槽了两句。 宋风晚点头,真不愧是亲姐,太了解他了。 三爷醋劲是很大。 “不过三儿有个缺点……”傅妧咋舌。 “什么?” “他得到任何东西都太容易,所以对什么都不热衷,好像没东西能让他长久关注,维持太久的**。” “我就是担心,现在追得紧,到时候不能把人带回去,怕是要被母亲拿捏到了。” 傅妧就是随便提了两句,宋风晚咬紧嘴唇,心底像是扎了根刺,隐隐作痛。 其实两人感情升温,是跨年出国那几天,心意相通,也没明确说交往或是在一起,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 两人目前的关系算是热恋期,所以根本不会考虑其他事。 此刻听傅妧这么一说,她有种莫名心慌的感觉。 她六月高考,马上要回云城,平时连手机都不会看,更别提维持感情,几个月的时间,他会不会认识别人,两人关系又会如何发展,都是未知的。 “嗳——”傅妧忽然拍了下她的肩膀。 “嗯?” “发什么呆啊,帮我参考一下,这两件衣服哪个好看。”傅妧本意是想打听傅沉喜欢谁,自己也好帮帮忙,没想到…… 暗戳戳的摆了傅沉一道。 傅沉这边在“凌虐”沈浸夜,却被亲姐从后背捅了一刀。 天道好轮回,且看苍天饶过谁。 傅妧给傅家二老买了衣服,又给傅沉挑了一条领带。 傅沉明显发现,宋风晚回来之后有些不对劲,即便两人关系还没到曝光的时候,需要藏着掖着,但也不至于对自己躲躲闪闪吧。 小脸垮得不行,显然是委屈,藏了心事,而且绝对和自己有关。 傅沉看了眼沈浸夜。 沈浸夜真是欲哭无泪,关他屁事啊,他是真的什么都没说,你俩有矛盾,你瞪我干嘛?这日子没法过了。 ------题外话------ 你们说吧,这都是命,傅姐姐就是克三爷的【捂脸】 哎呦,你欺负人家儿子,就被人背后捅一刀,疼不?哈哈 我好坏呀…… 三爷:我肯定不是你亲儿子,作者是后妈,再见! 我:…… 246 妖精想泡你,师兄戒烟备孕(4更) 246 妖精想泡你,师兄戒烟备孕(4更) 傅妧和宋风晚逛街回去,天已经完全黑透。 傅沉看了眼时钟,已经六点了,从这里到机场开车得一个半小时,担心路况堵车。 “姐,要不你带浸夜回老宅?我要带晚晚去接芸姨,再陪他们吃饭,可能很晚才能回来。” 若是早些的航班,乔艾芸就打算晚上去拜访傅家二老,下飞机都得八点多,再到大院估计得近十点,太晚不好意思打扰。 “我和艾芸也十几年没见了,跟你们一起去吧。”傅妧忽然开口。 傅沉虽然神色未变,可是眼底却滑过一丝暗光,“怎么坐?” “开两辆车呗,浸夜也一起。”傅妧一锤定音,不给傅沉反驳的机会。 开两辆车,傅妧自然把儿子踢给了傅沉,自己拉着宋风晚坐上另一辆车。 傅沉原打算借着独处的机会,好好问问宋风晚出了什么事,现在计划全盘打乱,心底烦闷。 他心底窝着一团火,焦灼难受,上了车连暖气都没开,差点把沈浸夜给冻死。 另一边 傅斯年还在开会,公司不大,在市中心黄金地段租了一层办公楼,员工都是和他一起打拼的几个兄弟。 他还有个相亲在晚上七点。 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他给了余漫兮手机号码,可是过了这么久,却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 他随手点开微信,却看到通讯录那一栏有个红标,点开一看,有人加他好友。 头像是女孩趴在鱼缸边看小金鱼,验证信息:余漫兮。 傅斯年微信是用手机号码注册的,容易搜。 他手指犹豫着,还是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余漫兮此刻刚结束两场面试,正打出租回家,她一直紧盯着手机,看到对方同意加她好友,喜出望外。 只是这个昵称:sdfghjk235。 余漫兮手指一动,给他改了个备注:年年。 心满意足的笑出声。 顺手发了个表情和消息过去:【你晚上什么时候有空啊?】 年年:【会比较晚。】 小鱼儿:【你喜欢吃什么?】 年年:【无所谓。】 余漫兮撇撇嘴,都能想得出来他说这话时候的,神情是何种高冷。 她给傅斯年的手机号码备注就是【长腿高冷男】。 小鱼儿:【你在哪儿啊?我好就近找地方?】 傅斯年舌尖抵着腮帮,微微扯了扯嘴角,【公寓附近你随便找。】 “哎呦,老大,你和谁聊天呢,小鱼儿是谁啊?”有人恰好起身从他旁边经过。 傅斯年收好手机,冷眼瞥了他一下。 “老大,是不是相亲对象啊?你7点要走,我们就不耽搁你时间了。” “无妨,继续开会。”傅斯年去相亲,纯属完成任务。 会议快结束,傅斯年拿出手机,这才发现,余漫兮居然逐条给他的朋友圈点赞,他很少发关于自己生活的朋友圈,基本都是关于工作宣传,她还逐条看了。 “老大,这小鱼儿到底谁啊,这么多赞。”有人凑过来。 傅斯年挑眉,“还看?” “我就看一眼而已,老大,这妹子长得漂亮不?” “和你有关?” “和我肯定没关系啊,但与你有关,这妹子绝壁是想泡你,故意引起你注意,要不是喜欢,谁特么去你朋友圈挖坟,还逐条点赞啊!” 那妖精想泡他? 傅斯年伸手抚了下眼镜,眼底暗流涌动。 京城国际机场 乔艾芸和严望川刚出来就看到了傅沉一行人。 “阿妧?”乔艾芸和傅妧以前认识,那时候通讯不便,各自结婚后,就没见过,此刻碰面,莫名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艾芸,真的好多年没见了。”见到熟人,傅妧也非常激动。 “我给你介绍一下,严望川,我的师兄。” “兼未婚夫。”严望川纠正,惹得乔艾芸脸莫名有些发烫,这个人为什么在这种事上如此执着? 傅妧简单和严望川打了招呼,就招呼两人上车。 乔艾芸想和傅妧叙旧,自然坐上她的车,严望川和宋风晚跟着,弄得傅沉和沈浸夜完全就是来打酱油的。 沈浸夜看着傅沉脸色越来越黑,不住叹息。 亲娘啊,小舅专程来接岳母,肯定想表现一番,您老凑什么热闹啊,害得我跟着倒霉,不带这么坑儿子的。 乔艾芸过来,并未提前和傅家二老打招呼,准备明早再打电话过去拜会,因为傅妧的关系,二老提前得到消息,让他们吃了饭就去家里坐坐。 老太太很固执,乔艾芸拗不过她,只得跟过去。 傅家老宅 宋敬仁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傅家二老都有关注,对乔艾芸遭遇这种事,除却心疼就是惋惜,不过她这次出门带了严望川,两人何种关系,大家心底有数。 要是她能再度觅得良缘,傅家二老自是高兴。 老太太拉着她一个劲儿聊天,回过神的时候,已然入夜。 “艾芸,望川,今晚就别走了,在这里睡,家里还有客房。” “太麻烦您了。”乔艾芸哪儿好意思。 “这有什么可麻烦的,老三和晚晚也别走了,今晚都留在这里。”老太太心情好,大手一挥,不给众人解释反驳的机会,就把所有事情给敲定了。 傅家二老住的是政府分配的房子,确实不小,但是住这么多人也有难度。 所以房子分配完毕之后…… 乔艾芸和严望川住的是同一个屋子。 两人提着行李箱,进入房间。 简单的客卧,带着浴室,一张大床,壁橱书桌,两张木凳。 两人大眼瞪小眼。 这一张床…… 可怎么睡? 乔艾芸往屋内走,打量着屋子,奔波了一天,她双腿酸软,坐在床边,随手脱掉脚上的高跟鞋,才觉得舒服一些。 严望川却杵在床边,像个木桩。 傅沉和沈浸夜都挤在一张**,自然收容不了他,怀生睡的是儿童床,他过去不像话,严望川眉头深锁,难不成真要睡一张床? 他喉咙滑了滑,干燥发热。 乔艾芸心底清楚,今晚是逃不过要同床的命运了,这是在傅家,床也很大,自然也不会发生什么,心底已经看开了。 “那个……”乔艾芸咳嗽两声,“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 严望川耳根迅速充血泛红。 “你先。” “嗯。”乔艾芸从行李箱中找换洗衣服,严望川看了她两眼,直接走了出去。 乔艾芸咬了咬唇,莫名别扭起来。 这也不能怪傅家人,严望川自己说两人六月会领证,现在是婚未交往状态,傅家客房也不够住,肯定会如此安排。 严望川下楼的时候,偶遇正倒水吃药的老太太。 “还不睡,出门干嘛?”老太太是第一次见严望川,虽然话不多,看着却非常可靠。 “我出去抽根烟。” “这么冷的天,抽什么烟啊。”老太太看得出来,两人还在磨合阶段,也得知了严望川等了她二十多年,自然想撮合。 严望川抿嘴没说话。 “你俩还想要孩子不?”老太太低声询问。 “还没考虑好。”严望川私心肯定想要,但这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 能和她在一起,对他来说,这段时间就和做梦般不真实,他不敢奢求太多,生怕梦醒了,一切都是假的。 “我生老三的时候,年纪很大,风险太高,如果你俩还想要孩子,烟酒都得戒掉,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工作,备孕并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事。” 严望川听了这话,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两人交流了好久,无非是交流高龄产妇生孩子的问题。 等严望川回屋的时候,乔艾芸已经洗好澡,正靠在床边看手机,见他进来,无端紧张起来。 “你回来了?” “嗯。”严望川从口袋摸出抽了半盒的烟和打火机,尽数扔到了垃圾桶。 “烟抽完了能扔,打火机也不能用了?” “戒烟。”严望川神色肃穆严谨。 “怎么突然要戒烟。”乔艾芸轻笑。 某人进入洗手间之前,丢了两个字出来,“备孕。” 乔艾芸瞬间脸红到脖子根。 ------题外话------ 今天四更结束啦~ 我码字真的是龟速,七点多爬起来码字,一天万更都要到下午三四点才能结束,加更真的不容易啊o(╥﹏╥)o,大家不用催更哒,平时每天一万字真的不少,我有精力肯定会多更新些的,么么~ 乔妈妈此刻的表情:(⊙o⊙)… 哈哈,师兄要承包我这一天的笑点~ 要同床共枕了,师兄呀,咱们要稳住呀,别激动。 话说晚晚要走了,你们说三爷夜里会做什么? 247 初次同床,我表现不好? 247 初次同床,我表现不好? “备孕!”严望川咬字清晰准确。 这两个字,却宛若一记重锤,砸得乔艾芸晕头转向,而浴室内已经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她脸红到脖子根,已经完全没心思看手机了,往下挪动身子,钻进被子了,整个人紧贴着一侧床沿。 这人真是不害臊,哪有人能如此理直气壮说这种话的。 浴室内水声潺潺,弄得她身上像是发了烧般,后背一层热汗…… 严望川动作很快,洗完仅穿了一条黑色睡裤,脖子上挂着半湿的毛巾,“吹风机在哪儿?” “我拿到外面了。”乔艾芸微微弓起身子,看到他**上半身,脸红得更加厉害。 她和宋敬仁那种死亡式的婚姻,早就没了夫妻生活,加上他这些年挥霍无度,养尊处优,养了一身横肉,压根不能和严望川相提并论。 肌理分明,精壮的腰身,肌肉弧线漂亮,带着狂野的美感。 若说平时他是严肃内敛的,此刻就是狂野无度的。 他拿着吹风机,吹了一会儿头发,动作又急又乱,发丝的水珠甩得到处都是。 乔艾芸裹在被子里,不敢妄动,随着嗡嗡声戛然而止,她感觉到拖鞋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感觉到身侧的床忽然往下陷入,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床很大,两人虽然盖着一床被子,也不至于碰到。 “要关灯吗?”严望川询问。 “嗯。”乔艾芸手指攥紧被子,这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紧张个什么鬼啊。 然后她感觉到,身侧的人靠得越来越近,直至整个人悬在她上空,伸手去摸靠近她的那侧开关。 “啪——”的一声,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一丝皎皎月光从窗帘缝隙穿透渗入。 乔艾芸以为他关灯之后,就该睡觉了,可是那人悬在她上空,却没离开,即便没睁开眼,她也知道,两人距离多近…… 他的喘息急促灼烫,一丝不剩的落在她脸上,热得她浑身像是着了火。 就连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也仿佛隔着被子,不停在撞击她,震得她头晕,心烦意乱。 “还不睡?” “艾芸……”严望川声音嘶哑,喉结微微滚动,似乎忍得异常难受。 “你想干……唔——”乔艾芸话都没说完,原本遮了半脸的被子被人强势的拉扯下来,他一手难撑,整个身子压过来。 侵略性十足,危险又霸道。 吻住她的唇角,用力含住。 像是有股电流酥酥穿遍全身,乔艾芸整个身子都莫名发软,两个人的身子紧挨着,中间仅隔了一层薄薄的被子…… 吮吸舔咬,他的动作从来都是宛若疾风骤雨般,让人难以承受。 乔艾芸感觉到身体某处异样,脸红得不成样子,伸手推了推他,脱口而出一声,“师兄……” “望川。”严望川纠正,似乎有些不悦,嘴上力道越发重了。 这名字他喊出来,嘶哑隐忍。 可是乔艾芸喊了一声“望川。”那是忍着牙颤,声音也比寻常更加柔媚,听得严望川热意上头,更是难受到了极点。 简直像是要将他架在火上烤。 “你……你过去。”这人太重了,压在她身上,让人喘不过气。 “你不喜欢我亲你?”严望川嗓子嘶哑,分明忍耐到了极点,还在竭力克制,这种最让人焦灼。 乔艾芸抵在他胸口的手指也像是着了火…… 这人怎么不穿衣服啊。 “我表现不好?吻得不好?”严望川继续追问。 “不是,就是太突然了。”乔艾芸还能如何回答,就他的性格,自己若说不好,今晚他就郁闷得睡不着了。 “不是你说这种事不说,只做就好?”严望川蹙眉,女人的心思实在难懂。 “你先过去,压得我难受。”乔艾芸忽然用力,将他猛地推开。 严望川乖顺的躺回被窝中,只是现在的距离不若方才那么远,躺在她身边,胳膊轻轻蹭着,两人身上都热得不像话。 乔艾芸清了下嗓子,“你要不要穿上衣服?” “不太喜欢。”严望川回答的非常干脆,言下之意就是不想穿。 待两人呼吸稍微平复,房间陷入了一种难言的静谧中,没人动作,像是在进行某种角力,谁都不肯先动作。 不过半个小时后,严望川却听到身侧均匀的呼吸声。 “艾芸?”他沉着嘶哑的嗓子。 无人应答。 两人上午出门购买特产礼品,下午收拾行李赶飞机,折腾了一天,乔艾芸早就撑不住了,晕乎乎就睡了。 “睡着了?”严望川长舒一口气,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 他伸手遮住眉眼。 身体某处的异样还是那般明显,那架势没有丝毫要示弱消停的感觉,简直要了命。 实在太难堪了。 他叹了口气,乔艾芸却忽然翻了个身,往他那边靠了下。 她方才身上很热,逐渐冷却下来,倒是有点凉意,自然想往更热的地方靠,整个人贴过去,严望川急喘一声,这种折磨,心底亢奋雀跃,身体又实在忍不了。 干脆掀了被子,去浴室又冲了个澡。 乔艾芸睡眠浅,听到水流声就醒了,这老脸顿时臊得红透。 严望川回来后,身上还带着热气,以为她睡着了,直接把人搂到了怀里,不消片刻这某个地方…… 怎么……又开始了。 乔艾芸老脸一红。 他手臂用力,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灼热的吻落在她脖颈颈侧,怕吵醒她,非常克制,弄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像是烧起来…… 身上又热又湿润。 乔艾芸翻身试图离开,某人从后面紧紧搂着她,愣是不肯松手,弄得她哭笑不得。 严望川似乎只有在这种事上才会主动些。 另一间客卧 沈浸夜真是傻眼了,房间不够睡,他的亲妈就把他推给了傅沉。 傅沉住的是自己房间,抬头就是垂墙而落的书架,堆的都是书,这让他仿佛回到被高考支配恐惧中。 洗完澡,他一脸懵逼的站在屋里,就连床边都不敢碰。 傅沉没洁癖,却极其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小时候曾跑到他房间来玩,差点被他搞死。 直到傅沉洗澡出来,穿着简单的灰色家居服,“怎么不睡觉?” “小舅。”沈浸夜手足无措。 “我要出去办点事,有人来了,你负责料理。”傅沉站在书架前,似乎在选书。 “办事?”沈浸夜咋舌。 这特么深更半夜,你洗好澡,要出去办什么事? 去爬床调戏小姑娘就明说,还非得整的那么高大上。 “浸夜,要是后方没守好,出了什么事,你是共犯,你妈的性格比我清楚,可能舍不得打我,却会打死你,亲儿子都叛变、罪无可赦,你懂吗?”傅沉开始敲打他。 沈浸夜嘴角一抽。 他自己偷情,为毛要他打掩护,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共犯了。 “那我走了。”傅沉拿了本书就往外走。 沈浸夜眯着眼,看到书脊上的三个字,热意冲脑。 调戏小姑娘还带着小黄书?这又是个什么操作。 等傅沉关门离开,沈浸夜长舒一口气,靠在**呈瘫痪状态,还是无法理解这两人怎么就搞到了一起。 小舅妈比自己还小? 傅沉,你就是个禽兽。 沈浸夜拿着手机刷了一会儿微博,因为不确定会不会有人过来,做贼心虚,忐忑难安,打游戏连跪三局,干脆不玩了。 刚才应该问一下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浸夜看了看时间,给他发了个信息,这才注意到傅沉手机正在一侧书桌上充电。 傅沉不回来,沈浸夜压根不敢睡…… 他也不敢去敲宋风晚的房门,就这么撑了一整夜。 直至凌晨四点多,傅沉才推门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又熬夜玩游戏?小心肾虚。” 沈浸夜气得跳脚。 你特么软玉温香在怀,我在这里担惊受怕熬了一夜,你还说我肾虚? ------题外话------ 我觉得还是应该恭喜师兄,这算是有大进展了,有第一次,第二次还会远吗?哈哈 三爷怕是真不知道,小沈同学担惊受怕,吓得一夜没睡吧【捂脸】 沈浸夜:我想回家o(╥﹏╥)o…… 日常求票票呀~ 248 三爷爬床,今夜不想走(2更) 248 三爷爬床,今夜不想走(2更) 其实宋风晚洗漱完,躺在**,玩了会儿手机,脑海中总会想起傅妧说过的话,辗转难眠。 今天很多人在,她和傅沉几乎没任何互动,想着明天离京,难掩失落。 就在她思绪游离的时候,听到有钥匙开锁的声音,她吓得急忙从**跳起来,眼睁睁看着自己房门内侧的门把手微微拧动着,她呼吸急促,似乎猜到是谁来了…… 脸蛋微微发烫。 没来由的紧张。 她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傅沉已经推门进来,反手把门关上反锁。 宋风晚站在床边,有些局促的扯了扯衣服,长发垂在两侧,她突然注意到自己换下来的内衣还放在床头,急忙伸手将它塞到枕头下面。 薰红的脸,青涩又妩媚。 “你怎么突然来了?”她咬着唇,没敢看他。 傅沉不说话,而是步子很大的冲到了她面前,动作很急。 宋风晚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身子趔趄,差点摔倒,等她回过神,整个人已经被傅沉堵在了墙上。 他一手撑在墙壁上,垂眸打量着她。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宋风晚紧紧咬着唇,不知这种话该如何问出口,心急焦躁,把自己急得眼眶泛红。 傅沉喉结微微滑动,眸色渐深。 看她这小可怜的样子,心疼,却又生出一种想要好好“疼爱”她的感觉。 扶着墙壁的手指微微用力,心底有些东西需要宣泄,却又竭力在隐忍克制。 “其实……就是今天出去的时候……”宋风晚忍着牙颤,紧张到有些结巴。 她是第一次谈恋爱,实在不懂如何处理男女之间这点事,可是不把事情说清楚,她怕是会被憋死。 “遇到什么事还是我姐和你说了什么?”傅沉也不傻,宋风晚是和傅妧出去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就……”宋风晚开口难言,愣是把自己憋得面红耳赤。 眼尾泛红,像是勾了一抹艳,嘴唇被咬得发白。 傅沉俯低身子,朝她靠近几分,刚洗过澡,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香味,宋风晚紧贴着墙壁,身子紧绷,不敢直视他…… 直至他伸手,勾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 “三……三哥。”宋风晚低低唤他。 傅沉突然低头,对着她的唇,重重吻住,含着她的唇,她身子酥软,他的舌尖抵进去…… 宋风晚身子绵软的靠在墙上,若非伸手拽着他的衣服,怕是要撑不住落在地上,身子紧挨着,他的吻来的比寻常更为热烈迫切。 耳畔都是他粗重急促的呼吸声,还有接吻才有水渍声,**四射。 心跳乱得一塌糊涂,像是海上扁舟,被浪潮拍来打去,没有一个准绳。 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中,手指在她纤瘦的腰肢上游离,不知何时挑开她衣服的下摆,滑进衣服里…… 他指尖有些凉,触碰她的皮肤,激得她身子一缩,忍不住低吟出声,“唔——” 她身子软得像是没了骨头,浑身却热汗涔涔。 “你……”她下意识伸手按住他探入衣内的手,又羞又臊。 “小点声,老房子隔音不好。”傅沉咬着她的耳朵,还在继续撩拨她。 “别弄了。”宋风晚羞得要命。 “不舒服?”傅沉压着嗓子,蹭着她的脸,“我在哄你啊。” 宋风晚心底一跳,这人害不害臊,耍流氓是在哄她? “你先把手拿出来。”这种肌肤紧贴的感觉,让她感觉身体已不由自己控制。 傅沉乖觉却又恋恋不舍的把手抽出来,“还不开心?” “我没有……”宋风晚羞愤的伸手拉扯衣服。 傅沉坐在床边,拉着她,手腕用力,直接将她拽到自己腿上,“到底怎么了?” “就是不知道我们到底能走多远,怕你是心血**,所以……”宋风晚没提傅妧,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傅沉兀自一笑。 宋风晚鼓足了勇气才问出这些话,他却笑了,这让她有些恼羞,“你笑什么?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安全感不是我说两句话就带来的,你要相信,我心里的担忧比你更甚,毕竟你还小,上高中接触的社会面不多,以后若是遇到比我年轻,比我好看的,把我踹了怎么办……” 傅沉勾着手指,缠着她的头发。 “何必为了根本没发生的事情担心,还是我现在对你不够好?” “在感情里,先动心低头的通常都处于弱势,我喜欢你……”傅沉靠在她耳边,温言耳语,“很喜欢,所以不要害怕,要相信我。” 感情里患得患失很正常,在乎了才会害怕。 傅沉反而觉得很高兴,最起码说明她此刻心里是有他的,在乎他。 “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可以和家里人摊牌,先和你订婚。” 宋风晚摇了摇头,谈恋爱难免**一些,他一个态度摆出来,她心已经软了一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恋恋不舍的蹭了蹭,“我要回去了,可能好久见不到了。” “我每周都去看你好不好?”傅沉早就想提这件事了,“陪我吃顿饭就行,不打扰你学习。” “你勾引我早恋,还不算打扰?”宋风晚伸手把玩着他前襟衣领上的纽扣。 “我还想打扰你一辈子……”傅沉低头吻住她…… 两人唇齿含着咬着,不知何时滚到了**。 许是心底都有认知可能要分开一段时间,吻得有些忘情,傅沉手指一点点抚过她的眉眼,看着躺在他身下的人,笑容温柔到了极致。 “晚晚。” 他声音低哑。 宋风晚呼吸急促,心跳紊乱,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生涩迷乱。 傅沉低头吻着她的嘴角,“今晚不想回去了,我留下陪你,嗯?” 压着尾音,像是撩拨,更是勾引。 “你不是和沈浸夜住一起吗?不回去的话……” “他知道我们的事。” 宋风晚忽然热得发烫,“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抱你回房,出来的时候被他看到了,放心,他不敢说的。” 宋风晚咬唇没作声,傅沉从她身上翻下去,她就立马钻进了被子里,紧张到呼吸困难。 “晚晚。”傅沉勾唇看她。 “嗯?”宋风晚闷声应答。 “那个……”傅沉指了指她的枕头,“压在枕头下没关系?” 宋风晚浑身僵硬,脸像是着了火般瞬间烧起来,而傅沉已经掀开被子,在她身侧躺下,伸手把她搂到怀里。 “真的不拿出去?”宋风晚羞愤。 恨不能给他一拳,能不能别提这个。 “嗯?”傅沉低沉的声音,嘶哑性感,弄得她骨头都软了。 宋风晚转身关了灯,顺便把内衣从枕头下解放出来,盖在一堆衣物下面,耳畔传来某人低低的笑声,弄得她耳根子又热又烫。 宋风晚翻了个身,某人贴过来,将她搂到怀里,手指扶住她的腰上,只要再往上一寸就能触摸到那里…… 她紧张的咬着唇,“你……” “睡吧,我就想抱抱你,不会乱动的。”傅沉手臂收紧。 宋风晚睡觉几乎不动,饶是这般,傅沉还是长舒一口气…… 完全睡不着怎么办。 一夜几乎没睡,四点多的时候,傅沉搂着她,垂眸看着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方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回屋。 一推门就看到沈浸夜顶着一双熊猫眼一脸怨念的看着他。 “又熬夜玩游戏?小心肾虚。” “我是担心害怕,一夜没睡!”沈浸夜气闷。 “我也一夜没睡。”傅沉伸手揉了揉被宋风晚枕得酥麻的胳膊,“身上有点酸。” 沈浸夜傻了眼。 卧槽,你一夜没睡,还身上酸?到底对人家小姑娘干嘛了! 某少爷再一次想歪了。 ------题外话------ 我只想说小沈同学,太污了,没眼看【捂脸】 临走之前,三爷还是很给力的,哈哈,比师兄能干~ 莫名有点污是怎么回事 249 年年有鱼吃,哄她诱惑她(3更) 249 年年有鱼吃,哄她**她(3更) 傅家老宅 傅家二老上了年纪,睡眠浅,早上五点多就醒了,沈浸夜倒想睡觉,没想到怀生抱着小木鱼到房间找傅沉讲经文,弄得他险些崩溃。 他以为这个点父母已经起床了,想去他们那屋躺会儿,险些被父亲踹出去。 这一大早,怎么就落得众人嫌了? 乔艾芸这边,两人昨晚没说什么话,却都睡得很迟,直至天光大亮,外面传来声音,她才缓缓睁开眼。 入目就是男人光裸的胸膛,肌肉坚硬,就连心跳声都沉稳有力,一股强势的男士荷尔蒙扑面袭来。 她稍微往后退了点,严望川那张稍显冷厉的脸撞进眼里,男人宽厚的手指还紧紧箍着她的腰,她微微用力,试图将他的手掰开,却直接把他吵醒了。 四目相对,尴尬的要命。 “醒了?”乔艾芸悻悻笑着。 他目光沉沉,幽邃的像是寒潭静水,看不出什么情绪。 “嗯。”手指握着她的腰,不肯松开。 “昨晚睡得好吗?” “不好。”严望川直言不讳。 乔艾芸故作镇定,“该起来了,傅家人都醒了。”他们是客人,赖在**不成样子。 严望川凑过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才掀开被子起身,就这么光着上半身,大大咧咧,毫无遮掩。 一把年纪,老不害臊是怎么回事? 乔艾芸咬了咬牙,被他吻过的地方烫得发麻。 严望川起身冲了个澡,乔艾芸这才起来收拾一下床被。 等了一会儿严望川才出来,他已经穿上衣服,只是发梢滴着水,不似寻常那般严肃,多了点慵懒。 乔艾芸进入洗手间的时候,牙缸装了水,一次性牙刷上也挤上了牙膏,他方才用过的洗漱台也擦拭了一番,不见半点水渍。 即便以前和宋敬仁热恋期,他也不曾如此体贴周到…… 另外这边 傅斯年昨天晚上七点见了相亲对象,还没结束就接到电话,说是有个软件程序出现了bug了,他只能赶回去加班。 程序员忙起来,总是每日每夜,处理完系统漏洞已接近四点,几个人开会总结了一下经验教训,忙完天光大亮。 “老大,吃点早餐再回去睡吧。” 提起吃饭傅斯年才忽然想到和余漫兮的约定,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平时没人找他,他压根没有看手机的习惯,点开微信,余漫兮在十点以后给他发了几条信息。 【傅先生,还没忙完吗?】 【有大概的时间吗?】 …… 【今晚是不是没空?】 最后一条信息在夜里两点,她说了句【晚安】。 “我靠,又特么熬了一夜,回去得被媳妇儿念叨死了。”边上的人咆哮着,他们这群人并非都是单身汉,“本来说好陪她看电影的,哎——” “弟妹那么善解人意,哄哄就好了。” “哪儿那么容易啊,我是实在摸不透她,前一秒还抱着你喊老公,下一句就能让你滚蛋,我都不知道哪里惹着她了。”那人连声叹息。 “干我们这行的,又没长老大那样一张脸,找个媳妇儿不容易啊,只能当菩萨供着。” 边上一人傻乐,“老大长得再好,不也光棍一个?” 傅斯年蹙眉,“还不回家?是准备接着工作?” 一群人拿了东西赶紧滚蛋。 傅斯年拿着手机,犹豫半天,还是给她回了一条信息,【昨晚太忙,抱歉失约。】 直到他开车回家,都没得到回信。 他到了16楼,看了对门一眼,忽然想到那日帮她搬家的男人,原本想过去敲门,终是转身回了自己公寓。 …… 他回去洗了个澡就睡了,约莫十一点,傅家老宅打来电话,无非是家中来了客人,让他回来吃顿饭。 等他从老宅回公寓,已经是下午一点半,手机仍旧没半点声响。 他咬着腮帮,平白被放鸽子,想来谁都不舒服吧。 他回家进入电梯的时候,没想到就看到了余漫兮。 她裹着厚实的白色羽绒服,戴着帽子,只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手中还提着两个便利袋,打包了饭,还有一盒三九感冒药。 电梯里还有其他人,显得有些拥挤,她缩在角落,也看到了傅斯年,低头看着脚尖,愣是不看他。 电梯里有两个青年正在高谈阔论,其中一人手中还夹着根烟,空间密闭,余漫兮吸了吸鼻子,被呛得呼吸难受。 傅斯年余光一直在观察她,捂着嘴咳嗽,小脸涨得通红,眼底隐有水雾。 他伸手拍了拍抽烟那人的肩膀。 “干嘛?”那人扭头看了眼傅斯年。 他抬手指了指电梯内侧的一个指示牌,上面明确写着【禁止吸烟】。 “随便抽一根怎么了,多管闲事。”估计没想到会被人指出来,那人语气又急又气。 傅斯年不说话,垂眸睥睨着他,身形高大,加上独特的冷冽气质,无形中给人一种逼人的压迫感,看得那小青年心惊肉跳。 身高不如他,气势上就输了。 “你特么看我干嘛?”那人衡量了自己与傅斯年之间的差距,若是硬碰肯定打不过,边上都是人,他也不能直接认怂,嘴硬得很。 此刻电梯到达9楼,10楼并无人按,傅斯年抬手按了一下,也就三四秒后,电梯在十楼打开,那小青年还没回过神,只觉得小腿一疼,被人直接踹了出去。 “卧槽——你特么干嘛?”他身子趔趄,一脸懵。 烟头掉落,掉在他鞋上,弄了一脚烟灰。 “我住1601,有问题直接找我。”傅斯年手指一直抵在关门键上,电梯随即合上缓缓上升。 电梯里还有那人的朋友,瞬间局促不安的往边上挪,其他人看他的神情,钦佩又带着点敬畏。 其实现在社会不好的现象太多,很少有人敢站出来干预,没有危及自己的利益,谁都不想惹祸上身。 待电梯到达14楼时,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生病了?”傅斯年余光瞥了她一眼,她一直缩在角落,那模样像是恨不能离他八丈远。 余漫兮没说话,咬着小嘴,小脸倔强又苍白,愣是不和他说话。 “昨晚临时加班,忘记和你说了。” 电梯已经到达16楼,余漫兮就快步走出去,傅斯年伸手扶着眼镜。 小姑娘脾气还挺大。 …… 等他出去的时候,刚准备开门进屋,余光瞥见有个东西从她房门口窜出来…… “你回来!”余漫兮气结。 傅斯年一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一只小奶猫正朝他跑过来,直接躲在他后面。 “你跑什么?”余漫兮走过去,伸手把它捞起来,“再不听话我就把你关起来。” 那模样奶凶的,傅斯年忽然觉得这小姑娘很有趣。 “喵——”小奶猫挥舞着爪子,不停挣扎。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不许乱跑,外面都是坏人和骗子。” 傅斯年微薄的唇紧紧抿着,透着些许寒意。 她这是在变相数落他? 他转身已经打开了密码锁,房门应声而开,“要不要进来坐坐?” 余漫兮咬了咬牙,理智告诉她,这种不守信用的男人应该远离,可是身体却很诚实,能接近他的机会太少。 “不想来?”傅斯年已经进屋换了鞋。 “想。”余漫兮回答得很快,惹得傅斯年闷声一笑,他这次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给她,“我母亲的,你穿一下。” …… 余漫兮暗恨自己的不矜持,却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喵——”小奶猫挣扎着要下地。 “你养的猫?”傅斯年不大喜欢小动物,照顾起来太麻烦。 “嗯。”余漫兮换鞋进屋,“那个……我能在你这里吃东西吗?” “你随意。”傅斯年脱了外套,小奶猫已经循声跑到了他身边。 “它有点凶,你别……”余漫兮敢打开餐盒,准备叮嘱傅斯年小心点,一扭头就看到自家的猫趴在他腿上,已经开始蹭来蹭去。 这狗腿子,在她家一直耍横,它也知道要抱大腿? 余漫兮走过去,弯腰将小奶猫从他腿上抱起来,这猫挣扎着是不想要她,“乖,别闹……” 小猫很小,她托在手上,还用脸蹭了蹭。 “这猫叫什么?”傅斯年只接触过傅沉家的傅心汉。 蠢萌奶凶,喜欢仗势欺人,对他不曾有半分好脸色,估计也知道,傅沉的腿粗大,不屑讨好他。 “年年。” 傅斯年蹙眉,“年年?” “年年有余,有鱼吃。”余漫兮冲她一笑,“我昨晚路过宠物店刚买的猫,可爱吧。” 年年? 傅斯年轻哂,她肯定是故意的。 “年年,你要乖,别乱动啊。”余漫兮抱着猫,她有些感冒,说话久了,声音又哑又干,忍不住咳嗽两声。 小猫忽然蹭着她的脸,忽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脸,惹得她直笑,看样子还是知道要讨好她的。 “对了,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傅斯年忽然开口。 “什么?” “你家的猫刚才舔过我的脚。” 余漫兮小脸霎时垮掉…… 这男人不仅高冷,是个骗子,还是个小气的毒舌男! “昨天等很久?”傅斯年走过去。 “没有。”余漫兮总不能说,她回来特意洗澡化妆,就为了和他吃一顿饭吧,结果还被放鸽子了。 傅斯年已经脱了外套,室内暖气充足,只穿了件白色衬衣,随手解开领口两粒纽扣,站到她面前,俯身看她,“感冒吃这个?” “这个点外面没东西吃了。”余漫兮出去逛了一下,快过年了,软件园许多人都已经开始返乡,外面的餐馆有不少都关门了,她只买了一份青菜面,装在餐盒里,有些糊掉了。 “稍微吃点,晚上早些出门,我请你吃饭。” 他靠得有些近,陌生的男人气息,冷冽迫人,解开的领口,锁骨喉结,清晰可见,他身上的每一寸对她来说,都足够致命。 戴着眼镜,禁欲,又苏得要命。 “我今天没事,出去吗?”傅斯年再次追问,靠得很近,就像是在**她。 弦外之音就好像在说:我可以陪你一整天。 余漫兮点了点头,总觉得自己太没用,答应之后还有些懊恼。 这男人长得太好看,也是罪过,压根把持不住啊。 余漫兮吃了几口面条,找他借纸杯冲了感冒药。 小奶猫缩在傅斯年沙发一角已经睡了,傅斯年正低头看手机,阳光透进来,一室温情,余漫兮小口抿着感冒冲剂,浑身都暖洋洋的…… 傅斯年这边岁月静好,傅沉这边就不大好了。 在老宅吃了中饭,宋风晚一行就得赶飞机回云城,乔艾芸和严望川跟着一道去云锦首府帮忙收整行李。 纵使心底舍不得,还得含笑送她离开。 鬼知道傅沉心底多郁闷。 ------题外话------ 我以后要是养了猫,也叫年年,哈哈~ 哎,余小姐还是禁不住**啊,人家邀请你,你就一定要去吗?要学会拒绝啊,男人嘛,不能这么顺着他,况且还是个放鸽子的男人。 余小姐:他的性格,要是吊着他,可能就吊没了…… 我:…… 话说我突然想到一个事儿,之前看腾讯评论,我写三爷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然后有个评论说三爷是【毛头大叔】,我还能说什么o(╥﹏╥)o 250 临别之吻,如火燎原 250 临别之吻,如火燎原 云锦首府 乔艾芸帮忙收拾好行李物品,一行人便乘车奔赴机场。 两辆车,傅沉开车载着宋风晚跟在后面,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气氛稍显沉闷。 宋风晚中午在傅家老宅喝了点酒,小脸红扑扑的,一会儿垂头看手机,一会儿侧目打量傅沉,欲言又止。 今日阳光正好,穿透深色的车膜,将车里一切都衬得绰绰约约,红灯路口,傅沉刚停下车,宋风晚便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绯红的脸蛋,像是染了层风情万种的艳红。 “三哥……” 她敢开口,傅沉便突然俯低侧身冲过来,不愿再等,就这么生生吻下去,将她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彻底封死。 这吻来的凶猛激烈,像是野兽要吞没他一般,无法挣脱,粗暴又蛮横无理。 宋风晚被动承受着,小腿酥软的战栗,唇舌纠缠,呼吸紊乱,像是要将她拽入无望深渊般,整个身子灼烫的要命。 心火肆虐,如火燎原。 直至后方传来鸣笛声,就像林中猝然惊起的鸟雀,宋风晚急忙把他推开,神色略显慌乱。 傅沉转身继续开车,宋风晚则舔了舔嘴角,又麻又疼。 “回去以后,常给我发信息打电话。”傅沉伸手摸了下眉骨。 舍不得。 恨不能就跟着她一起回去。 “好。”宋风晚点头。 “学习别太辛苦,我会经常去看你。” “我知道。” 可能即将面对分别,有很多话想说,偏又无从谈起,气压低迷得有些压抑。 直至到了机场停车场,宋风晚正低头翻着朋友圈,忽然听到傅沉低声叫了一声,“晚晚。” 宋风晚抬眼看她,傅沉再次压过来,将她压在座椅上,前面的车里就坐着乔艾芸和严望川,两人此刻只要回头,就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 她刚想出声抗议,小嘴一张,就让某人有了客胜自己,急切的与她纠缠,缠绵,湿漉的深吻。 任由她挣扎发出娇喘,宋风晚最后直接放弃抵抗,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身子贴过去,像是春波柔水般,软得一塌糊涂。 傅沉眸色很深,像是有团火,直勾勾盯着她…… 如火燎原,一路蔓延到心尖。 许是姿势不舒服,宋风晚扭了两下,手指也移到了他的腰上,惹得傅沉浑身僵直。 宋风晚忽然就笑了,“三哥,你这……” 是不是太**了些。 “……别乱动。”傅沉伸手按住她的手,像是被火灼烧的声音,沙哑沉闷,落在她唇边,“你再这样,我会受不了。” 宋风晚同样气息紊乱,原本束好的头发也蓬乱不堪,听他这么一说,小脸更红。 傅沉喉咙微微滚动,竭力隐忍克制,在她嘴角啄了一口,“下车吧,送你进去。” 傅沉送宋风晚一行三人到机场,毕竟有人在,他表现得还算克制。 “送到这里就行了,傅沉,真是谢谢你,有空常来云城玩。”乔艾芸欣赏感激他,和他说话,声音都柔软许多。 “嗯。” “晚晚托你照顾了这么久,也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乔艾芸觉得亏欠傅沉许多,总有些不大好意思。 “应该的。” 严望川看着傅沉,这小子真的很会虚与委蛇,他照顾宋风晚,明显是意图不轨,还装得如此正经。 这脸皮当真够厚。 “你们一路平安。”傅沉看了眼宋风晚,“回去好好学习啊。” “嗯。”宋风晚的行李箱还在他手里,她伸手要接过去,傅沉俯低身子,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也要好好想我。” 傅沉静默都看着她,伸手从她发顶揉过,像是告别,更像是一种变相的安慰。 宋风晚耳根有些热,刚接过行李箱,就被严望川顺手提走了。 几人道别,严望川和傅沉握了下手。 “晚晚我会照顾的,不用担心。”严望川压低声音。 傅沉嘴角一抽。 我自己媳妇儿,哪里需要你照顾! 再说,严望川这情商,可能压根不懂如何照顾人。 目送三人离开,直至收到宋风晚信息,说飞机马上起飞要关手机,傅沉才转身离开机场。 十方抵了抵千江的胳膊,“老江,我觉得三爷有些不对劲啊,咱们以后得小心点。弄不好啊,就成了他手下的炮灰。” “宋小姐一走,他浑身的气场都变了。” “你不觉得这天都变得阴沉沉的?今年冬天真特么冷。” 千江余光瞥了他一眼,“冷?” “你不冷?”刚走出机场,寒风瑟瑟,吹得他忍不住抖个激灵。 千江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暖宝宝塞给他。 十方一脸懵逼,这混蛋,还贴这玩意儿?怎么不早点给他? “三爷,现在去哪儿?”十方发动车子,其实京城本地人不算多,来这里发展打工或者上学的外乡人占据了大半,此刻都陆续开始返乡,路上的车流明显稀少。 若是到了过年那几天,整个城市便宛若空城了。 “去公司。”傅沉低头摩挲着手机。 “公司今晚有新年晚会,您是要参加?”十方询问,马上要过年了,肯定要搞活动,发些福利。 傅沉没作声。 因为晚上要举行年终晚会,公司的人都无心上班,往年傅沉从不会参加任何晚会庆典,猝不及防接到通知,说三爷要来,原本还热闹的气氛瞬间变得紧绷起来。 而傅沉确实不是来参加活动的,而是来督导工作的。 低气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公司。 眼看着一个个经理主管从他办公室哭丧着脸出来,所有人都吓得心惊肉跳。 这都要过年了,不带这么虐人的。 三爷简直就是魔鬼。 “特助,三爷今天这是怎么了?太可怕了,刚才有个小姑娘进去,差点被他吓哭。”傅沉本就爱用冷暴力,盯着你不说话,肯定吓人。 十方耸肩,他能说什么? 说他家三爷因为刚和小媳妇儿分开,特意过来找你们撒气泄火? 幼稚可笑啊。 “特助,要不这几份文件您帮我们送进去?”几个高管恳求十方。 “我还想多活几年,自己去。”十方双手一摊,现在去触霉头,不是找死嘛,他又不傻。 傅沉从公司出来,便去辅导班接怀生,沈浸夜早就在门口等着,早知道他家小舅会来,他就不出门了。 接了怀生,三人没直接回家,而是去附近商场转了一圈,临近过年,怀生过几天也要回山上,想买些东西给自己师傅师兄。 他这么点孩子,自然是没钱,还给傅沉打了张欠条,说以后赚钱还他。 买完东西已是五点多,冬日天色黑沉得早,三人便决定就近吃些再回去。 怀生还小,很多事情观察的不是那么仔细,沈浸夜却明显感觉到傅沉气场不多,阴沉沉的,像是能吃人。 “小舅,那是不是大哥?”沈浸夜忽然指着一个方向。 傅斯年和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姑娘正站在一家湘菜馆门口,他仍旧戴着细边眼镜,沉默低调,优越的身高在人堆中分外惹眼。 那姑娘微微仰头看他,一双桃花眼漂亮且勾人,她张嘴说着什么,傅斯年闭口不语,一如往常般内敛。 随后两人进了餐馆。 “我去,这不是住在他家对面的人吗?”沈浸夜可算是看清了她的脸。 “你认识?”傅沉舌尖舔着腮帮,若有所思。 “住一个楼层,大哥帮过她,然后她还给大哥做了早餐,那姑娘对他那么殷勤,一看就是心怀不轨,绝壁是想泡他。” 傅沉低低笑着,“那也得他愿意让她泡啊。” 沈浸夜蹙眉。 “你是说大哥主动送上门给人泡?” ------题外话------ 三爷是要到处找人泄火啊,哈哈~ 还是三爷看得通透,斯年兄主动送上门,这操作可还行?^_^ 昨天开始感冒,头昏脑涨,四肢无力,感觉要死掉了o(╥﹏╥)o 天冷,大家也要注意保暖啊 251 见家长?三爷腹黑又坑爹(2更) 251 见家长?三爷腹黑又坑爹(2更) 送上门给人泡? 沈浸夜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傅沉已经抬脚朝湘菜馆走去。 “小舅,你干嘛去?” “吃饭。”傅沉心情不悦,说话都透着三分凄冷,沈浸夜和怀生对视一眼,急忙追上去。 傅斯年起身去了趟洗手间,余漫兮则拿着平板挑选菜单。 他不过洗个手的功夫,一出来就瞧着傅沉一行人进入餐厅。 “哥——”沈浸夜抬手和他打招呼,“真巧啊,你也来这里吃饭?”傅沉喜静,这家湘菜馆客人爆满,沈浸夜实在不懂,他干嘛过来凑热闹。 傅斯年伸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睛,眼底晦涩不明,“宋小姐回去了?” 沈浸夜嘴角一抽,瞥了眼身侧的傅沉。 有没有眼力劲儿啊,往他家小舅心口上捅刀? “自己?”傅沉神色如常。 “和邻居。”傅斯年直言不讳,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就算是偶遇,他们进来也绝非巧合。 “几个人?”傅沉抬手抚弄着腕上的佛珠。 “一个。” “拼桌吧。”傅沉挑眉。 傅斯年眯着眼,没作声。 沈浸夜却觉得大神过招,刀光剑影,招招致命。 余漫兮余光瞥见傅斯年过来,展颜轻笑,可是看到他身后的三个人时,就傻眼了。 其中一个她认识,这是遇到熟人了? “亲戚,遇到了,一起吃饭,你不介意吧。”傅斯年看向余漫兮。 就傅沉的性子,你若是不答应,他绝对会在邻座开一桌,就那么盯着你看。 一听是亲戚,肯定是家里人,余漫兮急忙起身,有些局促紧张,生怕给傅沉一行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不介意,你们快坐吧。” 餐桌边上仅有两张长沙发,傅沉带着怀生,沈浸夜自然要坐在他身边,余漫兮往内侧挪了一下,给傅斯年腾位置。 她和傅斯年刚接触,本就不太熟,突然碰到他的亲戚,余漫兮没来由的忐忑起来。 “斯年,不介绍一下?”傅沉手指摩挲着佛珠上的芙蓉石,笑容温润。 “余漫兮,我邻居。”傅斯年的介绍,简单又粗暴,“对面的是我三叔,表弟,小和尚叫怀生,借住在三叔家。” 余漫兮傻了眼,三叔? 这么年轻?看着好像比傅斯年还小上几岁,“我刚点了一个菜,你们看看想吃什么?” 余漫兮将平板递给傅沉。 这两人八字还没一撇,猝不及防见了家长,余漫兮紧张到有些窒息,不停低头喝着水,猝不及防打了个几喷嚏。 “冷?”傅斯年偏头看她,商场暖气充足,餐厅内更是暖意袭人,她进来之后就脱了外套,套头高领毛衣,搭配浅色毛衣裙,简洁大方。 “不是。”余漫兮揉了下鼻子,正打算伸手拿水壶倒水,殊不知傅斯年也恰好伸手过来。 他手指又长又细,指节分明,非常漂亮,余漫兮慢了一步,指尖碰到他的手背,吓得急忙缩了回去。 他手背温热,灼烫得她心里发慌,触碰过他的指尖,火辣辣的疼。 “要喝水吗?”傅斯年神色微动。 “嗯。” 因为坐在一个顺边,两人距离自然拉得很近,傅斯年微微俯低身子倒水,两人身体距离又被拉近一寸。 余漫兮身上有股子淡淡的冷香,滚入鼻息,又暖又香。 傅沉背靠在沙发上,偏头看着两个人。 绝对有情况。 余漫兮咬着唇,就在他靠过来的时候,浑身就像是着了火般,血液都在沸腾叫嚣,心脏砰砰乱跳,像是要撞断肋骨,从嗓子眼蹦出来。 他刚倒完水,余漫兮就迫不及待喝了一口,似乎是想以此平复心情,可是开水很热,落在舌尖,烫得她险些惊呼出声。 “唔——”余漫兮咬着唇,不停吐着舌头。 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余漫兮不是个拘谨的人,可对面坐着傅斯年的至亲,她肯定紧张忐忑,毫无准备,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傅斯年忽然低低一笑,隔得太近,那低沉的声音忽轻忽重落在她耳畔。 他不傻,余漫兮表现得又过于明显,之前在电梯偶遇,就一直盯着他看,而后更是得寸进尺的在他家待了一夜,她在想什么,傅斯年心底清楚。 平时那么主动直接,现在居然也会紧张?看起来胆子也不是很大。 余漫兮呼吸凌乱,心乱得一塌糊涂。 “阿切——”她一紧张,鼻子发痒,拿着纸巾捂住口鼻,微微偏头,打了好几个喷嚏。 “把衣服穿上吧。”傅斯年手指摩挲着水杯,他是实在搞不懂,这么冷的天,这些女生都不怕冷? “不用。”余漫兮只是心底懊恼,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碰到傅斯年的家人,太丢人了。 她晃一抬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黝黑的眸子。 餐厅灯光黯淡,可是他的眸子却深沉黝黑,没有一丝杂质那种,像是静水寒潭,能将人溺毙其中。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你,有种咄咄逼人的凌厉感,只是细框眼镜削弱了他的锋芒,多了一丝书卷气。 余漫兮咳嗽两声,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心慌意乱。 “我穿。”她拿过一侧的羽绒服套在身上。 两人接触至今,她第一次感觉到面前的男人…… 如此强势霸道,有点说一不二的味道。 可她…… 还是很喜欢。 五个人点了6个菜,因为餐厅人不少,上菜速度很慢,余漫兮和他们都不熟,总感觉对面那三个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莫名局促起来。 “余小姐是新搬过去的?”傅沉捏着茶杯,温吞的呷口茶。 “嗯。”这人是傅斯年的三叔,余漫兮怎能不紧张。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刚回国,还在找工作。” “你和斯年关系不错?” 余漫兮心底咯噔一下,他询问的语气,就像是在见家长。 “还好。”她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三叔,喝水。”傅斯年帮傅沉斟茶,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随着服务员陆续上菜,因为傅斯年的位置,就是上菜口,他家菜的量适中,但是盘子很大,很快就把桌子放满了,有两盘菜直接堆在上菜口处,傅斯年值得将碗盘往里面挪了一寸。 余漫兮正低头吃东西,感觉到他挪过来,瞬间紧绷起来。 两人胳膊不可避免的摩擦触碰,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吃东西更是细嚼慢咽,她爱吃辣,可是感冒嗓子疼,刚吃两口就呛得小脸通红。 其实感冒不应该吃辣,她就是忍不住。 傅斯年给她倒了碗水,“涮一下再吃。” “嗯。”余漫兮涨红了脸,压根不敢抬头看对面。 傅斯年的那个三叔还好,从始至终都温润淡泊,那位表弟却不是这般,一直盯着她,那表情活像见了鬼。 沈浸夜这段时间真的被吓得不轻。 继小舅诱拐未成年后,大哥居然也开始谈恋爱了? 傅斯年毕竟是傅家长孙,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从小就老成内敛,作为大哥,照顾下面的弟弟是应该的,如果找他帮忙,只要不是干坏事,但凡他能做的,就一定不会拒绝。 但绝对谈不上体贴…… 刚才这余小姐烫了舌头,他居然在笑? 若是换作他,以沈浸夜对他的了解,他只会说一个字,“蠢!”顺便让他滚远点。 我去,他刚才肯定觉得这位余小姐很萌。 今年这是怎么了? 家里的两棵铁树齐齐开花? “对了斯年。”傅沉忽然开口。 “嗯?”傅斯年抬头,四目相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最近见了那么多姑娘,有看对眼的吗?” 傅沉悠然开口,余漫兮直接被一口辣椒呛了嗓子,咳得眼泪直流。 ------题外话------ 小鱼儿就是胆子再大,突然见家长也紧张啊…… 三爷果然是来者不善,太坑了【捂脸】 绝壁是自己心情不好,也不让人好过那种 最近大家都很忙吗,留言都不勤快了o(╥﹏╥)o 看文之后,也要经常来打卡啊~ 252 大神过招,你不要年年了?(3更) 252 大神过招,你不要年年了?(3更) “最近见了那么多姑娘,有看对眼的吗?” 傅沉声音很淡,还带着一丝笑意,就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他和傅斯年一起长大,他是个什么脾气,傅沉再清楚不过,从小学开始,对小姑娘就从未假以辞色,对他来说,电脑代码远比谈恋爱更具吸引力。 他今天还没工作,本应该补觉或者写代码,居然肯出门陪人吃饭? 这姑娘是第一个。 傅斯年眸子一沉,沈浸夜急忙垂下头,他就知道,小舅不会平白无故找人拼桌,这特么就是来搞破坏的啊。 这人心肠是有多黑啊,自己不爽,也不让别人舒服,还是杀人不见血那种。 大佬啊,惹不起。 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装死,缩小存在感。 余漫兮听到这话,被辣椒呛到,嗓子眼冒火般,咳得眼泛泪花,端起茶杯,喝水润嗓子。 “昨晚不还见了一个?听母亲说那个姑娘不错,聊得如何?还是不喜欢?你是不是太挑剔了?”傅沉说完这话。 余漫兮眼神闪烁两下,垂着脑袋,心底酸得要命。 他昨晚放自己鸽子,是去相亲了? 他说忙,就是陪相亲对象?可能那姑娘是真的不错吧。 原本他请自己吃饭,还是挺开心的,被这话冲击,整个人都不好了,心底又酸又涩,嫉妒得发疯,嗓子眼干得冒火,喝了好几口水,也无法平复。 傅沉压根不懂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也不知他们昨天晚上约了碰面,不过是随口一说,哪曾想会这么巧。 “三叔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私生活了。”傅斯年咬紧腮帮,克制着情绪,他心底料定傅沉开口肯定是个坑。 却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提起相亲的事,余光瞥了眼一个劲儿灌水的人,眸子深沉。 “作为长辈关心你是应该的,年纪不小,也是时候结婚成家了,也省的让大哥大嫂担心。”傅沉端着架子。 “家里所有人都很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你别自己不着急,你回国这段时间,见的姑娘,没有二三十个,也差不多了。” 余漫兮咬着嘴唇,郁闷烦躁。 他居然还相了这么多姑娘? 不过由此她也可以断定,傅斯年确实是单身,两人认识时间太短,不好意思打听他的私生活,可能有女友也说不准。 此刻悲喜交加,这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斯年,别太挑,遇到合适的就试试,多接触一下才知道谁更适合你。”傅沉笑道。 傅斯年捏紧筷子,“三叔,您有关心我的功夫,不如多留意一下宋小姐的动态,异地恋不容易。” 暴击! 沈浸夜筷子一抖,我去,回击了? 傅沉轻笑,“不劳你操心。” “关心长辈是应该的。”傅斯年挑眉,“现在小鲜肉层出不穷,宋小姐年纪又小,三叔应该多关心她,我的事自己能处理,就不用三叔费心了。” “相隔千里万里,她回去之后也挺忙的,怕是电话都很难接。” “这样培养感情,也是实在辛苦。”傅斯年给他夹了一块牛肉,“三叔,您多补补。” 傅沉手指扣紧佛珠,抬起筷子给他夹了点酸汤肥牛,“你平时一天要工作,还得抽空和四五个姑娘碰面,你也辛苦了,多吃点。” …… 沈浸夜和怀生一直低头安静吃东西。 这大神过招,还是要避开点,弄不好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两人说话都是夹刀带棍,每句话都往对方心窝里面戳,直至傅沉电话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眼瞬间软塌柔和。 起身去外面接电话,“喂,晚晚——” 方才还与傅斯年针锋相对,剑拔弩张,此刻却柔和到了极点。 余漫兮抬头看了他的背影,晚晚?他女朋友? 看他和傅斯年说话,也知道很喜欢这个人。 也不知哪个姑娘这么有福气? 云城机场 宋风晚刚下飞机,乔艾芸和严望川站在传输带边等托运行李,她便走远些给傅沉打了个电话。 “我下飞机了。”她低头盯着脚尖,语气温吞娇媚,比寻常更为柔软。 “嗯。”傅沉站在餐厅走廊边,避开嘈杂的人群,“累吗?” “还行,你吃饭了没?” “正在吃。” “在家?”宋风晚踢着脚,时不时看向不远处的乔艾芸,莫名有种做贼的鬼祟感。 “在外面,遇到斯年,就一起吃饭了。” “吃的什么,好吃不?” “湘菜,还行。”傅沉压根没心情吃东西,过嘴的食物也觉得索然无味。 “还行?”宋风晚拧眉。 “太想你了。”傅沉压低声音,显得格外沉冽沧桑。 宋风晚耳根有些发烫,淡淡应了一声。 “这家馆子味道还可以,你要是喜欢下次过来,带你来吃。”傅沉伸手捏着眉心,昨晚一夜没睡,方才被傅斯年刺激,脑仁儿一抽一抽的疼。 混小子,懂不懂尊重长辈! “嗯。”宋风晚笑着点头。 “晚晚……” “嗯?” “说你也想我了……” 宋风晚心跳得飞快? 怎么还有人这么说话的,她涨红了脸,支吾着。 小姑娘总是矜持害羞些,情情爱爱的,不大好意思脱口而出。 “三哥,我……”宋风晚咬着唇,爱在心口却难开。 “晚晚,要走了。”乔艾芸冲她招手。 “三哥,我妈喊我了,先挂了。”宋风晚说完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 傅沉捏着手机,兀自一笑。 这丫头片子,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逃有什么用。 等他重新回到餐桌上,手机震动一下,收到一条来自宋风晚的微信消息。 他点开看了眼。 伴随着满屏幕的小星星,宋风晚给他发了一条【想你了。】 傅沉忽然就笑了出来。 可把沈浸夜给吓懵逼了,这一路上都寒沉着一张脸,和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见着傅斯年就开撕,那么残暴,怎么突然笑得如此灿烂。 都说爱情能把人变成傻子,他却觉得爱情会把人搞成疯子。 他家小舅本就难搞,现在还阴晴不定的,太可怕。 五人吃完饭,到地下车库才分道扬镳,余漫兮乖顺的和傅沉等人一一道别,才亦步亦趋的跟着傅斯年去取车。 傅斯年摸出车钥匙解锁,打开驾驶室的门。 余漫兮犹豫片刻,卡车后座的门。 傅斯年手指扶着车门,闷声说道,那语气淡薄到有些凉意,“余小姐是把我当司机?坐后面?” “我……”余漫兮关上门,又乖巧的爬到了副驾位置上,乖巧的坐好。 “安全带。”傅斯年蹙眉。 直至到了公寓,两人都没开口说话,余漫兮心底有些郁闷,又不好意思开口说些什么,毕竟两人什么关系都不是。 她的不高兴完全表现在脸上,搭乘电梯到16楼的时候,“傅先生,再见。” 余漫兮说完就往自己公寓走。 傅斯年手指勾着钥匙,“余小姐,你不要年年了?” 余漫兮心底咯噔一下,吓得魂飞魄散,手指一滑,钥匙从指间滑落,摔在地上,动静极响,震得她心肝乱颤。 “你的猫还在我这里。”傅斯年挑眉,神色如常沉默冷淡。 “哦。”余漫兮懊恼得弯腰捡起钥匙。 她刚养的那只小奶猫,很粘人,扒着傅斯年裤脚不肯离开,两人离开的时候,它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两人就没吵醒它。 要不是他提醒,她差点忘了自己还养了只猫。 “不要年年了?”傅斯年追问。 余漫兮深吸一口气,有些后悔给猫取了这么个名字。 “要。”她咬牙。 两个年年…… 她都要。 傅斯年唇角微不可查的缓缓勾起。 ------题外话------ 心疼大外甥,大神过招,弄不好就成炮灰了,哈哈。 傅斯年最后这话一语双关,有点撩啊~ 啧啧…… 感冒头疼得实在厉害,更新断开了,晚些还会有四更哈~ o(╥﹏╥)o好久感冒没这么严重了,浑身都没劲儿。 253 湿身诱惑,苏得要命(4更) 253 湿身**,苏得要命(4更) 公寓内 余漫兮跟着傅斯年进屋后,年年趴在沙发上一个劲儿叫唤,爪子不停在沙发边缘试探,月份尚小,不敢往下跳。 “年年……”余漫兮跑过去,把小奶猫搂到怀里。 “你随便坐。”傅斯年脱了外套往卧室走。 余漫兮本想抱了猫就赶紧离开的,可是难得过来,总是舍不得,伸手给猫顺毛,无奈得叹了口气。 没想到傅斯年这种人会接受家里安排相亲。 那天在会所见到的时候,他张弓搭箭的姿势,帅到炸裂,肌肉绷紧的时候,将衣服都微微撑开。 弓箭脱弦而出,狠狠刺中她的心脏,一瞬间整个世界烬灭,满心满眼只剩他。 就如一首歌里唱的: 【在我心上用力的开一枪】 她一边撸猫一边发呆,随着卧室的门打开,余漫兮扭头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傻了。 傅斯年进屋冲了个澡,此刻穿着白色浴袍,精壮的腰身扎着一根白色腰带,露出胸前的一小块肌肉,身上水渍都没擦干净。 她能清晰看到一滴水珠从脖子上蜿蜒而下,没入浴袍中。 浴袍很长,只露出一小截精壮的小腿,他随手扯着毛巾擦头发,直接坐到她身边。 他身上还有熏人的热气,扑面袭来,熏得她心肝直颤,简直了。 余漫兮余光瞥了他一眼,他伸手擦拭头发的动作,禁欲懒散。 苏得要命。 年年喵呜叫了一声,朝着傅斯年爬过去。 他手掌很大,捞着小猫放在腿上。 余漫兮感觉身侧的沙发塌陷下去,一如她此刻的心情,瞬间被攻陷。 “你这猫还蛮听话的。”傅斯年伸手给它顺毛,年年往他掌心拱来蹭去,像在讨好。 “嗯。”余漫兮紧张得吞咽着口水。 理智告诉她,不能再看了,可是视线却忍不住往他身上瞄,他微微弓着身子,浴袍微微被撑开,从她的角度,似乎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风光…… 太**了。 “你相亲过?”傅斯年偏头看她。 余漫兮心扑通乱跳,耳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 傅斯年还是第一次发现,有人的耳朵能红成这样。 “没……没有。”余漫兮调整呼吸。 即便美男出浴再**,也要把持住啊。 “没有?”傅斯年挑眉,转身看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一次拉近,他身上还有薄荷沐浴露的香味儿,混杂着陌生灼热的气息,不远不近的撩拨着她。 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嗯。”余漫兮点头。 “快过年了,什么时候回家?” 余漫兮愣了一下,眼神闪烁着,“家里没人,不回去了。” 傅斯年点头,“一个人过年?” “应该吧。”余漫兮似乎不大愿意提起家里的事,支吾着,欲言又止,“你呢?什么时候回家?” 从今天吃饭聊天中,她隐约可以感觉到,傅斯年家境殷实优渥,可能一大家子,人还不少。 “农历二十八吧。”傅斯年低头撸猫,小家伙舒服的直哼哼。 这小东西,倒是挺会享受。 “你最近还要相亲?”余漫兮忍了好久,终于开口问了一句。 “嗯?”傅斯年偏头看她,惹得余漫兮心头乱跳 “我就随便问问。” “应付长辈,推脱不掉。” 他这话算是给余漫兮一个回答,某人失落的心情立刻飞扬般荡了起来。 “看电视?”傅斯年拿过遥控器,“还是现在回去?” “看会儿电视吧。”余漫兮恨不能和他多待一会儿。 余漫兮哪有儿心思看电视,在他家多待了一个小时,直至黄金档的电视播完,她也不知道演了个啥,光顾着偷摸看他了。 他身上似乎还散着热气,别样的气息无孔不入往她身体里钻。 勾得她心烦意乱。 尤其是他托腮摩挲下巴的时候,优越的下颌线,惹得她恨不能扑过去,狠狠咬上一口。 约莫十点多,余漫兮手机震动起来,她瞥了眼来电显示,拿着手机往另一侧走,“喂——你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声音压得很低,活像做贼。 “……帮我谢谢阿姨,我改天去你家拜访她,过年就不去打扰了。” 傅斯年手指随意得按着遥控器,直觉告诉他,和她打电话的是个男人,极有可能就是那天帮她搬家的人。 过年去他家? 关系还挺亲近。 他原本确实以为两人关系不一般,毕竟那天搬家,这个男人忙前忙后,非常殷勤,若非如此,小区管理员也不可能想歪。 可是她搬来这么多天,但凡他在家的时候,就没见过那个男人再出现。 好朋友? 这世上哪儿有无缘无故的好,尤其是在异性之间。 余漫兮打完电话之后,傅斯年已经抱着猫起身,“很晚了。” 言外之意就是她该走了。 余漫兮垂头,伸手接过猫,去没说话。 “不想走?”傅斯年眉眼一挑,带着几分促狭。 “不是。”余漫兮抱着猫,换鞋动身离开,她是真不想走,也没理由一直留着。 莫名觉得,他好像在生气。 这人怎么阴晴不定的。 余漫兮把猫抱走的时候,它还哼哼唧唧的不大愿意。 “年年小乖,别闹啊,带你回家……”她伸手给猫顺毛,眼睛却一个劲儿往傅斯年身上飘,就好像是在安抚他。 傅斯年身子一僵? 小乖? 傅斯年被她这话弄得哭笑不得,方才还有些烦闷郁结,已然云散烟消。 另一边 傅沉一行人上车不久,就接到了来自傅妧的电话,肯定是关心自己儿子。 “……已经吃过了,还遇到了斯年。”傅沉手指拨弄着膝上的佛珠,眼底划过一抹暗光。 “遇到斯年?还挺巧,我还以为不到半夜他不会出门。”傅妧轻笑。 “嗯,和邻居出来吃饭。” “邻居?”傅妧懵了。 傅斯年哪里来的邻居,现在大家住的地方,又不是以前那种带院子的,邻里之间非常熟络,如今就是在对门住了七八年,可能都不知道对方姓什么? 傅斯年更不是那种热衷与人打交道的人,傅妧立刻就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女的?” “嗯。” 沈浸夜偏头看了眼傅沉。 卧槽,就这么把大哥给卖了?他和那姑娘分明八字都没一撇啊。 要是长辈介入,难保会胎死腹中。 “人怎么样?性格好吗?”傅妧立刻激动起来,傅斯年这种死宅的it男,手机里除却家里几个女性的电话,连个异性号码都没有,相亲也是迫于压力,主动和人出门。 前所未见。 “还可以。” “我说这小子介绍那么多姑娘愣是一个都看不上,原来是有目标了啊……” “姐,还没定,你们也别太激动,需要给他一点时间,近期就别给他安排相亲了。” 沈浸夜微微挑眉,小舅这是在帮大哥? “我知道,不急不急。”傅妧笑道,“有目标是好事,咱们不掺和。” 感情不稳,家里介入可能会适得其反 傅沉挂了电话,沈浸夜还略显诧异的看着他,他家小舅何时如此好心肠了? “他也一把年纪了,自己不着急,家里也急,我这个做叔叔也跟着操心,还是能帮则帮。”方才傅斯年捅他那几刀,他心里记着呢。 不过看他对那姑娘也不是全无感觉。 好不容易遇到个可心的,明面儿上戳几刀,暗地里还是得帮忙的。 两人关系,说是叔侄,其实比亲兄弟还近上几分。 即便相爱相杀,这种事上也不能真的坑他。 看那小姑娘听说他去相亲,急得眼睛都红了,若是两人都有意,何必让相亲挡了路,浪费时间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这件事很快就在傅家内部,几分钟后,就连傅斯年的父母都知道自己那个死宅的榆木儿子出去约会了。 ------题外话------ 四更结束~ 我要回**躺尸了,最近感冒来势汹汹呀,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歌词出自【人质】这首歌,我很喜欢,哈哈~ 其实三爷真的是个好人,哈哈,捅几刀,不过能帮还是要帮忙的 是吧,年年小乖~ 傅斯年:…… 254 许家争执,段浪的心疼 254 许家争执,段浪的心疼 云锦首府 傅沉正在处理年前积压的文件,手机放在一侧,还没等到宋风晚电话,却等到了段家的来电。 他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傅沉啊,你知道小白最近去哪儿了吗?”打电话来的是段林白母亲。 “你们没给他打电话?” “打了啊,他说过几天回来,这都要过年了,他这眼睛还看不到,在外面瞎溜达什么啊。”对面叹息,语气透着浓浓担心,“都这样了,还去外面浪,问他在哪里,他还不肯说。” “他做事有分寸的。” 段林白平时是浪荡了些,但正经事上不会含糊。 “他能有个鬼分寸,一声招呼不打,就溜出去了,我能不担心吗?再说这都快过年了,谁不回家啊。” …… 段家母亲和他抱怨了好久才挂断电话,傅沉眯着眼,这小子出去确实有段时间了,他自从眼盲之后,极少用手机,和他联系也不多。 傅沉犹豫片刻,还是给段林白打了个电话。 宁县7天连锁酒店 段林被正翘着腿听歌,电话打进来,他才拿起手机,摸索着按下接听键,“喂——” “你什么时候回来?”傅沉单刀直入。 “就这一两天吧。” “你和许佳木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她回家后,就出去兼职了,我去,每天忙到半夜,我本来打算堵她的,等得我都睡着了,她都没下班。”段林白咋舌。 “怎么不去酒店里面找?” “被人认出来怎么办,我好歹算是个名人。” “快过年了,早些回来。”傅沉叮嘱一句,才挂了电话。 段林白吸了吸鼻子,“小江,今天几号了?” 他目不能视,肯定不能自己住一间房屋,和小江两人开了个标间。 “腊月20了。” “走,出门堵人!”段林白想着确实不能再这里多待了,从**下来,差点被自己拖鞋绊倒,吓得小江心肝直颤。 上回他洗澡,非要把自己支开,打着沐浴露的时候,险些滑倒,索性只是胳膊被撞了一下,磕得一片青紫,看着也是触目惊心。 两人到酒店的时候,小江先下去打听,询问许佳木是否来上班。 “许佳木今天休息。”前台接待对小江也很熟了,基本每天都来。 “谢谢啊。”小江道谢之后,就急忙跑回车里。 “又来了?”有个服务生走过来,看了眼路边打着双闪的车子。 “是啊,又来打听了。”那个接待哂笑着,语气透着些许不屑,“整天开着豪车在这里等着,看那666的京城牌照,也知道是个富二代,出行还有司机的。” “这许佳木每次都偷摸溜走,好像不太愿意和他扯上关系,这孩子每年都来我们这里打工,乖巧还勤快,不过明年怕是来不了了,读博挺忙的,估计没假期了。” “要是真乖巧,能惹上这种人?”那个接待一边收拾吧台,一边嘀咕。 “什么意思?” “京城那是什么地方,鱼龙混杂的,她自己说和这个人没关系,人家都等她好多天了,怕是这丫头心大,在玩欲擒故纵。” …… 几人议论着,段林白的车子已经到了许佳木所居住的小区。 许佳木打工的地方就在她家小区边上,很近。 “小老板,我们就这么上去?”此刻天都黑透了,“他们家要是有人在,会不会不太好?” “先去看看。”段林白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今晚能碰到她,自然很好,要是见不到,他明天就回京,反正她也要回去上学,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想逮她很容易。 到了自己地盘,她还想溜? 除非不上学。 两人磕磕绊绊上楼,小江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段林白脸上毫无异色。 到达四五楼的时候,就听到了某户传来争执声,段林白目盲耳聪,立刻就分辨出里面有许佳木的声音。 “小老板,好像是许小姐。”小江也听出来了,“咱们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段林白捏紧盲杖,站在原地,并未作声。 …… “……我让你给你弟打点钱怎么了?他还在上学,又谈了女朋友,多花点钱是正常的!”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我没钱了。”许佳木平声静气,可是这老式单元楼压根不隔音,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每年那么多奖学金,你还在打工,就没钱了,你要是不想给他打钱就直说。” “我月初的时候刚给他转了一千,前几天又找我要500,我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许佳木声音提高几分。 “金陵是什么地方,消费那么高,要点钱怎么了?” “学习没看他努力,花钱倒是挺厉害。” “那也是你弟弟,你这个做姐姐,帮衬一下是应该的,我看你现在就是翅膀硬了,我含辛茹苦把你供上大学,花你一点钱就和我急眼?”那人语气尖酸,“以后要是指望你给我养老,怕是难了。” “我也是学生,还没工作,我自从上大学之后,花过家里一分钱吗?他倒好,隔三差五就找人要钱,家里又不是开银行的,哪里来的钱?” “你怎么说你弟弟的?”对方声音提高,屋里好像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 …… 段林白紧紧抓着盲杖,小江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喘。 还真是来错时间了。 “……马上要过年了,他不回来,我是真不懂留在外地干嘛?” “他说了在打工,不像你,现在自己可以独立了,就给我甩脸色是吧?” “打工?”许佳木轻笑,“他到底是陪女朋友还是打工?既然在赚钱,干嘛还伸手找家里要,平时一个电话没有,要钱的时候,电话来得倒是勤快。” “他还小,一个人在外地,要点钱是应该的。” “对,他现在一个月能花三四千,我那时候上大学第一个月,你只给了我400的生活费。” “物价不一样,我亏待过你吗?” …… 屋内除却争执声,就是摔打东西的东西。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白眼狼!” “都别吵了,马上要过年了,让邻居看笑话。”突然有个男人出声了,而此刻不少人都从屋里出来,多是看热闹的,没人去敲门劝架。 “还过什么年,你听听她说的那是什么话,现在真是胆子大了,敢和我顶嘴,不就是几百块钱吗?姐姐照顾一下弟弟是天经地义!” “他都20了,有什么是天经地义的,他有手有脚,凭什么我就要照顾他。”许佳木也是被逼急了。 那个女人冷笑着,“你都看到了吧,我们养的好女儿,白眼狼,以后家里是不能指望你花一分钱了。” “行了,别说了。”男人又出来和稀泥,“佳木,你也少说两句,别惹你妈生气。” “呵,她现在是找到个有钱男朋友,恨不能早点脱离我们家。” “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许佳木声音有些发颤。 “那么多邻居都看到了,说一个开车豪车的男人找你,你敢说你俩没关系?”女人语气透着一丝轻蔑,“我问你,你还给我装死。” “那么多人都瞧见了,你还把他带上家里了,你俩在外面那些对话我就不想说了,现在整个小区谁不知道我女儿攀上了高枝儿……” “还把男人给领回家了!” 段林白纯粹是想找她麻烦罢了,哪里知道会传成这种样子,这心底像是被什么揪住一般,难受的要命。 许佳木轻轻一笑,“我和他确实没关系,你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许佳木自己心底清楚,段林白这样的人她惹不起,只能躲着,不过他也不算坏人,只是在自己打工地方等着,还没到家里堵她,要不然…… “老许,你听听她说得这是什么话,我还管不了你了。” 屋内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哎呦,这是又吵架了?”整栋楼的人似乎都出来了。 “这老许家也真是,女儿好不容易回来过年,有什么可吵的,他们家儿子确实不如女儿有出息。” “可不,他家那儿子花钱读了个大专,还在酒店摆了好几桌。” …… 段林白咬了咬牙,拄着盲杖就想上去。 “小老板。”小江拉住他,“您干嘛去?” “我能干嘛?自然是上去理论一番了。”段林白早就听不下去了。 “这是别人的家事,您上去算怎么回事啊,弄不好还会把事情弄得更糟。”小江拉着他,段林白看不到,险些摔倒。 而屋里还在争吵…… 直至那个女人吼了一句。 “……你给我滚!” 那间屋子霎时没了声音。 周围一众看客觉得没热闹看了,纷纷回家。 “小老板。”小江轻声开口,“我们也走吧。” 段林白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跌跌撞撞的下了楼,小江想要搀扶他,却被他给甩开了,显然是在闹脾气。 小江摸了摸鼻子,这也不能怪他,就他家小老板的脾气,指不定会把许家搞得天翻地覆,全家都得怼一通。 两人到楼下上了车,气氛却有种难以言说的压抑。 “小老板?”小江低声询问,“现在回去吗?” “再等等。”段林白手指摩挲着搭在腿上的折叠盲杖,不知在想什么,只是那语气却不如往常跳脱,而是非常严肃正经。 约莫七八分钟后,伴随着行李箱磕撞台阶的声音,楼道感应灯从上而下逐渐亮起来。 段林白手指摸了两下车门,将门打开,甩开折叠盲杖,撑在地上,摸索着,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往前走。 “小老板。”小江吓了一跳,生怕他磕着碰着,要是回去一身伤,段家人饶不了他。 “把车往前开一下,她那行李箱太笨。”段林白拄着盲杖往前走。 许佳木红着眼,提着行李箱磕绊着下楼,行至1楼时,就看到正在楼道口的段林白。 他今日难得穿了一身黑,戴着墨镜,衬得皮肤更白,指尖扣着盲杖,那上面的荧光漆灼灼慑目。 “许佳木?”段林白听到没动静,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许佳木双眼通红,饶是知道他看不到,还是抬手擦了擦眼泪,艰难的提着行李箱往下走,“我今天实在没心情和你吵,如果还为了那天的事情,你打我一顿得了,咱们两清。” “打一顿就完事了?你想得挺美,先上车,我还没吃饭,饿死了。” 许佳木实在没心情和他周旋,拖着行李追上去,想和他说清楚。 却看到段林白拄着盲杖,装得一副霸道总裁,一往无前的模样,却直接撞到了车子后视镜上…… “卧槽,这谁的车子,特么乱停乱放啊,有没有公德心。” 小江站在边上,一脸懵逼。 不是你让我把车子往前开一下的吗? 许佳木突然破涕为笑,他是来搞笑的嘛? ------题外话------ 其实许佳木的人物设定还是蛮普遍的吧,至少我们这里蛮多的…… 二浪算是心疼了 255 话题终结者,晚晚崩溃(2更) 255 话题终结者,晚晚崩溃(2更) 宁县的冬天,寒风锥心刺骨,段林白一下车就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破地方,啥东西没有,这风还这么冷。 许佳木以为段林白要去吃饭,那肯定是她请客,说不好是准备讹诈自己,没想到他挑了一家十分寻常的烧烤店。 “又来啦?”老板都认识段林白了,“今天来得早啊。” “嗯,她不上班。”段林白以前都是在许佳木兼职地方堵她的,她去酒店上班,下班很迟。 “女朋友?” “不是!”许佳木急忙说道。 段林白咋舌,多少人巴不得当她女朋友,这女人居然这么着急和他撇清关系,自己是瘟疫吗? “快进来坐。”老板招呼三人进屋,“还是老样子?羊肉串20,鸡翅一对……” “你想吃什么?自己点,我请客。”段林白坐在位置上,利索的折好盲杖,放在手边。 许佳木没什么胃口,随便点了几个素菜。 “你拖行李干嘛去?”段林白权当不懂许家的事情。 “学校有点事,想早些过去。”许佳木想起家里的事,鼻尖一酸,眼睛又一片通红,小江坐在一侧,低头缩小存在感。 她和段林白又不熟,自然不会在这里提及。 她原本是想去朋友那里待几天的,她认识的人,要不就是还在外地没回来,要不就是已经结婚,她不太方便过去打扰。 “我也要回京,一起?”段林白提议。 许佳木愕然,这人怎么突然如此好心。 前段时间,还骂骂咧咧说要给自己一个教训,甚至去自己打工地方堵她,实在幼稚。 “你放心,大过年的,我又不会把你卖了。”段林白确实是心疼,要是这时候为难刺激她,自己还算是人吗?“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早去车站,看能不能打到车票。”许佳木自然不会同意坐他的车,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春运啊大姐,车票那么紧张,别人提前好多天都不一定买到票,有顺风车你还不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你才脑子进水。”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非得人身攻击? “你坐不坐?我明天上午回京。”段林白咬了咬牙。 这女人真是,自己都这么邀请她了,还不走? “你是不是想把我拖到没人的地方揍一顿,然后把我扔了?”许佳木狐疑。 “我……”段林白要是能看到,非得弄死这女人。 自己在她心里就是这么心肠歹毒的人? “你要不坐就算了。”段林白傲娇的冷哼。 “那谢谢。”许佳木咬着唇,不再说话,现在是春运,车票确实紧张。 三人吃完东西,许佳木也在7天开了房,段林白直接说,“挂我账上,一起结。” “不用,我自己付钱就行。”许佳木急忙拒绝。 “我是会员,能省钱。”段林白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许佳木这才没动作。 翌日一早八点多,三个人出发回京。 许佳木一整夜都没睡好,守着电话,除却自己父亲打了两个过来,便再没动静,她趴在**,想着这些年受的委屈,泪湿枕巾。 她身上确实没多少钱,读研读博学校除却奖学金,每个月还有补助,自己省吃俭用存了点钱,能给的,都打给了弟弟。 即便是兼职挣得点钱,她也没吝啬,可她就是不乐意,她凭什么赚钱让他去讨好女朋友? 他谈个恋爱,还得她出钱?算什么事啊。 就因为这个发生争执,这个年算是过不下去了,干脆收拾东西出来。 她上车后,也没说什么话,靠在车边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直至车子快到医科大学,许佳木才看向一侧的人,“段公子,加个微信吧。” 段林白挑眉,呦—— 这小妮子居然主动找自己联系方式?果然还是对自己有点意思的…… 可算是主动找自己要微信了。 段林白摸出手机,语音解锁打开微信,不过他不太好操作,只能许佳木自己拿过手机,打开他的二维码,扫了一下。 【浪里小白龙】 许佳木咋舌,这逗比的呢称,真适合他。 “加上了。”许佳木将手机塞给他。 车子一路行驶到学校内部,到了许佳木宿舍楼下才停住。 “快过年,学校都放假了,你还能住学校?” “很多研究生和博士生都不回家,我们宿舍一年365天都能住,谢谢您,也谢谢江助理,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您客气了。”小江停车熄火,“我帮您拿行李。” 许佳木走后,段林白便让小江驱车回家,途中微信响了几声,段林白又看不到,只能把手机递给小江,“看一下,谁的信息。” 小江将车子停在一边,接过手机。 “是许小姐的。” “呵——我就知道她肯定要发短信谢我,你就告诉她不用谢。”段林白揉了揉鼻子,“日行一善嘛,助人为快乐之本。” “不是……”小江支吾着,“小老板,许小姐给你转了一笔钱。” “嗯?” “给您转了300块钱,说是顺风车和昨晚的住宿费,后面还说了一句谢谢,而且您刚才胡乱点手机,这笔钱已经收下了。” 段林白傻了,“她是怎么算的?300?” 敢情加自己微信,就是为了方便转账? 这该死的女人…… 她不知道多少人要他的联系方式都要不到吗?真是气得心肝疼。 许佳木算过了,即便是在某打车软件上,从宁县到京城的顺风车也只要130多,昨晚住宿费117,给他打了300不算少。 段林白为了这事,还特意打电话给傅沉吐槽。 “你说这女人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老子缺这300块?” “我好心载她回家,她是真把我的车子当成顺风车了?没良心的女人。” “傅三,我跟你说,我和她没完!” 傅沉笑了笑,“林白,你刚才说她家里有些事,不打算追究她揍你,现在又为了300块纠结,她转账给你,两清不是很好,你是不是太在意她了?” 段林白被一噎,“老子和你说不清楚!” 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傅沉低声笑着,开始在意她了,不是个好征兆啊,林白这没脑子的。 傅沉摩挲着手机,方才宋风晚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陪严叔去机场接人,待会儿再打电话。】 因为刚回云城,宋风晚第二天并没去学校,乔艾芸让她休息一天再去学校报道。 高三生,估计还得再上一周课才会放假,过年期间,可能就几天假期,初五之前就得返校。 严老太太自然希望乔艾芸母女能去南江过年,但客观情况不允许,眼看着自己儿子和乔艾芸有些进展,她又舍不得叫严望川回来,干脆就来云城过年。 这倒是让乔艾芸诧异又羞愧不已,自己至今还没去南江探望,何德何能让老太太一把年纪来回跑,越发觉得对不住严家。 原本她是不想让老太太过来的,可是她已经快上飞机,才和他们打电话,要不然早就让严望川回去了。 因为过来的突然,乔艾芸没有准备,让严望川带晚晚去接人,自己则出门买菜做饭,顺便炖了老鸡汤。 云城机场 宋风晚极少和严望川独处,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又是个话面瘫话少的人,路上她几次试图和他聊天,都被他给聊死了。 完全是个话题终结者。 宋风晚抱着手机没少和傅沉吐槽。 【三哥,我是真没见过这么不会聊天的人,我夸他们公司今年出的新年和情人节系列珠宝好看,人家给我来一句:不如去年好看。】 【我说还不可以啊,蛮好看的,怎么不如去年好看了,人家说去年珠宝是他设计的,我……三哥,我还能说什么?】 宋风晚发了个满地打滚的表情。 【我说设计珠宝是他爱好嘛?他说是工作,毕竟人都要赚钱吃饭,嗳,你见过这么实在的人吗?咱能不能委婉一些。】 【这话题根本聊不下去啊,可憋死我了。】 …… 宋风晚给傅沉发了十几条吐槽信息,光是看短信,都能感觉到小丫头要抓狂了。 傅沉已经脑补她抓墙的表情了。 【乖——】 傅沉发了个摸头的表情。 【我真的没法淡定啊,我转移话题,问他这么长时间不去公司上班没关系吗?你知道他给我来一句什么吗?】 傅沉笑着拿着手机,【什么?】 【人家说了,我是老板,放几天是他的自由,这话听着也没毛病,就是觉得很欠揍有木有。】 傅沉突然觉得自家小丫头又可怜又可爱。 【只有你和他两个人?】 【是啊,我都要憋死了,这种人该怎么聊天啊,实在聊不动。】 说话间傅沉电话就打了进来,宋风晚看了眼身侧的人,还是接起了电话,“喂——”声音压得很低,难免有些心虚。 “没事,他知道的,只有他在的时候,不必藏着掖着。” “他真不会和我妈说?” “不会。”他如何登堂入室进入乔家的,傅沉一清二楚,这手上攥着把柄呢。 “那就好。”宋风晚放心大胆地和傅沉打电话。 “想我了吗?” 宋风晚支吾着,毕竟严望川还在开车,她红着脸嗯了一声。 严望川手指抓紧方向盘,不用想也知道宋风晚在和谁打电话。 傅沉这小子是完全拿他当掩护啊,他此刻已经开始担心到时候东窗事发,乔艾芸欣然接受还好,要是不接受,怕是自己都得跟着遭殃。 这小子的坑挖得实在太深。 两人到机场,等了二十多分钟,才看到严老夫人出来。 “严奶奶。”宋风晚笑着朝她挥手,老太太戴着老花镜,眯眼看了半天才笑出声,拄着拐杖朝他们走去。 “晚晚来啦,这才多久没见啊,怎么瘦成这样?” “一直在考试,肯定有点瘦,不过还好。”宋风晚伸手扶住她。 “那也得注意身体啊。”老太太抓着她的手,笑得分外慈祥。 “大伯。”忽然传来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宋风晚这才注意到老太太身后跟着一个人。 方才许多人一起出来,这个男人她也看到了,只是没想到是和老太太一起来的。 目测一米八左右,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修长挺拔,眉目清隽,在人群中,无论是气质还是样貌都很出众,她现在眼底只有傅沉一人,人群中扫了一眼,就没放在心上。 此刻那人就站在自己斜后方,装扮偏英伦风,许是注意到宋风晚的视线,偏头看了她一眼,眉眼中透着些许打量,又不着痕迹得收了回去,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目下无尘的清贵之感。 严望川不是独子?这人喊他大伯? ------题外话------ 师兄真的是个聊天终结者,啧啧……你这样迟早会被打的【捂脸】 噔噔噔,有新人物出场…… 256 严家野侄子,新晋情敌?(3更) 256 严家野侄子,新晋情敌?(3更) 云城机场 宋风晚扶着严家老太太先上车,她这次过来,带了许多南江特产,后备箱差点装不下,四人上车后,严望川驾车,那个陌生男人自然坐在副驾。 还没出机场,路段有些拥堵,严望川抓紧方向盘看向一侧的人,“这次辛苦你了。” “应该的,正好放假没什么事,黄妈也回家了,奶奶一个人过来家里也不放心。”那人声音又淡又轻,和严望川说话非常客气。 “你什么时候回去?” 宋风晚低头憋着笑。 人家好心送严奶奶过来,上车屁股都没坐热,就赶人走? 那人似乎习惯了严望川的聊天方式,不惊不怒,“我待会儿看一下机票吧。” “少臣家里也没什么人,之前都是在我们家过年的,要不就别回去了,留下一起热闹。”老太太提议。 宋风晚微微挑眉,他叫…… 严少臣? “不了,我回去还有事。”严少臣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查机票。 “这大过年的,你爸妈都在国外,你一个人回去干嘛?别听你大伯胡扯。”老太太轻哼。 “我……”严少臣还没开口,就被严望川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他既然想回去,您又何必强人所难,让他留下。” 宋风晚愕然,大家说话难免客气两句,就应该把他嘴巴封起来,太不会聊天了。 “少臣,你就留在云城,就当陪奶奶。”老太太恨不能打死严望川,“别理你大伯,他就是嘴笨,平时不说话,这一开口,能把人气死!” 宋风晚一个劲儿点头,这话总结得非常到位。 因为有老太太在,回程途中宋风晚并不觉得枯燥,不过她也了解了这位严少臣的身份。 和严家算是远亲,他太爷爷和严望川爷爷是叔伯兄弟,后来战乱动荡断了音讯,再联系上已是千禧年后。 这亲戚差得有些远了,不过按辈分,他理当喊严望川一声大伯。 严望川一直没结婚,老太太没孙子,完全是把严少臣当孙子疼爱的,他工作之余也时常去陪伴她,明显比严望川会说话,讨人喜欢,关系亲近许多。 他并没在严氏集团入职,而是自己弄了个小工作室,也是搞珠宝设计的,听谈话内容好像前段时间还拿了个什么设计大奖。 宋风晚低头给乔艾芸发信息,通知她还有个人会去,免得她没准备。 乔家 乔艾芸确实没准备,这多来一个人,又是严家亲戚,初次见面,肯定得好好准备一下,她张罗着再烧两个硬菜,这一转眼四个人就到了。 “伯母。”乔艾芸面对老太太还是有些紧张。 “做饭了?你忙活这个干嘛,咱们可以出去吃。”老太太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底还是高兴的,最起码乔艾芸有心。 这家里有个女主人就是不一样。 “没事,也不费事,快里面请。” 乔艾芸顺带招呼严少臣进屋,“您也快进来吧。” “这是少臣。”老太太介绍,“少臣啊,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 “嗯,大伯母好。”严少臣从善如流。 严望川在边上提醒了一句,“他喊我大伯。” 乔艾芸一阵耳热,他是想说,这称呼是对称、情侣的。 张罗几人坐下,乔艾芸继续在厨房忙活,严望川原本是想去厨房帮忙的,打碎了一个盘子被赶了出去,老太太才去厨房看了两眼。 乔艾芸正低头收拾地上的瓷片,“望川没进过厨房,你多担待一下。” “没事。”乔艾芸倒是很想训斥这个来帮倒忙的人,不过他母亲在,她不好开口罢了。 从他进她家开始,已经换了两套瓷碗,他打碎盘子,乔艾芸见怪不怪了。 严望川出去的时候,宋风晚和严少臣正在客厅看电视。 两人坐得挺远,宋风晚把控着遥控器,严少臣虽然在低头喝茶,视线却时不时看向宋风晚。 几乎所有严家人对他们都很好奇,尤其是乔艾芸,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严望川苦等这么久。 “你今年高三?”严少臣忽然开口。 “嗯。”宋风晚和他又不熟,肯定有些拘谨戒备。 “读的文科理科?” “文科。”和大部分女生一样,宋风晚学数理化吃力,高中选了文科。 “听说你成绩不错,怎么选择去学美术?” 宋风晚还没开口,严望川咳嗽一声,坐到了两人中间的沙发上,打断两人对话。 “少臣,你今天话有点多。” 严少臣愕然,他就随便问了两句话而已,怎么就话多了? 就算这宋小姐以后会是他闺女,也没理由这么护着吧。 他又不是人贩子? “大伯,最近您没回南江,不少人看到我,都在问你的消息。”严少臣悻悻然岔开话题。 “打听我?”严望川微微弓着身子,几乎将严少臣所有视线都挡住了。 “这不快过年了,估计是想给你送礼的。” “打听了也没用,我从不收礼。” 严少臣语塞,宋风晚咋舌,又一次把天聊死了。 “对了,你以后想读哪个学校,有目标吗?”严少臣只能再次看向宋风晚。 “还得看校招成绩。”宋风晚不断调着频道。 严望川却一记冷眼射过去,鹰隼般犀利冷彻,严少臣呼吸一沉,这是被**裸警告了? 见过护犊子的,就是没见过后爹都没当上,就这么护闺女的。 此刻宋风晚手机震动起来,她拿着手机直接跑去二楼,边走边接电话,“喂——” 严少臣眉眼微微挑了一下,她声音忽然软糯娇柔,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完全不同,该不会是…… “少臣?”严望川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大伯。” “这一年工作如何?” “还行……” …… 有严望川掩护,宋风晚已经跑回屋里接电话,聊起接人,自然说起了严少臣。 云锦首府 十方和千江还在等着傅沉分派任务,瞧他正在和宋风晚煲电话粥,就安静站着。 十方伸手戳了戳身边的人,“老江,我们来的真是时候啊。” “最近三爷心情不好,我还在想来取文件会不会被骂,但他只要和宋小姐打过电话,心情就出奇的好。” “难怪今天星座运程上说我运势极佳。” “那待会儿你开口。”千江压低声音。 “可以啊。”十方满口同意。 当傅沉挂断电话,十方忙不迭开口,“三……” “啪——”傅沉抬手将手机直接扔在桌上,撩着眼皮看着十方,“你说什么?” 十方心底就两个字:卧槽! 怎么就突然生气了? 宋小姐好好待在家,也不会出问题啊?这才回去多久,总不至于冒出什么情敌吧。 “没……没事啊?”十方现在觉得逃命最要紧。 “既然没事,你俩杵在这里干嘛?” “我们马上走。”十方拽着千江就往外狂奔。 “站住。”傅沉又突然开口。 “三爷,您还有什么事?”十方笑得谄媚,mmp,他谈个恋爱,他们这些做下属的都得担惊受怕。 “帮我查个人。” 十方瞳孔放大,这特么还真整出一个情敌? 这严望川不是独子吗?哪里跑出来的野侄子? “我当初让你调查严望川的时候,为什么没提到严家有这么个人?”傅沉咬了咬牙,若是个孩子也就罢了,都二十多了,根据宋风晚描述,勉强算个人……物吧。 十方真是委屈啊,“三爷,就是政审也审不到人家爷爷的叔伯兄弟头上啊,这关系差太多了。” “你还有理了?”傅沉挑眉。 十方刚要开口解释,千江捂着他的嘴,直接把人给拖走了。 这种时候,说什么话都会被骂,这没脑子的。 ------题外话------ 三爷是想说勉强算个人? o(n_n)o哈哈~ 三爷,你要相信,你的盟友还是很给力的,师兄会帮你的【捂脸】 今天三更结束啦~ 顺带求一波票票~ 昨天昏睡了一天,今天也算是满血复活了,昨天感冒还有些发烧,那滋味儿真不好受。 257 我和我的猫,都喜欢你 257 我和我的猫,都喜欢你 云锦首府 十方动作非常麻利,很快就将严少臣的生平资料全部交给了傅沉。 “……这个人从小生活在国外,和严家认亲之后,逢年过节都会回来探望,严老夫人很喜欢他。” “有个自己的工作室,没有依靠严家,经营得还不错,手下也有三四十个员工。” “前段时间还获得了一个什么奖项,还被南江评为年度十大创业青年,为人谦虚低调,长得也不错,也算近年少有的青年才俊。” 傅沉眯眼翻着资料,光看这些生平履历,也算光鲜亮丽,“青年才俊?” 他轻轻挑眉,对十方的形容略显不满。 “呵呵,和您自然是没法比的。”十方赶紧拍马屁。 “不依靠严家是假的,怎么可能完全割舍。”傅沉轻哂。 即便是他在创业初期,也是沾了家里的光,大家既然知道,这公司是傅沉创立的,想着傅老,多少会给几分薄面,况且这严少臣创立的还是珠宝设计的工作室,与严家干的是同一行。 “……三爷?”年叔忽然敲门,“方便进来吗?” “嗯。”傅沉点头,十方立刻乖觉得退到一边。 年叔神色略显焦虑,“方才听老宅传来消息,说是今年过年,二夫人和聿修少爷不回来了。” 傅沉随手拾起搁在手边的佛珠,盘着串儿,嘴角轻轻勾起,“二哥呢?” “二爷肯定回来,二夫人推说刚到国外,有很多事要处理,实在抽不开身,老太太挺生气的。”年叔无奈叹了口气。 “大小姐方才说打不通你的电话,就打了家里的座机,让我和您说一声,在老太太面前少提二夫人。” 傅沉点头,许是他和宋风晚打电话那会儿,他姐打了电话过来。 孙琼华要强好面子,嫁入傅家这么些年,一直在和大哥一家比较,生怕被压了一头,孙家出事,她颜面扫地,又在家里被自己和姐姐打了脸,今年定然没脸回家。 这是变相在和傅家说:她在生气。 年叔出去之后,十方才说道,“三爷,孙芮割腕之后一直在医院休养,据说孙家打算将她送到云城避避,二夫人特意让人将家里收拾了出来。” 傅沉盘着佛珠的手指一顿,“你说孙芮去云城了?” “还没动身。”十方急忙解释,“二夫人离开后,在云城的房子都收拾起来了,就连几个佣人都遣散了,最近却在着人打扫,我是这么猜的,毕竟快过年,大家都得走动,孙芮实在没脸见人。” “云城那地方不比京城,真正认识孙芮的人不多。”即便之前消息曝光,孙芮的脸都是打上马赛克的。 京圈谁都认识孙家大小姐,云城那边则不同。 “也可能是快过年,二夫人想把家里收拾一下。”毕竟过年家家户户都得大扫除,这是祖上留下的习俗。 傅沉舌尖抵着腮帮,撩着眼皮看着十方,“盯紧孙芮。” 沉吟片刻,傅沉又看了眼杵在边上一动不动的人,“千江,你去趟云城……” 孙琼华过年不回家的消息,很快整个傅家人都知道了。 傅斯年正在给年前的工作进行扫尾,意外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喂,妈——” “在工作?”对面人的声音温婉细腻。 “嗯。” “那天你二婶在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过年都不回去?” 那天傅家发生的事,傅斯年并未和父母提及,傅家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嚼舌根。 “因为孙家,来家里兴师问罪,惹恼了三叔和姑姑。”他说话言简意赅。 “罢了,不提她,斯年,你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 “老样子?”对方狐疑,“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说什么?” “你继续装,有本事你装一辈子。” 不待傅斯年说话,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他盯着电话沉默数秒,他到底装什么了? 他起身准备冲杯咖啡,却发现家里不仅没有咖啡豆,就连速溶咖啡都没了,他只得穿了衣服下楼,小区门口就有一个大型连锁超市,他只拿了手机就走了出去。 坐电梯下到一楼,他这个公寓出单元楼需要刷卡或者输入密码,他正准备输入密码的时候,管理员叫住了他。 “傅先生,留步。” 傅斯年垂眸睥睨了她一眼,“有事?” 大妈笑眯眯走过来,猝不及防被他一记冷眼射过去,吓得脖子一缩。 她在这里做了几年管理员,一直清楚16楼的傅先生很难打交道,可是这么犀利的看着自己还是第一次? 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无端给人一种强势凌厉的压迫感。 她讪讪笑着,支吾着,“……是这样的,你对面那个余小姐点了外卖,我们小区不许外卖送到楼上,只能放在我这里了。” “我给她打电话一直打不通,又去敲了一次门,也没人。” “按理说点了外卖,应该在家才对。” 傅斯年沉声道,“什么时候的外卖?” “中午的,这都晚上了,那天我看到你们一起回家,你们关系好的话,麻烦帮我把东西带上去吧,我快回家了,值班室要锁门。”管理员试探着恳求。 “东西在哪儿?”傅斯年没出去,而是提了外卖又重新回到楼上。 管理员大妈这才长舒一口气。 “这位傅先生是最近工作不顺还是怎么的?之前给自己摔门,又给自己甩脸色看。” “要不是业主,谁受得了你。” “接触这么多年,和他都没说过几句话,这位余小姐也是厉害,居然这就勾搭上了,长得年轻漂亮就是有资本。” …… 傅斯年到16楼的时候,站在余漫兮门口给她打微信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 他抬手敲了几下门,仍旧没动静。 他看了眼手中的外卖,捏紧手机,给她发了条消息。 【你的外卖在我这里】 他正打算回去的时候,对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傅先生……” 傅斯年一转身,就看到余漫兮穿着一件戴着兔儿的毛绒睡衣,脸蛋绯红,嘴唇干涩发白,眼底俱是红血丝,就连说话都是断着气儿般,孱弱无力。 不等他开口,她捂着嘴,猛地咳嗽了两声,小脸充血,身子瑟瑟发颤。 傅斯年眸子收紧,朝她走过去,“生病了?” “之前感冒好像加重了。”余漫兮也不想以这幅病恹恹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她都能感觉到自己此刻多狼狈,而且…… 自己这两天都没洗头发,简直要命了。 “你的外卖,中午的,应该不能吃了。”傅斯年紧盯着她的小脸,眉头越拧越紧。 “我就是在超市订购了点大米红枣,不是熟食。”余漫兮嗓子嘶哑,最后一个字眼几近气音,“谢谢啊。” 她伸手去接便利袋,两人手指难免纠缠…… 傅斯年本就体热,手指常年温热,她的指尖温度比他还高,甚至有些湿热。 余漫兮指尖刚碰到他的手,面前的人忽然抬手朝她伸过来…… 吓得余漫兮下意识往后躲。 可是那人动作更快,一双温热的手覆盖在她额上,她呼吸一滞,鼻息间的气息越发炙热,身上本就冒着火,此刻更是紧张到了极致。 “别动。”傅斯年蹙眉。 余漫兮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他的喉结,他喉咙细微滑动着…… 莫名性感撩人。 “你发烧了。”傅斯年抽回手。 “嗯。”余漫兮红着脸点头。 “吃药了?” “吃了。” 她刚说完,屋内传来猫叫声,因为月份很小,声音孱弱细小。 “可能是听到你的声音了。”余漫兮捂嘴咳嗽两声,犹豫着,“那个……我生病了,你如果不介意,要不要进来坐坐,它很喜……” “很喜欢你。” “猫喜欢我?”傅斯年挑眉,指尖还残留着一抹滚烫的余温。 余漫兮咬唇没说话,其实…… 我和我的猫,都喜欢你。 ------题外话------ 年年小猫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 之前一个说【不要年年了】 现在一个说【年年喜欢你】 做只猫真难…… 我是不是在空调房待太久了,居然流鼻血了,我……o(╥﹏╥)o 258 登堂入室,有事联系我(2更) 258 登堂入室,有事联系我(2更) 余漫兮小脸烧得通红,也觉得这话有些唐突,就在她举棋不定的时候,小奶猫不知何时从门缝里钻出来,趴在傅斯年脚边拱了拱。 小猫月份小,并没关在笼子里,而是弄了个小窝铺了绒毯垫在下面。 傅斯年伸手把它捞在怀里,小猫毛色黄白交织,小小一个,十分惹人疼。 “你怎么跑出来了。”余漫兮蹙眉,这猫也不知怎么回事,很黏糊傅斯年,她伸手准备把猫抱过去,“给我吧。” “我抱吧。” 那言外之意,就是他愿意进来,余漫兮侧开身子,他就抱着猫走了进去。 之前过来是因为她家水管裂了,家中也没收拾,现在收整好,倒是有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和他那边截然不同,傅斯年经常加班熬夜,家中除了床和电脑,其他东西都是摆设,她这里却充满了烟火气。 窗前都是绿植多肉,客厅地面几何图样的花色毛毯,别具一格的手工艺品……整个屋子都充斥着暖色。 “要喝点什么?”余漫兮已经提着外卖袋子进了厨房。 “不用。”傅斯年抚弄着小猫,余光瞥见她冰箱上密集的冰箱贴,都是各个国家的标示性图样,看样子很喜欢收集这类小物件。 余漫兮还是给他倒了杯温水,又拿过小奶猫的碗,给它冲了羊奶。 “年年喝奶啦。”她招呼小猫。 饶是淡定如傅斯年也不冷静了。 年年喝奶? 小奶猫一听有东西吃,在傅斯年腿上挣扎着,又不敢跳,着急的直叫。 傅斯年放它下地,它就立刻跑到猫碗边舔起来。 余漫兮则猫着腰去厨房洗米煮粥,高热未褪,厨房断断续续传来咳嗽声。 傅斯年眉头越拧越紧,他余光扫着屋子,客厅一侧有个照片墙,上面都是她外出旅游的各色照片,去了很多国家,却都是一个人。 许多照片看过去,即便是合照,看起来也是偶遇的路人,难免觉得孤寂冷清。 “之前水管裂了,让你收留一晚,还没道谢,你要是没吃过,就留下吃饭吧。”余漫兮看不透他,说话都透着几分斟酌。 “你生病能做饭?”傅沉挑眉。 “已经好多了,没事。”她吃了药昏睡一天,身上已经缓过劲儿了。 她咳嗽两声,从屋内翻出一次性口罩就钻到了厨房…… 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余漫兮就端出了两个菜,粥是高压锅煮的,已经能装碗,菜色品相看着就不错,她看着还真不像会做饭的人。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点。”余漫兮还有些紧张,生怕做的饭菜不合他的胃口。 不是都说,抓住男人的心得抓住他的胃? 两人坐到餐桌边,傅斯年拿起筷子先尝了一口,味道出奇的好。 “怎么样?” “嗯。”傅斯年点头,并没多做评价,按照她的性子,自己要是夸她,免不了要得寸进尺,“你很会做饭?” “一个人在外面,肯定什么都得学。”余漫兮说得很随意。 “出国很早?” “还行。”她低头喝着粥。 傅斯年捏紧筷子,他看她墙上的照片,有张是在某国跨年拍的,背景写着2011年,端看这个,也知道她出国最少八年了。 八年前她才多大,一个人背井离乡? “一个人住?” “上学时候肯定住宿舍,毕业才一个人住,你等着,我给你倒杯水。”余漫兮并不愿提起这些事,找了借口就走了。 两人除却吃饭,基本没说话,直至吃完傅斯年才提醒了一句。 “生病还是通知一下亲友照顾一下,比如……”傅斯年声音顿了一下,“那天帮你搬家的人。” 余漫兮怔了一下,“你说宁哥?” 傅斯年没否认。 “和我家里有点交情,听说我在找房子才帮忙的,哪儿好意思一个劲儿打扰他,再说,他有女朋友,我也得避嫌啊。”余漫兮简单两句话就把两人关系摘得干干净净。 傅斯年倒没听说那个人有女朋友,许是私下交了。 宁家是高干家庭,要是带回家,就基本是定了。 这年代,连他家那个标榜六根清净,不近女色的三叔都搞地下恋了,还有什么不能发生。 吃完饭,傅斯年坐在沙发上撸猫,余漫兮简单收拾了桌子,吃了药就窝在沙发一角接着看尚未看完的一部美剧。 吃了药人就昏昏欲睡,余漫兮一直强撑着眼皮,直至傅斯年靠过来,她像是一只随时准备炸毛的猫科动物,警惕得看着他。 眼前的人离得越来越近,傅斯年能清楚感觉到她屏住了呼吸。 傅斯年伸出手,修长而温热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她喝了药,浑身发热,此刻小脸更是一片血红…… 这一刻,余漫兮仿佛感觉到心跳越跳越快,像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离得近了,她才更加清晰地看到,他的眸色多深。 浓稠得像是能将人溺毙。 男人陌生的气息近在咫尺…… 余漫兮像是被东西扼住了心脏,整个人站到了死亡边缘。 “好像是不发烧了,困了就回去睡吧,我也该回去了。”傅斯年抽回手。 “那我送你。”余漫兮急忙从沙发上跳起来。 直至送到门口,傅斯年才说了一句…… “有事打我电话。” 余漫兮怔愣一下,回过神的时候,傅斯年已经转身进了屋子。 她低头笑着,摸了下被傅斯年摸过的额角,笑得像个傻子。 肿么办,不想洗脸了。 傅斯年回屋后,还在思量着宁家的事,姓余,和宁家有交情?傅斯年常年都和电脑作伴,对京圈并不关注,也没深究…… 云城乔家 宋风晚和严少臣交流不多,但是这个人给她影响不算坏,他当晚婉拒了乔艾芸和严老夫人的恳求,并未在乔家留宿,而是住在外面的酒店。 他只说不太方便,而且想给他们一家人留独处的空间,并没多打扰。 是个很识趣儿的人。 接下来几天,宋风晚已经重新回到学校上课,大家都忙着备考,心无旁骛,她回来上课,并没引起多大的动静。 高一高二的学生已经陆续放假,偌大的校园只有高三还在上课,学校显得分外冷清。 腊月二十四,乔家祭灶,她那天下了晚自习就收拾东西出了校门。 平常都是严望川接他,今天却是严少臣,这让她略显诧异。 “……严叔有事?”宋风晚坐在后座,看着前面的人。 “不是,我正好要过去,顺便接你。”严少臣做事很有分寸。 这宋风晚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他也二十多了,肯定得避嫌。 回家途中,宋风晚摸出手机,关掉飞行模式,给傅沉发了两条短信,无非是告知自己已经放学回家。 严少臣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面的人,他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她这偷偷摸摸的样子…… 怕不是在早恋? 两人到家的时候,素来这个点已经睡下的严老夫人居然还坐在客厅。 “少臣,麻烦你啦。”乔艾芸笑着和严少臣道谢。 “不客气。” “锅里还有饺子,要不要吃点?”乔艾芸相邀。 “不了。”严少臣笑道。 宋风晚回家后还得学习到深夜,吃夜宵似乎成了习惯,她坐在桌边吃饺子,就忽然听到老太太冷哼一声…… “这孙家是有多大的脸,自家女儿是什么德性,心底没数吗?还准备往我们严家塞?” 孙家,孙芮? 塞给严家? 谁都知道严望川在追求乔艾芸,他又没儿子,那自然是塞给和他家最亲近的严少臣了。 严少臣和孙芮? 宋风晚被饺子呛到了。 ------题外话------ 年年喝奶? 斯年兄被吓到了…… 259 手段肮脏,引晚晚入套(3更) 259 手段肮脏,引晚晚入套(3更) 宋风晚低头吃着饺子,余光瞥了眼严少臣。 这倒霉孩子,怎么被孙家给看上了。 “孙家是以为出了京城,就没人认识孙芮了?还想塞给我们家?怕是痴心妄想。”老太太攥着拐杖,气得窝火。 “其实也没直接说……”乔艾芸坐在她身边,帮她顺顺气。 “就刚才孙家那态度,还不明显?”老太太轻笑,“这孙芮不知廉耻也就罢了,怎么孙家人也这般不要脸,说孙芮和少臣郎才女貌,看着很登对?” “我年纪大了,眼拙,还真看不出他俩哪点般配。” “仗着家里有钱,娇纵跋扈,我们严家可要不起这样的人。” “还说她一个人在云城,让少臣没事和她多走动?刚出了那种事,就急着把女儿往外送,我们严家素来清白干净,不受她这盆脏水。” 宋风晚算是听出了点端倪。 过年送礼走动的人很多,孙家应该来拜访过,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撮合孙芮和严少臣。 宋风晚目前为止,对严少臣印象还算不错,要是他和孙芮在一起,那简直…… 暴殄天物。 “少臣,你怎么想?”老太太看向一言未发的人。 “没见过,谈不上有什么感觉。”严少臣也不是傻子,孙芮现在声名狼藉,谁接手这个烫手山芋都得脱层皮。 一个爬床被人丢弃女人,谁去回家,都是绿云罩顶。 “我怕这孙家近期会找你,你注意点,离她远些,别沾边儿脏了鞋。”老太太提醒。 “我知道。” 老太太看了眼还在吃饭的宋风晚,示意严少臣和自己去屋里说话,剩下又说了什么,她自然无从得知。 这严少臣要是真被孙家盯上了,那是真的可怜。 往后几天宋风晚投入紧张的学习中,自然没关注孙芮和严少臣的事,况且这件事她也管不了。 事情发生转折是在农历腊月28那天。 高三放假的前两天,学校组织了一次小考,试卷出奇的难,班级出现了大面积不及格想象,有学生数学试卷只拿了20多分,班级里一片愁云惨雾。 学校无非是想给学生一个下马威,让他们记得即便放假也不能偷懒,因为自己还没资格放松。 宋风晚各门分数都不算高,总分加起来居然挤进了班级前十,被老师重点拎出来表扬了。 她的学习状况也被老师如实反映到了家长群里,乔艾芸心底高兴,准备在家好好做顿饭,老太太却大手一挥,说要出去吃。 乔艾芸拗不过她,在酒店定了个包厢。 严少臣从下榻的酒店过来,自然就顺路接上了宋风晚。 宋风晚一路都在和傅沉发信息,因为他说晚上会到云城…… 而此刻的酒店内,还有一群人开了包厢。 孙芮画着浓重的妆,趴在就酒店窗边,一手掐着烟,眯着眼,不断吞云吐雾。 “待会儿要见人,别抽了。”孙振走过来,从她手上夺了烟。 “不就是严家人吗?呵——那个严少臣算什么东西,我爸约他都推托不来,连严家的养子都算不上,还给我摆架子。” 孙芮不抽烟,改而玩弄着手边的打火机。 “啪嗒——”一声,蓝紫色的火苗窜起来。 “这严老太太就算再喜欢他有什么用,他能分到严家的财产?严望川和乔艾芸要是有个孩子,就连宋风晚那死丫头都给靠边站,更别说他了。” “什么东西,要不是看中他背后的严家,谁瞧得上他啊。” 孙芮自说自话,孙振听到,却神色僵硬,像是有根针狠狠刺到他的心里。 因为他也是孙家的养子。 不多时,孙芮忽然抬起胳膊抵了抵他,“喏,人来了,那个宋风晚,你是不是还没见过。” 孙振确实没见过她,孙芮来云城避难,他就被打发过来陪她消遣。 即便出现了丑闻,孙家还是有点权势的,到了云城不少人请客吃饭,自然会提起前段时间出事的宋敬仁,顺带就说到了宋风晚。 外人形容她是:艳若桃李,动则倾城。 孙振一笑置之,传闻哪儿能当真,此刻见到真人,才知道所言非虚。 她里面穿了件校服,外面套了件黑色羽绒服,简单的马尾,露出逛街饱满的额头,刚下车,仰头理了一下脖间的高领毛衣,脖颈细长,非常漂亮。 就连侧头和严少臣说话的时候,也是透着股无端的艳色。 她这个年纪,处于青涩稚嫩往成熟发展的过渡阶段,身上有股子难言的吸引力,朝气蓬勃。 仿佛占尽了世间一切的美好。 孙振是养子,举手投足必须规行矩步,稍有不慎就会被孙家遗弃,但绝不缺少女伴,他不算下流,却也是个正常男人。 孙芮看他眼神一直盯着宋风晚,忽然一笑。 “看上了?” 孙振笑了笑,“长得确实漂亮。” “试试?”孙芮说得意味深长,“你是不是还没试过这么嫩的。” 孙振长了张四方脸,普通无奇,在孙芮眼里,他不过是孙家养的一条专门陪她玩乐的狗,随时都能踢走。 若是傅沉知道自己的女人被孙振给上了…… “小芮,别开玩笑了,我可高攀不上她。”孙振有自知之明,严望川和乔艾芸结婚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宋风晚的身价水涨船高,他的身份够不着。 “这女人到了**,还不都是压在你身下,有什么高攀不上的。”孙芮笑道,“要是你真能娶了她,说不准以后严家都是你的……” 两人视线交汇,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走吧,他们都进来了,我也去会会这个严少爷。”孙芮放了片口香糖在嘴里,嚼了两口就吐了。 他俩到这里,自然不会是巧合,孙家想和严家结亲,自然想法设法打听严少臣的一举一动,得知他今天会来这里,专门来“偶遇”的。 孙芮眼高于顶,除却傅沉她压根瞧不上别人,此次过来,纯粹是应付家里。 现在看到孙振对宋风晚有点意思,也来了劲儿。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宋风晚遭人唾弃的下场了。 就连着上次那笔账,一起算好了。 宋风晚几乎一路都在和傅沉发信息,极少与严少臣交流。 严少臣还还一个劲儿感慨:现在的孩子,脱离手机简直不能活,到处都是低头族。 “大伯母他们刚出门,我们先去包厢吧。”严少臣偏头看她,就是把她当妹妹照顾,毕竟是学生,在他眼里,就是个孩子。 “刚出门?”宋风晚叹息,傅沉9点左右到,不知道那时候能不能吃完饭。 “以为我们会堵车,错估了时间。”严少臣解释。 云城是改革开放后兴起的城市,外来务工的人占了一大半,此刻大部分都已返乡,城市自然不拥堵。 宋风晚和严少臣刚进酒店,就看到孙家兄妹迎面走来。 其实严少臣私底下和他们打过交道,不是一路人,并未深交。 “严少爷,好巧。”孙振笑着走过去,不着痕迹的打量宋风晚,这近看更是水灵,比那些用化妆品堆出来的强多了,“这位是宋小姐吧。” “是挺巧。”严少臣加重了最后那个巧字。 “没想到吃饭也能遇到。”孙振和他简单握手,居然把手直接伸向了宋风晚。 严少臣抬手,再次握住他的手,“是啊,最近和你们两人倒是挺有缘,到哪儿都能偶遇,如果不是你俩,我还以为是被人恶意跟踪了。” “想来孙家人也干不出这种让人反胃的事。” 严少臣手指力道加重,“是吧,孙少爷。” 孙振即便心底mmp,这脸上还得笑嘻嘻的。 这特么变着法儿说他们恶心反胃,偏生还不能说什么,只能忍了。 “既然这么巧遇到了,要不要到我们那边喝一杯?”孙振立刻邀约,他是想给严少臣和孙芮制造机会的。 “我们还有事,不方便。”严少臣示意宋风晚跟自己离开。 “等一下,急什么啊,宋小姐,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上回的事……我可还记着呢。”孙芮笑着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你又想做什么?”宋风晚蹙眉。 严少臣不意外这两人认识,毕竟孙芮是傅聿修的表姐,不过看起来,似乎有矛盾。 “我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有什么恩怨总不能留着过年吧,去我们那里喝一杯,一杯泯恩仇,怎么样?”孙芮笑道。 “包厢里还有其他人,也都是你们云城本地人,可能你还认识,我不会对你干嘛的,单纯喝杯酒。” “你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往外说,我想你的家人应该还不清楚吧……” 孙芮这话已经是威胁了。 严少臣看了眼身边的人,难不成宋风晚还有把柄在她手上? 宋风晚目光落在孙芮脸上,涂脂抹粉的一张假面,怎么看都有鬼。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这种人会突然求和? 此刻包厢里其他人也出来了,倒是真有几个宋风晚的熟面孔。 “晚晚来啦,进来一起玩……” “我刚才还邀请她进去喝一杯,不赏脸啊。”孙芮笑得阴恻恻的。 “她还是学生,不喝酒。”严少臣开口。 “喝杯饮料总可以吧。”这一群人前呼后拥,推推搡搡的,就把宋风晚给拉了进去。 严少臣本想帮她,可是拉她的都是女生,他刚伸手,就被一女生给缠上了,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把他弄得浑身不自在,只能跟进去看看情况。 他进去比较迟,有个男生已经拧开汽水,开始往杯子中倒。 “宋小姐喝饮料,我们就都喝饮料。”孙芮一个劲儿给那人使眼色。 此刻包厢有些混乱,那人一手扶着其中一个杯子,趁着无人注意之际,往里面掺了点东西,严少臣微眯着眼。 他在商场也历练了几年,这些腌臜事见了不少,看那人手上动作,就明白他在干嘛。 他只是不清楚,这宋风晚到底如何得罪孙芮了,她居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另一侧的傅沉正坐在车里赶赴云城 春运期间,一票难求,飞机票也相当紧张,他只能开车过来,路上高速拥堵,走走停停,原本八点左右能到,愣是延迟了一个小时。 车子快抵达云城时,又遇到了堵车,他心底本就有些焦躁,又收到了千江的信息。 【严少臣和宋小姐抵达酒店。】 【两人中途说了几句话。】 【他们被孙芮“请”到包厢,饮料里加了不少东西。】 傅沉眉头拧紧,这孙芮简直该死。 他正打算打电话给宋风晚,让她赶紧离开,千江短信又来了。 【门关上了,预知详情,需要我踹门而入?】 傅沉一口老血卡在胸口,这家伙是想气死他? ------题外话------ 我只能预告说,晚晚不会有事的,这是孙芮最后一次蹦跶了,马上就要滚蛋了…… 千江这样汇报工作,怕是会被三爷给弄死。 260 晚晚是小老虎,又凶又狠(4更) 260 晚晚是小老虎,又凶又狠(4更) 傅沉看到千江发来的信息,真是急得上火。 等他到了云城,非得让他脱层皮不可。 他给宋风晚打电话,电话压根拨不出去,他垂头看着手机,信号仅有一格,“十方,你的手机有信号吗?” 此刻正堵车,车子在原地已经停了五六分钟,十方看了眼手机,“没信号,可能这边信号不大好吧。” 高速路段出现信号微弱是很常见的。 傅沉攥着佛串的手指倏然收紧,指节掐得发白,若是宋风晚出了任何事情,他会让整个孙家都陪葬。 十方瞟了眼后方,这又出什么事了,方才和宋小姐发信息还是兴高采烈的? 该不是千江那作死的,汇报工作搞得像现场直播吧。 此刻酒店包厢内 门已经被关上了,包厢人很多,宋风晚如果不喝了这杯酒,怕是出不去了。 宋风晚被孙芮拉着坐到沙发上,孙振倒是想挨着她坐下,可是严少臣动作更快,弄得他有些郁闷。 “就喝一杯饮料,我们两个人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孙芮从下药那人手中接过杯子推给宋风晚。 宋风晚眯眼看着那杯汽水,窸窸窣窣冒着气泡。 “虽然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小芮可是很少这么低声下气和人说话的,喝一杯吧。”孙振知道这东西,虎狼之药,见效快…… 甭管什么贞洁烈女,都能让她放浪形骸。 “是啊,给个面子喝一杯。” “也不是酒,就是饮料而已,又不醉人。” “赏个脸呗,宋风晚,你要是一直这样,就太没意思了。” …… 知情的就是那一个下药的人,其余都是看戏的,不想得罪孙家,自然跟着和稀泥。 宋风晚拿起那杯饮料,在指尖摩挲着,一侧的严少臣忽然伸手,端起了饮料,“我好久没喝饮料了,不如这杯给我喝吧。” 他在生意场上混久了,自有法子糊弄过去,人是他接来的,宋风晚出事,他难辞其咎。 孙芮看宋风晚伸手,心里一个激动,没想到杯子落入严少臣手里,又急又气。 这混蛋,居然这时候搅局。 “既然严少爷想喝,再倒一杯就是了。”孙振急忙让人重新倒了杯酒递给过去。 他压低声音靠在孙芮耳边,“严少臣喝了也好,坐实你俩关系,和严家这事儿就成了。” 孙芮恨不能转身给他一巴掌。 她瞧不上严少臣,岂能便宜了他,坐实你大爷,他也配? “我的事不用你管。”孙芮微微侧头警告,“你别掺和。” “叔叔说了,要你和严家……” “我特么让你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能对我指手画脚?”孙芮从心底嫌弃他,她此刻正好有机会搞宋风晚,一雪前耻,岂能让他坏了好事。 两人声音压得很低,包厢还有音乐,旁人自然听不到。 孙振的脸青白交织,难堪至极。 孙芮转过头,笑着看向宋风晚,“你们不是还有事,快点喝吧。” “这人倒饮料似乎有些业余啊,这杯的明显多了不少。”宋风晚忽然将桌上的三杯汽水饮料放到了一起,又来回颠倒着打量,“我这人有些强迫症,这酒水不整齐,我看着不舒服。” 孙芮的饮料自然被混入其中,杯子都是一样质地的玻璃透明杯,混在一起,孙芮只记得自己那杯量多些。 “还真是。”严少臣立刻get到了宋风晚的点,忽然起身,几乎是强势的从那个下药男人手中扯过了瓶子,将三杯饮料添至一样的高度,宋风晚又换了几次位置,认真打量。 那个下药的男人都懵圈了,强迫症? 这圈子里有几个和宋风晚很熟的,也没听说她还有这种怪癖啊。 这下好了,三倍一模一样的水放在一起,孙芮直接懵逼了。 这特么哪里分得出哪杯是哪杯啊。 “孙小姐,请吧,我也还有事,不是说一酒泯恩仇?”宋风晚端了杯饮料递过去。 孙芮心底发虚啊,不敢接。 严少臣却随意的端起了一杯,孙芮飞快的拿起桌上仅剩的一杯,“喝啊,喝——” 她声音有些发颤。 自己运气不会那么背,三分之一的概率就被自己碰到了。 殊不知这压根不是概率的问题,是宋风晚想让谁倒霉的问题。 这两人摸到那杯酒的概率更大,弄死一个算一个。 孙振都风中凌乱了,怎么都没想到宋风晚会突然会来这么一个操作。 这次要是栽了,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宋小姐没成年,喝饮料是应该的,小芮还是喝酒比较有诚意。”孙振机智的端了杯酒递给她。 孙芮后背已经起了一层冷汗,她总不能这时候变卦反悔,就宋风晚那脾气,绝对会抓着自己小辫子不放,周围都是人,她能承认,这饮料里有东西? 此刻反悔不喝,等于自找难堪。 她接过白酒,长舒一口气,幸亏孙振机智。 “那饮料就由孙少爷代劳吧,我亲自斟满的,孙少爷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严少臣笑道。 “自然要给的。”孙振看着那杯气泡饮料,宛若毒酒。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那么背被自己喝到了,大不了找个女人排遣一下,若是孙芮中招,被家里知道,他也跟着完蛋。 四个人迂回周旋半天,碰了下酒杯,也不知掺了东西的饮料进了谁的肚子。 “既然饮料喝了,那我们先走了,孙小姐说话算话。”宋风晚起身,嘴角带笑,似乎心情不错。 “这个自然。” “如果不守信也没关系……”宋风晚忽然倾身,凑到她耳边,用仅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我方才和三哥发过信息了,今晚我出事,或者我俩的消息透露出来,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和三哥在一起了,但三哥会不会放过你们孙家就不一定了……” 孙芮身子觳觫,回过神的时候,宋风晚已经起身要走。 她恨不能跳起来撕烂她的脸。 这臭丫头,谁给她的胆子,一次又一次威胁她。 “这包厢还挺热的。”宋风晚脱下外套搭在胳膊上,抬手将校服拉链往下拉了一寸,“我们快走吧。” “嗯。”严少臣此刻看向宋风晚,那神情已经完全不同了。 因为他心底清楚,被孙振取走的那杯酒…… 确实下了药。 孙芮一看宋风晚脱衣服又嫌热,心底大喜。 小贱人,我看你这次还不死? 等两人离开,这包厢里的其他人也纷纷说有事要走。 他们知道,这饮料有问题,今晚绝对会出事,生怕被波及,能躲则躲。 “都走吧。”孙芮大手一挥,本来叫他们过来就是装装样子,免得她和孙振两人,太惹眼,显得很故意。 众人打了招呼,立刻逃出包厢。 “我去,那杯酒不知被谁喝了,刚才宋风晚在那儿弄酒杯的时候,你们看到孙芮那张脸没,吓得惨白。” “我都看到那粉往下掉了,妈的,要是我,也得吓死。” “害人不成,弄死自己,憋屈死。” “我怎么觉着那杯饮料还是被宋风晚给喝了?” …… 几人讨论着出去取车,各自回家。 千江一直守在暗处,瞧着宋风晚出来,一路跟过去,刚走出没多久,她就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还是把衣服穿上吧。”严少臣瞥了她一眼。 云城不比北方,到处都是暖气,包厢空调暖风很足,自然很热,走廊过道哪儿有那么暖和。 宋风晚揉了揉鼻子,“反正都要到包厢了,没事,不会感冒的。” 严少臣打量着她,“你就这么确定那杯饮料不是我俩喝了?我们谁喝了,此刻待在一起,都不明智。” 宋风晚微微仰头看他,“你不是做标记了。” 严少臣眸子眯着,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他腕表边缘镶嵌着钻石。 钻石没打磨成形前就是我们常说的金刚石,坚硬无比,在玻璃上划点痕迹很容易,她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慧黠的凤眸,像是小狐狸般,透着股狡猾。 “那你是怎么分出哪杯加料了?” 宋风晚笑笑,“杯子是在我手里转的,另外两杯随便交替着位置,那杯一直没动,光线那么暗,他们怎么会注意到哪杯没动,障眼法罢了,他们又做贼心虚。” “你就确定,孙芮不会接你手中那杯?” “她不敢,以为我会害她。”宋风晚笑了笑,“她其实挺害怕的。” “很危险。”严少臣不可否认,她很聪明,但确实过于冒险。 人心最难测,想要谋算人心,谈何容易。 “宋小姐……”千江追上去,“没事吧。” “我没事啊。”宋风晚笑了笑,“不过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 “什么?” “帮我在门口守一下,顺便报警,就说这里有人卖**嫖娼,进行非法活动。” 千江神色虽和往常一样冷漠,眼底还是有些异色,他俩没事,那出事的人定然还在屋里,此刻里面只有孙家兄妹,这…… “我知道。”千江点头。 “谢谢,这件事就别和他说了。”宋风晚说完就转身进了自己包厢。 严少臣虽然觉得那俩兄妹是咎由自取,但是宋风晚这招实在太很。 过年期间,是警方打击黄赌毒最严厉的时候,这要是被抓个现形,又是在酒店,现在民警执法都全程录像的…… 准得出大事。 “小芮,我们走吧。”孙振觉得身上有点热,意识昏沉,心底像是有头关了很久的野兽,一直在横冲直撞。 他心底大骇。 坏事了…… 怎么特么这么背。 “走什么啊!”孙芮抽着烟,站在窗口,“乔家和严家都没来人,那两人单独待着,肯定得出事,我还等着拍照发给三爷呢。” 她摸出手机,找到一些搞新闻的朋友,“喂——干嘛呢……在云城有人不?我这里有猛料啊,绝对劲爆,派几个人过来呗,几分钟之内能到……成啊,改天我请客。”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宋风晚的丑态。 她还在打电话找人,殊不知身后的男人已然热火焚身。 “孙振,你这次事情做得不错,改天我和我爸说,给你在公司安排点好的职位。”孙芮晃着腿,丝毫不知危险在靠近…… 而此刻傅沉的手机终于能接收到信号。 电话还没拨打出去,千江的几条信息陆续发来。 【宋小姐在里面待了5分多钟,踹不踹门?静候时机?】 傅沉咬牙,等他过去,第一个踹死他。 【宋小姐和严少臣出来了。】 【没中招,她看起来心情不错。】 【加料的东西应该被孙家兄妹其中一个喝了,她让我报警,让警察来抓嫖。】 傅沉长舒一口气。 【三爷,里面有动静,好像搞起来了,叫声很大……】 【把东西打翻了,透过门缝来看,战况激烈。】 【你推我搡,最后还是孙芮被压倒。】 傅沉气结,我让你去保护宋风晚,这人差点出事不说,你给我直播这个?谁想看这东西。 傅沉不理会他,直接给宋风晚打电话。 她正坐在包厢玩消消乐,看到傅沉电话,急忙跑出去接听,严少臣盯着她背影看了许久。 她这是背后有人才敢这么玩啊,方才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怕是暗中保护她的,她方才也提到了一个人…… 本以为大伯的继女是个天真无邪的小白兔。 好学上进,乖巧听话。 这分明是个小老虎,张口咬人,连皮带肉,又凶又狠。 ------题外话------ 今天更新真的结束了,在这里其实不算卡了吧,嘿嘿~ 有一大批人正朝着这里赶来,明天会很热闹,哈哈 千江真的很欠揍【捂脸】 这种东西,三爷表示真的不想看! 四更结束,求票票~ 261 全城曝光丑闻,自食恶果 261 全城曝光丑闻,自食恶果 宋风晚拿着手机往外走,身上还穿着蓝白校服,马尾随着她走动轻轻一晃,灵动飘逸。 严少臣不停摩挲着腕上那块镶钻腕表,眼前像是弥漫着一层浓雾。 她背后那人到底是谁?能够让她如此肆无忌惮,压根不怕得罪孙家。 方才她说有强迫症调换水杯的时候,严少臣觉得她机智敏锐,可是报警抓人…… 那真是又冷,又狠,又凶残。 说到底也是孙家那两人活该,那杯加料勾兑过的饮料,被他俩谁喝了,简直不敢想。 宋风晚走到包厢外,接起电话,“喂,三哥——” “宋风晚,你胆子太大!”傅沉声响沉冽冷厉,先声夺人就是一顿训斥,“孙芮就是个疯子,你和她进包厢,还陪她玩,你是真不怕出事!” “如果一旦出事,到时候再去追责是不是太迟了。” “你这是在拿自己的人身安全和她豪赌。” “三哥……”宋风晚低头盯着脚尖,示弱般,可怜兮兮说道,“其实我也很害怕,真的怕……” 傅沉抿了抿嘴,放软声音,“怕什么,有我在,没事……” “嗯。”宋风晚点头。 “你知道下药的人是谁吗?” “下药的……”宋风晚咬着唇,仔细回忆,“我没看到是谁,不过倒饮料的人叫冯毅,八成是他吧,云城挺出名的纨绔,他手里有东西也不奇怪。” “冯毅是吧……”傅沉盘着串儿眯着眼,心下已经有了计较。 两人又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傅沉拿起手机,准备给千江打电话,看到他发的信息,指尖捏紧佛珠,像是要把珠子捏碎般。 【孙芮衣服撕坏了。】 【裙子被扯坏了,她想跑,被打了。】 【扒光了。】 …… 傅沉捏着眉心,若是他此刻在场,非得狠狠踹他两脚,太欠揍。 这小子八成是不想休年假了。 千江此刻还站在门口尽职尽责的守着,进行现场直播,手机震动,他往一侧走了两步,“三爷。” “立马去找一个叫冯毅的人,就是方才在包厢的,控制住他,等我过去。” “宋小姐让我在这里守着。” 傅沉撩着眼皮,哂笑,“你到底帮谁工作,谁给你发的工资?” “公司会计。” 傅沉咬紧腮帮,难怪十方一直嚷嚷要打死他,果真欠打,“那边不用守着了,两人既然搞到一起,孙芮逃不掉,立马帮我将那人控制住。” “好。”千江挂了电话,匆忙往外走。 十方一直谨慎小心的开车,越是拥堵路段越要提高警惕,保持车距,以免追尾,“三爷,孙芮又干嘛了?” “找死。” 包厢里 孙芮当时正打电话找从事新闻媒体的朋友赶来报道,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宋风晚赤身**,在闪光灯下的丑态。 只要一晚,新闻发酵。 全国都会知道,宋风晚就是个**。 小贱人,你和我斗。 她暗自得意,“……这件事你千万别和我爸说,就当做不知道。”她一直在和孙振说话,可是无人回应,她一转头,就懵逼了。 孙振双目赤红,一张脸像是煮熟的虾子,红得发热,他伸手拉扯着领口的扣子,力道太大,扣子崩落,他手指都是一片血红。 嘴唇干涩发紧,体内像是有洪水猛兽在冲撞,热意冲脑…… “哥?”孙芮急促喘息着,有些无措,“孙振?你该不会……” 孙振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理智被浴火吞没,只有狰狞可怖,血脉喷张,像是下一秒身体就会爆炸。 孙芮手指一抖,烟蒂掉落,拔腿就往外面跑。 可是孙振动作更快,扯住她,把她压在墙上就是狂吻…… 毫无章法,动作激烈,宛如野兽。 “孙振,你特么疯了!”她能感觉到男人口腔的烟酒味,让人作呕,撬开她的唇齿,**,蛮横无理…… 她使劲挣扎,可是男人力气太大。 “……唔,你给我松开!” 孙芮使劲扑棱着,双手不停朝他脸上招呼,甚至在他侧脸脖子处划出了几道血痕。 孙振吃痛,动作迟疑两秒的功夫,孙芮趁机离开,孙振从后面抱住她,抬手扫落满桌的酒杯,将她压在桌上…… “孙振,你特么敢碰我一下,我阉了你!” “你就是我们孙家的一条狗,你给我滚开。” “妈的,你这混蛋——” …… 孙芮丝毫不知道,她此刻越是刺激他,孙振越是激动,死死按住她,一把吃掉她身上的衣服,攥住她的裙子。 “啊——救命,救……” “撕拉——”裙子扯下,身下一凉,灭顶的绝望侵袭而来。 她也不是第一次,但是面前这人可是孙振,说是远亲,其实早就过了三代血缘,但她还是觉得屈辱恶心。 男人在她身上动作,兴奋异常,孙芮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 挣扎无果,她就像个破布娃娃,任由着他摆布。 虎狼之药,凶猛异常,没人觉得舒服。 …… 马上过年,大家都在聚会,酒店人不少,不时有人经过,听到里面发出异样的声音,面红耳热,纷纷绕道而行。 “太不要脸了吧,这可是公共场合,怎么就……” “酒店都不管吗?让人反胃。” 千江刚离开不久,酒店的经理在查看包厢的时候,吩咐服务员,“去看一下205包厢人都走了吗?如果没人,清一下,下面可能还有人用。” 方才和孙芮聚会一群人鱼贯涌出,都是云城出名爱玩的人,经理有印象,不过他压根记不清包厢一共有多少人,看到那么多人跑了,就以为提前结束了。 “嗯。”一个女服务生匆忙往包厢走,这还没到门口,伴随着音乐声,还有女人的娇喘,男人的粗喘,她微微推开门缝,吓得魂飞魄散。 最主要的是此刻才六点多,天刚黑,怎么就…… 影响太恶劣,别人怎么想他们酒店啊。 她往楼下跑的,恰好撞到乔艾芸一行人。 酒店仅有三层,并未安装电梯,算是云城很有古典特色的一家饭店,乔艾芸搀扶着严老夫人,正往楼上走,险些被那个服务生撞个正着。 “不好意思,对不起。”她急声道歉,红着脸往楼下狂奔。 “怎么回事?”乔艾芸蹙眉。 他们还没到达包厢楼层,就看到经理带着几个保安冲过来,路过他们身边,还客气的打了招呼。 在那个服务生还没汇报情况的时候,已经有客人投诉,并且要求他们立刻处理,不然他们就像工商部门反映。 其实到这里的消费的都是客人,他们在包厢想做什么,没人管得着,但是影响到了其他人,而且又是做那种事,这个点着实让人反胃。 投诉的客人一家人出来吃饭,还带着老人孩子,气得直上火。 经理到包厢门口,透过门缝朝里面看了两眼。 他也算经历了大风大浪,即便灯光昏暗,但他观察孙振的模样,也知道不正常。 这八成是中招了…… 如果是违禁药物,他们酒店都得遭殃。 “经理,怎么办。”保安也张头往里看了两眼,不堪入目。 经理咳嗽两声,使劲敲了敲门,“先生,小姐——” “救命!”孙芮忽然听到人声,立刻开口求救,使劲挣扎。 “妈的,别动——” 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巴掌。 经理懵逼了,这特么女方貌似还不情愿啊,要是日后报警投诉,他们置之不理的话不妥当啊。 经理只犹豫两秒,“赶紧进去,给我把他按住了!直接送去医院。” 这中招的人,毫无理智,那女人脸都被打肿了,身上更是污秽不堪,真能折腾出人命的。 这边的动静已经闹得非常大了,不少客人驻足围观,将门口狭小的走廊挤得水泄不通,这让乔艾芸一行人寸步难行。 两个保安合力将孙振压制住,经理脱了西服外套给孙芮披着。 “……赶紧把他裤子给弄上啊,难道这样拖出去?”经理脑袋发昏,疼得抽痛,过年越忙越乱。 这群人要不要玩的这么疯,这是不要命了啊。 一个保安钳制着孙振,另一个帮他提起裤子,将皮带系上…… 孙振被药物驱使,身体不受控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将面前的保安踹开,挣脱着就往光线最亮的地方冲。 包厢还是暗色灯光,走廊一片白炽,疯了般的往外冲。 “啊——”围观的人立刻四散逃开。 …… 乔艾芸一行三人,本来站得很远,他们以为是有人耍酒疯,不愿去凑热闹,想等人群散开再通过,不曾想人群被冲散,差点撞到严老夫人。 老太太年纪大了,反应没有年轻人灵活,严望川在一侧护着,可是人很多,他也护不住两个人。 “伯母,小心点。”乔艾芸挡在了老太太前面,被人撞到肩膀,疼得鼻尖发酸。 人群散开后,孙振就从冲了出来。 “这不是……”严望川眯着眼,孙家来拜访时,孙家兄妹是一起来的。 乔艾芸扭头看了一眼,“这不是孙振?怎么喝成这样?” 他浑身通红,身上也有酒气,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乔艾芸下意识以为是喝多了。 孙振此刻就是**的野兽,看到女人就双眸赤红,恰好乔艾芸喊了他的名字,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身上。 牢牢盯死,极致贪婪。 两个保安冲过去,试图将他制服,可他已经拔腿朝着乔艾芸冲过去了。 乔艾芸这才意识到他并不是喝多了。 “艾芸啊。”老太太扯住她的衣服,她活到这把年纪,也没见过这情形,慌乱的将乔艾芸往后身后拉扯。 就在孙振要冲过去的时候,严望川直接抬脚踹过去…… 狠狠一踹。 直击要害。 孙振身子撞到一侧的墙上,整个人像是一滩烂泥,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人抽干。 保安这才长舒一口气。 差点出事。 孙振试图起来的时候,严望川已经走过去,对准他的肩膀又是狠狠一脚。 暴戾狠辣。 宋风晚和严少臣听到动静跑出来的时候,一群拿着摄像机的记者也从另一侧楼梯跑出来,对着孙振一阵猛拍,而后冲到了包厢…… 此刻经理已经将包厢灯光打开,一边打电话找人,一边安抚孙芮,压根没想到记者会冲进来。 毫无防备下,孙芮就这么**裸的暴露在了镜头前。 这些记者也是懵逼的…… 给他们放出消息的人就是孙芮啊,劲爆的猛料难道是指自己的? 这女人莫不是疯了? “你叫记者了?”宋风晚偏头看向身侧的人。 严少臣摇头,“我初来乍到,没有这个人脉关系。”他在云城压根不认识人,更别提联系记者了。 宋风晚蹙眉,难不成是三哥?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把记者引来的就是孙芮本人。 ------题外话------ 通知记者这口黑锅,咱们三爷不背? 这纯粹是蠢,给晚晚挖坑,设计她,到报应到了自己身上。 最后插一句:千江你是大佬,哈哈…… 262 热心市民严先生,三爷踹千江(2更 262 热心市民严先生,三爷踹千江(2更 宋风晚看着那群记者扛着长枪短炮,疯了般的冲到包厢,酒店安保人员根本拦不住。 里面瞬时传来孙芮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滚啊——啊——别看,不许看,不许拍……” 几乎整个楼层都听到了她那尖锐的叫喊声。 宋风晚后背一凉。 那群记者抓到新闻就好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猛拍一通再说。 “别拍了,这已经涉及隐私。”经理急忙起身帮孙芮遮挡镜头。 “外面那个好像是孙振?”这群记者冲过来,光顾着拍照,此刻才有功夫认人,“那样子像是吃了东西……” “这孙芮不是他妹妹?” “哪门子妹妹,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了,不过这两人搞到一起也是够龌龊恶心的。” “这特么是真劲爆了。” 孙振被严望川踹了两脚,浑身力气被抽干,很快被保安制服,他意识不清,记者看得出来,问不出东西,只能把矛盾对准了孙芮。 “孙小姐,您和孙振做这种事,您父亲家人知道吗?” “你们平时也这么玩?你们保持这种不正当关系多久了啊。” “酒店也算公众场合,你们这么乱搞不怕败坏风气,孙振好像不太对劲,你们是不是吃了违禁品?这是犯法的吧,孙小姐,麻烦您回应一下吧。” …… 孙芮已经被吓懵了,她此刻身上除却一件外套,未着寸缕。 缩在角落,脚下都是玻璃碎片,不敢妄动,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妆容哭花,狼狈至极。 当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哪来的这么多记者,当他们到达包厢的时候,满地散落着玻璃碎片,各种乱七八糟的酒水留了一地,被记者踩得泥泞不堪。 里面除却酒水味道,还弥漫着一股慑人的奢靡之气,惹得众人直摇头。 这玩的太大了啊。 “赶紧都带回去!”领头的警察一个劲儿摇头,“你是酒店的……”他指着挡在孙芮前面的人。 “我是这家酒店的经理。”这经理只觉得倒了血霉,快过年还摊上这么个破事。 “具体怎么回事?” 经理简单将事情说了一下。 “就是他俩?”民警接到报案还以为会有很多人,出动了不少人,也幸亏如此才拦住了外面的大批记者。 “对。”经理叹息。 “行吧,你也跟我回去协助调查,先把……”民警看了眼孙芮。 头发被揪扯得凌乱,嘴角俱是红褐色的血污,脸上手指印清晰可闻,一件外套根本包裹不住她,“你先给她穿上衣服,把两个人先带到医院。” 门口的男人,显然是吃药了,肯定得好好调查处理。 孙芮伤口需要清理,也要验伤,如果她后续要起诉,都得有所依据。 民警没敢碰她,让酒店经理找了两个女服务生帮她穿了衣服,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才送出去,孙振则是被五花大把丢到了车上。 这领头的民警看到外面的严望川,有些懵逼。 怎么到哪儿都能遇到他啊。 “严先生,您怎么在这儿?” “队长,刚才严先生见义勇为,制服了那个男人。”已经有民警了解完情况,周围许多客人都能作证,确实与严望川无关。 “见义勇为?” 严望川冷肃着一张脸,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么有善心的人啊。 “他们就是过来吃饭,无意撞见的。”一侧民警解释。 “嗯,多谢您。”队长道谢,便立刻收队离开,记者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乔艾芸与严望川,对他们的感情纠葛,外界传闻很多,他们也想采访。 可是录音笔还没伸过去,就被严望川给瞪了回去。 那眼神寒碜锋利,无形中能杀人。 “私人时间,我不希望有人打扰。”严望川眸子凝结了一层寒霜,透着浓浓的警告。 记者本就不敢得罪这种大佬,而且人家拖家带口,有老有少,确实是家庭聚餐,已经有了孙芮这条劲爆的新闻,自然不会纠结于严望川。 而且他和乔艾芸的事,尽人皆知,也不是大新闻,炒冷饭没意义。 孙家这头刚收到消息,还没来得及公关处理,孙芮的照片新闻已经满天飞。 【富家子弟**,兄妹关系混乱】 【公众场合行不轨之事,到底胆子多大】 【震惊!劲爆新闻,孙家秘闻,秽乱不堪】 照片多是打码处理,记者都没敢直接说具体名字,反倒是云城警方在网上通报了案情。 直接说他们于当晚五点四十分接到民众报案,而且直接说了抓获了一名男子孙某,并且说道可能涉及违禁药物调查。 因为许多人@官网,询问案情,他们出具通报,算是给群众一个交代。 记者点名两人兄妹关系,警方直接曝了姓氏。 整个孙家就彻底曝光在了公众视野,孙家即便有力,也回天乏术。 傅沉没想到这群记者如此给力,加上正值放假期间,刷新闻的人很多,新闻热度居高不下,孙家压不住。 好事不出门,也就一个小时的功夫,整个京圈都知道了孙家的丑闻。 上次的事情,他们知道孙芮得罪了傅沉,就已经想和孙家断绝来往,这次倒好,快过年了,闹出了如此肮脏腌臜的事情,谁还敢与孙家接触。 就是想找人帮忙,都联系不上。 傅沉刷着新闻,嘴角缓缓勾起,直至他看到新闻报道中出现的一行字…… “……当时这位s先生发狂般的往外冲,根据现在群众描述,有一位严姓热心市民出手制服了他,这位热心市民严先生英勇无畏,及时出手,让人钦佩。” 傅沉忽然就想到严望川,这吃了药的人,就和野兽无疑,有这本事,姓严,他不做他想。 热心市民严先生? 傅沉低声笑起来。 十方此刻开车正在缓缓通过云城收费站,余光瞥了眼身后的人。 这一天天的,到底怎么了?直觉告诉他肯定出大事了,他也想吃瓜啊。 此刻傅沉手机震动起来,“喂——” “三爷,人抓到了,在一家酒吧内。” “带到没人的地方,再把地址给我。” “好。”千江伸手钳制着那个叫冯毅的男人,常年熬夜厮混,估计长期吃药,整个人面黄肌瘦,双目无神,脸上还有粉刺,给人种十分猥琐下流的感觉。 四肢无力,被千江提在手里,就像是抓着小鸡崽一样。 “你特么知道我是谁嘛?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爸肯定得弄死你。”冯毅知道孙芮出事了,想找个隐蔽的酒吧藏起来,这赶紧去,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这男人一下子就把他撂倒按在了地上。 这男人手比自己脸还大,妈的,简直吓人。 千江不说话,斜睨了他一眼。 冯毅立刻怂了,“大哥,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如果要钱,我可以给你啊,我家很有钱的,真的!” 千江不理他,直接将人拖进了酒吧一处。 傅沉和十方赶过去的时候,找了半天才摸到他所谓的隐秘处。 傅沉深吸一口气。 “我让你找个没人的地方?这里?” 千江解释,“把人带出去会惹人怀疑,我勘察过这里,不会有人来。”毕竟酒吧人流量多在夜里,这个点确实没人。 但是…… 为什么会是厕所! 包厢不行吗? “千江,你过来。”傅沉攥紧手中的佛珠,朝他招手。 十方低头闷笑,三爷肯定是要踹他的…… 忍他一路了。 千江乖觉的走过去,傅沉抬脚就踹了一下他的小腿,“我们以后做事能不能变通些,稍微圆润点?” 千江蹙眉,正色道,“我哪里需要改?” 模样震惊严肃,就像是虚心受教的学生,气得傅沉心底窝火。 十方笑抽,妈的,你是要乐死我,继承我的蚂蚁花呗? ------题外话------ 哈哈,热心市民严先生,我只能说,想到这个梗的时候,已经笑抽……【捂脸】 我是不是笑点太独特了 三爷终于忍无可忍对千江出手了,他俩是积怨已久,三爷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快过年啦,学生应该都放假了吧,如果上班的,可能还有几天才放假,加油呀~ 263 三爷,神仙人物,比魔更甚(3更) 263 三爷,神仙人物,比魔更甚(3更) 云城某酒吧厕所内 这地方消费不菲,厕所打扫得不染纤尘,还点着檀香,青烟直上,饶是如此,傅沉还是不舒服。 冯毅刚被千江恐吓过,身子发颤,他以为对面的是孙家人,一看到傅沉,双腿一软,瘫痪在地。 他参加过宋敬仁为江风雅举办的认亲宴,当时傅沉与段林白同时出现,他见过一次。 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五大三粗的冷面男人是帮傅沉做事的。 “三、三爷。”冯毅紧张得吞咽口水,舌头打结,口齿不清。 “是他?”傅沉居高临下睥睨着他,眸色如常温和,指尖盘着串儿。 如佛模样的人,偏被周围暗沉的灯光衬出了一丝冷厉。 “嗯。”千江点头。 “在酒店帮孙芮下药的人是你?”傅沉说道。 冯毅神色慌乱,眼神闪躲,“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声音发虚颤抖。 傅沉出现已经被吓得够呛,又问这事儿,他早吓得浑身冒冷汗。 “孙芮出事你知道吧?”傅沉垫着佛珠,声音舒缓徐徐,又慢又温吞。 “知道。”冯毅知道孙芮和傅沉有纠葛,难不成三爷是要在这时候落井下石,那找他干嘛啊,找孙芮去啊。 “孙振中招,警方定然全部寻找这药的来源,你应该知道被警方查处,你的下场吧。” 冯毅就是清楚,才躲起来的。 “孙家两个孩子出事,药是你弄来的,你猜孙家会怎么处理你?” “孙芮的父亲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可能对他还不太清楚,视女如命,你把他女儿毁了,猜他会不会弄死你。” 冯毅呼吸一沉,“三爷,这和我没关系啊,这东西我就是来搞助兴的,是孙芮和我说,让我给宋风晚下药,我哪儿敢不听她的啊。” 十方本就不清楚事情经过,听了这话,直接吓傻了。 卧槽? 下药?这么猛? 这孙芮不是脑子被门挤了,是压根没脑子啊。 “这话是真的?”傅沉追问。 “肯定啊,我敢发誓,我特么要是说谎,出门就被车撞死。”冯毅也就二十出头,孙芮出事已被吓得半死,哪儿敢骗傅沉。 “你无论见了谁,都得这么说。” “不是,三爷,我……”冯毅哪儿敢啊,要是见到警察也这么说,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面送嘛。 “这东西确实是从你手中流出去的,警方迟早会抓到你,无论你认不认,孙家都会拿你开刀,让你抗下所有罪责。” 冯毅吓傻了,“我就是按她说得做,所有事情她才是主谋,和我没关系的啊。” “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 “我,孙芮还有孙……孙振。”冯毅身子虚软,那两人肯定抱团,自己必死无疑。 “你肯定要进去的,但是有些事还是可以选择的。” 冯毅一听这话,摸爬着过去要抱傅沉大腿,千江往前一站,凶神恶煞的瞪了他一眼,差点把他吓尿。 傅沉拍了拍千江肩膀,示意他离开,反而蹲下身子,“冯毅,无论见到谁,你只要如实陈述事实,我能保证这件案子里你绝不会遭受不公对待,也能……” “保你家人无虞。” 冯毅不是傻子,孙家如果拿他开刀,势必牵累家人。 说不准拿家里人威胁他,让他抗下所有罪责,将孙家兄妹摘得一干二净,弄不好还会说这一切是他捣鬼,自己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三爷,您的意思是,我只要说实话,就能保,保……” 傅沉忽然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嘘——” 冯毅大气不敢喘。 “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办,也应该清楚,谁才能帮你。” 冯毅一个劲儿点头,直至傅沉一行三人离开,还腿软得站不起来。 他如果知道做这种事会惹来这些祸端,他打死都不和孙家人接触,特奶奶的。 冯毅刚走出洗手间,扶着墙,艰难前行,身子软得完全无力,这间酒吧是不能待了,冯毅想着此刻最好的办法,还是报警自首。 刚走出酒吧,就被突然冲出来的两个黑衣男人捂嘴拖走了。 “唔——”他使劲挣扎着。 妈的,他说的是真话啊,为毛一出门就出事了。 傅沉车子并未离开,而是隐身在暗处…… “三爷?”千江偏头看他,实在不懂,为什么他不直接把冯毅扭送到派出所。 “好像是孙家的车子。”十方眯着眼盯着已经消失的车子。 “这局棋是孙芮开始的,现在由不得他们孙家喊停……” 傅沉忽然低低笑起来。 前面两个人莫名有些毛骨悚然你。 完全不懂傅沉在算计什么。 难不成已经猜到孙家下一步会怎么做?所以先行一步,挖好坑等着孙家人往下跳? “三爷,现在去找宋小姐?” “先去商场。”傅沉指尖滑动着佛珠,希望孙家人别让他失望。 十方和千江对视一眼,还是看不出傅沉玩得是什么套路。 云城第一医院 孙家人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孙芮躺在病**,双目呆滞无神,她母亲当时就急哭了,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 “孙小姐浑身上下有多处软组织挫伤,那个……”医生看她母亲哭得难受,斟酌着用字,“下面撕裂比较严重,她精神上受了极大刺激,后期除却家人多关心,必要的心理疏导很重要。” “这怎么就……”她母亲只觉得两眼发昏,脑袋像是炸开了。 “另外那个呢?”站在边上的孙公达稍显冷静,面色铁青,也是一身冷厉,他就孙芮一个女儿,也是疼到骨子里。 医生叹了口气,“还在抢救,药量过于凶猛,有可能需要他自己克服,这个就比较难熬了。” 警方也是将两人送来的途中才得知他们的关系,都被吓傻了。 “那我现在能看看我女儿吗?”孙母抓着医生的手。 “可以,不过说话注意点,时间不宜过长……”医生叮嘱了几句才让孙家人进去。 这孙母一看到孙芮的,想到造成这一切的居然是孙振,她可是一直拿他当亲儿子,当即晕死过去,医院内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孙公达料理好妻子,才走到孙芮床边,看她这般模样。 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又急又气,也是憋红了眼。 “小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小振怎么就……”孙公达怄火,“到底是谁这么恶毒,要毁了我两个孩子!” 孙芮眼皮子动了下,“爸——” 声音哑得干燥,像是绳锯木头。 “小芮,那东西哪里来的?”孙公达压低声音,警方还在外面守着,如果是他俩带进去的,他也好有个准备。 “是冯毅带来的,爸……”孙芮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我,我……” “你什么?” “宋风晚害我。” 孙芮想到之前种种,恶心得直想吐。 难怪宋风晚那么淡定喝完就走,肯定是她做了手脚。 这小婊砸,把自己害成这样,她也要拽上她给自己陪葬,这里又不是京城,傅三爷就是再护着你,这手也伸不了这么长。 她就不信,凭父亲和姑姑,还玩不死她。 “你说谁?”孙公达心底大骇。 “呜呜——”孙芮哭着没再说话,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忽然身子开始惊惧抽搐,医生护士急忙跑进来。 孙公达盯着孙芮看了良久,转身就往外走。 宋风晚这名字他不陌生,差点成他外甥媳妇儿…… 他只是没想到,这丫头,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恶毒,要毁了他一双儿女。 他从未关注过宋风晚,在他印象里,就是长得漂亮些的小丫头,低调不出挑。 真是应了那句话,会咬人的狗不会叫,臭丫头。 狼子野心,其心当诛。 警方需要调取监控,一一找到之前参与聚会的人,他们都嗅到风声,全部躲起来了,这让警方费了不少功夫。 孙公达这边,已经得到了准确的姓名,在冯毅走出酒吧的那一刻,就被他找人掳上了车。 冯毅被挟持上车,看到孙公达,再次吓得腿软。 “孙……孙伯伯。” “东西是你搞进去的?”孙公达眉眼犀利,市侩狡黠,又透着一丝阴狠。 “孙伯伯,整件事我都是听孙芮安排的,其他事情我是真的不清楚啊。” “不是孙芮,是宋风晚!”孙公达纠正。 冯毅吓到懵逼,“宋……宋,风晚?” “你是听宋风晚安排,清楚吗?”孙公达目光凌厉的锁定他。 宋风晚既然敢设计她女儿,那他必须让她付出代价! 屁大点的丫头,胆子倒不小。 “我……”冯毅也就二十出头,一天受了这么多惊吓,大脑一片混乱。 “没听清我的话?”孙公达挑眉。 “不是,孙伯伯,我怕……” “别怕,只要你听我话,我保证你家人和你家公司都没事。”孙公达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他力道不重,可是似笑非笑的眉眼,看得冯毅心惊肉跳。 脑海中瞬间浮现傅沉的话。 这傅三爷到底是个什么神仙人物啊,全部算到了。 让他坚定立场,应该是算准孙家会让他反咬宋风晚吧。 他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袭来,透心冰凉,他偷摸打量着孙公达,他笑得阴鸷,有种志在必得的狠辣。 殊不知,你只是砧板上的鱼肉,傅三爷已经把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 冯毅早就听说傅三爷擅谋算人心,只是没想到会精准到这个地步。 心细如尘,让人浑身发毛。 怕是孙家走得每一步棋他都算准了,这特么怎么和他斗啊。 他绝对是魔鬼。 此刻的傅沉,一边和宋风晚打电话,一边在商场挑选东西。 “……你说什么,你要直接来我家?”宋风晚压低声音,她此刻已经吃完饭回家了,“不是说好,我出去见你?” 他俩一直是地下党,傅沉突然说要过来,宋风晚自然吓得半死。 “快过年了,给芸姨送点年货,芸姨喜欢吃什么?” “三哥,你别吓我。” “没和你开玩笑,在家乖乖等我,这么冷的天,哪儿舍得让你出来受冻,待会儿可能会发生很刺激的事,你做好准备。” 傅沉说完就挂了电话。 宋风晚坐立难安,很刺激的事? 难不成傅沉是要这时候和她母亲摊牌?大过年的,她妈会被吓死的,她在房间来回踱步,焦躁忐忑。 而傅沉挂了电话,挑了一些滋补的养生品结算准备离开。 “三爷,孙公达带着冯毅直接去乔家了。”十方一脸紧张,“他是准备反咬宋小姐一口?”他的意图似乎不难猜。 傅沉没说话,看了眼收银台显示器上的结算金额,手机扫码付钱,“我们也该去乔家了。” “作伪证会坐牢,胁迫他人作伪证,情节严重也能可以进去蹲几年。”傅沉笑着。 想到傅沉对冯毅的叮嘱,十方只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就连千江都垂着头,提着礼品袋,安静装死。 若说三爷信佛也是真的虔诚笃定,可是一旦算计起人,比魔更可怕。 ------题外话------ 今天就更新到这里啦,月底啦,有票票的别忘了支持我一下哈。 我真的木有卡文,明天有场大戏,炒鸡精彩的,我再写下去,就真的卡在半路了~ 相当值得期待,嘿嘿 你过三爷你吓着你家小媳妇儿了,你敢不敢把话说清楚! 什么叫待会儿可能会发生很刺激的事。 晚晚被你吓懵逼了。 264 严师兄护短,撒野来错地方了 264 严师兄护短,撒野来错地方了 云城乔家 宋风晚在房间来回踱步,忐忑焦躁,难不成真要和母亲摊牌?她稍微打开一点窗户,飘摇而过的风都是冰凉的,她却始终无法冷静, “叩叩——”突然传来敲门声,吓得她莫名腿软,“谁、谁啊……” 声音发虚,没有一丝底气。 “大伯母让我问你,要不要下去喝点粥。”严少臣的声音。 “哦,好。”宋风晚做了两次深呼吸才推门出去。 孙芮的事情难免波及到了他们,警察两次敲开他们包厢的房门,询问当时的情况,酒店因此运营受影响,上菜非常慢,所以这顿饭大家都没吃好。 老太太思想还是传统守旧,一听说孙芮苟且的对象算是她名义上的哥哥,被恶心的压根吃不下饭。 宋风晚出去的时候,严少臣正候在老太太房门口,似乎是在等她。 两人目光相撞,宋风晚勉强笑了下,严少臣却已经无法把她当做普通女孩来看。 他心底认为,那些记者是宋风晚或者她背后那人叫来的。 即便清楚这一切是孙芮咎由自取,但这手段太狠太无情。 宋风晚哪儿有心情在乎他如何看自己,她现在最担心傅沉过来会说些什么。 当她到楼下的时候,乔艾芸已经端了几碗米粥上桌,米粒溶于水汽袅袅的粥面,好像泛着一层柔柔的珍珠光泽。 她又炒了个香菇青菜,酱菜海白菜摆了几个小碟。 “晚晚,你严奶奶还没下来?”乔艾芸挑眉。 “快下来了。”宋风晚心虚啊,心底恨透了傅沉,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她商量一下。 严望川也从厨房拿了几双筷子出来,视线忽然对上宋风晚的,那犀利的眼神好像瞬间能把她看透,吓得她莫名仓惶…… 严望川拧眉,自己有那么吓人? 另一边 孙公达的车子也驶入了别墅区。 他前些日子拜访过乔家,门口保安认识他,没多想就放行了,车子逐渐靠近乔家,车里的冯毅心跳已经蹦到了嗓子眼,不断搓动着手指,手心都是冷汗。 “我刚才和你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的。”孙公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冯毅浑身一颤,身子紧缩,“可……是孙芮邀请她进包厢的,这很多事情不合逻辑啊。” “你和宋风晚不是早就认识了?”孙公达挑眉看他。 “是……”他俩不算认识,就是两家有些交情,见过几次。 “她被小芮拉进包厢心底不满,让你摆小芮一道,有何不可?” “这明明是孙芮让我……” 冯毅话没说完,就被孙公达狠狠瞪了回去,他悻悻然闭上嘴巴。 这一路而来,冯毅也想清楚了许多事情,孙公达完全是把他架在火上烤,答应了他,势必得罪傅三爷,乔家及严家,若是不答应,孙家也不会放过他,进退两难。 早知如此,打死都不会干这事儿。 “你只要一口咬死事情都是宋风晚指使的,其他事情我会解决。”孙公达眯着眼,眼前已经出现了乔家别墅。 冯毅抓挠着头发,心脏快得几乎要喷薄而出。 乔艾芸听到车声,透过兰花架前的落地玻璃,看到一辆车停在了家门口。 “好像有客人到了,这个点谁会来啊。”她伸手脱掉围裙准备出去看看。 “妈,我去吧!”宋风晚以为傅沉到了,急忙跑出去。 “你急什么?”乔艾芸轻笑,将围裙放在一侧,伸手拢了下头发。 宋风晚一打开门,孙公达已经气势汹汹的冲到了门口,宋风晚跑得急,险些和他撞到一起。 孙公达生了一张极为瘦削的脸,长期浸**商场,成熟自信,可是此刻却透着股冷硬之气,犀利锋锐的眸子,强势阴冷。 穿着深色西服,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身上还带着点酒味儿,长得面容周正,平时都是带着点斯文之气,此刻却锻出了一丝狠辣。 他也没想到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宋风晚,眼底滑过一丝精光。 孙芮说宋风晚害她,他定然是相信自己女儿的,即便冯毅说他是受孙芮指使,但现在孙芮出事,全城曝光,警察记者都来得那么及时,分明就是被人坑了。 他是傅聿修的舅舅,宋风晚见过两次,她张了下嘴,“孙叔……” 话说了一半,孙公达忽然扬起手臂,朝她挥过去。 宋风晚心底大骇,躲闪不及,只是身子本能的往后躲避,踩到玄关处摆放的鞋子,身子趔趄,重心不稳,直接往后栽倒…… 孙公达出手又快又狠,只是没想到宋风晚会摔倒,指尖勾扯到她的头发,从她脸上狠狠带过。 “砰——”的一声。 宋风晚一屁股跌坐在玄关处的踩踏垫上,疼得她惊呼出声。 跟在后面的冯毅吓懵了,一上来就动手? 这么简单粗暴? “晚晚!”乔艾芸离得近,急忙跑过去,将她扶起来,“孙先生,您这是干嘛?” “我干嘛?”孙公达冷冷一笑,“你怎么不问问你女儿做了什么好事!” “晚晚做什么我不清楚,但是孙先生,你跑到别人家,二话不说,直接对一个孩子动手,未免太放肆了。”乔艾芸看到宋风晚左脸,被指甲无意蹭到的地方,又红又肿。 “我动手都是轻的!”孙家近期风波不断,来云城避避风头,没想到却闹出了更大的风波。 被傅沉算计一次就罢了,那小子他动不了,心底压着火,此刻算是全部爆发,恨不能直接掐死宋风晚。 “孙公达,你别太过分。”乔艾芸挡在宋风晚前面。 “呵——”孙公达眯着眼,透着凶光,“你女儿做了什么好事,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我们家晚晚即便做错事,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轮不到我?”孙公达忽然把乔艾芸推开。 伸手就去拉着她身后的宋风晚,指尖还没碰到她的衣服…… 从一边伸出的手,强势将他手打开。 孙公达再想抬手的时候,手腕被人紧紧扣住。 “孙先生,撒野来错地方了吧。”严望川眯着眼。 严望川手劲很大,那强劲的力道,像是能把人骨头捏碎,孙公达疼得头皮一阵发麻,他能清晰感觉到攥着自己手骨的手指逐渐收紧,痛得他浑身力气像是被人抽干般。 “放开。”孙公达努力保持镇定,后背却疼得爬满冷汗。 严望川余光看到乔艾芸无碍,又瞥见宋风晚红肿的半边脸,鹰隼般的眸子越发冷涩。 他手指一松,手上力道猝然消失,孙公达倒吸一口凉气…… 下一秒 严望川手指握拳,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孙公达身子趔趄,险些摔倒。 冯毅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mmp,这一上来,二话不说直接干的? 这么凶残? 这大叔脾气相当火爆啊。 “严望川!”孙公达只上回到乔家,和他打过一次交道,表情稀缺,沉默寡言,不同领域,压根不认识,他常年在京城,根本不了解严望川。 完全没想到,这人敢直接给他一拳。 狠戾直接。 “这里不是孙家,也不是京城,孙先生耍横撒野,怕是来错地方了。”严望川手指松开,舒张一下,又狠狠收紧。 “对一个孩子和女人动手算什么本事,你不是说晚晚做了什么?现在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若是说不清……”他话锋一转,透着浓浓的警告。 严望川一声冷肃,高挑挺拔,搭配着利落的寸头,整个人都透着股冷冽之气。 “可别怪我不客气!” 上门闹事? 严望川眯眼,简直狂妄嚣张,难不成把他当死人? ------题外话------ 真的耍横来错地方了,啧—— 师兄,我支持你再凑他两拳。 吃瓜子看戏~ 265 污蔑晚晚被怼,反被打脸(2更) 265 污蔑晚晚被怼,反被打脸(2更) 严望川也算是半个练家子,一拳下去,又快又狠。 孙公达连躲闪的时间都没有,硬生生挨了这下,左半边脸霎时失去知觉,脑袋震荡两下,有那么一瞬间,大脑发昏。 双目一黑,险些摔倒。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打,伸手揩了下嘴角的血渍。 心底的怒火像是猛兽般,他瞪着严望川,奈何身高不如他…… 端看这气势就被狠狠压了一头。 “宋风晚做了什么,她心底不清楚吗?”孙公达视线落在宋风晚身上。 严望川挑眉,挡住他的视线,“你说说看,她到底做什么了?” 其实乔艾芸和严望川都是精明人,孙家兄妹出事,孙公达此刻不在医院或者警局,居然跑来这里,显然宋风晚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还能做什么,我们家小芮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们说因为什么?年纪不大,心肠如此歹毒,前所未见!” “孙芮?”乔艾芸拧眉,孙芮看不上宋风晚,平时眼高于顶,两人一直没怎么接触,怎么会有交集。 “你可以问问你宝贝女儿,我女儿出事之前,他们是不是待在一起?她又做了什么好事,连证人我都找来了!” 孙公达往后伸手,把几欲逃走的冯毅给抓了回去。 “冯毅?”乔艾芸认识他。 “阿姨好。”冯毅忽然被推到众人视线中,紧张到说话都带着颤音。 妈的,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出什么事了?”严老夫人在严少臣的搀扶下从楼上下来。 孙公达想着严家和乔家并未真正联姻,乔艾芸护短,严望川爱屋及乌,这严老夫人倒是可以松动松动…… 若是揭穿宋风晚做的好事,严家自诩家风严谨清白,怕是容不下她们母女。 没了严家这个靠山,捏死她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严老夫人,有件事想请你做主定夺。” “有什么事进来说,站在门口像什么话。”老太太在下楼的时候,已经听到他们对话,神色如常的坐到沙发上。 严望川是不想让孙公达进屋的,恨不能在他脸上再补两拳。 几人进屋,冯毅走在最后,这特么一屋子的大佬,他吓得肝胆俱裂,手指发抖,门都没关上,露着一条缝。 老太太穿着深蓝色的印花棉衣,绣着大朵木槿花,戴着金边老花镜,仪态万方。 “严老夫人,我这次过来是……” “等会儿。”老太太手指摩挲着拐杖,“晚晚这脸是被你打的?” 孙公达蹙眉没作声。 “是非如何我不清楚,但是你冲进来,就打孩子,说不过去吧。”老太太挑眉。 乔艾芸看着宋风晚被抓红的半边脸,气得身子发抖,恨不能上去给他几巴掌,这刚动了下,老太太就发话了,“艾芸啊,帮我倒杯茶,有点渴。” 她咬了咬牙,还是进了厨房。 “严老夫人,事情您不清楚,这宋风晚……”孙公达想解释。 “即便晚晚做错事,她母亲也会教训她,也轮不到孙先生冲过来打她耳光,不合规矩,是吧,孙先生?”老太太是典型的南方女性,温柔,这骨子里却很硬。 语气温婉,却透着不容置喙的果决。 “您说得对。”孙公达咬牙。 “先给晚晚道歉吧,我再听你说。” 孙公达咬紧腮帮,让他给这个臭丫头道歉? “一码归一码,咱们得一件事一件事慢慢来是吧,我年纪大了,你如果一下子和我说许多事我理不清楚,所以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吧。”老太太说得理所当然。 严少臣安静站在边上。 严望川未成年前,严家是她一手撑起来的,精明的要死,孙公达在她面前还是太嫩。 “如果孙先生不道歉,这般没诚意,你也别指望我能给你做主,我会以为你已失去理智,说话也有失公允。” 孙公达没想到严老夫人一上来就抓着这件事不放,他咬了咬牙。 “宋风晚,我刚才太急,才对你动手,希望你别放在心上。”孙公达怄火。 纵使心底不痛快也没办法,他还指望严老夫人做主,自然得放低姿态。 宋风晚伸手摸了下脸,没作声。 方才有点刺痛,此刻只剩下火辣辣的疼。 孙公达咬牙,那严望川打他那一下是不是也该道歉,“老太太,那我被……” “好了,你说说看,晚晚到底干嘛了。”老太太岔开他的话。 孙公达几个字堵在嗓子眼,气得呕血。 “我这……”他道歉了,怎么严望川打他那下就跳过了? “说事吧,我看你也憋很久了。”老太太语气仍旧是理所当然的。 严少臣看孙公达憋屈的样子,低头憋着笑。 …… 孙公达深吸一口气,“宋风晚,我且问你,小芮出事的时候,你是不是见过她。” “嗯。”宋风晚没否认。 “当时小芮和小振两人和朋友小聚,恰好遇到了宋风晚……” “小聚?还挺巧的,云城那么多酒店,居然就偶遇了。”老太太低声笑着。 孙公达咳嗽两声,“小芮邀请她进去玩玩,可她却故意陷害小芮,指使别人给她下药,搞得他们兄妹做了那等事……” 他提起这个事,火气还一个劲儿往上窜。 “都这样了,还不放过她,居然还叫来记者拍照,现在小芮的照片传得到处都是,名声尽毁。” “就连警察都招来了,完全就是想弄死她。” “我不得不佩服,宋小姐你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心机,即便是聿修曾经对不起你,你也不该拿小芮撒气吧。” “现在她已经声名狼藉,我们孙家更是成了全国人民的笑话,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孙公达说话铿锵,声音提高,像是要将宋风晚钉在耻辱柱上。 老太太、严望川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从始至终都显得非常淡定,乔艾芸正在厨房泡茶,听到这话,指尖颤抖,险些被开水烫到。 严少臣看着孙公达,瞳孔微微放大。 他还是第一次见人睁眼说瞎话。 “今天你们家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马上就把这件事公示出去,到时候怕是严家都会被牵累。” 老太太眯着眼,手指不停摩挲着拐杖,“孙先生说这话可是有所依据?” “我有证人,这还能有假?”孙公达轻哼,“我是顾忌你们严家的面子。” “伯母,您喝茶。”乔艾芸已经端了热茶出来,弯腰递茶,才直视对面的人,“孙先生,既然你带着证人过来,干嘛不把事情直接通报出去或者交给警察,直接来我们家,是希望我们怎么做。” “我要宋风晚公开道歉。” 孙公达不傻,宋风晚不满十八周岁,这件事捅到警察那里,警方出于未成年保护法,信息压根不会对外公示。 此刻还有严家护着,若是不撤掉这个保护伞,他动不了宋风晚。 “公开道歉?”乔艾芸轻笑,看向宋风晚,“晚晚,孙先生说得可是真的?” 宋风晚冷笑。 “我以前觉得孙芮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他们家还有更无耻的人,睁眼说瞎话,您真是应了那句话,老而不死是为贼!” “宋风晚!你这臭丫头,你敢骂我?”孙公达气炸,刚要冲过去,就被一侧的严望川挡住了去路。 “我骂的就是你!”宋风晚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平白被人打了一下,又被泼了脏水,哪里受得了。 “晚晚。”乔艾芸咳嗽两声。 “我年纪小,没见过那么多人和事,但是你们孙家这般,行事龌龊,我是第一次见,也是开了眼。” “孙芮变成今天这样,你这个当父亲的不好好反思,还跑来甩锅给我?” “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她落得今天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让我道歉,你有本事把证据拿来!” 宋风晚可不好欺负,直接就怼了回去。 一字一句,狠狠戳在孙公达的心窝里,尤其是说孙芮活该,简直就是在狠狠剜着他的心。 “混账东西,你再说一句!”孙公达恨不能冲上去抓花她的脸。 “严叔,你别拦着他,让他来好了,你若是再碰我一下,我马上就报警,这都快过年了,您一把年纪,总不想这时候到警局里蹲几天吧!” 宋风晚迎上去,毫不畏惧。 她身清影正,不怕他污蔑。 “好啊,好——”孙公达轻笑,“真是厉害,难怪小芮玩不过你,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敢情之前的乖巧都是装的!” “泥人还有三血性,更何况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凭什么由着你污蔑,允许你给我泼脏水,还不让我辩驳几句?” 宋风晚轻笑,“以前我还觉得孙先生为人不错,现在看来……” “不过尔尔!” 她笑容轻蔑,气得孙公达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涨红了脸,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叫嚣,恨不能上去抓花她的脸。 “你若想动手,我就站在这里,您尽管来,我绝不躲一下,就怕您今晚也难出这个门!” 宋风晚语气十分乖张。 孙公达错愕,“你这是在威胁我?” “这里是我家,就如同严叔说的,您耍横撒野找错地方了,难不成在我的家里,还能让你揉捏?” 孙公达深吸一口气。 好像第一次认识宋风晚,以前见过几次,乖巧安静,像个漂亮的花瓶,还有人私下吐槽: 这宋风晚不过是宋家精心养护的花瓶,嫁给傅聿修以后肯定也是三从四德,就是太乖,看着没有任何棱角,孙琼华对她都没过多放在心上。 孙琼华好强,自然想掌控所有事,宋风晚这种媳妇儿又乖又听话,在这点上很符合她的要求。 本以为是个小白兔小甜椒,殊不知是个朝天椒。 辣得呛人。 难怪孙芮在她身上栽跟头。 “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我既然敢过来,自然是做足了准备!”孙公达伸手,将冯毅拽到了客厅中间。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冯毅,你说说,小振为何被人下药,这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是谁指使你给他下药。” 严少臣吸了口气,这个男人他认识,就是下药的人。 这孙家当真够无耻,这是准备让宋风晚抗下所有罪责,趁机给孙芮洗白? 手段够狠的。 他女儿已经声名狼藉,还要拖一个人下水陪葬。 “我那个……”冯毅这一天下来,受了很多刺激,方才又被宋风晚的气势给威慑到,嘴唇发颤。 “说啊,之前在包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孙公达恨不能此刻就把宋风晚给碎尸万段。 其实宋风晚看到冯毅,心底就咯噔了一下。 她已经料到孙公达来干嘛。 可是她又想起,傅沉很早就和她打听冯毅的事,那时候孙芮尚未出事,以傅沉的实力,肯定能比孙家早一步找到冯毅。 联想到傅沉说得刺激之事。 宋风晚手指收紧。 他指的刺激之事,该不会是这个吧? 傅沉,你真是混蛋! 既然傅沉能料到会出事,必然不会置之不理,没来的沉下心。 “冯毅,你说呗,到底怎么了?”宋风晚毫不畏怯。 “死到临头还嘴硬。”孙公达冷笑,“待会儿你可别哭着求我,这件事已经不是你公开道歉就能解决的了。” 宋风晚一笑,“你岁数不小了,除了对晚辈动手,就是放狠话,有意思吗?” “……”孙公达气结。 这丫头果然有气死人的本事。 “其实……”严少臣刚想开口,老太太忽然抬起拐杖拦住了他。 “冯毅,你愣着干嘛,说话啊!”孙公达急了。 冯毅忽然闪身躲在了严望川后面,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惹得严望川不快,差点抬脚踹他。 “……真的不关我的事,是他非要把我带来,让我污蔑宋风晚的,整件事都是孙芮干的,她让我给宋风晚下药,说要让她身败名裂。” “冯毅!”孙公达瞳孔微缩,怎么都没想到,会被一个小鬼摆一道,“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不知道孙芮为什么讨厌她,是她硬把宋风晚拽进去的,当时这位先生也进来了。”冯毅指了指严少臣。 “那杯饮料本来应该给宋风晚的,差点被他喝了,最后兜兜转转,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孙振给喝了。” “我只是听她话下了药,别的我都不清楚,是他威胁我,让我攀咬宋风晚的!”冯毅指着孙公达。 孙公达这次算是结结实实栽了。 严少臣是真的懵逼了。 这特么人是孙公达亲自带来的,事先串好口供不是最基本的? 还有这种操作? 这孙家也算豪门大户,冯毅敢这么反咬,他可不信一个敢下药的人,会有什么正义可言,或者说突然悔过自新。 孙公达气得七窍生烟,伸手就要去拉扯冯毅。 “你给我滚来,混蛋,你特么胡说八道什么!” “啪——”老太太忽然起身,猛的将拐杖甩过去。 孙公达躲闪不及,愣是被拿梨花木的拐杖生生打了一下,拐杖打在他头上,额角瞬间渗血。 “这人是你带来的,到底是他胡说,还是你信口开河,红口白牙污蔑一个孩子?连小孩都不放过,你还是个人吗?” “畜生,自己教育不好孩子,还想找别人背锅!” 孙公达这辈子都没栽过这种跟头,抬手就要去打冯毅。 敢扯到冯毅的衣服,严望川按住他的手,抬手对着他另外半边脸,干净利落的一拳。 狠戾凶残。 “孙先生,我说了吧,今天这是不说清楚,我可不会客气!” “有什么好客气的,大晚上跑来撒野,还试图污蔑晚晚,简直放肆!”老太太气结,“我还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题外话------ 如果是孙家先找到冯毅,可能事情就不是这样了…… 所以还是得佩服三爷的机智。 给三爷点个赞。 266 三爷撑腰:你们孙家想上天(3更) 266 三爷撑腰 你们孙家想上天(3更) 孙公达怎么都没想到冯毅敢反咬他,被严望川打得七窍生烟,羞愤恼火。 严望川舒展手指,又狠狠握住,“孙先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冯毅!”孙公达怒斥一声,吓得冯毅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刚才一鼓作气把话说完,此刻浑身力气用完,浑身都软得不行。 “您就是想污蔑我,也麻烦玩得高级一点。”宋风晚轻笑。 “首先,我和孙芮碰到,暂且说是偶遇吧,是她强行把我拽到包厢,而且这冯毅也不是我叫来的,是她的朋友,不是我的!我们虽然认识的早,却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我如何让他给孙芮下药,难不成是通过意念?” “对,我们不熟。”冯毅一个劲儿点头。 “说我陷害她?我凭什么要针对她,我每天都在学校,生活圈子就那么大,何必要这么构陷她,理由呢?” “您就是想污蔑我,麻烦也弄得高级一点,漏洞百出!我都替您臊得慌。” 孙公达自然清楚这件事有许多漏洞,但只要冯毅咬死宋风晚,细节问题,谁会追究。 所有媒体焦点只会聚焦在她身上,其他东西都可以事后处理。 事情爆发之初,没人会在意细节,他只要把宋风晚推出去挡枪子就行。 “下药这个暂且不论,那记者呢,难道不是你找来的?”孙公达知道下药这事是孙芮干的,这些事如果没有媒体曝光,遮掩一下,根本没人关注。 现在闹得全城沸燃,根本压不住,说到底这群记者才是罪魁。 “记者?”宋风晚面色沉静,“和我无关。” “除却你,还有谁敢叫记者过来,和她一起玩得那群孩子可没这个胆子,你就是想让她身败名裂是不是?” “宋风晚,我告诉你,这件事如果真是你做的,就算倾尽我们孙家,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就算你和傅家交好,有严家护着也没用。” 下药这事不能咬死她,孙公达也不能这么灰头土脸的走了。 “呵——证据呢?我如何通知记者的?”宋风晚轻笑。 “孙先生,你说话得注意点!”严望川警告。 “宋风晚,你最好别被我抓住把柄,若是让我知道你在背后真的蝇营狗苟,对小芮做了什么,我饶不过你!” 严望川手指紧了紧。 这才是真的死到临头还嘴硬。 一计不成,还威胁上了? “孙先生!”老太太沉声,“这话未免太嚣张放肆了吧。” “不仅是放肆,我看孙家是想上天了……”僵持对峙中,一道清冽的男声打破僵局。 宋风晚心头狂跳,刚抬头,就看到傅沉推门走了进来,冯毅方才压根没关门,省了傅沉叫门的功夫。 孙公达呼吸停滞,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傅沉。 他就是个瘟神。 年纪不大,架子端的很大,对他素来没有半点敬重。 “你怎么来了?”乔艾芸叹了口气,被他碰到这种事,总是觉得有些难堪。 “有点公事过来处理一下,快过年了,给您带了点年货。”某人说得煞有介事。 宋风晚撇撇嘴:胡说八道。 他才是真正的戏精,继续装。 严少臣没见过傅沉,还打量着进门的人。 穿着很简单的白色衬衣,搭配黑色长款羽绒服,整个人被衬得修长清癯,裹着一股寒气袭来,说话口中呼出一丝白灼雾气,给人一种消沉迷醉之感。 看着年纪不大,却透着千帆过尽后的沉静沧桑。 温润和善,手中盘着串儿,像是虔诚的信徒。 与孙公达说话,乖张至极,完全没把孙家放在眼里,他还在想这人是谁…… 待他进屋,身后紧跟着的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放到了屋里。 “你人来就好了,这么破费干嘛?”乔艾芸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家里有点事……” 严少臣瞥见提礼品进屋的其中一人,冷面大汉,恰好就是之前见过的那个,难不成他就是…… “没事。”傅沉笑着和严老夫人打了招呼,“严老太太。” “你是……” “傅沉。”傅沉介绍道,“之前听母亲提过您,一直未曾得见。” “我说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和你父亲是有点像。”严老夫人顺了口气。 严少臣算是懵逼了,看了眼宋风晚,又看看傅沉,尤若五雷轰顶…… “刚才我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孙芮出事,孙家是准备让人作伪证,攀咬其他人,你可知威胁指使他人作假证,妨碍司法公正,情节严重会被判刑的。”傅沉看向孙公达。 “傅沉,这件事你别插手,和你没关系。”孙公达咬牙。 傅沉到底是从哪里窜出来的。 “威胁污蔑别人之前,或许你该回去好好问你女儿都做了些什么。”傅沉指腹摩挲着佛珠。 “我知道你和小芮之前有过节,你看她也不顺眼,但是这宋风晚喊来记者,分明就是要我们孙家颜面扫地!” “你怎么就能确定记者是她叫的?” 孙公达被他这话气得失笑,“难不成还是小芮或者小振叫的?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 “方才有件事已经很清楚了,指使人下药的是孙芮,如果这药是被宋风晚喝了,那她为什么不能通知记者?”傅沉反诘。 “刚才他也说了,被下药的饮料曾经在几个人手中来回传递,这药最后被谁喝了,他也不清楚,如果是晚晚和别人,孙芮打电话通知记者曝光也说得通。” “你是她父亲,你女儿什么德性,你应该清楚吧。” 傅沉轻笑。 “小芮为什么要对她赶尽杀绝?”孙公达打死都没想到记者会是孙芮叫来的。 关心则乱,他完全忽略了这种可能。 而傅沉的分析字据清晰,而且这种可能非常大。 “她找晚晚麻烦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就想通过晚晚接近我,被拒绝了,还拍了她和林白的照片威胁我,这件事我和二嫂已经好好谈过了。” “晚晚没理由害她,她却有充分的理由构陷晚晚。” “到底是谁打电话通知记者,您这么有手段,直接去找记者核实就行,或者你该调一下你女儿最后几通电话是打给谁的,是非曲直,自有分晓。” 傅沉收紧倏然收紧,“护女心切可以理解,但是污蔑别人,甚至试图干预司法,你们孙家就是顶破了天,怕也担不住!” 傅沉最后这话就算是警告了。 胆子再大,也不能公然触犯法律。 “傅沉,你……”孙公达这次算是结结实实栽了个大跟头。 流言沸燃,他想尽快堵住悠悠众口,现在这社会,只要新闻点够爆,谁会在乎其他细节,他这才急着想把宋风晚推出去当替死鬼。 本以为有冯毅在,咬死宋风晚,威逼利诱,或者再许些好处,肯定能成事,毕竟在他印象里,宋风晚乖巧的几乎没有存在感。 一看就好拿捏。 即便知道污蔑她漏洞百出,一想乔家这孤儿寡母,还是狠了狠心。 谁能料到…… 威胁不成,反而被数落的颜面尽失,灰头土脸。 “还不滚!”乔艾芸指着门口,“难不成真需要我报警抓你?” 孙公达环顾这一屋子人,咬了咬牙,狠狠瞪了眼冯毅,拂袖而出…… 宋风晚松了口气,目光和傅沉相接,傲娇的冷哼一声,移开眼。 傅沉眯眼看着她一侧的脸,通红一片,搓揉佛珠的手指微微顿住,这是被打了? “那什么……”冯毅这才从严望川身后挪出来,“我也该走了,我……” 他支吾着,尴尬至极。 “十方,送送他。”傅沉给十方递了个眼色。 冯毅吓得腿软,“不用,我自己能出去……” “走吧,我送你!”他几乎是被十方拖出去的。 …… 冯毅浑浑噩噩走出别墅区,边走边骂孙公达:“特奶奶的,把我掳到这里,他拍拍屁股走了,这特么是准备让我走回家?” 他打开手机软件,叫了辆专车,这车子没等到,警车先来了。 “冯毅是吧。”民警快速下车,走到他面前。 “警察叔叔,我……”冯毅简直想哭,这一晚上是不能消停了…… “跟我们回去一趟吧。” 这边的孙公达回去的路上真的找人查了那些记者,打死都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孙芮叫的。 “蠢货!”孙公达肺都气炸了,既然都是她干的,她还敢和自己说宋风晚害她? 害得自己今晚丢尽了脸面。 不过他也在反思自己刚才过于急躁,关心则乱,忽略了太多细节,再者就是太低估宋风晚了。 那丫头…… 可不能小觑啊。 他回到医院,还没到病房门口,就被警察拦住了去路。 “孙先生,有人说您威胁他作伪证,妨碍司法,麻烦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孙公达眯着眼。 好你个冯毅,你…… 够狠。 此刻远在国外的孙琼华早就睡了,压根没注意到国内的消息。 电话打到了家里,吵醒了佣人,才敲开她的房门,“夫人,夫人——” 孙琼华前段时间在傅家受气,这段时间头疼得睡不着,每晚服用安眠药,此刻被吵醒,头疼得像是要裂开。 “到底有什么事!”她猛地打开门。 “是……孙夫人的电话,说有很急的事。”佣人也知道她最近火气大,如果不是急事,她也不敢打扰她。 “我知道了。”孙琼华猛地把门关上,回屋查看手机,才看到电话几乎被人打爆,她捏着眉心回了个电话,几乎一秒就接通了,“喂,嫂子——” “琼华,你要救救你哥啊……” “我哥又怎么了?” “他被抓了……” 尤其是听了经过之后,孙琼华头疼得愈发厉害,“这件事我管不了!” “那可是你亲哥,琼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去找找傅家,他们家人脉广,肯定认识人的,他们说要关押几天,难道你想让你哥在拘留所过年!” “那就让他关几天好了,只要遇到小芮的事情就不用脑子!”孙琼华气结。 “这还不是小芮这事对他冲击太大了吗,你说她和小振怎么就……” “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跑去乔家送死,活该被人反咬一口!” “你去求求仲礼,你过年不回来,仲礼不是回京了吗?我连夜进京,求他帮忙!他不会见死不救吧。” “上次因为小芮的事,我们已经吵了一架,你还觉得我在傅家不够丢人?”孙琼华气结,“你去傅家试试看,我保证以后孙家任何事我都不会管。” “我……” “反正关不了几天,让他好好反思一下也好!”孙琼华说着直接挂断电话。 她和傅仲礼的夫妻关系本就紧张,因为孙芮,吵过几次,这次过年,又触了他的底线。 过年不回去,现在找傅家帮忙? 傅家人怎么看她?她这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云城乔家 送走了孙公达和冯毅,乔艾芸又把饭菜重新热了一下,傅沉也跟着吃了一点。 “这么晚了,傅沉和少臣都别走了,今晚留下住吧。”乔艾芸心底郁闷,也不能给不相干的人甩脸色,面上还是端着笑。 “不了,我回酒店。”严少臣直接拒绝,他今晚受的刺激太多,需要好好平复一下。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傅沉笑道。 严少臣傻眼了,这就…… 住下了? 传闻这位傅三爷不太与人亲近,面慈心狠来着,这怎么还住下了?他看了眼一直低头喝粥的宋风晚。 这两人…… 一对戏精啊。 “那好,我上去给你收拾一下屋子。”乔艾芸笑道。 宋风晚吃完很快回房,乔艾芸以为她是被今晚的事情刺激到了,心里肯定舒服,给她送了杯热牛奶,宽慰了一番让她早点休息。 严少臣离开后,严老夫人拉着傅沉的手,问了一些傅老太太的近况。 原来以前战乱时期,北方战火弥漫,傅家曾到南方避难,由此结识,不过后来大家年纪大了,走动不便,联系就少了。 严老夫人拉着他说话,一不留神就到了后半夜。 “妈,很晚了。”严望川和乔艾芸一直在边上等着,看老太太这么兴奋,一直没好打扰。 “怎么这么晚了啊。”老太太一拍脑袋,“傅沉啊,你肯定也困了吧,耽误你时间了。” “没事。”傅沉淡淡笑着。 “行了,都快点回去睡觉吧。”严老夫人在乔艾芸搀扶下起身,许是坐的时间长了,双腿酸痛发麻,脚步虚浮,趔趄了一下,差点摔了一跤,“腿麻了……” “揉一下再走。”乔艾芸弯腰帮她揉了下小腿,“是小腿?” “站会儿就好。”老太太低头看她,这要是一开始就是她儿媳妇儿该多好,迟了二十多年,哎—— 几人陆续回屋,整个乔家才彻底安静下来。 傅沉这才给宋风晚打电话,电话接通,却被人挂断了,她显然还没睡。 很快宋风晚就收到了短信。 【我去找你。】 傅沉轻声打开门,放缓脚步走到宋风晚门边,手指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 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 她居然把门给反锁了? 宋风晚睡觉素来没有锁门的习惯,这分明是故意的。 他又不敢敲门,只能接着给宋风晚打电话,仍旧不接。 宋风晚手机震动着…… 【我知道你没睡,赶紧开门,我就在外面。】 【到底怎么了?我惹着你了?我明天就走,你就不想见我一面?】 【我只穿了件睡衣,外面怪冷的,真不让我进去?】 …… 傅沉咬了咬牙,拧了几下门把手,仍旧打不开。 宋风晚看着短信,捏紧手机,尤其是看到他连苦肉计都用上了,还是心软了。 她正打算去开门,却收到一条信息。 【不开门?那我回去睡了。】 本来还有拧门把的声音,此刻也戛然而止。 宋风晚心头一跳,这混蛋,难不成真走了,她跳下床,拖鞋都没穿就慌忙打开门…… 门刚打开一条细缝,一只手伸出来,按住门边,猛地把门推开,傅沉就挤了进来。 “让我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没良心的小东西!”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今天真的木有卡文【捂脸】 你们猜猜看,晚晚会不会“报复”三爷?毕竟被他吓的半死。 来一套组合拳?抓他挠他咬死他得了。 三爷:可以选择扑倒他。 晚晚:…… 267 晚晚学坏,撩拨三爷【小年留言】 267 晚晚学坏,撩拨三爷 小年留言 宋风晚刚打开门,傅沉手指抵开门,已经挤了进去。 他动作强硬,手指扣住门,宋风晚试图大力将门关上,可是力气不如他,再者也担心真的太用力,夹到他的手,这人着实太坏。 “傅沉,你、唔——”宋风晚刚开口,嘴巴被人捂住,傅沉一个旋身将门关上,顺势将她抵在了门上。 宋风晚挣扎,双手抵在他胸口,试图将他推开,可是傅沉长腿一伸,紧紧压着她的腿,身子抵过去,让她无法动弹。 “嘘——”傅沉压低声音。 “唔?”宋风晚扭了下身子,示意他放开。 傅沉松开手,“让我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没良心的小东西!” “你才没良心。”方才剧烈挣扎,她的小脸染上一层绯色。 看着分外诱人。 傅沉低头看着自己被拉扯得不成样子的衣服,睡衣领口本就宽大,被她拉扯得东倒西歪,胸口**出大片肌肤,他肤色偏白,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层柔和的光泽。 “帮我把衣服整理一下,这样真的不成体统。” 宋风晚看着他的衣服,闷声笑着,还是伸手帮他整理了一番。 素净的小手,因为常年握笔,右手食指指腹处有些薄茧,在他皮肤上摩挲,又酥又痒。 傅沉喉咙滑了两下,“晚晚……” “嗯?”宋风晚本能抬头,傅沉已经低头含上她的唇。 许久未曾亲近,两人身子都轻轻一颤,宋风晚深吸一口气,手指攥紧他的衣服,将他前襟拧出一层褶皱,身子虚软得靠在门上。 含住,舔咬,身子酥了一半。 傅沉手指原本抵在门上,此刻略微下滑,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搂住她的腰,屋内地暖很热,她只穿了一件轻薄的棉质睡衣,隔着轻薄的衣料,灼热的指尖在她后背游离…… 直到傅沉手指从衣服下摆伸进去,抚上她的后背,宋风晚终于受不住低吟出声。 “嗯——”嘤咛婉转,娇喘吟哦。 听得傅沉心尖一颤,如火燎原。 舌尖顺势递进去,攻势越发凶猛激烈,紧贴在她身上,湿漉狂乱,像是风吹浮萍,雨打霜叶,整个人已不由自己…… 他的手指伸进去,握住她一截腰肢,灼烫的吻从嘴角一路蔓延到耳廓,张嘴含住,惹得宋风晚一阵轻颤。 “晚晚,你好**。” “你方才叫我什么?傅沉?什么时候开始连名带姓喊我了?” “胆子着实太大。” 宋风晚又羞又气,浑身像是着了火,手指轻轻抵在他的胸口,他身上又热又湿,惊得她下意识要缩回手。 傅沉手指用力,握住她腰,猛地用力,将人紧紧拥入怀中…… “躲什么?嗯——”最后一个字音压得极低,循着她的唇,像是怎么都吻不够。 直至傅沉手指顺着她光滑的后背一路往上,直至触碰到内衣边缘,惹得宋风晚身子一缩,才长舒一口气,将手抽回来,将她衣服拉扯好。 “怎么了?不舒服?”傅沉低笑着。 宋风晚羞涩支吾,这人怎么好意思问这种话。 …… “坐会儿。”傅沉拉着她走到床边,余光瞥见她放在书桌上的一张试卷,满眼都是红笔标注得痕迹,他刚准备走过去看一眼,宋风晚急忙挡在他前面,拿了几本书压在试卷上。 “不许看!” “怎么?没考好?” 宋风晚正在订正放假前那次抽考的试卷,150的数学卷,她只考了80多,都没及格。 “反正不许看!”宋风晚强势的挡在他面前。 “我若一定要看呢?”傅沉挑眉,长臂越过她,就打算去抽试卷。 她这次抽考分数不高,她和傅沉抱怨过,只是傅沉不清楚,她到底考了多少分,能整张试卷都用红笔标注。 宋风晚自然不肯,两人居然就在床与书桌中间这点狭小地方争执起来,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猛地用力,直接就把傅沉推倒了。 她瞳孔微微收缩,完全忘了后侧就是床,伸手去拉扯他,傅沉顺势攥住她的手,两人跌在**。 女上男下,暧昧至极。 天旋地转,宋风晚吓得急喘,双手抵在傅沉胸口,以一种非常惹火的姿势坐在傅沉身上。 傅沉眸色深邃,饶是再柳下惠,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这般姿势也难免有反应。 他呼吸越发低沉粗重,盯着她,视线越发炽热。 “晚晚……” “嗯?”宋风晚平复一下,才惊觉两人姿势非常尴尬,而且明显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 烫得吓人。 她小脸瞬时红得能滴出血,想要离开的时候,傅沉伸手按住了她,手指倏然用力,将她整个人扯入怀里,宋风晚就以一种极其惹火的姿势趴在他身上。 他呼吸粗重,落在她额角,像是能把人皮肤都烫得融化掉,“别乱动,就这样待一会儿,嗯?” 压着最后一个尾音,低沉撩人。 宋风晚趴在他胸口,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没敢乱动。 “今天孙公达碰你了?”傅沉手指勾缠她的头发,试图转移注意力。 “就是指甲蹭了下。”经过几个小时,脸上已看不出任何异色。 傅沉眸色沉冽,暗暗在孙家头上记了一笔。 “对了,你之前和我说,所谓的刺激的事情,就是指他会来找我麻烦?”宋风晚仰头看他。 “嗯,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傅沉笑声揶揄。 “你……” 宋风晚气结,这人怎么会如此恶趣味,想到自己之前担惊受怕,她咬了咬牙,熏染着水雾的凤眸忽然掠过一丝精光,像个狡猾的小狐狸。 她唇角轻轻勾起,忽然将身子往上挪了一寸,张嘴就含住了傅沉的耳垂…… 傅沉正把玩她的头发转移身下那焚身如火的热浪,没想到这小丫头会来这出,浑身像是过电般,半边身子都酥软了,浑身又麻又软…… 所谓销魂蚀骨的滋味,大抵如此吧。 宋风晚明显感觉到傅沉身体变化,他们两人接触过程中,大多是她被动承受,完全不知傅沉身子也如此**。 她恶趣味的张嘴含住她的耳垂,学着他的样子,舔着,轻咬。 那模样,像是要折腾死他。 “晚晚!”傅沉张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按在身上,饶是如此,还是不满足,身上的燥热丝毫无法纾解。 “怎么了?不舒服?”宋风晚低笑着,学着他的样子调戏她。 “你学坏了。”傅沉身体难受至极,还只能忍着。 “跟你学的,谁让你今晚吓唬我来着,你活该。” 宋风晚说着更加卖力的对着他的耳朵呵着热气…… 傅沉忽然偏头,她的吻落在他唇边,瞬间被噙住,他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晚晚,你感觉到没?我都被你亲……” 傅沉压着她耳朵,缓缓吐出一个字。 一刹那。 浑身热血轰然涌上头顶,心虚又羞耻,要命了。 她稍微挣扎要跑,傅沉哪儿能轻易让她离开。 “你知道有个成语叫做……”傅沉低头含着她的唇角,含混的说出四个字,“玩火自焚。” “傅沉,你压得我难受。”宋风晚声音无力,她根本不了解男人的一些恶趣味。 越是挣扎,他越是兴奋,她的反抗声,对他来说,娇喘低吟,更像是一种变相的鼓励。 无论怎么挣扎,无法抗拒。 两人唇舌纠缠,不知过了多久,傅沉呼吸粗重,从她身上挪开,身上热气袭人,宋风晚小脸血红,不敢看他。 傅沉翻身下床,“我去一下洗手间。” 那灼烫的身子离开自己,宋风晚却并不觉得清爽,身上被他弄得都是热汗,难受至极。 …… 傅沉自认为不是什么君子,但她着实太小,即便难受也只能忍了,等她高考结束,4个月而已…… 他胡乱想着,伸手解开腰间睡裤腰带,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皮肤的滑腻感。 身体难受得要命。 他缓缓平复呼吸,不断在心底念着《静心咒》,过了几分钟,宋风晚忽然喊了一声。 “三哥——” “嗯?” “你好了吗?” “等会儿——”男人声音,嘶哑沧桑,明显在竭力克制。 就是和她说两句话的功夫,傅沉忽然意识到,身体又可耻的有了反应。 他打开盥洗池的水龙头,将水流声开到最大…… 宋风晚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次羞红了脸。 她胡乱的收拾着书桌,将方才的试卷折好压在书里,呼吸也显得很急促。 …… 也就五六分钟的功夫,水流声停止,半分多钟后,傅沉从洗手间出来,正拿着面纸擦着手指,动作如常优雅。 “你这么快?”宋风晚下意识脱口而出。 傅沉眸子一沉,“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宋风晚咳嗽两声,她没进入高三,也偷摸看过一些小说之类,那里面的男主不都是时间很长那种? 傅沉盯着她,黝黑淡泊的眸子翻滚着别样的情绪。 “是嘛?”傅沉将指尖湿漉漉的面纸揉成一团,抬手,精准无误的抛入了垃圾桶内。 “挺晚了,你还不回房?”宋风晚暗自咬牙,自己方才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此刻都很不能给自己两巴掌。 “你希望我走?”傅沉挑眉,这没良心的小东西,好不容易有点独处时间,就这么希望自己离开? 宋风晚摇头,“不想。” 傅沉低笑着。 宋风晚房间有个投影,两人窝在被窝看了一部老电影,看到后半段,宋风晚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傅沉关了投影,搂着她,也没睡着,就这么等到五点多才起身离开。 总归没了睡意,傅沉回屋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准备下楼,却在一楼遇到了正打算出门晨练的严望川。 天气极冷,他仅穿着了一身轻薄的黑色运动服,正在换鞋准备出门。 “晨练?” “嗯。”严望川眯眼打量着他,“你一夜没睡?” “很明显?”傅沉挑眉。 “还行。” “要分开许久,分分秒秒都舍不得。”傅沉低笑着。 严望川轻哂,混账东西,连孩子都不放过,“一起?” 傅沉点头,他又不是真的出来商务,自然穿得休闲,运动一下也无妨,只是傅沉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运动方面被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压制狠虐。 跑步回来,天色大亮,严望川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小伙子,体力不行啊,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傅沉轻笑,暗自咬牙。 宋风晚这一夜做了无数个梦,她梦到自己推倒了傅沉,将他压在身下,嘲笑他是个雏儿…… 后来的后来 这位传闻中面慈心狠,还是雏儿的傅三爷,用无数个夜晚告诉她。 自己当天嘲笑他,错得多么离谱。 ------题外话------ 三爷,被两个人嘲笑了,你真的需要加强锻炼啊,哈哈~ 中看不中用,笑死人。 今天是小年,我们家是今天小年,我外婆家明天小年~ 搞个小活动,但凡今天留言的,均有15书币的奖励哈【仅限潇湘读者哈,腾讯没有奖励权限啊】 268 接吻被偷窥,杀人灭口?(2更) 268 接吻被偷窥,杀人灭口?(2更) 宋风晚翌日醒来已是早上十点多,她过年只放了5天,正月初三就得回校上晚自习,乔艾芸没打扰她,让她睡到了自然醒。 今天已是农历二十九,明晚年三十,傅沉今天肯定要走的,宋风晚洗了个头发,又对着镜子倒腾半天,换了四五套衣服才下楼,时间早已过了十一点。 傅沉正坐在沙发上和严望川聊天,严少臣不知何时来了,呆坐在严望川身边,略显紧张。 坐姿非常乖巧,有点面对大佬无所适从的感觉。 傅沉就是一代创业青年标杆偶像,严少臣也是自己创业,一直把他当奋斗的目标,近距离接触偶像,总是有些紧张的。 听他和严望川聊天,斟酌用字都能感觉到受到了良好教养,即便针砭时弊,犀利尖锐却并不是让人觉得不舒服,遣词用句尽显高情商。 “严叔,三爷,严大哥。”宋风晚依次打招呼。 “嗯。”严望川闷声点头,仍旧一副表情稀缺的高冷模样。 傅沉则冲他一笑。 倒是严少臣心头一震,这声大哥…… 他受不起啊。 只能悻悻笑着,低头喝茶。 “晚晚,你过来。”乔艾芸招呼她进厨房。 严老夫人也在厨房,乔艾芸哪儿敢让她帮忙,只是陪着聊会儿天。 “怎么才起来,先喝点汤垫垫胃,待会儿就吃饭了。”毕竟外面有客人,乔艾芸压低声音,给她盛了碗老鸭汤。 “难得放假,让她多睡会儿。”严老夫人眯眼看着宋风晚,难得看她换下校服,穿了件红色印花长裙,套了件喜庆的红色毛衣,衬得唇红齿白,分外漂亮。 许是昨晚睡得迟,眼底有点红,眼尾勾着艳红,出奇勾人。 严老夫人越看越喜欢,“晚晚长得真漂亮,不知道以后谁家小伙子有福气。” 宋风晚这小脸不知是被热汤熏的,还是纯粹害羞,红得诱人。 “她还小,说这个太早了。”乔艾芸笑道。 “对了,傅沉是真没交女朋友?”老太太声音压得很低,指了指外面。 乔艾芸,“应该没有,没听说。” “年纪不小了吧,这傅家老大家的那个孙子也没结婚吧,有三十了没?” “差不多吧。”乔艾芸挑眉,想到傅斯年的年纪,“现在越是在大城市结婚越迟,三十多结婚也很多。” “现在这些孩子是不是眼光太高了,可惜我身边也没合适的,不然还能介绍一个,傅沉这孩子还真不错,进退有度,也有自己的事业……” 老太太边说边叹息。 “其实我们严家还真有适婚的人介绍给傅沉,就是觉得不般配啊,他估计瞧不上,天南海北的,如果远嫁估计家里还不同意……” 宋风晚直接被汤水呛到,放下汤碗,剧烈咳嗽着。 “你喝这么急干嘛,又没人和你抢。”乔艾芸蹙眉,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宋风晚悻悻笑着,擦了擦嘴。 吃完中饭,傅沉就打算回去了,乔艾芸特意起了大早,去外面买了不少云城特产让他带着,傅沉推脱不了,装了满满一个后备箱。 “妈,我送一下三爷。”宋风晚已经套上羽绒服。 他俩相处时间最长,感情自然也好,乔艾芸也没多想,就让她送傅沉到别墅区门口。 傅沉和宋风晚缓缓朝着大门走去,十方和千江则开车缓缓跟在后面。 这两人龟速,车子行驶过慢,还熄火了好几次,弄得十方很是郁闷。 “到门口这点距离,这两人是打算走到明年?” “你看三爷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这要是被老爷子或者老太太看到,准得惊掉下巴。” “这大白天的,两人还得矜持着,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调情呗。” “可惜这里没有小树林,不然手拉手也能聊会儿天。” …… 十方话音未落,傅沉真的牵住宋风晚的手,朝一个巷子里走去,巷子位于两栋别墅中间,快过年,打扫得倒也干净。 “三哥。”宋风晚四下张望,吓得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可是她家附近,要是被人看到可不得了。 就在她做贼般仓皇无措的时候,忽然听到傅沉低声叫了一声,“晚晚——” 她刚转头,傅沉将她压在墙上,湿热的气息吹过她的额角鼻翼,略显冰凉的唇贴上她的…… 宋风晚错愕,微张的小嘴让他有了可乘之机,他有些急,唇舌勾缠,身子暧昧。 一手搂着她的腰,热吻急促灼烫,像是有股看不到的火焰…… 一路燎原,惹得她骨头缝都酥软得不成样子。 都知道即将分开一段时间,宋风晚慢慢回应,两人正打得火热。 另一边的严少臣辞别乔艾芸等人,这里都是长辈,他留下觉得拘谨,倒不如回酒店自在,他原本开的是严望川的车,早上送去保养还没送回来,他只能徒步走出小区,再寻出租回酒店。 云城不若南江温暖,冻得他浑身直打冷战。 走了七八分钟就看到傅沉车子停在路边,那牛气哄哄的京城牌照想忽视都难,他眯着眼,这都出去快二十分钟了,怎么还在小区。 他下意识四下看了眼…… 直接懵逼了。 一个巷子里,傅沉正把宋风晚压在水泥墙上。 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他也能感受到两人唇舌交缠的热度,傅沉低着头,宋风晚略显被动,两人身子紧贴着,惹火暧昧。 一股寒风吹来,严少臣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傅沉猛地转头,四目相对,严少臣吓得身子一缩。 宋风晚又急又羞,整个人缩在傅沉怀里,“完蛋了,都让你快点了。” 不过被人打断,两人都没了性子。 傅沉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吻了两下,“回去吧,不用送到门口。” “那他……”宋风晚羞愤。 “我会处理的。”傅沉又啄了一下她的嘴角才放她离开。 宋风晚心底忐忑,还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严少臣。 这知道两人关系匪浅是一方面,但两人吻到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他身子哆嗦着,转身要走,忽然被人拦住了去路。 那天见过的彪形大汉。 严少臣试图越过他离开,他动一下,千江跟着挪动一寸,“严先生,上车吧,我们聊聊。”傅沉已经走过来。 严少臣几乎是被千江强行拽上车的。 车内暖气很足,傅沉信手拾起盘着串儿,“看到了?” “傅三爷……”严少臣猜到两人可能是那种关系,但是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昨晚的事,我听晚晚提起过你,你试图帮她解困,我替她谢谢你。” “应该的,您太客气了。”严少臣有点儿缓不过劲儿,还觉得脑袋晕晕的。 “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不需要点透,你也知道该怎么做吧?”傅沉指尖盘串儿,说话也有些漫不经心。 即使傅沉不说,严少臣也不敢把他的事情捅出去啊,他没那么不识趣儿。 “传闻说我凉薄无情,面慈心狠,都是真的。”傅沉挑眉。 严少臣心底咯噔一下,“我明白。” 傅沉抬手示意开车的千江停下。 “既然你明白,谈话就到这里,你该下车了,我也赶飞机。” 严少臣和他道别,急忙推门下车。 目送傅沉车子离开后,才一脸懵逼。 这特么把他载到哪里去了啊,这是去机场的路啊,路上空无一车,就这么把他丢下了? 荒郊野岭,他又不是云城人,此刻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寒风呼啸,冷得骨头发颤,傅三爷可真是…… 凉薄无情,用完就扔啊。 宋风晚刚到家,正低头剥芦柑,就收到傅沉发来的信息。 【人已处理,勿担心。】 宋风晚一边吃东西,一边嘀咕。 人……处理?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杀人灭口啊。 傅沉回程的途中还接到了傅妧的电话,无非是问他何时回家,顺便提了下孙家的事。 “……二哥回来了?”傅沉低头顺着佛珠上的流苏。 “昨天就到家了,现在还在书房和父亲谈话,你说这孙家怎么教养孩子的,这两人好歹是名义上的兄妹,怎么能做那么龌龊的事情,昨晚听说这事儿,可把我膈应坏了。” 傅妧自然不懂其中的弯弯道道,只是通过媒体了解了一些事。 傅沉低笑没说话。 “那孙公达又干嘛了,怎么被抓进去了,这家人今年算是丢死人了!”傅妧觉得难以置信,边说边叹息。 “二嫂回去了?” “呵——”傅妧冷笑,“她自己打电话,说不会来过年,要是这时候回来,不是打我们傅家的脸,别提回来了,出事到现在,连通电话都没有,也是憋得住。” “孙家要是倒了,扶不起来,她不可能再因此得罪我们家,她也不傻。”傅沉分析。 “也是这个道理,不过我看二哥心情不大好,脖子上还有指甲印,他们夫妻肯定吵架了,二哥那么斯文的人,我真想不到,孙琼华敢和他动手。” “当年二哥是真喜欢孙琼华,处处包容她,夫妻这么多年,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我总有种感觉,他们夫妻矛盾很多……” 傅沉抿了抿嘴,“每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具体如何,只有他们夫妻知道。” “我就和你说一下,在他面前别提孙家,你说孙琼华闹别扭就罢了,这聿修也是,年纪不小了,也这么不通世故,过年不回来?” “我和你姐夫,包括爸妈和斯年,就连大哥嫂子都打电话说了,平常就罢了,过年总得回来一下吧,愣是说不通。” “他说要陪二嫂,我觉得他心底对我们傅家是有怨言的,毕竟他谈恋爱这事儿,家里没人支持,还因此被父亲给揍进了医院。” 傅沉嗯了一声,也赞同她的说法。 两人聊了几句才把电话挂断。 此刻车子也抵达机场,三人进入机场,托运后备箱的特产行李,傅沉才看向十方和千江。 “马上过年了,这一年也辛苦你们了。” “三爷,哪里的话,不辛苦。”十方笑道,他们也是拿钱的,收入比别人高出许多,累一些也是理所当然。 “你们两个人的年终奖我晚些会让公司会计打到你们户头。” “多谢三爷。”十分乐不可支,毕竟傅沉对他们素来大方,这年终奖定然不会少。 “往年过年都会给你们放7天假,今年比较特殊,十方还是照旧放假,千江……”傅沉眯着眼,“你留在云城,加班费,三倍给。” 千江蹙眉,“三爷……” “不满意,四倍如何?”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还是三倍吧,守好晚晚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我最看好你。” 千江点头,他知道三爷看好他,才将宋风晚的安危交付给他,可是不能放年假…… 很不爽。 十方憋着笑,三爷绝对是故意的。 ------题外话------ 千江,你不能放年假,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哈哈,你真以为三爷不记仇? 小年留言活动还在继续~ 大家留言的同时别忘了给月初投票票啊,月底啦,各种票票都砸向我吧! 269 三爷是个好父亲,年年吃味(3更) 269 三爷是个好父亲,年年吃味(3更) 傅沉抵达京城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适逢春运,一票难求,傅沉和十方坐的是经济舱,位置还是隔开的,傅沉边上是一对年轻夫妇,抱着个约莫五六个月大的孩子。 飞机尚未起飞,孩子就哭得声嘶力竭,吓得十方脸都白了。 三爷喜静,这孩子若是哭一路,三爷准得崩溃。 十方起身,犹豫着要不要和傅沉换位置,那孩子被母亲抱在怀里,就紧挨着傅沉,忽然小腿一蹬,在傅沉黑色长裤上留下一个脚印。 “不好意思!”妇人抱歉得和傅沉致歉。 “没事。”傅沉抬手掸了一下裤腿,看了眼那孩子。 那孩子瞬间止住哭声,十方愕然。 他家三爷该不会在威胁小孩子吧。 “他好像挺喜欢你的。”妇人瞧着孩子不哭,帮他擦了擦眼泪。 “孩子多大?”傅沉和那宝宝,大眼瞪小眼。 “5个多月了。” “我能摸一下吗?”傅沉瞧那孩子生得白胖可爱,眼睛黑亮,一瞬不瞬看着他,心下微动。 “当然可以。”妇人笑着看了他一眼,“先生结婚了吗?” “还没。” “那肯定有女朋友吧。” 傅沉笑着没否认,伸手戳了戳那孩子的脸,没想到那孩子张着小嘴,一下子含住了傅沉的手指,在嘴里砸吧着。 手指从那孩子嘴里抽出来的时候,还黏着口水,惹得他嘴角狠狠抽搐两下。 那孩子却突然冲他咯咯笑起来。 傅沉无语,方才哭得半死不活,居然这就笑了?小孩子的世界太难懂。 下飞机的时候,那母亲还笑着看向傅沉,“祝您新年快乐,和女朋友早日修成正果。” “谢谢。” “你对孩子蛮有耐心的,以后一定是个好父亲。” 十方正站在过道等傅沉,听到这话,差点笑喷,他完全想不出来三爷抱孩子是什么样子,他和傅聿修、沈浸夜都相差不少岁数,从没见他有过任何耐心。 以后让他哄孩子,那这孩子生活环境未免太艰险了些。 不过三爷孩子来的确实有些早,宋风晚那时候还在上大学,孩子和傅沉相处时间很多,这性格有些一言难尽…… 用段林白的话来说:“傅沉带大的孩子,平安长大就不错了,长歪不是很正常?不要苛求太多。” 这也都是后来的事了。 …… 傅沉下了飞机,关掉手机飞行模式,还没给宋风晚发个信息,千江信息就络绎不绝传来。 【宋小姐和乔女士出门逛街了。】 【她在试衣服,很漂亮。】 【买了条裙子,露小腿那种,有个男人一直盯着她看。】 …… 傅沉捏着眉心,三倍工资?他连一毛钱都不想给他。 机场出口聚集了很多人,全部拿着灯牌或者横幅,不断叫着某个明星的名字。 傅沉戴着口罩,和十方刚出去,居然有女孩子直接冲过来,险些把他们手中提的特产行李撞翻。 十方推着行李车,也不方便护着傅沉,那群追星女孩是要跑到他们后面去的,跑得很急,傅沉被撞了好几下。 余光偏头看了眼身后,借着身高优势,得意看清被那群人围在中间的是个女明星,京城天寒地冻,她还光着腿,保镖随行,有些粉丝还拿着单反,非常专业。 “三爷,走这边。”十方指着另一侧出口,“那是去年刚蹿红的女明星,演了两部热播剧,从名不见经传的群演已经跃居一线了。” 傅沉蹙眉,抬手掸了一下衣服,神色不悦。 “据说背后有金主捧着,你知道是谁么?” “据说是宁家那位,就大院那个宁家,他父亲也是京城大热人物,圈子里很多人知道,好像是正儿八经谈恋爱的,不懂宁家会不会接受这样的媳妇儿。” 傅沉偏头看他一眼,“年假减三天。” 十方差点一个龌龊就说出来了,他就八卦两句,至于吗? 十方先送傅沉回云锦首府,他便正式放假了,年叔也回老家团圆,怀生农历28上午,傅沉已经送他上山,偌大的家里,瞬间显得空落落。 傅沉放好自己的行李,才驱车将严老夫人及乔艾芸托他捎给父母的特产送去老宅。 当他到老宅的时候,只有傅家二老与傅斯年在客厅会客,沙发上坐了一家三口,恰好就是之前十方提过的年家人。 “……傅沉回来了。”中年男人起身。 “宁大哥,嫂子。”傅沉和他们打了招呼,虽然和他差了二十多岁,也是一个辈分。 “三爷。”坐在一侧青年人起身,看到傅沉总是有些局促忐忑。 “宁凡?”傅沉眯眼,对他印象不深。 “嗯。”宁凡似乎没想到傅沉会记得他的名字,有些受宠若惊。 宁家这些年发展不错,他在京圈也算是塔尖上的人了,傅沉那圈子还是难以企及。 圈子不大,就那么几个人,这群人中最低调的当属傅沉,最神秘的是川北京六爷,最浪的…… 自然是段林白。 不过最近鲜少听说他的消息,微博也停留在跨年之夜,在粉丝眼里,已经算个“失踪人口”了。 “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老太太看佣人大包小包提着特产进屋,微微蹙眉。 “路过云城,去乔家拜访了一下,看到了严老夫人,推辞不掉。”傅沉避重就轻。 坐在一侧的傅斯年摘下眼镜擦了一下。 路过云城?他以前从不知道,他家三叔这么会演戏,奥斯卡欠他一个小金人。 “她之前给我打了电话,送这么多东西,怎么好意思啊。”老太太意外接到老友电话,也是喜出望外,“你看到她的时候,她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傅沉看家中有客人,“你们先聊,我先上楼换件衣服。” “去吧去吧。”老太太张罗人将东西收拾起来。 许是刚听十方八卦过,他瞥了眼坐在边上的宁凡,想到那个女明星,这宁家也挺保守的,看样子以后少不得要惹出风波。 傅沉一走,宁凡非但没觉得轻松,反而越发难受起来。 因为坐在他对面的傅斯年似乎一直在打量他,两人根本不熟,至于这么盯着他看吗? 宁家能有如今地位,全靠傅老当年慧眼提拔,给宁凡父亲机会,才让他有机会爬到现在的位置,他自己有能力,傅老提供了一个机会,他家感恩,每年都回来傅家拜会,傅老就是他们宁家的贵人。 宁家人并未久坐,聊了一会儿就走了。 “傅老,老太太,你们留步,外面很冷。”宁家人笑道。 “那让斯年送送你们。”老太太笑着示意傅斯年。 宁家人也不再推辞,由着傅斯年送出去,本就住在一个大院,隔得不算远,送出门口,宁家父母就让傅斯年回去,倒是宁凡停下和傅斯年聊了几句。 “方才您一直看我,是有事要说?”宁凡和他说话非常客气有礼。 “我家对门……”傅斯年挑眉。 “那是我一个要好的妹妹,我上回帮她搬家,吵了一天,实在不好意思。”宁凡有些抱歉。 “妹妹?” “嗯,我有个不情之请。” “嗯?” “她回京城时间不长,一个人住我不太放心,您住在她对门,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如果有什么事,烦请您多帮忙,要是她做了什么吵到你了,也请你多体恤一下。”宁凡犹豫着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你的意思是让我照顾她一些?”傅斯年挑眉。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 “叔叔阿姨走远了,你该走了。”傅斯年从始至终面冷无表情。 “我多言了,告辞,您留步。”宁凡叹了口气,自己简直吃饱了撑的,居然会托傅斯年帮忙。 他不过是担心余漫兮出点事,他这个邻居要是能及时发现,能帮个忙而已,自己刚才真是脑子进水了,怎么敢对他说这种事。 听他口气像是生气了。 宁凡无奈摇头。 傅斯年注视着宁家人消失在视野范围内,微微眯着眼。 这宁凡未免太关心她了,即便照顾她,也轮不到他开口吧。 ------题外话------ 哎呦呦,年年这是在干嘛?我怎么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有一点需要郑重说明一下:宁凡和小鱼儿就是纯粹的朋友关系,绝壁没有其他感情。 270 小鱼儿很凶残,一身匪气 270 小鱼儿很凶残,一身匪气 傅家老宅 傅家每年大年三十都是一家人守岁,今年孙琼华没带傅聿修回来,气氛总是异样,傍晚饭点前,傅妧拾掇了一袋子春联递给傅斯年。 “斯年,你带浸夜,先去三叔家还有你自己公寓那边将春联贴上。”过年这几天肯定都要待在老宅,只能农历二十九先把春联贴了。 傅斯年接过春联,打量了一眼客厅内的长辈。 他的父母,二叔、三叔都在,估摸着是要商量事情,他点头接过春联。 “我都分类好了,多的那份是你三叔家的。”傅妧叮嘱。 “嗯。”傅斯年点头,就带着沈浸夜离开了。 沈浸夜正打着游戏,莫名其妙要出门贴春联,还忍不住抱怨了两句,“其实明天白天出来也行啊,这天都要黑了,冷死了。” “他们应该要谈一下二叔家的事。”傅斯年解释,孙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还舆论还甚嚣尘上,怎么说都是姻亲。 “那孙家人是真恶心,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兄妹吧,居然做这种有违人伦的事情?”沈浸夜咋舌。 傅斯年驾车,对此不置一词。 傍晚的天空,遮天蔽日的灰,凉风萧瑟,往日车流不息的街道,已经看不到几辆车了,每逢过年,京城就宛若空城。 满目萧条,看着没有一丝人气儿。 两人先去云锦首府,贴了春联,才驱车前往傅斯年居住的公寓,两人抵达公寓附近时,天已经完全黑透。 路过一处红绿灯时,沈浸夜忽然指着不远处的小区门口,“嗳,哥,那不是余小姐吗?” 傅斯年撩着眉眼看向他手所指的方向,确实是余漫兮,她似乎刚购物回来,手中提着两大袋超市特供的便利袋。 她提的显然有些吃力,走走停停,不时大口喘着粗气。 “她不是一个人住?过年不回家?这都二十九了。”沈浸夜狐疑。 傅斯年抿嘴没说话,手指轻敲着方向盘,平光镜片后的一双眸子,波澜乍起,泛起一丝微澜。 余漫兮确实刚从超市回来,买了些年货,超市人太多,结账的时候,排了十几分钟队,往年回来过年,她都是缩在酒店,叫些外卖,今年有新家,自然不能这么对付过去。 她提着袋子艰难往前走,手心被勒得通红,她偶尔会放下袋子歇一下,她回头看了一眼。 她后面有个穿着灰色棉衣的二十多岁男人,叼着烟,已经跟了她一路,她原先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她停下歇脚,他就站在垃圾桶边佯装弹烟灰。 常年单身独居,她心底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她从超市出来后,这人已经尾随了她一条街。 软件园周边本就空旷,临近过年,更是荒芜一人,只有不远处小区保卫处亮着昏黄的灯光。 余漫兮咬了咬唇,因为小区需要刷卡进入,她低头从包里翻卡的功夫,一直跟着的男人忽然扔掉烟头,猛地朝她冲过来,一把扯住她的包。 单肩包斜挎在身上,质量很好,猛地一扯,余漫兮身子趔趄,险些被他拽翻在地。 “你干嘛!”余漫兮手指用力,将包扯回自己怀里。 “妈的,把包给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男人从口袋摸出一把弹簧刀,在余漫兮面前晃了晃。 “卧槽!哥,是不是抢劫啊!”沈浸夜激动的指着不远处。 傅斯年也顾不得此刻车子还停在路中间,踹门下车,沈浸夜也急忙追上去。 他们之间还差了很远的距离,这般飞奔过去,这个匪徒要是真想行凶,怕也来不及。 余漫兮扯着包,眼神坚毅,没有丝毫畏惧。 “喂——你干嘛呢!”沈浸夜隔着老远吼了一句。 那个打劫的男人下意识扭头看了不远处,就在此时,余漫兮指尖抓紧包,冲着那人脑袋就猛地砸了一下。 那人闷哼一声,后脑被砸得晕乎乎,弹簧刀应声落地。 他还没反应过来,余漫兮已经抬脚将刀踢开,对着那人隐私部位就猛地一下。 明显是练过的,出手又快又狠。 直击要害。 “嗷——”男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沈浸夜吓得身子一颤,后背凉嗖嗖的。 卧槽!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生猛了吗? 那人捂着下体,面色瞬间铁青,余漫兮从包里翻出防狼喷雾,对着他的脸,一顿猛喷,辛辣刺鼻的味道,熏得那人眼睛刺痛,疼得眼泪直流。 饶是如此,余漫兮也没客气,抬脚就朝着那人猛踹了两下。 她还穿着小高跟,这一脚下去,疼得要人命。 “你就这点本事,还敢出来抢劫?” “你还对我不客气?” “长得人模狗样,不干正事,出来打劫,你要脸不?没手没脚,不能赚钱吗?” …… 这一下两下,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那人连声求饶。 这余漫兮打扮的时尚精致,看起来妩媚妖娆,怎么都不像是如此凶残的人啊。 “你还敢拿刀抢劫?”余漫兮气喘吁吁,停下之后,觉得不解气,又狠踹了他一脚。 傅斯年和沈浸夜跑过来的时候,那个抢劫之人,已经躺在地上连声求饶,疼得嗷嗷直叫。 沈浸夜紧张得吞了吞口水,看了眼余漫兮。 她这才注意到傅斯年,有些局促得整理好衣服,冲着他笑了下,“傅先生,好巧。” 傅斯年扶了下眼镜没说话。 沈浸夜算是懵逼了。 这人都被她打得嘴里流血了,这未免太凶悍了吧。 方才分明一身匪气,一秒就变得温柔可人,这变脸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那劫匪一看这几人认识,在地上挣扎,趔趄爬起来,转身要跑。 傅斯年大步一跨,抬脚,对准他的后背…… 猛地一踹。 “嗙——”的一声。 那匪徒瞬间摔了个狗吃屎,脸磕在地上,鼻子嘴巴疵出了一串血珠,鼻血蜿蜒而下。 沈浸夜咳嗽两声,他想错了,他家大哥才是悍匪。 妈的,这一脚看着都疼。 “报警吧。”傅斯年看向沈浸夜。 “嗯。”沈浸夜摸出手机拨打110,也就五六分钟便有警车赶来,询问了一下情况,周围还有闭路监控,事实很清楚,只是看到被打得不成样子的劫匪,还是嘴角抽搐两下。 按照规矩,三个人还是跟着民警去派出所做了笔录。 民警在询问傅斯年的时候,听到他的名字,微微蹙眉,整个京城也没几个叫傅斯年的吧,加上这余漫兮的身份国籍还是华侨,他们也很重视,非常神速的把案子处理了…… 余漫兮刚做完笔录,和傅斯年刚打算离开,有个民警叫住了她,“余小姐,您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嗯?”余漫兮挑眉,“我刚回国,都不认识什么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案子可能不是很简单,具体情况我们还在调查,您最近注意点,尽量不要一个人单独出门。”民警提醒。 “好,谢谢。”余漫兮也不傻,听了这话,也知道怕是有人故意找茬。 既然是打劫,不是别的,应该就是想给自己一个教训,她思来想去,自己回国后,到处应聘,到现在一份工作都没得到,更谈不上因此得罪谁。 傅斯年看了她两眼,“回去吧。” “嗯。”余漫兮点头。 回去的时候,开车的是沈浸夜,傅斯年坐在副驾,余漫兮一人坐在后面,想着民警的话,她心底像是扎了根刺,她深吸一口气…… 要是严格算起来,不想让她好过的人,还真的不少,不过那些人的手段应该不会这么low,她揉了揉眼,有些头疼。 傅斯年低头发了个信息出去。 【三叔,帮我查个人。】 ------题外话------ 小鱼儿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安全意识比寻常人更高,单身女子,肯定有防身的本事的~ 所有事情的发生都不是偶然,大家应该知道,我喜欢挖坑【捂脸】 沈浸夜:太可怕了! 傅斯年:? 沈浸夜:呵呵——那个人就是活该,打死算了,余小姐下手太轻了…… 昨天奖励已经全部下发,因为留言很多,回复了一部分,没有完全回复完啊o(╥﹏╥)o 271 亲密接触,配不上他(2更) 271 亲密接触,配不上他(2更) 傅沉收到傅斯年信息的时候,正发愁的看着傅心汉。 老太太不知从哪儿给它弄了身舞狮装,还带了个帽子,一只蠢萌的柴犬,愣是要装狮子。 它自己倒是挺开心的,穿着衣服在大院里呼朋引伴,吸引了不少小母狗,有一只差点跟它回家,浪到天际。 傅妧一直说,“这狗怕是泰迪投错胎了,哪有柴犬这么浪荡的。” 穿成这蠢样,傅沉嫌弃的不行,压根不想带它出门遛弯。 衣服上带着波点亮片,走在路上格外拉风,它就是整个大院最靓的狗子。 傅沉还特意拍了张照片发给宋风晚,乐得她不行,也就是这会儿收到了傅斯年的信息。 他一个技术宅,平时接触打交道的都是类似群体,商场难免有些尔虞我诈,对他来说也都不是事儿,平白让他调查一个人,让他有些诧异。 【你想查谁?】傅沉回了信息过去。 此刻车子已经抵达公寓,傅斯年这才下车给傅沉拨了个电话。 “……京城这些年治安很好,还有马路上公开抢劫的?胆子可真大。”傅沉咋舌。 “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想让你帮我查一下。” “嗯。”傅沉点头应了,“你也得让她自己注意点。” …… 挂了电话,余漫兮和沈浸夜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两人不知在聊什么,有说有笑,惹得傅斯年频频蹙眉。 沈浸夜咳嗽两声,说两句而已,至于这么盯着自己看嘛。 到了16楼,余漫兮和他们道谢,准备接过提在沈浸夜手中的超市便利袋,“今天谢谢你们,袋子给我吧。” 许是刚才和那人拉扯,手心划拉出了一道血印,此刻还是猩红一片,隐有渗血现象。 “你手怎么伤成这样,这得处理一下吧。”沈浸夜咋舌。 她皮肤很白,非常**,外面天寒地冻,被肩带拉扯得手心,红肿发紫,看着很严重。 “没事,过会儿就好。”余漫兮悻悻缩着手,“把东西给我吧。” “家里有药?”傅斯年蹙眉。 “我待会儿反正还得下楼,再去买吧。”这在余漫兮看来不算什么。 “先过来吧。”傅斯年走出电梯,直奔自己公寓。 沈浸夜提着余漫兮的东西进屋,余漫兮只得跟进去。 “我去贴春联。”沈浸夜很乖觉的拿出春联胶带,离开了客厅。 傅斯年拿出药箱,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坐在沙发的人。 余漫兮在他注视下默默垂下头,方才自己那么凶残暴力,真是彻底没形象了。 傅斯年在她身边坐下,拿了药膏,挤出点透明膏体,拿着棉签蘸了点,“手给我。” 余漫兮乖乖伸出手,一双宽厚温热的手伸出来,轻轻从下方压着她的手背,她手指冰凉,他手心灼烫,惊得她心头直跳。 其实她很少与人这般亲近,下意识想要缩回手,傅斯年指尖用力,轻轻握住,不至于弄疼她…… “别乱动。” 余漫兮觉得这手已经不是她的了,连心跳都停止,无法动弹。 药膏沁凉,落在她手心,方才被划拉的地方,火辣灼痛,若说不疼是假的,只是…… 这辈子,从没人这般呵护过她。 她咬着唇,鼻尖泛酸。 傅斯年也注意到她手上有不少细小的伤口,手腕处甚至还有一处烫伤,甚至不若自己母亲保养得好。 “刚才看你的身手,是不是练过?”傅斯年捏着棉签,又裹了点药膏。 “嗯,只能防身而已,花拳绣腿罢了。” 傅斯年忽然抬头看她,两人此刻距离很近,猝不及防跌进一双幽邃的眸子中,他呼吸徐缓,却灼烫炽热…… 吹在她脸上,好像春盛桃花,逐渐晕染开了一层浅浅的柔粉色,她耳根红得发烫,低头不再看他。 “学点防身术挺好。”傅斯年低头,继续帮她擦药。 想到她很小背井离乡,一人在外,学这些怕是迫不得已。 “以后遇到这种事,还是往人多的地方跑。”涂好药膏,傅斯年扔掉棉签,将药膏盖子拧好放在她面前,“这个你带回去,早晚一遍。” “嗯。”余漫兮侧头看他。 穿着简单的一身黑,坐姿笔直端正,即便不言不语,那种骨子里散发的矜贵也让人难以忽视。 剑眉薄唇,有精英人士干练,即便内敛着情绪,那股子傲气野性浑然天成,好似融入他的骨血般。 傅斯年忽然偏头看她,“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余漫兮低头咬着唇,偷看被抓包有些恼羞。 “我会让浸夜帮你把东西提过去,药膏干了就回去吧。”傅斯年起身将药箱放回原处。 “谢谢你。”余漫兮咬着唇,眼底有股子难言的倔强,“你是要和父母一起过年?” “嗯。” “挺好的……”余漫兮刚想开口,傅斯年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喂,妈——” “……不用给我留饭,我和浸夜很快就回去了,一个小时左右……事情都处理好了,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傅斯年走到窗边打电话,余漫兮偏头看着他的背影,低头拿起桌上的药膏就轻声走了出去。 沈浸夜正在门口贴门联,忽然门被打开,还差点撞了他。 “要走了?”他有些诧异,这么快? “嗯,帮我和你哥说声谢谢。”余漫兮将便利袋挎在臂弯处,艰难的挪回了自己屋子。 傅斯年听到她和沈浸夜谈话,转身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 “……斯年?你在听吗?”对方没得到回应,出声提醒。 “嗯,我在。” “你别忘了路过超市,买点……”对方还在喋喋不休,傅斯年却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余漫兮回屋后,公寓漆黑一片,她没开灯,合上门,身子一软,沿着门跌坐在地上。 她今天在警局听到许多人在谈论傅斯年,隐约提到了傅老…… 她不是傻子,全国能被人尊称为傅老的仅有一位,她回来途中查了一下傅家,即便信息不全,仍旧出现了傅斯年的名字,她是没想过,傅家长孙会这么低调,完全不像权贵子弟。 她眼眶有些泛红,吸了吸鼻子,傅家人…… 怎么配得上。 她咬着唇,眼睛泛干酸涩,深吸一口气,将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瞄——”小奶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趴在她腿边,蹭了又蹭。 余漫兮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年年——” “瞄!”小奶猫舔着她的手心,不停蹭着她的手。 余漫兮伸手把它抱在怀里,安静听着外面的动静,直至听到隔壁传来关门声,整栋楼都归于沉寂,她才撑着墙壁,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从窗户看出去,万家灯火辉煌。 却没有一盏灯是等她的。 傅斯年回去之后,傅沉已经将一叠资料整理好扔给了他。 他微微蹙眉,有些诧异居然会这么多。 “背后是谁暂时没找到,对方也是通过别人联系的那个小贼,没想要她的性命,就是想吓唬她,这边我会让人盯着的。”傅沉解释。 “嗯。”傅斯年点头,打开资料,入目就是余漫兮的生平资料,“这个……” “想查什么人针对她,肯定要调查她的社会背景,生平信息,我能找到的就这么多,我觉得你有必要看一下。”傅沉伸手指着她生平简介那一栏。 “挺震撼的,牵扯到的人还不少,我还听过她的事,京城传闻那么多,我以为是别人杜撰虚构的,没想到还真有其人。” “她资料被人清理更改过,你要想知道更多,可以向你爸妈打听,那个年代的事,他俩应该知道,或者打电话给那家伙,查人这方面,京家比我有法子。” “嗯。”傅斯年粗略的看了眼第一页,眉头直皱。 “你慢慢看。”傅沉说完就走了。 “三叔。”傅斯年叫住他。 “嗯?” “别和其他人……” “放心,我没那么八卦。” “谢谢。” 傅沉轻哂,傅斯年对他如此客气郑重的道谢,还是头一次。 ------题外话------ 小鱼儿的身世和傅家有联系,我前面提过一些伏笔,关于傅家与乔家之间的事,都是有牵扯的……我只能剧透这么多,咳咳 这应该是这本书最大的一个坑之一了【捂脸】 小鱼儿是用最坚硬、最精致的外壳把自己包裹起来而已,其实心底很**的。 日常求票啦~ 已经月底啦,再不投票,票票就要被清零啦~ 272 除夕夜,师兄的春风一度(3更) 272 除夕夜,师兄的春风一度(3更) 傅斯年这一夜,将关于余漫兮的资料仔细看了一遍,指尖掐着一根烟,他偏头抽了口烟,呼出一口浊气,眉心拧成一团。 傅沉能查到的资料有限,多是关于她出国以后的事。 辗转四个国家,没钱的时候,因为没成年算童工,只能躲在餐厅后厨帮忙刷盘子。 他翻到最后一页,傅斯年抬手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内,里面已经插满烟蒂。 余漫兮完全不懂傅斯年在调查自己,调整情绪后,在家煮了一份意大利面,抱着零食,追了一夜美剧,直至熬不住才抱着小奶猫睡着。 大年三十 云城乔家 一大早,乔艾芸就为了晚上那顿年夜饭做准备,宋风晚和严望川去花鸟市场买了记住花草盆栽,她还买了几条小金鱼,装在漂亮的鱼缸里,抱在怀里就不肯撒手。 到了下午,街市上人烟稀少,宋风晚和严少臣是晚辈,贴春联的事儿自然就交给了他们。 然后傅沉的手机上就收到了这样一些信息。 【宋小姐和严少臣在一起做正事。】 【两人有说有笑。】 傅沉微微蹙眉,那严少臣不是这么不识趣儿的人吧?紧接着就收到一条短信。 【严少臣碰到宋小姐的手了,需要我冲进去把那小子揍一顿吗?】 傅沉嘴角一抽,宋风晚刚才就给他发信息,说要贴春联,待会儿联系,两人在互相帮忙,难免有些身体接触,怎么这种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儿。 吃年夜饭的时候,严老夫人喜不自禁。 “往年如果少臣不来陪我,就是我和望川两人吃饭,今年真的热闹,我希望啊,以后每年都能这样。”严老夫人说着从口袋摸出两个红包,其中一个明显厚实的递给了宋风晚。 “严奶奶。”宋风晚急忙快下筷子。 “奶奶给的压岁钱,这东西可不能推辞。”老太太将红包硬塞给了宋风晚。 据说压岁钱是可以压住邪祟,镇恶驱邪,晚辈得到压岁钱可以平安顺遂度过一岁。 “这是少臣的。” “谢谢奶奶。”严少臣双手接过。 “艾芸啊,这个是我送给你的。”老太太又摸出一个盒子递给乔艾芸。 “伯母,我也不是小孩子,这真的不需要。” “我给你的就拿着。”老太太态度强硬。 乔艾芸只能道谢收下了。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乔艾芸打开盒子,里面是个小玉佛,玉泽温润通透,她自小能辨玉,一眼就看得出来,这玉石价值不菲,“伯母,这太贵重了……” “这是我在庙里求的,能保佑你平平安安,和望川能早日修得正果,顺便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 宋风晚差点被呛到。 乔艾芸脸有些泛红,毕竟有晚辈在,提这种事难免臊得慌。 “艾芸啊,我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望川当时来云城找你,我是不愿意的,这原因你也知道,不过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很多事早就看开了,只要你俩能好,我做什么都乐意。” “你和望川以后要能在一块儿,晚晚我也会当亲孙女疼,我也是女人,知道你这年纪要孩子有风险,也有顾虑,这事儿我不逼你,你俩商量着来。” “我就希望你俩好好的,其他的我别无所求。” …… 乔艾芸低垂着头,眼眶有些泛红。 严望川忽然攥住了她的手,紧紧握住。 吃完年夜饭,乔艾芸将桌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在厨房弄了点肉馅,准备明早包饺子,严望川和严少臣则陪着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等着春晚直播。 宋风晚上楼偷摸给傅沉打了个电话,顺便看了一眼严老太太给她的红包。 里面除却5000块的现金,还有一张银行卡,上面贴着以她生日设置的密码,这卡里一看就存有不少钱。 压岁钱太多了,这还有一张卡,宋风晚不敢拿,把红包揣在身上,准备询问乔艾芸的意见,可是乔艾芸已经从厨房出来,一直陪着老太太,她无法开口。 刚才吃年夜饭的时候,除却宋风晚和老太太,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过去一年发生了太多事,乔艾芸至今回想起来,还觉得宛若做梦,能摆脱以前的生活,她心底也是高兴的,一下子喝了不少,此刻后劲上来,靠在沙发上,昏昏沉沉,迷迷瞪瞪。 “艾芸,你要是困了,就上去睡吧。”老太太今晚高兴,和宋风晚挨在一起准备守岁。 “没事。”乔艾芸脸颊又是不自然的潮红。 “望川,你扶她上去休息。”老太太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 严望川点头,伸手将她扶起来,“我送你回房。” 乔艾芸是喝了不少酒,但也没醉得不省人事,两人到了楼上,严望川将她扶上床,站在床头,没走。 就像个木头一样杵着。 “望川……”乔艾芸靠在床头,歪头看他。 “嗯?” “你是不是想亲我?”乔艾芸喝了点酒,胆子也大,居然朝他勾了勾手。 乔家人都生了双漂亮的凤眼,妩媚勾人,严望川喉咙滑动着,僵硬的走过去,不等她再开口,某人已经欺身过来。 将她紧紧压在**,咬着她的唇,用力吮着,咬着,弄得她嘴角生疼。 刚一张口,舌尖抵过去。 许是两人都喝了酒的缘故,这个吻显得更加痴缠,舌尖勾缠,迷离水色,**四射。 绵长的热吻,两人都气喘吁吁,乔艾芸稍微调整呼吸,嘴角还沾了一点暧昧的水渍,严望川凑过去,对着她的唇又重重啄了一口。 乔艾芸红着脸,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两人再次吻到一起。 唇舌翻搅,酥麻至极。 可能是喝了些酒,乔艾芸胆子大了点,回应着他,她似乎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可是,某人突然不动作了,将她塞到被子里,就转身跑了。 乔艾芸一脸懵逼。 自己难得如此主动,他居然撂挑子溜了? 什么情况? 此刻春晚节目正在放小品,老太太乐不可支,宋风晚抱着一罐蜜饯,看得津津有味,也就严少臣坐在一侧,一直玩手机,似乎在群聊抢红包。 瞧着严望川下楼,老太太蹙眉。 “你怎么下来了?” “你一直给我使眼色,不是让我早些下来?”严望川说得一本正经。 老太太正嗑着瓜子,恨不能把瓜子壳吐在他身上,“你这小子不仅嘴笨,怎么还怎么木啊,你爸当年也不是你这德性啊。我在给你制造机会,你知不知道!” 严望川没作声。 “赶紧给我滚上去,艾芸喝了那么多酒,正需要人照顾,你下来干嘛!” 老太太一阵炮轰,让他赶紧滚蛋。 等严望川再上楼的时候,乔艾芸已经关灯躺进被窝了,因为门没关,他轻而易举推门进去,瞧她睡了,犹豫片刻,转身要走。 “严望川!”乔艾芸忽然出声叫住他。 其实她今晚已经很主动了,这个人怎么还和一个木头一样,简直气人。 “你给我进来。” 严望川僵着身子走进去,之前在傅家两人同床共枕过,也仅有一次。 “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房间很黑,乔艾芸能清晰听到某人粗重的呼吸声。 “想。” “你还想什么?” 严望川不说话了。 乔艾芸气结,她也是喝酒壮胆,真没见过如此木讷的人,她暗示的还不够清楚,“你过来一点。” 当他走到床边时,乔艾芸从**起来,伸手就抱住了他,两人呼吸交叠,他的喘息声越发浓重。 “艾芸,我想……”严望川身上很热,心底像是有洪水猛兽,横冲直撞,肆无忌惮,激得他浑身血液翻涌。 乔艾芸已经换了睡衣,温软的身子贴过来,像是一池春水,软得没了骨头般。 又香又软。 这对严望川来说,夺魂致命。 心跳如擂鼓,落在乔艾芸耳边,听得她莫名脸热。 饶是她如此主动,某人仍旧没有动作,这让乔艾芸有些懊恼,“算了,你也赶紧休息吧,我要睡了……” 她刚撤身离开,没想到严望川欺身压过来,将她直接按在了**,肌肤滚烫,手指搂住她的腰,指尖灼烫得像是要融入她的肌肤。 房间很暗,她却能清晰看到他的眸子,如火在烧。 两人不知何时吻到了一起,借着酒劲儿,总能让人胆子更大一些。 严望川灼烫的手指从她睡衣下摆伸进去,肌肤相贴,两人都受不住的抖了一下…… 夜色深沉,即便外面传来鞭炮声,也没影响到屋内的两个人。 约莫十一点,宋风晚收到傅沉信息,眼看自己手机快没电了,跑回楼上取充电器,路过主卧房门口的时候,整个人如遭雷劈…… 因为没关门,即便两人声音克制,也断断续续,听的人脸红耳赤。 宋风晚整个人像是只煮熟的虾子,僵硬的挪着脚,帮他们把人带上。 “严望川,你给我滚下去!”乔艾芸忽然喊了一声。 严望川没说话,反正动作没停,他们家的床都有些年头了,那种吱呀声听得宋风晚心尖直颤,把门关上后,躲回屋里,隔了许久都没平复下来。 此时的京城傅家 傅沉正拿着手机,等着宋风晚回信。 傅家客厅内电视也在放春晚,有人在打麻将,也有在下棋的。 傅斯年则穿了衣服,说要出去一下。 “这时候出去干嘛?马上就十二点了。”老太太正在打麻将,眯眼在码牌。 “有点事。” “你们公司还有人没回家?”一侧的傅妧询问,傅斯年没作声。 他圈子很小,平时接触的只有工作室那几个人。 “这大过年怎么不回去,估计年夜饭都没怎么吃,我给你弄点吃的,你带过去。”说话的是傅斯年的母亲。 傅家年夜饭很丰盛,大家吃的不多,一桌鲍参翅肚几乎都没人动,她打包了几样菜在袋子里塞给他。 “妈?”傅斯年蹙眉。 “都没怎么动筷子,让你朋友也别嫌弃,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行。” 傅斯年犹豫一下,还是接过了袋子。 这还得归功于沈浸夜吃饭的时候,提到了他们去警局的事情,说到傅斯年的邻居一个人留在家过年。 邻居? 当时所有傅家人都来了兴致。 傅沉之前和傅妧打了招呼,傅家人都通透,傅斯年没提这事儿,大家也没点破,佯装不知。 他此刻出门,十有八九是奔着那姑娘去的。 “我给你拿点饺子,早上包了冻起来的,放在锅里煮一下就行。”她母亲又给他张罗了一盒水饺。 待他出去,沈浸夜才问了一句,“大舅妈,你也没见过那姑娘,你就这么上心?你不怕哥被人骗了?” “我就怕那姑娘不骗他,被他气跑了,你哥谈个恋爱不同意,不能挑三拣四的,现在全国多少男人打光棍,他能娶上老婆就不错了,明天大年初一我就去庙里还愿。” 沈浸夜憋着笑,还愿?至于吗? ------题外话------ 撒花撒花~为师兄撒花~ 嘿嘿~此处需要掌声…… 273 小鱼儿偷吻,师兄花式炫耀 273 小鱼儿偷吻,师兄花式炫耀 京城傅家老宅 傅沉拿着手机走出屋子,寒风席卷着细碎的雪花,空气凉入骨髓,打了两次电话对方才接通。 “喂——”宋风晚捏紧手机,小脸像是染了层艳色。 “出什么事了?”方才说上楼拿充电器,这都十几分钟过去了。 宋风晚哪儿好意思说撞到母亲与严望川那啥,只能支吾着,“……就突然有点事,耽搁了点时间。” “确实没事?”傅沉追问核实。 “真没什么。”宋风晚完全不知自己此刻的语气多么心虚。 聊了没两句,天空忽然出现绚烂的烟火,紧接着鞭炮声响彻整个夜空,京城市区内全面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傅沉只能听到宋风电话那头传来震耳的声音,还有客厅内的春晚,锣鼓喧天。 “晚晚。”傅沉挑眉。 “嗯?”宋风晚躲到洗手间,避开外面的声音。 “打开窗户。” “什么?”宋风晚有些懵,还是乖乖听话走到窗边…… 此刻她家屋子前,烟火绚烂,五色流萤,将夜空瞬间点亮,一束金色烟火燃起,砰然炸响,空中出现短暂的【新年快乐】。 “晚晚,新年快乐。”傅沉声音低沉悠然。 宋风晚仰望夜空,绚烂的烟火将她的脸照亮,“三哥,新年快乐。” “我想你了……” 他声音压得低,回荡在她耳边,余味悠长。 “嗯,我也想你。”宋风晚耳尖通红。 待烟火燃尽,已是五六分钟以后,宋风晚关上窗户,去楼下和严老太太道声新年快乐。 而此刻乔家别墅不远处,千江站在空地上,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说好只是来保护宋风晚,负责汇报她的行程,大年三十不能回家就罢了,他还得负责放烟花? 另一边 傅斯年一路开车到公寓楼下,软件园住的多是外来户,整栋小区亮灯住户也屈指可数,有种死气沉沉的衰败之感。 他方才隔着老远就看到他住的单元楼顶有人在放烟花,离近些才看到居然是余漫兮那间屋子。 她趴在窗边,背着光,隔得又远,看不清脸,只能瞧见她手中举着东西,对着天空,隔数秒便有礼花破空而上,另一只手还举着仙女棒。 傅斯年伸手扶了下眼镜,仰头看着16楼,还挺会自娱自乐。 小区很安静,余漫兮听到车声,就看着楼下,只怪傅斯年这辆捷豹过于惹眼,又改装得过于狂野,她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车子,还愣了一下。 手中烟花燃尽,她连衣服都没穿,趿拉着拖鞋就往外面狂奔,在电梯口等了两分多钟,瞧着那不断攀升的楼层,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直至电梯抵达16楼,门打开,她差点没冲过去。 “……你怎么回来了?”她忍着牙颤。 “有东西忘了。”傅斯年扯谎都面不红心不跳。 “是嘛?”余漫兮往边上挪了一下让他走出来。 “吃过了?”傅斯年挑眉。 “还没。” “吃吗?”傅斯年提了下手中的便利袋。 余漫兮怔了下,用力点头,“吃!”她伸手接过,还有些局促,“那个……你要不要来我家坐会儿?” 傅斯年没作声,跟着她进了屋子。 窗户大开着,烟花带来的硫硝味充斥了整个屋子,余漫兮将窗户关上,打开了室内的通风系统,招呼傅斯年坐下。 年年原本趴在沙发上,听到傅斯年的声音,爬起来要他抱。 傅斯年打量着她的屋子,屋子里贴了几个福字,挂了几对中国结,倒也有些节日气氛。 余漫兮将烟花拾掇进屋,拿出傅斯年打包来的餐盒,从包装来看就知道不是酒店打包来的,她指尖有些发颤,鼻尖发酸。 “还有水饺,需要自己下。”傅斯年低头撸猫,说得漫不经心。 “这是你家里人包的饺子?”余漫兮忍着牙颤。 “我妈包的,白菜肉的,我爸喜欢这味道。” 余漫兮点头,“帮我谢谢阿姨。”她拿着餐盒往厨房走。 她…… 这辈子都没吃过母亲包的饺子。 余漫兮还没热好饭菜,时钟已经敲过十二点,外面响起了喧天的鞭炮声,各色礼花冲向天空,将夜空染得斑斓五彩,她偏头看了眼客厅,“新年快乐……” 傅斯年正偏头看着窗外,礼花声将她声音吞没。 软件园属于郊区,这一带可以燃放烟火,声音断断续续,持续了半个小时,余漫兮已经热好饭菜,喊了傅斯年几声,他似乎都没听到。 她不得不走进些,试图靠得近些,这刚走过去,原本站在窗口看烟火的傅斯年陡然转身,两人距离瞬间迫近,若是他在往前一步,就会直直撞到他怀里。 “有事?”傅斯年怀里抱着猫,眯眼看她。 “……你吃不吃?”靠得这么近,他身上那种陌生的气息扑面袭来,强势霸道得往她身体里钻。 “什么?”傅斯年俯低身子,似乎没听清。 “我说,你吃吗?”余漫兮突然仰着小脸,四目相对…… 鼻尖从他下巴轻轻蹭过,好似有股电流簌簌窜过,两人身子都轻颤了一下。 “不吃,你吃吧。”傅斯年说完抽身离开。 余漫兮红着小脸,温吞得挪到桌边,傅斯年则抱着猫坐回沙发上看晚会。 等她吃完,春晚已经接近尾声,最后一首惯例是《难忘今宵》,她今天吃了不少,倒不是傅家的饭菜多美味,这是她近十年来…… 第一次有人陪她过除夕。 她收拾好东西,回客厅的时候,发现傅斯年闭着眼,半垂着头,斜靠在沙发抱枕上,整个人的气色都显得困倦疲惫。 “傅先生?”余漫兮蹑手蹑脚走过去,轻声喊他。 没有回应,似是睡着了。 她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整个屋子瞬间沉寂下来,周围静得可以清晰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还有自己那一下快过一下的心跳声。 她双手撑在膝上,弯腰打量着他。 一身黑,微微侧着脸,下颌线非常漂亮,鼻梁上的眼镜些许下滑,睫毛细长,领口拉链往下稍许,可以清晰看到性感的喉结锁骨…… 她靠得越来越近,呼吸缓慢,热气四溢。 心若擂鼓,剧烈震颤着,每一下都好像要撞断肋骨般,或许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她能清晰看到他脸上的每个轮廓,每个棱角,每一点弧度,就连他此刻舒缓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她觉得身上很热,目光落在他削薄的唇上,喉咙紧张得耸动着。 对他的…… 她有种莫名的执念,想离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温热柔软的唇,轻轻落在他的唇角,他身上很温暖,唇…… 很软。 有股淡淡的烟草味,浑身所有的触感好像都凝结在一处,带着异样的酥麻感,她耳根血红,倏然抽身离开。 “瞄——”躺在傅斯年腿上的小奶猫忽然叫了两声。 惊醒了熟睡的人。 傅斯年昨晚看余漫兮的资料,熬了一夜,大年三十,全家人都在,他没有白天睡觉的道理,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自然犯困。 只是他素来对人有戒心,没想到会在这里睡着。 他垂眸看了眼腕表,已是凌晨一点多。 “我该回去了。”傅斯年将小奶猫放在沙发上。 “我送你。”余漫兮套上羽绒服,已经打算出门。 傅斯年没作声,由她送自己到楼下。 “新年快乐。”余漫兮冲他笑得异常灿烂。 傅斯年点头,推开公寓底下的门,小雪落了一地,踩上去,细碎的碾压声有些刺耳。 余漫兮就站在门口,目送他的车子才恋恋不舍的回了家。 傅斯年到家已经近两点,傅家人基本都睡了,只有他的母亲和傅妧两个人正在收拾桌子,瞧着他回来,还略显诧异。 “你怎么回来了?” 傅斯年蹙眉,“我不该回来?” 这话是几个意思?难不成他应该在外面过夜? 大年初一 按照云城的习俗,家家户户都会早起吃饺子,宋风晚八点多才起床下楼,没想到在包饺子的人居然是严老太太。 “严奶奶。”宋风晚跑过去帮忙,“我妈还没起床?” 乔艾芸素来起得早,从没睡过懒觉。 “可能昨天太累了。”老太太喜不自禁。 宋风晚咳嗽两声,可不是太累了,昨天那床几乎摇了一夜,咿咿呀呀,她多担心那床忽然塌了。 按理说这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这么能折腾。 宋风晚昨天是戴着耳机听音乐刷微博睡着的,不知道那两人昨天到底搞到几点。 吃了早饭,宋风晚陪老太太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后已是下午两点多,房间里仍旧没动静。 三四点钟的时候,严望川才下了楼。 “严叔,新年快乐。”宋风晚正在看春晚回放。 “嗯。”严望川声音粗哑,即便穿着高领毛衣,也藏不住脖子下的些许抓痕,甚至连嘴角都被咬破了皮。 宋风晚微微挑眉。 这么激烈? “我妈……” “她很累,别打扰她。” 宋风晚小脸血红,为毛她会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自得? “还有饺子。”老太太指着厨房,“艾芸要下来吃饭吗?” “不了,她还在睡。”严望川虽然神色如常寡淡冷漠,声线却微微上扬,藏不住的好心情。 “你真是……”老太太压低声音,“别弄得这么狠了,也要克制点。” 严望川抿嘴不语。 “这折腾一天不吃不喝的,身体哪里受得了,也不是年轻人了,要学会节制,细水长流。” 细水长流? 严望川点头,“我明白了。” 他进厨房煮饺子,这才得空打开手机,各种祝福短信几乎撑爆了手机,多是平常的一些合作伙伴的,严望川一一回复,瞥见傅沉的信息,他犹豫片刻,给他拨了个电话回去。 傅沉此刻正在会所和段林白等人小聚,接到电话,有些诧异。 他几乎不会主动联系自己,“喂——严先生。” “嗯。”严望川盯着煮沸的热水,捏着水饺,一个个放入水中。 “新年快乐,你真是难得和我打电话。” “刚刚才看到你的信息,回复不及时,抱歉。” 傅沉信息是昨天零点发的,这都过去十几个小时了,他微微挑眉,特意打电话给自己道歉?不像他的行事风格啊。 “没事。”傅沉轻笑,忍不住犯嘀咕,什么事从夜里忙到第二天下午。 “你芸姨还没吃东西,我给她煮饭,先挂了。” 傅沉傻眼了。 他特意给自己电话? 这不是炫耀是什么?你这……做了就做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简直了。 边上几人看着傅沉脸色又白转青,除却段林白看不到,这二愣子还在吃橘子,其他几人都略显诧异。 这世上居然有人能把傅沉气到? 也是个人物啊。 ------题外话------ 小鱼儿胆子贼大,要是年年突然醒了,你咋办! 师兄说话还是很克制的,咳咳…… 三爷:克制?呵呵—— 日常求票票呀~ 274 老男人饿太久,很生猛扛不住(2更 274 老男人饿太久,很生猛扛不住(2更 云城乔家 严望川没下过厨房,第一锅饺子有一半煮烂了,宋风晚看他将好坏饺子分开,倒了一小碟醋,放在托盘里准备上楼。 “严叔,那一盘坏了。”馅儿都煮出来了。 “能吃。” 严望川上楼的时候,乔艾芸正呆坐在**,双目无神。 她此刻脑子都是晕的,昨天酒喝了不少,她听了严老太太一番掏心窝子话,加上过年这种气氛,是想着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后来的事就没法预料了。 昨天具体弄到几点她记不清了,早上生物钟醒了,已是六点多,严老太太第一次到家里过年,她还得下楼包饺子,她肯定不能睡懒觉,一睁开眼…… 入目就是某人光裸强健的胸膛,伴着心跳,肌肉微微震动,那种陌生强势的气息扑面袭来,弄得她再次臊红了脸。 她稍一挪动身子,因为身子酸痛,动静有些大,严望川立刻就醒了,他的手扶她的腰上,此刻还依旧紧紧箍住,像是稍一松开,她人就会没了。 四目相对,甚至尴尬。 “早。”乔艾芸声音嘶哑,想起昨夜的孟浪,她在这种事上,从未如此那样过,脸有些红。 “早。”严望川一瞬不瞬盯着她,那眼神冷彻,却又火热异常。 “该起床了。”乔艾芸掀开被子下床,这腰和腿都酸软得不成样子,这人怕是想弄死自己吧。 她走到洗手间的时候,盥洗池边都是用过的毛巾,垃圾桶内也都是卫生纸。 “昨晚弄太晚,我待会儿收拾。”严望川没伺候过女人,手忙脚乱,自然弄得乱七八糟。 “没事,我整理一下。”乔艾芸红着脸,她从没想过严望川会如此贴心,心底像是东西烫过一般熨帖舒服。 两人居然就这么一前一后进了洗手间,后来的事情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发生的…… 居然又滚到了一起,这次结束已经九点多,乔艾芸实在撑不住睡着了。 这再度醒来已是下午三点,她哪里还有脸下楼啊。 严望川这才主动提议下楼帮她弄点吃的。 …… “吃东西吧。”严望川将饺子放在桌上,他动作有点笨,小心翼翼的,饺子冒着蒸腾的热气。 乔艾芸起身挪到桌边,她是真的有些饿了,两人紧挨着坐下,饺子很烫,乔艾芸嘴巴又破又肿,烫得下不去嘴。 严望川却动作很快的将一盘坏饺子清光。 “你再吃点?”乔艾芸看着他吃完一盘坏饺子,这心底又酸又暖,说不出何种滋味。 他话不多,对她却是真的好。 “你先吃,吃不完我再吃。”严望川起身,居然开始铺床叠被,将床单被罩都换了,他除却不会下厨,生活自理能力倒是很强,又把洗漱间清理了一番。 “你刚才不是说想出去透口气,我们去趟家具城。”严望川打开室内通风系统,吹散屋内那股子奢靡的味道。 “家具?” “床不结实。” 乔艾芸脸登时一红,这人怎么老不害臊啊。 “声音太大。”严望川补充了一句。 乔艾芸低头咬着饺子,没说话。 “会影响其他人休息。”他又开始念叨。 乔艾芸恨得直咬牙,这平时话少得可怜,怎么这时候话这么多,“换,这总可以了吧。” 严望川满足了,他将垃圾收拾好,准备出去,“嗳,大年初一不能倒垃圾。”乔艾芸阻止。 “我收拾一下。” 所谓不能倒垃圾,也是老一辈留下的习俗,说是会把财运倒掉,乔艾芸这年纪,自然还是守旧点,年轻人许多已经不在乎这些。 “艾芸,有件事我需要和你说一下。” “嗯?”乔艾芸夹着饺子,蘸了点醋。 “我们从昨晚开始,一共做了……” 乔艾芸手指一顿,饺子在醋碟里滚了一圈,这种事需要记得那么清楚? 是想说明你在**多勇猛,一把年纪老当益壮? 乔艾芸气得直哼哼,可是严望川接下来的话,真的把她吓到了。 “我们昨天没做任何保护措施。” 她直接傻了。 昨晚那种事,本就是喝酒热头,心血**,顺其自然就成了,家中自然不会准备那种东西,况且严望川那脾性,中途打住,他肯定也听不到。 这糊里糊涂的,乔艾芸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应该没事。”乔艾芸悻悻笑着,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这身体素质和小姑娘也是不同的,总不会那么巧的。 “别吃药,以后我会注意,要是有了,我们就生下来,我还能赚钱养他。” 乔艾芸这饺子算是吃不下了。 怎么就扯到生孩子了。 近些年开放二胎,她也认识许多四十多岁怀孕,不过她现在一心扑在宋风晚身上,还没考虑好要孩子的事。 两人收拾好下楼的时候,已是傍晚五点多,在家吃了饭才说要出去。 “晚晚,你不是说要换个台灯,一起出去吧。”乔艾芸提议。 宋风晚本不想和他们一块出去,可是她屋内的台灯用了很长时间,光源刺眼,而且没有调节亮度的设置,用起来很不舒服。 “去吧,一块儿出去逛逛。”老太太笑道。 严望川和乔艾芸又不是二十出头的人,本身也没那么腻歪,严老太太也知道自己儿子嘴笨木讷,就他俩出去,怕是乔艾芸得闷死。 这以后都是一家人,和宋风晚培养好感情很重要。 若是宋风晚不喜欢他,关系处不好,也影响他和乔艾芸关系。 虽是大年初一,商场也都正常营业,而且餐厅小吃街,都是异常火爆,他们到达家具城的时候,人流不少。 这是综合性的家具市场,甚至连锅碗厨具都有,东西都做得异常精巧,宋风晚选了台灯,又买了个杯子和一对抱枕。 严望川这人也是挺闷骚的,看宋风晚选杯子,自己居然挑了一对情侣杯。 正红色的款式,上面还应着红双喜,乔艾芸又羞又气,“这是结婚用的,你拿这个干嘛。” “喜庆。”说着不顾乔艾芸的反对,将双喜杯子放在购物车内。 这种直男审美,真的一言难尽。 他们去选床的时候,宋风晚已经有些累了,导购看他们购物车满满一下,选床也是颇为认真,和闲逛的不一样,也热情的给他们介绍。 宋风晚则坐在样品**看他们聊天。 “……这几个款式都是今年最流行的,还有一些别的款式,没有样品,你们可以看一下册子,我们都有货。”导购领着他们坐下,给他们倒了水。 乔艾芸看了眼宋风晚,她一边玩手机,一边揶揄的看着她,弄得她越发不好意思,挑床她是完全提不起兴致。 严望川却十分认真在翻看。 “女士、先生,你们可以说一下,你们对床有什么要求,今天有活动,买床送席梦思乳胶垫,平常一个垫子我们这里都要一千多,很划算的……”导购热情推销。 “要求……”严望川看了一眼导购,“要最结实的。” 宋风晚差点吐血。 这么简单粗暴的,想起昨晚的事,她都忍不住红了脸。 她正在和傅沉聊天。 然后聊天窗口就出现了这么一串信息。 【严叔太不要脸了,简直没眼看了,选床居然直接说最结实的那款?】 【真是听不下去了,我就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人。】 【我觉得这个家里我是待不下去了。】 …… 傅沉眯眼看着手机,心底越发不是滋味儿。 酸得要命。 严望川不是个磨叽的人,很快就定了床,并且在这里刷卡付钱。 “麻烦填写信息,你们家大概什么时候有人,我们会送货上门,帮你们安装好。”导购大年初一完成一个大单生意,喜不自胜。 “随时有人,麻烦快点。” 因为…… 急用! 严望川蹙眉,拿着笔,洋洋洒洒在刷卡收据上签了字。 乔艾芸是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想和严望川出门逛街了。 三人又在闹市区逛了一圈,乔艾芸给宋风晚买了些春装。 “妈,我平时穿校服的,根本穿不上这些。”宋风晚不断试衣服,实在乏累。 “这衣服都不厚,等你高考结束都能穿。”这时候各家店铺冬装都在打折,春装都是轻薄的款式。 严望川坐在边上,安静等着,也没怨言,乔艾芸让他找咖啡店坐会儿,或者回车上,他也不听,她们母女俩逛到哪儿,他就紧跟着,居然还贴心的给他们买了奶茶。 很少有男人愿意陪女人逛街,乔艾芸终是心软的给他买了一套衣服。 严望川平时有锻炼,身材自然不错,年后气温回升,自然是买春款,他脖子上的有些抓痕咬痕自然就暴露无遗。 导购都是些年轻小姑娘,看到这情形,几乎都在朝乔艾芸看。 私心以为他们是夫妻。 严望川换衣服的时候,乔艾芸去结账,导购还笑着说,“你们夫妻关系真好。” 乔艾芸讪讪笑着,宋风晚站在一边,遇到严叔这种霸道不讲理的,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三人从闹市区回去已经很晚,路过一家药房的时候,严望川靠边停车,拿着手机走进了店里。 “嗯?严叔干嘛去?”宋风晚正在玩消消乐,看他进了药店,忍不住出声,家中也无人生病,感冒发烧都有常备药。 “没事。”乔艾芸咳嗽两声。 然后某人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走了出来,包裹得非常严实,而且是一大包。 宋风晚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想着这么大一包东西是个什么? 看到乔艾芸异样的神色,才猛地回过神,咳嗽两声,戴着耳机听歌。 眼不见为净。 乔艾芸坐在副驾,伸手接过,稍微看了一眼,有些傻眼了,瞥了眼后侧,确定宋风晚戴着耳机听不到,才压低声音说道,“怎么买这么多?” 这得用到何年何月啊。 “过年促销,买一送一。” 乔艾芸哑然,这种东西,即便买一送一也不需要这么多吧,这得用到何年何月啊。 严望川似乎看出她的顾虑。 沉声说了一句。 “你放心,用得完。” 乔艾芸攥紧塑料袋,你用得完,那她不得被折腾死? 宋风晚听着歌和傅沉发信息,无非是说自己快到家了,顺便抱怨严望川这人太过分。 傅沉叹了口气,过分? 还有更过分的,居然打电话和他炫耀,理由说得也非常好 【我们是盟友,说好有情况要互相通知,所以这件事,我觉得需要告诉你。】 傅沉真的险些吐血。 当晚严望川收拾东西,去乔艾芸屋里,却被她连人带枕头丢了出来,让他自己睡。 严望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刚才回来还好好的,怎么一到楼上就变脸了,女人的心思当真难猜。 ------题外话------ 这章甜不甜! 我们家有那种红双喜水杯,大家应该懂得,正红色那种,哈哈 晚晚这是一路被狗粮喂饱了。 严师兄这种直男,说话做事有时候是真的能把人气死啊。 如果……我说如果他和乔女士有了孩子,这孩子辈分真的是最大的,毕竟三爷辈分大,他和三爷平辈,然后…… 要不还是别生了。 严师兄:…… 275 开荤识肉味,大型蹦迪现场(3更) 275 开荤识肉味,大型蹦迪现场(3更) 年初二那天,按云城的风俗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吃饭。 往年都是初二一早开车去吴苏,初四回来,今年不一样,宋风晚年初三要上晚自习,自然无法来回奔波。 乔家人也能理解,他们家就两个人,没女眷,年夜饭吃得也简单,父子俩吃完饭,各自回房倒腾玉石,乔望北更是在机器房打磨抛光石头,弄了整整一宿。 不过给乔家打电话的是严望川,这让乔望北有些诧异。 “……今年不过去。” “我知道,晚晚学习重要,吃不吃饭无所谓。”乔望北笑道。 “嗯。” “不过怎么是你打电话,艾芸呢?” “她最近比较累,我代劳。” “比较累……”乔望北也不是傻子,加之某人声音愉悦,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敢情这是…… 速度够快的啊。 “师兄,你这……可以啊。”乔望北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行。”某人说得理所当然,“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乔望北盯着被挂断的电话,连声咋舌,怎么觉得他像是故意在炫耀什么? 所以乔艾芸给乔家打电话的时候,乔望北第一句话就是,“最近太累,也得注意身体。” “什么?”乔艾芸没回过神。 “我都听说了,师兄那种性子的人,你不用纵着他,凡事要节制点,家里还有孩子,他嘴笨,别给晚晚造成啥心理阴影。” 乔望北还是非常了解自己这个师兄的,毕竟以前在一起学习了很久。 乔艾芸面部神经不受控制的抖动着,“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都是成年人,也没必要害臊,只要他能对你好,我这个做哥哥心里也放心……”乔望北叮嘱了许久,才挂了电话。 乔艾芸气得差点没捶死严望川。 她下楼的时候,严少臣也在,他毕竟二十多了,他俩大年三十那个啥的时候,家里都知道,所以看她眼神自然有些异色。 乔艾芸还以为是严望川又胡说八道了。 气得摸不着北。 他这是要昭告天下不成。 上午十点多,家具城的人送床过来。 “买床了?”严少臣诧异,大过年的买家具? “之前的不结实,不耐用。”严望川说得理直气壮。 严少臣傻眼了,他似乎get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他以前在严家常住,严望川勤于锻炼,身体素质可能比年轻人还好,这精力自然旺盛…… 可怕。 年初二没什么事,宋风晚在网上订了电影票,老太太自然不去,严少臣说要在家陪她,又是他们三人一起去。 乔艾芸上次来电影院,可能是宋风晚小学时候,而严望川则说自己一次都没来过。 “一次都没有?”宋风晚诧异。 “以前看过露天的。”严望川直言不讳。 “有些电影蛮适合去电影看的,气氛不同嘛。”宋风晚扫码取票。 到了电影院内,三人位置紧挨着,乔艾芸自然坐在中间,看了几分钟,宋风晚就注意到隔壁两人拉上了手,脸贴上了,然后就…… 不可描述。 宋风晚死死盯着屏幕,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 乔艾芸也很绝望,严望川朝她勾手指,指着一个方向,一对二十出头的小情侣正在接吻。 这有什么好看的,乔艾芸刚要坐回身子,某人就亲了过来,她避不开,又怕闹得动静太大,只能由着他。 好不容易不亲了,他不看电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那炽热的视线,难以忽视,乔艾芸被弄得浑身发烫,心底紧张慌乱,电影具体讲了什么是半点不记得了。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严望川看了眼乔艾芸,说了一句。 “以后常来。” 乔艾芸恨不能捂住他这张嘴,他脑子里肯定在想不健康的东西。 现在过年,年味本就没有以前浓厚,宋风晚上学后,家里冷清下来,年初五的时候,老太太要回南江。 这次总不能把她托付给严少臣照顾,乔艾芸要留下照顾宋风晚,无法送她,严望川得送她回去,临行前的一晚,乔艾芸收拾了许多东西,每一样都整理好,并且和严望川交代清楚。 两人本来在房间谈正事,这聊着聊着就滚到了**。 这会儿才晚上七点多,乔艾芸自然是拒绝的…… “我要走了,可能有段时间见不到了。”严望川耳鬓厮磨,分外难缠。 肌肤相贴,一个温热,一个灼烫。 小心翼翼,温柔缱绻。 乔艾芸那次真的被他折腾狠了,后腰胀痛,很想拘他几天,看他这种语气,犹豫片刻,“就一次……” 严望川狠狠咬着她的唇,啃着她的脖子,呼吸越发急促,光是几个吻,都像是死里逃生般,让人喘不过气儿…… “你轻点儿。”乔艾芸气闷,这人完全就是要吃人。 “嗯。”严望川应声,一边亲一边脱衣服,迫切渴望。 乔艾芸被他弄得毫无招架之力,说好轻点儿来着,最后…… 不过他确实只弄了一次。 却差点把她搞死在**,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 开荤识肉味,再禁几天,比之前还可怕。 直至乔艾芸手机闹钟响起,她才猛然惊醒,“九点二十了,晚晚九点五十下晚自习,要去接她。” “我去,你在休息会儿。”严望川翻身下床,他动作极快的洗了个澡,穿了衣服就要出门。 “他们学校斜对面有个面包店,你在那门口等着就好。”乔艾芸此刻也实在没力气。 “嗯。”严望川拿起外套要出去,“艾芸……” “什么?” “我忘了做措施。” 乔艾芸嘴角一抽,“你赶紧给我去接孩子。” 他做事严谨认真,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她总觉得严望川是故意忘记的。 宋风晚走出校门的时候,看到接自己的人是严望川还有些诧异,“我妈今晚有事?”平时严望川也会接她,不过晚自习基本都是乔艾芸来的。 “她累了。” 宋风晚一噎,累了? 这个字用的真好。 另一边的京城 年后几天,除却聚会就是走亲戚,傅斯年除却初二那天陪母亲去舅舅家,也就初五那天和傅沉等人出来小聚。 一共四个人,除却段林白,话都不多,他目不能视,这几天为了避开亲友来访,一直躲在傅沉家里。 过年期间,基本都是吃喝玩乐,公众场合对段林白来说,风险太高,万一被人知道眼睛看不到,指不定要编排出什么新闻,所以聚会地点选在了傅斯年这里。 够偏僻,也足够安全。 傅沉和段林白到的早,还有一位从川北过来,也不识路,傅斯年只能下楼亲自去接。 出电梯的时候,遇到了余漫兮。 妆容精致,头发微卷,穿着得体正式的简装,外面裹了件黑色羽绒服,踩着约莫七八公分的高跟鞋,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她手中还抱着文件袋,看到傅斯年粲然一笑。 “傅先生,好巧。” 傅斯年打量着她,她穿得很简单,简装也是黑白搭配的西装款,却仍旧让人觉得透着股媚态妖异。 他最近倒是天天在家,反而是余漫兮,大年初一他就瞧着画着精致的妆,踩着高跟,步履生风般往外跑,除却回来睡觉,基本不在家。 “嗯。”傅斯年抿抿嘴。 “你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啊。”余漫兮从大年初一就在人才市场和招聘中心面试投简历,好不容易敲定一份满意的工作。 “约我?”傅斯年挑眉。 余漫兮笑了笑,“嗯,我得回去换身衣服,你要是同意,待会儿给我信息。”电梯来了,余漫兮急忙钻了进去。 傅斯年到小区门口接了人…… 给傅沉这三个客人,叫了海底捞外卖,然后把客人丢在家,推说有事,就出去了。 段林白懵逼了,“什么情况?哪有主人家跑了,把客人丢了的?一顿火锅就想打发我,最起码三顿好吗?” 他们几人关系极好,也不在意这些细节,本来就是找个地点聚一下。 傅斯年订餐的时候,标注楼号楼层,忘记注明门牌,送货员到门口给他打电话。 “傅先生吗?请问你在家吗?你们家是住在1601还是1602。” “1601。” “是里面在蹦迪那间?” 蹦迪?傅斯年嘴角一抽,段林白到底在他家干嘛? ------题外话------ 所以说刚开荤的男人,尤其是老男人,不能拘着,会出事的【捂脸】 话说年年现在太好约了吧,你小心回去之后,你们家被二浪作得乱七八糟,哈哈~ 三更结束了哈~ 关于过年更新问题 最近很多人说过年期间想加更一点,这点真的没法保证呀,不过肯定不会断更,每天三更一万字是不会变的。 最近也打算存点稿子,我写文这几年,基本都是年三十还在码字,也想存点稿子休息那么一两天,大家也体谅一下哈~年三十码字真的很苦逼o(╥﹏╥)o 大家走亲访友,聚会出去玩的时候,也不要忘了来看我呀~ 群么么 276 不动声色的撩,二浪很骚包? 276 不动声色的撩,二浪很骚包? “是里面在蹦迪那间?”海底捞的送货员看了眼1601室,这么大动静,不怕扰民? 傅斯年听了这话,嘴角一抽,段林白是把他家当成迪厅了? “你是不是有事要处理?”余漫兮坐在他对面,正在翻开菜单。 她回家换了件舒服的长毛衣,裹着羽绒服,踩着一双雪地靴就出来了,周身的凌厉傲气瞬间消失殆尽,看着就像温婉的邻家姑娘。 “无事。”傅斯年给傅沉发了个信息,让他开门取东西才低头打量着菜单。 “我点了个酸菜羊肉、酸汤肥牛,你再点两个。”余漫兮原本想约他去好一点的餐厅,那次水管爆裂,在他家待了一夜,本就过意不去,那顿饭一直欠到现在。 可是他不愿去市里,只能在小区附近找了个小餐馆。 她低头喝着水,余光却一直落在他身上。 傅家长孙会来这种地方,她认识的那些大院子弟,基本不会来这种地方消费,八成是觉得档次太低。 “牛肉羹?”傅斯年撩着眉眼看她。 四目相对,她飞快地移开眼,“好啊。” “他们家的菜分量很足,这些就够了。”傅斯年照顾服务生点单。 “嗯。”余漫兮点头,傅斯年平时是个极其沉默寡言的人,可能常年和电脑打交道,并不擅长与人交流,气氛有些凝滞尴尬。 “那个……”余漫兮清了下嗓子,“你过年都干嘛了?” “写代码睡觉。”傅斯年圈子很窄,又不热衷社交。 “那也挺好的。” “你在忙什么?”傅斯年难得询问。 余漫兮手指摩挲着水杯,“找工作啊,过年人才市场招聘蛮多的,跑了几天面试,定了个工作,初八就能去上班了。” 傅斯年这才想到她这几天都穿着西服式的简装,“什么工作?” “在电视台做个小助理,算是打杂的,和以前学的专业挂钩,台聘的,待遇还可以,不过有三个月试用期。”余漫兮的人才市场完全是供大于需,能找的工作实属不易,更别提能找到个让自己满意的工作了。 “电视台?”傅斯年挑眉。 “先做着吧,可能后面会准备考个公务员,相对稳定些的。” 傅斯年没作声,若是以前,他可能会诧异,余漫兮看着就是那种不安于室的妖精,怎么会想报考公务员? 不过看完她的资料也就很好理解了。 对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来说,这份工作能最大程度在心里上给她保障和慰藉,最起码…… 不会无缘无故被人抛弃。 “听说公务员考试很难,涵盖的内容也多,我这水平怕是难了……”余漫兮叹息。 …… 两人吃了饭,散着步往回走,京城刚下过一场大雪,小区保洁都没上班,地上积了一层沉雪,正午消融,入夜结霜,一地冰面。 余漫兮穿得鞋子有些打滑,走路的时候,非常小心,生怕不小心摔一跤。 两人到单元楼门口的时候,恰好遇到一户返乡归来的人家,弄了很多编织袋堵在电梯口,一对夫妻正忙着往上搬,电梯一时用不了。 两人自动自觉地站在一侧,余漫兮趴在一边的玻璃窗上,傅斯年几步走到她身边,背靠着栏杆,“介意我抽烟?” “没事,你抽吧。”余漫兮侧目打量着他的。 外面太冷,刚进入通了暖气的单元楼内,傅斯年眼镜上晕了层水雾,他便取了丢在口袋。 斜靠在窗边栏杆上,从口袋摸出一盒烟,取了打火机,偏头点燃,掐在手上,神色迷离慵懒,有种说不出的懒散。 此刻外面夜色昏沉,他背倚着黑沉的夜幕,有些危险。 傅斯年许是注意到了她的打量,忽然偏头看着她,“过来点。” “嗯?”余漫兮耳根开始发烫。 过……来? 不过她身体还是非常诚实的往他那边挪了一寸。 “再过来点。”声音越发懒散。 余漫兮不知他要干嘛,稍微离得近些,男人身上扑面而来的湿热气息,让她心悸得发颤。 尤其是他此刻还没有戴眼镜,那双深若寒潭的眸子,带着致命的**力,狂野至极。 傅斯年眯眼看着她,她迎着光,妆容精致,戴了一副极好的伪面,却也藏不住那血红的耳朵。 两人站得很近,近到他呼出的热气,都能吹在她脸上…… 轻轻热热。 惹的人心底发麻。 “傅先生?”余漫兮觉得浑身热极了,敛着呼吸,紧张的要命,像是在等待别人凌迟一般。 傅斯年却忽然将手中的抽了几口的烟扔到一侧的垃圾桶内,朝她那边靠过去,热气袭来…… 余漫兮身子下意识闪躲,头往一侧一片,灼烫的气息落在她血红的耳朵上,傅斯年忽然伸手,指尖从她侧脸滑过…… 他的指尖就和他的呼吸一样。 炙热得烫人。 从她微凉的小脸上滑过,像是带着簌簌电流,惹得她心悸发颤。 那种热度一路燎烧到骨头里,身子都有些软软的。 “头发沾在嘴边了。”说话间他已经撤离,热气消散。 余漫兮深吸一口气,随手拨弄了两下头发,缓解心头的燥热。 “上楼了。”傅斯年抬脚朝电梯走过去,那对夫妻已经搬运完所有东西。 两人进入电梯,余漫兮咬了咬唇,“傅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 傅斯年挑眉,她难不成又要得寸进尺了? 若是寻常,傅斯年肯定会来一句,“既然是不情之请,这种请求就别提了。” 他这次没作声,只是安静看着她。 “我可能要出去两天,想让你帮我照顾一下年年,你如果有事不方便,我再找别人试试。”她若是出去一天,倒也没什么,这次时间长,肯定不放心。 傅斯年挑眉,朋友? 宁凡? 两人到了16楼,傅斯年才开口,“猫什么时候给我?” 余漫兮恍然,“我明天起的比较早,怕打扰你,今晚就让你带回去?它很好喂养,奶粉食物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傅斯年回去的时候,除却北川那位因为家离得远,已经提前离开,傅沉和段林白都没走。 他一打开门,小奶猫就叫了一声。 “猫?”段林白正瘫在沙发上吃橘子。 傅沉挑眉看了他一眼。 傅斯年身形高大,抱着一只小奶猫实在有些违和,这猫脖子上还系了蝴蝶结,抱在他怀里,有些娘里娘气的。 “对门那姑娘养的?”傅沉一眼识破。 “姑娘?”段林白立刻来了兴致。 “你俩怎么还不走?”傅斯年挑眉,把他家作践成这样子,居然还有脸待到现在。 “你别转移话题啊,哪里来的姑娘?”段林白摸起一侧的盲杖,循着声音朝他走过去,傅斯年家里空旷,家具不多,他轻而易举摸到了玄关处。 段林白伸手摸了两下,没找到人,下意识往前走,此刻房门还没关上,他就这么走了出去,然后傅斯年伸手把门关上…… 将他锁在了外面。 段林白错愕。 卧槽! 这什么骚操作,他转头,险些撞到门上,伸手猛拍两下。 “傅斯年,你这混蛋,你特么给老子把门打开。” 无人应答。 “你丫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你赶紧把门给我开了,中途放鸽子跑路,你居然还敢把我关在外面,你丫快点开门。” …… 对面的余漫兮都听到激烈的拍门声,因为住在对面,她透过猫眼就能看到一个穿着红色毛衣的男人正在敲门,脚上穿了上颜色非常骚的aj,从她角度只能看到一截分外白皙的脖颈。 极少有男人穿如此鲜亮惹眼的红色。 这骚包的男人是谁? ------题外话------ 其实大侄子很会撩了,不动声色那种,也是蛮厉害的,哈哈~ 段哥哥:你才骚包,你全家都骚包!╭(╯^╰)╮ 这个月最后一天啦,还有月票的记得支持一下月初啊~ 不然明天就得作废啦~ 277 烂摊子,乔女士涉嫌谋杀?(2更) 277 烂摊子,乔女士涉嫌谋杀?(2更) 现在过年热闹得就是那么几天,初五之后,不少外地上班的人都开始陆续返程,初七之后,年味就淡了。 宋风晚开学后,课程紧张,每天都泡在书堆里,桌上永远有做不完的模拟卷。 二月初,有一场四市联考,算是很大型的摸底测验,难度和高考差不多,每个人都铆足了劲儿,想要看一下自己的成绩处于何种位置。 忙起来以后,和傅沉打电话的时候,少之又少。 那天晚上她下了晚自习,却没看到乔艾芸的身影,这才送书包夹层翻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 趁着开手机的功夫,她四下看着,她今天还是值日生,比平常晚出来十几分钟,校门口除却小摊贩,已经没什么学生了。 她怎么还没到。 也就是这时候,她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二三十岁的人,站在烧烤摊前,手中撸着串儿,却好像时不时朝她这边看。 她往一处卖东西的摊贩那边挪了几步,避开那两人的视线。 手机打开,她还没把电话拨出去,乔艾芸的车子就到了,她急忙打开车门钻进去,“妈,你今天怎么这么迟。” “有点事,见了个朋友。”乔艾芸笑得颇不自然。 “店里的事?”宋风晚挑眉。 乔艾芸笑着没作声。 过年期间,玉堂春售卖玉石,生意火爆,也抓了两个小偷,其中一个被抓到的时候,不仅弄伤了两个员工,还伤了个客人,事情发生在店内,乔艾芸自然得负责。 那人还是个惯犯,也没钱赔偿,至今所有医药费都是乔艾芸垫付的。 宋风晚以为是店里出了什么事,按照乔艾芸的能力,肯定能处理好,并未放在心上。 当她们到家的时候,耿瑛早已在门口等着。 “不好意思啊,去接一下孩子,你等很久了吧。”乔艾芸看她立在寒风中,心底抱歉。 “我也刚来。”耿瑛笑道。 “阿姨好。”宋风晚和她打了招呼,心底犯嘀咕,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居然连律师都叫来了。 三人进屋后,宋风晚回屋继续学习,乔艾芸和耿瑛则进了书房。 …… 接近十二点,宋风晚下楼找了点吃的,看书房还有光亮,微微蹙眉,什么事聊到这么晚。 她热了杯牛奶,也趁着这时候给傅沉发了几条短信,客厅的座机电话猝不及防响了…… 吓得她一个激灵,这么晚谁会往家里打电话? 宋风晚刚接起电话,都没出声,对方已经叫嚣起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是不还钱,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在云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手上这点钱都没有?” “不还钱,我明天就带人去玉堂春门口嚷嚷,到时候你的生意做不成,可别怪我们。” …… 宋风晚听的一脸懵,“你们是谁?” 不待对方回答,电话被人抢了过去,乔艾芸和耿瑛不知何时下来。 “我警告你,这笔钱和我没关系,谁借你的钱,你找谁要去。”乔艾芸一脸愠色,说完就把电话挂断,甚至直接扯掉了电话线。 “妈?到底怎么回事?” 乔艾芸气得脸色铁青。 “和晚晚说一下吧,让她也有个准备。”耿瑛提议,乔艾芸没作声,算是默许了。 “这件事还得说到宋敬仁。”耿瑛叹了口气。 “他……”宋风晚已经许久没听人提起这个名字,有些错愕,“他怎么了?” “当时宋氏集团没有资金周转,各大银行也没法贷款给他,他就找民间借了几笔高利贷,许以高额利息。” “说是用几天就还,结果出了事,人被抓了,公司都被封了。” 宋风晚脑袋有些发懵。 “银行将公司资产清盘折算,这笔钱在年后,开始陆续汇往他贷过款的信用社或者银行,这些都是正规合法的,高利贷这些人自然得不到一分钱。” “不敢找法院银行,又接触不到宋敬仁,只能找你母亲了。” “他们一直说,这笔钱是在他们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借的,要你母亲还。” 宋风晚愕然,“这是他个人借贷,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耿瑛轻笑,“本就没关系,除非当时夫妻双方共同签字了,而且这笔钱也没用在他们共同的生活开销的。” “不过这些地痞流氓可不这么认为。” “反正你们房子店铺都在,他们就各种无赖呗。” “那现在怎么办?”宋风晚没想到宋敬仁还留了这么个烂摊子。 “我们走法律途径,不过这群人都是泼皮无赖,就怕还会搞事。”耿瑛叹了口气。 “闹事不能找警察把他们抓起来?”宋风晚蹙眉。 “这些人都是职业催债的,知道如何做不犯法,他们也不会对你动手动脚,就是膈应你,警察来了,也得有理由才能抓人啊。” “性质恶劣一些的,还会拿着东西去你家门口敲锣打鼓,弄得街坊邻里尽人皆知,丢人啊。” 宋风晚点头。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就别担心了,早点回去睡觉,我送送你阿姨。”乔艾芸拍了拍她的头发。 宋风晚看着两人离开,心底颇不平静,总觉得这件事处理起来并不简单。 宋敬仁借贷,那肯定不是小数额,距离他收监日期都有几个月了,这种高利贷,利息滚起来,也是非常可怕的。 这件事她也担心不来,既然走法律途径,她就以为事情定能圆满解决。 直至某天早上,乔艾芸送她上学的时候,小区门口拉起了白底黑字的横幅。 写着几个大字。 【玉堂春老板,欠债不还,丧尽天良】 他们站在公共区域,小区保安也很为难,小区里住的都是熟人,这次算是彻底惹恼了乔艾芸,她降下车窗。 “成虎,你到底想干嘛?我早就和你说过,这笔钱我没义务还。” 其中一个男人矮胖的男人站出来,染着一撮灰白的头发,脸上油光锃亮,大腹便便,手中叼着一根雪茄,露出的脖颈手背上还有半截纹身。 一看就是常年混迹社会的老油条。 “乔女士,你们那时候可是夫妻,你丈夫借了钱,怎么就没义务还?” “你再这么下去,我立马报警抓你。”乔艾芸和他们打过交道,泼皮无赖,压根说不通。 对方听说要报警,笑出声,“你有本事,就报警试试,我们站在公共区域,就是拉个横幅,警察能拿我们怎么样,我又没打你骂你。” 乔艾芸气结,关上车门,踩着油门,准备离开。 车子刚发动完全开了一米不到…… 突然有个男人,从一侧冲出来,直接撞到她车头上! 乔艾芸紧急刹车,脸都吓白了。 宋风晚更是吓得浑身僵直,大口喘着粗气,有那么一瞬间,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妈——”宋风晚见过这阵仗,脑袋懵懵的。 乔艾芸急忙推门下车,被她撞到的男人,躺在地上,鬼哭狼嚎,而且身上确实流血了,抱着腿一个劲儿喊骨折,杀人了。 成虎一群人立刻冲过去揪住她的胳膊,“乔女士,你现在撞了人,这总跑不掉吧。” “你们……”乔艾芸又不傻,这群人,摆明就是来讹诈的,一计不成,就开始弄碰瓷这种下作手段。 摆明就是要赖上自己。 “妈——”宋风晚急了,想要推门下车。 “别出来!把车子锁了。”乔艾芸大吼一声。 就在有人试图拉开车门的时候,宋风晚动作更快的将车门锁死。 “乔女士,您就算不想还钱,也不用故意开车撞人的,您这可是谋杀啊。”成虎抽着雪茄,常年被烟熏的牙齿黄得让人作呕。 宋风晚拿出手机,手指有些发颤的拨了110,打了报警电话,她打给傅沉,电话处于忙线中,她只能拨给严望川。 她心底真是恨透了宋敬仁,惹出一堆破事就罢了,人都进去了,还留下这么个烂摊子。 而严望川此刻也刚到云城,正在机场等行李,接到电话,行李都不要就跑了出去。 “严总,严总……”小助理一脸懵逼,东西不要就跑了?这五六个行李箱,他一个人怎么搬啊。 ------题外话------ 这是宋渣渣的历史遗留问题,其实民间这种借贷,要钱的方式真的五花八门,真的可以膈应死你! 278 一言九鼎——傅家二爷(3更) 278 一言九鼎——傅家二爷(3更) 出事的时候,六点不到 天寒物燥,北风呼啸,冷空气吸入肺中,让人浑身打冷战。 警方接到报警电话,赶过来也需要一点时间,这群人愣是扯着乔艾芸的衣服,说她杀人了,加上躺在地上的男人哀嚎,瞬间围拢了大批围观群众。 成虎一群人,一看就是社会上的混子。 花臂纹身,都是一副凶相,众人不敢上去劝架,有心肠热心点的,帮忙报了警。 “大家来评评理,现在这些有钱人,仗着有钱有势,借钱不还,还开车撞人,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吧?”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想要人性命,这人心肠怎么如此恶毒。” “你胡说八道什么,分明是他往我车上撞。”乔艾芸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泼皮,又急又气。 “他刚才就站在车边,你自己看不到,把人给撞了,你还有理了?” 乔艾芸发动车子的时候,这人分明不在,不知何时出现的,等她回过神,人已经被她撞翻在地。 她气得身子发颤,遇到这种流氓混子,有理也说不清。 千江原本开车跟在后面,也是没料到会突发这种情况,急忙下车,就在那个成虎伸手又去拉扯乔艾芸的时候,攥住了他的手腕。 “哎呦——”那个成虎哪里禁得住千江揉捏,疼得嗷嗷直叫,“你特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敢碰我?” 千江力气极大,捏紧他的腕骨,像是能把他的骨头瞬间折断。 他看了眼千江,魁梧粗壮,和他明显不是重量级的,刚想破口大骂,又那凌厉的眼神给慑了回去。 “千江?”乔艾芸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 “找这么个帮手过来,光天化日,是想杀人嘛!”周围人叫嚣着。 “就是,这么多人,你瞪给谁看啊。” “今天要是敢碰我们虎哥,你就甭想好过。” 千江视线从那群人身上一一扫过,冷面凌厉,和这群地痞流氓的气势自是不同。 他们即便挥舞着拳头,一副要干架的样子,那眼神飘忽,也是一群怂货。 千江那是真的手上染过血的人,十几秒的对峙抗衡,那群人明显有些怯了。 妈的,这男人眼神太凉薄,他们就是讨债要点钱,也不是真想挨揍被打,都往后退了两步。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千江松开钳制成虎的手,把乔艾芸护在身后。 千江打架是个好手,根本不会处理事情,只能保障他们母女安全无虞。 “你们若是再往前一步,我绝不客气。”千江蹙眉。 宋风晚一看千江出来,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 周围人也在小声嘀咕,“这是被讹上了吧,摆明来碰瓷的,人要是被送去医院,医疗费,精神损失费,怕是要让她大出血。” “可不,也是够倒霉的,怎么惹上这种无赖。” “他们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多要点钱。” 十几分钟,警察过来,看到是成虎一群人,有些无奈。 “怎么又是你们,你们的事,不是都协商好了,走司法途径,你又胡闹什么?” 他们的事情,显然警方处理不是第一次了,对双方都很熟。 “刘警官,我一人同意有什么用,那些钱都是兄弟们的,他们不乐意啊,就想来找她要个说法,才说两句话,她就把人给撞了,我也冤枉啊。”成虎一脸无奈。 “到底是碰瓷还是我撞他?”乔艾芸咬紧腮帮。 “这人躺这么久,赶紧送医院啊,搁在这里干嘛?你们全部都跟我回警局。” 现在的车上都装了行车记录仪,乔艾芸本来以为调取了录像,一切就能真相大白,可她显然把这群人想得太简单了。 他们特意找了记录仪与前挡风玻璃平行时,录像拍不到的刁钻角度下手,明显是职业碰瓷。 即便大家心知肚明对方是碰瓷,也暂时无法证明,周围只有一处监控,还被车身挡住了,压根没拍到案发全过程。 耿瑛第一时间赶到了派出所,并且让她的助理去了医院。 当时医生检查,就是有些轻微擦伤,并无大碍,那人非说浑身疼,要做全面检查,而且嚷嚷着必须住院…… 其实成虎这群人目的很简单,乔艾芸在云城也算名人,这些人都好面子,他就是想搞臭她,让她迫于压力,把钱还了。 这种事情他们干了不少次,屡试不爽。 他也清楚,连本带息要回来不可能,能讹多少算多少。 严望川赶到派出所的时候,乔艾芸正在和耿瑛商量对策,“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过来了?”乔艾芸有些诧异,她以为严望川得元宵过后才能回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严望川挑眉,不过回去几天而已,怎么就和高利贷扯上关系,而且宋风晚电话里还说什么谋杀? 这一路过来,当真把他吓得心惊肉跳。 “其实……”耿瑛将事情和严望川简单说了一下,“现在这批人就是赖着我们,根本就是无底洞,欲壑难填。” “给多少都没用,宋敬仁那个窟窿太大,又不是几千几万的小钱,连本带利已经过亿了。” “我看是欠收拾。”想到是宋敬仁那厮留下的烂摊子,严望川更是气得神色紧绷。 “那个人现在要求住院,医生都检查过只有了擦伤,一切正常,他非说浑身疼,就是故意的。”耿瑛捏着眉心,“闹了好几天,我们不搭理,就用这种损招,也是不要脸。” “嗳,你们怎么说话的,说谁不要脸呢。”他们此刻还待在一个屋子里,其中一人跳起来就朝着耿瑛叫嚣。 严望川手指收紧,刚要过去,就被乔艾芸给拦住了。 “你要是碰他一下,他保证赖在地上不起来。” “那干脆打到他起不来。”严望川接触的圈子,也碰不到这类人,神色紧绷,视线冷彻。 “其实我最近也在想处理办法,这些人都是云城的混子,这笔钱本就落不到乔女士头上,不过是看他们孤儿寡母,明显房产地契也多,好欺负罢了。” “和这种人,讲道理报警都没用,一般办法对他们都是无效的……” 耿瑛认真分析,“其实要根绝他们,也很简单,只要认识云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肯出面调解,这些人会知难而退的。” “最好是那种有权势有背景的,这些人欺软怕硬,只要他们还想在云城混,自然不敢再欺上门。” 严家主要生意在南江,若是在那边,自然谁都给几分薄面,云城他还真不认识几个人。 认识的几个,都是做小生意的,谈不上权势背景。 乔艾芸也是做小买卖,接触过一些人,她在心底筛选一遍,似乎都不符合要求。 耿瑛的意思她明白,这个人在云城,那必须是个一言九鼎的角色。 最好是黑白通吃,人脉极广,几千万的债务,几句话抹平,那必须是个大人物,而且是群人高攀不上,更惹不起的。 宋风晚就坐在边上,安静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要找一个在云城有威望的地头蛇? 他们这些长辈尚且找不到人,更何况她一个孩子。 她偏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千江,朝他勾了勾手指,千江俯低身子,侧耳过去,“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摆平这件事的。” 他一直跟着傅沉,认识的人肯定比她多。 千江面色如常冷漠,没说话。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宋风晚叹了口气,对付这种无赖,还真的找不到好办法。 宋风晚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仍旧没有傅沉的回信。 就在这时候,千江冷不丁说了一句,“认识。” “嗯?”宋风晚偏头看他,“你认识?谁啊。” “二爷。” 宋风晚蹙眉,二爷? 若论在云城威望地位,他居第二,绝不有人敢妄称第一,可不就是傅家二爷—— 傅仲礼。 ------题外话------ 今天有四更~ 二哥即将登场…… 279 三爷的出生,到处都是坑(4更) 279 三爷的出生,到处都是坑(4更) 傅家二爷? 宋风晚嘴角一抽,她见过几次,毕竟以往有过婚约,是个看起来非常斯文儒气的人,与孙琼华那种强势夺人的气场完全不同。 不过能够在商场纵横驰骋的人,又岂会是看上去那般简单。 都说无商不奸,在商场上可不是好脾气就能成事的,她以前听宋敬仁形容过傅仲礼。 手段独到,属于谈笑间就能让樯橹灰飞烟灭那个类型。 当时她和傅聿修婚约存续期间,去他们家吃过几顿饭,对她还挺好。 她本就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云城有什么聚会,她也总是坐在角落,傅仲礼还曾特意过来陪她说过几句话,鼓励她多交些朋友。 在宋风晚心底,他和孙琼华压根不配,站在一起总觉得有些违和,也不知怎么会结为夫妻的。 “你说傅二叔啊……”宋风晚咬着唇。 乔艾芸对他们一家印象也不好,找傅仲礼帮忙,也难开口。 她对傅聿修和孙琼华本就没好印象,自动自觉地忽略了傅仲礼,千江提起,她心底权衡,处理这件事,他确实是不二人选。 “他们一家都出国了,傅二叔这两年也不在云城,去哪儿找啊。”傅仲礼生意做到国外,鲜少在云城露面。 千江站在边上,并未作声。 其实此刻的傅仲礼却在回云城的客机上。 他手持一部《论语》,随手翻了一页,瞥了眼身侧的人,“我回云城处理事情,你跟来干嘛?” “我妈说了,你最近婚姻生活不如意,怕你一个人回去想不开,让我过来盯着你。”傅沉信手翻着一本《迦蓝经》。 傅仲礼轻哂,抬手扶着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怕我想不开?” “听说你当年追二嫂,追得挺狠的。”傅沉偏头看他。 “那时候她不是这样的,年轻时也是温婉大方。”傅仲礼无奈一笑,“或许是我从未看透她,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我回家这段时间,你们都不提这件事,是怕我难受?我又不是小孩子。” “也知道你不是小孩子,做事有自己的分寸,所以家里也不敢提太多,你和二嫂的事,总归需要你自己处理。”傅沉合上经书。 “其实爸妈一直很不放心你的事,你年纪不小了,他们也不方便干预太多。” “我希望你能把这件事处理好,让爸妈放心。” 傅仲礼看了眼傅沉,有些无奈。 好歹比他年长二十多岁,却被一个小孩说教? 其实在傅妧后面,老太太也生过一个孩子,不过没活多久,不满周岁就早夭了,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甚至一度抑郁,而后怀孕,也是因为心情原因,导致两次流产。 当年母亲怀孕生子的时候,他们兄妹三人年纪都不小了,自然要征求他们的意见。 他们心底清楚,老太太心底有个结。 所以她提出还想再要一个的时候,他们兄妹并没反对。 考虑到她也一把年纪了,他们觉得母亲肯定在开玩笑,怎么可能五十多还怀孕? 老太太当时在餐桌上就说,“这么说,你们兄妹都不反对?” 他们全部以为,这件事根本不可能,他们老两口想闹腾,就由着他们高兴好了,这么大年纪,也折腾出什么花样?肯定是一时兴起。 “我们都没意见。”当时代表三人说话的是傅妧。 然后老太太就直接扔了个炸弹出来。 “我已经怀孕了,恭喜你们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瞬间把三人吓得面色铁青。 然后三人就懵逼了,当时傅家大嫂还抱着傅斯年,整个人都傻掉了,她可没想到,嫁入傅家后,会冒出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小叔子。 然后一群人全部把视线投向了傅老。 他老人家咳嗽两声,“看什么?我俩还不能要孩子?” 众人无语,一把年纪,怎么还能…… 您是真的老当益壮啊。 这两个人合伙儿坑他们,他们这些做小辈的哪儿敢有意见,只能看着老太太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这件事在大院传得神乎其神,都是说傅老精力旺盛一类,弄得三兄妹一两个月都没怎么敢出门见人。 傅沉出生的时候,傅家人都在,小时候还是非常可爱的,就是越长大,这脾气秉性却随了老爷子,平时闷声不响。 坑人从不会手软。 也就傅妧脾气大,能治得了他,他和大哥没少吃他暗亏。 …… 傅仲礼想到傅沉小时候做的那些事,忍不住低声闷笑。 傅沉歪头看了他一眼,家里一堆破事,居然还笑得出来?莫不是被刺激傻了? “你什么时候会出国?毕竟二嫂和聿修还在国外?”傅沉撩着眼皮看他。 “年纪大了,不太想往国外跑,想把生意弄到国内,离爸妈近些,这些年也没陪伴左右,辛苦你了。” 其实傅仲礼有些时候挺庆幸有傅沉这么个弟弟,兄妹四人除却傅沉,全部都在外地,顾不上二老。 “你和二嫂的事情打算怎么办?会走到最后一步吗?”傅沉询问。 傅仲礼合上书,许久没作声。 航班晚点,中午时分才抵达云城。 傅沉下飞机才打开手机,宋风晚的信息扑面而来。 高利贷的事,她没提过,千江倒是前几天汇报过一次,因为那群人在校门口跟踪过宋风晚。 傅沉当时就告诉过千江: 【若是他们敢碰宋风晚一下,直接废了也无妨。】 只是没想到这群人还能如此下作,连碰瓷都用上了。 等行李的间隙,傅沉给宋风晚拨了个电话。 宋风晚一行人早就从警局出来,乔艾芸的车子也被暂时扣了。 适逢中午,他们正在餐厅吃饭,没找合适的中间人,事情还得处理,所以吃完饭他们会去趟医院。 那个人在里面大哭大闹,据说连家里人都去了,摆明是讹上他们了。 “喂,三哥。”宋风晚抱着手机,往无人区域走,“你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 “有点事。” 马上要情人节,傅沉本想低调过来给她一个惊喜,按理说宋风晚六点多上早自习,压根没空联系他,傅沉上飞机前都没想过会突发这种事。 “我们家出了点状况。” “我大致清楚是什么事,现在是什么情况?”傅沉也极少与这种泼皮打交道。 “现在主要是有个人碰瓷,在医院一直闹,那群人借题发挥,想要钱。”宋风晚叹了口气,一边打电话,还得四下观察,生怕被人发现。 “有解决方法了?” “有倒是有一个,不过……” “说来听听。” 宋风晚咬咬牙,“说要找一个当地有威望的人斡旋,想找傅二叔帮忙,但是联系他应该很难,而且现在这情况,他也赶不回来,要不你问他一下,在云城有没有朋友,能帮忙的。” “傅二叔?”傅沉挑眉。 “对啊。” “这人以后会是你二哥。” 傅沉就不爽了,她喊傅仲礼二叔,好像硬生生把两人辈分拉开了。 宋风晚瞬间无语,这种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他的关注点为何如此奇特。 机场这边 傅仲礼这边已经取好行李,瞧着傅沉在打电话,并未催促,只安静等着。 “二爷,您要不找个地方坐会儿。”十方笑道。 “老三是不是谈恋爱了?”傅仲礼挑眉。 十方笑容僵住,“没、没啊……” 要不要如此犀利尖锐,傅仲礼就这么看着他,十分僵硬得笑着,卧槽,别这么看着我,压力很大啊。 傅沉回来的时候,傅仲礼尚未开口,某人就冲他一笑,喊了声,“二哥!” 傅仲礼眉心直皱,心底咯噔一下: 这般矫揉造作,准没好事。 ------题外话------ 四更结束啦~ 矫揉造作?您形容的确定是我们三爷? 话说三爷的出生真的到处是坑,其实傅家人压根没准备好,完全是被二老往坑里带的【捂脸】 三爷:没人能阻止我出生。 我:…… 280 斯文且强势:不满?来找我 280 斯文且强势 不满?来找我 车子驶离机场,两侧雪松压枝,偶尔簌簌抖落,落在地上,旋即消融无踪。 傅沉侧目看了眼傅仲礼的手机,已经震动好几次了,备注是【孙公达】,“不接电话?” “不想接。”傅仲礼伸手捏着眉心。 “孙家人现在住在你那边,你回去还得遇到。”傅沉指尖盘着佛串,“孙芮出事,孙家人没找你?” “他们有脸找我?”傅仲礼伸手摘下眼镜,从口袋摸出一方帕子,随手拂去上面粘上的一丝白雾。 “孙芮性格我清楚,这次的事情,可能是真的玩大了,要不就是想设计别人,反而把自己套进去了。” “若说那些及时赶去的记者谁叫来的,这点我不清楚,但她平时没少结怨,被人反将一军也不奇怪。” 傅沉挑眉,不得不说,二哥看事情还是很清楚的。 “她本就爱玩,出事不是第一次了,以往都是他爸妈及时给她擦屁股,这次是媒体提前曝光,兜不住罢了。” “孙家教育孩子的方式我真的不能苟同。” 傅沉撩着眉眼,偏头看他,“关于聿修的教育呢?” “我和你二嫂关于这件事吵了很多次,她过于溺爱孩子,男孩子没必要娇惯,她觉得家里有条件,就不能亏了孩子,什么都给他最好的,他走得每一步路都帮他选择好。” 傅仲礼轻笑,“这点我也有责任,当时到云城,我忙着事业,忽略了孩子的教育,性子养成,再想扭转就难了。” “上回他擅自退掉宋家的婚事,我要揍他,她不肯,还和我闹……” 傅沉舌尖抵着腮帮,“当初你看上二嫂什么了?” “谈恋爱和结婚不一样,这些事,等你以后成家就明白了。”傅仲礼戴上眼睛,偏头打量着他,“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傅沉笑着没作声。 他和母亲提过今年会带人回去,有目标也正常,这点他没藏着掖着。 “现在社会开放,结婚前,多处处,两人出去旅游或者试着同居一段时间,好好磨合,发现矛盾分歧,婚前能解决最好。” “嗯。”傅沉点头。 十方一边开车一边摇头。 二爷也是为三爷操碎了心,他哪里知道,人家早就同居了。 “二哥,我想和你说件事……”傅沉敛起佛珠,正色道。 “你每次露出这种表情,准没好事。” 傅沉笑了笑,将事情和他简单说了一番…… “我们家对晚晚本就有些亏欠,这点不算事,不过你怎么如此关心他家的事?”他这个弟弟可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她在我家住了几个月,关系还可以。”傅沉说得理直气壮。 “那孩子性格不错,不争不抢,也不爱出风头,很低调,是聿修看不到她的好,有点可惜。”傅仲礼看人还是很准的。 傅沉没作声…… 十方无语,三爷真敢说? 你们关系只是不错? 都爬到人家小姑娘**了,你再装?继续装。 云城中医院 吃了饭,千江送宋风晚回学校,乔艾芸、严望川及耿瑛则去医院看一下情况。 刚到住院部,抵达受伤那人所在的楼层,就看到耿瑛的助理小梁被一群人围着,衣服都被扯破了,头发凌乱,被挤在中间,十分痛苦,脸上脖子上还有明显的红印。 “你可不能走,把人撞了,还想跑?” “就是,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别想走。” 小梁根本拽不过这群刁蛮强横的人,西装扣子都被扯掉了,“我就是下去接个人,我的电话你们都知道,警察也没处理过,我能跑去哪儿?” “你就是想跑!人被撞了,不想给钱是吧。” “我真不是要跑!”无论小梁怎么解释,这群人都不听,他是接到耿瑛电话,想去接一下他们而已,就被一群人给拽住了。 “小梁。”耿瑛急忙跑过去,伸手将他从人群中解救出来。 “耿姐,您可算来了。”小梁刚毕业一年多,官司接触不少,还没遇到过这类人,完全不知如何对付。 乔艾芸和严望川也紧跟着赶过来,“我是当事人,你们有事和我说。” “就是你把我老公撞了?”一个妇人跳出来,激动的满面通红,张牙舞爪的,像是要把乔艾芸生吞一般。 “嗳,嫂子,别激动啊。”边上的人拉住她。 “我怎么不激动,你看她把你大哥撞成什么样了!”妇人情绪亢奋。 乔艾芸无语,打量着周围,蹭破点皮,住在vip病房,真是金贵,“你若是想谈,我们就进去说,你若是想动手,我待会儿去验伤,咱们互相耗着,你怕是一分钱都拿不到!” 妇人一听说提到钱,立刻停止了动作。 一群人才进了病房。 毕竟是vip房间,病房宽敞,里面坐了不少人,带头闹事的成虎也在,一群人围在一起打牌抽烟,俨然没把这里当成医院。 躺在**的男人,刚才还翘着腿吃东西,此刻也收敛起来,开始哼哼唧唧。 严望川手指微微收紧。 遇到这种无赖,真的恨不能上去给他一拳。 “这是目前的医药费,你看一下……”那个妇人将一个单据递给乔艾芸,“还有一些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回头我会和你慢慢算的。” “还要算什么?”乔艾芸瞥了眼单据,进医院才半天,消费已经过万了,这群人怎么不去打劫。 “还有误工费,我老公最近都不能上班,他这些兄弟,为了他,也是没去上班,全部都要算的。” 乔艾芸点头,“还有呢?” 这是真的无赖。 “你别看他现在像个正常人,这后面要是有什么毛病,你们也得负责啊,难保没有后遗症?这些都是要给钱的!” 乔艾芸算是看出来了,这群人是准备一辈子赖着她了,难不成打算让她给他养老? “大概需要多少钱?” 妇人看了眼成虎,咳嗽两声,“先给个300万吧。” “你们这是讹诈!”耿瑛实在看不下去,这都是群什么人啊,简直无耻。 “小姑娘,你可别胡说,把人撞了,给点钱不是应该的嘛?”妇人冷笑。 “就是啊,给钱吧,还是越有钱越抠搜?” “撞人赔钱,天经地义,到哪里我们都有理的。” …… 一群人叫嚣起来。 乔艾芸咬紧牙关,他们知道要债不成,想出这种主意,想一点点把她啃干净,连皮带肉的,无耻至极。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意。 可是严望川实在忍不了了。 手指收紧,刚动了一下,就被乔艾芸拦住了,“冷静点。” 严望川面色寒碜,可能对付这种地痞流氓,就需要以暴制暴。 “怎么着,还想动手啊。”在打牌的几个人,扔了扑克就朝着他们围拢过去,甚至开始拉扯推搡。 其中一人,伸手就要拉住了乔艾芸的胳膊。 严望川哪里忍得了这个,手指攥紧,挥起胳膊,直接给了他一拳,“你再碰她一下试试。” “妈的,我们这么多人,还能让你欺负了,兄弟们,都给我上——” 整个病房瞬间乱成一团,值班护士,一直在外面观察情况,看到这情形,立刻准备打电话报警叫保安,一转头就瞧着四五人快步走来。 为首的男人,云城人都认识。 “二、二爷。”小护士急忙退到一边。 傅仲礼是顺应改革开放浪潮,第一批下海的人,在云城建了公司,在全国都是龙头企业,每年政府都会表彰的纳税大户,谁人不识。 他穿着极为简洁干练的西装,医院白色的灯光在他脸上留下一丝剪影,走路生分,神色冷彻,头发定型,因为戴着眼镜,显得淡然随和,却魅力难挡。 浑身透着股斯文,却又因为长期浸**商场,锻出了一丝凌厉。 …… 就在病房里争执不下的时候,房门被人一脚踹开,“duang——”的一声撞在后侧墙上。 响声震天。 众人这才收回手。 傅沉微微挑眉,没作声,十方倒是愕然,我滴乖乖,二爷平时斯文儒气,还没见他发过狠。 这也不能怪十方,傅仲礼常年在外地,他能见到的,多是在老宅,在傅家二老面前,谁都敛着脾性。 傅沉听到里面的动静,知道来的有些迟了,还以为乔艾芸会吃亏,他完全想错了,有严望川在,这些小混混,几乎都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群人看严望川穿得西装笔挺,以为是个花架子,没想到动起手来,又快又狠,他们压根不是对手,冲上去一个撂倒一个。 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强悍。 “二爷?”一直看戏的成虎,急忙扔了烟,讨好得小跑过去。 “怎么不继续打?”傅仲礼斜睨了他一眼,“我以前都没看出来,你在云城,还能这般作威作福。” “二爷,您说笑了,我这不是兄弟被撞了吗?发生了点小冲突。”傅仲礼在云城是地头蛇,成虎这种渣渣根本惹不起。 换做平时连给他镇茶倒水都是不配的。 “小冲突?”傅仲礼打量着房间,“这件事现在由我负责,撞成什么样了,需要赔多少钱,来和我算。” “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吗?”大家心底清楚,这压根不是碰瓷撞人的事,他们是讨债的。 “你为难人家孤儿寡母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听说把人堵在小区门口不给走,那车里可还有孩子?我看你们是连孩子都不想放过吧。” 傅仲礼说话声音徐徐,不紧不慢,却又字句气势凌人。 那种强势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成虎哪儿受得了。 “这都是意外。”他干笑着,心底有些发慌,这位爷到底是从哪里窜出来的。 “意外还是刻意为之,我们心里有数,我和乔女士曾经是亲家,你现在碰她,莫不是也想对我有什么不满?还是……” 傅仲礼轻笑,“想打我的脸?” “我可不敢啊!”成虎讨好的笑着。 “我看你胆子很大,没什么不敢的,我听说是宋敬仁欠你的钱,你心底也清楚,这笔债轮不到他们母女还,你若是执意想找她麻烦,那就是故意和我作对了。” “二爷,这件事……”成虎挠着头发,微微凑过去。 小心翼翼,谄媚讨好的走到傅仲礼身边,低声说了一句,“这件事我也是身不由己,是……我也是帮人做事的,而且你们这种关系,我也是看您的面子才……” 傅仲礼的脸,瞬间一片冷涩。 “这件事我担了,你回去告诉他,如果不满,直接来找我!没人能借着我的名义为非作歹,简直嚣张。” 傅沉就站在傅仲礼身侧,成虎说出背后有人,他也是挑了下眉眼。 这家人还真是贼心不死。 利用二哥在云城的权势地位为非作歹,这次怕是彻底惹恼二哥了…… ------题外话------ 新的一个月啦,开始求票票啦~ 潇湘月票红包下发中,之前投票的也能领取啊,大家别忘了领红包哈~ 爱你们,笔芯~ 为二爷打call~ 我看很多人留言问二哥为什么会娶孙琼华,其实谈恋爱和结婚真的不同,那个年代结婚也早,不像现在,很多人谈了很多年,甚至婚前同居也不少,以前不是这样的,只能说没有完全磨合好就结婚了,婚后势必会有各种矛盾。 281 二爷震怒,扫地出门(2更) 281 二爷震怒,扫地出门(2更) 傅仲礼刚说完话,有个看着不足二十的年轻人,刚被严望川狠踹一脚,直接来了一句。 “你说担就担啊,你特么算哪根葱。” 那人话音未落,边上一个男人一巴掌抽过去,“你给我闭嘴,胡说什么!” 成虎当即吓得脸都白了,“二爷,您别放在心上,这新来的,没见过您。”他说着狠狠剜了一眼身后的人。 “你再胡扯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傅仲礼轻笑,“成虎,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这……”成虎抓挠着头发,“二爷,您说怎么办,我听您的。” “宋敬仁欠的钱,是他个人债务,你找人家母女要债本就不对,再讹诈,已经犯法了。” 成虎咳嗽两声,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到底被她车子撞了,是否需要住院,你们心底也清楚,还需要医药费?”傅仲礼挑眉。 “你们如果要医药费,可以和我助理算,这笔钱我给,如果你们还要什么营养费之类,也可以和我算清楚,我一并给。” “二爷,您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我哪儿敢和您要钱啊。”成虎笑道。 “真伤了,自然是要给钱的,这点你不用客气。” “其实也没什么,小伤而已……”成虎笑得异常谄媚。 他们这些人是专门帮人讨薪要债的,依附别人而活,傅仲礼一句话就能断了他们生计,自然不敢得罪。 乔艾芸站在一侧,冷笑着。 一群人渣。 趋炎附势,欺软怕硬。 “想要钱,直接找我,再为难他们,我没你们有手段,但在云城也是有些人脉的。”傅仲礼警告。 “我明白。” “既然什么事都没有,给他们赔礼道歉吧,闹得这么大,一群大男人,为难女人,你们也好意思。”傅仲礼轻笑。 “我们哪里为难他们了,你看我这群兄弟……”成虎叫苦不迭。 谁知道那个穿西装的老男人那么能打,一群人在他手上没讨到半分好处,此刻全都鼻青脸肿,在哪儿惨叫哀嚎。 “你说别人伤你们,我看你们也把别人伤的不轻。”傅仲礼指着小梁律师,“要是多纠缠,怕是你们也讨不了好。” 双方都有人伤了,这事儿要是细算,根本扯不清。 成虎没了法子,傅仲礼在这里,只能带着人给乔艾芸赔了不是,也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找他们麻烦。 乔艾芸也知道见好就收,明知这群人可恶,看在傅仲礼面上,答应不再起诉他们,算是把事情解决了。 “乔女士,出去聊吧。”傅仲礼说话客气有余。 乔艾芸点头。 一行人出去后,成虎气得一脚踹翻桌子,“妈的,这孙家人搞什么,这件事二爷摆明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二爷面上,谁特么给他面子。” “现在好了,得罪二爷,以后在云城怕是混不下去了。” “还以为事情成了,能在二爷面前落点好,钱没要到,惹了一身骚。” “虎哥,这医药费真的要和二爷算吗?我们可是花了一万多啊……”那个妇人小声嘀咕。 “你敢去,你去要啊。” 成虎嘴里骂骂咧咧。 “那要和孙先生说一声吗?” 宋敬仁确实借了他们钱,他们也想要钱,可是宋敬仁进去了,他们心底清楚,这笔钱怕是要打水漂了,他们也是犹豫要不要找乔艾芸,此时孙公达找到了他们…… 他可是傅仲礼的大舅子,他们自然以为是傅仲礼允许的,有人撑腰,才敢这么闹。 谁曾想,倒贴了钱,一群兄弟被揍了一顿不说,还惹了一身腥臭。 “他想利用我们,我们干嘛替他着想,二爷回去势必要找他算账的,和我们有什么干系。”成虎也不是善类。 他不能找孙公达麻烦,摆他一道,阴他一把还是可以的。 他们本就没义务什么事都告诉他。 傅仲礼带着乔艾芸一行人到医院附近的茶室坐下。 “傅二爷,这次事情真是多亏了你。”乔艾芸还是很感激他的,要不然她真不知如何对付这群地痞流氓。 “可能我才需要和你道歉,有人借着我的名义为非作歹,如果这次我没回来,怕是要给你带来大麻烦了。”傅仲礼抬手给乔艾芸敬了杯茶。 在座的都是明白人,除却耿瑛不知孙家的事,大家心底都有数。 能借傅仲礼名义出来为非作歹的,除却孙家,还真想不出别人。 “我也没想到宋敬仁还私下借过钱,扔下这个烂摊子。”出事的时候,乔艾芸就去拘留所看找宋敬仁对峙。 这无耻之徒并没否认。 “现在不少企业会私下找民间借贷,银行贷款手续繁琐,如果急需用钱,银行钱没下来,用几天过渡一下,虽然利息高,用几天也没大问题。”傅仲礼解释。 “有些时候企业之间也会互相借贷,所谓过桥贷款吧,这种情况很常见。” 乔艾芸点头。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肯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傅仲礼指尖摩挲着紫砂杯,眼底晦涩不明。 严望川刚才听他说什么,不满?来找他,就知道背后有人。 此刻看他态度诚恳,即便是孙家,冤有头,他也不能给傅仲礼甩脸色,即便打着他的旗号,他也真的不知情。 “改天有空,我请您吃饭。”严望川将一张名片递给傅仲礼。 傅仲礼猜到他的身份,看到名片,眼睛还是闪烁一下,“您客气了。” 一群人在茶室小坐一会儿,傅仲礼和傅沉就离开了。 乔艾芸看着他们离开,长舒一口气,“傅二爷应该是傅沉叫来的,又欠了他人情,真是还不清了。” “还不清?”严望川冷着脸,“有什么可还的。” “你……”乔艾芸气结,“欠了人家的就该还,正常的人情世故你懂不懂。” 严望川挑眉,说他不通宵人情世故。 那混小子打的什么主意,想拐走你女儿?他帮忙不是应该的? 这小子倒是会做戏。 傅仲礼和傅沉两人,并没直接回去,而是找了餐馆,先吃了饭,才温吞的回家。 孙公达这边联系不到成虎等人,给傅仲礼打电话还不接,心底有些不安。 “爸,你别来回转,影响我看电视。”孙芮正坐在客厅吃东西,一脸不耐烦的伸手招呼他离自己远些。 “你赶紧把桌子收拾一下,乱七八糟的,你姑父要回来了。”孙公达捏着手机,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孙芮出事后,出院早,孙振也没大碍,本就不是亲儿子,出院就送回老家去了。 出事那天已是腊月二十八,孙家人都没回京,而是在傅家住下了。 “姑父脾气那么好,才不像你,大呼小叫的。”孙芮也是憋屈,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不能出门,大过年一直在家闷着。 “呵——你姑父脾气好?”孙家出事,见死不救,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说话间外面传来车声,孙公达急忙拍了拍孙芮,“赶紧弄一下,肯定是你姑父回来了。” 孙芮这才从沙发上跳起来,将茶几稍微整理一下。 孙公达迎出去的时候,傅仲礼已经到门口了,“仲礼,听说你要回来,不知几点到,给你电话,你也没接。” “没注意。”傅仲礼有大半年没回来了,看了一眼屋子,孙家过来暂住,也没请佣人,只是偶尔叫小时工打扫,年后也没着人清理,看着又脏又乱。 “姑父。”孙芮笑着和他打招呼。 只是父女两人看到他身后跟着傅沉时,脸色都颇不好看,都在他手里吃了亏。 “你愣着干嘛,赶紧给你姑父和……”孙公达看到傅沉,还是一肚子火,“和三爷倒杯茶。” “嗯。”孙芮转身往厨房走。 “不用倒茶了,小芮,你先回房吧,我有事和你父亲说。”傅仲礼说道。 孙芮愣了一下,“姑父……有什么事我不能听?” “是啊,有什么事非要支开她啊。”孙公达心底滑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但总是心存侥幸,他刚到云城,总不至于这么快就什么都清楚了。 “不走?”傅仲礼轻笑,“行吧,那就直接说了,公达,你是不是借着我的名义找高利贷骚扰乔艾芸母女了。” 孙公达心底一颤,脸上无异色,“仲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 “这种事,我会胡说?这里可不是京城,没人会帮你这样,需要我把那群人叫来和你对峙?” “人家母女怎么惹到你了,你需要对孤儿寡母这么赶尽杀绝,这些流氓混混手都脏得很,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事情再闹下去,怕是宋风晚都得被波及进去。” “还打着我的名义,孙公达,我什么时候授意你这么干了?” 傅仲礼自从娶了孙琼华,从没和孙家人红过脸,这般发火也是第一次。 孙公达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件事发作,“这件事还有隐情,你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这一家人对小芮做了些什么?” “那宋风晚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傅仲礼轻笑,“我认识晚晚时间比你们长,以前她和小芮接触,都是小芮欺负她居多吧,那丫头也没说什么,即便是她做了什么,怕也是惹急了。” 毕竟他对宋风晚和孙芮性格都太了解。 “姑父!”孙芮急了。 “仲礼,你是不了解事情经过,那丫头可不是软柿子,都敢直接冲我吼。” 傅沉轻笑,“你怎么不提,你冲到人家大呼小叫,还打了晚晚?年纪不小了,一个长辈,对一个孩子下手,您怪好意思的。” “老三!”傅仲礼蹙眉,“还有这事?” “还试图找人污蔑晚晚,那件事是孙芮自己活该,不好好教育女儿,跑到人家张牙舞爪,孙家人的教养我算是见识到了。”傅沉说道。 “傅沉!”孙公达气结。 “我哪里说错了,你对晚晚动手是事实,人家一家人有教养,没对你如何,你倒好,派人私下做这种腌臜事,真脏。” “你……”孙公达气结,手指攥紧,就朝着傅沉走去,傅仲礼侧身,挡在傅沉前面。 “你在我家,想对我弟弟动手?” “我不是。”孙公达是被气疯了,只是想上前和他好好理论。 “原本说好过年期间让你们暂住几天,现在初七已过,你们也该走了吧。”傅仲礼直接下逐客令。 “姑父。”孙芮诧异,傅仲礼性格好,对她说话,从没如此疾言厉色过。 “仲礼,你这是想为那家人出头,赶我们出去?”孙公达也没料到傅仲礼会这么做。 “你本就不该找人故意生事,还借着我的名义?你是想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这次刚好踩了我的底线。” “我给你面子,让小芮上楼,你不肯。” “那也不怪我不给你脸了,自己走,还是我让人帮你们收拾行李扔出去?” 傅仲礼站在那里,一声儒气,偏又强势凌人。 语气强硬,不给孙家半分好脸色。 “好啊,好——”孙公达冷笑……“我看这亲家算是做不成了。” 傅仲礼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现在很乐意与你做亲家?” 孙公达脸一僵,这脸打得,一点面子都不给。 傅沉轻哂,拿这个威胁他二哥?怕是打错算盘了,这只会让他们夫妻关系更加恶劣。 …… 一个小时后,孙家被傅仲礼赶出家门的消息,传遍全城。 ------题外话------ 二爷现在怕是真不想和他做亲家,用这个威胁他,真的蠢。 话说三爷真的很会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啊【捂脸】 月初呀,继续求保底月票~ 红包下发中,投完票别忘了领书币哈 282 师兄禁欲,晚晚半夜偷人?(3更) 282 师兄禁欲,晚晚半夜偷人?(3更) 孙家人被傅仲礼逐出家门的消息,伴随着袭人的寒风,瞬间传遍全城。 消息灵通的,远在京城都知道了。 傅家二爷出了名的好脾气,斯文有礼,从不和人红脸争执,能把他逼到这份上,大家不由感慨,孙家人真有本事。 “二哥,你怎么做,二嫂那边肯定坐不住。”傅沉走进书房,傅仲礼正在处理文件,神色如常。 “做人最基本的是明辨是非,她袒护娘家没错,就如同我会护着你一样,但做错事不该一味纵容。”傅仲礼笔耕不辍。 “我和她发信息说明事情缘由,孙家这些年太膨胀,若是不吃点亏,以后还会惹出大乱子。” “她如果不理解,和我闹,可能我们三观真的不合……” 孙家这些年背地做了多少事,傅仲礼旁敲侧击警醒过,以前就是商场上用些手段,这次是真的过分了,如果孙家还是执意妄为,他也不可能跟着胡来。 “你自己心底有数就行。”傅沉挑眉。 傅仲礼放下笔,打量着他,楼下的人在收拾屋子,傅沉就回屋洗了个澡,已经换了身新衣,而且…… 看似简单的衣服,一点坠饰,也显得别有心机,明显是特意打扮过的。 “看样子晚上不陪我吃饭了?”傅仲礼笑道。 “有事。” “那姑娘是云城的?哪家的?” “二哥……”傅沉蹙眉。 “我不问,也不打听。”傅仲礼没那么八卦,他最近要把国外生意转到内地,也很忙,“不过,你对孙家意见很大啊,我刚把人赶出去,你就找人把消息散出去了?” “孙芮对我做的事,你又不是不清楚。” “你说爬床?” 傅沉眉毛一挑,面露不满。 傅仲礼扶着眼镜笑道,“我还真的想不出来,你约女生是什么样?我们家老三居然也会因为约会捯饬自己?难得。” “果然谈恋爱的就是不同,也知道臭美了。” 十方站在边上,笑抽了,说三爷臭美? 这是亲哥。 “我该出门了。”傅沉转身就走。 傅仲礼失笑,也不知哪家姑娘这么倒霉,会被这混小子看上。 傅沉从小就爱算计,但凡他想要的,定然是无论如何都要弄到手的,看他如此殷勤,怕是真上心了,他私心想这姑娘晾着他,让他遭点罪才好。 从小就蔫坏蔫坏的,娶媳妇儿这件事总不能让他顺心如愿。 希望这丫头硬气点,给他多使点绊子。 想到傅沉吃闷亏,傅仲礼笑出声。 傅沉压根不懂自己亲哥会是这么个想法,他正盯着时间,看宋风晚何时下课。 晚自习之前,应该还能一起吃个饭。 十方一边把握着方向盘,一边看向傅沉,“三爷,二爷还是很护着你的,刚才那孙公达朝你冲过来的时候,他立刻挡在你前面了。” “我最小,他当哥哥,不是应该的?”傅沉看了眼腕表,计算着时间。 云城一中门口 因为每个年级下课时间不同,傅沉车子到校门口时,已经有很多学生鱼贯而出,全部穿着清一色的校服,朝气蓬勃。 “三爷,宋小姐还没出来吧?”十方看得眼花,一样的衣服,根本分不出谁和谁。 “嗯。”傅沉知道她作息时间。 “这么多人,哪儿看得清啊。” “没事,我的人……我认得。”傅沉说得笃定。 十方咋舌,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 只是等到高三放学,一群学生出来,傅沉也没看到宋风晚,直至学生吃了晚饭,开始进校门,傅沉才下车查看…… 直至高三学生都陆续回教室,仍旧没宋风晚的影子。 “三爷,要不给宋小姐打个电话?”十方憋着笑,您老不是说,能认出你自己媳妇儿嘛,你倒是给我找找看,她人在哪儿啊。 傅沉拿出手机,对方关机。 “现在还没上晚自习,要不我们进去?”十方指了指校门。 “不进去。”傅沉拧眉,那么做太惹眼了。 没认出自己媳妇儿,傅沉心底有些挫败,她下晚自习乔艾芸肯定要接送,他哪里来的理由看她,傅沉叹了口气,“先回吧。” 傅沉六点不到就回家,让傅仲礼很诧异。 “不是去约会?这么快,没一起吃个饭?”八九点钟回来,他都觉得早。 傅沉没作声。 “一起吃饭?” “不饿,先回屋了。” 傅仲礼失笑,这是被放鸽子了?刚才出门还春风拂面,此刻一脸颓丧,是被放鸽子了? 这哪家姑娘,这么给力,他很喜欢这样的弟媳妇儿。 其实宋风晚那段时间压根没出去,她上午耽误了四节课,要把课程笔记补起来。 她晚上放学,乔艾芸早就在门口等着,“事情已经解决了,这次多亏了你傅二叔及时赶来。” “傅二叔回来了?”宋风晚诧异。 “据说要把国外的生意迁回来,回来做准备的。”乔艾芸解释,“这次是真的赶巧了,要不然对付那种人,我还真的没辙。” “嗯。”宋风晚已经打开手机,里面有来自傅沉的未接电话,她以为傅沉打电话给她,也是想说这件事,立马回了一条信息。 【事情处理好了,谢谢三哥。】 傅沉收到信息,会心一笑。 他犹豫片刻,还是拿了车钥匙出了门。 傅仲礼还在处理公司事务,听到车声,微微拧眉,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了…… 什么样的女孩,半夜约会? 还是加班到现在?也是挺辛苦的。 傅仲礼压根没想到,压根不是加班问题,而是宋风晚刚下晚自习罢了。 宋风晚回家的时候,严望川正在客厅看晚间新闻,手扣着红色双喜杯,直接雷到她了。 还真用上了? 这直男审美,真是无法理解。 打了招呼,宋风晚就上楼洗澡,继续看书,乔艾芸给她送了杯牛奶就回房了。 严望川当时已经躺在被窝,乔艾芸和他说过,有些事需要节制,她年纪不小了,真受不住那种折腾,他也答应了。 “睡吧。”严望川帮她掀开被子。 乔艾芸睡下后,两人中间还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床头开着一盏光线昏黄暗淡的小夜灯,两人仰面躺着,良久无言…… “艾芸?”严望川出声。 “嗯?” “不做的话,我能碰碰你吗?”他声音粗哑,在寂静的屋内,沉冽带着一丝回响,竭力克制隐忍。 “嗯。”乔艾芸话音刚落,他的手伸过来,轻轻攥住了她的手。 他手心俱是热汗,湿热灼烫,像是着了火,将她手心也染上一层让人的热度。 “抱一下?” 严望川这次没等她回答,就把她搂进了怀里,他身上热极了。 透过睡衣都能清晰感觉到那灼人的热度,呼吸炙热,很粗很重,落在她额角,一点点灼着她的心,吹得身子都绵软无力。 乔艾芸叹了口气,“差不多了,该睡了。” “嗯。”严望川闷声应着。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某人又贴了上去…… 浑身热得吓人,弄得乔艾芸也受不住了。 “真不做?” “不做。”严望川咬牙,男人嘛,需要言而有信。 乔艾芸无语,嘴硬,可是身体却很诚实,这小兄弟热情洋溢冲自己打招呼,自己哪儿睡得着啊。 终归最难受的是严望川,乔艾芸没等多久还是睡了,最近操心高利贷的事,她几天没睡好了。 严望川搂着她,不舍得松开,又忍得难受,他低头吻着她的后颈,试图纾解一丝郁热,却弄得更加难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外面有车声,不消片刻,外面的走廊传来动静…… 傅沉这人可真是混账,深更半夜不让孩子睡觉。 “唔……”乔艾芸睡眠浅,幽然转醒,“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严望川咬了咬牙,“没事,睡吧。” 他总不能说,你女儿出去见情郎了? 还是半夜偷人那种。 ------题外话------ 二爷是亲哥,居然希望三爷吃亏? 哈哈,他打死都想不到,不是未来弟妹在加班,而是人家刚放学【捂脸】,他以后得郁闷死。 师兄帮忙打掩护,也是心累~ 继续求票票呀~ 283 三爷:想你,想亲你,克制不住 283 三爷 想你,想亲你,克制不住 宋风晚原本正在做英语模拟卷,目光扫过桌上的东西,头疼得要命。 那是严望川给她带来的新年礼物。 【高考45套冲刺模拟卷】 【新版高考数学基础2000题】 【百校联盟,文综真题】 ……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各门学科都有,买的还挺全,说什么给压岁钱不如这个实在,太俗气,原本应该年前到的,说是快递停了,所以最近才送来。 她很想说,“我只想要钱,我就是个俗人。” 平时学校发的试卷都做不完,他还给她送试卷,估计高考结束都写不完。 这也太关心她的学习了,送了一摞试卷,真是够实在,不对,还给她送了两大盒中性笔,简直头疼。 她手机震动两下,傅沉信息。 【下楼,我在你家门口。】 宋风晚瞳孔微微收缩,【你不是骗我的吧?】 外面忽然传来两声汽车鸣笛声,【听到了吗?】 宋风晚穿起外套,轻手轻脚走出去,周围过于安静,难免弄出些许动静。 她刚一打开门,寒风肆虐,吹得她浑身打了个冷战,眼睛还没适应外面的黑暗,傅沉已经伸手过来,一把将她搂到了怀里,大门应声合上。 也就是这时候吵醒了乔艾芸,不过她被严望川几句话打发了,又沉沉睡着。 总归怎么都不会想到是宋风晚出去了,在她心里,宋风晚十分乖巧,早恋这种事,她还真的做梦都没想过,而且半夜偷偷溜出去,想都不敢想。 严望川气得脸色铁青,又来偷人。 一次两次,这小子没完没了了…… 次次让他打掩护,以后东窗事发…… 他垂眸看了眼怀里的人,无声叹息。 希望宋风晚高考成绩好点,若不然事情曝光,傅沉是罪魁,他这个“盟友”也得跟着遭殃。 傅沉拉着宋风晚上了车,给她递了杯热奶茶,“暖着手。” “嗯。”年后算起来也有十余天未见,宋风晚这心底像是有柔柔行草拂过,软成一片。 “要不要出去吃点宵夜,很快送你回来。”傅沉自然想和她多处一会儿。 “不了,我还要回去写作业。” 傅沉嘴角一抽。 自己不如作业重要? “你怎么过来了?也没提前说一下。” “我提前说了,你有空见我?”傅沉偏头看着她,见她插上吸管,正小口喝着奶茶,脸颊两侧微微鼓动着,小嘴…… 红得诱人。 “我下周有联考,挺忙的,考完试可能有半天假。”宋风晚嚼着椰果,一脸餍足。 傅沉蹙眉,下周可是情人节,还要考试? 这学校当真没人性。 “这次事情怎么解决的?不会给傅二……”宋风晚还没说出叔叔二字,就被某人瞪回了嗓子眼,“傅二哥,这总可以了吧。” “嗯。”傅沉满意点头。 称呼身份,需要慢慢适应,宋风晚一时真的转变不过来,总觉得像是占了长辈便宜。 “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啊?”宋风晚担心他因此惹祸上身,那就真的过意不去了。 “不会,他能处理好。” “谢谢你。”宋风晚咬着吸管,总觉得自己能为傅沉做的太少,还一直在麻烦他。 “谢我?”傅沉轻笑。 “嗯。” “亲我一下吧。” 某人得寸进尺。 宋风晚抱着奶茶,没作声,傅沉轻笑,低头打开了收音机,调了个电台,肩膀被人戳了两下,他一偏头,宋风晚已经凑上来,吻住…… 傅沉眸子一沉,有种莫名的酥麻感从脚底窜上来,带动着浑身的血液。 翻涌沸燃,难言的悸动。 原本就是轻轻贴着,她啄了两口,他的唇削薄绵软,触感极好,宋风晚张着小嘴,轻轻咬着他的唇,她的吻毫无技巧,更谈不上章法。 轻轻柔柔,像是羽毛轻轻挠过心尖,让傅沉心底一颤。 就在她准备撤身回去的时候,傅沉伸手按住她的脑袋,不断加深这个吻…… 宋风晚浑身发麻,攥着手中的奶茶,身子柔软的陷入背椅,她学着傅沉的动作,生涩得舔着他的唇,温柔至极…… 两人不知亲了多久,宋风晚推了推他,“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 傅沉点头,送她下车。 热恋中的人,总是难舍难分,恨不能每分每秒都黏在一起,两人站在廊灯下,傅沉呼吸很重,热气呵出来,落在她耳边,惹得她身子一缩,试图躲开。 “再亲一下就走。”声线低沉绕梁。 傅沉偏头,在她唇边啄了一口。 寒风袭来,唇边那点温热,像是带着烫人的热度,一路酥麻到了心底。 此刻已过午夜十二点,周围静得针落可闻,冷风吹来,浑身都凉嗖嗖的…… 宋风晚刚想说自己真的该回去了,腰被人握住,傅沉低头又重新凑了上来…… 像是失控般的,濡湿的舌尖轻轻挑开她的唇齿,甚至有些用力,宋风晚急促喘息着,神经都在战栗…… “晚晚……”傅沉手指轻轻扶着她的后颈,灼烫的指尖蹭着那块细嫩的肌肤,惹得宋风晚身子发颤。 “嗯?”她声音绵软,甜得像是要往人心底钻。 “本来不想这么晚打扰你,可是……”傅沉啄着她的额角,“想见你,想……” “亲你。” “控制不住,怎么办?” 宋风晚心尖发麻,心悸震颤,伸手轻轻抱住了他,头抵在他肩上,“三哥……” “嗯?” “我也想你。” …… 不远处有两人站在路灯下,十方伸手搓揉被寒风吹得通红的鼻尖。 “我去,这两人是准备亲多久,从车里亲到车外,还不走?” “他俩亲嘴儿,我们俩在外面受冷风?” “阿秋——老江,过年你看春晚了没?我约人出去打牌,输了一千多,气死我了……” 千江无语,他大年三十…… 在外面放烟花。 宋风晚和傅沉分开,正打算进屋,随手摸了一下口袋,怔了一下。 “怎么了?”傅沉询问。 “我忘记带钥匙了,钥匙放在玄关的鞋柜上,你刚才拉我出去太急,我……”宋风晚有些着急,“怎么办?回不去了。” 傅沉从口袋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也就一两分钟,房门打开了。 严望川看着门外的两个人,一脸冷色。 “严叔……”宋风晚羞得无地自容,小脸蹭得一下红透,耳根热得发烫,压根不敢直视严望川,臊得慌。 “快进去吧,外面挺冷的。”傅沉揉着她的头发。 宋风晚逃也般的从严望川身边窜过去,慌不择路的狂奔上楼,吓得心头直跳。 严望川看着门外的人,眉头紧锁。 “严先生,这么晚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晚晚没带钥匙,我也是没办法才……” 傅沉话没说完。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傅沉伸手摸了摸鼻子,脾气真是够大的。 严望川郁闷至极。 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两人出去偷摸搞地下恋,让他打掩护就罢了,还让他开门? 这是把他当成什么人了?真是没见过偷情偷得如此光明正大的。 他就是搞不懂,自己为何沦落到了这个地步,脸色越发阴沉,甚至比寒风还要凄冷几分。 傅沉回去之后,傅仲礼在处理文件,尚未睡觉,看了眼时间,出去时间加起来才两个多小时,这么快就回来了? 傅沉上楼后,敲开书房的门,“二哥,还不睡?” “待会儿,这么快回来?”现在的年轻人出去约会,尤其是半夜出去,彻夜不归才是标配吧? “她比较忙。”傅沉声音微微上扬,难掩喜悦,虽然藏得不错,傅仲礼却一眼就看得出来。 傅仲礼挑眉,“傍晚就忙不迭往外跑,没见到人,深更半夜跑出去,就为了见一面?老三,你可真够粘人的。” 傅沉脸一沉。 ------题外话------ 嘿嘿,已经腊月二十八了,大家应该都放假在家了吧~ 我还在苦逼的码字o(╥﹏╥)o 严师兄真是要被气死了,打掩护不够,还让他帮忙开门? 他估计想掐死三爷吧。 不过二哥说得不错,三爷确实粘人【捂脸】 284 师兄身上的香水味,不属于她(2更 284 师兄身上的香水味,不属于她(2更 自从发生傅仲礼将孙家驱逐出门事件后,整个京圈都在讨论两家,猜测傅家二爷会不会离婚,就连傅家二老都打电话亲自询问。 傅仲礼怕刺激到二老,并未如实说,避重就轻,说发生了一些小摩擦。 孙家在国内待不下去,隔天就出国避避风头。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孙家得罪的人又多,消息还是被傅家二老知道了,老太太那天去梨园听戏,偶然听人提起,居然做了此等龌龊下作的事,而且针对的是乔家。 她回去当天夜里,险些气得心脏病发作。 老太太心脏的毛病是当年生傅沉时候落下的,心律不齐。 之前宋风晚和傅聿修订婚那段时间,也是突然发作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 大年初七刚过,傅家的子女都已归程,老太太没让人通知他们,只是让傅斯年陪自己去医院做了体检。 体检结果和原来差不多,叮嘱她注意饮食和心情。 回家路上…… “这事你就别和你爸妈说了,也没多大的事。”老太太手中攥着拐杖,神情有些恍惚。 到了这个年纪,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嗯。”傅斯年点头。 “别告诉你三叔。”老太太叮嘱。 傅斯年眸色昏沉,三叔信佛,也是老太太第一次心脏病发,这一坚持,都十几年过去了…… 那次发病,大家措手不及,病势汹汹,凶险至极,险些人就没了。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乱的他的思绪,他看了眼来电显示。 【余漫兮】 他微微蹙眉。 自从前些天把小奶猫寄养在自己那里,说要出去两天,整个人宛若人间蒸发,已经一周没见人影了。 他拿起蓝牙耳机戴上,“喂——” “傅先生,不好意思,有点急事要处理,耽误了好几天,我那里没什么信号,一直联系不上你,真对不住。”电话那头是呼呼地风声。 “嗯。”傅斯年应了一声。 “我下周才能回家,还要麻烦你照顾年年几天。” 傅斯年没作声,这女人果然很会得寸进尺。 “那好,真是麻烦你了……” 两人并未深聊,就把电话挂了。 老太太虽然心脏不大好,却耳聪目明,隐约听到那边传来女人声音,“斯年,女孩子啊?” 傅斯年没作声。 “那只猫的主人?” “嗯。” 老太太促狭得笑出声。 老太太身体不好,傅斯年最近都住在老宅,自然得把猫带上,老太太看到他抱着一只猫出现的时候,吓得天雷滚滚。 这小子自小就沉默寡言,没什么同情心,更别说养小动物,居然会养猫? “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猫了?” “朋友寄养的。” “这猫叫什么?”老太太喜欢小动物,接过小奶猫,亲热了好一会儿。 傅斯年蹙眉,总不能说叫年年吧。 年年有鱼? 他撩着眉眼,“余招财。” “招财猫?”老太太笑道,“这名字不错啊。” 小奶猫在她怀里扑棱着,竭力抗争,它明明不叫招财,这是什么鬼名字,好土。 这猫也是个有脾气的,气得几天没吃饭,直到她的羊奶米糊险些被傅心汉吃了,才急忙去护食。 两人到家的时候,客厅内一猫一狗正在“打架”。 傅沉去云城,傅心汉一直留在老宅,此刻正和一只猫,张牙舞爪的,张着血盆大口,像是能要吃了它。 这小奶猫,刚才还猫着身子,做出攻击性的姿势,一看主人回来了,立刻温顺的跑过去,蹭着老太太的腿。 “傅心汉,你又欺负人?”老太太蹙眉。 傅心汉狗脸懵逼,这只心机猫。 狗很在意地盘,小奶猫到傅家第一天,就被它逼得差点爬上树,什么都不许它碰,最后自然是它被训斥了一通。 没主人的狗,就是个没妈的孩子,只能任人欺凌,傅心汉从没那么想念傅沉过。 傅斯年侧目看了眼“余招财”,怎么觉得这猫胖了一圈,再看看瘫在地上臃肿的傅心汉,他微微蹙眉。 好像就没奶奶养不胖的宠物。 云城,情人节前夕 最让傅沉郁闷的是,宋风晚联考两天,最后一天恰好卡在情人节当天。 傅仲礼公司情人节有活动,这几天忙着跟进活动,并没心思管傅沉,应付完客户回家,已是晚上九点多。 “老三,明天情人节,没安排?”傅仲礼打趣。 他这些天算是看明白了,傅沉喜欢的这姑娘,特别忙,周末都没空约会,某人就像个望妻石,整天巴巴等着她的信息,偶尔出去,也是十点以后。 他还想,这姑娘好手段啊,居然能让他们家老三心甘情愿等着? 每天午夜出门,活像偷情,见不得人,傅仲礼一度怀疑,傅沉是不是喜欢上了不该爱的人,才如此偷偷摸摸。 傅沉瞥了一眼傅仲礼,没作声。 他敢说,自己媳妇儿在考试,不能陪他? 傅仲礼得吓死。 …… 此刻的乔家 乔艾芸去学校接宋风晚,回家的时候,严望川还没回来。 他这些天早出晚归,说怕打扰她休息,也并未睡在一起,若非乔艾芸要早起给宋风晚做早餐,怕是根本看不到他的人。 “严叔怎么还没回来?”宋风晚也是诧异。 严望川非常黏乔艾芸,买菜都跟着,最近是怎么了? “好像是公司情人节有活动,比较忙吧。”乔艾芸笑着,“今天考试也累了,你赶紧上楼休息。” “嗯。”宋风晚还得抓紧时间温习功课,为明天考试做准备,自然没多想。 约莫十一点左右,乔艾芸听到楼下传来开门声,她穿了衣服下楼…… 严望川正站在玄关处换鞋,微弱的廊灯将他人影衬托得阴沉萧瑟,他并未开灯,听到乔艾芸的声音,怔了一下。 “还没睡?” 他声音粗哑。 “啪——”乔艾芸将客厅的灯打开,刺目的光线照过去,严望川眼睛颇不适应的眯起,眼底一片乌青,眼底更是一片红血丝。 表情一如往常稀缺寡淡,却藏不住眼底的疲态。 “嗯,还没睡,你吃饭了吗?”乔艾芸走近,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衣服,准备挂在衣架上。 刚一抖开,扑面而来的香水味,熏得她直犯恶心。 这味道…… 并不属于她。 她偶尔出门会喷些香水,这个年纪,选择的多是淡香水,而他身上的香水味,浓郁沁香,直往人骨缝里钻,都说闻香识人…… 用这类香水的,定然是个热情奔放的人。 这得靠得多近,发生了什么,才会在身上染上如此浓郁的味道。 “吃了。”严望川眯眼,“你怎么了?” 乔艾芸心头一震,突然就想到了她发现宋敬仁第一次出轨的情形,也是香水,他说饭局上不小心蹭的,后来…… 她有些心慌,看向严望川,“你、你……” 她忽然不懂该如何开口问他,问他是不是和其他女人一起吃饭?还是问他是不是和别人发生了什么? 她也是生意人,饭桌酒局上,漂亮姑娘很多,严望川这种男人,虽然年纪大些,却是香饽饽,多少女人上赶着要和他发生些什么,她这把年纪,有什么资本和那些小姑娘争…… “艾芸?”严望川虽然嘴笨情商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鼻尖都是那股浓郁的香味,揪着心,狠狠撕扯,乔艾芸帮他挂好衣服,“没什么,你早点休息。”她自己都没察觉声音抖得不像话,强忍着牙颤。 她终是怕了。 她腿有些发软打颤,上楼梯的时候也觉得浑身力气像是被人抽干一般,险些摔倒。 严望川随手扯过衣架上的衣服,迟疑数秒才猛地回过神,抬脚追上去…… ------题外话------ 小鱼儿知道自家小猫被改名了吗,哈哈 师兄绝壁木有出轨啊【捂脸】 标题是不是很刺激,哈哈,我好坏有木有…… 写一段的时候,情不自禁哼起一首歌:“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 严师兄:…… 285 扛回屋子,老男人如狼似虎(3更) 285 扛回屋子,老男人如狼似虎(3更) 乔艾芸心慌意乱,她很怕重蹈覆辙,甚至连问他的勇气都没有。 想到他接连数天早出晚归,心底乱成一团,大脑晕乎乎的,像是被人拿锤子狠狠敲了一下,疼得嗡嗡作响,晕沌得无法思考。 她像个行尸走肉般上到二楼,跌跌撞撞,险些撞翻廊侧的一个花瓶。 她和严望川这段时间的接触,交织着与宋敬仁的那段不堪过往,在她脑海中交替进行,心乱如麻。 还没到房门口,就被身后狂奔而来的扯住了胳膊。 “艾芸!”严望川看着她,那眼底的彷徨无措不比她少。 乔艾芸深深看着他,扭动胳膊,挣脱不开。 “你不高兴。”严望川说的是肯定句,他在感情方面素来迟钝,“因为衣服上的味道?” 乔艾芸哑然。 他都知道,还问她?这人怎么这种时候还能如此直接。 她咬了咬牙,还是问了一句,“你这几天都干嘛去了,回来这么晚?” 那不如干脆把话摊开了。 是死是活,痛快些。 严望川神情淡漠,没说话。 “你说公司有事,就算有应酬,也轮不到你吧?”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严望川本就嘴笨,不善交际,极少参加饭局。 但凡有应酬,他的助理都是安排别人去,真的轮不到他。 “嗯。”严望川点头。 “那你干嘛去了?” 他又不说话,气得乔艾芸身子发颤。 “你是不是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如果……”乔艾芸声音轻颤,“我们也没领证,我也碍不着你什么事,你想搬出去,随时都能走。” 严望川瞳孔微缩,“你不要我了?” 他声音很低,那模样像是只受伤的野兽。 乔艾芸恨不能直接给他一巴掌。 你和其他女人“亲密接触”,还说她不要他?简直不要脸。 “你松开我。”乔艾芸气结,挣扎着就要甩开他的手。 严望川不肯,两人就在走廊上拉扯争执。 …… 宋风晚正在看书,听到外面传来动静,急忙开门出去,外面两人立刻停止动作…… “你们……”宋风晚心底咯噔一下。 “晚晚,我们没事,你赶紧睡觉。”乔艾芸伸手将略显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试图掩饰尴尬。 宋风晚可不信他俩什么都没发生,这要是真的发生争执,他母亲也打不过严望川啊。 “赶紧回去,我也回房睡觉了。”乔艾芸伸手催她回房。 宋风晚余光看到她腕上一片通红,“妈,不用我帮忙吗?” 帮忙? 乔艾芸一怔,帮她打严望川? “不用,你快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别忘了把牛奶喝了……”乔艾芸叮嘱。 宋风晚只得关上门。 乔艾芸扭头看了眼严望川,“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很晚了,别打扰孩子休息。” 她说完准备回房,没走两步,忽然一双手从下面伸过来,直接抱住她的腿,她都没反应过来,腹部被东西一抵,身子腾空,被人扛了起来。 “啊——严望川,你疯了,你快放我下去!” 她这一把年纪的,哪里受过这种刺激,身子悬空,头朝下,吓得脸都白了。 宋风晚就站在门口,听到动静,立刻打开门…… 看到严望川居然扛着自己母亲进屋,然后脚一勾,把门猛地踹上,她心头直跳。 这两人方才是在打情骂俏?一把年纪,真是能折腾。 宋风晚叹了口气,直接把门关上,戴上耳机,准备听两篇英语听力再睡觉。 另一边…… 乔艾芸从没被人这般对待过,脸色发白,不停伸手拍着他的后背,“严望川,你这疯子!你再这样就给我滚出去,严望川——” “继续喊,把晚晚叫来。”严望川闷声道。 乔艾芸瞬间噤声。 这混账,居然拿晚晚威胁她。 刚才闷声不响,倒是挺会威胁她的。 从走廊到房间不过咫尺,乔艾芸还没回过味儿,整个人已经被扔在了**,某人动作极为迅疾,又狠又凶,她气得大喘气,脑子放空。 胃部被顶得直犯恶心,下意识伸脚想去踹他。 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就想狠狠揍他一顿,一脚蹬在他大腿上,某人身体像是铜墙铁壁般,岿然不动,然后整个身子就压了上来。 “你干嘛,给我滚开。”乔艾芸气结。 带了一身别的女人味道,还想碰自己? “别生气。”严望川低头吻着她的脸,他不大会安慰人,只能如此。 “你先让开。”乔艾芸气得直冒火,什么都不解释,上来就亲,这算怎么回事啊。 “不让。”某人态度强硬。 “严望川,你再这样,明天就搬出去。”乔艾芸挣扎无果,只能这般警告。 严望川停止动作,悬在她身体上方,怔愣得看着她,“你不要我了?” 乔艾芸哭笑不得,“那你倒是和我说,你这几天都干嘛去了,身上还有别人的香味。” 严望川蹙眉,“和她靠得太近,可能蹭到了。” 乔艾芸火气往上窜,伸手就要打他,某人居然不躲不避,手指碰到他的脸,她手指收紧,终是没下的去手。 “算了,你走吧。” 严望川再迟钝也知道她生气了,起身站起来,乔艾芸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事明天说吧,我很累。” 严望川低头看了眼腕表。 “快走吧,我真的要睡了。”乔艾芸伸手推他出去。 到门边的时候,腕表上的指针跳过12点,严望川忽然转身,握住她的手。 “你、你又想干嘛?”乔艾芸蹙眉。 严望川从口袋摸出一个丝绒袋,从里面摸出一个钻石戒指,祖母绿琢形,八爪设计,纤细的白金底托,她都没反应过来,戒指已经落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 钻石很大颗,切割精细,在灯光下折射出了璀璨的光泽。 “你这……”乔艾芸有些懵。 “情人节礼物。”严望川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大小正好。” 乔艾芸这才注意到他指腹处起了很多碎皮,翻开看他指尖,有些红肿,甚至遍布细小的碎口,“你这些天到底干嘛去了。” “以前师傅嫌我手笨,学不好雕刻才让我学识玉辨石,确实手笨。” “你亲自切割的?”乔艾芸垂头看着那枚钻戒,形状…… 确实有些怪异。 “不好看?我下次做更好的给你。”严望川看向她,“我找人公司专业的师傅请教,那味道应该是他助理的,他找了个很年轻的小姑娘当助理,帮我拿过衣服。” “嗯。”乔艾芸点头。 “我明天能不能不走?” 乔艾芸咬唇看着他,“既然没做什么,我刚才问你,为什么不早说。” “没到情人节,说出来就没那个味道了。”严望川在某些方便很执拗。 “戒指我很喜欢。”乔艾芸心情像是做了过山车,跌宕起伏,说不出何种滋味,眼眶微红,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过于激动了。 严望川眯着眼,她喜欢就好…… 然后乔艾芸每年的情人节都会受到一枚他亲自设计切割的钻戒,大小不等,无一次落下。 乔艾芸看着戒指,抬头冲他一笑,踮脚在他嘴边啄了一口,“谢谢。” 谢谢这么多年。 你还喜欢我…… 乔艾芸眼角泛红,严望川眸子一紧,将她抱起来,抵在墙上就亲。 被他吓得惊呼一声,乔艾芸急喘着气儿询问,“怎么了?” 严望川不说话,从她脖颈一路亲到嘴角,衔着她的唇,肆无忌惮,他攻势汹汹,乔艾芸身体本能闪躲,却被他按住脑袋,迎接她的是更为热烈的热吻。 直至她喘不过气儿,死里逃生般的靠在他身上。 “你让我喘口气儿。” 她的嘴被他咬得又红又肿,红润欲滴,水光潋滟,他呼吸粗重,喉咙滑动着,目光越发热切危险。 他整个身子紧贴她的,身子灼热,像是着了火,冒着蒸腾地热浪,扑面袭来,臊得她脸红。 “想要我?”他们上一次,还是他回南江前一夜,算起来十多天没那啥了。 “可以吗?”严望川声音粗重,心脏剧烈跳动着,竭力忍耐着心底那抹渴望。 乔艾芸犹豫片刻,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严望川嘴角抿着,呼吸又急又快,软玉温香贴过来,他觉得身上更热了。 “可不可以?” 乔艾芸气结,这人真是木头,她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可以。”她硬着头皮回答。 然后某人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力气极大,动作又急,不等她回过神,把她压在墙上,边亲便脱衣服…… “严望川,去**。” 这老男人,该不会想在门口…… 严望川抱着她,一阵天旋地转,两人已经滚在**。 …… 考虑到宋风晚还在,乔艾芸竭力忍着,让他尽量动作小点,某人愣是不轻,弄得她死去活来,后来就由他折腾了。 毫无招架之力。 他像是要把这几天精力全部发泄出来,弄得她浑身酸软。 “差不多了。”再这么下去,明天就别想起了。 “整整十天。”严望川咬牙。 乔艾芸气闷,这男人真的不能饿太久…… 尤其是严望川这种老男人。 简直如狼似虎。 温存了两个小时,乔艾芸手机闹钟响了,她艰难的起身,伸手揉了揉腰。 严望川睁眼看她,无声询问。 “我要起来给晚晚做饭,送她上学。” 她起身后,严望川也起来了,乔艾芸这才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西服,“送你的。” 严望川看了一眼衣服,面色不动,内里心花怒放。 宋风晚下楼的时候,乔艾芸已经给她做好了早餐,严望川正坐在窗边,打量着几盆兰花,看模样,两人之间已经没问题了。 吃了饭,严望川穿了外套,抄起车钥匙,“今天我送你。” “嗯。”宋风晚点头。 “开车注意安全。”乔艾芸送他们到门口。 严望川忽然转身,小心亲了亲她的脸颊,“我待会儿回来接你,你可以想一下,今天想去哪儿。” 乔艾芸脸一红,催着两人出门。 宋风晚咋舌,一把年纪的,不害臊。 乔艾芸回去后,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了一番,伸手揉了揉后腰,这人只要到了**,就和野兽一样,蛮横无理,恨不能弄死她才甘心。 就在她挑选衣服,举棋不定的时候,严望川打了电话过来。 “喂——”乔艾芸将一套衣服放在**,对比挑选。 “晚晚已经送到学校了。” “嗯。”乔艾芸点头。 “昨晚实在没忍住,几次都没做措施。”严望川突然开口。 乔艾芸手一抖,险些没拿稳手机,这都第几次了,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低头看了看干瘪的小腹,应该不至于那么巧吧,几次就中标? ------题外话------ 师兄这种老男人真是又闷骚又坏! 你确定只是忘记做措施?你确定不是故意的? 蔫坏蔫坏的,嫌弃你! 严师兄:来自单身狗的怨念,我能理解。 286 情人节,带晚晚去开房?(4更) 286 情人节,带晚晚去开房?(4更) 乔艾芸挂了电话,伸手摸了摸肚子,心想着回头要不要买点药避孕。 晚晚还有三个多月高考,她现在真的没心思谈要孩子,心底想着,可是那种想法很快被即将出门约会的喜悦冲淡。 直接把这事儿给忘了,以至于后面险些酿出“人命”。 严望川回去接上乔艾芸,两人决定去云城郊外的温泉度假村。 出发之前,乔艾芸特意在某旅游app上看了攻略,度假村在半山腰,依山傍水,攻略都是两天一夜甚至更长时间。 “我们九点半之前要赶回来。”乔艾芸侧目看着驾驶位的人。 “嗯。”严望川点头。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天色稍暗,度假村那边就通知,因为最近气温回升,山间起雾,七点将不再接待游客,也不允许出山。 当时乔艾芸还在泡温泉,等她收拾好东西,和严望川要开车,车场都已封锁。 “现在怎么办?”乔艾芸本来计划好,八点回去,正好能赶上宋风晚下晚自习。 “山里上雾,出不去。”严望川面色凝重。 “可是……”乔艾芸低头翻看手机,想要找个朋友去接宋风晚。 “打给傅沉吧。”严望川忽然开口。 “嗯?”乔艾芸一愣,他怎么突然提到傅沉,“他还没回京?” “没有。”严望川忽然被她看得有些心虚。 “不太好吧,总是麻烦他,晚晚放学太迟了。” “今天情人节,你的朋友不和老公过节?”严望川说得正经严肃。 乔艾芸转念一想,也有道理,这种特殊节日,她认识的那些人都是结婚成家的,确实不合适,傅沉单身,应该没活动,“我就是觉得一直麻烦他,不合适。” “我来打电话。”严望川拿出手机,走到一侧。 傅沉此刻正在家里郁闷着,接到电话,倒是勾唇一笑,“你们今晚不回来?” “回不去,明早太阳出来,雾散了才能回去。”严望川正色道,“晚晚就交给你了。” “嗯。”傅沉点头。 “晚晚明天还得上学,别太过分。” 傅沉挑眉,他看着有那么禽兽? 傅仲礼是眼看着傅沉若是一条死鱼般在家看新闻,接了个电话就回房洗澡换衣服的,精心捯饬了一番。 2月14日,晚上九点五十 傅沉准时出现在云城一中门口。 时间一到,一群学生鱼贯而出,穿着清一色的校服,傅沉按照严望川说得地方,停好车子,宋风晚出校门的时候,隔着老远就看到傅沉的车,路灯下京城牌照非常惹眼。 她飞快地跑过去,放学时候的校门口有些乱,她跑得急,险些撞到疾驰而过的电瓶车。 傅沉眉心皱起,推门下车的时候,宋风晚已经跑到她面前了。 “你跑什么!” 宋风晚冲他笑着,“你怎么来了?” “芸姨和严先生去度假村,今晚都赶不回来。” “嗯。” 傅沉刚要拉她的手,宋风晚小声嘀咕,“别拉拉扯扯,被同学老师看到不好,校门口还有老师,要是被人看到拍下来,我就完蛋了。” 傅沉哑然,这…… 现在的学校还流行这么搞?出来抓早恋? 成吧。 “先上车。” 宋风晚刚上车,就看到副驾上放了一束花,还有一盒巧克力。 她心底像是抹了蜜,跳上车,抱着花里面还有一个贺卡,傅沉写的瘦金体小字,清瘦好看。 傅沉上车后,因为放学高峰期,人流非常多,车子暂时无法挪动,他拿出手机给乔艾芸打了个电话。 “……芸姨,人已经接到了,你放心。” “麻烦你啦,你把她送回家就好。” “嗯。”傅沉还没挂断电话,宋风晚已经拆了巧克力,夹了一颗送到他嘴边。 傅沉余光瞥了一眼,张嘴含住,削薄柔软的唇轻轻包裹着她的手指,舌尖从她指尖轻轻撩过…… 热的发麻。 宋风晚呼吸一沉,抽回手指的时候,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傅沉挂了电话,宋风晚才偷摸擦了下手指,“好吃嘛?有榛果的。” 他忽然伸手勾住她的脖子,他口中都是巧克力的甜苦味儿,送到她嘴里,甜得腻人。 舌尖从她唇齿上轻轻扫过,撩得宋风晚心尖直颤。 急忙把他推开,做贼一样的环顾四周,“会被人看到的。” “不会的。”傅沉驱车离开校门口。 “今天考试怎么样?”傅沉手指扣着方向盘,今天能见她一面,已经很满足。 “还行吧。”宋风晚低头嚼着巧克力,翻出手机给母亲报平安,“现在就送我回去?” “不想回去?”傅沉低低笑着。 宋风晚小脸染上一层绯红,这话让她怎么回答。 “要不今晚别回去了?”傅沉偏头看她。 宋风晚没作声。 车子直接开到了一处五星酒店,因为是情人节,酒店外面有不少卖花的,硕大的led显示屏滚动着庆贺某对新人结婚的贺词。 “现在还会有房间?”宋风晚咋舌。 她没过过情人节,新闻报道也看了不少,据说今天酒店都是爆满的。 “有的。”许多事傅沉都提前准备了,只是宋风晚没空而已。 “可是……”宋风晚低头看着身上的校服,“我这样怎么进去?要是被人看到,不好吧……” 傅沉无语。 当他看到宋风晚穿着校服狂奔而来时,他内心也有点说不出的异样,他伸手脱掉外套的长款羽绒服递给她,“穿在外面。” 宋风晚将他羽绒服套在外面,这才下车,心虚得拉着他的手进了酒店。 外面许多卖玫瑰花的,一窝蜂的冲过来。 “先生,买几朵花吧。” “不用,谢谢。”傅沉护着宋风晚走进酒店。 “真是小气,一朵花都舍不得。”几个卖花的人小声嘀咕着,“他女朋友看着很小啊。” “她穿得那条蓝色裤子,很像校服裤啊,该不会是学生吧。” “那才多大?高中生?” 云城几所中学校服都很有特色,云城一中是蓝白色,校服裤两侧边缘滚了两条白边,很惹眼。 “听说现在的老男人都喜欢吃嫩草,你说这……” “这也太小了,犯法的吧。” “也可能不是学生,玩cosy呢,刚才不是还有几对,穿着什么衣服的都有。” “老男人的恶趣味。” …… 傅沉哪里知道,自己在外面这群人心里,已经是个变态了。 房间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前台核实傅沉身份,看了一眼他身侧一直垂着头的宋风晚,将房卡递给他,“傅先生,您的房间在10楼,出电梯左转。” “谢谢。”傅沉接过房卡,带着宋风晚往楼上走。 今夜的酒店分外热闹,这个点的电梯内也有不少人,有一对小情侣倚在后方,已经情不自禁热吻起来,身上有酒味儿,显然是难以自持了。 宋风晚紧紧抓着傅沉的手,手心沁出一丝热汗。 彻底抵达8楼以后,电梯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们俩倒不会真的发生点什么,无非是想和对方多待一会儿。 两人朝房间走去,宋风晚还小声嘀咕。 “三哥。” “嗯?” “我等一下还要看书。” 傅沉脸一沉,“可以。” 难不成我和你出来开房,就是盯着你写作业的? 宋风晚又嘀咕了一句,“我明天要早起上课,晚上不能熬太晚。” 傅沉深吸一口气,心底憋着口浊气,吐不出咽不下。 …… 所以第二天一早,傅沉六点就回家的时候,傅仲礼是很诧异的。 “你回来这么早?” 傅沉苦笑没作声。 十方站在边上,险些笑岔气了,早起? 送小媳妇儿上早自习啊。 傅仲礼余光瞥见傅沉伸手摘下围巾,露出后颈处的一处咬痕,微微蹙眉。 这小子昨晚玩得挺激烈啊,这是哪里找的小野猫? 把他脖子咬成这样,而且他脖子上的围巾…… “这围巾……” “她织的。”傅沉笑道。 傅仲礼挑眉,这个弟妹…… 有点手残啊。 到处都是线头,窟窿,这家伙还如此宝贝? ------题外话------ 今天四更结束,求票票求留言呀~ 不能过年就不要我了啊o(╥﹏╥)o 师兄偶尔还是很给力的【捂脸】 哈哈,在校门口不能拉拉扯扯,影响不好; 晚上去酒店,盯着她写作业; 早上天没亮送晚晚上早自习…… 三爷得有多郁闷啊~ 287 晚晚撩三爷?很野【有小剧场】 287 晚晚撩三爷?很野 有小剧场 傅沉回屋后,盯着手中那条灰黑色的围巾,忍不住发笑。 他伸手揉了揉脖子,昨晚被她咬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这丫头,没想到还挺野,以前多乖巧,现在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其实昨天晚上…… 傅沉拉着宋风晚到房间门口,她还在喋喋不休,无非是强调自己明日要上课之类,弄得傅沉颇不耐烦,难不成她以为自己如此禽兽,会对她做什么。 他将房卡放在感应器上,房门应声而开,宋风晚被他拉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傅沉抬脚将门踢上,将她堵在了自己与门板之间。 他并未将房卡插入控制灯的凹槽内,而是垂头盯着她。 “继续说。”他声音带着笑意。 周围乌漆嘛黑,仅有消防警报的红色光点分外惹眼,她能清晰感觉到他靠得越来越近,灼烫的呼吸落在她脸上,酥酥痒痒的。 吹得她心底柔波乍起,心紧紧就在一起,心跳骤快,一下一下猛烈撞击着她。 在自己城市,和他出来开房。 真的紧张又刺激。 傅沉用一种极为深沉低迷,极具**性的声音唤她,“晚晚。” 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心痒难耐,好像无法呼吸了。 宋风晚被抵在门上,傅沉双手撑在她两侧,低头挑逗着她,气息忽轻忽重吹在她脸上,鼻尖蹭着她的。 轻轻柔柔。 宋风晚微微仰着脸,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可是某人就是故意撩她一般,一个劲儿作弄她。 “三哥!”她微微蹙眉。 傅沉低低笑着,略微偏头,重重吻住她的唇,她呼吸一沉,若非他伸手遮挡,宋风晚的头肯定得撞在门上,他手指扣住她的脑袋,压着她的唇碾磨。 或是含着舔咬,十分勾人。 宋风晚难以呼吸,一丝不满的低吟从她嘴角宣泄出来,心尖轻轻发颤,腿软得险些站不住。 傅沉扣着她的腰,将她紧紧按在怀里,身子紧贴…… 严丝合缝,暧昧惹火。 直至宋风晚难以呼吸,傅沉才松开她,打开了灯,捞着她,将人抱到了**…… 白色的床单上,玫瑰花瓣摆成了心形,宋风晚这才注意到整个屋子都是馥郁的玫瑰味,宋风晚被他压在**,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弄得她浑身柔软,在他身下软成一片。 傅沉伸手脱掉她的衣服,目光落在她校服上,喉咙滑动着,额头抵着她,无奈一笑,翻身躺在她边上…… 宋风晚急喘着,小脸比玫瑰还要娇艳。 “你不是要写作业。”傅沉翻身起来,随手扯了扯领口,试图纾解一丝燥热。 宋风晚爬起来,走到桌边,从书包里翻出几张试卷,还有考试结束就下发的参考答案,这次联考大致分数大家都算得出来。 她手指在书包里抠弄着,“三哥,我也有礼物给你。” “嗯?”傅沉将一侧的矿泉水瓶拧开,倒入电茶壶,插上电源烧水。 然后宋风晚就从包里拿出翻出一个塑料袋包裹的东西,“我第一次弄这个,不是很好,你将就一下。” 傅沉嘴角勾着笑,伸手去拿,她却紧紧攥着,憋红脸不肯给。 “不好我也不会嫌弃的。” 傅沉倏然用力,将袋子从她手中扯过…… 他刚打开袋子,就猜出里面是什么了,再没什么比手工的礼物更有心意,他心底是高兴的,伸手拿出来是傻眼了。 “晚晚……”傅沉蹙眉,“今年流行破洞款围巾?” 线头多不说,大大小小,最起码七八个洞,最可怕的事,这围巾为什么一头大一头小? 宋风晚咬了咬唇,过年期间她去买的毛线,当时那个阿姨教她的时候,明明很简单,可是拿回家之后,就织成这样子了。 她去找过那个老板娘,她只说了一句。 “小姑娘,你这个救不回来了。” 宋风晚马上就开学了,也没时间精力重新织一条,只能破罐子破摔。 “晚晚,这个……”傅沉指了指围巾尾部的一截线头,“这里是不是忘记收尾了。” 宋风晚气结,“你如果不要就罢了。” 她伸手要去抢夺,傅沉自然不肯给。 两人不知何时扭打到了**,“晚晚,我以为你应该是心灵手巧那种。”毕竟是学美术的,乔家又都是手艺人,谁知道宋风晚手残到如此地步。 “你……”宋风晚也觉得拿不出手,脸上臊得慌,又被他打趣,又急又气,偏生手臂不够长,怎么都够不到,心底一横,对着他的脖子就狠狠咬了一口…… “嘶——”傅沉闷哼一声。 宋风晚埋在他脖颈处,呼吸又急又重,小嘴利得很,像是连皮带肉要咬死他一样。 “你还说不说?”宋风晚像一只炸毛的野猫,张牙舞爪的看着傅沉。 他此刻若是说句不满,这丫头估计会抓花他的脸。 “我很喜欢。”傅沉扶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压下来,狠狠吻住。 两人都不知何时滚到了床单上…… 这身上的衣服都不知何时被脱下,宋风晚里面穿了一套黑色的秋衣秋裤,傅沉上半身仅穿了一件白色衬衣,两人身子紧贴着,急促喘着。 傅沉觉得自己去撩她,纯粹是自己找罪受。 他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天花板,顶部是一大块茶色玻璃,可以清晰反射出**的一举一动。 宋风晚翻身,侧对着傅沉,“三哥……” 她之前在考场待了一天,手脚冰凉,此刻都没回暖,伸脚往他腿上蹭了蹭。 傅沉眼皮一抖,“你又想做什么?” “太冷了。”宋风晚把手搭在他胸口,冷得傅沉身子一颤,等她手指被染上一层热度,就开始不安分的作乱,在他腹部摩挲着,之间滑动,勾勒腹肌轮廓…… 似乎有六块? 她小手微微往下,不是都说身材好的男人有八块腹肌?柔软细嫩的小手,越发得寸进尺…… 傅沉呼吸粗重,伸手按住她的手,“不写作业了?” 宋风晚只是一笑,伸手抱住他,蹭了两下,“待会儿写吧,有点累。” 连续两天高强度的考试,身心俱疲。 这般贴着,宋风晚才感觉有个东西抵在自己腹部,她小脸一红,蹭得跳起来就跑…… 傅沉哑然,撩完就跑? 还一个劲儿想往下摸? 不急,总有一天…… 宋风晚起身后,就真的趴在桌边,开始订正试卷,傅沉简单冲了个澡,坐在她边上陪着,随手翻看着她放在一侧的试卷。 她语文英语成绩不错,红笔标注得地方很少。 各科试卷都是分门别类夹好的,傅沉随手翻看手边的一叠语文试卷,原本就是随便看看,直至目光落在她的作文上…… 忍不住笑出声。 宋风晚本来正认真订正试卷,一偏头就看到他在自己作文,几乎是从凳子上跳起来一把夺过试卷。 “芸姨什么时候生病让你半夜背着去过医院啊?”傅沉闷笑。 “看到妈妈斑白的鬓角我突然意识到……” “几篇议论文里,司马迁被宫刑无数次,他也是真的惨。” …… “傅沉!”宋风晚气得差点拿笔扔他,“你……” “我不看了,你好好看书。”傅沉憋着笑。 宋风晚羞得无地自容,怎么能偷看自己作文。 可能是她文笔不错,每次作文分数都不算低,傅沉是看到老师给她一行批注,才忍不住笑出来的…… 【写得真情流露,不失为一篇优秀作文。】 宋风晚气得心脏隐隐作痛…… 不过傅沉没想到她居然学习到凌晨两点多,直至所有试卷订正结束,才瘫着身子钻进被窝,第二天五点半闹钟就响了。 一共也只睡了三个小时左右。 傅沉带她吃了早餐,就送她上学,一路上她都混混沌沌得打瞌睡,惹得傅沉心疼不已。 宋风晚心底倒是开心的,因为那条极丑的围巾,傅沉一直戴在脖子上。 ------题外话------ 我只想说,作文里的梗,我都写过,哈哈~ 【小剧场】 某日去外婆家。 某个小家伙从宋风晚床底翻出了一个纸箱子,里面放着捆好的一摞试卷。 半个小时后,他拿着几张试卷跑到楼下。 “麻麻,你学习成绩真好,每次都考了一百多分。”小家伙只知道满分一百,还不清楚高中试卷满分都是一百以上。 “你从哪儿翻出来的!”宋风晚以为高考结束,试卷书籍都已经被卖了。 “床底啊。”小家伙咯咯直笑,“你的作文里,为什么里面的三叔不是被撞断腿,就是发烧住院?” 宋风晚感觉到某个男人慑人的目光,嗖嗖朝她射来。 “还说英年早逝了,麻麻,你到底有几个三叔啊?” 傅沉轻笑,“断腿、住院?我们晚上好好聊聊。” 288 小鱼儿?这可能是条鲨鱼(2更) 288 小鱼儿?这可能是条鲨鱼(2更) 情人节当天,严望川和乔艾芸被困在温泉度假村,那一晚度假村还赠了玫瑰、香薰、甚至还有一盒套套…… 当晚气氛正酣,周围旖旎浪漫的气氛,加上此刻不在家,也不用顾忌影响到孩子,严望川毫无节制,索求无度。 乔艾芸一开始还算配合,毕竟气氛好,只是到了最后,就恨不能把他踹下床了。 不过酒店赠送的套套,最终都没用上,这让乔艾芸又羞又气。 做事之前,分明叮嘱过他,他也满口答应了。 “严望川,我们之前是不是说好了,你……” “太激动,忘了。”某人说得理直气壮。 乔艾芸气结,她敢肯定,他绝对是故意的不做措施的。 山里大雾直至正午才散去,回去的路上,乔艾芸还念叨着经过药店,要提醒她买药,结果严望川闭口不言,她心底想着别的事,就把这个彻底忘了。 情人节后,傅沉和傅仲礼便回京了,因为过几天便是元宵。 元宵节前一天,孙琼华和傅聿修从国外回来,比起之前,她整个人都消瘦一圈,孙家的事情她绝口未提,却也免不了劳神烦忧。 她既然回来了,老太太还是希望家和万事兴,也没多说什么,对她和以前并无二致。 老太太怕他们母子心底不舒服,让孙琼华陪自己去听戏,旁敲侧击的提点了两句,无非是说,还是希望他们夫妻好好相处,毕竟多年夫妻实属不易,孙琼华也点头应着,并未反驳一句。 当晚傅沉叫了傅斯年、沈浸夜出去,自然也得喊上傅聿修,算是他们私下小聚一下。 四人到了京城郊外某会所 傅聿修心底忐忑如麻,过年没回来,傅家人几乎都给他打了电话,他自己也知道不妥当,找的借口是不想把母亲一个人丢在国外过年,其实他自己也觉得没脸回来。 去年出了那么多事,他私自与宋风晚解除婚约,怕是所有长辈都得数落他,大伯和姑姑都是很厉害的人,他不敢回去。 到了会所后,吃饭期间,傅聿修倒了杯酒敬傅沉。 “三叔,我敬你一杯。” 傅沉挑眉,没作声,弄得傅聿修有些尴尬。 “小舅,你喝一杯吧。”沈浸夜推了推傅沉,“都是一家人,以后还得好好相处啊。” 傅斯年微微挑眉。 这二傻子,他俩以后怎么可能好好相处。 这可是宋风晚的前任未婚夫,得亏是他亲侄子,不然早就被傅沉给搞死了。 傅沉晾了傅聿修一会儿,才端起手边的茶杯意思一下,算是全了他的面子。 不过傅沉从始至终没给过他半分好脸色,吃完饭,沈浸夜要去学射箭,四人才出发去靶场。 有傅沉在,没人放得开,傅斯年便叫了傅沉去一侧的咖啡厅坐会儿。 “即便他和宋小姐订过婚,你也没必要一直给他脸色看吧,那小子可被你吓得不轻。”傅斯年笑道。 “他之前为了追江风雅,把晚晚和怀生丢在了郊区大学城。”傅沉心底有个小本本,谁做了什么,每一笔都记得门儿清。 傅斯年倒是不清楚这些事,“那小子可能是着魔了,怎么就对那个女孩恋恋不忘,我听忠伯说,那女孩看着并不简单。” “能亲手将自己生父养父一并送入监狱的人,你说呢?”傅沉可没忘了江风雅做的事。 机关算计,心狠手辣。 傅斯年喝了口茶,没再说话。 …… 两人在茶室坐了一会儿,意外遇到了熟人。 “三爷,傅大哥,好巧。” 傅沉撩了下眼皮…… 宁凡。 “嗯。”傅沉应了一声。 “没想到你们也在。”宁凡笑道。 傅沉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站着的一群人,对他来说,不算生面孔,都是京圈比较出名的一些人,只是和他没交集,站在原地没好意思过来打招呼。 这其中就有一位分外惹眼,是傅沉之前在机场见过的那位排场很大的女明星。 虽然十方说,她能火起来是靠宁凡捧着,但自己肯定是有些资本的,五官精致优越,身材婀娜,摇曳生姿,穿着一件红色吊带裙,非常惹眼。 虽然和一群人站在一处,总是有些格格不入。 “今天我生日,约了几个朋友聚一下,如果你们没事,也可以赏脸去坐坐。”宁凡和傅沉说话非常客气。 “不坐了,我们待会儿就走。”傅斯年开口。 “那……”宁凡咳嗽两声,“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不远处…… “那两人是谁啊?”这女明星随手撩了下头发,询问身侧的人。 边上几人看了她一眼,嗤笑着没作声。 惹得她有些窘迫。 她好歹也是宁凡的正派女友,自己又是明星,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她看着傅沉和傅斯年,明显和身边这群人不是一个档次的,在她们的圈子里,人脉是非常重要的。 她刚抬脚要走过去,身边有人嗤笑一声,“那两人就是宁凡都得巴结讨好,你可别凑上去自讨没趣。” “看到手边放佛珠的人了吗?你放眼京城,没人敢不给他面子,他信佛不近女色,也不喜欢异性过于亲近自己……” “你这涂脂抹粉,一身香水的走过去,高攀不上惹得一身骚,宁凡都护不住你。” …… 她堪堪停下脚步。 京圈这个年纪信佛的人…… 她陡然想起宁凡和她提过,要去傅家拜访,准备礼物的时候,专门备了一串深海珊瑚佛珠,说是送给傅三爷的的。 她眯着眼,这傅三爷…… 还真是年轻。 她也有自知之明,攀上宁凡已是撞了大运,傅沉那种人,她还不敢奢想。 宁凡回来后,一群人很快离开。 傅沉端起紫砂茶杯,抿了一小口,“宁家这小子和这女明星谈恋爱,看来在圈子不是什么秘密,就是宁家人还不知道吧。” 傅斯年低头喝茶,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两人离开茶室,在射箭场看了几分钟,沈浸夜和傅聿修玩嗨了,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两人决定先回包厢等着。 穿过迂回的走廊,傅沉走在前面,忽然感觉后面没人跟上,停下转头,发现傅斯年正站在驻足看着什么。 他走过去,就看到不远处正站在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是…… 余漫兮。 她穿着白色高领毛衣,黑色长裤,一袭黑色长款呢子大衣,衬得身形修长,头发松软的挽着发髻,正和一个三十多的女人说话。 走廊迂回曲折,中间还有花瓶阻隔,余漫兮一时并未看到傅斯年。 “……实在不好意思,我对你说的这些真的没兴趣。” 那个女人从口袋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她,“你要是改变主意,随时找我,你真的很有资质,我敢保证,你要是签了我,我能把你捧上一线。” “我真不想做明星。”余漫兮嘴上拒绝,还是礼貌地结果名片,“真的很抱歉。” “你真的是个好苗子……”那人似乎并不打算放弃。 “玲姐……”忽然有个声音突兀的冒出来,“人家都说没兴趣了。” “雨浓,你怎么出来了。”那位被叫做玲姐的人,无奈叹了口气。 “你是我的经纪人,你想签新人,我肯定担心啊。”她轻笑,毕竟一个经纪人能拿到的资源有限,突然冒出一个人和自己抢东西,谁都不愿意。 “现在的圈子里,没人能撼动你的地位。”玲姐笑道。 “我想和她单独聊两句。”她微微挑眉,一袭红裙,摇曳多情。 玲姐有些犹豫,还是先回去了。 余漫兮摩挲着手中的名片,这个女明星她认识——夏雨浓,宁凡的女朋友,他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听说你和宁凡很早就认识了。”夏雨浓打量着余漫兮,带着一丝戒备。 “嗯。” “那你也早就应该清楚,他是有女朋友的人。” 余漫兮挑眉,“你想说什么?” “我从来都不相信异性之间有什么纯友谊,你和我男朋友私下碰面,他又帮你找房子搬家,我想正常人知道他有女朋友,都应该避嫌吧。” “私下碰面?”余漫兮捏紧手中的名片。 “上回你们不就在这里见面了,就你们两人,还要了个包厢,孤男寡女在里面待了两个小时。” 余漫兮轻笑,她上回来会所,确实见了宁凡,因为房子是他找的,聊一下房子问题,因为许久未见,聊得时间长了一些。 账单是她结的,刷卡的时候还肉疼不已,不过那次她遇到了傅斯年,觉得那钱花得值了。 夏雨浓见她一直在笑,莫名上火。 这个女人她打听过,好像是个孤儿,一个人住,没什么显赫的背影,长得妩媚,打扮精致,整天在她男朋友身边绕,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她问过宁凡,他只说一个妹妹,多的不肯说,她却听得心底警铃大作。 很多男女之情都是从哥哥妹妹发展来的,哥哥妹儿的叫着,可能就叫上床了。 好不容易攀上高枝儿,她可不想被人挖墙脚。 “我就警告你,离我男朋友远点,要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夏雨浓疾声厉色,以为她就是个没背景没家世的小角色。 余漫兮忽然抬头冲她一笑,“夏小姐不是年前就特意派人吓唬过我了。” 夏雨浓饶是演技再好,也难免露出一瞬间的慌乱。 “你在胡说什么。”她轻笑,故作不知,很快将那点情绪藏起来。 “夏小姐是聪明人,我说什么你心底清楚……”余漫兮走近她。 她眯眼笑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妩媚多情,“我警告你,别再派人跟踪我,也别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 “你……”夏雨浓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下巴忽然被她捏住,疼得她险些惊呼出声。 “派人伪装打劫吓唬我,你这手段也是挺脏的,我是看在宁凡的面子上没揭穿你,别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 “我告诉你,把我惹恼了,你不仅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就连宁家的大门都休想踏进去。” “我和宁凡认识十多年了,我俩要真的在一起,还有你什么事儿。” “玲姐,宁凡……”夏雨浓下巴被她捏得生疼,她可没想到余漫兮会突然发作,吓得脸都白了。 “你喊得大声一点,最好把宁凡惹来,我也好告诉他,他的女朋友找人威胁恐吓我,你猜他会怎么做?你猜宁家知道会怎么办。” 夏雨浓吓得双腿发软,没敢作声。 余漫兮抽回手,信手把手中的名片甩到一侧垃圾桶。 “我不惹你,你也别来招惹我,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这般客气。” 她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夏雨浓气得直跺脚,偏又被她抓到痛处,没有任何办法。 宁凡还叫她小鱼儿? 这哪里是个小鱼,这分明就是会吃人的鲨鱼。 傅沉伸手抵了抵傅斯年的胳膊,“你这位邻居还挺厉害……” 傅斯年眯着眼,没作声。 既然回京了,不去他家接猫,跑来给宁凡庆生? ------题外话------ 大侄子的关注点可能有些奇怪,难道不是小鱼儿居然这么凶? 反而说她为什么不去接猫? 289 年年小乖,每一寸她都喜欢(3更) 289 年年小乖,每一寸她都喜欢(3更) 京城某会所外 余漫兮刚在某叫车平台约了辆出租车,还没等到车子,一辆黑色捷豹停在她面前,车身通体漆黑,在夜色中泛着一丝冷厉的光。 她身子打了个冷战,车窗徐徐降下,傅斯年那张沉默斯文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傅先生,好巧,你怎么在这儿。” 她冲着傅斯年笑得灿烂,她“失踪”已有十多天。 “回家?”傅斯年打量着她,也不知去了哪里,整个人比以前还清瘦了一圈。 “嗯,你也回家吗?可以捎上我吗?”余漫兮笑道。 “上车。” …… 余漫兮上车后,侧目打量着他,有低头折腾手机,将之前叫车的订单取消,“还挺巧的。” “不巧。”傅斯年转动方向盘。 “嗯?” “我刚才就看到你了。” “什么时候?” “你捏着别人下巴,恐吓别人的时候。” 余漫兮手指一抖,“你、你看到了?” “你既然知道那个人是幕后之人,怎么不报警。”傅斯年面无表情。 “我是胡乱猜的,前些日子我确实觉得被人跟踪,她又提到在会所见过我,直觉告诉我,那件事肯定和她有关,诈她而已,没想到是真的。” 余漫兮在京城没那种人脉查这些事,她也没这个时间精力。 “我是信口胡言的,没想到那件事还真是她做的。” “我手上如果真的有证据,早就甩给警察和宁凡了,干嘛给她面子,还在那里和她周旋,没意义。” 傅斯年舔了下嘴角,清了下嗓子。 他刚才因为这件事把傅沉给怼了,现在想来,有些后怕…… 余漫兮被人打劫,傅沉说过会帮他盯着这件事,可是查来查去,却毫无进展,所以刚才…… “三叔,你真的在帮我查吗?” 傅沉撩着眉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自己都知道幕后之人了,这都半个多月了,你却半点消息都没有,如果不是你没上心,就是不太行……” 不太行? 傅沉当时脸就有些变了,“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你不如一个女孩子,不是事实?” 傅沉冲他笑着没再说话。 他确实派人查了,只是这件事经了很多人的手,而且正巧遇到过年,一些中间人都离开了京城,中间缺了一环,就找不到上家。 …… 傅斯年仔细想来,他家三叔那么记仇,这次怕是把他得罪狠了。 他哪里知道余漫兮是挖坑给那位女明星往里跳的。 余漫兮心底恨透了那个夏雨浓,自己的在傅斯年面前,算是彻底没有形象了。 其实从她那次暴揍匪徒开始,她在傅斯年心底就没什么形象可言。 “傅先生,不好意思啊,这次出门时间比较久,年年,还好吗?” 傅斯年挑眉,“你说呢?” 余漫兮咬唇,感觉到傅斯年今天气场不对,没敢再说话。 “我刚回来,看你们家灯黑着,家里也没人,就先过来帮朋友庆生,送了东西就准备回去,没想到还能遇到你,要不然我也准备打电话给你的。”余漫兮简单解释了一下。 “嗯。”傅斯年闷声应着。 两人一路上再也没说过一句话,气氛闷到极点。 会所内 沈浸夜和傅聿修玩了一会儿回到包厢,却瞧见傅沉面若凝色,两人互看一眼。 “三叔,我们回来了。”傅聿修试探着开口。 “我以为你们不准备回去了。” “没有,怎么可能。”沈浸夜轻笑。 “我还有事,不回老宅,你俩打车回去吧。” 然后傅沉就把外甥和侄子丢在了寒风中。 “谁惹着小舅了,怎么像是吃枪子儿了,有点凶啊。”沈浸夜咋舌。 “这不是他的常态?”傅聿修耸肩,如果哪天傅沉对他和颜悦色,他才真的会浑身不自在,像是见了鬼。 软件园公寓 傅斯年和余漫兮搭乘电梯上楼,一路也没说话,直至余漫兮打了招呼,“那、我先回去了。” 傅斯年蹙眉,“你又不要年年了?” 余漫兮心尖一颤,转身跟在他后面。 因为一路无话,傅斯年一直冷肃着脸,寒意瑟瑟,余漫兮压根不敢和他搭话。 两人刚进屋,小奶猫就从窝里跳出来,直接奔着余漫兮扑过去,“瞄——” “年年!”余漫兮将猫抱起来,“你最近吃什么好东西啦,长胖了啊。” 傅斯年转身倒了杯水,余光瞥见她正抱着猫不停在脸边蹭着,亲昵得很。 “年年小乖,有没有想妈妈啊。” 傅斯年险些吐了。 年年小乖就罢了,妈妈? 这女人…… 他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哎呀,亲亲!”余漫兮抱着猫,宝贝儿心肝肉啊的叫了个遍,“木啊!亲一个……” 傅斯年伸手摘了眼镜,捏着眉心,觉得有些头疼。 余漫兮一直在偷偷看他,觉得甜,那股甜齁的感觉,像是打翻了蜜罐,好像看他一眼,整个世界的色彩都是不一样的。 她以为傅斯年没看到她。 片刻后,傅斯年重新戴上眼镜,偏头看她,“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他的目光直直看过来,余漫兮惊得心头一震,抱紧怀中的猫,“没,没有啊。”她眼神飘忽着,不知怎么又落在他身上。 余漫兮这次出门,想了很多,甚至想要放弃傅斯年,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饶是做足了心理建树,看到傅斯年之后,还是不自觉想靠近他。 这世上从没有这样一个人…… 身上每一寸线条都是她喜欢的模样。 …… 余漫兮目光从他身上,落在她略显削薄的唇上,可能是刚喝了水,看着又软又润…… 她轻轻咬了下嘴角,他平时沉默寡言的,也不知若是接吻会是何种模样,也和现在这般? 后来她才知道某人破了戒,就好像连天山火,烧起来无穷无尽。 余漫兮将猫抱回去之后,便开了电脑,开始浏览浏览各大招聘网站,投简历。 之前找了个份电视台的助理工作,因为错过报道时间,已经无法再过去,一切只能重头开始。 找工作应聘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又开始早出晚归,傅斯年则是昼伏夜出,两人虽然住在对门,见面次数却少之又少。 而云城这边,宋风晚的高考也进入百天倒计时。 每个学校对百日誓师都非常重视,云城一中通知所有高三学生家长,要求当天来参加誓师大会。 宋风晚下晚自习的时候,将学校下发的通知安排递给乔艾芸。 2月27号当天下午两点,全体高三师生和家长在学校大礼堂开会,下午四点回教室召开各个班级的家长会。 “妈,您有空去吗?”宋风晚询问。 乔艾芸笑道,“肯定要去的。” “嗯。”宋风晚点头,想到距离高考仅剩一百天,心底紧张,却又觉得有些难掩的小激动。 两人刚到家,乔艾芸就叫住了宋风晚,“吃点宵夜再回屋。” 她最近每天熬到一两点,五点多就得起床,再这么下去,身体哪儿能熬得住。 “嗯。”宋风晚还真的有些饿了。 乔艾芸炖了鱼头豆腐汤,盛了一大碗给她,“严叔不是在家?要不要叫他一起来喝?” 宋风晚进门的时候,看到严望川换下的鞋子了。 “在楼上和公司的人开视频会议,暂时别管他。” 宋风晚笑着点头,鱼汤热气灼人,她舀了一勺汤,吹了吹,“妈,我们老师说下个月初会进行高考体检。” “嗯。”乔艾芸点头应着。 “我好像那几天来那个,这个会不会有影响啊。”宋风晚小声嘀咕着,他们班主任是男老师,她不大好意思问这个。 乔艾芸看了她一眼,“到时候和体检的医生说一下吧,应该没大问题。” 她悻悻一笑,这才忽然想起,自己例假好像推迟了一个多星期…… ------题外话------ 今天三更就到这里啦~ 日常求票票……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我觉得今年大年三十,我可能还是在苦逼的码字o(╥﹏╥)o 这几天肚子隐隐作痛,大姨妈可能过年的时候要来拜访我了【捂脸】 关于严师兄和乔女士要不要孩子的问题,有人想要,也有人坚决反对,我只能说,无论要不要,我都不可能满足所有人要求的,肯定会让一部分人失望的,哎…… 290 百日誓师,去看媳妇儿【过年留言】 290 百日誓师,去看媳妇儿 过年留言 2月27日,百日誓师 宋风晚睁眼打开手机,就看到傅沉的一条微信,【早,倒计时100天。】 她躺在**给他回了一条,【三哥早。】 嘴角轻轻勾起,紧张忐忑,更多的则是兴奋。 云城一中将高中课程都压缩在一年半,所以高二下学期就进入高考预备阶段,一轮复习,二轮攻坚,三轮巩固……反复练题,日子单调乏味却又极其充实紧张。 她洗漱好下楼的时候,乔艾芸正在厨房忙活,严望川晨跑还未归来。 “今天家长会结束,能一起吃饭?”乔艾芸给她端了碗皮蛋干贝粥,又给她递了两个包子。 “不知道家长会几点结束,应该可以吃顿饭,不过晚上还得准点上晚自习。” 乔艾芸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有三个月而已,坚持一下。” 这段时间都是严望川接送宋风晚,两人离开后,乔艾芸打扫了一下屋子,从衣橱里翻出压箱底的一件连衣裙,下午要开家长会见老师,肯定得郑重点。 她将裙子熨了下,想试一下搭配鞋子和首饰,这刚上身就傻眼了。 拉链拽不上去了。 她伸手捏了捏腰,去年还能穿的,也就过个年,至于胖这么多?无论她怎么吸气收腹裙子都穿不下,这让她很是郁闷。 而另一边的云城傅家…… 傅聿修元宵后已经出国,他还有课程需要研修,傅仲礼则在老宅待了几天,昨天才回来,孙琼华这次没跟着儿子出去,而是回了云城。 她心底清楚和傅仲礼的关系已经僵,若是再不修复,以后怕是想见他都难。 她太了解傅仲礼。 平时看着温文尔雅,典型的好好先生做派,若是狠下心肠…… 绝对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她存了心思想和他修复关系,偏生傅沉跟了过来,兄弟二人昨晚对弈到后半夜,弄得她想要和傅仲礼多说两句话都不行。 一早起来,她特意下厨做了早餐,傅仲礼毕竟年纪大了,昨天熬夜,实难起来,倒是傅沉五点多就起来抄经。 “二嫂早。”傅沉神色淡泊,从他脸上,你看不出半点情绪。 “早。”孙琼华想到之前被他怒怼的场景,和他说话总觉得不舒服。 客厅内就他们两人,气氛着实有些尴尬,直至孙琼华手机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神色微变,拿着手机避开傅沉。 “喂,你打电话给我干嘛?”声音压着恼怒。 傅沉摩挲着手中的佛珠,偏头看了她一眼,默然无声。 “……我能做的都做了,能帮你也帮了,你还想我怎么做?” “我告诉你,你以后别来找我,你找我也没用!”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车声,孙琼华脸色大变,打开门,耷拉着室内拖鞋就跑了出去。 十方走过来,俯低身子,贴在傅沉耳边,“是孙振。” “孙家出国后,把他送回老家了,似乎一直在找二夫人。” “在京城二夫人都是住在大院,他进不去,兴许是知道她回云城,所以找上门了。” 傅沉点头。 “孙家也是缺德,这孙振怎么说都是从小养在家里的,现在一出事,一脚把他踹开,将他送回老家,从云端瞬间跌到泥坑,谁都受不了。”十方吐槽。 “即便不是亲生的,养了这么多年,也有感情吧,一家人都出国了,唯独把他留下了,把他当什么了……” …… 此刻外面的两人也争得面红耳赤。 “姑姑,我就想请你搭把手。”孙振被扔回老家,压根没脸待下去,孙家不要他,顶着孙家养子的名,又和孙芮发生了那等龌龊下作的事,根本没公司肯收容他。 “我已经给你打了两笔钱了,你还想让我怎么做?”孙琼华气闷。 大哥一家真是…… 当初她就反对收养孩子,自己又不是没生养,这抱来的和亲生的哪儿能一样。 非是不听,现在出事,把他扔下不管,反而让她收拾这个烂摊子。 “帮我找个工作吧,我真的没办法了。”银行卡都是孙家的,早就被冻结,手机支付宝的一些存款,压根支撑不了他庞大的开销。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孙琼华给他的几万块钱,根本撑不了几天。 “自己去找吧,我没办法。” “你认识那么多人,随便帮我安排一个工作也不难。” 孙琼华不是傻子,帮他安排工作确实容易,但是他以后肯定就甩不掉了,他一出事,她都有连带责任。 “孙振,我说了,能做的我都做了,你的事,我也没法子。早知如此,你就不该做那种事,跟着孙芮胡来。” “她想做什么,我能阻止得了?”孙振嗤笑。 “她到现在还是不知悔改,非说宋风晚害了她?她怎么可能……”孙琼华小声嘀咕。 具体原由孙芮自然不敢说,只说是宋风晚害她,但在孙琼华眼里,宋风晚很乖,她完全不明白,孙芮怎么就和她杠上了。 “算了,我再给你一笔钱,你拿了以后好好生活。”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孙琼华看他这般落魄,自是于心不忍,又拿出手机,给他转了十万块钱。 孙振清楚孙琼华的性子,知道从她这里已经没有办法,回到车上,看着手机上的汇款,气得牙痒痒。 这一个两个,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他落得今天这般田地还不是因为孙芮,什么都是她做的,凭什么最后被踹开的却是自己? 孙振气得直拍方向盘,滔天的怒火将他仅存的那点理智燃烧殆尽。 这一切都是孙芮要对付宋风晚造成的,他完全就是这两人的棋子,她们互相算计,最倒霉的却是他? 孙芮他是找不到了,宋风晚,说到底那天晚上要不是她…… 他呼吸一沉,黯淡无光的眸子掠过一丝精光。 一脚油门,车子飞驰出去,摩擦地面,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孙琼华扭头看了一眼已经消失无踪的车子,心底隐有不安。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傅仲礼已经下楼。 “有客人?”傅仲礼询问。 “没有。”孙琼华笑了笑。 “下午我要去云城一中参加他们学校的高三百日誓师,学校邀请了我们两个人,你有空吗?” 孙琼华一愣。 傅仲礼在云城做生意,自然也会兼顾慈善方面,给学校捐过一幢楼,教学楼的名字是依着他的名字取的。 往年他是不会参加这类活动的,只是他和孙家毕竟是姻亲,孙家出事,他的生意难免受影响,去参加这类活动,算是一种变相公关,转移公众注意力,顺便给企业树立好的形象。 若非百日誓师,他不会这个时候回云城。 “没空的话……”傅仲礼刚出声就被打断。 “有空,下午几点。” “两点到。” “嗯。”孙琼华笑道。 傅沉舌尖舔着腮帮,“二哥,我能跟去看看吗?” 傅仲礼蹙眉,傅沉跟来云城,傅仲礼知道肯定是来见女朋友的,只是他什么时候对这类活动有兴趣了? “你去干嘛?” “突然想去看看而已,我还没看过百日誓师。” 孙琼华心底一沉,这老三怎么阴魂不散的。 十方站在边上,低头憋着笑。 他哪里是对百日誓师感兴趣,人家是去看媳妇儿的。 宋风晚此刻正在教室听课,因为下午要开大会,学生难免有些躁动。 上课铃声刚想起,数学老师就敲门走进来,“整栋楼就你们班最吵。” 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他啪的一声将一本书扔在桌上,“都把周考的卷子拿出来,看看你们的分数,你们还笑得出来?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低于平均分!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 宋风晚一边拿试卷一边看他,脾气是真大。 他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道题号,“都看桌子干嘛,看黑板啊,除了这些题目,还有哪些需要讲解的。”他统计的自然都是错得最多的几道题。 教室里鸦雀无声。 “别的不需要是吧。”他直接扔了粉笔,拿出这次周考的排名表,“那我开始提问……” 所有人傻眼了,都被吓得不敢抬头。 “谁把头低着,我就喊谁。” 突然有人抬头,然后就被点名了。 宋风晚低头憋着笑,全然不知傅沉已经到了云城…… ------题外话------ 除夕快乐~ 话说每个老师是不是都会是,我们是他带过的最差的学生【捂脸】 为什么总有人低于平均分,我以前有个老师经常拿这个骂我们,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来……除非一样的分数,不然肯定有高有低啊。 【过年活动】 从除夕到大年初二,每天留言,均有15书币奖励,为期三天,所以大家吃喝玩乐的同时,别忘了来打卡啊~ 谢谢大家一年的支持,也希望新的一年继续支持我呀~ 291 小树林里晃一圈,飞来横祸(2更) 291 小树林里晃一圈,飞来横祸(2更) 宋风晚中午为了节约时间,都是在学校食堂吃饭,回到教室,人声鼎沸。 有些学生家在乡下或者外地,家长已经赶来了,教室已经非常热闹,没法午睡刷题,两点开会,一点半他们就得出发排队去大礼堂。 她偷摸拿出手机,给乔艾芸发了信息。 【妈,你什么时候到?】 【在路上,很快。】此刻12点多,云城一中靠近市中心,有些堵车。 乔艾芸给她回了条信息,偏头看着副驾驶位的塑料袋,上面还写着某药店的名字,她又等了几天,例假没来,这才去药方买了验孕棒。 心底莫名有些忐忑,心里抱了一丝侥幸。 宋风晚看着学生家长都陆续到了教室,有些坐不住了,将凳子让给同桌母亲,偷摸揣了手机到阳台等着,楼下都是家长学生,一眼看不过来。 宋风晚扶着鼻梁上的细框眼镜,托腮盯着下面。 此刻一个鬼祟的身影已经到了教学楼下,宋风晚在学校算是名人,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她的班级。 “请问8班在哪儿?” “就三楼那个。”有个学生指着一间教室,以为他是某个学生家长,压根没在意。 因为今天百日誓师,都是学生家长,门卫也无法核实,学校完全对外开放。 他刚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阳台上的宋风晚,心下狂喜。 妈的,还真是巧了。 …… 宋风晚口袋手机震动,她摸出看了一眼,压根没注意楼下的异样。 此刻班主任正在教室被家长围住,自然顾不上学生,她拿着手机走到僻静处,“喂——” “你们学校很大。” 宋风晚心头狂跳,“你、你在我们学校?” 她嘴唇都有些哆嗦。 “嗯。”傅沉此刻跟在傅仲礼身后不远处,学校校长亲自接待他们,正陪着他们夫妇二人逛校园,这校长也不认识他,自然顾不上招待。 一群人路过学校布告栏,上面贴着高三年级的百名榜,均有照片姓名,后面跟着理想大学。 傅沉大致扫了一眼,就看到了宋风晚的照片,不知何时拍的一寸照,还有刘海,分外可爱。 傅沉指了指照片,看向后侧的十方,“好看吗?” 十方闷声点头,你的媳妇儿最好看! “你说什么?”宋风晚此刻紧张得面红耳赤,心脏狂跳,手心都沁出一点细汗。 “芸姨来了没?”傅沉指着照片,示意十方拍下来。 十方愕然,这种一寸照,您想要找宋小姐要个原版不是更好。 “还没。”宋风晚看了下时间,“应该还有十几分钟,不急。”现在才一点多些。 “你们学校好像有个小树林。” “啊?” “过来吧。”傅沉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宋风晚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小……小树林? 这大白天的,还是在学校里,他想干嘛啊。 宋风晚心底忐忑,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迈步下楼,朝着学校后侧的小树林走去。 这边的孙振正打算上楼,却瞧着宋风晚居然独自下楼了,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他刚才还在想,怎么才能把她引到无人处,居然主动送上门了。 宋风晚一路小跑往小树林跑,学校人多,她自然不会注意后面有人紧跟着。 千江一直都是守在校门口的,也不可能贴身跟进学校,况且傅沉和十方都进去了,他就安静在车里守着,觉得无聊,下车抽了几根烟。 孙振一路紧跟着宋风晚,怕被发现,又怕跟不上,鬼鬼祟祟,小心翼翼。 一中后山有个人造山,遍植树木,此刻已是初春,外侧的迎春枝头已是一片浓郁的黄色。 宋风晚小口喘着细气,刚往里走了两步,忽然被人扯住胳膊,吓得她险些惊叫出声。 “是我。”傅沉低笑,“胆子这么小。” 宋风晚瞪了他一眼,这可是在学校,真会吓死人的,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生怕有人经过。 “没人过来。”傅沉垂眸看她,拉她往里走,树木刚吐新芽,地上都是陈年枯叶,踩上去窸窣作响。 宋风晚可不如傅沉这般平静,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心脏砰砰乱跳。紧张的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三哥,我马上要回去,我妈要……唔!” 她话没说完,大脑嗡然作响,嘴巴白人堵住。 傅沉低头吻住她的张开的唇。 宋风晚呼吸一窒,心跳一下快过一下,大脑只剩下三个字: 他疯了。 这可是在学校啊。 那双漂亮的凤眸透着震惊无措,傅沉在她嘴边啄了一口,声音压得越发低沉,“闭上眼,亲几下就让你回去。” 他声音低迷消沉,带着别样的**力。 她乖顺的闭上眼,感觉一双手搂住她的腰,两人身子迫近,削薄灼烫的唇再次落下,他吻得温柔。 小心试探,慢慢深入。 舌尖轻触,宋风晚身子一颤,过于紧张,以至于她没忍住嘤咛出声。 “嘘——”傅沉唇边撩过她的耳垂,亲亲热热,“别把人引来。” 她没出声,他又再次循着她的唇,含着咬着,她心乱如麻,身子不自主的就酥了一半,整个人挨在他身上…… 湿漉迷乱,**极了。 傅沉舌尖从她唇上移开,又蹭着她的鼻尖,目光落在她那细边眼镜上,笑了下,“你还近视?” “一百多度而已。”宋风晚推了下眼镜,平时也没什么,上课看老师板书肯定要更加细致。 “这次感觉如何?”傅沉搂着她,随手拨弄着她额前的一缕绒发。 “嗯?”宋风晚怔住,什么感觉如何? “在学校里……”傅沉提示。 宋风晚脸霎时一红,支吾着,“你、你……” 真是好不要脸。 “我觉得挺好。”傅沉低笑着搂紧她,啄着她的耳朵说了几个字。 “晚晚,你好甜。” 宋风晚靠在他肩上,心跳着,不晓得该怎么说,只能把头埋得更低。 …… 此刻的小树林外 十方蹲在地上,折了根小树枝在地上扒拉着树叶。 太禽兽了。 在学校就那个…… 您是有多忍不住啊。 您自己去就行了,为毛要让他在这里守着,要不是这份工作待遇好薪资高,真不想遭这份罪。 这特么还没公开,就天天暗戳戳撒狗粮,真是够了。 他垂着头,听到踩到枯叶的窸窣声,以为是傅沉和宋风晚出来,这次动作还挺快。 他一抬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哎呦我槽,这孙振怎么摸到这里了。 十方脑子转的快,这个点,压根没学生来,他鬼鬼祟祟,分明是跟着宋风晚过来的。 想到早上他去家里孙琼华接电话的语气,怕是吃了闭门羹,这是准备把火气发泄在宋风晚身上。 孙振刚才把宋风晚跟丢了,学校里学生都是穿着清一色的校服,宋风晚跑得又快,他一时没跟上,摸摸索索才找到这里。 他试探着往里走,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男人身影,难不成她不在这里? 他正打算去别处,忽然听到有人喊他。 “孙少爷,您在这里干嘛?”十方手里晃着小树枝,冲他笑道。 孙振再看一眼不远处的男人,又看了看十方,那是…… 三爷? 他躲在学校小树林干嘛? “喂,问你话呢。”十方挡住他的视线。 “我、我……”孙振来不及思考,做贼心虚,转身就跑。 “卧槽,你还敢跑!你给我站住!”十方甩开树枝,扔到他身上,孙振脑袋被砸了一下,伸手捂住脑袋的功夫,不妨脚下有树枝,被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十方已经抬脚朝他踹过去…… “你跑什么!你跟着我们三爷干嘛!” “我没跟着三爷。”孙振气结,怎么就变成跟踪三爷了? “那你鬼鬼祟祟要干嘛!”十方就是故意的,总不能把宋风晚在这里给暴露了。 孙振被他踹了一脚,身子一晃,险些摔在地上,原本揣在怀里的水果刀落地…… 十方心底一颤,孙振更是心底大骇,伸手要去拿刀,十方一脚踩过去。 “啊——”孙振痛呼出声,指腹处传来的钻心刺痛,直冲大脑,疼得他头皮发麻。 “你特么还带刀,你是想杀我们三爷?” “我不是!”孙振咬牙,“我随身带个水果刀关你屁事,你特么给我滚开。” “自然和我没关系,但你跟着我们家三爷就有问题。” “我又不是想对他怎么样。”孙振和傅沉都没怎么说过话,他又不傻,干嘛冲着傅沉去。 “那你跑什么!” “我……”孙振那是心虚,一看这话圆不下去,忽然抬起另一只手,猛推十方,转身就跑。 十方后背撞到树上,后背生疼,回过神的时候,孙振已经跑了数米远。 他本就不是练家子,追上去的时候,他已经混入学生中,他也不能在学校里和他追击,打电话给千江。 “喂,老江!”十方大口喘着粗气,伸手揉着后背。 特奶奶的,孙振你特么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嗯?”千江正站在垃圾桶边抽烟,余光瞥见乔艾芸的车到了校门口,走走停停,寻找车位。 “孙振带刀到学校里想要找宋小姐麻烦,被我发现跑了,应该会出校门,你拦一下,这小子特么推了我一下,疼死老子了。” 千江蹙眉,将手中的烟头按灭,丢入垃圾桶。 …… 宋风晚一直被傅沉护在怀里,“那是孙振?” “嗯,那边我会处理。”傅沉拍了拍她的头,“走吧,送你回教室。” “你送我?”宋风晚诧异,“被人看到怎么办?” “你先走,我跟着你,你到教室我再走。”傅沉无奈,自己就这么见不得人? 宋风晚这才点头往外走。 千江一直在校门口等着,学生家长进进出出,乱得很。 孙振小跑出来,隔着很远就看到了千江,身形高大,面色寒沉,过于惹眼,他垂着头,试图蒙混过关。 千江眯着眼,看到孙振,急忙追过去,只是人很拥挤,他不能冲过去。 孙振却已经飞快的钻到了自己停在门口的车上,锁上车门,发动油门,驾车离开。 他心底发虚,要是被傅沉的人抓到,他就完了,千江冲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车窗,孙振一脚油门,车子疾驰出去,险些撞到学生。 他顾不上许多,横冲直撞,吓得门口的学生家长纷纷躲闪。 乔艾芸刚停好车,下车之后,才发现脚上还穿着驾车是的平底鞋,又进去将带来的中跟鞋穿上,毕竟是大日子,她也打扮了一番。 也就是这已经移除的功夫,孙振看到了她。 此刻千江还在后面追,他也是急红了眼,方向盘都有些抓不住,居然直直冲着乔艾芸的车子去了。 乔艾芸低头换鞋的间隙,余光瞥见一辆车子朝自己撞过来,吓得六神无主,未曾有所动作…… “嗙——”一声巨响。 千江瞳孔微缩。 ------题外话------ 小树林神马的,真的很刺激,哈哈 乔妈妈没什么事哈,咳咳…… 我可是亲妈【捂脸】 大家留言不要停哈,有活动的呀~ 票票也别停啊~嘿嘿 292 三爷开家长会,这是我叔(3更) 292 三爷开家长会,这是我叔(3更) 宋风晚此刻趴在阳台上,家长都已陆续到教室…… “大家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出发去大礼堂。”老师声音从教室传来,她看了眼手表:怎么还不来? 心里难免焦躁。 “宋风晚,先进教室。”班主任喊她。 “嗯。”宋风晚点头。 “麻烦格外家长和同学先找个位置坐一下,我们马上就去大礼堂……”班主任今日也特意收拾了一下,显得分外精神。 宋风晚坐在位子上,神色略显落寞。 此刻校门外已经掀了天…… 孙振当时被吓懵了,抓着方向盘的手指都是热汗,分不清刹车油门,眼看车要撞上去,再踩刹车为时已晚。 “砰——”的一声,脑袋磕在方向盘上,安全气囊瞬间弹出。 他车子并未直接撞在乔艾芸车上,而是撞到她的车头,和前方一辆车的尾部。 乔艾芸车边恰好有个路灯,车子前端挤压到路灯,路灯猛烈晃动着。 她的车头被压得扭曲变形,一条腿陷进去,她当时正弯着腰,方向盘撞到腹部,疼得她身体发麻,瞬时失去知觉。 校门口此刻还有不少人,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心肝直颤。 千江此刻哪里顾得上孙振,直接冲过去,拽开乔艾芸的车门。 幸亏她当时只是去车里换鞋,车子没落锁,即便扭曲变形稍微用力也能将车门拽开,“乔女士!” “唔!”乔艾芸下半身传来钻心的刺痛,连张口说话都非常困难。 千江低头看了一眼,腿被扭曲的车身卡住,隐有鲜血渗出,他试图用力伸手掰开,可是车身钢筋铁骨,无法撼动。 “来人帮忙!”千江冲着人群大喊。 立刻有回过神的人跑过去。 孙振此刻已经吓傻了,脑袋发懵,双腿发软打颤,额头撞得都是血,他哆嗦的推开车门,趁着人群混乱之际,跑了…… 双腿趔趄打颤,中途还摔了一跤。 “嗳,那个撞人的……”身后有人在喊。 大家关注点都在乔艾芸身上,也没想到这人光天化日撞人还敢跑? 大家通力合作,很快将乔艾芸从车里救出来,千江一把将她抱出来,乔艾芸此刻已经疼得完全昏厥过去。 千江余光扫过落在副驾边上的几根验孕棒。 饶是再淡定,心底还是掀起了狂澜。 该不会…… “我们已经报警叫救护车了!”有个学生家长说道。 “谢谢。” “先坐我的车,把人送到医院吧。”乔艾芸方才在换鞋,此刻脚上是光裸的,脚脖子染得都是血,额头也是被撞青了,甚至有血沿着千江手背缓缓往下滴。 “嗯。”千江也没法自己开车载她,坐上那位好心人的车,直奔医院。 索性最近的医院开车仅要五六分钟…… 千江拿出手机,先给傅沉打了电话,他没有严望川的号码。 傅沉当时和傅仲礼一行人正在校长办公室喝茶,学校一点半进场,他们一点五十过去就成。 他拿起手机“喂——”了声。 “三爷,乔女士出车祸了。” 傅沉手指猝然收紧,险些将穿着佛珠的身子拗断,“什么?” 傅仲礼坐在他身侧,见他声音陡然一沉,侧目看他。 傅沉则起身往外走…… “老三没事吧?”孙琼华已经很久没和傅仲礼公开参加活动,精心装扮了一番,优雅又低调。 傅仲礼喝了口茶,没作声。 傅沉拿着手机走出去,“芸姨怎么会出车祸?” “孙振开车撞的,我现在正送她去医院,目前来看,小腿似乎有些骨折,其他都是些擦伤,不过……” “什么?” “我看到她的车里有……” 傅沉手指收紧,“哪家医院。” 千江询问了开车的人,“云城二院。” “随时联系。”他挂了电话才拨打严望川的手机。 严望川当时正在和公司高层开视频会议,研究三八妇女节的活动安排,看到来电显示伸手扶了下眉骨,眼底滑过一丝异色,“会议暂停。” 他拿起手机,“喂——” 公司高层只看到严望川听那人说了两句,脸色大变,然后人就从屏幕前消失了…… 说是会议暂停,却再没回来过。 “……我马上过去。”严望川拿了车钥匙,衣服鞋子皆来不及换。 “千江在那边,你也别急。”傅沉知道这件事发生在晚晚身上,他可能会疯掉,此时此刻他只能这般安抚严望川,“开车注意安全,你如果出事,就没人照顾芸姨了。” “我知道。”严望川坐上车,即将挂断电话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傅沉,晚晚还不知道?” “还不懂。” “麻烦你照顾她一下,这件事先别告诉她。” “嗯。” 傅沉挂了电话,伸手示意站在一侧的十方,“派人去找孙振。” 十方点头。 心底暗骂这作死的货,这种时候搞事情,这不是找死嘛。 云城一中大礼堂 此刻宋风晚所在的8班已经进场,她边上的位置还是空的,她从口袋摸出手机,看了眼班主任,偷偷给乔艾芸拨了个电话,却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她给乔艾芸发了信息,告知地点和位置。 “宋风晚,你家里没人来吗?”身侧的同学看着她。 “说是会来的。”时间过得越长,她心底的不安被逐渐放大,她母亲从不会无缘无故不接电话的。 就在她焦躁不安的时候,周围突然传来嘈杂声,会场此刻很乱,她一直低头看着时间,时间滑过一点五十…… 她心底发慌,刚要起身去外面,一双手伸过来,将她身子按下去。 那人手中扣着一串沉香佛珠,垂下的芙蓉石落在她肩头,她心尖一震,偏头看着身侧的人。 吓得瞠目结舌。 今日过来的,百分之八九十都是父母,也有一些是亲友代劳,亦有不少年轻面孔,像傅沉这般惹眼,那是极少的。 礼堂光线略显黯淡,将他半边身形笼罩在阴影下,他直接坐在宋风晚身侧,动作很随意,双腿随意交叠,有股莫名的消沉风流感。 那种优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他身上早就磨得没有戾气,融入人群,却又超然于外。 “你是宋风晚的家长?”班主任过来统计人数。 “嗯。” “好的,谢谢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班主任是个男的,也忍住多看了他两眼,递了张红字印刷的告知书给他。 纸上的文字无非是感谢家长能来参加誓师大会,再说一下百日冲刺对高三学生的重要性。 “你怎么来了。”宋风晚心颤如麻,紧张得舌头都开始打结。 “芸姨临时有事,我正好在附近,就帮她过来了。”他神色如常平淡,看不出任何异色。 “我妈都在过来的路上了,她有什么事?”宋风晚狐疑。 “快开始了。”傅沉指了指台下。 傅仲礼和孙琼华已经坐到了主席台上,从他们这个角度看下去,人山人海,即便傅沉生得在优越,千余名师生,再加上家长,也实难找到他。 宋风晚紧张忐忑的要命,傅沉心底也颇不平静。 希望乔艾芸没事才好。 而此刻前排有女生回过头,“宋风晚,这是你提过的那个表哥?长得好帅。” 这个女生和她关系还算可以,知道她有个长得高大帅气的表哥。 “这……”宋风晚不知怎么介绍傅沉。 傅沉看她眉眼神色艰难,微微蹙眉。 自己就这么拿不出手? 宋风晚心底纠结,学校人多嘴杂,弄不好他俩就穿帮了,断不能说真实关系,也不能喊三哥,她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这是我叔叔。” 宛若一道利箭刺过来,傅沉脸彻底黑透,胸口顿顿的疼。 这称呼…… 还不如表哥! ------题外话------ 师兄此刻急得要命,三爷也是万箭穿心…… 师兄:…… 三爷:…… 293 三爷侄女很优秀?这是谋杀(4更) 293 三爷侄女很优秀?这是谋杀(4更) “这是我叔叔。” 宋风晚话音刚落,边上有几个女生就小声讨论起来。 “她的叔叔好年轻好帅。” “我还以为是她哥呢,居然是叔叔?怎么是她叔叔开家长会。” “为毛我的叔叔就没长成这样的。” …… 傅沉眯着眼,盘着串儿,冲着宋风晚一直笑。 她坐直身子,目不斜视,完全不看他,心底发虚,这也不能怪她,若是喊哥哥,肯定会传出去的,被家里人知道,那还得了。 “宋风晚。”班主任过来提醒她,“待会儿你要上去领奖,你就跟着班长一块去,听老师安排就行。” “嗯。”宋风晚点头,这次会表彰上回四市联考的前一百名,宋风晚的成绩刚好卡在末尾上。 几分钟后,宋风晚就离开了,傅沉盯着她,那种感觉比自己以前考试拿第一还开心。 十方站在不远处,正低头指挥着别人到处抓孙振。 云城不算大,但他有心躲避,藏个人也容易,城市也不是到处监控,想要找个人并非易事。 他时不时抬头看向傅沉。 见他忽然露出老父亲一般的慈祥微笑,忍不住心头直颤,太特么吓人了。 边上有个家长碰了碰傅沉,“上去领奖的啊?” “嗯。”傅沉点头。 “你看看人家孩子长得漂亮,学习也努力。”那个妇人戳了戳自己女儿脑袋,忽然对着傅沉一笑,“你侄女可真争气。” 傅沉笑容僵住,再也笑不出来。 侄女…… 他手机震动着,千江打来的电话,他侧身弯腰离开座位,“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人很多,他好不容易挤出去,“喂,千江……” “乔女士已经急诊室内,左侧小腿有轻微骨裂,小脚趾骨折,腹部有些出血,其他地方还需要检查。” “嗯。”傅沉捏着眉心,“严先生还没到?” “暂时没有。” 傅沉挂了电话看向十方,“人还没找到?” “我已经派人在全城搜了,而且警方也在找他,目前还是没有消息。”十方被他看得心虚。 警方不知孙振已经涉嫌故意杀人,以为是单纯的肇事逃逸,也在全城找人。 “抓紧吧。”傅沉看了眼礼堂中央,校长正在慷概激昂的发表动员陈词,宋风晚此刻也在后台准备上台领奖,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 随着学生代表发言结束,由副校长宣读对优秀学生的表彰通知,教务主任宣读名单,学生依次上台。 宋风晚是最后一波,老师宣读到她名字是,下面还有一些男生起哄。 孙琼华没参与颁奖,只是看着,傅仲礼则是颁奖人之一,宋风晚会从他身边经过,底下都是人,她没和傅仲礼打招呼,只是冲他笑了下,就匆匆往前走,后面老师一直在催,生怕耽误流程进度。 傅仲礼叹了口气。 小姑娘确实优秀,乖巧听话。 是他们傅家没这个福分。 云城二院 严望川赶到医院的时候,乔艾芸已经被送入了手术室。 “严先生。”千江看他过来,快步迎上去。 严望川看到他衣袖手上都是血,干涸暗红的颜色刺得他眼睛生疼,“她怎么样?” “在抢救,脚趾骨折,其他地方均无大碍。”千江没敢说她腹部流血的事情,严望川怕是能疯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江性子耿直,不会藏着掖着,干脆直说了…… “孙振您认识吗?” 严望川记忆力不错,想了数秒,“孙家的那个养子?” 当天出事,孙振从包厢窜出来,是他将他踹翻在地并且制服,当时警方询问,说过他的名字,记忆深刻。 “他拿刀试图对宋小姐行凶。” 淡定如他,冷硬的表情出现一丝皲裂。 “他并未得逞,宋小姐无碍。” 严望川看着千江,莫名有种,想一脚踹死他的冲动。 “后来他跑出校门,开车撞向乔女士。” “成功了。” 严望川手指收紧,怎么办,更想踹他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忍住。 几分钟后,民警赶到,重点询问千江关于事故当时的情况,那位民警一边做笔录,余光瞥了眼严望川…… 煞神。 哪里都有他。 “……你的意思是说,这不是交通意外,是人为?”民警心底警铃大作。 “对。”千江说的肯定。 因为现场采集到了刹车痕迹,孙振的车头撞向乔艾芸车子时,还稍微转了下方向,若不然也不会仅撞到车头,他们现场勘验,自然认为他是想避免伤害采取的措施,下意识认为是意外。 “先生,您说这话要负责的?您这是在控告他谋杀。”这是刑事犯罪,警方自然要慎重。 “我负责。” 两个民警对视一眼,看样子这件事得交到重案组了,如果是故意杀人,疑犯在逃,这是极其危险的,就连搜捕力度都得加强。 警察走后,严望川才问了一下孙振和宋风晚到底有何关系。 千江太直,加上严望川对傅沉与宋风晚的事情是知情的,也不避讳,“其实不是他和宋小姐有关系,是孙芮,其实年前那件事原本就是冲着宋小姐去的……” 千江解释了一番,“……事发之后,孙家人移民出国,孙振则被留在了国内,可能以为是宋小姐害的,所以寻衅报复。” 严望川手指握了又松,继而紧紧攥住,眸色沉沉,不发一言。 这边傅沉陪宋风晚参加完百日誓师,接下来还有班级家长会,傅沉坐在宋风晚位置上,而她则乖巧坐在自己身边。 一大张桌子,有一半被书籍试卷占据,地上还放着一摞厚厚的资料,桌子右下角贴了张磨得发灰的课程表,字迹隽秀。 “你别乱看。”经历过作文事件,傅沉但凡动作,宋风晚就和防贼一样盯着他。 “不看。”傅沉无奈,医院那边没消息,就连孙振都找不到,而此刻距离事发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班主任老生常谈,动员学生和家长全力备考,接下来又重点表扬了一部分同学,宋风晚因为前期落下一部分课程,这次考试还如此优异,被重点拎出来。 “……虽然她是美术生,耽误了很多课程,但是人家学习也没落下,我们班的某些同学真的要好好和她学习……” 此刻所有目光几乎都集中在宋风晚与傅沉身上。 傅沉目光平淡,接受众人歆羡的目光,对他来说稀松平常,宋风晚倒是羞得差点钻到桌缝里…… 她手腕用力,试图将手从他手中抽出。 这人胆子实在太大。 暗戳戳拉她的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傅沉偏头凑过去,压低了声音,“我们家晚晚真是优秀。” 宋风晚气闷,耳根灼烫。 另一边的傅仲礼和孙琼华推掉校长晚上宴请,准备回家,经过校门口的时候,外面早就处理干净,连撞坏的三辆车都被拖走了。 傅仲礼看了眼手机,傅沉刚才给他发了信息,让他别管自己。 他叹了口气,这小子又在搞什么。 “其实学生时代真的是最幸福的,想当年我们认识也是在学校里……”孙琼华被百日誓师的场面感染,此刻还心潮澎湃。 “嗯。”傅仲礼点头。 两人回去的路上还聊了一下学校的事,似乎关系又有所缓和。 只是回家后,孙振满头是血的冲出来跪着求孙琼华救他,气氛瞬间又宕到了冰点。 也是差不多时间,十方那边收到消息,发了信息给傅沉。 【孙振在傅家。】 十方是没想到他会躲到那边去,傅家距离一中开车都得一个小时,而且傅家那时候压根没人,真是会选地方。 这是准备找人求救啊。 傅沉看了眼信息,把消息转给了严望川。 ------题外话------ 咳咳,今天更新结束啦~ 我真的木有卡文,不然你们真的会给我寄刀片的,哈哈,大过年的,我不想收到这种杀伤性的东西。 再次祝大家除夕快乐~ 留言活动持续三天,大家吃喝看春晚的时候,也别忘了来打卡呀~ 更别忘了给我投票票,mua~ 感谢大家过去一年的照顾,新的一年也一起加油啊! 294 三爷运筹帷幄,就想弄死他 294 三爷运筹帷幄,就想弄死他 此刻的云城二院 乔艾芸在手术室还没出来,听说小脚趾骨折,有些碎骨,需要固定,小腿也需要打石膏,身上还有别处擦伤,估计还得一两个小时。 严望川收到信息,看了眼手术室亮着的灯,微微蹙眉。 有些坐不住了。 “孙振去二爷家了。”千江也收到了信息。 严望川表情冷涩,攥紧手机没作声。 “她应该是去找二夫人求救,想让二夫人帮她脱罪,离开云城或者出国。”千江分析。 “是吗?” 严望川咬紧腮帮,呼吸有点急。 “严先生,乔女士怀孕了吗?” 严望川怔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腹部有出血现象,当时怕你太担心,我没如实说,实在抱歉。” 原本还勉强能克制情绪的严望川,蹭得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垂眸看了眼腕表,此刻赶去傅家,应该可以在手术结束前赶回来。 “流了不少血,挺严重的。”千江神色如常冷漠。 严望川再也待不下去。 傅家的实力他很清楚,先不管孙琼华知不知情,但她想要将孙振弄出去也不是难事,若是让他跑了…… 他怕是真能砸了傅家。 “麻烦你守一下,我去去就回。”严望川攥紧车钥匙,疾步生风,走出医院。 千江眯眼看着他,又看了看手术室,低头给傅沉发了条信息。 【成功将严先生诱去傅家。】 傅沉此刻还在帮宋风晚开家长会,他手边放了一张纸,上面记录着班主任所说百天冲刺需要注意的事情,比如一些关键的时间节点,家长应该怎么做,如何辅助孩子。 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一下,他摸出看了一眼。 孙振回去,定然是求救的,他肯定不会说实话,对事实有所遮掩,他不能保证孙琼华会怎么做,如果她执意要帮孙振,真的有可能将他送出云城,甚至国外。 他稍微滑动手机,上面一条就是他发给傅仲礼的。 【孙振故意开车撞人。】 傅仲礼和孙琼华二十多年夫妻,若说没有一点感情是假的,这件事孙琼华如何处理,就能决定他们夫妻二人以后关系的走向。 他现在回不去,孙琼华会做什么,难以保证,如果她要保下孙振,势必与二哥发生冲突,为了确保孙振走不掉,他需要一个相当厉害强势做最后保障。 严望川是不二人选。 宋风晚因为傅沉在身边,心底忐忑,坐立难安的听着老师说话,殊不知身侧的人,凭着一部手机运筹帷幄…… 要将孙振困在云城,甚至弄死他。 云城傅家 傅仲礼和孙琼华到家的时候,两人还在谈论上学时候的趣事。 “改天回京城的时候,我们去看一下盛老师吧,听说他退休后一直在家带孙子。”回想年少时光,孙琼华整个人都透着一抹鲜活艳色。 “嗯。”傅仲礼点头。 两人刚开门进屋,从一侧草丛里忽然窜出一个人。 “救命啊——” 那人衣服不知被什么划破,破烂不堪,头上还粘着草籽污尘,脸上满是血污,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孙琼华的大腿。 吓得孙琼华惊叫出声,抬脚试图踢开避开他,脸上血色尽褪。 傅仲礼蹙眉,伸手拽住孙琼华的手,想将她护在身后,可是地上那人死都不肯松开,这让他有些恼怒。 抬起一脚,直接踹在他肩头。 孙振吃痛,猝不及防,方才车祸肩膀被磕碰得一片青紫,刺痛钻心,他哀嚎一声,整个身子像是离弦之箭,被踹翻在侧。 傅仲礼手指用力,将孙琼华护在了身后,“受伤没?” 孙琼华惊魂未定,她平素也不是胆小的人,可是被一个满身血污的陌生男人抱住大腿,谁都会吓得不知所措。 “没、没……”她声音断续,抖得不成样子。 傅仲礼转头看了她一眼,她脸上毫无血色,看着他的模样,甚至带着几分楚楚可怜,他微微拧眉,轻轻攥住她的手,“没事了。” “嗯。”孙琼华闷声点头,心脏险些跳出嗓子眼。 “姑姑,姑姑救我!”孙振从地上摸爬起来,跪在两人面前。 孙琼华回过神,才认出他的声音,“孙振?” “是我,是我!”孙振伸手胡乱的擦着脸,试图让她看得更清楚。 “你怎么……”额头被磕撞得都是血,身上更是脏得不成样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姑姑你一定要救我,救救我!”孙振爬到她面前,“你如果不救我,我就完了。” “到底怎么了?”孙琼华心情平复些,仔细打量着他的,“你这是和人打架还是出什么事了?” “我……”孙振自然不敢说自己要去杀害宋风晚,结果把乔艾芸给撞了,嘴唇哆嗦着,目光闪烁。 “说话,到底怎么了!”孙琼华眉心紧蹙。 “我、我开车把人撞了。”孙振牙齿打颤,几个字说得断断续续。 “然后你逃了?” “嗯……”孙振身子抖得厉害。 “被撞的人怎么样?”孙琼华深吸一口气。 “应、应该不会死。”孙振知道当时他刹车了,而且只撞到了车头,并未冲着驾驶室冲撞,肯定不会出人命。 “既然是交通意外,你跑什么?”傅仲礼盯着他,总觉得他没说实话。 也就是这时候,他放在口袋的手机震动两下。 他摸出看了一眼…… 眸子猝然收紧。 孙振稍一抬头,对上傅仲礼那双平稳无波却又暗藏锋芒的眸子,心尖战栗,“我……我害怕,就、就跑了。” “简直糊涂!”孙琼华在这种大是大非上并不糊涂,驾车撞人逃逸,这可是犯罪。 “姑姑!”孙振哭嚎着,“你一定要救我啊,我不想坐牢!” “你……”孙琼华今天和傅仲礼关系稍有缓和,没想到一转身,娘家又出了事,她偏头看了眼身侧的人,他站在一侧,并未开口,明显是在等她的处理方法。 “姑姑——”孙振挪着膝盖,跪爬着一把抱住她的腿,“我真的不想坐牢,你救救我吧……” 孙琼华眯眼看着他,看着也没喝酒,神智也很清醒…… “你说,是在哪里出的车祸,是怎么发生的事故,是谁违反了交通犯规,如果对方闯红灯之类的,这类完全可以私下解决,你压根不用逃跑。” 孙琼华也不知道个中缘由,先帮他分析了一下。 “你先给我起来,我送你去投案!我们先去派出所!” 撞到了人,此刻肯定警察和受害者家属都在找他,这种时候怎么能当缩头乌龟,这可是人命啊,不是平常闯祸。 “我不去——”孙振慌了。 “为什么不去。”傅仲礼蹙眉,“如果没有主观故意,对方只是受伤,道歉赔偿可以试下磋商。” “就是,你赶紧跟我走!”孙琼华气闷,伸手试图将他拉起来,“跟我去自首,马上就去!” “不去!我不走!”孙振能求的人只有孙琼华,他战战兢兢在这里躲了一个多小时,就是想等她回来。 没想到她一上来,就要送他去自首? 这要是普通事故就罢了,他心底比谁都清楚。 他涉嫌谋杀。 乔家和严家不会放过他的…… 那他就完了。 “你在怕什么?”孙琼华气急败坏。 “我不想坐牢,姑姑,你派人送我出去吧,我、我……”孙振脑子一团乱,“送我回老家就行。” 他紧紧揣着孙琼华的裤子,扯得她大腿生疼。 “糊涂东西!”孙琼华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给我说清楚,除了肇事逃逸,是不是还做了别的?” “我……”孙振被打的脑袋发昏。 “如果只是单纯的事故,你跑什么,不是故意撞人,对方医药费赔偿,我能帮你垫付,但是……” 孙琼华也不是傻子。 “我让你跟我去跑出所,你不去,你在怕什么,你是不是对我有所隐瞒,你要是故意撞人,这就是犯法,你让我保你,送你出城,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确实护着娘家人,却也不是没脑子,“无论发生了什么,你现在都跟我去警局!” 孙振一听派出所警局,脑袋发蒙,“不能,我不去……” 他手指颤抖的松开孙琼华。 “你想害我,你就是想让我去坐牢。” “孙振!”孙琼华气得脑仁生疼。 若是别的事,孙琼华可能真的会帮我斡旋一下,犯法的事儿她怎么帮? 孙琼华一把扯住他的衣服,“你不走也可以,仲礼,你现在就报警,就说他要投案!” 傅仲礼微微挑眉,看了眼孙琼华。 因为怒其不争,她俨然气红了眼,整个人的身子都在瑟瑟发颤。 孙振整个脑子都炸开了。 他刚才已经查过了,他这种行为肯定要坐牢的…… 报警,就等于让他去死。 他不能坐以待毙。 孙琼华毕竟时候女流,力气有限,孙振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将她推开,她脚上还穿着高跟,猝不及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琼华!”傅仲礼眉头拧紧,急忙伸手将她扶起来。 “孙振!”孙琼华已经可以肯定! 他绝对在撒谎,肯定不止撞人这么简单,他现在跑了,就真的完了! …… “不能坐牢,我不要坐牢……”孙振跌撞着往外跑。 傅家下人在出国前就被遣散,此刻家中也只有他们夫妇二人,一时竟无人能拦着他。 孙振冲出院子,还没跑两步,突然从一辆车疾驰过拐角,直直朝他撞过来,这眼看着就要撞过来,这车子居然还有半点刹车迹象…… 他真的是被吓破了胆,想要躲开,双脚像是被粘在地上,无法挪动半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车迎面撞来。 “啊——”孙振惊呼一声。 伴随着急促的刹车上,车子几乎贴着他的衣服,急急停住。 好像一阵疾风从他脸上扫过,就像是死神降临,死死扼住他的喉咙,他无力挣脱。 孙振大口喘着粗气,双腿一软,瘫软在地,大脑一片空白,吓得险些失禁,双腿发麻打颤,瞳孔涣散,无法聚神。 而此刻车门打开,有人从车里下来,走到孙振面前。 “你特么怎么开车的,没长眼啊,妈的,你是想撞死老子嘛!想弄死我吗?” 孙振回过神,大口喘着气,冲着那人就是一顿叫嚣怒骂。 “艹,真特么晦气,你要是不会开车,就特么别开,要是碰到我,我非……” 他猝然抬头,对上一双极其阴沉寒碜的眸子,脸色越发青厉苍白的宛若鬼怪。 这不是那天在酒店他吃药发作,狠踹他的男人,他是…… 孙振脑子瞬间炸了。 “有句话你说得不错,我确实想弄死你!” 料峭春寒,他声音甚至比初春的寒意还要凉上几分,那双眸子,更是凉意浸骨。 ------题外话------ 新年快乐~ 嘿嘿,新的一年,祝大家身体健康,年年有余(^。^) 开年第一天就虐渣,是不是有点刺激,哈哈 新的一年,希望大家还能一如既往支持我呀,群么么~ 感谢昨天给月初留言打赏的美人儿,mua~ 留言活动还在继续哈,持续三天,每日留言均有15书币奖励,书币晚些都会统一下发,所以大家积极留言啊~ 也别忘了给我投票票呀,爱你们么么~ 295 师兄很残暴,你家的一条狗(2更) 295 师兄很残暴,你家的一条狗(2更) 孙振看到严望川的时候,刚才已被吓得魂飞魄散,此刻更是肝胆俱裂,脑袋发昏。 “……我确实想弄死你。” 他声音带着浸骨的凉意,像是寒风直往人骨缝里面钻。 严望川弯腰,伸手揪住他的衣领,轻而易举将他整个人提起来。 “你很怕我?” 他本就表情稀缺,面色冷厉,平常紧迫盯人都让人畏惧,更何况现在隐现杀机。 透骨胜寒。 “你、你松开……”孙振早被吓懵逼了,手脚无力,压根挣脱不开。 而此刻听到急刹车与尖叫声的傅仲礼与孙琼华已经追出院子,看到严望川像是提着小鸡崽一样拎着孙振,眸子阴沉。 孙琼华原本以为孙振被车撞了,看他无事,心底舒了口气,只是看到严望川,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他怎么来了? 孙琼华和他没打过交道,却也清楚不是个善茬。 他在云城已经是号响当当的人物。 “姑姑,你快点救我!”孙振这次是正要被吓尿了。 “严先生,您……”孙琼华毕竟不知内情,刚开口想一探究竟。 严望川一手提着孙振,一手握紧,对准他的脸…… “砰——”一下,又狠又疾。 孙振脑子被震得发麻,牙齿松动,被打得失去知觉,稍微回过神,又是一拳落下。 在严望川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他**。 他下手太狠。 每一圈都下了死手,恨不能弄死他才甘心。 孙琼华饶是再傻,也知道严望川不可能无缘无故动手,这怕是…… 孙振撞得是严望川亲近之人。 他在云城就认识那么几个人,她刚才出席百日誓师,见过宋风晚,自然不是她,那么撞得就极有可能是…… 乔艾芸! 这混账东西,云城那么大,可没这么凑巧的事。 她都不敢想,自己要是一时心软帮了他,后果会如何…… “严先生。”傅仲礼出声提醒,照他这样的打法,警察过来,孙振估计早就一命呜呼了。 严望川收回手,像是扔垃圾一样,甩开他。 力道很重,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狠劲儿。 孙振回过神,跌爬起来,朝着孙琼华冲过去,“姑姑,你可要救我,我不想坐牢,我真的不想……” 他刚靠近,孙琼华手指收紧,一巴掌抽过去。 惯性使然,孙振身子趔趄,直接撞在地上,半张脸肿烂渗血,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 “你是不是故意开车撞人!” 孙振心头大骇,眼神慌乱,不敢直视她。 “你是不是疯了!这种事都敢做!”他毕竟是孙琼华看着长大的,若说没感情是假的,气得眼眶通红,抬脚就踹了两下。 “你到底想干嘛,这犯法要坐牢的。” “肇事逃逸,你知道多大的罪啊,你还敢跑来我这里!你简直无药可救。” …… 孙振被她骂得心头火气蹭得起来,猛地推她,若非傅仲礼及时扶住她,孙琼华怕是又得摔一跤。 “你凭什么骂我,当初还不是你们孙家把我接过去,说好把我当亲儿子一样,结果呢……” “一出事,全部都跑了,你们把我当什么了?” “孙芮说得不错,我就是你们孙家养的一条狗!” “你胡说八道!”孙琼华气得脑子发胀。 “那晚的事情全部都是孙芮干的,是她想要下药给宋风晚,是我帮她挡了一劫,要不然那天她早就自己扒光衣服到处找男人了!” 孙琼华急喘着,“你说什么,什么下药找男人?” “去年腊月二十八晚上,是她自作自受,谋害别人不成,反而把自己陷进去,是她活该,压根不是宋风晚的错,是她脑子蠢,玩不过人家!” “要不是我,那天扒了衣服冲出去的就是她,我和父亲说,他还打了我几巴掌,怪我不拦着她,我拦得住她吗?” “我特么就是你们孙家养的玩物,我有什么资格拦着她!” 孙琼华不知内情,也没全信孙芮的话,觉得是宋风晚害她,但是各种原由,还是第一次听说。 心神震荡,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孙振从地上爬起来,靠近孙琼华。 “你以为孙芮真的拿你当姑姑,她不过是想靠你接近傅沉罢了,你之前提过,说她和傅沉不合适,她私下骂你是贱人……” “上次出事,你不帮忙,他们一家人私下说你是白眼狼。”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点用都没有!关键时刻不帮忙,不如去死!” 孙琼华手指发抖,抬起手臂,直接甩过去。 “啪——”的一巴掌。 她此刻已经气得脑袋发昏,指尖无力,打完之后,孙振还直直站在她面前。 “他们才不管你在傅家处境如何,反正……” “就算你弄得里外不是人,和他们也无关,他们心底清楚,傅家本就指望不上。” 孙琼华深吸一口气,“孙振,你……” “反正我今天是跑不掉了,孙家这么对我,我也不用帮他们遮掩什么,姑姑,我是真的关心你,才告诉你的。” “混账!”孙琼华抬臂,又是一巴掌。 手臂被震得发麻。 “呵——你把我当姑姑?” “这么多年,你扪心自问,我对你如何?你真的关心我?” “你如果真的关心我,出事之后,就不会找我帮忙,我如果听你的话,送你出城,我就是你的同伙帮凶,甚至会因此连累整个傅家。” “我之前帮了你那么多次,你还想把我害死,你就是这么关心我的?” 孙振冷笑,“你要把我送进警局,你这是想让我去死!” “我是不想让你一错再错,这是在帮你!”孙琼华身子轻颤,“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过着亡命天涯的生活?” 自从家中父母过世,孙家在孙公达的手里,早就大不如前,娘家的哥哥,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妹,孙琼华自然能帮则帮。 只是没想到,平时帮衬那么多次,只有一次没答应他们的要求,就说自己是白眼狼? 整个身子瞬时凉了半截,呼吸都显得非常艰难。 双眸涣散,迷茫不知所措。 这些年自己的付出在他们看来,是理所应当的,稍有不如意,就这般编排自己,她哑然失笑,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她素来强势好胜,什么都不甘于人后,娘家自然要照顾,谁曾想最后居然落得这幅田地。 简直可笑。 她的性格不允许她掉泪,只能强行忍着。 傅仲礼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继而握住她的手…… 孙振看他俩无心关心自己,咬了咬牙,越过孙琼华,就往街道另一侧跑! “孙振!”孙琼华没想到他居然还不死心,还想跑! 傅仲礼转身去追他,不过有人速度比他更快,他怎么说都不是练家子,只感觉严望川像是一阵疾风从自己身边擦过,眼前滑过一道黑影…… 之前撞车,孙振也受伤了,又被严望川暴揍一顿,跑不快! 严望川跨步上前,一脚踹在他后背上。 孙振惊呼一声,整个人脸朝地,疵在地上,闷哼一声…… 他这一脚铆足了劲儿,像是要把他的脊梁骨踹端,孙振趴在地上,便再也没爬起来。 傅仲礼侧目看了眼身侧的人。 一身沉黑,脚上还趿拉着拖鞋,可是下手招招致命。 狠辣暴戾。 他们之前因为高利贷欠债,在医院见过一次,看着就是个表情稀缺,沉默寡言的人,上次他也曾动手,只是傅仲礼没亲眼看到罢了。 哪曾想会有如此乖张残暴一面。 这乔艾芸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 他就是宋风晚的继父。 不知他对宋风晚如何,若是也这般强势护短,这以后谁想娶她,怕是难了。 因为傅仲礼早先已经报警,警察过来,将孙振带走的同时,也让傅仲礼夫妇回去协助调查。 倒是严望川,几个民警看了他一眼。 “严先生,您可以先回医院,我们待会儿会过去找您再做份笔录。”考虑他此此刻的实际情况,民警商量一下,决定先不带他去局里。 “谢谢。”严望川驾车离开,直奔医院。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当时目击事故的路人很多,而且学校周围都是监控,孙振下车逃跑,不仅有人佐证,就连视频画面都拍得一清二楚。 他当时横中直撞,本就涉嫌危害公共安全,撞上乔艾芸,显然不是无意之举,不过办案流程还是要走的。 “幸亏来的早,要是迟些,这孙振怕是要被那位阎王给打死了。” “阎王?” “那位严先生呗,一脸肃杀,而且每次我们出警,只要看到他,必见血,给他做笔录太难。” “妈的,有我难嘛,我刚才去医院给那位送受害人进医院的人做笔录,卧槽,惜字如金,还冷冰冰看着我,吓唬谁啊。” “哈哈,那个人是真可怕,我觉得给他做笔录和那位严先生有的一拼,太特么难了。” …… 严望川赶到医院的时候,乔艾芸手术已经结束,被送入了病房。 他试图找人询问,可是每天手术的人那么多,护士压根记不清谁在哪间病房,他这才想起方才要了千江号码,急忙打电话给他。 急诊室里很乱,这段时间春寒极盛,许多发烧的病人,偶尔也能看到几个头破血流,痛苦呻吟的,他眯着眼,像是没头苍蝇…… 他想见她,立刻马上。 “严先生,我们在住院部,骨科……”千江说完地址,严望川一路狂奔至住院部。 推门进去的时候,乔艾芸正躺在**打点滴,一条腿被架起来,额角还贴着纱布,嘴唇发白,偏头看他,憔悴狼狈。 “你去哪儿了?”乔艾芸此刻还不知道肇事人是谁,还单纯的以为是普通车祸。 严望川嘴笨,不知该如何解释,坐在床头,没作声。 “乔艾芸的家属出来一下。”护士见有人进来,轻轻敲了下门。 严望川走出去,她便领着他去了医生办公室,“……医药费,方才有位先生已经垫付了一部分,还有一些手续问题,需要家属办理签字,关于她的病情,医生会和您详细聊的。” “谢谢。”严望川想到千江提起她腹部出血,根本无法镇定,见到她的主治医师,手心都窜出了一丝热汗。 “您是乔艾芸的……”医生翻出乔艾芸的就医记录。 严望川斟酌用字,“爱人。”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看他嘴唇干涩,拿着一次性纸杯,给他接了杯水,“你别太紧张,先喝点水,这次车祸,造成了她小腿轻微骨裂,我们已经为她打了石膏,还有……” 医生将她所有病情都一一分析给严望川听。 说到最后,才温吞开口,“被送进来的时候,她腹部有出血现象……” 严望川手中攥着纸杯,细微收紧,温热的水落了一手。 ------题外话------ 其实帮助娘家人是人之常情,只是二嫂帮了一群只知道吸血的白眼狼,啧—— 师兄怕是要被吓死了,吼吼~ 296 吓懵师兄,提防三爷偷人(3更) 296 吓懵师兄,提防三爷偷人(3更) 医生看了眼检查报告,又看了看严望川,“……当时送进来的时候,因为撞到方向盘,腹部一片乌青。” 严望川一颗心悬到嗓子眼。 “乔女士腹部出血,一方面是因为强烈撞击,另一方面是……”医生放下报告,看向他。 “怀孕了?”严望川一脸紧张。 “她来例假了。”医生挑眉,怎么会扯到怀孕? 严望川一口气吊起来,听到这话,心底说不出何种滋味。 这医生说话怎么喜欢大喘气,当真把他吓懵了。 平常两人发生关系,严望川还是有所准备的,他心底清楚现在乔艾芸一心扑在宋风晚身上,他不愿这时候让她分神。 去年大年三十晚上算起来,两人发生关系屈指可数,除却第一次,严望川都口服男性避孕药,但一次中标,也是有可能的。 这还得归功于之前在傅家,傅老夫人和他聊了很久。 无非是说道高龄产妇怀孕生子的风险,自从二胎开放,四五十岁要二孩的不在少数,现在这个年纪生子不是什么稀奇事,但肯定要调理好身子,弄不好有生命危险。 对严望川来说,能和她在一起,已是奢侈,即便不要孩子也不能让她冒风险。 只是他私心不愿戴套,也不愿让乔艾芸吃药,这才自己采取了措施。 平素说那些话,无非是逗她罢了,毕竟看她着急上火,他自己觉得好看可爱。 这可能就是老男人的恶趣味。 “……先生?”医生打断他的思绪。 严望川立刻正色看着他。 “原本女性来例假,身体就会比较虚弱,加上她刚做了手术,个人卫生方面一定要多注意,她动的手术不大,但伤筋动骨都得百天,还是需要注意……” 医生叮嘱了相关事项才让他离开。 严望川悬着的一颗心可算是落了地,其实车祸撞击极为生猛,若是真怀了,这孩子怕是也难留下…… 他回到病房的时候,乔艾芸刚打完点滴。 千江还站在病房里,“严先生,既然您回来了,那我先走了。” “谢谢,医药费我回头……” “这是三爷的钱,您和他算吧。”千江直言。 “那你替我和傅沉说声谢谢。”乔艾芸艰难开口,声音干涩嘶哑,嘴唇都裂出了一条血口。 千江离开,乔艾芸看着对面杵着的木头,“你坐下吧。” 直愣愣杵在她面前,怪吓人的。 她来医院的路上都是晕晕沌沌的,进手术室才清醒些,当时她就问了自己有没有怀孕。 医生明确告诉她,并没有。 她松了口气,却也隐有一些小失落,不过还是万幸没怀上,她腹部此刻还隐隐作痛,这要是真的怀了孩子,怕也…… 严望川坐在床边,给她倒了杯水,小口喂她,他动作很笨,水从她嘴角流出,淹了一胸口。 “赶紧给我擦一下。”乔艾芸身上麻药还未完全散去,浑身提不起劲儿,连一张纸都捏不住。 严望川帮她擦了擦脖颈处流下的水渍。 “你找个吸管给我吧,我自己喝。”乔艾芸叹了口气,让他喂自己,自己这身衣服怕是都不能穿了。 严望川蹙眉,喝了口水,不待她反应,对准她的唇就吻了上去…… 乔艾芸呼吸一沉,唇齿被他抵开,温热的水流从他嘴边缓缓渡了进去,带着他特有的味道,惹得她心跳骤快。 “还要喝?” “不、不喝了……”乔艾芸深吸一口气,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这种喂水方式谁受得了啊。 “对了,我车祸的事,晚晚知道吗?她的家长会怎么办?我的手机呢?她肯定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我当时都到学校门口了,她也知道,肯定急死了……” 想到宋风晚,她心急如焚,可是身子不听使唤,无法动弹。 “傅沉恰好在那边,帮忙开了家长会,你出事的消息,她还不清楚。” “可是这件事瞒不住啊,你暂时先和她说,要是知道我出车祸,她肯定担心……” 严望川看着她的腿,“说你下车崴脚了?” 乔艾芸愕然,他脑子里装了什么? 崴脚崴到双腿骨裂,脚趾骨折? 乔艾芸本以为自己就是简单出了交通事故,晚些时候警方来做笔录才知道内情,也是气得不轻。 经过宋敬仁离婚事件,她在云城也有一定知名度,当时车祸不少人在场,群众不知这是一起恶性预谋杀人事件,只知道玉堂春的老板娘被撞了。 当天就有视频传到网上,甚至有当地媒体报道了,这件事瞒不住,就这么彻底传开了…… 只是大家都认为是交通事故,口耳相传,觉得她运气不好。 她拿到自己手机的时候,电话几乎被一些相熟的人打爆了,全部都是慰问的。 她清醒不久,玉堂春的经理和几个同事就买了花束果篮前来探望,传到吴苏,乔望北连夜让乔西延开车送自己过来。 而宋风晚这边…… 她原先是不知情的,家长会结束已经是五点四十,六点半她要上晚自习,只能在附近餐馆随意吃点。 今天来得家长太多,还有不少住校生的,父母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想带他们出去改善伙食,校门口的餐馆瞬时爆满。 “开车去远一点的地方?六点半前送你回来。”傅沉提议。 “嗯。”宋风晚点头,亦步亦趋跟着他上车。 此刻正值晚高峰,路上有些拥堵,十方看了眼后方,“我能开个电台吗?” 傅沉没作声,宋风晚则笑着应了句,“开吧。” 哪曾想十方调了半天,云城当地电台的晚间新闻就播了乔艾芸车祸住院的消息。 【……车祸发生在下午两点左右,云城一中校门口,据说今天是高三生的百日誓师,玉堂春的乔老板,应该是去参加女儿的誓师大会……】 宋风晚当时眼眶就红了,打电话给乔艾芸不通,又打给严望川,仍旧无人接听。 “晚晚……”傅沉狠狠剜了一眼十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十方也委屈啊,他就想听到电台而已。 “我妈出车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宋风晚看向傅沉,若不然他怎么会即使赶去替乔艾芸开会。 傅沉没否认。 宋风晚急得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 “十方,去第二医院。”傅沉抿着嘴,伸手把她搂到怀里,“别哭,我带你去看她,车祸撞了腿,需要养一段时间,人并无大碍……” 一行人到医院,宋风晚只看到乔艾芸躺在病**,心底酸涩,这眼泪就像是止不住一般。 “……你怎么来了?”乔艾芸并不想这种时候让她分心,自然是能瞒多久是多久。 宋风晚盯着她,一言不发,站在床边一个劲儿抹眼泪。 她当晚是不想去上晚自习的,乔艾芸态度强硬,宋风晚没法子,红着眼回了学校,这次是严望川送她回去的。 乔艾芸觉得一直麻烦傅沉,不大好,就留下他说了会儿话。 “……严叔,我妈就麻烦你照顾了。” “嗯。”严望川点头,送她到校门口才从车后座拿了一个礼盒给她。 她红着眼看着盒子,“什么?” “今天距离高考百天,这是本就准备给你的礼物,你母亲那边我会照料,下晚自习我来接你,夜里你舅舅和西延就来了,大人的事你别担心,你搞好学习,她才能安心养病。” 宋风晚红眼点头。 她到教室的时候,班主任还找她谈话,乔艾芸出事传得很快,他收到消息,除却关心慰问,也不希望她不要因此耽误学习。 她回到座位,恰逢课间,她打开严望川给她的盒子。 《珠宝设计手稿》 设计者:严望川 里面夹着一张便签,【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字迹大气磅礴。 她曾和严望川提过,其实外公曾属意让她继承乔家手艺,只是她手残,学不了刻石琢玉这门手艺,却很喜欢描摹玉石样式,他记下了,这才特意送了这本手稿。 她随手翻了两页。 这其中有不少并未对外公开的样式,对设计师来说,这就是命,他居然愿意与自己分享? 太贵重。 宋风晚虽然到学校上了晚自习,心底有事,一晚上也没写几道题。 放学时候,她冲出校门,严望川的车子已经到了,她刚打开副驾驶,就看到那上面放了包装好的热牛奶和一份糯米糕。 “今晚家里没人给你做宵夜,你母亲说你喜欢吃这个,你吃点垫一下,今晚可能要你一个人在家睡觉,我会从外面把门锁上,明早过来接你,会怕吗?” 宋风晚靠着背椅,眼眶有些湿润。 “不会。”她咬着唇。 其实她和宋敬仁小时候还算亲昵,自从他生意做大,凡事都爱叫助理秘书做,陪她说话的功夫都没有,更别提接她上下学。 偶尔母亲回吴苏,宋敬仁彻夜不归也是常有的事,她经常一个人在家,说不上怕。 “明早你舅舅他们就到了,我会和他们轮流去医院,这方面你不用担心。” “嗯。” 宋风晚打开糯米糕,香软的热气扑面袭来,熏得她眼眶湿热。 “学习重要,有什么事……”严望川声音停顿两秒,“你若不方便和我说,可以和你舅舅说。” 总归不是亲生父女,她也不是两三岁的孩子,许多时候甚至应该避嫌。 “好。”宋风晚垂头咬了口糯米糕,“我能先去趟医院再回家吗?” “看一眼我就回去。” 医院就在学校附近,并不远,严望川答应过乔艾芸,绝不带她来医院,只是她此刻这般模样,他也拒绝不了,“别让她发现。” “嗯。”宋风晚点头,“那个……你送我的那本手稿太贵重了,我觉得还给你比较好。” “你要盗我的设计图?”严望川认真开车,从始至终说话都一板一眼。 “这肯定不会!” “不喜欢?” “也不是……”宋风晚是太喜欢,又觉得太贵重,不敢拿。 “等你高三毕业,有空去南江,可以带你参观珠宝设计,以及加工制作流程,你想参与也不是不可能。” 宋风晚点头,“谢谢严叔。” “前提是你要好好学习,不然也只能看看手稿过过眼瘾。” 宋风晚本来感动的涕泗横流,被他最后这话惹得差点跳脚。 这个人绝对有毒。 宋风晚去医院偷摸看了眼乔艾芸,回家之后,严望川从外面把门锁死了。 他回到医院的时候,乔艾芸并没睡。 “晚晚送回去了?她现在怎么样?” “还好。”严望川从家里带了许多日用品,正分门别类的归置妥当。 “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家怕不怕,你叫她把门反锁了吗?” “我从外面锁死了,小贼进不去的。”严望川说得非常笃定。 这让原本打算来看看宋风晚的傅沉杯具了。 门从里面打不开。 外面乌漆嘛黑,宋风晚窗户下又是大片观赏灌木,就是把钥匙从窗口丢出来,都很难找到,更别提从外面开锁。 其实别墅区安保非常好,从未发生过入室抢劫或者行窃,严望川这把锁…… 防的就是傅沉。 免得他们都不在家,这小子去偷人。 ------题外话------ 咳咳,乔女士这次没怀上,是不是很多人空欢喜了,哈哈…… 我只能预告说,他俩是有孩子的,不过不是这时候怀上的,师兄是被傅老太太吓的,觉得要孩子有生命危险【捂脸】 后面时间线会进展得快一些,马上就是晚晚高考啦~ 其实有人说师兄有孩子,会不会太抢戏之类,担心太多啦,晚晚上大学后,肯定不住家里,以晚晚为主轴,大学生活开始,师兄出场都会减少很多,每一个时间段肯定有一些侧重人物吧,但肯定以晚晚为主的。 晚晚上大学,三爷就要放飞自我了,哈哈~ 今天三更结束了哈,昨天看春晚,后半夜鞭炮声响到一点多,早上四五点居然又有人开始放鞭炮o(╥﹏╥)o,实在困得不行了,我需要去补个觉【捂脸】 297 这是傅家,轮不到外人撒野 297 这是傅家,轮不到外人撒野 乔艾芸车祸的第二天,宋风晚一夜睡得并不好,翻来覆去,凌晨三点眯了一会儿,听到下面传来开门声,她恍然惊醒,从**蹭得跳起来,穿上衣服就往楼下跑。 “还不到五点半。”严望川侧目看她,他手中正提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豆浆。 “我妈昨晚没什么事吧。” 她没那么大的心,母亲住院,还能安然睡觉。 “腿伤了,下床不太方便,其他都很好,昨晚一夜都很正常。”他一夜未合眼,眼底血丝泛滥,他过来之前特意洗漱了一下,却也难掩憔悴。 医院陪床是最劳心伤身,不得片刻安歇的。 “昨晚辛苦您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吃饭吧,我去楼上帮她拿一些衣服。”严望川自理没问题,照顾女人是头一次,难免思虑不周。 “嗯。” 严望川上楼,根据乔艾芸的描述,去她衣橱翻找衣物,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贴身私密的内衣,下一层则是内裤。 他这张老脸,倏得红透。 昨天在医院第一次陪夜,过程并不顺利,乔艾芸来例假,需要频繁上洗手间,偏生腿不能动,她又不愿在**折腾,只能抱她去洗手间。 她腹部隐现淤青,弯腰都费劲,只能让严望川帮她脱裤,那过程下来,乔艾芸臊得慌,严望川虽一本正经,耳根也是一片血色。 虽然两人已有肌肤之亲,但是这种事,还是觉得很别扭。 女人来例假,肯定比寻常脏一些,甚至有说法,说那东西很脏,男人碰了会倒霉,有些男人并不愿意碰这个,乔艾芸也不大好意思让他处理,提议让他请个护工。 严望川反问一句,“我的媳妇为什么要别人照顾?” 乔艾芸脸蹭得红透,“你平时也挺忙的,而且不大方便。” “我本来也多是在网上办公,我把电脑带过来就行,没什么不方便,我喜欢你,自然好的坏的都接受。” 严望川嘴拙,说话直接,却惹得乔艾芸倏然就红了眼,请护工的事就再没提过。 因为云城二院就在学校边上,严望川送宋风晚上学的时候,她要求去看一下乔艾芸再去学校。 “你母亲并不希望耽搁你学习,昨天晚上送你过来,她也不知情,今早是要求我直接送你上学的。” “我看一下就走了,保证不耽误上学。”不然她心里不踏实。 “你这个阶段,没什么比学习更重要。” “我知道。”宋风晚看着日渐较少的倒计时数字,心里也忐忑。 “这时候什么人什么事都得靠边站。” 宋风晚点头。 “尤其是傅沉,离他远点。” 宋风晚一怔,支吾道,“我和他就……” “我看得出来,你对他很有好感,你这个年纪,情窦初开,傅沉长得……”严望川嘴拙,一时不知如何形容,“也还能看。” 宋风晚清了下嗓子,还能看? 他家三哥那模样?叫能看?好吧,您的眼光…… 不能苟同。 “这小子平时正事不做,总往云城跑,男人这个年纪难道不该以事业为重?”严望川手指攥紧方向盘。 “你现在处于学习的关键期,高考很重要,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分心。” “我知道的。”宋风晚明白他说这些是为了自己好。 这平时闷声不响,居然开始给自己说教了? “我知道你一心想考京城美院,八成是想和傅沉在一起。” “我不是。”宋风晚咬牙,“我以前的理想就是京城美院。” “京美文化分很高,如果这次考不好,你只能去京美大门口看看,和傅沉继续异地。” 当头棒喝,宋风晚偏头看着窗外,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 好想让他闭嘴。 到医院约莫六点,乔望北和乔西延均已经到了,医院食堂的人正推着车,开始吆喝售卖早餐,宋风晚待了两分钟就去了学校。 云城傅家 昨天孙振肇事伤害,致人重伤,傅仲礼夫妇在警局待到后半夜才回来。 翌日一早,傅仲礼循例去公司,傅沉照旧起来抄经,宋风晚高考仅剩百天,傅沉也琢磨着减少过来的次数,让她安心学习,早上九点左右买了些果篮去了趟医院,准备傍晚回京。 回来的时候已接近中午十一点,车子还没停稳,就看到院子里停了一辆不属于家里的车。 “三爷,好像是孙家的车。”十方说道。 “那应该是孙公达的车,他不是出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难不成是因为孙振的事?” 傅沉没作声,待他车子停稳才推门下去。 孙振是孙公达的养子,户口都是挂在他家的,他出事,警方必然是要通知孙公达的,他回来也在意料之中。 此刻出现在这里,怕是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傅沉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内传来争执声……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对我们家影响多大,现在警方要控告他谋杀,整个商圈都传开了,说我孙公达的养子杀人,我这张脸算是丢尽了。” “我听说他来求过你,就算不帮他,给他请个律师也行吧。” “你还亲自报警抓他?” …… “你想让我怎么帮他?事实证据俱在,肇事逃逸多大的罪你不知道嘛?要是正出了人命,他以死抵罪也是应该的!”孙琼华这次态度也非常强硬。 她确实过于疼爱孩子,如果和以前一样,犯点小错,那还能帮忙纠正,现在这是要去杀人。 这种大是大非面前,她还拎得清。 “云城是你的地方,你托人找点关系不行吗?” “我们家已经够丢人了,再出个杀人犯……我这个老脸算是没法见人了!” 孙琼华嗤笑,“大哥,出了这种事,你想到的只有脸面问题?” “早知道我就不养这蠢东西了,小时候看着挺机灵的,这越长大越笨,压根没法**,这蠢货!” 孙琼华之前听了孙振的话,心神震荡,一夜未眠,现在听他这么说,只觉得五内俱焚。 “既然不能把他当亲儿子对待,你当初就不该抱他回来!”孙振以前生活不算富裕,却也自由自在,进了高门大户,性子变得拘谨小心也是正常的。 “孙振变成这样,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都是你活该,咎由自取!” 孙公达一听这话,怒不可遏,“孙琼华!” “孙芮私下到底做了什么事,你们父女和我说过一句实话嘛!就连之前闹割腕……”孙琼华冷笑,“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那都是假的。” “你们说她自杀,怂恿我去找老三算账……” 孙琼华那天冲到傅家老宅,是真的以为孙芮自杀住院,当时腕上纱布还渗着血,那毕竟是自己亲外甥女,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人会拿性命开玩笑。 “你们父女做了一出戏,想要堵住外面的流言蜚语,连我都瞒着,害得我现在在傅家里外不是人,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还有腊月二十八那晚,到底是宋风晚害她,还是孙芮咎由自取,你敢告诉我真相吗?” 孙公达面色无常,“不帮忙就直说,别转移话题。” “你可是我亲哥,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你敢说这些事情对我没有半句隐瞒?” “现在你完全可以不承认。” “那就拿你亲生女儿起誓,说你从始至终都不想利用我,不曾瞒过我真相!拿我们孙家的富贵前程起誓,只要你敢,我就帮孙振请律师,我保证帮他!” “全了你所谓的脸面!”孙琼华也就强势,此刻是寸步不让! “你这……混账!” 孙公达气炸,甩起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傅沉站在门口,刚准备进去,已经有人快他一步进了屋子。 “孙先生,这里是傅家,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撒野。” ------题外话------ 大年初二啦,大家应该开始走亲戚了吧~ 今天是留言活动最后一天啦,大家踊跃打卡留言啊。 前两天奖励都下发了,大家可以自行查看,如果没有领到奖励,留言告诉我哈~ 298 怒斥驱逐:披人皮不干人事(2更) 298 怒斥驱逐 披人皮不干人事(2更) 傅沉偏头就瞧着傅仲礼从身侧走过,直接进了屋子…… 他手上提着公文包,笔挺的黑色西装,初春的天,衬衫背心,神色领带,一丝不苟。 孙琼华看他回来,也有稍许怔愣,他中午极少回家,这也是孙公达敢这时候过来的原因。 傅仲礼目光落在孙琼华半张红肿的脸上,将公文包递过去,“帮我把包拿上楼吧。” 举止优雅,从容不迫。 “……”孙琼华犹豫片刻,还是接过了包。 孙公达一看她要走了,有些待不住了,前段时间,傅仲礼就强势的把他赶出去,他第一次见识到,他还有如此冷硬的一面。 如果继续待下去,怕是讨不到任何好处。 “什么时候回国的?”傅仲礼伸手扯了下领带。 “今早到的。”孙公达面色如常冷静,只是心底忐忑,不知他要做什么。 “一早到云城,就跑来我的家里叫嚣,甚至出手伤人,你是以为这个家里没有男主人?” 孙公达咬紧牙关,“这是我们兄妹两人之间的事。” “报警抓孙振的人是我,你要是有怨气,直接冲我来就好了,欺负女人算什么?” “傅仲礼,你们夫妻关系到底如何,我也清楚一些,你现在冲出来算什么?”他毕竟是孙琼华的亲哥,走的也近些,孙琼华要强,夫妻的事自然不会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夫妻目前只能用相敬如宾来形容。 “我们离婚了吗?”傅仲礼反问。 孙公达嘴角一僵,没说话。 “既然都没离婚,那她就还是我们傅家的人,你跑到我们家对她颐指气使,甚至出手伤人,你还有资格大呼小叫?”傅仲礼反问。 “你……” “约束不住子女,导致他们酿成大错,不思悔改,反而让一个女流之辈给你擦屁股,不仅无耻,简直是恬不知耻!” 傅沉依靠在门边,这孙公达也是个倒霉催的,居然正好撞到他二哥回来。 这无论人家夫妻关系如何。 也轮不到你打骂吧。 这不是紧赶着送死吗? “傅仲礼!”孙公达再也如法冷静下去。 “这么多年,她是如何对你们家的,你心底没点数?如果没她帮衬,你们孙家能撑到今天?不知感激,还反咬一口,你们和吸血鬼有什么两样?” “披着人皮,不干人事儿。” 孙公达手指攥紧,“那这也是我们孙家的事。” “她现在嫁到我们傅家,就是我们傅家的人,你们家的破事,给我滚出去处理,不要来我们家,脏了我们家的地!” 傅仲礼突然发飙,就连傅沉都吓得眉头一挑。 他家二哥可极少动怒的。 人家夫妻没离婚,你打他妻子,这不是扇他脸吗? “……”孙公达语塞。 “一口一个孙家,你们若是把她当自家人,就不用三番两次把她往火坑里面推。” “出了那等腌臜事,一家人拍拍屁股走了,倒是干净,留了一堆烂摊子下来,没人有义务帮你们擦屁股。” “这里是傅家,不是你可以叫嚣的地方,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孙公达倒吸一口气。 “以后你们家的这些破事,就别来找她,若是再有下次,今天这巴掌,随时会落在你脸上!” “现在你可以滚了!” 孙公达人在屋檐下,刚想张口,原本站在门口的傅沉幽幽开口…… “十方,愣着干嘛,请孙先生出去!” 十方立刻点头,刚准备动手请他出去,孙公达已经拂袖离开。 气得怒火攻心,只觉得血压陡然飙升,浑身都在发颤。 孙琼华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傅仲礼和傅沉已经坐下聊天,她也是没脸见他,“仲礼,老三,中饭还没做,可能要等一下。” 她垂着头,往厨房走。 “吃完饭去趟医院,探望一下乔女士。”傅仲礼开口。 “嗯。”孙琼华应了声。 关于孙家的事,两人心照不宣,没再提起。 也是因为这件事,为傅家以后埋下了隐患。 孙公达本就不是善茬,孙振的事,事实证据很清楚,加上傅仲礼的强势施压,基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整件事在京圈震动很大,孙家的名声也因此一落千丈。 在得知事情无法挽回后,孙公达连夜就飞往国外…… “孙总,乔艾芸的律师控告少爷谋杀,这个罪名一旦成立,等着他的就是长久的牢狱生活。” “其实傅家和乔家关系不错,只要他们肯帮忙,事情走不到这一步。” “自从出事后,公司股票已经跌了三成,再这么下去怕是……” 孙公达没作声。 “其实傅家和您本就是姻亲,这次出了这么大事,二爷居然还落井下石,这是准备把傅家摘干净?” 孙公达瞪了身侧的人一眼,那人悻悻然没敢继续说话。 他心底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不帮忙就罢了,还要踩一脚? 他两个孩子都毁了,他们家倒是一点事都没有…… “对了,当时和聿修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 “宋风晚。” “我说的不是她!”孙公达听到宋风晚的名字就头疼,他可没忘记这个死丫头指着他鼻子骂,“是宋家那个私生女,当时因为她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叫江风雅。” “有办法联系到吗?” “她在云城大学读书,应该能联系到,不过,您这是要……” “既然我们家不好过,那就大家都别好过,我看聿修对她还有些念念不忘,宋家那死丫头也恨透了她,这丫头野心大,心肠狠……”孙公达冷笑,“好好培养一下,假以时日,能干大事。” 边上那人觉得后背一凉,没敢再说话。 现在和二夫人闹成这样,他想把江风雅送到傅聿修身边?断绝关系是迟早的事,这江风雅就是再培养…… 能斗得过二夫人,顺利进入傅家? 这以后怕是会弄得很难看! 傅沉回京后,宋风晚便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中。 在乔艾芸出院之前,乔望北和乔西延一直住在云城,与严望川轮流守夜。 傅沉原想回京前再找一下宋风晚,可是接送她的人是乔望北,这可真的是个狠角色,他还真不敢贸然出手,只能先回京。 对宋风晚来说,高三下半学期开始,时间就像火箭,倒计时越过百天后,计时牌上的天数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她成绩一直非常稳定,高考体检、报名,一模二模三模考试…… 距离考试的日子就更近了…… 这种时候容不得她出现一丝懈怠,与傅沉除却早晚发信息,偶尔通个电话,联系少的可怜。 而傅沉每天的日子就是上班、遛狗、接送怀生上下学,偶尔辅导他功课。 傅沉心里清楚,高三这段时间很重要,最好别让宋风晚分心,他偶尔会去云城,看她一眼就回来。 云城偏南,天气回暖的较早,其实年后棉衣冬装就穿不住了,某一天千江发了张照片给傅沉。 【三爷,回温了,宋小姐穿了裙子。】 照片上的宋风晚扎着马尾,穿着校服裙,外面套了件毛衣,腿上套了短筒的线袜,惹得他一阵眼热。 【乔女士出院了,宋小姐很高兴。】 【三爷学校有个男生和宋小姐表白了。】 …… 傅沉眯着眼,哪里都不爽。 都说为伊消得人憔悴,傅沉这段时间也清瘦些许,他陪老太太去梨园听戏,老太太拉着他的手,一脸正色说,“老三,你和我说实话……” “嗯?” “你是不是被人给甩了?” 傅沉拧眉,“你听谁说的?” “你这一天天茶不思饭不想,没事就坐着发呆,你要是喜欢哪个姑娘你去追啊,你老在家待着算怎么回事?” “你看你最近瘦的!” “是不是那姑娘不喜欢你,把你给甩了?” 傅沉苦笑没作声,你儿媳在上课,我不能打扰她啊。 ------题外话------ 三爷别急,很快就会苦尽甘来了,哈哈~ 日常求票票呀~各种票票都砸向我吧,嘻嘻 也别忘了留言哈 299 三十猛如虎,三爷没需求(3更) 299 三十猛如虎,三爷没需求(3更) 距离宋风晚高考仅剩一个多月的时候,学校又召开了一次家长会。 时间定在五一劳动节之前。 这时候乔艾芸已经出院,她仅有一只脚的脚趾骨折,小腿骨裂已经恢复得不错的,可以下地走一段时间,只是还不能长时间受力。 乔家人半个月前均已离开,现在都是严望川照顾她。 这次家长她自然去不了,严望川替她过去。 他生得本就高大,表情稀缺,一脸冷肃,在一群家长中,显得非常惹眼。 云城人大多知道宋风晚的家事,之前一场闹剧,严望川曾露过面,许多人都认识,看到他俩同时出现,难免有些微词,只是不敢明说罢了。 宋风晚坐在他身边,也觉得压力甚大,余光瞄到他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小本子,摸出钢笔,写了四个字…… 【会议记录】 “严叔,你这个……”宋风晚凑过去,“你在干吗?” “你母亲让我将会议精神传达给她,我在做笔记。”严望川一本正经。 宋风晚位置在第三排,正对着讲台,严望川怕挡着后面的人,将凳子侧倒坐着,目光迥然的盯着他们班主任,弄得他都莫名紧张起来。 “其实不用做这个,都是些老生常谈的东西。”宋风晚瞥了眼周围,有些家长还在低头玩手机,就他最认真。 家长会之前他们进行了一次五市联考,宋风晚成绩排在第七,以艺术生来说,已经是非常高的分数,老师夸了一通。 宋风晚看到严望川在本子上写了一句。 【排名第七,第三次受到表扬。】 宋风晚哭笑不得,这种东西不用统计好吗? 家长会后,因为逢五一,学校放了一天半的假期,宋风晚难得休息,吃了饭,坐在落地窗前晒太阳玩手机。 窗前的几盆兰花已经换成了绿萝多肉。 兰花这东西娇贵,需要好好伺候,乔艾芸住院后,就没人打理,等众人注意到后,基本都死绝了,有的兰花几万一盆,乔艾芸养了许多年,心疼得不行。 她此刻正坐在沙发上,脚趾骨折的腿垫在抱枕上,正认真翻看严望川的那份【会议记录】。 严望川则坐在一侧沙发上,戴着一只蓝牙耳机,从宋风晚的角度,依稀可以看到他电脑上切割成几分的画面,估计是他们公司高管,估计是在开会。 他侧脸深锁冷硬,认真听着,从始至终没说半个字。 “这个是什么意思?”乔艾芸没以为他在开会,指着本子上的字。 严望川离开电脑,坐到她身边说了半天,“今天小腿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脚趾那边还不能用力。” “我看一下。” 乔艾芸这段时间也适应了他的照顾,很自然的就把脚翘在他的腿上,她腿上的石膏已经拆下,某人手法娴熟的帮她检查了一番。 他将电脑放在茶几上,“继续讨论吧。” “你在开会啊?”乔艾芸压低声音,她试图把腿抽回去,他手指强硬的把她按住,不许她挪动半分,视频镜头只能看到他的脸,看不到他手下在做什么。 “……刚才这个提案还有地方需要修改。”严望川工作时非常认真,总能直击要害,切中关键问题所在。 乔艾芸原本还在看会议记录,这看着看着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都说工作时的男人最帅,真的一点不假。 许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严望川偏头看她,四目相对,乔艾芸淡淡一笑,“你继续开会吧,不用管我,我就看看。” 某个老男人耳根瞬间有些发烫,完全不知道对面那人在说什么。 对面的一群高管懵逼了。 他们老板已经大半年没到总公司了,一直遥控指挥他们工作,这就罢了…… 他一把年纪,追求幸福是应该的。 但是现在在开会啊,您是在明目张胆的走神? 而且…… 您知道您耳朵很红吗? 简直没眼看。 “你看我干吗啊,工作啊。”乔艾芸蹙眉。 “嗯。”严望川视线移到电脑上,这群人都跟了严望川很多年,从没见过老板笑得如此大地回春过…… 都说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的季节。 这话说得一点不假。 宋风晚打量着不远处的两人,低头继续和傅沉发信息。 【我已经上飞机,三点多到云城,晚上一起吃饭。】 宋风晚咬唇,强忍着笑意:【好啊,我去机场接你。】 【不用,等我到了你再出门。】 她回复完信息,才偏头看向乔艾芸,“妈,我晚上约了同学出去吃饭。” “和谁出去啊?” “就一个同学。”宋风晚也有些心虚,“吃顿饭就回来。” 她难得放假,乔艾芸也没拘着她,“那你早点回来,不能玩太晚,手机带上,别到时候找不到人。” “我知道。”宋风晚笑着往楼上跑,洗了个头,收拾了近两个小时才出门。 宋风晚下楼的时候,夕阳的余晖斜入屋内,浅黄色的柔光将整个屋子镀上一层金粉,厨房煲着大骨汤,浓郁的香味充斥了整个屋子。 “妈,我出门啦。”宋风晚背着小包就要跑。 “你等会儿!”乔艾芸叫住她,眯眼打量着,“你是去见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女的啊。”宋风晚站在玄关处换鞋,被她看得一阵心慌,“同学已经在等我了,我先走了哈。” 不等乔艾芸开口,就溜得没影了,“望川,晚晚该不会谈恋爱了吧,我看她居然涂了口红,这裙子是新买的,也是第一次穿。” 严望川这段时间别的没学会,煲汤手艺倒是不错,他站在厨房,紧紧攥着手中的勺子,没说话。 “就觉得挺奇怪的,怎么突然打扮起来了,她以前不爱收拾自己的啊,买了新衣服也不爱穿,这是知道爱美打扮了?” 宋风晚下楼的时候,长发翻飞,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女儿好像长大了。 严望川没作声。 他咬牙,傅沉这小子,自己搞地下情,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另一边 宋风晚依约到了小区附近的公交站牌前,左顾右盼也没等到人,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已经四点半了,还没到? 就在她准备给傅沉打个电话的时候,腰上一紧,被人拽到了公交站牌后侧。 回过神的时候,他的鼻尖蹭着她的脸,距离仅在咫尺之间。 “……你什么时候到的,也不说一下。”宋风晚看了眼周围,心跳快得想要蹦出嗓子眼。 “没多久。”傅沉轻轻凑过去,声音带着难以自持的笑意,一点点震颤着她的心脏,浑身散发的那股子檀香味儿,清冽强势的笼罩着她。 她只要稍微呼吸一下,鼻息间俱是暧昧旖旎的气息,脸不自觉的烧起来。 “这边有人。”宋风晚推了推他的胳膊。 “其实我刚才在那边看了你很久。”削薄的唇厮磨着她的,像是下一秒就会亲上去,这种心悸感,折腾的人浑身发软。 “那你怎么不过来。” “我恨不能冲过来抱住你……” 傅沉偏头凑到她耳边。 “你知道吗?” “我太想你了,每天都想……” “却又不想表现得太急躁,怕吓着你。” 呼吸吞吐间,灼烫的气息像是要把她的耳朵烧着。 “那你现在还不是冲过来了……”宋风晚伸手攥紧他腰侧的衣服,手心热烫。 “忍不住了。” 宋风晚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和段林白打电话,他视力恢复了一些,只是恢复到正常人还需要一段时间,可能是被傅沉欺负了,半夜打电话找她诉苦,劈头盖脸就把傅沉一顿臭骂。 “……妹妹,我跟你说,傅三就特么不是人,欺负我一个残疾人,你说他要脸不?” “他这种人,你不要给他甜头,要对他狠一点,最好是晾着他!” “千万不要给他吃肉,别让他得寸进尺!” “吃肉?”宋风晚当时羞得脸都红了,这人都在扯什么东西啊。 “你马上高考结束,就那厮……”段林白咋舌,“我跟你说,绝壁会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你一定要小心。” “三哥不会的。”宋风晚语气压得很低,越发不好意思。 “怎么不会,难不成你俩交往半年了,他都没表现出什么需求?”段林白说话很直。 “需……求?”宋风晚小脸彻底红透。 “就男人的需求啊,你说他今年也二十七八了吧,还是个处男一个,这么大年纪,肯定有点需求的。” 段林白刚在傅沉那里吃了暗亏,说得正起劲儿。 “我跟你说,在你之前,他就没拉过女生小手。” “男人三十猛如虎,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怎么可能忍得住,要是没需求?这特么就不是男人啊!” …… 宋风晚听不下去了,支吾着开口,“我还小。” 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就连春梦都做了好几次。 “哎呦——”对面的段林白突然笑得非常浪荡,那笑声简直欠揍,“差点忘了咱家妹妹还没毕业,还没过18岁生日吧……” “憋死那老处男好了!” “妹妹,我和你说,这男人啊,不能要什么就给什么,你把他惯坏了,就不知道珍惜了,尤其是第一次啊,千万要慎重啊。” 然后只能听到某人放肆狂妄的笑声。 …… 傅沉拉着她的手上了公交车,适逢五一,车内人不少,傅沉护着她往前走,而她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而且脸越来越红,他伸手摸上他的额头,“是不是不舒服?” 宋风晚陡然回过神,心虚的垂头,“没有啊。” “你的脸很红。” “有、有吗?”宋风晚悻悻笑着,忽然指着公交车上的车载电视说道,“嗳,这个女主持长得真漂亮。” 傅沉知道她刚才走神,不戳破她,由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车载电视正在播放一档国内很火的法制民生节目,主持人穿着黑白西服,正在报道一起物业纠纷。 “余漫兮?这主持人名字蛮好听的。”宋风晚笑着试图转移傅沉的注意力。 傅沉看着车载电视,眯眼没说话。 这档节目是这几个月悄然走红的,而傅斯年对面的那位邻居,现在已经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女主播。 主持长得漂亮,节目敢报道,就连他家老太太都是这档节目的忠实粉丝,只要没事,都准点在电视前守着。 傅沉见过她一次。 平时装扮与电视上大相径庭,生得明艳妩媚,居然去主持法制节目? 其实这类节目受众大多不是年轻人,余漫兮这张脸过于扎眼,带着咄咄逼人的艳色,主持这种严肃的节目并不讨喜,老太太却说:“她点评的非常有味道,是个有故事的人。” ------题外话------ 码字码一半儿,大姨妈来了~想要切腹自尽!o(╥﹏╥)o 二浪,你私下诋毁三爷会被打的 300 傅斯年:她,不可能做你媳妇(4更 300 傅斯年 她,不可能做你媳妇(4更 宋风晚只能出来几个小时,傅沉本想带她吃点好的,最后她居然进了家麻辣烫的店。 “我妈生病,我跟着喝了几个月的骨头汤,就很想吃这个。”宋风晚担心傅沉不吃这个,试探着询问。 “走吧。”傅沉能说什么,她爱吃就吃吧。 吃完饭天已完全黑透,两人拉着手走在路上,就和普通情侣一样压马路,却总有说不完的话。 宋风晚和他吐槽高三生活多紧张压抑,他只安静听着。 “你怎么都不说话?你高三是怎么过的?你当年高考考了多少分?”宋风晚这才想起,傅沉似乎从未谈起过他的高中生活。 傅沉握紧她的手,“高二那年,我被保送出国了。” “你中考呢……” “跳级了,没参加。” 宋风晚呵呵笑着,突然不想和他说话了。 两人到小区门口,宋风晚就催他离开,结果两人腻腻歪歪,一直送她到了家附近还不肯走。 “你还不走?”宋风晚站在路灯下,心底肯定不舍,说话声音都细细小小。 “这么想我走?” 四目相对,也不知谁先主动地,两人就这么吻到了一起。 傅沉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那力道大的像是要将她整个人融入骨血,桎梏在怀里。 他哪里舍得,这几个月思之如狂,恨不能就把她直接带回家。 宋风晚垫着脚,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绵软的身子就这么轻轻贴了上去,柔弱无骨般,惹得傅沉喉咙发紧,狠狠抱着她的腰,不断加深这个吻…… 不远处突然有车灯一晃而过,宋风晚急忙躲在傅沉怀里。 尤若惊弓之鸟。 傅沉也是下意识的把她护住。 车子从两人身边疾驰而过,没有半点停留。 宋风晚忽然笑出声,仰头看着傅沉,“我们真的是在偷情。” 傅沉蹙眉。 他做事从不瞻前顾后,也就是遇到了她,但凡她此刻成年了,他早就…… 她居然还好意思笑! 谈个恋爱畏畏缩缩,真不是他的风格。 目送宋风晚回去后,傅沉才转身离开,坐车去机场的时候,电台居然也在播放那档法制栏目,说的是民工维权上诉。 因为话题都颇具讨论度,所以节目是真的火爆。 京城软件园公寓 傅斯年在过年后接了几个大的案子,忙起来不分昼夜,出国待了小半个月,其中有一个多月都是住在工作室内,系统调试,出现bug就要及时修正。 他回家的次数不多,来回那么几次,都没遇到过余漫兮。 五一节国内统一放长假,客户休息,他也有空调休。 从工作室出来,几个同事想去他那边再喝两杯,毕竟傅斯年未婚,家里又宽敞,他们都是平时一起创业出来的兄弟,交情很好,也没那么多避忌。 开车过去的时候,电台也在拨这档栏目。 傅斯年听到余漫兮的声音,抬手推着鼻梁上的眼睛,神色未变。 “……她声音真的不错,虽然柔媚,却不矫揉造作,听着舒服。” “主要是人长得漂亮,听说还是单身。” “网上一群屌丝说:如果睡到了余漫兮,就等于走上了人生巅峰。” “应该是一群爷爷奶奶要娶她回家当媳妇儿吧,我妈可喜欢她了,你都不知道她在老太太中间多受欢迎。” …… 傅斯年脚下微微用力,车子一声急刹,几个人猝不及防,整个身子往前栽,尤其是坐在副驾的人,若非安全带,怕是要撞到挡风玻璃上了。 “老大?” 几人都被撞懵逼了。 “有只猫跑过去了。” 众人傻了。 这可是高架路啊…… 哪里来的猫? 几人到公寓之前,还去隔壁超市买了啤酒花生,提着上楼的时候,一群人自然吵吵闹闹。 傅斯年正打算开门的时候,对面的门开了。 一只猫窜出来,几个大男人还没反应过来,那猫已经跑到了傅斯年脚边,“瞄——” 几个月,这小奶猫已经长大许多,毛发黄白相间,非常干净,脖子上系着一个蝴蝶结。 傅斯年弯腰,将猫抱进怀里…… 众人懵逼了。 卧槽! 他们老大这种冷漠无情的人,抱着猫?这画面有点刺激。 “傅先生。”余漫兮走出来。 她穿着宽大的睡衣,长及脚踝,只能看到一截白嫩的脚脖子,趿拉着拖鞋,小脸没化妆,仍旧透着一股艳色,漂亮的桃花眼,妩媚生情。 余漫兮已经很久没看到傅斯年了,两人作息时间总是错开,想碰到他太难。 其实她专业并不是播音主持,做主播完全是误打误撞,她应聘电视台的编辑助理,结果被调派去跟人跑现场,有一次出意外,她就帮忙采访了一条新闻,然后就这么莫名其妙当了主播…… 因为是直播节目,还出了两次播出事故,她那个月工资都被扣光了,也就最近才步入正轨。 薪资待遇非常好,不过她是半路出家,最近还在考普通话证和播音员主持人证,也是忙得不分昼夜。 余漫兮听到动静出来,没想到门口这么多人,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落落大方,“你们好。” 众人再次懵逼。 齐齐看向傅斯年! 老大,您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你、你好!”这些都是技术宅,不大会应付人,面对余漫兮还有些拘谨。 傅斯年打开门,“你们先进去。” 众人只得先进去,这都没等看一下外面发生了什么,某人已经把门直接关上。 “本来我找到工作想请你吃饭的,可是你一直不在家。”余漫兮走过去,将猫从他怀里接过去,“等你有空,我……” “明天。” 余漫兮一愣,“那我明天联系你,不打扰你了。”她说完笑着回屋。 傅斯年进屋后,一群人已经将啤酒和一些下酒菜摆上了桌。 “我去,老大,她就是之前我看过的……”其中一个人忽然跳起来,“就我说长得特漂亮,穿着红色羽绒服,笑起来特勾人那个!” 傅斯年没作声。 “我都没认出来,她和电视上不一样啊。” 上电视自然是穿得严肃正经,就连发型都是非常保守的,刻意扮老的妆容,让她显得更为沉稳干练。 “嗷嗷,老大,我真的太喜欢她了,你都不知道,刚才她和我打招呼的时候,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 今晚出来小聚的都是单身,结婚的都回家陪老婆了。 说是小聚,就是一群单身狗的狂欢而已。 傅斯年拿起一罐啤酒,手指一勾,拽开拉坏,在啤酒沫漫出来之前,喝了两口,“别去招惹她。” “为什么?” 这群人都知道他们老大手机里有个叫【小鱼儿】的人,都以为傅斯年已经有暧昧对象了。 “怕你们受伤。” “我看她挺平易近人的,看电视上,还以为是个特别高冷的人,而且我妈特喜欢她,这种媳妇儿娶回家,连婆媳矛盾都没有。” 傅斯年喝着啤酒,“不可能。” “老大,你总得说个理由吧?为什么啊?这位余小姐是不是有男朋友?” 傅斯年挑眉,“她不可能做你媳妇儿。” 这人也是太亢奋,顺着他的话就反驳了一句,“做不成我媳妇儿,总不能做你媳妇儿吧。” 傅斯年看了他一眼,将啤酒放在,“我去拿几个盘子装下酒菜。” 也就是这时候,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桌上震动了几下。 小鱼儿:【明天中午我要去一趟台里,晚上一起吃饭,可以吗?】 众人面面相觑,仔细品味这个信息,台里,小鱼儿?余漫兮? 暗骂一声:卧槽…… 瞬时风中凌乱。 ------题外话------ 今天的四更来啦,更新结束了哈,回床躺尸~ 原本可以早点更新的,都怪大姨妈这个磨人的小妖精!o(╥﹏╥)o 活动最后一天,别忘了留言打卡呀~ 有票的支持一下月初啊,么么 今天我姑姑他们来我家,进门就是,还没工作啊?还没找对象啊?你快三十了吧…… 我姑:差不多了。 我:…… 301 妖精会脸红,可爱得想摸 301 妖精会脸红,可爱得想摸 软件园公寓内 傅斯年拿了几个餐盘出来,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几人,“这么看着我,有事?” “老大,你手机那个小鱼儿……”其中一人指了指他半黯的手机屏。 “都看到了?”傅斯年拿过手机,给余漫兮回了条信息,才眯眼看着众人。 他本不是那种喜形于色的人,眉目深刻,紧迫盯人时,也让人倍感压力。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不是故意的,这手机消息直接蹦出来…… “老大,您老实说,那个小鱼儿是不是你隔壁那个……” 傅斯年双手抱臂,“不喝酒了?” “你说一下啊,到底是不是她啊?” “不喝了?”傅斯年看着对面几人。 面对这种惊天八卦,谁有心情喝酒啊,他们住在对门已经够惊悚了,还赶上万年铁树开花。 傅斯年走到玄关处,把门打开,“不喝就可以滚了。” 众人懵逼。 还没回过神,一群人真的被他踹了出去。 “嘭——”一声,他关得毫不犹豫。 “卧槽,不带这样的,真把我们赶出来啊?” “你不觉得在车上的时候,老大心情就很差吗?我估摸着就是你这蠢货说什么网上有人要睡……”那人指着对门。 “不就是看了条信息吗?是他自己把手机放桌上的,真特么没人情味儿。” “我就说高架上哪里来的猫,他刚才绝壁是吃醋了,年纪大,醋劲儿也贼大,我们要是知情,哪儿敢调侃她啊。” 一群单身男人在一起,讨论的话题肯定离不开女人的。 …… 几人抱怨着等电梯,因为是16楼,电梯走走停停,上来的非常缓慢。 也就这时候,对面的门再次打开,余漫兮又一次走出来。 她这次换了条碎花连衣长裙,毛衣外套,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长发垂肩,看着倒像大学生,温文秀气,她手中提着垃圾袋,还背着包,估计也要出门。 “你们好。”余漫兮走到他们身边。 “你好。”几个大男人腰杆挺得笔直,不敢多看她一眼。 这要是不相干的人就罢了。 这特么以后要成了嫂子,那可不能乱看,几个人都太了解傅斯年,平时沉默无语,端看他开着捷豹就知道,骨子里的强势又蛮横,惹急了,真能吃人。 电梯一来,自然空无一人。 “请进吧。”余漫兮想着他们是傅斯年的朋友,自然非常客气。 “不不,女士优先,您先请。”几人推辞客套,才慢慢进入电梯,气氛也莫名尴尬。 几人有意无意看向余漫兮,毕竟不熟,气氛总是有些尴尬。 “您是余漫兮吗?”有人发问。 “嗯。”余漫兮并不是什么大明星,就是个小主持人,而且喜欢她的都是大妈大爷居多。 “你和我们老大很熟?” 老大?余漫兮恍然,“还好。” 他们的关系还真说不上熟络,就是因为不太熟,余漫兮都不太敢给他发信息。 “他对面房子一直是空着,挺好奇有人搬进来的。”几人也不知该说什么。 “我去年就搬来了,当时家里水管裂了,他还帮了我,傅先生是好人。” 电梯很快抵达一楼,这几人是要去地下车库的,余漫兮走出电梯与几人道别。 电梯门一合上,几人炸毛了。 “老大是好人?我绝壁是耳聋了。”傅斯年人确实不错,却算不得好人,“天天奴役我们,好人?呵呵哒。” “你特么又不是他媳妇儿,干嘛对你好!” “我以为这种女主播家里不应该有什么保姆之类的,居然自己倒垃圾?” “你咋不说老大那种出身,还自己吃饭呢?傅老这种人,就应该喝露水吧。” 众人无语…… 隔天,余漫兮白天去了趟电视台,出了个外访,回来已是五点多,她换了身衣服就给傅斯年打电话。 今天五一节,他全天在家。 “我马上出门,电梯口见。” 余漫兮出去的时候,傅斯年也刚开门了,她刚想和他打声招呼,猫从她脚边窜出,直接跑到了傅斯年家里。 “年年!”余漫兮无语,这猫不黏她,倒是很喜欢傅斯年。 傅斯年弯腰把猫抱起来,给它顺着毛。 “它总爱乱跑,一点都不听话。”余漫兮叹了口气,准备把它抱回家,这猫不肯,死死扒拉着傅斯年的衣服,喵喵直叫。 傅斯年刚准备把它交给余漫兮,它突然跳下去,直奔傅斯年家里,不肯出来。 “让它呆在这里吧,回来再接它。”傅斯年看着已经跳上沙发的猫。 “那也行吧。”余漫兮有些无奈。 这小东西,居然还是个色猫。 两人下到车库。 “坐我的车?”余漫兮冲他笑得非常灿烂。 “可以。”傅斯年是无所谓的,只是不清楚她何时买了车。 然后就看到她指着一辆小甲壳虫,傅斯年嘴角一抽。 “电视台离家里太远了,公车也少,就买了辆二手车。”余漫兮哪儿有钱买车啊。 傅斯年腿长脚长,坐进去手脚被束缚得极不舒服,他母亲第一辆车是大众甲壳虫,太小,不舒服,他不清楚,女人为何钟情于这种车? 余漫兮挑的餐厅在市区,她毕竟不是大明星,出行没那么多拘束。 …… 吃饭的时候,余漫兮偷偷看他,总觉得心口甜得发腻,她入职几个月,突然就做了主播,台里风言风语很多。 最夸张的莫过于说她是台长的干女儿。 她又不是正规的主持人出身,近期也是大学生择业高峰期,他们部门来了几个播音系的漂亮小姑娘,对她的位置也是虎视眈眈,她压力很大。 此刻看着他,好像一点烦心事都没有了,傅斯年专心吃东西,余漫兮以为他看不到。 直至他忽然开口,“你一直看着我,是有话说?” 他抬头看她,目光灼然,看得她心虚不已。 “没、没有,我就想问你,觉得这家餐厅怎么样?东西好吃吗?” “你已经问第四遍了。”傅斯年挑眉。 余漫兮悻悻笑着,尴尬的要命。 你就不能别拆穿我吗? 傅斯年已经吃完搁了筷子,就这么看着她,这下子换成余漫兮手足无措了,她能清晰感觉到对面那人在看她。 心乱如麻,悸动乱颤,整个身子都是麻的,不敢看他。 余漫兮不断喝水掩饰窘迫,傅斯年舌尖舔着下嘴角,她的脸…… 红了。 他以为妖精都是大胆的,居然会脸红,有点儿…… 可爱。 傅斯年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 两人出餐厅时,恰逢暴雨,一路跑至车边,余漫兮头发已经完全湿透,湿漉漉贴在脸上,有些狼狈,胡乱扯了面纸擦了下脸,打着暖气,就往公寓走。 因为猫还在傅斯年那里,余漫兮要先过去接猫。 “吹了头发再走?”傅斯年温吞得换鞋进屋。 “谢谢。”余漫兮巴不得和他多待一会儿。 傅斯年从卧室取了吹风机给她,自己则回屋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身家居服。 余漫兮发丝浓密,吹起来颇费功夫,她随便吹了个半干,关掉吹风机,准备拔插头…… “等一下。” 余漫兮下意识扭头,他刚洗澡出来,身上还带着股熏人的热气。 傅斯年伸手接过她的手中的吹风机,“转过头。” 余漫兮乖巧的背对着他,吹风机嗡嗡响起,暖热的风烘烤她后颈的湿发,男人修长的手指从她发丝间穿过,若有似无蹭过她的后颈,惹得她浑身僵硬。 两人靠得并不近,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扑面袭来,带着热浪,笼罩着她。 浑身像是发了烧。 傅斯年看到她葱白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泛红,微微眯着眼…… 很想。 捏一下。 他自制力很强,终是没下得去手,他也没帮人吹头发的经验,胡乱一通吹。 余漫兮心头燥热,心里更是烦躁。 身上像是着了火。 就连呼吸都仿佛透着灼人的热度。 伴随着烘暖的风,傅斯年能清晰闻到她头发的洗发水味道,夹杂着淡淡的香水味。 那股味道,香的要人命。 不过很快他就关了吹风机,拔掉电源,“好了。” “谢谢。”余漫兮胡乱拨弄着头发,小脸红扑扑,偏头看了他一眼,“你不吹一下?” 他刚洗了澡,发梢都在滴水。 “不用。” 余漫兮没作声。 “你的猫在那里,我该工作了。” 某人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余漫兮咬了咬唇,果然这种冷面冰山男,没有半点温情,想攻下他太难了。 小猫已经睡着了,余漫兮抱起它的时候,它倒是乖顺的往她怀里拱了拱。 “年年好乖。” 傅斯年偏头看她,还是招财这名字更好听。 余漫兮走后,傅斯年循例打开电脑,准备工作,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打开了几条关于余漫兮的新闻。 底下的留言,除却讨论时事,基本都是表白余漫兮的。 他微微蹙眉,然后黑了人家系统…… 而云城这边,随着五一假期结束,距离高考就越来越近。 乔艾芸已经可以自己走路,只是脚着地,仍旧有些疼,去医院复查并无大碍。 这段时间,宋敬仁的案子历时半年多也在法院开庭,乔艾芸作为前妻和当事人,出庭了两次,均由严望川陪着。 再次见到宋敬仁已是物是人非,他已经蹲了半年多,以前还略胖,现在已是形销骨立,再看到妻子,这心底酸得不成样子。 他这半年想了很多,尤其是看到严望川对乔艾芸的呵护。 以前这些都是属于自己的,是他亲手毁了。 案子宣判之后,乔艾芸见了他一次。 他以前在宋家,也是说一不二,自从出事,所有亲戚避之不及,压根没人来探视,乔艾芸给他送了点日用品,毕竟是宋风晚的生父,也权当全了往日的夫妻情分。 宋风晚压根不懂案子宣判的事,一心扑在学习上,傅沉在余下一个月并未打扰她,日子两点一线,紧张却无波澜。 直到高考倒计时的牌子剩下个位数,很多学生都坐不住了…… 高考前几天,学校要被征用作为考场,布置考场之前,自然要把书都搬回家,往后几天,学校将全面封锁。 有高三学生开始将书往楼下扔,试卷书籍像是纷飞的雪絮,一栋楼都在狂欢,教务处主任在楼下怎么阻止都没用,最后只能把各班班主任叫来。 自然又是一顿训斥。 宋风晚手机震动一下,严望川的信息。 【我到你们校门口了,需要我进去帮你搬书?】 【好。】 她整理书的时候,才看到某本书内夹得一张纸…… 瘦金体小字,隽秀精细。 【高考结束,就跟了三哥吧。】 落款是2月27,高考百天那日。 宋风晚低低笑着,他什么时候藏了这种东西。 ------题外话------ 大年初三,继续走亲戚o(╥﹏╥)o 昨天伺候大姨妈,留言还没来得及奖励回复,晚些会统一回复哒~ 新年第三天,继续打卡留言啊~ 也别忘了投票票,爱你们,木啊! 302 高考,三爷比老父亲还紧张(2更) 302 高考,三爷比老父亲还紧张(2更) 高考之前最后一个晚自习,宋风晚做了两篇英语阅读,即便有老师在讲台看着,很多人也坐不住了,不少人在窃窃私语,无心看书。 “宋风晚。”有人戳了戳她的后背,她回过头,一本同学录递过来,“能写一个吗?” “好。”她伸手接过,随便翻了两页。 不少人都写了,留的语录也都是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之类。 她上高三后,有大半时间都在外面学美术,回来后大家都在复习,与同学关系都一般。 说关系不好吧,却一起度过了难熬紧张的高三,总有种难言的革命友情。 她平时话不多,学习好,长得漂亮,家境也好,看着和寻常学生没两样,却又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极少有男生敢上去搭话,此刻看她毫不犹豫的答应写同学录,大家胆子也大了,下课后,不少人送来了同学录。 甚至有一本里面夹了一张告白信纸。 【宋风晚,我喜欢你!从高一我就注意到你了……】 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张纸。 宋风晚提笔在后面写了一句,【谢谢,我有喜欢的人了。】 还同学录的时候,不多时后排就传来一群男生的哀嚎,还被班主任训了一顿。 宋风晚统考成绩一月底就出来了,而各大高校的艺考成绩也在二三月陆续出来,宋风晚的艺考成绩可以上多家美院。 她京美是专业第一,吴苏美院和南江那边也均达线,关键还得看文化课分数。 乔艾芸本是一心想让她去吴苏美院的,只是她和严望川在一起,又希望她去南江美院,就是选择美院,都把她愁的不行。 而她压根不懂,宋风晚一门心思想往京城跑。 因为马上要考试,老师并未久留学生,九点左右就让他们回去了,并且再次叮嘱了诸多注意事项,宋风晚又检查了一遍文具,出校门的时候,又特意多买了一只2b涂卡笔,才坐上严望川的车。 考试前一晚,傅沉和她简单通了几分钟电话,就挂了电话。 怀生正在客厅看小黄人电影,因为高考,征用教室,抽调老师监考,京城绝大部分中小学都放假了。 “三叔,我这几天能上山吗?我想师傅了。”怀生只要放假,就念着往山上跑。 他此刻正一边吃着鸡米花,还在想着如何当个好方丈。 “可以,我明天送你。”傅沉也打算一早去山上给宋风晚求个福。 隔天天没亮,傅沉就带着怀生出发。 已经有交警开始在为高考做准备,七点后,许多道路将会全面封锁,有些路口还设置了禁止鸣笛标志,随处可见为考生设置的流动车。 傅沉低头看了眼腕表,随着时间临近,神情莫名焦躁。 十方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傅沉,“三爷,您别太担心,宋小姐学习成绩很好,只要稳定发挥,上京美肯定没问题。” “而且她专业课分数很高,京美不是有个教授很欣赏她吗,只要她分数达线,就是去最好的专业都不成问题。” “您别紧张。” “我看着很紧张?”傅沉挑眉,脸色没有什么神情。 怀生偏头看他,“三叔,你看起来很焦躁,心不定。” 十方憋着笑。 其实几天前开始,他家三爷就开始出现这种焦躁不安的情况。 就是他自己考试都没如此紧张过。 人家说学生有考前紧张忐忑,食不下咽,他家三爷又不考试,怎么搞得比老父亲还紧张。 他实在坐立难安,无心工作,直接给员工放了三天假。 弄得公司人一脸懵逼。 学生高考,他们放的是哪门子假。 云城乔家 宋风晚生物钟一到,五点半就醒了,下楼的时候,乔艾芸正给她包饺子,老一辈的思想里,觉得吃饺子吉利,能保佑所有事顺顺利利。 乔艾芸这一晚都没怎么睡,生怕睡过了,耽误她考试。 “不是让你多睡会儿?我到点会叫你的。”乔艾芸低头继续捏饺子。 “睡不着。”宋风晚也紧张。 苦熬十二年,寒窗夜读,肩负着长辈的希望,宋风晚也忐忑。 如果这次考不好,与京美失之交臂,她可能要和傅沉张开漫长的异地恋,这以后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好说。 傅沉也在担心这个。 万一没考上京美,她上了外地的学校,这大学里都是些年轻的小鲜肉,整天在一起耍着玩,他怎么能放心? 宋风晚的考场就在家附近的中学,吃了早餐,乔艾和严望川芸陪他走过去的,权当散步锻炼身体。 到校门口的时候,学校已经开放,家长进不去,只能送她到外面。 “袋子里装了巧克力,这水也带上。”乔艾芸比她还紧张,“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 “嗯。”宋风晚看着校门口都是考生和家长,心情难以平静。 “好好考试。”严望川一路无话,最后才叮嘱一句。 宋风晚背着包进去,提前都是来看过的,他很容易找到考场所在位置,所有学生都在外面等着,大家来自各个学校,彼此都不认识,偶有从其他考场窜过来的几个人在歪头聊天。 其余人都在低头看资料,临时抱佛脚,仿佛这样能让自己安心一些。 宋风晚翻出手机,给傅沉打了个电话。 “喂——”傅沉此刻已经到山里,信号不算好,断断续续的。 “三哥。”宋风晚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别紧张,要自信。” 十方站在他边上,伸手揉了揉鼻子,自己都紧张好多天了,居然还反过来安慰人家。 “我知道,不紧张……” 两人聊了一会儿,眼看着一群抱着密封袋的老师过来,她才急忙挂了电话,关掉手机,为进场做准备。 监考老师进入考场后,将教室彻底检查了一遍,打开了信号屏蔽设备和金属探测仪,又在黑板上写了考试科目与时间,到了时间才陆续让人进场。 宋风晚紧张得要命,直到坐到考场内,一颗心才慢慢沉下来…… 她准考证的背面贴着傅沉那张便签纸,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紧绷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 而此刻在庙里的傅沉比她更紧张,求神拜佛,给宋风晚求了签。 上上签。 即便如此,也不能让他安心,与普度大师对弈,连输三盘。 “三爷今天有心事。”普度大师将棋盘收起来,“您的心思不在这儿,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一下,我许能帮助您。” 傅沉失笑,“可能您帮不了我。” 怀生已经换了身灰色青衫,趴在一边给两人倒茶,“师傅,这件事您帮不了三叔。” “既然来山上,肯定是有事求佛祖,拜佛求签,均是极佳,不知您还苦恼什么?”普度大师端起手边的热茶,吹着散出的热气,呷了一口。 傅沉苦笑。 高考两天,他根本坐不住,实在煎熬。 “因为三叔处的对象今天考试,三叔肯定紧张啊。”怀生说得理所当然。 普度大师愣了一下,想起去年傅沉给他拿了一份生辰八字让他算姻缘,那姑娘当时仅有17,按年龄确实应该考试。 这些天前来给子女求签保佑考试的家长不少。 前段时间傅家老太太还上山问他傅沉的姻缘。 说是他这段时间很不对劲,甚至在吃饭的时候发呆,险些烫了手,她还没见过傅沉那边焦躁失神过,有一次险些给家里的狗吃了葡萄,险些把傅心汉给毒死。 老太太想问一下是否是感情出了问题,还是工作不顺利。 现在看来,三爷的不对劲…… 怕是担心媳妇儿的考前综合症。 宋风晚此刻已经开始考试,压根不懂傅沉此刻的担忧焦躁。 ------题外话------ (*^▽^*)我们过年,晚晚已经高考啦,三爷真是比老父亲还紧张~ 有人说三爷像是在养女儿。 你说他俩的年龄,可不就是在养女儿,哈哈 三爷:…… 303 师兄求婚,明日领证吧(3更) 303 师兄求婚,明日领证吧(3更) 宋风晚高考两天,当晚乔艾芸已经在家做了饭,等她回来庆贺,有几个同学攒了局,考试之前就邀请了她,她并没参加。 乔艾芸还特意给她买了束花,订了电影票,而且她还订了温泉度假村的旅游套餐,准备让她好好放松一下。 她自然会全程陪同,傅沉即便想掺和也没办法。 高考之后就是近三个月的假期,傅沉已经计划着准备带她出去玩,便不再着急于这么两天。 可是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 伴随着最后一场考试结束,老师收齐试卷,清点无误,才让学生离场,宋风晚打开保温杯,温水入喉,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 从没一刻觉得如此轻松过,她顺着人流走出学校,一眼就看到等在树下的乔艾芸。 她手中抱着一束百合,“终于结束了。” 乔艾芸把花递给她,顺手从她手中接过包,她早就想好了,无论她成绩如何,都不打算让她复读,太苦。 “谢谢妈。”那种压力突然释放的感觉,整个人都好像轻飘飘的。 “考过就别想了,回家吃饭。”乔艾芸这段时间,没有一天睡得好,甚至睡觉都在担心她考试。 “严叔呢?”宋风晚已经习惯他们两人来接她。 “他在家。”乔艾芸帮她提着包,两人相携往家走里走,“晚晚,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嗯?” “你爸的事判决下来了,他挺想见你一面的,怕影响你学习,我一直没和你说,你如果想去看他,我可以找人安排。” 宋敬仁此刻已经收监入狱,探视都需要走流程。 宋风晚咬了咬唇,抱紧手中的花。 她埋怨,甚至有些恨宋敬仁,回想去年发生的一切,好像在做梦一样。 有些事不大好在严望川面前说,乔艾芸这才刻意支开了他。 直至进入小区,宋风晚才红着眼笑了下,“可以啊,我去看他吧。” 乔艾芸心底不愿意两人碰面的,但宋风晚不小了,许多决定得让她自己做,“好,我待会儿就让人安排。” 宋风晚点头。 两人到家门口的时候,乔艾芸拿出钥匙开门,这一开门,就愣住了…… “妈,怎么不进去?”宋风晚正拿着手机,偷摸给傅沉发信息,险些撞到她后背上。 她偏头看向屋内,直接傻眼了。 满眼都是红色的气球玫瑰,就连家中那几盘绿萝上都挂着红色绢带,一派喜庆,地上都是散落的花瓣…… 玫瑰馥郁浓烈的香味扑面袭来,宋风晚心头一跳。 这是…… “严望川这是在搞什么?我让他稍微将家里收拾一下,他搞这个干嘛!”乔艾芸这几天一心扑在宋风晚身上,家里都没好好拾掇。 刚才两人是一起出门的,她还特意买了几束花,让严望川回去插在花瓶里,怎么一个多小时不在家,就搞成这样。 她说要把家里弄得喜庆点。 这怎么搞得要结婚一样。 就在她刚进屋,严望川从一侧走出来,手中捧着一束玫瑰…… 宋风晚站在门口,抱紧手中的百合,我滴乖乖…… 他穿成这样,又搞得这么大阵仗,该不会是要? 严望川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白衬衫,暗花领带,整个人拾掇得神清气爽,整个人显得非常精明干练。 此刻已是傍晚,客厅的水晶吊灯折射着暗色的光,落在他表情寡淡的一张脸上,将他耳朵衬得通红。 乔艾芸还没反应过来,某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手中还拿着黑色盒子,里面装着一枚硕大的钻戒。 “你……”乔艾芸下意识看了眼身侧的宋风晚,老脸一红,“你这是干嘛?” “求婚。”严望川神色严肃。 “那你这……”乔艾芸没想到他会来这出,紧张得不行。 可是某人跪下之后,就傻啦吧唧的愣是不说话,弄得她尴尬不已。 “我……”严望川想了许多说辞,可是真的到了这一步,还是语塞了。 “嗯?”乔艾芸盯着他,就没见过嘴巴这么笨的人。 严望川深吸一口气…… 把花直接塞到乔艾芸怀里,拿了钻戒就往人手指上套。 宋风晚站在边上,直接傻眼了。 这求婚还有这种操作? 真是神了。 乔艾芸一脸懵的被戴上戒指,某人就像个木头一样杵在她面前,一张脸憋得通红。 “已经六月了。” 乔艾芸垂头看着钻戒,这心底说不上何种滋味。 “晚晚高考结束了,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们俩的事了。” 乔艾芸闷笑一声,其实住院这段期间,她就想清楚了,到了这把年纪,风花雪月都不重要,嘴笨不会说话也没关系,他能真心疼爱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况且腿伤住院,自己一个周多没洗头没打理,最丑的样子他都见过了,还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她还能说些什么。 “嗯。”她点头,往前一步抱住了他。 “六月为期,你娶我嫁。” …… 宋风晚可没想到高考一结束,迎接她的是汹涌澎湃的一波狗粮。 吃了饭,三人去看了电影,送宋风晚回来后,这两人又出去了。 宋风晚戴着耳机,一边在打扫卫生,一边和傅沉诉苦,“……当时一推开门,我都傻了,满地的玫瑰花,没想到严叔这把年纪还浪漫了一次。” “他俩又出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家,满地的花瓣,扫不过来。” “也不知道这么晚他们出去干嘛?我看这架势,今晚可能不会回来。” 傅沉正在看各地的旅游攻略,“你晚上不出去?” “有同学约了,不大想去。” “你们没有谢师宴?”傅沉记得沈浸夜高考结束当晚就是谢师宴。 “那个好像安排在高考分数出来之后,有的老师被抽调到省里阅卷了,估计都挺忙的。”宋风晚低头拾掇着满地的花瓣。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而严望川和乔艾芸此刻正在某家酒店门口。 乔艾芸腿伤后,严望川经常陪她出来走走,锻炼一下,顺便消消食,今天走到这里,某人就不大想走了。 “晚晚还在家。”乔艾芸咳嗽两声。 “晚些回去。”严望川目光灼然。 因为住的地方就是别墅区,边上有两家五星级酒店,严望川打了电话,很快就订了一套总统套房。 酒店除却住房,下面还有餐饮娱乐,两人等电梯的时候,还看到一对小情侣搂在楼梯口拥吻,看着年纪都不大。 今晚所有高三生都解放了,许多餐馆几乎爆满,乔艾芸余光看了一眼,“那还是孩子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这是早恋啊,要是被他们父母看到可怎么得了。” “你反对早恋?”严望川眉头深锁。 “高中谈恋爱耽误学习,晚晚要是上了大学,遇到合适的,谈个恋爱也正常。”乔艾芸笑道。 严望川深吸一口气…… 这若是被她知道自己女儿上高中就被傅家那小子诱拐了,只怕是…… 两人各怀心思到了套房内。 刚关上门,严望川似乎有些急了,他们上一次还是情人节在温泉度假村那次,之后生病住院,自己一直竭力克制忍耐,这一晃眼都三个多月了。 他不能再等,喉结轻轻滑动着,从后面直接抱住了她。 也不说话,但是身上的热度,烫得她后背发麻。 周围过于安静,他心脏撞击着她的后背,指尖的力度,像是要把对方勒入身体中。 “艾芸……”因为刻意压制的声音,沧桑低沉,像是晨钟暮鼓,撞击着她的耳膜,听得她心脏都不自觉加快跳动。 “嗯?”乔艾芸身子虚软,声音都娇弱无力。 “明天我们去领证吧。” ------题外话------ 此处需要掌声~ 三爷:芸姨还没答应,为什么要鼓掌。 师兄:…… 304 老男人,腰好腿好体力好(4更) 304 老男人,腰好腿好体力好(4更) “明天我们去领证吧。” 严望川这句话说完,乔艾芸怔了一下,眼眶倏然有些泛红。 “你担心晚晚的话,回去再和她商量,我虽然有些迫不及待……”他声音顿住,偏头吻了吻她的耳垂,“但是……” “我可以等你。” 乔艾芸转过头,“之前住院那段期间,真的很谢谢你,那么照顾我,也不觉得脏,在医院睡不好,白天还要忙工作,我……唔。” 她话没说完,严望川将她按在一侧的墙上,不由分说吻了上去。 呼吸瞬间被夺,因为身高悬殊,她不得不仰着头,某人逼得更紧了。 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温热的唇贴上来。 低开她的唇齿,黏腻温热的深吻,也就十几秒的功夫,严望川退开些,又不舍的移开,轻轻搂着她,用牙齿小心啃咬她的唇瓣。 “你别拒绝我。” “拒绝?”乔艾芸就是想好好的,郑重的谢谢他。 “电视上,发了好人卡,接下来就是拒绝。” 乔艾芸哭笑不得,住院这段时间,他确实陪着自己看了好一部电视剧,各种狗血的桥段都有。 “我没打算拒绝你,不过领证是大事,我还要和晚晚说一下。”如果真的领证,那接下来牵扯到的就是两家人,在她心里,目前更在乎的可能还是自己女儿。 青春期的孩子很**,如果她抗拒,这件事可能需要从长计议。 “好。”严望川点头,他似乎想说什么,杵在原地,视线火热。 某人面无表情,可是心底却像有千百只爪子在抓挠…… 想亲她。 想要她。 想得浑身都疼。 “进去吧,别站在这儿。”乔艾芸推了推他。 两人进了卧室,她才催他去洗个澡,因为是套房,有两个浴室,两人各自洗澡,并不耽搁。 乔艾芸洗完澡,严望川早就穿着睡衣站在房间,像个木头,岿然不动。 “坐啊,站着干嘛。”乔艾芸裹了件睡袍,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吹头发。 这刚吹了一半,严望川不知何时过来,就那么直勾勾看着她,她刚要说话,他俯低身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别吹了,等不及了。” 乔艾芸心脏狠狠一颤。 这人一把年纪,怎么如此不害臊。 严望川扯了她的电吹风,拔了插头,抱着她就上了床,灼烫的吻从头到脚,咬得挺狠,弄得她身子发软。 …… 完事后,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某人还抱着她,不停吻着她的嘴角。 “差不多该回去了。” 乔艾芸住院这段期间,吃了许多补品,吃太多也腻味,不少东西最后都进了严望川的肚子,不过他有锻炼,不会觉得胖,但身体明显比以前结实了。 一次结束,她这把老骨头险些被折腾散了。 她伸手揉了揉腰,简直要命。 这一把年纪的,怎么这么能捯饬啊。 “再一次。”严望川自然不愿放过她。 乔艾芸本是不同意的,被他弄得身子绵软,半推半就折腾到了后半夜。 翌日天亮,两个人才回家。 宋风晚昨晚和傅沉视频到了后半夜,隔天睡到天昏地暗才起来,下楼的时候已经到了吃中饭时间。 高三时间安排得非常满,此刻彻底松弛下来,她忽然不知道该干嘛了。 “给你做了糖醋鱼,吃完我们去度假村。”乔艾芸先给她倒了杯温水,“刚起来,先喝杯水。” “嗯。”宋风晚抱着水杯,看了一眼乔艾芸。 此刻已是六月天,虽然早晚有温差,也到了穿短袖的季节,乔艾芸今天破天荒的穿了一件长袖衣服。 宋风晚睡眼惺忪,打着哈气,蹲在落地窗前拨弄着几盆多肉植物,并没多关注乔艾芸。 倒是严望川的小助理过来了,送了几份文件。 因为严望川要去度假村待三天左右,有些急件需要在这期间处理完,他只能把文件送来。 “留下吃了饭再走?”乔艾芸招呼他。 “不用了,我就送个东西,麻烦您和严总说一声。”严望川此刻在楼上和人视频开会,他就没上去打扰,只是余光瞥见乔艾芸露在外面的脖子,手背,小腿…… 有些地方即便遮掩,也是藏不住的。 都有暧昧淤红的痕迹。 小助理紧张得吞咽口水,昨天的酒店是他订的,退**宜也是他处理的。 看样子昨晚战况很激烈啊。 他们老板这一把年纪的,体力还真好。 原本是订好下午去度假村,但是耿瑛那边通知,说下午就有时间安排去监狱探视,过了今天可能需要等一段时间。 乔艾芸便带着宋风晚出发去云城南部的监狱,从家里开车需要一个多小时,两人在超市还买了一点东西。 宋风晚进去探视,乔艾芸在外面等着。 这是父女二人时隔半年多第一次见面,宋敬仁头发修的精短,身形瘦削,颧骨下陷,根本看不出希望意气风发的神采,他一看到宋风晚,这眼泪就一个劲儿往下掉…… 反复念叨着一句话,“长高了,也漂亮了。” “我给你买了点东西,都是你以前爱用的牌子,有些好像送不进去,不过还有几本书,你没事可以看看……”宋风晚见到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只是觉得应该见见他。 “晚晚,爸爸对不住你!”宋敬仁掩面,无颜见她。 探视时间很短,两人也没说什么。 宋风晚埋怨他,恨他,要把这个人踢出自己生活,是完全不可能的,有些事回想起来,总是反复的折磨着自己,此刻见过他,反倒彻底放下了。 回去的路上,乔艾芸反复斟酌很久,才哑然开口。 “晚晚,如果我和你严叔领证结婚,你怎么想?” 宋风晚偏头看她,等她上大学后,可能除却寒暑假都很难回家,以后工作生活,也可能会离开她。 她以前说高考后带她去乌苏生活,和舅舅一家住在一起,但怎么说都不如有个贴心体己的人在身边…… “我觉得严叔挺好的,只要他对你好,我没什么意见。” 乔艾芸紧绷的神经这才彻底松弛下来。 宋风晚对乔艾芸再婚没有异议,严望川就打算第二天和她先去领证,这人到了他们严家的户口本上,他才觉得安心。 严望川是打算大肆操办一下婚礼,但乔艾芸毕竟是二婚,又一把年纪,不想那么大张旗鼓。 两人就打算去南江办桌酒,只宴请一些至亲好友。 虽说婚礼不会大办,但是婚房,婚纱照,蜜月……该有的,严望川一样都不想落下。 度假村没去成,宋风晚却接到了要去南江的消息,也就是这几天之内。 南江花城雪山,四季如春,是著名的旅游胜地,这个季节正值旅游旺季,客栈酒店早就人满为患。 距离高考成绩出来,还有二十多天,乔艾芸就想着正好带她去那边玩玩。 傅沉原本都订好了去云城的机票,等他们从度假村回来,就和宋风晚见面,以解相思之苦。 现在倒好…… 直接跑去南江? 横跨了大半个国家,从京城坐飞机都得大半天,反而离自己越来越远。 “三哥,你是不是不开心?”宋风晚也没想到严望川动作这么快。 雷厉风行,说要操办酒宴,立马就要回南江。 这又关系到母亲的终身幸福,宋风晚也没理由一个人待在云城。 “没有。” 傅沉不仅不能有意见,等他俩结婚,还得亲自备上一份大礼。 “出高考成绩前就回来了,结婚要处理的事挺繁琐的,而且……”宋风晚细气的眉头微微蹙起,“还要见严家的人,我有点害怕。” “以后我们结婚,什么都由我来安排,你只要好好准备,当我的新娘就行。” 宋风晚小脸一红,这人都扯到哪里去了。 挂了电话,她才看了一眼时间,因为要收拾东西,暂定三天后出发去南江,其实还有时间…… 她查了一下机票,从抽屉里翻出攒下的压岁钱,还有过年严家老夫人给的银行卡,和乔艾芸说要去朋友家玩几天,匆匆出了门。 “高考结束那些孩子都疯了,我还以为这丫头多乖,这肯定是约人出去野了。” 高考刚结束,父母也觉得孩子学习辛苦,这期间约束得也少…… 宋风晚太乖,乔艾芸根本不会想到她会撒谎。 当天宋风晚买了那天最晚一个航班,飞往京城。 ------题外话------ 今天还是四更,嘿嘿~ 感谢大家过年期间还不忘来看我,谢谢大家的留言、打赏和票票,爱你们 三爷啊,人算不如天算,师兄要结婚,乔女士肯定要带着女儿走的,你还想带人出去?啧啧…… 不过乔女士估计也想不到,自己乖巧的女儿居然会撒谎。 千里会情郎去啦,哈哈 305 千里会情郎,送羊入虎口 305 千里会情郎,送羊入虎口 此刻正值六月初,高考结束,也是京城的旅游旺季,宋风晚这张机票贵得让人咋舌,当她抵达京城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 千江一路跟着,并非一人,她并没那么害怕。 宋风晚叮嘱过他,别通知傅沉,他便没作声。 京城的六月天,春深夜凉。 徐风卷席,宋风晚只穿了一件连衣裙,冷得双腿打颤,心底却像燃了一团火,抑制不住的兴奋。 她喜欢傅沉,不可置否。 她想见他的心情,从未如此迫切过…… 想他,就来了。 她在脑海中模拟了许多他见到自己会是何种模样,她上飞机前给傅沉发了信息,说她晚上有事,此刻打开手机,未读一栏还躺着傅沉的几条信息。 两人打车直奔云锦首府,此刻已是凌晨,死寂沉默,两人尚未进屋,只听“汪——”的一声,傅心汉从一侧窜出来。 吓得宋风晚急急往后退,许是靠近闻到气味,它才跳起来,摇着尾巴一个劲儿求抚摸。 它叫了一声,年叔披了外套从屋内出来,“……宋小姐?您怎么来了,这都凌晨了。” “嘘。”宋风晚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三爷呢?” “三爷今晚没回来。” 一盆凉水浇下来,宋风晚心底那丝小雀跃湮灭无存。 “我给三爷打电话,他如果知道你过来,肯定很高兴。”年叔笑得合不拢嘴。 “您先别打,我自己联系他吧。”宋风晚本想给他一个惊喜,这深更半夜不在家,他能去哪儿? “要不先进屋吧,外面还有点冷。”年叔招呼她进屋。 宋风晚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傅沉打电话,她这时候过来,本就是想给他意外之喜,现在通知他,总觉得没了之前的意义。 她滑动手机给十方打了电话。 响了几声后,电话很快被接通,“喂,宋小姐。”十方没想到宋风晚会给自己来电话,诧异震惊。 “三爷和你在一块儿?” “三爷今晚喝了点酒,现在在公司。” “这么晚,有急事?” “那倒不是,就说想过来,可能已经睡了。”他办公室本就设有休息室,“这么晚您找三爷有事,那我去帮您敲门?” “不用,我已经到京城了,我想去找他……” 公司大堂 宋风晚到傅沉公司时已是夜里一点多,十方在大门口等着,给了她一张门卡,“您确定要自己过去?” “我找得到。”宋风晚来过这里一次。 “那好吧。” 有了门卡,进入公司,如入无人之境,因为此刻已是凌晨,整个公司一片悄寂,倒是莫名有些骇人,空荡的夜色,无限放大了脚步声与心跳。 宋风晚忐忑得走到傅沉办公室门口,这里是他专属楼层,寻常无人敢进,她手指扶上门把,触手生凉……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硕大的落地玻璃蒙着一层细纱,将外面的万家灯火衬得绰绰约约,也将房间格局照得一清二楚。 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心脏随着瞳孔的放大,剧烈跳动着,像是要撞破胸腔般,擂鼓跃然。 她沙发上还有他的外套,宋风晚走进,拿在手里闻了下,一股子酒味儿。 她蹙眉继续往里走,休息室内的大**,空无一人,就连**都干净整洁的不见一丝褶皱,人呢? 她刚转头…… 傅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整个人隐身在暗处,背着光,只能看到一团黑影,一身酒气,黑暗中的那双眸子,诡谲幽邃。 宋风晚呼吸有些急促,傅沉外套在她手中,拧出了一层褶皱。 “三哥……”她声音绵软,在空荡的房间,有点回响,又软又轻。 “何时来的?”傅沉朝她走进一步,眉头紧锁。 “刚到。”纤细的肋骨完全绷不住狂跳的心脏,她摸不透傅沉,有点紧张。 “怎么来的?” “坐飞机。” “凌晨两点了……” “我想你了。”宋风晚声音压得很低,有些羞怯。 傅沉不愿再等,头俯下来。 缓缓凑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 他身上有股未散的酒味,带着股让人沉醉的味道,宋风晚心跳紊乱失序,双手下意识撑在两人之间,怯生生喊了声,“三哥。” “胆子太大。”傅沉眯着眼,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她尚未说出口的话就被彻底封死。 她手指一抖,搭在臂上的外套应声落地,傅沉更进一步,将她紧紧压在了后侧的玻璃上,他身上酒味太浓,这个吻来得汹涌激烈…… 像是洪水猛兽,要将她吞没,宋风晚心若擂鼓,试图将他推开,可是某人动作过于粗暴,含着他的唇,吮吸舔咬,惹得她忍不住嘤咛出声。 “嗯——” 细弱软腻,尾音勾人。 傅沉将她死死抵在玻璃上,整个身子压过去,他身上像是着了火般,燎原滚烫。 仿佛要把她的皮肤灼化,她小腿轻轻战栗,酥软得有些站不住。 玻璃冰冷,两人气息紊乱,暧昧交错,直至宋风晚不能喘息,他才稍微退开身子。 她死里逃生般喘着细气儿,手指攥紧傅沉身侧的衣服,“你到底醉没醉,知道我是谁吗?” “晚晚……”傅沉偏头,含着她的耳垂,不厌其烦的舔咬着,惹得她身子发颤,只能虚软的靠在她身上,“你……” “是我最喜欢的人。” 他声音压得很低,滑到最低沉暧昧的那个声线。 宋风晚心悸如麻,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宋风晚伸手,轻轻搂住他的腰。 “和朋友聚了下,太想你,不自觉就喝多了,我想连夜去找你,又觉得一身酒味,太狼狈,怕吓到你。” “怎么不回家?” “一回去就想进你住过的房间……”傅沉伸手搂紧她,“只会更想你。” 宋风晚将头埋在他怀里,蹭了又蹭。 “太晚了,以后别这样乱跑。” “有千江在,不会有事的。” “如果出事怎么办?” “你现在说这话,真是煞风景。”宋风晚咋舌,有点小情绪。 “我应该如何,见到你,不由分说先抱着你亲亲你?”傅沉捏着她的脸,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不是应该的嘛……唔。” 宋风晚话没说完,傅沉真的俯身循着她的唇吻上去。 两人身子紧紧挨着,水光潋滟,湿漉迷乱,她身子绵软的靠在他身上,傅沉手指握紧她的腰,将她整个身子骨提起来,连带着裙子也被拉到了膝盖上。 傅沉本想将她裙子扯下去,手指触碰到她白嫩的皮肤…… 终是没舍得收回去,手指埋在她的裙下,碰到她的腿。 宋风晚瞳孔放大,没来的一阵晕眩,而她此刻也感觉到有个东西抵着自己,她整个人都僵直得不敢乱动。 “三哥……” 这有些情绪上来,难以抑制。 她睁着清亮的眸子,一脸的天真无邪,弄得他恨不能直接就…… “你弄得我难受。”宋风晚不敢直言,小声嘀咕着。 “我更难受。”傅沉沙哑着嗓子,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被情潮涌动,眸子微红。 越想越想要。 傅沉小口啄着她的唇,“晚晚,你要不要帮我一下……” 宋风晚脑子轰然炸开。 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清楚他的暗示,男人灼烫的呼吸落在她颈侧。 又急又热。 两人身子已经没有半分嫌隙,紧紧贴着,夜色中并不能清晰看到对方的脸,可是呼吸纠缠,每一寸的撩拨都能将人逼疯…… 傅沉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吓到了?” “我说着玩的……” 他话音未落,一双紧张兮兮,手心都是热汗的小手,落在他腰侧的皮带上…… ------题外话------ 晚晚真的是千里万里,把肉送到了三爷嘴边。 三爷,吃还是不吃? 大年初四,继续走亲戚【捂脸】 大家别忘了打卡留言,投票票啊~ 过年三天活动的奖励已经全部下发,潇湘没有领到奖励的,记得留言告知哈,么么 306 师兄领证大喜,姿势太邪恶(2更) 306 师兄领证大喜,姿势太邪恶(2更) 翌日一早 十方接到傅沉电话,买了点早餐送上去,一进屋就看到傅沉刚洗澡出来,被子里微微拱起,宋风晚定是没醒。 他蹑手蹑脚进去,将小笼包和豆浆放在桌上,“三爷。” “今天你和千江放假。”他肯定会时时刻刻陪着宋风晚,自然不需要这两个电灯泡。 十方点头退出去。 我靠—— 昨晚一起睡了? 这考试刚结束,三爷如此禽兽? 傅沉坐在床边,低头俯视着还裹着被子,睡得深沉的人,“晚晚。” 他喊了几声,宋风晚才勉强睁开眼,四目相对,她脸蹭得就红了。 想起昨晚的事,此刻手心还像是着了火。 昨晚太黑,她看不清傅沉的脸,但他靠在自己耳边,那深沉迷醉的低低喘息声,还有灼烫的皮肤上滚下的热汗,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本想偷看他的,傅沉伸手捂住了她的脸。 “晚晚,别看。” 灼烫的手心,遮住她的眉眼,烫得她眼睛发红干涩。 那嘶哑低沉的嗓音,勾得她身子发软。 她从不知道…… 他可以折腾那么久。 她清楚记得有一次分明几分钟就…… 宋风晚把头埋在被子里,恨不能死在**,太羞人了。 她昨晚真是脑袋秀逗了,居然真的就帮他,简直要命了。 “起来吃东西吧。”傅沉倒是一脸餍足。 宋风晚爬起来往洗手间窜,隔了几分钟才开门探头出来,“三哥,有睡衣吗?” 然后某人给她递了一件自己的衬衣。 宋风晚拿过衣服,寻思半天,还是套在了身上,堪堪遮着大腿,她的裙子昨天穿着睡了一夜,早已皱皱巴巴,无法见人。 她穿着衣服出来时,傅沉已经将包子豆浆摆在桌上,余光瞥了他一眼,视线落在那双白皙修长的腿上,眸子紧了紧。 真是白得扎眼。 其实傅沉衣服宽大,根本不会露出什么,宋风晚坐在沙发上,低头吃东西,还真的有些饿了。 “你过来,芸姨不知道?” “嗯。”宋风晚哪儿敢直说。 “能待几天?” “最迟明天也得回去吧,还得收拾东西去南江,严叔太急了,他们是打算暑假就把拍婚纱照,请客办酒都弄好,等九月送我上学后,就出去度蜜月,可能去半个多月,正好国庆回来。” 傅沉拿起吸管,插入豆浆杯中,试了下温度才送到宋风晚嘴边,“时间比较赶。” “对啊,所以才这么着急回去。”宋风晚就着吸管,喝了两口豆浆,“可能暑假在南江的时间会比较长。” “嗯。” 这件事,傅沉还真不能有什么不满,若是两人领证结婚,严望川就是他岳父,他们结婚,单凭傅家与乔家的关系,他们家也肯定要派人去参加喜宴,并且备上厚礼。 “我妈怕我无聊,等高考分数出来,就打算给我找个驾校学车,这么热的天,我觉得我会死掉。” 宋风晚现在还记得乔西延的驾照也是在高三暑假学的…… 晒得和焦炭差不多。 又黑又瘦,她曾经跟着去玩过两天,那教练特凶,上手打人的,太可怕了。 “入秋过来,课程不紧张,可以在这里考。”傅沉自然舍不得她遭罪,夏天学车确实辛苦。 “如果我考不到京城美院怎么办?”宋风晚小声嘀咕。 “我去陪读。”这件事傅沉想过了,大学四年太长,实在不放心。 自己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熬到她高中毕业,怎么可能让人挖了墙角。 宋风晚刚吃完两个小笼包,放在桌边的手机响了,乔艾芸的电话,她擦了下手,急忙接起电话,“喂,妈——” 那声音乖巧又甜腻。 “什么时候回家啊?” “我今天要和朋友出去玩,明天回去吧。” “你朋友家住哪儿啊?家里有人吗?你这么住在人家不太好吧。”乔艾芸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会撒谎。 “她家没人,就自己住,我正好陪她几天。” 傅沉低低笑着,惹得宋风晚狠狠瞪了他一眼。 自己撒谎还不是因为他,居然好意思笑。 “那你们吃什么?要不你把你朋友带来家里吃饭?” “不了,我们要出去了,先挂了。” 宋风晚不等她开口,就把手机挂了,心慌意乱,耳根通红,这说谎的滋味真不好受。 因为昨天赶了一夜飞机,又窝在傅沉怀里,聊到后半夜,四点多才睡,宋风晚撑不住,吃了饭又钻进被窝继续睡觉,傅沉则换了衣服,开始处理手头的工作。 傅沉除却十方和千江两个助理,还有一个秘书团队,得知傅沉在公司,自然要把文件送过来。 “三爷。”傅沉秘书都是男的,均是一些能力强,还本分的人。 “正好跟我出去见个客户。”傅沉并不知宋风晚会突然到来,原本约好和人碰面,不好临时取消。 “好。” “跟外面的人说一下,今天谁都不许上来。” 秘书点头,其实寻常也没人敢过来。 傅沉怕宋风晚醒得早,写了便签压在床头,他出去来回也就两个小时左右,时间不会太长。 平素傅沉出门,都是十方跟着,这秘书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生怕伺候不好某位爷。 见客户仅花了半个小时,傅沉接下来,去了一趟干洗店,洗了条裙子…… 直接把秘书给吓懵逼了。 三爷一路都提着个袋子,还不许他碰,结果装了条裙子? 他自己也有孩子,这是小女生才会穿得样式,三爷他…… 然后他又跟着傅沉逛了女装店,某人动作很快,挑了一套衣服就付钱离开,又买了甜品饼干奶茶,全部都是小女生爱吃的。 他帮忙提着东西,心情复杂。 想到傅沉出门前叮嘱的话,他是做秘书的,自然精明,惯会察言观色,三爷休息室内绝对有人,而且他们昨天绝壁在一起过夜了。 好像突然撞破了什么惊天秘密,吓得他脸都白了。 三爷是出了名的六根清净,清心寡欲,这都搞到公司了? 回去的路上,傅沉看着开车的秘书,“你知道今天都跟我出来干嘛了吗?” “就见客户。” “其他的……” “没有其他的。”他嘴唇有些发颤。 傅沉偏头看着窗外,没再说话。 秘书长舒一口气,工作可算是保住了。 云城这边 乔艾芸和宋风晚打了电话,收拾也一下也打算出门。 她今天要和严望川去领证,高考之后恰逢周末,只能多等一天,两人吃了早饭,就去民政局。 也没刻意挑日子,没想到外面还有不少人排队。 这一路上,严望川都显得非常淡定,一如往常的沉默寡言,到了民政局之后,他神情瞬间变了。 本就表情稀缺,现在完全可以用冷厉寒碜还形容,不仅没表情,甚至有些吓人。 因为两人的年纪关系,惹得不少人纷纷侧目,乔艾芸在云城也算出名,年轻人又喜欢看新闻,不少人认出了他俩,只是边上的男人表情太吓人。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乔艾芸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婚的。 “你别绷着脸,今天来领证,你吓到人了。”乔艾芸抵了抵他的胳膊。 “笑不出来。”严望川呼吸低沉厚重。 “那也不要总是板着脸啊?” “紧张。” 说话间,他紧紧攥住乔艾芸的手,手心都是热汗,这六月天,能流这么多汗也是不容易。 乔艾芸看他嘴角发干,早上让他喝水,他不肯,这待会儿拍照肯定不好看。 她抽出手,想要去给他买瓶水,严望川拽住她的胳膊,“你要逃婚?” 乔艾芸哭笑不得,“我去给你买瓶水,你在这里排队,不许走。” 严望川盯着她消失的背影,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领证流程不算慢,只是填表的时候,工作人员还问了好几次,“你们真的是来领证的?这里是婚姻登记处。” “真的是来领证的。”乔艾芸无语。 这某人板着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来离婚的。 拍照的时候,更是尴尬。 “这位先生可以稍微自然点吗?您别一直绷着,这样照片拍出来不好看。”摄影师见过无数新人,紧张的也有,可是他俩这个年纪,还这么僵硬的男士真是第一次见。 “要不您笑一下吧。”照片毕竟要贴在结婚证上看一辈子的。 乔艾芸能清晰感觉到某人放在自己身侧的手,热的都是汗。 “师傅不好意思,她……”乔艾芸咳嗽两声,“不会笑。” “那靠得近一点。”摄影师遇到这种人也是无奈。 最后还是乔艾芸靠过去的。 “女士,你找的这个老公有点木啊。”摄影师轻笑,“怎么都让你主动啊,和他一起不累啊?” 乔艾芸笑着没说话。 某人在某些事上,那是非常主动的。 两人领了证,严望川就开始打电话,昭告天下,给自己母亲、给乔望北,甚至让秘书在总公司发了个通知。 【今日东家大喜,下午放假。】 严氏公司的员工自然关注严望川的八卦,他和乔艾芸的事,员工都清楚,一说东家大喜,立刻想到两人可能领证了,若是办酒他们肯定知道。 老板娶什么老婆,他们是不在乎的。 只要老板不来公司吓唬人,比什么都强,现在还有假期? 简直可是放炮庆祝了。 然后严望川就收到了公司许多高层的祝福短信。 【恭喜严总,新婚大喜】 【严总新婚快乐。】 【祝您和夫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 某人瞬间满足了,他觉得可以调整一下公司年终红利。 宋风晚原本还在睡觉,手机震动才被吵醒,她从枕下摸出手机,乔艾芸给她发了信息,无非是说已经领证,又催她别在朋友家待太久,早点回家之类的。 她余光瞥见床头的纸条,打着哈气下床,这腿上不穿东西,凉嗖嗖的,她去衣柜翻了挑傅沉的裤子,卷了边儿,松垮垮套在身上。 他所有衣服上都带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温暖安神。 纸条上说要去见个客户,她也不好打电话发信息打扰他,本想把衣服洗一下,稍微烘干一下,结果衣服没了,她只能自娱自乐。 傅沉此刻已经到了公司,“……你在门口等我,把批好的文件带下去,下发给各个部门。” “好。”秘书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傅沉推门进去的时候,宋风晚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玩消消乐。 四目相对…… 傅沉刚打算转身让秘书走的时候,宋风晚已经笑着朝他扑过来。 “三哥!” 宋风晚几乎跳到了他身上,勾住他脖子一刻,傅沉下意识托住了她的腿弯。 姿势暧昧又邪恶。 身后的秘书吓得风中凌乱…… ------题外话------ 东家大喜,我也想放假~ 晚晚,你这么热情,三爷真的会忍不住的,我说真的【捂脸】 我驾照是在学校考的,五六月的时候在外面练车,无论怎么防晒,还把我晒黑了,晚晚,你如果暑假去学车,我保证你会从一只小白兔…… 变成小黑兔。 晚晚:…… 307 晚晚被灌醉,热情如火(3更) 307 晚晚被灌醉,热情如火(3更) 宋风晚只是想冲过来抱他,没想到会跳得这么高,而傅沉就这么好死不死的托住她的腿。 她此刻就像一直树袋熊挂在他身上。 傅沉能清晰感觉到软玉温香紧贴在胸口,尤其是胸口那种柔软的压迫感,惹得他喉咙发干。 他本想托住她的腰,手指一滑,就落在她腿上。 宋风晚居然盘着腿…… 直接夹住他的腰。 姿势要多邪恶有多邪恶。 宋风晚回过神才看到傅沉身后还站着人,急忙把头埋在傅沉脖颈处,呼吸又急又热,吹在他颈侧,又是种变相的折磨。 “把东西放下就下去。”傅沉闷声道。 秘书都没敢进办公室,把东西放在门口就逃也般的下楼,等不及电梯,爬楼梯走的。 其实他刚才也被吓懵逼了,压根没看清宋风晚的脸,就听到有人甜腻腻的喊了声三哥,然后一个小姑娘跳到了三爷身上,双腿缠住了三爷的腰。 原来三爷喜欢这种? 年轻、热情如火的。 光是听那一声三哥,他这三四十岁的人,身子都酥了一半,更何况三爷,难怪忍不住在办公室就…… 淡定如佛的三爷,居然也有这么热情如火的时候? 简直可怕。 不过傅沉八卦他是不敢乱说的,回去之后,也死死咬着牙缝,不敢多说半个字。 …… 而此刻办公室内 那秘书刚走,宋风晚就红着脸,从他身上缓缓挪下来,“我、不是故意的。” “嗯。”傅沉看了一眼她腿上的裤子。 “我觉得有点冷,就找了你一条裤子穿了。” 傅沉点头,提起放在门边的几个便利袋进屋,“给你买了衣服。” “你知道我的尺寸?”宋风晚接过袋子,拿出裙子抖开看了眼,长款就罢了,还是立领长袖,这种天,是想热死她? “应该能穿。”有些地方虽然没碰过,目测一下…… 也差不多。 宋风晚换了衣服,对着镜子照了下,才走出去,“怎么样?好看吗?” 傅沉看了眼,明黄色将她皮肤衬得白皙透亮,她这个年纪,即便不化妆,也透着股朝气明艳,“嗯,好看,中午想吃什么?” “去之前吃过的那个农家乐吧,那家菜蛮好吃的。” “嗯。” “对了,怀生不是住在你那里?要不要回去看一下?”宋风晚这才想起傅沉那里住了个小和尚。 “他早晚上学有校车接送,中午在学校吃,晚上有年叔照顾,不必担心。”怀生自理能力很强,压根不用操心。 由于那家农家乐是段林白开的,宋风晚过来的消息,很快就传过去了,他此刻有一只眼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另外一只像是高度近视,总是模糊不清。 有人得了雪盲症,两三天就恢复视力,也有人时间较长。 医生给的理由是,“因人而异。” 傅沉直接说,“可能人品问题。” 雪盲症要保持心情愉悦才有利于恢复,即便他气得跳脚,还得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要保持乐观,要开心,特么的,老子要笑……” 然后段家人就整天看着自家小公子,整天皮笑肉不笑的在屋里乱窜。 也是吓人。 傅沉本想安安静静和宋风晚约会看电影,段林白非打电话过来,说要招待她,某人过于热情,不好拒绝,就约在九号公馆。 两人刚到,段林白正拿着话筒唱歌,傅斯年也到了。 “他没来?”傅沉看了眼包厢。 段林白偏头看他,“说是昨晚和你一起喝多了,今天头疼,你俩可真行啊,喝酒都不叫我。” 他? 宋风晚蹙眉,这又是谁? 包厢很大,除却唱歌喝酒的地方,里面还有麻将桌,甚至还有可供休息的床。 傅沉给宋风晚点了果汁,段林白把话筒塞给她,“妹妹,你想唱什么,哥哥给你点。” 傅斯年低头抿着一杯香槟,微微偏头看了眼段林白。 他喊宋风晚三婶,他叫她妹妹? 这不是**裸占他便宜? “我不太会唱歌。”宋风晚不是五音不全,但属于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那种。 “没事,都是自己人,你随便唱,又没人嫌弃你。”然后段林白给她点了一首儿歌。 宋风晚傻眼了,这东西…… 她小学就不唱了。 傅沉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附在宋风晚耳边,“我回去一趟,一个小时后回来。” “嗯。” “林白,斯年,你俩照顾她一点。”傅沉叮嘱。 “你放心,有我在,肯定把她照顾好。”段林白拍着胸脯保证,他们就在包厢里活动,也不出去,压根不会出什么事。 其实是老太太得知严望川和乔艾芸领证,特意出去给他们买了点礼物,迫不及待想让傅沉给送去,直接送到了云锦首府。 她见不到傅沉肯定不会走的,傅沉必须回去一趟。 一来一回,也就五十多分钟。 …… 傅沉再度回到九号公馆,推开包厢的门,一股子酒味窜鼻而入,熏得他眉心直皱。 段林白斜靠在沙发上,抱着话筒在嘶吼着《死了都要爱》,嗓子扯到破音,魔音灌耳,地上散落着一些酒瓶,桌上也是乱七八糟。 傅斯年坐在一侧,老神在在的。 “大侄子,来,和我一起唱!”段林白刚要凑过去,傅斯年恨不能把他踹开。 “怎么回事?晚晚呢?”傅沉蹙眉,自己出去都不到一个小时。 段林白这是要浪上天啊。 “在屋里。” 傅沉推开包厢内侧的门,里面漆黑一片,却有一大股酒气扑面袭来。 “她喝酒了?” “林白灌的。”傅斯年说得一本正经。 傅沉深吸一口气,进屋把门关上。 傅斯年偏头看了眼段林白,他却是拉着宋风晚喝酒,不过他并未劝着,反正这小婶子喝多了,这笔账三叔也不会算到自己头上。 傅沉对这边不熟悉,视线一时无法适应这么黑暗的环境,抹黑去寻墙上的开关,忽然一双柔软灼热的小手摸到他的手背上。 “三哥——”宋风晚蹭到他身上,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 傅沉伸手搂住她,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三哥,你回来啦,嘿嘿……” “晚晚。” “我们一起喝酒啊,那酒可甜了,可好喝了,我都没舍得喝完,就想留给你的。”宋风晚已经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了。 傅沉深吸一口气,“我们回家。” 他打算抱着宋风晚离开,她喝了酒,自然不肯听话,扭着身子挣脱,“不走,我不走,还要喝……” “不准喝了。” “你……”宋风晚气结,他居然这么凶。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别喝这么多酒,走吧,我带你回去……” 傅沉话没说完,宋风晚忽然用力将他往后一推,傅沉后背撞在墙上,她紧贴上来,张嘴就咬住他的唇,毫无章法的吻着。 小手胡乱的在他胸口拉扯着,她满嘴都是各种酒味儿。 辛辣的,香甜的,缠绵的…… 这是掺了多少酒。 段林白,你…… 给我等着。 小舌探入他的口中,勾缠迷乱,她此刻脑子是晕的,只知道一个劲儿啃咬,说不上多舒服。 “晚晚,别闹,我们回家。”傅沉抚弄着她的后背。 “不行!”宋风晚身上很热,拼命的扯着傅沉的衣服,傅沉一边要扶着她,避免她掉下去,一边还得阻止她继续作乱,这般撕扯,衣服迟早会被弄破。 这让他怎么出门? 傅沉阻止了上面,宋风晚已经利落的揭开了他的皮带。 一回生二回熟,昨晚她解皮带,还哆哆嗦嗦,不得其法,这次轻而易举…… “晚晚。”傅沉按住她的手。 他此刻还记得昨晚那双手,很小很软…… 他却差点死在她手上。 这里是公共场合,她又喝了酒,傅沉此刻一门心思想要手刃了外面的某个混蛋,哪有那种旖旎心思。 “唔?”宋风晚像是得不到心爱的玩具,不满的嘤咛一声。 “你乖一点。”傅沉耐着性子。 黑暗中,他依稀能看到那双眸子,微红迷离,天真纯洁,偏又透着股娇憨动人,他喉咙微微滑动着,莫名觉得嗓子眼像是着了火。 宋风晚此刻踮着脚,精准无误的吻住他的喉结…… 傅沉呼吸沉沉,她的唇灼烫柔软,慢慢厮磨着。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无意于变相的挑逗。 傅沉又不是柳下惠,可是外面的某人还在声嘶力竭的怒吼着,强忍着想杀人的冲动,将心口的燥热强压下去,刚想出声阻止宋风晚,她忽然伸出舌头…… 舔了一下。 酥酥麻麻,电流在瞬间窜便全身。 “晚晚。”傅沉低沉着嗓子。 “嗯?”宋风晚脑袋晕晕的,她不过是在模仿傅沉,有样学样罢了。 “不要在这样勾引我,尤其是在晚上……” 宋风晚偏头看他,一脸的纯洁。 傅沉翻身将她压在墙上,对准她的唇,重重吻住。 两人出来时,宋风晚已经趴在他肩上,眯着眼哼着儿歌。 傅斯年余光瞥见傅沉红肿的嘴角,下唇还被咬得渗了血,忍不住闷笑。 这世上敢咬他家三叔的,也就宋风晚一个了吧。 “我先回去了。” “你不送林白?”傅斯年起身,“我和他不顺路。” 傅沉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人,“扔在马路上吧,应该有不少人想把他捡回家。” 他背着宋风晚下楼,从后门离开,并没引起别人注意。 “三哥……”宋风晚搂着他的脖子,说话含混不清。 “嗯?” “你说我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女生不应该这样的……” “什么意思?” “段哥哥说男人不能惯着,也不能主动送上门,要……嗝——要吊着,偶尔给点甜头就好了,我……我跑来找你,是不是太不庄重了。” “段林白说的?”傅沉冷笑。 这小子眼睛都看不到了,还惹是生非? “嘘——”宋风晚傻笑着,“这是秘密,不能说的,嘘——” 傅沉嘴角一抽。 他刚才就该拉着那小子,吊在车子后面跑,带着他游街示众,让那些整天在网上喊着要嫁给他的迷妹看看,段林白喝醉酒是个什么熊样。 此刻云城乔家 乔艾芸刚和严家老夫人打了电话,他俩领证结婚,并未谈论到所谓的彩礼嫁妆,老太太因为这件事把严望川臭骂了一顿。 将严家在南江一套价值千万的别墅转到了乔艾芸名下,还以宋风晚的名义存了一笔钱,说留给她结婚用。 她自然是不能要的,老太太直接说,“你要不要是一回事,我们严家给不给是另外一回事,等你哥过来,彩礼什么的,我们再好好商量。” 她挂了电话,心底仿佛有暖流穿过,浑身都是暖的。 “我妈说什么了?”严望川洗澡出来。 “要给我一套房,我真不需要那个。”和宋敬仁离婚后,她分到的都是不动产。 “她给你的就拿着,我妈挺有钱的。” 乔艾芸无语,有这么坑自己亲妈的? “也不知道晚晚这孩子在外面玩什么,给她打电话都没接,在别人家住两天,也太打扰了,多不好意思啊。” 严望川扯着毛巾擦头发,“晚晚说去朋友家?” “嗯。” “你觉得她真的去朋友家了?” “不然呢,我女儿我了解,不会骗我的。”关于这点,乔艾芸还是非常自信的。 严望川忽然有些头疼。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了哈~ 大家看完别忘了打卡留言投票票呀,mua~ 三爷,你把二浪衣服扒了游街示众吧…… 三爷:没啥看点,辣眼睛。 段哥哥:你特么才没看点,老子浑身都是亮点,只会闪瞎他们的眼。 三爷:呵—— 308 晚晚强吻三爷,醉后唱征服 308 晚晚强吻三爷,醉后唱征服 夜幕沉沉,稀星朗月。 傅沉双手捏紧方向盘,余光时不时观察身侧的人,宋风晚靠在副驾背椅上,嘴里还咿咿呀呀哼着儿歌。 段林白这厮到底给她喝了多少酒! 当时傅斯年就在边上,居然都没拦着? 你们两个好得很。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宋风晚已经昏沉的睡着了,许是方才下车吹了凉风,此刻颇不安分,傅沉背着、抱着,她都不肯。 傅沉扶她到房间门口,宋风晚抱着门框,一个劲儿摇头,“唔——我不要睡这里。” “那你要睡哪里?”傅沉偏头看她,随手脱了外套,衣服已经被蹭得不成样子,一路扶着醉鬼,生怕她摔着磕着,后背紧张出一层热汗。 有点热。 “那里!”宋风晚伸手指着不远处傅沉的房间,冲他咯咯直笑。 “你确定?”傅沉低笑看她。 宋风晚身子有点软,喉咙热得难受,干得发涩,面前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衣,修长的手指,解开领口两粒扣子,露出一截脖颈,精细的锁骨…… 她咽了下口水,“三哥……” 他名字在她舌尖滚动着,吐息间,一股消沉迷醉的酒味,还带着小女生特有的娇软。 喊的人骨头都酥了。 “要去我房间?”两人本就靠得极近,傅沉稍微往前以前,鼻尖轻蹭,四目相对,近在咫尺之间。 “唔?”宋风晚脑袋发昏,不记得之前说过的话。 傅沉舌尖舔着腮帮,无意蹭到嘴角被她咬破的地方,下意识舔了下,辛辣腥甜…… 宋风晚忽然伸手按住他的嘴角,她手指灼烫,落在削薄沁凉的唇边,惹得傅沉眼睛暗沉。 “晚晚,你这可是在玩火……” 宋风晚好似压根没听到他的话,以为他嘴角破损,沾了血污的地方是脏了,想要帮他擦干净,指腹不停擦蹭,她常年握笔写字,加上长期作画,指腹有一点轻轻的薄茧。 落在他唇上,带起一层异样的酥麻感。 “擦不干净。”宋风晚有些恼怒。 “可能擦得方式不对……”傅沉顺着他的话,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晚晚。” “唔?” “亲一下就没了。” 傅沉话音刚落,宋风晚忽然伸手扯住他的衣领,扯着他的衣领,对准他的唇,重重吻下去…… 她呼吸很烫,小脸红透灼热,浑身都裹着一层热汗。 呼吸落在傅沉脸上。 像是淋了一层热油,让人浑身发麻。 小姑娘伸出小舌,在他嘴角轻轻舔着,被她咬过的地方本就**,被她一舔,热意冲脑,浑身热血都在叫嚣,身体很快有了感觉。 简直要命。 “你……”宋风晚一直仰着头,脖子酸痛,不满的搂紧他的脖子,“你下来点,够不到。” 小姑娘声音宛若莺啼,酥酥软软,尤其是最后那个尾音,撒娇般的轻颤。 听得傅沉心若百爪抓挠,半边身子都酥了。 傅沉直接抱着她,就往房间走…… 一转身,怀生抱着小木鱼不知何时站在走廊上。 幽暗的光线落在他光可鉴人的小脑袋上,有点刺眼。 “三叔。”怀生和他打了招呼,“我睡觉了,晚安。” 傅沉眸子一沉,抱着宋风晚回屋,没再说话。 怀生回屋后,不停敲打着小木鱼。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怀生蹙眉,他方才分明看到宋风晚强吻了傅沉,然后他家三叔就把持不住了…… 诚如师兄所说,女人都是妖精祸水,要远离。 “阿弥陀佛……” 傅沉抱着宋风晚回屋后,她身子沾了床,倒是老实了,傅沉去洗手间拧毛巾的功夫,一回来,就看到她把手伸到衣领中,摸摸索索折腾了半天,然后把内衣扯了出来…… 白色蕾丝款。 傅沉呼吸有点急,某人已经钻进被子,睡得天昏地暗。 另一侧 傅斯年原是打算把段林白直接扔了,可惜这厮过于缠人,抱着他的大腿不肯松开,若是这么闹下去,估计整个酒吧的人都以为他俩有点什么。 两人出酒吧的时候已是夜里一点多,段家距离九号公馆,开车都得一个多小时,再回到公寓,来回都得两个半小时,傅斯年几番权衡,将他带回家。 把他扔到**,脱了衣服去洗澡,出来后,就看到某个人抱着电话正在唱《征服》。 “……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嗝——退……路……” 傅斯年走过去,从他手中扯过电话,居然真的在通话。 手机备注。 【杀千刀的女人】 傅斯年拿起手机,“喂——” 许佳木原本在熬夜整理一篇论文综述,即便喝了几包咖啡提神都没用,接到段林白电话,本来还很诧异。 她怎么说都欠了段林白人情,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嗷的一嗓子《征服》,吓得她险些把手机甩出去。 整个人瞬间清醒了,默默打开了录音模式,努力憋着笑。 此刻听到一个陌生男人声音,才恍然惊醒,“喂。” “他喝多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事。” 两人客套几句,就挂了电话。 许佳木则低头把录音编辑一下,准备当闹钟铃声,提神醒脑啊。 傅斯年眯眼看着备注,听声音年纪不大,段林白手机里居然会有女人号码? 傅斯年晚上要工作,回书房锁了门,让他自己发疯,他玩累了,自然会睡觉。 这让隔壁的余漫兮睡着后,三番两次被惊醒,实在憋得没了办法,才去敲了敲门。 傅斯年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穿着睡衣,顶着黑眼圈,一脸怨念看着他的余漫兮,“有事?” “我……” 余漫兮话没说完,就看到一个男人从后面跳出来,一把从后面搂住了傅斯年,“嘿嘿,抓到你了吧……” 段林白本就生得桃花春水般干净爽利,喝了酒,面色绯红,衣衫不整,抱着傅斯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余漫兮现在是做新闻的,自然认识段林白,网上有不少传闻,都说他性趋向…… 大部分传的都是傅沉和段林白,这他俩怎么? “你们忙,我先去睡了,早点休息啊。”余漫兮逃也般的跑回了屋子。 傅斯年偏头,提起段林白就往浴室走! 余漫兮趴在**,不多时收到傅斯年的信息,【我朋友喝多,已经老实了。】 翌日 段林白醒得早,傅斯年刚忙完一个阶段的工作,正打算睡觉。 “我昨晚睡在你这儿?”段林白扒拉着头发,颇为自觉地自己倒了杯水,灌了一大口。 “你昨天把宋小姐灌醉,三叔让我把你扔了。”傅斯年挑眉。 段林白险些被呛死,昨晚也没喝多少啊,许是掺了不同类型的酒,醉得快,他急忙给傅沉打电话解释。 傅沉早就醒了,看了眼来电显示,“喂——” “傅三,昨晚的事真不怪我,我没灌她喝酒。” “是吗?”傅沉轻笑。 “不信你把她叫起来,我们对峙啊,我们喝酒,都是你情我愿的,我没劝酒。” “她还没醒。” “你把她弄醒啊。” 傅沉嗤笑一声,反问,“怎么弄。” 那一声笑,轻蔑,还透着股莫名的狠劲儿。 有点鬼畜! 段林白听得心头直跳,挂了电话,立刻给自己助理小江打了电话,“小老板,这么早,您有事?” “帮我订机票,我要出门度假。” “度假?您眼睛还没痊愈啊。” “一只能看到就行了,在特么待下去,命都没了。” “那您想去哪儿?” “南江吧,正好晒日光浴。”段林白视力不佳,不能长时间看手机,他已经半年多没关注新闻,自然不知严望川与乔艾芸要结婚,宋风晚也要去南江。 “您还要弄日光浴?”小江咋舌,“您眼睛对光线很**。” “不是有护目镜嘛!老子眼睛马上就好了,等我彻底能看到,要以最傲人的姿态出现在公众面前,你懂个屁!”段林白已经半年未发博,网上还真的有一大堆迷妹在等他露面。 傅斯年偏头看了他一眼,“最傲人的姿态,你的白屁股吗?” 段林白气得炸毛,“傅斯年,老子今天和你拼了!” 几分钟后,他被傅斯年踹出了屋子。 ------题外话------ 三爷笑得很鬼畜,大家自行想象吧,哈哈~ 大年初五啦,继续打卡留言啊,票票神马的,都不要停呀…… 我们家今天有亲戚过来,这些天除了走亲戚,回家就是吃剩菜,不知道我家的剩饭剩菜何时才能彻底吃完【捂脸】 309 一对戏精,三爷怼师兄(2更) 309 一对戏精,三爷怼师兄(2更) 宋风晚睡醒后已是中午,她还残留了一些记忆,想起昨晚的一些片段,整张脸瞬时充血涨红。 翻找出手机,乔艾芸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过来,她回了个电话,稍微洗漱整理一下才下楼。 傅沉正在院子里拿着飞盘训狗,见她下楼才进屋。 看到他嘴角的咬痕,宋风晚无地自容。 “抓紧吃饭吧,两点半飞机,我和你一起去云城。” “你也要去?”宋风晚错愕。 “我妈让我送点东西过去,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傅沉撩着眼皮,好整以暇的看她。 “不是。” 热恋期的人都恨不能每时每秒黏在一起,宋风晚自然也想和傅沉多待一会儿,不过是担心被母亲发现罢了。 “那吃饭吧。”傅沉舔了下嘴角。 “我昨晚……”宋风晚走到他身边,支吾开口,“我……我昨晚好像喝了不少酒。” “嗯。”傅沉抬手揩了下嘴角结痂处,咬得是真狠,此刻还隐隐作痛。 “我就咬了你几口吧?”宋风晚意识模糊,只记得零星的一些片段而已。 “差不多。” “那就好……”宋风晚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做了其他过分的。” “也没做什么过分的,就是把我按在墙上,试图脱我裤子罢了。” 宋风晚傻了眼,之前醉酒爬床,这次脱他裤子? 宋风晚,你是魔鬼吗? 直至上了飞机,她都恨不能把自己缩在龟壳里,不敢和傅沉说话。 抵达云城已是傍晚,落日斜眼,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层淡淡的玫瑰金。 车子到小区门口时,宋风晚急忙叫停,“我先进去,你过十几分钟再来。” 傅沉闷笑,这真是在搞地下工作啊。 宋风晚到家时,乔艾芸正在做饭,见她回来,还数落了她一顿,“你怎么去朋友家住这么多天啊,让你把朋友带回来吃顿饭你也不肯,老是麻烦人家不好。” “我知道。”宋风晚垂着头,悻悻笑着。 “真会玩疯了,电话也不接,瞧你这眼睛红的,昨晚没睡啊?” 她身上没有酒气,但眼底俱是红血丝,压根遮不住。 “下次请你朋友来家里吃顿饭,居然去人家睡了两天。”总往别人家跑,叨扰人家总归不太好。 宋风晚点头没敢说话,心虚啊。 “你这裙子都穿几天了吧,赶紧换了收拾一下,待会儿要来客人,别失礼了。” “嗯。”宋风晚如蒙大赦,急忙往楼上跑。 严望川看着她上楼的背影,不发一言。 约莫十几分钟,傅沉敲开了乔家大门。 乔艾芸亲自开的门,“傅沉来了,快进屋。” “三爷好。”宋风晚已经换了身衣服,长发垂顺的搭在肩侧,乖巧温顺。 “嗯。”傅沉淡淡应了声。 “我帮你拿东西吧。”宋风晚从他手中接过礼品。 “不用,我来吧。” 严望川蹙眉。 这两人真是…… 一对戏精。 再装,继续装! “傅老都打电话过来了,真不用送什么东西,还麻烦你跑一趟,我怎么过意的去。”乔艾芸念着傅家的好,心底感恩。 “我妈的一片心意,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您不用觉得有负担。”傅沉已经进入客厅,宋风晚还给他倒了杯茶。 两人互相客气了一番。 傅沉还假意问了一下她考试情况,“高考结束了,感觉怎么样?” “还行。” “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严望川坐在一边冷笑。 他以前总觉得傅沉老奸巨猾,是他诱拐了宋风晚,此刻一看,这两人还真是有点配。 “晚上留下吃饭,我做了不少菜。”乔艾芸瞥了眼傅沉的嘴角,这分明是被谁咬的。 虽没听说傅沉有女朋友,但可能私底下交往了,现在的孩子,不愿意让长辈干涉恋情,藏着瞒着,若非谈婚论嫁,不会一开始就通知家里。 傅沉这把年纪,谈个对象也正常。 只是这姑娘这是野的,怎么能把他的嘴咬成这样? 傅沉沉稳内敛,常年抄经诵佛,身上有股子云淡风轻的味道,没想到喜欢这个类型?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她和傅沉关系毕竟没到那个份上,嘴上的咬痕入了眼,也不会多管多问。 吃饭的时候,自然会聊到严望川与乔艾芸的婚礼。 “……傅沉,你如果有空,欢迎来参加。”他照顾宋风晚那么久,乔艾芸一直没来得及好好谢他,若他过去,定会好好招待。 “嗯,有空我会去的。”傅沉语气徐缓,和寻常没两样。 “我回头把请柬寄给你,你过来提前说一下,机票住宿我都帮你安排。”乔艾芸笑道。 傅沉点头。 宋风晚昨天喝了酒,吃饭没什么胃口,看他装得老神在在的,抬脚朝他踹了一下…… 对方没反应。 宋风晚蹙眉,身子往下挪了一点,又踢了一下。 “我去看看汤好了没?”乔艾芸起身往厨房走。 就在此时,严望川压低声音来了一句。 “宋风晚,你还踢?” 傅沉撩着眼皮看了眼对面的人,他和严望川坐顺边,乔艾芸母女做一侧,傅沉位子在宋风晚对面,她哪里知道会踢错人…… 小脸涨得通红,顺势垂头不敢说话,耳根一片血色。 她哪里知道严望川会把脚伸得这么长? 怪她吗? 傅沉低头闷笑,桌下发生了什么,他是真不清楚。 这丫头最近有点皮啊。 吃完饭,严望川送傅沉出门。 “下次别让她晚上去找你,不安全。”严望川知道傅沉一直派人护着宋风晚,在他这个年纪看来,她年纪尚小,千里迢迢去京城,深更半夜,总归不安全。 “我知道。” 宋风晚能去找他,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巨大的惊喜,不过后来细想,肯定担心。 “你们是一起回来的吧?” “嗯。” “这戏演得不错。”严望川神色如常稀缺寡淡。 傅沉眯眼,听出了他话中的轻嘲。 “晚晚那孩子乖巧上进,让人很放心,不过自从认识了你……”宋风晚去京城那晚,严望川也担心的一夜未合眼。 他手上有千江电话,两人倒是一直保持联系,得知她顺利到京,才长舒一口气。 这路上但凡出点意外,他都没法和乔艾芸交代。 “认识我?”傅沉挑眉,低头摩挲着手中的一串玛瑙佛串,一边盘着串儿,一边笑着看他。 “不是你把她带坏了?”严望川冷笑,“现在回家,说谎都面不红心不跳,你俩一起演戏,真是好得很。” 傅沉低低笑着。 如果严望川只说自己,他也不会放在心上,这毕竟是未来岳丈,但是扯到宋风晚,傅沉就忍不住了,笑着反击。 “若论演技,谁也不如您吧。” “一直在芸姨面前故作不知,这出戏演了大半年还没露馅,您才是不折不扣的影帝。” “我和晚晚在您面前,都是不够看的。” 严望川对这件事本就耿耿于怀,此刻被傅沉怼了,他又嘴笨,居然一时找不出话语反击,就那么冷眼看着他。 傅沉笑容温润,两人就这么站在路灯下,一站就是十几分钟。 “我去,又开始了,这两人第一次私下碰面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深情款款的。”十方嚼着口香糖,偏头看了眼千江,“宋小姐要去南江了,你也要去那边吧。” “嗯。”这件事傅沉早已和他提过。 “正好,公费旅游!” 千江蹙眉,他过年还公费放了烟花。 “下次我回家,你如果把家里糟蹋成狗窝,我会把你扔出去。”千江语气冷硬。 他和十方一起住,他大半年未回去,这次回家,供暖早就结束了,客厅暖气片上还搭着几只臭袜子,屋内更是不能下脚,他是军人退役,部队收整内务的习惯一直保留至今,当时就踹了他两脚。 十方摸了摸鼻子,要不是想和你平摊房费,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一起住? ------题外话------ 可能不是师兄戏好,因为他本身就是个表情稀缺的人,加上嘴笨话少,少说少错,而且他怂,不敢说。 其实一屋子都是戏精,就瞒着乔女士一个人,哈哈 三爷,怼了未来岳父,厉害,给你个赞。 你小心师兄给你使绊子。 三爷:…… 310 傅沉是你叔叔,要孝敬他(3更) 第一百六十章 一力破十会 杨伟坤的一句话提醒了谢承文,那就是风水局害人是需要时间积累的,如果这么说的话,这件事的布局时间肯定比谢承文跟洛诃结仇要早得多,甚至可能在谢承文觉醒成为超凡者之前就开始了。 换而言之,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并非是针对谢承文设下的陷阱,如果真要说跟谢承文有什么关系的话,也许是有人想要顺水推舟,将谢承文引到这个坑里面来,或许是想要给后续的布局做准备,又或许是想要借刀杀人。 至于到底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入局去看看是不可能知道的。 谢承文看了看时间,抬头对杨伟坤道: “就这么办吧,咱们什么时候过去?” “下午?要不现在也行,正好我再去看看那里的情况,也好进行逆算。” 杨伟坤一副狗腿的样子,其实心里窃喜不已,只要谢承文肯亲自入局,那么这事跟他就没啥关系了,除非谢承文看不惯杨伟坤对他动手,否则别人要找也得先找高个子,有谢承文这个强者顶在前面,一时半会也轮不到他杨伟坤。 谢承文对杨伟坤的小心思一清二楚,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杨伟坤的祸福兴衰,谢承文并不感兴趣。 半个小时后,谢承文与杨伟坤就坐在了张董事长的办公室里,张董事长脸上的表情很有趣,似乎有些恼怒,又似乎有些好奇,总而言之,他对杨伟坤竭诚推荐的算命大师谢承文一丁点也相信。 杨伟坤越是将谢承文夸得厉害,张董事长就越不相信,毕竟谢承文看起来太年轻了,完全不是一个得道高人的形象,要不是谢承文身上露出十分特别的气质,张董事长甚至想要将这两个家伙直接给赶出去。 谢承文在小初心的帮助下,通过微表情分析,能看出张董事长的大致想法,再看看奋力帮自己推销的杨伟坤,谢承文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不过,他也不打算阻止杨伟坤略显夸张的推介,反正事实总比语言更有说服力。 等到杨伟坤终于结束了对谢承文的舔狗式的介绍,张董事长琢磨了片刻,看着淡定的有些过分的谢承文,脸上带着假笑,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这位谢师傅对吧,你可真年轻呀,谢师傅一向在哪里发财呀?” 杨伟坤正要开口,谢承文抬手阻止了杨伟坤,杨伟坤立刻闭上嘴,塌下腰缩在座位上,一副小跟班的标准模样,这让张董事长有些吃惊,难道这个年轻人真的大有来头?否则一直以来在自己面前总端着架子的杨伟坤怎么会如此做派? 想到这里,张董事长不由得收起了三分轻视,认真的看向谢承文,谢承文淡定的开口道: “张董事长,我们这个行当讲究达者为师,杨师傅见到我尚且要心甘情愿的喊一声前辈,所以年轻不是问题,问题是我能不能解决你的问题。至于我在哪里发财,这个张董事长了解了也没啥用,不过,我一直居住在海城,只是平时并不靠这个营生。” “哦,那谢师傅这次能来鄙人真是深感荣幸啊,呵呵。” “我这次之所以会来,自有我的原因,张董事长,我知道你大概不怎么相信我,那么,按照我们的规矩,我得先取信于你,不如,我们先说说你的问题吧。” 张董事长有些惊讶的看向谢承文,见他十分自信的单刀直入,张董事长的信心反而有些动摇了。 “既然如此,那我...” 谢承文随即抬手打断了张董事长的发言: “张董事长,你先听我说说你的问题,看看我说的对不对可好。” 张董事长愣了一下,狐疑的看了看谢承文,点了点头道: “也好,谢师傅请说。” 谢承文微微一笑开口道: “张董事长你的问题大概是官非缠身,进退两难。” 张董事长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即视线看向杨伟坤,不过他马上意识到杨伟坤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事情,那么,谢承文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是他真的能掐会算,还是他根本就是局中人? 张董事长没有因为谢承文说中了自己的心事而表示惊奇,也没有因为谢承文展现了自己的本事而显得兴奋,他反而沉着脸,严肃的看着谢承文道: “谢师傅说的有些危言耸听了吧,你可有依据?” 谢承文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转向杨伟坤道: “杨师傅,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杨伟坤闻言如蒙大赦,立刻起身躬身笑着回道: “好的,那我先告退了,张董,你们慢慢谈,我就先告辞了。” 张董事长意味深长的看着杨伟坤,起身笑着点头,目送杨伟坤离开,而谢承文连动都没动,就这么坐着,摆明了两人身份差距巨大,张董事长心中对谢承文的看法再次调高了几分。 “张董事长,请坐,咱们接着说。” “哦,好的,您请说。” 张董事长下意识的用上了敬语。 谢承文点了点头道: “我刚才说了你官非缠身,表面上,这个事情众所周知,你公司门口还有一群人在闹呢,这明显是有人在搞你,背地里,应该是背后有人支持这些人,甚至可能涉及到体制内的人,我想张董事长肯定明白的。” 张董事长皱眉不出声,正如谢承文所说,这些情报只要有心去查,还是能查到的,唯一让张董事长感到惊讶的,是谢承文能直接指出这事关系到体制内的人,这点,张董事长很重视。 谢承文接着道: “说你进退两难,是因为你想往前走却有人拖你的后腿,你想要全身而退却又不敢。” 张董事长眼睛一缩,紧紧的看着谢承文道: “谢师傅这是何意?” “就是字面的意思,张董事长你的屁股还没擦干净,所以不敢现在就将公司脱手,对吧?” 张董事长刷地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惊骇的看着谢承文,嘴唇颤抖着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谢承文微微一笑: “帮你的人。” 张董事长神情犹豫不定,不过他毕竟是一个白手起家的老江湖,知道这时候不能首鼠两端,否则必受其害,于是稳住心神问道: “为什么?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会问这个问题呢?张董事长你也是老江湖了,难道不明白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我想要得到什么,而是你能得到什么。” 张董事长一怔,随即苦笑点头道: “您说得对,那么,您能帮我解决我的问题?” 谢承文摇头: “并不能,我只是一个闲人,我能做的事不多。” 张董事长莫名其妙的看着谢承文,既然帮不上忙,那刚才你还装个啥呢?不过,张董事长不傻,他很快就察觉到谢承文话里藏着的关键,反而倾向于相信谢承文了。 “那您能帮我什么?” “呵呵,聪明,我能帮你阻止某些人的非常规手段,比如,不会让你公司的人再从楼顶上跳下去之类的。” 张董事长闻言脸色一白,一股寒气从脊梁上直窜后脑。 “这...这...不可能吧!?” 谢承文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开口道: “我还能帮你将公司内的内鬼找出来,你肯定已经察觉了,为什么你的秘密似乎已经被你的对手知道了,对吧?” 张董事长深深的看着谢承文,好一会才涩声问道: “谢师傅,我能问问您都知道什么吗?” 谢承文摇头: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通过你,以及你身边的环境和人推算出来的。” 张董事长半信半疑,想了想之后道: “谢师傅,你知道的,我们这行有很多秘密,关于客户的,有些客户我们没法拒绝,可惜的是,这个客户最近时运不济,所以,有人想要从我们这里打开缺口。” “呵呵,这可就有点意思了,那你的本意不是为了保客户,而是担心被人顺手给灭了,对吧?” 张董事长苦笑: “您也看到了,现在他们不正是想要搂草打兔子,一举两得么。” 谢承文笑了笑,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那么,如果我帮你挡住了他们的非常规手段,然后找出内鬼,你能不能粉碎他们的企图?” 张董事长想了想道: “可以的,毕竟那位客户背后也有人的,那边也不想被牵扯的太深,只要他们没有抓住我公司的把柄,也不可能乱来的,毕竟是法治社会不是么。” 谢承文玩味的看了看张董事长,点头道: “很好,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情没啥兴趣,对这些勾心斗角的破事更不感兴趣,对你的话是真是假也不感兴趣,呵呵,我要找的是在背后搞你的那个行内人。” 张董事长脸色有些古怪,闻言干笑了一声,做恍然状点头道: “原来如此,谢师傅放心,事情解决后,我必不会让谢师傅白出力的。” 谢承文淡然回道: “这是肯定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不收你的钱怕你以后睡觉都睡不安稳。” “那是,那是,谢师傅,那现在该怎么办?” 谢承文看了看时间: “先吃饭,下午,你跟你的下属逐一单独谈话,我会在一旁看着,帮你找出那些内鬼。” 张董事长狐疑的看向谢承文: “这样就行?” “对,这样就行,到时候你就直接问他们,有没有出卖公司的利益,谁说真话谁说假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 “放心吧,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信服的,肯定不会空口白牙的冤枉谁。” 张董事长点了点头: “也好,那咱们先去用个饭,下午就仰仗谢师傅了。” 311 初入南江,沙滩帅哥比基尼(4更) 311 初入南江,沙滩帅哥比基尼(4更) 南江 宋风晚飞机落地已是下午两点多,取行李,坐车去严家,到他家门口已是下午四点多。 严家老宅临海而建,坐拥数千平方,边上就是最著名海滨浴场,沙滩上都是人,碧水蓝天,椰子沙滩,宋风晚趴在车窗边,忍不住雀跃起来。 车子驶入严家大门,外面的欢声笑语渐行渐远,宋风晚也忍不住忐忑起来。 她看了眼身侧的乔艾芸,攥住她的手。 乔艾芸手心一片沁凉,显然也是非常紧张。 “妈。” “我没事。”她嗓子紧张得发热嘶哑。 虽说他们家仅有老太太一人,但寻常碰面,与正式进入严家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 严望川坐在副驾,低头看了眼手机,又回头看向后方,“家里人有点多,你们别太紧张,有我在。” 严望川也不知家里那些亲戚怎么突然都过来了。 他本就不善与人打交道,和他们关系都不算亲近,却也断不了联系。 严家在南江是名门望族,严望川一脉自然是最正统的,其他都是旁支,他结婚带人回来,大家名为道贺,其实就想看看乔艾芸。 若是订婚或者谈恋爱,大家都不至于蜂拥而至。 他们是真真实实领证了,谁都好奇。 “嗯。”乔艾芸点头,心底更是不安。 他们两人二十多年前就定过亲,严家她还是有所了解的,虽然正房凋零,人丁稀少,但旁支人丁却很兴旺。 而且这群人完全是冲着自己来的。 车子停下,几人下车后,有人贴心引路。 两侧都是修剪精细的热带植物,与云城自是不同的风景,喷泉石山,石阶拾级而上,宋风晚微微抬头…… 所谓高门大户,说得大抵如此。 南江是建国之初已经对外通商,建筑样式偏西式,高高在上,给人一种遥不可及之感。 海风吹来,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 “可算是来了,我说要去机场接你们吧,望川还不肯说航班信息。”未见其人,一听到严老夫人略显高亢兴奋的声音。 “望川,你可真是,害得我等了一整天。” 宋风晚抬眼,就看到严老夫人拄着拐杖,在黄妈的搀扶下急急迎出来。 老太太是个爱美的人,今天特意收拾了一番,弄了个头发,绣花对襟衣服,挂着一串珍珠项链,雍容大方。 “伯母。” “严奶奶好。” “现在都是一家人了,干嘛这么见外,赶紧进去。”老太太将拐杖塞给严望川,一手拉着一人就往里走,“饿不饿啊,先进去吃点东西,我一早就让人炖了汤,熬了一天……” 随着严老夫人出来,一群人跟着走出来。 进屋后,里面也坐了一些人,瞧着他们进屋,全部站起来,老老少少,粗粗一看,也有二十几人。 所有人视线都落在她们身上,宋风晚有点头皮发麻,这么多人,她只认识严少臣。 严少臣埋在人堆中,只淡淡和她打了招呼。 自从撞破她和傅沉接吻,他已经完全无法直视宋风晚了。 严老夫人笑着给他们介绍。 什么堂叔大爷,表姨表婶,其中也不乏年纪较轻的,甚至有和宋风晚年纪相当的…… 有热情寒暄的,也有暗中观察的,宋风晚招架不住这场面,说想去洗手间,无非就是躲个清净。 严家除了黄妈,只有两三个佣人,都在前面招呼客人,帮宋风晚指了路,她也不好麻烦别人,就自己摸索着往里面走。 严家是搞珠宝设计的,屋内陈设也是非常有格调,宋风晚上了洗手间出来后,无意听到几个人在聊天…… “……到底有什么可宝贝的,二婚还带个孩子,我给他介绍了那么多个人,多得是年轻漂亮的,愣是不看,结果找了个黄脸婆回来。” “主要是以前还订过亲,以前瞧不上我们严家退了婚,现在离婚就巴巴贴上来,指不定是图的什么。” “是啊,以前退过婚,但是弄得我们家多难看,怎么还有脸过来。” “还带这个拖油瓶,难不成以后那女孩子还要来分财产?她跟我们家姓吗?” “这有什么关系,老太太喜欢啊,还给她准备嫁妆,不是我们家的人还准备从我们家嫁出去。” “你都没看到你表姨那谄媚的样子,阿谀奉承那劲儿,恨不能把那对母女夸上天。” “望川娶不娶妻子,和我们都没关系吧,就算他这辈子不结婚生子,他的钱还能分给你?真不懂你们酸什么?” “我是怕他被人骗了,他性子那么直。” “他性子直,但是不傻。” “老太太那么精明的人,还能被人骗了?你们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 宋风晚听了一会儿,有诚心道贺,自然也有处处提防的。 一群牛鬼蛇神,心怀鬼胎。 她出去后,一群人又坐了一会儿。 “人也看到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严老夫人咳嗽两声,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是啊,那我们先走,晚晚,你有空我让我儿子带你出去玩玩。” “南江好玩的地方很多,可以多出去转转。” …… 好不容易将一群人送走,老太太才叹了口气。 “是我嘴快,你表姑早上来看我,我就说了一句你今天会带艾芸、晚晚回来,她这大嘴巴,就和他们说了。” “一群人带着礼物过来,都说要来祝贺,我也不大好把人轰出去。” 这些人在想什么,老太太心里明镜儿似的,只是大喜的时候,她不想弄得那么晦气罢了,若是有不识趣儿的人触她霉头。 把她儿媳吓跑了,她回头肯定要找他们算账的。 “我这一高兴,摸不着北了,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老太太心底是忐忑的。 “没事。”乔艾芸也不傻,说是道贺,八成都是来摸她们母女底细的,这群亲戚总归是要见的。 “他们也就逢年过节来往多点,平时我们家没那么多客人来。”老太太笑道,“你俩过来,我才觉得家里热闹起来,平时我一个人怪冷清的。” 宋风晚打量着大宅,想着刚才那群人。 听说严家老爷子过世很早,她一女人带儿子,面对一群虎视眈眈的亲戚,这若不是狠角色,都镇不住那群牛鬼蛇神。 严老太太早前在云城过年,都相处过一段时间,接触起来自然不觉得生分。 晚上吃的是南江特色菜,菜系偏甜,宋风晚许是饿了,倒是吃了不少。 “晚晚,明天我让少臣,再叫上几个孩子,陪你去海边玩玩。”老太太想让她更快融入严家,而且她也快18了,单独和严少臣出去不合适。 “奶奶,不用麻烦他,我自己出去转转就行。” “我都联系好了,明天可以去海滨浴场玩,也可以去浮潜,你想去逛街也行,直接和少臣说,你和他不用客气。” 老太太过于热情,宋风晚招架不住,只能点头答应。 结果第二天一早,严少臣就带了几个人出现在严家客厅。 有男有女,其中不乏昨晚见过的熟面孔…… 傅沉第二天正在老宅陪傅家二老,顺便汇报几天去云城的情况。 早上九点多,他的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他的余光瞥了眼。 【严老太太叫了一群人陪宋小姐出去玩。】 【两女四男,男生基本二十出头。】 【他们带宋小姐去买泳衣了,应该要去海边。】 …… 隔了十几分钟。 【宋小姐穿泳衣出来了,您想看吗?】 傅沉深吸一口气,小鲜肉,海边,比基尼…… 傅老正低头泡茶,余光瞥了眼傅沉,这小子咬牙切齿的,暗戳戳是要弄谁? ------题外话------ 四更结束啦~ 大家别忘了打卡留言,有票票的记得支持月初哈,么么~ 严老太太给晚晚准备了一车小鲜肉…… 三爷:…… 千江这厮怕是要被打,你直接拍就好了,干嘛要问三爷,搞得三爷好像很色一样,是吧,三爷。 三爷:…… 312 晚晚秀身材,二浪勾搭嫂子? 312 晚晚秀身材,二浪勾搭嫂子? 【宋小姐穿泳衣出来了,您想看吗?】 千江的信息,刺得傅沉呼吸一窒,他怎么就忘了,南江是靠江临海,宋风晚怎么可能不去海边。 不过紧接着他的手机就收到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小姑娘梳着麻花辫,鬓角还别着一朵黄色小花,宝石蓝的连体泳衣,带着点裙摆,堪堪遮住屁股,勾勒着姣好玲珑的曲线,外面还穿了一件亮白色的防晒服,薄如蝉翼。 若隐若现,反而越发勾人。 白皙修长的双腿,招招摇摇…… 她手中抱着一个椰子,趿拉着一双夹脚凉拖,正走在沙滩上,严少臣走在她身边,保持着合适距离,像是在和她讲解什么。 其实她这身打扮,在沙滩上算是保守的,即便如此,傅沉还是觉得不爽。 “老三!”傅老出声提醒。 “嗯?”傅沉恍然抬头。 “你杯子里的水洒出来了。” 傅沉一低头,放下杯子,擦了下手。 “有心事?” “没有。”傅沉抿着嘴,还是默默将照片给保存了。 南江海边 宋风晚已经尽量挑了一件最保守的泳衣,出来之后还是觉得很别扭,不过进入沙滩,热情奔放的女孩那么多,便不觉得难受了。 “……真的不下水吗?”边上一个女孩脱了外侧的防晒服,准备下海。 “不去了。”外面热得要命,此刻沙滩上都是人,和下饺子一样,她不爱凑这个热闹。 “下午要不要去浮潜?那个也很好玩,不会游泳也没事。” 这个女孩叫严知乐,严家表亲,今年24,在一家公司当小职员,大学谈了个男朋友,刚毕业就结婚了,新婚也就半年多。 她还有个妹妹,叫严知欢,刚上大二,今天是带着男朋友来的。 这两人她昨天都见过,简单打过招呼。 严知乐比她虚长几岁,一直像个姐姐样的照顾她,倒是这个妹妹,似乎对她敌意很大。 “她不去就算了呗,靖安,我们走。”严知欢伸手搂住身侧的一个男人,那人却不着痕迹的抽出手臂,惹得她瞬间不满。 这些人都是海边长大的,冲浪滑行都不在话下,宋风晚抱着椰子,几分钟后只有严少臣在边上陪她。 这群人中,最为惹眼的就是那个叫肖靖安的,看着二十三四岁,脚下踩着冲浪板,身姿潇洒俊逸,惹得不少小姑娘侧目。 “你不去玩?”宋风晚看向身侧的人。 “我想来随时有空,你要是想学冲浪,我可以帮你找教练。” “不用,我没什么运动细胞的,还是别丢人了。”宋风晚笑道。 “那对姐妹,严知乐人不错,那个严知欢,你离她远一点。”若是旁人,严少臣可没这么好心。 这特么可是傅三爷的人,可不得好好伺候着。 “她怎么了?”宋风晚咬着吸管,看着不远处穿着明艳的女孩,与文静的姐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还得起说她们家的情况,她俩父亲走得早,许是觉得境遇类似,奶奶对他们家格外关照,和亲孙女没两样,严知乐出嫁时,奶奶还送了百万嫁妆。” 宋风晚吸着椰汁,安静听着。 “严知乐比较乖巧本分,嫁的那个人家境普通,工作也一般,他妈不同意,那个男生提着礼品去她家,她连人带礼物,把人赶了出去,还把严知乐关在家里,不许两人见面。” “觉得他家穷?”宋风晚咬了咬吸管。 “嗯,他家在南江,只有一套贷款买的房子,还要还二三十年房贷。” “那后来呢?” “奶奶出面,她没了法子,才同意两人婚事,当时闹得挺难看的,不过那个男生我接触过,人不错,挺本分的。” 宋风晚点头。 “那个严知欢就不一样了,心气儿高,仗着奶奶的喜欢,私下很是骄横,不过在奶奶面前,嘴甜会哄人,很乖。” “她是觉得我挡了她的路?”严少臣这般提醒,宋风晚心底就有数了。 “她一直以本家亲孙女自居,老太太这么喜欢她,想和她说媒定亲的人,把她家门槛都踏破了,自从得知大伯结婚,还有你这个闺女,谁还搭理她啊……” 严少臣嗤笑。 严老太太毫不隐瞒自己对这桩婚事的满意,就连他身边的人,但凡家中有未婚男青年的,都旁敲侧击打听宋风晚的情况。 即便她不姓严,现在也是严望川的女儿,身价水涨船高。 如果严望川以后不生孩子,严家说不准都是她的,谁不想巴结这门亲事。 “难怪我觉得她一直看我不顺眼。”这严知欢毕竟年纪不大,不太会掩饰情绪,“你刚才说有人给她说亲,她不是有男朋友?” “你说那个肖靖安?”严少臣冷笑,“她一直追在他屁股后面跑,肖靖安对她一直都是爱答不理,这个男人……” 他语气停顿,似乎是在思考应该如何形容他。 “他不喜欢严知欢,却愿意敷衍她,个中缘由你应该清楚……”严少臣并未说破。 他早些在乔家,已经见识过宋风晚怼人的架势,这根本不是个小白兔,他相信她听得懂。 宋风晚笑着点头,“我明白。” “这次我也没叫他,是严知欢把他喊来的,我看他刚才一直盯着你看,你自己注意点吧。” “谢谢。” “严家亲戚比较杂,估计不少人不待见你们,这些都不用放在心上,他们最多逞逞口舌,都比较怕大伯,不敢公开挑衅的,就是他们家你多注意点。” “嗯。”宋风晚点头。 “还要喝椰汁?”严少臣偏头看她。 “好啊。” “我再去给你买一个。”严少臣说着起身离开。 也就这时候,原本在海上冲浪的肖靖安光着脚朝她走过来,扯过一侧的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他穿着衬衫大裤衩,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常年冲浪健身,身材自是不差,长得也是俊朗,不过他生了双典型的眉压眼,笑起来透着股莫名的坏。 可能其他女生觉得这种坏笑很好看。 在宋风晚看来,有点油腻,还是他家三哥干净舒服。 偶有水珠溅到宋风晚腿上,弄得她有些不舒服。 “不好意思。” “没事。”宋风晚扯了毛巾遮着身子,戴上墨镜,眼不见为净。 说实在的…… 他身材真不如他家三哥。 有什么好秀的。 这肖靖安没想到宋风晚干脆躺下了,显然是不大愿意和他说话,他低头闷笑,刚准备在她身侧的躺椅坐下,严少臣就回来了。 “肖少爷,你不继续冲浪,在这里干嘛?” 严少臣动作快,已经将手中的墨镜扔到了躺椅上。 占位。 “正打算去。”肖靖安深深看了他一眼。 这严少臣和他们接触不多,性子比较内敛,从不让人看出自己的憎恶喜好,这么护着她?难不成…… “你还不走?”严少臣笑道。 肖靖安拿起滑板,朝海边走去。 此刻不远处一个带着护目镜,四仰八叉躺着晒日光浴的男人,穿着一条印着大波斯菊的花色大裤衩分外惹眼,他偏头看着不远处,眯着眼。 拿着手机随意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傅沉。 傅沉正在回家的路上,没想到会收到到段林白的信息。 先是几张照片。 【傅三,我看到一姑娘,和小嫂子长得好像啊。】 【就是隔得太远,看不清脸,那腿真是特么又长又白。】 【那叫一个条儿正啊,要不是她有男伴,我就准备去勾搭一下了。】 傅沉眯眼看着照片,光是看泳衣他就认得出来。 那就是宋风晚。 条儿正?腿长? 勾搭嫂子?段林白,你给我等着。 ------题外话------ 大年初六啦,大家看完之后,别忘了继续打卡留言哈,么么哒~ 某白白浪不久了,三爷正提刀赶过去。 313 小妞太狠,泡妞不成反被踹(2更) 313 小妞太狠,泡妞不成反被踹(2更) 南江 上午在沙滩玩了会儿,中午严少臣带宋风晚吃了正宗的海鲜大餐,下午一群人又去浮潜,宋风晚穿了装备下水,水四面八方涌入,那种压迫感让她实在撑不住。 试了三次,最终没克服那种恐惧。 宋风晚只能靠在边上,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傅沉。 【还是没成功。】还有个沮丧哭泣的表情。 傅沉失笑,【下次我带你。】 …… 晚上一行人也并未回去,而是在海边吃烧烤。 “试试这个扇贝,应该和你们那里吃的不一样。”严少臣端了餐盘递给宋风晚。 “谢谢,你自己也去吃吧,不用照顾我。” “没事。” 严少臣照顾她,除了老太太的叮嘱,更多的是因为傅沉。 不过他这种行为,落在其他人眼里,就不是那回事了。 尤其是严知欢。 南江是国内第一个通商开埠、第一批改革开放的试点,每年经济gdp都是国内首位,这里的人有天生的优越感,她看不上宋风晚。 可是老太太喜欢啊,那么多人围着她巴结讨好,怎么能不眼红。 “这严少臣平时和我们都不来往,现在这对母女来了,上赶着巴结,吃相真恶心。” “就差把她当祖宗供着了,乡下来的野丫头,还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浮潜而已,至于吓成那样?” …… “知欢!”边上的严知乐出声打断,“你胡说什么。” “我又没说错,本来就是半路来的便宜女儿。”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严知欢不甘心的闭上嘴。 而此刻本在烧烤的肖靖安端着两串鱿鱼走向宋风晚,惹得她霎时急红了眼,“姐,你看她生得那双眼,那副狐媚样,这刚来,就到处勾搭男人。” “我早就和你说,肖靖安不适合你。”严知乐比她大几岁,又结了婚,看事自然通透些。 这男人但凡对她有意思,也不会这么吊着她,而且今天他对宋风晚也算体贴。 他感兴趣的是两人背后的严家。 “他不适合我,难道我要找姐夫那样的?每个月过着还房贷的日子?真不懂你图什么。” 严知乐听到这话,脸色微变,不再说话。 烧烤自然离不开啤酒饮料,宋风晚作为这次聚会的主角,自然很多人劝酒。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宋风晚全部推辞,傅沉不在,她不敢喝。 众人虽然劝酒,却不敢逼她,她最后也是举着饮料对付一下。 一群人吃饱喝足,在沙滩上踏浪聊天,意犹未尽,并未打算离开。 宋风晚原本就是安静听着,只是傅沉打了电话过来,她才起身离开人群,“喂,三哥……” “玩得怎么样?” “还行吧。”毕竟不熟,又心怀鬼胎,肯定玩得不尽兴。 “明后天有安排吗?” “你要过来吗?不是说几天后才有空?”宋风晚听说傅沉要来,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 “有空?” “应该有安排,不过我回家和奶奶说,应该能推了,和他们一起,还不如我自己出去玩。” “嗯。”傅沉点头。 宋风晚穿着夹脚拖鞋,踮着脚尖划弄着细沙,和傅沉聊着天,并未注意有人靠近。 肖靖安这次过来,本就想和宋风晚套近乎,相比严知欢,她现在才是严家实打实的孙女,而且听说严望川很疼她。 整个南江,但凡未婚的男性,谁不盯着她。 宋风晚一直盯着地面,灯光斜射过来,她能清晰看到有个人影正在不断逼近。 根据身形来看,是个男人。 踩在沙滩上,细化了声音,加上海浪椰林声,若非影子,根本注意不到有人靠近。 随着那人越来越近,宋风晚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杂着一股酒味,这是那个叫肖靖安的男人。 这一天下来,他打的什么主意,宋风晚心底有数,此刻过来,只怕…… 肖靖安一直在暗暗打量宋风晚,他敷衍严知欢本就不是出于喜欢,没想到严望川这继女长得倒是分外好看。 他已步入社会,看多了打扮精致时髦的女人,她刚高中毕业,稚气未脱,清新偏又透着妩媚,意外勾人。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她侧脸也分外好看。 下颌线精细漂亮,下巴微翘,秀气的鼻尖,几乎挑不出一丝不好之处。 光影明灭,如水的光衬得她侧脸忽明忽灭,格外赏心悦目。 她不知在和谁打电话,眉眼一弯,好看得紧。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住下宋风晚的肩头…… 就在同一时刻,不远处还围着篝火聊天的一群人,听到远处椰林传来一声男人的哀嚎。 “靖安!”严知欢听出他的声音,第一个跳起来,循着声音跑过去。 严少臣一直在和人说话,并未注意到肖靖安何时离开,此刻一听有人惨叫,心头一跳。 这小子该不会私下去找宋风晚了吧。 众人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宋风晚对着一个男人拳打脚踢,肖靖安半蹲在地上,疼得只能闷哼。 一群人傻了眼,严少臣紧张得吞咽口水。 这小姑娘不仅嘴巴利,下手还狠。 看肖靖安手指捂住的地方,严少臣忽然觉得后背后背一凉,这特么往那地方踹,难怪这小子刚才叫得那么凄惨。 有人开着手机手电筒,照过去的时候,肖靖安脸煞白,佝偻着身子,任由着宋风晚踢打。 “宋风晚,你疯了!”严知欢冲过去,一把推开她。 宋风晚身子趔趄,险些摔倒。 “靖安,你没事吧!”严知欢伸手试图将地上的人扶起来。 肖靖安甩开她的手,独自艰难起身,看向宋风晚的神情有些诡异。 “肖少爷?”宋风晚故作诧异,“对不起啊,我以为遇到流氓了。” 肖靖安有苦难言。 这里已经到了椰林深处,孤男寡女的,两人关系又没那么熟络,确实容易让人误会,他就是拍了一下宋风晚肩膀。 结果她一转身,冲着他下面就狠狠一脚…… 那滋味,真特么…… 毕生难忘。 他当时就差点摔倒,只能伸手护着脆弱部位,没想到这丫头并没就此收手,直接冲过去,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毫不留情,又是踹又是踢。 她手中还攥着手机,他肩膀被砸了好几下,疼得差点麻木。 而且她嘴里还嚷嚷着,“臭流氓。” 他一时疼得说不出来,根本没法解释,只能被动挨打。 真特么憋屈! 现在大家都来了,他哪里还有脸。 “真是对不起啊,太黑了,我没看到,你说你过来,也不出个声,我还以为遇到流氓了。”宋风晚说得非常抱歉。 尾随不出声,上来就摸她肩膀…… 宋风晚哪能放过他。 这一天下来,已经在自己面前刷了无数次存在感,她不愿搭理他,还往上凑,早就受不了他了,还鬼鬼祟祟跟上来。 “唔——”肖靖安疼得只能闷哼。 “宋风晚,你没病吧,你怎么把人打成这样。”严知欢喜欢他,看到他被揍,自然气急败坏。 “他也没自报家门,跟了我那么久,这里空无一人,我哪里知道是他。”宋风晚挑眉,她既然敢下手,就不怕有人质问。 “你……”严知欢没想到,看着文静乖巧的小丫头,居然这般伶牙俐齿。 “我也想问一下肖少爷,您跟着我,是有什么事?一直不说话,我真以为是坏人。”宋风晚笑得人畜无害。 肖靖安深吸一口气,下半身隐隐作痛。 这丫头,下手真特么狠。 他总不能说,自己跟着她,是想和她套近乎吧。 这口恶气,只能硬生生憋在胸口。 上不去下不来,险些吐血。 “没事,我就是路过。”肖靖安说话艰难。 边上一群都是明眼人,看他有苦难言,都是憋着笑。 这是泡妞不成,反被妞儿给踹了? 这严家新来的继女,可真特么狠啊。 今天过来的几个人,不止肖靖安在打她主意,此刻看她如此凶残,纷纷打了退堂鼓。 犯不着为了娶媳妇儿把小命给丢了啊。 ------题外话------ 严少臣:真不愧是三爷看上的人,怕了怕了…… 三爷:你对我家晚晚有意见? 严少臣: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努力保持微笑】 314 示威被打脸,污蔑晚晚是贼(3更) 314 示威被打脸,污蔑晚晚是贼(3更) 宋风晚说的话在理,入夜海边人本就不多,椰林更是无人,你鬼祟跟着人家小姑娘,别人把你当流氓也正常。 只是肖靖安也有一米八,一身腱子肉,没想到这么不禁打。 “你打人还有理了?”严知欢看自己喜欢的人被揍,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本就看她不顺眼,此刻恶狠狠瞪着她,那眼睛仿佛要喷火般。 “肖少爷,对不起,我真是无意的。”宋风晚诚恳的和他道歉,又偏头看向严知欢,“这样可以了吗?” “我刚才确实被吓到了,下手没轻没重的,您哪里疼得厉害,我打120,送您去医院吧。” “医药费什么的,都是我出。” 宋风晚就不信,他有脸进医院? “不用,我本来不出声想吓吓你,没想到让你误会了,是我的错。”肖靖安已经直起身子,额头俱是冷汗。 他在南江也算有头有脸的人,送去医院,事情传开,指不定惹出更大的乱子,而且这件事他不占理,尾随被一个小女生踹了下面? 即便到了医院,怎么检查? 让他检查他下面?他还要不要脸了。 因为肖靖安出事,众人不欢而散,严知欢本想送他回去,肖靖安今天已经够丢人了,根本不想见她,和她说话也没好语气。 她只能坐着严少臣的车,送宋风晚回去。 傅沉原本正在和宋风晚打电话,听到她说有点事要处理,就挂了电话。 随即他才看到千江两分钟前发的信息,【那个在沙滩上秀肌肉的男人,正在尾随宋小姐。】 傅沉眯着眸子,秀肌肉? 【他的手搭到了宋小姐肩上。】 【宋小姐踹了他**,他叫得破音了。】 【宋小姐一记狠踹,又是一拳……】 …… 傅沉伸手捏着眉心,脑仁儿一点点抽痛。 肖靖安应该觉得庆幸,他这次是真的死里逃生,只有宋风晚打了他,若是千江冲过来,他今天八成得废。 “十方。”傅沉深吸一口气。 “三爷?”十方一直守在边上。 “去南江的机票订好了?” “嗯,明早七点的,您要早起,还是早些睡吧。” “怀生上山了?” “嗯,大周末,放学就嚷嚷着要回山上。” 傅沉点头。 南江严家 几人到家时,乔艾芸正坐在老太太身边学刺绣。 “奶奶——”严知欢掐着嗓子,声音娇滴滴的,坐到她身边,就各种撒娇讨好。 那种做派,分明是在告诉宋风晚,她和严家关系多亲密。 “回来啦?”老太太伸手扶了下老花镜,眼底滑过一丝不明的意味。 “是啊。”严知欢那样子,颇有点示威的感觉。 边上的黄妈看得眼皮一跳,瞥了眼一侧的宋风晚,她平时最喜欢耍宝,逗老太太开心,却极少如此黏糊,此刻这般作态,落在谁眼里都觉得刺眼。 乔艾芸将针放好,看了眼严知欢,没作声。 “晚晚,玩得开心吗?来奶奶这边。”老太太虽然有些老花眼,心里却清楚。 这对姐妹父亲走得早,她多加照拂,加上她膝下无孙辈,自然走得近些,平素耍宝无赖些,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若想借着自己给宋风晚下马威,只怕是打错算盘了。 宋风晚笑着走过去,坐到她另一侧,“挺开心的,谢谢奶奶。” 老太太抽出被严知欢抱住的胳膊,握住宋风晚的手,慈祥和善的拍了几下,“开心就好,明天我让少臣……” 严知欢神色一僵,边上的严少臣嗤笑,简直蠢。 “不用,我今天玩得挺累的,想好好休息一下。”严少臣还要上班,她哪儿好意思这么麻烦他。 “不想玩?你高考刚结束,应该好好放松下。” “可能今天玩狠了,腿很酸。” …… 老太太本打算让严少臣和这对姐妹陪宋风晚玩几天的,就把他们都安排住进了家里。 宋风晚明天不想出去,她也不能此刻让他们回家,还是招呼几人睡了。 几人回屋后,老太太又特意把严知欢到自己房间。 “今天出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她拿着布子擦拭着眼镜。 “没有啊。”严知欢笑得灿烂。 “我觉得你对晚晚好像有意见。” 老太太笑得和善,眸子有些浑浊黯淡,看事却很分明。 严知欢心底一颤,“没、没有啊。” “她性子温和,又是我孙女,你们年龄相仿,我是希望你们能够相处融洽,我不想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你很聪明,知道我的意思吧。” 过些日子严望川和乔艾芸要办酒,她不希望出现一点乱子。 这已经不是提醒,而是警告,而且明确说了,宋风晚是他们严家的孙女。 严知欢心下不满,却只能笑着。 “我知道,我和她相处得挺好。” “那就好,你去给她送杯牛奶吧。”老太太心底是希望他们能和睦相处的。 严知欢性子骄纵点,却很听话,老太太这般敲打,说得也非常明白,她应该清楚怎么做。 “嗯嗯。”严知欢又陪在她身边,说了几句讨好的话,才离开。 这一出去,脸就变了。 这宋风晚到底算个什么东西,他们才认识多久,奶奶就这么向着她!什么严家的孙女,她和严家有血缘关系吗? 装得倒是单纯无害。 想起肖靖安被打,这丫头分明不是个省油的灯,出手那么狠,嘴巴还挺厉害。 就算有气,也没办法,老太太的话还得听,她正打算下楼去倒牛奶。 “知欢。”严知乐就在走廊上等着,毕竟是姐妹,看她神色就清楚发生了什么,“奶奶对我们不薄,爸走得早,要不是她帮衬,我们怎么可能上大学。” “宋风晚现在就是她孙女,奶奶那么喜欢她,我看他们一家和乐融融的,这不挺好的嘛,你千万别惹事。” “奶奶那脾气你也清楚。” “我知道。”严知欢就是见不惯自家姐姐这幅懦弱无能的样子。 自己甘于平庸,没野心,还非得让她也学着自己,唯唯诺诺,简直讨厌。 “你知道就行,不回屋睡觉?” “奶奶让我去楼下给她送杯牛奶。” 严知乐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气,加之肖靖安出事,怕她绷不住,“我陪你去吧。” “随你。”对她的好心,严知欢并不领情。 宋风晚刚洗了澡,戴着耳机和傅沉视频,听到敲门声才匆匆挂了电话。 “谁啊?”宋风晚慌乱的扯掉耳机线。 “是我。”严知乐的声音。 “等一下。” 宋风晚开门时,这对姐妹站在门口,严知乐手中捧着托盘,里面有牛奶,还有一盒小饼干。 “给你送点吃的。” “谢谢,快进来吧。”宋风晚总不能拿了东西就关门,邀请两人进屋。 这屋子是严望川特意让人布置的,家居陈设和客卧显然不是一个档次,就连书桌前的落地台灯,垂落珠子都是水晶雕刻的。 和所有房间的装潢不同,这是特意仿照云城宋风晚的屋子装饰布局的,就连家具都类似。 桌上还摆放着宋风晚的照片,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严知欢看得眼红。 她从小就认识严望川,他和曾对人这般体贴照顾过。 “你在忙吗?会不会太打扰你了。”严知乐笑着,虽然诧异房间装潢陈设,却并不嫉妒,都是别人自己家的,和自己没关系。 已经托了人家福才上得了大学,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没事。”宋风晚笑着将书桌收拾了一下,给她的托盘腾出位置,“我才不好意思,让你给我送吃的。” “这么晚还在看书?”严知乐将托盘放下。 “随便看看而已。”宋风晚将书放在一侧。 严知欢瞥见一个很熟的本子,微微眯着眼。 “你看得什么书,能借我看一下吗?”严知欢笑道。 “可以。”宋风晚将其中一些笔记本之类的抽出来,“这些都是我私人的笔记,不方便借阅,剩下这些,你想看什么随便拿。” 宋风晚知道她对自己有敌意,只是借书,犯不着和她再生嫌隙。 严知欢随意拿了本,眼睛一直盯着宋风晚手中的几个笔记本。 三个人随意聊了十几分钟,那对姐妹方才回房。 宋风晚送别这对姐妹,又和傅沉视频了一会儿才睡下。 翌日一早 严望川一早就去了公司,因为她今天没安排,又正值周末,严少臣也没去上班,陪着乔艾芸和老太太去了趟花鸟市场。 家中过些日子要办喜事,老太太想添置一些富贵树,给家里添点色。 原本是想让宋风晚陪着一起去的,她推说腿酸便留在了家中。 这严知乐一早就回了自己家,毕竟新婚,心里记挂着老公,家中除了几个佣人,就只有宋风晚和严知欢。 宋风晚本来在房间和傅沉语音,他上飞机后,她才走出卧室。 打扫的佣人,这才进入她房间。 严家临海,宋风晚去外面溜达了一圈,殊不知也就这时,有人偷摸溜进了她的房间。 “知欢小姐。”女佣拿着打扫工具,正打算出去。 “打扫好了?”严知欢手中拿着书,那是昨晚在宋风晚那里借的,一本侦探推理小说,她看书名就头疼。 高考结束不出去玩,还抱着本书,装什么乖乖女。 “嗯,已经扫好了。” “我昨天和她借了本书,我把书还回去。” 这女佣只负责打扫,自然不会管主人家的事,提着东西就下楼了。 严知欢顺利进入宋风晚房间,随手把书扔到她桌上,目光从她桌上的一排护肤品上扫过,落在首饰盒上,打开看了两眼。 她在严家也见惯了好东西,自然明白这些都是上等品。 严望川对她是真的好啊。 她在桌上翻找半天,都没见到昨天那个笔记本,她这才开始翻找抽屉,里面有几张卡,其中还有一张定制的银行卡。 这不仅要有钱,还得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定制这类卡。 难不成又是严望川给的? 也太疼她了吧。 她打开另外的抽屉,就看到了几个笔记本,其中有个写读后感的,还有一本手稿。 上面明确署名:【严望川】。 这本手稿她见过,严望川的私人物,宝贝得很,别说借阅翻看,就是碰一下都不许。 她小时候以为是画册,想看一下,被他骂哭,直接撵出去,她有一两年都没敢来严家。 设计师最在意的就是手稿,因为里面都是设计图,全部都是他们的心血结晶,你想看一眼都不可能,更被提外借了,严知欢嘴角止不住上扬。 这丫头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东西。 果真是乡下来的东西,上不了台面,严家对她那么好,居然做贼?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她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却被丢出严家的样子了。 宋风晚此刻光着脚丫,坐在沙滩上,低头翻看手机,查看南江的旅游攻略,一心惦记着要和傅沉去哪儿玩。 ------题外话------ 千江的汇报太欠揍了,人家有名有姓的,什么叫秀肌肉的男人【捂脸】 晚晚啊,你真是心大,人家要把你赶出去了。 晚晚:不要打扰我,我在查旅游攻略。 我:…… 日常求留言、求票票呀,嘻嘻~ 315 你女儿就是贼,吓懵逼的浪浪(4更 315 你女儿就是贼,吓懵逼的浪浪(4更 严家 严知欢拿着手稿下楼,不足十点,老太太就回来了,和儿媳妇逛街,那感觉自是不一样,她这段时间,都是满面红光。 “少臣,你慢些。”她扭头看着正从车子后备箱搬植物的严少臣。 “我知道。” 严少臣抱着一盆富贵树进屋。 “奶奶,你回来啦!”严知欢笑着跑过去。 “你今天起这么早?”老太太心情好,对谁都没冷脸。 乔艾芸看了眼这小姑娘,她不喜欢她,和她姐姐不同,她的眼睛不干净。 今早出门,她听老太太说过她家的事,原是父亲过世的早,那应该是见惯了人情冷暖,早熟点也正常。 老太太刚坐下,乔艾芸就起身帮她泡茶。 “夫人,我来吧,您刚回来,歇一下。”黄妈刚要接手。 “泡杯茶而已,您坐吧。”这黄妈都五十多了,她哪儿好意思让她伺候自己。 乔艾芸捏了一点铁观音茶叶彷如紫砂壶中,冲入热水…… 严知欢却迫不及待想要揭发宋风晚的“丑事”,“奶奶,我想和你说件事。” “晚晚呢?不在?”老太太打量着家里,寻找宋风晚。 “小姐说去沙滩走走,应该快回来了。”黄妈说道。 “给她打个电话吧,我买了点糕点,还热的,让她回来尝尝。”老太太笑道。 “我这就打电话。”黄妈走到座机前,拿起一侧的电话本,找到宋风晚电话…… “奶奶,我有事要说。”严知欢气结,怎么还想着那野丫头。 “你说呗,也没人拦着你。”老太太从乔艾芸手中接过茶水,笑得合不拢嘴,这还是媳妇儿贴心。 她和严望川出门回来,和他说口渴,他也只会来一句,“渴了就喝水,和我说干嘛?” 简直想打死他。 朽木。 “奶奶,这个……”严知欢从一侧拿出手稿。 老太太一看到手稿,脸色刷的就变了,伸手扯过来,“你这是从哪儿拿到的!” “这可不是我拿的,这是在宋风晚那里找到的。”严知欢说得漫不经心,“昨晚我就看到了,觉得本子很熟,没想到还真是叔叔的设计图。” “这里面可都是珠宝设计稿,许多都没见过光,叔叔那么宝贝,寻常人摸一下碰一下都不肯。” “我是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她房间的。” 乔艾芸扣着紫砂壶的手指一颤,茶水险些溅出来,设计稿? 众人震惊之余,只听“哐当——”一声巨响,严少臣把花盆砸了,瓷片泥土滚了一地。 “少臣,太不小心了。”老太太心底诧异,面色却波澜不惊。 “我马上收拾。”严少臣呼吸有点急。 严知欢说宋风晚偷东西? 而且是设计手稿,那可是严望川的心血。 严家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靠得都是独特的设计,这东西若是丢了或者被盗…… 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这是在晚晚房间找到的?”老太太随意翻了两页,确系严望川的手稿。 “对啊。”严知欢一脸无辜,“我以前想碰一下,都被叔叔骂哭了,叔叔这么宝贝,我是不懂怎么出现在她那里的。” “晚晚怎么可能拿望川的手稿?”乔艾芸呼吸提起来。 严知欢这语气,分明说这东西是宋风晚偷的。 设计稿这类东西,乔家多的是,光是乔老的遗稿就过万张,哪样不值钱,她怎么可能偷这个。 “可是这东西确实是在她房间找到的,阿姨您是开玉石店的,设计稿对设计师而言意味着什么,您也清楚。” “哪个设计师会把自己的手稿给别人看。” “而且她还特意藏了起来,这显然是见不得人的!” 乔艾芸不知该如何解释,“晚晚不会这么做,乔家设计稿那么多,她根本犯不着拿这个。” “你家的和严家的能一样?”严家走的是高端定制,玉堂春在她眼里,自是比较没落。 乔艾芸咬了咬牙,总不能这时候和她争执,乔严两家谁比较厉害吧,这不是打严家的脸吗? 她强忍着怒火,“总之晚晚不会私拿东西。” “私拿?”严知欢冷笑,“她这分明就是偷!你女儿就是个贼!” “你给我闭嘴!”老太太怒斥一声,吓得严知欢身子一抖,脸都吓白了。 “奶奶,她就是贼……”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 “乔家的设计稿如何,轮不到你来评论,你也不够格!”老太太视线凌厉,“望川就是乔老的徒弟,乔家还轮不到你置喙!” 严知欢垂头,不敢作声。 “黄妈,晚晚电话打通了吗?”老太太捏紧手稿。 她是不信宋风晚会偷东西的,而且严望川是个非常严谨认真的人,这类手稿寻常都是放在保险柜中,宋风晚应该拿不到。 可是如何出现在她房间? 严知欢又咬死她偷东西,家里下人都在,这件事必须有个说法。 “打通了,小姐马上回来。”黄妈搁置电话,紧绷神经。 “把电话给我。”其实事情很简单,给严望川打个电话,事情便一清二楚,自家儿子的性格她还是了解的。 而且这件事很严重,若是宋风晚做错,他不会偏帮。 老太太给严望川打电话,一连几个电话,都没打通。 “这严望川,这时候不接电话!”老太太沉着脸。 “大伯今天应该下工厂了,那边挺嘈杂的,估计没注意手机。”严少臣解释。 严望川去云城,这边许多工作都是交给下属的,此番回来,定然要到处巡视。 老太太又给他助理打电话,仍旧无人接,她才找了公司的人,让他们立刻去找严望川。 整个客厅压抑又沉闷。 傅沉是七点的飞机,十点多就到了南江。 宋风晚在沙滩坐了很久,本想和他见一面再回去,没想到家里打了电话催促,她只得先回家。 傅沉和她只能约在下午碰头。 “三爷?先回酒店吗?”十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公费过来玩,有点雀跃。 “林白在哪儿?” “刚打听过,在沙滩晒太阳。” “那就先去海边。” 段林白今日穿了个青草绿的花裤衩,正趴在沙滩上,手边放着一个椰子,戴着耳机哼歌。 傅沉到海边的时候,戴上墨镜,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一番,寻找段林白。 即便在人群中,某人也是白的发光的,傅沉走过去,瞥见他脖子上挂的红绳,更加确定这是他。 这是他18岁那年,他送给段林白的,庙里求的观音,方丈加持过的东西,寻常不会轻易取下来。 他走过去,抬脚踢了踢他的小肚子。 段林白眯着眼,抬眼看了下。 心底叫了声mmp,这哪个不长眼的,踢老子肚子。 首先看到一团黑影,傅沉弯腰半蹲,伸手扯下他的耳机,信手摘掉墨镜,冲他一笑。 “林白。” “艹,我靠——”段林白几乎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护目镜差点吓掉。 “你特么……呸,不是,我特么是不是又眼睛瞎了。” 傅沉随手把眼镜戴上,南江四季如春,但紫外线太强,刺眼。 “好久不见啊。” “卧槽!”段林白掐了一下胳膊,这特么不是做梦啊,“傅三……你这、你怎么过来了。” “找你啊。”傅沉笑着。 “嘿嘿……”段林白吓得惊魂未定。 这人特么是在自己身上安装了跟踪器吗?沙滩上这么多人,他就这么冲过来了? 太特么吓人了。 “陪我走走。”傅沉朝海边走过去。 段林白伸手擦了擦额头。 阴魂不散啊,我这都跑到最南边了,还能找过来?这不是魔鬼是什么! 你妹的,老子冷汗都吓出来了。 ------题外话------ 四更结束了哈~ 浪浪被吓懵逼了,哈哈,笑死我了…… 你再继续浪啊。 段哥哥:魔鬼!太特么可怕了,吓死老子了! 三爷:你说什么^_^ 段哥哥:哈哈,今天阳光不错。 三爷:适合杀人越货。 段哥哥:…… 316 晚晚怼人,辛辣尖锐无法招架 316 晚晚怼人,辛辣尖锐无法招架 南江海边 暖阳肆意,微风习习。 傅沉戴着墨镜,黑发被风吹得恣意翻飞,他手中攥着一串佛珠,漫步在沙滩上,潇洒恣意。 “傅三,你说你过来,也不说一声,你不是应该陪小嫂子吗?怎么有空出来玩啊……”段林白讨好的看着他,“对了……” 他跑回去,把自己的椰汁递给他,“还没喝,你尝尝。” 傅沉伸手接过,他没那么多洁癖,段林白喝了也不嫌弃,他刚喝了一口,某人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是不是还可以。” “嗯。”傅沉点头。 段林白嘿嘿一笑,“南江的海真不错,干净,你下午要不要来冲浪什么的……”他伸手指着湛蓝的大海。 傅沉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抬脚,对准他的屁股…… 十方站在不远处,已经笑出声。 另一边 宋风晚根本不知家里出了事,自然不急,欣赏海景,慢悠悠踱步回家。 可是严家的某些人等不及了,严少臣刚从口袋中摸出手机,严知欢立刻出声,“哥,你该不会想要给她通风报信吧。” 严少臣眯眼看她。 “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你该不会想告诉她,好让她有所准备,或者……” “干脆跑了不回来吧。” 乔艾芸坐在一侧,此时不知具体情况,与她争执毫无裨益,听她说这话,挑了下眉。 “我打电话给卖花的老板,让他送个花盆过来而已。”严少臣拿起电话,直接打开免提,电话隔了数秒才接通,“喂,这里是星星花木批发……” 严知欢这才没作声。 又过了几分钟,还是没看到宋风晚的身影,客厅气氛沉闷,严知欢实在有些坐不住了。 她恨不能立马就把她撵出去,等不及了。 “这都十几分钟了,还不回来?该不会真的有人通风报信,所以她不敢回来。” “肯定是做贼心虚,怕了。” “奶奶和叔叔对她那么好,居然做贼,真是够不要脸的。” …… 这毕竟是严家,乔艾芸一直让自己克制,相信严家会给宋风晚一个清白。 此刻着实忍不住,偏头看她,眼底像是蒙了层霜色,冷冽非常。 “阿姨,您别这么看着我啊,现在赃物就在这里,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可是公司的高度机密,多值钱,您也是清楚的。” “奶奶,这可是叔叔的心血,这件事一定要好好追究,我们严家可不能让一个贼混进来……” “你……”乔艾芸从沙发上蹭得站起来,几乎是同一时间…… “啪——”一声,老太太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掷在桌上,“严知欢!” 严知欢正说得尽心,猝然被打断,心头直跳,屏着呼吸,看着老太太,小心翼翼开口。 “奶奶?” “说够了没?” “我说的是实话啊,这东西就是在她女儿房间找到的,不是贼是什么……” 严知欢话没说完,老太太一道凌厉的视线射过去,吓得她立刻噤声。 “你身为晚辈,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这件事到底如何,还没个定论,由不得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这赃物都……”严知欢指着手稿。 “我本来想等晚晚回来,再和你算账的,既然你等不及了,那就先来说说你的事。”老太太伸手摩挲着拐杖,略显浑浊的眸子却掠过一丝精光。 黄妈站在一侧,伸手拉着乔艾芸坐下,“夫人,您别急。” 乔艾芸气得脸都青了,恨不能上去抽她几巴掌。 哪个做母亲的能允许自己女儿被人口口声声斥为贼。 “奶奶,我有什么事啊?”严知欢被她看得心底发虚。 “我昨晚特意把你叫到房间,让你好好和晚晚相处,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第二天就给我惹出这种事。” “这不能怪我啊,难不成我看到她偷东西,我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严知欢一脸无辜。 “这东西如果流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这完全是为了严家着想。” 老太太轻笑,“那我问你,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她房间……”严知欢脱口而出。 “你去她房间做什么?”老太太眯着眼,“说别人是贼,你偷摸进别人房间翻找东西,你这行为就很光明正大?” “擅入别人房间,你也说了,这手稿是被藏起来了,看样子你在房间也找了不短时间。” “肆意翻看别人东西,你这不仅是做了贼……” 老太太声音徐缓温吞,却字字珠玑,她冷冷一哼,将拐杖重重捶打在地上。 “而且特别没教养,丢人现眼的东西!” “我是去她屋里还书,我……”严知欢没想到老太太突然从这边突破,她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还书就能随便翻找别人东西,你这种行为和做贼有什么区别,说别人的同时,麻烦你好好审视一下自己!” 老太太气得呼吸不顺。 “奶奶,我们现在说的是手稿……” “手稿到底怎么到她手上,谁都说不好,但是你做贼偷进别人房间,却是事实,即便还书,放了东西就该离开,或者等她回来。” “去别人房间摸摸索索,你怎么好意思指责别人。” “我们严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老太太疾言厉色,说得她脸都白了。 “我本想等晚晚回来,一起说这件事,多等几分钟怎么了,你就等不及了?咄咄逼人,她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我……”严知欢偷偷跑到宋风晚房间是事实,这件事她无从辩驳。 悻悻闭上嘴,不敢再多言半句。 严少臣轻笑,这蠢货。 她是巴不得想把宋风晚赶出去吧,这吃相可真是难看。 老太太即便以前对她不错,但毕竟不是亲孙女。 退一万步,假设宋风晚真的偷东西,被训斥或者赶出严家,乔艾芸还能待得下去?和大伯关系势必决裂,最后最丢人的还是严家。 老太太最后追责,肯定会弄死她。 大伯那么喜欢乔艾芸,能轻易放过她?怕是死都没处死。 真搞不懂,她死死咬着宋风晚不放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 连现在的形势利弊都没考虑清楚,简直没脑子。 …… 不多时,一个佣人跑进来,严知欢喜出望外,以为宋风晚回来了。 “老太太,肖少爷来了。” “肖靖安?”老太太眯眼,“他来做什么?就说家里有事,让他回去。” “已经进来了。”这下人也拦不住啊。 五六秒后,肖靖安提着两包礼品进屋,“严奶奶。” “有事?”老太太被身边这没脑子的蠢货气得头疼,说话却不见半分异色。 “昨天和宋小姐发生了一点小误会,把她吓到了,特意来给她赔罪。” 严少臣眯着眼,这小子倒是很会见缝插针,被打被踹的是他,反而说吓到了宋风晚,无非是借机套近乎罢了。 彰显自己的宽和大度,趁机接近宋风晚。 泡妞惯用的路数,肖靖安家境不错,长袖善舞,很招小姑娘喜欢,对谁都是温文有礼,大家都说他是暖男。 严少臣看来,就是典型的中央空调,渣男一个。 “误会?”老太太蹙眉。 “嗯。” 老太太刚想说宋风晚不在,让严少臣先送他出去,也就这时候宋风晚回来了。 …… 原本想和傅沉见一面再回来,她出门前特意收拾了一下。 柔软服帖的吊带红裙,勒住纤细的肩骨,露出漂亮光洁的脖颈锁骨,这年纪的姑娘,似乎不用刻意打扮,也散发着一种勾人的美感。 随着她走动,旖旎红裙下隐约可见白皙的小腿,落在肖靖安眼底,莫名撩人。 天生的凤眼,染着媚,挑着艳,她冲肖靖安一笑,“肖少爷。” 她的笑容落在严知欢眼底,就像是在刻意撩拨他,神情崩塌,直接跳起来指着宋风晚。 “奶奶,她回来了!” 她眼底俱是亢奋,这臭丫头可算是回来了。 宋风晚心底错愕,看她伸指着自己,心底也是不舒服的。 老太太心底不悦,即便有佣人在场,那也算是自家人,此刻肖靖安在这里,谁想把家里的事情暴露在外人面前。 “靖安,我们家现在有事要处理,可能无法招待……” “宋风晚,你这个贼,居然偷叔叔东西!” 严知欢一心想让宋风晚丢人现眼,尤其是在肖靖安面前。 如果她现在被赶出去…… 看她还有什么脸面勾引男人。 所以老太太话没说完,她就急不可耐的出声呵斥。 “严知欢!”老太太气闷,这蠢东西。 肖靖安也没想到会撞到这种事,他心底清楚,这别人的家事,他应该避嫌,尽量别掺和进去,可是此刻既然听到,他也进退两难。 “我偷东西?”宋风晚失笑,有些懵,“我偷什么了?” “你别不承认,赃物我都找到了,你偷了叔叔的手稿,你应该知道这东西多重要,叔叔对你那么好,你却这么回报她,简直是个白眼狼。” 严知欢指着宋风晚,那眼神恨不能要将她千刀万剐般。 “手稿?”宋风晚恍然,“你说我偷的?” “此刻东西都在这里,你还想狡辩?”严知欢说得理直气壮,抬手指着放在老太太身侧的手稿。 宋风晚眯着眼,“你说那个?那是严叔给我的。” 乔艾芸松了口气,老太太只是伸手扶了下眼镜,神色如常,倒是严知欢瞬间炸了。 直接跳起来,“你胡说八道,叔叔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 “说的好像你很了解严叔一样。”宋风晚身清影正,自是什么都不怕。 “这手稿他都不许别人碰一下,给你?你在逗我?说谎都不打草稿!” 宋风晚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比我年长几岁,按理说,吃得饭都比我多……” 她看到乔艾芸煞青的脸色,也清楚自己没回来之前,肯定已经发生了一番争执,这件事没得出定论,怕是母亲都遭她恶语,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没想到你会这么蠢!” “你说什么!”严知欢急了。 “我若是撒谎,那么多理由,为什么要说是严叔给我的。” “只要他回来,或者你们打电话求证,立马就知道我是不是撒谎,我有必要扯这种谎?” “这种低级的谎言,一戳就破。”宋风晚轻笑。 “叔叔那么喜欢你们母女,保不齐他……” 宋风晚冷冷一笑,“你想说严叔配合我撒谎?你到底把严叔当成什么人了!” “他那么正直严肃,大公无私,严叔是个什么人,大家心底都清楚!” “难不成在你眼里,他就是个偏私无度,昏庸至极的小人!” 她强势逼人,炮语连珠,相比严知欢的指责,她这才是利刃,剜心啊。 犀利狠辣。 严知欢彻底傻了,舌头打结,吓得没反应过来。 瞧不起严望川?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谁都懵逼。 ------题外话------ 大年初七,大家记得每日留言打卡~ 也别忘了投票票哈,(* ̄3)(e ̄*) 不少人问更新时间,一般是十点、十二点,三点左右更新,一般是三更,每天一万字 三爷,我劝你以后千万别和媳妇儿吵架,不然你会死的很惨,哈哈…… 三爷:…… 317 手撕渣渣,晚晚杀敌立威(2更) 317 手撕渣渣,晚晚杀敌立威(2更) 严望川是偏私无度,昏庸至极的小人? 这话说出来,就连严少臣都眼皮直跳,他早前已经见识过宋风晚怼人,若是偷手稿是真的就罢了,要是假的,不是往她枪口上撞? 典型的找死。 不过严望川会把手稿给她,还是让他很诧异的。 “我什么时候说叔叔昏庸……”严知欢斥责不成,反而被倒打一耙。 “你刚才话中的潜台词,不就是严叔会偏袒我,和我一起欺骗大家?还是我理解错了?”宋风晚不急不慢,朝她走过去,端起桌上的紫砂壶,还给自己倒了杯水。 神情自然,全然不见一丝紧张忐忑,而严知欢已经紧张无措…… 严少臣咋舌,这种情况还能不慌不乱,在这里喝茶? 真不愧是三爷看上的女人…… 淡定的一货。 严知欢支吾,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她刚才是一时情急,谁都想不到宋风晚脑子转的这么快,立刻抓到她的错漏,“我、我刚才……” “严叔一直都是个严谨客观公正的人,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是在这种事上,他肯定不至于不辨是非。” 宋风晚继续抬高严望川。 “我和他才认识多久,他是爱屋及乌才对我多加照顾,你觉得他会为了我连自己坚持的原则都不要了?” “你把我看得太重要了,还是觉得他太昏聩?” 严知欢吓得脸色铁青,即便知道她伶牙俐齿,也不知说话做事,这么强势逼人。 她根本招架不住! “对了,还有件事……”宋风晚喝了口茶,“这手稿你从哪里找到的?我可是藏在抽屉里的,这如果不仔细翻找,还真的不容易找到。” “……”严知欢语塞。 “我的抽屉里可有不少值钱的东西……” “我没偷你东西!”严知欢气结,“你别转移话题。” “贼喊捉贼,自己手脚不干净还污蔑别人,当真可笑。”宋风晚轻哼,语气轻蔑,撩着眼皮看她,眼底俱是不屑。 “宋风晚!”严知欢惹急了,冲过去就扯住她的胳膊,晃得她杯中的水都溅了出来。 “严知欢,你还想干嘛!”老太太愠怒,“你还想在这里动手不成?” “奶奶,她就是胡说八道,叔叔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 宋风晚蹙眉,猛地抽出手臂,力道很大,严知欢猝不及防险些摔倒。 “关于这点,你待会儿可以问严叔,别动手动脚,不问自取已经是贼,你若想动手,不怕丢人,我马上就报警!” “行窃,故意伤人,你想进去几天?” 严知欢吓得神色惊惧,不敢再碰她一下。 她恶狠狠瞪着面前的人,恨不能冲出去抓花她的脸。 “等望川回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老太太很精明,看宋风晚神色就知道她并未说谎,瞥了眼严知欢,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 …… 严望川中途打了个电话回来,老太太什么都没说,只让他尽快回来。 南江地界不大,二十多分钟后,严望川就出现在客厅内。 老太太从未如此迫切的找人通知他,他心知是出事了,家里没人敢针对老太太,那肯定就是奔着乔艾芸母女去的…… “到底怎么了?”伴随着一阵低沉有熟悉的低音,严望川已经跨步走进来。 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衣熨帖整齐,深色领带一丝不苟,神色冷厉,步履生风。 寻常就是个表情稀缺,高冷自持的人,此刻阴沉着脸,更添让人退避三舍的冷傲。 “回来了。”老太太手指摩挲着拐杖,神色如常。 “嗯。”严望川看了一眼乔艾芸。 四目相对。 她冷哼一声,别开眼。 严望川傻眼了。 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这个……”老太太将手稿放在桌上。 “我的手稿怎么在这里?” “我也是我想问你的。”老太太伸手扶了下老花镜。 “这是我送给晚晚的,为什么会在这里?”严望川看着宋风晚。 “她从我房间拿出来的,说是我偷的。”宋风晚耸肩,一脸无辜,“我早就和你说了,这东西太贵重,我不能要,终于还是出事了,有人把我当贼,估计是想把我赶出去吧。” “放肆,我看谁敢!”严望川厉声斥责。 吓得严知欢双腿发软。 “叔叔,我……”她舌头生涩,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真是你送给晚晚的?”老太太追问。 严望川直接拿起手稿,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那上面写着几行字。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落款:严望川。 时间:2月27日。 宋风晚百天誓师那日。 “这是晚晚百日誓师那天,我亲自送给她的,还有我的题字寄语,有什么问题?”严望川翻开那页,直接扔在严知欢面前,“晚晚偷什么了?” 严少臣轻笑,“你刚才不是说大伯会和他沆瀣一气,偏袒她嘛,这可是大伯的亲笔字迹,这可不能作假。” “手稿早就在这里了,宋风晚应该没有那种神机妙算,知道你会偷她东西吧,提前和大伯挖坑特意让你跳进去。” “现在可真是好玩了,你该怎么解释啊。” 五雷轰顶,严知欢这次才真的是吓懵逼了。 她猝然抬头看向宋风晚,她正端着紫砂杯,悠哉喝着茶,好像全然置身事外。 这手稿后面有题字,她怎会不知,还特意等严望川回来打她脸。 好歹毒的心肠。 “你要赶我女儿出去?”严望川居高临下看着她,那强盛的气场,吓得她身子发颤。 “叔叔!”严知欢眼眶一红…… 吓哭了。 “这里是我家,即便晚晚做错什么,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还想把她赶出去,你算什么东西!”严望川可不会给她半点面子。 刚被媳妇儿甩了脸子,心底正郁闷着。 “我不是故意的,我单纯以为……”严知欢百口莫辩,“我真不知道这是你送给她。” 她哭哭啼啼,一个漂亮姑娘哭得梨花带雨,难免让人心生怜惜。 可是严望川本就是个铁石心肠之人,本就烦闷,看她一哭,蹙眉,更加不悦。 “污蔑别人的是你,晚晚都没哭,你掉什么眼泪!” “……” 严知欢这纯粹是被他吓的。 “我们是一家人,我送点东西给我女儿,还需要经过你批准?”严望川轻哼,“你和她之间有什么恩怨,让你能这么污蔑一个孩子!” 严知欢哭得更凶了。 孩子? 这臭丫头哪里是孩子,刚才张着血盆大口,都能吃人了。 “你还有哭!晚晚多乖,你这么污蔑她,你就是这么当姐姐的?” “你的良心不会痛嘛!” 严少臣站在一边,差点就笑了。 晚晚乖? 大伯,您的眼神儿可能不大好。 宋风晚呷了口热茶,“我听说她很喜欢这位肖少爷,即便我和他昨天发生了一点小误会,你也不用如此针对我吧?” 结合肖靖安刚才进屋说要道歉,大家很快把事情勾连起来。 严知欢确实喜欢肖靖安,这点众人皆知,因为这般针对宋风晚也不是不可能。 “严叔,您消消气,喝点茶。”宋风晚给严望川倒了杯水,“既然都是误会,解开就好,您也别生气了。” 老太太挑眉看了眼宋风晚。 刚才还像个小老虎一样张牙舞爪,居然开始帮严知欢说话了? 严知欢吸了吸鼻子。 她会如此好心。 严望川即便有气,也不能对着宋风晚,伸手接过茶杯,喝了口茶水。 “我相信姐姐也不是故意污蔑我的,她也是真心为您着想……” “对啊对啊!”严知欢连声点头。 只是接下来宋风晚话锋一转,她又被吓得懵逼了。 “其实姐姐说我什么,我都不会在意的,但是她污蔑我,不是打我母亲的脸吗?也是打您的脸。” “如果这次不是有您帮我证明,我被构陷成贼,被赶出严家……” “您和我妈又会何去何从。” 严知欢脑袋一片空白,看着严望川越发森冷的脸色,眼泪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 这女人是魔鬼! “要是因此耽搁你们的婚事,我的罪过就真的大了。不过我相信她肯定只是针对我,不是想破坏您和我妈的婚事。” 宋风晚眉眼弯弯,一脸的天真无辜。 老太太指尖摩挲着拐杖,微微挑眉。 早就知道这丫头不简单,寥寥数语,居然就把祸水引到别处,直戳严望川最**的神经。 直达雷区。 “叔叔,我真的不是想破坏您的婚事,我真没那个意思……”严知欢抽泣着,吓得五音不全。 “你有这个胆子嘛!”严望川额头青筋乍起。 “叔叔……”严知欢看着他森冷迫人的脸色,转头去求老太太,“奶奶,我真没想过要破坏叔叔婚礼啊,我真不是那么想的……” 老太太压根不想看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奶奶……” “少臣,把她给我扔出去,简直脏了我家的地,我们家以后都不欢迎你!”严望川直接放话出去。 严知欢脸色青白,“叔叔,我错了!” 她跪爬着试图去求严望川。 不许来这里?那她以后该怎么办? 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严家给她,没了严家,她什么都不是…… 就在她要碰到严望川的时候,严少臣拽住了她的胳膊,“你可别再靠过去了,脏了他的衣服,把他惹急了,我怕你就不能如此安然无恙出去了。” 严知欢身子一僵,不敢动作。 即便她怎么哀嚎求饶,客厅内都无人说话。 等她被拖出去,严望川才眯眼看着一侧的肖靖安。 他已经被事情的几番转折,吓傻了眼。 “你怎么在这里?” “伯父。”肖靖安面有异色,被他看得如芒在背,忐忑不安,“我就是想和宋小姐道个歉,我、我先走了……” “今天我们家发生的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严奶奶,我改天再来看你……”肖靖安说完逃也般的离开了严家。 mmp,那小丫头也太凶残了。 已经占了上风,还连消带打,瞧不起严望川,破坏婚礼,每顶帽子扣下来,那都是致命的,太狠了。 海风吹来,肖靖安后背有些发凉。 这个宋风晚,绝对是想要她的命。 而此刻严家,经此一事,所有人都知道严望川是不仅是对乔艾芸情根深种,对宋风晚也是很疼爱的,更加不敢怠慢她们。 乔艾芸正在厨房做饭,严望川站在边上打下手,他手脚笨,一直被嫌弃,老太太则坐在沙发上继续在红色缎面上绣着鸳鸯。 宋风晚则在院子里,帮着严少臣将富贵树移植到新的花盆里。 “你刚才对严知欢也太狠了吧。”严少臣拿着铲子,松了松盆边的土。 “我和我妈初入严家,本来就有不少人虎视眈眈,这次正好立威,也让某些人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再说了,打击敌人,就得狠一点。” “第一次就让他们知道怕,打到她不敢造次!是吧,少臣哥。” 严少臣后背一凉。 哥? 他可不敢答应。 宋风晚可能早就想杀鸡儆猴,立威于严家,严知欢完全是撞到枪口上了,真是活该。 ------题外话------ 晚晚真的被三爷带坏了,这小脑袋,转得贼快…… 杀敌立威神马的,真的是撞到她枪口了。 318 三爷:段浪,晚上来我房间(3更) 318 三爷 段浪,晚上来我房间(3更) 严知欢污蔑宋风晚偷东西,自己却被逐出严家的消息,虽未在南江传来,严家那些亲戚都很快收到了消息。 这对母女进门当天他们都见了,看着都和和气气,非常好相处。 谁会想到遇到事情这么刚,一点情面不留,这不仅是打脸,就连她最后那层遮羞布都扯下来了。 真的厉害。 也是因为这件事,原本对她们还有微词的人,私下都不敢多说什么,虽是一个姓,那也是人家的家事,你管不着,更犯不着因此与严望川产生嫌隙。 而且严望川连手稿这种私密的东西都可以直接拿给宋风晚,足见对她多信任。 杀敌立威,说得大抵如此。 当天下午就有不少七大姑八大姨过来邀请乔艾芸出去逛街,看宋风晚的神色更是古怪,她坐在窗边,手中拿着本《基督山伯爵》,模样乖巧。 任谁都想不出,会是她把严知欢撵出去的。 宋风晚从她们笑,他们都觉得后背发凉,这可是个披着兔子皮的小老虎啊。 严望川下午照旧去公司,乔艾芸招架不住那些亲戚,便跟着出了门,宋风晚推说要出去走走,实则是去见傅沉了。 老太太手中捏着细针,在红色缎面上穿针引线,严少臣收拾东西也打算上班。 “奶奶,我要去上班了。” 老太太眯眼看着他,“肖靖安在打晚晚主意?这件事你怎么没和我说?” 严少臣笑道,“整个南江,谁不在打她主意啊,而且肖靖安昨天被她揍了一顿,晚晚对他没那个意思,我以为他会知难而退,就没告诉您。” “揍了?”老太太来了兴致,“怎么回事?” 严少臣就把昨日发生的事,加上猜想和她解释了一遍,老太太听后乐了,笑得合不拢嘴。 “他叫得那么惨烈,看得出来她下手挺狠的。” “那小子非良人,我是担心晚晚年纪小,又没谈过恋爱,之前傅家那孙子就不怎么样,我怕她被骗,肖家这小子惯会花言巧语,不是个好东西。” 严少臣攥紧手中的车钥匙和公文包,“奶奶,我觉得您担心太多了,她挺聪明的,不至于被人骗。” “就怕遇到最甜会哄人的渣男,小姑娘一时不察就栽进去了,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老太太叹息,“现在这些男人骗小姑娘花招太多。” 严少臣悻悻笑着。 人家都早恋大半年了,您这担心的真是多余。 谁要是往她面前凑,压根不用您出手。 “我本来还担心她会被人欺负,现在看来,担心真是多余的。”老太太摇头,厉害点也好,最起码以后不会被人欺负。 严少臣讪讪点头,谁敢欺负她啊。 人家男朋友可牛逼了。 “你帮我注意点,要是谁家小子和她走得近点,和我说一下,她这个年纪,情窦初开是正常的,我把把关,南江这边我还是熟的。” 严少臣点头,“奶奶,严知欢的事,是您和家中那些亲戚说的?” 家中佣人不敢说闲言碎语,严望川没那种心思,宋风晚没这个能力,思来想去,能把消息散播出去的只有她了。 老太太低头继续绣着鸳鸯,默不作声。 严少臣走出严家的时候,只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宋风晚要杀鸡儆猴,老太太就在背后推了一把,一个是小狐狸,另一个更是老奸巨猾。 其实宋风晚敢那么对严知欢,老太太也是默许的,也许从一开始,她已把一切看透。 宋风晚利用严知欢立威,老太太何尝没利用她俩。 他忽然有种错觉,整个严家…… 大伯可能是最单纯的。 海风吹来,他拉开车门钻进去,这六月的天,怎么觉得那么冷。 他开车经过沙滩,无意看到宋风晚,她还穿着那条红裙,过于招摇惹眼,一手扶着遮阳帽,正朝着一个男人跑过去。 严少臣攥着方向盘,定睛一看。 这天南海北的,都追到这里了,傅三爷是真执着。 傅沉和段林白也刚吃了饭,正在沙滩溜达。 “三哥!”宋风晚隔着老远就冲他们招手,光着脚丫朝他们跑过来。 傅沉眯眼,看着她光裸的肩头,微微蹙眉。 随着她跑动,裙裾飞扬,露出的双腿,又长又细,声音娇软,他往前走了两步,就把人搂到了怀里。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把狗粮,段林白险些闪瞎眼。 他还以为傅沉是来找他算账的,担惊受怕这么久,结果人家是来约会的。 “妹妹,你怎么……”段林白刚开口,傅沉就剜了他一眼。 这寻常在京城,熟人很多,他喊声妹妹,傅沉懒得理他,现在都没人,他还想占自己便宜? “不对,小嫂子,你怎么在这里?”段林白心底有个挠墙的小人,恨不能挠死傅沉。 “我妈和严叔要结婚,我肯定要过来,你来干嘛?旅游?”宋风晚确实不知段林白在。 “我长得太白,晒一下,哎呀,天生肤白愁煞人啊。” 宋风晚突然想到傅沉和他提过的梗,没忍住直接笑出声。 段林白懵逼了,“你在笑什么?” “没……没什么?”宋风晚努力憋着,可是看到他穿花裤衩,实在憋不住。 段林白又不傻,看她那神情就猜得出来了,“卧槽,傅三,这特么可是老子的秘密,你连这话都和小嫂子说?我不要面子的吗?” “没人知道的才是秘密,你那个……”傅沉眯眼看他,“算吗?” “我……”段林白气结,“小嫂子,我和你说,他说得都不是真的。” “晚晚,上回在九号公馆谁让你喝酒的?”傅沉准备开始算账了。 宋风晚憋着笑,指了指段林白。 “他是不是私下和你说,要吊着我?男人不能惯?” 段林白生无可恋,“你俩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共享的?” 宋风晚强忍着笑意。 傅沉拍了拍他的肩膀,靠近他耳边,“段浪浪,买好保险,晚上来我房里,我们好好聊聊。” 三人在沙滩上走了一会儿,既然到了海边,自然要下水,宋风晚还不会游泳,傅沉便提议教她。 段林白一只眼视力尚未完全恢复,不打算下水,躺在椅子上喝椰汁刷新闻,他特别搜了南江严家,才看到严望川要结婚的消息。 真特么倒霉,自己这时候来南江干嘛。 宋风晚出来时并未带泳衣,衣服是在路上挑的,那家店没有连体的,全部都是两件式。 而此刻傅沉已经换了衣服出来,并未穿紧身泳裤,白色背心,及膝短裤,休闲宽松。 海风吹来,轻薄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隐约可见腹部的肌肉弧线,露出的胳膊,结实紧绷,肌肉线条弧度优美,不夸张,却很漂亮。 段林白咋舌。 欲遮还羞,真骚气。 而宋风晚此刻也走了出来,这种两件式的太显身材,腰肢纤细柔软,傅沉眯着眼,她刚才挑泳衣,选了二十多分钟,就挑了这么个东西? 她一路走来,还有些局促,都没敢直视傅沉的眼睛,那种羞赧纯情的模样,惊鸿般的晃了不少人的眼。 傅沉自然知道自己的小姑娘多漂亮,假以时日必然艳色灼人,可他也不愿意被别的男人看了去。 “吁——”段林白忽然对着她吹了个口哨。 小嫂子虽然年纪不大,身材还是不错的,啧啧,他见到宋风晚第一眼就觉得这妹子纯,条正盘顺,自己眼光果然不错。 “啪——”傅沉扯过躺椅上的毛巾,直接甩在他脸上。 “卧槽!”段林白还喝着椰子,险些被呛到。 这是特么谋杀啊! 傅沉扯了浴巾,上前两步,裹在宋风晚身上。 ------题外话------ 三更结束了哈(^。^) 今天木有卡文吧,大家看文别忘了打卡投票票啊,么么 师兄是整个家里最单纯的?有嘛?哈哈 不过二浪你吹口哨,这是在调戏嫂子知道不! 319 水下暧昧,晚晚打小报告 319 水下暧昧,晚晚打小报告 南江海边 段林白抱着椰汁,看着不远处浅水区的两个人,无语咋舌。 傅沉教人游泳,如此有耐心,还真特么活久见。 他记得小时候他们带沈浸夜和傅聿修去游泳馆玩,他扔了几个游泳圈给他们,就让他们自己扑腾。 傅聿修有些怕水,想下又不敢下,坐在他边上磨叽了很久,那个年纪的孩子确实有些缠人,然后…… 某人一脚把他踹下去了。 美其名曰:“实践出真知。” 喝了不少水,差点把他给淹死,幸亏是儿童区,边上还有教练。 傅沉当时就居高临下的站在泳池边。 “学游泳哪儿有不喝水的?多呛几次就学会游泳了。” 最终还是学会了游泳,某人颇不要脸的说了一句。 “三叔何时骗过你,你还不和我说声谢谢?” 傅聿修当时眼睛都红了。 回去的路上,傅沉又冷不丁来了一句,说什么现在许多泳池的水很脏,因为下水的人很多,而且某些不道德的人,指不定会在水下做什么。 傅聿修当晚回去就吐了。 真是特么恶趣味。 整天在家搞侄子,不过后来傅聿修一家搬去云城,便彻底脱离了傅沉的魔爪。 刚才宋风晚也不愿下水,他就在边上耐心哄着,无非是说,学习一下没坏处,最后扯到了游泳最减肥,宋风晚这才动摇。 …… 此刻两人正在人少些的浅水区域。 宋风晚在水里扑腾,傅沉站在她身侧,伸手轻轻托着她,水面淹没他的胸口,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嶙峋,落在他脸上,光影绰约。 “别紧张,注意蹬腿的姿势。” 他声音贴在她耳边,又近又热。 “嗯。” 宋风晚怎么可能不紧张,他的手指放在她腹部,手心灼热,烫得她皮肤发麻,此刻外套已经被浸透,睡眠荡漾着,泳衣紧贴在身上,若隐若现…… “注意呼吸。”傅沉声音像是紧紧贴着她的心脏,听得她心神一震。 宋风晚红着脸,双腿不断踩着水,他的手指随着她的动作,在她身上游离着,她知道,他需要扶住自己,可是…… 这手怎么越来越往上啊。 “今天那么急着回去,是有事?” 傅沉并未刻意打听严家的事,严老夫人和严望川人都不错,自能照顾好她,所以他压根不知严知欢污蔑她的事。 “没什么啊。”严知欢的事情都解决了,没必要和傅沉说,添堵。 “明天有空?” “可能白天没时间,我要陪我妈去试婚纱。” “这么快?” “婚宴就请一些亲友,不过婚纱照总要拍的,肯定要试几套衣服。” “嗯。” 傅沉手指忽然贴上她的腹部,指尖无意触及泳裤边缘,宋风晚吓得立马缩起身子,“你别**!” 下意识离他远些,可又不会游泳,身体没了支撑,不断扑棱着。 直到傅沉伸手,将她搂到怀里,温热的海水包裹着她,可是面前男人高大的身躯才热得烫人。 宋风晚刚才被吓懵了,下意识的往他身上蹭,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双脚往上一勾…… 两人身子紧贴。 毫无缝隙。 段林白坐在不远处,眯着眼,哎呦我去,说好游泳的呢? 青天白日,这么多人,这两人搞毛啊。 衣服在水下飘着,身体之间毫无嫌隙,宋风晚浑身湿透,头发湿哒哒贴在两侧,就连睫毛上都挂着水珠,许是刚才吓着了,急促的喘着细气,水珠沿着她的脸颊缓缓往下…… 勾勒出姣好的身体弧线,满是**。 “吓死我了。”宋风晚惊魂未定,紧紧搂住她,脑袋搁在他颈侧,小口喘着气。 傅沉能清晰感觉到小姑娘身上的柔软,每一寸都好像在撩拨他,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 简直要了命。 “好些了?”傅沉偏头看她,蹭着她的脸。 “嗯。” “所以……”傅沉张嘴咬了咬她的耳垂,惹得宋风晚身子一颤,“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别推开我。” 宋风晚闷声点头。 “还学吗?” “不学了。”刚才被吓到了,宋风晚此刻心脏还扑腾乱跳。 “晚晚——”他声音滑到最低处,暧昧厮磨般惹人心颤。 “嗯?” “你把头抬一下。” 宋风晚刚抬头,温热的唇落在她眼睫上,“有我在,你怕什么。” 灼热的吻落在她眉心鼻尖,然后夺了她的唇,急切啃咬,肆无忌惮的,也不理会她发麻热痛…… 南江这边比较开放,海滩上亲吻搂抱的情侣不在少数,大家习以为常。 段林白瞠目结舌。 这大庭广众,两人都不注意下影响吗? 看他俩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卧槽! 她还是个孩子啊,傅沉这禽兽怎么下的去嘴! 一吻结束,宋风晚已经气喘吁吁。 傅沉抱着她朝岸边走了几步,抬手拍了拍她的腿,“下去吧。” 宋风晚这才惊觉两人此刻的姿势多惹火,急忙放下腿,站在水中。 “你先上岸,我待会儿就来。”傅沉催她上去。 宋风晚脚尖刚沾了沙滩,十方就给她递了条浴巾裹在身上。 她走到段林白身边坐下,看着不远处的某人开始游泳冲浪…… 她以为傅沉只会爬山滑雪,没想到还会冲浪,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姿势潇洒俊逸,惹得不少人驻足侧目。 宋风晚拿出手机,对准傅沉拍了几张照片。 “小嫂子,你和他刚才在水下干嘛呢?” 宋风晚看了他一眼,耳根有些发热,垂头开始拼照片。 段林白见她不搭理自己,觉得无趣,拿起一侧的眼药水,扯下护目镜,仰面滴药水…… “嘶——”他闷哼一声。 眼药水过于沁凉湿润,滴入未痊愈的眼中,还有些刺痛。 宋风晚看眼药水从他眼角流下,已经快流到耳朵里了,没找到面纸,她扯过一侧的毛巾,俯身过去,将毛巾塞到他耳边,随手帮他将药水擦了。 这姿势维持不足两秒,可是从外人角度看上去,宋风晚就好像整个人贴上去,压在段林白身上似的。 “谢谢。”段林白拿着毛巾,胡乱擦了把。 “你这眼睛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啊?”段林白得了雪盲症也是因为她和傅沉,宋风晚心底总是有些过不去的。 “说不准。”段林白眨了眨眼,又重新戴上护目镜。 “等你眼睛好了,我请你唱歌吃饭吧。”宋风晚笑道。 “成啊。”段林白低头拧上眼药水的盖子。 不多时傅沉就从海边回来,身上滴着水,他随手拨弄着湿漉的头发,水珠溅落,在阳光下都散着金色的光泽,恍若天神。 十方立刻给他递了墨镜浴巾。 衣服湿漉漉贴在身上,男色诱人。 他信步走来,惹得不少小姑娘侧目。 段林白冷哼一句:“真闷骚。” 宋风晚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眼底滑过一丝暗光…… 傅沉和宋风晚去洗了个澡,三人才去吃饭。 到了海边,自然吃的是海鲜。 傅沉低头帮宋风晚剥虾去壳,蘸了酱汁放在宋风晚嘴边。 “我说你俩能不能克制点,边上还有个单身狗呢!” 傅沉偏头看他,“我为什么要为了一条狗克制?” “我……”段林白气结。 “你俩刚才在海边聊什么?好像聊得挺开心的。” 宋风晚笑了下,“也没聊什么,他就问我们俩在水下干嘛而已……” 段林白忽然对上傅沉眼睛,平稳无波,却暗藏波澜,他心头一跳,“我就随便问问。” “嗯,他还说你闷骚。”宋风晚笑得单纯无害。 段林白傻眼了。 傅沉冲他笑着,将剥好的一个虾尾放在他盘中,“吃吧。” 当面打小报告? 这两人可能想玩死自己。 段林白紧张得吞了吞口水,夹起虾尾放入口中,小口咀嚼,总觉得傅沉想毒死他。 ------题外话------ 大年初八了,继续打卡留言哈~ 最近腰酸背痛,码字结束就没动过电脑,留言我都看了,没来得及回复,今天开始继续回复留言,大家别忘了冒泡留言啊。 话说三爷为啥让晚晚一个人上岸,自己又跑去游泳了呢。 段哥哥:嘿嘿……我知道,某人啊…… 三爷:嗯? 段哥哥:这阳光真特么好。 三爷:…… 320 三爷:摧残心智,折磨肉体(2更) 320 三爷 摧残心智,折磨肉体(2更) 宋风晚回家的时候,乔艾芸和老太太正坐在客厅看婚纱店提供的画册。 “怎么才回来?晚饭吃了吗?”乔艾芸放下画册。 “嗯。”宋风晚摸了摸鼻子。 “晚晚,快过来看看,我给你选了几套衣服,明天你也试一下。”老太太笑道。 “我?” “回头我们一家人拍几组全家福。”老太太招呼她坐到自己身边,给他看了自己选的几组衣服。 以前他们一家每年都会拍摄全家福,自从老伴过世,只有她和严望川两人,看照片都觉得分外冷清,她已经十几年没拍过照片了。 老太太年轻时也是做设计的,眼光自是独到,选的衣服款式也多简单精致,很适合宋风晚。 “望川怎么还不回来?” 乔艾芸笑了下,“他想把近期手头事情处理完,会晚点回来。” 接下来会试婚纱,拍摄婚纱照,结婚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老太太挑眉,果然有了媳妇儿的人就是不一样,知道汇报行程了。 晚上八点多,三人还在看画册挑选婚纱,黄妈小步走来,贴在老太太耳边说了两句。 “她们来做什么?” “人都到门口了。” “让她们回去!”老太太沉声。 只是她话音未落,伴随着急促紊乱的脚步声,两个人已经进了屋,一个是严知欢,另一人宋风晚眼熟。 她和严知乐长得较像,看着面善温和,初次见面那天,塞了一个红包给她,因为数额较大,她印象比较深。 这人就是那对姐妹的母亲——张素秋。 “你们怎么来了?”老太太低头看画册,压根没正眼看他们。 “我带欢欢来给晚晚赔礼道歉,我下班才知道出了事。”张素秋穿得朴素,许是生活重压,看着很沧桑,就连穿的衣服也是过时老旧的。 宋风晚第一眼觉得她比较可亲,后来听严少臣说她阻拦女儿婚事,加上严知欢这种骄纵的性格,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她。 老太太没作声。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晚晚道歉!”张素秋一巴掌拍在严知欢脑后,啪的一声,宋风晚瞳孔微缩,坐着没动作。 “……”严知欢红着眼,咬紧牙关,不肯开口。 她回去后将所有事情梳理了一遍,她去宋风晚房间私拿她的东西,确实是错的,但是后面,完全就被她利用了。 她明知道手稿后面有题字,非要等严望川回来再说,这分明是要把自己推出去送死。 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恶毒,她咽不下这口气,怎么肯道歉。 当时肖靖安还在,在喜欢的人面前丢人,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让她难堪的。 “你还傻站着干嘛,做错事,误会了人家,你还委屈上了,赶紧给我道歉!”张素秋提高嗓门。 “我……”严知欢抬头看向自己母亲,“我不……” “啪——”一声脆响。 狠狠一巴掌甩过去,严知欢半边瞬时一片猩红,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母亲。 宋风晚呼吸一沉,那巴掌声清脆响亮,打得很重,这是真打啊。 “妈!”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母亲,就给我道歉!奶奶和叔叔对你那么好,你却在别人家里兴风作浪的,你还有脸回去,今天要是他们不原谅你,你也别回家了!” 严知欢被打懵了,委屈着,眼神倔强不肯屈从。 “你还不知错,你私自去别人房间干嘛?你还敢污蔑别人,我平时就这么教你的吗?还不赶紧道歉!” 张素秋声音提高,一副怒气不争的模样。 “我早就和你说过,要照顾好妹妹,你都在外面干了什么!我和你说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嘛?你们以后都是姐妹,你身为姐姐,怎么能干这种事!” “听说你今天还顶撞了你阿姨,你给我跪下,跪下道歉!” 严知欢自是不肯,她气得面红耳赤,抬起手臂…… 猝不及防又是一下。 “我道歉还不行嘛,对不起!”严知欢又羞又气,白天在宋风晚面前丢人,现在又在她面前被打,心底已经恨透了她。 “你道歉就这个态度?给我好好说话!对着你阿姨和晚晚说,直到她们原谅你!” 严知欢眼泪好像决堤般,簌簌往下掉,就是不肯再开口,张素秋气得呼吸急促,抬手就要打她…… 乔艾芸急忙过去,拦住了她,“算了,孩子已经知道错了,别打了。” “她就是被惯坏了,居然做出这种事,不打不行。”张素秋气闷,冲过去又要揍她,却被乔艾芸拦下了。 “她道歉了,孩子总会做错事的。” “这丫头混账啊,居然偷东西,你把手给我伸出来……” “别了,她肯定知错了。”乔艾芸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打孩子啊。 …… 两人在客厅拉扯了好一会儿,张素秋方才平息怒火。 “真是对不起,我没教好女儿,晚晚,真的对不起啊,表婶在这里给你道个歉。”张素秋说着就给宋风晚鞠了一躬。 “表婶,您这是干嘛。”这么多下人在,宋风晚怎么可能真的坐着受她一鞠躬,只能过去搀扶。 “我回去肯定好好教训她,今天你受委屈了,你大度,别放在心上哈。” 宋风晚悻悻笑着,没再说话。 这母女俩又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哭哭闹闹,吵得人头疼。 老太太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妈,我去给您盛碗汤。”乔艾芸伸手揉了揉手臂,方才拦着张素秋,那人力气太大,拽得她胳膊生疼。 “我去帮你。”宋风晚起身跟进厨房。 两人进入厨房,老太太才猝然将画册扔在茶几上,面色寒碜。 …… 乔艾芸拿着勺子,搅拌着汤,拧着眉头,心底堵得慌。 “妈。”宋风晚从碗橱里拿出几个碗。 “你以后离那家人远点。”乔艾芸压低声音。 “我知道。”宋风晚点头。 其实这个张素秋拉着严知欢过来,若是真心赔礼道歉,应该在家教育好女儿再来,而不是当着她们的面打她。 而且口口声声说,一定要乔艾芸首肯原谅。 她初入严家,若是坐视不理,看她打女儿,指不定很快就传出她心狠无情,还觉得她这个做阿姨的心冷,小肚鸡肠,所以她只能拦着。 这压根不是来道歉,而是逼着他们母女原谅。 即便道歉,也让人心里不快。 …… 此刻客厅的老太太阴沉着一张脸,气闷至极。 她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自然看得通透。 张素秋丈夫过世,一个人抚养两个孩子,她定然多加照拂,其实就是出钱垫付了两姐妹的学费,平时也会给点补给。 她平素本分,与老太太关系也可以,出现嫌隙还是严知乐结婚的事,张素秋强烈反对,甚至寻死觅活,将女儿囚于家中,无非是觉得小伙子家穷。 其实那小伙子家境可以,人也不错,模样不算俊,但周正耐看,可能刚毕业,工资拿的不多,但对严知乐是真心好。 但是在南江全款买房买车,还要几十万的彩礼,一下子拿出四五百万的现金,哪家都吃不消。 甚至有一次闹到了派出所。 那小伙子父母已经四处借钱,甚至打算将养老的房子卖掉,严知乐从家中逃出来,找到老太太,跪着求她帮忙,她才知道这件事,方才出面干预。 老太太了解原委,对张素秋心底已经很有微词,平素在她面前,并不是个贪图钱财的人,在女儿婚事上这般强硬,打的什么主意,她也了解。 与买车买房都是其次,目的就是为难那小伙子,无非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再给严知乐找个有钱人家罢了。 所以之后虽有也有往来,但老太太心境与以前已经完全不同。 这次她带着严知欢上门,若是诚心道歉就罢了。 在她面前耍小聪明,若不是看在她过世的丈夫面上,怕是今晚就让她下不来台。 此刻出了门的那对母女…… 严知欢还在抽泣,张素秋气闷,“你有什么好哭的,我这次带你过来,是为了你好,真的和他们家决裂了,你想嫁到肖家,简直是做梦!” “妈——”严知欢嗓子都哭哑了,“你也不能那么打我啊。” “我要是下手不重点,那个乔艾芸能阻拦我?她们能原谅你?”张素秋轻哼,“你和肖靖安到底怎么样了?” “以前还挺好的,自从宋风晚出现就变样了。”严知欢气闷,“凭空冒出来的野丫头,看着就讨厌。” “再讨厌她现在也是严家正牌的大小姐,肖家肯定想和她联姻,你要是不抓紧点,我看你甭想嫁给肖靖安了。” “那我有什么办法,那个死丫头那么厉害,还整天穿得那么招摇,你看她长得那双眼,狐狸精一样,四处勾引男人。” “有其母必有其女。”张素秋轻哼。 “妈,听说当年她妈和叔叔有婚约,又退掉了,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现在又吃回头草?是真的么?” “废话,当年闹得多难看啊,我们严家的脸都被丢光了。” “那奶奶还同意叔叔再娶她?”严知欢轻嘲。 “人家有本事呗,能让你叔叔惦记二十多年,不婚不娶,心甘情愿等着她。” “真会勾引男人!” “你抓紧时间和肖靖安多处处,别被她截胡了。” 张素秋眼睛不瞎,知道自己女儿不如宋风晚漂亮,人家还有身份加持,肖家怕是看不上她的。 “我知道。”严知欢伸手揉着脸,他也想多和肖靖安接触,可是发生那件事的时候,肖靖安也在,在自己喜欢的男人如此丢人,她最近哪儿有脸找他啊。 此儿科的傅沉和段林白正在房间下棋,每输一次,就在脸上贴个纸条。 段林白的脸已经被自完全糊掉,不能看了。 尼玛,有本事就出去打一架啊,每次都想在智商上碾压自己算什么。 “傅三,要不你踹我两脚得了。”段林白小时候有些多动症,根本坐不住,下棋太磨人心性,他屁股都坐得发痒,还得动脑子,这不要他命嘛。 “为什么?”傅沉眯着眼。 “我特么真不想下棋。” “摧残心智,顺便折磨你的肉体,感觉不错。” 段林白愕然。 这丫的不是变态是什么? “而且玩了这么多年,你连基本规则都没摸清楚。”傅沉撩着眉眼,冲他一笑,“林白,你脑子呢?” “老子特么就不会玩这个啊。”段林白伸手拨开遮眼的几张纸条,“这都深更半夜,你不困啊?” “和你在一起,我不困。”傅沉眯眼笑着,“再玩几局。” 段林白趴在桌上,嘴角抽搐着。 还不如踹他一脚来的实在。 ------题外话------ 咱家三爷是文明人,不会动手的,\(^o^)/~ 321 晚晚被威胁,装什么贞洁烈女(3更 321 晚晚被威胁,装什么贞洁烈女(3更 宋风晚隔天要陪乔艾芸试婚纱,没空陪傅沉,所以他拉着段林白,熬到了深夜,下棋结束,他又陪着傅沉看了一会儿科教频道。 段林白瘫坐在沙发上,看着某人从一个铁盒中,捏了点黑枸杞泡水。 “喝吗?”傅沉偏头看他。 “我才不要,只有老年人才喝枸杞,抱着保温杯养生。”段林白看着电视有些抓狂。 “这不仅能养生。”傅沉喝了口水。 为什么深更半夜还有电视台放科教片,这鬼东西有什么可看的。 他仰面滴了些眼药水,心神俱疲,拿起一侧的酸奶喝了两口。 想回家,想妈妈…… 段林白摸出手机,查了一下黑枸杞的功效。 补肾壮阳! “咳咳——”段林白呛着了。 傅沉偏头看他,“二三十岁的人了,呛奶了?” 段林白恨不能捶死他,这禽兽,小嫂子才多大,你补个鬼啊! 严望川晚上回家时已是夜里一点多,推门进去,温暖的灯光透出,乔艾芸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是电视调成无声状态,静得针落可闻。 乔艾芸被开门声惊醒,看着严望川又瞄了眼墙上的钟,“这么晚?” “你怎么没睡?” 严望川给她打过电话,回来很迟,让她早点睡,看她在客厅等着自己,心底暖,又有些心疼。 “睡不着,锅里还有汤,一直温着,你喝一点再睡。”乔艾芸往厨房走。 严望川盯着她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 两人上楼后,乔艾芸脱衣服,胳膊上有点未褪的红痕。 “怎么回事?”严望川拉住她的胳膊。 “这边蚊虫太多,被叮了,自己抓的。”南江临江靠海,温度适宜,常年都滋生蚊蝇。 乔艾芸本也不是爱惹事的人,只要离那对母女远点就行,今晚的事就不打算和严望川说了。 就他的脾气,肯定会找她们算账,弄得很难看。 保不齐别人以为她刚进门,就背后说闲话,撺掇严望川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肯定得落人话柄。 “涂药。” “已经弄过了,你快去洗澡吧。” 严望川洗澡出来,乔艾芸已经睡着了,南江毕竟天热,她盖着薄被,仅遮了半截身子,小腿**在外,他眸子沉了几分,躺在她身侧,把人搂到怀里。 乔艾芸睡得不深,往他怀里蹭了蹭。 许是觉得不舒服,调整姿势,有顺势蹭了两下。 严望川睁眼看她: 想要了。 可是明天要试婚纱,不能折腾,也不能在她身上留下印子,更别提此刻已经凌晨两点多。 乔艾芸能清晰感觉到某人的异常,恍惚间睁开眼,“做?” “睡觉!”严望川蹙眉。 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乔艾芸闷笑,热气吹在他胸口,惹得严望川呼出一口浊气…… 睡了半晌,乔艾芸还是能清晰感觉到某个东西雄赳赳气昂昂的。 “真的不想?”她闷笑。 “赶紧睡觉!” 严望川气闷,一夜没睡好,直至天快亮,才起来去晨练,乔艾芸则起床做早饭,老太太起床后,桌上一摆了热气腾腾的早餐,可能南北口味不同,老太太吃得不太习惯,这心底是高兴的。 而且照顾她牙口不好,给她做的都是软糯易入口的。 果然还是儿媳好啊。 早上九点多,一家人出发去婚纱店。 严望川试衣服很快,而且男士衣服款式本就不多,试了几套就定下了。 乔艾芸则一直在试婚纱,她自己选的款式还算保守,毕竟年纪在那儿,可是接下来的几套衣服,看得严望川眼睛发热。 露肩都是少的。 有一件甚至整个后背都**在外,还有什么深v的…… “好看吗?”乔艾芸此刻穿着一件深v露肩的白色婚纱,设计剪裁精细漂亮。 “好看。”宋风晚和老太太异口同声。 严望川眼前一亮,蹙眉,不作声。 “望川,你说话啊,好不好看?”老太太戳着边上的木头。 “不好看。” “哪里不好看,这是我特意挑的。”老太太脸瞬间垮掉,“艾芸挑的款式都太老旧了,她这个年纪,还有这样的身材,肯定要穿得越漂亮越好,这衣服才能凸显她的身材啊。” “凸显身材干嘛?” “好看啊。”老太太冷哼,“那你喜欢哪个婚纱?” 然后严望川指着一套乔艾芸并未试过的衣服,八九年前的款式,不仅款式老,而且…… 丑! 这坑爹的直男审美。 乔艾芸自己也不喜欢,最后都没试那套婚纱,然后某个老男人就郁闷了。 后面又试了几套礼服,婚纱店多是敬酒服的款式,款式多是修身的,严望川看得憋闷,想出去抽根烟,想着自己最近备孕戒烟,气得牙痒痒。 摸起人家婚纱店摆桌的喜糖,咬得咯吱作响。 宋风晚也试了几套衣服,乔艾芸还特意帮她拍了照,婚纱要去海边拍,几人在棚里拍了几张全家福,试了五六套衣服,折腾到天黑才结束。 …… 傅沉收到宋风晚照片,盯着照片看了很久。 “看什么这么认真?”段林白绕到他身后,刚看了一眼,傅沉关掉手机,剜了他一眼。 段林白咋舌,不就是小嫂子几张照片吗?至于藏得这么严实? 这老男人的醋劲真大。 严家一家四口回去后,刚吃完饭,黄妈就说肖家人来了。 最近来拜访的人很多,除却亲戚,也有不少生意伙伴,肖家就是其中之一。 “请进来吧。”这人都到了,自然不好拒之门外。 除却肖靖安,还有一对中年夫妇,三人进屋,带了不少礼品,那位肖夫人嘴甜,和乔艾芸热络的聊了两句,就一个劲儿夸奖宋风晚。 还塞了不少东西给她,那人过于热情,她招架不住。 夸奖吹捧她,也是变相给乔艾芸面子,这位肖夫人还是挺会做人的。 “晚晚,你不是要出去消消食吗?”老太太看她坐得难受,想让她出去透口气。 宋风晚如蒙大赦,“叔叔阿姨,那我先出去了。” “靖安,这么晚了,外面都黑透了,你出去陪陪妹妹。”肖夫人笑道,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宋风晚推脱不了,只能让肖靖安跟着,两人又不熟,难免尴尬。 两人离开时,肖夫人还笑着说,“你看那两人站在一起,还挺般配。” 乔艾芸笑着没说话,严望川神色寡淡的说了一句,“晚晚年纪还小。” “我就随便说说,年纪确实不大,谈婚论嫁还是有点早啊。”肖夫人讪讪笑着。 宋风晚和肖靖安就在离严家最近的沙滩上走了一会儿。 肖靖安一直在打量着宋风晚,这丫头确实够厉害,和他见过的所有世家小姐都不同,咄咄逼人的时候,眼底像是燃着火,目光落在她身上根本挪不开。 他心里忐忑,却又想靠近她。 她对所有人的态度都不温不火,看着就像一朵不容侵犯的高岭之花。 他父母也希望能和严家联姻,所以他特意找人跟踪调查她,就想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本以为是个不谙世事的纯情小姑娘,就是厉害点,没想到还真的被他查出了点东西。 还以为特么没谈过恋爱,没想到私下玩得那么开,和两个男人亲亲热热,还在他面前装高冷。 来南江才几天,就勾搭上了两个男人,够厉害。 “明天有空出去玩吗?”肖靖安开口。 “没空。”宋风晚压根不想和他说话,已经准备回家了。 “是约了人吗?” 宋风晚没理他,大步往前走。 “宋风晚,昨天下午你和两个男人出去……” 宋风晚脚步停住,扭头看他。 肖靖安从口袋拿出手机,翻出照片给她…… 都是她和段林白的,而且有些角度看上去,两人过于亲昵。 “我知道还有一个男人。”因为当时两人在水里,海滩人太多,看得并不清楚,只知道两人举止亲热,照片里的只有她和段林白。 剩下的就是在餐厅吃饭,毕竟在公共场合,虽有亲昵举止,也没什么过分的。 只是三人有说有笑,显然关系极好。 “宋小姐,你说你这是在干嘛?”肖靖安看她明显被吓到了,心里滑过一丝得意。 宋风晚那天可是踹了他,让他丢了人,这笔账他还记得。 私下那么玩,还在他面前扮纯情,装贞洁烈女? “你跟踪我?”宋风晚蹙眉,语气都变得冷硬。 “我只是对你比较好奇。”肖靖安轻笑,“这两人是你什么人?” 傅沉他不认识,段林白几乎全程戴着厚重的护目镜,基本看不到正脸,远距离的一些照片,他根本认不出谁是谁。 “和你有关系吗?” “和我自然无关,但是你母亲应该不知道吧?而且你们中途还进了酒店,待了一个多小时,三个人进了一个房间,请问你在干吗?” 宋风晚确实陪傅沉回了趟酒店,还是因为段林白眼睛不舒服,要回去歇着,三人还在房间打了会儿斗地主。 “这些照片你应该不希望被你母亲看到吧?” “你到底想干嘛?” “明天我约你。”肖靖安笑道。 宋风晚盯着他,嘴角勾着笑,“什么时候?” 肖靖安心头大喜,这么容易就上钩了?果然是玩咖。 “明晚吧。”肖靖安凑过去,靠宋风晚很近,那呼出的浊气落在她耳边,宋风晚眉心皱起。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是恶心。 “好啊。”宋风晚冲他笑着,“我等你电话。” 肖靖安晚上约她出去,自然是想做别的,宋风晚低头扣弄着手机,神色有些慌乱忐忑。 “既然我答应你了,这照片你总得……”宋风晚笑道。 “你放心,只要你听话,照片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看到。” 宋风晚点头。 两人回去之后,肖夫人看到自己儿子心情不错,还以为两人有戏了,喜不自胜,殊不知两人各怀心思,都想着如何搞对方。 肖靖安没想到宋风晚这么容易拿捏,本来是想找人调查她的喜好,在寻机接近她,没想到跟踪一个下午,就拍到了猛料。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知道怕。 本以为高中刚毕业,还是个雏儿,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宋风晚回屋后,和傅沉打了个电话,只字未提被威胁的事情。 而傅沉十几分钟前已经收到了千江的信息。 【肌肉油腻男和宋小姐在沙滩漫步。】 【他忽然靠近宋小姐了,离得很近。】 【两人在眉目传情。】 …… 傅沉把玩着手机,“十方,帮我查个人。” 很快他就收到了关于肖靖安的所有资料。 “三爷,还有个信息。” “嗯?” “他两天前开始,派了侦探社跟踪宋小姐……” 两天前? 傅沉盘着串儿,笑得意味深长。 ------题外话------ 三更结束了哈~ 大家别忘了留言打卡投票呀。 有人说这两章进展缓慢,所有剧情都是需要铺垫的,情节肯定有起有落,不可能天天都那么刺激的【捂脸】 三爷现在可能不是想盘串儿,而是想盘人,哈哈 三爷,盘他! 322 三爷谋算,我没勾引嫂子 322 三爷谋算,我没勾引嫂子 翌日,阳光绚烂,海风夹杂着热气,吹得人身上都黏糊糊的。 昨晚肖家到访,肖夫人约了老太太一早逛花市,乔艾芸还得去趟婚纱店试改良过的婚纱,无法作陪,便让宋风晚跟着。 她吃完早餐,上楼拿了包,再度下去,就看到肖夫人和肖靖安坐在客厅。 南江太热,宋风晚穿着果绿色吊带,白色短裤,外面套了一件长款防晒服,长发竖起,露出一截漂亮的脖颈,淡青的颜色给燥热的天平添了一丝凉爽。 肖靖安眼前一亮,目光落在她白嫩的腿上,喉咙滚动着,眼睛发热。 肖夫人一看儿子这般模样,心底就有数了。 “阿姨,靖安哥哥。”宋风晚眉眼一弯,凤眸潋滟,勾人得很。 靖安哥哥? 肖靖安听得骨头酥软,想着晚上就能和她,眸底掠过一丝**邪的光…… “晚晚下来了,走吧。”老太太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 老太太每周逢一三五就会去花市走走,昨晚提起,肖夫人说自己也想去,老太太总不能说突然不去了,应承后,今日一早,她就带着肖靖安来了。 “靖安今天没事非要陪我,帮我拿包搬花做苦力,这孩子就是太孝顺。”肖夫人不停夸着自己儿子。 老太太笑着点头,并未搭腔。 肖靖安本想和宋风晚单独说会儿话,可是老太太一直攥着她的手,他没机会。 四人到花市,尚未走几步,就看到了严知欢。 “奶奶,肖阿姨,你们也来逛花市啊。”严知欢手中抱着一盆水仙。 老太太的习惯,严知欢怎么会不知,之前把她得罪了,特意来这里等着,想要讨好一番,没想到肖家人也在,喜出望外,可是看到宋风晚,笑容有些崩裂。 “欢欢啊,真是巧了。”肖夫人全然不知严家出的事,还以为老太太很疼爱严知欢,对她态度也是不差。 “是啊。” 老太太看破不说破,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牵着宋风晚继续往前走。 “这花不错。”肖夫人较少来花市,许多花经常见,却叫不出名字。 “阿姨,这是菖蒲。”她可是肖靖安的母亲,严知欢自然得好好表现一番,她以前为了讨好老夫人,经常陪她来,在认花方面也下了一番功夫。 “我只见过,却叫不出名字,你年纪不大,懂的还真多。”肖夫人谁都不得罪,自然又把她夸了一番。 宋风晚此刻正盯着一株盛放的花,刚想问老板,严知欢就开了口。 “那是重瓣朱瑾。” 宋风晚悻悻一笑。 逛了半天花式,就看严知欢炫耀博学了。 老太太看好一盆花,正在和老板交谈,宋风晚便走到一侧看花,肖靖安便凑了过去,“你今天真漂亮。” 呼出的浊气落在她颈侧,宋风晚手指一紧,若不是时机不合适,非得给他一巴掌。 严知欢一直在观察肖靖安,看他居然走到宋风晚身边,两人靠得那么近,手指一紧,将手中一截花枝折断。 “晚晚,这个白掌不错,买一盆放你卧室。”老太太招呼她过去。 宋风晚路过严知欢旁边时,肩膀被人撞了一下,宋风晚身子趔趄,险些撞到一侧的大型仙人掌上,她下意识用手一撑,手心戳进两根硬刺。 “妹妹,你没事吧?”严知欢一脸无辜,“我光顾着看花了,没注意你在我身边,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啊。” 宋风晚轻笑。 你撞了我,还怪我走路无声。 “怎么了?”老太太走过来。 “没什么。”宋风晚手指攥紧,笑了下。 宋风晚懒得搭理严知欢,可她却像是故意炫耀,什么都想压她一头,搞得她像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 另一边 傅沉和段林白在酒店吃了早餐。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去海边吧。”傅沉拿着纸巾擦拭嘴角,动作优雅。 “小嫂子今天不是有事?你在这里一没生意二没朋友,你出去干嘛?”段林白说着打了个哈气。 “有人找晚晚麻烦,我去处理一下。” “卧槽,谁胆子这么大。”段林白拍桌而起,“有这种热闹你不告诉我?” “你不是要晒太阳?”傅沉挑眉。 “太阳随时都能晒,走吧,我跟你一起。” 段林白本就八卦,有这种好戏怎么可能错过。 “你等我一下,我上楼拿个衣服。” 他说着麻利的擦嘴往楼上狂奔。 “三爷?”十方不解,“您带他去干嘛?我们是去办正事,他分明是想看热闹的。” “谁说我带他去看热闹了。”傅沉手指搓揉着佛珠下垂坠的芙蓉石,嘴角缓缓勾着一丝笑。 十方嚼着口香糖,完全看不透他。 …… 十方租了车,三人导航前往一个小区单元楼。 “到底谁要找小嫂子麻烦啊。”段林白满脸兴奋,自从看不到之后,都没空吃瓜,错过了不少好戏,“这不特么欠削嘛。” “他派人跟踪过晚晚,八成是拿这个威胁她了,我去找那个跟踪她的人。” “跟踪小嫂子干嘛?严家在南江这么大势力,该不会是想调查好泡她吧,要不就是想要绑架勒索?”段林白嘿嘿一笑。 傅沉一记冷眼射过去,段林白愕然。 我去,该不会真是说中了吧,自己这破嘴。 “三爷,在302。”十方把车停在单元楼门口。 三人刚下车,就看到楼门口有个指示牌,写着【专业跟踪,价格优惠。】 下面还罗列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什么跟踪小三之类的。 三人抵达门口,十方敲门,很快里面就传来了窸窣的声音,那人已经是生意上门了,忙不迭开门。 这一打开门,看到段林白就懵逼了。 他戴着护目镜,遮了打扮的脸,可是那花裤衩白皮肤分外惹眼,他印象深刻,而且边上这位戴墨镜,手持佛珠的男人,他也认识。 跟踪对象突然找上门,他心头一颤,下意识要关门。 十方伸手按住,猝然用力,那人没那么大力气,手指一松,门撞到后侧的墙上,怦然闷响。 傅沉率先走进去,墙上还有广告,什么跟踪几天多少钱之类,桌上都是拍摄窃听的装备,还有一摞照片,最上方的就是宋风晚的。 因为他最近只跟着她。 昨天把照片递给肖靖安,他说不必再跟踪,准备下午碰面结清尾款,所以他今日无事就待在家中,谁曾想被跟踪对象就来了。 “三位,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他悻悻笑着,心虚得要命。 跟踪本就犯法,当事人若是状告,他肯定要吃官司。 “呦,还真有照片啊。”段林白动作快,拿起桌上的照片,仔细翻看着。 这越看越是懵逼。 “我靠——”段林白仔细翻看着,这照片上怎么都是他。 “怎么了?”傅沉挑眉。 段林白把照片递给傅沉,“傅三,我发誓,最亲昵的那张,就是我滴眼药的时候,小嫂子帮我擦一下眼睛而已,真特么没事,我绝壁木有勾引嫂子啊。” “你敢吗?”傅沉挑眉。 况且当时傅沉也在,千江十方也在边上,怎么可能发生别的。 段林白小声嘀咕,“主要我也不吃嫩草啊。” “嗯?”傅沉挑眉。 “没事,呵呵——”段林白心里有一万个mmp要说,幸亏自己来了,要不然傅沉先看到这些照片…… 傅沉自然知道他和宋风晚之间没什么,可是这家伙记仇啊,保不齐又特么暗戳戳准备坑自己。 “先生,这……”那人伸手要抢夺照片。 段林白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照片都是你拍的?” “这是客户隐私,我……”他是准备收拾好,下去将底片硬盘之类全部交给肖靖安,在结算尾款的,所以东西都摆在桌上准备装袋。 “客户隐私,我的就不是隐私嘛,要不是我跟来,老子清白的名声都被你毁了!老子这么多年出淤泥而不染,勾搭嫂子,你特么是想害死我啊!” 傅沉继续看着照片。 十方随手把门关上,依靠在门边。 他可算明白,三爷为什么把段林白叫来了。 ------题外话------ 年初九了,嘻嘻,继续留言打卡、投票票啊…… 大家知道三爷为什么叫上浪浪吗? 段哥哥:老子一世清白啊,险些被毁了。 三爷:清白?你只占了个白。 段哥哥:…… 323 三爷和晚晚,初次联手(2更) 323 三爷和晚晚,初次联手(2更) 傅沉手中捏着照片,寻了个位置坐下,认真翻看着每一张照片。 这位私人侦探本就心虚,他们既然能找到自己,自然不是一般人,抬手胡乱的擦了把脸上的冷汗。 “这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受人所托,拿钱办事。” “拿你大爷!”段林白拿起一侧的文件夹,就往他脸上拍了两下,“老子一世清白险些被你毁了,我的清誉你赔得起吗?” “我一天天过得如此小心翼翼,差点被你坑死了!” “谁让你跟踪她的。” “这个我不能说!这是客户隐私。”那人支吾着,肖家在南江也算大户,他得罪不起啊。 “哎呦我去,你还挺有职业操守的,你说是吧,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你这里应该还有不少好东西,非法跟踪,你想进去蹲几年?”段林白拍着他的脸。 “我既然能找到你这里,自然也能查到谁指派你的。” “你做了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别在我这里装什么清高了。”段林白轻笑。 “我这……” “你特么到底说不说,是不是要我动手啊。”段林白气结。 这照片如果传出去那还得了。 “肖靖安。”傅沉开口。 段林白蹙眉,“这是哪个小瘪三?你认识?” 傅沉摇头,那位跟踪的人已经白了脸,这特么都调查好了,来他这里干嘛啊? “你都知道是谁了,直接冲去找那个龟孙算账就好了,来这里干嘛?”段林白气势汹汹,一副要去找人火拼的架势。 “我想看看他手中的东西,尺度到底多大。”傅沉将照片抽出其中几张照片,都是宋风晚的个照,角度抓拍的不错,可以留着。 “你们既然都知道了,来找我干嘛啊,我也是拿钱办事啊。”那人讪讪说着。 “你们还要碰面?”傅沉撩着眉眼看着对面的人。 那人惊得心头一颤,“没、没有啊……” “找人调查,最后肯定连同底片存档一起交付,对方才会结清所有尾款,你东西都在。”傅沉将照片甩在桌上。 他视线温和,嘴角带笑的看着他,自己那点小聪明,在他看来是那么滑稽可笑。 他也算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面前这人肯定非常精明。 “约了几点碰面?”傅沉摩挲着佛珠。 “你们这不是为难我吗?”那人心慌,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你们可以直接去找肖少爷啊,真不关我的事,他想做什么,我也真的不清楚,我只负责跟踪拍照。” “你知道她是谁吗?”段林白拿起照片放在他面前。 那人紧张得吞了下口水,自然是跟踪宋风晚,自然查清了她的背景,“知道。” 段林白冲他直笑,“你既然知道,还敢碰严家的人,我现在把你揪到严家,严望川会弄死你吧。” “下午两点。”那人嘴唇哆嗦着,立马改口。 “照旧和他碰面。” “那这个照片都给他?”那人不解,这人到底要搞什么。 “嗯。”傅沉点头。 被人捏住小辫子,他也没办法,只能听傅沉安排。 …… 下午两点,他和肖靖安在一家僻静的咖啡馆碰面,他试图把被人威胁的事告诉他,可是身上还装着监听设备,他不敢。 那群人明显不是善茬,他两边都没法得罪,权衡之下,还是决定装死。 “……东西都在这里?”肖靖安拿过牛皮纸袋,里面都是照片。 “嗯。” “这里是10万。”肖靖安将一张支票递给他。 “我就要5万而已,你这太多了吧。”那人看着支票上的金额,眼睛还是亮了下。 “今晚你还要帮我办件事。” “什么?” “拍几张照片而已,对你来说易如反掌。” “拍谁?” “还是她,今晚我会和她碰面,时间地点我再通知你。” “就这么简单?” 肖靖安笑道,“就这么简单。” 另一侧的傅沉和段林白都坐在监听设备边上,两人对视一眼,似乎都猜到了对方想干嘛? 怕是想拍什么不干净的照片,继续威胁宋风晚吧。 “卧槽,傅三,这龟孙太不要脸了,揍他啊,走——”段林白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 “这臭不要脸的,怎么那么龌龊。” “脑子里是装了什么,这么脏。” …… 傅沉眯着眼,眼底透着一丝危险的暗光。 另一边 因为肖靖安和肖夫人想表现一下,逛完花市,一起吃了午饭,又特意送老太太和宋风晚回来,严知欢自然厚着脸皮跟了回来。 之前发生那些毕竟是自家的事,严知欢也是女孩子,老太太给她留了点脸面,让她进门,没当着肖家人的面让她难堪。 老太太回去后,就回屋歇着,客厅只有宋风晚和严知欢两人。 宋风晚手机震动起来,肖靖安的电话,她眯着眼,忽然看向严知欢。 严知欢本来一直在观察她,她想找机会,好好警告她一番,别打肖靖安主意,此刻四目相对,似有暗流涌动。 宋风晚有些慌乱的拿着手机往无人处跑。 严知欢蹙眉。 她怎么和做贼一样,该不会偷摸在干坏事吧。 她刚抬脚跟上去,就听到宋风晚甜腻腻的喊了一声,“靖安哥哥……” 五雷轰顶。 这臭丫头,这哥哥是她叫的嘛?还这么亲热,才来几天,就挖她墙角,果然是个小狐狸精。 太阳斜射过来,将严知欢的影子投射过来,宋风晚眯着眼。 这蠢货,藏头都不知道把尾巴藏起来。 “嗯?真的要今晚见面?我怕我出不去。” 严知欢手指拧紧裙摆,恨不能把衣服揉碎,还要见面? 这死丫头。 “晚上十点椰林?上回我们发生误会的那个地方?”宋风晚复述肖靖安的话,“太晚了吧。” “……那好吧。” 宋风晚挂了电话,转头回客厅,严知欢闪身,跑回自己刚才的座位上,安稳坐好。 “那个,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严知欢起身,不待宋风晚开口,就急忙离开。 宋风晚低头摩挲着手机。 肖靖安想对她干嘛,她心底有数,又不是她和傅沉单独碰面,这种东西根本构不成威胁,她答应碰面,就是想教训他一顿。 严知欢听到电话,她想做什么,她就无法控制了。 宋风晚转身回屋,准备给傅沉打电话,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喂,三哥……” “肖靖安威胁你,约你晚上见面?” “你怎么知道?”宋风晚错愕,这么神通广大? “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宋风晚就把自己计划说了一下,“我现在就是担心出事后,肖靖安会不会报复我,做出什么过激的事,这里我又不熟。” “后面的事,我帮你料理,那个严知欢又是谁?”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宋风晚眯着眼,笑得像个小狐狸,“有你帮我,肯定事半功倍,至于严知欢,她如果不掺和,肯定没她的事,她要非要横插一脚,那也不能怪我。” 傅沉轻笑,害他担心这么久,她居然早有准备。 “晚晚,你学坏了。” 宋风晚笑了下,“跟着你这么长时间,总要学点嘛。” “你以前就这么坏,别往我身上推。”傅沉可是清楚记得,宋风晚在对付程天一的时候,借他的手“杀人”。 从一开始他就清楚,这丫头根本不若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单纯无害。 傅沉挂了电话,让十方去查了下严知欢。 “小嫂子怎么说,要赴约?”段林白磨刀霍霍,准备去宰了那个欠削的混蛋。 “她有自己打算,我帮她善后即可。” 段林白错愕,她有打算? 一小姑娘家家的,能打算什么啊,可是后来发生的事,直接吓懵段林白了。 他只感慨了一句:这两人真特么是绝配! ------题外话------ 段哥哥,你还是回家待着吧,外面太危险了,真的不适合你这种小白。 段哥哥:…… 324 晚晚是魔鬼,场面刺激高能(3更) 324 晚晚是魔鬼,场面刺激高能(3更) 晚上九点半海边椰林 段林白和那个私人侦探找好位置,埋伏好,架好设备,将摄像机调成夜景模式,眯眼调整焦距镜头。 “你这相机还不便宜啊。”段林白拿过那人的设备,低头查看了一番,看他动作手法也知道是专业的,“镜头得五六万吧。” “您识货,玩摄影?”这个私人侦探悻悻笑着。 一天接触下来,他知道这几个操着京腔口音的人,很不好惹,压根不怕肖靖安,所以他自动自觉地选边站了。 “精通点。”段林白伸手拍了下手臂,妈的,这么多蚊子。 段林白的父亲是摄影爱好者,家里设备很多,玩这个很烧钱,因为买设备,没少被母亲念叨,段林白自小耳濡目染,自然认识些。 他说想看戏,傅沉就让他跟着这货,说什么第一现场,刺激。 他当时脑子没转过来,就跟过来了,现在想来,自己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蹲在这里喂蚊子算怎么回事? 九点三十多的时候,有个男人走过来,明显是精心打扮过,头发梳得锃亮。 光线很暗,只有不远处的路灯,影影绰绰照进来,海边几乎无人,只有凉风海浪,徐徐袭来。 段林白眯眼看着他,这身装扮…… 真骚。 一个穿着吊带裙的女人紧跟着过来,摇摇曳曳,肖靖安尚未回头,她已经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靖安哥哥。” “严知欢?”肖靖安猛地回过头。 严知欢却直接踮脚吻住他,她长得本就不差,如果不堪入目,肖靖安也懒得应付她。 南江天热,大家穿得都不多,严知欢主动去拉扯他的衣服,手指直往下三路…… 她穿得清凉惹火,还可劲儿撩拨他,肖靖安有些忍不住,几番推拒,就滚到一起了,两三分钟而已,两人几乎坦诚相见…… 肖靖安想着和宋风晚约定的时间尚早,应该能来一次,心一横,扯掉了严知欢的衣服…… 段林白懵逼了。 卧槽! 小嫂子还没登场,就来这么劲爆的,这男人不是约的小嫂子?怎么还能和别的女人搞起来? 天为被,地为床? 野战啊。 我的妈,真特么劲爆。 他抬脚踹了踹边上的人,示意他赶紧拍照。 摄影师懵逼了,这不是女主角啊。 不多时已经传来了女人的娇喘,段林白咋舌,简直辣眼睛,恨不能自戳双目。 …… 此刻的宋风晚确实从家里出发了,可她并非一个人。 严望川原本在公司加班,接到宋风晚电话,急忙回来。 “晚晚,你说被人威胁?”他声音深沉,加之非常紧张,就连老太太都惊动了。 乔艾芸见他回来,去厨房给他热菜,被他这话吓得碗勺都掉了。 “大晚上你嚷嚷什么?”老太太原先已经打算睡觉,听到动静下楼。 “晚晚说被人威胁,我回来处理。”严望川眉心拧紧,眼底俱是厉色。 宋风晚极少联系他,一打电话,就说自己被威胁,他自然紧张,一路飙车,心脏都跳出来了,他伸手拉扯领带,后背都是热汗。 “威胁?”老太太错愕,“谁这么大胆!” “肖靖安!”严望川沉声道。 老太太诧异,看向宋风晚,“怎么回事?” 宋风晚垂头,“其实也不算是威胁,我来南江之后,才知道三爷和段哥哥也过来了,私下碰面,可能走得近些,他居然找人跟踪我,被他拍到,他非说我们之间有什么。” “我们三个人出去,都是在公众场合,能干嘛啊?” “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我们做了什么苟且之事,这根本不可能啊,三爷的人品总是值得信任的吧……”她声音越发细小。 也是心虚。 严望川眼皮一跳,傅沉人品?他立刻明白,宋风晚是设计好了,准备借他手惩戒肖靖安。 “段哥哥?”老太太年纪大了,深居南江,对京圈格局不太了解。 “段林白吧,京城段家的那位。”乔艾芸从厨房走出来。 “嗯,以前在京城很照顾我,知道他们过来,就出去见了一下,不知道会惹出这种事。”宋风晚一脸委屈。 “昨晚我被吓到了,忘记解释,那个肖靖安说今天约我见面,谈一下照片的事,可是他以此威胁我,让我晚上十点去椰林找他,这么黑,我害怕。” “他说我不去,就把照片给你们,或者曝光,我自己没什么,要是损害了三爷和段哥哥的名声……” “畜生!”老太太拿着拐杖,狠戳地面。 深更半夜,约小姑娘出去,想干嘛,大家都清楚。 “我害怕,想让严叔陪我去。”宋风晚也没扯谎,说得都是实话。 “小兔崽子,真当我们严家没人了,望川,再叫几个人,我也一起过去。”老太太气闷。 宋风晚本想叫严望川一人的,她和傅沉的事,他是知情人,交流起来方便,谁知道他嗓门这么大,也不知道避讳,回来就嚷嚷的尽人皆知。 “奶奶,这样不好吧。”宋风晚显得有些紧张无措。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膀,“怕什么,有奶奶在,黄妈,给肖家打电话,让他们立刻过来。” “这混账,还敢欺负到我们家头上了?” “白天还那么殷勤,没想到天一黑,这般无耻下作,畜生不如!” 乔艾芸拉着宋风晚的手,“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私下解释清楚就没事了,他非约我半夜见面,我害怕,才通知严叔,最近家里也挺忙的,和肖家关系也不错,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惹事。”宋风晚解释得非常识大体。 “关系都是面儿上的,没什么好坏,纯粹是看各自利益。”老太太拄着拐杖,“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跟我出去。” 然后众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出门了。 “椰林这么大,你们约在哪儿了?”老太太此刻还气得青白着脸。 “老地方吧。” “你们哪里来的老地方?” 宋风晚就把以前肖靖安跟着她,因为误会被她打的事简单叙述了一番。 老太太算是气炸了。 “狗屁误会,他还有脸提着东西来我家道歉?倒是真给他们肖家长脸!”老太太气得都开始飙脏话了。 大家都是人精,肖靖安想干嘛,都心知肚明。 “妈,注意文明措辞。”严望川提醒。 “你也给我闭嘴,自己女儿被人威胁,你居然不知道,要多关心她,养孩子不是给钱就行的!明天别上班了,带他们母女出去玩。”老太太干脆把枪头瞄准了严望川。 “好。”他从善如流。 此刻椰林处的两人正在酣战,压根不懂正有一大波人正在靠近,沉醉其中,哪里还能注意到外面的事。 沙滩外时不时有人经过,椰林处经常有情侣约会,南江是著名的艳遇圣地,有小情侣野外偷腥,大家都见惯不惯,只是绕道而行。 入夜涨潮,海浪声一下接着一下,盖掉了不少杂音。 段林白打着哈气,这都快十点了,小嫂子怎么还不来,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憋着什么坏。 他伸手扶了下护目镜。 “有人来了。”那个侦探拍够了照片,许是被传染了,也跟着段林白打着哈气。 这苟且**,有什么可拍的,他是真没想到,还有人出钱让他拍自己艳照。 脑子绝壁是进水了。 段林白打起精神,一道刺目的光线晃过来,他眯起眼,有点刺疼。 下一秒,严知欢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啊——”手电光线照过来,严知欢虽然吓了一跳,可是心底还是高兴的,肯定是宋风晚来了,急忙往肖靖安怀里钻。 肖靖安直接懵逼了,大脑一片空白,因为这特么来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群人。 为首的就是严家老夫人和严望川。 冷厉着脸,夜色中阴沉可怖,宋风晚被护在身后,一脸无辜。 他被吓得直接萎了。 “卧槽!”段林白险些暴露,边上的私人侦探急忙捂住他的嘴巴,“嘘——” 段林白挥开他的手。 这特么太狠了吧。 人家约她私下碰面,她把家人都喊上了,还浩浩荡荡带着一群人,这是幽会还是捉奸啊。 这小子真特么倒霉,会不会吓得以后不能人道啊。 也太精彩了吧,他偷摸拿出手机,在他们那个小群里拍视频直播…… “傅三,你家这小媳妇儿绝壁是魔鬼啊。” 傅斯年刚冲了咖啡开始工作,看到录像,咖啡打翻,险些弄湿键盘。 【麻烦以后做这种事,说一下前方高能。】 段林白腺上素飙升,整个人亢奋得不行。 这才是大戏啊,刚才那些简直辣眼睛。 傅沉此刻正坐在车内,距离这边不远,收到视频点开看了下。 忽然就笑了。 十方勾头看了眼,因为太黑,看得不是很清楚,傅沉干脆把手机递给他。 “宋小姐这是太狠了吧。” “嗯?”傅沉挑眉。 “哈哈,干得漂亮!”十方立刻改口,悻悻笑着。 傅沉伸手,把手机接过去,继续看直播。 肖靖安刚才正在兴头上,真的被吓得一秒那啥了…… 整个人后背都凉透了,面如霜色。 严知欢抱着他的腰,呼吸起伏,此刻也是觉得分外紧张,她已经可以想见宋风晚看到这种情形时,是何等诧异失落。 她一转头,想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傲视宋风晚,刚看到为首的人…… 晴天霹雳,眼花耳鸣。 他们一行人过来,隔着很远就听到男女苟且的欢愉声,老太太当即就黑了脸,还询问宋风晚是否来错地方。 此刻看到那女人居然是严知欢,攥紧手中的拐杖,抬手扔过去。 “不要脸的东西!” 伴随着一声怒斥,拐杖狠狠砸在严知欢后背声,疼得她闷哼一声。 “你滚开!”肖靖安慌乱的推开她,无措的穿衣服,严知欢也是懵逼的趴在地上,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两人手忙脚乱的穿着破碎的衣服,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严望川稍微挪了下位置,挡住宋风晚的视线。 “脏,别看。” 宋风晚失笑。 “龌龊不堪!”老太太气得面红耳赤,“现在知道丢人,刚才苟且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要脸,这……在外面就……现在知道穿衣服了!” 乔艾芸伸手把宋风晚搂到怀里,不让她看这一幕。 她也诧异,这不是来抓肖靖安的,怎么严知欢也在这儿。 当真是丢人现眼。 宋风晚纯粹是想带人来揍一顿肖靖安,让他知道自己不好惹,她确实是故意说给严知欢听的,但是她会怎么做,做到什么份上,她无法预知。 她低头摩挲着白天被仙人掌刺过的掌心。 她想过严知欢会来,可是野外这个…… 这是有多迫不及待的想要宣誓主权,向她示威? 她整天想着偷摸出去和他家三哥约会,她到底从哪儿看出她对肖靖安有意思了? ------题外话------ 晚晚说三爷任凭值得信任,你认真的么? 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晚晚确实挖了坑,准备借严望川的手“杀人”来着,不曾想还有个脑残跳进来了。 真不怪晚晚。 段哥哥:太刺激了! 晚晚:…… 325 联手惩戒渣男,晚晚发威(4更) 325 联手惩戒渣男,晚晚发威(4更) 海风吹来,椰林被吹得簌簌闷响。 两人就在众人面前慌乱无措得穿好衣服,这种事被人撞破,谁都得吓破胆。 “奶奶!”严知欢红着眼,心脏跳到嗓子眼。 “你别叫我!我不是你奶奶!”老太太呼吸起伏,看着狼狈的两个人,“还愣着干嘛,跟我回去!” 关系到两家的面子,而且这里黑灯瞎火,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段林白傻眼了。 卧槽,老子手机都拿出来了,你们怎么跑了?我还在直播呢。 可他又不能跟到严家看戏,好气啊。 严家 一群人回到家中,严知欢和肖靖安站在客厅内,两人嘴上脖子上都是口红和欢爱后留下的痕迹,肖靖安连裤子都穿反了,严知欢同样衣衫不整。 黄妈没跟去,看到这等情形也猜得到发生了什么,给老太太倒了杯水,“老太太。” “奶奶……” “丢人!”老太太抬手,握住茶杯就朝严知欢扔过去。 严知欢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你倒是说说,你俩刚才在干嘛?” 严知欢无法解释,跪在地上一个劲儿掉眼泪。 肖靖安看着坐在乔艾芸身侧的人,宋风晚仍旧穿着白日的衣服,干净清爽。 这臭丫头居然摆他一道。 而且带了这么多人,一点面子不给他,分明是要搞死他。 “深更半夜,你不回家,在外面和……”老太太都羞于启齿,“你是女孩子,怎么如此不要脸。” “夫人、小姐,喝茶。”黄妈说道。 “是她!”严知欢忽然抬手指向宋风晚,“奶奶,是她想害我。” 宋风晚不惊不惧从黄妈手中接过茶水,“谢谢黄奶奶。” “都是她做的,她明知道我喜欢靖安哥哥,还约他私下见面,我就是忍不住才过去想要一探究竟,肯定是她下套让我去的。” 这么多人冲过去,摆明是挖坑给他们跳。 “姐姐,你可能不清楚,我根本不是心甘情愿去见他的,而且……”宋风晚轻笑。 “我怕你误会,打电话特意避开你,你怎么知道我和他要见面?” “你偷听我打电话?之前偷东西,现在偷听,你可真是有教养。” “我这……”严知欢心慌意乱,脑子一团浆糊,根本没逻辑,“反正肯定是你干的,你故意的。” “我故意的!”宋风晚轻嘲,“今天你在花市推了我,害我差点撞到仙人球上,这件事我不和你计较,你还真当我好欺负?” 严知欢傻眼。 你说不计较,那你特么说什么啊。 这宋风晚简直是……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我故意打电话让你听的,请问是我让你深更半夜出门的么?” “是我让你去找肖靖安?还是我让你们脱衣服,在野外苟且?” “难不成你俩做了这等龌龊事,都是我指使的,我又不是神仙精怪,能控制你的行为?” “你也二十多岁了,是个有自主行为能力的成年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难道你还不懂?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自己龌龊,别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脏。” 严知欢跪在地上,脸色赤红,一个字都无法反驳。 她每句话都往她心口戳,每个字都好狠。 肖靖安反而冷静下来,“我和欢欢正常交往,出来约会,情不自禁,你们严家带这么多人过来,不合适吧!” 严知欢怔住数秒,立刻回过神,“是啊,我们是正常交往。” “起来!”肖靖安不知宋风晚是怎么把严家人带过去的,但是她应该没胆子捅破照片的事才对。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而且她也没证据证明自己威胁她。 自己手上可是有不少猛料的,思及至此,他镇定许多。 严知欢颤巍巍的试图起身,老太太一记冷眼射过去,她腿软,还是跪在了地上。 “你们严家这么多人浩浩荡荡冲过去,打扰我们,今天若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还真会和你们死磕到底!” 老太太轻笑,“你这是在威胁我这个老婆子?” “严奶奶,我绝对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肖靖安轻笑,“是宋风晚约我出去的,她一直和我示好,我都拒绝了。” 宋风晚诧异。 这人脑子莫不是有坑。 倒打一耙? 乔艾芸坐不住了,昨天肖家人过来,那般示好,大家也不是瞎子,他现在就是故意给宋风晚泼脏水啊。 她刚要起身,就被严望川按住了,“别急。” 宋风晚站起来,“你说我追求你?” 肖靖安知道今晚反正都会撕破脸,他和宋风晚之间根本不可能,但也不能着了她的道,那他以后就没法见人了。 “那这是什么?” 宋风晚拿出手机,播放音频。 是两人之间的电话录音。 “……今晚十点,椰林老地方,你若不来,那些照片可能就会落在你母亲手里,你也不想让她知道,你小小年纪,就和两个男人出去开房吧。” 肖靖安生怕发信息留下截图,特意打的电话,没想到她会录音。 寻常高中生还会想到录音留证,她肯定早就设计好了。 方才冷静下来,被她这段录音刺激得又失去了理智。 “这是你的声音吧,是你约我见面?别模糊焦点,我不敢去,才叫了叔叔陪我。”宋风晚冲他笑着。 “什么你俩在交往,漏洞百出的理由,你也有好意思说?”宋风晚轻嘲,“交往就去就酒店开房啊,在外面干嘛?觉得刺激?” “就算是我约了你,你不等我,和她在干嘛呢?” 肖靖安刚才被吓得都萎了,此刻脑子都没回过神,说话自然不严谨。 完全信口胡诌,胡乱攀咬。 错漏百出,完全不经推敲,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急了,在说谎。 “你……”肖靖安上前两步,试图抢夺手机,宋风晚往后退,肩膀被人按住,整个人就被扯到了后面。 肖靖安猝不及然,整个人险些撞到严望川身上。 “你想干嘛?”严望川挡在她面前,厉声道,“在我家对我女儿动手?” “不是,我……”肖靖安话没说完,领口被严望川揪住,狠狠一拧,往前一带,两人之间距离近在咫尺…… 严望川呼吸阴冷,他心头狂跳。 “威胁一个孩子?这么晚约她出去,你想对她做什么?还当众说谎,你想遮掩什么?” “没、我没有,就想和她聊聊天……” “好好说话!”严望川手指收紧,他脖子被勒紧,呼吸艰难。 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肖靖安威胁宋风晚,她不敢赴约,告诉家长,结果严知欢跑去了,两人苟且被抓,还给宋风晚泼脏水,威胁严家? 胆子真大! “我约她见面,是想劝她回头,她年纪那么小,不应该在外面鬼混,你若不信,我给你看证据!”肖靖安还不死心。 哆嗦的从口袋拿出手机,递给严望川。 “证据都在这儿,照片很多!” 他指尖颤抖着,解锁,翻出照片递过去。 严望川手指一松,伸手接过手机。 海边照片不太清晰,但是餐厅的照片却是高清的,傅沉并未遮掩,一张脸就这么大剌剌的呈现屏幕上。 他眉头拧起,神色更加凝重深沉。 “什么样的照片,我看看。”老太太伸手。 严望川把手机递给她,乔艾芸也凑了过去。 和宋风晚说得一样,确实有傅沉和段林白。 肖靖安哪里知道,自己洋洋自得的证据,反而证明了宋风晚的话,让严家人更加坚定他派人跟踪甚至威胁宋风晚。 众人看了照片,神色越发古怪。 肖靖安略显得意的看向宋风晚。 臭丫头,算计我?非逼着我弄死你是吧。 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活该。 “我说的都是事实,而且他和那两个男人,在酒店待了一个多小时。” “吃饭的钱还是宋风晚付的,哪有男人和女人出去吃饭,让女孩子付钱的,这里面问题大了。你们看其中那个小白脸,长得那样,都说不好是做什么职业的……” 严知欢一看众人神情莫测,尤其是老太太和严望川,神情最为诡异,以为事情出现转机,心头一松,瘫坐在地上,揉了揉膝盖。 肖靖安担心他们不信,“你们不信可以自己调查,这两个人就住在那边的海滨国际酒店……” “那两人现在都没退房,可以找来对峙啊。” “说完了?”严望川挑眉。 “我是想教育她,年纪不大,不要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 话音刚落,严望川收紧拳头,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下。 肖靖安是个花架子,双腿大颤,身子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严知欢吓得身子绷直,大气不敢喘。 “找来对峙?行啊!晚晚,给他打电话!让他立刻过来。”严望川冷哼。 宋风晚拿着手机,起身往外走…… 肖靖安傻眼了,这特么是个什么情况? 认识? 不能吧。 此刻的段林白拿着驱蚊止痒喷雾,正对着胳膊猛喷,“下面蚊子好多,我去,身上被咬得都是疙瘩,照片都在这儿了。” 他把照片扔给傅沉。 “嗯。”傅沉将照片收好。 “真是可惜了,正精彩呢,居然人都走了。”段林白咋舌。 “还想看?” “废话,你说小嫂子怎么就能那么狠,算得那么清楚明白,她怎么就知道,那两人会那个,带了一群人去捉奸?” “她算不到,只是做了诱饵,是那个女人自己跳进去的。”即便傅沉心细如尘,算计人心,也不能保证别人能百分百按照他的想法行动。 “那就是她自己活该了。”段林白揉了揉胳膊,“怎么不开车,坐在这里干嘛?不回酒店?” 这都晚上十点半了,严家出了事,宋风晚今晚肯定出不来啊。 傅沉眯眼没说话,段林白无语,这人又在想什么? 等了约莫十多分钟,傅沉电话响了…… “喂——” 通话很简短,段林白刚滴了眼药水,正闭目养神。 “你不是想看戏吗?我带你去严家。” 段林白猛地睁开眼,“你说真的?” “嗯。”傅沉示意十方开车。 这边距离严家,开车仅要5分钟。 段林白戴上护目镜,思忖片刻,吓得张大嘴巴…… “你刚才一直停车不走,该不会就是在等这个吧?” 傅沉笑而不语。 人被逼上绝路,肯定会垂死挣扎,宋风晚的一面之词,即便严家人佐证,也会落人口实,说严家合伙演戏坑他,这件事最后还得他出面作证。 段林白冷笑。 敢情这两人里外打配合呢,那姓肖的混蛋,这不是找死么? 他本来还觉得傅沉诱拐宋风晚,觉得他禽兽,现在看来。 绝配! “去不去?”傅沉挑眉。 “去啊,就算世界末日,也不能阻止我吃瓜看戏。”段林白笑得讨好,后背却凉嗖嗖的。 他们这一对,贼精!惹不起。 ------题外话------ 四更来啦~ 要高能了,毕竟三爷要来了,嘿嘿 三爷这个配合也是绝了,完全帮晚晚扫清了后路。 段哥哥:我需要多买几份保险。 326 乔妈护短,三爷到了【情人节留言】 326 乔妈护短,三爷到了 情人节留言 客厅乱糟糟的,严知欢还在低低抽泣。 宋风晚出去给傅沉打了个电话,刚准备进屋的时候,刺目的车前灯一晃而过,她下意识眯起眼,伴随着一阵急刹车声,车子已经停在严家门口。 因为白天刚见过,她认识这是肖家的车。 距离老太太让人通知肖家,已有大半个钟头,早上肖夫人还说两家相距不远,开车十多分钟,来得这么迟? 这也不能怪肖家人,严家只在电话里说有事请他们过来,具体没说,肖家夫妇都睡了,特意起床洗漱,肖夫人怕失礼又化了点妆,简单收拾一下才出门,耽误了时间。 “晚晚啊,这么晚还没睡?”肖夫人完全不知内情,还笑着和她打招呼。 “嗯,叔叔阿姨好。” “这么晚叫我们过来,有什么急事吗?”肖夫人伸手拢了下头发。 两家关系不算亲近,有些生意往来罢了,从未这么晚来严家拜访过,也摸不准发生了什么。 肖先生简单和宋风晚打了招呼,肖夫人则拉住宋风晚的手,“晚晚,你和阿姨说一下,是不是出什么事儿?和我家有关?” “有点麻烦,我说不清,您先进去吧。”宋风晚笑道。 两人一进屋,自家儿子肿着半边脸,嘴角脖子还有口红咬痕,裤子反穿,严知欢跪在地上,地上碎裂的茶杯,澄黄的茶水飞溅一地。 她脑子不傻,单看这两人衣衫不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且这分明是被捉奸了。 夫妻俩面色霎时难看至极。 肖靖安原先还震惊于严家与照片中的两人认识,此刻父母过来,觉得靠山来了,心里稍稍安心。 “老太太,这是……”肖夫人瞪了一眼跪在**的严知欢,眉头直皱。 她看上的是宋风晚,现在这两人搞到一起,姐姐的男人,谁家都不愿意再让家中另外一个女孩子再与之交往。 “哼,你让他们自己说!”老太太轻哂,她这张要脸,那些腌臜的东西,当真难以启齿。 “你们到底干嘛了?”肖夫人蹙眉。 其实看客厅的情形,多少能猜到一些,被人当场抓住,这可真是丢死人了。 “我们两个在椰林里……”肖靖安半边脸被严望川打得红肿血紫,说话拉扯嘴角,疼得龇牙。 “椰林?”肖夫人这个年纪的人,肯定保守,一听这话,只觉得天昏地暗。 “然后严家人就来了。”肖靖安避重就轻。 “你是否遗漏了什么?”老太太冷哼。 “你们两人那个,严家人怎么会知道,并且赶过去?”肖夫人直言。 “肖靖安威胁晚晚,本来是约她去椰林的,她害怕,和我们说了,我们就准备去看看,你们家这个儿子是准备怎么干嘛?”老太太摩挲着拐杖。 “深更半夜,叫一个女孩子去那种无人处,他到底安得什么心思!” “晚晚没去,她去了。”老太太指着严知欢,“我们到那儿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滚到一起了,一件衣服都没穿,不知羞耻!” 肖家父亲走到肖靖安面前,“你半夜威胁宋风晚?让她出去?” “爸,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啪——”肖家父亲甩起手臂,一记掌掴。 声音极响,宋风晚吓得身子一颤,这巴掌下去,可真是狠啊。 “糊涂东西,你还要解释什么!” 肖靖安恨得直咬牙。 肖家父亲看向宋风晚,“宋小姐,真是对不住了,我先代替犬子向你配个不是,我教子无方。” “肖叔叔。”宋风晚急忙拦住他,“这不用您道歉。” “爸,我根本不是威胁她去干嘛?是她自己品行不端,我想和她好好说一下,不信你看我的手机啊。”肖靖安还不死心。 “手机!”严望川将手机递给肖家人。 肖楠低头滑动着手机,眯着眼。 “她小小年纪,和两个男人出去厮混,我作为哥哥,应该劝诫一下,我给她面子,才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捅出去,想偷偷解决,谁知道这……” 一直坐着,没说过一句话的乔艾芸站起来,“肖少爷,你说话是需要负责的!你知道厮混两个字对女孩子意味着什么嘛?” “证据确凿,你们严家还想维护她?” “刚才晚晚已经打过电话,那两人很快就来,他们长得那么有辨识度,我们不可能随便找个人来滥竽充数,孰是孰非,马上就有分晓。” 乔艾芸冷冷一笑,“不过有件事我早就想问肖少爷了。” 肖靖安心底想着,即便那两个人来了,最多就是误会一场,自己父母都在,严家能拿他怎么样? “什么?” 乔艾芸忽然走过去,从肖楠手中扯过手机,将手机堵到肖靖安脸上。 “这些照片哪里来的?” “这些都是我……”肖靖安紧张得吞了吞口水。 “这些可不是意外能拍下来的吧,你派人跟踪我女儿?”乔艾芸忽然把手机扔到他脸上,撞到肖靖安鼻梁,疼得他五官扭曲。 “肖少爷,你这是想干嘛?你想对我女儿干嘛?” “我还没问你,为何派人跟踪她,你却一口一个与人厮混,毁我女儿清白,肖少爷,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你是想毁了我女儿,还是想毁了严家清誉!” 肖靖安被问得一愣一愣的。 毁了严家清誉,这么大一个罪名扣下来,谁特么都不敢认啊。 “严夫人,这其中肯定有些误会。”肖夫人硬着头皮解释。 “误会?”乔艾芸失笑。 “如果今天晚晚没和我们提这件事,而是私下去见他,严知欢今天也没去,就怕今晚她是回不来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就别打哑谜了,他跟踪威胁的事,已经证据确凿,咬死不认就罢了,还给我女儿泼脏水,是真觉得她是个孩子好欺负?” 肖夫人面色尴尬。 肖靖安看向坐在一侧的宋风晚。 她是个孩子? 这特么就是个魔鬼,谁家孩子像这样的。 “你这混账,我们肖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肖楠一脚踹过去,脸都涨红了。 攀附不上宋风晚就罢了,若是因此得罪了严家,岂非得不偿失? “爸。”肖靖安气结,“他们根本就是想模糊焦点,包庇宋风晚。” 他追宋风晚,家里也是支持的,怎么现在就不把他当人了。 “你还胡说八道!”肖楠恨不能打死这丢人现眼的东西。 …… “他们怎么还没来?”乔艾芸偏头看向宋风晚。 宋风晚又拿着手机给傅沉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两句就挂断了,“三爷说人就在附近,很快就到,可能天太黑,路不大好找。” 肖靖安已经凌乱了,宋风晚真敢把奸夫叫到家里来?总不至于严家人都认识吧。 她刚才打电话称呼他…… 三爷? 南江没人叫这个,京城倒有一位,山南水北的,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他,他不断给自己暗示,让自己冷静。 直到乔艾芸说了一句…… “傅沉过来一声招呼都不打,说好他有空来玩,我亲自接待他的。” 傅沉? 肖靖安未见其人,名字却如雷贯耳,大脑一片空白,面如菜色…… 严知欢还没反应过来傅沉是谁。 肖家夫妇更是面如蜡色。 那不是京圈傅家的那位?怎么扯到他了? 此刻有人小步跑进来,“老太太,人到了。” 肖靖安脑袋晕乎乎的,如果其中一个是傅沉,那么白得发光男人应该就是…… 他霎时觉得头晕目眩,险些再度摔倒,视线落在宋风晚身上,她依旧漂亮乖巧,冲他莞尔一笑。 好像有人掐住了他的喉咙,呼吸困难,这就是个美女蛇,有剧毒! 触之即死。 ------题外话------ 今天是情人节,虽然和我这个单身狗没啥关系,还是搞个留言小活动。 但凡潇湘留言的,均有15xxb的奖励哈。 大家留点别的,别祝我情人节快乐,我又不过节! 白得发光的男人,自然就是我们浪浪,哈哈…… 浪浪:我已经准备好板凳瓜子了。 327 三爷和晚晚,坑人不眨眼(2更) 327 三爷和晚晚,坑人不眨眼(2更) 肖家人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脚步声打乱他们思绪。 众人回过神,傅沉已经在严家人的带领下踏进了屋子。 严知欢此刻还跪在地上,手机在大家手中传来递去,傅沉的照片她自然无缘得见,原本听肖靖安的质问,她还有些幸灾乐祸。 原来宋风晚私下也不是什么好货。 余光瞥见有人进屋,她扭头去看…… 迎面而来的男人个子很高,迎光而上,宛若神袛。 地上碎裂的茶杯瓷片尚未清理,傅沉目光平淡的从地面一扫而过,与严知欢视线短暂交汇,从她身边轻轻走过……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窜着海风的湿润,让人迷醉。 穿得非常休闲,棉麻料的白衣黑裤,看着也就二十四五,指尖攥着一串沉香佛珠,垂落的芙蓉石,温润通透。 自带一股傲人之气,周身却偏又透着股超然物外的淡然。 紧跟着进来的男人则更加高调些,光是那个花色裤衩,夹脚凉拖就足以闪瞎一众人的眼睛,清癯高瘦,皮肤极白。 春水桃花般,干净爽利。 严知欢何曾见过这般的人物,一时看直了眼。 “严老夫人,严先生,芸姨。”傅沉一一打了招呼,目光落在宋风晚身上,嘴角含笑。 段林白站在一侧,无语咋舌。 这么多人呢,你俩玩什么暗送秋波啊。 臭不要脸。 “这位是……”肖楠还是不敢相信。 傅沉直接开口,“您好,我是傅沉。” 人混到一定地位,就不需要各种虚名,一个名字即可。 肖楠霎时惨白了脸,视线一转,落在自己儿子身上,肖靖安何曾不是吓破了胆,视线与傅沉短暂交织。 许是信佛,他的视线极其温和,可是猝不及防撞上,那眸底的阴冷寒意,吓得他浑身凉透,好似一把锋利的匕首,自己所有的肮脏龌龊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下一秒,他眼神移开。 这个季节的南江,温度高达三十多,他却觉得遍体生寒,双脚冰凉。 关于傅沉的传闻很多,都说他信佛如魔,最是凉薄无情,搞投资建公司,玩得风生水起,因为是傅老的第三个儿子,傅老早就退居二线,许多人一听傅三爷…… 总是不自觉地带入一个四五十岁的形象。 这特么长得…… 太年轻了。 段林白咳嗽两声,怎么没人问他叫什么?就这么无视他了? “三爷,段哥哥,你们坐。”宋风晚起身招呼他们。 “小……”段林白清了下嗓子,“小妹,你太客气了。” 我去,差点就特么叫成小嫂子了。 幸亏老子机智。 小妹? 傅沉瞥了他一眼,这家伙怎么不上天。 宋风晚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叫你们过来。”老太太也笑着招呼二人。 “晚晚说有急事,不知到底是何事?”傅沉故作不知。 黄妈已经给二人送上茶水,段林白笑着道谢,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老神在在的坐在一侧准备看戏。 “主要是有件事想问一下你们。”乔艾芸咳嗽两声,“前几天你们是不是和晚晚见过?” “嗯。”傅沉点头,“刚到南江,知道您最近在忙婚事,就没打扰,只是叫晚晚出去聚了半天。” “那天她回来的有点迟,我本来想送她过来,她又不肯,今晚叫我过来,是因为这件事?” 傅沉说话素来逻辑清楚,就连来南江,未曾打扰乔艾芸,都说得让人舒服妥帖。 肖靖安还没回过神,肖楠一脚踹过去,“你这混账,你还有脸站着,你给我跪下!” “哎呀,你别打了……”肖夫人看到自己儿子被打,心疼着急。 傅沉眯着眼,“到底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他派人跟踪我,拍到我们三人的照片,非说我们之间不清不楚。”宋风晚坐在他身边,乖巧温顺的解释着。 “嗯?”傅沉撩着眼皮,看向肖靖安。 “你这浑小子,你还干站着干嘛!”肖楠气急败坏。 宋风晚继续说道,“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主要是怕影响到你们的名声。” “我在京城时,你们对我很照顾,我就是请你们吃顿饭,他就编排说你们可能从事不正当行业,所以才是我请客……” “还说段哥哥生得白净漂亮,可能是做那种职业的。” “噗嗤——”段林白正喝着茶,猝不及防被cue,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咳咳……” 呛了嗓子,猛地咳嗽两声,他伸手摘下护目镜,擦拭上面喷溅上的水渍,“你再说一遍,他说我是干嘛的?” 段林白平素戴着护目镜确实看不清脸,此刻摘下,他这张颇具辨识度的脸暴露出来,肖靖安已经想死了。 户外戴眼镜就算了,还有人进出餐厅吃饭都戴眼镜装逼的? 这人要是段林白,好像也是合情合理的…… “就那个呗。”宋风晚小声嘀咕。 段林白戴上眼镜,直接冲到肖靖安面前,“你的意思是老子坐台当……” “我不是……” “大家都听到了,不信你可以问啊。”宋风晚咬着唇。 “你信不信老子锤爆你的头啊,男人长得好看点碍着你的事了?你还偷拍,照片呢!”段林白本就是个戏精,自然装作不知。 手机刚才被乔艾芸一摔,跌在地上,屏幕裂开一道细痕。 段林白捡起手机,扯过肖靖安的手指,强行指纹解锁,这里面的照片他都见过,见惯不惯。 “段公子……”肖楠站在一侧,一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你拍谁不好,这怎么扯到京圈的两位爷了,傅沉他们不了解,这段林白就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儿,嚣张跋扈。 还特别邪性。 段林白翻看手机,将一张照片怼在肖靖安面前,“你找人拍的?” “我……”肖靖安无法解释。 傅沉和段林白出现,他刚才所说的一切话都等于放屁,总不能说宋风晚的“奸夫”是这两个人吧,这不特么找死吗? 宋风晚安静等着段林白发作,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把她惊着了。 “你特么怎么把老子拍的这么丑!” 段林白觉得自己不算盛世美颜也差不多吧,这里面有几张拍得他龇牙咧嘴,丑到爆,简直不能忍啊。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现在的关注点好像不是这个吧。 肖靖安也懵逼了,这让他怎么回答? “你还跟踪她?你胆子很大啊。”段林白拿着手机,拍着他的脸。 “我真不是跟踪她,我……”肖靖安试图解释,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不是跟踪她?”傅沉喝了口茶水,眯眼看他,“难不成是跟踪我和林白?” “三爷,这肯定不可能啊!”肖夫人急忙解释。 “那是什么?跟踪偷拍,还污蔑我和林白,这件事总得给个交代吧。”傅沉语气温吞,却又暗含锋芒,直逼肖靖安。 “就是,偷拍是什么你知道吗?” “这是犯法的,你这是侵犯别人隐私,还污蔑我?” “我现在就把警察叫来,你还想毁我清白?” 段林白说着就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段公子!”肖楠急忙拦住他,“我会让这混账东西给你们赔礼道歉的,您网开一面。” 要是被抓进去,事情彻底传开,就不容易摆平了。 “网开一面,凭什么?”段林白语气嚣张。 他这话说得在理啊,段林白和在场所有人都非亲非故,凭什么原谅他。 肖楠目光里落在宋风晚身上,一把揪住肖靖安的胳膊,将他拽到宋风晚面前,“你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我道歉。” 肖靖安也知道事情轻重,即便心底不满,也只能硬着头皮,“对不起。” “你和谁说呢?”段林白咋舌。 “宋风晚,对不起。”肖靖安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还有傅三呢。” 他卑躬屈膝,从傅沉到段林白,又和严家人依次赔礼道歉,一直弯着腰,已经要跪到地上了。 “我带他回去,肯定好好管教。”肖楠以为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没想到傅沉突然开口。 “我说过可以让他回去了吗?” “三爷?”肖楠第一次接触他,看不透。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当成奸夫,初次被人跟踪偷拍,还说我与晚晚有私情?你把我和林白当成什么人了?” 严望川站在一侧,双手抱胸。 这小子惯会睁眼说瞎话,还非得拉上一个垫背的,这姓段的小子莫不是脑子缺根筋,交友不慎啊。 “三爷,那您说要如何处理?”这里的哪一户,肖家都开罪不起。 “我觉着肖少爷道歉也不是很诚心,挺憋屈的,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也别说我欺负人,就把这件事交给警察好了,跟踪偷拍,触犯别人隐私,总得有个说法。” 傅沉这话一出,肖家人都傻了。 段林白站在一侧努力憋着笑。 你要报警早点说啊,这小子弯腰给一圈人道歉,就差跪着了,你现在才说不接受道歉?这不成心耍他嘛。 “老太太,严总……”肖夫人没办法,只能求助严家人,“晚晚,算叔叔求你了,你说句话啊。”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靖安哥哥都道歉了,那肯定是知道错了,我这边是什么的,可是三爷和段哥哥怎么想,我是真的没办法,我就是个孩子,哪里管得了大人的事啊。” 段林白强忍着笑意。 你俩继续演,把人当猴耍呢。 “你们去自首,还是我报警,你们自己选吧。”傅沉和他们素昧平生,更谈不上交情,说话做事,自然无所避忌。 “三爷……”肖夫人刚要求情,就被肖楠给拦住了。 是肖靖安自己得罪了傅沉,人家没直接报警已经很给面子,付出代价是理所当然的,肖家自己去局里,最起码对外能瞒住,不至于太丢人。 “多谢三爷,我们自己去。”肖楠咬牙,拍了拍肖靖安,“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三爷道歉!” 肖靖安今晚真是憋屈到死。 这好端端的,怎么京城的人都蹦出来了。 又不是旅游旺季,这两位来南江干嘛啊。 肖家人连声致歉后,才离开。 …… 严知欢懵逼了,这都走了,那她怎么办。 “奶奶……”严知欢跪爬着试图靠近老太太。 “黄妈,立刻让人把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给我丢出去!”老太太气得上火,“上赶着倒贴,你可真是给我们严家长脸!”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严知欢哪里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你还想把责任推给晚晚,不知廉耻!”老太太忽然起身,拿着拐杖就朝她身上招呼,“你就那么喜欢肖靖安,脸都不要了!” 老太太训人,没人拦着。 傅沉眯眼看着严知欢,调查过她的情况,对她底细也是一清二楚。 肖靖安这件事本就惹恼了他,私约宋风晚,还让人拍照,其心当诛,这严知欢能主动献身,对他也是情根深种。 傅沉盘着串儿,忽然一笑…… 何不成全他们。 “你这佛珠是沉香木的。”乔艾芸目光落在他手上。 “嗯。”傅沉点头。 “别人送的?” 宋风晚心底咯噔一下,脸都吓白了,她母亲应该没这么神吧,能看出来? “您怎么知道?”傅沉不惊不惧,面色沉静。 “这打得络子和穗子看得出来,是个新手编的。”乔艾芸挑眉,络子打得太丑,傅沉如此宝贝,显然不是一般人送的。 傅沉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女朋友,脾气不行,爱咬人,手还笨。 ------题外话------ 今天有活动,大家留言的同时,别忘了给我投票呀(^。^) 三爷和晚晚真的是戏精,你俩继续装…… 不过晚晚手笨被亲妈盖章认证过了,哈哈 晚晚:…… 328 三爷夜袭,再撩就出事了(3更) 328 三爷夜袭,再撩就出事了(3更) 严知欢被老太太打了一顿,哀求着让她原谅。 “这是你自己选的路,要我原谅做什么?”老太太气得呼吸不顺,“女孩子不自爱,幕天席地,就和男人苟且,你应该早就做好了让人发现的准备。” “我就是太喜欢靖安哥哥了。”严知欢胳膊后背俱是肿起的红痕,看着触目惊心。 “这不是你自甘下贱的理由!” 严知欢哭得可怜兮兮,妆都花了,嗓子都嚎哑了。 “你想干什么,我管不着,也不想管,自己上赶着送上门,人家未必领情。”老太太活了这把年纪,自然能识得一些人。 肖靖安绝非良配,本就不喜欢严知欢,她还巴巴往上贴。 只会让人轻贱。 “奶奶……” “我只能说,感情的事从不是一厢情愿的,路都是你自己选的,你还说晚晚害你,呵——”老太太拄着拐杖,年纪大了,折腾一晚上略显疲惫。 “是福是祸,与人无尤,你走吧。” 严知欢听到这话,眼泪哗哗往下掉,伸手要拉住老太太,却被严望川挡住了去路,“我早就和你说过,这个家不欢迎你。” “叔叔。” “还不赶紧把她送出去。”严望川疾声厉色。 …… 严知欢离开后,老太太才得空招呼傅沉与段林白。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没事。”段林白嘿嘿一笑。 他很想说一句,以后都是自家人,怕什么啊。 “你们住海滨酒店?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都这么晚了,要不就在我们家住吧,艾芸一直说很感激你们对晚晚的照顾,正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老太太对他们自是和颜悦色。 “今晚还麻烦你们跑一趟,我实在过意不去。” 段林白笑道,“这不会太麻烦吗?” “不麻烦,你们不嫌弃就行。” “不嫌弃。” 段林白话音刚落,傅沉就咳嗽一声,“严老夫人,太打扰了,我们来的也很突然,什么都没带,再叨扰您,着实不好意思。” “瞧你这话说的,我和你爸妈也是故交,太客气了。” 老太太拉着傅沉的手,再对比年龄相仿的肖靖安,无奈叹息。 这人和人之间,怎么区别这么大。 看看别人的孩子多有教养,进退有度。 段林白看着傅沉,只想说一句: 臭不要脸的! 说得你好像不愿意留下来一样。 “觉得不是很方便,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傅沉在长辈面前,素来知礼有分寸。 “这就对了,你们饿不饿,现在客厅看会儿电视,吃点东西,我让人收拾客房。” 老太太招呼傅沉和段林白坐下,严家人则忙着收拾客厅和客卧。 “这是……”傅沉瞥见客厅茶几下的一方红绸。 “这是我给望他们结婚绣的鸳鸯枕套,刚绣了一点,也不知能不能赶上两人的婚礼,现在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进度太慢。”老太太笑道。 “以前就听母亲说您手巧,没想到您到了这个年纪,还能绣的如此精细,年轻时定然更好……” 段林白坐在一侧,低头吃着严家的糕点。 傅三,咱能不能要点脸。 你不能看她是小嫂子的奶奶就这么夸啊。 段林白认识傅沉这么久,以为他只是腹黑闷骚,现在才发现,他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戏精! 严望川瞥了眼傅沉,这小子果真是油嘴滑舌。 “你看什么?”老太太忽然抬头看向严望川,“去帮帮艾芸,别杵在这儿。” 严望川嘴笨,老太太这辈子就没听他说过半分体己的话,此刻被傅沉哄得直乐,越发觉得自己儿子是块朽木。 不可雕琢。 …… 严家佣人本就不多,乔艾芸招呼宋风晚上楼帮自己收拾客卧。 “傅沉过来,你怎么不早说,也没好好招呼他,太失礼了。” “他不让我说的,说您忙,他这几天就是过来玩玩,就没让我提。”宋风晚理所当然的把傅沉推了出去。 “以后遇到像今天这样的事,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和我说,太危险了,出事怎么办。” “我知道。”宋风晚支吾着,拿着抹布,擦拭着桌椅。 “傅沉来这边,是和对象约会的嘛?”乔艾芸正在套被单,说得漫不经心。 宋风晚指尖一抖,抹布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她急忙弯腰捡起来,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你干嘛呢,赶紧把抹布重新拧一下。” “嗯。”宋风晚往洗手间跑,吓得心肝乱颤。 再度回去后,乔艾芸才慢慢解释,“你在他们家住这么久,不知道他有对象?” 宋风晚垂头,没说话。 “你整天在学习,估计没注意到这个,一般来南江都是旅游的,我如果是陪女朋友来的,我也不好多打扰。” “应该不是。”宋风晚小声嘀咕,“就他和段哥哥两个人。” “不是就行,可以留下多住几天,人家在京城那么照顾你,你这几天也没事,多陪陪他。” “我陪他?” 她正愁没正当理由和傅沉腻歪,母亲居然直接把她推了出去? “他人不错,挺好相处的,待会儿我发点红包给你,你明天陪他出去走走,别总让人家花钱。” 还有红包? 宋风晚急忙点头,“好啊。” 心里乐开了花。 入夜后,严家也彻底安静下来。 宋风晚刚洗了澡,正坐在梳妆镜前擦护肤品,忽然手机震动一下。 【我去,还是你来?】 宋风晚眯着眼,【门没关。】 十几秒后,傅沉推门而入,关门落锁。 “刚洗完澡?”傅沉偏头看她,她微微伏在桌上,正在拍脸,清凉的吊带睡裙,勒着纤瘦的肩胛,脖颈细长,胸口微微起伏,从侧面也能清晰看到曲线玲珑。 傅沉眸子昏沉,喉咙不自觉滑动两下。 “嗯,你洗澡这么快?”宋风晚偏头看他,吊带轻轻滑落,领口随之往下掉…… 傅沉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只觉得嗓子眼干涩的冒烟,拿起桌边喝了一半的温水,抿了一口。 凉水清润,不觉凉爽,反而越发燥热。 “你今天来得好快,就在附近吗?”宋风晚抹了脸,转身面对他。 “嗯,肖靖安找人偷拍你,如果今晚你一个人去赴约的话……” 宋风晚略显诧异,这件事她是真不知道。 “然后呢?” “拍到了肖靖安与严知欢的。”傅沉摩挲着水杯,“我刚才让人把照片寄给了两家。” “你……”宋风晚错愕。 当时两人赤身**,激战正酣,场面别提多激烈,你居然把照片寄给人家爸妈,这要是身体不好的,都能气昏过去。 “你到底在搞什么?” “那个严知欢的母亲贪慕权势,发生这种事,手中还有照片,肯定要赖着肖家的。”傅沉呷了口水,“肖家也是要脸面的,为了维护声誉,可能会妥协。” “那你把照片寄给肖家干嘛?”宋风晚不解。 “整件事说到底都是严知欢主动求欢惹的祸,肖家本就对她不满,看到这种照片,肯定以为是严知欢寄过去威胁的。” 宋风晚晃着小腿,“也对,肖靖安不可能再承认自己还打算偷拍我。” “严知欢一家人,肯定会拿着照片找肖家人要个说法的,这两人就算以后在一起,也是天天打架,没好日子过的。” 宋风晚咋舌,“你太坏了。” “有你坏?你不是说带严先生去,怎么带着一个连队下来了。”傅沉朝她走过去,宋风晚下意识起身,后背抵在梳妆台上。 傅沉欺身压上来,鼻尖蹭着她的,呼吸灼灼…… 宋风晚身子下意识一缩,惹得他轻笑出声,“又躲?” “痒。”宋风晚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声音细弱,抓挠般酥痒,“我本来就是想让严叔去揍他一顿,然后拖回家,当面对质,谁知道他嗓门那么大,嚷嚷的尽人皆知。” “刚才那两人在办事,你都看着了?” “哈?”宋风晚忽然想到那个场景,还有严知欢的娇喘低吟,耳根发烫。 “都看到什么了?” “没看到什么,太黑了,严叔挡在我面前。” “我怕你看了脏东西,想给你洗洗眼睛。” “什么洗眼睛?”宋风晚仰头看他。 卧室灯光昏黄,将他每一寸皮肤都镀上一层柔光,睫毛细长,眯着眼,有点儿…… 勾人。 傅沉低头,吻住她的眉眼,宋风晚微微心颤,闭上眼睛,睫毛却紧张得细微颤动,“这么洗……” “晚晚,两天多没见,想你了。” 宋风晚伸手搂住他的腰,并未开口。 “你要不要跟我撒个娇?” “什么?”宋风晚轻笑,撒娇? 傅沉偏头吻了吻她的嘴角,轻轻含住,微微舔咬,“就说……” “你也想我了。” 宋风晚自然不会如此听话,傅沉弯腰吻住她。 两人靠在梳妆台上厮磨着,身子紧紧贴着,呼吸灼烫,宋风晚能清晰感觉到他口中清醒的漱口水味道,还有他的牙齿,从自己唇边点点咬过。 又疼又痒。 宋风晚挂在他身上,两人不知何时滚到了**,她肩带半推,衣衫不整,双目迷离,光是这么看着,傅沉都觉得自己会忍不住。 他埋在她颈侧,调整呼吸,“以后出现任何事,都别一个人扛,及时告诉我。” “好。” 宋风晚搂住他的脖子,忽然张嘴咬住他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 “其实我也想你。” 娇滴滴的,听得傅沉半边身子都酥了。 傅沉闷笑,“不要太高估一个男人的自制力,你再撩我,今晚准得出事。” 宋风晚笑着没说话。 傅沉这一晚并未回房,陪宋风晚追了一集电视剧,两人便合衣躺下了。 他自然想和她亲近一些,待她睡着,把她搂到怀里,结果宋风晚觉得热,朦朦胧胧间,还踹了他一脚。 可把傅沉憋屈坏了。 这丫头睡觉不是最老实的嘛,居然踹他? 好嘛,自己选的媳妇儿,跪着也得宠。 早上五点不到,傅沉起身回房。 打开门的时候,严望川正站在门口,看向屋内,穿着运动服,显然是在等人。 瞧着傅沉从宋风晚房里出来,眸子一沉。 “我好久没运动,这衣服都有点紧了。”乔艾芸笑道,刚要出去的时候,严望川忽然把她推了进去,“嗳,你干嘛?不是要出去跑步?” “你的衣服太紧了,不适合运动,换一身。” “我最近发胖了,衣服都有点小,没衣服换了。”乔艾芸一脸懵,这人搞什么啊。 就是这十几秒的功夫,傅沉转身回屋。 严望川心里憋闷,半夜不回自己房间睡觉,两人搞什么东西! 这小子真是留不得,状况百出,指不定做出什么事,他还得帮忙打掩护、擦屁股?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光看三爷这个戏精表现了,那些想看三爷晚晚关系曝光的,你们说,是不是想看三爷被执行家法【捂脸】,一群坏银! 段哥哥:傅三,臭不要脸的! 三爷:…… 三爷是真的坏,反手就把照片给丢出去了,给渣男挖了一个大坑,晚晚,在这方面,你还太嫩了,要多学学某人的老谋深算! 今天有留言活动的,别忘了留言打卡啊。 有票票的也记得支持一下月初哈。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群么么 329 大闹严家,无耻母女要说法 329 大闹严家,无耻母女要说法 南江严家 傅沉回房洗澡,看了会儿佛经才悠然下楼,段林白早就起床,他原本作息颠倒,眼盲后就没熬过夜。 “唔,傅三,你来尝尝这个汤,真不错,好喝。”段林白伸手招呼他。 傅沉看了一眼汤碗,依稀可见枸杞红枣一类的滋补物。 “一大早炖汤?”傅沉挨着他坐下。 “三爷您有所不知,夫人前段时间出了车祸,一直在补身子,这不要结婚吗?肯定得调理一下身子,为以后做准备啊……”黄妈笑道。 “噗——咳咳……”段林白听了这话,直接被呛到。 这是炖给乔艾芸的,那肯定是为了要孩子调养身子,这特么是女人喝的啊…… “这东西不分男女,老太太、先生和小姐都有喝,您太瘦了,多喝点。”黄妈说着也给傅沉盛了一碗。 段林白生得清癯白瘦,单看还真有些弱不禁风之感。 毕竟是滋补品,汤汁熬得浓稠,少盐,味道偏甜,食难下咽,傅沉喝了两口便作罢了,剩下的都进了段林白肚子。 “傅三,你未来岳母这么进补,是打算要孩子吧?”段林白小声嘀咕。 傅沉摩挲着佛珠垂下的络子,舌尖舔了下腮帮,并未作声。 “乔女士也就40左右,二胎政策开放后,这个年纪要孩子的人很多,她再婚再要一个也正常。” “恭喜你即将有个比你小快30岁的小舅子或者小姨子,哈哈……” 段林白放肆大笑,冷不防被傅沉剜了一眼,立刻噤声,低头喝汤。 “我说的是实话,等小嫂子上了大学,她也没负担,严家又没子嗣,肯定想养一个。” 傅沉盘着串儿,脑海中忽然蹦出个严望川同款小人,嘴角一抽…… 有点头疼。 他压根想不出来,严望川这种会如何哄孩子?这孩子能平安活到18吗? 宋风晚放暑假后,都是七八点才起床,她下楼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就连严少臣都出现在客厅。 她原以为今天能光明正大和傅沉出去。 公费约会。 不曾想严望川直接甩了一句,“我今天请假,陪你们出去逛逛。” 原来昨晚老太太嫌弃他不陪妻女,严望川今天特意请了假没去上班。 老太太又担心对傅沉和段林白照顾不周,特意请了严少臣过来。 本以为可以二人世界,没想到一次性去了那么多人。 一群人正打算出门之际,黄妈小跑进来,“老太太,肖夫人又来了。” “请进来吧。”老太太蹙眉。 肖夫人提着礼品进屋,瞧着客厅这么多人,面露尴尬,她特意挑了九点多过来,就是想等严望川上班,特意来赔礼道歉,不曾想就连傅沉等人都在。 老太太也清楚她的目的,做错事的是肖靖安,他母亲提着礼物过来,实在不好撵人出去。 “你先坐吧。”老太太招呼她坐下。 “妈,那我们就先出门了,肖夫人,实在抱歉,没法招待您了。”乔艾芸已经收拾妥帖,准备出去。 “是我来的不是时候。”肖夫人显得非常客气。 得罪严家不说,还牵扯到了傅沉与段林白,肖家肯定要有所表示。 几番客套后,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老太太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眉心紧蹙。 “……别拦着我,今天我一定要见到老太太!” 傅沉微微挑眉,抬头看向门口时,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叫嚷着跑进来。 “老太太,我们拦不住。”门口的佣人一脸无奈,衣服被她揪扯得凌乱不堪。 进来的人就是严知欢的母亲——张素秋。 “妈,你冷静点!”严知乐跟在后面,一直在拦着他,可她怎么拦得住一个发疯的女人。 严知欢跟在后面,眼睛红肿,还在一个劲儿掉眼泪,脸颊明显被人打过,一片血肿。 “……您到底想干嘛啊?这么多人呢。”严知乐抓住她的胳膊。 “好啊,你也在啊,那正好,你们肖家不让我进门,今天就当着老太太的面,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张素秋一把甩开严知乐,她猝不及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疼得狠吸一口凉气。 “姐。”宋风晚离得近,急忙伸手将她扶起来。 严知乐红着眼,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做。 肖夫人看到张素秋,手指攥紧,如临大敌。 宋风晚偏头看了眼傅沉。 肯定是他们寄的照片起作用了。 傅沉盘着串儿,面色沉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张素秋没找肖夫人,而是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这肖家太欺负人了……” “以为我们是孤儿寡母好欺负吗?” “玷污了我闺女,还不认账,还派人给了我这个。”张素秋说着从口袋拿出一张50万的支票。 从她进屋之后,老太太整张脸就阴沉下来。 还有客人在,她在这里闹腾,不是打她的脸嘛,让傅沉等人看了笑话,她这老脸都没处放了。 “扶你姐姐去那边坐着。”乔艾芸吩咐宋风晚。 家里出了事,她又不能让傅沉等人先出去,只能招呼他们坐下。 “姐,去这边吧。”宋风晚只顾着严知乐,压根不管哭得要死要活的严知欢。 段林白乐得高兴,他平生没别的喜好,就爱看戏凑热闹。 张素秋一进屋,看到这么多人,心底是高兴的,她巴不得把事情闹开,哀嚎得更大声,将支票递给老太太…… “您说肖家这是什么意思?他儿子把我女儿给……” 她哭得越发凄惨。 “我去肖家想要要个说法,他们不给我进门,还拿钱打发我。” “他们把我们严家女儿当成什么人了,我是要个说法,又不是要钱,难不成以为我是准备威胁他们,我是卖女儿谈交易的吗?” “太侮辱人了!老太太,您可一定要给我们欢欢做主啊。” 张素秋说着将支票直接甩在肖夫人脸上。 “我要的是说法,不是你们家这点臭钱。” 宋风晚咋舌。 果然一切都和傅沉预料的一样,这家母女果真来闹了。 如果能如愿嫁到肖家,自然不会把这点小钱看在眼里,他们是打定主意要赖着肖家了啊。 肖夫人气闷,“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昨晚是你女儿主动勾引我儿子的,自己倒贴,您别无理取闹。” “肖靖安要是不想,他俩能发生关系?”张素秋瞪着她,“我们家欢欢可是黄花大闺女,出了这种事,你们肖家必须给个说法。” “**本就正常,我们家给钱做补偿已经仁至义尽,你还想干嘛?” “你们要不是觉得对不起欢欢,给钱干嘛?” 张素秋去肖家闹腾,肖家是想息事宁人才给了钱,不曾想这也能成为她的把柄,肖夫人脸色铁青。 要不是严知欢,肖靖安此刻也不可能在局里蹲着,肖家人都恨透了她,怎么可能让这样的女人进门。 “你们肖家不愿负责是吧!” 张素秋从怀里拿出一摞照片,直接甩在她面前,“你自己看,这些都是什么,你儿子没主动吗?” “我也是给你们肖家脸面,想要私下解决这件事,你们倒好,非逼着我撕破脸,让大家难堪是吧。” “你们若是不想负责,我就把照片交给记者,你们肖家必须给我女儿一个交代!” 老太太瞥了眼照片,不堪入目。 张素秋一甩,照片扔的到处都是,段林白微微直起身子,眯着看了一眼。 卧槽? 这不是昨晚…… 这些照片他昨晚都交给傅沉了,这厮居然把照片用在这里。 不过昨晚被拍到的人若是宋风晚,她有嘴都说不清,也是这个肖靖安咎由自取,自食恶果。 真特么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啊,是准备将渣男贱女凑一对? 太狠了吧。 不过他很喜欢。 果真傅沉出手,才知有没有。 ------题外话------ 昨日奖励已经下发,留言还没来得及回复,晚些会一一回复哒。 奖励在个人中心那边查看,有遗漏的留言告知哈。 新的一天,大家记得留言打卡啊~ 三爷,果然又狠又腹黑…… 段哥哥:把我的瓜子拿来,我要看戏了。 330 老太太怒斥,给你脸自己滚(2更) 330 老太太怒斥,给你脸自己滚(2更) 宋风晚偏头,瞥了眼地上散落的照片。 瞠目结舌,大尺度,高清无码,虽然光线昏暗,但是两人的脸和毫无遮掩的身子,仍旧一览无遗。 她再想观赏的时候,傅沉忽然抬起一脚,踩在照片上。 她微微蹙眉,看了眼傅沉。 某人老神在在的盘着串儿。 这种脏东西,有什么可看的。 肖家昨晚也收到了同样的照片,本以为是谁想要敲诈勒索,没想到毫无动静,现在看到张素秋拿出照片,肖夫人也是炸了。 “我说严知欢怎么那么主动勾引我儿子,原来是你们母女下套,故意拍这些照片威胁我们家,想进我们肖家。” “血口喷人,照片不是我拍的!”张素秋跳起来与之理论。 “那你说这些东西哪里来的?”肖夫人怄火,“总不会是谁特意寄给你们的吧。” 张素秋支吾着,“本来就是别人给的。” “呵——”肖夫人冷冷一笑。 “总之你们肖家必须负责,玷污了我女儿,别想这么遮掩过去?” “玷污?”肖夫人嗤笑,“她是第一次吗?” “阿姨?”严知欢如遭雷劈,跌坐在地上。 “您就算不承认我们这段关系,也不能如此羞辱我吧,我到现在一个男朋友都没有,就和靖安哥哥……” “您说我不是第一次?妈,我不活了……”严知欢说着就要撞墙,“我估计死了,大家才相信我是清白的。” 严知乐刚要动作,就被宋风晚给拉住了。 严知欢一看被人拦着,有些懵逼。 张素秋此刻跑过去……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欢欢,你别怕,妈一定给你要个说法,不会让你平白受辱的。” 宋风晚咋舌。 这若是真的想去死,昨晚当场被抓,就该羞愤自尽,哪儿能等到现在才嚷嚷。 “够了!”老太太抬起拐杖,狠狠捶打地面,“都闹够了没?” 母女二人被吓得一哆嗦。 张素秋跪在老太太身边,“您是我们严家的大家长,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不能因为我们家没男人,就这么欺负我们吧。” “到底是我们肖家欺负你们,还是你们厚颜无耻!”肖夫人昨天就憋了一肚子火,一夜没睡,没想到刚到严家,就被人赖上了。 “你想公开是吧,去啊,也让人看看你家女儿是如何勾引男人的。” “就怕到时候丢的不是我们肖家的脸,而是你们家……” “照片曝光,除了我们肖家,我怕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你尽管去!” 张素秋一愣,眼泪挂住,“你……真是欺负人!” “要说法的是你们,要公开照片的也是你们,只要你们找媒体,我们肖家肯定给你们一个说法。” “照片看不出所以然,即便是我们家靖安主动的,我看她也挺享受的,男女谈个恋爱,发生关系,在现在的社会再正常不过。” “谈什么负责,可笑之极!” 肖夫人既然能坐到这个位置,即便不厉害,自然也不会让人欺负。 此刻换成张素秋母女懵逼了。 张素秋恨得直咬牙,“行啊,这可是你逼我的。” “也不知最后丢人的是谁?自己女儿的名节都不要,你确定是要个说法?” 发生这种事,为了儿女声誉,私下解决最好,她非要把事情闹大,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大家心知肚明。 “我逼你?”肖夫人冷笑,“从进门开始,咄咄逼人,寻死觅活的到底是谁。” 宋风晚偏头看向肖夫人,平时笑眯眯的,被逼到这份上也是不好惹啊。 这件事传出去,对谁都没好处,只是肖家毕竟是大户,注重声誉,张素秋拿捏到这点,才敢这么威逼。 若是肖家不在乎,她还真的没办法。 也不知道这张素秋准备怎么办? 张素秋一看威逼不成,心一横,瘫坐在地上,“老太太,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这肖家是成心要逼死我们母女啊。” “玷污了我的闺女,还这么理直气壮。”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如早早去了陪老严,只怪我们家没男人,只能让人欺负。” …… 严望川冷眼旁观,听得眉头拧紧,恨不能直接把他们丢出去。 “还觉得不够丢人!”老太太忽然起身,厉声呵斥,“继续哭,继续嚎,这么多小辈在,你要不要脸!” “老太太……”张素秋被吓得身子一颤,停止哭喊,缩在地上,可怜兮兮。 “我昨晚就和她说过,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出了什么事都应该自己承担,我年纪大了,管不了那么多闲事。” “您是我们严家的大家长啊,你不管谁管。”张素秋懵了。 “非逼我撕破脸是吧,好啊,我今天就把事情给你理理!”老太太拄着拐杖,气得眼睛昏花。 “妈。”乔艾芸和黄妈立刻扶住她,“您消消气儿,这件事让他们私下处理就行。” “处理什么,不是让我做主嘛,我今天要是不给她一个说法,怕她不会走!”老太太拍了拍乔艾芸的手背,“你去一边坐着,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乔艾芸只能安静站在一边。 老太太走到张素秋面前,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你想我怎么做主,让严知欢嫁到肖家是吧?” “我就是要个说法。”张素秋看老太太变了脸,莫名心虚害怕。 “你的说法不就是把她嫁到肖家?但凡你为她考虑,就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件事,你不怕丢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老太太厉声呵斥,吓得张素秋浑身惊惧。 “昨晚的事情到底怎么发生的,我相信你也清楚,肖靖安是约她见面吗?” “是这丫头自己不要脸,主动上门,自轻自贱,还怪别人瞧不起她?” “刚才不是寻死觅活的,要寻短见?”老太太轻哼,“做了这等羞耻之事,现在谈什么清白无辜?” 段林白咋舌,“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呗。” 严知欢气闷,想要反驳,一看到是段林白,又生生把这口气给憋了回去。 “你看他干嘛,人家说的在理,早知道如此,你巴巴送上门倒贴做什么?自己不要脸,现在还要想要名分?”老太太以为昨晚一番训诫,严知欢已经知错,会安分一段时间。 没想到第二天就大闹严家。 “我怎么给你们做主,让我也跟着你们是非不分,以此威胁肖家接受你们?” “你们不要脸,我还要!” “我本想着你们母女三人过得孤苦,多加照拂,乐乐结婚了,严知欢也上了大学,我对你们家也无亏欠……” 张素秋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老太太,您可不能说这话啊,您照顾我们家这么久,乐乐和欢欢都没来得及孝敬您呢!” “我欢迎乐乐过来,至于你俩的孝敬,我是无福消受的。”老太太轻哼。 “老太太,我就是着急,才找您要说法,我一个妇道人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张素秋伸手抱住她的腿。 老太太忽然抬脚,将她踹开。 “这么多年,你做得许多事我都看在眼里,对你也是一再忍让,就拿上次你拉着严知欢来家中赔礼道歉来说……” “你是真的来道歉,还是故意逼着艾芸和晚晚原谅你们母女。” “道德绑架也要有个限度,她们母女初入严家,我也给你们留点脸面,当时没揭穿,不代表这件事就揭过去了。” 张素秋那点小心思在老太太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我不是……”张素秋脸色发白,她自以为很聪明,别人都看不出来。 “你背地里没少在那些亲戚面前说闲话吧,还说他们母女仗势欺人,欺负你女儿?得理不饶人?” “绝对没有!”张素秋立刻否认。 “本想等他俩婚后再和你算账,你还自己撞上来,那就别怪我不给你脸了。” 老太太有能力掌管严家,平素和颜悦色,说话做事,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准则。 “你嫁到我们严家,我们家也没苛待过你,这件事,我这个老婆子做不了主,照片你想发就发,若是有人问起,我只有一句话……” 她声音停顿数秒。 “你们的任何事都与我们严家无关!” “老太太……”张素秋急了。 “现在就带着严知欢,给我滚出去!”家中还有客人,让她丢尽了颜面,在他家寻死觅活,老太太岂能容得下她们。 “奶奶。”严知乐也站了起来。 “我们家的门随时为你打开,你叔叔结婚,我也会邀请你过来,至于你妈妈和你妹妹,你若求情,就跟着一道出去!” 严知乐红着眼,没再说话。 本来这件事她一再阻拦,不让她们过来,为此也发生了争执。 “奶奶——”严知欢刚要开口,就被老太太一记冷眼吓得哆嗦。 “你们要和肖家谈事,出去说,我们家不是你们撒泼耍赖的地方。” “我年纪大了,眼睛本就就不好,若是再拿这些事脏了我的眼,别怪我不念旧情。” “要脸的就给自己滚,别逼我让人把你们扔出去!” 老太太一声厉斥。 张素秋母女不敢再说话,从地上爬起来。 “给我把这些垃圾都带走!”老太太指着地上的照片。 张素秋只能硬着头皮,将照片一一捡起,刚才甩照片还非常硬气,现在却要跪着捡起来,当真丢人现眼。 两人相携,摸爬着往外走。 “老太太,我也告辞了,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肖夫人也坐不住了。 她还得和那对母女好好谈谈。 三人离开后,老太太舒了口浊气,看着站在一侧难堪尴尬的人,“乐乐,扶我上楼休息一下。” 严知乐急忙跑过去,扶她上楼。 这出戏散场,宋风晚一群人才出门。 严望川定的是去爬山,开车需要一个半小时,一共两辆车。 傅沉驾车,里面只坐了宋风晚一人。 段林白则被傅沉踢到了严望川车上,和严少臣坐在正副驾,这可把他憋屈死了,他还得笑呵呵的在乔艾芸面前做戏,说自己仰慕严望川,想和他多聊聊,才坐到这里。 “你仰慕我?”严望川和乔艾芸坐在后面。 “是啊,我早就听傅沉说起你过你,特别敬仰。” “他怎么说的?”严望川挑眉。 段林白错愕,“傅三就说您特别厉害,设计珠宝很棒,为人正派耿直,是个好男人,说您正直果敢有担当……” “没了?” 段林白简直想哭,他和严望川又不熟,怎么拍马屁啊?他也怕拍到马蹄子上,真特么尴尬啊,这彩虹屁该怎么吹啊。 你自己的未来岳丈,你让我伺候? 傅沉你丫的,就是个混蛋! 你要害死老子吧。 此刻的傅沉和宋风晚正坐在后面的车上,舒心得享受二人时光。 ------题外话------ 段哥哥啊,这出戏不是白看的,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段哥哥:…… 331 段浪:我没搞傅斯年媳妇儿(3更) 331 段浪 我没搞傅斯年媳妇儿(3更) 南江天朗气清,雪山玉顶,繁花如锦。 因为严望川与乔艾芸都在,傅沉不敢造次,爬山归来,他和段林白在严家吃了晚饭,就回了酒店。 段林白一进门,瘫软在**,双腿抽搐着。 “傅三,你未来岳丈,真特么是个狠角色,爬了一天的山,都不带喘气儿的,累死老子了。” 傅沉轻笑,“你最近缺乏锻炼。” 段林白以前经常滑雪锻炼,眼盲后,就在家养尊处优,许久没运动了。 “是他太狠了,一把年纪,真是好体力,我觉得你的小舅子马上就来了。” 傅沉一脚踹在他大腿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你特么谋杀啊!老子大腿疼。” “别胡说!”傅沉蹙眉。 段林白坐起揉了揉大腿,“我这两天就要买机票回京,你怎么打算的?” “和你一起回去。”本来是想偷摸和宋风晚碰面的。 现在行程暴露,除却肖家,他已经收到了七八个邀请,都是南江这边有点地位的人,无非是想套近乎,方才回来,在酒店大堂就遇到了一波人。 严望川也警告过他,他马上要结婚了,让他别太过火。 此刻留在这里,他行动受限,不如先回京。 隔天傅沉就和段林白去严家辞行,当晚就坐飞机回到京城。 宋风晚自然是有不舍,又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本想去送机的。 严望川直接来了一句,“你母亲还在,克制点。” 宋风晚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在南江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心,除却陪老太太去花市,她又报了个游泳班,偶尔严望川会带她去公司,参与公司的珠宝设计。 以至于南江一度盛传,严望川是打算培养她当接班人的。 随着放榜日期临近,宋风晚也变得焦躁不安,担心考试成绩。 京城 傅沉这段时间除却去公司,就是陪家里老太太听戏,傅斯年跑出国整整二十天,一回来就接到傅沉电话,让他去京郊的农家乐等着。 傅斯年没想到他家三叔这次火气这么大,躲了大半个月还是难逃一劫。 当他到农家乐的时候,傅沉并未抵达,门口停了几辆车,其中有个骚气的蓝色超跑,那肯定是段林白的。 “傅大少,我们小老板也在,你们是一起的吗?我带您过去。”傅斯年极少过来,经理赶忙上前招呼。 “不是一起的,帮我再开个包厢吧。” “好的。” 傅斯年并未进屋,而是站在院子里抽了根烟,京城的六月天阳光熏暖,他斜靠在葡萄架下,偏头摸了根烟衔在嘴边。 歪头打火的时候,看到一辆白色面包车驶入院子,上面贴着某家电视台的logo。 傅斯年眯着眼,这不是余漫兮所在的电视台? 从车上下来几男几女,女人进去前,还拿着粉盒补妆。 “……别磨叽了,赶紧的,台长、主任都催了好几次了。” “我也没磨叽啊。”同行的两个女人都长得年轻漂亮,其中一个好像也是个女主播,看着有点面熟。 一行人神色匆匆往里走,压根没注意藤下有人。 半根烟的功夫,傅沉就到了,傅斯年把烟掐灭,随手丢入垃圾桶内。 “等很久了?”傅沉眯眼看他。 “没有。”傅斯年从口袋摸出一盒戒烟糖,往嘴里倒了几颗糖果,嚼得咯吱响。 “你还知道回来?” “工作忙。”傅斯年可不若段林白,表现得非常淡定。 两人刚进去,段林白就带着一群人冲了出来。 “你俩怎么过来都不说一声。”他此刻双目视力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段时间已经开始到处活跃。 “你怎么在这儿?”傅沉挑眉。 “我来谈个合作啊,就你们两个人?要不一起呗?还是我待会儿去陪你们。”毕竟是段林白开的农家乐,傅沉与傅斯年两人都来了,经理肯定得通知他。 段林白身后站着一群人,瞧着面前二人,显得非常恭顺,傅斯年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余漫兮。 她穿着简单的黑白西装,头发干练的盘起,成熟的妆容,藏不住骨子里的风情万种。 她也看到了傅斯年,她此刻面颊发红。 显然是喝了些酒。 垂头不去看他,显得有些局促,往后面挪了一下,后面的几个人巴不得往前凑,在傅家人面前露面,立刻把她挤到最后方。 傅沉也瞥见了余漫兮,余光扫了眼傅斯年。 如常沉默,寡言少语。 “怎么说,要不你们先去,我待会儿过去。”段林白是真的出门谈生意。 后面的一众人,哪儿敢插话,安静在旁等着。 “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吧。” 段林白知道傅沉喜静,不愿和人拼桌,他就随口一说,这家伙怎么答应了? 一群人进入包厢,添了桌椅和两副碗筷,之前的座位自然要重新调整。 余漫兮本来的位置在段林白身边,她拿着包想离开,又被台长给按了下去,“小余啊,你就坐这里,好好陪陪段公子。” “台长,我……”余漫兮尴尬得要命。 “刚才不是聊得很好嘛,快坐。” 傅沉和傅斯年都是明白人,这种场合,必然是有女人作陪,尤其是漂亮女人,格外受欢迎。 若是酒酣之后,许多男人就无所顾忌,就算是动手动脚,拿荤话调戏也是常有的事,女伴只需要配合的笑,帮忙倒酒迎合,给足男人面子就好。 你以为你是这一桌的客人。 不过是这些男人的下酒菜罢了。 因为傅沉与傅斯年在这儿,大家都很拘谨。 傅家的男人,边上几个女人都看直了眼,和他们一桌吃饭,回去都能吹一辈子。 “谈什么生意?”知道傅沉不喝酒,早已有人斟好了茶水。 “电视台招商引资,我妈喜欢他们家一档民生栏目,非让我投放广告,让我投资,我真的是出来谈生意的。”段林白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东西,“你俩干嘛来了?” “吃饭。”傅沉如是道。 “斯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 “刚下飞机。”傅斯年是出了机场就被傅沉揪来了,连家都没回。 他们三人说话的时候,自然无人敢打断。 不过傅沉与傅斯年都不是话多之人,很快一群人就开始推杯换盏,即便敬酒打趣也是非常拘谨,生怕犯了太岁。 余漫兮一直垂着脑袋,不敢看傅斯年。 “小余啊,你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段公子敬酒,这次他投资你那个栏目,可是花了不少钱啊。”一侧的主任不断推搡着余漫兮。 她没了法子,斟酒倒满,“段公子,我敬您。” “你还是喝茶吧,不用喝酒。”男人的酒桌少不了女人,对方用意明显,可是段林白也不是好色之人。 倒不是觉得余漫兮不漂亮,只是对他来说,女人很麻烦,他不想惹事。 “怎么能喝茶呢,喝酒才有诚意,是吧小余。”一侧的男人戳了戳余漫兮的胳膊,“你愣着干嘛啊,敬酒啊。” “段公子,谢谢你对我栏目的支持,我干了,您随意。”她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傅斯年眯着眼,攥紧手中的杯子。 人在职场会有许多身不由己,余漫兮也是如此…… 好不容易得了份工作,不能得罪领导,有金主愿意赞助栏目投钱,她就得出来应酬交际。 都是为了钱,为了生存,这种时候,清高是没用的。 她也没资格清高。 “还有那边。”边上的男人戳着她给傅沉与傅斯年敬酒。 “我有点不舒服,先出去一下。”余漫兮咬了咬牙,放下酒杯,走了出去。 “嗳,小余!”主任气结,“不好意思啊,她酒量不太好,傅大少,我敬您,茶酒您随意。” 男人端着酒杯走到傅斯年面前。 “既然知道她酒量不好,为什么催着她喝酒?”傅斯年眯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出事你负责?” 男人愣了一下,就连段林白都稍显错愕,他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我……”主任面露难色,原本热闹的餐桌也瞬间鸦雀无声。 “她是你下属,工作应该不是陪酒交际。” 傅斯年说完起身往外走。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只有傅沉在悠哉的喝茶。 余漫兮走到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她并不是很能喝酒,可是场面上的事,哪里轮得到她做主。 上面下的命令,一定要把段林白陪好了,丢了这份投资,她也得跟着滚蛋。 她扯过一侧的厕纸,擦了下嘴,虚脱的合上马桶盖子,冲水…… 她跌坐在马桶上,依靠着墙壁,平复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摇摇晃晃走到盥洗池边,拧开水龙头,掬水漱口,怕把妆容弄花,小心翼翼。 小心洗了脸,又补了妆,她才直起身子,看着镜子中的人。 她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傅斯年。 难堪至极。 她深吸一口气,又一次感觉到了两人之间距离的悬殊,他是座上宾,而她只能看人脸色行事,多可笑。 她在傅斯年家中见过一次段林白,而他却好像不认识自己,她也不能厚着脸皮套近乎,自讨没趣。 可能人家压根没瞧得上你,她苦笑着。 捏紧包,挺直腰杆,余漫兮才走出洗手间,刚拐弯准备回包厢,就看到傅斯年正站在走廊上抽烟,脚步迟疑片刻,又笑着走过去,“傅先生,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一转眼,她又是那个外表精致、无坚不摧的余漫兮。 傅斯年抬手把烟按灭在垃圾桶上,手劲很大,眸子昏沉,却带着一股狠劲儿。 “下午要上班吗?” 余漫兮愣了下,“今天任务就是陪段公子,不用上班。” 傅斯年走过去,抓住她的手,径直往外走。 “你干嘛?酒局还没散。” “回家。”他沉声道。 “我们领导还……” “我处理!” 傅斯年力道很大,她挣脱不了,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外走,鼻尖酸涩,眼眶湿红。 此刻包厢内气氛还非常压抑,刚才被傅斯年怼了,都没人敢说话,更没人敢怂恿女人喝酒,余漫兮许久未归都没人敢提。 酒席很快就散了。 段林白和傅沉到另一边的茶室喝茶,“你家这大侄子怎么回事?你又坑他了?他突然发什么火?” “还特么发脾气,甩袖而去?使小性子呢?” 傅沉轻笑,“刚才那个女主播,你给她灌酒了?” “怎么可能,我一向不喜欢酒桌上搞这套,他们领导怂恿的,这女人在职场,不容易混,得亏遇到的是我这种正人君子,不然啊……” 段林白咋舌。 “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妈特喜欢的一个女主播啊。” “你不是一直好奇斯年看上谁了吗?那个就是。” 段林白愣了数秒,一口茶喷出来,“卧槽,傅沉,这种玩笑可不能开。” 平地一声雷,这是要吓死他吗? 其实他见过余漫兮一次,不过当时喝多记不清了。 “我去,他肯定以为我要搞他媳妇儿!” 段林白恨不能拿把刀,剖腹自尽,出来应酬吃个饭,也能吃出麻烦,又不是本命年,怎么到处犯太岁啊。 傅沉低头喝茶,“你说你怎么总是盯上我们傅家的媳妇儿呢。” 段林白悻悻一笑,“我特么也想问,世界怎么这么小。”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大家别忘了打卡留言哈 很多人问何时爆更,其实这得看编辑安排,我自己做不了主的,编辑通知,我可能需要一个多月时间存稿准备,我也希望能有机会给大家爆更吧(^。^) 小鱼儿现在的处境,不是什么特权阶级,都是为了工作生存啊,年年心疼了,哎…… 浪浪,我劝你还是跑吧 段哥哥:我出门谈个生意而已,她脑门上也没贴着【傅斯年媳妇儿】几个字,我哪儿知道啊,真憋屈啊。 三爷:多买几份保险吧。 段哥哥:…… 332 春梦无痕,妖精诱惑太大 332 春梦无痕,妖精**太大 “你说你怎么总是盯上我们傅家的媳妇儿呢。”傅沉摩挲着茶杯,嘴角缓缓勾起。 段林白无语望天,“我现在也觉得很绝望,傅斯年怎么喜欢那种类型啊?” “你去问他。” “我还是出国躲躲吧。”段林白抬手看了眼腕表,“我和教授约了去复查眼睛。” “陪你?”傅沉最近也无事。 “成啊。”段林白每次去复查都心惊胆战,拿着灯,扒拉着他的眼皮,怪吓人的。 两人上车后,段林白才嚼着口香糖偏头看向身侧的人,“对了,小嫂子的高考成绩快出来了吧。” “嗯。”傅沉听到成绩一词,心头一跳,莫名有些担忧。 “别担心,小嫂子的成绩肯定没问题的。”段林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多就是异地嘛,哈哈……” 傅沉瞄了他一眼,真想把他一脚踹出去。 两人抵达京都医科大的医学院,此刻已是下午两点多,学生上课时间,校园很静,到了实验楼前,段林白轻车熟路的走向实验室。 他和这边的教授已经很熟了,抵达实验室,老教授还没来,只有两个学生在做实验,均是穿着白大褂,戴着消毒口罩,看不清脸。 “段公子,您稍等一下,教授马上来。”其中一个男生招呼两人坐下,洗了手才给两人倒了杯温水。 “不急。”段林白打量着实验室,屋子冷清,冲着一股莫名的药水味,一侧墙上还贴着眼球侧面图,还有各种他看不懂的图解。 另一个学生始终没抬头,专心做着自己的事。 “学姐,你还不回去休息吗?剩下的数据我帮你做吧。”男生走到那人面前。 许佳木偏头看向不远处的段林白,思忖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也就此刻老教授走了进来,“林白来啦,最近感觉眼睛怎么样?” “还行,就是见强光的时候,有些刺痛。”段林白现在出门还是戴着眼镜。 “坐这边,我给你看一下。”老教授指着不远处的仪器设备。 许佳木看他们在忙,就没过去打扰。 “佳木,把他之前的检查报告拿给我,就在那边的桌上。”老教授忽然开口。 段林白偏头看向不远处坐着的医学生,许佳木? 他俩上回碰面还是年前,后面过年走亲访友,就把她给忘了,说起来,他连许佳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教授。”许佳木将一个病历报告递过去。 段林白此刻躺在椅子上,仰面看她,口鼻都被遮着,仅有露在外面的一截脖颈,又白又嫩。 傅沉一直低头与宋风晚发信息,偶尔抬头看向两人。 老教授撑起段林白的眼皮,拿着裂隙灯准备帮他检查,此刻突然想起一阵铃声…… “……就这样被你征服!” 饶是淡定如傅沉都被吓得心头一颤,这声音不是…… “不好意思!”许佳木摸出手机,往外冲。 段林白躺着,一时没回过神。 “不好意思啊,让你看笑话了,她是我带的一个博士生,真不知道从哪里找的手机铃声,怪难听的!”老教授咋舌,欣赏不来。 “哪里难听!”段林白反驳。 老教授愣了下,都说医学院学生胆子大口味重,这段公子怎么口味也如此独特。 许佳木不敢再进去了,抱着手机,就往宿舍狂奔。 段林白检查完眼睛,还给她打了两个电话,无人接听。 “傅三,你听到没,她居然用我的歌声当电话铃声。” “嗯。”傅沉点头,这位许同学口味真独特。 “你说她是不是暗恋我啊?”段林白叹了口气,“你说全国还有女生不认识我?她打了我,这分明就是要引起我的注意啊。” “后来我送她回学校,她以还钱的名义要了我的微信。” “我本来以为她是真的还钱,现在还用我的声音做铃声,我觉得她对我是有意思的,她是不是暗恋我啊?” …… 傅沉嘴角一抽。 他到底哪里来的这种自信啊。 而另一边 因为傅斯年是从机场直接去的农家乐,并未开车,回去的时候,本该打车回家,余漫兮却说要去班上把车子开回去,不然明天没法上班。 两人只能打车到了电视台,停车场在外围,此刻正值上班时间,除却巡逻的保安,电视大楼前空无一人。 由于余漫兮喝了酒,自然是傅斯年驾驶,空间不大,平素也没觉得车子小,傅斯年坐进去,长手长脚,显得束缚而拥挤。 真小。 傅斯年无奈。 “你调整一下座椅。”余漫兮神智尚存,偏头看着他。 傅斯年佝偻着腰,伸手往座椅下面摸,弄了半天,愣是没动静,而他一直维持着这种姿势,身体僵硬难受。 “还没找到?”余漫兮蹙眉,“你让开点,我来吧。” 她解开安全带,一手撑着座位,直接越身过去…… 傅斯年后背紧贴在椅座上,不敢乱动,控制按钮在下面,余漫兮只能靠手去摩挲,尽量不碰着傅斯年。 盘起的头发,不断蹭着傅斯年腹部,小脑袋就在他腿上晃来晃去,她维持这种姿势也非常艰难…… 小脸憋得通红,偶尔蹭到他的大腿,惹得某人面色寒沉。 “应该就在这儿的。”余漫兮蹙眉,怎么找不到了。 门口保安看到余漫兮和一个没见过的男人回来,自然有些八卦,一直盯着那辆甲壳虫…… 从外侧挡风玻璃,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的情形。 这青天白日的,两人干嘛呢。 这趴在男人腿上…… 这…… 保安是个六十多的退休老师傅,一把年纪臊红了脸。 哎呦,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得了啊、 傅斯年也瞧见了保安,眸子一拧,刚要把余漫兮推开,她已经弄好了按钮,将座椅往后调整,空间瞬间变大,“在这里,你自己调整一下。” “我自己来。”傅斯年推开她。 余漫兮一脸懵,自己惹着他了?什么情况? 两人抵达公寓后,余漫兮酒醒的也差不多了,各自回屋,相安无事…… 傅斯年回家的时候,玄关处放置着行李,这是他那几个哥们儿帮忙送来的,他本就是夜猫子,赶了一上午飞机,困意袭来,简单冲个澡就睡了。 ……朦胧中,他仿佛看到了余漫兮。 她喝多了酒,脸颊通红,穿着一条细带红裙,身子绵软,朝他走来,旖旎红裙遮不住两条白皙的腿,肆无忌惮的在他眼前招摇。 本就妖艳的眼角染着一尾艳色,冲他勾唇一笑。 妩媚倾城。 笑得肆意,含而不露的撩拨,然后朝他走来,好像是在车里,她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嗡嗡——”电话铃声将他惊醒。 傅斯年猛地睁开眼,浑身都是热汗,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怎么会做这种梦,真实到可怕。 他眯着眼,拿起手机,余漫兮的信息。 “你不在家吗?我做了饭,本来想请你来我家吃饭的,我晚些接到任务,要出去一趟,我把饭菜打包好送给给你吧,五点前我都在家。” 傅斯年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半。 白日**,是不是最近真的太累了。 傅斯年揉了揉额角,起身去冲了澡,出来时才给余漫兮回了信息,不多时,想起了叩门声。 他打开门,余漫兮抱着几个乐扣餐盒站在门口,已经穿戴整齐,显然是准备出门了。 “今天的事谢谢你,本来想请你来我家的,临时有事,这些你吃吧。” “谢谢。”傅斯年伸手接过。 “那个……”余漫兮犹豫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还有事?” “没、没了。” “那我忙了。”傅斯年说完,“嘭——”一声,毫不犹豫的关上门。 余漫兮摸了摸鼻子,真没人情味儿。 傅斯年有些恼怒,他这辈子,还没做过那种梦,简直是魔怔了。 这女人真的是个妖精! ------题外话------ 新的一天,大家别忘了留言打卡啊~ 话说浪浪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人家暗恋他【捂脸】 大侄子最近真的累了,哈哈 333 高考放榜,整个人都是你的(2更) 333 高考放榜,整个人都是你的(2更) 时间很快滑到六月底,全国普遍开始升温,一些省份的高考成绩也陆续发布。 云城高考6月24日下午四点可以查询,乔艾芸和严望川前一天晚上就陪着宋风晚赶回去。 老太太自然不舍,成绩在哪里都可以查询,不过接下来宋风晚要回学校拿毕业证,还有毕业的事需要处理,最主要的是,成绩一出,就得考虑填报志愿了。 放榜前一天适逢周末,怀生周五回山上,傅沉去接他,顺便拜佛求签,傅斯年也跟着去了。 “你不是不信这些?”傅沉轻笑,“跟来做什么?” 傅斯年没作声。 他素来自制力很好,却做了那种梦,想去佛门清净地寻个心定。 两人求了签,普度大师帮他们解了签文。 傅沉今日抽到的是下签,这让他颇为郁闷,普度大师倒是笑着看向傅斯年,“傅先生今年命中有桃花。” 傅斯年眼皮一跳。 “该来的总会来,傅先生不必躲避,只是这朵桃花以后能否修得善缘,还得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是劫是缘,天定!” 傅斯年捏着签文,没作声。 放榜当天,宋风晚坐在客厅看电视,烦躁得调整着电视节目,心神不宁,更没闲情逸致与傅沉发信息。 总觉得看什么都很焦躁,中饭都没吃几口。 乔艾芸要去店铺盘点,特意带着她,本想顺便带她去逛街放松一下,她思绪不宁,走路还撞了人。 三点多两人到家时,宋风晚就一直守在电话旁,拿着准考证,反复摩挲,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三点半时,云城教育局和考试院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说了一下今年的高考情况,公布了分数线。 四点整,宋风晚就拿起电话,按照准考证后的电话拨出去…… 打了几次,电话才接通,冷冰冰的机械女声,不断提示着她进行下一步操作。 “……请输入准考证号,以字键结束。” 宋风晚手心一片冷汗,指尖冰凉,整个人就好像被吊在死刑架上,呼吸困难。 她深吸一口气,输入准考证号,生怕拨错了。 乔艾芸站在一侧,同样紧张得神经紧绷。 “您的总分621,语文:137分、数学:144……您在本省排名52……”宋风晚有一瞬间,脑子都是放空的。 过了数秒,整个人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身子虚软,手指一松,挂断电话。 “怎么样?”乔艾芸在一边都急死了。 宋风晚偏头看她,忽然跳起来抱住了她,“621。” 方才教育局的发布会已经公布了一二本的分数线,乔艾芸心底有数,此刻听了分数,心中一块大石算是彻底放下了,按照这个分数,去哪家美院都不成问题。 宋风晚担心自己听错了,又拨了一遍电话,一直占线,直至四点半才打进去,确定成绩无误,有那么一刻,她是真的激动地想哭。 接下来乔艾芸就打电话通知了亲友,告知这个好消息,宋风晚给傅沉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自己的总分。 傅沉在家待不住,正在公司“折磨”下属。 所有人都被吓的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生怕被波及。 莫名其妙的就来公司折腾人,毫无预警。 傅沉极其聪明,几乎看一遍数据,就能看出其中的错漏,大家的数据报告,连一个错别字都能挑出来,然后就直勾勾盯着你。 那种死亡凝视,简直让人后背发凉。 十方站在后侧,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宋小姐今天高考放榜,三爷去庙里抽了个下签,肯定心情不爽,他都被折腾两天了,就连家里的狗冲他摇尾巴,他都觉得不舒服。 你们就忍忍吧。 “……这个数字是不是算错了,你们少算了一个数据,怎么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傅沉将报告扔在桌上。 傅沉来的突然,大家也是临时赶制的报告,肯定很多地方不严谨,他是人形计算机吗?看数据这么快。 四点半多,公司的人都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时,傅沉手机震动了两下。 他手机一直放在桌上,宋风晚信息一来,某人就紧张得拿起手机,看到信息…… 忽然就笑了。 众人懵逼了,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傅沉笑成这样。 真特么吓人。 三爷,求您别笑了。 某人心里高兴,“今天就到这儿,散了吧,晚上也别加班了,提前下班。” 众人面面相觑,打了几巴掌给个甜枣? 三爷最近的情绪来得好像夏日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完全看不懂啊。 此刻学校方面还不能查到成绩,班主任在班级群里发了消息,让大家私聊他,将成绩汇报给他。 班级群里前些天都很热闹,上午还有一群人在转发锦鲤,此刻除却考得不错的学生发了几个表情,无人说话。 高考成绩出来,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班主任特意给宋风晚打了电话,听到她的成绩,还很意外,这是她统计到现在,班级考得最好的一个。 云城一中在全省算不得最好的学校,教育大省,高校如林,宋风晚的成绩可以直接上京大,上美院有些可惜了。 每年学校招生宣传,都是以考上几个京大为噱头,老师自然也能拿到额外的奖金。 “你的成绩真的不报考京大?可以试试的。”班主任笑道。 “我会考虑的。”宋风晚虽然这么说,心底早就有了打算。 严望川回来时,带着他们母女出去吃了饭,特意给宋风晚定制了一个蛋糕,去餐厅的路上,乔艾芸还在和乔望北打电话,她已经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恨不能和所有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严望川与乔艾芸即将结婚,南江很多人都盯着宋风晚的高考成绩,得知如此高分,有歆羡的,自然也有人眼红。 倒是傅家二老收到乔艾芸的电话,喜出望外,那高兴劲儿,活像是自己家的孩子得了高分。 傅沉当晚回去吃饭,老太太一边叹气一边感慨,“聿修这没福分的,晚晚这么优秀,他不知道珍惜,以后有他后悔的。” “也不知道他现在心底是怎么想的,如果还是对那个丫头念念不忘,那可是真的魔怔了。” “你说她母亲马上要嫁到南江,她会不会报考南江大学啊,离得这么远,想见她一面都难了。” “我还是蛮喜欢这孩子的,可惜我们傅家和她没缘分。” 傅沉低头吃东西,心情不错,还陪着傅老小酌两杯。 傅老拧眉,这小子平素戒酒食素,今个儿是刮什么风,这么高兴。 出成绩的后两天,宋风晚回了一趟学校,学校外围拉起了横幅,云城一中出了一个市理科状元。 刚进学校,随处可见张贴的喜报,宋风晚也赫然在列,她的名次在市文科生中能排前十,也算是超常发挥了。 学校开了表彰大会,校长亲自给优秀毕业生颁发了毕业证书,还有企业赞助的奖金。 宋风晚也拿了5000块钱,还是傅仲礼公司赞助的。 晚上学校举行了谢师宴,整个年级都在一个大酒店内,成绩出来,自然有好有坏,但是谢师宴大家都玩得很嗨。 许多男同学模仿着大人模样给老师敬酒,宋风晚这个班整体成绩不错,班主任很高兴,很快就喝得满面通红。 还一个劲儿和他们说,“……老师也不想对你们那么严厉,我这都是为你们好啊。” “以后上了大学,也要好好学习,老师祝你们前程似锦……” 因为整个年级,千余口人都在一起,场面热烈混乱,校领导过来致辞后,很快就离开了。 所有人都像是放飞自我一般,酒酣之后,有男学生已经搂在一起唱起了歌儿,席间不少人来给宋风晚敬酒,大部分是她不认识的。 今晚之后,就要各奔东西,若非玩得很好的,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再想聚这么齐,怕是难了。 结束后,班长组织去唱歌,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多,宋风晚本想回去,可是全班难得聚得这么齐,即便平时来往不多,也不大好意思率先离开,就跟着去了ktv。 严望川早就开车在酒店外等着,宋风晚跑过去,和他说了一声,“严叔,不好意思让你白等了,我可能会晚些回去。” “什么时候回家,给我打电话。”严望川目光环视了一圈不远处一群小男生。 不少人对宋风晚都有点别样的意思,猝不及防被警告,吓得直哆嗦。 他不是宋风晚的继父吗?管得这么多? 宋风晚在ktv待到十点半,接到了傅沉的电话,起身往外走。 “喂,三哥。” “还没结束?” “他们估计要通宵,我待会儿就回家,我也不会唱歌,他们到包厢还拿了不少酒,不少人都喝醉了……” “想我了吗?”傅沉语气带着点点笑意。 “嗯。”宋风晚点头,她只是敬老师的时候,喝了一点白酒,脸上一片酡红,热度未曾散去。 “想见我?” “想……” 两人又聊了两句,宋风晚挂了电话,就转身进包厢,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她收到了傅沉的信息。 【出来,我在你们包厢门口。】 宋风晚心头一跳,也顾不得许多冲了出去,傅沉正斜靠在不远处,见她出来,偏头打量着她,他似乎也喝了一点酒,眼神有些迷离飘忽。 她缓缓朝他走过去,隔着一段距离就闻到他身上窜着酒味儿。 “你喝酒了?” “在二哥家喝了一些。”傅沉上午就到了,知道她忙,没打扰她罢了。 “过来也不说一声。”宋风晚咬了咬唇,她知道自己同学都在不远处的包厢,心底莫名紧张。 下一秒 傅沉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稍微用力,将她整个人按在墙上。 炽热的吻,宛若火灼。 不远处有服务生走过,宋风晚心头一惊,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我很高兴……”傅沉偏头靠近她的耳朵,呼吸灼烫,呼吸吞吐,吹得她身子都酥了一半。 “高兴什么?”她不仅身子软,就连声音都软得一塌糊涂。 “等你到京城,就能日日见你。”傅沉搂紧她。 “对了,段哥哥前几天给我发了个很大的红包,我下意识就点了,还给他,他又不要。”宋风晚那日收到了很多红包,段林白发了红包,她也没留意,就收了。 “那就留着,他不缺钱。” “你怎么都不给我发个红包。”宋风晚仰头看他。 傅沉低低笑着,两人皮肤轻轻贴着,他皮肤灼热,蹭的她身子都有些发软。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你还想要什么?” ------题外话------ 晚晚放榜啦,撒花撒花~ 三爷露出了老父亲般的微笑,哈哈,你这不是养闺女是什么! 三爷:…… 334 被她叔按在墙上?乔妈有了?(3更 334 被她叔按在墙上?乔妈有了?(3更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耳边厮磨,呢喃细语。 宋风晚心跳紊乱,两人本就靠得很近。 他又往前一点,紧贴着她,“只想要红包?” 宋风晚屏住呼吸,钱这东西,谁不喜欢啊,他若愿意给,她自然乐意接受,只是此刻…… 太近了,被他气息包围着,迷醉的酒味,混杂着檀木沉香,强势霸道的往人骨血里面钻。 “不然呢。”她声音细细。 “不想要我?”傅沉额头抵着她的,明目张胆的撩拨。 他喝了酒,声音嘶哑,尾音沧桑,像是带着勾子,勾得宋风晚心神荡漾。 她微微垂着头,避开他炙热的视线。 “你先让开点,我怕我同学出来。”已经有不少服务生走过。 “嗯……”声音哑了,残存一丝理智在拉扯,“我在问你话,先回答我?” 傅沉指尖灼烫,伸手摸了一下她血红的耳朵,指腹摩挲着,喉咙发紧。 宋风晚被他弄得身子酥痒,想要推开他的时候,傅沉已经低头,吻住了她…… 方才的浅尝辄止,似乎没觉出什么味道,此刻舔过她的嘴角,才觉得…… 她是真的甜。 张嘴吻住温嫩的下唇,吮着咬着,呼吸被夺走,宋风晚浑身发热。 “这次考得这么好,给你的奖励……” “嗯?”宋风晚仰头看他,一时没回过味儿。 下一秒,他重重吻住她,强取豪夺般,力道很重,惹得宋风晚轻吟出声。 腿软得站不住。 傅沉将她按在墙上,狠狠研磨。 倒是奖励她,还是奖励自己啊。 ……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风晚所在的包厢门忽然被人打开,她当时意乱情迷,自然没在意,直到一个喝得烂醉的男生扶着墙跌撞得走出来。 宋风晚大惊失色,傅沉搂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桎梏在怀中,她推不开,只能把头埋在他怀里。 “我同学来了。”她也要脸啊,这种事被同学撞破,谁都得羞死。 那个男生眯眼打量着不远处的两人,一脸懵。 这个…… 不是宋风晚的叔叔? 他当时参加百日誓师,在学生中讨论度蛮高的。 他是不是酒喝多了,眼花了。 为什么看到宋风晚她叔,把她按在墙上亲? 妈的! 自己肯定是酒精中毒了。 他转过头想要回包厢冷静一下,却一头撞到了墙上,又晕乎乎得从他们身边绕过去,去了洗手间。 宋风晚伸手掐了下傅沉的腰,“都让你别在这儿了。” “那我们去别的地方?”傅沉按住她作乱的手,这丫头现在胆子是真大,居然直接掐他的腰? 宋风晚剜了他一眼,“我先回去了,晚些严叔会来接我,明天我再约你。” 傅沉点头,他今晚喝了不少酒,此刻脑子都是晕的。 看她回到包厢,傅沉才转身离开。 宋风晚回去后,那个男同学上了洗手间回来,一个劲儿盯着她看。 “宋风晚,我刚才……” “什么?”宋风晚喝着果汁,故作镇定。 “我好像看到你和你叔……” “什么叔叔?你是不是喝多了?” 那个男生也觉得不可能,伸手拍了两下脸,“我可能是喝多了。”不然怎么会眼花。 宋风晚回家时,已接近凌晨。 “我妈睡了?” “八点多就睡了一觉,知道你回来,又起来了。”严望川把控着方向盘。 此时的云城,夜浓如墨,悄寂无声。 宋风晚偏头看向车后座,“你买的宵夜?” “你妈说饿了,又不想半夜折腾,我就买了点,你要是饿了,回去吃点再睡。”严望川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嗯。”谢师宴虽然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大家都在聊天,宋风晚也没怎么动筷子,“你觉不觉得我妈最近胖了?” “有吗?”严望川挑眉,他整天和乔艾芸待在一起,还真没在意过。 “前几天和她逛街,她以前穿m码的衣服,现在却要穿l码。”宋风晚咋舌。 严望川没再说话。 回家后,乔艾芸坐在餐桌上吃东西,宋风晚陪着吃了两口,严望川坐在边上,也不吃,就盯着她们母女看了。 老一辈总说能吃是福。 他一点都不觉得乔艾芸胖,反而越看心里越欢喜。 “晚晚,你想考美院,还是念别的大学?”乔艾芸吃着东西,侧目看她,“我帮你找了个专门帮人填志愿的老师,明天带你去咨询一下。” “咨询?”宋风晚有自己的小算盘。 “他帮人填志愿还蛮贵的,很多人都找他,他能给你好好指点一下。”大家自然知道几所最好的高校,但是选择专业什么的,乔艾芸毕竟不精通。 宋风晚的成绩填报志愿也比较早,志愿填好,他们就得马不停蹄的赶回南江筹备婚礼。 “我还是想读美院。” “还是因为你外公?”乔艾芸偏头看她。 乔家老爷子过世较早,他这辈子全身心都投入在雕石刻玉上,那时候还不像现在,打磨抛光,都是有机器操作,以前都是纯手工的,每日吸入粉尘,他五十多就得了肺病。 年纪大些,胳膊也出了毛病,无法拿刻刀,这次不得不退下来。 临走之前那几年,每天都在描摹设计各类玉石,留下了许多珍贵手稿,其中有一批还被博物馆珍藏了,乔家现在留下的手稿也有万张。 宋风晚握笔写字画画,就是老爷子启蒙的,当时他会敷了白纸在画稿上,握着宋风晚的手,教她描摹花鸟鱼虫…… “咱们晚晚小手嫩,握刀可惜了,以后啊,就跟着外公学画画。” 宋风晚当时不懂,咯咯笑着点头。 她现在还记得,外公握着自己手的触感。 他手上全是粗厚的茧子,手心处还有一处刀割的裂纹,握着她的时候,温热有力。 他曾带她认了许多玉石,会骑着老爷车带她走街串巷,也会给她塞硬币,让她出去买糖吃…… 乔老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老爷子走得也很突然,收整遗物时,还翻出了一本简易图谱,那是乔老给宋风晚特意画的入门图样,只是尚未完工…… 宋风晚想起乔老,也是鼻尖一酸,“不仅是因为外公,我自己也感兴趣,京城美院有这方面的设计班,我想报那边。” 乔艾芸想起父亲,悲从心来。 她本不愿宋风晚离自己太远,可是提起父亲,她远嫁后,无法侍奉左右,心底遗憾,宋风晚想完成父亲的愿望,心尖酸涩。 她自己手笨,又无绘画天赋,只能帮忙打理生意,乔家的手艺传承人太少,怕是再过百年,就无人记得乔家了。 “妈——”宋风晚咬唇,心里紧张。 “你若执意想去京城美院,做好了决定,我也不拦着你,毕竟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我即便给你选择了最好的学校,最好的专业,你若不喜欢,学了四年,怕是也不舒心。” 乔艾芸完全是想到了自己父亲,悲从中来,心底一软。 “谢谢妈。”宋风晚笑道。 她一直为填报志愿的事情担惊受怕,舅舅想让她去吴苏,严家更希望她去南江,她却偏挑了个距离最远的京城。 不知怎么和母亲开口,今天顺道说了,得到首肯,一颗心算是落了地。 严望川瞧着乔艾芸眼睛红了,微微蹙起眉头,他至今还清楚记得初入乔家拜师的情景。 乔艾芸想起已故的父亲,难掩失落,过了许久才舒了口浊气,“既然你决定好了,志愿填写好了,我们就回南江。” 宋风晚点头。 “对了,白天和母亲打电话的时候,听她说严知欢和肖靖安要订婚了,让她姐送了请帖到家里,又被她给扔了。”乔艾芸试图转移话题。 “他俩订婚?”宋风晚咋舌。 当时肖夫人那般强硬,应该不会轻易接受严知欢的,怎么突然就订婚了。 “听说是有了。”乔艾芸叹息,“估计是拿孩子威胁了吧,说怀了肖靖安的孩子,这能怎么办,那对母女是什么样,那天我们也见识到了,肯定会赖着肖家的。” 距离那日椰林捉奸,过去半个多月,若是怀孕自然查得出来。 宋风晚无奈摇头。 肖靖安这辈子,怕是要被那可怕的女人给缠上了,也是他自己活该,管不住下半身。 宋风晚隔天和傅沉出门约会,无非是吃饭看电影压马路,十点之前就送她回家了。 她在云城也并未久留,志愿填好,就回到南江,因为乔艾芸与严望川的婚礼定在了八月,农历七夕,婚前有许多事需要准备。 为了迎接婚礼,老太太让人将家中陈设彻底翻新,就连地毯都换上了喜庆的砖红色。 七月中旬,老太太亲自去吴苏与乔家人商议婚事。 现在社会,对二婚还是有些微词,老太太却不以为然,既然嫁到严家,那就必须风风光光的。 严家给的彩礼也是非常丰厚,其中还包括在京城投资的一处房产,直接过户给了宋风晚。 老太太说得非常直接,“晚晚以后去京城读书,如果不想住宿舍,有个房子也算是一个家,我们去京城看她,也不能总住酒店,有房子方便。” 殊不知这房子,以后就成了傅沉与宋风晚偷情约会的地方。 筹备婚礼,时间过得非常快,在这期间,乔艾芸忙得脚不沾地。 那日外面狂风大作,气象台预警说是有台风,乔艾芸这才闲在家里,宋风晚跟着老太太学了一个多月的刺绣,本想在母亲结婚时,绣个双喜,弄得歪七扭八,丑得不成样子,还把一团金线给毁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再糟蹋我的金线了,这都被你毁了多少金丝了。”老太太一看到线头打结,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说乔老一家都是手艺人,你也是艺术生,怎么手生得这么笨!” 宋风晚咋舌,“我已经很努力了,这线太长了。” “你可别再这里祸祸我了。”老太太连声叹息,“每天都教你,你怎么就学不会呢。” 宋风晚看着自己手中狗啃样的图形,也是颇为无奈。 “妈,您别管她,这丫头从小就手笨。”乔艾芸笑着给老太太倒茶。 “没遗传到外公舅舅,遗传了你呗。”宋风晚小声嘀咕。 乔艾芸剜了她一眼,真是越发没大没小了。 “夫人,喝汤了。”黄妈从厨房端了碗乌鸡汤,自从她到了严家,每日进补就没停过。 “谢谢。”乔艾芸刚准备伸手接过汤碗,只觉得一阵恶心,脸色发白,慌不择路的往洗手间跑…… “妈?”宋风晚蹙眉。 洗手间传来一阵干呕声…… 老太太与黄妈对视一眼,心头大喜,扔了绣品,原本阴雨天,她双膝酸软,此刻却足下生风,一路小跑着到了洗手间。 宋风晚此刻也回过神来。 心头一跳,这该不会是…… 有了吧。 ------题外话------ 三更结束了哈。 大家记得打卡留言投票票呀~ 南江这边很快就告一段落,然后咱们晚晚就要上大学啦~ 这没羞没躁的同居生活快开始了,嘿嘿。 在傅家人眼皮底下偷情,三爷,你的皮要绷紧了啊,小心被打。 335 迟来的孩子,紧张到结巴 335 迟来的孩子,紧张到结巴 八月南江,台风天 屋外狂风骤雨,在海上掀起滔天巨浪,雨打芭蕉,唰唰作响。 乔艾芸趴在马桶上,还在干呕,老太太站在后侧,伸手拍着她的后背,神情心疼又激动,“黄妈,去倒杯水。” 黄妈动作不若宋风晚快,她已经倒了水递进去。 乔艾芸漱口后,才觉得舒服些。 “艾芸啊,你是不是有了?”老太太直言,语气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我……”乔艾芸脑袋轰然炸开,她又不是第一次怀孕,联想到最近身体的异常,整个人都傻了,“我最近太累了,我以为……” 她月事本就不准,最近忙结婚的事,身体不舒服没胃口她也没放在心上。 前段时间还有些发烧,她以为是贪凉引起的,幸亏没吃药。 “你上回月事什么时候?”老太太显得异常激动,扶着她往外走。 她早就做好了自己儿子打光棍的准备,能结婚她已经觉得是祖上保佑,这要是再能给她添个孙子,那肯定再好不过。 “上次……”乔艾芸满脑子都是婚礼,哪里管过这个,现在回想,好像还是六月,“应该不会吧。” 最近她身体乏累,和严望川那个的次数并不多。 “哎呦,你们这两个人,也不是年轻人了,这种事怎么能糊里糊涂的,你俩那个的时候有没有打小雨伞你不知道嘛?”老太太着急啊。 一直都是严望川做避孕措施,乔艾芸还真不清楚。 “晚晚,扶你妈去那边坐着,我给望川打电话,让他立马回来,这个天也没法去医院,让他买点验孕棒回来。”老太太说着立马给严望川打了电话。 宋风晚扶住乔艾芸的时候,她双手冰凉,同样紧张忐忑。 “妈,您喝点水。”宋风晚给她倒了杯温水暖水。 她是独生女,平时家中就她一个人,如果有个弟弟妹妹,想来也是不错,只要不像严望川就行。 可是转念一想,都说外甥多像舅舅,像舅舅…… 她紧张的吞咽着口水。 那绝对是个恶魔,他舅舅可是一岁多就摸刀,三岁杀过鸡的人。 希望来个妹妹,千万不要是弟弟。 严氏集团 严望川正在开例会,讨论公司七夕推出的活动,底下一群人都在热切讨论着,严望川手机不合时宜震动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他在公司虽是一把手,架子却不大。 众人也知道他过几天结婚,事情繁多,立刻噤声不语。 “喂——” “你赶紧回来呀,艾芸怀孕啦。” 乔艾芸本在喝水,一听这话,险些吐了。 疑似怀孕,怎么就到她那里就变成怀孕了! 严望川愣了数秒,整个脸刷得一下冷却,吓得公司诸位高层如履薄冰,心慌胆颤,以为公司出什么幺蛾子了。 “……你听到我说话没,现在外面刮台风,不方便把她送到医院,你赶紧回来,路过药店买几只验孕棒。” “好。”严望川僵硬的挂断电话,“会议暂停。”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小助理急忙追上去,问他什么都不说。 某人径直往电梯走,走到半道,发现车钥匙没拿,又往回走。 等他到了车库,才发现拿错钥匙,又往回走。 如此反复三四次。 小助理都懵逼了。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严望川如此失魂落魄,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自然要跟上去。 可是严望川步履生风,快步上车,一脚油门,开车疾驰而出,小助理的手连门把手都没摸到。 “严总,外面刮台风啊,您注意安全啊!” 南江经常刮台风,路面不至于积水,狂风骤雨,路上鲜有行人车辆,雨刷器的速度比不过雨水晕染,挡风玻璃能见度极低,严望川车子开到半路,又遇到前方大树被刮倒,在清理路障,他干脆将车停在路边,徒步回去。 路过药店去买验孕棒,售货员还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他此刻被风吹雨打,半点形象没有,售货员一时没认出他,只觉得这一把年纪来买验孕棒? 这是要给谁用啊? 严望川这人素来淡定,可是接过验孕棒时,生平第一遭觉得不好意思。 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这家店了。 他回到家时,已是四十多分钟后。 看到他淋成落汤鸡出现在门口,一家人也是吓了一跳。 “你开会开到水里了啊,怎么浑身湿成这样?”老太太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狼狈,急忙让人给他拿毛巾擦一下。 严望川从怀里掏出一带验孕棒递给乔艾芸。 面色凝重,好像在交接什么贵重物品。 “你先擦一下脸。”乔艾芸拿起纸巾给他擦脸,“把外套脱了,赶紧去洗个澡,我给你拿衣服。” “你先去。”严望川态度强硬。 此刻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乔艾芸身上,把她臊得不行。 “一条线没有,两条就说明有了。” “你怎么知道?”乔艾芸也不是第一次怀孕,这方便自是有经验的,严望川就不一样了。 “我百度过。” 乔艾芸拿着塑料袋,尴尬的进了洗手间。 她心底也很紧张,进去前还回头看了眼后侧。 “加油啊,快去。”老太太激动地不行。 乔艾芸悻悻一笑,这种事也不是她加油就行的啊。 她转身进洗手间,关上门,颇有些无奈的看着马桶,神色复杂。 “先生,您擦一下。”黄妈给严望川递了条大毛巾,他拿着毛巾,杵在洗手间门口,活像一个门神。 “严望川,你走远点。”严家洗手间的门是磨砂玻璃的,依稀能看到外面的人影,这个身高八成是严望川。 乔艾芸本就紧张,他杵在那儿,弄得她都没法验尿。 严望川蹙眉,往后面挪了半步。 “你再走远点。” 宋风晚看着严望川小碎步往后挪,低头憋着笑。 她进去二十多分钟,外面一群人如坐针毡,又不好催她,急得焦头烂额。 …… 乔艾芸坐在马桶上,看着验孕棒的两条杠,神色复杂。 到底还是来了。 待她出去后,严望川就守在门口,身上滴的水在脚下晕出一滩水渍。 四目相对。 严望川心跳快极了,像是被命运紧紧扼住喉咙般,等待着她的审判。 “有、有……有……”他喉咙干涩。 宋风晚笑出声,怎么还紧张得结巴了。 “验了三根,应该是有了。”乔艾芸神色平静。 严望川呼吸一沉,大步过去,想要抱她,却被老太太抬起拐杖,一棍子打开了,“一身水,你要把她弄感冒是吧。” “我不是。” “快去换衣服吧。”乔艾芸冲他笑了笑。 “嗯。”严望川可能是太紧张了,走路的时候,整个人僵硬得像是机器人。 隔天雨过天晴,一家人陪乔艾芸又去医院检查了一番,确定怀孕一个多月了,而严望川也成功感冒了。 老太太彻底把他隔离起来,不许他碰乔艾芸。 这让严望川很是憋屈,这来了孩子,怎么他就变得人见人厌了。 严家有这么个孩子不容易,乔艾芸又是大龄产妇,老太太显得非常小心谨慎,都说头三个月非常重要,胎儿不稳,除却通知了乔家人,谁都没说,想等三个月后再公布消息。 宋风晚本来还打算,等她结婚时,傅沉过来参加婚礼,乔艾芸心情好,稍微和她提一下自己恋爱的事,给她打个预防针也好。 现在有了孩子,严望川明确告诉她,“别在这时候刺激你母亲,她需要静心养胎。” 所以她和傅沉的事就只能往后推,再做打算,一推再推。 殊不知以后因为这件事,傅沉被傅老执行了家法。 ------题外话------ 早上好呀,开始更新啦,大家别忘了留言打卡啊~ 给师兄撒花鼓掌吧,哈哈 其实晚晚想过和母亲摊牌的,这不是特殊情况嘛【捂脸】 所以也算是这未来的小舅子或者小姨子间接坑了三爷,哈哈 最近留言区一堆想看三爷被打的,你们都是魔鬼啊,就这么想看三爷吃瘪嘛! 336 婚礼,意外横生(2更) 336 婚礼,意外横生(2更) 傅沉收到宋风晚信息时,正在梨园陪老太太听戏,今日唱的是《霸王别姬》,演虞姬的是个新人,老太太一直说唱得不够味。 【三哥,我俩的事可能要往后推了,现在不能和我妈说。】后面还加了个委屈的表情。 傅沉蹙眉。 他和宋风晚商量过,结婚时先给乔艾芸打预防针,慢慢和家里摊牌,总不能一直保持地下恋。 而且到京城后,两人肯定经常见面,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出什么事了?】 【我妈怀孕了,一个多月,不太稳定,我怕现在刺激她会出事。】 傅沉盯着手机屏幕,怀孕两个词刺入眼睛,有点疼。 此刻戏台上的虞姬咿呀唱着:“……妾妃若是同形,岂不牵累大王杀敌?也罢,愿以君王腰间宝剑,自刎于君前。” …… “妃子呀,不可自寻短见啊。” “妃子呀,不可啊……” 傅沉抬头之时,恰好看到虞姬抽出宝剑,抹了脖子。 他心头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刚怀孕就打乱他的计划,这孩子…… 傅沉可劲儿摇头。 一场戏结束,5分钟换场,接着又是一出《铡美案》,虎头铡搬上来,傅沉微微蹙眉,今天梨园怎么回事?怎么都是这种戏。 七夕前夕,婚礼之前 乔艾芸本想低调的请几桌客人,严家许多年没办过喜事,想低调都难,原本只订了六桌,后来直接包下了酒店的一个楼层招待客人。 她没怀孕前,还在减肥,保持体重,自从发现怀孕后,每天各种汤水进补,半个月瘦了的三斤肉,五天就补了回来。 婚纱没法穿了,只能选择中式和服。 因为考虑到她怀孕,化妆都省了,所有事宜一切从简。 而严望川这段时间被严令禁止接触乔艾芸,感冒好了,老太太说他身上有病菌,再过几天,说什么婚前见面不好。 他只能把心思花在备孕上,买了不少这方面的书籍,边看边做笔记。 宋风晚曾有幸看过这本【怀孕日记】,比她上学时的笔记还工整。 乔家人提前两天过来,宋风晚陪着他们在南江玩了一圈。 乔西延还打趣说,“你小时候就嚷嚷着想要弟弟妹妹,没想到18岁的时候,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你现在什么感受啊?” 宋风晚偏头冲他一笑,“说得好像这孩子不是你弟弟妹妹一样?你这把年纪来个弟妹,是什么感受啊?” 乔西延弹着她的脑门,“几个月不见,你这丫头胆子越发大了,调侃我了?” “表哥,奶奶说要给你介绍对象来着?你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给乔家开枝散叶了。” 乔西延当时手上正夹着烟,稍不留神,烟灰落在手指上。 真烫。 这丫头不过是高考刚结束,就这般放飞自我,胆子真大,居然学会调侃他了。 傅沉是在婚礼前一天到南江的,去严家拜访时,乔家人都在,也不方便与宋风晚亲近,送了礼物就匆匆离开。 严家没对外宣布怀孕之事,傅沉还只能假装不知,目光从乔艾芸腹部掠过时,眉心拧紧。 当时乔望北正拿着一块红玉在雕琢什么,刻刀寒意渗渗,他攥紧手中的佛珠。 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婚礼当天 老太太非常高兴,穿着暗红色的衣服,绣着大朵牡丹花,让宋风晚陪她,特意去烫了个头发,精神矍铄,忙着招呼客人。 宋风晚和严知乐则陪着乔艾芸在后面的休息室准备。 不少女眷带着孩子,想要提前看一下新娘子。 乔艾芸没上妆,不过这段时间连天滋补面色红润,气色极佳,倒也漂亮,穿着正红色的和服,简单弄了个发型,老太太叮嘱过化妆师,太重的头饰都都不要给她戴,婚礼持续一天,也怕累着她。 严家那些亲友都看得出来老太太与严望川很重视他们母女,加上结婚是喜事,即便有一部分对他们有微词,也都面上挂笑,嘴上恭喜。 “妈,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刚送走一波亲戚,宋风晚都觉得累,尤其是有些调皮的孩子,她真怕冲过来撞到乔艾芸。 “我去吧,你在这里陪阿姨。”严知乐说完往外走,这都没出门,严知欢和张素秋迎面而来。 “我说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原来早早就到了。”张素秋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有点趾高气昂的感觉。 她身侧的严知欢,更是穿了一件非常明艳的红色衣服,那模样,分明是想和新娘子一较高下。 宋风晚蹙眉,她俩怎么来了? 而且今天穿的未免太喧宾夺主了。 这严知欢不是怀孕了,怎么还画着大浓妆,踩着恨天高,真是心大。 “阿姨,我来祝贺你新婚快乐。”严知欢余光撇过宋风晚,打量着她的那身粉色小礼服,莫名有些嫌弃,“祝您和叔叔百年好合,恩爱白头。” 这款式可真是土。 若是诚心道贺就罢了,那样子,颇有点来炫耀的味道。 “谢谢。”乔艾芸淡淡笑着。 宾客名单是早就拟定好的,亲友通知的比较迟,张素秋这家人自然不在受邀之列,不过肖家是一早就通知的,请帖也早就下发了,不好再收回,他们能过来,八成是跟着肖家来的。 “叔叔真是疼阿姨啊,准备了这么多珠宝首饰。”严知欢扫了一眼桌子,除却简单的化妆用品,全部都是珠宝。 严家本就是做珠宝的,严望川在这方面本就不吝啬,今天又是大婚,自然各种好东西都拿了出来。 其中有一颗祖母绿的宝石,成色温润剔透,边上镶嵌着一圈碎钻,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 这种日子,严家是不可能拿假东西出来的。 宋风晚看到她略显贪婪的视线,抬手将面前的几个首饰盒关上,她可没忘记,这严知欢曾经私自翻过她的房间。 她是真的恶心这种私自翻别人东西的行为,简直没教养。 乔艾芸没作声,严知欢见她不打理自己,也觉得无趣。 张素秋从包中拿出一张请柬放到桌上,“月底欢欢和靖安结婚,如果你有空,欢迎过来。” 乔艾芸低头看了眼请柬,“好,我有空就过去。” 严知欢怀孕的消息,虽然没对外说,知道的人却不少,这么着急结婚,也是想赶在肚子大起来之前把事办了吧。 “妈,欢欢,走吧。”从她们进来之前,严知乐就一直胆战心惊,生怕两人惹事。 严知乐也不傻,看严家这般做派,虽然没明说乔艾芸怀孕,她也猜得出一二。 “呵,你妹妹订婚时,也没看你过去帮忙,这时候倒是殷勤。”张素秋剜了眼严知乐,“你到底挺会抱大腿的。” 严知乐不是不去帮忙,而是严知欢看她不顺眼,诸多挑剔,她也不想去受气。 送走这对母女,宋风晚才长舒一口气。 生怕这对疯子又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很快严少臣就过来催了一下,说亲戚来得差不多了,可以下楼了。 婚礼很简单热闹,傅沉在南江并无熟人,严望川就把他安排在了乔家人边上,不少人觉得不妥当,那桌坐得都是至亲,怎么把傅沉弄在那儿了? 甚至有人说,没想到严望川也会巴结傅家,将他安排在最主要的席间。 傅沉老神在在的坐着,对严望川安排的位置非常满意,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 婚礼过去后,乔艾芸陪着严望川挨桌敬酒,她不能喝,严望川因此被一些亲戚多灌了不少酒,宋风晚则帮忙照顾着亲戚带来的孩子。 不知为何,宋风晚挺有孩子缘的,傅沉一到酒店大堂,就看她被一个孩子缠着。 她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粉色洋装,肤白腰细,长发垂肩,漂亮的锁骨肩线,轻而易举就能吸引所有人注意。 看到傅沉过来,宋风晚打发了孩子去接他。 某人今日穿着简单低调,只是这张颇具**性,出现时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目光。 “你来啦。”宋风晚笑道。 傅沉伸手扯过原本搭在十方胳膊上的外套递给她。 “嗯?”宋风晚挑眉。 “你冷。”傅沉说得笃定。 宋风晚轻笑,“好,我冷。” 在他注视下,宋风晚穿上他的外套,衣服宽大,恰好露出一截藕嫩的小腿,傅沉拧眉,越发不满。 到底是谁设计的裙子,这么短。 千江一直不动声色的站在不远处。 其实有个事情他一直没和傅沉汇报,一整个夏天,宋风晚都是穿着牛仔短裤到处跑的。 …… 婚礼进行到后半段,大家都在吃喝敬酒,孩子则坐不住到处乱跑,宋风晚要看着孩子,只能跟着跑出去,酒店前面有铺设在地表的喷泉,几个孩子在上面跑着已经玩疯了。 宋风晚真是气得没了法子。 要是乔艾芸以后也生了这样的小恶魔,那得头疼死。 宋风晚怕孩子摔了,追着他们跑,身上溅了不少水,坐在边上的石凳上歇脚时,肩侧被人拍了一下。 宋风晚仰面就看到站在后侧的傅沉,夜凉如水,喷泉五彩的光线,折射着水光,在他眼中映出了斑斓之色。 比夜空的星光更加夺目耀眼。 “你怎么出来了?”宋风晚冲他笑着,眉眼弯弯。 傅沉目光落在她湿哒哒的头发上,薄唇轻起,喉结微动,“想亲你了?” “嗯?”宋风晚愕然,这可是酒店门口,人来车往的。 水珠从宋风晚脸上往下滚落,从细嫩的脖颈一路往下…… 傅沉眸子漆黑,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弯腰贴上来。 他半弯着身子,轻柔的在她唇边啄了一口。 呼吸微醺炽热。 在夏夜的凉风中,甜得腻人。 十方站在不远处,伸手捂住脸。 我的三爷啊,您现在可这是肆无忌惮啊。 不过傅沉也没继续造次,亲了一口就直起身子,“婚礼快结束了,带孩子回去吧。” “嗯。”宋风晚红着脸,呼吸紊乱。 此刻不少宾客都陆续离开,还有几桌是严望川的朋友,大家都喝多了,还拽着严望川敬酒。 因为乔艾芸不能喝酒,几乎都是乔望北和乔西延帮忙挡了酒,此刻也和严望川坐在一处,被一群人拉住。 严望川今夜又不可能洞房花烛,对他来说,双喜临门,别人劝酒,他就喝了。 老太太今天高兴,也没拦着他,忙着送亲友。 宋风晚回来后也被拉着送客人出门。 乔艾芸本是在严知乐的陪同下回休息室的,她忙着敬酒,没吃什么东西,严知乐就去后厨,准备帮她弄碗面条。 她还没到休息室门口,就看到了严知欢从她休息室出来。 也就五六分钟后…… 突然传来响起女人的尖叫声,宋风晚当时正在门口送客人,听到叫声,吓得心头直颤,忙不迭往休息室跑。 ------题外话------ 三爷真的是越发肆无忌惮了…… 我真的木有搞事情【捂脸】 337 心思歹毒泼脏水,众人震怒(3更) 337 心思歹毒泼脏水,众人震怒(3更) 宋风晚跑得最快,傅沉原本已经在和严家老夫人辞别,听到叫声猝然攥紧佛珠,跟着宋风晚跑到后侧。 老太太腿脚不利落,跑得很慢,严望川这边听到动静也是心惊,和乔家人往休息室跑。 宋风晚到的最快,隔着很远就看到张素秋正在拉扯自己母亲,严知欢跌坐在地上,正伸手捂着肚子,哎呦直叫。 “我的肚子,我的孩子……” 张素秋则死死扯着乔艾芸的衣服,不让她离开,“……你撞人还想跑?你给我站住。” “你松开,我没撞她。”乔艾芸蹙眉,顾及到腹中的孩子,也不敢恣意和她拉扯推搡。 “你没推她,难不成是她自己摔倒的?她肚子里可是有孩子的,你要是把孩子给撞掉了,我和你拼命。” 张素秋本就难缠泼皮,此刻对着她张开血盆大口,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乔艾芸试图挣脱,张素秋就和一个牛皮膏药般,死死攥着她的衣服。 “你在干嘛!”宋风晚小跑过来。 “晚晚。”乔艾芸就没见过这般无赖的人,又急又气,拧得她胳膊隐隐作痛。 她倒吸口凉气,身体本能推开她。 张素秋没被推开,看宋风晚来了,后面还跟着一群人,想着自己闺女总不能白白被推一下,心一横,抓住她的肩头,猝然用力。 “妈!”宋风晚是眼睁睁看着她后背撞在走廊墙上的,吓得脸都青了。 “嘭——”一声,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傅沉眸子一紧,快宋风晚一步,扶住了乔艾芸,“芸姨?” 乔艾芸后背撞得生疼,头上的珠钗掉落,疼得冷汗直流,她毕竟年纪大了,哪里禁得住这么撞,骨头险些散了架。 “妈,你怎么样?”宋风晚当即眼睛就红了,跌跪在地上。 乔艾芸脊椎隐隐作痛,疼得头皮发麻,一时说不出话。 “十方,去开车!”傅沉伸手将她抱起来。 “好。”十方急忙往外跑,迎面撞到严望川,瞧他脸色阴沉,吓得心头直颤。 严望川从傅沉怀中接过乔艾芸,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母女。 眼神森然,寒刀利刃般,锥心刺骨。 张素秋被吓得心头一颤,就连严知欢都有一刻不敢叫唤。 他本就面冷吓人,此刻瞪着你,视线原发凌厉骇人。 不过严望川此刻满心满眼都是乔艾芸,自然没空搭理他们,抱着她就往外面狂奔。 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脚步有些虚浮趔趄,幸亏严少臣帮忙扶住,若不然他出酒店下楼梯时,两人都得滚下去。 老太太和乔家人刚过来,见此情形也是心头直跳,跟着往外跑。 …… “妈——”严知欢还趴在地上哀嚎,“我肚子疼,哎呦——我的孩子是不是要没了。” 宋风晚本该追着出去,却听到张素秋忽然说了一句: “不就是摔了一下,娇贵什么?欢欢,你别怕,我已经叫了救护车。” 宋风晚停住脚步,转身往后走。 张素秋原本半蹲在地上,看到有黑影笼罩过来,抬头就看到了宋风晚,她眼睛泛红,死死盯着她,颇有些凶狠。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张素秋站起身子,“是你妈先推人,我女儿肚子里可是怀着肖家的孩子,这要是有个好歹我不会放过她的。” “呜呜——”严知欢坐在地上,还在鬼哭狼嚎,声音刺耳,“妈,我肚子好疼。” “我真没见过心肠如此歹毒的人,连孩子都不放过……”张素秋余光瞥见站在一侧的傅沉。 她在酒席上听人介绍过,京城傅家的,严家的座上宾,对他很重视,料想宋风晚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毕竟这人是她长辈,还是客人,她敢这么放肆,这不是丢人嘛。 “今天我女儿但凡有个三长两短我……” 张素秋话都没说完,宋风晚甩起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打得她直接傻了眼。 宋风晚怒怼严知欢污蔑她偷东西时,张素秋并不在场,压根不知她的厉害,猝然被掌掴,呼吸凝结,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你……你打我?”张素秋也四十多岁了,活到这把年纪,还没被人打过,更何况还是个小丫头苏。 “妈,这臭丫头之前就骂过我。”严知欢添油加醋,“你可不能放过……” “你给我闭嘴!”宋风晚冷着脸,冲着严知欢厉声呵斥。 严知欢被吓得脸色一白,不敢作声。 “你还敢训斥我女儿?简直翻了天了,你还敢打我,你这没教养的臭丫头,听说你亲爹就不是个人渣,果然什么人养什么闺女,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宋风晚手指拧紧,猝然松开,抬起又是一记狠掴。 “你再说一句?” “我和你拼了!”张素秋本就泼辣,被打了两下,瞬时炸了,伸手就朝她抓去,恨不能挠破她的脸。 宋风晚可不怕她,她此刻也是急红了眼,恨不能打死她。 就在她扬起手臂要打人时,有人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后一扯,就挡在她面前。 张素秋猝不及防,扑了空,生怕跌倒,伸手拽住了傅沉的衣服。 也就这时…… 傅沉突然抬起一脚,猛地踹过去。 张素秋只觉得大腿剧痛,猝不及防,整个人跌跪在地上,一声惨叫。 傅沉那一脚可是下了狠劲儿。 她大腿疼得抽搐打颤,膝盖骨磕在地上,骨头都要被撞得裂开,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颇为凶狠的看向傅沉。 “你……” “怎么?”傅沉抬手掸了下衣角,“你还想和我动手?” 他身后紧跟着十方和千江,张素秋自然不敢作声,只能生生吞了这口恶气。 “妈!”严知欢瞳孔微缩。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衣服,很脏。”傅沉眯着眼,“我也不喜有人这般看着我。” “还没人敢这么瞪我家三爷,你胆子倒是很大。”十方促狭。 张素秋垂下眸子,伸手揉着大腿,疼得直冒冷汗。 此刻早些叫得救护车已经到了,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正小跑过来。 “走吧,我们也去医院。”傅沉看了眼宋风晚。 南江市二院 乔艾芸被送到最近的医院救治,开车的是严少臣,毕竟他熟悉路况,这刚到医院,将她放在病**,众人就看到了严望川胸口上的斑斑血印。 老太太当即眼前一花,险些昏死过去。 医生赶到时,看到严望川,心底也是咯噔一下,方才在办公室他们还在讨论他今天大婚,严家珠宝有折扣,可惜买不起。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被撞了。”乔望北自始至终冷着脸。 医生刚准备帮她检查,乔西延加了一句,“她怀孕了。” 边上的医生护士傻了眼。 没听说严夫人怀孕啊。 乔艾芸此刻已经昏睡过去,医生请家属出去后,拉上隔帘,查看她的下体,因为穿着红色秀禾,出血量看得不甚清楚,此刻脱了衣服血腥味才扑面而来。 “马上去联系赵医生。” …… 另一边,严知欢也被送入医院,肖家人得到消息已是几个小时以后。 严望川的婚礼,肖家根本没人来,只派人送了礼金,不少人都知道严知欢与肖靖安未婚先孕,肖家也怕人戳脊梁骨,压根没来。 所以听说她在婚礼现场出事,肖家人也很意外。 肖靖安一进病房,严知欢小脸惨白,穿着病号服,嘴唇蜡白,哭得异常凄惨。 “靖安,我们的孩子没了。” 张素秋坐在边上,偷偷抹眼泪。 肖夫人最近在忙着筹备婚礼,一听说严知欢出事,尤若五雷轰顶,本就是看在孩子面上才结的婚,现在请帖都发出去了,现在孩子真的出事,这不就…… 此刻边上还站了个女医生,跟着点头,“我们尽力了。” 肖夫人险些瘫软在地。 “靖安啊,我没照顾好欢欢。”张素秋也是哭得声泪俱下,“亲家,都是我的错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肖夫人得知孩子没事,长舒一口气。 “还不是那个乔艾芸推的,自己也是当妈的人了,简直丧心病狂,明知道欢欢有身孕,还推她。”张素秋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你们自己看,我这脸就是被她女儿打的。” “这对母女太厉害了。” …… 另一边 乔艾芸被送入急诊室,严望川整个人都炸了,“她们在哪儿?” 派人几经打听,才得知严知欢被送去了博爱医院。 “博爱医院?”老太太难以置信。 “怎么了?”乔望北也打算去找她们算账来着。 “博爱医院在郊区,开车过去都得大半个钟头,不是说叫了救护车,怎么把人拖到那里去了。” 傅沉眯着眼,低头查了一下南江博爱医院,距离出事酒店开车都得大半个钟头,他对南江虽然不熟,但也清楚,救护车原则上是就近送医,患者也能要求送去哪家医院。 南江市二院距离出事点,开车不足十分钟,她不是怀孕腹痛? 还能忍大半个小时去那么远的医院? 而且这是一家私人民营医院,这里面水分本就大了。 严知欢即将要结婚的对象家里条件也不差,即便是平素安胎也不可能找这种医院,又不是专门的妇幼医院,而且只是一家一级医院,条件设备都很落后。 女儿怀孕被撞,不赶紧呼救送医,一直和乔艾芸扯皮,这本就不正常,现在想来,怕是那两人早就计划好演出戏了。 当时太混乱,傅沉也没细想,此刻环顾整件事,疑点太多。 傅沉能想到这个,严家老夫人自然也转的过弯,她虽然年纪大了,但也一人撑起过严家,见过不少事,立马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畜生,禽兽不如东西,我瞧她们可怜,一直照拂她们,没想到养了两只白眼狼!” “简直连畜生都不如,混账啊!” “我真是糊涂啊。” 老太太捶胸顿足,心焦自责,其实若非严望川突然结婚,那对母女也不会暴露本性,觉得利益受损在严家捞不到好处罢了。 若是没有乔艾芸和宋风晚,这出戏,她们可以唱一辈子的。 老太太这番陈词,大家似乎也想明白了一些事,严望川和乔望北更是面若寒碜。 宋风晚一直盯着急诊室的门,压根没空管这些。 傅沉舌尖舔了下腮帮。 那对母女就是想随便找人背锅泼脏水,以为推乔艾芸这一下也没什么大碍,结果假怀孕遇到真怀孕了? 怕是会死得很难看。 “嘭——”严望川忽然抬手,狠狠捶了下墙面,骨节撞击的一片血紫,之前喝了不少酒,眼睛血红,此刻他若冲过去,真能手撕了那对母女。 博爱医院太远,他即便想活剐了那对母女,也只能想忍了这口气,等乔艾芸出来再说。 傅沉看了眼急诊室,即便乔艾芸无事,看严望川这样子,也得弄死那两人,若是出了点岔子…… ------题外话------ 三更来啦,我只能说,孩子没啥事【捂脸】 毕竟我是亲妈。 严师兄:亲妈在我婚礼当天搞事情? 我:…… 338 腹黑三爷搞事情,火上浇油(4更) 338 腹黑三爷搞事情,火上浇油(4更) 南江市二院 乔艾芸送医途中脑袋就昏昏沉沉,她能听到外面人在说话,也知道周围都有谁,只是身体撑不住,后背疼得发麻开不了口。 待她被送出急诊室,已是一个多小时后。 医生推她出来,众人就围了上去,严望川冲在最前面,“医生,我夫人怎么样?” “严夫人和孩子都无碍,只是怀孕初期胎儿本就不稳定,遭受剧烈撞击,险些流产。”乔艾芸这个年纪,怀孕保胎本就不易,“先送她去病房吧,严先生,您和我去办公室,有些事我再单独和您说一下。” “好。”听到乔艾芸无碍,众人心口大石才算放下。 宋风晚哽着嗓子,将几欲夺眶的眼泪又给憋了回去。 “没事就好……”老太太仿佛念叨着几句话。 这若是出点岔子,她难辞其咎。 谁让她养虎为患呢。 其实严知乐一直躲在角落,听说是由自己母亲与妹妹引起的乱子,没敢过去,此刻听到乔艾芸平安无碍,才长舒一口气。 想到方才老太太捶胸顿足的模样,她心底也清楚严知欢假孕骗婚,现在肖家昭告全城,紧锣密鼓的筹备婚事,怕事情败露,想找人背锅。 偏偏撞到了乔艾芸,她还是个真怀孕的…… 严知乐蹲在地上,浑身发凉。 以前她可能还能解释,说严知欢年纪小,有些自私任性,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坏到骨子里了。 无可救药。 乔艾芸被推出急诊室时候就醒了,在病房躺了十多分钟,整个人才缓过劲儿,严望川也从医生办公室回来,得知她无事,总归是松了口气。 “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宋风晚守在床边,片刻不离。 婚礼仪式结束后,有些人醉了酒,小孩又到处跑,会场本就有些乱,但大家都是高兴的,也没人想到会有人在这种时候搞事情。 而且乔艾芸回去的时候,宾客都散场了,后面的休息室,除却自家人,也无人涉足,严望川等人就在前厅,与后面相隔不过百米。 谁都没想到那对母女如此胆大妄为。 “还行,就是后背有点疼。”张素秋推搡那下,下的是死手,她这把年纪,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撞击。 宋风晚点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艾芸叹了口气,“我就是回休息室,看到严知欢从房间走出来,我就问她干嘛?她也不理会我。” “休息室本就没什么贵重东西,我就说让她以后别擅自进入别人房间。”婚礼现场本就乱,来的亲朋宾客你不能说有坏人,但也鱼龙混杂,保不齐有人生了歹念。 珠宝首饰等贵重物品自然有专人看管,不会直接放在休息室。 “她非说我污蔑她是贼,硬要和我理论,一个劲儿扯着我,我挣脱的时候,她惨叫一声摔倒在地,说是肚子疼,然后她母亲就出现了。” 乔艾芸无奈叹了口气,原本热闹得婚礼,最后却躺在医院。 遇到这种泼辣难缠,无理取闹的人啊。 众人本就对她们母女的动机产生怀疑,听到乔艾芸的陈述,越发笃定心底猜想。 你从别人房间出来,应该心虚才对,还拉着主人家撕扯。 再喊捉贼,分明就是故意的。 “对了,严知欢不是摔倒了?她现在怎么样?”乔艾芸不明就里,还关心她腹中孩子。 “她很好,好得很!”严望川说得咬牙切齿。 乔艾芸再想开口,就被宋风晚拉住了手,“妈,你饿不饿?” “还好。”乔艾芸淡淡笑着。 “家中还煲着汤,我给你拿来。”严望川说着大步往外走。 “少臣,你大伯喝了酒,你快跟去看看,别让他开车。”老太太太了解自己儿子,此刻出门,怕不是去取汤,而是找人算账的。 严少臣刚要出去,乔望北就开了口。 “我今天没喝酒,我陪他去吧,我会看好他的。” 傅沉微微挑眉。 这乔望北也是个暴脾气,两个人此刻都是炸药桶,一点就燃。 严少臣傻了眼,一个人他都拦不住,再加个乔望北,他怎么办啊。 “西延,你跟去看看。”老太太看向乔西延。 乔西延咳嗽两声,“我喝多了,有点头晕。” 自己父亲那小暴脾气,他可拦不住,此刻冲过去拦住他,只会沦为炮灰。 “你……”这毕竟不是自己孙子,老太太也不好说重话,着急上火。 “我去看看吧。”傅沉突然开口。 老太太喜出望外,“傅沉啊,那就麻烦你啦。” “您客气了。”他说着就走出病房。 乔艾芸此刻若是还不明白就真的傻了,取个汤哪里需要这么多人,只怕是自己着了别人的道。 她方才脑子是晕的,此刻冷静清醒后,偏头看向宋风晚,“严知欢是不是没孩子?” 宋风晚咬了咬唇,“八成是没有。” 如果真的有,那可是她嫁入肖家的筹码,恨不能躲在无菌室才好,怎么可能化着浓妆,踩着恨天高,还敢和乔艾芸拉扯,现在想来,怕是一开始就想好了。 乔艾芸失笑,“即便靠着孩子进了肖家又能如何?人家看重的是孩子,又不是她这个人,以后能幸福吗?” 另一边 严少臣看到傅沉出现,还是很高兴的。 心想有他在,他保镖还开车跟在后面,即便那两人想砸了医院,也能拦住。 “大伯,您冷静点,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要不我们改天再去博爱医院,反正她们也跑不了。”严少臣开车,还试图劝阻。 严望川今晚喝了不少酒,到那边,饶不过她们的,就怕控制不住,惹出什么乱子。 可是无论他怎么说,严望川都默不作声。 夜色昏沉,路灯光影从车窗一一闪过,他的脸被衬得忽明忽暗,像是在蕴蓄着什么风暴。 严少臣趁着一处红绿灯时,看向副驾的傅沉,小声求救,“三爷,您好歹说句话啊……” 傅沉说话比自己有分量,可能后面两个大神会听。 可是傅沉一开口,直接把他噎死。 “这有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晚是芸姨福大,孩子才没事,若是出点意外,后果真不敢想。” 严少臣嘴角一抽。 我滴乖乖,你不是来劝他们的吗?怎么还火上浇油啊。 “我还没见过这般无耻之人,居然想要踩着芸姨往上爬,估计之前严先生和老太太把她们赶出去,两人怀恨在心,把这几笔账记在了芸姨头上吧。” “大婚之日搞事情,故意触霉头,其心当诛,当真可恨。” “之前什么事?”乔望北不清楚,傅沉还简单和他科普了一下。 严少臣傻了眼。 求您别说了。 后面两人本就炸了,您还可劲儿说这个干嘛啊。 到达医院停车场,后面两人率先下车,严望川的小助理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这几个小时他查了不少资料。 严望川在南江人脉甚广,想要查个人很容易。 “严总,资料都在这儿了,严知欢勾结医生伪造了假孕证明,酒店走廊监控也拿到了,夫人压根没推她。”小助理庆幸今晚参加婚礼没敢多喝酒,不然严望川找不到他,明天绝对会要了他的小命。 “嗯。”严望川拿过资料。 “她在703号病房,我带你们过去。”小助理已经打听好了。 严少臣急忙下车,可是傅沉慢悠悠的,耽误他锁车,记得他直冒汗。 “三爷,您怎么不拦着啊?这要是闹出事怎么办?” “他们有分寸的,不会出人命。”傅沉慢条斯理下车,动作徐缓。 “大伯喝了那么多酒,能有什么分寸,您不是帮忙劝架的?” 傅沉轻哂,“谁说我要劝架?” “那您……” “芸姨孕期头三个月,孩子不稳,我和晚晚的事不敢和她说,想等三月后再行打算,现在被撞了一下,怕是整个孕期我都得搞地下恋?我为什么要拦着他们?”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严少臣彻底凌乱了。 敢情您压根不是来劝架,而是来加油助威的?估计还得踩一脚。 这特么也太腹黑了。 他就说嘛,传闻傅三爷面慈心狠,怎么会突然如此好心。 ------题外话------ 四更来啦~ 芸姨真的没事情,我真的是亲妈。 三爷真的很腹黑,这种时候还火上浇油搞事情。 严少臣:【瑟瑟发抖】 339 实力碾压虐渣,要出人命的节奏 339 实力碾压虐渣,要出人命的节奏 南江博爱医院,703号病房 肖家一家三口都在,张素秋坐在床边,正在安抚哭得像个泪人儿的严知欢。 而此刻严望川一行人已经抵达住院部,这家医院在南江算不得好的,住院病空荡冷清,一路走来也没碰见几个人,几个值班护士看到他们,以为是来探病的,并未多想。 “严总,就亮着灯的那间。”小助理指着不远处,他今日也喝了不少酒,灌了几大杯浓茶清醒些,才出来工作。 严望川手指攥紧材料,大步往前走,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哭声…… “叔叔阿姨,是我不好,我不该出去乱跑,结果……”严知欢低声抽泣哽咽着。 “奶奶和叔叔对我都不错,我知道自己之前做了些错事,惹得他们不高兴。” “可是今天是叔叔大喜的日子,我也想亲自过去给他们送上一份祝福。” …… “你别哭了,刚流了孩子,需要静养好好调理身体,你这么哭,伤身啊。”张素秋搂着她,配合她演戏。 “亲家啊,你们不知道,其实今天一早起来,她身体就不舒服,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还要强撑着去婚礼现场。” “说什么一定要亲眼见证她叔结婚,也不枉费他们疼她一场。这孩子啊……” “就是太有孝心。” 张素秋连声叹息,手指不停搓揉着膝盖骨,之前被傅沉踹了一下,膝盖磕在地上,此刻已是一片血淤。 “严家没给你们请柬。”肖楠站在一侧,面色凝重。 “叔叔,对不起,我偷拿了你们家的请柬,我就想亲自去给他们送祝福,谁曾想那个阿姨那么心狠,明知道我怀孕了还推我……” 严知欢哭得声泪俱下,已然哑了嗓子。 “都是做父母的人,即便欢欢之前和他们母女有些过节,也不用下这种狠手吧……”张素秋附和道。 …… 此刻门外的严望川手指拧紧,死死抓着文件。 被酒水染红的眸子,遍布红血丝,像是燃着一团红莲业火,能把眼前的一切都屠戮殆尽。 严少臣站在一侧,听得后背发凉,医院本就阴冷,一股寒意从脚边窜上来,若不是亲耳听到,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睁眼说瞎话。 也太特么不要脸了,他都听不下去了。 乔望北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 “……亲家啊,你可一定要给我们欢欢做主啊,这流掉的可是你们肖家的骨头啊,那女人也太嚣张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能半分面子都不给你们呢。”张素秋添油加醋,故意挑事。 肖夫人坐在椅子上,脑袋放空,双目颓然,本来结婚就是看在孩子面上,此刻孩子没了,她这心底就像是没了着落般。 “老肖,事情如果真如她们所说,严家确实欺负人啊。” 肖楠站在边上,一言不发。 “整个南江谁都知道欢欢和靖安即将大婚,那女人就是见不得我们好,故意捣乱使唤。”张素秋气得面红耳赤,“她养的那女儿更是不得了,居然都敢打我?” “简直无法无天,没教养的死丫头。”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都不是好东西。” “妈,你别说了。”严知欢哽着嗓子,哭得声音沙哑。 张素秋冷笑,“我怎么不能说了,那女人是怎么进严家的,还带着一个拖油瓶,摆明榨干了前夫,又想来严家捞好处呗。” …… 严少臣余光瞥了眼站在后侧的傅沉。 今日参加婚礼,他穿得低调肃穆,指尖还在盘着串儿,从他表情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那双眸子微微眯着,注意到严少臣的注意,偏头冲他笑了下。 严少臣心头一颤。 瑟瑟发抖。 此刻屋内的张素秋已经说到了兴头上,手舞足蹈,十分亢奋,“……她们心思歹毒,明知道欢欢和靖安即将大婚,还故意做出这种事。” “即便不为了欢欢,你们也得为那个还没出生就走掉的孩子做主,这件事一定要让他们给个说法。” 张素秋话音刚落,乔望北抬起一脚,直接踹开门…… 这门本是关上的,“嘭——”一声闷响,没撞开,里面的几人都是被吓得身子心惊胆颤,值班护士也是被吓得身体打了个激灵。 紧跟着,严望川又补了一觉。 “嘭——”门被顺势踹开,撞在后侧的门上,“哐当——”一声,吱呀作响。 接连几声闷响,里面的人都被吓傻了眼。 严知欢本就是装哭的,被这几下吓得心肝直颤,脸色煞白,抬眼之时,看到走进屋内的几人,心脏吊起来…… 心跳快得即将破表般。 严望川率先进屋,“要说法是吧,我给你。” 他声音低哑干燥,身上还带着酒味儿,从床边的母女二人身上一扫而过,赤红的双目,像是着了火。 扑面而来的戾气,活像要把两人吞噬殆尽般。 他今日大婚,一身黑色西装,搭配白色衬衣,酒红色的领带,别着精致的领带夹,胸口还别着新郎胸花,神情冷涩乖张。 只是衬衣上的斑斑红痕,将他衬得乖觉狠戾。 那可不是红酒渍,分明是干涸的血痕,张素秋呼吸停滞数秒,陡然对上严望川森然的眸子,心悸狂跳。 自己不过随便推了她一下。 难不成就流血了? 这女人这么脆弱吗? 众人进屋后,原本宽敞的房间瞬时变得非常拥挤。 值班护士,一看就不对劲,想要进去一探究竟,待傅沉进屋后,跟在后面的十方立刻把门带上。 “先生,这里是医院,你们可不能胡来。” “我们就是来探病的。”十方堵在门口,任是谁都进不去。 而此刻屋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严总……”肖楠蹙眉,“您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是想做什么?” “自然是给她们一个说法。”严望川眯着眼。 肖夫人回过神,起身,“我们也正想去找你们,这件事是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你闭嘴。”肖楠自始至终就不同意这门婚事,此刻孩子没了,他一直在考虑婚事要不要继续举行,还是要为此得罪严家。 他一直在心底权衡利弊。 “孩子没了,要个说法也不过分吧。”肖夫人这段时间一门心思扑在那个孩子身上,此刻说没了,她整个人如遭雷劈。 “这件事还能有什么说法,对他们需要这么客气嘛?你们还我外孙!”张素秋压根不知严望川等人已经知道实情,反正有肖家人撑腰,也是不怕的。 她本就是个泼辣无赖之人,此刻有恃无恐,自然要变本加厉的撒泼耍横。 直接冲过去,试图拽着严望川讨要个说法。 严少臣瞧她冲过来,心头一跳,试图伸手拦住他,去被傅沉拽住了胳膊。 “……”严少臣傻了眼。 您自己不拦着,你还阻止我劝架? 这人怎么这么坏啊,生怕不出事,而且他不知傅沉哪里来的力气,自己居然挣脱不得。 张素秋冲过去,手指还没碰到严望川的衣服,就被他紧紧扣住。 “对我不客气?”严望川此刻已然盛怒到了极点。 “现在这么多人,你还想对我动手……” 张素秋话没说完,众人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严望川力道大的,居然硬生生拗断她的手骨,伴随着尖锐的惨叫声。 外面等候的几个护士,吓得心肝战栗。 这里面都在干嘛啊。 “妈!”严知欢惊叫一声。 下一秒 众人都被那声惨叫吓了一跳,还没晃过神,也不知严望川何时抬的脚,张素秋整个身子就像是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严少臣瞠目结舌。 我滴乖乖,今晚这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啊。 ------题外话------ 新的一周,大家别忘了打卡留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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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知欢看向不远处的男人,他面色寡淡,生得如佛般淡然,偏生那双眉眼冷厉,竟比魔鬼还要骇人几分。 自己何时得罪过他,这人需要这种时候火上浇油嘛。 严少臣无奈叹息,心知今天这事儿是拦不住了。 严知欢估计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罪傅三爷的。 此刻众人视线落在严知欢慌乱无措的小脸上,她呼吸很急。 “你怀孕?说艾芸撞掉你的孩子,颠倒黑白,搬弄是非,我活到这把岁数,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乔望北拿起手中的文件,一把扔在她脸上。 一叠资料,宛若雪絮,纷纷扬扬散落。 “你压根没怀孕,从始至终都没有。” “知道事情瞒不住,就想把锅甩给我妹妹,我怕你是找错人了!” 乔望北声若洪钟,铿锵有力,一字一句撞击着严知欢脆弱的小心脏,短短几句话,她好像整个人从地狱里走了一遭。 小脸在白炽的灯光下,宛若鬼魅,胸口不断起伏,呼吸之间,像是有团火在烧。 “胡说八道,都是假的,我怀孕了,我真的怀孕了!”严知欢声嘶力竭,好像提高嗓门,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以此给自己壮胆。 肖楠早就弯腰捡起地上的几页纸,虽然只有零星一些信息,但是严家既然找上门,自然有十成把握,不会平白污蔑她。 而且她此刻的做派,明显是狗急跳墙了。 肖夫人双目无神。 这一天受到的刺激太多,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爸?”肖靖安也没想到严知欢如此大胆,居然假孕试图嫁到他家。 当时肖靖安还在收押,肖家到处找人疏通关系,严知欢拿着孕检单去他家时,虽然震惊,但所有人都没想过这会是假的。 毕竟假孕太容易被拆穿,谁都料想不到她敢如此忽悠他们。 用胆大包天来形容也不为过。 “你自己看!”肖楠也是怒说中烧,将几页纸递给肖靖安。 肖靖安简单扫了一眼,里面有严知欢勾结医生的证据,包括通话记录以及转账凭证,甚至还有一些来往短信。 “严知欢!”哪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种欺骗,肖靖安勃然大怒。 “边看,你别看,这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都是他们忽悠你们的!”严知欢冲过去,试图抢夺资料。 肖靖安直接把纸甩在她脸上,“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严知欢心头一跳,跪在地上去捡资料,好像将所有资料藏起来,这件事就能遮掩过去一般。 其中一张纸被乔望北踩在脚下,她刚伸手过去,只看到一道白光从眼前晃过,一把刻刀穿透纸页,刺入白瓷地砖,牢牢立在地上。 刻刀刀口细小,锋锐骇人。 灯光从刀锋流过,渗出一地寒意。 刀锋擦着严知欢的手指而过,将她食指内侧滑过一道口子,因为刀口太小,下手太快,连血水都来及涌出,直至数秒后,才滚出几滴残血。 严知欢若是手再快一点,这刀绝对会从她的手背穿过。 这是她第一次闻到了希望的气息,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你还想干嘛?”乔望北冷笑,“我听说你早前就曾擅入晚晚房间,偷盗东西,还漫天扯谎说她行窃。” “你这次参加婚礼的请柬也是偷来的吧?” “死性不改!” 傅沉轻笑,“她还曾妄议乔家,说你们家已经是日薄西山,压根不算什么?” 严少臣愕然,我的傅三爷,这特么已经开始动刀了。 您就不能消停些?真想闹出人命啊。 还火上浇油,而且当时的事情,您怎么会如此清楚?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什么?”乔望北本就生得精瘦干练,面色凄冷,此刻神情惊变,骇人凌厉。 “只说乔家没用,什么百年手艺,这些自是瞧不上的。” “乔家祖传的手艺,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文,这种话,我听了都生气。” “不过她年纪小,许是不知乔家在业内的声望,不知者无罪吧。” 严知欢欲哭无泪。 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现在情况已经够乱了,他是想把自己逼死才甘心嘛。 “简直嚣张狂妄!”乔望北气结。 这都侮辱到乔家门楣,他们这些手艺人,最看重的就是这些,平素谨小慎微,生怕做错事,辱没了祖上清誉,岂容他人诋毁。 “我们乔家如何,轮得到你评头论足?” 乔望北朝着严知欢走过去,明显要找她算账了。 严少臣算是见识到傅沉的腹黑程度了。 三言两语挑拨是非,而且都是太会戳人心了。 都是往雷区上踩,乔望北原本怒意消了大半,此刻被他激怒,又再次急红了眼。 …… 一旁回过神的张素秋,伸手就抱住了乔望北的腿,“你要干嘛!” 乔望北此刻正在气头上,抬脚踹过去,没轻没重。 张素秋被踹翻在地,哀嚎一声,险些昏死过去。 也一把年纪,今天已经被第三个人踹了。 “妈!”一看母亲又被踹了,也是着急,伸手就去拉扯乔望北。 “你算哪根葱,我们乔家也是你能侮辱的,简直放肆!”乔望北大手一挥,他这种常年握刀的手,手劲极大。 严知欢身子软塌塌,就像是一团棉絮般,被他轻易推开,险些撞到肖靖安身上,他退开身子,严知欢一头栽到墙上。 “咚——”一声,头破血流。 “欢欢!”张素秋急眼了,“你们未免太欺负人了!就凭着几张废纸,就想污蔑我们假孕?” “孩子被你们折腾没了,我们没去找你们麻烦,你们还恶人先告状?” “出手伤人,我马上就报警,这里有人要杀人啦。”她声嘶力竭的叫喊。 严望川冷笑,“你想报警?好啊,小钱,帮她把警察叫来!” 小助理站在一侧,从始至终都是懵逼看戏的状态,听到吩咐,立刻拿出手机,“好,我马上叫警察。” “那个医生到了没?”严望川偏头看向小助理。 “应该快了,我去楼下看看。”小助理小跑出去。 此刻病房外已经围拢了不少人,全部都是听到动静来看戏的。 “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死到临头还说自己怀有身孕,负责帮她孕检的医生很快就到,孰是孰非马上就一清二楚。” “你不是想报警嘛,我成全你。” “在我婚礼现场,恶意推搡我夫人,害得她险些流产,刚急救回来,你这种行为已经算是谋杀。” 严望川字句铿锵,疾声厉色,张素秋身子瘫软,完全忘了身体的疼痛。 她刚才说什么? 流产? 莫非…… 严知欢同样吓懵了。 谋杀? 这可是重罪,加上严家的势力,这要是进去了,还能出来? “不会的,她怎么可能怀孕……”严知欢念念有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之前不是说芸姨故意撞你,害你流产?碰瓷找错人了吧。”傅沉轻笑,“这种谎话。你们肖家人也信?” “还说芸姨眼红她,她现在是正儿八经的严夫人,晚晚以后怎么嫁人都不可能比你差?” “眼红嫉妒你,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连怀孕与否都不调查清楚,你们肖家人未免太蠢了些,被一个黄毛丫头耍得团团转。” “这话传出去,丢人现眼。” 严少臣嘴角抽搐着。 傅三爷,求您别四处煽风点火了,惹毛乔先生,又把肖家人怒火勾起来,您可真是能耐啊。 “靖安,我真的怀孕了,真的!”严知欢此刻还在狡辩,拉住肖靖安试图辩解。 肖靖安一把甩开她。 “阿姨,我真怀孕了,当时你不是和我一起来医院的嘛,你和我一起到医院检查过,你肯定知道的啊。”严知欢跌撞得跑到肖夫人面前,试图拉拢她。 肖夫人此刻若是还能被她蒙蔽,就真的蠢钝如猪了。 人家医生都找来了,马上警察也到了,严家就算势力再大,也干预不少司法,和警察沆瀣一气吧,一群人气势汹汹找来,定然是证据确凿。 而且乔艾芸还怀孕了…… 要是她当时一时冲动找过去,怕是会死得很难看。 “你这贱人,联合医生骗我怀孕不说,你还污蔑别人,自己想死就去死,还想拉上我们家给你垫背,歹毒至极!”肖夫人甩起巴掌,直接抽过去。 傅沉手机震动起来,他站到一侧。 宋风晚的微信,【严叔喝了不少酒,舅舅也是个急脾气,你拉着点,这种时候,他俩不能出事。】她担心事情闹大,一群人都得进局子。 傅沉眯眼笑着,回了一条。 【有我在,放心。】 宋风晚收到信息,才长舒一口气。 她哪里知道,最坏的人就是傅沉。 ------题外话------ 用诸葛亮骂王朗的话来说就是:【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o(n_n)o哈哈~ 话说三爷这人真是坏到骨子里了,你咋怎么会煽风点火。 晚晚,你还是太不了解你家三哥了。 341 连消带打,完爆渣渣(3更必戳) 341 连消带打,完爆渣渣(3更必戳) 博爱医院703病房 十方挡在门口,隔绝了所有人好奇的视线,但是对话却断断续续传出来,最近肖家要娶严知欢的事炒得沸沸扬扬。 局外人还以为严老夫人仍旧把严知欢当亲孙女看,觉得两大家族联姻,必然很有看点,都非常关注。 此刻听到里面对话,不禁唏嘘。 “……原来那女人和严家关系这么恶劣啊,都动手了,这越大的家族事儿越多,没表面看得那么简单。” “假孕骗婚,也太恶心了吧,肖家人都是猪脑子嘛,都不好好检查?” “估计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毕竟这种事很容易拆穿,越是低级的谎言越有人信以为真。” “假怀孕碰瓷找人背锅,结果遇到个真怀孕的,险些把人家孩子碰掉,也是够倒霉的。” “人家结婚,她去碰瓷找茬,被收拾也是活该,难怪严先生着急上火,一把年纪好不容易结婚,老来得子,还险些被她……唔——” 那人话没说完,就被身侧的人捂住了。 “嘘——” 老来得子?这话被严望川听到,怕是要被收拾。 十方斜靠在门上,其实这人说得没错啊,严望川的确是老来得子。 此刻屋内传来严知欢的尖叫声,十方恶寒,偏头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往里面看了眼。 …… 肖夫人正扯着严知欢的头发,朝她脸上打。 男人打架挥拳动脚,女人则什么都上,什么抓挠,扯头发,拽衣服,只要能用的,就连指甲都是利器。 严知欢这脸上已经被指甲抓出了几道血痕。 肖楠和肖靖安曾试图阻拦。 可是肖夫人不依不饶,此刻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 “你这臭丫头,你敢骗我说自己怀孕,为了嫁到我们家,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像是主动上门勾引,又联合医生诓骗我们……” 肖夫人将前段时间在严家受的气,一股脑儿的发泄在他身上,气得身子发抖,伸手就去揪扯她的头发。 “啊——”严知欢一声惨叫,出手反击。 张素秋自然见不得女儿被欺负,也冲了过去。 “你敢打我女儿?” “我打她也是活该,简直恶毒,自己想死就算了,你还想拉我们肖家下水,颠倒黑白!”肖夫人越想越气闷,心头好似掀起了滔天的怒火。 “你这臭丫头,亏我这几个月对你那么好。” “自己惹了事,还想拉着我们肖家给你陪葬!” 严知欢嗤笑一声,“你是对我好吗?你是为了腹中的孩子!” “若是没有孩子,你有什么资格进我们肖家,你配吗?严老太太看你幼年丧父在对你照拂,你真把自己当严家亲孙女了?”肖夫人冷冷一笑。 “你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哪样不是依附严家得来的,不知足啊。” “明明是只山鸡,以为栖了梧桐枝,就是凤凰了?别做梦了!” 严知欢被她激怒,上去就打她,然后肖家父子加入,有劝架有拉扯,五个人扭打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 乔望北弯腰捡起地上的刻刀,放在唇边吹了一下,收进口袋。 严望川则站在一侧,冷眼旁观。 严少臣偏头看了眼傅沉,发现他正斜靠在墙边玩手机,事不关己的模样。 自己点了把火,烧得这么旺,还有心情玩手机? 真是心大。 【有我在,放心。】傅沉还在与宋风晚发信息。 【现在是什么情况?已经到医院了吗?】宋风晚查过地图,到那边需要大半个钟头,她看的是百度时间,严少臣驱车过来,车速飚起来,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 宋风晚误会以为他们刚到,这才发了信息。 【到了。】傅沉撩着眉眼看着打得不可开交的几人。 【现在情况怎么样?严叔今晚喝了不少酒。】 【挺好的啊,正在进行友好的会晤。】 【你确定?】 严望川方才出门戾气横生,怎么可能友好会晤? 【当然。】傅沉回答得非常笃定。 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直至门被人推开,5人才分开。 “严总,人到了。”严望川的助理带着一个医生走进病房。 严知欢抬手拨了一下脸上散乱的头发,看到那个医生,整个人如坠泥沼,嗓子眼像是着了火,急切的开口,“不是,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肖夫人双目一黑,脑袋发晕。 这医生就是他们赶到医院时,接待过他们的,谁会想到严知欢能勾结医生,这般妄为。 想到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她蒙在鼓里,恨不能一头撞死。 那个女医生悻悻说道,“她求我,给了我五万块钱让我帮她说谎,我也不想的,我最近急用钱,我们医院查得又不严,我才……” “胡说,他们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污蔑我!”严知欢歇斯底里。 现在压根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得罪严望川能否在南江继续生活的问题。 “她本来说,帮她瞒一次就行,等她和肖少爷发生关系,肯定会怀孕的,现在也不需要怀胎十月,八个多月也能生,早几个月剖腹产也没问题。”医生解释。 肖靖安愕然。 这女人原来一开始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过他收押保释出来,看着她就烦,而且他也没那么丧心病狂,缺女人到那个地步,对一个孕妇下手。 “肖少爷怎么都不碰她,她没办法,再过些日子肚子就该显怀,事情就瞒不住了,她就威胁我,让我在帮她只在流产的假象。” “要不然就像医院高发我,我不想丢了工作才……” 严知欢面如菜色,像是被死神扼住喉咙,呼吸困难。 “其实她之前流过孩子,刮宫很伤身,她怀孕很难的。”医生又补充一句。 “刮宫?”肖夫人嗤笑,“你上回在严家怎么说的,你说你把第一次给了我儿子?” “都是她胡说!”严知欢没想到这医生话这么多,把她老底都给抖出来了,一时又急又气。 “您把她带去检查就知道了,做没做过人流,都能查得出来,我有必要撒谎吗?”她现在巴不得表现一下,希冀严望川回头对她网开一面。 “你这小贱人!”肖夫人气急败坏,冲过去就是一脚。 严知欢硬生生受着。 她看着房间里的这么多人,知道大限将至,声音尖利的吼叫着,“就是我骗你们的又怎么样?就是我做的,全部都是干的。” 尖锐的叫声,刺得人耳朵疼。 傅沉收起手机。 终于不装了,扯了脸上那层假面,丑陋至极。 她吼完,整个病房里一阵死寂,她头发凌乱,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这段时间为了伪装怀孕不舒服,消瘦得很厉害,披头散发,行销骨瘦,好似恶鬼。 “欢欢啊……”张素秋气结,这种事怎么能承认啊。 “就算是我骗你们,也是你们肖家害的,一群势利眼,以前奶奶疼我,你们巴结讨好我,现在人家有孙女了,就想一脚把我踢开?” “当初勾引我,给我甜头,约我出去的人是谁,肖靖安,这都是逼我的。” “是你一开始吊着我,给我造成幻想,我才一头栽了进去,现在你还想勾引宋风晚?你做梦!” 严知欢戳破肖家的伪面,弄得他家三人也有些下不来台。 说到底,没一个好东西,肖家趋炎附势,想攀附权贵,所以捧高踩低,给自己惹了祸端。 “严知欢!”肖靖安那点心思被戳破,还是当着严望川的面,怎能不起气恼。 “可惜啊,人家宋风晚压根看不上你,那丫头厉害着呢,不仅瞧不上你,还把你揍了一顿,活该!” “你……”肖靖安气得脑壳疼。 “这里没我的事吧,我能走吗?”医生实在待不下去了。 她刚转身要走,严知欢忽然冲过去试图拽住她,却被严望川挡住了去路。 她不敢与严望川硬碰,吓得缩了回去。 “肖家是那般,那我们家呢?我母亲待你不薄。”严望川正色看她。 严知欢苦笑。 “你们家接济我们,无非是满足你们的虚荣心吧,每个月施舍点给我们一点,那么有钱却如此吝啬,还要我们感恩戴德,每天巴结讨好。” “她是真把我当孙女?她无非是膝下没孙子孙女,拿我打发时间罢了。” “宋风晚一来,还不是一脚把我踹开了,她有把我当亲孙女看待?” 乔望北嗤笑,“你本来就不是她亲孙女,若是不想要人帮助,就直接说,拿了钱,还装清高,你来膈应谁?” “即便老太太藏了私心,拿你打发时间,你能过得如此滋润,也该心怀感恩,和人家说声谢谢。” “一脚把你踹开?踹死你都不为过!” 傅沉眯眼打量着严知欢。 说到底还是太贪心,觉得严家给的太少,不把自己当外人,还图谋着严家那份家产吧,希望落空就反咬一口。 典型的白眼狼。 严知欢被乔望北堵得一口子憋在嗓子眼,涨红了脸。 “那宋风晚还不姓严,我怎么说都是严家的子孙,还有血缘关系,那死老太婆,居然为了她打我?”严知欢很记仇。 一直记得老太太拿拐杖揍她的情形,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我就是故意想要破坏婚礼,我本来是想撞宋风晚的,把她拉下地狱,我也想看看,那个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臭丫头,跪地求饶是何种模样。” 严少臣突然看了眼傅沉。 跪地求饶?这严知欢真是活腻了。 “那你又污蔑别人?”严少臣从来不知她心底如此阴暗。 乔艾芸与宋风晚没来的时候,她在老太太面前,乖巧温顺,偶尔撒泼无赖些,就当是小姑娘使性子,从不敢这么放肆。 死老太婆? 这话若是被老太太听了,怕是戳心啊。 “我本来都打算走了,想到休息室有不少好东西,就准备去看一下,可惜什么都没来,出来时看到乔艾芸,就顺水推舟了……” 严知欢做的那点腌臜龌龊事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不管不顾,什么都敢说。 傅沉轻哂,第一目标居然是他家晚晚? 当真大胆啊。 …… 严望川冷眼看着她,一言不发。 “还有你!”严知欢突然伸手指向严望川。 十方透过窗户,往里张望,这女人莫不是疯了,挨个数落,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严望川眯着眼,并未搭腔。 “我从小就认识你,每天叔叔的喊你,对你也算是百般讨好,可是你却正眼都不看我!” “甚至从未给我过半分好脸色?你从没看得起我!” “我们认识也二十多年了,你对我从不假以辞色,从来都是冷着脸,我在你们家每天都得受你的窝囊气。” 严望川面若寒碜,眸子寒意深深。 就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边上的傅沉突然就笑了,紧接着乔望北也笑了,只有严少臣在竭力忍着。 “你们笑什么!”严知欢气急败坏。 自己正在数落严望川的不是,自己过得如此煎熬,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笑话。 乔望北无奈叹气,“你也说认识师兄这么多年,你却从未了解过他。” 傅沉接茬,“他不是对你一人不假辞色,对所有人都是如此,若非如此,他能等到现在才追到芸姨?性格使然。” “他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样,从没针对你。”乔望北此刻又气又想笑。 因为性格不好,被人数落。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严望川也是憋屈啊。 “他对芸姨和晚晚都是一个样儿,只是最近改了一些,话多了点,你这么黑他,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傅沉以为这女人信誓旦旦,会说出什么惊天言论。 结果却是指责严望川对她太生冷。 简直可笑。 严知欢错愕,她是真的以为严望川看不起她,所以…… 她攀附严家,**心虚,严望川从始至终冷着脸,落在她眼里,自然能品读出其他意味。 严知欢看向严望川,嗓子哽着,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严望川此刻却抬起手臂,狠狠抽了她一下。 力道重,一记掌掴,她嘴角瞬时绽裂出血,身子一歪,跌坐在地上。 “这巴掌是为我母亲打的,今晚我就会通告全程,自此之后,你与我们严家,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张素秋陡然回过神,再想说些什么,就被严望川冷眼给吓了回去。 “我们家从无亏欠你们半分,今日之事,我会交由警方处理,收押刑拘,均是你们咎由自取。” “严总……”肖楠还想说些什么。 严望川淡淡看了他一眼,“明日我会让公司的人处理,手头生意忙完,也不会在于你们继续合作。” 肖楠只觉得五雷轰顶。 “都是你害的!”肖夫人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朝着严知欢扑过去,“你这贱人……” 病房瞬时又是一片混乱。 五六分钟就警方就来了,费了不少劲才把几人拉扯开,剩下的事就交给严望川的助理处理。 几人方才离开医院。 严少臣坐上电梯,长舒一口气,他生怕严望川控制不住自己,真能把那对母女给打死。 “你不用担心我,我做事有分寸。”严望川看向他,“艾芸那边需要人照顾,我不可能把自己陷进去。” “嗯。”严少臣点头。 因为爱情克制住了脾气,大伯是真喜欢她啊。 电梯里气氛有些压抑,傅沉咳嗽两声,看了眼身侧的乔望北,“乔先生去参加婚礼怎么还带刀?” 大喜的日子,看刀见血都不吉利,哪有人参加婚礼,身怀利器的。 傅沉本想转移话题,乔望北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后背发凉。 “准备闹洞房用的。” 电梯本是密闭空间,严望川和傅沉却感觉似是有邪风吹过,浑身冰冷。 哪有人带刀闹洞房的,这分明就是去威胁恐吓的。 严望川婚礼算是结束了,刀子没用上,他看了眼傅沉,忽然有些幸灾乐祸,待他结婚,乔望北绝对会…… 故技重施,持刀而入的。 ------题外话------ 更新结束啦,虐渣完毕,今天真的没卡文。 (* ̄3)(e ̄*) 这章字数很多,本来想分两章发的,自己写嗨了,哈哈,就干脆合并在一更里面了,所以字数比较多,忽然觉得自己棒棒哒,哈哈 乔舅舅带刀是准备闹洞房的,哈哈,三爷后背凉嗖嗖的 师兄也是锅从天上来,渣女以为他故意给自己甩脸子,其实……他对谁都一个样【捂脸】 342 三爷撒娇,太羞耻了【元宵留言】 342 三爷撒娇,太羞耻了 元宵留言 一行人从医院出来时已是凌晨时分,刚上车就瞧见一大群记者蜂拥而至,严望川的婚礼本就热闹非凡,惹人注意,他抱着乔艾芸去医院更是没遮没掩。 加上在博爱医院闹得很大,记者闻风而动,全部都冲了过去。 此刻的南江虽已入夜,却一派风声鹤唳。 一群人赶赶到南江市二院,傅沉方才离开,严望川则把老太太叫到一侧,简单说了下晚上的事情。 乔艾芸白天忙着婚礼,晚上被冲撞,实在撑不住,已经沉沉睡着。 等众人彻底忙完,已是凌晨三点多。 傅沉刚洗澡出来,就瞧着手机一直在震动,他眯眼看了下,傅家老宅打来的,“喂——” “老三,南江南边出什么事了?” “这么晚还没睡?”傅沉挑眉,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南江一出事,就连家里的老太太都听到风声了。 “我听说说婚礼出现意外,艾芸被送到了急诊室,怎么回事?” 按照几家的关系,傅家二老应该亲自过去的,可是身体撑不住长途跋涉,这才让傅沉代劳。 “她怀孕了,被人冲撞了一下,人已经没事了。”傅沉避重就轻。 “怀孕啊,这可是好事,严家可真是把这个消息瞒得滴水不漏啊。”老太太笑道,“怎么就被人冲撞了,这是谁啊,大喜日子弄得如此晦气。” “都处理完了,您不必担心。” …… 随意聊了两句,傅沉才挂了电话,此刻南江市的主流媒体已经可以搜到严望川发布的一则声明。 与张素秋母女脱离关系,以后祸福无尤,各安天命,老死不往来。 南江不少人都以为严望川若是不结婚,老太太可能会认那对姐妹当孙女,现在看来他们之间问题很多啊。 隔天一早,肖家也发布了声明,取消婚礼。 随后就有人扒出,张素秋与严知欢当天夜里就被警方带走聆讯,警方对具体情况没作说明,但是已经把人扣押。 这几个消息串联起来,即便是傻子也能猜出一些,最起码都知道严知欢并未怀孕,一时间肖家沦为整个南江的笑柄。 随着严氏集团发布声明,将停止与肖家合作,连带着肖家股票也断崖式缩水。 严望川忙着照顾乔艾芸,根本没心思打压肖家,而是大家嗅到风声,自觉战队,导致肖家势单力孤,无人伸出援手,公司勉强支撑着,已然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 乔艾芸怀孕的消息,也在那一夜传遍全城,不过严家谢绝见客,倒也清净。 婚礼后,乔艾芸在医院养了一周才回家,宋风晚一直陪着她,高考时她脚趾骨折,住了几个月她就不曾照顾,现在有时间有精力,几乎寸步不离。 傅沉也不会这时候还想着和她谈情说爱,她马上就会到京城,他们的时间很多,所以乔艾芸住院后的第三天,他就回京了。 来接他的是段林白。 “喏,你的喜糖。”傅沉将一盒喜糖扔给他。 段林白嘿嘿笑着,“回头有个事和你说。”他是来找傅沉谈生意的,要不然也不会堵到机场来。 傅沉则拿出手机给宋风晚打了个电话。 她当时还在病房,看到来电显示,急忙拿着电话往外跑,还惹得乔艾芸发笑,“这丫头最近怎么神神秘秘的?” 以前从没这么长时间待在一起,乔艾芸自然不知她偷偷摸摸与傅沉打电话。 严望川没吱声。 “这孩子长大了,就开始有自己的秘密了,不愿意让父母知道。”乔艾芸压根没往谈恋爱那方面想。 “吃东西。”严望川手中拿着汤碗,里面盛着一碗乌鸡汤。 乔艾芸知道自己应该进补,即便喝汤有些犯恶心也强忍着吞了,“对了,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两人还没谈论过这件事。 “女孩。”严望川说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 “像你,我喜欢。” 乔艾芸咳嗽一声,“如果是男孩呢?” 严望川盯着她的肚子,一言不发。 宋风晚则接起了电话,“喂,三哥,你下飞机了?” “嗯。”傅沉温言细语,段林白坐在一侧吃着糖,险些被噎着。 “那你赶紧回家吃点东西。” …… 两人聊天的话题很随意,段林白却被恶心的不行。 mmp的,老子是来和你谈生意的,你给我喂狗粮? “突然想喝酒。”傅沉轻笑。 “嗯?”宋风晚一愣,“怎么了?” 傅沉捏着眉心,神情略显疲惫,声音都显得低沉沙哑,“想亲你。” 宋风晚张了张嘴,脸微红,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开学的时候,你提前几天过来好不好?已经开始想你了。” 他声音喑哑,嗓子滑到最低沉暧昧的地方,惹得宋风晚心悸发颤,怎么打个电话,都能被撩得面红耳赤。 “我尽量吧。”宋风晚声音细细。 “早点过来,别让我太想你。” 挂了电话后,宋风晚捂住胸口,无奈叹了口气。 本以为傅沉清心寡欲,六根清净,这说起情话来,撩得人控制不住啊。 一边吃着喜糖的段林白看向傅沉,瞠目结舌。 “傅沉。” “嗯?”傅沉偏头看他。 “你说你特么一个大男人,都快三十了,和一个未成年撒娇,还可劲儿让人早点过来,你不觉得羞耻吗?” 傅沉靠在椅背上。 “生意不想要了?” “哈哈……”段林白傻乐,将手中的喜糖递过去,“三爷,您吃糖。” 婚礼后不久,宋风晚的录取通知书就下来了,9月6号到8号新生入学报到,9号开始军训,为期二十天,正式上课在国庆后。 原本乔艾芸想亲自送她过去的,可是现在实在不方便,严望川这段时间,恨不能时时刻刻黏在她身边,不大愿意离开。 他亲自打了电话给乔家,乔西延拒绝不了严望川,毕竟这个师伯太可怕了。 最后还是由乔西延送她去学校。 “之前晚晚到京城就是西延送的,我真的不想麻烦他。”乔艾芸叹息着。 “之前就是他送的,有经验。”严望川说得非常笃定。 乔艾芸错愕,这话还能如此理解,“他从吴苏过来,也不太容易,这个季节来回机票也不便宜。” “我报销。” “要不还是你亲自跑一趟吧。”乔艾芸是打算让严望川送的。 “晚晚东西很多,需要一个青壮劳动力帮忙,我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了。”某人说得理所当然。 乔艾芸愕然。 你当时那啥的时候,信誓旦旦说自己体力好,现在就开始装死了? 她脸都气红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严望川还是个如此不要脸的人。 说这话不亏心吗? “我毕竟四十多了,思想上不服老,身体也撑不住。”经过严知欢的事情,严望川恨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她,寸步不离。 而且他和宋风晚怎么说都不是亲生父女,一来二期三五天,只有两人接触,他也担心宋风晚别扭,乔西延是不二选择。 不过严望川这种嘴笨之人,这些话自然不会说,倒是把乔艾芸气得够呛。 “赶紧休息吧。”乔艾芸最近吐的厉害,晚上也睡不好。 乔艾芸心底窝火,躺在**,不想理他。 严望川俯身亲了亲她的额角,目光下移,落在她微红的唇上,眯着眼,轻轻在她唇边啄了一口,“睡吧。” 可是紧接着乔艾芸胃部翻涌,推开严望川就朝着洗手间,双手撑在马桶上,开始呕吐,吐得昏天黑地,以前怀宋风晚的时候,也没如此厉害,这孩子真是不省心。 严望川傻了眼。 他就亲了她一下。 至于如此恶心吗? ------题外话------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今天潇湘留言的均有15书币奖励,大家记得打卡冒泡啊,么么哒~ 三爷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撩晚晚啊,哈哈 343 天之骄子,跪地求放过(2更) 343 天之骄子,跪地求放过(2更) 傅沉得知乔西延送宋风晚入学,回忆与他初次见面时,他就曾威胁过自己。 这也是个狠角色啊。 想到乔望北参加婚礼居然带刀,傅沉忽然觉得一股冷风吹过,头皮发凉。 看样子以后他结婚时,一定要弄个安检系统,管制刀具一律不许携带入场。 南江 距离宋风晚入学时间日益临近,乔艾芸即便身体不太舒服,还忙前忙后帮她张罗行李。 京城不比南江,春秋很短暂,凉风一吹,气温骤降,冬季漫长,这次过去肯定要把东西都准备齐全。 原本说好只带衣服,结果老太太特意找人做了两床崭新的棉花被,还亲手缝了两床被套,宋风晚原打算去京城再买被子枕头一类,可是老太太一片心意,她无法拒绝。 乔西延看着两床厚重的棉花被,嘴角抽搐,这是要让他背过去? 他真是来当苦力的? “西延啊,这辈子就麻烦你了。”老太太拍了拍他的胳膊,“我本来还想给你弄个**得垫胎,时间赶不上,等你国庆回来,再带过去。” 乔西延看着被子已经开始发愁。 因为收拾出来的行李太多,没了法子,只能提前快递过去,寄到了云锦首府。 几天后,傅沉就收到了几个麻袋,捆得像炸药包一样的快递。 京城什么东西都可以买,需要带这么多东西?这是上学还是搬家啊。 京城距离南江山长水远,来回就得两天,寻常假期宋风晚根本没空回来,乔艾芸这段时间也不能经常去看她,恨不能把所有东西都给她准备好,甚至还给乔西延罗列了各种清单,包括要帮她铺床叠被。 乔西延此刻算是看明白了。 这家人不仅把自己当苦力,还是佣人。 开学前两天,乔艾芸给乔西延塞了一张卡。 “姑姑?” “你带晚晚去电脑城挑个笔记本吧,这东西我也不熟。”乔艾芸只会简单的一些电脑操作,对电脑性能之类一无所知。 乔西延把卡塞给她,“电脑当我送给晚晚的入学礼物,这钱您收着吧。” 两人几番推拒,乔艾芸还是把卡收了起来,和严望川说起这个的时候,还觉得太麻烦乔西延了。 “他是晚晚的表哥,照顾妹妹是应该的。”严望川却觉得理所当然,“他工作很久了,一个电脑钱还是有的。” “他和我哥一样,一心扑在雕石刻玉上,能有什么钱啊。” “7月有个展览,他刻的玉鼻烟壶,30多万被一个国外买家收走了,还有玉带钩和一对玉辅首,价钱都不错。” 乔艾芸愕然。 “那对父子比你想的有钱,不露富罢了。” 乔艾芸咳嗽两声,“我一直担心他没钱娶媳妇儿。” “西延确实该结婚了。” 严望川似乎忘了自己是何时结婚的,居然开始嫌弃乔西延结婚迟了。 “是啊,我哥对这事漠不关心,整天就知道倒腾那些石头,也不催他。”乔艾芸叹了口气。 “该结婚了。” 乔西延是过来帮忙的,没想到被自己师伯背后捅了一刀。 严望川偏头看他,目光落在她殷红的嘴上,莫名有些心猿意马,其实他俩亲近的次数并不算多,毕竟刚开荤,她就出了车祸,这一休养就是百天,而后到南江,家中毕竟有长辈孩子,他也收敛一些。 不曾想这孩子就来了。 乔艾芸这段时间滋补的面色红润,孕期的女人总是比寻常更加柔和,尤其是熏暖的阳光下,更多了一丝娇媚,严望川凑过去,这都没碰到,乔艾芸又往洗手间跑。 严望川眉头拧紧,这是第几次了。 每次他想亲近她几分,她总会不舒服,恶心想吐,这肯定是她腹中的孩子作乱。 他微微拧眉,神色不悦。 另一边 乔西延带着宋风晚去电脑城挑选笔记本,因为提前做了功课,两人直奔某家品牌,试用了一下电脑就敲定了。 “二位稍等,我去给你们拿新的机子。”售货员极少遇到这种爽快人,“你们再挑一下电脑包,鼠标这些,全部都是赠品。” “嗯。”宋风晚点头,其实电脑城的电脑包多是灰黑色,偏男款,没什么可挑的。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乔西延叮嘱她。 “嗯。”宋风晚点头,低头翻看着桌上的一本宣传册。 乔西延刚离开,一个鬼祟的身影就从一侧探出脑袋,电脑城人来人往,宋风晚根本不曾注意到异样。 五六分钟后,售货员就把新的电脑拿来,当着她的面,让她检查,又把各种赠品装好递给她。 此刻店内来了不少人,来来回回都是在挑电脑的,宋风晚坐在那边,似乎有些碍事,她提着电脑走到门口,看了眼手机时间,乔西延都出去十几分钟了,怎么还不回来? 也就这时候,她看到了不远处的人。 肖靖安? 他怎么在这儿? 宋风晚蹙眉,准备离开时,肖靖安已经快步跑过来,“宋小姐留步。” 她上次见到肖靖安还是在椰林捉奸那天,已经快三个月了,他此刻仍旧和初见时候一样,穿得非常整齐,只是眉宇间却难掩疲惫。 他原先也算是天之骄子,身上难掩傲气,此刻却被消磨的一丝不剩,浑身都透着一股圆滑世故。 “你有事吗?” “我想和你聊几句,换个地方吧。”他说话非常客气。 “就在这里说吧。”宋风晚又不傻,怎么可能跟他走。 “这个……”肖靖安这次过来是有求于她,他们家的公司已经撑不了太久了,整个南江没有一家银行肯放贷给他们,其他公司更不可能给他们借钱,现在连房子都抵押出去了,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求宋风晚。 “嗯?”宋风晚挑眉,“你如果没事,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对肖靖安来说,公司没了,就一切都没了,此刻即便有再多的骄傲都只能放下。 “我想请你和严总说一下,看在我们两家往日的情分上,帮帮我们。” 其实椰林出事那晚,宋风晚就听傅沉说起,那日他是打算派人偷拍她的,如果去的人是她,无论他俩有没有发生关系…… 半夜幽会。 也必定落人口实。 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 “不好意思,这是严叔公司的事,我真的帮不了你,我没能力干预他的决策,而且据我所知严叔并没刻意打压你们。” 严知欢涉事,肖家被拖下水,说是无辜,其实都不是什么好人,没人能完全脱离关系。 “我知道严总没打压我们,但是现在公司真的撑不下去了,现在只有他能帮我们了。”肖靖安若非没法子,怎么可能来找宋风晚。 他在严家外围等了很久,终于等她落单的时候。 “这件事你应该找严叔,找我没用的。” 肖靖安咬牙,其实出事之后,肖家就找了严望川无数次,现在严氏集团,连大门都不让他们进。 他又不爱参加宴会酒局,想见他难如登天。 宋风晚转身要走,肖靖安突然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宋小姐,求你了,你和严总说一声也好。” “你松开。”宋风晚气恼,这人怎么变得如此泼皮无赖。 她猝然用力,猛地甩开他的钳制。 “我知道自己之前做了很多糊涂事,你不肯原谅我,但是公司没了,这也关系到千余员工的生计。” “这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 话音刚落。 肖靖安狠狠咬牙,居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 电脑城本就喧闹,几乎所有人都在围观看戏,对他们指指点点。 宋风晚错愕,“肖靖安,你到底想干嘛?” “我真的没办法,求你了。” 乔西延只是去别的店里给宋风晚挑了个数位板,回来时就瞧见门口围了一圈人,他微微蹙眉,急忙冲进人群…… ------题外话------ 师兄真的很不厚道,人家表哥是来帮忙的,你背后捅刀? 自己结婚之后,就开始坑人了? 表哥:不仅要当苦力,当保姆,还得挨刀子?日子还能过? 日常求票票啊~ 344 表哥虐渣,险些折了他命根(3更) 344 表哥虐渣,险些折了他命根(3更) 南江电脑城内 宋风晚没想到肖靖安会来这出,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况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下。 “肖少爷,你到底想干嘛?” “宋小姐,你帮我给严总带句话就行。”肖靖安这段时间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早已不在乎面子。 “我说了,这件事无能为力。”宋风晚严词拒绝。 “就帮我说句话也不行吗?只要你肯带句话,严总肯定会帮忙的。” “不可能的。” “你还在为以前的事情介怀?我已经得到惩罚,你要是觉得不解气,我可以给你磕头赔罪。” …… 围绕着严家与肖家的事情,南江已经讨论了很久,此刻看到肖靖安居然跪下了,众人感慨唏嘘,也觉得宋风晚过于凉薄。 “只是带句话的事情,人家都给她跪下了,她还想怎么样?” “即便有些小摩擦,也不用揪着不放吧,一个大男人都放下尊严求她,还真是铁石心肠啊。” “我听说他生父就是被她母亲一手送进去的,这得多狠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啊,她冷漠无情也是随母亲吧。” …… 宋风晚若是此刻还不清楚肖靖安打的什么主意就真的傻了。 此时人多,他是准备道德绑架,借着舆论声势,逼她就范啊。 周围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录制视频,均是群看客。 “宋小姐,只要你肯带句话,你想让我怎么样都行,严总真的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了。” 他也曾骄傲的不可一世,此刻来求人还穿得西装笔挺,不想让自己落了面子,却只能跪地求饶,这种反差远比他穿着落魄跪下更加惹人侧目。 “这肖少爷以前多风光啊,这要不是被逼到绝路,谁会放下骄傲自尊给人下跪啊。” “这女孩也太无情了吧,眼皮都不抬一下。” “就是带句话,难不成真想看着人家倾家荡产才甘心?” “不过人家也没义务帮他吧,本来就非亲非故,他这上来就跪下,也挺为难人的。” …… 人群中的讨论声很多,维护宋风晚的也有,不过谴责声更甚。 千江一直守在不远处,瞧着出了事,本想过去帮忙,却看到乔西延已经赶来,这才退到一边,若是被他看到自己,怕是会生疑,怀疑傅沉与宋风晚的关系。 乔西延挤到人群中时,肖靖安正跪在宋风晚面前,他并不认识这人,眉心拧紧。 “怎么回事?” 肖靖安抬眼,仰视着男人。 他最近一直在找机会接近宋风晚,自然认识面前的人,她的表哥——乔西延。 凤眸薄唇,眸深若海。 脸型瘦削,出门即便穿着休闲服,也是称体精良,气质绝佳,眉眼间却总带着一点戾色,迎上他的眸子,他呼吸一窒。 这人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肖少爷,您确定是来求我帮忙的?” “只要你肯帮忙,让我做什么都行。” “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感觉到你的诚意,你如果真心来求我,就断不会在大庭广众下为难我!”宋风晚也不是傻子,他的那点小算盘她一清二楚。 “我没想为难你。”肖靖安自然不会承认,他确实是想利用舆论造势让宋风晚答应自己,甚至逼迫严望川妥协。 视频如果传到网上…… 两家多年交情,严望川继女无情,他也袖手旁观,肯定会有人说他凉薄无情。 “不想为难我,你跪在这里,难道不是想借着悠悠众口逼我退让?” “众人只看到你的落魄,却根本不知我们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你一句对不起我,就想把所有前情轻轻揭过?” “不知道的人只会说我冷漠无情,铁石心肠,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 “求人办事,还动歪心思?你和严知欢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肖靖安一听严知欢的名字,整个人就炸了,从地上跳起来,凶神恶煞看着宋风晚。 “这么多人,你是想动手?”乔西延从宋风晚手中接过电脑,连带着数位板放在一侧,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乔西延个子很高,模样又承袭了乔望北,偏冷厉一挂,即便笑着看人,也带着几分犀利,更别提此刻是真的在警告肖靖安。 “有些事我不提,不代表我真的没所谓,既然你今天逼到了这里,我就和你好好说一下。”宋风晚还没被人如此指责过。 而且今天她不站出来,最后只会牵累严望川与乔艾芸。 孩子如此无情,父母怎么可能没责任。 肖靖安这人心思实在恶毒。 “初次见面时,我独自去接电话,你说是偶遇,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跟了我很久,那时四下无人,你跟着我干嘛?” “后来你又派人跟踪我,甚至偷拍我和朋友见面的照片威胁我。” “让我半夜出去见你,还是在人迹罕至的椰林,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乔西延对此完全不知,听到宋风晚陈述,浓若深海的眸子变得波云诡谲。 心情烦躁,他从口袋摸出一盒烟,又瞥见一侧的禁烟标志,收起打火机,指腹狠狠搓揉着烟屁股。 他对宋风晚意图不轨是事实。 宋风晚接着说,“你背地里到底还干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光这几样,但凡哪次你得逞了,我这一辈子就毁了,这种事,是几句对不起就能算了的?” 她抬眼看向周围的人,电脑城男性居多,“大家都说我冷漠无情,你们只要想想,这件事但凡是发生在你们妹妹或者女儿身上,谁受得了?” “我也不是圣人,做不到那么圣母!”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怎么还有这种事?都不知道啊。” “尾随跟踪就够吓人的了,简直是变态啊。” “难怪人家不待见他,活该。” …… 肖靖安没想到宋风晚会当众将他老底全部抖出来。 “……”他气得上前两步,那架势,分明是想动手的。 乔西延往他边上占了半寸,扔了烟,伸手按他的肩膀,他手劲儿很大,像是能刺穿皮肉,捏住他的肩胛骨一般。 “你说找我是让我帮你求情,挽救你们家的公司,你却当众这么逼我,今天我若是不答应,不仅会落下骂名,还会给严家招来非议。” “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步步算计,我们若是不帮你,你就想把我们都搞臭?” 宋风晚几句话已经将事情厘清,原本大家对肖家落得这幅田地还有些同情,现在看来,真是自作自受。 “大家若是不信我说的话,可以去警局打听,他是否因为跟踪胁迫我,警局都是留有案底的。” “严叔看在两家早有交情的份儿上,已经很宽容,不与你们合作,却并未打压。” “他如此宽容,对你家仁至义尽,严叔这么好的人,你还想来毁他清誉,你还是人吗?” 肖靖安早知道她厉害,之前那些她是早有准备,今天这完全是突发。 她居然还能如此冷静,条理清晰的一一反驳,将这盆脏水完全泼向他,还给严望川树立了一个宽厚待人的形象。 当真厉害。 乔西延轻哂,师伯宽厚? 这丫头怎么开始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他是一心扑在乔艾芸身上,懒得搭理肖家罢了,怎么到她嘴里,严望川就是个正义的化身了。 肖靖安直接被数落的懵逼了。 “我们走。”乔西延松开对他的钳制,拿着电脑,拽着宋风晚的胳膊往外走。 “……真不要脸,严总没追究,放过他们,还来这出,难怪人家不帮他。” “贱人多作怪呗。” …… 肖靖安回过神的时候,乔西延和宋风晚已经消失在店内,面对周围人的指责谩骂,他撞开人群往停车场跑。 此刻宋风晚和乔西延正在找寻自家的车。 “你刚才说他跟踪尾随你?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几个月前,我刚来南江那会儿,不想提这个了。”宋风晚耸肩。 “我给你买了数位板,电脑绘图用得到。” “谢谢表哥。”宋风晚是打算自己买的,现在许多绘图都要电脑操作,光靠光标数秒是不够的,数位板更专业便捷,她上美院,以后用得到。 “等你到了京城,一人生活也得时刻注意安全。”乔西延叮嘱。 “我知道。” 快到车边时,乔西延从口袋摸出车钥匙,解锁车子,两人刚到车边,乔西延顺手帮宋风晚拉开副驾车门,“上车。” “嗯。”乔西延开的是捷豹,车身偏高,宋风晚扶着车门上去,乔西延透过车子后视镜,瞥见肖靖安朝他们扑过来,而且手中抄着一个棍棒类的东西。 乔西延动作飞快的将宋风晚推上车,电脑往她怀里一塞,“砰——”合上车门。 “表哥?”宋风晚险些被他推倒,抱稳电脑,看向窗外,才发现肖靖安居然抄着家伙朝乔西延冲过来。 眼看着肖靖安越来越近,她呼吸急促,试图推门下车,车门刚打开。 乔西延猛地抬头,“嘭——”猛然合上。 此刻肖靖安已经飞扑过来。 就在棍棒砸过来的时候,乔西延飞起一脚将他猛地踹开,棍棒连他的衣角都没沾到。 “唔——”肖靖安生生被踹翻在地,在地上疵了半米才停下,衣服磨破。 炙热的天,地面温度破表,那种热度足以将人皮肤灼化。 肖靖安此刻就是狗急跳墙,在大庭广众下被宋风晚指着鼻子骂,咽不下这口气,头脑发热才想让她付出代价。 殊不知惹怒了乔西延。 他根本不认识乔西延,自然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小时候在吴苏就是出了名的厉害刺头,也算是一霸了。 宋风晚下车时,乔西延已经将他打趴在地,抬脚狠踹,本来听说他做的那些龌龊事,乔西延已经介怀窝火,还敢持械行凶? “表哥,你别打了。”宋风晚急忙拉住他,再这么打下去准得出人命。 “下次见到晚晚,你最好绕道走,不然我准有法子收拾你。”乔西延丢了句话,拉着宋风晚上车离开。 待保安看到监控,冲到停车场的时候,肖靖安已经疼得昏死过去。 肖家人赶到医院,还没看到肖靖安就遇到了警察,说有人报警,声称肖靖安涉嫌故意伤人,要依法对他采取措施。 肖家兵荒马乱,自然无人过问。 因为整个南江人都在讨论宋风晚,说严望川有个非常厉害的女儿。 此刻的京城,云锦首府 宋风晚行李刚寄来,年叔正张罗着帮她将被子晒一下,傅沉在院子里遛狗,看着花色被套,听说是严家老夫人缝制的被套,这大朵的牡丹花,真是艳啊。 老人家们的口味真是独特。 他口袋手机震动起来,千江的信息。 【肖靖安当众为难宋小姐,被击退了。】 【他拿着棍棒试图袭击宋小姐。】 傅沉蹙眉,紧接着的话让他头皮发麻。 【乔家少东险些折了他的命根。】 ------题外话------ 三更来了~ 喜欢表哥的可以冒个泡给他打call啦~ 心疼被表哥**屁股,又被丢弃的那根烟。 这支烟此刻应该已经被人踩扁了吧,哈哈 三爷皮绷紧点啊 345 晚晚再入京:三哥,我来了(4更) 345 晚晚再入京 三哥,我来了(4更) 【乔家少东险些折了他的命根。】 傅沉眯着眼,这严望川倒是挺会挑人,让乔西延送晚晚上京,他和傅斯年性格有些相近,都是醉心于某项事情,平素话不多,光看外表并不容易亲近。 但是相比傅斯年大学才开始接触计算机代码一类,乔西延是自小拿刀,天赋异禀,也自带一股傲气,脾性清高古怪。 这些学手艺的,性格与旁人有些不同,尤其执拗。 初次见面就敢给他下马威的人,又怎么会是善茬。 再者说,他和乔西延并无交情,谈不上有何情分可言,他可不像傅斯年那么好打发,这家人可不好办啊。 傅沉忽然有些头疼。 “三爷,肖靖安确实想找宋小姐麻烦,还当众下跪,试图通过舆论强迫她答应自己的请求。”十方刚得了指示,负责调查肖靖安。 “现在如何了?”傅沉低头摩挲着趴在他脚边的傅心汉。 “被送到医院了,严家报了警,警察过去了,和肖家人说了半天,严家律师打算以故意伤人谋杀控告肖靖安。” 傅沉点头。 “肖家人都没回过神,医生又告诉他们说,肖靖安险些被人踹断命根……” 十方咳嗽两声。 这乔西延下脚尽往那处踹,太凶残了。 “肖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昏死过去了。” “险些?”傅沉蹙眉。 乔西延还是脚下留情了。 “我还查到,他那地儿之前就有问题,好像椰林捉奸那次,被吓得就不太行了。”十方当时虽未看到现场,但是段林白直播了,他有幸透过傅沉手机看到那个画面。 那么多人冲过来,那小子要是还还起的来,也是神人了。 “那时候就不行了?”傅沉原本还想在教训他一下,听了这话,莫名想笑。 “他拘留保释出来,任凭严知欢勾引他,他都不为所动,不仅是因为憎恶她,更多的应该是发现自己不行了吧。”十方咋舌。 傅沉低头摸着傅心汉的狗头,某只狗子则冲他笑得龇牙咧嘴。 难怪严知欢最后没了法子,想到撞人流产这出戏。 “他前段时间一直在进行治疗,毕竟他这个不行,是被吓的,物理刺激没用,需要看心理医生,据说这段时间刚有点起色,就被……”十方咳嗽两声,“难怪肖夫人直接昏死过去。” 根据他查到的视频监控,也能看出乔西延当时多狠。 这也不能怪他,肖靖安当时可是手持棍棒,弄不好他就得受伤,也难怪他发了狠。 “这也是为什么肖家得知严知欢有身孕,愿意接纳她的根本原因吧。”傅沉一直搞不懂,肖家为什么会任由严知欢拿捏,甚至答应给他们举办婚礼。 即便是怀了孩子,只要肖家不肯认,或者狠一点,舍母要子,严知欢即便生了孩子,没有名分,只会沦为私生子,拿捏不到痛处,她可能回自己去把孩子打掉。 那个肖夫人他也见识过,不算厉害却也不软弱,怎么都不该让她拿捏,现在看来,肖家应该早就清楚肖靖安那方面不行。 依着严知欢,是怕绝了子嗣吧。 殊不知最后落得一场空,难怪当天在医院,肖夫人那么歇斯底里,连形象都不顾也要和严知欢拼命。 现在得知肖靖安的身体情况,傅沉就把一切想通了。 “三爷,需要做什么吗?”十方太了解傅沉,既然查了他,必然会有动作的。 “肖家日薄西山,没必要痛击,让他们在挣扎会儿吧。”折磨人的法子傅沉有的是,他这时候出手,给他们个痛快,不如看他们垂死挣扎。 十方摸了摸鼻子。 “把肖靖安病历发给南江记者就行,他们应该很感兴趣,小小惩戒一下。” 谁让这小子以前打他媳妇儿的主意。 十方恶寒,您对全世界宣称一个男人不行,还说是小惩大诫?这特么比杀了他还难受。 傅沉手指轻轻拂过傅心汉的狗脖子,某狗子身子颤抖,怎么晒着太阳还觉得冷呢。 互联网传播很快,也就几分钟后,便有新闻接连爆出肖靖安早就不能人道的新闻。 宋风晚看到新闻时,刚从海边游泳回来,她学了一个暑假的游泳课程,从只会狗刨扑棱,已经掌握了许多种游泳姿势。 而且游泳燃脂,两个多月她每日跟着乔艾芸进补,乔艾芸胖了十多斤,她反而瘦了两斤多。 她上岸擦干身子,穿着外套准备回家洗澡。 看到新闻推送时,险些呕血。 【劲爆,肖靖安已经不是个男人。】 【肖家少爷病历流出,恐无法行闺房之事。】 【惊天秘闻,富家少爷平日玩得太过火,遭到反噬不能人道。】 …… 这是谁爆的消息啊,你若质疑一个男人那方面的能力,那人肯定和你拼命,况且是昭告天下说他不行。 太狠了吧。 严叔还是表哥? 宋风晚压根没往傅沉身上想,因为她没和傅沉说过这件事,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心底纯良的傅三爷,背着她可干了不少好事。 宋风晚在9月6日,报道当天从南江坐飞机到京城,买的是一早航班,出发前一晚,乔艾芸四点多就醒了,起来给她包了饺子。 严望川一直在边上,“京城那边也有熟人,傅沉在那边,有什么情况联系他就醒了,别太担心。” “就是不太放心。”乔艾芸想亲自过去看看她的生活环境才能安心。 “你太焦虑了。”乔艾芸这段时间足不出户,在家养胎,闲下来很容易乱想。 五点多,乔艾芸就敲开宋风晚的房门,让她起来再收拾一下东西,别误了航班。 紧接着去叫乔西延。 乔西延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已经起床收整好。 “西延,晚晚就拜托你了,你照顾好她,到了那边先去报道,送她去宿舍……”乔艾芸自己无法跟去,自然啰嗦一些,恨不能把所有事情都给他交代清楚。 乔西延一一应着,他得等到宋风晚正式军训才回来,也收拾了一些行李。 “你东西收拾好了就赶紧下来吃饺子,别耽误了飞机时间。” “好。”乔西延刚准备提着行李包下楼,忽然想到了什么,打开行李包…… 乔艾芸看到他从包里翻出一盒刻刀,然后又是单个包装好的刻刀,全部都是已经开锋的,摆了一排,二十多个。 “忘了是坐飞机,安检过不去。”乔西延是摸惯了刻刀,一天不拿就手痒。 他看着刻刀,伸手抚摸着,那精心呵护的样子,与平时冷肃的模样相去甚远。 乔艾芸悻悻一笑。 让他送宋风晚去上学,他打包了一包刻刀? 九点十分的航班,南江飞往京城。 严家所有人送宋风晚到机场,目送她离开,乔艾芸险些红了眼,有些后悔答应她去京城美院了,山长水远,她一个人在外地,做母亲肯定记挂。 手机关机前,宋风晚和乔艾芸报了平安,又给傅沉发了信息,才安心关掉手机。 飞机开始滑行,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飞机离开地面,宋风晚偏头看向窗外,抑制不住的欢欣雀跃。 她高三去京城补课,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同样是乔西延送自己,以前的事历历在目,时间却已悄然滑过一个整年。 那时她对傅沉敬畏害怕,是真的把傅沉当叔叔看待的,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傅沉的关系会发展到这样一步。 再次入京,心境肯定不一样。 傅沉此刻正带着傅心汉在宠物店洗澡修毛美容。 手机震动着,宋风晚的信息。 【三哥,我来了。】 傅沉嘴角徐徐勾起…… ------题外话------ 元宵节加更哈,嘻嘻~ 今天更新全部结束啦,大家记得留言打卡投票啊。 同样感谢给月初打赏的所有美人儿,爱你们,么么 听说今天有人20岁生日啊,祝【我的爱exo】生日快乐啊~ 三爷口中小小的惩罚,未免太可怕了,哈哈,太坏了! 不过晚晚已经过去啦。 三爷带狗子美容迎接女主人了,哈哈 346 晚晚入学,三爷装嫩? 346 晚晚入学,三爷装嫩? 宋风晚和乔西延抵达京城已是十二点多,取了行李出机场已是一点,两人随意找了家餐厅吃点东西就直奔京城美院。 九月的京城,烈日如火,热浪扑面袭来,又干又燥。 京美是京城大学下属的二级学院,学院也在京城大学内,每年只招200多个人,文化课分数线太高,即便如此,每年也有两三万人报考,说百里挑一也不过分。 今天京大所有院系都迎新,出租车还没抵达校门口就堵住了。 宋风晚和乔西延下车步行,尚未走到校门口,就看到拉起的红色迎新横幅,门口有许多大二学生组成的志愿者,有不少新生和家长,都是提着大包小包行李缓缓而行。 京大是偏理科的学府,边上有所师范学院,女生占了半分之八十,两个大学靠得近,经常会有联谊活动,关系很近。 此刻是下午两点半,京城最热的时候,报道的学生不算多,有几个大二志愿者正坐在伞下喝水,瞧着宋风晚,还戳了戳身侧的人。 “这是去师院的吧?” “八成是,我们院今年一个女生都没有。” “要不要这么惨,我们院今年有九个。” …… 几人说说笑笑,就瞧见宋风晚走了过来,“请问美院的报道点在哪里?” 几人急忙回过神,“京美的?” “嗯。”宋风晚笑道。 她生得漂亮,五官精致细腻,并未遮伞,额头的绒发被汗水浸湿,穿着白衣牛仔裤,干净清爽。 “京美还在最里面,我带你过去吧。”几个男生眼睛放光。 其实来当志愿者的男生,单身居多,无非是想趁机勾搭小学妹罢了,早下手为强啊。 “不必,指个路就好,不麻烦你们。”乔西延直接走过去。 高瘦的青年,身长玉立,锐利的眸子浓若深海,端是身高就比这几个人高出一大截,周身优越的精英气质让人望而却步。 男生帮他们指了路,目送二人离开。 “看起来不像是情侣啊?应该不是男朋友吧。”乔西延虽然护着宋风晚,但是举止却进退有度,虽然靠得近,却没有亲昵感。 “八成不是,不过也够凶的。看他那眼神,都能杀人。” “这学妹是我的,你们都别和我抢,我要去看看,她叫什么名字?” 几人说着就跟了上去。 宋风晚抵达报道地点,美院报道处在体育馆内,还有物理生化学院,场馆内即便开着空调也不觉得凉。 接待她的是几个学姐,听到她的名字,还略显诧异的看了她两眼。 “在这里签个名。”一个学姐将一张签到表递过去,宋风晚的名字在第一位,“那上面的数字是你的学号,大学四年都用这一个学号,很重要,要记一下,顺便把你的手机号码填一下。” “嗯。”宋风晚点头。 “这是你的饭卡,宿舍钥匙……”学姐给她交代了很多,“8号下午要开班会,然后领军训用品,地点在钰鹤楼403,这也是平常上晚自习的地方,大一都得上晚自习。” 钰鹤? 宋风晚笔尖顿住。 “我们美院就三幢楼,就在学校最南边,你多走走,熟悉一下学校就知道了。”学姐笑道。 “嗯。” “你的水壶蚊帐这些,要去第二食堂领取,你的宿舍在58号楼,除了体育馆沿着主路往前走,会有宿舍分布图的。”学姐这才交代完所有事。 “谢谢。”宋风晚道谢后,跟着乔西延离开。 “这就是我们院今年的专业第一吧,文化课还出奇的高,有这样的成绩,完全可以去别的学院了。”几人笑道。 “我本来还想和她多说两句话的,她身边的男人站在那里,太吓人了。” …… 这边几人说笑着,宋风晚已经抵达宿舍,宿舍在三楼,因为新生报道,女生宿舍也就这三天对男生开放。 四人间,四个床位,一张桌子四个凳子,十分简洁,每个人的姓名已经贴在**,根本无需占床位,宿舍连同宋风晚已经来了三个女生,其中一个圆脸留着齐刘海的女生正坐在**打电话。 另外一个行李箱压在**,人并不在,宋风晚打量着床铺,床都是下桌上床,经过一个暑假,灰尘很多。 乔西延帮她擦了凳子,“你先坐一下,我去帮你领东西。” 他刚离开,那个圆脸女生也打完电话,“宋风晚?”**都贴着名字。 “嗯。” “我叫胡心悦,我是陕北的。”女生虽然生了娃娃脸,嗓门却不小,看得出来性格很直爽。 “我是云城的。” “你要不要擦一下桌子什么的,我有抹布。” “好,谢谢。”宋风晚拧了抹布,开始擦桌子。 “刚才送你过来的人是你什么人啊?男朋友吗?”胡心悦性子大大咧咧的,已经下床,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箱。 “我哥。” “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 宋风晚悻悻一笑。 “你谈恋爱了没?”她偏头看向宋风晚。 宋风晚抓紧抹布,看她性格豪爽,生怕待会儿乔西延回来,她说漏嘴,笑而不语。 “追你的人肯定不少,我高二就谈恋爱了。”胡心悦提起男朋友,居然有点害羞。 “高二?”宋风晚挑眉。 “然后被我们家人发现了,差点把我打死,还帮我转学了。”胡心悦此刻说的轻松。 宋风晚心头一跳,“后来呢?” “一直偷偷联系,不过他这次考试没发挥好,留在陕北读了三本。” ……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乔西延才提着学校分发的用品上楼,简单收拾了一下,另外那个已来报道过的女生也到了。 叫苗雅亭,南方人,个子娇小,声音嗲嗲的,父母跟来,和她们打了招呼,还给她们送了点南方特产,让她们多照顾自己女儿。 四点多的时候,宿舍最后一个床位来了人。 来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因为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宿舍难免没有下脚处,还惹得她嫌弃了一番,操着一口京腔,有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宋风晚偏头打量着她,穿着时髦,还背着名牌包,刚摸了下桌子,就嫌恶的往洗手间走。 “喂——欣欣啊,我到宿舍了,环境太差,还是回家住吧,这地方怎么能住人啊。” “咱家离学校又不远,我看这宿舍,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夏天怎么过啊。” “而且都是上铺,晚上睡觉多危险啊。” …… 宿舍里另外几人听到这话,沉默无声。 “京城人啊,难怪这么傲。”胡心悦咋舌。 宋风晚弓着身子挂蚊帐,笑着没说话。 “表哥,被子什么的,我们什么时候去拿啊。”宋风晚的衣服被子几乎都在傅沉那里。 “我待会儿打电话问一下。”乔西延说着拿着手机往外走。 宋风晚爬下床的时候,就瞧见胡心悦正拿着胶带在粘贴画报,黑白图片,上面画的是一个老者。 一代大师—— 乔钰鹤。 宋风晚险些被吓到,“心悦,你这个是……” “我的偶像啊,我学美术就是为了乔老,你不会不认识吧?学美术都知道他,逢试必考。” “我认识。”宋风晚悻悻笑道。 “可惜生不逢时,见证不了大师的风采。”胡心悦贴好画报,还精细的擦了几下。 乔西延已经回屋,“晚晚,今晚要去傅家吃饭,你再收拾一下,我们就出发。” “你今晚要回来住吗?”胡心悦急忙追问,若是宋风晚不会来,宿舍估计就她一个人了。 “应该不会来,我的被子都没拿来。”宋风晚抱歉的笑道。 “那留个联系方式吧,你什么时候回学校,给我打电话。” 乔西延只是看着两个女生靠在一起交头接耳,目光落在胡心悦床头的画报上,眸子幽邃。 没想到这老头子还有粉丝? 年纪越大,脾气越暴躁,乔西延小时候贪玩,也不爱惜那些玉石,没少被他拿鸡毛掸子抽过,后来他手臂出了问题,无力负重,干脆上脚了。 别人眼里的大师,在他记忆中,就是个脾气暴躁,性格清傲的小老头。 宋风晚和乔西延出校门时,已是傍晚,两人打了出租,直奔傅家老宅。 傅沉去学校接了怀生,就在老宅等着。 老太太已经很久没看到宋风晚了,一早就忙活起来,傅老坐在摇椅上,拿着水烟袋,偏头看了眼身侧正在研究棋谱的傅沉。 这小子今天特意打扮得如此清爽干净是想干嘛? 平素不是偏爱黑色长衫,今天怎么穿得如此年轻? 从小就爱扮老成,今天装嫩给谁看呢! ------题外话------ 不是三爷故意装嫩,而是找的媳妇儿太小,哈哈…… 晚晚终于来了,三爷,是不是很鸡冻! 新的一天,大家别忘了留言打卡啊。 昨天元宵有点忙,昨天留言的奖励晚些会下发哒,谢谢大家对月初的支持,么么~ 347 三叔太扎心,明目张胆亲她(2更) 347 三叔太扎心,明目张胆亲她(2更) 京城大院,傅家老宅 宋风晚和乔西延做出租到大院门口就被拦住,只能徒步进去。 没走两步,就听到几声狗叫,宋风晚仔细打量着周围,在草丛里发现正和母狗调情的傅心汉,而且…… 不止一条母狗。 “傅心汉?”宋风晚试探着喊了一声。 傅心汉每次回大院,第一件事就是挨家和老相好打招呼。 “汪——”傅心汉跳出草丛,朝着宋风晚扑过去,它已经快两岁,已经是个成犬,长得很胖,险些把她撞翻,冲着宋风晚就一个劲儿转圈摇尾巴。 “乖。”宋风晚低头摸着它的头。 乔西延睥睨了一眼傅心汉,又看着不远处的几条母狗,看不出来,这还是个风流花心狗。 傅沉信佛,怎么会养了这么个狗东西。 两人到傅家时,老太太还诧异,“怎么和傅心汉一块儿来了。”她拉着宋风晚往里走。 “路上遇到的。”宋风晚环顾四周,迎上傅沉的目光,礼貌地笑了笑,“傅爷爷好,三爷好。” “嗯。”傅老放下水烟袋,淡淡应着。 “今天去报道了?学校怎么样?”老太太问得多。 “挺好的。” “去宿舍了?室友好相处吗?其实我们家有空房,实在住不惯可以搬来我这里住,还能陪陪我,大学课程又不紧张。” 老太太这是客套,宋风晚自然不可能答应,“都蛮好的,宿舍也不错。” “放假要是回不了家,可以来我这里玩,我们家那些孙子儿子,没一个贴心的,傅斯年那小子成年毕业就搬出去了,就不爱和我们住一起。” “咳——”傅沉咳嗽一声。 “也就老三不错,经常陪我看戏。”老太太笑道。 宋风晚余光打量着傅沉。 他今日难得穿了短袖白衬衫,浅色休闲裤,还穿着运动鞋,入夏三伏,头发修的精短清爽,本就长得润温柔和,加上这身打扮,和大学生也并没两样。 乔西延也打量着傅沉。 初见傅沉时,黑衣长衫,手持佛珠,居高临下,占尽了风流写意,今日这是什么打扮? 一把年纪,穿得如此鲜嫩? 乔西延莫名有些嫌弃。 “三爷是挺好的。”宋风晚不着痕迹的夸了傅沉。 傅沉强忍着笑意,压下嘴角的笑纹,下一秒老太太一句话,直戳心窝。 “你在老三那里都住了几个月,两人关系也不错,怎么还三爷的叫,太生分了……” “叫三叔!” 十方正站在门口,帮傅心汉擦爪子,听到老太太这话,险些笑喷。 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太狠了。 “嗯,三叔。”宋风晚憋着笑。 傅沉捏紧棋谱,有苦难言。 “老三,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老太太忽然看向傅沉。 “我知道。” “你别一天天宅在家里,难不成天上还能给你掉下一个媳妇儿来?多出去走走,你看傅心汉都知道出去找母狗玩,你别天天和段林白腻在一起。”老太太气闷。 傅沉摩挲着棋谱没说话,余光瞥见憋着笑的宋风晚,微微蹙眉。 将他被训斥,这么好笑? 胆子真大。 “老三,你去楼上喊怀生下来吃饭。”小和尚正在楼上的书房写作业。 众人围桌而作,宋风晚许久没见到怀生,两人作为紧挨着,他个子比以前窜了不少,穿着清爽的黑白校服,只是那个光头依旧光可鉴人。 傅沉曾提议让他蓄发,怀生坚持说自己以后要回寺庙当主持方丈,不留头发是他唯一的坚持。 一开始上学还因此被同学笑过,时间长了,大家也习惯了。 “姐姐,你这次回来会和我一起住吗?”怀生一脸天真。 “我要住宿舍。”宋风晚笑道。 “那我是不是见不到你了?” “不会啊,如果我没课,就能去找你玩。”宋风晚摸着他光滑的小脑袋。 “可是我没空玩啊,三叔说我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不好,周末都不让我去上山,要找老师给我补课。”怀生缺乏学前教育,基础薄弱,成绩一直上不去。 “找好老师了?”老太太接茬。 “还在物色。”傅沉回答。 “你不是挺闲的,辅导一下怀生不成问题吧。”傅老眯着眼,细细品尝着花雕酒。 傅沉曾经辅导过怀生,险些被逼疯,小孩子的思维和他完全不同,背个九九乘法表,现在还能给他整出四九二十七? 到现在写个拼音字母还歪七扭八的。 有一次做个连线题,险些把傅沉气疯,怀生还笑着安慰他,“三叔,做什么都要心平气和,动怒最伤身。” 傅沉自打入学,就没挨过老师训斥,就因为他…… 平生第一次被老师训斥。 还是因为成绩提高不上去,讲过的题目都不会做。 再好的脾气也顶不住陪孩子写作业。 傅沉轻哂,“我试过,发现做不来。” “辅导小孩子需要耐心的,就当提前预习,等你以后有孩子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傅老笑道。 “咳——”宋风晚被鱼刺卡着嗓子眼,咳了半天。 “吃鱼注意点。”乔西延坐在她身边。 “姐姐,你有空辅导我吗?”怀生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 “我?”宋风晚错愕,“我刚上学,过段时间要军训,估计最近没时间。”她连课程表都没拿到,还不知道有没有空。 “我就补周末,你周末不放假?” “现在还不是很清楚,等我看一下课程安排再说吧。” 傅沉眯着眼,看了眼怀生。 回头给他买奶茶。 “晚晚和西延今晚就在这里住吧,明天再去老三那里取行李。”老太太竭力挽留,两人只能留下。 吃完饭后,宋风晚陪怀生去书房写作业,乔西延则在客厅陪傅家二老,傅沉则出门遛狗去了…… 二楼书房 怀生写完作业,宋风晚拿着铅笔,帮他批改。 因为都是算术题,虽然不复杂,也得慢慢看,宋风晚认真专注,就连傅沉推门进来都毫无察觉。 傅沉将手中的一杯奶茶递给怀生,就示意他出去。 怀生抱着奶茶,美滋滋的站在门口帮忙望风。 “怀生,你之前的作业都是三叔批改的?这个字是他签的?”宋风晚无意翻到前面,作业下方均有傅沉的签名。 漂亮的瘦金体,内敛俊秀,藏不住的张狂。 宋风晚拿着笔,对照他的签名,模仿着,有形无神。 “想模仿我?”傅沉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宋风晚位置背对着门,一转头,傅沉已经到她身后,伸出手臂,一手撑着桌子,压在本子上,一手抓住她的握笔的手。 以拥抱的姿势环绕着她。 宋风晚一脸错愕,一口气提起,悬到嗓子眼。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教你写我的名字。”傅沉低彻头,灼烫的气息落在她耳边,声线低沉悦耳。 隐约还能听到楼下老太太爽朗的笑声,宋风晚整个人都是懵的,浑身血液宛若倒行逆施,小脸被憋得通红。 他从后背搂着她,将她完全困于这方小小的天地间,无孔不入的檀香味蹭蹭包裹着他,胸膛炽热,呼吸落在她耳边…… 忽轻忽重,撩得人腿软。 宋风晚手指一松,有些脱力,傅沉握住她的手,合拢收紧,在纸上写上“傅沉”二字,落笔有力。 “还记得我教你的第一个字是什么么?”傅沉偏头看她,耳垂血红,他忽然勾唇一笑。 怎么还是如此害羞。 “第一个……”宋风晚想起那时候,傅沉也曾以这种姿势教过自己。 “是这个。” 傅沉握住她的手,在本子上写了一个“晚”。 “是晚晚啊。”傅沉笑声醉人。 宋风晚脸红。 傅沉目光落在她柔软嫣红的小嘴上,抬手将她头往自己那侧偏了下,低头吻住…… 本来就想亲一口,可是有些事一旦开始,就无法克制,无法终止。 舌尖探入她的口中,理智全无…… 怀生取回作业时,才发现前面的作业上,有傅沉与宋风晚两人的名字,还用爱心圈了起来。 他微微蹙眉,这作业是要上交的。 他拿着橡皮擦,狠狠把两人名字擦掉,谈恋爱为什么要糟蹋他的作业本啊。 ------题外话------ 哈哈,怀生郁闷死了,作业是要上交的,你俩在上面画爱心干嘛,太过分了! 三爷现在这身打扮,是准备向大学生靠拢了,哈哈 评论里有个说三爷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的那个,你小心三爷找你算账。 348 撞破好事,三爷吓哭小姑娘(3更) 348 撞破好事,三爷吓哭小姑娘(3更) 宋风晚和傅沉下楼的时候,只有傅家二老在客厅看电视。 “表哥呢?”宋风晚诧异。 “去外面了。”傅老指着门口。 “晚晚,坐我这里。”老太太招呼她坐下。 宋风晚估摸他是出去抽烟了,没管他,而是看了眼电视,此刻正在放一档法制民生节目,主持人正在对这条新闻发表评论。 她曾经在公交车载电视上看过这档节目,她记得主持人是个非常漂亮的人。 怎么换了。 一档节目可能不止一个主持人,宋风晚自然没多想,等节目结束,老太太才叹了口气,“最近是怎么了,几期都没有小余。” “新换的这个主持人,不是说实习生嘛,就代替几期,这都好几期了,该不会真的要把小余换掉吧。” “还是她的评论更加有味道,现在这个针砭时弊也还可以,就是不大对味。” 傅沉轻笑,“您这么喜欢她?” “难不成你要把她娶回家?”老太太挑眉。 “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就看不出来你喜欢谁,你还有喜欢的类型?”傅沉一看老太太话匣子打开,知道又要开始唠叨了,急忙起身,“我去看一下乔西延。” “又跑了。”老太太冷冷一哼。 傅沉出去的时候,乔西延正站在院中抽烟,忽明忽灭的火光,将他脸衬得越发森冷消沉。 “唔?”乔西延见他过来,给他递了根烟。 “我不抽烟。”傅沉婉拒,“你烟瘾挺大?” “还行。”乔西延偏头吸了口烟,“这次坐飞机过来,没法带刻刀,现在觉得手痒,心里难受,出来抽根烟缓解一下。” “不拿刀难受?”傅沉面色如常。 “摸惯了。” 盛夏的风忽然吹来一丝凉意,莫名有点冷。 翌日乔西延和宋风晚去云锦首府搬行李,这边出租太少,最后还是借了傅沉的车,东西太多,光是两床厚实的棉花被就占据了不少地方。 “我送你们过去。”傅沉提议。 “太麻烦您了吧,您今天不上班?”乔西延对他仍旧客气有余。 “没什么事。” 上车后,宋风晚坐在后面,手中抱着一床被子,安静听着前面两人的对话。 乔西延:“听说三爷是在国外读的大学?” “嗯,16岁保送出去的。” “没经历过高考?” “中考也没经历过。” “好巧,我也是。” 傅沉开车,余光看了眼乔西延,他早年听父母提过,他自小天赋异禀,在国外进修过一段雕塑,原本回来国家文物局要聘请他的,愣是没去。 宋风晚听着两人对话,真是很不能上去一人给他们一脚,知道你们保送厉害行了吧,需要在我面前炫耀吗? 三天报道时间,今天来的人最多,车子根本进不去,只能从校门口往里面搬。 “三爷……”乔西延挑眉,这人跟来,难道不是当苦力的? “我让十方和千江帮忙。” 然后所有人就看到一个糙汉子,扛着两床花色大被,别提多美了。 宋风晚抱着新买的脸盆,跟在后面,已经快笑抽了。 她都说了,买个东西装一下被子,傅沉非说会脏了,然后就…… 千江个子高,在南江待了几个月,黑得发光,一身腱子肉,走到哪儿都惹眼,只是扛着被子,莫名有些反差萌。 他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只是十方垂着脑袋,非常不情愿和他并排而行。 “我去,三爷怎么不自己扛这个,非让你拿,你看到周围那些人的眼神了吗?” “是不是这些老太太品味都如此独特啊,她难道没听过红配绿赛狗屁吗?” “我特么都跟着丢人。” …… 千江充耳不闻,扛着被子继续往里走,成了校园里最独特的一道风景线。 乔西延本来也发愁这被子怎么抱进去,现在好了,全都解决了。 宋风晚先跑到宿舍,宿舍里只有胡心悦一个人,正趴在**打电话,说的是方言,听语气显然是和男朋友煲电话粥。 “晚晚,你回来啦?”瞧见她回来,胡心悦还是很激动的。 “嗯,我搬东西,我哥来了。”毕竟是女生宿舍,宋风晚担心她穿着睡衣什么的,一个男人突然进来,她也尴尬。 “没事,让他进来吧。”报道这两天,走廊经常有男生来来回回,胡心悦穿得非常整齐。 只是接下来她就看到一个身材结实的壮汉看着两床花被子进来,“哪个床?”千江声音低沉浑厚,一看也知道不好惹。 “这个。”宋风晚抬手踮着脚掀起蚊帐,让他将被子放上去。 剩下几人鱼贯而入,将行李放进去,宿舍瞬时变得很拥挤。 胡心悦看到傅沉进来时,眼睛一亮。 她有男朋友,自然不会对傅沉有什么非分之想,纯粹是出自美术生对美好事物的欣赏。 傅沉手中提着行李箱,打量着宋风晚的宿舍,总觉得哪里都不如他家舒服,不知道小丫头亢奋什么。 “晚晚。”胡心悦趴在上铺,招呼宋风晚过来,两人床位紧挨着,睡觉也是头靠头。 “嗯?”宋风晚走过去。 “那个也是你哥哥?你们家这基因太好了吧。” 乔西延此刻就在边上,直接补充,“那是他叔。” 傅沉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下不去吐不出来。 勉强从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你好。” 胡心悦也是个心大的,顺口就叫了,“叔叔好,您可真年轻。” 十方笑出声,他是实在忍不住了,紧接着就被傅沉踹了一脚,“东西搬完就出去。” “好。”十方揉着大腿往外走。 您踢我干嘛啊,有本事您去踢未来大舅子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 宋风晚将行李归置一下,已经到了中午。 “下午再来收拾吧,先去吃饭,你要一起吗?”乔西延看向胡心悦。 她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人,性格简单直爽,做朋友非常不错,大学宿舍一住四年,乔西延也希望她平时多照顾一下宋风晚。 “我……”胡心悦有些犹豫,她也知道,和他们出去吃饭,肯定是乔西延请客的,不大好意思。 “走吧,快点下床。”宋风晚是独生女,高中时就没什么朋友,与胡心悦也投缘。 “那好吧。”胡心悦推辞不过,才和他们一群人出去。 乔西延离开后,宋风晚一人在京城,他也希望傅沉多照拂她,所以中饭是他请客,订在京城最好的酒楼,胡心悦也不是傻子,端看他们开的车也知道宋风晚家境极好。 一开始上车还很拘谨,后来聊开,两人就在后面谈天说地。 “……你一个人背着那么多行李坐火车来的?”宋风晚诧异。 “本来也没多少行李,我爸妈都太忙了。” 胡心悦父亲公务员,母亲是个会计,在当地她家生活条件算是不错的。 几人到酒楼后,点了菜,宋风晚就说想去洗手间,不消片刻,傅沉也借故出去了。 乔西延也不是话多的人,而且十方和千江站在边上,岿然不动,弄得胡心悦越发紧张局促。 “您车里放的是那个老虎挺漂亮的。” “那是琥,古代祭祀用的。” “那个挂饰也好看。”胡心悦紧张得喝了口水。 “那是玉管,古代的一种乐器。” …… 胡心悦忽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好像个文盲。 “那个……我也上个洗手间。”胡心悦抓着自己的双肩包,面色尴尬地往外走。 她按照指示牌往洗手间走,因为酒楼太大,布局又很繁复,兜兜转转,拐到了最偏僻的洗手间。 脱离乔西延的强大气场,她长舒一口气,刚踏入洗手间,前方就是个公用盥洗池,她一抬眼,就看到傅沉正把宋风晚按在洗脸池上亲。 她瞳孔放大,吓得惊叫出声,得亏紧跟着的千江眼疾手快,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说话。”千江力道极大,声音犀利。 傅沉伸手搂着宋风晚一道冷眼射过去,那是她从未看过的凌厉,小姑娘哪里经历过这种事,险些被吓哭。 她该不会被灭口吧。 ------题外话------ 千江扛着花色大被,大家自行脑补吧,我功力有限,无法形容【捂脸】 画面太美了…… 晚晚室友要被吓哭了,千江,你温柔点。 349 老腊肉vs小鲜肉,情话攻势(4更 349 老腊肉vs小鲜肉,情话攻势(4更 酒楼洗手间 胡心悦打死都想不到宋风晚会和傅沉一起…… 她不是喊他叔叔吗? 两人差了七八岁吧,怎么就。 “三爷,怎么办?要处理了?”千江直言。 胡心悦这次是真的红了眼,这个土匪要对自己干嘛?什么处理?她已经脑补了以前看过的许多警匪电影,急红了眼,可是嘴巴被死死封住,无法求救,小脸涨得通红。 是要爆头灭口,还是把自己丢到海里喂鲨鱼? “嘘——”傅沉示意她噤声。 胡心悦急忙点头。 “松开吧。”傅沉伸手帮宋风晚整理了一下衣服头发,被人撞破,似乎也浑不在意,反倒是宋风晚越发不自在。 千江一松手,胡心悦腿软得险些摔倒在地。 “晚晚,你先回去,我和你室友聊聊。”傅沉搓揉着她的头发。 “你们聊?”宋风晚有点不放心。 “我的为人还不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朋友的。”即便今天胡心悦没撞破,傅沉也打算找她聊聊。 大学毕竟不比高中,算是一个小社会,胡心悦既然是她朋友,两人在一起时间可能会很长,宋风晚有什么事,也能及时通知到他。 宋风晚有些为难的往外走。 “晚晚……”胡心悦哪儿敢和傅沉独处啊,这不是要命吗? “没事,三哥人很好的,他要是为难你,你就告诉我。”宋风晚笑道。 三哥?刚才不是还叫三叔?胡心悦已经傻了。 宋风晚并没走,就站在几米开外,看着傅沉和她说话,也就几分钟而已,两人就走了过来。 也不知傅沉和她说了什么,胡心悦居然真的心甘情愿帮她隐瞒,并且答应帮他做内应。 “他和你说什么了?”宋风晚好奇。 “没事啊。”胡心悦冲她傻笑。 其实傅沉说得也很简单,无非是知道她曾经以为早恋被父母转学,从这个作为击破口,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明他们相恋不容易,此刻因为一些客观因素还不能曝光。 胡心悦性子直接、讲义气,想起自己那时候难受又孤立无援的处境,立刻就答应帮忙隐瞒。 而且她通过和傅沉说话,从他谈吐也看得出来,不是坏人。 并且加了傅沉的微信,说宋风晚出事,肯定会通知到他。 “他没为难你吧?”宋风晚大学第一个朋友,可不想认识两天别人就不理她了。 “没有,他挺喜欢你的,加油啊,我看好你们。” 宋风晚嘴角一抽,傅沉到底怎么给她洗脑的。 刚才还吓得要命,要死要活的和自己求救,现在就变成同盟军了? 酒楼距离京大并不远,宋风晚和胡心悦已经约好要去逛街,扔了几个大老爷们先走了。 乔西延哑然,“这丫头刚交了朋友,连哥哥都不要了,有点过分啊。” 傅沉喝着茶没作声。 十方站在一侧,咳嗽两声。 人家未来老公都不要了,更何况是哥哥。 傅沉此刻也不着急了,人都到了,随时都能见面,也不急于一时,乔西延很精明,他没走之前,还不是放飞自我的时候。 “下午没安排,要不要和我一起?”傅沉看向乔西延。 “你有安排?” “想去汗蒸按摩,一起吗?” “可以。” 乔西延常年都是伏案工作,腰颈一直不大好,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现在宋风晚安置妥当,放松一下也未尝不可。 这边的宋风晚和胡心悦去了趟最近的超市,买了些零碎的日用品,有些女生私密东西,还真不适合带着乔西延与傅沉。 胡心悦每个月生活费有1500,她还想着与男友见面要买车票订酒店之类,花钱都是精打细算。 “他说国庆过来看我,车票他出,酒店我来付,得省着花啊。”胡心悦说起男朋友,还一脸喜色。 “你男朋友这么好?有照片吗?”宋风晚好奇很久了。 胡心悦打开手机给她看了几张,模样并不算出挑,看着很老实本分,“我们初中就认识了,当时他是班长,我是副班长。” “你家里现在还不同意?” “我还没敢和家里人说,要是让他们知道,帮我转学之后,我俩还在一起,肯定会打断我的腿,我爸还是挺传统的。”胡心悦耸肩,“你和你家三哥呢?怎么就在一起了?” “我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我之前有个未婚夫,这是他叔叔。” 胡心悦傻了,“姐妹儿,你在跟我演电视剧吗?” 宋风晚被她逗笑。 两人说笑着回到学校,宋风晚忆起她和傅沉关系的转折点,那肯定是跨年夜在国外雪场的事…… 那次雪崩她是真的被吓哭了,自此以后,傅沉好像从未去滑过雪。 此刻回想起来,让他放弃爱好,她心底有些不舒坦。 就给傅沉发了条信息。 【你以后真不打算去滑雪了?为了我放弃爱好,不后悔吗?】 傅沉当时正在洗澡,并未看到信息。 …… 宋风晚提着超市便利袋,和胡心悦走小道回宿舍。 “我跟你说,那边的刷红漆小楼就是钰鹤楼,我们平常上课都在那里,以我家乔老名字命名的。”胡心悦每次提起乔钰鹤,都带着浓浓的自豪之情。 “你还真的是挺喜欢他的哈。”宋风晚愿意和她亲近,也是看到她崇拜自己外公,有种亲切感。 “这是肯定的,你都不知道他年轻时候多帅!” 宋风晚悻悻笑道,“脾气也挺大的。” 乔老脾气是公认的不好,带着一股子傲气。 “乔钰鹤啊,就该有脾气,这叫有个性。” 宋风晚讪讪一笑,这还不是一般的粉丝,简直是脑残粉。 “宋风晚!”有人喊她。 宋风晚下意识循着声音看过去,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正冲她招手。 见她回头,小跑过来。 男生笑起来有颗虎牙,清秀俊朗,朝气蓬勃,跑到宋风晚面前时,微微喘着气,脸比枫叶还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扯着头发,“你还记得我吗?” 宋风晚自然记得他,当年他母亲还闹过画室,不过那是她母亲的事,与他没关系,况且事情过去那么久,宋风晚早就看淡了。 看到他,倒是有点故人重逢的惊喜。 “许景程。” “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许景程此刻面对宋风晚仍旧有些害羞。 “好巧。” “我在医学院,你在美院?” “嗯。” “那……”许景程急得满头是汗,“你的联系方式能给我一个吗?” 宋风晚报了一串数字给他,许景程存好号码,“我帮你们提过去吧。” “不用,马上到宿舍了,我们先走了。”宋风晚和他道别,扯着胡心悦离开。 胡心悦也不傻,那个白衣少年看到她眼睛都直了,面红耳赤的,分明是喜欢她啊。 她刚答应帮傅沉“监视”宋风晚,挖墙脚的就出现了?还是个非常帅气的小鲜肉,相比之前,他那个三哥…… 算是老腊肉吧。 傅沉洗澡出来,先看到的是千江的信息。 千江即便保护宋风晚,也不可能跟到女生宿舍,他这才麻烦胡心悦帮他。 【三爷,昔日情敌又出来了。】 【许景程,京大医学院。】 【身高179,以前二中的校草。】 傅沉轻哂,他记得以前警告过这小子,这又从哪儿窜出来的,什么校草。 根本就是个野草,烧不尽,吹又生…… 傅沉滑到宋风晚的那条信息,眯着眼。 宋风晚刚回宿舍洗了把脸,看到傅沉信息,心头悸动。 回个信息还这么撩。 她问放弃滑雪可不可惜,傅沉回了三句话……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放弃雪色不可惜。】 【因为我有了你。】 ------题外话------ 四更结束,求个票票~ 话说小胡同学不厚道啊,你说三爷是老腊肉?你会被打的。 三爷真的随时随地撩人啊,哈哈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出自余光中先生的《绝色》,我看到这句话,第一眼就很喜欢。 350 三爷再秒情敌,春心碎得稀巴烂 350 三爷再秒情敌,春心碎得稀巴烂 宋风晚收到傅沉信息,看着手机傻乐,又忙着收拾行李,忙到晚上九点多,和胡心悦去公共浴室洗了澡才爬上床,累得胳膊都懒得动。 此时不比在家,打电话也不用遮遮掩掩,她偏头看了眼睡在隔壁得胡心悦,“心悦,你睡了没?我想打个电话。” “你打吧。”胡心悦正在和男友双排打游戏。 宋风晚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才给傅沉去了个电话。 此刻的傅沉并未闲着,他也在京大校园内。 那边要了宋风晚电话的许景程忙了一天,刚从浴室洗澡出来,正提着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回宿舍。 没想到入学第一天,就能偶遇宋风晚,学校这么大,怎么就能那么巧。 想到以后可以经常见到他,夏风吹来,他的一颗小春心瞬间荡漾起来。 快到宿舍时,忽然从一侧伸出一双手,捂住他的嘴巴,就把他往一侧拖。 许景程何时经历过这种事,直接被吓懵逼了,大脑空白,一时竟忘了防抗。 等他回过神,整个人已经被拽上了车。 “你们……”他刚要开口,车内的灯打开,才看清车内坐的人。 男人身着白衣,光线落下的黯淡剪影,他指尖盘着串儿,靠在椅背上,似在闭目养神,许是察觉到他在注视自己。 睁眼,偏头,四目相对,带着股消沉风流,却又内敛锋芒。 许景程对他印象深刻,以前他给宋风晚送早餐,就是这个男人说两人经由父母安排,住在一起,还…… 睡在一起了。 当时他还说了许多,十分羞耻的话,至今想来,许景程还有些面红耳赤。 “你……”许景程被他看着,不知为何有些发怵。 十方坐在驾驶位,低头剥了块口香糖丢入口中,这倒霉孩子,被吓了一次不够,还得来第二次。 “你知道晚晚为何来京城读书吗?”傅沉舌尖舔了舔腮帮,撩着眉眼看他,语气温吞,可是眉眼神色,却已经透着一些警告。 “京美不是最好的吗?”他讪讪说道。 许景程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他毕竟是个孩子,不敢和他对视,眼神飘忽,落在他手上的沉香佛珠上。 “不是京城有好的学校,而是有她在意的人。”某人笑道。 十方咋舌,不要脸啊,为了刺**敌,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许景程错愕,悻悻一笑。 “这个好看?”傅沉注意到他的视线,晃了一下手中的佛珠。 “嗯。”许景程回答得心不在焉,他恨不能赶紧离开这里才好。 “她亲手做的。”傅沉语气颇有点炫耀的味道。 一把狗粮,硬是被傅沉塞到了他嘴里。 也就是这时候,傅沉手机响了,他摸出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她的电话,你不介意我接吧?” 他就是想介意都没办法啊,因为傅沉已经接了。 许景程就这么坐着,听两人打了十几分钟电话,秀了十几分钟恩爱。 靠在车上,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傅沉挂了电话,才歪头看向许景程,“我和她什么关系你也看到了,我们远比你想得亲密,我希望你与我的女朋友保持距离。” 许景程垂头没说话。 “我们双方家里都认识,她母亲也非常喜欢我。” “这次她表哥送她来京城,也是住在我家,我说这些,你应该清楚吧。” 十方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许景程。 他家三爷也太腹黑了吧,三两句颠倒黑白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这关系离结婚就差一步之遥了。 鬼知道你俩万里长征才开始。 尽是忽悠孩子,不厚道啊。 这孩子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居然能被三爷撞到两次。 许景程的确对宋风晚存了其他心思,但是之前在画室门口被傅沉几句话刺激,已经明白自己比不了他,到了个陌生环境,突然遇到故人,他也觉得激动,这才要了电话。 本来还想明天约宋风晚出去吃饭来着,虽然知道两人不可能,但是心底总有些不甘心的小火苗。 现在傅沉一片凉水淋头而下,刚升起的那点旖旎心思,瞬间湮灭无痕。 刚要了联系方式,没想到这男人当晚就找到了自己。 这男人是开了天眼嘛。 “我明白。”许景程支吾道。 “不早了,你也该回宿舍了,打扰了。”傅沉冲他微笑。 许景程下车,失魂落魄的往宿舍走,饶是身处炎炎夏日,还觉得周身凉意渗骨。 一颗小春心,瞬间被傅沉踩得稀巴烂。 “三爷,回家吗?”十方看向傅沉。 “去晚晚宿舍楼前转一圈再回去。” 十方点头,莫名有些同情许景程。 对于情敌,傅沉素来主张,一冒头就使劲按,绝不留情。 这孩子是撞到刀口上了,也是可怜,希望今晚不要做噩梦。 翌日 宋风晚刚起床,宿舍又来了人,那个叫苗雅亭的南方妹子,父母送过来的,这几天一直陪家人住在酒店,明日开始军训,今天才搬来宿舍。 她父母离开时帮她将床铺都收拾好,还给宋风晚她们送了点京城烤鸭,苗雅亭送他们出校门,回来时哭红了眼。 “别哭,马上国庆就能回去了。”胡心悦笑着安慰她。 这姑娘性格很软,说话也自带南方腔,娇娇嗲嗲,却不惹人讨厌,几个女生聊开后,也就不觉得生分了。 中午的时候,三人准备去食堂吃饭。 刚收拾好东西,一群人就冲进了宿舍里,而且都是男生。 宋风晚急忙闪开身子,看到对面的苗雅亭,险些被撞倒,微微蹙眉。 “你这宿舍就你一个人没来了啊。” “学妹,你的东西放到哪儿啊?”三个男生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屋,许是看到宋风晚,倒是眼前一亮。 “学妹,真是巧啊,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在校门口见过的。” 宋风晚悻悻笑着,这人她有印象,学校门口当志愿者的大二学长。 “就放地上吧。”随着一个娇俏的女声,一个穿着小洋裙的女生走进来,她踩着纤细的高跟鞋,画着精致的淡妆,手持遮阳伞,进屋就是一股子香味儿。 她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宿舍里的三个女生,又笑着看向三个男生,“辛苦学长了,我请你们喝饮料吧。” “不用,帮学妹还不是理所当然的。”几个男生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 “要不待会儿我请你们吃饭吧。” “真不用。”哪有男生会让女生请客的道理。 有个胆子大些的男生说道,“学妹,加个联系方式吧。” “可以啊,我刚来学校,有很多不熟的地方,还要麻烦你们多帮忙了。”她笑靥如花。 这就是她们宿舍最后一个室友——吴雨欣。 “学长,你是叫戚金生吧。”吴雨欣笑着看向面前大汗淋漓的人。 “你怎么知道?”男生受宠若惊。 这让宋风晚想起电视上,那些被皇上忽然临幸的妃子。 吴雨欣冲他笑着,单纯不造作,“刚才听你朋友喊你,觉得姓氏很少见,就记住了。” 男生登时红了脸,擦了下额头的汗,有些不好意思。 这理工科的男生,极少被这种妹子撩,况且吴雨欣模样甜美娇俏范儿的,根本禁不住几句夸。 “走吧,我们去吃饭。”胡心悦性子太直,受不了这个,招呼宋风晚与苗雅亭出宿舍。 苗雅亭伸手指了指吴雨欣的桌子上的考研,“那个……是我爸妈给的,你的桌子我之前顺手帮你擦了。” 吴雨欣笑了下,“谢谢。” 三人离开后,她就任由着几个男生帮她擦床弄东西,目光从几个床位名牌上一一扫过,看到宋风晚名字时,捏紧手中的伞。 这就是以专业课与文化课双料第一考进来的女生? 她去报道时,和那些学姐聊了几句,她们都说,今年院里来了个不得了的姑娘,和她就在一个宿舍。 那些学姐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她微微蹙眉,伸手摩挲着**的名牌,眼底俱是不屑。 宋风晚三人回去时,吴雨欣已经不在了,床铺都收拾好了,就是桌子很乱,还没拾掇。 “京城的天也太热了,我要去洗把脸。”胡心悦说着就往洗漱冲。 苗雅亭正准备爬上床。 “怎么了?”宋风晚看她爬了半路,居然停住了。 “没事。”她声音细软,上床换了睡衣,自始至终没说话。 宋风晚以为她又想家了,进了洗漱间,也准备擦个脸,虽然有两个盥洗池,可是胡心悦动静太大,她叹了口气,准备去外面等一下。 刚走出去,就看到苗雅亭弯腰在垃圾桶里捡东西。 大家都是刚来,还没那么熟络,都是各自用各自的东西,也包括各自的垃圾桶,她翻找的那个是吴雨欣的,就挨在她床边。 她从垃圾桶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烤鸭,拿着面纸擦了两下,忽然看到宋风晚,眼眶有些泛红。 这个新室友把别人送的东西扔了? 也就这时候,宿舍门被推开了,“大家都在啊?”吴雨欣声音甜美,人畜无害。 “这个……”苗雅亭咬着唇,这是她父母送的,你若不喜欢就罢了,扔了算怎么回事。 “怎么了?”吴雨欣一脸无辜。 “在垃圾桶里找到的,你如果不喜欢就直接给我,为什么把东西扔了。”苗雅亭直言不讳。 扔了就扔了,还被她看到了,毕竟是她父母的一番心意,这么被人糟蹋,谁都不好过。 胡心悦此刻也从洗漱间出来,瞧着宿舍气氛不对,还戳着宋风晚,压低声音,“怎么回事?” 宋风晚当时并未说话。 “不好意思啊,东西是那些学长帮忙收拾的,应该是他们不小心扔了,实在对不起,我替他们道歉。” 吴雨欣态度诚恳,一脸歉意,弄得苗雅亭反倒不好意思。 “没事。” “我还是挺喜欢吃烤鸭的,帮我和叔叔阿姨说声谢谢。”吴雨欣从她手中接过烤鸭,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从家里带了吃的,待会儿你们也尝尝。” 这件事就这么被轻轻揭过,苗雅亭心底是不舒服的,可是人家已经道歉,又说与她无关,她若再纠缠,好像特别无理取闹。 况且都是室友,要相处四年,想了下,还是忍了。 整个宿舍也就胡心悦心大,笑着和她道谢。 还笑着说,“大家四年都住在一个宿舍,以后就是好姐妹了,一定要好好相处啊。” 可是直觉告诉宋风晚,这个女生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好好相处,这胡心悦是真的心宽。 果不其然,就在乔西延过来的时候,她几句话,险些把战火引到了宋风晚身上。 ------题外话------ 新的一天,留言打卡求票票啊~ 351 表哥背后捅刀,三爷是渣男(2更) 351 表哥背后捅刀,三爷是渣男(2更) 自从发生扔烤鸭事件,一个宿舍四个女生,除却胡心悦心大,一直和男朋友发信息,剩余几人均是各怀心思。 苗雅亭嘴上说原谅,小姑娘**心细,心底已经扎了一根刺,宋风晚目睹全程,清楚宿舍看似平静,其实已经起了微澜。 下午三点,京大钰鹤楼,403教室。 宋风晚选的是中国画,一个班就30多个人,宿舍里,苗雅亭和吴雨欣学的都是艺术设计,与她们不是一个班。 班会开始,辅导员自我介绍,就是那个负责接待他们的学姐,她今年保研直升,刚读研一。 她简单说了一些学校的规章制度,让所有人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按照刚才个人表现,临时选了个班长。 重点提了下从明天开始的军训安排,为期半个月,国庆前还有个新生入学大会以及迎新晚会。 “我们班有人有才艺吗?如果经过筛选,很优秀的话,可以在迎新晚会上表演。”大家毕竟刚入学,总有些拘谨。 直到学姐说,“这是有学分加的,这关系到你们拿奖学金。” “大家可以看一下学生手册,奖学金还是非常丰厚的。” 这才有几个人举手报名。 领了军训服,班会才算彻底结束。 “宋风晚。”学姐走到她面前。 胡心悦正兴奋的试着帽子,看到学姐过来,立刻乖巧的坐好。 她压低声音,“院长找你,他的办公室在后面那栋楼2楼,现在就过去吧。” “嗯。”宋风晚点头。 胡心悦就坐在她边上,自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那你的衣服给我吧,我去楼下等你。” 学院知道每个学生的个人资料,几乎所有院领导知道她是乔老的外孙女,没给她特殊优待,但肯定会多关注些。 叫她过来,除却关心她的生活,还问了一些乔家的情况,聊了半个小时,直至乔西延过来才带她离开。 “没想到那个老头子还有这样的声望?”乔西延手中提着不少东西,都是院长托他带回家的,无非是一些京城特产。 “我们宿舍还有外公的脑残粉。”宋风晚轻笑。 乔西延轻笑,这老头子惯会唬人,在外面装得四五八六的,回家又是另外一副样子。 那臭脾气,简直是个行走的活地雷,易燃易爆。 两人在钰鹤楼下看到胡心悦,三人往宿舍走。 乔西延又给宋风晚买了些东西,顺路当了苦力,帮她提了两壶热水。 抵达宿舍楼 宋风晚先进宿舍,只有吴雨欣在收拾东西,“我表哥来了。” 吴雨欣本来就是随意看一眼,却瞬间直了眼。 乔西延帮宋风晚把东西放下,“睡得习惯吗?” 其实严家老太太早就让人将京城的房子收拾出来,不过那房子远离大学城,从京大过去都得一个半小时,房子买了七八年了,她哪能提前预知要在大学城边上买房啊。 所以房子拾掇出来,只能留着她放假住。 其实那房子就算靠在学校边上,乔艾芸都不放心让她一个人搬进去,还是住学校安心。 “挺好的。”宋风晚笑道,“你几点的飞机?赶不赶时间?” “不急,还能陪你吃个晚饭,我去洗个手,你先收拾一下。” 乔西延刚进入洗漱间,吴雨欣就笑着走过来,“那个……是你男朋友?” “我哥。” 乔西延洗手很快,已经走了出来,吴雨欣笑得非常灿烂,“原来是哥哥啊,我是她的室友,我叫吴雨欣。” “嗯。”乔西延目光冷淡的从她脸上扫过,扯了宋风晚桌上的面纸,擦拭着手指。 非常冷淡。 吴雨欣在男生中还是非常受欢迎的,极少吃瘪,狠狠咬牙,有些不爽。 此刻宋风晚手机震动起来,乔西延无意瞥了一眼,“许景程?谁啊?” 不待宋风晚回答,吴雨欣就说了一句,“这是医学院的新生吧,最近学校论坛上很多人讨论他,长得很帅。” “是嘛?”乔西延眯着眼。 “最近不少男生和我打听晚晚,她在我们学校很受欢迎的。”吴雨欣笑得天真。 乔西延抿嘴没说话。 宋风晚咬了咬牙,“表哥,我收拾好了,走吧。” 两人一路无言,直至走到校门口,乔西延才开口。 “晚晚,你是不是背着我谈恋爱了?” “不是,这真的就是普通朋友,就是那时候我上补习班,有个家长找我麻烦,你还记得吗?”宋风晚和他解释。 “记得。” “这就是那个男生,纯粹是偶遇,加了个联系方式而已,他刚才就是问我,辅导员有没有提国庆放假时间而已。” “我相信你。”乔西延抿嘴,“你大学谈个恋爱我也不反对。” 宋风晚点头。 “不过,现在的男生惯会花言巧语,即便遇到喜欢的,也要考察一下,别一头栽进去。”乔西延再三叮嘱。 上大学,谈恋爱很正常,乔西延对此没有异议。 “晚晚,就算交了男朋友,也没越界。”乔西延说得郑重其事。 “越界?”宋风晚挑眉。 “别轻易和男生去开房,明白没,一个男人想和你发生肢体接触,那时候说的一切话都是放屁,一句都别信。” “什么开房就是聊聊天,看看电视,又什么只是抱一下亲一下,他下面肯定会得寸进尺的。” “就是为了哄你和他上床,这时候他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认识没几天,就想和你开房,共处一室的男人,肯定存了其他心思,八成是渣男。” 乔西延担心她阅历浅,遇到渣男,在这方面叮嘱了许久。 宋风晚垂着头,耳根血红。 “表哥,如果你遇到了喜欢的人,难道不想亲近她?”宋风晚小声嘀咕。 “我觉得还是需要以君子之礼相待。” 宋风晚没再说话。 “还有你那个新来的室友……”乔西延忽然提起吴雨欣。 “怎么了?” “我不太喜欢她,她眼神不如昨天那个女孩看着干净。”乔西延整天都和玉石这些死物打交道,看人凭直觉较多。 “我知道。” “而且她的脸是假的。” “嗯?”宋风晚错愕,“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她的五官有稍许不协调,尤其是鼻梁地方,比例很不协调,应该不是天生的。”乔西延平时刻玉,多是精细到毫米之间,更何况打量人的五官。 宋风晚咳嗽两声,“看着还行啊。”她要是长得不漂亮,哪有那么多男生愿意围着她啊。 “脸有些歪。”乔西延补充。 宋风晚咋舌,这话要是被吴雨欣听到,她会和你拼命的,居然说一个女生脸歪? 两人吃了晚饭,目送乔西延上车离开,宋风晚才给傅沉打了个电话。 “你表哥走了?”傅沉可算是等到这一天了。 “嗯,刚走。” “两人聊什么呢,都顾不上回我信息。”傅沉笑道。 “表哥说你是渣男。”宋风晚发现乔西延说的话,完全可以套在傅沉身上。 两人确实接触不久,就共处一室,某人还装醉亲她,后面得寸进尺的事也没少干。 傅沉嘴角一抽,“什么渣男?” 宋风晚言简意赅地和他传达了一下乔西延话中的核心思想。 傅沉挂了电话,一脸冷涩。 他喜欢宋风晚,自然想着法儿的亲近他,怎么到他嘴里就是渣男了,莫名其妙被捅了一刀。 他就不信,他有了喜欢的人,还能坐怀不乱,当个柳下惠? “君子之礼?”傅沉轻哂。 乔西延此刻已经到了机场,他现在信誓旦旦的和宋风晚谈论君子之礼,殊不知以后这脸打得啪啪响。 ------题外话------ 表哥以后谈恋爱就是大型的真香现场,哈哈 其实表哥的话来看,三爷确实渣,诱拐小姑娘啊【捂脸】 352 别诱惑我,表哥已婚生子?(3更) 352 别**我,表哥已婚生子?(3更) 宋风晚要上晚自习,和傅沉打了电话,就匆匆回宿舍。 胡心悦正在晾衣服,“晚晚,你军训衣服我帮你稍微揉了一下,晒一晚就干了。” 开班会时听学姐说说,不洗的话,衣服穿着掉色,两人早就计划着洗衣服,现在天热,稍微晾一下,衣服也干了。 她陪乔西延吃了饭,光顾着和傅沉聊天,把这事儿给忘了。 “谢谢啊。”她如此热心,弄得宋风晚挺不好意思,军训衣服质量不算好,很搓揉起来很费劲。 “应该的,上回你表哥还请我吃饭来着。”胡心悦一直想回请宋风晚,她不接受,“我给你发了信息,你一直没回我,我就先帮你揉了。” “我刚才在打电话,没注意。”宋风晚环顾宿舍,“他们人呢?” “去参加迎新晚会选拔了,你要去吗?七点在南苑大礼堂。” “不去了。”宋风晚本就不爱出风头,况且拿奖学金,学业成绩才是最主要的评判标准。 “听说选上的话,白天军训,晚上要去排练,累死了。”胡心悦咋舌。 宋风晚听她抱怨,只是笑着没说话。 大学的晚自习,和高中相比,自然随意些,而且大家初次见面,辅导员离开,已经交头接耳小声嘀咕。 “你们知道4班的吴雨欣吗?听说她是新生中唯一一个被选上迎新晚会的,太厉害了吧。” “4班不是艺术设计的吗?我知道他们班有个长得挺漂亮的姑娘。” “就是她,现在学校论坛都炸了,都是她跳舞的视频。” …… 宋风晚打开学校论坛,最顶部就是吴雨欣参加选拔的视频,已经有三千多条留言。 京大是偏工科的院校,男生众多,很快另一则【美院新生校花】的帖子被顶到了前面,她也一夕之间成了学校的红人。 宋风晚浏览了一些留言,全部都是说女神一类。 想起乔西延说她脸歪,忍不住闷笑出声。 这话说得也太狠了。 快下晚自习的时候,宋风晚接到傅沉信息,说他车子停在钰鹤楼南边。 下课后,胡心悦独自回去,宋风晚则小跑着去寻傅沉的车,他开得一直都是黑色的车,不太惹眼,但是那牛气哄哄的车牌,却分外惹眼。 停在无人区,这个点极少有学生从这里经过。 九月的天,酷热难耐。 她跑了两步,已然一头的汗,打开车门,冷意袭来,她飞快钻了进去。 “跑什么?”傅沉笑道,刚伸手要把她擦汗,偏头看了眼十方。 “我马上下车。”十方悻悻笑着,急忙跑下车。 宋风晚觉得热,刚要拨车内的风页,傅沉握住她的手,“别正对着吹冷风,容易感冒,待会儿就不热了。” “嗯。”宋风晚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她骨架纤细,因为身上有点热汗,衣服贴在身上。 身体曲线,若隐若现,她调整着呼吸,胸口起伏,傅沉别开眼,喉咙干得发热。 “阿秋——”宋风晚还真的突然打了个喷嚏,“该不会真的感冒了吧。” 傅沉却偏头忽然凑了过去。 宋风晚往后一躲。 他呼出的热气把她烫得一颤,“我可能真的有点感冒。” “没关系。” 傅沉靠过去,将她囿于一方狭小的天地间,光线太暗,宋风晚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场景莫名暧昧。 “要是真的感冒,我陪你,一起啊。”他压着声音,低沉,带着股慵懒。 他伸手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手上好像带着火苗。 车内冷气充足,她却觉得被他拂过的地方,有种灼烧感,一路蔓延到心脏。 她此刻哪里还记得乔西延临走之时对她的叮嘱,伸手搂住他的腰,“三哥,我明天要去军训了,可能半个月都见不到了。” 京大军训是把学生拉到专门的基地,为期十五天封闭式。 傅沉眯着眸子,低头吻住了他。 先是在她唇上流连,摩挲,她呼吸很热,抵开她的唇齿,傅沉尝到了她嘴里的一股甜味儿。 “吃糖了?” “同学给的。”宋风晚轻轻喘着气。 “甜的——”傅沉低低笑着。 傅沉笑着勾着她的唇舌,手指按住她的腰,整个人贴过去,在狭小的空间里,两人身子几乎紧紧贴着。 尤其是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像是有细细灼烧的电流。 她稍微挪一下身子,某人就压得更狠,故意掐着她的腰,惹得她身子又酥又软。 两人又不是第一次接吻了,慢慢的,宋风晚也会学着他的样子回吻他。 十方蹲在车边的草坪上,低头揪扯着地上的草叶,这两人是准备腻歪多久啊,我都热得汗流浃背了。 这特么…… 这里还贼多蚊子,这是让我出来喂蚊子的啊。 …… 一个绵长湿漉的吻,傅沉低头看向宋风晚。 “晚晚,别信你表哥的鬼话,没有一个男人是真正的君子。” “严叔也不算?”宋风晚靠在他怀里,调整呼吸。 “他遇到芸姨的事,何时君子理智过?” “这倒也是。” 宋风晚嘴角刚才被他咬得有点疼,她下意识舔了两下,头顶传来某人幽幽的声音…… “晚晚……别在晚上这么**我。” “哈?”宋风晚都没回过神,就被傅沉按在了椅背上…… 傅沉要送她回宿舍,却被拒绝了,刚开学,傅沉送她回宿舍太惹眼,而且学校也是人多眼杂。 等她出去的时候,十方所站地方的草坪险些被他拔光。 宋风晚到宿舍楼下时,恰好看到吴雨欣在和一个男生聊天,那男生手中提着暖水瓶,看颜色就知道是女生用的。 学校宿舍不许用大功率电器,更不能烧热水,大家打热水都得去楼外的开水房,这点比较麻烦。 “晚晚。”吴雨欣和她打招呼,和男生道谢,就提着水瓶追上了她,“不是早就放晚自习了,你怎么才回来?” “有点事。” “你表哥已经回家了?”吴雨欣状似无意的问道。 宋风晚毕竟不是普通学生,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对乔西延的那点心思,她还看得出来。 虽然接触仅有半天,她也清楚,吴雨欣可以游刃有余周旋在各种男生中间,让人心甘情愿当备胎,这种人要是缠上表哥,后患无穷。 “嗯,我表嫂一直催,他得回家哄孩子。”宋风晚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 “他……结婚了?”吴雨欣诧异。 “是啊。”宋风晚完全是想断了她的念头,省得因为惦记乔西延而骚扰自己。 “你表哥看着就很优秀,肯定不少人喜欢,结婚有对象也正常。”吴雨欣笑得毫无违和感,好像还挺高兴。 鬼知道她心底多怨念。 她一眼看得出来乔西延很优秀,成熟有魅力,与校园里这些青涩的小男生完全不同。 “是啊,他们还特别恩爱,就是送我上学这几天,就舍不得了,让他在京城多陪我几天都不肯,买了机票就赶紧回去了。”宋风晚说得煞有介事。 吴雨欣不疑有他,只是觉得可惜。 乔西延此刻正在严家,拿着刀油擦拭着自己的刻刀,精心养护。 乔艾芸还打趣他,以后干脆和这些刻刀结婚好了,乔西延居然理直气壮的说,“和它们过一辈子也不错,刻玉雕石的刀具都不同,属性单一,不似人性复杂。” “那是你还没等到想要结婚的人,等你遇到了,就不会这么想了。” “可能不会有这样的人。”乔西延年纪也不小了,一直都是单身,他对谈恋爱结婚就不憧憬。 想起自己父母,他手上动作顿住。 情之一字,太伤。 殊不知此刻远在千里之地的宋风晚,已经擅自做主,帮他结了婚,甚至连孩子都给他造出来了。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啦,大家别忘了打卡投票哈~ 标题是不是很刺激,很搞事情 肯定有人想打我,哈哈 话说晚晚这招也…… 干得漂亮!【捂脸】 表哥一个母胎单身狗,居然连孩子都给他造出来了,哈哈 wuli晚晚,你这么皮表哥知道吗? 353 媳妇儿不在,三爷借酒消愁 353 媳妇儿不在,三爷借酒消愁 乔西延压根不知,自己在自己表妹口中,已经是个已婚宠妻,喜欢孩子的奶爸形象。 不过宋风晚这几句话彻底打消了吴雨欣对乔西延的那点旖念。 隔天一早八点,美院学生收拾好行李出发去基地参加军训,15天的军训,必须全天穿军装,所以大家带的较多的就是贴身衣服,零食电脑游戏设备都是一律不许上车的。 宋风晚是被胡心悦的闹钟吵醒的,她自己设置的闹钟,自己没醒,整个宿舍都被吵吵起来了。 她推了推胡心悦,起身穿衣时,看到吴雨欣已经坐在桌前梳妆描眉,拿着防晒喷雾,对着全身,喷了又喷。 吴雨欣准备完毕,一扭头就看到宋风晚正准备去洗漱。 她穿着略显宽大的迷彩裤,白色短袖扎进腰间,腰肢纤细,她伸手拢着头发,未施粉黛的小脸,娇俏可人。 她拿着镜子,检查了一下妆容,即便是参加军训,她仍旧打扮得非常精致。 她咬了咬牙,拿着遮阳伞,收拾了东西就扭着腰出门了。 “她怎么走这么快?雅亭,你俩不是一个班吗?”胡心悦似乎还未察觉宿舍内部的暗流涌动,“不是一起走?” “有学长请她吃早饭。”苗雅亭低头拾掇自己的军装,声音闷闷的。 “她还真受欢迎。”胡心悦咋舌。 宋风晚刷牙漱口,“雅亭,那你待会儿跟我们一起吃饭吧,反正美院集合地点一样。” 刚入学,班级里没几个好友,此时大家还是偏好一个宿舍集体行动,若是落了单,肯定不自在。 宋风晚初高中独来独往习惯了,即便一个人也不觉得孤独,苗雅亭则不同,昨晚和父母打电话又哭了,是个挺怕落单的人。 到达集合地点,大家坐上大巴车,宋风晚这才给傅沉发了张自拍。 照片中的女孩束着马尾,穿着迷彩,清秀干练,领口扣子解开一颗,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颈,细致白净,对着镜头,笑得异常灿烂。 傅沉眯着眼,要离开大半个月,自己相思成灾,这丫头居然还笑得出来? 没良心的小东西。 抵达基地,上午收拾东西,下午进行军训动员,结束后就由教官领着各个班级寻找地方进行训练。 宋风晚班上女生多,教官人不错,给她们挑了个荫凉的地方。 这个教官也就二十出头,许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一群小姑娘,平素训练严苛,但是私底下,也会被几个同学的调侃羞红了耳朵。 因为女生多,他要求并不算特别严厉,有时间总会让他们多休息会儿。 训练内容枯燥乏味,站军姿,踢正步,练军体拳,还得学习一首军歌。 军训这段时间,宋风晚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慢,晚上必须按时熄灯,有教官巡视查房,连手机都不能玩。 她每天累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还得抢时间洗澡,受训前几天,回到宿舍,睡着冷硬的床板,拿手机的时候,连胳膊都在发抖,大腿酸痛,和傅沉打两三分钟电话就挂了。 食堂饭菜没有油水,一个菜汤,面前能看到几个油星,宋风晚军训半个月,愣是瘦了两三斤。 整个军训期间,大家讨论最多的还是吴雨欣,因为被选上了迎新晚会,她受训五天就回到了校区,几乎没参加训练。 这让大家十分羡慕,谁都不想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大家回到军训基地宿舍时,总能在校园论坛上刷到她的新闻。 “晚晚,学校论坛上有你的照片!”胡心悦睡在宋风晚上铺,扒着栏杆,勾头看她,“好像是隔壁班的男生偷拍的。” “是吗?”宋风晚正揉着腿,今天站了一下午军姿,小腿有些浮肿。 “有男生拍了你的照片,传到了网上,许多人都说你才是真女神,这个帖子把吴雨欣的那个顶下去了。”胡心悦和人相处,完全是凭着小动物的直觉。 虽然同在一个宿舍,但是吴雨欣和他们关系一般,平时聊天说话也不参与,独来独往,身边永远不缺异性。 “嗯。”宋风晚回答得漫不经心。 “我觉得你比吴雨欣好看,她整天化着妆,也不知道素颜什么样?”军训的宿舍上下铺,一共住了8个人,都是自己班的。 “她身边永远都有各种男生献殷勤,真不知道那些男生喜欢她什么?” “最主要的是,她也是来者不拒的,和那些学长处得都不错,手段高呗。” …… 女生在一起免不了八卦,吴雨欣一直都是话题的焦点。 都是同学,或者学长,男女生正常聊天交往大家自是不会说什么,吴雨欣这种谁都熟,来者不拒,利用男生对她的好感,让人帮她做事,女生间早有非议。 宋风晚低头翻看手机,傅沉给她发了一套按摩小腿的教程,她并不参与几人的聊天。 军训为期半个月,傅沉见不到她,整天只能看着宋风晚的自拍。 段林白最近在他谈一桩生意,来往颇多。 有一次居然看到傅沉白天喝酒。 “哎呦,傅三,小嫂子不在,你就借酒消愁啊,要不要再来支烟?” 傅沉瞥了他一眼,简直欠揍。 “我过些时间要去实地考察一下,你跟不跟我去?”政府要在京城边上规划新区,新区地价飞涨,段家想在那边建个新的万宝汇商场,他们一家实在吃不下这单生意,这才找了傅沉。 “什么时候?” “国庆的时候,6号吧。”京城近些年已经被开发的差不多了,政府刚出规划,所有人都瞄准了新区。 段家出手快,买了一大块地皮,现在地价已经翻了二十多倍。 “我考虑一下。” “就去一天,新区离得近,来回就三个小时。”段林白笑道,“你现在又不是一个人,需要赚钱养媳妇儿。” 傅沉轻哂,“你一个单身狗,和我谈养媳妇儿?” “单身狗怎么了,我吃你家狗粮了!”段林白气结。 谈个恋爱了不起啊,你有本事昭告天下啊,你现在敢把她带回家? 你一个搞地下工作的,还不知道低调。 为期半个月的军训,以一个拉练结束,大家需要从军事基地,徒步走回京大,他们早上八点集合,到京大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宋风晚刚到学校,就接到了傅沉的电话。 “晚晚。”傅沉声音传来,宋风晚眼眶一红,险些就哭了。 “别进去了,我在你公寓后面的竹林那边。”两人关系毕竟没曝光,傅沉也不便这时候现身。 宋风晚将行李交给胡心悦带上去,瘸着腿往后面走。 公寓后面,晚上会有情侣在这里腻歪,白天并没什么人。 宋风晚刚绕到后面,就看到傅沉站在竹林深处。 月白色衬衫,浅灰色裤子,夏风吹来,竹林窸窣,光影婆娑,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剪影,将他衬托得越发俊美清隽。 宋风晚鼻子一酸,她都不知道这些天的军训是如何熬过来的。 眼睛红红的看着他。 傅沉眯眼看她。 半个月不见,瘦了。 她还穿着迷彩,黑色腰带将她腰肢衬得纤细,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额头都是细汗,手中还攥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看着他的时候,眼尾泛红,可怜兮兮的。 他大步往前,伸手把她搂紧怀里。 “辛苦了。”他声音低沉,分外好听。 “我身上都是汗。”宋风晚扭了下身子,“有味儿。” “想我了吗?”傅沉手臂收紧,恨不能将她嵌入怀里。 “嗯。” “很好,我也是……” ------题外话------ 新的一天,大家记得打卡投票啊~ 354 小别胜新婚,亲得腿软站不住(2更 354 小别胜新婚,亲得腿软站不住(2更 宋风晚回宿舍拿了两件衣服,此刻去云锦首府太高调,坐着傅沉的车去沂水小区。 这是严家老太太购置的房子,买来增值的,装修好还没人住过,三室两厅,前段时间请了钟点工来打扫过,整洁无异味。 两人抵达小区已是傍晚,因为天热,外面并无什么人,宋风晚双腿酸痛,几乎是被傅沉半抱着进入电梯的。 小姑娘靠在他怀里,伸手搂着他的腰,一点点蹭着,听着他的心跳声,看着电梯数字不断攀升,生怕有人闯入电梯,神经紧绷。 “晚上出去吃?”傅沉低头看她。 “先让我洗个澡吧。”宋风晚浑身黏腻,根本没心情想吃的。 到了18楼,傅沉从她包里翻出钥匙。 门一打开,宋风晚就被他拉了进去,因为担心太阳将家具晒坏,窗帘全部拉起,整个屋子光线非常暗,傅沉一脚踢上门,将她困在身子与门板中间。 微光透过窗帘,将房间衬托得越发柔和。 “晚晚,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傅沉低头,含笑看她。 心跳倏然加快,扑通扑通,强有力的撞击着她,两人身子靠得太近,让她莫名有些窒息感。 他低头看她,微微笑着,呼吸吞吐间,热气袭人,一点点撩拨着她的心脏。 “晚晚。” 他声音滑到最暧昧的一处,尾音勾人。 她呼吸一窒,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抓住,仿佛不能呼吸了。 他双手撑在她两侧,气息吹在她脸上,轻轻靠过去,蹭着她的鼻尖。 酥麻,灼烫。 “三哥……”宋风晚被他弄得快不能呼吸了。 这人最会磨人,想亲就亲,偏又如此吊着自己,着实烦人。 宋风晚仰着小脸,伸手扯住他的衣领,对准他的唇,重重吻住。 她的吻素来没有章法,又是啃又是咬的,偏又能勾得他心猿意马,她身子贴过去,因为身上还穿军训服,面料闷热厚实。 傅沉伸手摸上她的衣领,“不热吗?” “热——”宋风晚含着他的唇。 “把衣服脱了。” 宋风晚想和她里面还有背心,就点了点头。 她勾着傅沉的脖子,还在啃咬他的嘴唇。 而傅沉的手指往下,将她腰上的皮带解开,从下往上,一点点解开扣子,直至手指移到胸口处,她急促喘着气,胸口勾勒出一丝弧度,微微起伏…… 傅沉眸色深邃,指尖发烫,喉结微微滑动着。 浑身燥热。 他艰难的解开她衣服纽扣,脱掉外套,里面只穿了件轻薄的白色背心,领口很低,被汗水打湿,紧紧贴着身上。 曲线若隐若现,朦胧勾人。 “唔……”宋风晚亲了半天,却不见某人回应,有些不满。 “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是不会接吻?”傅沉轻笑着,略一偏头,吻住她,力道很重,将她整个人抵在门板上。 伸手护住她的后脑勺,捏着她下巴,含着她的唇仿佛舔咬,细细研磨。 他比平素更有耐心,一点点挑逗着她,吮着咬着。 一丝低吟从她嘴里宣泄而出,腿软得快站不住了。 傅沉伸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牢牢控制在怀里。 身子紧贴,严丝合缝,因为衣服都穿得很少,姿势越发暧昧惹火。 室内未开空调,暑气熏人,房间温度逐渐攀升,热火焚身。 傅沉含着她的唇,从容不迫的把控着节奏,在这方面,他是个高手…… 直至宋风晚不能喘息,她才啄着她的嘴角放开她,两人抱着彼此,许久没说话。 “你真的没谈过恋爱?这么会接吻。”宋风晚耳根通红,伸手摩挲着他胸口的衣服。 “练过。” “嗯?”宋风晚仰头,“和谁?” “和你。”傅沉低头看她,再次循着她的唇吻住,“在你睡觉的时候,偷亲过,在梦里,在许多个夜里……” …… 宋风晚进入浴室洗澡,还面红耳赤,双腿本就酸软,被他撩得根本站不住了。 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这话说得半点不假,两人光是抱着接吻,就过了大半个小时,好似怎么都腻歪不够。 她在军训基地,都是抢时间洗澡,所以这次洗澡费了不少时间,等她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这里什么都没有,傅沉叫了点外卖。 “你点了什么吃的?”宋风晚穿着长款睡裙,纤细吊带,露出小腿,原本白嫩的皮肤有几片淤青,脚被汗水泡得褶皱发白。 宋风晚在南江待了一个暑假,那边紫外线很强,她已经很会防晒,人倒是没黑,就是太瘦。 “随便点了几个菜,你吃点垫下肚子,等你休息好我们再出去吃别的。” 宋风晚许久没吃到这么可口的食物,吃了不少东西,坐在沙发上给母亲打电话。 外卖餐厅送了一盒西瓜,傅沉之前把西瓜放在冰箱,此刻取出来,坐在宋风晚旁边,拿着牙签挑起来喂她。 “……结束了,明天有个全校的新生大会,晚上还有迎新晚会,应该就放假了。” 乔艾芸看到宋风晚发回来的军训照片,当时就心疼了,整天吃东西不见油水,顶着烈日训练,瘦了许多,“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国庆机票很紧张,你确定时间,我给你订票。” 宋风晚咬了咬唇,看向身侧的人,傅沉也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国庆啊……” “你们不是放7天嘛,时间很充足。”从她去上学,乔艾芸就开始想她了,若不是怀了孕,早就飞去京城了。 “等我确定具体时间再和你说吧,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宋风晚僵硬的转移话题。 “我挺好的,家里你不用担心,你在那边,要是缺钱就和我说……”说的都是父母老生常谈的东西。 挂了电话,傅沉偏头看她,“国庆要回去?” “应该会回去几天。”除却国庆和寒暑假,宋风晚没时间来回跑。 “嗯。”傅沉点头,伸手抬起她的小腿,给她揉了揉。 宋风晚抱着冰镇西瓜,吃得心满意足,打开电视,调换频道。 此刻京城电视台正在重播晚间的法制民生节目《众生》,电视中画面定格在一个病房,一个妇女正在哭诉。 标题也起得非常劲爆。 【儿子患病,父母说出惊天秘密。】 “这个节目之前的主持人怎么不在了?”宋风晚小声嘀咕。 傅沉眯着眼,只要有人的地方必然有明争暗斗,更何况是职场中,节目火了,赞助拿到了,余漫兮这种没背景的新人,很容易沦为别人的垫脚石。 电视台想捧新人,肯定要找最火的节目下刀。 此刻电视中的妇人哭得很凄惨,说儿子得了白血病,急需配型,自己还有个被人拐卖的小儿子流落在外,希望大家帮忙寻找。 并且贴出了照片,节目中还公布了一个银行卡号,希望好心人募捐医药费。 “这些人贩子真是丧尽天良,这孩子才两个多月就被偷走了。”宋风晚叹了口气。 傅沉看了眼电视,电视中的孩子是出生时候拍的,皱皱巴巴,根本看不出来任何东西,单凭这个照片,想要寻找孩子太难了吧。 她说孩子是来京城探亲时候丢的,所以求助了当地电视台,更祈求好心人提供线索。 可她却说不出具体遗落地点,最可笑的是,她居然没报警,派出所根本没备案,她说自己没文化,当时只顾着打电话找丈夫家人来寻找,忘记找警察了。 后来家中农忙,就回到乡下,这些年一直没放弃寻找。 “这不是大海捞针么?根本没法找吧。”宋风晚嘀咕一句,“丢了孩子不报警?真的是被偷了?” 傅沉低头帮她揉着腿,现在的电视节目中,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 宋风晚觉得她说话漏洞太多,并没继续看下去,而是换了电影频道,和傅沉一起追了半部电影。 …… “九点半了,我叫十方买了点吃的过来,吃完要回宿舍吗?”傅沉笑着看她。 “不太想回去。”宋风晚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根本不想动。 “你确定要和我待一夜?” “你还能吃了我?”宋风晚觉得自己算是半个残废,他应该不会如此丧心病狂。 傅沉轻笑。 “到时候别哭。” 他说完,伸手抱着她就往卧室走。 ------题外话------ 三爷,你要对人家小姑娘干嘛! 什么叫到时候别哭? 简直没眼看了【捂脸】 355 三爷很不要脸,没羞没臊【小剧场】 355 三爷很不要脸,没羞没臊 小剧场 沂水小区 十方提着打包盒,热得满头是汗,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许久无人应答。 宋风晚封闭军训,傅沉就给千江放了半个月的假,他站在门口,想要找人商量都没办法,总不能一直在门口站着吧。 他犹豫一下,从口袋摸出钥匙,傅沉遣他出门,除却买吃的,又帮他配了把钥匙,人家严老太太送这个屋子,是让宋小姐放假过来暂住的。 现在怎么就成了你俩偷情的场所? 连钥匙都配齐了,明显是准备长期作战啊。 外面过热,里面一直没人应答,十方犹豫半天,还是打开了门。 冷气扑面,他顿觉舒爽。 可是紧接着…… 从一个房间传来异样的声音。 “……疼啊,你轻点儿。”宋风晚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轻点舒服?”傅沉声音带笑。 “你下手太重了,你是想弄死我啊,我今晚肯定下不来床了。”紧接着又是娇颤的痛呼声。 “不是说不回去了?下床干嘛。” “啊——”宋风晚一声惊叫。 …… 十方吓傻了眼。 这两人干嘛呢,军训刚结束就这么搞? 宋小姐那小身板吃得消?都叫的这么惨烈了? 他家三爷真是禽兽啊,还笑得如此鬼畜,简直是魔鬼啊。 十方将东西放下,颤巍巍的准备离开,也就此时,房门打开了。 “谁让你进来的?”傅沉靠在门边,眯眼看他。 十方转身悻悻笑着,“三爷……” “帮我去趟药店。”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十方笑得讨好。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十方笑得非常诡异,“肯定知道啊,不就那个嘛,大家都是成年人……” 有那么一刻,十方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傅沉一看他的神情,就猜到他想歪了,冷冷一笑,“拿个祛瘀消肿的药膏,她腿上有淤青。” “三爷,您也太……”十方咋舌。 简直禽兽啊,腿都给人弄青了,这得使多大的力气啊。 “三哥,你再帮我按一下后背,还是有点酸。”宋风晚忽然喊了一声。 十方懵逼了,按摩? 傅沉冲他一笑,“买完东西,你就可以回去了,今年国庆,千江继续放假,你接替他,加班。” “不是,三爷,法定假期啊,我……”十方欲哭无泪。 mmp,瞎抖什么机灵,假期都泡汤了。 宋风晚趴在**,给胡心悦打了个电话,京大最好的一点就是晚上不会查房,有些高校可能会安排学生会定时检查学生归宿情况。 她最近太累,难得放松,趴在**晕乎乎就睡着了,等她睡醒已是半夜。 夜已深沉,只有床头一盏夜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她一偏头就看到傅沉熟睡的脸,闭目阖眼,本就是十分温润的人,此刻更是收敛了所有的清傲。 宋风晚眯眼笑着,伸手一点点从他脸上划过,直到指尖落在削薄的唇上,她才凑过去亲了一口,将身上的薄被盖在他身上,起身再去找床被子。 因为双腿酸软,又怕吵醒傅沉,她小心翼翼,艰难的挪到床边,还没下床,从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 “去哪儿?” 宋风晚身子僵硬,下一秒,她感觉床动了下,傅沉已经起身,从后面搂住了她,削薄的唇贴在她耳侧,声音沙哑。 “那里被你亲得有反应了。” 轰的一下,血液上涌,宋风晚小脸因为羞赧而爆红。 空调冷风阵阵,他胸口如火滚烫,贴在她后侧,好似要把她的肌肤融化掉,呼吸落在她颈侧,像是滚烫的岩浆。 溅出一点火星,都能引起山崩地裂。 宋风晚下意识要挣脱,可是傅沉却由不得她,手指用力,将她整个人拽回**,黑影压上,将她牢牢困于自己身下。 因为军训她清瘦了许多,纤细的脖颈,漂亮的锁骨,就连胳膊都是细细的…… 此刻又羞又急,像是无措的小兔子,让人看着就想狠狠欺负她。 “你让开,我身上疼。”宋风晚不敢乱动,伸手推搡着他。 “你放开?我没名字?”傅沉轻笑。 “三……”她小嘴刚张开,傅沉就迫不及待的贴上去,边舔边咬,浑身像是过点般酥麻,呼吸不由自主的粗重起来。 宋风晚能感觉到傅沉身子的变化,不敢乱动,更不看去碰他。 她意识有些模糊,他的吻却逐渐往下,落在她脖颈锁骨处,烫得她身子发软,身子一片柔软。 溃不成军。 傅沉手指往下,揉捏到她大腿酸痛处,惹得她痛呼出声…… 他的头埋在她颈侧,呼出一口浊气,直起身子,将被子扯在她身上,旋身进了洗手间。 过了许久也没见他出来,宋风晚盘腿坐在**,打趣道,“三哥,需要我帮忙吗?” 她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某人真的出来了。 …… 事后 她站在盥洗池边洗手,耳根血红,手腕酸痛。 原本只是腿疼,现在好了,四肢都疼。 傅沉粗重的呼吸好像还在她耳侧,低低喘息着,低沉喑哑,她甚至看到从他颈部滚落的热汗,蹭在她脸侧…… 炙热灼烫。 越想心跳得越快。 宋风晚回到**时,傅沉正斜靠在床头看手机,看她出来,才笑着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她上床之后,裹着被子,羞于见人。 迷迷糊糊睡到七点多,傅沉已经买了早餐回来,“吃完我送你回学校。” 九点钟,京城大学要召开全体新生大会,谁都不能无故缺席。 宋风晚赶到宿舍已经是八点十五,除却吴雨欣,另外两人都在。 “晚晚,你昨晚去哪儿了?”苗雅亭狐疑。 “去了亲戚家。”宋风晚咳嗽两声。 胡心悦看她嘴巴红肿,冲她笑得分外诡异。 三人到达大礼堂,按照学院班级找到自己位置,宋风晚的出现,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坐在不远处的吴雨欣,正被几个人簇拥着,瞧着大家视线被宋风晚吸引,抓着手机的手指,狠狠收紧。 一个军训结束,所有人都晒得又黑又瘦,宋风晚却和入学时一样白,经过一夜,面色红润,垂间长发,柔顺服帖,今天还穿了件长裙,柔美娇憨。 “雨欣,宋风晚是和你住一个宿舍吧?我们院的榜首啊。” “你们一个宿舍,那你肯定知道她的电话吧?”设计班的男生凑过去。 吴雨欣笑着,“她不是很喜欢和人接触,我不太方便把她电话给你。” 宋风晚确实自带一股难言的气场,像是高岭之花般难以亲近,许多男生都是只敢看,不敢过去搭讪。 八点半所有学生入座,九点钟校领导才姗姗来迟,礼堂中忽然想起热烈的欢呼声,宋风晚一抬头,就看到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段林白坐在了主席台上。 座位安排都是有讲究的,众人还在台上推辞了一番。 段林白学的是古典乐,在京大音乐系进修过,算是杰出校友,每年学校都会邀请他出席新生大会,给新生致辞,他往年都是拒绝的,今年就答应了。 他端坐在校长边上,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还时不时与台下学生互动。 “晚晚,段林白啊,我的妈,京大果然牛掰,他都能请来。”胡心悦拿着手机,不断拍照,可惜美院位置偏僻,拍不好。 段林白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很快找到了宋风晚的位置。 因为某人白得出众。 他端着茶杯和校领导聊天,目光正派谦恭。 宋风晚咋舌。 她好像是第一次看到段林白穿西装,她拍了张照片发给傅沉。 傅沉眯着眼,西装,白色的?脖子上还系着花色领带。 他只回了八个字。 【人模狗样,骚里骚气。】 宋风晚笑出声,这么形容自己朋友真的好嘛? ------题外话------ 开了个假车,哈哈…… 小剧场又来啦,喜欢小剧场的可以冒个泡~ 【小剧场】 某年结婚纪念日 傅沉带着妻子孩子故地重游,抵达沂水小区时,心生感慨。 “当年你妈上大学时,我们就是在这里见面的。” 某宝打量着屋子,“为什么不去家里?” “因为当时你妈妈还小,我们不能那么高调。” 宋风晚感慨,“那时候还真的是偷偷摸摸的,每次都是放假时过来,从学校坐公交,转两次车,要两个小时。” 某宝:“这难道就是表舅口中那个,你诱拐麻麻,偷情的窝点,罪恶的温床?” 诱拐? 偷情? 还罪恶的温床? 傅沉脸一黑,乔西延到底都给他家孩子说了些什么东西? 356 邪性的段浪,撕破小白莲伪面(4更 356 邪性的段浪,撕破小白莲伪面(4更 京城大学礼堂 校领导知道开大会枯燥无聊,也想弄出一点新意,特意邀请了段林白,学生反响很热烈,而他纯粹是过来气傅沉的。 两个公司合作,这厮却把工作都推给他,自己跑去和小嫂子亲热。 不带这么欺负单身狗的。 傅沉是国外读的大学,与国内大学没有半分瓜葛,有活动也邀请不到他,况且某人也不在公开场合露面。 你只能偷偷摸摸见她,看我…… 正大光明来了。 某人笑得嘚瑟。 此刻新生代表正在致辞,接下来会安排各个院榜首上台领奖金,这是学校为了激励学生安排的方法。 这次的奖学金是由段氏集团提供,学校附近就有段家开的万宝汇,客流多是学生,也算是变相打了广告。 段林白毕竟是商人,做事还是得考虑利益。 大学虽然不少人已经忙着吃喝社交,但京大比较注重学业,还是希望学生更多的关注学习。 “颁奖啊。”段林白一听这话来劲儿了。 他可清楚的记得宋风晚是美院第一来着,这也是他赞助奖金的另一层原因。 身后有学生会的同学,正在给他们安排待会儿颁奖的流程。 奖金都是提前准备好放在桌上的,上面只用烫金字写了院系名称,段林白面前的是土木工程学院的。 他眯着眼,打量着各个领导前面的证书,瞄到美院的,忽然一笑。 待会儿可是要拍照留念的。 这回可以刺激一下傅沉了,想到傅沉那便秘的脸,段林白就一阵暗爽。 新生致辞结束,主持人拿着话筒,“……感谢这位同学的精彩发言,接下来我们请每个院的新生代表上台,这次奖金是由段氏集团提供,感谢段先生为我们提供丰厚的奖金……” 说是代表,现在大家刚入学,拼的就是高考成绩,上台都是院系榜首。 “晚晚,该你上去了吧。”胡心悦还特意挪了下腿,准备让她出去。 “真羡慕,还有奖金。” “愣着干嘛啊,快去啊。” …… 榜首出在国画班,同班同学都与有荣焉。 宋风晚并未收到任何要上台的通知,她偏头看了下自己班的辅导员,那个学姐一直坐在边上玩手机,并未看她。 而此刻不远处设计班的吴雨欣站了起来。 周围传出一片哗然。 “我去,她怎么上去了,这不是每个学院的榜首嘛,其他学院都是啊,怎么我们学院不是。” “这特么绝壁有黑幕,怎么都轮不到她吧,她算什么东西啊。” “学校本来就没明文说院系代表是榜首,凭什么就得是宋风晚啊。”每个班级同学自然护着本班人,立刻有人呛声。 “雨欣也不差,还有很多国家证书,又是新生中唯一一个选上迎新晚会的,她能代表我们院。” 胡心悦一听这话就急了,“选上迎新晚会就能代表我们院?人家看的是高考成绩!” “都上大学了,谈什么高考啊。” “难怪她都不和你们这群室友一起玩,你们是不是一起排挤她了。” …… 胡心悦性子急躁,险些跳起来。 “她自己独来独往,谁排挤她了,这是谁胡说八道啊。” 恰好辅导员看过来,宋风晚急忙按住她。 这种事情是谁传出来的?她们宿舍的事,若非有人故意透露,哪儿会传出这种谣言。胡心悦虽然心大,却不傻。 边上不少同学小声嘀咕。 “我们去军训,她一直留在学校,听说和院系老师关系都很好,八成是暗箱操作了。” “我昨晚还看到她和学生会的人走在一起,肯定要进学生会的。” “这人长得漂亮就是有优势。” …… 宋风晚眯着眼,看着吴雨欣走到主席台上,她今天穿的非常漂亮,大家经过半个月的训练,都是难掩疲态,只有她面若春风,高跟短裙,上台就惹得不少男生起哄。 台上的领导,都是校级分管政治的,和学生都是初次见面,连名字都对不上号,自然不清楚暗箱操作这回事。 学生依次站好,主持人才说请领导颁奖。 段林白咬咬唇,与手持美院证书奖金的领导换了位置。 千余学生,大家都看到段林白挪了位置。 等学生上台,吴雨欣就站在他面前,台下顺时炸了…… “卧槽,我们家段公子喜欢这款?我的妈,这是要干嘛?看上她了?” “还特意换了位置,摆明就是想和佳人亲近,这吴雨欣人生是开挂了吗?” “我去,这要是被段林白看上了,还特么上什么学啊。” …… 在众人的艳羡声中,胡心悦炸毛了。 “这段林白什么品味,他要是真的看上吴雨欣,我马上就……” 宋风晚偏头看她,“你马上干嘛?” “微博取关!再也不关注他了!” 宋风晚笑出声,微博取关? 这操作真是666…… 而此刻主席台前,吴雨欣红着脸站在段林白面前。 她只是想在新生大会上出点风头,若是被段林白相中的话…… 边上一些校领导也以为段林白对她有点意思,毕竟某白,花名在外。 只是在学校这种神圣的地方,有些人对他借故亲近女生的行为,心底颇有微词。 颁奖过程很快,封着奖金的红包上,仅有院系名称,段林白低头,“你叫什么名字?” 周围太吵,掌声雷动,段林白不得不压低声音听她说话。 “我叫吴雨欣。” “吴雨欣同学,恭喜。”段林白将奖金递过去,潇洒转身。 吴雨欣一颗心脏砰砰乱跳。 段林白粉丝众多不是没道理的,五官精细到无可挑剔,桃古典乐出身,气质优越,宛若桃花春水般,优雅从容。 她走会位置,脑袋都是懵的,一张脸羞得血红。 刚回去,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了,全部都是问她近距离接触段林白是什么感觉。 “抢了别人机会还这么高调,真是不要脸。”胡心悦气鼓鼓的,“晚晚,你怎么就不是不生气啊,你不是认识院长嘛,去告状投诉她啊。” 宋风晚淡笑着,没作声。 “那个段林白真特么是个眼瞎的!” “我马上要取关他!亏我还花钱加入了他的官方后援会,我脑子肯定被驴踢了。” …… 段林白眯着眼,喝了口热茶。 妈的。 我赞助的奖金,本来就是想给小嫂子的,因为段林白现在发的红包,宋风晚根本不收,也算是变相表示一下,庆祝她顺利入学。 而且里面的奖金比别的学院多了一倍。 怎么特么就落在你手里了。 我可是冲着她来的,在我面前,还能让你欺负我嫂子? “……下面有请段林白先生发言,大家掌声欢迎。”主持人终于cue到了段林白。 他起身,伸手领了一下西服领子,走到发言台。 台下掌声雷动,他并未拿出秘书准备好的稿子,而是咳嗽两声…… “首先我很荣幸能够来参加京城大学新生典礼,我也曾是京大的学生,看到你们,就好像看到了曾经在的自己……” 宋风晚听他演讲,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段林白如此正式发言。 平时吊儿郎当的,真不像学音乐出身的。 此刻清隽玉立,潇洒翩然,才配得上公子一称。 “……在我发言最后,我有几句话,想和刚才上台领奖的吴雨欣同学说。”她最近是校园论坛的热门人物,新生都认识。 众人激动起来。 “卧槽,该不会要表白吧。” “这么猛?” …… 吴雨欣瞬间成了众人的焦点,这辈子从未被人如此关注过,红着脸没敢看段林白,心头宛若小鹿乱撞。 “奖金是我们公司提供的,为了奖励各个院系新生榜首,准备奖金时,特地让助理查了各个院系的榜首资料,我也都看过了,上台的都是熟面孔。” “为什么美院的获奖同学,照片姓名都与我看到的不相符?” “是我的人工作失误?还是学校工作失职!” “为什么有个不相干的人上来领奖,却无人阻止!” 吴雨欣刚才和欢欣雀跃,此刻一盆凉水淋头浇下。 透心冰凉。 段林白的助理小江一脸懵逼的站在后台,他什么时候帮他查过资料了? 他家小老板这不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吗? ------题外话------ 四更结束啦,大家别忘了留言打卡投票啊~ 二浪真的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啊【捂脸】 其实学校这边涉及的不是很多,重点还是校外的一些事,很快大家想看的年年有余会露面,川北京六爷也会陆续登场,都不要着急~ 357 手撕小白莲,二浪很给力 357 手撕小白莲,二浪很给力 京城大学礼堂内 段林白点出吴雨欣的名字…… 方才所有新生还处于亢奋中,以为段林白要当一回霸道总裁,当众示爱,看着吴雨欣的眼神充满艳羡。 “雨欣,你真的不认识段公子?”设计班的同学最是雀跃。 吴雨欣红着脸摇头,攥紧手中封着奖金的红包,手心都是热汗,因为极度亢奋,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难怪他刚才问了自己的名字。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成为这么多人的焦点,呼吸急促着。 “如果不认识,他干嘛换位置特意给你颁奖啊,分明就是冲着你去的。” “该不会对你一见钟情吧,太苏了。” …… 周围女生的目光充斥着嫉妒艳羡。 学校领导都傻眼了。 现在可是新生典礼,庄严郑重,他们早就知道,段林白邪性张狂,做事也是不计后果,但也不能在这种地方示爱吧,可是现在又不能把他硬拽下去,都急得要命。 后悔把这位祖宗青睐。 可是接下来事情急转直下,段林白怒声呵斥…… “为什么有个不相干的人上来领奖,却无人阻止!” 所有人都懵逼了,经过片刻沉寂后,底下学生开始窃窃私语。 “我提供的奖金,奖励的是每个学院的榜首,难不成美院是有两个并列榜首,而我却没查到。” “还是说,有人居然公开顶替别人位置,上来滥竽充数!” “我捐出来的每一分钱,必须明确用途,可不是用在一个冒牌货身上的!” 台下坐着的校领导也傻了。 今日莅临典礼都是校级领导,学生名单都是各个学院报上去,管理部门统计,他们是真不知情。 “赶紧把美院的柳宏院长请来!还有美院学生管理处的老师,怎么能出现这种错误!”京大校长气结。 “美院今年的榜首不是那个女生?” 已经有领导用手机登陆了校内网络,将美院新生名单调出来,学号第一的自然就是榜首。 “是个叫宋风晚的。” “简直胡来!” 主席台的诸位领导面上无光,这不丢人嘛。 而底下的学生也炸开了锅,说是新生代表,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暗箱操作,新生们觉得她最近大出风头,认为她代表美院也算有些依据。 可是被段林白当众点出,那性质就变了。 “是明确奖励榜首?” “人家出钱奖励,调查一下受奖的人是谁,很正常啊,肯定是美院私下弄的,没想到他会当众点出来吧。” “真是丢人,美院那个榜首是谁啊,也太憋屈了吧。” 学校录取招生信息都是挂在网上的,学生主要登陆官网,就能查到今年录取信息,宋风晚瞬时成了众人讨论的焦点。 …… 吴雨欣坐在台下,浑身血液逆流,无数眼神投诸在她身上,嘲弄讥讽,幸灾乐祸,轻蔑不屑…… 她眼睛一红,只觉得手中拿着的是烫手山芋。 今天来的多是美院的辅导员,都是一脸懵逼状,其实高校等同于小社会,也有不少所谓的潜规则。 就比如学生会的学生,或者和老师关系好的,得到的消息和资源肯定比普通学生多,最后获得奖学金的也较多,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胡心悦最是激动,急忙打开手机,要把段林白给关注回来。 新生典礼现场,瞬时乱成一团。 段林白端站在那里,视线逼近处,就是吴雨欣所在的位置。 “我就想请问,这位吴雨欣同学,你是这届美院的榜首嘛,你高考成绩多少?凭什么代表学院来领奖。” “京大百年名校,怎么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 “还是说,刚入学,已经出现这种欺负同学的行为!” 台上也是一片混乱,可是段林白在说话,后侧有保镖护驾,没人敢上去阻拦。 “既然这东西不属于你,就请你把奖金还给应得的人。”段林白真是气炸了。 mmp,那可是他特意给是小嫂子包的钱,怎么就落在她手里了。 当着他的面欺负他嫂子,这事以后传出去,他还怎么混。 吴雨欣偏头看向不远处的宋风晚。 她端坐在哪里,靠着椅背,不卑不亢,因为宋风晚在她后侧的位置,看着她的时候,有种居高临下的俯视味道。 她咬了咬牙,强忍着难堪眼泪,“麻烦把这个传给宋风晚……” “等会儿。”段林白出声。 “我说的归还奖金,可不是这样,还麻烦你把奖金送上来。” “奖金被你抢了,荣誉焦点都被抢了,难不成这样归还就算了?” “我要亲自为这位受委屈的同学颁奖!”他特意强调受委屈三个字。 吴雨欣直接哭了。 她年纪毕竟不算大,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的焦点,何曾当众受过这般羞辱,若是平时,她肯定使性子,摔东西走了,现在全校都在盯着她。 她只能硬着头皮,拿着奖金缓缓往台上走。 眼泪簌簌往下掉,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学校本就不少她的“舔狗”,一看女神哭成这样,忽然觉得段林白做得有些过分了。 “这是学院选出来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啊,当众羞辱一个女生,有些过火了吧。” “她也是听从安排,东西还了就行了,还让她上台再丢人,谁受得了。” “真的太欺负人了。” …… 喜欢吴雨欣的都是男生,年少气盛,有个人直接就吼了一句。 “欺负女生,你算什么男人!这是他们学院老师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台下顺势又炸了锅。 段林白微笑看着他,面若春水。 而此刻吴雨欣也趔趔趄趄的走到台上,脚步虚浮,因为穿着高跟,上台阶还险些摔倒,可怜兮兮的站在一侧,手足无措。 “大家安静!请各班辅导员维持一下秩序。”教务处的主任发话了。 要是这么闹下去,还得了。 礼堂安静后,段林白才清了嗓子开口。 “你以为这件事学校不会追究老师的责任嘛,这不是简单的工作失误,而是失职。” “大家都以为整件事她完全不知情?” “自己有没有资格上来,她心底没点数吗?你们学院老师是你爸妈嘛,心甘情愿为你造假?” “顶着别人的荣誉,拿着别人的奖金,你还委屈了?那位同学都没你这么矫情!” 众人仔细回味整件事,也能察觉其中的不对劲,作为受益方,她说什么都不懂,确实说不过去。 “被委屈的同学都没哭,你哭哭啼啼做什么!你若是受委屈,觉得我做得不对,直接说!” “主持人,把话筒给她。” “你如果说整件事你不知情,是我冤枉你了,我立马给你道歉,我说到做到。” 段林白也是个直性子。 吴雨欣颤颤巍巍接过话筒,这件事她确实是参与者,而且她此刻也不可能把涉事老师出卖了,那她以后在美院就混不下去了。 想到以后在学校,可能要受尽别人的冷眼,她哭得更是惨烈,声音透过话筒,传遍礼堂。 “我早就说了,这个女生不简单,还什么新一届校花,恶不恶心啊。” “那位同学才是真委屈吧,这次要不是段林白当众说出来,什么好东西都让她占了,她有资格吗?” “真不要脸,怎么好意思哭。” …… 不少女生早就对她张扬的做派很不满,当即趁机踩了一脚。 段林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个所谓的“女神”愣是不说话,她是否清白似乎已经不用佐证了,方才还帮她叫嚣的男生,也闭口不语。 吴雨欣已经被叫到了后台,典礼结束,就得去校长办公室,她吓得小脸煞白,手指颤抖着,用力过猛,指甲都被拗断了。 而宋风晚已经缓缓走上了主席台。 段林白瞬时满足了,助理小江又重新准备了一份奖金红包递过去,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们小老板笑得真像个二百五。 ------题外话------ 新的一天,为二浪打卡投票呀~ 二浪:没得办法,老子就是这么帅! 三爷:…… 358 继续装可怜,老子给你脸了(2更) 358 继续装可怜,老子给你脸了(2更) 宋风晚走到台上时,焦点所在,站在后台的吴雨欣泣不成声。 眼睛红肿,盯着宋风晚,嫉妒怨毒。 “同学,奖金给我了。”助理小江走过去,从她手中强行夺走了红包,还当着她的面,清点了数额。 里面足足有两万块。 “我没打开过!”吴雨欣引以为傲的自尊心,仿佛被人按在地上踩。 为什么当着她的面点钱,是以为她偷了? 把她当贼看?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明确一下数额比较好,这奖金目前只经过你的手,回头若是丢了一张,都会从我工资里面扣。”小江瞥了她一眼。 这次是因为小老板认识宋风晚,若是旁人,这事完全没人在意,被她顶替名额的人,不得委屈死? 你还委屈上了。 这可是三爷的媳妇儿,小老板都得喊声嫂子,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此刻台上的段林白已经把奖金重新递给宋风晚。 “以后若是遇到什么不公的事,可以随时找我。”他说着从口袋摸出笔,在奖金红封上,写了自己的电话。 底下一片艳羡,段林白的联系方式啊,这特么多少人想要啊。 “谢谢。”宋风晚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她可是看过段林白瘸着腿还在傅沉家斗地主,眼瞎还到处浪荡的人,看他如此正经,真的忍不住想笑。 “回头我会让助理给你送一张万宝汇的钻石卡,全场五折。” 底下沸燃了,这种卡可是限量发售的,只听过可没人见过,这也太好运了吧。 “希望你不骄不躁,好好学习,再创辉煌。”段林白说的一本正经,还特意和宋风晚合影留念。 对她态度也是极好的,不过段林白表现的非常君子,举止谈吐合理有度。 宋风晚确实因为这件事受了委屈,人家段氏集团给的奖励,其他学生就真的只有艳羡的份儿了。 宋风晚刚下去,已经有人走过来,“你待会儿别走,要去一趟校长室,学校这边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京大是国内最顶级的名校,开学当天就出现这种丑闻,而且是被段林白公然指出,学校如果不处理,难以服众。 而且必须要给段林白一个交代。 “好。”宋风晚就乖巧坐在后台,等典礼结束。 新生典礼原定是九点到十一点,因为突发状况,提前结束。 一众领导全部坐车前往校长室。 京大占地千余亩,校长室距离礼堂,徒步得走二十多分钟,段林白下台后,直接邀请宋风晚坐他的车,吴雨欣则直接落单。 此刻已是臭名昭著,和她说话都能惹得一身骚。 后台帮忙的学生,看她眼神都不对劲,有些潜规则大家心照不宣,被人指出,那就太丢人了。 宋风晚刚上车,方才还一本正经的段林白,忽然就变了脸。 “小嫂子,我刚才是不是特别帅!” “卧槽,我跟你说,我很久没怼人了,这女生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啊,我给你的东西也敢抢。” “当老子是死人啊,这特么要是被傅三知道我不作为,准得揭了我的皮。” “咱们平时不欺负人,也不许别人欺负我们啊,是不?” 宋风晚悻悻一笑。 正经不过三秒钟。 “小江,我刚才帅气的模样,你让人拍了没?” “拍了。”小江坐在副驾,把视频发给了段林白。 他立刻将视频转发到了群里,@所有人,开始炫耀,并且和傅沉邀功请赏。 傅沉:【晚些请你吃饭。】 段林白眉开眼笑,打开微博的时候,因为他来参加典礼之前发了条微博,此刻评论@他的非常多,他正低头翻看评论。 他礼堂怼人的事情,并未广泛传播,这件事毕竟关涉到京大声誉,学校会给个说法,希望学生不要外传。 吴雨欣冒领奖金只在学校内小范围传播。 即便各班辅导员千叮万嘱,事情还是在校内传开了,就连宋风晚都成了别人关注的焦点。 “先绕一圈,不急着过去。”段林白刷着微博。 “现在不过去?”小江狐疑。 “人都没到齐,早早过去干嘛,小嫂子,我顺便带你游览一下学校,说起来,你还算是我的学妹。” 宋风晚点头,她入学后,就开始军训,确实没好好看过学校。 车子刚抵达办公楼,就有学生领着他们到了一楼的一间小会议室。 宋风晚和段林白到会议室的时候,除却学校几个主要领导,美院的院长和系领导,以及负责学生工作的老师、辅导员,甚至包括典礼的筹备人员都在。 吴雨欣也到了,她显然是跑过来的,红着脸喘气,衣服都湿透了。 边跑边哭,妆都花了,鼻子通红。 人数太多,办公室待不下去,不得不用会议室。 此刻众人瞧着宋风晚,神色各异,她乖巧的和认识的院长老师问好,瞧着自己的辅导员站在边上,她也乖顺的走在边上站着。 “来吧,坐我这里。”段林白拍了下自己身侧的位置,“他们需要罚站,你又不需要。” 某人态度强硬,宋风晚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坐到他身边。 “既然人都到了,柳院长,毕竟是你们学院的事,你先来主持吧。”校长让出主位。 柳宏院长当时还在给研二学生上课,听说这件事,当即脸都气青了。 一个学院千余名学生,他除了上课搞自己的课题研究,还要带研究生与博士生,不可能关涉到每个学生,况且与乔西延见面时,他也说了,不需要对宋风晚特别关照。 他想着宋风晚学业突出,定有自己一番天地,并没过多关注她。 本科生有自己的管理部门,有些事不必申报到他这里,关于评奖评优,都是辅导员和政教老师处理,他并不知内情。 没想到居然踩到了宋风晚这里。 这若是乔老还在世,他都无颜面对他。 柳宏走到主讲台,“首先这件事确实是我工作失职,我代表学院给宋风晚同学道歉。” 宋风晚抿着嘴,闷声说了句,“没关系。” 柳宏咳嗽两声,“这件事到底是谁负责的,所有涉事的,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现在都主动站出来。” “别等我点名,让你们难堪。” “工作上怎么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审核考察的老师都是干什么吃的,刚开学,评奖只需依据高考成绩,也不需要统计学分,这种事都能出错……” “可见你们平时工作有多么懈怠!” 主动站出来的一群人,谁都没见过这种场面,各个胆战心惊。 吴雨欣哭得最为凄惨,一直垂着头,泣不成声,周围有老师看不过眼,还递了几张面子给她。 “你到底在委屈什么。”段林白深吸一口气,实在看不过眼。 妈的,老子给你脸了,这特么还哭? “真正的苦主在这里,因为你牵累了这么多人,你到底哪里来的脸哭,当时上台领奖不是高高兴兴的吗?” “有本事做,就得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不是你哭哭啼啼,就能把事情抹过去的。” “你也别说年纪小不懂事之类的,都上大学了,也不是小孩子了,做错事,好好站着挨打就行,别搞这个。” 吴雨欣吸了吸鼻子,此刻站在那里,不哭难受,段林白这番话,又让她只能硬生生把眼泪吞下去。 里外不是人。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宏震怒。 “柳院长,吴雨欣是新生中唯一一个被选上新生晚会的人,也挺光荣的,我们觉得她也能代表我们学院。”有个老师小声说道。 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能帮她都是和吴雨欣关系不错的,平常奖学金都能暗中操作,搞点小动作,谁曾想,这件事就被抓到了。 “你是说,这件事你来负责?”段林白嗤笑,“这件事和吴雨欣没关系,是你的责任是吧。” “我……”这个老师就是想找个理由,证明选择吴雨欣并没错,以此摘清自己。 “是你们学校通知不到位吗?奖金我就是奖励榜首的,什么时候美术学院,能参加晚会就能代表学校了……” 段林白轻笑。 “就是我当年上学,被选上代表出国表演,我特么都不敢说我能代表学校,代表学院!” 宋风晚嘴角一抽。 他还做过代表出国演出? 就没见过,怼人还自夸的,大家都知道你优秀。 助理小江站在他旁边,神色如常,显然是他家小老板这种骚操作习以为常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生优秀的标准,变成才艺展示了?那还上课干嘛,都去唱歌跳舞好了?” 段林白这话着实讽刺。 台上的柳宏更是黑沉着脸,“这种时候就别找什么借口了,从这件事就能看出我们学院平时评优评奖有多么脏!” “你这个辅导老师也别干了。” “给你权利,不是让你欺负学生的!” 那个老师一脸懵,在学校,除却教学岗的老师,也有行政岗位,能爬上去的都不容易。 好不容易有些权利,就被撤了? 而且是开除! 被京大开除,以后想找工作都难。 “这件事我还会彻底调查,我们会在学院专门成立调查组,好好彻查近几年的评优评奖,我倒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多深的水。” “大学确实不比高中,但还是学校,岂容你们脏了这神圣的地方。” 名校可以说是国之重器,若是学校都脏了,学子寒心,更遑论以后如何报效国家。 …… 学院很快出了通报,开除了涉事老师,并且通报批评了4个学生,吴雨欣被通报全校批评,记大过并且留校察看。 通知下达,全校哗然。 京大学生素质都很高,有人大学四年,都未见过学校处罚学生,刚入学就被留校察看,这次她是彻底成了学校的“红人”。 学校成立调查组,专门彻查各个学院评优评奖,有些确实走了后门的学生,瞬间提心吊胆,心底恨透了吴雨欣。 自己倒霉就算了,还拉了一大批人下水。 通报在当晚的迎新晚会上由教务处主任宣读,希望所有学生引以为戒,而她排练了半个月的节目也被直接撤掉。 宋风晚看了晚会回宿舍,才听说她母亲来了,这种处分是要记入档案的,对以后求职工作都有影响,她母亲还给院长送了东西,结果连门都没进去,连人带东西就被赶了出来。 她回到宿舍后,才得知为了避免两人碰面尴尬,宿管处帮吴雨欣调换了宿舍,**只留了一张凉席。 宋风晚和苗雅亭出去洗了个澡,小姑娘心情很好,请她们宿舍三人喝奶茶,估计平时在班级也被吴雨欣欺负过,性子软,不敢说。 两人回去时,宋风晚看到胡心悦把段林白的画报贴在了自己外公旁边。 “你这是……” “刚去校门口小超市买的,我决定做段林白一辈子的舔狗!”胡心悦放肆大笑。 宋风晚嘴角一抽,如果会看过他平常的样子,绝壁会自戳双目的。 ------题外话------ 哈哈,小胡同学真是性情中人。 其实我的读大学时,真的遇到过这种情况,本来我能拿二等奖学金,被我们班团委占了名额,后来班主任审核名单时,又重新排了名次,我上去后,她就下来了,我们还是一个宿舍的。 整个大学四年,平时处得还行,不过每当考试时,大家都会找题库复习资料什么的,她就和防贼一样提防我【捂脸】 359 盖章为男友,三爷很嘚瑟(3更) 359 盖章为男友,三爷很嘚瑟(3更) 京大迎新晚会在29号,许多新生隔天就回家了。 宋风晚这次不回南江,就得等到寒假,她心底也是想乔艾芸的,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回一趟南江。 国庆假期有7天,许多人出游,30号机票太抢手,严望川帮她订了1号晚上的飞机。 而宿舍现在只有三个人,胡心悦男友从陕北过来,苗雅亭家比较远,并不打算回去,父母打了钱,让她在京城好好玩玩。 宋风晚难得睡个懒觉,结果胡心悦一早就起来,洗头换衣服打扮,折腾到十点多出门接男友去了。 “晚晚,你明天几点的飞机。”苗雅亭最怕落单,想到宿舍就剩她一个人,难掩失落。 “晚上六点多的,你今天如果没安排,可以陪我去买点特产吗?我要带回去,我对京城还算熟悉,也能带你逛逛。” “行啊。”苗雅亭爽快答应。 宋风晚下床就看到段林白的海报,偏生还和自己外公贴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对劲。 两人在食堂吃了中午,就去学校隔壁万宝汇买了特产,下午三点多,胡心悦打来电话,说要和男朋友请他们吃饭。 有对象的人请客,似乎习惯,宋风晚自然爽快答应。 傅沉原想趁她没离开前,和她多处处,白天陪室友就罢了,晚上见室友男朋友? 某人心底不爽,搞得傅心汉都不敢往他身边凑。 “你明天还有安排?”傅沉拿着电话,语气无力。 “要不……”宋风晚看了眼正在看衣服的苗雅亭,其实她就是性子软,心底**些,人还是不错的,她整天在宿舍打电话,瞒着外人,朝夕相对的室友肯定瞒不住。 胡心悦也是知情的,只瞒着她一个人,怕她以后知道,也会生出别的想法。 其实苗雅亭性子挺单纯的,微博关注段林白也是因为胡心悦,对傅沉更是一无所知,她犹豫片刻,“要不明天你也请我室友吃饭?” 傅沉一乐,“可以,地点我安排。” 宋风晚挂了电话,提前和苗雅亭说了这件事。 她本就**些,宋风晚打电话她都看到过,猜测她肯能有男朋友,肯让她见,自然是把她当朋友的,心底自然高兴。 加上吴雨欣的事情,也算是因为宋风晚才搬出宿舍,远离她的生活,自然对她更有好感。 她性子软,又内向,即便受了委屈,也只能憋着。 “你男朋友也是在京城上大学?”苗雅亭看到两个室友都有男友,难免有些艳羡。 “他工作了。” “上班?那得比你大多少啊?” 宋风晚咳嗽两声,“六七岁吧。” “你们怎么认识的?”苗雅亭诧异,总觉得不可思议。 “过程有些复杂,不过两家人都认识……” 国庆第一天,傅沉开车去学校里接宋风晚和她的室友。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傅沉。”宋风晚郑重介绍。 “你们好。”傅沉心底是高兴的,亲自盖章认证的男朋友啊。 他开的是自己以前练手的车,不算很贵的牌子,三个女生挤在后面,胡心悦的男友坐在副驾。 胡心悦男友名叫向春晖,是个很硬朗热情的人,不过看到傅沉还是有些拘谨。 他们都是学生,很少与傅沉这种社会人打交道,难免不自在,都是学生,又是外地人,听了傅沉的名字,也没多想。 “你是哪个学校的?”傅沉看向身侧的男生。 “陕大的。” “学什么的?” “机械制造。” “那出来应该很好就业……” 傅沉知道的东西多,也能和他聊到一块儿去,气氛瞬间就热络起来。 苗雅亭是第一次见到傅沉,简直惊为天人,而且他举止谈吐也优雅得体,和他们说话,没架子也绅士,她直言宋风晚藏得深心。 开车抵达农家乐,因为提前订了位置,五人直接到了包厢。 “三爷,酒水要什么?”经理亲自接待的。 “给我泡壶茶,你们要喝什么饮料?”傅沉看向几个学生。 因为胡心悦比较活跃,几人乐呵呵的点了菜,就聊开了。 农家乐毕竟不是大酒店,就和普通餐馆差不多,稍微熟悉一点,也就不那么拘谨了。 “这家农家乐是谁开的啊,生意真好。”胡心悦出去上了个洗手间,瞧着外面还有人在排队。 “我一个朋友。”傅沉帮宋风晚倒了杯茶。 “你这朋友品味挺独特的。”胡心悦打量着包厢,里面弄得花花绿绿的,许是想复古一些,还挂着一些老旧的年画。 门口还挂着几串干辣椒。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宋风晚忽然笑出声。 这个品味独特的人,可不就是你的“男神”。 “他品味一直独特。”傅沉和宋风晚相视一笑。 而此刻这位品味独特的人,正开车送怀生去山里。 傅沉昨晚依约请他吃饭,本来吃得好好地,他来一句,“林白,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段林白一听这话乐了。 傅沉找他帮忙? 这可真难得,他当时又喝了点小酒,大手一挥,“好啊,你说!” “明天帮我送怀生上山,我明天要和晚晚见她室友,没有空。” 某人反手就给他喂了一把狗粮。 我去,你去见小嫂子室友,我就给你当司机,送这个小和尚? “我准备去你的农家乐,你让人给你留个包厢,要最好的,毕竟第一次见面,不能失礼。” 傅沉虽然没在笑,可是从他语气就听的出来,非常嘚瑟。 老子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吃狗粮的。 吃饭这段期间,傅沉隔三差五就和宋风晚发信息。 “你能不能陪我聊会儿天!”段林白有些话痨,傅沉不搭理他,他心里难受。 “晚晚有点黏我。”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你这是典型的见色忘友。”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傅沉挑眉。 段林白险些呕血。 傅沉,你狠,你厉害! 段林白是有点怕怀生的,之前出去旅游,他可没忘记被木鱼支配的恐惧,果不其然,第二天,小和尚六点多就给他打电话,让他送自己上山,说再过一会儿,会堵车。 他自从眼睛好了之后,作息有点乱,加之昨天喝了酒,直至十点多才去云锦首府接怀生。 果不其然,还没到山上,就被堵在了半路。 “我都和你说了,让你早点过来,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吧。”怀生抱着一杯波霸奶茶,一脸怨念的看着段林白。 “我忘了现在是国庆。”段林白打着哈气,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撑着下巴。 怀生所在的韩山慈济寺,据说很灵验,逢年过节,香火都非常旺,已经算是个旅游景点,加之又逢国庆,外地游客众多,进山的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他早上还没吃饭,饿得肚子直叫。 打电话给傅沉抱怨,人家直接来一句,“我在忙。” 气得他一肚子火。 好不容易车子挪到了山上,为了等停车位,又磨叽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庙里,段林白已经饿得走不动路了,幸亏山里凉爽,若不然他肯定被热晕。 “小和尚,给我弄点吃的。”段林白瘫在怀生房里,这是床吗?这么硬! 他躺在**,给傅沉发信息,已经平安把怀生送上山。 “我去饭堂给你找找。” 怀生一来一回,只花了五六分钟,给他带回了几个白面馒头,还有一碟咸菜。 “你们这儿只有这个?”段林白傻了眼。 卧槽,老子早中饭都没吃,你让我啃这个? “没有饭了,这还是师兄留给我的。” “没有肉吗?” “寺庙里哪里来的肉啊,你吃不吃?”怀生询问。 “不吃。”段林白此刻满脑子都是鸡鸭鱼翅,不想啃馒头。 “那我自己吃了,你如果不走的话,可以等晚上吃了再回去,五点半食堂就开了。”怀生坐到炕上,自己啃馒头。 段林白肚子已经饿得直叫唤,偏生边上的小和尚还吃得喷香,他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怀生偏头看他。 还吃肉,馒头也能填饱肚子啊,真是娇气。 可是下一秒,段林白飞快拿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 “好吃不?”怀生笑道。 “不错。” “这个咸菜也好吃,食堂的师傅自己腌的。”怀生瞧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有些嫌弃。 段林白拿起一侧的筷子,就着馒头吃了口咸菜,“好吃。” 怀生悻悻一笑,刚才不是信誓旦旦不吃吗? 打脸打得真快。 怀生毕竟是孩子,吃了半个馒头就不饿了,段林白还在狼吞虎咽。 段林白还在啃馒头,农家乐经理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拿过手机,“喂——”了声。 “小老板,三爷一行人已经离开了。” “是吗?”段林白说的漫不经心。 “没结账,挂在您名下了。” “咳咳——”段林白直接被馒头呛到了。 傅沉,你特么还是人吗?老子因为你在这里啃馒头,你还坑我? 我回去就要和你绝交! …… 段林白足足吃了四个馒头,正舒服的躺在怀生**,翘着二郎腿,一手揉肚子,一手玩手机。 “怀生啊……”忽然有人推门进来。 段林白桥这是庙里的普度大师,急忙从**跳起来。 “师傅。”怀生美滋滋的抱住自己师傅。 之前他一直在前面帮人解签,怀生没去打扰。 “大师好。”段林白对普度大师,还是非常敬重的,他母亲每年也会来上香,对他谦和有礼,段林白自然不敢造次。 “三爷今日没来?” “他今天有点事,我送怀生过来的。” “您什么时候回去?方便的话,我能做你的车下山吗?有点事想和三爷商量一下。” 段林白诧异,他知道这座寺庙开始,这位大师可从未下过山,就连怀生入学,也只是送到半山腰。 这么急着要见傅沉,必然是有急事,“我待会儿就走。” “麻烦您等我一下,我送走最后一批香客就和你一起下山。” “我不急,大师您慢慢来。”段林白扯了扯头发。 “怀生,你也收拾东西,跟我一起下山。” 怀生一脸懵,“师傅?” 他刚回来,怎么就让他回去了? 段林白挑眉,看了眼一脸无辜的小和尚,这件事怕和怀生有关。 云锦首府 傅沉刚送宋风晚到机场,接到年叔电话,说普度大师在家里,便匆忙往回。 他到家时,年叔正带着怀生出去遛狗,夏天燥热,四五点钟,日头还略显毒辣,明显是刻意支开了怀生。 “大师,您有什么事不妨直言。”傅沉也不和他绕弯子。 段林白坐在一侧,也一脸好奇,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迫切,一刻都等不及要见傅沉。 普度大师一脸凝重,“怀生亲生爸妈找来了。” 段林白错愕,“这不是好事吗?” 傅沉拧眉没作声,气氛略显凝重,过了几分钟,段林白忽然跳起来,“等会儿,我没记错的话,怀生当年是被遗弃的,弃婴对吧。” 普度大师点头。 “卧槽,既然是自己遗弃的孩子,这特么找过来是几个意思?”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嗅觉敏锐的应该猜得到之前挖的寻子的坑和怀生有关,这件事会牵扯比较多,小鱼儿会出现,川北的京六爷也会露面,我只能预告说,会有大戏…… 前面埋得伏笔还有坑,明天会有填一点,可能坑挖得太久,你们都忘了【捂脸】 晚晚剩下的室友人都不错,苗雅亭就是性子内向慢热些,后期不会作妖的,三爷被盖章认证为男友,心底美滋滋啊。 话说二浪啃馒头,真的是真香现场,哈哈 怀生:段叔叔,好吃不? 二浪:真香! …… 360 狠心父母强夺孩子,吓哭怀生 360 狠心父母强夺孩子,吓哭怀生 云锦首府 “卧槽,既然是自己遗弃的孩子,这特么找过来是几个意思?”段林白愕然。 傅沉盘着手中的佛串儿,神色如常淡漠。 当时捡到怀生的时候,他记得老太太曾唏嘘感慨过,说孩子很健康,又无疾病,怎么会被遗弃在这儿。 曾经也怀疑是否是人贩子走投无路扔了孩子,可是在他襁褓中发现过一张纸条…… 进山香客捡到后报警,派出所并无丢失孩子的报警记录,几经寻觅无果,最后决定送孤儿院之前,才被普度大师接到寺院里。 “大师,您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傅沉默然开口。 普度大师神色凝重,“其实我最近一直看到那对夫妇来庙里,和我那些徒弟打听是否在六年前看到过婴孩,前几天,居然直接带着记者过去了。” “据说是经过警方系统,查到怀生,说是他的亲生父母,想认他回去。” “不过这对夫妇已有一对儿女,儿子得了白血病,想让怀生配型。” 段林白当时就炸了,“卧槽,还有这么恶心的,凭什么啊?当初丢孩子的是他们,现在还想要回去,门儿都没有。” 普度大师蹙眉,“我想请三爷帮我查一下,他们夫妇所说的是否真实,他们说那孩子活不久了。” “扔孩子的时候怎么想不到这种事啊,我跟你们说,因果轮回,做了坏事,都会受到惩戒的。”段林白冷哼。 “您怎么想?救?”傅沉看向普度大师,毕竟他才是怀生现在的监护人。 “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但是怀生还小,我……”大师亦非圣人,很难做到众生平等。 “我先让人查一下吧。”傅沉也知道他的为难。 那家定然是走投无路才想到找怀生,若是不救,眼睁睁看着那孩子死亡也于心不忍,毕竟父母做错事,与那个孩子无关。 “麻烦您了。”普度大师起身,给他深深鞠了一躬。 不多时,怀生就拿着冰淇淋,蹦着跳着回来了。 “师傅!”怀生冲到普度大师怀里,“你尝一口。” “师傅不吃。” “很好吃的,在山里都吃不到,你还没吃过呢。”怀生将冰淇淋送到他嘴边,大师才勉强舔了一口,“好吃吧?” 普度大师点头。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山上啊?”怀生认真看着他。 大师伸手摸着他的头,“国庆山里很忙,没人照顾你……” 他目前还不想让怀生与那对夫妇见面,留在傅沉这里较为安全,那群人必定找不到这边。 “我不需要人照顾。” “最近山里香客很多,不少人外地人留宿,可能会住你的房间……” “那我和你住。” 大师愣了一下,“你上次考试得了多少分?假期不补课吗?你现在的成绩,连大学都考不上,以后怎么当住持。” 怀生垂头不再说话,提成绩真的太伤人了。 普度大师没留宿,当天晚上就回了山里。 傅沉查了那家人的资料,这才发现,恰好是上次与宋风晚一起看节目时见过的那户寻子家庭,这家人上电视直接说孩子是被拐的。 光是这点就让傅沉有些恼火。 他能理解那对夫妇为何如此说,毕竟遗弃孩子是重罪,他们承受不起,但是这种时候还在电视上造谣卖惨,让人募捐,实在让人恶心。 “三爷……”此次跟着宋风晚回南江的是十方,资料是千江查的,“那个孩子六年前做过一次手术。” 他将一份资料递傅沉。 “做过一次?” “骨髓库找到了适合的捐赠者,又复发了。”千江直言。 白血病接受骨髓移植,后期也要化疗,通过药物抑制,但也存在复发的可能性。 “六年前做过一次……”傅沉捏着资料,眉头拧紧,怀生今年六岁多,他很快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 “当时接受过他们当地电视台采访,还有视频资料。” 傅沉冷笑,“这种人也配为人父母?” 千江冷然回答,“不配!” 傅沉当晚就打了电话给普度大师,表示他不支持送怀生回去,大师听了傅沉分析,同样沉默…… 怀生住在傅沉这里,白天由年叔陪着上辅导班,倒也相安无事。 事情发生转机是在10月6号,傅沉和段林白去京城新区考察,预定晚上回来,而宋风晚却提前回京了。 宋风晚回南江待了几天,为了错开返程高峰期,也为了早些见到傅沉,特意提前买了机票。 “三爷今天不在京城,您确定不和他说一声?”十方拖着行李,负重前行。 说真的,这严家老太太也太夸张了,光是特产就带了一个大箱。 “他今晚就回来了,我们先去大院。”严老太太托她给傅家二老带了点东西。 宋风晚去了趟傅家老宅,陪傅家二老小坐一会儿,借着给傅沉送特产为借口,大大方方进了傅沉住处。 她抵达云锦首府时,正值傍晚。 “汪——”傅心汉看到宋风晚,扑过去,在她面前又是转圈,又是摇尾巴。 “乖!”宋风晚弯腰抚摸着它的狗头。 年叔听到动静从屋内走出来,“宋小姐?您怎么来了?三爷不在家啊,我给他打电话……” “不用,我知道他不在,我在这边等他就行。”宋风晚拖行李又赶飞机,风尘仆仆,也想收拾一下再见傅沉。 “那快点进来吧,外面怪热的。”年叔笑得一脸慈祥。 “我给您带了点特产。”宋风晚进屋后,还给年叔拿了椰子糕,还有一些果脯。 年叔推辞再三才接受。 “之前开学,行李太多,没法给您带礼物。”宋风晚笑着。 “有心了。”年叔笑得合不拢嘴,“你先坐一下,我要去辅导班接怀生,半个小时就回来。” 宋风晚诧异,“怀生没回山里?” 这小和尚,就是双休日都乐颠颠的往山里跑,国庆这么长的假期怎么会心甘情愿留在这边。 “成绩提高不上去,留下补课。”宋风晚不知内情,年叔也没刻意提起。 “我跟你一块去吧,我也好久没看到他了。” “他看到你肯定高兴。”年叔笑着。 怀生补课的地方就在宋风晚曾经寄读的京城二中附近,距离云锦首府并不远。 宋风晚还特意买了杯奶茶,和年叔一道往辅导班走。 路过自己曾经就读的画室,门口贴着招生信息,宋风晚心生感慨,时间过得还真快。 “就在前面,拐个弯就到了。”年叔伸手指着前方路口说道。 “嗯。”宋风晚点头。 在拐过十字路口时,【希望教育】四个字映入眼帘,而最惹人注意的则是门口正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甚至还有记者扛着摄像机,堵在门口,周围全部都是围观的家长和学生。 争执声很激烈,其中还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宋风晚拧眉,“出什么事了?” 年叔心底暗叫不好,“怀生……” 他说着就急急的往人群里面冲。 宋风晚紧跟在他身后,撞入人群后,才看到被一个女人护在身后的怀生,哭得泣不成声。 穿着短袖衣服,胳膊被拉扯的俱是红痕。 “怀生?”年叔瞬时红了眼,怀生在这里住了快一年,朝夕相对,和亲孙子也没两样。 “年爷爷——”怀生哭嚎着扑到他怀里,鞋子都掉了一只,赤脚踩在灼热的地面上,膝盖都磕破了。 宋风晚脑子有点混乱,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直至一个妇人模样疯狂的女人冲出来,“儿子,我真的是你妈妈,我来接你回家。” “这位女士,孩子显然不认识你!”护着怀生的是辅导班老师,“您怎么能直接冲进去抢孩子!” “这是我儿子!我是他亲妈,我想带走他有什么问题!” 宋风晚愕然,怀生的母亲? 她定睛仔细一看,才觉得这妇人长得有几分眼熟,再结合他身后的几个记者摄像,就想起了曾看过的寻子节目。 找的是怀生? ------题外话------ 一更开始啦,记得留言打卡哈~ 顺带求一波票票~这个月只有28天啊,有月票的别忘了支持月初哈。 其实怀生身世很简单,和傅家、京家都没什么关系的,不是谁的私生子什么的【捂脸】,大家不用想的如此复杂,只是因为这件事牵扯的人物和事情比较多。 361 晚晚:生而不养,枉为人母(2更) 361 晚晚 生而不养,枉为人母(2更) 傅沉从未和宋风晚提起怀生的身世,她此刻得知面前这人是他亲生母亲,自然震惊。 她还没回过神的时候,那个妇人突然冲过去,扯住怀生的胳膊,就想把他拽走。 “你干嘛……”怀生吓得脸都白了,纤细的胳膊,被她勒出几道红痕,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年叔的衣服,“我不跟你走。” 谁都没想到她敢光天化日抢孩子。 “你们到底想干嘛,松开!”年叔紧紧护着怀生。 “这是我儿子,是我生的,我想带走他有什么问题,你是他什么人!”妇人好似疯了一般,红着眼和他抢夺怀生。 怀生胳膊被她扯得疼了,哭嚎着,“我不认识你!我不跟你走。” 年叔看他太疼,红着眼,手指略微松开,那个妇人也没想到年叔会松手,惯性使然,身子往后一退,怀生趔趄着,险些摔倒。 十方眼疾手快,伸手捞住怀生,将他抱在怀里,递给了宋风晚。 “姐姐,我不跟她走,我不认识她。”怀生搂住宋风晚脖子,眼睛已然哭肿。 宋风晚将他死死搂在怀里,眉头拧紧。 “他就是我们儿子,你们凭什么藏着他不让我们见。”一个男人站出来,他眉眼五官和怀生真有些许相似。 “孩子,我真是你母亲,你看看我啊……” 妇人跌坐在地上,嚎哭不止。 惹得周围家长指指点点。 “这家人不是一直在电视上寻子吗?这孩子是被拐的,和父母见面是理所当然的吧,他们是不该阻拦。” “可是孩子又不认识他们,直接找过来,确实会吓到他。毕竟之前不认识。” “这家人也是可怜,一个儿子重病,一个被拐。” “我觉得现在电视台播的新闻都真真假假,孩子失散这么久怎么不找。” …… 现场一片混乱,直至老师和记者协调,才决定先去辅导班的老师办公室好好聊一下。 宋风晚带着怀生去清洗一下,他哭得凄惨,肩膀一抽一抽,胳膊被拉扯的都是淤肿。 “鞋子。”辅导机构老师将怀生掉落的鞋子捡回来。 “谢谢。”宋风晚接过鞋子和她道谢,她们之前护着怀生,没少和那家人发生争执,此刻也是非常狼狈。 怀生坐在凳子上,宋风晚正弯腰帮他洗脚,脚掌都被磨破了,根本无法穿鞋。 “当时正放学,我在教室等家长来接学生,那家人带着记者冲进来,拉着怀生就往外面走,也不问孩子愿不愿意,不少孩子被吓哭了。”老师叹了口气。 “怀生也说不认识他们,我们肯定不能让他们把孩子带走。” “这才发生了争执,这些人带着记者,我们都没空给你们电话。” 宋风晚点头,拿着棉布帮怀生擦了下脚,“怀生,你乖乖和老师在这里待一下……”她想出去看一下具体情况,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僵持着。 怀生一看宋风晚要走,光着脚跳下凳子一把抱住了她的腿,“你别走,我害怕。” 他声音哭得嘶哑,听得人鼻尖一酸。 “我就是去倒下水,不走。”宋风晚咬了咬牙,摸了摸他的头。 “我不跟他们走,你别扔下我。” 怀生死死攥着她的衣服。 “我去倒水吧,你陪他一下,我同事出去买药了,稍等一下。”女老师抿了抿嘴。 “谢谢。”宋风晚抱起怀生,将他安放在自己腿上。 女老师端起地上的洗脚盆,起身往外走。 房间隔音效果并不算好,不远处的争吵声不绝于耳。 怀生躲在宋风晚怀里,身子不停发抖。 …… 十方和年叔正在应付那对父母与记者。 本来是说坐下来好好谈谈,可是对方情绪激动,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对着镜头就各种胡说八道。 似乎有记者在,他们就有底气一般。 现在有些媒体,巴不得能抓到这种冲突劲爆的镜头争取收视率,只是象征性的安抚协调。 “……你们不该直接来找孩子吧,他才多大,你们这样会吓到他的。”年叔气红了眼,“有你们这么当父母的嘛!” “我实在等不及了,我儿子等着救命,求求你们了。”这妇人叫马银翠,直接跪在了年叔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年叔拧眉。 “我儿子活不了太久了,我现在就是想给他做个配型,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我来说一句,这孩子本来就是拐卖的,你们就算抚养他,也是不合法的,警方随时能把人带走。”一个挂着记者牌的女人出来调停。 “他们也是考虑到对孩子的影响,才没报警,想私下和你们协商。” “但是你们一直阻拦他们和孩子见面,这本身就是违法的。” …… 那个男人跳出来就要往外走,“我要见孩子,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孩子带走,你们谁都拦不住我。” “黄先生,您冷静点。”记者还是拦住了他。 “怎么冷静,这孩子就在外面,他们百般阻拦,不让我们见面,我告诉你们,要是我们起诉,你们收养他,也涉嫌收买被拐儿童,这是犯罪!”黄建华指着年叔,态度强硬。 “我看你们对他不错,想私下解决这件事。” “你们没权利阻止我们带走孩子!” 黄建华推开记者,往怀生所在的房间冲。 十方立刻伸手拦住了他,这个男人情绪激动,拽不住,十方不得不紧紧扣着他,双方难免发生肢体接触。 “您冷静点!”十方同样不知内情,但也清楚,现在不是让他们接触怀生的时候。 拉扯之间,十方的手不小心打在他脸上。 原本跪在地上的妇人急眼了。 “你抢了我的孩子,还打人?”马银翠起身,冲过去就给了十方一巴掌。 十方懵逼了。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蛮不讲理的人。 他还没回过神,那妇人跳起来,伸手就冲他脸上抓挠。 十方有点拳脚,却也不能对一个女人动手吧,只能被动挨了几下,她下手没轻没重,推搡之中,她身体本能挡了一下,推开那女人。 “你打我老婆?”那个叫黄建华的男人再次冲过来。 整个办公室瞬时乱成一团。 “大家都冷静点!”办公室除却记者还有老师,几波人纠缠在一起,混乱不堪,就连年叔都不知被谁推搡在地,腰撞在桌子犄角处,疼得直不起身。 就是这时候,马银翠冲出办公室,直奔怀生所在的房间。 …… 宋风晚听到外面争执声甚嚣尘上,甚至还有摔打东西的东西,紧张的心头一跳,她搂紧怀生,“没事,别怕……” “我想回山上,我想师傅。”怀生身子战栗着,眼泪就没停过,显然是被吓懵了。 “待会儿我就带你去见师傅……” 宋风晚话音未落,房门忽然被人撞开,马银翠披头散发出现在门口,怀生一看到她,急忙往宋风晚怀里躲,身子觳觫。 “把孩子给我……”马银翠呼吸急促,披头散发的模样活像能吞人的恶鬼。 “我不去!”怀生瑟缩着往宋风晚怀里钻。 此刻跟着冲过来的女老师伸手拉住马银翠,“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你不能吓着孩子啊。” “我儿子等着救命啊!”她大吼着。 “麻烦你照顾一下怀生。”宋风晚把怀生托付给那位女老师,才看向马银翠,“孩子就在里面,也跑不掉,咱们出去说。” “姐姐……”怀生怕极了。 “乖,没事的。”宋风晚咬了咬牙。 马银翠深深看了眼怀生,这才跟着宋风晚出去。 宋风晚关上门,余光瞥见不远处激烈争执的一群人,眉头拧紧,“您是怀生的生母?” “对。”马银翠很瘦,饱经风霜,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憔悴沧桑,“你们没权利阻止我带走孩子。” “他目前不愿意给你们走,而且你也看到了,他被吓得不轻。” “还不是因为你们一直不肯和他们说真相,孩子才会如此排斥我们。” “那也不是你强抢孩子的理由!”宋风晚气闷。 “我也是被逼无奈,你们不让我看他,但我儿子等不及了。” “一口一个你儿子等不及了,怀生就不是你儿子!”宋风晚怒斥,“你上过电视台寻子,说孩子被拐卖,却没报警?” “怀生才多大,那时候信息已经发达了,只要你们立刻报警,追回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不报警,回家务农?难不成在你心里,你儿子还不如几亩庄稼地重要!” 她之前看节目,就是觉得此人说话漏洞太多,才没继续看,压根没想过会牵扯到怀生。 此刻自然越发气闷。 “这么多年,你找过他吗?现在另一个孩子生病,就到处寻找,你安的什么心,大家心底都清楚。” 马银翠看她就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没想到说话如此犀利。 “这是我家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给我让开,我要见我儿子!”马银翠急了,伸手推搡宋风晚,几欲撞门而入。 宋风晚伸手阻拦她。 这女人平素一直务农照顾孩子,力气比宋风晚大,被她几句话刺激得眼睛通红,加之觉得她难缠,伸手就要打她。 “宋小姐。”十方站在不远处,被那个男人牵绊,自身难保,根本无法顾及宋风晚,急得上火。 真不怕遇到厉害的人,就怕遇到这种难缠的无赖。 马银翠的手从宋风晚侧脸滑过,下一秒,宋风晚已经抬起手臂…… “啪——”一声。 清脆响亮,就连不远处在争执的人群都瞬时淹没无声。 马银翠更是被打懵了。 “您一直强调是怀生的生母,我不想与你动手,你若再这么无理取闹,我不会客气的。”宋风晚深吸一口气。 “当年的事情到底如何,真如你在电视上说得那样吗?” “现在为了救另一个孩子,直接过来抢人,你考虑过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吗?你对他何曾有过关照,一上来就让他救你儿子的命。” “你凭什么?” 宋风晚怒斥,同样被气得身子发颤。 马银翠气炸了,“他是被拐卖的!” “你敢指天发誓,他是被拐卖不是遗弃,就以你病床的儿子起誓好了。”宋风晚也是被气疯了,她清楚记得,傅沉和他提过,怀生是被遗弃。 而且这人上电视说话也是漏洞百出,谁家丢了孩子,还能回家农忙? “你这小姑娘怎么如此恶毒,居然诅咒我儿子!”卧病的儿子就是她的痛点,马银翠一听这话瞬间爆炸,冲过去就打宋风晚。 奈何她力气再大,几番折腾,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手腕被宋风晚擒住,反手又是一巴掌。 “生而不养,枉为人母!你根本不配做他母亲!” 十方站在不远处,长舒一口气。 打得好,这家人真特么绝了,不打不清醒。 ------题外话------ 应该让晚晚多抽几巴掌才对…… 362 怒揍恶母渣父,川北京家(3更) 362 怒揍恶母渣父,川北京家(3更) 宋风晚一声厉斥。 “生而不养,枉为人母!你根本不配做他母亲!” 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彻底惹怒了妇人,本就是个蛮横无理的人。 马银翠活了三十多年,也没受过这份气,伸手就朝着宋风晚抓过去,被赶过来的辅导班老师拉扯住。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打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女人扑棱着,抬脚踢她。 方才拉扯,衣服有些乱,宋风晚伸手整理,偏头看她,“我看你都不是个东西!” “您也冷静些,别刺激她了。”有人劝阻宋风晚。 此刻场面已经够乱了,她怎么还刺激这个人啊。 “冷静?说是怀生生母,却把孩子吓得瑟瑟发抖,这是当母亲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嘛!我看不是不配为人母,而是根本不配做个人!” 宋风晚怒不可遏,她自己本就有个行止不端的父亲,因为他险些被绑架,她很清楚被至亲之人伤害的滋味。 她那时年纪不小,此刻想来,仍旧遍体伤寒,更遑论怀生还是个孩子。 必定会留下阴影的。 “她要是为孩子考虑办法,都不会做出如此蛮横无理的行为!简直是强盗。” “我一直相信天道轮回,人做了恶事,肯定会受到惩戒的。” “可能不是报应在自己身上,但必定有一日会让你痛不欲生。” 这话对马银翠来说,无异于剜心,“小贱人,我打死你!” 她冲破众人阻拦,朝着宋风晚冲过去。 宋风晚躲闪不及,尖锐的指甲从她侧脸滑过,吓得十方狠吸一口凉气。 我滴妈,这女人真是疯了。 宋风晚手指攥紧,抬脚就朝她狠踹一脚。 “你还敢踢我!” “你若再敢碰我一下,我照样不会客气。”宋风晚伸手摸了下脸,隐有刺痛,“我直接告诉你,今天你想带走怀生,门儿都没有。” 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疯婆子,蛮横不讲理。 若是能坐下好好谈谈,必然有时另外一番景象,不通知他们,反而直接来抢孩子,真的完全没考虑过怀生的感受啊。 …… “你这臭丫头,你敢打我老婆。”不远处的男人也急眼了,朝着宋风晚冲过去。 十方伸手拦着他,黄建华伸手打他。 这次十方并没躲闪,或者被动挨打,而是直接握紧拳头,对准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特么的,我忍你很久了,老子不动手,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啊!还变本加厉了,我给你脸了。” 这次跟着宋风晚的是十方,若是千江在这里,这男人怕是早就被揍的面目全非,能给他留口气不错了,怎么会只给他一拳。 十方知道这家人无赖,怕他们趁机讹上自己,或者出现后续麻烦,做事定然有些畏缩。 千江则不是,打他,必定还手。 “我告诉你,我不是打不过你,我是想给你留点脸,别给脸不要。” 这黄建华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之前看十方躲闪,觉得他好欺负,此刻他怒了,他自然怂了。 “这件事到底如何,也不是你们家说的算的,你们说被拐就是被拐啊,想报警是吧,直接来啊。” “我倒想看一下,当着警察的面,你还能顺利把孩子带走?” “都是你儿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抢,怀生胳膊都被你们扯成什么样了,有你们这么做父母的嘛。” 十方真是被逼急了。 他一直跟着傅沉,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坏心龌龊的大有人在,基本还算有素质,这种蛮横无理,还真特么第一次见。 他忽然抄起一侧打扫得笤帚,扯了扫把头,仅剩一个铁棍,握在手里,一副要和他们拼命的模样。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今天谁敢再动手,争抢孩子,我绝不会客气!” “先动手的也是你们,没人应该给你们打,我不过是正当防卫,我打你,也是你特么活该!” 他毕竟跟了傅沉这么久,气势上总不会输。 尾随而来的记者也是傻了眼,纷纷往后退了两步。 “卧槽,公开抢孩子,还特么有脸说是他亲生爸妈?你们配吗?” “谁不要命的,就冲我来,我还不信你们能在这里把孩子带走。” 十方真是气炸了。 那妇人还想打宋风晚,却被十方的气势吓住,那模样,好似真的敢杀人。 此时忽然有记者似乎才认出十方,“您是三爷身边的人?” 方才过于混乱,十方和对方纠缠,衣服都被扯破了,他和千江平素会出面帮傅沉处理事务,面孔不算陌生。 “那孩子现在和三爷是什么关系啊?”记者追问,好像嗅到了什么猛料。 黄建华拽住记者,“三爷是谁?” “傅三爷,傅老的第三个儿子,很厉害的人。”记者也没想过会牵扯到傅沉,这位爷平素不露面,连半点绯闻都没有,能挖到他的料,这个新闻肯定会大爆。 “我说你们怎么如此嚣张,原来是有人撑腰,仗着有钱有势,欺负我们这些外地人,没天理了……”那妇人跌坐在地上哀嚎。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 无耻至极。 到底是谁欺负人啊。 她刚要开口,就被人拦住了。 “大家都冷静些,事情肯定要解决……”辅导班的一些老师出来调停,将双方安顿在不同房间。 退回屋内,有个记者还想跟进去,被十方瞪了一眼。 “怎么着,刚才还没拍够!” 记者悻悻退出去,十方猛地把门关上,“艹,妈的,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我们报警了,警察应该很快就会过来。”辅导班的老师也是无奈,他们也是无辜被波及,刚才争执,损毁了不少东西。 “我打电话给三爷。”年叔红着眼,“还真是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宋风晚忽然伸手阻止,“等一下。” “怎么了?” 宋风晚蹙眉,“三哥解决固然好,可是他现在不在京城,即便此刻赶回来也得一两个小时……” “现在外面风声对我们不是很有利,那群人又非常无赖。” “那人已经在说我们仗势欺人,还有记者在,三哥被拍到,肯定会牵涉到傅家,弄不好傅爷爷都会被牵连进去。” 这家人在电视上造谣,现在不少人都觉得他们收养被拐儿童,傅沉此刻出现,别人会以为犯法的是傅家。 真相揭开前,傅家首当其冲,必然受人诟病。 傅沉尚未和她提及此事,就怕傅家二老都瞒着,多年前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即便傅家来人,暂时将事情解决,怕也会落得仗势欺人的恶名。 “最起码找三爷想想办法啊。”年叔伸手抚摸着怀生的胳膊,心疼得不行。 “那群人太无理取闹,显然是赖上我们了,那些记者巴不得此刻三哥回来。”宋风晚咬牙,总不能一直困在这里,况且怀生已经被吓懵了。 “三爷肯定有办法,可他赶回来需要时间……”十方咋舌,“段公子也出去了,傅家人目前不便出面……” 宋风晚对京城不熟,绞尽脑汁,“现在去哪儿找让记者都害怕的人啊。” 时间太紧。 十方一拍脑袋,“我怎么忘了这位爷,可我没他电话啊。” “我可能有!” 宋风晚忽然扯过自己的包,找出钱夹,翻找曾经傅沉给自己的一张纸。 她太急了,东西散落一地,最后才在一个夹层里,找到很久以前傅沉给自己塞的一张便签,上面有个姓氏还有一串号码。 傅沉当时说,有急事可以联系他,这个人就在京城。 宋风晚展开便签,拿着手机,解锁拨电话。 川北京家 一个模样极为俊美的男人正靠在座椅上,硕大的遮阳伞悬于头顶,此时落日西斜,光影斜射过来,落在他身上,点点似雾。 他手边放着鱼竿,正闭目养神,湖水微澜乍起,鱼线处的浮漂在水中上下浮沉,周围静得好似半点风声都不曾有。 直至他手边的电话响起…… “六爷。”站在后侧的男人,小声提醒。 这是他的私人手机,只联系几个交好的朋友。 他睁开眼,摩挲着鱼竿,瞥了眼来电显示,“喂,傅沉。” “找你帮个忙。”傅沉直言。 “你说。”他回答得干脆,傅沉能找他,定然棘手到傅家不便出面。 “事情是这样的……”傅沉简单将事情经过和他说了一下,怀生上辅导班,联系人一栏写的是傅沉联系方式,宋风晚没提,已经有人通知了他。 “嗯。”他淡淡应着,示意手下收起鱼竿,起身离开。 “对方比较蛮横,而且目前占据着舆论,我赶回去还得一个半小时,来不及。”总不能一直与他们周旋。 “资料都在我这里,后面的事我回去处理,只是现在老人孩子和晚晚都在,肯定吓坏了,得先把人带出来,斯年今日在外地,赶不回去,也不能让我爸妈出面。” 傅老出面,事情就真的大发了,指不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 怀生的事情很私隐,傅沉从未和任何提议,所有证据资料都只在他个人手中。 傅沉手中有证据,此刻顾忌的不是傅家的名声,而是晚晚、怀生等人在辅导班,必定发生冲突了。 他是没想过,对方会公然抢人,毕竟是亲子,他想对方会顾及对孩子的影响。 而且之前普度大师和他们谈过,已有约定,任何时候都不许骚扰孩子。 他低估了某些人的无耻程度。 现在那边一团乱,必须有个强势的人震场,解决眼前的危机。 “地址给我。”他直言,没有丝毫犹豫。 不消片刻,傅沉就把辅导班的位置发给他,就在此时,有个陌生电话打进来,他眯眼看着手机,迟疑片刻接起。 “喂——”了声。 “京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宋风晚,这个电话号码是三爷给我的,我想请您帮个忙,不知您方便吗?” 他兀自一笑。 京先生?还真是极少有人这么称呼他。 这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居然同时找到他,他只是没想到傅沉会把自己号码给她,这是真的喜欢她啊。 傅沉很早之前就想引荐两人见面,只是一直没合上时间。 “事情傅沉和我说了,我马上过去。” 那人声音字正腔圆,透着股难以言说的韵味。 宋风晚挂了电话,攥着便签,“三哥已经提前和他说了,他说很快过来。” “六爷来了,还怕什么。”十方瞬时有了底气。 宋风晚低头看着便签纸,瘦金体小字,写了个“京”字。 她很好奇,傅沉的朋友圈,为什么会有这号人物,大神的朋友圈都如此神奇吗? 京家祖居在京城北方,那地方旧称【川北】,他们家是民国战乱时期,北方最大的军阀名门。 稍微读点书的,都曾在历史书上听过。 不过建国后,自然不存在这些,京家神隐,只在众人口耳相传中听过,知道这家仍居京城北方。 大家仍沿袭旧称,叫【川北京家】。 混战时期,血流成河,浮尸遍野,所谓“一仗功成万骨枯”,京家一路走来,手上必定不干净,至今人人敬畏,平素都极少有人敢提及京家。 历史原因,这家人从不涉政入仕,经商露面。 有人说京家藏宝无数,坐拥金山,有着百年内都挥霍不完的财富。 具体如何,世人一无所知。 傅沉原想要介绍他和宋风晚认识,只是不知为何,当天这人并未出现。 而现在京家当家,人称—— 京六爷。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最近情节会比较吃紧,我真不是故意卡文的【捂脸】 明日川北京六爷会正式登场的。 三爷给晚晚便签联系方式的情节出现在第【65】章,忘记的话,大家可以去翻翻,当时晚晚就很震惊,觉得三爷朋友圈很神奇。 我以前不信因果报应这回事,就是过年时候,我身边发生的一件真事。 父母造孽吧,做了挺缺德的事,在我老家那里闹得沸沸扬扬,伤害了别人,自己还过得很潇洒。就是今年过年时候,家里煤气中毒,大人抢救回来,两个孩子都没了,最小的才一岁多。 感觉有些时候,虽然命运没有直接惩戒你,总有方法让你抱恨终身。 363 六爷京寒川,桀骜洒然 363 六爷京寒川,桀骜洒然 京城新区,高速收费站 傅沉挂了电话,眉眼像是结了层霜色,湿冷冰凉,段林白坐在他身侧,忽然觉得身侧寒津津的。 “他都过去了,小嫂子和怀生肯定没事的。”段林白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非常诧异,“普度大师和他父母不是见过吗?怎么还会出这种事。” “是见过。”傅沉指尖盘着串儿,偏头看向窗外。 “那他们干嘛直接找怀生?骚扰孩子,太不要脸了吧。” “双方已有约定,绝不打扰孩子。大师一直在考虑如何与怀生说这件事。”怀生心思**,对方逼得紧,他们一直都想如何用适当的方式告诉他。 “那他们这是几个意思,太特么无耻了,直接和孩子说?真不怕吓着怀生啊。”段林白错愕。 而此刻他手机震动,出现了一条微博推送。 【名门权贵恐涉法,阻挠孩子与亲生父母相见。】 段林白一看这消息当即就懵逼了,直接点开。 里面就是那个妇人坐在地上哀嚎的场景。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仗着有钱有势,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那是我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见他,这日子没法过了,仗着是开国元勋就能如此欺负人嘛……” “这些人简直过分,居然把一个孩子送去庙里当和尚。” “我可怜的孩子,你以前都过得什么日子啊。” …… 傅沉听到视频声音,偏头看着段林白。 “卧槽,傅三,你看这个,这特么说的就是你们家。” 单凭开国元勋这一条,范围就非常小了。 又扯到了庙里、和尚,几乎直指傅家。 这些记者也是狡诈,视频很短,而且从头至尾没有指名道姓,任凭大家臆测。 而且底下的评论,众说纷纭,很多人都把矛头对准了傅家。 “我猜是傅老家!傅三爷就信佛。” “张口就造谣,不需要负法律责任嘛,这种事也能随意污蔑?” “之前报道采访,不就说找到小儿子了嘛?我还以为已经去配型了,原来连孩子的面都没见到啊,真是可怜。” “我要是收养那孩子的家庭,我也要考虑一下吧。” …… 段林白看向傅沉,“需要我找人处理一下?”他是搞媒体的,自然有办法将热搜撤掉。 “不用,让它挂着吧,这家人借助媒体,无非是想把事情闹大,逼着我们交出怀生,那不如把事情闹得再大些,我倒想看看,最后他们该如何收场。” “他们现在是贼喊捉贼,趁机占领舆论高地。”让网友先入为主觉得他们才是苦主。 “让他们闹吧。” 傅沉话音未落,手机震动起来,老宅的电话。 而此刻的京城【希望教育】辅导中心 很快派出所的人就来了,他们到这里了解情况,才觉得事情很棘手。 最近火爆电视的寻子苦主,还带着媒体记者,这件事居然还牵扯到了傅家,这种事他们都无从下手。 双方被集中到一个办公室内,坐在两侧,气氛剑拔弩张。 “……警察同志,那真是我的孩子啊,我是他亲妈,我想看我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错,他们不仅拦着我,还打人。” 马银翠伸手指着自己的脸,“您自己看看,我这脸就是被那个臭丫头打的。” “这件事您可一定要帮我们做主啊。” 民警看向宋风晚,“这是真的?” “她先动手的,而且她对孩子动粗。”怀生由年叔陪着,在隔壁休息室。 “什么动粗!是你们不给我看孩子,我一时情急……”马银翠提高嗓门儿,想在音量上压制宋风晚。 “这要是你躺在病**的儿子,你也敢这么拉扯他嘛!”宋风晚温吞道。 “你们瞧瞧这死丫头,年纪不大却生了一张利嘴,我可说不过她,居然对着我这个长辈又打又踢。” “我为什么只对你这样,你不该反思一下吗?”宋风晚轻哂,“你想看孩子经过谁的同意了,当初你丢孩子的时候……” “我儿子是被拐的,谁丢孩子了!”女人急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宋风晚。 “臭丫头,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黄建华忽然跳起来,“你们收养被拐儿童,还特么有理了!” “你要撕烂谁的嘴,你试试看啊。”十方气炸,恨不能把对面两人按在地上摩擦。 …… 就在双方坚持不下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撞开。 “嘭——”地一声闷响,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出现在门口。 “你不是在外面给人录笔录吗?进来干吗?”里面负责协调的几人均被吓了一跳。 “京……京……”他刚抬手要指着外面,已经有两个黑衣人进屋,占据了门口,统一的黑西装,面无表情,好似带着股冷风,直接窜进了屋里。 在京城当差的人,对京家都有了解,一看这几人的穿着架势,心底已然猜到几分。 只是这位爷平素不是听戏就是垂钓,有人在京城当差一辈子,都不曾见过这家人。 这特么是有多倒霉,才会遇到这种煞神啊。 “京六爷来了。”那个民警声音带着些许颤音,轻飘飘的,却宛若一记重锤,砸得所有人心头一颤。 方才屋内还在激烈争执,此刻均悄寂无声,就连举着摄像机的记者都默默关掉设备。 伴随着清脆的脚步声,一个模样俊美的男人进了屋。 宋风晚偏头打量着他,白衣黑裤,风姿洒然。 她本以为,京家是阀门,这位京六爷即便不是五大三粗,模样也肯定棱角分明,锐利逼人,殊不知,此人却生得极为清隽雅致。 傅沉神色凉薄,生得禁欲冷清,此人俊美中透着一丝阴柔,偏又不让人觉得女气,鼻尖眉眼,无一不精细。 眉眼细长,形状十分优美,波澜不惊的黑眸,看似不经心的看了眼屋子,顾盼流兮,有种难以言说的神采,一抹唇色,宛若古画勾勒丹砂,这人美得几乎有点惊心动魄。 周身气质桀骜清高,料峭风骨浑然天成。 饶是生得俊美,全让人无法忽视。 宋风晚打量着他,这就是川北的京六爷—— 京寒川。 “六爷。”十方急忙起身,给他腾出了位置。 京寒川点头坐下,只是由于位置靠宋风晚很近,她能闻到这人身上淡淡的味道,像是寒冬落雪,有点冷。 他冲着宋风晚微微颔首,客气有余。 “方才我在外面就听到有人说要撕烂谁的嘴?”他声音异常好听,透着股老派京腔,非常有味道。 对面那对夫妇,何曾见过这种阵仗,一时被吓得不敢作声。 “六爷……”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小跑进来。 “黄副局。”屋内民警全部肃然起身。 被叫住黄副局的男人,抬手擦了下额头的热汗,这特么突然接到京寒川电话,真是把他吓得不轻。 “这件事我来处理。” “嗳,这人是你们找来的吧,不能因为你们认识熟人,就欺负我们这些外地人啊。”马银翠想着身后有记者,“你小心我曝光你们!” “快别说了。”坐在她身侧的女记者急忙劝阻她。 都说傅三爷面慈心狠,但是他毕竟是正派商人,家境在那儿,不会明目张胆做什么,这位爷可是真的狠戾。 京寒川缓缓勾着嘴角,“我若真想欺负你,自有办法悄无声的把你这个人抹了。” 他眉眼染笑,可是声音透着深深寒意,马银翠吓得没敢再说话。 “这件事牵扯到的孩子,和我有几分渊源,因为当年有人报警,说发现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案子就是我负责的。”黄副局说话掷地有声。 “什么叫做欺负外地人,我既然与这个案子有关系,由我来主持这个案子,有什么不妥当吗?” “污蔑公职人员是犯法的,这位女士,我请你说话注意点!”黄副局冷哼。 那对夫妇瞬时沉默无声,眉眼间甚至还有一丝慌乱。 他们也不傻,现在那些记者都不敢抬起设备,这件事已经不由他们主导。 “事情经过我已经大体了解了,你们说孩子是被拐的,但是根据我们了解,当时孩子是被遗弃在山上的。” “我们当时出动了许多警力寻找,均无果,准备送到孤儿院才被普度大师收养。” “且不说遗弃孩子的人到底是人贩子还是你们,普度大师都是经过正规合法手续收养的那孩子。” “大人的事情尚且不论,你们这么明目张胆抢夺孩子,即便你是他的亲生父母,就认为你们的行为是正规合法的吗?”黄副局语气强势,因为穿着警服,更是添了几分气势。 对面两人,看到警察,已经有些怂了,此刻被质问,吓得声音都带发颤,“我们本来就是想看看他,看到他之后,实在忍不住想亲近他……” “你之前不是说,是因为你儿子的命等不及了嘛?”宋风晚冷笑。 嘴里真是没有半句实话。 “警察同志,自己的亲骨肉流落在外这么多年,谁看到都控制不住。”那个女记者再次开口。 宋风晚质问,“我还没问你,身为记者,这种时候,难道不该阻拦一下嘛,还能处变不惊的拍摄录像,不觉得丧良心?” “我……”那位女记者被堵得哑口无言。 “你们几个……”黄副局指着那对夫妇与一群记者,“全部跟我回警局接受调查。” “警察同志……”那对夫妇一听要去警局,立刻怂了。 “你们……”黄副局看向宋风晚这里。 “我跟你们回去吧,这边还有老人孩子,真的被吓坏了,先让他们回去吧。”十方起身。 “可以。”黄副局点头,辅导班到处都有监控,事实如何其实很清楚,但是既定流程还是要走的,肯定都要回去做个笔录。 一群记者刚准备出去,就被京家人拦住了。 “你们这是要干嘛?”女记者吓得脸都白了。 毕竟有传闻说京六爷杀人不眨眼。 “东西留下。”京寒川偏头看向他们。 几个记者哆哆嗦嗦,在他面前,将所有设备的存储卡,录音设备,一切东西都交了出来,由京家人检查过,一行人才被警察带走。 京寒川起身,看了眼宋风晚,“走吧,我送你们回家。” 宋风晚点头。 车子抵达云锦首府时,京寒川并没离开,而是喝茶等傅沉回来,慢条斯理,神色从容。 他目光落在宋风晚身上,微微蹙眉,“你今年多大?” “过了生日18。” 京寒川低头看着杯中沉底的茶叶,他比傅沉小了一岁,按理说该叫她嫂子,可是…… 让他叫一个未成年嫂子? 老牛吃嫩草,牙口可真好。 ------题外话------ 六爷正式登场,为六爷撒花打卡,投票票吧,哈哈~ 364 三爷vs京六爷,有毒的男人(2更 364 三爷vs京六爷,有毒的男人(2更 云锦首府 傅沉尚未回来,宋风晚和京寒川又不熟,这人并不是话多的人,问了她年纪后,一直闭口不语,似乎在深思什么。 这也不能怪京寒川,他早就知道宋风晚此人,也知道她还在上学,但是亲自接触又是另外一回事。 太小太嫩,浑身还带着学生气。 他不否认宋风晚长得不错,但稚气未脱。 以前也没看出来那家伙好这口啊。 之前听说他把一个高中女生接到家里住,还以为是觉得这姑娘可怜,父爱泛滥,现在想来,这家伙八成喜好养成系。 恶趣味。 宋风晚看他神色变了又变,心底忐忑,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 “寒川啊,吃椰子糕,这是晚晚从南江带来的。”年叔刚哄怀生睡觉,笑着招呼他,两人显然很熟。 “嗯。”京寒川笑着捏了一块,宋风晚这才得空仔细打量他,他举止投足和寻常人极不相同。 方才她是见识过这人冷眼的模样。 笑着说把人抹去,轻描淡写却寒光四溢。 “味道不错。”京寒川显然是偏好甜食的,一连吃了几块。 不是说他杀人如麻?居然喜欢吃甜的? “我那里还有很多,我给您拿几盒吧。”他能及时赶到,宋风晚心底感恩。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和我说话不必称您,我与傅沉交好,你我平辈相称即可。”京寒川喝茶吃糕,半点不耽搁。 宋风晚点头,觉得他不难相处。 站在他后侧的京家人互看一眼,他们六爷可不是对谁都如此好性子的。 宋风晚帮他取糕点,年叔过去帮忙。 “这次可多亏了寒川。”年叔笑道。 “您和他很熟?”宋风晚好奇。 “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和三爷才熟。” “他和三爷怎么认识的?感觉不太相干啊。” “这得说道老太太和他母亲的关系,她母亲是京城有名的旦角儿,老太太又是票友,她俩熟络,三爷才和他结识的。”年叔笑着解释。 “大家为什么叫他六爷,他们家有六个儿子?”宋风晚想当然如此以为,关于京家的资料网上能查到的太少。 “这倒不是,京家老爷子确实有不少子女,他家也是人丁兴旺,六字本是他的小名,她母亲是唱《六月雪》一炮而红的,算是纪念。” “《六月雪》?”宋风晚对京剧并不算熟。 “就是《窦娥冤》,她母亲叫他小六,家里人喊他小六爷,时间长称呼就传开了,他哪儿有那么多兄弟。”年叔轻笑。 难怪宋风晚总觉得他说话举止与常人不同,许是跟着母亲,学过京剧,走路站姿自然与普通人不一样,端是气质都是出尘的。 举止优雅有水准,说话好听,非常有腔调,像是湖心旋儿,落雪簌簌,听得舒服。 “拿四盒够吗?”宋风晚带的特产,还要回宿舍分发给室友。 “可以。”年叔点头。 她拿了一个袋子装好才提着出去,这才发现一盘子椰子糕,居然仅剩一块了。 他…… 居然都吃了。 站在他后侧的京家人,低头咳嗽两声。 他们家六爷确实偏好甜食,只是第一次见面,您如此把持不住不太好吧。 “谢谢你的糕点。”京寒川笑道。 宋风晚悻悻笑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男人如此嗜甜。 夕阳斜沉入山,夜幕垂下,傅沉和段林白才到云锦首府。 “三哥。”宋风晚听到车声,就小跑出去,傅沉一下车,就把她抱了个满怀。 段林白愕然。 卧槽! 一回来就撒狗粮。 “吓到了吧。”傅沉伸手抚着她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三人进屋后,京寒川正坐在沙发上,捏着一袋牛肉粒逗傅心汉。 “京小六,你喜欢狗,自己养啊,到别人家逗狗干嘛。”段林白轻笑。 “猫猫狗狗会吓着我家的鱼。”京寒川家中有一大缸金鱼,宝贝得很,之前段林白去他家,鱼食喂多了,撑死一只,他直接把他踹出去了。 隔天段林白赔了他一缸,他收了鱼,却把他拒之门外,最后还说他送的鱼是杂交的。 简直过分,杂交的那也是鱼。 傅沉偏头看他一眼,“你怎么还在这里?” 京寒川不为所动,依旧捏着牛肉粒逗狗,用完即扔,还真是傅沉的做派。 “怀生呢?”傅沉看着客厅。 借着光亮,他眯眼看到宋风晚下颌处的一点红痕,像是指甲抓挠留下的残印,他眸子紧了紧。 “回来就上去睡了,怎么都不肯出来,今天的事对他来说太突然了。”宋风晚叹了口气。 “我让千江去接普度大师了,等他过来吧。”山里与外界信息本就不对等,普度大师压根不懂怀生出了事。 “三爷,稍微休息一下就能吃晚饭了。”年叔看到傅沉回来,心底也踏实下来。 饭菜上桌,宋风晚装了点饭菜,送上去给怀生,餐桌上仅剩三个男人。 “上回去会所,你没来,这是第一次见到小嫂子吧,怎么样?”段林白伸手戳了戳京寒川。 他眯着眼,“年纪太小。” “嘴巴很利。” “下手凶猛。” 他一连给了三个评价,却都算不得好评。 “下手凶猛?你从哪儿看出来的?”段林白看着傅沉瞬时黑沉的脸,努力憋着笑。 这家伙也是个黑面黑心肝的主儿,嘴巴带刺,有时候说话可毒了。 “我从记者那边收缴到了录像,我看了遍视频。” “我跟你说,她厉害着呢,就上回在南江,卧槽,带着一个连队去捉奸,愣是把那个男人吓得萎了。”段林白提起南江的事,兴致勃勃。 “是吗?”京寒川挑眉。 “我以前觉着小嫂子挺乖巧可爱的,自从发生那件事,我完全无法直视她了。” “这么厉害?”京寒川和傅沉不同,若是换成傅沉,定然不会搭理段林白,他非得应和两句,有人搭腔,段林白自然兴致高涨。 “这是必须的,那天月黑风高……” 两人说了半天,京寒川抬头看向傅沉,“你喜欢那位宋小姐什么?” 傅沉淡淡一笑,“你们两个母胎单身狗,讨论别人媳妇儿倒是起劲儿。” 京寒川笑而不语,段林白就炸了。 “还有,她是你嫂子。”傅沉纠正他的称呼,“叫宋小姐太生分。” “斯年肯喊她三婶,我就喊她嫂子。”京寒川笑道。 傅沉从容淡定,“斯年不喊她三婶……” 京寒川心底稍稍得意,傅沉紧接着一句话,就把他的脸彻底弄垮。 “他都喊晚晚小婶。” 京寒川抿着嘴角,傅斯年这个没骨气的家伙,怎么能如此随意屈服于傅沉的**威。 他缓缓开口,“就她的年纪,要等到结婚生子,也是不容易,不过你素来有耐心有毅力。” 简单几句话,在傅沉心上狠狠扎了一刀子。 段林白看到两人过招都要笑疯了。 大神过招,招招见血啊。 “那我最起码有个盼头,你们俩连目标都没有,难不成真打算抱着你的一缸鱼过一辈子?”傅沉回击。 段林白愕然。 卧槽,你打击京寒川就瞄准他一个人啊,带上我干嘛啊。 他咳嗽两声,笑着打圆场,这两人刀光剑影的,还能不能好好吃顿饭了,“寒川,你也别着急,总有一天你也会遇到一个好姑娘,漂亮聪明,不要你的钱,不要你的房,不要你的车……” 傅沉冷不防来一句,“她最后也不会要你。” 段林白瞠目结舌。 这毒舌怪! 京寒川笑道,“你说她喜欢你什么?你的钱还是你这张脸?” “所有这些东西才构成了完整的我,无论她看上我什么,总归是我这个人,不是旁人,不是他人,只是我。” 段林白恨不能掀了桌子,这特么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一边“掐架”一边喂狗粮。 这什么骚操作。 这两人都特么有毒啊! ------题外话------ 虽然六爷名字寒渗渗的,却是甜味儿的,哈哈 他和三爷真的是两个毒舌怪,他毒他一口,他立刻毒他一口,这刀子都挺狠啊。 由此可见段哥哥夹在他俩中间,再加给傅斯年,他生存环境多么艰难啊,还能顽强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段哥哥:往事莫再提,一把辛酸泪。 看文别忘了投票呀~群么么 365 接吻易生邪念,尤其在床上(3更) 365 接吻易生邪念,尤其在**(3更) 云锦首府内 傅沉瞧着宋风晚许久没从楼上下来,起身去看一下情况。 他回来的时候,去看了趟怀生,他只是躲在被子里装睡,显然是不想和别人交流。 他刚踏上楼梯,段林白就戳着京寒川。 “我去,你俩吃个饭,要不要如此火光四溅,都波及到我这个路人了。” “看戏有危险,且行且珍惜。”京寒川低头喝着椰奶,这是宋风晚背回来的椰子粉冲的,味道很浓郁。 “你好端端的提他俩年龄干嘛?你不知道傅三最在意这个嘛?” “这是事实,怎么不能提?”京寒川挑眉,“人不能回避客观存在的事情的,要正视自己,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一首诗。” “什么?”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枝梨花压海棠。” “扑哧——”段林白吐血。 太毒了,这人嘴巴太毒了。 他看着傅沉身形趔趄一下,回头深深看了两人一眼。 好一个十八新娘八十郎,京寒川,你能耐。 傅沉抵达二楼时 房门并未关得严实,傅沉推门而入,怀生正坐在椅子上吃东西,他吃东西本就很快,宋风晚给他夹的东西,几乎被清光。 “三叔。”他眼睛通红,扭头看着傅沉。 “喝点汤。”宋风晚微微蹙眉,她每样菜都夹了不少给他,分量很足,他吃的有点多,狼吞虎咽。 “嗯。”怀生乖巧点头,“其实我可以去楼下吃饭,不用特意给我送到房间。” 他嗓子哭坏了,声音嘶哑。 “没关系。”宋风晚笑道。 待他吃完,傅沉从宋风晚手中接过餐盘,叮嘱他早些休息,怀生却忽然伸手拽住傅沉的衣角。 “嗯?” “三叔,我不想跟他们走,我以后会更乖更听话。” 宋风晚眼眶一热,咬唇没说话。 “你不想走,就没人能把你带走。”傅沉摸着他的小脑袋。 “拉钩。”怀生说得异常认真。 “好。”傅沉伸手。 两人下楼时,心底自然又别有一番滋味。 宋风晚坐到餐桌上时,就觉得气氛很不对劲,尤其是傅沉与京寒川之间的气氛,非常诡异。 “吃东西。”傅沉率先把宋风晚夹菜。 “嗯。”两人互动频繁,虽然没有过分的举止,却十分亲昵。 段林白早就习惯了,京寒川眯着眼,自己好不容易留在他家吃完饭,这家伙就是来给自己喂狗粮的吗? “多吃点,你太瘦了。”自从军训回来,傅沉就恨不能多给宋风晚补两斤肉。 他看向不远处的京家人,“打个电话问一下家里的鱼喂了吗?别把我的鱼给饿瘦了。” 段林白扑哧笑出声。 人家有媳妇儿,你有鱼? 京寒川,你要不要如此傲娇。 敢吃了晚饭,约莫晚上九点,普度大师就到了,和傅沉简单交流了一下,便上楼陪怀生,在楼下都能听到怀生惨烈的哭声。 今天发生的事,显然把怀生吓得不轻。 “稍微有点良心的,也不能这么逼孩子啊,都是儿子,这么区别对待?”段林白咋舌。 “生病的男孩是他哥哥?”宋风晚查看新闻,才知道那个男孩已经十三岁了,上面还有个十五岁的姐姐,“有儿有女的,怎么还想着再要一个?” 而且年龄差了很多。 新闻上许多事只说了一半,许多事都没提及。 “那个男孩六年前做过一次手术,白血病复发了。” “那当初生小和尚,是为了脐带血吧?”段林白轻笑,其实现在生二胎为了救孩子的不少,但是用完就扔。 这就特么太缺德了。 “还没用上脐带血,找到了合适的配型,提前做了手术。”傅沉解释。 “觉得怀生没用了?”段林白瞠目结舌,“估计没想到这病又复发了吧,真是报应。” “怎么不去找之前的捐赠者?”宋风晚询问。 傅沉:“我查过那个人,捐赠时已经快50了,过了六年,年纪上去,身体不大好,捐骨髓过程过程并不舒服,不愿再捐了吧。” “这真的是因果轮回,不过这家人是真缺德,不知悔改,还想利用舆论,不知情的人现在还以为是傅家从中阻挠。”段林白咋舌。 宋风晚翻看微博,热搜第一条就是【傅家】,紧接着【傅老】、【傅三爷】,傅家人几乎挨个上了个遍儿。 不过傅家平素没黑点,大家能谈论的东西有限。 最多就是傅仲礼那家,提及一下孙芮一家,其他也没什么可供网友深究。 “寒川,你怎么不说话啊?”段林白伸手抵他,“你就不觉得愤慨?” “强烈愤慨。”京寒川点头。 “不谴责两句?”段林白咋舌,好歹和配合自己两句啊。 在段林白期盼的目光中,他淡淡说了四个字,“强烈谴责。” “今天如果我在那儿,非得打死那两人,是吧。”那边两人是一对,段林白只能不停cue京寒川。 “嗯,抹两个人很容易。”京寒川神色淡淡。 “就是,傅三,盘他们!”段林白激动愤慨。 几人在客厅闲聊几句,京寒川被打算辞行回家。 理由是【川北路灯太暗,回家不安全。】 段林白呕血,你特么想走哪条路,阎王都不敢碰,你怕黑? 兄弟,你在逗我? 段林白今天去新区考察,坐的是傅沉的车,他又懒得叫助理过来,蹭了京寒川的车回去。 京寒川回程的路上已经打开宋风晚送的椰子糕,段林白刚伸手要拿一块,“啪——”一声,手背被打了一下。 “你也太护食了吧。” 京寒川偏头看他,“有意见?” “没意见。”段林白斜靠在椅背上,“我之前去南江给你带过椰子糕啊,也没见你如此宝贝。” “你的那个不正宗,口感不佳。” 严家毕竟是南江人,自然能买到更为地道的吃食。 “你们新区项目考察如何了?还需要投资吗?”京寒川吃东西亦是从容优雅。 “不错啊,你要投资?你还缺钱?”段林白轻笑,鬼知道京家有多少钱,反正他觉得京寒川就是每天挥霍,这辈子也花不完,“人家傅三投资是为了养媳妇儿,你赚那么多钱干嘛?” “挖鱼塘,养鱼!”京寒川嚼着糕点,谁还不能养个东西啊。 段林白愕然,养媳妇儿和养鱼能一样吗? 另外这边 宋风晚刚洗澡,正和乔艾芸打电话,傅沉就推门进来了。 “……东西都送了,对啊,今晚住宿舍。”宋风晚哪儿敢说自己住在傅沉这里,乔艾芸一直觉得他们欠了傅沉太多人情,都不许她骚扰傅沉。 宋风晚看向傅沉,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让他动作轻点儿。 傅沉手中拿着药膏,轻声带上门,走进房间。 “室友出去玩了,都不在,所以比较安静……” “我肯定会好好学习的。” 傅沉走到她身边,从后面搂着她,将头埋在她颈侧,轻轻嗅了嗅,薄唇贴着她另一侧耳朵,低声**。 “洗完澡了?” 灼灼热气,点点酥痒。 宋风晚挣了两下,试图躲开他的桎梏,他却故意吐着气儿,“怎么了……嗯——” 尾音拉长,扯得宋风晚心慌意乱。 “妈,我要出门洗澡了,先挂了。” 宋风晚飞快挂了电话,才伸手摸了摸鼻子,“痒……” 傅沉亲吻她的脖子,声音压得越发低沉,“哪里痒?这儿?” 他故意小口啄着她的脖子,手指滑到她腰侧,明知她有点怕痒,还故意捏了一下她的软肉。 宋风晚整个人一颤,浑身紧绷。 傅沉笑着,突然伸手,将她抱到桌子上,双脚离地,与傅沉视线齐平,“给你上点药。” 宋风晚伸手摸了摸侧脸,“很快就消了,没事。” 傅沉打开药膏,指尖粘着乳白色的药膏,在她下颌处点开涂抹。 “就是不小心被那人指甲滑了一下,估计明天就好了。”宋风晚看他神色紧绷,想要聊点别的,“对了,今天过来的那位京六爷,你们认识很久了?” “二十多年。” “他真的和传说的一样,杀人如麻?手段很辣,令人发指?”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觉得呢?”傅沉轻笑。 可能以前京家名气太大,大家能想到的都是威名赫赫的军阀,也不知何时开始,京寒川在众人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魔头了。 甚至还有家长恐吓孩子,“你若是不听话,就把你扔到川北。” 越传越玄乎,甚至还有人说他不结婚,是因为命硬克妻,愣是给他诌出了天煞的恶名。 其实京寒川除却搞搞投资,就是在家钓鱼听戏,他们家老太太经常去的梨园,就是京家经营的。 闷声发大财的典型。 宋风晚笑着,“看他这样也不是特坏的人,居然喜欢吃甜食?” 傅沉低头,含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居然在他面前不断提别的男人。 “晚晚……” “唔?”他问得激烈,吮咬得她舌根发疼。 “他说把人抹了,不是说着玩的,他们家真有如此实力。” “嗯。”宋风晚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含糊应着。 “他不是好人。” …… 宋风晚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说自己朋友不是好人,物以类聚,你呢?” “我也不是好人,很坏那种。” “多坏?” “坏的现在就想把你吃了。” 两人不知不觉的吻到了**。 接吻这种事,本就容易让人产生邪念,尤其是在**。 宋风晚神智迷离,她能清晰感觉到,傅沉手指从她衣服下摆伸进去,握住她的腰,手心很烫,细长的手指,箍住他的腰,指腹轻轻摩挲。 他常年盘佛珠,指腹带着薄茧,细细挑逗。 她身子一颤,脚背绷直,浑身战栗。 “三哥……”整个身子都像是不属于自己一般,灼烫的吻落在她颈侧、锁骨,衣衫半解,春色惑人。 傅沉亲到一半,伸手将她被撩起的衣服扯下去,整理好。 傅沉搂着她,睡了一夜,甜蜜的折磨。 倒是普度大师在安抚好怀生后,打算和傅沉好好聊聊,却被怀生告知,他并未在自己房间。 普度大师六十多岁了,听了这话直摇头。 “现在的小施主们真是不得了啊,罪过罪过,善哉善哉。” 川北京家 京寒川回家后,坐在鱼缸边儿给金鱼喂食。 “你们说为什么傅沉这种人都能找到女朋友?” 边上的一众京家人互看一眼。 凭着他们家六爷的模样,那肯定讨人喜欢啊,可是人家一听他是川北京家人,立马都吓跑了,京家的门,百年来,就没有媒人踏足过。 夫人曾经也为了他的婚事想要找人说媒,毕竟京城这地方,一家有女百家求,最后却不了了之,都说【珍惜生命,远离京家】。 所以他家六爷不太待见别人在他面前秀恩爱。 就连养的鱼也全部都是公的。 绝对产不出小鱼崽儿……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明天会开始虐渣,我怕今天虐了一半,你们说我卡文,又要给我寄刀片【捂脸】 最近应该三更比较多,我下个月可能会给你们爆更一次,所以要开始加油存稿啦,到时候争取给你们多更一点。 六爷出现后,你们可能会经常看到他与三爷互怼日常。 【一枝梨花压海棠】,三爷真的想杀人吧,哈哈 我发现评论区一大片沉迷六爷不可自拔的,小姑娘们,日常沉迷六爷,也别忘了留言打卡投票啊…… 366 再度寻衅滋事,老太太震怒 366 再度寻衅滋事,老太太震怒 昨夜下了细雨,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雾色,稀薄白透。 清晨5点,刚破晓,天色微凉。 傅沉正握笔在烫金宣纸上录经,边上放置的一方青铜香炉,青烟袅袅,笔直而上,一室檀香。 紫砂壶嘴冒着皑皑白汽,手边一只紫砂壶杯,还余半盏茶水。 老旧的留声机正在放着《六月雪》,里面正唱到: “六月炎天飞雪片,我儿得了活命来……” 有人轻声叩门,傅沉未抬眼,说了句,“进。” 十方推门而入,“三爷,出事了。” “嗯?”傅沉搁了笔,将抄录好的经文放置于一侧,待墨迹干透,旋身将留声机关掉。 “今日一早,第一批香客进山,里面就有黄家人,带着一群记者,在慈济寺门口,大声哭嚷着说,让还他们孩子,已经闹上新闻了。” 十方将手机递过去,里面有当时看客拍摄的视频。 傅沉抬手拿起紫砂壶,倒了杯茶,神色如常看着视频。 视频发生在香客上香祈福的地方,女人坐地狼嚎,哭着诉说: “……这家寺庙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偷了我的孩子还把他藏起来,都不肯给我们见一眼,简直没天理了。” “仗着在京城有钱有势,就这么欺负我们外地人,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我看这寺庙里都住着一群豺狼虎豹,吃人不吐骨头的,我儿在这里肯定受尽了委屈。” …… 边上还有许多和尚,他们平日打坐念禅,没见过这种场面,显然乱了手脚,周围乱成一团,就连香炉都被推翻在地。 十方滑过手机,“主要是我们昨天没澄清,现在舆论一边倒,甚至有人去警局门口闹事,要去警察彻查此事,您看这些评论。” 傅沉呷了口茶水,翻开视频下留言。 “我们老百姓想要一个公道就这么难吗?” “昨天热搜下的那么快,果然是有钱有势,不许我们提。” “如果他们清白,为什么不敢站出来,到现在屁都不放一个,肯定做贼心虚了。” …… 十方蹙眉,“三爷,我们现在还不行动?这件事怎么能闹得这么大?” “有人想趁机踩我们傅家一脚呗。”傅沉轻笑。 傅老三子一女,现今只有傅家老大还在政坛,为了避亲,并未留在京城任职,明年选举官员调整,他有很大可能会回京,进入领导班子。 不知多少人盯着傅家。 十方点头,“也对,如果没人后面撑腰,这个电视台怕也不敢明目张胆披露。” 毕竟涉及到傅家,牵扯傅老,话题**。 “那我马上去查。”十方说着就要出去。 “不用你查,我有更合适的人选,这人不想被我们发现,自然藏得深。”从出事到现在,傅沉一直都不惊不扰,丝毫不为所动,当真坐得住。 “嗯。”十方点头。 川北京家 早上六点,朝阳初升,京寒川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袖子挽至手肘处,将锅中刚煎好的鸡蛋饼盛出装盘。 “六爷,您的电话。”有人出现在厨房门口。 京寒川拿起一侧的布子,擦了下手,接过手机,“帮我把粥盛出来。” 那人点头进入厨房。 他们家六爷真的活得过于精细,估计外面的人打死都想不到他是那种会亲自下厨做早餐的人。 京寒川看着来电显示,坐到沙发上,微微拧眉。 傅沉的电话。 这厮本就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一大早,怕是没好事。 接起电话,“喂——”了声。 “有事请你帮忙。”傅沉直言不讳。 “你说。” 京寒川咋舌,这人还真是半点不客气。 傅沉便把自己想法与他简单说了下。 京寒川捏起放在一侧的鱼食,捏了一点投入浴缸中,看着金鱼张嘴吞食,轻轻笑着,“你一直不动作,就是想看一下背后是否有势力支持吧。” “京城辅导班上万,他们能直扑过去,本就不正常。” 那对夫妇在京城没有半点人脉,怀生虽与生父有几分相似,毕竟稚气未脱,婴儿肥犹在,也看不出有父子相,应该不是路人提供的信息。 “你是觉得,有人利用这件事,对付你们家?”京寒川指腹摩挲着鱼食,不知在想什么。 “那群人已经闹到寺里,接下来肯定是我们家。” “我帮你查。”傅沉没开口提要求,京寒川已然猜到。 “谢了。” “宋小姐应该给你留了不少椰子糕,送我吧。”京寒川笑道。 傅沉抿着嘴,这人答应的如此爽快,居然只是为了几块糕点? 京寒川挂了电话,立刻吩咐人做事。 “六爷,还有人想对付傅家?”大家诧异,“傅老退休后,傅家已经很低调了。” “傅老虽与人为善,也难免有对家,况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京寒川轻哂,幽幽道出最后一句。 “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慈济寺出事,普度大师第一时间就赶回了庙里,今天已是国庆最后一天,宋风晚今天必须要回学校报道,晚七点准时上晚自习,她吃了中饭,傅沉就送她回了学校。 宋风晚提前给胡心悦打了电话,她没说自己提前一天到了,胡心悦还准备去机场接她来着。 车子刚进入校园,胡心悦就给她发了信息,说她和苗雅亭已经在宿舍楼下等她。 宋风晚是第一次住校,胡心悦又是个非常热情的人,国庆期间,还帮她将被褥都晒了一下。 傅沉目送三个姑娘进入宿舍楼,才调转车头回家。 他刚到云锦首府,就瞧着院中停着老宅的车,他快步进屋,就瞧着老太太正拉着怀生往外走。 “我刚想给你打电话。”老太太笑道,“我要去听戏,带怀生去凑个热闹。” 傅沉昨日已经与傅家人通了气儿,老太太担心怀生,想带他出去走走,散散心。 怀生背着小书包,昨日哭了一天,今天眼睛还肿成一片。 “你要不要一起去?”老太太笑道。 “你们去吧,我还要去趟公司。”与段家合作的新区问题,公司高层还要开会研讨。 怀生本就心思**,如果现在所有人都盯着他,陪在他身边,他心底压力反而更大,还是正常些比较好。 “那我晚上就带怀生在老宅吃饭了。”老太太摸着他的小脑袋。 “我让千江送你们,晚些让他直接送怀生回来,也省的让您跑一趟。”有千江跟着,傅沉放心。 “也行。”老太太欣然应允。 梨园 怀生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此刻京戏尚未开场,台下稀稀落落,仅有二十多个观众,与老太太都很熟,都笑着过来打了招呼,都不免多看怀生两眼。 觉得傅家实在胆大。 外面盛传傅家仗势欺人,阻挠母子相见,甚至可能犯了法,人家居然明目张胆带着孩子出来听戏? “奶奶,那个是什么?”怀生被戏台吸引,自然没关注众人异样的视线。 “那叫月琴,待会儿他们唱戏,负责伴奏的。”老太太笑着打量着今日的曲目。 第一出戏是《白蛇传》,怀生听过这个故事,他听不懂这些人在唱什么,只是盯着他们的浓妆水袖,看得也津津有味。 戏唱了一半,外面忽然传来喧闹声。 伴着戏台上的唱腔戏乐,外面人的争执,听得不甚清晰,只是忽然有水瓶从后侧飞来,直接砸在戏台下,吓得台上的京剧演员动作停止,就连伴奏的乐师也被吓得不敢妄动。 “……你们给我让开,我知道他在里面,今天我一定要带走他。”高亢的女人声音。 怀生一听到这声音,吓得身子觳觫,手指一抖,果汁落地,玻璃杯碎了一地。 “这位女士,我们这里是梨园,不能随便进!”梨园保安试图拦住她。 “我就想带走我的孩子,你们今天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赖着你们家了。”马银翠叫嚣着,有恃无恐。 梨园保安一脸懵逼,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蛮横无理的人,也不敢直接和她动手。 几人推推搡搡,就进了大堂内。 来听戏的多是中年人,一看这架势,纷纷退让。 “那就是我儿子。”马银翠忽然指着怀生。 “奶奶!”怀生吓得眼泪夺眶而出,脸都青了,老太太悠闲地放下手中的茶水,伸手攥住他的手,“孩子别怕。” “儿子——”马银翠声嘶力竭。 她后面仍旧跟着一群记者,镜头对准老太太,她微微偏头,看了一眼众人。 这位老太太年轻时跟着傅老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见过,神色微动,淡淡斜睨了那些人几眼,记者举棋不定,不太敢直接拍她。 而此刻紧跟而来的黄建华突然冲过去,试图抢夺孩子。 昨天晚上,医院又下了病危通知,他们儿子真的等不及了。 黄建华连手指都没碰到老太太,就被一侧冲出来的千江拽住了胳膊。 “松开——”这对夫妇昨天从派出所出门,直奔医院,一夜未眠,眼底俱是血丝,怒目叫嚣,颇有几分厉色。 黄建华挣脱不得,千江力气极大,捏紧他的腕骨,像是要将他腕骨拗断。 “啊——”男人惨叫一声,用尽力气挣脱,抬脚要踹他。 可惜千江动作更快,伸手挡下,一脚踹在他的腹部,他们夫妇为了病**的儿子,爆肝熬夜,身形瘦削,禁不住这一记猛踹。 身子轻飘飘飞出去,撞在一侧的桌椅上。 “嘭——”地一声,桌上的茶杯瓜子果盘落了一地。 他猛烈咳嗽两声,腹部绞痛,疼得窒息。 “老黄。”妇人扑到自己丈夫身边,甚至直指老太太,“你们太欺负人了!” “既然今天又找上门了,就把事情好好处理一下。”老太太神色悠闲地端着茶杯,抿了口茶,“千江,通知老三过来,顺便……” “让人把整个梨园封了。” “没有我的允许,一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剩下的那群记者,算是傻了眼。 这么狠? 几人心头战栗,不知道接下来面对他们的将是什么? 川北京家 京寒川正准备饵料准备出门钓鱼。 “六爷,出大事了!” “嗯?”京寒川挑眉。 “昨日那对夫妇去梨园闹事,傅老太太在那里,这怕是要出事了。” 其实梨园分属京家,知道的人并不多,毕竟这家恶名在外,众人若是知道这园子背后是京家支持,怕是不敢来这里。 就连那些记者都不知梨园老板是谁,只知道对外一直是一个中年经理打理,压根不曾把梨园与京家扯到一处。 “是嘛。”京寒川眯着眼,“看来今日这鱼又钓不成了。” ------题外话------ 新的一天,大家继续留言打卡投票呀~ 出自三国李康的《运命论》,最后一句真的经典,“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大家可以好好回味一下。 367 掌掴渣母,场面过于血腥(2更) 367 掌掴渣母,场面过于血腥(2更) 傅沉原在公司开会,手机震动,众人将视线集中在他的手机上。 他眯眼看了下,千江的信息。 傅沉眸子拧紧,温润的脸瞬时拧了曾寒霜。 “下面由孙副总继续领着大家开会,事后整理一份会议记录给我。”傅沉拿着手机往外走,去办公室抄了车钥匙,直奔梨园。 此刻的梨园内 老太太一说要把梨园暂封,那对夫妇傻了眼,记者慌了神,来听戏的三十余人面面相觑,他们是来听戏消遣的,谁想平白卷入是非啊。 “傅老太太,我们……”有个和老太太较熟的票友忍不住开口。 老太太不紧不慢的开口,“你们别急,我不会对你们如何的,事情到了这一步,到处都说我们傅家欺负人。” “今日若是只有我们两家人在,后事如何,我怕有人说我们欺辱他们。” “我想请大家帮我做个见证,看这件事到底是谁欺负了人,事后我会着人送你们回去,绝不为难你们。” 众人听了这话,方才宽心,梨园经理已经谴人戏剧演员送入后台,将客人安顿在一侧,着人将怀生摔碎的杯子收拾好,又帮他倒了杯热茶。 “谢谢。”怀生看到那对夫妇,整个人都在发抖,杯子都握不住。 “怕什么,喝点水。”老太太宠辱不惊。 她是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人,当年被人拿枪抵着胸口都不曾眨眼,更何况应付这种场面。 “你们也别站着,都坐吧。”老太太看着对面一群人。 她目光扫过那对夫妇身后的一群媒体人,落在一个女人身上,那人挂着工作证,面孔她还算熟悉。 之前电视台那档法制民生节目——《众生》,是由余漫兮主持人,现在换成了她,叫丁晶怡。 老太太本就不太喜欢她的主持,没想到这种人还来掺和。 年纪不大,脸上化着精致的妆,脸上写满了野心。 利用一切机会想要往上爬,之前节目积累的好名声都被她败坏了。 “老太太,园子已经封了。”经理走过来,态度恭顺。 那对夫妇瞬时慌了神,“阻拦我们骨肉重逢,你还想把我们关在这里,你们傅家到底想干嘛?” 老太太轻笑,“这么多人在,我又能对你如何?你怕什么?” 她抬手示意经理,让他将怀生带下去。 “奶奶……”怀生知道他们多么蛮不讲理,也担心老太太出事。 “千江,你带他下去。”老太太叮嘱。 千江手脚利索,扛着怀生就往后面的休息室走。 “你们要把孩子带去哪儿!”怀生是他们夫妇最后的希望,一看把孩子带走,这对夫妇急眼了。 “待会儿画面过于血腥,不适合孩子在场。”老太太笑道。 怀生离开后,老太太才从口袋摸出智能手机,打开里面的一段视频,递给一侧的经理,“帮我在大屏幕上放一下。” 现在梨园设备先进,报幕都是用的电子屏,平时也会打打广告。 经理接过手机,看了眼视频,神色微变,“我立刻去。” 很快大屏幕上就出现一段画面。 就是昨日这对夫妇在辅导班门口大闹,拉扯孩子的场景,因为记者视频被京寒川收缴,画面并未曝光。 这段视频,还是傅沉晚上发给她的,老太太气得半夜还惊醒四五次。 视频中,马银翠和黄建华不顾孩子感受,竭力拉扯,和辅导班老师打成一团,孩子在其中被拉扯得胳膊都是红痕,哭得异常凄惨。 现场一片混乱。 底下一众看客紧盯着视频,“这是在抢孩子啊,孩子都哭成那样了,怎么会还一直拽,真是狠心啊。” “这还是亲生父母吗?” “你瞧把孩子吓的。” …… 在座的都是中年人,都是为人父母,甚至有孙子辈的人,一看这画面,直呼受不了。 马银翠一看风向有变,急眼了,“还不是因为你们藏着孩子,不让我们见他,我才这么做的!” “这是你抢夺拉扯孩子的理由吗?这世上还有你这般狠心的父母?你们是真的想要接回孩子,带他回家?还是病**的那个儿子等不及了!” 黄建华跳起来,“那是我的儿子,和你这死老太婆有什么关系,需要你多管闲事!” “就是,和你有关系嘛!”他们就是凭着嗓门尖锐,竭力叫嚣着。 众人哗然,这对夫妇是真的胆大,直至傅老太太鼻子骂。 这傅老若是在场,不得弄死他们啊。 老太太端起手边的茶杯,抬手,直接摔在地上,“砰——”一声,园内瞬时雅雀无声。 “再继续吵吵,嗓门大难道就占理!” “知道你们无耻,却不曾想能无赖到如此地步,昨日知情人均不在场,是不是给你们留了脸,才能让你们今日还能如此嚣张无度。” “当年是你们抛弃怀生,今日又有何面目找来!” 马银翠跳起来,冲过去,直指老太太,“你胡说八道,大家别听她胡言乱语,我孩子分明是被拐走的。” “当年香客捡到孩子时,立刻就报了警,警局都有备案。” “而且襁褓中留有字条,注明了出生时辰,这若是人贩子丢的,那里面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普度大师一直留着字条,任凭你们在网上如何造谣生事,都没戳破你们,无非是觉得你们是怀生亲生父母,有个孩子染了重疾,给你们留了脸面。” “你们倒好,不知感恩,去山里滋事寻衅,打扰佛门清净地,别把他人的善心当做你们肆意践踏的资本。” 老太太几句话,透露了许多信息,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你这是污蔑,光凭一个纸条,能说明什么!”马银翠叫嚣,只是被老太太紧迫盯着,难免有些心虚。 纸条上的字迹并不属于他们夫妇二人。 而且单凭纸条却是无法证明是谁遗弃的孩子,这也是昨日警察抓人为何又放了他们的原因。 其实这对夫妇昨天到了警局就一脸懵逼了,他们心底比谁都清楚,孩子是自己丢弃的,但是他们并未在里面留过纸条。 出生日期与怀生完全一致,两人傻了眼,这东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人在做天在看,天理昭昭,恶人自有天收。”老太太语气轻嘲。 马银翠心虚,她一说报应,立马想到卧病在床的儿子,愤恨不已,冲过去就要打她。 吓得周围一众人傻了眼。 就连记者都瞠目结舌,任是谁都特么不敢碰这位老太太吧。 因为地上尚有碎裂未清理的瓷杯碎片,马银翠不得不抬脚避开,思绪恍惚片刻,再抬头之际,一记巴掌迎面而来。 “啪——”一下,脆生响亮。 “我当年未出阁,也见识过一些蛮不讲理之人,比你更不要脸的都见多了,贼喊捉贼,狗急跳墙的多得是,你还想与我动手?” 老太太冷笑,觉得她行为可笑。 “我已经许多年不与人动手,你能把我惹急了,也算是有本事。” “别一口一个我仗势欺人,你弱你有理。” “在我面前,还没人敢如此叫嚣过!” 老太太疾言厉色,那双饱经沧桑的眸子,好似淬着层寒霜,让人望而生畏。 马银翠本就是个粗鄙之人,昨天遇到个牙尖嘴利的臭丫头,说不过她,今天难不成还能被个大半身子已入土的人威胁? 周围议论声越发甚嚣尘上,明显已经倒向傅家。 “你这死老太婆,你敢打……” 老太太抬手,又是一巴掌抽过去。 “我打你就打你了,怎么了?” “一口一个死老太婆,粗鄙野蛮,毫无教养。” “这些日子污蔑傅家,给我们家泼脏水,你认为我就忍得了你?我们傅家百年清誉,也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老太太也是从昨日一直憋着口气,见她死到临头不知悔改,自然受不了要亲自动手。 “你……”黄建华捂着肚子,试图冲过去,余光看到老太太身后站着的千江,畏缩的退了回去。 老太太冷笑,真怂。 不及她家老头子万分之一。 众人紧张得吞着口水。 果然是厉害啊。 后面那几个记者,互看一眼,不敢近前。 他们以前只是听说傅家,外面都说傅家老太太是南方人,温婉贤淑,持家有道,这哪里温婉,分明厉害得很。 连消带打,马银翠这么野蛮的人,都被吓得不敢出声。 能当名门主母,操持一大家的事,又怎么会是简单角色。 马银翠又急又气。 接连受挫,被一个黄毛丫头和一个老太婆打,她这脸实在无处放,刚要开口叫嚣,老太太一记冷眼威慑。 她心头狂跳,只能闷声说了句,“简直欺负人!” 老太太余光瞥了眼视频,居然有反手,一记掌掴抽打过去。 马银翠猝不及防,险些摔倒。 “这巴掌是替怀生打的,这么折腾孩子,不配为人父母。” “……”马银翠恶狠狠瞪着她。 “我今日就是欺负你了,那又如何!” “你……”马银翠被打得脸肿嘴疼,说话都不利索,只能放了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老太太冷笑,尚未开口,就听着梨园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怎么回事?”经理大惊失色,以为有人闯进来。 从门口走过一个小院,穿过梨花木屏风,傅沉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傅沉今日要去公司,穿得极为正式。 一身黑色西装,外套未系扣子,里面的白衬衫纤尘不染,神色冷窒。 在场除却常来看戏的资深票友见过傅沉,不少人还是初次见他,笔挺的西装裤宛若刀裁,衬得他风姿飒飒,神色越发凄厉。 不远处那群记者更是直了眼,那个叫丁晓雪的女主持,昨日刚见了京寒川,惊为天人,此刻瞧着傅沉。 气质温润柔和,却又眉眼带厉,透着股邪,更是诧异。 “这个是谁……”她戳着身侧的同事,“是梨园幕后老板?” 眼尖的摄像,瞧见了他挂于腕处的佛珠,心头狂跳。 “这不是梨园老板,他是……” “三爷,您来了。”梨园经理急忙迎上去,可算把他等来了。 老太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老三,你若是再来迟一步,就有人要打我的脸了,真是吓死我了。” “现在这些人真是不得了,冲过来就想和我动手。” “还骂我是死老太婆,这日子也是没法过了。” “是嘛?谁啊。”傅沉笑道。 马银翠傻了眼,被打的明明是我,你怎么好意思告状,还说自己被吓死? ------题外话------ 老太太的心里话其实是: 臭小子,你可算是来了,累死我这把老骨头了。 368 三爷六爷联手,虐渣快狠准(3更) 368 三爷六爷联手,虐渣快狠准(3更) 梨园 傅沉打量着周围,千江方才已把发生的事实况转播给他了,他对时下情况已有所了解。 不少人不识傅沉,更遑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傅老年轻时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他头上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也都不俗,他自是不差。 他看向马银翠的脸,打得红肿不堪,老太太也是下了狠手。 都这把年纪了,还能跳起来抽人? “你看我干吗?”老太太揉着手腕,“给你打电话,这么久才来,害我一个老婆子无依无靠,被人欺负,甚是凄惨。” “千江!”傅沉忽然开口。 “三爷。”千江乖顺走来。 “我让你保护他们,你是干嘛的,怎么能让她老人家动手,害她被人骂,你是干什么吃的?”傅沉佯装怒斥。 千江垂头,“我错了。” 老太太傻了眼,这混小子,自己找他算账,他居然把千江拉出来垫背。 脑子倒是转得快。 “以后有这种需要动手的……”傅沉挑眉。 “我肯定不让老太太劳累。”千江毕竟跟了傅沉很久,从善如流。 老太太冷哼,混小子。 “赶紧解决这事儿,这两人嗓门太大,吵吵得我头疼。”经理又给老太太捧了杯茶,反正傅沉到了,她就能安心坐下看戏。 傅沉点头,方才正色看着面前的马银翠,因为站得很近,傅沉比她高了一个头,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眼神温和,却气势凌人。 “你们找来,是想接回怀生对吧。”他语气也很柔和。 马银翠往后退了两步,黄建华冲过来,“对,我们就是想接回孩子。” “普度大师作为怀生现在的监护人,曾经和你们单独谈过,他说带怀生配型也可以,但你们需要给怀生买一份保险,或者存笔钱给他。” 大师慈悲为怀,那孩子躺在病**奄奄一息,也曾心软。 他与傅沉提过这件事,他提议让他父母给怀生存钱上保险。 “这是我的孩子,我带他回家是理所当然,我们以后会照顾他,要那些东西做什么!”马银翠轻笑。 “那和尚还让我们给他买保险又是给钱的。” “我看他就是打着孩子的幌子要钱。” 傅沉轻哂,“这是我给他的提议,你们现在一心扑在住院那儿子身上,即便接回怀生,也无心照顾他,他年纪尚小,谁知道配型成功抽完骨髓会不会有后遗症,给孩子一个保障有什么问题?” “你们在电视上只说我们藏着孩子,可曾言明你与收养怀生的普度大师早已有过接触。” “而且你们已经有过约定,绝不打扰孩子!” “破坏约定,肆意骚扰孩子,你们也配为人?” 傅沉说话素来温吞,轻描淡写,每个字却又咬得异常清晰。 视线从后面一群记者身上扫过,众人垂头,惧于与他对视,“罔顾事实,也配当个新闻工作者?” “是他先勒索,找我们要钱!”马银翠无赖,直接把脏水泼到普度大师身上。 “当时他见你们时,我要求他录音给我了,就是想知道你们是如何讨论这件事的,怎么着,你是想让我把录音原件放出来,才肯闭嘴?” 傅沉陡然提高嗓音,一声厉斥,吓得这对夫妇瞬时白了脸。 “当年既然丢了孩子,还能指望你们真能把他接回家,好好养育?” “不是我们丢的!”马银翠咬紧牙关。 即便揭穿她电视扯谎,误导大众,最多是被人骂几句,丢弃孩子可是犯法要坐牢的,她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当真不是你们所为?”傅沉冷笑。 死到临头还嘴硬,简直无药可救。 “本来就不是,你别胡说八道。”黄建华声音发颤。 “千江,去我车里把人接来。”傅沉来迟几步,也是为了去接这个人。 这对夫妇互看一眼,不知他要找谁过来。 …… 四五分钟后,千江带着一个看着十四五岁的女孩过来,她穿得极为朴素,不停搓着手,显得局促紧张。 “黄璨,你怎么在这儿!”马银翠大叫一声。 “爸妈。”这个女孩就是他们的那个女儿。 “你不是在医院陪弟弟吗?你过来干嘛?你走了,你弟怎么办,他没人陪会害怕的!”马银翠着急上火,冲过去,就像打她。 千江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 “你又想干嘛!”马银翠气急败坏,“臭丫头,你给我出来,反了天了,你还敢躲?” 老太太眯眼打量着那个女孩,脚上穿的鞋子很脏,裤子很短,衣服却很长,显然并非她自己的衣服,瞧她母亲抬手,吓得脸都白了。 家中有个重病在床的弟弟,怕是也没过上好日子。 “我过来就是想和你说,你不要再找小弟了,当初就是你们丢了他的!”女孩躲在千江后面,大声喊着。 “你……”马银翠显然没想到会被自己女儿反咬一口,当时脑子一片空白。 “当初你们为了救弟弟,才准备生他,结果找到匹配骨髓,要不是当时孩子很大,打不掉,你们根本就不算留他。”女孩当年已经记事,许多事都历历在目。 “你们觉得他根本没有用,当时家里欠了很多钱,根本养不起多余的孩子。” “我听到你们说,他是累赘,是负担,要把他丢了!” “他……”女孩声音哽咽着,“他、还活着,你们为什么还要去打扰他。” “混账东西,你抽死你!”黄建华气急败坏,冲过去就要打她,“那个小被子里的纸条……” “你们都没给他过周岁生日,连奶粉都舍不得给他喝,我想要是被好心人捡到,最起码在他生日时还能给他煮碗面条!” 怀生出生后,正是他亲生哥哥做完手术不久,基本是黄璨在哄他,自然有感情。 “那纸条就是我写的,我塞进去的!”黄璨没否认。 “你们连名字都没给他起,没名没姓,我不想他连自己何时出生都不知道。” 马银翠面对女儿指责,只觉得眼前昏花,身子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你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们一家都去死嘛!” “我不想你们再欺负他了。”女孩哭着,直接给她跪下,“您就不能放过他么?他不是您儿子吗?” “我原来生他就是为了救……” “要不是好心人抚养他,你还能见到他?还救什么命,我们不能反咬人家,忘恩负义。”女孩跪在地上,哭得身子发抖。 老太太微微别开眼,眼底猩红,这年纪大了,真是见不得这种事,没想到这个家里,还有这样的孩子,当真造孽。 周围私语声越来越大,因为对话中信息量太大。 除却点名这对夫妇抛弃亲子,还说怀生出生本就是为了救前面的孩子,只是没用才被扔,而且这孩子时接受过骨髓移植,再次复发而已。 所有这些都是电视上不曾播过的。 电视上总不断播出他们多辛苦,倾家荡产为孩子治病,反复播出孩子治疗过程多痛苦,博取同情。 若是早说那孩子曾接受过救治,怕是大家都能想清楚前因后果。 此刻听了,唏嘘感慨。 “真是够狠心的,父母造孽,报应在孩子身上了。” “如果没有这孩子站出来,怕是我们都得被蒙在鼓里,太可怕了。” “谁说不是呢,都是儿子,既然能救命,更该善待啊,只生不养,全无感情啊。” …… 黄建华知道事情一旦戳破,面对自己的将是什么,冲过去就要打她,“你这死丫头,是想我们全家不得好过啊,谁是你亲爸亲妈啊!” 千江急忙伸手拦住他,而这时候,马银翠也扑过去,之前听戏的人全部冲过去,护住了女孩。 “还等报警,报警啊,抓了这对丧尽天良的父母。”此刻群情激奋。 两人一看情势不对,若是警察来了,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 马银翠被一群人拽着挣脱不了,黄建华突然发力,猛地推开千江,袖子都被扯破了,抬脚朝外面冲。 这刚越过梨花木的屏风,就被人一脚给踹了回去。 惯性使然,他身子飞出去,撞在一侧椅子上,犄角撞在腰后,疼得他瞬时失去知觉。 “哐啷——”巨响,周围瞬时无声。 方才就被千江踹了一脚,这人出脚迅疾,他躲闪不及。 腹部狠狠挨了一下。 后背疼得发麻,身子抽搐,急喘着,险些疼得背过气。 “这哪个不长眼的,险些撞了我。”京寒川不知何时到的,抬脚理了下裤腿,神色闲适。 他今日穿着一袭白衣,如风淡雅,似雪清傲。 “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撞咱们六爷!”京寒川身后这群人也是非常识趣,冲过去,提起他,就是一顿胖揍。 马银翠看到丈夫被打,刚想开口,京寒川视线射过来,吓得她瑟缩不敢近前。 “老太太。”京寒川走到傅家老太太面前,“实在不好意思,在我的地方,还让您受惊了。” 那群记者是认识京寒川的。 心神惊颤,这场子是京六爷的? 京寒川瞥了眼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抬了下手,“这地方是我父亲买下,赠与我母亲的,见了血腥已是不好,别死了人,弄得场子不干净。” 黄建华像是一滩烂泥,跌坐在地上,敢舒一口气。 只听他又说了一句。 “把人拖出去打,生死不论,别脏了我母亲的地方就行。” 黄建华心头大骇,吓得跪地磕头求饶。 傅沉轻笑,这小子惯会唬人,现在这什么社会,谁敢明目张胆取人性命,吓唬这怂货罢了。 所有人都被吓得噤若寒蝉,就在京家人要把黄建华拖出去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警笛声。 “今天算你运气好。”京寒川哂笑。 警察冲进来的时候,黄建华直接扑过去,“是我丢了孩子,是我的错,抓我回去啊!” 他见过京寒川之后,才听说他的恶名昭彰,坐牢最起码有命,落在他手里,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警察傻了,这特么怎么还有人求着让人逮捕的啊。 不过他们定睛一看现在的的阵仗,已是胆颤。 报警人只说有人闹事,可没说傅家老太太都在这里啊。 “警察同志,我们这里有监控,我马上将录像调给您。”经理上前招呼,和他们交流情况。 民警了解了一下具体情况,“先把这对夫妇带走吧,剩下的人就在这里做笔录。” 包括听戏的票友,还有后台唱戏的戏班子,百余口人,都带回派出所岂不乱套了。 就在那对夫妇即将离开时…… “等一下。”怀生不知何时走出来。 “哎呦,你出来干嘛啊。”老太太并不想让他看到这一幕,才让千江将他支开。 怀生看着不远处的夫妇二人,“我会去配型的。” “你胡说什么,你才多大,身体吃得消嘛。”出生孩子取的是脐带血,怀生的话,那就真的要骨头穿刺了。 “合适我会捐的,就当还他们生育之恩。”怀生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 马银翠忽然掩面大哭…… 怀生走到被人安顿在一侧的黄璨面前,那女孩显然也没想到怀生会突然出来,看到他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 他从口袋摸出几块椰子糖塞给她,那是宋风晚回南江特意给他带的,今天装在身上,还没舍得吃。 “姐姐——” 黄璨一把抱住他,哭得声嘶力竭,一直说对不起他,没保护好他。 …… 老太太站在边上,抬手抹了下眼泪。 傅沉递了张纸过去,“擦擦?” 老太太抬手“啪——”一声打掉他的手,“什么东西,擦什么?” 她也不愿在孩子面前落泪,偷偷抹眼泪,傅沉非戳破她,这让老太太有些气急败坏。 京寒川站在一侧,低头闷笑。 活该啊! 傅沉看了眼微红的手背,“这老太太年纪大了,可真难伺候,真不懂父亲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警察做完笔录,大家陆续离开,唯独那群记者,想要和傅沉或者京寒川说两句话,又不敢上前,只能灰头土脸离开了。 “就这么让那群记者走了?”京寒川眯着眼,手中还有从怀生那里拿来的两块椰子糖,拨了一块丢到嘴里。 心底暗忖:傅沉的小媳妇儿可真不地道,带了那么多好东西,却只给他几盒糕点? 其实宋风晚一共带了两包椰子糖,都是给怀生的,傅家二老,忠伯年叔都是牙口不好,不吃甜食,傅沉也不喜欢,谁知道突然冒出来的京寒川如此嗜甜。 傅沉眯着眼,给段林白打了个电话。 段林白也在开会商议新区开放问题,接到电话,听到傅沉叙述,立刻跳脚。 “卧槽,有这样的事情,你们都不叫上我,真特么不够意思!” “叫你干嘛?”傅沉轻哂。 “我去吃瓜子看戏啊。”白白错过一场大戏。 “还有别的地方需要你。” 段林白狐疑,“你又给我挖了什么坑?” 京寒川瞧着傅沉打电话,偏头看向不远处抱在一起的姐弟两人,那女孩一直摸着怀生的头,泣不成声…… “弟弟,你头发怎么没了?” “你头发呢。” “你怎么不长头发。” …… 黄璨一直在医院,对外面的事知之甚少,父母又根本不会告诉她,怀生被谁收养她都不太清楚。 怀生摸了摸脑袋,“我是和尚啊,我以后要当住持的,留头发干嘛。” 黄璨一听说和尚,哭得那叫一个惨烈,小小年纪怎么就成和尚了。 怀生咬了咬嘴唇。 和尚有什么不好的?她干嘛哭成这样? 当住持多威风啊。 而另外这边 段林白接了傅沉电话,立刻让人备车,直扑电视台。 那群记者以为离开梨园,就算躲过一劫,殊不知他们的噩梦才开始……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是不是看得很过瘾。 日常表白我家三爷和甜味的六爷,哈哈,你这么编排晚晚小气,真的好么 明天浪浪会大闹电视台,余漫兮也会登场,事情是扣在一起的,所以我说怀生身世不复杂,只是牵扯的人比较多。 369 段浪直扑电视台,厉问追责 369 段浪直扑电视台,厉问追责 梨园内的警察做完笔录,普度大师亦从山上下来,由他签了字,带怀生去医院做了配型,而黄璨则作为证人被带回警局协助进一步调查。 由于那对夫妇涉嫌遗弃孩子,触犯法律,已被刑拘,前来照顾生病孩子的是年迈的奶奶。 怀生在门口看了一眼,男孩正在哭闹,嫌弃奶奶给她打包来的饭菜不好吃,汤水菜汁溅得床单被罩,到处都是。 “我的乖孙,你就吃一口吧。”老太太佝偻着腰,显然无法伺候他。 “为什么我妈还不回来,她不是说马上就能给我做手术吗?” “配型结果不是要等吗?” “她当初为什么连脐带血都没留下,不然就不会这么费劲了。” “这个……”谁能未卜先知这病会再次发作啊。 “我要给她打电话。” 他拿出手机,可是电话一直无人接通,这让他气急败坏,常年娇生惯养,加上生病焦躁,极少与人接触,他脾气算不得好,一言不合,就险些把手机砸了。 …… 怀生在门口看了两眼,牵着普度大师的手,“我们走吧。” 方才穿刺配型打了麻药,此刻针刺部位隐隐作痛。 “嗯。”普度大师没作声。 两人从医院出来时,傅家的车子正在门口候着,接他们直奔老宅。 怀生抵达老宅时,黄璨也在,刚洗澡换了衣服,穿的是以前傅妧留下的旧衣,老太太没舍得扔,款式有点旧,倒也合身。 交谈中,众人才得知,黄璨上三年级时,弟弟就查出白血病,之后就一直辍学,即便六年前接受了骨髓移植,后续化疗吃药,费用也不便宜,家里早就揭不开锅。 所以父母才借助电视台募捐,又不敢说出实情,只能一直骗人。 黄璨家中尚有奶奶在世,并不符合收养条件,老太太心疼她,只说可供她继续读书,那孩子的病情,还得等怀生配型结果出来后再定夺。 另一边 那群记者跑回电视台后,不知如何与领导汇报事情进展。 “采访的怎么样?”主任万海东笑着看向丁晶怡一群人。 “主任,这件事我想和你单独说……”丁晶怡走过去,说话语气娇嗔,这明眼人都能品出其中的味道。 “好,来我办公室。”制片主任领她往办公室走,门一关上,窗帘就被拉了起来。 “今天采访如何?怎么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办公室同事围过去,“不是说那个孩子由傅家老太太带着去看戏了,没见到人啊?” “妈的,这次简直是捅出大篓子了。” “我特么早就说了,那对夫妇说话半真半假,这东西不能播,主任非听那个丁晶怡的。” “还是余漫兮有先见之明,愣是不播这条新闻。” “她就是太有主见,才被换下来的,主任觉得有收视率,她却对着干,愣是不播,丁晶怡就上位了呗,现在两人在办公室还不知干嘛呢。” “不过播了这个寻子新闻,确实赚足了噱头,收视率确实爆了。” “现在看着可以,回头我们都得遭殃!” “能有多大的篓子啊,她有手段,把台里领导哄得团团转,就是天塌了也有人给她顶着,肯定没什么事。”不知情的同事语气略带调侃。 “呵——这次我看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她!” …… 几人说话间,栏目组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个面若寒碜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台长。”所有人立刻站起来,吓得大气不敢喘。 “你们主任呢?”郑台长带着一身戾气而来。 “在办公室。”有人伸手指了指内侧的门。 郑台长大步往里走。 “台长……”众人都知道里面可能正在发生一些事,这时候破门而入,这不是…… 郑台长可不管这些,抬脚踹门,可是门是从内侧反锁的,一声巨响震颤后,并未的打开。 “我靠,这特么谁啊,不要命啦。”里面的主任正准备提枪上阵,被这吓得,身子一哆嗦,立马早泄了,“靠——” 丁晶怡急忙从桌上翻身下来,捡起地上的衣服,手忙脚乱的穿起来。 “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我非宰了你。” “万海东!”郑台长忽然开口。 万海东当即吓得脸都白了,抬脚踢了踢蹲在地上捡衣服的丁晶怡,“别弄了,先躲一下。” 丁晶怡也是吓得够呛,抱着衣服钻到了办公桌底下,瑟瑟发抖。 他稍微整理一下衣服,立刻打开办公室的门,寻常台长过来视察,肯定会提前通知,汇报工作,肯定是他们去他办公室,基本很少过来。 “台长,您怎么过来了。”万海东讨好的笑着,身体下意识整理衣服,心虚得心脏直跳。 郑台长五十多了,眯眼冷笑,“把你脖子上的口红擦干净。” 万海东吓得身子直哆嗦。 “这人也别躲了,赶紧出来。” 丁晶怡这才从桌子底钻出来,衣衫不整,办公室的门也没关上,一起工作的同事全部看得一清二楚。 即便大家心知肚明,但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番心境。 这万主任都能当她爹了,还真是特么不要脸啊。 “台长,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你特么还敢问我出了什么事,警局通报都出来了,我们电视台的投诉电话都被打爆了,全部都说我们报道虚假新闻!假募捐,找我们要钱!”郑台长拿起一侧的文件,就朝着万海东身上招呼。 “你们部门可真是能耐,都敢去吓唬傅老太太了,傅三爷的律师函都送到我桌上了。” “还闯到六爷地盘闹事,谁特么给你们的胆子啊。” 郑台长刚招呼完千江,千江一杯茶都没喝,只把律师函递给了他,紧接着京寒川律师就来了,说什么梨园被打砸,演出终止,要进行索赔。 京家人浩浩荡荡冲过来,着实把他吓得够呛。 “我特么心脏病都被吓出来了,你俩还在这里瞎搞?”郑台长气得眼冒金星。 “那现在该怎么处理?”万海东没听丁晶怡说起这个事,同样脑袋一片空白。 “还能怎么办,今晚《众生》节目播出,公开道歉,澄清事实啊。” “那我立刻去准备。”万海东擦了把额头的热汗。 …… 原本定好的节目内容要全部换掉,栏目又是直播,节目组所有工作人员,立刻忙碌起来,郑台长亲自坐镇审核。 “台长,你看一下稿子。”万海东浑身紧绷,这期节目播完,他怕是在劫难逃。 郑台长刚接过台本,就有人着急忙慌冲进来,“台长,出大事了。” “又怎么了?”郑台长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傅沉与京寒川接连派人过来,他已经吓得够呛,还能有什么幺蛾子。 “段公子来了。”那人声音瑟缩,“他直接去你办公室,没看到你,已经直接朝这里过来了,我们也拦不住他啊。” “这段公子怎么又来了。”郑台长气得摸不着北,扔了台本,着急忙慌往外跑,差点与段林白撞了个满怀。 “呦,段公子,您大驾光临,真的有失远迎啊。” 段林白是从公司赶来的,黑白西装,穿得分外考究,因为古典乐出身,身上有股子清傲的气质,面若春水桃花,干净爽利。 双手插在口袋,多了些浪荡不羁,整个人显得分外潇洒恣意。 “郑台长,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段林白嘴角勾着笑,眯着眼,微微有点眉压眼的感觉,透着股难以言说的邪气。 “您过来提前打个电话啊。”郑台长陪着笑,这可是他们电视台的大客户,每年广告投资占了电视台电视台收入的大头,可不能得罪,“您亲自过来,是有什么事儿。” 段林白直接走进屋内,随意寻了个椅子坐下,面色带笑,“这档节目是我冠名的,我就是想过来看看。” 现在微博热搜都是《众生》栏目造假,段林白肯定受影响,直接扑过来也在情理之中。 “段公子,这件事我肯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什么交代?”段林白眯眼笑着,“这节目我是冠名商,你们的工作失职,知道给我造成了多大的经济损失嘛!” 郑台长语塞。 “最主要的是,在节目里拐着弯的抹黑傅家,你们特么不知道我和傅沉关系很好啊,拿我的钱抹黑我的朋友,你们可真是能耐啊!” 段林白一拍桌子,吓得所有人噤若寒蝉。 “今天最是厉害,冲到梨园去闹事,吓着傅奶奶不说,还把京寒川的梨园给砸了。” “到底是谁特么给你们的胆子!” 丁晶怡站在一侧咬了咬牙,“是那对夫妇隐瞒事实,我们就是按照事实报道……” “别说了。”万海东拉住她,这种时候说这个干嘛。 果不其然,段林白一听这话炸了。 “按照事实报道,你们报道的事实现在被证明都是假的,你们追求新闻,难道不辨真假嘛!” “赚足了噱头就把责任往他们身上推,你们采访跟踪他们这么久,连人家说话真假都认不清?” “你是猪脑子啊,还是脑子被门挤了,你这智商也配当记者主持人?” 段林白这话是直接冲着丁晶怡去的,直骂得她眼睛通红。 “段公子,她是新人,您消消火儿。”郑台长狠狠剜了她一眼。 这没眼力劲儿的东西,这种时候往上凑什么。 “还有个事儿。”段林白哂笑,“我投资这个栏目,是奔着余漫兮去的,怎么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主持人了?” 丁晶怡小脸霎时血色全无,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这余漫兮月底要考主持人的资格证,正在备考复习,她最近太忙没空,所以我们才临时调整换上晶怡的。”万海东急忙解释。 办公室内其他同事嗤之以鼻。 分明就是余漫兮脾气太硬,又不接受任何潜规则才被换下去的,什么临时调整,都是托词。 “是嘛!如果节目不是她支持,这投资还有意义?因为我妈喜欢,我才特意奔着她去的。”他语气温吞,派头十足。 段林白与电视台签约的时候,一直说自己母亲很喜欢余漫兮,但是这种事也不可能明确到合同里,他们以为段林白就是客气说辞,谁能知道他投资是真的奔着余漫兮来的。 “那我现在给她打电话,让她马上过来。”郑台长悻悻笑着,拿着手机准备出去。 更换主持人,对外是说余漫兮要备考,其实各种规则,大家心底都清楚。 “出去干嘛,当着我的面儿打,我要确定她能回来。”这毕竟是傅斯年看上的人,以后都是自己人。 段林白也不傻,他们说余漫兮是备考,职场潜规则他心里有数。 郑台长没办法,只能开了外音给余漫兮拨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余漫兮此刻正在家中做题。 “小余啊,你复习的怎么样?” “还行。”余漫兮看了眼来电显示,“郑台长,您有事?” “你有空来台里一趟吗?” “不是说我考不到证书,就不能回去工作吗?辞职信我已经递给万主任了。” 郑台长完全不知这件事,看了眼万海东,他缩着脖子,也是吓得够呛。 段林白翘着二郎腿,冲他笑得更是邪肆。 呵—— “瞒天过海套我的钱?现在给我玩一出移花接木,你们可真是够本事。” ------题外话------ 新的一天,别忘了留言打卡哈~ 已经月底啦,有月票的别忘了支持一下月初哈。 二浪表示很生气,哈哈,真的想掀了电视台~ 推文:《重生九八:全能女王在校园》沐九风 意外传送到修真界的沐夏,重生回1998年,十五岁的春天。 懦弱无能的上辈子,她被扒光了衣服锁厕所,是全校女生的出气筒! 这一世,沐夏强势归来—— …… 校园中,她是女学霸,状元收割机; 商界中,她是女财神,身家过百亿; 政界中,她是女谋士,素手翻云雨; 军界中,她是女首长,一拳敌万师; 地下世界,她是女杀神,跺一跺脚,全世界的黑暗势力抖三抖。 …… 当然,她也是某人眼中的小仙女! 后来,沐夏才知道,她的秦爷,超牛逼! 370 强势逼宫下跪,这女人太凶(2更) 370 强势逼宫下跪,这女人太凶(2更) 软件园公寓 余漫兮接到郑台长电话本就诧异,忽然听到那边传来一句: “瞒天过海套我的钱?现在给我玩一出移花接木,你们可真是够本事。” 分辨出是段林白的声音,她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 “小余啊,这辞职信……”郑台长直接抬脚踹了一下万海东,这糊涂东西脑子八成进水了,这特么上了女人的床就摸不着北了。 余漫兮现在也算他们电视台的红人,居然不声不响,没和他们说一声,就把人给辞了。 胆子简直大。 “万主任已经批了。”余漫兮转动着手中的笔,神色悠闲。 寻常出去喝酒招待投资商,她能接受,但是出卖身体,或者播报虚假新闻,这就是底线问题。 也因为这样才和主任闹僵,她想起那日的事情,虽然窝火,心底却也爽快。 那天…… 万海东直接指着她鼻子说。 “余漫兮,台里年轻漂亮的女主持多得是,我们不是非用你不可,你别太嚣张。”因为她平时打扮时髦,长得又摇曳精致,职场新人,和他说话也非常客气,总觉得很好潜规则。 结果碰了她两下,被她一巴掌就抽了过来。 他还被女人打过,自然窝火。 这万主任瞬时火大了。 余漫兮抬手整理衣服,这万主任平时指导她工作,就有点毛手毛脚,今天两人本就以为寻子这个事情产生分歧,他将她叫到办公室,本来是在谈工作,他却直接上手,还说什么…… “只要你肯听我的话,我保证捧你当电视台一姐。” 余漫兮自然饶不过他,当时抽了他一巴掌。 “我可告诉你,大把人盯着你的位置,你别不识好歹。”万海东直接威胁。 “那你就换人啊。” “你还真以为我不敢啊,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来了,还请假考试,那你就滚回去好好备考吧。”余漫兮前段时间正因为考试的事情,想和他提前请假。 她笑了下,转身往外走。 “余漫兮,你今天要是出去,就别回来!” 余漫兮扭头冲他笑着,“除非你跪着求我,不然我肯定不回来,还有……” 她说着走回去,把他办公室都砸了一半,做完这一切,扬着头发笑着出门,“就当你平时揩油的利息。” 余漫兮那时是不打算回去的,所以也不在乎得罪万海东,当时闹得动静挺大。 …… 郑台长听到这话,气得脸色铁青,抬脚又踹了下万海东,“小余啊,这事情他还没报上去,你这辞职还不作数。” “他说我们办公室归他管,人事调动不用上报。”余漫兮根本不怕得罪万海东。 他俩这关系,以后也不可能在一个办公室待下去,两人势必要走一个,况且她说的是事实,不存在抹黑他。 “胡说八道,你别听他胡诌,现在台里出了点状况,还是需要你回来一趟,我的地址没变吧,我派人去接你。” 郑台长生怕她反悔,又担心她说出别的事情被段林白听到,急忙挂了电话。 段林白轻哂,“我妈在家,还心心念念等着她回来主持,没想到人都被开除了,你们可真牛逼。” “你怎么办事的,随便把她开除?”郑台长没处发火,只能找万海东泄火。 “这是她不服从安排,还毁坏公物。”万海东狡辩。 “你给我闭嘴吧!”郑台长气得摸不着北,赶忙让人去接余漫兮,“段公子,她很快就来了,要不您先移步休息室,喝杯茶?今晚节目肯定让她主持。” “台……”丁晶怡已经化了妆,衣服都换了,不让她上台? 万海东拉住她,没让她继续开口。 “成啊,我等着。”段林白瞥了眼丁晶怡。 老子的钱,怎么能用在你这种小菜鸡身上,真特么晦气。 段家投资很多,段林白这段时间一心扑在新区开发上,根本不会注意投资的这档节目,而且他们说换掉余漫兮是因为她要备考,请了假,理由正当充分,鬼知道已经被辞退了。 段林白在台长陪同下去了另外休息室,而节目组也在准备晚上的直播,静候余漫兮回来。 “这可特么有好戏看了,小余姑娘可是个硬茬,当时和万主任闹得那么厉害,现在求她回来,肯定会给他脸色看的。” “谁知道段公子是真的冲着小余来的啊,他说段夫人喜欢余漫兮,我真没怎么当真,现在抓瞎了吧。” “这丁晶怡有本事抱上段公子大腿才行啊。” …… 众人议论纷纷,丁晶怡在边上已经哭红了眼,被人临时换下来,着实丢人。 “这档节目是你采访负责的,她过来主持,你就当嘉宾,跟她一起入境。”万海东也不想被拿捏到,如果真的什么都依着余漫兮,他以后在台里都无法立足。 “这样可以?”丁晶怡询问。 “有什么不行,赶紧去补个妆。”水来土掩,总有办法让余漫兮膈应。 约莫一个小时后,先是有人小跑进来,“化妆师和服装老师呢,人已经到了。” 一刻钟后,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余漫兮出现在了录制大厅。 轻薄的红色雪纺,搭配黑色缎带领结,一袭黑色西装裤,踩着七公分的黑色高跟,身形修长,干练爽直。 大家都有半个多月没看到她了,本以为被辞退,定然是到处找工作,疲于奔命,可是今日一见,反倒比平常更加生动明艳。 余漫兮对当主持人很有兴趣,这段时间在家备考,顺便调整状态,之前每天都在为录制节目担心,现在日子滋润,自然气色极佳。 长发微卷,随着她走动,微微生风,嘴角一抹艳红,衬得更是绝色。 她平素上镜多是刻板保守,今日这身装扮…… 灼灼慑人,灵动惊艳。 “小余,这是稿子,还有7分钟就要直播了,你赶紧熟悉一下台本。”立刻有人将本子递过去。 “谢谢。”余漫兮最近忙于备考,确实不知台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找她过来救场。 按照她的脾性,本不会轻易答应,可是箭在弦上,这节目她有感情,就答应先把节目主持完毕再说。 她路过万海东身边时,两人目光相撞,火星四溅。 余漫兮坐到主持位置,立刻有人上前帮她戴上耳麦耳返,又帮她补了下妆,所有人都围着她忙活,摄像也在调整机位,直播马上进入倒计时。 “还是小余上镜,这丁晶怡那张脸,怎么拍都不好看,还怪我技术不好。” “你瞧瞧人家这气场,再看那丁晶怡,实在小家子气。” “谁让人家**厉害。” …… 丁晶怡看着众人围着余漫兮忙活,就连化妆师都比平时殷勤,嫉妒得眼睛猩红。 “快上去。”万海东催她。 丁晶怡这才拿着稿子,坐到嘉宾位置。 “这件事是晶怡负责的,你主持,她叙事,你们好好配合。”万海东是现场主要负责人,负责节目所有流程,自然有权利安排所有事宜。 所有人面面相觑,知道万海东还是想给余漫兮一个下马威。 即便你是台长请回来的又怎么样? 在我的地盘,你就得听我的。 丁晶怡冲着余漫兮笑了笑,“前辈,这期节目麻烦多多关照了。”语气透着些许自得。 众人紧锣密鼓忙着准备节目,自然没注意段林白与郑台长已经到了录影棚,正正站在角落看着。 “我……”郑台长气急败坏。 都这种时候了,这万海东脑子被驴踢了,还给余漫兮使绊子? 他刚要过去,就被段林白给拦住了。 “别急,再等等。”段林白双手抱胸,他也想看看,面对这种事,余漫兮会如何处理。 如果自己不强势,即便今天有他出头,以后也无法在台里立足,没人可以时时刻刻保护她。 就在现场气氛凝滞的时候,余漫兮忽然将手中台本往桌上一扔,“啪——”一声脆响,起身扯了耳麦耳返…… “前辈!”丁晶怡傻眼了。 “既然你想主持,就让给你好了,我也不是很想坐这个位置,毕竟被别人坐久了……”余漫兮冷笑看她,“我觉得脏。” 丁晶怡眼睛通红,“前辈,你……” “别叫我前辈,就如你所说,我不是正规主持人出身,教不了你什么,做不了你的前辈,况且很多事情,你做得比我好。” 余漫兮自然是在影射她爬床。 “论起那些,我应该喊你前辈。” “年纪不大,还是很厉害的。” 丁晶怡哪里被人直接数落过,当即气得甩了本子。 “余漫兮,你这是要干嘛?”万海东蹙眉,“你给我回去!” “你看不出来吗?”余漫兮将耳麦等东西啪啦一声扔在桌上,“我不干了。” 众人懵逼了。 这特么直播都要开始了。 你居然…… 撂挑子不干么? 以前大家都觉得性子不错,还经常请客下午茶,因为是新人,态度谦逊有礼,最强势的就是砸了主任办公室,现在居然甩袖子要走。 当真强势。 她说着已经走到台下,直接往录影棚外面走,一袭红衣,腰杆笔直,尽显女王范儿…… “……”郑台长站在角落,急得直拍大腿,再过几分钟,节目不能如期播出,就是直播事故啊。 段林白则忽然笑了出来。 呦呦呦—— 有好戏看了。 台长着急上火,段林白则摸出手机,准备进行现场直播…… 这东西傅斯年肯定感兴趣。 这万海东是想给余漫兮一个下马威,结果人家反手就打了他的脸,如果直播出事故,他就真的死定了。 “余漫兮,你给我站住!”万海东追过去。 “是你们请我回来救场,不是我甘心回来的,给我下马威?”余漫兮冷笑,“我不干又如何?” “你……”万海东急得上火,“余漫兮,你……” “我已经叫了辞职,不是你的下属,别对我颐指气使的,这里确实是你最大,但我来去自由!”余漫兮踩着高跟,比这万主任还高了几公分,居高临下看着他。 “这节目不是谁的稀罕的。” “我看小丁主持这么多期,也挺合适的,让她继续好了。” 万海东咬了咬牙,“我让她下来!” 丁晶怡懵了,让她下去? “万主任……”余漫兮低头笑着,“这有些事,我不提,是打算等节目结束再说,是你非把我逼到这份上的。” “那现在我们就把话摊开说明白了。” “主人,还有四分钟。”台里已经在插播广告倒计时。 “余漫兮,你赶紧上去,有什么话回头说。”万海东是真的急得跳脚了。 余漫兮不紧不慢,“我说了,如果要我回来,除非你跪下求我。” “你想都甭想!”万海东听到这话,瞬间急眼,“你真是疯了,我给你下跪?”他气得急赤白脸。 “是嘛?”余漫兮拿出手机。 “你要打给台长告状?”万海东压根不知,台长就在棚内,到处都是机器设备,灯光面对主持台,台下很暗,几乎不能辨人。 “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我叫个出租,准备回家。”余漫兮语气不紧不慢。 “主任,段公子和台长指名要小余的啊,这个……”工作人员催促,这要是直播意外,他们都得倒霉,而且临时换人也不现实了。 “我知道!”万海东气得胸口一起一伏。 余漫兮已经动身往外走…… “这件事我们回头再说。” “上次你在办公室意欲对我不轨……” 棚内哗然,段林白更是瞠目结舌。 卧槽? 不轨? 这小老头子,都特么能当她爹了,还敢在办公室这么搞? 郑台长更是傻了眼,居然还有这种脏事。 “你这纯属污蔑!”众目睽睽,万海东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做过这么龌龊下流之事。 “不承认啊,那这节目你们慢慢玩,我不奉陪。”余漫兮本不想这时候和他争锋,他非要给自己下马威。 那就不能怪她强行逼宫,让他下不来台,彻底没脸了。 万海东一看她要走,实在没办法,只能点头,“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不是道歉。”余漫兮瞥了眼他的膝盖。 “你别太过分啊!”万海东已经走到这一步,已经相当难堪,这余漫兮居然还如此咄咄逼人。 “既然谈不拢,那我还是回去继续看书吧。” 她说着直接往外走…… 万海东实在被逼得没办法,这女人那捏到他的痛处,分明是想要他的命,狠心咬牙,双腿一弯…… “噗通——”一声闷响。 棚内顺势悄寂无声,只有一些机器设备的嗡响。 余漫兮捏着手机轻笑,转身往回走,余光扫了眼跪地的万海东,嗤之以鼻,路过丁晶怡身边时,连正眼都未看她。 乖张又跋扈。 她到台上时,立刻有工作人员快速帮她戴上耳麦设备,此刻距离直播仅剩不到一分钟…… 伴随着熟悉的节目前奏,工作人员出声,“余老师,节目马上开始了,5、4、3……” 倒数结束,画面切到余漫兮身上,“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众生》,我是今天的主持人余漫兮……” 巧笑倩兮,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如梦泡影。 万海东这才趔趄着从地上爬起来,丢人至极,狼狈不堪。 段林白站在一侧,默默关掉录制视频。 他手机直播也是在他们的小群里。 浪里小白龙: 傅斯年此刻还在外地,刚与合作商开完会,点开视频看了几分钟…… 傅斯年的同事看他在看手机,嘴角带笑的,以为在看什么搞笑段子,纷纷凑过去,一看这画面也是懵逼了。 老大,这嫂子美则美矣,就是…… 有点凶啊! ------题外话------ 小鱼儿成功报仇,哈哈~ 今天为小鱼儿疯狂打call吧…… 371 恶名昭彰,谈个恋爱要人命(3更) 371 恶名昭彰,谈个恋爱要人命(3更) 傅斯年此刻远在金陵,本打算昨日回去,奈何当时傅家正处于风口浪尖,傅沉让他晚两天再回去。 他知道最近《众生》换了主持人,说是余漫兮在备考,他俩也曾在电梯口偶遇过,她确实在家学习。 从始至终也没和他提过台里发生的任何事,更遑论潜规则这些。 偶尔攀谈,也多是一些无聊八卦,余漫兮极少和他聊工作上的事,所以她被辞退,傅斯年也是一无所知。 “帮我订今晚的机票。”傅斯年盯着手机,幽邃的眸子,微澜乍起,显然是在酝酿什么。 “老大,待会儿要和孙老板一起吃饭的?”他们几人出来,确实是为了公事,晚上和客户约了饭局。 “吃完饭我回去。”傅斯年直言,“剩下的东西很简单,你们留下洽谈就好了,家里出了点事,我要回去一趟。” 几人无语,你们家事情都解决了,你回去干吗? 你想回去见谁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如此掩耳盗铃的。 去饭局的路上,傅斯年拿出电脑,搭在腿上,拿出数据线,连接手机,导入视频,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跃动着,电脑光线折射在他脸上,忽明忽灭…… “老大,你干嘛呢?”众人狐疑。 “忙。”傅斯年沉默少言。 几人咋舌,大家都知道你在忙。 也就几分钟的功夫,一则关于当红主播险遭潜规则的视频在网上广为流传,视频被剪辑过,只留下万主任承认对余漫兮不轨,而且视频中只有万主任一个人的影像,余漫兮全程都被剪掉了。 只是她的声音非常有辨识度,一听就知道是谁。 大家这才明白,她暂退节目,不是备考,而是不接受潜规则被辞退了。 现在《众生》节目被顶上风口浪尖,丁晶怡也不例外,遭到诸多恶评,肯定不能继续用她,找余漫兮回来一方面是畏于段林白,另一方面则是迫于形式。 毕竟这个节目出现的所有主持人,余漫兮的风评是最好的。 此刻往上声讨万主任的浪潮也越发高涨。 “这种明目张胆潜规则,真特么心疼我的女神。” “怎么还有这么恶心的人,你瞧那满脸大褶子,还想糟蹋人家小姑娘,臭不要脸。” “这种人应该辞退@京城电视台。” …… 视频流出去的时候,段林白正和余漫兮吃饭,郑台长和台里一些主要领导都在。 “段公子,我敬你一杯。”余漫兮起身倒了杯酒。 丁晶怡本就在试用期,已经被辞退,而万主任因为作风问题,私相授受,已经停职调查,踢出电视台是迟早的事。 而她则因祸得福,与电视台签了正式雇佣合约,本来她没有考到主持人证书,台里一直卡着不给转正。 说起来,也多亏了段林白。 “不用客气,你坐,喝茶就行,女孩子喝什么酒啊。”段林白悻悻笑着。 刚才他可看到余漫兮气场多足,现在自己拿乔,以后她要真和傅斯年成了,说起这个,傅斯年那厮还不得“报复”自己啊。 “应该的,我干了,您随意就行。”余漫兮上回和他喝酒,就觉得他人不错,今日出了口恶气,心底也舒爽。 “那你少喝点啊。”段林白咳嗽两声。 而此刻大家手机几乎不约而同传来了推送,全部都是电视台的那则潜规则视频。 这台长知道当时段林白拿出手机拍照了,以为这是他传上网的,看他神情格外诡异。 “都看我干吗?”段林白冷哼。 卧槽? 难不成都以为是他搞的? 也不怪别人误会,视频是他录的,他又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肯定都以为是他啊。 “没什么。”台长悻悻笑着,这段林白还打算找他们台里索赔损失,这种时候不能触他霉头。 段林白气炸了,几杯小酒下肚就拿着手机往外走。 到了走廊上,就给傅斯年打电话。 那视频看剪辑就知道是高手干的,那个群里就四个人,傅沉和京寒川不会这么干,这绝壁是傅斯年这货干的。 电话接通…… “喂——”傅斯年也喝了点酒,正倚在走廊墙壁上接听电话。 “我去,傅斯年,你丫不地道啊,自己把视频弄上网,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干的,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特么还我清白!” “你白着呢。”傅斯年沉声道。 “我白你妹!老子就特么给你背黑锅的啊。” …… 余漫兮喝了不少酒水,也打算去洗手间,刚出来,就听到段林白叫嚣喊着傅斯年的名字。 别的东西她没听清,只知道视频是傅斯年传的。 这心底别有一番滋味,犹豫片刻,又转身进了包厢。 傅家老宅 老太太今晚坐在电视机前,看到余漫兮出现,本来还挺开心的,而且她公开和傅家道歉,说出了所有事实,也算是帮了傅家一把。 紧接着网上的视频传开,气得老太太直跺脚。 “现在这人心都是黑的吗?我说她怎么总是不出现呢。现在这些人啊,真的一言难尽,以前大家相处,可没这么多弯弯道道。” “以前是集中所有制,所有东西都是公家的,潜规则玩不起来。”傅沉正坐在一侧与宋风晚发信息斗图。 “有利有弊吧。”老太太叹息,“对了老三,这农历都九月,你可别忘了我们去年的约定。” 京寒川正坐在怀生边上,电视上正在放《熊出没》,他偏头看了眼傅沉,好奇约定是什么。 “我知道。”傅沉说道。 “其实这小余挺不错的,回头我让人打听一下。” “妈!”傅沉立刻制止,“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京寒川方才已经在群里看到视频,段林白直接cue了傅斯年,这根本就是傅斯年的人。 老太太不明就里,居然想要孙媳妇儿介绍给儿子? “也没看你谈过恋爱,鬼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老太太轻哼,“这娶媳妇儿心地好,能踏实过日子就行,别挑三拣四的。” “嗯。”傅沉闷声应着。 老太太见他开始应付自己,微微蹙眉,“寒川啊……” “老太太,我忽然想起家里的鱼还没有喂。”京寒川立刻起身告辞。 “我也要回家,送你。”傅沉紧跟起身。 “嗳,你们两个……”老太太也不是要催婚,就是想问一下明日梨园是否正常营业,这小子跑什么啊。 “被你吓走了。”傅老笑道。 怀生与黄璨最近就住在老宅,总归有老太太照顾,总比跟着傅沉一个大男人强。 “这寒川也真是,年纪不小了,整天和一池子鱼厮混,也不晓得正经找个媳妇儿,他们家还真是不急。” “京家这门,一般女人敢踏进去?”傅老轻笑,其实这个年代,京家怎么可能真的和传闻一样,还嗜血如麻,杀人如狂的,都是传闻害的。 “不然怎么办?” “要不就学他爹。” “直接抢?”老太太说完,这才想起客厅还有两个孩子,急忙噤声不语。 “抢老婆吗?”怀生哑着嗓子问,黄璨坐在边上,从进门开始,就谨小慎微,不敢多说话,只安静听着。 “瞎说,什么抢老婆,你听错了。”老太太咳嗽两声。 “是嘛?”怀生咬了咬唇,没作声。 其实京寒川母亲是真的强行掳回家的,那是他母亲正在台上演出,京寒川父亲是梨园常客,一直听她唱戏,甚至买了梨园捧她当角儿,一次演出结束,直接上台,扛着人就走了。 他当时他外婆家一听女儿被京家悍匪强夺了去,吓得腿都软了。 这女儿即便送回来,在那个年代,也觉得清白没了,这怕是一辈子都毁了,当时他外婆就在家哭晕过去,上门去讨要,又被吓了回去,报警无门。 最后都想着给女儿准备身后事了,据说当时连遗照都准备好了。 结果京家人浩浩荡荡抬着金银珠宝,电视自行车等东西,去他家提亲了。 一听说要和京家做亲家,一家人又是吓得胆战心惊,哆哆嗦嗦陪着吃饭喝酒,不过他外公也是厉害,饶是如此,也没同意这门亲事。 最后还是他母亲劝说,说自己愿意的,他们家才算同意。 后来就有传闻说,京寒川母亲是强夺过去,京家还非娶不可,把她母亲活活给吓晕了,甚至还因为她家不同意,屠戮人家满门。 其实压根不是那回事,京寒川外婆一家,在京城待着确实惹人议论,许多人一听说他们与京家做了亲家,避之不及。 当时恰逢他外婆身子不好,那时国内医疗水平有限,所以由京家出钱,帮助他们举家移居国外了,日子过得很舒服。 这次他父母不在家,也是出国探亲,根本不存在灭人满门这回事。 那时传得有声有色,甚至连时间地点,杀人几口都一清二楚,不了解实情的,真以为京家都是杀人狂。 京寒川坐在车里,先去云锦首府取了几盒椰子糕,这是傅沉先前答应给他的。 “你要是喜欢,回头我让人寄点过来?”傅沉帮他倒了杯热茶。 “不正宗。”京寒川对吃食方面也很挑剔。 “我有熟人,可以买到正宗的。” “那我不客气了。”京寒川也不含糊。 “事情查得怎么样?” “还在查,有些眉目了。”京寒川一看傅沉只给他拿了两盒椰子糕,微微蹙眉,“我记得她给你留了不少啊,这么小气?” “这是我媳妇儿留给我的,给你两盒已经很不错了。” “这么一个小姑娘,我看你回头怎么和你家人交代,你也真下得去口。” “我记得你母亲比你父亲小了十多岁吧,你母亲嫁过去的时候,才16,怀孕生你的时候,也才20岁,我和他相比,弱爆了。” 京寒川险被糕点呛着嗓子眼,以前那个年代,早婚很正常,只是没想到傅沉会拿这个说事儿。 当真阴险。 “你若是看上哪个姑娘,可别追她,直接抢会土匪窝做压寨夫人,不然她肯定撂挑子,直接亡命天涯。”傅沉调侃。 京寒川轻笑,“那也比你这个好,藏着掖着,见不得光,这一天天的倒腾手机,能联络出什么感情?” “晚晚要过生日,我在挑礼物,咨询你这种母胎单身狗也没用处。” 京寒川咬了口椰子糕,今天这糕点…… 怎么酸唧唧的。 千江站在一侧,尽量缩小存在感,这两人一言不合就开怼是什么毛病。 京寒川回家的路上,还问了手下的人。 “你们也觉得,我会把人吓跑?” 车厢内连轻微的喘息声都听不到,几人闷声不语。 京寒川咋舌,“现在这些姑娘胆子都太小。” 众人悻悻笑着,这是京家恶名昭彰,人家谈恋爱,姑娘担心遇人不淑,被骗财骗色,和你谈恋爱,要命啊。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大家记得留言打卡呀~ 月底啦,月票不投就要清空啦…… 和三爷谈恋爱,真的又苏又甜,毕竟某个老男人很撩。 马上就是晚晚生日了,就正式18啦,你猜三爷会送什么…… 和京六爷谈恋爱吗,唔…… 三爷:想和他谈恋爱吗?要命那种 六爷:…… o(n_n)o哈哈~让我笑会儿 372 大神再过招,嘲讽三爷是野男人 372 大神再过招,嘲讽三爷是野男人 怀生亲生父母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却把整个傅家都推到了风口浪尖,不过傅家家风严谨,除却与孙家结了姻亲,就只有傅聿修退婚,反而喜欢上一个私生女为人津津乐道。 京大宿舍,胡心悦搭了个小桌子在上铺,正盘腿刷着视频看新闻,“你们看到网上傅家的八卦了吗?” 宋风晚刚洗澡回来,正扯着毛巾擦头发,“什么?” “就傅家二房那个儿子,这个傻缺为什么正牌大小姐不要,喜欢一个私生女?”胡心悦嚼着薯片,咬得咯吱脆响。 “你说他图什么啊,那个女孩就长得那么漂亮?” “怎么就能那么巧?又不是演电视,那女孩八成是故意去勾引他的,脑残才会上套。” 宋风晚轻笑,“他确实傻缺。”她拿起桌上冲泡的椰奶,抿了一口。 得亏这些媒体都是有代称,没敢直接指名道姓,不然傅沉就曝光了。 “话说这上面有个传闻……”胡心悦捏着薯片,不断往嘴里送,“说是傅老曾经舌辩,把一个人活活气死了。” “你以为是诸葛亮啊,说话还能把人活活气死?”苗雅亭打趣。 胡心悦指着自己电脑,“网上这么说的,有理有据的,只是没说那个人是谁而已。” 宋风晚倒没听过这个,不过她接触下来的傅家人,除却傅聿修一个傻白甜,所有人都不好惹,傅沉是傅老手把手**出来的,他已然如此腹黑厉害,这傅老…… 那绝壁是个修炼千年的老狐狸。 “还有这傅三爷……”胡心悦咋舌。 “他怎么了?”苗雅亭刚洗了衣服,擦着手看她。 “网上说他都快三十还没谈过恋爱,这是真的嘛?这男人是不是不行啊!” “噗——”宋风晚一口椰奶直接喷出来。 胡心悦一脸认真,“我说真的,你看吧,根据网上的分析,他这……我去!”她诧异得险些掀掉桌子。 “你干嘛啊?”苗雅亭蹙眉。 “网上怎么一堆人说他和我们家林白是一对啊,我们家白白还是受,卧槽,我不接受……”胡心悦炸毛,他关注段林白时间不算短,只是刷刷微博,即便进了粉丝群,群内自然是不许讨论这种八卦的。 宋风晚憋着笑,“他俩的八卦不是早就有了吗?磕他俩cp的人蛮多的,你不接受这种啊?” “不行,我们家白白那么刚,那么爷们儿,必须是上面的啊!”胡心悦忽然大叫,“怎么能在下面……” 宋风晚再想说什么,手机震动起来,“喂,三哥……” 胡心悦一看她打电话,拿着耳机戴上看视频,不再说话。 “在笑什么?”傅沉刚收到京寒川发来的调查资料,手指在笔电触摸板上滑动着,手机放在一侧,开着免提,千江站在屋内,安静等他指示。 “和室友聊八卦。”宋风晚轻笑。 “嗯?” “说道傅三爷和段林白的攻受属性,心悦说三爷应该是下面那个……” 傅沉眸子霎时收紧,千江往后退了一步,这宋小姐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胡心悦啊,我记得她那日吃饭,一人吃了大半盆水煮鱼,他男朋友以后要养她,挺不容易的。” 宋风晚余光看到胡心悦还在嚼薯片,忍不住笑出声。 他家三爷还真是典型的睚眦必报。 “你们宿舍闲来无事就聊这些?”傅沉挑眉。 “就随便说说。” “你没帮我澄清?” “澄清什么?”宋风晚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们,傅沉是自己男朋友,你们都见过的那个吧,这两人肯定会被吓死的。 “说我与林白并无牵连,是个只喜欢你的男人。”傅沉声音压得低沉,滑到那一寸暧昧处,听得宋风晚耳根微微发烫。 千江垂头盯着脚尖,他之前一直暗中守着宋风晚,与傅沉这般接触机会甚少…… 多日不见。 他家三爷,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嘴巴甜如蜜,惯会哄小姑娘。 两人又聊了几句,傅沉找宋风晚要了课程表,方才挂了电话。 不消片刻,京寒川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傅沉声音显然不似方才愉悦柔和。 “资料收到了?”京寒川今日被傅沉刺激,晚上出来夜钓,指尖摩挲着鱼竿,月光倾泻夜如凉。 “收到了。”傅沉刚浏览完。 “你猜得真没错,他们家虽没直接出面,暗中推波助澜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惦记着你家呢?”京寒川调侃。 谁家都有几个死对头,傅家亦是如此。 傅沉合上电脑没作声。 “方才打你电话怎么一直处于占线状态?” “在和晚晚打电话,聊得有点久,你打了我很多次电话?”傅沉调侃。 京寒川拧眉,“我只是想确认你是否收到资料而已。” “确认完了,我挂电话了?这有些事你这种单身狗是不会懂的。”傅沉低低笑着,声音略显欠揍。 “即便你们都见过彼此家长,也没个公开名分,不是单身狗,也不是家犬,最多是不能见光的野男人,野狗而已。” 傅沉还开着免提,他神色微动,直接挂了电话,千江能听到两人的电话。 这两人未免过于毒舌,互相攻击有意思? 京寒川忽然笑出声,可算是报了晚上的一箭之仇,身心舒畅。 有媳妇儿了不起? 我有几个池塘的鱼。 他起身,收起鱼竿。 “六爷,回了?”身侧的人诧异,这才出来半个小时而已,平素都得待两三个小时的,毕竟钓鱼需要耐性。 “不行?”他偏头看向那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人垂头不再言语。 京寒川本就是被傅沉刺激才出来夜钓,现在一刀子捅回去,心底暗爽,钓什么鱼啊,回家睡觉。 而另一边,段林白与电视台的人刚吃了饭,他让助理小江送余漫兮回家。 “小老板,那您怎么回去?”小江有些担心他,他今晚也喝了很多。 因为电视台的错误,损失钱财是小事,影响声誉才最重要,后面可能会涉及到索赔问题,电视台的人,自然对他巴结讨好,敬了他不少酒。 “我打车。”这晚上女生独自坐车出事故的事件不少,软件园又在郊区,段林白肯定不能让余漫兮打车回家。 “那我帮你叫车。” 目送段林白上车,嘱咐完司机,并且付了钱,小江才安心送余漫兮回去。 出租车司机一看段林白喝多了,生怕他吐了,开车速度也是极慢,“先生,如果你想吐,一定要提前和我说一下。” 段林白好似没听见,摸出手机,开始翻找号码,视线定格在那个【杀千刀的女人】一栏,拨出去…… 许佳木这几日刚完成论文投了稿,难得睡个早觉,手机铃声响起,那曲魔性的《征服》,吓得她从**直接跳起来。 以为是教授找自己有事,一看是段林白的电话,微微蹙眉,直接挂断。 段林白眯着眼,我擦,你还敢挂老子电话! 接连打了三次,许佳木又不能因为他关机,她的导师可能随时找她,只能接了起来,“喂——” “你……你……” “你结巴了?”许佳木一听他说话含混不清的,就知道是喝多了酒。 “你再挂我电话试试,我告诉你,我……” 许佳木气结,这人怎么一喝醉酒就总爱骚骚扰自己啊。 确定他没重要的事,许佳木就真的把电话挂了。 段林白懵逼了。 你特么有种,居然真的挂了。 “小伙子,和女朋友吵架啦?”司机笑道。 “她……”段林白脑子里有一堆话,可是舌头打结愣是说不出来,气得他直上火。 这女人,打了他,还装没事人,以为事情过去快一年,这笔账就能算了?老子可是很记仇的。 这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女人!你给我等着。 每当夜深人静,醉酒时分,段林白总能想到那段“不堪”的过往,自然要找许佳木算账的。 另一边的软件园公寓 小江把余漫兮送到单元楼内的电梯口,余漫兮跌撞得靠在墙边,“谢谢……” “真的不用我送你上去?”小江完全是一片好意。 “不用了,今晚麻烦你了。”余漫兮还残存一丝理智,只是身体不听使唤罢了。 “那行吧,晚安。”小江瞧她进了电梯,心想应该没多大问题,这才转身回去。 而此的京城高铁站,一辆从金陵方向而来的高铁也缓缓靠站,因为没买到机票,傅斯年坐了动车回家,陪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工作室的一个同事。 傅斯年今晚和客户一起吃饭,喝了些酒,大家本想留他在金陵,隔天再回去,他却强硬要走,只得派人跟着他。 高铁到站时已是凌晨两点多,那人送他到单元楼门口,就被他打发回去了。 傅斯年只是觉得脑袋晕,行动能力还是有的。 “老大,那你自己注意点。”那人目送傅斯年上电梯,看到数字跳到16楼停下,才打着哈气叫车回家。 傅斯年刚抵达16楼,先是下意识看了眼自家对门,依旧房门紧闭,再转头的时候,就发现自家门口坐着一个人,余漫兮穿着今日播报时候的红色雪纺衫,小脸红透,蜷缩着身子靠在他门上。 他微微蹙眉,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她…… “余……”他声音嘶哑,嗓子宛若火灼般。 余漫兮本来都昏昏沉沉睡着了,听到动静幽幽睁开眼,仰头看她,眼睛因为醉酒一片通红,像是挑着艳色的妖精。 含着水光,潋滟动人。 她双手艰难的撑着后侧的门,试图起身,奈何坐得太久,双腿发麻打颤,即便残存意识,也支撑不了身体的虚软。 腰尚未直起来,小腿酥麻,整个身子急速下滑。 傅斯年红着眼,下意识伸手将她捞起来,她身子软得像是一滩水,又热又烫,呼吸吞吐间,有些浊气…… “傅先生……”余漫兮嘶哑着嗓子,身子几乎紧贴他。 傅斯年从未与异性这般接触过,身子绷直,硬的不成样子,余漫兮手指下意识抓着他的衣服,低低喊他。 “嗯?” “我好像喝多了,咯咯……”她低声笑着。 他出差了,怎么可能这时候回来。 “嗯。”傅斯年拧眉,她今晚不是和段林白一起吃饭的?喝这么多酒。 “今天的事谢谢你。”余漫兮说着就打算弯腰致谢,头一低,抵在他胸口。 傅斯年没作声,而此刻从隔壁传来猫抓门的声音,他微微转头…… “你别动。”余漫兮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忽然拽住他的领带。 傅斯年脖子瞬间被勒得有些透不过气,转过头的时候,她还红着脸叫嚣着,“你看着我……” 她手指用力,他整个人猝然上前,就瞧着某人直接扑了过来…… ------题外话------ 这个月最后一天啦,大家继续打卡投票呀~ 过了今天月票就清零啦。 三爷与六爷第n次过招,这次六爷险胜,哈哈 六爷:身心舒畅。 三爷:…… 373 昨晚有些失控,骨子里的野性(2更 373 昨晚有些失控,骨子里的野性(2更 翌日一早,余漫兮是被生物钟叫起来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备考,五点多就起来背书,她晕乎乎一睁开眼…… 惊雷炸开,脑子里电光火石。 这…… 不是她房间。 浅灰色的墙面挂着金属制的工艺品,床头一盏大气的落地灯,地面是黑绒毛毯,织构着简洁的几何花纹,她深吸一口气,看到床头有一家三口的合照,那上面赫然有傅斯年的脸。 她稍微挪了下身子,胳膊碰到一个温热的身体,吓得她身子瑟缩,僵着脖子,扭头看向身侧。 傅斯年一张放大的脸赫然映入眼帘,吓得她心脏骤停。 阖眼闭着,收敛着戾气,比平常更加柔和些。 自己怎么会在他家。 过了几分钟,她才平复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艰难的挪动身子,生怕吵醒身侧的人,这才注意到**有两床薄被,却都被自己裹在身下。 傅斯年只扯了一个被脚搭在腹部,偌大的床,自己横在中间,他则被挤在床沿处,身形高大,却只占了大床须臾一处,处境有些可怜。 她不仅裹被子,还把傅斯年挤到床边? 余漫兮,你可真是能耐啊。 她脑子混沌着,拼凑着昨晚的画面…… 只依稀记得,自己扯住了傅斯年的领带,还试图亲他…… “余漫兮。”傅斯年残存理智,也知道她醉了酒,他本就是个极其理性的人,伸手就要推开她。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轻薄的雪纺,手指碰触,皮肤热得烫人,好像能直接触碰到她的肌肤,傅斯年手指一紧,又缩了回去。 余漫兮则顺势步步紧逼,将他直接抵在了墙上。 领带松了,扣子开了,衣服松垮…… 她身子紧紧贴过来,连骨头都是软的,紧贴着,热的,烫的…… 让人浑身发麻的。 傅斯年蹙眉盯着她,眼底抹了艳,唇边一点红,就是个活生生的妖精。 “余漫兮,你喝多了。”傅斯年最后一个字眼尚未完全吞吐出来。 面前的人居然直接踩着他的脚,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上来,张嘴含住她的下唇…… 灼烫的,柔软的…… 唇边的触感惊得他骨子酥软,她手指扯着她领口衣服,拧出一层层褶子。 毫无章法,没有准则的含着,咬着,蹭着他的唇,有些急切的想要表现什么…… 傅斯年头皮发麻,只觉得面前的人,身子是软的,唇是软的,甜的,香的,有种莫名的心悸蔓延全身,她手指无意蹭着他的脖子,像是有细细电流窜过。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余漫……” 这一张口,她舌尖就进去了。 傅斯年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余漫兮身子本就软塌塌的,手指无力,在他身上挂了半天,又许久得不到回应,心底暗想:这人怎么在自己梦里,还如此冷漠。 就在她身子要滑下去的时候,一只宽厚温热的手托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上来,禁锢在怀里,她惊呼一声,嘴巴被封住…… 炙热的吻,铺天盖地,像是灭顶袭来一般。 余漫兮只觉得浑身发烫,浑身都像是着了火。 傅斯年瞥了眼门,按下密码解锁,两人就这么亲着抱着进了屋,门一关上,余漫兮后背抵在门上,激烈的吻像是要把她五感都夺走…… 她眼神迷离,今晚的酒…… 好烈。 只是腿软得实在站不住了。 她伸手推搡着傅斯年,“停……停……” “嗯?”这男人要不就不沾荤腥,这一旦食了肉味儿,总觉得怎么都不够,傅斯年亦是如此。 “腿……腿软。” 傅斯年轻笑着,手指用力,她身子悬空,坐到了不远处的餐桌上,“可以了?” “嗯。” “继续?” 余漫兮此刻还在急喘着气,尚未回答,某人就扑了过来。 她喘不过气儿,一直推搡着他停下…… 傅斯年贴在她耳侧,呼吸热烫,呢喃厮磨着说了一句,“停不下来了。” 她只记得自己快喘不过气儿了,这个男人骨子里是狂野的,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像是要生生吃了她一般。 她完全将他骨子里的野性都勾了出来。 …… 意识回笼,余漫兮把手伸进被子,衣服裤子都是在的,并没任何不妥,看起来昨天除却强吻了傅斯年,也没发生过什么。 她蹑手蹑脚的下床,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并未发生半点声音,她小心翼翼将薄被展开,盖在傅斯年身上,才轻脚往外走。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心跳快得都要停滞了。 她抓起遗落在地上的包,轻声开门,缓缓出去,但是防盗门关上,不可避免发出声响。 “嘭——”一声,余漫兮吓得急忙窜回家,而傅斯年也在这时睁开了眼。 他伸手摸了摸嘴角,昨晚被她咬得唇边都是血印,此刻舔一下,还隐隐作痛,她居然拍拍屁股直接走了? 其实昨晚虽有惊雷动火之势,傅斯年毕竟有些理智,总不能趁她醉酒,真的就与她发生些什么…… 抱她回**睡觉,余漫兮却死死拽着他的手不肯松开,他又不能干坐着等她睡醒,醉意困意一起袭来,他就合衣在她身侧躺下了。 她有裹被子的习惯,傅斯年半睡半醒间,还打开壁橱拿出了备用的薄被,也被她扯了过去。 和她一起睡觉,不感冒才怪。 而此刻的余漫兮钻回家,小猫年年趴在窝里,略有不满的睁眼看了她一下,又眯眼躺下了。 余漫兮急促喘着气儿,扔了包往浴室钻。 这才注意到自己脖子处有一处咬痕,她偏头看了眼,这什么时候留下的…… 小脸瞬时火辣辣的疼。 她简单冲了个澡,刚换了衣服,就听到有人敲门。 她以为是傅斯年找上了门,透过猫眼看了下,居然是房东,她急忙打开门,“阿姨,您怎么来了?” “我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房东笑道。 “我在洗澡,可能没听到。” 其实余漫兮手机早就没电了,还没来及充电。 “是这样的,我下个月可能要去外地看孙子,11月就供暖了,我那时候怕不在京城,所以想提前请人来检查一下设备,别弄得和去年一样就不好了……”房东因为去年水管爆裂,也是万分不好意思。 “可以啊,什么时候?” “后天下午吧,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我早上晨练路过,就过来敲了门,估计你是睡了……”其实房东特意挑着早班前来敲门,就是想当面和她说一下。 之前过来一次,压根没人应答。 “我……”余漫兮尚未回答,只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声。 “傅先生,您这是还没睡啊?”房东也认识傅斯年,知道他是夜猫子,以为这个点他刚忙完。 傅斯年冲她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余漫兮瞧他越走越近,尤其是看到他嘴角被咬得血痕,心跳猛烈撞击肋骨,像是要挤破胸腔般。 “你的鞋子忘在我家了。”傅斯年手中提着一双黑色细跟高跟鞋。 “……” 余漫兮傻了眼,自己光顾着拿包,光着脚跑回家都浑然未觉。 房东大姐则被吓得语无伦次,再看到余漫兮脖子上的咬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早上来敲门,压根不是睡着了,而是…… 根本没回家。 在隔壁过夜的。 “那个余小姐,我先走了,呵呵……”房东大姐累得外焦里嫩,这傅斯年她是接触过的,很闷的人,整天关在屋里,这余漫兮现在又是个红人…… 她忽然发现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兴奋不已。 “怎么?不要了?”傅斯年站在门口,手中仍旧提着鞋子。 “要!”余漫兮一把夺回高跟鞋,“谢谢,我要准备一下去上班了,失陪。”然后就把门砰得撞上。 傅斯年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了两眼。 呵—— 她明显记得昨晚的事,这是典型吃干抹净不想负责啊。 …… 余漫兮简单化了妆,用了许多遮瑕膏、粉饼试图掩盖脖子上的咬痕,怎么都能看出点痕迹,最后时间来不及才扯了丝巾围上出了门。 电梯一打开,就看到了提着早餐的宁凡。 “你怎么来了?”余漫兮诧异。 “你出了那么大事,都不和我说一声,真不够意思啊,我从外地赶回来,就来看你了,你喜欢的手抓饼和豆浆,我送你去上班。” 宁凡也是掐着点来的。 余漫兮从未和任何人提起因为潜规则被辞退的事,宁凡也以为她是请假在家备考,昨天看了新闻,才连夜回来。 “职场不如意很正常。”她接过手抓饼,也不客气。 “最起码我也能帮你出口气。”宁凡笑着打量她,“小鱼儿,你这嘴巴怎么有点肿……” “啊?”余漫兮险些被吓死。 “你要是谈了男朋友也不用藏着掖着,带来看看,我还能替你把把关。”宁凡也不是无知少年,她嘴巴红肿,还破天荒的围着丝巾,听他调侃紧张心虚,就知道有情况。 “还不是时候。” 余漫兮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傅斯年。 “我又不吃人,还能吓着他?”宁凡笑道。 余漫兮低头咬着手抓饼,悻悻笑着。 只怕到时候会吓着你啊。 川北京家 宋风晚今天正式开始上课,大一课程比较满,傅沉闲来无事,又得知傅斯年昨夜归来,便约着去京家垂钓。 京寒川特意打电话给段林白,他们四人难得聚在一起,手机是他母亲接的,说他昨天醉酒在大门廊檐下睡了一夜,有点发烧感冒,刚吃药睡了。 “林白生病了?”傅沉到的早,正打量着京寒川养的金鱼。 “嗯,来不了了,等斯年过来,我们就吃饭。”京寒川特意下厨烧了几个硬菜。 热菜上桌,傅斯年才抵达京家,还提了两瓶红酒。 “你嘴巴怎么了?”傅沉眯眼打量他。 傅斯年毫不避讳众人的打量,淡淡说了句,“被人咬的。” “昨天夜里到家,你们昨晚就……”傅沉咋舌,速度还真够快的。 京寒川也打量着他,他是昨天才知道,傅斯年金屋藏娇,有了目标,但也想不到他昨天夜里到家,这深更半夜还能如此折腾…… 只听他神色寡淡的摸了下嘴角。 “有些失控,见笑了。” 傅沉挑眉,他这是在暗戳戳表示,昨天晚上他俩发生了什么? “你藏的可真够深的。”京寒川调侃。 傅斯年直接来了一句,“你还没目标?” 暴击! 傅沉笑出声,“三人行,必有一只单身狗。” 这傅家男人都特么有毒吧,说好来许久垂钓,这一个两个来秀恩爱是怎么回事?他现在真想说一句:滚出我们家。 傅沉轻笑:昨晚捅我一刀,今天自己就挨了一剑。 出来混啊,迟早要还的。 ------题外话------ 哈哈,三人行,必有一只单身狗,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捂脸】 三爷:不合适? 傅斯年:很合适。 六爷:…… 真的,出来混啊,迟早都要还的。 374 承包鱼塘的男人,别致的礼物(3更 374 承包鱼塘的男人,别致的礼物(3更 京寒川这顿饭吃得甚不是滋味。 他们四人中,当属傅斯年最年长,所以第一个被家里询问何时婚娶的也是他,可他一心扑在电脑上,忙得不分昼夜,压根没心思找对象。 那时候四人相聚,段林白和乐呵呵地说,“那就都不结婚,咱们一起单身。” 尤记当年一起举杯,约好一起单身,一起浪。 现在一个两个,暗戳戳脱了单,着实有些过分。 吃了饭,三人就去京家后院的池塘边垂钓。 虽已十月,中午太阳仍觉热烈,傅沉戴着墨镜,眯眼打量着万顷池塘,这京城都被开发得一丝不剩,扩建延伸,往外发展新区,京家却独占着万顷金地,居然只是养了一池子鱼? 实在奢侈。 其实这地方本来并不是池塘,而是当年京寒川父亲得知他母亲喜好莲花,特意挖了一个大池子,遍植白莲。 每逢盛夏,花白香清,也是京城一处盛景。 等到人追到手,这塘子就荒废了,留了一池子烂藕。 之后他母亲怀孕,说鱼汤滋补,这才找人挖了泥,又改成鱼塘,后来就被京寒川承包了。 京寒川设备齐全,已经坐下套饵下竿,傅沉则坐在他边上和宋风晚发信息。 傅斯年接了个电话,过了几分钟才过来。 “大嫂的电话?”傅沉偏头看他。 “嗯。”傅斯年点头,“说是下个月爷爷八十大寿,她会提前回来。” 京寒川起身,甩着鱼线入池,动作干净爽利,一气呵成,“你家老爷子今年八十?” “七十九。”傅沉解释,“不是说年纪大的人‘过九不过十’嘛。” 这是京城这边的风俗讲究,古时九为极,与“久”同音,寓意长寿;而“十”则与“死”谐音,为人忌讳,况且大家总觉得“物极必反”、“月满则亏”,老人过大寿定然忌讳。 京城老人都逢九而做寿。 京寒川点头,之前傅家老太太过寿,因为恰逢身子不适,并未大肆操办,今年傅老八十,傅家应该会宴请不少人。 不过京城的热闹,素来和他没什么关系,他若明目张胆去了,只怕人家还以为他是故意去捣乱惹晦气的。 “我是去不成了。”京寒川低头摩挲着鱼竿,“傅沉,你不是说宋小姐也是最近生日?” “这周五。” “那你回头帮我把礼物带过去。”如果不知她生日就揭过去了,既然清楚,肯定不好没表示。 傅沉点头。 宋风晚此刻已经在教室准备下午第一堂课,因为是大课,整个美院的学生都会去,200多口人,又是第一次上课,大家自然抢着去占位。 胡心悦跑得快,宋风晚和苗雅亭到教室的时候,她占了第四排,正起身从她们招手,在偌大的教室,显得分外惹眼。 经过新生典礼那场闹剧后,宋风晚俨然已经成了学校的红人,这种公开大课,不少外院来蹭,大部分都是冲她来的。 “幸亏我来得早,要不然这里都坐不到。”教室已经坐了六成人,除却第一排,前面已经泱泱都是人头。 宋风晚刚坐下,苗雅亭就戳了戳她的胳膊,示意她的斜后方。 她微微偏头,就看到了吴雨欣。 距离她们上次碰面,足有十天,她本就生得苗条,现在更是骨感,垂着脑袋玩手机,一个人坐在角落,周围女生在聊天,却无人与她搭腔。 “听说留校察看这个是要记入学籍的,以后找工作都得跟着她。”苗雅亭无奈摇头。 宋风晚从包里翻找出教材,就和傅沉发着信息,无非是告诉他自己该上课了。 “晚晚,老师来了,好年轻。”胡心悦显得非常兴奋。 宋风晚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毕竟是学美术的,衣着简单,却搭配得非常漂亮,尤其是胸口别针,画龙点睛,分外精巧。 “教室都坐满了啊,大家都来得很早啊,希望以后一年里,大家每次上课都能和今天一样。”她笑着拿起粉笔,“我是你们这门课的老师,我叫高雪。” 宋风晚攥紧手机。 这人就是她在曾经在辅导班上课时,负责指导她的女老师。 她素描能速成进步的那么快,她功不可没,可是之后发生许景程母亲闹事的事情,她的不作为,也让她心存芥蒂。 即便她此刻言笑晏晏,她心底还是有着别样的滋味。 “……这下面是我的邮箱,以后你们的作业,都直接发在这里,还有我的电话号码,有问题可以找我,平常不能骚扰我。” 宋风晚拿笔,在教材第一页写上她的联系方式及邮箱。 “嗳——这个高老师说话可真温柔。”胡心悦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在大学里教授多是上了年纪的,遇到个漂亮温柔的女老师大家都很亢奋。 “是啊,就是不知道平时上课严不严格?”苗雅亭低声道。 “我听说她获得了上次鹤鸣杯设计大赛的金奖,才被学校特聘过来当讲师的,我们也是她第一批学生。”胡心悦消息很灵通,“鹤鸣杯啊,她是最年轻的金奖得主。” 这个比赛,名字有一个取自乔老——乔钰鹤的字,另外一个则取自国画大师名字的其中一个,在业内含金量很高。 “是吗?”宋风晚抄录她的联系方式,这种比赛对她们来说,过于遥不可及,除非在业内已经小有成绩的人,不然连报名资格都没有。 “据说获奖作品影印之后,只给业内大佬和大师,我们想看到她的设计,还得等几年。”胡心悦还觉得有些遗憾。 宋风晚笑着没说话。 每年举行大赛,获奖作品集都会送给乔家,只是乔望北说近些年没有佳作,作品集堆了灰也没翻看一眼。 高雪站在讲台上,打开ppt课件,翻开花名册,看到第一个名字时,眼神略有闪烁。 “我们现在开始点名,说到名字的举手喊到,宋风晚!” “到。”宋风晚微微抬手,两人四目相抵,高雪还冲她笑了下。 “晚晚,你们认识吗?”胡心悦这种完全是小动物的嗅觉。 “我艺考前来京城上过辅导班,她是我的指导老师。”对这层关系,并没什么可瞒的。 “难怪你专业课成绩那么高,老师就很厉害啊。”胡心悦不知她们有过纠葛,宋风晚自然没提。 只是高雪两节大课,总是时不时看她,这让宋风晚和傅沉发信息都没空。 刚下课,高雪就叫住了她…… 惹得不少同学艳羡。 其中最眼红的莫过于吴雨欣。 凭什么她做什么都能得到别人的另眼相看,自己怎么就沦为众矢之的了? 高雪叫她,无非叙叙旧,随意聊了几句,她曾去云锦首府找过宋风晚,知道她背景不简单,与她说话非常客气。 而且院长亲自和她说,让她多注意下宋风晚,因为是她是新入职的老师,原因院长没提,她以为是新生典礼上让她受了委屈,院长才格外关照,愣是没把她和乔家扯到一起。 这一幕落在众多同学眼里,就觉得这位高老师对她实在太好,艳羡嫉妒的不在少数。 下午最后一堂课结束,宋风晚跑回宿舍楼后面的竹林处,直接钻进了傅沉的车里。 “跑过来的?”傅沉从她手中接过背包放在一侧。 “这是金鱼?”宋风晚刚上车就看到置于一侧的塑料小鱼箱,里面装了两条红尾金鱼,分外讨喜。 “嗯,寒川送你的生日礼物,提前给了,还有鱼缸和鱼食,回头带回宿舍,可以直接养。” 宋风晚提着鱼箱打量着,“帮我和他说声谢谢。” 傅沉拿出手机,微信给他发了条语音。 【晚晚让我谢谢你。】 信息回来,也是语音,【不客气。】 宋风晚观察着金鱼,“特意送两条,一公一母?能生小鱼吗?” 这是大家的惯性思维。 傅沉也就这么问京寒川了。 结果收到一条语音:【两条都是公的,这辈子都不能**。】 那语气带着点狠劲儿与幸灾乐祸。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别忘了留言打卡投票呀。 2月最后一天啦,感谢大家这个月的照顾与支持,么么哒(* ̄3)(e ̄*) 话说六爷好狠,为嘛要送两条小公鱼给晚晚,还这辈子都不能**【捂脸】 375 小鱼儿误会,这是我小婶 375 小鱼儿误会,这是我小婶 【两条鱼都是公的,这辈子都不能**。】 宋风晚听到京寒川的语音,嘴角一抽,送了自己两条小公鱼?他脑子什么构造? 傅沉解释,“这是他从家里鱼缸里捞出来的,他们家鱼缸里就没一条母鱼。” “哈?” “你知道这人单身久了,总是有点……”傅沉指了指自己脑袋。 那意思分明是说,京寒川想谈恋爱,想得有些变态了。 宋风晚恍然,“他是不是很想谈恋爱?” 傅沉挑眉,没否认。 宋风晚将小鱼箱连带他送的鱼缸鱼食拿上楼,又把自己电脑带了下来,今天傅沉过来,主要她说自己电脑自带的系统用着不舒服,想换个系统。 京大学校内就有修电脑的地方,更有学生组成的计算机校队,专门负责帮学生维修电脑,傅沉告诉她,“如果你拿去给别人装系统,可能把电脑放在那儿,人家会把你电脑里好的零件换掉。” 宋风晚对这些一窍不通,傅沉愣是吓了她半天,说世道险恶,才说自己有认识会装系统的人。 两人这才约着见面。 “现在去哪儿?时间来得及吗?我七点要回来上晚自习。”宋风晚看了眼时间,她下午只有两节大课,现在时间已接近下午四点。 “嗯。”傅沉点头。 宋风晚以为他会将自己带到什么门店维修中心,没想到直奔郊区软件园,京大本就不是在市中心,开车只有十几分钟。 直至抵达16楼,宋风晚才知道这是到傅斯年家里了。 傅斯年原本以为傅沉打电话给他有急事,结果就是让他帮忙装个系统,也是大材小用。 他动作利落的打开宋风晚电脑,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跃动着…… 宋风晚打量着他的书房,架设着许多电脑,从机器设备看,也知道是专业的,“他是搞计算机的?”她从未了解过傅斯年的职业。 “嗯。”傅沉从容的进了他的厨房,帮自己和宋风晚倒了杯温水。 傅斯年挑眉。 这是真把自己当苦力的啊,一杯水都不给。 “需要点时间,等一下吧。”傅斯年起身。 “谢谢。”宋风晚拿着纸杯,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脑。 “去外面等吧。”傅斯年招呼两人走出书房。 宋风晚7点前要赶回去上晚自习,重装系统又需要时间,晚饭自然留在傅斯年这里吃,不过傅家这两个男人都是不会做饭的,便叫了外卖火锅。 …… 约莫半个小时后。 傅斯年在书房工作,傅沉与宋风晚则在客厅看电视。 两人本就挨得很近,温热的身子紧紧相偎,皮肤紧贴,傅沉伸手轻轻搂住她的腰,惹得宋风晚身子一颤。 “别弄。”腰上本有一块痒痒肉,他手指非要撕挠两下,惹得她身子轻颤。 “这么痒?”傅沉低声道。 “他还在里面。”宋风晚想拿开他的手,却被傅沉反握住,他忽然半弓着身子,膝盖跪在沙发上,将她压在身上。 “喂——”宋风晚大惊失色,这可是在别人家,而且傅斯年不知何时就会出来。 他简直疯了。 她压低声音,伸手推搡着傅沉,“你快起来。” 傅沉却有些忍不住,低头把唇贴上去,轻轻舔咬着那片柔软,吮吸轻咬,许是在陌生地方,而且书房内还能听到敲击键盘的滴答声,宋风晚呼吸急促。 “专心点。”傅沉像是惩罚一样的咬住她的下唇。 “嘶——”宋风晚惊呼出声,小嘴一张,一截舌尖被他含住。 身体紧贴,呼吸纠缠。 他手指撑在她头两侧,身子不轻不重的压上来,衣服摩挲,窸窣作响,宋风晚浑身热意汹涌,脊背像是有电流窜过。 两人气息又沉又急。 宋风晚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不敢随意动作,生怕刺激了他,那神情小心翼翼,被他弄得溃不成军。 过了不知多久,傅沉将头埋在她颈侧,灼热的气息落在她脖颈处…… 烫得让人身子战栗。 “快起来,他会出来的。”宋风晚都觉得自己简直疯了,居然跟着傅沉在别人家胡作非为。 “他很识趣的,不会出来。”傅沉低声笑着。 …… 此刻的傅斯年,戴着耳机,一手操作着键盘,眼睛盯着前方计算机屏幕,余光却落在一侧的另一个电脑上,这台电脑连接着家中的监视器。 他们家曾被盗过,除却他的卧室,家中均有监控设备,就连昨晚他和余漫兮…… 也都拍的一丝不落。 此刻画面中的两人躺在沙发上,呼吸起伏。 男的热情如火,女的红眼娇羞。 傅斯年低头摩挲着下巴,关掉那台显示器。 虽然傅沉是他三叔,但是按照年纪,他完全可以说是看着傅沉长大的,自小就喜爱扮深沉,平素盘着串儿,装得六根清净,不近女色…… 没想到还有这么把持不住的时候。 简直不堪入目,那么小的姑娘也下得去口,简直坏得彻底。 想起昨天余漫兮被自己压在身上,低吟娇喘的模样,还有她软得不可思议的身子,傅斯年眼睛有些发热,喉咙微微滑动着…… 忽然有些无心工作了。 真的是妖精。 又媚又勾人。 此刻外面响起了门铃声…… “肯定是外卖来了。”宋风晚突然将傅沉推开,目光从他衬衫逐渐下移,落在他身体某处,脸红得能滴出血…… 这人怎么能…… “我去处理一下。”傅沉说着起身进了傅斯年房间,用了他最里面的洗手间。 宋风晚瞧着傅斯年书房没动静,急忙起身整理衣服,跑去开门。 “等一下。” 她压根没看猫眼,真以为是外卖到了。 这一打开门,四目相对,两人都傻了眼。 余漫兮今天一整天在班上都魂不守舍,十月底她要考试,台里特意从别的部门调了的主持过来,两人轮流主持节目,让她安心考试,今天她不当值,就早些回来了。 想着昨天与傅斯年的事情,还是觉得要说清楚比较好。 她还特意买了些糕点,惶恐不安的敲开了傅斯年的门…… 没想到门一打开,里面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 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束腰短裙,露出修长白嫩的小腿,简单的白色球鞋,未曾涂抹任何脂粉的脸,两颊染了些羞涩的潮红。 就像是三月桃花,嫩生生,却又美得动人。 尤其是那双凤眸,看着她的时候,显然有些诧异。 宋风晚肯定诧异啊,她可是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人,“那个,你是来找……” 余漫兮目光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小嘴上,湿润红肿,明显就是…… 她攥紧手中的便利袋,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时竟然无法挪动,如鲠在喉,连一个字音都吞吐不出来,她每次过来,傅斯年都让她换鞋一类,他没洁癖,却有自己的执着。 这姑娘居然穿着自己鞋在他家走来走去。 “你是来找……”宋风晚指了指屋内,自从傅斯年知道她和傅沉的关系,她就不懂该如何称呼他,犹豫片刻,“他在忙,我去叫他?” “不用。”余漫兮脑子轰然炸开,像是有人掐着自己的喉咙,呼吸困难。 她艰难的转身往回走,因为心神不宁,脚下不稳,高跟鞋一崴,整个人险些撞到墙上。 “小心。”宋风晚惊呼出声。 下一秒 有个人影从她身侧擦过,走出房门,伸手托住她的胳膊,稳住她的身形。 他手掌宽厚温热,烫得余漫兮身子一个激灵,僵硬的扭头看他,傅斯年穿着家居服,显得非常随性,他平时刻板古板,与人见面,从不会如此随意。 这姑娘…… 年纪小,长得又漂亮,浑身都带着一种她从未有过的朝气。 “来了不进去?”傅斯年挑眉。 “好像不太方便,我改天再来吧,我得回去看书了。”余漫兮都不知道自己声音在发颤,眼睛有点红,伸手与甩开他的钳制。 可是傅斯年力气极大,不肯松开。 “你……”余漫兮气结,你的娇客就站在那里,你扯着我干嘛啊。 傅斯年不太懂女人,更不懂她在想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 她心情不好,不能让她走。 宋风晚一脸诧异的看着两个人,搞什么啊? “我真要回家了。”余漫兮忽然用力挣开,手指过于用力,以至于手中的糕点落地,两只手推搡他,都没把眼前的人推开。 傅斯年深吸一口气,直接弯腰,肩膀抵住她的腹部,长臂一伸,抱住她的腿,直起身子,将她整个人扛起来。 “傅斯年!”余漫兮吓得脸白气喘,完全忘记了挣扎。 宋风晚急忙退开身子,让两人进屋,还好心的将门口掉落的糕点捡起来,关门回屋。 傅斯年进屋后,将她放下,三人站在客厅,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 宋风晚是一脸诧异,眼睛在两人身上打转。 难怪之前老太太和他家三哥说,这个小余主持不错,傅沉回答得那么果断否决,他肯定早就知道了。 余漫兮没想到傅斯年会把她扛进来,呼吸急促,涨得面红耳赤,就连盘好的头发都乱成一团,脖子上的丝巾也被扯得松松垮垮,脖子上的一抹咬痕,清晰可见。 宋风晚看他俩有话要说,悻悻笑着,“我去给你们倒杯水。”说着远离战场。 客厅仅剩他们两个人。 “来了又走?”傅斯年眯眼打量着她。 “我……”余漫兮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故意按我家门铃,骚扰完就想跑?” “我不是。” “就和昨晚一样,睡完拍拍屁股就走了?” 这女人果然坏得很,之前喜欢得寸进尺,现在又这么做。 宋风晚睁大眼睛,这漂亮主播,把傅斯年睡了?还溜了? 这么厉害? “昨晚的事……”余漫兮看了眼厨房,这还有别人在,这人怎么能如此堂而皇之提这件事。 “喝点水吧。”宋风晚已经倒了水出来。 余漫兮视线一直落在宋风晚身上,傅斯年若是此刻还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就真的是蠢了。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我认识她,在电视上看过。”宋风晚笑道,这近距离看,比电视上还漂亮几分,因为主持节目,打扮老气,平时穿着更是年轻时尚。 “嗯。”傅斯年点头。 “你好。”宋风晚大方和她打招呼。 余漫兮朝她问好,不明白傅斯年这是什么骚操作,介绍“情敌”认识? “这位……”傅斯年看向宋风晚,神色凝重,活像被人架上刑场,显然不大愿意说明两人的关系,“这是我三叔的女朋友,我未来的……” 傅斯年说得咬牙切齿,显然极不情愿,“未来的小婶——宋风晚。” 余漫兮脑子轰然炸开。 小婶? 这姑娘看着就比她还小,这以后她也得喊她小婶? 五雷轰顶。 傅斯年又开口和宋风晚说道,“这是余漫兮,我的邻居,也是我的女朋友。” 余漫兮傻了眼,他刚才说什么…… 女、女朋友? 他俩什么时候交往的?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题外话------ 新的一个月,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啊,这个月就会有爆更啦~ 月初求票票啦…… 有保底月票不要大意的扔向我吧(^。^),存稿存得腰疼手疼,我这渣渣手速o(╥﹏╥)o 潇湘页面有红包发放,大家投票结束,记得领红包哈。 话说大侄子真是一顿操作猛如虎啊,哈哈…… 他其实真的很不愿意喊小婶的,说得咬牙切齿,笑死。 376 三爷:睡我侄子,不想负责(2更) 376 三爷 睡我侄子,不想负责(2更) 傅斯年的一声,“我的女朋友。” 客厅静得针落可闻,余漫兮是被女朋友惊得险些窒息,她今天过来,就是想和傅斯年谈一下昨晚的事,尚未开口,就变成他的女朋友了? 经过她同意了吗? 宋风晚则是被小婶喊懵了,耳根有些泛红。 傅沉听到外面有动静,一开始也以为是外卖到了,推门出去时,就瞧着客厅一男两女,包括自己媳妇儿,两个女生均是面热耳红。 “怎么了?”傅沉走出来,面色从容。 这小子到底干了什么,把自己媳妇儿的脸都搞红了。 “三哥,这个……”宋风晚急忙跑到傅沉身边,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现下的情况。 余漫兮和傅沉曾经一起吃过饭,她知道这是傅斯年的叔叔,但不懂就是名声在外的傅三爷。 之前明确傅斯年身份,才把所有人物关系对上号,此刻看到傅沉没来由紧张局促。 毕竟傅沉在京城传闻并不是很好。 视线从他和宋风晚身上轻描淡写而过。 傅沉看着也就二十四五的模样,宋风晚虽然有点稚气未脱,女生毕竟早熟些,乖巧依偎过去,本以为会违和,却有着说不出的和谐感。 “傅三爷。”她低低喊了一声。 傅沉点头应了一声,握住宋风晚的手,轻轻捏了两下,“余小姐,你来找斯年?” “嗯。”余漫兮羞得垂着头,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两个人。 傅斯年又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这个主人家不张罗,气氛总是有些尴尬。 此刻门铃再度响起…… “肯定是外卖来了。”宋风晚咳嗽两声,过去开门。 …… 因为叫了火锅,东西非常多,余漫兮硬着头皮上去帮忙,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傅斯年的手背,他手背温热,吓得她手指一缩,险些将手中的餐盒抖落。 “小心点。”傅斯年淡定从她手上接过餐盒。 余漫兮只觉得碰过他的指尖,热度灼人。 恍若有细细的电流从手臂窜过,直达胸口,心跳乱成一团。 “你们吃饭,那我就……”傅斯年说自己是她女朋友,余漫兮此刻神智恍惚,还没回过味。 “留下吃吧,这么多菜,我们也吃不完,还是你家里有人,晚上有约?”宋风晚还想找她要签名的,况且这两人既然是男女朋友,留下吃饭也没不合适呃。 不待余漫兮开口,傅斯年拉开自己身侧的位置,“坐。” 他语气冷硬,态度却很强势。 余漫兮昨天醉酒强吻了他,本就心虚,不敢造次忤逆他,只能挨着他坐下。 煮火锅需要时间,四人坐着,气氛说不出怪异,傅沉拧开火锅店送的一打酸梅汁,示意余漫兮,“要吗?” 余漫兮受宠若惊,“我来吧。” 傅沉态度强硬,她只能递出杯子,傅沉帮她和宋风晚倒了酸梅汁,就促狭得看着对面两人,“你们很熟?上回就一起出去吃饭,这次过来,是有事?” “我们……”余漫兮刚要解释,宋风晚就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很熟,刚才他说……他俩是男女朋友,你怎么当叔叔的。”她抵着傅沉胳膊,让他别乱说话。 “什么时候决定交往的?”傅斯年虽说两人有过亲密接触,却没说已经在正式交往,他以为按照他的性子,可能两人还处于暧昧阶段,闷着那种。 其实傅沉猜得没错,两人确实一直都是闷着那种。 傅沉是傅斯年的亲叔叔,余漫兮在桌下伸手戳下傅斯年,让他别乱说话。 “刚才。”傅斯年喝了口温水,神色从容。 “恭喜。”傅沉淡定说道。 “谢谢。” 傅沉瞧着火锅红汤已经煮沸,下了点羊肉卷进去,“什么时候带回家?” “看她安排。” …… 余漫兮彻底怔在原位,尤若五雷轰顶般,怎么就扯到回家见家长了? 而且这两人自说自话,有问过她的意见吗? 她心底是傅斯年的,自然想和他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可是这一切发生的也太快了吧,打得她措手不及。 “我三叔在问你话。”傅斯年提醒余漫兮,她怎么在走神。 “啊?”余漫兮恍然,“三爷,您说什么?” “过些日子我父亲大寿,余小姐有空过来吗?”傅家人最近没给傅斯年安排相亲,都是在等他带女朋友回家。 傅老大寿? 余漫兮错愕,那傅家人肯定都会到的,她和傅斯年昨天才有了初吻,就要见家长,她支吾着,“其实我和傅先生的关系还没……” 宋风晚正和室友发信息,听她说这话,有些错愕的抬头,看向傅斯年。 怎么回事? 傅斯年一厢情愿的? 余漫兮能感觉到身侧男人身上散发的凌冽寒气,就好像周围空气都瞬间凝滞般,窒息般的压抑,她话说了一半,咬了咬唇,若是在他三叔面前让他难堪…… 他若生气了。 这冰块一样的男人怕是不好哄。 傅沉瞧着菌菇鸡肉那侧清汤已经煮沸,拿着勺子给宋风晚盛了一碗,又把勺子递给傅斯年。 某人有样学样,给余漫兮也盛了一碗。 “谢谢。”他的体贴,让她有些心慌。 “余小姐是觉得此刻见家长速度过快了吗?还是不愿承认与我们家斯年的关系?”傅沉这种老狐狸,一眼就看穿两人关系的症结。 他毕竟是当叔叔的,这种时候肯定要帮他一把。 余漫兮拿着勺子,小心搅拌着面前的热汤,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们家斯年性子比较闷,不太会说话,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如果是他做错了事,你可以直接和我说,我会训斥他的。” 宋风晚低头喝汤,他家三哥端起架子的时候,倒是真像那么回事。 “和他没关系。”余漫兮急忙解释,是她对不起傅斯年才对。 傅沉眯眼打量着她,“余小姐脖子那里……” 余漫兮这才注意到自己领口丝巾松开了,急忙伸手整理,羞得脸红。 “昨天斯年太过火了。”傅沉看向傅斯年,语气略显责备,真是瞧不出来,平时闷声不响,沉默少言,还能把人脖子咬成这样。 “其实昨天……”余漫兮试图解释,又无从下口。 “如果是他昨天太野蛮,我可以让他给你道歉。” 傅沉步步紧逼,语气温吞,轻描淡写却又带着足够强硬的气势,余漫兮被他逼得没办法,脱口而出…… “昨晚是我对不起他,和傅先生没关系,他是被迫的。” 宋风晚险些被呛到。 强上傅斯年?这么猛? 傅斯年坐在一侧,一直没说话,他心底清楚,余漫兮和傅沉对峙,占不了便宜,他家三叔挖了坑,等着她往里跳。 她还是…… 不清楚面前男人的腹黑程度。 他心底清楚,傅沉想帮他一把,自然岿然不动,安静等着。 傅沉神色从容的看着余漫兮,“所以昨天是你睡了我的侄子?事后还不认账,还极力否认你俩的关系?” “余小姐,我侄子可没谈过对象,素来洁身自好,你俩既然发生了关系,你还不想负责?” “吃完就走,不太厚道吧。” 余漫兮一直觉得傅沉虽然比傅斯年年龄小,但是为人绅士,说话客观,也是个不错的长辈,这怎么…… “我们昨天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们同床共枕没?”傅沉反问。 余漫兮沉默,可是此睡觉非彼睡觉啊。 “既然如此,我侄子都愿意负责了,你是对他有什么不满意?若是实在不喜欢,觉得以后都不可能在一起,大可说清楚,别浪费彼此时间。”傅沉淡定喝着水,“方才我们说的那些话,唐突了你,我也可以和你道歉。” 宋风晚小口喝着汤。 傅沉不是故意逼余漫兮吗?不过方才余漫兮看到她出现在门口的反应来看,也是喜欢傅斯年的,估计是这两人都太闷,想帮他们一把吧。 经过良久的沉默。 傅沉撩着眉眼看向对面的两个人,“既然互相都是有感觉的,就认真处处,凡事把话说开了。” “你们幸福,我这个做叔叔也就深感欣慰了。” 宋风晚憋着笑。 这分明是你逼的,你可真好意思说。 “都别呆坐着了,吃东西吧。”傅沉招呼,众人才落了筷子。 傅沉与宋风晚毕竟交往了许久,自然有自己的相处模式,即便不说话,互动也亲密自然,反观对面两人,总是有些生疏不自然。 “电脑已经弄好了,我给你装了一些常用软件,你待会儿可以试一下,有什么问题再和我说。”傅斯年看向宋风晚。 “嗯。” “赶紧吃饭,待会儿还要送你回学校。”傅沉帮她夹了一筷子肉。 余漫兮还没从傅沉的“严刑逼供”中回过神,错愕得看着宋风晚,“你、你还在上学……” “嗯,刚大一。” 这两人一看就知道交往时间不短,刚大一,往前推……岂不是高中就…… 傅斯年的三叔可真是…… 厉害啊。 她满脑子都是两人的年龄差,本以为宋风晚是看着小,没想到是年纪真的小,这叫什么…… 余漫兮以前一直生活在国外,一时想不到好的成语来形容他,和“老”字有关的词语:老当益壮?宝刀未老?老奸巨猾…… 傅沉和宋风晚六点半就离开了,傅斯年和余漫兮送他们出门。 等电梯的间隙,傅沉示意傅斯年跟自己到一侧,确定两人对话声她们听不见才停下脚步,“你和她怎么回事?都那样了,还没明确关系?” 傅斯年没否认。 “你俩应该对彼此都是有意思的,你就是性子太闷,这样是不行的。” “有些事不是你认为彼此明白,就能明确心意,需要在行动上落实。” “你别一直端着架子,追媳妇儿,就要脸皮厚些,尤其她还是喜欢你的情况下,男人就该主动些。” 傅斯年出生就是傅家长子嫡孙,规行矩步,性子守旧老成,傅沉不敲打他,他怕是永远不明白该怎么做。 “你追她的时候,也是不要脸的?”傅斯年反问。 傅沉拧眉,这小子这种时候还要攻击他? “三哥,电梯来了。”宋风晚出声提醒。 傅沉深深看了眼傅斯年,“我这个做叔叔的已经尽力了,你追不到人,就是自己的问题了。” “别等到我和晚晚结婚生子,你还是光棍一个。” “这种情况还追不到人,你也别回去了,丢我们老傅家的人。” 傅斯年嘴角一抽,忽然看向不远处的余漫兮。 恰好余漫兮也在看他,四目相对,他眸子沉厉,忽然迸射出一丝危险的暗光,牢牢锁住她。 如狼生猛。 余漫兮后背一凉,莫名有股寒意爬满全身,有种不好的预感。 ------题外话------ 继续求票票呀~ 三爷这波操作也是猛如虎啊,哈哈,叔侄俩太可怕了,一个坑接一个坑,小鱼儿也是小可怜,你和傅沉叫什么劲儿啊,这不是往他坑里跳嘛。 我只能说,三爷是个非常合格的长辈,架子端得很好。 你们说年年接下来会干嘛~ 三爷:追不到人就别回家了,丢人现眼。 傅斯年:…… 377 取向狙击,你说喜欢我的(3更) 377 取向狙击,你说喜欢我的(3更) 宋风晚跟着傅沉到了地下车库,坐上车之后,从电脑包夹层翻出余漫兮的签名,开心宝贝的收起来。 “你怎么都不说,你认识余漫兮啊。”因为潜规则视频曝光,她在网上忽然大火,“连傅奶奶提起,你都装不知道。” “以我的性子,我若说认识她,她势必穷根追底,她和斯年关系还不稳定,家里过早介入压力太大。”傅沉解释。 宋风晚点头,“你把他拽在那边,偷摸说什么呢?” “告诉他追媳妇儿,就要放下面子,不要脸点。” 宋风晚忽然想起,傅沉装醉骗她吻的事情。 自己不要脸就罢了,还要把侄子教坏了,教坏晚辈。 宋风晚翻包的时候,从里面摸出个东西巴掌大的袋子递给傅沉,“帮我把这个给六爷吧。” “什么?” “国庆回家的时候,我妈给我室友准备的,她还不知道,我们宿舍搬出去一个,我也没提,这个东西虽然不太适合他戴,但是放在家中也不错……” 宋风晚靠在傅沉耳边,低声说了一些话。 傅沉手指抓紧方向盘,这丫头真是学坏了。 “他不是挺想谈恋爱的嘛,应该有用,这是我妈特意从玉堂春让人拿的,还不便宜呢。”宋风晚笑道。 “送你回学校,我顺便把东西交给他。”从京大,到川北,再回云锦首府,几乎在一条直线上,并不耽误时间。 软件园公寓 傅沉与宋风晚离开后,余漫兮默默收拾了餐桌,傅斯年本想过去帮忙,他独居久了,虽不会做饭,收拾洗碗的自理能力还是有的。 “很多油,你们家早就只有一双手套,我来吧,今天本来就是蹭了你的饭,我也该做点什么。”余漫兮动作利落的收拾碗筷。 傅斯年站在一侧,从口袋摸出烟,点燃,一手抄兜,一手夹着烟,微微仰着头,吞云吐雾间,偏头看着厨房内忙活的人…… 余漫兮闻到烟味儿,偏头看他,眼神在空中交汇。 “在家还是别抽烟,不通风味儿不太好,对身体也不好。”余漫兮随手打开厨房窗户。 “嗯。”傅斯年抬手将烟按灭在一侧的烟灰缸内。 “你烟瘾很大?”气氛沉闷,余漫兮随口询问。 “还行,有时需要让自己思考冷静,需要抽一个。” “我以为你是习惯饭后一根烟。”余漫兮打趣,“工作不顺利?” “不是。”傅斯年手指用力,将烟头狠狠往下压了半寸。 “那你需要思考什么?”余漫兮已经洗好碗筷,扯了手套,身上还是落了些水,她拂袖甩了两下,准备走出厨房。 “我还买了些糕点,你熬夜如果饿了,可以吃点……” 从他进屋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瞳仁黝黑,深邃危险。 “月底我就要考试了,还有一堆书没看,真的要回家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傅斯年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微微俯低身子,弯腰,视线与她齐平,他身上呼出的气息很热,夹杂着烟味儿,落在她耳廓颈侧,激得她呼吸一窒。 她下意识挣了下说完,甩不开。 靠得太近…… “我在思考的事情很多……” 余漫兮耳根一热,脑袋发昏,茫然地看着他。 “比如思考你为什么昨晚对我那么热情……” “早上去偷偷跑了?难道昨天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开心?” “思考为什么要在我三叔面前拒绝承认我们的关系。” 余漫兮愕然,这些问题她一个都回答不上来,不是不开心,是兴奋得心脏都要停止了,她呢喃自语,“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认为接吻亲嘴,只有男女朋友才会做,你觉得呢?” 傅斯年又靠近了几分,余漫兮满脑子都是他的脸,耳朵充斥着他低沉嘶哑的声音。 致命的**。 傅斯年之于她,就像是取向狙击般,每一寸都能精准无误击中她,让她心悸不止。 她茫然的啊了声。 “所以你昨天强吻我,不就代表,愿意与我交往,还是我会错意,你只是想对我耍流氓?”傅斯年攥紧他的手,他心底同样不平静。 宽厚的手心传来烫人的热度,力道很大,扯得她手腕有点疼。 “我不是耍流氓。”余漫兮咬牙,“你轻点儿,我手疼。” 傅斯年指尖力道敛起几分,指腹轻轻蹭了下她的说完,波澜乍起的湖面,落下一粒石子…… 惊起万丈狂澜。 像是有股细细的电流从她周身经过,浑身血液都在叫嚣逆流。 “我昨天喝多了。” “你对别人也这样?”傅斯年不喜欢这个理由。 “不是,昨晚那是我的初……”余漫兮垂头,恨恨的咬了咬牙,那可是初吻啊。 可是昨天醉得七荤八素,此刻回想起来,只有唇角传来的疼痛感告诉她,他们昨天确实发生了羞耻的事,可是具体是何感受,她已经记不清了。 “初吻?”傅斯年直言。 余漫兮红着脸,这人能不能不要如此直接。 “余漫兮,昨晚的事,你……”傅斯年目光冷彻静默,心底却颇不平静,“你打算怎么负责?” “负责……”余漫兮嗫嚅着嘴,小嘴昨天被咬得本就微肿,方才又吃了红油汤底的火锅,红艳艳的…… 煞是诱人。 “负责?”傅斯年俯身,轻轻凑过去,贴住她的唇角…… 昨天她都没来得及回味唇边的触感,此刻紧贴过来,他的唇…… 柔软温热。 和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傅斯年手指微微松开,往下滑动,勾住她的手指,十指紧扣。 余漫兮呼吸有些重,“傅先生……” “你昨天晚上说喜欢我的。” 余漫兮完全不记得了,脑子轰然炸开。 他又往前一点,唇贴得更深了,他身上有淡淡的火锅味,还有烟草味…… 怎么连身上的味道都如此好闻。 在她怔愣的时候,傅斯年已经抽开身子,“有很多书要看?” “嗯。”余漫兮脑袋发昏。 幸福来得太突然。 “我晚上要工作,一起?” 余漫兮昏昏沉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等她回过神,自己已经将资料搬到了傅斯年家里,他怀中抱着猫,在处理邮件,她坐在边上,一会儿看书一会儿看他,根本静不下心。 直至她手机震动,她意识回笼,陌生电话,平常台里经常有不认识的同事找她,她接起电话,“喂”了声。 对方沉默着。 “喂?”余漫兮蹙眉,难不成是骚扰电话? “……谁允许你待在国内的。”那熟悉的声音,瞬时将余漫兮打回现实,她脸色霎时变得灰败苍白。 傅斯年偏头看她,眯着眼,神情莫测。 余漫兮则拿着手机往外走,“我有自己的打算。” “你赶紧给我滚回去,你还抛头露面,这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没偷没抢,自己赚钱,和你有什么关系,况且……”余漫兮走到阳台上,“你不是早就说,我不配做你女儿,让我滚了吗?我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那人显然没想到余漫兮会如此强硬。 不待她开口,电话就被挂断。 这是余漫兮这么多年第一次反抗他,她身子疲软,浑身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 她深吸一口气,在阳台吹了会儿风,转身的时候,傅斯年刚好开门回来。 “你什么时候出门的?”余漫兮居然不知道。 “刚才。”傅斯年手中提着便利袋,“我给你热个牛奶,喝完送你回去睡觉,今晚就别看书了。” 余漫兮盯着他背影,眼眶湿润。 …… 而另一边,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气得直接摔了手机。 “臭丫头,我供她在国外读书,现在翅膀硬了,就敢和我顶嘴,还挂我电话!整天在电视上抛头露面,这要是被人知道是我女儿,我们家的脸都被她丢没了。” “爸,消消气。”一个二十多的女孩坐过去,给他端了杯水。 “这死丫头!” “爸,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会让她知难而退,乖乖回去的。”女孩笑容温婉,抬手帮他顺着气儿,“您别因为她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这次要不是因为傅家的事,牵扯到她,我都不知道她回来了!” “是啊,她变得我们都认不出来了,回国不回家,名字改了,连姓都换了……” 男人冷笑没说话。 “这次若不是她在电视上那么澄清,傅家哪有那么容易洗干净,她怎么就非要帮傅家啊……”女孩说得漫不经心。 “可能她不清楚我们两家的关系吧,估计也是无意帮了傅家,总不能和帮着仇家与我们对着干。” “这谁不知道,爷爷就是被傅老给活活气死的……”她声音越压越低,直至湮没无声。 男人喝着热茶,并没搭腔。 想起父亲死不瞑目,仍旧恨得咬牙切齿。 电视上正在播放《众生》栏目,讲的就是寻子那件事,余漫兮气质绝佳,优雅从容,与记忆中的人完全不同,关注这么久的节目,愣是没人认出来。 若非这次她帮了傅家,他派人彻查底细,都不懂她回国了。 胆子真大。 身侧的女孩盯着电视,眉眼染笑,不惊不动。 此刻的傅沉也赶到了京家。 “六爷在内室。”此刻天色已经黯淡,京家人没想到傅沉会过来。 “我自己过去。”傅沉知道他们所谓的内室在哪儿,走到一个廊灯下,伸手摸了两下,立刻有个暗门出现。 里面光线黯淡,有显影液的熏刺味儿。 京寒川正拿着镊子,冲洗照片,余光瞥见傅沉,“你怎么来了?” 京家有置业投资,京寒川除却定期视察产业,培养了不好所谓的兴趣爱好,摄影是其中之一,今天傅沉与傅斯年造访,他心情总体不错。 就把一个月前的胶片拿来冲洗。 胶片拍好,在相机放一两个月,加上老化的显影液,照片格外有味道。 “晚晚让我谢谢你送的鱼。”傅沉看着他洗出的照片,几乎都是风景照,人物照,也都是他母亲的居多,花旦水袖装扮,别有韵味。 “就因为这个还让你特意跑来?”京寒川笑道。 “她有礼物给你。”傅沉从口袋摸出袋子。 “什么?如此客气。” 傅沉从袋子里摸出,一个红玉髓手串。 “她说你送他公鱼,语气怨念,定然是想恋爱了,红玉髓搭配绿松石或者青金石一起……” “催桃花。” “增加异性缘!” 京寒川微笑着,“替我谢谢她。” 语气却是咬牙切齿的,这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果然,能和傅沉走到一起的,也不是什么小白兔。 宋风晚正在认真上晚自习,忽然觉得耳根滚烫,难不成有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继续求留言求票票,么么…… 晚晚是以为六爷春心萌动了,哈哈,送东西给他招桃花,六爷扎心了【捂脸】 关于小鱼儿的问题…… 她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私生女,什么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剧情都别乱猜哈,人家是正牌小姐,身世没那么复杂,她与傅家、乔家有何关系?与家人关系为何紧张?为什么出国?后面会一一说的,这里不剧透哈。 最后说一下,傅老爷子真的曾经把人活活气死了【捂脸】 老爷子,你很强势。 傅老:…… 378 晚晚生日,三爷欲主动献身? 378 晚晚生日,三爷欲主动献身? 宋风晚伸手摸着滚烫通红的耳根,总觉得有人在不停念叨自己,她面前摊着一本书,手机藏在下面,正在和乔艾芸发信息。 聊得无非是她过几天的生日问题。 这还是她出门在外,没家人陪伴的第一个生日。 虽有不自在,更多的却是期待,想着那天会和傅沉如何度过…… 而乔艾芸怀孕后,赋闲在家,难免有些多愁善感,想起宋风晚孤身在外,无依无靠,瞬时红了眼。 “你如果实在担心她,她生日的时候,我让望川去一趟京城。”严家老太太开口,一个女孩子在千里之外求学,确实忧心。 “不用,她也刚回来不久,犯不着总是去找她,就是有点想她。”乔艾芸早就后悔答应她去京城求学。 她知道孩子到了一定年纪,是该放开手,但…… 山高水远,也无人照应,始终无法安心。 “下个月傅老生日,望川肯定会过去,到时候再去看她,等她下晚自习,你再和她视频一下。”老太太安慰道。 严望川坐在单人沙发上,正低头看着一本孕期手册,“其实完全不用担心她……” 他语气笃定,他本是个表情稀缺的人,可是说这话,偏透着一丝讥诮嘲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乔艾芸一听这话,心底就不乐意了? 而且他说这话,怎么还有点无所谓和漫不经心。 “是啊,望川,什么叫不用担心。”老太太也觉得他说这话十分不得体。 严望川是想到傅沉在京城,这家伙一肚子坏水,怎么可能让人欺负宋风晚,远离了父母亲友,这两人指不定在哪儿潇洒,哪里需要担心。 可是这种理由他又不能说,只能被家中两个女人恶狠狠瞪着。 “你这简直瞎说八道。”老太太叹息,“艾芸啊,你别听他的,他从小就嘴笨,别说晚晚只有18,就是28、38,在母亲眼里都是孩子,出远门肯定忧心。” “我去给你盛汤,你别和他计较,笨嘴拙舌的。” 老太太离开后,乔艾芸深深看了一眼严望川。 “……”严望川摩挲着,不知如何解释。 “今晚你睡客房。”乔艾芸心情本就不好,他这话明显火上浇油。 若不是他平常对宋风晚很好,她真要怀疑,他是不是很讨厌晚晚,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严望川蹙眉,都怪傅沉这小子。 他此刻已经能够预见,以后他们关系曝光,自己会“死”得多惨烈。 宋风晚生日当天,一大早她就接到乔艾芸电话,让她别忘了吃面条。 严望川亲自设计了一套珠宝首饰给她,十八岁是成人礼,寓意不同,自然格外注重些。 乔艾芸则给她送了一套化妆品、香水和裙子,说她以后就是大姑娘了。 老太太和乔家人则比较实在,都是给了红包。 那天宋风晚只有上午三四节课,放学后,她就请宿舍两个室友吃了中饭。 都是学生,没那么多钱,宋风晚也没提前和他们说过生日的事,三人约定,谁生日就请客,其他人负责买蛋糕,都不需要花多少钱,图个热闹。 三人吃了饭回宿舍的时候,正好在快递点取了乔艾芸邮寄的包裹。 胡心悦和苗雅亭虽然不认识那些因为牌子,光是看那些包装也知道价值不菲。 “晚晚,你今晚要穿这个出去约会吗?”苗雅亭展开乔艾芸送的裙子,“这衣服好漂亮。” 宋风晚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化个妆再出去啊,打扮一下。”女生见到化妆品,总是格外兴奋。 “不用了吧。”宋风晚以前参加宴会,化妆都是请人化妆,自己在这方面有点手残,“太麻烦了。” “不麻烦,你不会我帮你啊。”苗雅亭对化妆还算小有研究。 “真不需要,我就出门吃个饭……” 任凭宋风晚怎么说,两人愣是把她按在椅子上捯饬了半天。 …… 傅沉车子仍旧停在宿舍后侧的竹林边,今天晚上约了段林白等人,吃饭帮她庆生后,就是两个人的单独时间。 地点在京城郊外的温泉会所。 下午三点多,十方打着哈气,双手握着方向盘,昏昏欲睡,春困秋乏,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傅沉手机震动起来。 千江的信息,由于傅沉已经习惯某人简单粗暴的汇报流程,保护宋风晚的任务还是换成了千江。 而且上次在辅导班,十方的战斗力已经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用千江的形容就是:“太弱。” “太丢人。” “太垃圾。” 因为这两字,十方差点和他打起来。 我确实特么没有你粗暴,你当过兵,你牛叉。 你说我弱,我认了;什么叫垃圾,这简直是**裸的人身攻击啊。 傅沉只知道这两人回家解决问题去了,隔天回来,十方就瘸了一条腿,他说是在家摔的。 他受伤退残了几天,自然也无法继续跟着宋风晚,两人顺理成章换了工作任务,他还为此请了几天病假。 傅沉看了眼手机。 千江:【三爷,宋小姐出门了。】 【前方高能。】 高能? 傅沉一抬头就瞧着宋风晚已经走过来。 此时已是初秋,早晚虽凉,中午骄阳似火,她穿了件一字领的白色短裙,锁骨精致,皮肤白皙,绾着一头黑色长卷发,她步伐有些大,微微垂着头,胸部轮廓圆润,腰肢纤瘦,双腿修长笔直。 傅沉极少见她化妆,眉如黛色,唇若桃色。 秋风徐徐,吹得她头发四下翻飞,美不胜收。 她飞快钻进车内,还有点轻轻喘着气儿,乔艾芸送的这衣服过于修身,紧紧贴在身上,有些不自在。 感觉到傅沉打量,接触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宋风晚心下有些忐忑。 平素在家参加晚宴酒会,也曾这般打扮过,却不为取悦谁,自然也不在乎别人的视线。 现在她有了在意的人,自然有些紧张,睫毛微微颤动,抬眼看向傅沉,尚未开口…… 傅沉已经凑过去,在她唇边轻啄了一口,“你今天很漂亮。” 声沉语甜,宋风晚耳边一热,脑袋都有些发昏。 他声音低沉,诱哄讨好,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耳鬓厮磨般暧昧,酥酥痒痒的,“以后别这么打扮……” “嗯?” “漂亮得不想给其他人看。”湿热的气息落在她耳侧,好似要把人皮肤灼化,“晚晚……”声线滑到最低处。 撩得人心悸。 “什么?” 傅沉靠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今天真的……一天都属于我?” 十方绝望的发动车子,这一天天的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他虽然没听见傅沉说些什么,但是小姑娘脸红成那样,定然是**词艳语。 吃素多年的老男人,浪荡起来,真是没眼看。 温泉会所 傅沉与宋风晚尚未抵达时,段林白已经到了,他昨天就入住进来,泡了一上午温泉,此刻正躺在包厢内嗑瓜子刷微博。 京寒川两点多到的,手中还提着两条红色小锦鲤,说是路上买的。 “斯年还没来?” “说是去拿蛋糕,要晚一点。”段林白瞧着二郎腿,毫无形象可言。 约莫半刻钟,包厢门被推开,傅斯年率先出现在门口。 “呦——大侄子。”段林白朝他打招呼。 他往后瞥了一眼,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拉着个人走进来,余漫兮本不打算过来,宋风晚给她打了电话,说就她一个女生,和一群男人没话题,让她来陪自己。 小姑娘撒娇软磨,她就答应了。 她知道今天过来的都是傅斯年的好友,又怕打扮的喧宾夺主,在穿着上费了很大一番功夫,却被傅斯年吐槽老气,差点没把她气死。 她就不该希冀,直男死宅,会有什么审美。 这一进门,想和他们先打个招呼,留个好印象,结果…… 映入眼帘的就是段林白穿着短袖裤衩,葛优躺横亘在沙发上,两条白腿晃荡着,好不惹眼,四仰八叉,完全不顾形象,嘴里还嗑着瓜子。 那形象,真是一言难尽。 她曾见过段林白醉酒,但当时过于震惊,并未细细打量,此刻瞧见他如此做派,错愕得半天说不出话。 段林白也没想到傅斯年会带人过来。 “卧槽!”他急忙起身,擦了下嘴,“你要带人来,怎么不早说,也给我准备一下。” “段公子。”余漫兮垂头,不忍直视他,他们吃过两次饭,他都穿着西装革履,没想到私底下如此散漫不羁。 傅斯年附在她耳侧,“三叔给他取了外号叫段浪,浪荡的浪。” 余漫兮闷笑出声。 “那是京寒川。”傅斯年给他介绍,“加上三叔和……小婶,就6个人。” 每次称呼宋风晚,他都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京寒川的锦鲤是用塑料袋装的,他眯眼打量着,伸手戳了两下纸袋,水晶灯的光线,折射水光,落在他脸上。 水色无边。 “斯年,居然真的屈从在傅沉的**威下,喊小婶?” “不是你三叔,你自然不需要屈服。” “你可真堕落。” “他是我三叔,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 余漫兮还是第一次看到傅斯年怼人,居然如此毒舌,说他三叔老…… 段林白已经换了衣服出来,对他俩毒舌攻讦傅沉的行为,见怪不怪,他们四人自小关系就不错,从来都是三人通常是捉对厮杀,他负责看戏。 魔鬼打架,他这种小菜鸡参与不了,这三人也从不波及他。 段林白曾申诉过,“为什么每次互怼都不带他玩。” 傅斯年:“智商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怎么一起玩?” 京寒川:“怕你回头说我们欺负人。” 傅沉最狠,笑着对他说,“来呀,带你玩,你别哭。” 妈的,你特么笑得那么鬼畜,会玩死人的。 “小余呀,别站着,随便坐。”段林白招呼她。 “听说你昨天就到了?”傅斯年将蛋糕放在一侧,拉着余漫兮坐下,帮她倒了杯水,两人相处总是透着些许拘谨疏离,显然还没完全适应彼此的身份。 段林白点头,“是啊,来做苦力,我特么就不该邀请傅三合作,这厮居然拿捏到我的三寸,说什么,我不帮他,就撤资。” “让你帮他干嘛了?”京寒川不厌其烦的戳着塑料袋,吓唬里面的锦鲤。 “还能有什么啊,布置套房呗。”段林白吃着瓜子儿,说得漫不经心,“今天小嫂子满18,傅三这厮估计打算献身。” “简单粗俗点,就是图谋不轨,想和她为爱鼓掌,啪啪啪。” “文艺的说法,是想和她来个灵与肉的深度结合。” “咳咳——”余漫兮直接被茶水呛到…… ------题外话------ 新的一天,大家别忘了打卡留言哈~ 投了月票的别忘了领取红包呀,么么~ 灵与肉的结合,浪浪,你怕是想被打 三爷:你来啊,带你玩,你别哭 段哥哥:…… 379 温泉旖旎,两处温情(2更) 379 温泉旖旎,两处温情(2更) 温泉会所 傅沉与宋风晚抵达包厢时,段林白正和他们说着南江的事,无非是提起宋风晚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捉奸”的场景。 听得余漫兮瞠目结舌。 那小姑娘说话温言细语,性子也乖巧娇憨,还能做出这种事? “你别不信啊,是真的,我当时还在群里发了视频,你让斯年给你看啊。”段林白嗑着瓜子,“我当时就在海边,那场面老带劲儿了。” “那两个人当时一点衣服都没穿,别提多狼狈了。” “这也不难怪小嫂子心狠,如果不是她聪明,被‘捉奸’的就是她。” …… 此刻傅沉推门而入,“你们在聊什么?” “哈哈,没事啊,等你们好久了……”看到傅沉,段林白讨好的笑着。 吃饭的时候,都是段林白在活跃气氛,大家也都送上了各自的礼物。 段林白带了个大盒子,嘱咐她回屋再打开,余漫兮则送了条小众牌子的项链,别致小巧,最可怕的是傅斯年…… 让宋风晚扫了个二维码,然后系统提示要开始安装软件。 “这个是……”宋风晚一脸懵的按照提示操作。 “之前帮你电脑重装系统,看到你电脑桌面有许多英语四六级的资料,这是我特别给你定做的一款软件,可以随时随地背诵英语单词。”傅斯年还给她解释了一波常规操作。 宋风晚讪讪笑着,“谢谢。” “不客气,如果你觉得词汇量不够,我可以帮你升级。” “真不用。”宋风晚猛地灌了一大口饮料,余光瞄向余漫兮,这种it男,平时到底怎么交往啊。 余漫兮一直低头吃着东西。 想起前些日子她和傅斯年吐槽自己最近起不来床,他不知设计了什么编程系统,给她弄了个特殊闹钟,每天的起床铃声就是…… 【距离考试还有多少天,你的书看完了吗?】 简直是噩梦。 吃了饭,除却京寒川要回家喂鱼,大家都去泡温泉了。 这边的温泉会所本就极其私密,有大汤池,也有单人、双人的,亦或是情侣汤池。 宋风晚正在换衣服,余漫兮动作很快,身段妖娆,简洁的衣料勾勒着玲珑凹凸的身材,一双大长腿笔直匀称,身上连一丝多余的赘肉都没有,套了件长袍。 “我去汤池那边等你。”许是看出宋风晚在人前换衣服有些不自在,就翩然先走了出去。 宋风晚倒不是不自在,而是对比她的衣服,忽然觉得自己带来的衣服,好像…… 童装。 她快速换了衣服,裹着浴袍就往汤池跑,双人池,并不大。 地处户外,暗红色的灯笼挂于两侧,红色灯罩上勾描着五彩的神兽,周围铺就着鹅卵石,温泉汩汩翻涌,冒着白烟。 余漫兮靠在池边,已经泡了一会儿,宋风晚试了试水温,这才试探着下了水。 两人随意聊着天,余漫兮泡得时间长,有些受不住,“我先上去歇会儿,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帮你拿,还是拿个水给你?” “不用。”宋风晚难得泡温泉,一时还不想起来。 余漫兮随手扯了浴袍,裹在身上往外面走,刚拐过一个走廊,从一侧忽然伸出一双手,攥紧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扯进了一个房间。 吓得她心脏骤停,身体本能反抗,抬腿就要踹他,那人手掌很大,按在她的大腿上,“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紧绷的神经才猝然松弛下来。 “你怎么突然就……”余漫兮吓得惊魂未定,细细喘着气儿,丝毫没注意两人此刻姿势多么诡异。 “吓死我了。” 身子紧贴着,她一条腿还被傅斯年拖着,两人身上均有未散的热度,蒸腾着灼灼热气。 暧昧惹火。 房间并未开灯,余漫兮依稀能看到他脸部轮廓,还有那双冷彻黝黑的眸子,在夜色中,散发着摄人心魄的暗光。 她手指还紧紧攥着她的腿,常年敲击键盘,导致他指腹尽是厚实的粗茧,在她腿上细细摩挲着,惹得她身子软了一半。 “你松手。”余漫兮声音娇颤中,染着一丝媚态。 傅斯年依言松开她,并随手打开了房间的灯。 这里就是普通的一处休息室,沙发蒲团,香薰暖灯,非常有格调。 余漫兮这才注意到,因为方才拉扯,傅斯年浴袍腰带微微松开,露出大片光裸的肌肤,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看到内侧的肌肉…… 线条流畅,颇具美感。 “你弄的,你负责。”傅斯年垂头。 余漫兮点头,伸手将腰带松开,露出的细缝,可以清晰看到他里面穿着的暗色贴身短裤…… 她面红耳赤,指尖也像是染了层热油,碰到他的衣服,溅起一室油星,火光溅落,她手指在腰带边缘滑动,心乱如麻。 指尖无意从短裤边缘滑过,惹得傅斯年嗓子眼发热,像是烧着火。 扑不灭,燃不尽。 “余漫兮。”傅斯年哑着嗓子开口。 “嗯?”她已经伸手帮他将腰带系好,手指往上,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口。 “接吻吗?” 其实自从那日在他家里,那个轻描淡写的吻,两人就没有过很亲昵的举动,就连牵手都显得客套公式化…… 傅斯年太刻板,余漫兮又不好过于主动,总是没什么太大的进展。 她听到他说这话,微微仰头,小脸微醺,刚泡了温泉,红簌簌的,惹的人恨不能上去咬上一口。 “你这是故意的……”傅斯年最后一个字眼咬得极重,突然低头,含住她的唇,轻轻咬了口。 像个妖精。 故意**他。 惊雷炸开,余漫兮脑子轰然作响,脑袋一瞬间发懵,不知在想什么。 她避而不急,傅斯年又步步紧逼,将她逼至墙角,她手指无措的扯着他腰上的带子,双唇被他咬着含着…… 身子酥软,外面似有人路过,她伸手推了推傅斯年,“傅……” 可一张口,他舌尖就进去了。 这是两人在清醒状态下的第一次如此深入的接吻,湿漉迷乱,让人浑身发颤。 不是说他从未交过女朋友?为什么对接吻如此在行,难不成男人在某些方面真的天赋异禀? 慌乱迷离间,余漫兮衣衫半褪,露出里面单薄的衣服,身材惹火,看得傅斯年一阵眼热,他微微退开身子,在她唇边啄了几口,伸手将她整理好衣服。 “你还好吗?” 余漫兮被吻得七荤八素,茫然的啊了声。 “感觉还好吗?”傅斯年见她小脸血红,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低声问道。 “挺好。”余漫兮红着脸垂头看她帮自己整理衣服。 “那就好。”傅斯年声音略显嘶哑,微红的唇,搭配沉冽的脸。 余漫兮却觉得他此刻很性感,真是魔怔了。 “换衣服出去走走?还是现在回房睡觉。”傅斯年询问。 “晚晚还在里面,要叫她出来,她泡得时间太久,我怕她不舒服……” “不用担心她,有人照顾。”傅斯年并未说明,拉着她往外走,余漫兮听出她的话外之音,脸微微泛红。 此刻的温泉池 傅沉到达时,宋风晚正趴在另一侧闭目养神,温泉氤氲着白色雾气,将她小脸衬托得如越发清姝。 脸上泛着丝红晕,后背**在外,勒着纤细的肩带,白得诱人。 他脱了衣服下水。 这边是私人双人池,根本不会有外人来,宋风晚以为是余漫兮回来了,感觉池水往上漫了几分,她睁眼抄水擦了把脸上的热汗,尚未转过头,就感觉到有人走来…… 紧接着,温暖湿热的身子贴过来,紧紧靠着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囿于那一方小小的角落。 灼烫的吻落在她颈侧,“还要泡多久……” 耳鬓厮磨间,那种暧昧热浪,让人承受不住,尤其此刻睡下,两人衣服都很单薄稀少,**的腿蹭着,磨着,纠缠着,身体热度逐渐攀升。 “你怎么来了?”宋风晚提着一口气,慢慢转过身。 傅沉也是刚泡了温泉,黑发湿漉,还在不断往下滴着水珠,浑身上下仅穿了一件短裤,这…… 灼烫的身子贴过来,宋风晚身子后移,温泉池壁并不平滑,有些膈人,傅沉手指忽然搂住她的腰,将她身子往前一带。 无缝紧贴。 灼热的吻铺天盖地袭来,热辣的让人承受不住。 “余姐姐会回来的。”宋风晚手指抵在他胸口,他心跳沉稳用力,撞在她手心,又好似撞在她心里,快得让人心颤。 “那我们回房。”傅沉亲着她的嘴儿,似是不舍离开。 “今晚不回宿舍?”现在是晚上八点,学校宿舍过了十一点,刷卡进入就好,美院学生少,宿舍楼里还住了硕博生,许多都是彻夜做课题,凌晨回来不在少数,所以宿舍并无门禁。 “不是说好,今晚不回去?”傅沉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诱哄。 宋风晚也是被蛊惑了,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下头。 傅沉先走出汤池,这是宋风晚第一次看他只穿了这么点衣服。 他随手随意撩了两下头发,裹上浴袍,动作行云,一气呵成,他偏头看向还在水下的宋风晚,“想看,回屋之后给你慢慢看。” “我……” 宋风晚小脸红扑扑,刚准备爬上去,傅沉忽然傅沉,隔着水池,吻住她的小嘴。 水光潋滟的,有种别样的美感。 宋风晚泡了太久,敢走出汤池时,有点头晕,傅沉便抱着她往回走。 二楼套房 到了房间门口,傅沉才把宋风晚放下去,刷卡进入时,两人都傻了眼。 满地玫瑰花,屋顶还遍布着祈求,偌大的水床套上红色床罩,墙头还拼了傅沉与宋风晚的名字,香薰红烛,灯影摇红,像是婚房,更像是…… 进了情趣酒店。 宋风晚原本心情还有些紧张忐忑,一看到房间布局,瞬时笑出声,“段哥哥布置的吧……” 傅沉脸一黑。 这小子不是说,布置的非常高大上,一定让他耳目一新嘛?这审美品位…… “我和室友说一下。”宋风晚的手机本就一直装在浴袍口袋中,她摸出手机,坐在床边编辑信息。 傅沉紧挨着她坐下,两人脚侧无意蹭到。 宋风晚缩了缩脚趾,刚要往边上挪一下,整个人已经被傅沉压在了身下…… 湿热的触感,落在唇上,温柔缱绻的,让人浑身都变得软绵绵的。 他将宋风晚压在身下,小口咬着她的唇,不紧不慢的把控着节奏,身子像是浮在海上,随着浪潮打来,被他推入无边的深渊…… 眼前一片白茫,缺了氧,全是他的气息。 “我的信息还没发完。”宋风晚推着他的肩膀。 “不急。”身上刚擦干,此刻又沁出一片热汗,碰一下就能出水的感觉。 湿热的,让人浑身难受。 他手指从锁骨往下,碰到一处,惹得宋风晚身子一颤…… 两情相悦,耳鬓厮磨,总有千种温存的手段。 宋风晚在心底提醒自己,再这么下去可能会出事,可是他手指往下,她推搡拒绝的姿势,却又像欲拒还迎…… 只是浴袍被扯下,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她身子一颤,莫名紧张害怕。 傅沉埋在她颈侧,轻轻喘着气儿,伸手抱紧她…… “我先去冲个澡。” …… 宋风晚红着眼,调整好呼吸,才给室友发信息,三人也有个小群,自然惹得两人调侃了一番。 她起身,裹上浴袍,看到放在不远处桌上的礼物盒,那是段林白送的生日礼物。 宋风晚走过去,伸手扯开缎带,里面的东西让她瞠目结舌。 这一身兔耳衣服是什么鬼,还有手铐,蜡烛,绳子…… 最可怕的是,这里面居然有电击棍? 电击棍是要干嘛的?防身? “三哥……”宋风晚听到浴室水声停止,本想敲门,没想到这会所浴室的门压根没有锁,她手指刚碰到,门就缓缓开了…… 她视线落在某人身体某一处,脸烧红,急忙转过身。 这人…… 过了数十秒,傅沉哑然开口,“你进来一下。” “你这就好了?”宋风晚背对着她,把玩着手中的电击棍。 “帮我一下。” 他红着眼,不知何时走到她后面,炙热的呼吸落在她颈侧,好似有热汗沿着他的下颌骨滴落。 折磨得放人想发疯。 宋风晚紧张兮兮的转过头…… 一回生二回熟,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了。 …… 处理完,宋风晚坐在床头,手上还火辣辣的。 傅沉则从一侧拿了个盒子出来,“生日礼物。” “嗯?”宋风晚接过盒子,伸手打开,里面躺着一双镶了水晶的高跟鞋,专属定制,边上还有瘦金体写的金色小字,两人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每个女生到了一定年龄,都渴望属于一双自己的高跟鞋,似乎穿了高跟鞋,自己不再是女孩,变得更加知性优雅成熟。 “试试。”傅沉取了只鞋子,单膝跪地,托着她的脚,缓缓穿入鞋中。 大小合寸,意外舒适。 两只鞋子穿好,宋风晚才起身走了两步,腰杆不自觉挺直,心底有种说不出的雀跃。 “穿了我的鞋子……”傅沉声音低低穿来。 “就真的要和我走一辈子了。” “许了我,就不能再跟别人。” …… 另一侧 段林白泡温泉乏累,趴在池边睡着了,等他醒了之后,发现周围空无一人。 “卧槽,这么都跑了。” 他再试图给傅家那两人打电话时,全部都是无人接听状态,气得他打电话给京寒川告状。 “……这两人简直重色轻友,把我一个人扔下了?我要是溺毙在温泉里怎么办?” 京寒川正躺在**看《楚门的世界》,电影中的主人公,正在海上与风浪搏击,他幽然开口,“你若死了,相识一场……” “我会出席葬礼的。” “……”段林白气得说不出话,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老子要连夜回家。 ------题外话------ 段哥哥,人家两对小情侣,你瞎凑什么热闹。 六爷:不如跟我回家喂鱼。 段哥哥:…… 380 捧杀晚晚?没钱就别装大款(3更) 380 捧杀晚晚?没钱就别装大款(3更) 宋风晚昨天和傅沉都不知做了些什么,半夜他还扯着她又羞耻的…… 弄得她手臂酸痛。 这人还真是能折腾。 她回到宿舍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今天上午没课,胡心悦和苗雅亭正坐在一起看综艺,看她回来还一脸促狭。 胡心悦眼睛盯在她身上,来回扫了个遍,“昨晚是不是弄到很晚?” “没有。” “你还说没有,你看看你!”胡心悦指着她的手臂和脖子,都有暧昧淤红,她微微伸手扯了下宋风晚的衣领,“啧,还有这里……还有你这眼睛都熬红了。” “晚晚,你完了,你老实说,你俩昨天是不是做了?” 啧…… 战况激烈啊。 “没。”宋风晚推开她,将昨天带回的礼物放在桌上,段林白的那些留给傅沉处理了,爬上床,钻进被子里换衣服。 “你和你家三哥谈了多久啊。”胡心悦趴在床边,一脸好奇。 “认识一年多,谈了大半年吧。” “还没那个啊?” “你和你男朋友发生关系了?”苗雅亭笑着。 “我们高中毕业那会儿就……”女生之间偶尔也会讨论一些私密问题,胡心悦耿直,也不藏着掖着,“那时候我们刚毕业,喝了点酒,就那个了。” “疼不疼啊?”苗雅亭压低声音。 “还好,没人家说的那么夸张,没有什么下不来床之类,就是腿有点酸。” …… 两人小声讨论着,宋风晚却听得面红耳赤。 结果三人不知怎么说到那件事上,居然提议说晚上一起看一部禁片,资源是胡心悦找她男朋友要的。 三人那天下了晚自习,躲回宿舍,洗漱好后,开着一台电脑,特意调低音量,又关了灯。 里面不乏一些赤身露骨、暧昧纠缠的镜头,三人不敢喘息,直至电影放完,方才各自钻进被窝,一宿无话。 宋风晚提前给傅沉说了声,会和室友看个电影,晚些联系。 可是傅沉问她看了什么电影,她却支吾着说不上来,不论情节还是电影名,都不一概不提。 “晚晚……”傅沉嘴角勾着笑,“你们是不是偷摸干坏事了?” “不是。” “看得很专注,我之前给你发信息都没回,你要是对那个感兴趣,我们可以一起探索研究。” 宋风晚躲在被子里,脸烧红。 这人真是流氓。 傅沉则把段林白的送的东西,直接寄回他家里,弄得段林白回家后,差点没被他爸给怼死,直言养个变态儿子。 宋风晚过了生日,学校社团招新也开始了,她跟着室友报了几个,除却许多学生部门需要面试,一般社团都是交了会费就能参加活动。 美院最好最强势的社团是——设计部,每年都会举行全校的设计比赛,获奖学生,很有可能没毕业就能签到大公司。 所以除却美院新生,不少外院学生也会参加这个社团。 不过它每年只吸纳30个新生,需要面试有作品,大一新生多不要求作品多好,但必须有亮点,竞争很激烈。 宋风晚一个宿舍三人都报名了,都想碰碰运气。 面试那天人很多,宋风晚三人去的比较迟,位置比较靠后,已经不少人面试出来,其中不乏一个班的同学。 “你们也来报名啊。” “你被选上了?”胡心悦有些紧张兴奋,“他们都会问什么问题啊?” “肯定没选上,回答问题的时候,我声音都在发抖,就问为什么来参加社团之类的,不过你们进去之后要小心点。” “怎么了?”苗雅亭比较内向,不适应这种场合,紧张得手都在抖。 “负责主要面试的老师是高雪,就给我们上选修课那个。” “那不是挺好的嘛?那个高老师挺喜欢晚晚的,她肯定能上。”胡心悦对参加社团没兴趣,能来面试,都有活动分加,她就来混个分数。 “我看帮她记录的吴雨欣,好像吴雨欣私下找过她问过什么东西,反正两人走得很近,我怕她给你们穿小鞋,你们以前不是宿舍的吗?” 宋风晚诧异,这两人怎么会走到一起? 轮到她进去时,确实看到了吴雨欣,就坐在高雪身侧,拿着本子,似乎是在负责记录面试成绩。 面试结束后的晚上七点多,宋风晚收到社团信息,通知她被录取了。 “晚晚,你可得请客啊,我们班好像就5个人进了,你是其中之一。”胡心悦调侃。 “好啊,请你们喝奶茶。”宋风晚盯着手机短信,想起面试时候,吴雨欣看自己的眼神,心里隐有不好的预感。 此刻的教师办公室 吴雨欣帮高雪整理完课件,一直盯着她,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高雪刚和一个公司签了合约,要帮她弄设计展,她此刻正在审核要交付的设计稿。 “那个宋风晚……”吴雨欣咬了咬唇,“我知道你们认识,我不是想告状,我是想说,她今天面试的图,和您的一个图看着有点像……” “你觉得像?” 吴雨欣最近在帮她打杂,看过一些她的图稿,支吾着点头,“我是觉得眼熟,而且面试的时候,她也没说是原创的,只说是根据别人创作得来的灵感。” “她这……” 吴雨欣斟酌着字眼,“她的灵感是来自你吗?你不是教过她嘛……” 高雪笑了笑,“大家开始写字画画,都是从临摹模仿开始的,她参考别人的也不奇怪。” “感觉像是在剽窃。”吴雨欣咬牙,“真的挺像的。” “她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高雪帮她解释。 “当着您的面儿搞这个,胆子太大了吧,都这样了,您还高分推荐她入社?”吴雨欣不理解,只觉得这老师心肠太好。 “她是个可塑之才,有些话别乱说。” “可是……” “行了,不早了,你也该回宿舍了。” 吴雨欣悻悻然往回走,如果真的牵扯到抄袭,宋风晚可能会被业内封杀,高老师未免太好脾气了。 她离开后,高雪又重新翻看着今天录取的社员设计图,视线停留在宋风晚那张画作上,手指收紧,将画一点点撕毁。 宋风晚太拔尖,她就是想把她筛出去都难,还会惹得那些学生私下非议,与其这样…… 倒不如将她留在身边,反正这些稿子,就是送出去比赛,也要经她的手。 一个学生,能翻出什么浪。 别人不懂,高雪心底清楚,宋风晚有背景,不能明目张胆对她如何,那不如来个…… 捧杀! 直接毁了她。 高雪将撕碎的画稿丢入垃圾桶,眼底阴鸷。 另一边 随着傅老的大寿日益临近,他虽有三子一女,但人在京城的仅有傅沉一人,他自然忙些。 宋风晚则在各个社团穿梭,直至接到余漫兮的一则信息,询问她玉石首饰问题,她下课后给她回了电话。 “你要买玉石?” “送人的。”余漫兮那日听段林白说起,宋风晚家是做这方面生意的,虽然具体没提,她也想咨询一下。 毕竟现在的市场,玉石品质参差不齐,她对这方面又不精通。 “送什么人啊?男女?大概是什么年龄的……”玉石皆有寓意,按照亲疏,不能随便乱送。 “长辈,一对夫妇,五十多岁。” “你想要什么价位的?” ……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余漫兮对这个确实一窍不通。 “要不周六下午我陪你去选吧,你有时间吗?”电话里也说不清楚。 “嗯,就是要麻烦你了。” “没事,三哥最近挺忙的,也没空陪我。” “那我两点去你们学校接你。” 两人约好时间,周六去了趟商场。 余漫兮选礼物是要送人的,自然希望选购一些品牌有包装的,可即便是正规店铺出售的东西,成色玉质,也是好坏参杂。 逛了几家店铺也没挑到称心的。 “我看不少网友推荐玉堂春的玉石,就是店铺不在市区,开车有点远,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可以先送你回学校。”余漫兮看向副驾的人。 宋风晚已经陪她跑了三个商场,她也不大好意思。 “没事啊,去吧。” 其实她之前就想说要不要去玉堂春,又觉得这算是自家店铺,好像故意带她去宰杀一样,就一直没提。 余漫兮也做了些功课,宋风晚只负责帮她查验一下玉石好坏,顺便给点意见。 因为适逢周末,店内生意不错,考虑到余漫兮也算个公众人物,在店内被人认出来会引起**,店员特意领着她去了后面的贵宾室。 “我们有画册的,你们可以先选,有喜欢的,我再帮你们把玉石拿来。”店员热情招呼他们。 “谢谢。”余漫兮笑着接过图册。 玉堂春在许多省份均有店铺,都由职业经理人打理,有些人只见过乔艾芸或者乔西延,就连乔望北来了,估计都不认识,遑论是宋风晚。 只当普通顾客招待着。 “你们喝点水,慢慢看。”店员招呼完她们,就出去了。 “我觉得这不错啊,价位也可以。”宋风晚指着一个白玉佛吊坠,“余姐姐……” “嗯。”余漫兮仔细看着画册上对玉石的描述。 “你是不是要见家长了?” 余漫兮脸蹭的一红,“胡说什么。” 傅斯年父母确实要回京,他提过过几天想一起吃顿饭,她肯定要有所表示。 “这不是余主播嘛,真巧啊。”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猝然响起。 宋风晚循声看去,这不是经常上电视的那个明星? 余漫兮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还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也能遇到。 她哪里知道,这根本不是偶遇,她就是特意来找她的,在门口就听到里面在讨论见家长,顺势就炸了…… “夏小姐,你们里面请。”店员没想到这人刚进来就呛声,只能硬着头皮招呼。 “你们家现在还能赊账?”她语气带着戏谑。 “不能。”店员笑着。 “有些人的工资怕是消费不起这里吧,没什么钱,还进贵宾室装大款?” 宋风晚看了眼余漫兮,莫名有些担心,这女人明显来者不善。 而此刻的傅斯年,正好去京家送请帖。 京家不一定会出席傅老的寿宴,但请帖总是要送的。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京寒川坐在椅子上,守着鱼竿,手边放了一盘草莓,“大周末没出去约会?” 傅斯年听了这话,更是沉默无言。 “你该不会被放鸽子了吧?” “算是吧。” 他和余漫兮都有双休,本来约好一起吃饭看电影,她却临时爽约,理由是: 我要和你小婶去逛街。 小婶? 傅斯年听了这称呼,就眉头直皱,却只能点头同意。 京寒川吃着草莓,瞥了眼傅斯年,“所以说恋爱有什么好谈的,不如守着我的鱼塘。” “不想谈恋爱?”傅斯年闷声询问。 “你给我个想谈恋爱的理由,比如说,你觉得你家那条鱼哪里好?” 傅斯年盯着他手中的草莓,“她……” “比你手中的草莓甜。” “你一直喜欢甜食,不想试试更甜的?” 京寒川忽然觉得,今天的草莓,是柠檬味儿的。 酸得牙疼。 ------题外话------ 三更结束~ 日常求留言求票票呀…… 今天年年是柠檬味儿的,酸。 今天的六爷是草莓味儿的,甜。 今天的三爷…… 段哥哥:他是榴莲,带刺的! 三爷:…… 381 送上门找虐,我肯定满足你 381 送上门找虐,我肯定满足你 秋日凉风徐徐,落了满池枯枝黄叶,吹皱一池湖水。 京寒川拿起鱼竿,转动钓轮,鱼钩上只有一尾寸长的小鱼,摆动鱼尾,抖落的水濡湿了他的衣服,他也浑不在意。 他取了鱼放在桶里,又让人把它放生。 “钓上来又放掉?”傅斯年坐在他身侧,波澜不惊的眸子透着一丝寻味。 于他来说,这鱼都钓上来,不宰杀蒸煮,也有其他用途,守了这么久,只为放生?难怪京家池塘的鱼,只多不少,永远都钓不完。 “钓鱼的趣味不在于钓上鱼。”京寒川说得意味深长,好似傅斯年在他眼里,就是俗人一个。 “简单来说,你就是无聊。”傅斯年言简意赅。 “听说你要带那位余小姐见父母?” 傅斯年偏头看他,目色打量。 “我没兴趣挖你的隐私,是你家里人都知道了,老太太和我妈提起,她打电话和我说的。” 算是一种变相的催婚。 上来就是一句,“傅斯年都能找到女朋友,你怎么还没消息?” 京寒川回了一句,“他的女朋友是主动送上门的,你觉得我们家的门庭,谁会主动送上门,除非我学老头子去抢。” 她母亲就不再说话了。 傅斯年点头承认,在他认知里,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确定恋爱关系,就通知了父母。 恰逢傅老生日,他们也要回京,自然想见一下余漫兮。 “你知道这个余小姐什么背景吗?确定要带她回去?可能后续会有很多麻烦等着你们。”京寒川提醒。 “你怎么知道?”傅斯年初次让傅沉调查余漫兮的时候,他曾建议自己找京寒川帮忙,他并未找京家。 “你三叔前段时间让我调查怀生那件事,怀疑背后有人推波助澜,查到那户人家,自然查到她了。” 京寒川看他对此并无兴趣,猜到傅斯年是知情者。 “知道她的身份,还和她在一起?她……”京寒川咋舌,“也是蛮可怜的,她可能对你们两家的恩怨真不知情。” “她不知道。”傅斯年说得肯定。 “可你清楚啊,明知是麻烦……” “她只是我的女朋友,没有其他身份。”傅斯年截断他的话。 京寒川低头吃着草莓,“需要帮忙尽管说。” “你会如此好心?” “那家人要是知道,自己以前丢掉的女儿,被你娶回去,肯定气疯了,我就喜欢看别人着急跳脚,又无可奈何,干不掉我的样子。”多有意思。 傅斯年轻哂,果然是闲出来的恶趣味。 京寒川忽然发现谈个恋爱确实不易,傅家两个男人,一个是藏着搞地下恋,一个也潜藏一堆麻烦…… 这草莓果然还是甜的。 此刻京城的玉堂春分店 宋风晚听这女明星说话语气,尖酸刻薄,甚至带着一丝挑衅,就知道来者不善,她此刻更是脱口而出一句: “有些人的工资怕是消费不起这里吧,没什么钱,还进贵宾室装大款?” 她眼皮一跳,下意识看了眼余漫兮。 这女明星叫夏雨浓,最近参演了不少电视剧,演技平平,惯会炒作,不过也有传闻说她背后有金主捧。 总之风评不算好。 她这话说出口,贵宾室内的气氛瞬时变得凝涩尴尬。 “麻烦帮我拿一下这对玉坠,我想看一下。”余漫兮指着画册上的图片看向店员。 “好的,稍等。”店员立刻跑出去,一看形式不大对,取玉坠的时候,顺便叫了经理过来。 玉坠取来后,无论是成色质地,还是图案寓意都不错,只是价格略贵,余漫兮尚有存款,也是消费得起的。 “这是我们家的经典款,您是要送父母长辈的吧,这款真的很合适。”店员眼光老辣,看她选的款式就基本能确认送人的年龄。 “帮我……” “我看看。”夏雨浓忽然伸手,从盒子里扯过吊坠,在手中打量着,“是不错,帮我包了吧。” “……”店员有些为难。 “怎么?她说要了吗?” “没……”店员无语,若是这么较劲,着实没意思,这是人家选的东西,明显中意。 夏雨浓轻笑,“既然没有,就给我包起来。”她示意经纪人付钱,站在边上的经纪人玲姐和一众小助理都略显尴尬。 她摆明是来欺负人的。 “余小姐,那……”店员很是为难。 “没事,她既然喜欢,就让给她好了,我再选一下。”余漫兮不愿与她计较。 她低头翻看着画册,指着一对小巧的如意看向宋风晚,“这个怎么样?” “不错。”宋风晚心底有些窝火,这女人未免太嚣张了些。 夏雨浓一拳打在棉花上,半点水花都没溅起来,瞬间炸了。 “雨浓,我们下面还有个通告,赶紧走吧。”经纪人玲姐扯了扯她的胳膊。 夏雨浓咬了咬牙,忽然走上前,“余漫兮,你特么有本事,挖我墙角?” “我的男人都敢抢。” “你刚才说什么……”夏雨浓气结,“见家长?速度可真是够快的,刚勾搭上,就削尖了脑袋往他们家钻。” …… “雨浓,别说了,外面很多人。”玲姐生怕事情闹大,伸手拽着她。 “呵——买东西见家长,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夏雨浓轻哂,“仗着有点姿色就往男人**爬……” “我看你和你们台里那个主任八成就是有一腿,装什么清高。” “别人的男人,就那么好?上赶着爬他的床,你这小婊砸,你特么还要脸嘛!信不信我让你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 …… 余漫兮一听她说话,就知道这件事其中有误会。 夏雨浓是宁凡的女朋友,她与宁凡上次见面,还是台里出事第二天在家门口,他的情感问题,也从不和她说,她也没兴趣。 八成是这两人出了问题,这疯女人以为是她搞的鬼。 她见家长,说得是见傅斯年父母,和宁凡的父母有什么干系,真是疯了。 宋风晚完全不知她们之间的纠葛内情,什么抢男人挖墙脚,她脑子第一个蹦出来的男人就是傅斯年? 他是这个女明星的背后金主?包养女明星? 这怎么可能? 难不成他人前那副沉默内敛的正经模样都是装的,实则斯文败类,禽兽不如? 宋风晚一时脑袋都大了。 傅斯年还在京家陪京寒川钓鱼,冷不防打了两个喷嚏,还以为是秋日凉风,寒气扑人,并未放在心上。 …… 负责接待的店员也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劲爆的八卦,也是惊得瞠目结舌。 “余漫兮,你特么别给我装死,敢做小三还不敢承认?” 余漫兮捏紧手中的画册,猝然起身,抬手就把厚重的画册,直接扔到她脸上…… 这画册足有半寸厚,纸张厚实,猛地砸过去,摔了她一脸,只听到一声惨叫,夏雨浓急忙后退,险些跌倒,脸被砸得通红。 边上的那些助理都傻了眼。 因为她最近蹿红速度很快,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众星捧月,这余主播胆子也太大了,直接甩她脸啊。 “余漫兮!”夏雨浓脸被打得生疼。 “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我就不是用书打你这么简单了,我之前就警告过你,别来招惹我,不然我不会客气的。”余漫兮与她曾有一次冲突。 “挖人墙角,当小三你还有理了,要不是因为你,宁凡怎么可能会和我分手!” 余漫兮轻哂,“你俩的破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和他都要见家长了,还和你没关系?你给我装什么呢,就你和他走得最近。”夏雨浓本就对余漫兮心存警戒,觉得她会破坏自己感情,所以一旦出事,必定找到她头上。 却又无意听到要见家长,好似火上浇油,一发不可收拾。 宋风晚恍然,原来这男人不是傅斯年啊,她就说,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而且这男人的眼光…… 未免太差了点。 “神经病,我有自己的男朋友,我和宁凡没半毛钱关系。”余漫兮只觉得这女人当真脑残。 宁凡这蠢货,怎么给她惹了这么个麻烦过来。 “你男朋友是谁啊?叫什么,真的有这么个人?”夏雨浓认定她是破坏自己感情的第三者。 “与你有什么关系。”余漫兮拉起宋风晚的手,“晚晚,我们走。” “怎么,不敢说,还是根本没有这个人。”夏雨浓伸手揉了揉脸,忽然伸手就去拉扯她,“做贼心虚,还想走?” “夏雨浓!”余漫兮拧眉,又怕波及到宋风晚,便将她护在了身后,“你若不信,自己找宁凡去,你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能不能要点脸。” “他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我去哪里找他,要不是你这贱人从中作梗,我和他能发展到这一步?” 余漫兮讥诮笑着,“你不会真以为他会娶你进门吧,宁家什么门楣,你也不小了,麻烦不要那么天真,宁家的门,你压根进不去。” “他对你有几分感情,你心里没数吗?” “大家好聚好散不好吗?你也得了不少好处,见好就收,别死死纠缠,吃相难看。” “你是真的喜欢宁凡,还是看上他能给你的资源,大家心知肚明。大家都是逢场作戏,你又何必此刻装痴情。” 她这话直接戳到了夏雨浓的痛处。 她直接抬手就去打她,却被经纪人和助理拦住了,毕竟是公众人物,形象比什么都重要…… “都别拦着我,贱人,你又能有多干净,你住的房子还是宁凡找的,你俩就没上过床?” 余漫兮懒得与这种疯子计较,瞧着她被经纪人拦住,拉着宋风晚往外走。 这夏雨浓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挣脱,没扯到余漫兮,反而拽住了宋风晚的肩上的挎包带。 用力一扯,宋风晚重心不稳,身子一个趔趄,险些被掀翻在地。 “啊……”她惊呼一声,幸亏余漫兮动作更快的扶住她一侧胳膊。 “雨浓,你别闹了,外面很多人,被人看到就不好了。”玲姐也是心急如焚。 “她这个做小三的都不怕,我怕……” 夏雨浓语气乖张,余漫兮上前两步,一个大耳光子抽过去,打得她直接傻了眼。 周围的助理和几个店员也都吓得直吞口水。 “夏雨浓,你要闹去找宁凡,别在我这里撒泼耍横,我看你是个公众人物给你脸面,你别给脸不要。” 夏雨浓被打得眼冒金星,一时竟忘了反应。 “晚晚,怎么样?”余漫兮伸手查看宋风晚的情况。 “我没事。”宋风晚是没想到她一个公众人物,在这种地方,会像个疯妇一般拉扯她,一时不察,没反应过来而已。 “你敢……”夏雨浓脸色铁青,呼吸厚重。 “今天就是宁凡在这里,与我说这番话,我也敢抽他,更何况是你,我就打你了,那又如何?” “送上门找抽,我能不满足你?” ------题外话------ 新的一天,留言打卡投票呀~ 晚晚一开始是以为年年在外面勾三搭四了…… 傅斯年:…… 382 晚晚很强势,渣女被驱逐(2更) 382 晚晚很强势,渣女被驱逐(2更) 余漫兮本不愿与她计较,她拉扯自己也就罢了,还动了宋风晚,这就没法忍了。 她请宋风晚出来,本就是麻烦她帮忙,怎么可能让她平白无故受了委屈。 夏雨浓被她一巴掌已经打得大为光火,她的经纪人和助理都在,甚至还有外人,这口气若是出不去,她这面子往哪儿搁。 不曾想她又来了一句,“送上门找抽,我能不满足你?” “雨浓,你冷静点,余小姐,您也克制一下……”经纪人玲姐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我还能怎么冷静,她都欺负到我头上了,你们一个个是死人啊,看到我被打,就这么站着?”夏雨浓气疯了。 “我花钱请你们回来,就是给我站着装死的?” “一群废物!” 助理也是为难,她们是打杂的,又不是保镖,难不成让她们一群人冲上去“围殴”余漫兮? “还看什么,给我找律师,报警,我要验伤!”夏雨浓气得身子发颤,“余漫兮,我警告你,这件事不会这么过去的。” 余漫兮轻哂,“方才也照顾你是宁凡前女友,我给他点面子,不想和你计较……” 一个前女友,真是比刀子戳人还狠。 “你若想把事情闹大,就试试看,现在外面都是人,你现在就与我出去。” “不是说我是小三,你委屈嘛,就让大家给你评评理,给你伸冤。” “自己怎么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你我心知肚明,挑破了事情,靠男人上位,你又能有多干净?我只是一个小主播,大家应该对你的八卦更感兴趣,有本事就冲出去说啊。” “看你如何能全身而退?” 余漫兮确实很会拿捏人的痛处,夏雨浓压根不敢。 那就等于告诉别人,自己是潜规则上位的,没有宁凡护着,连现在的位置都维持不住。 方才她还嚣张跋扈,此刻却傻了眼,一口气憋在胸口,险些呕死。 “无凭无据,全靠臆测,还故意来找茬,你是真觉得自己火了就能妄为?” “你若能证明,我和宁凡确实有一腿,欢迎你来打我的脸。” 夏雨浓气急败坏,她若是有证据,早就曝光出去,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了,何必亲自过来。 …… 此刻经理和取玉坠的店员也匆匆赶来,一瞧双方剑拔弩张,又都是公众人物,也是为难,只能从中调停,让双方都消消火。 “大家来店内都是购物消费的,这其中肯定有些误会,余小姐,您不是要看玉坠吗?跟我来这边吧。” 这两拨人肯定不能待在一个房内,经理瞧着余漫兮这边就两人,看着也好说话些,就想请她们移步别处。 “嗯。”这毕竟在别人店内,余漫兮还是不愿和她继续纠缠,给了经理面子。 夏雨浓却吞不下这口恶气,她带着一群人特意来找茬,半分好处没捞到,反被她打了一耳光? “等会儿,这玉坠是我要买的,你们拿给她做什么?” “这是余小姐先看上的,凡事总有先来后到吧。”方才接待的店员也觉得夏雨浓过于欺负人,便说了句实话,“她如果不喜欢,您再挑选也不迟。” “你的意思是,我作为你家的vip客户,只能选别人剩下的?”夏雨浓讥诮,直接歪曲事实。 “夏小姐,vip客户确实有优惠权益,也能享受我们的特殊照顾,但是这款玉坠确系余小姐先看中的,我们也不能夺人所爱。” “你的意思是,我交了那么多钱,在你们店里,还要被一个普通顾客欺负?” 经理试图和她解释,但也知道,夏雨浓今日是故意找茬,根本不是玉坠的问题,“其实相同款式的玉坠我们家还有很多,我给你推荐几款更适合您的?” “我就看上那个了,她也没付钱,我先交了款,这东西我还不能拿走?” “您这……”经理无奈,这不是纯粹耍无赖嘛。 “怎么着,你们玉堂春现在是火了,店大欺客是吧。”玉堂春火起来,还得追溯到宋风晚父亲宋敬仁找人故意投诉造假说起,之后的生意都不错。 不少明星赶潮流,也会戴玉镯玉饰,变相带了货。 经理一听这话,瞠目结舌,怎么就扯到店大欺客了。 余漫兮一看经理脸都白了,也不想他夹在中间为难,刚想开口,宋风晚就拦住了她。 “夏小姐是吧,您好歹也是公众人物,强取豪夺不大好吧。” “你又算什么,哪里轮得到你说话了。”夏雨浓轻哼,怎么现在从哪儿钻出来的臭丫头都敢指责她了? “晚晚……”这件事对余漫兮来说,本就是无妄之灾,她也不想把宋风晚牵扯进去。 “从你进来开始,就颐指气使,大呼小叫,没有半点教养。” “肆意谩骂污蔑别人,给人泼脏水,你若是分手失恋,燥郁不安,就去找心理医生。”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自找不痛快。” 夏雨浓气得窝火,“你这臭丫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这也算是我家的店面,你来这里羞辱我的客人,我没直接让人扔你出去,已经够给面子了。” 你家的店? 简单四个字,让在场所有人愕然,余漫兮是听说,她家在南江,做珠宝玉石的,但也没往这方面去扯,而且宋风晚从始至终也没而和她提过半句。 经理诧异得看向她,直至视线落在她那双凤眼上,才恍然惊觉。 这乔家人几乎都遗传了一双凤眼,凌厉妩媚,十分慑人,仔细一看,她这眼睛,生得和少东家一模一样,再对比年龄,自然就明白她是谁了。 “你家的店,小姑娘,你……”夏雨浓傻了眼。 信口开河说大话,也不没这么唬人的吧。 “您是宋家的表小姐?”经理试探着询问。 宋风晚没否认。 “你若是想投诉玉堂春店大欺客,尽管去找工商部门,或者直接去网上说,您的粉丝那么多,肯定有人帮你申诉。” “但是房间内均有监控画面,你冲进来,对着我们是如何叫嚣,如何嚣张跋扈……” “嘴脸何其狰狞,我相信监控画面调出来,网友也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夏雨浓看她稚气未脱,以为是个半大的孩子,没想到说话语气咄咄逼人,如此强势。 “你若不愿走,我会叫人将你扔出去,我的保镖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你也是个公众人物,你也不想弄得那么难看吧。”宋风晚轻笑。 “你若真是来购物,我们自然会好好接待,但这里不是你为所欲为,随意放肆的地方。” “满嘴秽语,简直脏了我家的地。” 宋风晚手握视频,自然不怕她。 夏雨浓这次真是气得心肝隐隐作痛。 边上的几个店员,倒是看得解气。 真是活该,来欺负人,踢到铁板了,结果这其中一个还是表小姐,乔家许多铺子都是乔艾芸在打理,宋风晚说是自家店也不为过。 “您若不走,是想等我报警,告您过意伤害,刚才被你拉了一下,现在胳膊还疼,我怕是也要验个伤。”宋风晚揉了两下胳膊。 “雨浓,赶紧走吧。”经纪人一看这架势,还有什么可说的。 玉堂春的主人家在,在别人地盘欺负主人家,人家让你滚已经非常客气了。 夏雨浓一看到余漫兮站在一侧,悠闲自得模样,大为光火,脸上的那记巴掌隐隐作痛,任凭经纪人和助理如何拉她,愣是不肯走。 宋风晚摸出手机给外面的千江发了个信息。 十几秒后,一个身着黑衣,戴着墨镜,五大三粗的壮汉出现在贵宾室门口。 “宋小姐,丢哪个人?”千江一直守在店外,与宋风晚保持着一段距离,没有贴身守着那么夸张。 千江生得魁梧粗糙,个头又高,一身戾气,散着生人勿进的寒意,声音又沉又冷,极为骇人。 居高临下,气势很足。 夏雨浓霎时有些傻了眼,本以为宋风晚就是故意说着吓唬她的,谁能料到她真有保镖。 “你这……你家的铺子就能这么欺负人?” 宋风晚笑道,“我就欺负你了,怎么样?我们家的店就是不欢迎你又如何?仗势欺人谁不会啊?” “是她?”千江指着夏雨浓,几欲动手。 “赶紧走!”玲姐将经纪人手中的帽子盖在她头上,扯着她慌忙往外走。 要是真的被人轰出去,被人看到,传到网上,那就真的彻底没脸了。 夏雨浓颇不甘心的往外走,气得身子直哆嗦。 经理瞧着人终于走了,这才放宽心,“表小姐,您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陪姐姐过来选点东西而已。” “具体有什么需要吗?我可以推荐一下……” 余漫兮也没想到宋风晚与玉堂春有渊源,许是方才夏雨浓闹事,经理觉得招待不周,也是看在宋风晚面上,最后买了两条玉饰,还给打了个折扣。 “晚晚,今天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找你出来帮忙,还让你受到了惊吓。”余漫兮着实过意不去,“你要是晚上没事,我请你去家里吃饭,我下厨,给你做点好吃的,晚些亲自送你回学校。” “好啊。”宋风晚点头应着。 两人去了趟超市,买了不少食材,宋风晚在这边,余漫兮自然打了电话给傅斯年,让他约一下傅沉,如果有空,可以一起来吃饭。 云锦首府与京家本就在一条线上,傅沉去了趟京家,接上傅斯年才赶去软件园。 “我自己有车,不用你来接我?”傅斯年询问。 傅沉摩挲着手中的佛珠,“你知道今天晚晚和余小姐出了事?” “嗯?” “有人找余小姐麻烦,波及到了晚晚,自己女朋友要守好了。”傅沉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下,“我看那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怕会卷土重来,你自己注意点。” 傅斯年点头。 傅沉瞧他神色冷凝,一副随时要吃人的模样,换了个话题,“听说今晚是余小姐亲自下厨?她厨艺很好?” “和她长相有些不符,没想到是个很贤惠的人。” 傅沉这话略带调侃。 傅斯年偏头看她,“宋……” 宋风晚的名字,几欲脱口而出,又被生生吞了回去,“小婶不会做饭?”那语气冷硬,叫得很不情愿。 傅沉咳嗽两声,“她还是学生,以学业为重。” “我看过她去年给你织的一条围巾,你当宝贝一样,她是学美术的,没想到手艺……” 十方开着车,手心俱是冷汗。 傅斯年以前极少和他家三爷互怼的,这果然有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啊。 为了维护媳妇儿,敢吐槽未来小婶手残? 傅沉轻笑,好小子,你给我等着。 宋风晚此刻正在余漫兮家里,围观她做饭,“你如果想学,你可以试试看,我教你。” “不用,我手残。”宋风晚小声说道。 “嗯?”余漫兮显然不信,两人熟络起来,她对宋风晚也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学美术的,家里又多是手艺人,手残? “你别说出去哈。”她也觉得不好意思。 余漫兮笑着点头。 宋风晚压根不懂,自己手残的事情,在傅沉朋友圈尽人皆知。 ------题外话------ 大侄子你最近很嚣张哈,谈个恋爱很了不起啊。 你敢和你三叔叫嚣,吐槽你小婶? 三爷:摸出我的小本本。 傅斯年:…… 383 老男人秀恩爱,闷骚透了(3更) 383 老男人秀恩爱,闷骚透了(3更) 傅沉在小区门口的水果超市,买了一些水果,才和傅斯年上了楼。 傅斯年有些无奈,你送水果上门,让我提? 我好歹算半个主人家吧。 傅斯年和余漫兮交往后,交换了对方防盗门的密码锁,他直接输入密码,开门进屋,余漫兮听着动静也知道是他俩来了。 “三哥——”宋风晚先冲了出去,一把搂住了傅沉的胳膊。 他们平素地下恋,总是克制些,到这边也不需要藏着掖着,傅斯年正弯腰换鞋,余光瞥见傅沉俯低身子在她唇边啄了一口。 宋风晚也笑着回亲了他一下。 那动作熟络又亲昵。 “三爷,你来啦。”余漫兮从厨房出来,指着放在门口的一双拖鞋,“我们家没拖鞋,这是从傅先生那边拿来的,应该是你的鞋子。” “嗯。”傅沉对其他人,从来都是温和疏离,“谢谢。” “您沙发上先坐会儿,马上就能吃饭了。”余漫兮看向傅斯年,一脸惊愕,“你买水果?” 接触多了,她也知道傅斯年的生活习惯,昼伏夜出,饮食不规律,每日喝咖啡,几乎不吃水果。 “三叔买的。” “三爷,您也太客气了。”余漫兮瞬间换了副讨好的笑脸。 傅斯年蹙眉,刚才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现在又笑得合不拢嘴,难道自己就不能买水果? “三哥,明天下午去看电影吗?最近新上了一部片,评价还挺好的……” “那我订票。” “你不最近挺忙的?明天没事?”傅老大寿,傅沉明显比平常忙些。 “和你约会时间还是有的。” …… 两人聊天说话热络亲密,傅斯年又看向余漫兮,她已经提了水果进厨房,从始至终都没招呼自己。 她之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自己每次来她家,她都热情又紧张,确立关系后,反而不大愿意招呼自己了。 得到了就不知珍惜? 傅斯年换了鞋,脱了外套,跟进厨房。 “你把水果稍微洗一下端出去。”余漫兮二话不说,直接指挥他帮忙。 傅斯年没说话,安静从袋子中拿出水果,开始清洗。 “你三叔和晚晚感情可真好。”余漫兮时不时瞥了眼客厅,两人正站在自己照片墙前聊天,似乎在说哪个国家好玩。 “我和你三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觉得他温和又绅士,但是又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不是好接近的那类人。 “没想到和女朋友相处也和普通情侣没什么两样。” “老男人很闷骚。”傅斯年说道。 平素装的好。 余漫兮笑出声,“他老,你不是比他还大了几岁,你岂不是……” 闷骚透了? 她的话说了一半,又生生咽了回去,因为傅斯年脸色已经分外难看了。 这以前在他面前,总得顾忌形象,说话也字句斟酌,相处久了,她现在真是什么话都能往外说。 “我就随口乱说的,你洗好水果赶紧端出去吧。”余漫兮低头切菜,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余漫兮……”傅斯年走到她身侧。 “什么?” “为什么我进门,你不会对我那样。” “哪样?”余漫兮抬头看他。 她完全不懂傅斯年在说什么。 “这样……”傅斯年俯低身子,在她嘴边啄了一口,因为没把握好力道,“啵——”的一声,听得余漫兮心颤。 脸蹭得一下就红了。 幸亏厨房内抽油烟机嗡然作响,把声音给盖过去了。 “这样啊……”她抿着嘴,手指有些不安的扯了扯身上的围裙。 “明白了?” “嗯。” “那你做一次。”傅斯年说得极其认真,就像是在辅导孩子写作业一样,教一遍,你还得学一遍。 “我……”余漫兮偏头看了眼客厅,“家里还有客人。” “那是自家人,不算客人。” 他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她一个人,直接**得盯着她,片刻不移,这人有时候脾气执拗,倔得很,余漫兮没办法,只能踮着脚,伸手扯住他的衣领,在他唇边轻轻碰了下。 傅斯年深吸一口气,伸手搂紧她的腰,将她拥入怀里。 “你……”余漫兮生怕被外面两个人看到,她没在外人面前与人这般亲昵过,况且外面坐着的还是两个长辈。 “我爸妈下周回来,你什么时候有空?” 余漫兮紧张得呼吸一沉,她还是第一次见家长,而且两人交往时间不长,她也害怕,更何况他爸好像还是个极其严肃的人。 “我都可以,看叔叔阿姨安排。” “他们说你工作比较忙,迁就你的时间。” “那你安排吧。” 傅斯年点头,余漫兮却没来由的紧张起来,盛菜的时候,还险些被汤汁烫了手。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宋风晚进厨房帮忙。 “没什么。”傅家毕竟不是普通人家,如果他爸妈不喜欢自己,那又该怎么办?见家长要做什么?该带些什么?没人可以给她提供任何意见。 上了餐桌,本在聊天,说到傅老过寿,自然就要提到傅家人何时过来的事情,“大哥和大嫂什么时候到京城?” “下周。” “你们要见家长?”傅沉这话一出,余漫兮一紧张,差点没夹住菜。 傅斯年点头,应了一声。 “余小姐,你不用太紧张,我大哥面冷些,他的意见你完全不用考虑,和我大嫂关系处好就好,他在家没有发言权的。” 宋风晚偏头看了眼傅沉,这么说自己大哥真的好嘛? “我大嫂性格比较温和,很好相处。” 余漫兮悻悻点头,您是她小叔子,对你自然不会差,但是她又不一样。 “我父亲生日,你舅舅要过来?”傅沉转移话题。 “嗯,舅舅和表哥都来,严叔也会过来,我也会跟去凑热闹。”宋风晚有段时间没看到自己舅舅,有亲人来京城,自然乐得高兴。 傅沉就不大乐意了,因为这两人只要过来,他就不能如此频繁和宋风晚见面,又得藏着掖着。 随着傅老大寿日益临近,整个京城似乎都喧闹起来,若是能收到傅家请帖,必然是无上的荣光。 宋风晚学校社团举行的设计比赛提前举行,她忙着画设计稿,余漫兮则在准备主持人证的考试。 傅家两个男人落了单,筹备寿礼空闲之余,也会往京家跑。 傅沉倒还好,他过来都是为了躲上门送礼的人,京寒川钓鱼,他就坐在边上看佛经,互不打扰,直至傅斯年过来…… 他怀中还抱着一只猫。 这猫有些好吃懒惰,身子很胖,慵懒肥硕,走路都有些横。 “哪里来的猫?”京寒川直蹙眉。 “她养的,最近忙着考试,由我照顾,它挺乖,只爱睡觉。” 京寒川打量着这只略显肥硕的猫,就这个身材,应该也跳不上他家的桌子,碰不到他的鱼缸。 “叫什么?” “余招财。”傅斯年说得理直气壮。 傅沉去过余漫兮家里,知道这只猫叫年年,轻轻咳嗽两声,没作声。 “这名字……”京寒川摩挲着下巴,“很接地气。” 三人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回去喝茶聊天,猫本来是窝在傅斯年腿上睡觉,不知何时窜了下去,等几人回过神,只听到“噗通——”一声。 猫掉进了鱼缸里。 把猫拽出来的时候,它嘴里还含着一只金鱼,险些被淹死都不肯松口。 京家人都吓疯了,这些鱼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却都是六爷的宝贝啊,都是当亲儿子在养,一日两次喂食,精心呵护,这怎么还跳进去了? 傅斯年拿着毛巾帮猫擦身子,有些无奈。 这么胖的身子跳进去,水涨鱼翻。 “瞄——”年年忽然闻到一股甜腻味儿,从傅斯年腿上蹿下来就往京寒川腿边蹭。 他嗜甜,身上有股子好闻的香味。 “想吃?”京寒川捏着椰子糕,闷声不语。 年年又缩在他脚边蹭了两下,讨好撒娇要吃的,京寒川不为所动,在他眼里: 这只猫只是个险些吃了他儿子的小畜生。 不如傅心汉半点可爱,改天让傅沉把狗带来,吓死这肥猫。 ------题外话------ 三更结束~ 日常求留言求票票…… 今天的三爷是樱桃味儿的,甜…… 年年是柠檬精,哈哈 六爷是…… 三爷:苦瓜味的,“儿子”差点被吃了。 六爷:…… 384 造谣恶意中伤,三爷升级为爷爷辈? 384 造谣恶意中伤,三爷升级为爷爷辈? 秋日凉风萧瑟,京寒川坐在家后院的池塘边,看着水塘里正在划水扑腾的狗子,嘴角抽搐着。 他只是和傅沉说了一句,“改天你把傅心汉也带来玩吧。” 第二天他居然真的把狗子带来了,狗游泳是天性,这傅心汉以前是段林白养的,待傅沉生日的时候才送给了他。 曾经这厮为了验证狗是天生会游泳,直接把傅心汉扔到他家池塘里。 导致这狗子一到他家就喜欢往池塘里扑棱。 秋老虎反扑,白天骄阳毒辣,狗本就怕热,一头扎进池子里,愣是不肯出来。 随着傅老寿宴临近,傅家自然忙碌,傅斯年也没多余的时间照顾猫,干脆把猫也丢了过来。 这两人是把他家当成宠物收容所了? 还是以为他家是开动物园的,什么小畜生都往他家招呼。 “六爷,太阳落了,天凉该回了。”京家人提醒。 京寒川叹了口气,因为这只蠢狗子扑棱,把鱼都吓跑了,自己一整天半条鱼都没钓上来,他收起鱼竿准备回屋。 傅心汉一看京寒川要走,急忙从水里跳出来,还抖了下身子,弄了一地的水,溅湿了京寒川的半条裤子。 他咬了咬牙,强忍着要宰杀了它的冲动。 京寒川回屋的时候,看到傅斯年送来寄养的那只余招财,正在客厅活蹦乱跳。 他特意让人把逗猫棒绑在它身上,在它视线可及范围之内,这猫不停够弄着逗猫棒,随着它挪动,逗猫棒也在移动,根本抓不到。 这蠢东西居然自己玩了一天? 京寒川看它的眼神宛若在看智障。 “六爷,今晚吃什么?” “牛排吧。”京寒川是个活得非常精细的人,每一餐都分外讲究,“帮我去酒窖拿个红酒出来醒着。” “好。”京家人立刻开始动作。 傅心汉一听牛排,狗眼放光,跟着京寒川往厨房走。 他从冰箱取出腌制好的牛排,又拿出一些配菜,眯眼看了下傅心汉。 “汪汪——”闻到肉味,傅心汉跳起来,兴奋得摇头摆尾,弄了一地的水渍。 京寒川拿起手侧的一把调理刀,傅心汉只觉得一道寒光刺眼滑过,他握着刀柄,猝然用力,这刀尖狠狠刺入木质砧板中。 “嘭——”一声,吓得傅心汉狗躯大震。 “滚去吃你的狗粮。” 傅心汉抬脚就往外面跑。 卧槽,三爷你在哪里,这里有人要杀你家狗子。 这猫现在是不敢惹京寒川了,就因为吃他“儿子”那笔账,傅斯年隔天把它送来,他就弄了个猫猫专用嘴套,把它嘴巴套起来一整天,简直没人性。 京寒川做好饭菜,一人坐在餐桌上吃东西,音响里播放的是马勒的《a小调钢琴弦乐四重奏》,优雅矜贵到了骨子里。 待他吃完,才打开电视,距离播放新闻联播还有十分钟。 他冲杯热茶的功夫,电视里却出现颇不和谐的一则新闻。 “……根据我们了解到的独家新闻,某位新晋女主播,插足著名影星夏雨浓的感情。” 京寒川眉头一挑,不紧不慢的冲着茶才走回客厅。 “曾被人拍到数度约会,还曾出入同一个公寓,据悉,这个房子也是这位先生介绍租住,两人曾数次出入这里。” “还被拍到一起过夜,隔天从公寓出来,她脖子上还有明显的咬痕……” …… “喵——”小猫在电视上看到熟悉的身影还扑到了电视上。 新闻中除却夏雨浓的名字被点出来,其余都提示得非常有暗示性,照片全部打码,却不难猜到是谁。 尤其是夏雨浓的一些资深粉丝。 “夏雨浓前段时间出席活动,曾被人问起恋情,却忽然红了眼,由此结合我们可以看出,她感情被插足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次打电话给她的经纪人和工作室,电话接通后,对方说不知情,挂了电话后,就再也无人接听……” 京寒川调整了一下电视台,转到央视看新闻联播。 “六爷,需要帮忙处理吗?” “怎么处理?”京寒川悠闲地喝着茶,这件事背后明显有人,这小明星没胆子爆宁家的新闻,除非…… 背后这人势力更大,许以了更优厚的条件。 而且新闻处处针对余漫兮,显然是冲着她去的,不用查他也清楚是谁。 “直接……”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们家现在是正经文明人家,不做违法的事。”京寒川蹙眉,“别动不动喊打喊杀的,会吓着别人的。” “凡事要用文明的手段解决。” “也是,以后就您就更娶不到媳妇……” 那人话音未落,就被京寒川狠狠剜了一眼,立刻灰溜溜的滚出去。 傅心汉趴在狗窝里,安静的舔着爪子,压根不敢再去打扰他。 狗子第六感还是很准的,这人很不好惹。 余漫兮事情爆出来的时候,傅斯年父母刚回京,老太太让人准备了一桌饭菜,其实他母亲提前几天就到了,只是他父亲请假不容易。 当时这则新闻播出时,傅沉正围观傅老和自己大哥下棋,看到新闻标题,就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他直接拿过遥控器,换了个频道,与傅斯年对视一眼,静默无言。 “斯年,快吃饭了,你去楼上干嘛?”老太太诧异,根本没察觉这叔侄俩的异样。 “有点事情要处理。” 事情还未扩散,傅斯年想把事情扼杀在源头。 他本就是搞计算机网络的,又打了个电话给段林白,两边联手,这则新闻,尚未传播到网上就被彻底屏蔽掉了。 偶有电视上的视频流出,也在几分钟后删除,根本没传播开。 就连网络关键词都没构成,也就在夏雨浓的粉丝中流传了一阵儿,消息很快被抹去,被更多的新闻覆盖。 整个事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这让深居幕后的夏雨浓傻了眼。 她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自然认识许多营销号,她还买了许多水军,甚至花钱,准备将这则新闻买上热搜。 没想到所有小号刚动了一下,就全部都被封了,理由都是【涉嫌违规】。 而那些营销号,收了钱也不办事,这让她气急败坏,打电话给相熟的营销号大v,对方居然不接电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雨浓只觉得有股寒意从后背窜上来。 她进圈这么久,也见证过一些撤热搜的速度,还从未有这么神速的,分分钟湮没无声。 石子投入大海,半点水花都没溅起。 “我早就和你说了,宁凡会护着她的,这种消息怎么可能轻易曝光,走网络不行。”一个女人坐在暗处,语气讥诮。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手中有证据,还奈何不了她?” 夏雨浓从玉堂春被狼狈离开后,这个女人找到自己,并且给自己提供了宁凡与余漫兮共同出去公寓的画面,照片中余漫兮戴着丝巾,不停遮掩着脖子上的咬痕。 宁凡一直说在外地有事,不能回来,就连她生日邀请都没参加,却为了这女人,连夜回京。 第二天又共同从公寓出来,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这贱人,还理直气壮的说,他俩没关系,简直胡扯。”夏雨浓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气炸了。 “当主播的,不就是靠嘴皮去吃饭的。”暗处的女人声音染笑。 “现在利用网络都不行,那我该怎么办?” “当然是在人多的地方,当面质问她,既然她不要脸,你又何必给她脸面,你可是受害者……” “她还一直和我说,自己有男朋友,我派人跟了她那么久,也没看到她和其他男人接触。”夏雨浓越发确信余漫兮是在骗她。 她派人跟踪余漫兮的行踪,又不可能跟到她家里,傅斯年与余漫兮住对门,想见面太容易了,她最近又忙着考试,极少出门,自然查不到任何事。 “她说自己有男朋友?”那个女人忽然警觉。 “八成是骗人的,她除了和电视台里那些同事或者领导老头子接触,根本不见外人,哪有谈恋爱的人,十天半月不见面的,难不成找的男朋友是外地的?” “是嘛……”暗处的女人声音透着一丝迟疑。 她想借用夏雨浓的手,把余漫兮弄垮,却不想被人发现,脏了自己的手,留下把柄,所有事情都没染指。 “肯定是啊,她嘴里能有几句实话。” 夏雨浓压根不信她有什么狗屁男友,认定她挖了自己墙角。 “那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吧。”那人心底却隐有不安。 总觉得事情没那么单纯。 她比夏雨浓更清楚,余漫兮与宁凡之间清清白白,无非是想借她的手,把她赶出国门,但她主动提及有男友? 她可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更不会为了糊弄搪塞夏雨浓,刻意说谎。 她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到底有没有这个人? 刚才在网上操作的是宁凡的人吗?还是另有其人? 她又不能直接出手曝光身份,她的人际圈子里,有如此能量的只有段林白,那个人浪荡不羁,从不管闲事,怎么可能为了她出手? 他俩的关系没到那一层。 思来想去,只有宁凡…… 夏雨浓有些犹豫,“我当众揭穿她,这……对我会不会有影响,宁凡那边……” “他和你早就不可能了,你只要听我的话,只要我们家在,我就能保证你还能在圈子里混得顺风顺水。”女人轻笑。 “还可以借着这件事炒作一番,让大家怜惜你,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你是聪明人,应该清楚,现在该做什么决定?” 夏雨浓咬了咬牙,之前被余漫兮掌掴,她此刻还记忆犹新。 “被她打了,还抢了男朋友,就这么忍了?”女人故意刺激她,“难怪她敢挖你墙角,你也太好欺负了吧。” 这件事是夏雨浓的痛点,几番刺激,已经受不住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只是想问个问题?” “什么?” “你为什么要帮我对付余漫兮?你们……有什么关系吗?” 女人起身,优越的气质,倨傲的身姿直逼过去,带着世家大族小姐固有的傲气,夏雨浓心头一紧,本能畏缩往后退。 “人有时候糊涂点,反而能活得长久,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裸的威胁恐吓。 “我期待你的表现。”她笑得莞尔,转身离开。 夏雨浓看着她的背影,神情恍惚着。 没有了宁凡的支持,她在圈子里资源枯竭,唯一可以一搏的机会就是和她合作,反正有共同的敌人,还有如此强大的后盾,这笔交易不亏。 余漫兮啊,你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这么多人想要按死你…… 此刻的傅家 傅斯年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傅家人已经上桌,傅家最近很忙,又逢周末,怀生姐弟被普度大师接到山里小住一段时间,并未在这里。 “都要吃饭了,你还忙?赶紧过来坐。”他母亲戴云青招呼他坐到自己身边。 傅斯年紧挨着她坐下,与傅沉默默交换了个眼神。 事情已经处理好。 余漫兮现在也算半个红人,家里人虽然不知他女朋友是谁,如果看到那个新闻,对余漫兮印象必然不好,见家长的时候难免生出事端。 “你们叔侄俩是不是暗中在谋划什么?”傅老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两人的异常。 “没有。”傅沉笑道。 其实他早就收到消息了,因为段林白这货处理完事情,就在群里开始吆喝。 浪里小白龙:【卧槽,居然有人敢害我侄媳妇儿,这种假新闻都敢播,简直不能忍,看我为民除害。】 侄媳妇儿,这厮也是够不要脸,然后就是…… 【哈哈,搞定了,现在网上那叫一个干净清爽啊。】 【我是不是很牛逼,快点夸我。】 某人自认为牛逼哄哄,在群里炫耀起来。 “老三,你是不是见过斯年的对象?”戴云青笑着询问,“你们叔侄俩走得一直很近。” 傅斯年对女孩身份一直保密,瞒得严严实实,他们做父母的肯定心急。 “过几天就见面了,大嫂,您不用着急。”傅沉低笑。 “你也帮他瞒着我是吧?” 傅沉出生的时候,傅斯年已经能说会跑,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戴云青一直帮忙照顾着,长嫂如母,说得半点不假。 “肯定是你们喜欢的类型。”傅沉说得笃定。 戴云青淡淡笑着,“小姑娘能过日子,他俩感情好就行,我和他爸常年在外地,他身边就缺个可心的照顾他,我喜不喜欢也不打紧。” 傅斯年都三十多了。 做父母的对他找对象要求不高,是个女的,能过日子就行。 “我就想提前知道,也好做个准备。”第一次见面,他们做长辈的也不能空着手,定然要有所表示。 “我觉得她不在意这个。”傅沉一直在帮傅斯年说话,愣是半个底都不肯透露。 戴云青倒是相信傅沉的眼光,他既然见过了,自然不会错。 “要不那天你跟着一起去得了,反正你们认识,斯年和他爸都是长了张嘴,只能喘气吃饭那种,我怕气氛尴尬。”戴云青笑着提议。 长了嘴,只喘气儿吃饭? 紧挨着她的父子俩,脸同时黑透。 “爸……”傅斯年咳嗽两声,意思就是,你的媳妇儿,你不管管?不申辩几句? “你妈说错了?” 傅斯年低头吃东西,不再开口,三叔说得果真不假,你在家的地位压根不用考虑。 “老三,斯年都要带女朋友见家长了,你那边怎么说?约定的事情快到了。”老太太提醒。 “我知道。”傅沉抿嘴,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和家里说这件事。 “我看斯年这速度很快,老大媳妇啊,要是见了女孩,满意的话,就该考虑结婚的事情啦,我这曾孙女算是有盼头了。”老太太深谙宽慰。 “恭喜,您盼望已久的曾孙女可能快来了。”傅沉轻笑。 “你也是要当爷爷的人,要更稳重些啊。” 素来淡定如山的傅三爷,第一次喝汤被呛到。 爷爷? “斯年的孩子是你大哥的孙子,应该叫你三爷爷。”傅老解释。 傅沉放下筷子,这顿饭算是吃不下去了。 不远处的十方笑得快岔气了,爷爷辈?他家三爷还不到三十岁啊。 ------题外话------ 新的一周,继续留言打卡呀~ 有月票、评价票和推荐票的,别忘了支持我哈。 今天的三爷可能吃了黄连,有苦难言,哈哈 他连媳妇儿都没娶到手,忽然要跨度到了爷爷辈,某人内心很忧伤。 今日份的六爷是什么味儿的,又酸又涩?哈哈 反正年年最近很甜,浪浪依旧很浪荡…… 段哥哥:我今天牛逼哄哄的好不? 众人:…… 385 晚晚被人带走?这哪个畜生(2更) 385 晚晚被人带走?这哪个畜生(2更) 余漫兮的事情,宛若沧海沉粟,没惊起半点水花,她忙着复习迎考,更没在意网上的消息。 考试地点和软件园遥遥相对,在京城另一侧的某所高校,傅斯年帮她订了酒店,提前两天她就收拾行李书籍搬去备考,愣是没让他跟着。 这让傅斯年有些挫败,自己去照顾她难道不好? 余漫兮自有自己的考量,她最近考试都忙疯了,每天勉强冲个澡,头发几天没洗了,邋里邋遢的,太丢面儿。 而另一边,宋风晚忙着参加设计比赛,稿子交上去了,又不满意,和负责学长说,自己放弃资格。 弄得那个学长一脸茫然。 设计大赛,全校都能参加,不仅局限于美院新生,她交上去的设计稿,在他阅览过得稿件中,绝对属于上乘佳作。 她是以传统螭虎为原型加工,大气磅礴,气势恢宏,完全不似出自一个小女生的笔触,笔锋老辣,又细腻深刻。 设计交稿时间截止,设计部安排了一次聚餐,主要是欢迎新生。 负责学长将所有报名学生,以及上交的稿件递给高雪,因为是按照学院学号整理,高雪一眼就看到,其中并无宋风晚。 “你也参加了?” 男生扯了扯头发,“试试看吧。” “宋风晚没参加?”她有点诧异。 “本来参加的,又弃权了,她交的稿子挺不错的。” “有底稿吗?”高雪笑道,“她曾经是我的学生,是个不可多得的可塑之才,好好培养,以后一定大有作为。” “没有底稿,不过我拍了照,她是挺厉害的。”同样都是学生,混到他这个位置,能力自然不差,总是听老师夸奖另一人,心底肯定酸。 “那你待会儿把拍的照片给我看看,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不参加比赛。” “好。” 高雪很快就收到了宋风晚的设计图照片,出乎意料的好,她又翻看了不少学生的设计,许多都太稚嫩,明显不如她,她这作品决定能进决赛。 为什么不参加比赛? 她视线落在自己即将要展出的一个设计图上,与那张螭虎图,竟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高雪深吸一口气,攥紧手机没作声。 而学院老师喜欢宋风晚,想重点培养她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美院许多教授都是业内出名的大家,若能讨得他们喜欢,有他们举荐,毕业找个好工作不是难事,一个大一新生被老师多番夸赞,自然成了美院的红人。 嫉妒艳羡得特别多。 苗雅亭和宋风晚并不在一个班,她们班级,每日讨论最多的人也是她。 宋风晚对此倒没有过多放在心上,正在换衣服,准备参加设计部的聚餐。 这是集体第一次聚餐,若是不去,会弄得自己很不合群,估计不少人又得说她心高气傲。 当她抵达包厢时,四张圆桌,几乎都坐满了,眼熟的就是几个负责设计大赛的几个直系学长学姐。 “宋风晚。”忽然有人喊她。 她循声看过去,意外看到了许景程。 新成员入社后,只集中开过一次例会,当时并没看到许景程。 “你们副部和我一个宿舍,我就是来蹭吃的。”许景程上回被傅沉恐吓过,哪里还敢造次。 这姑娘男朋友可是能吃人的。 宋风晚笑着,就坐到了他身边,另一侧是个女生,也是新生,生化专业的学霸。 两人只说了两句话,却惹得有人起哄。 “许景程,以前也没看你对哪个女生这么热络过,你是不是喜欢学妹啊。” “是啊,郎才女貌,看着也登对。” …… 众人打趣的话,吓得许景程脸都白了。 “不是,我们以前在一个高中待过,算是同学,她有男朋友的,你们别乱说,会被打的。”许景程说的是实话。 众人哄笑。 以为许景程说得被打就是玩笑话。 “学妹,你有男朋友?”众人不信。 自从吴雨欣跌下神坛后,宋风晚几乎是不少男生暗恋的对象,这大一刚入学,怎么可能谈对象,也没看到她和其他异性出生入对啊。 “不可能吧,这么快!” 宋风晚笑着点头,“我有男朋友,高中就在一起了。” 今晚有不少男生对她蠢蠢欲动,听了这话,瞬时偃旗息鼓。 “学妹,你没骗我们吧,真有对象啊?” “真的,我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宋风晚说得笃定,不似说谎,而此刻她的手机也恰好震动起来,“不好意思,我男朋友电话。” 脸上那股甜腻劲儿,更不似说谎。 不少男生面面相觑,心底暗恨。 这特么那个缺德鬼,上高中就**她早恋。 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们啊,这人出手也太快了。 “许景程,她真有对象?你特么没骗我们吧?” 许景程无语,“她真有对象,而且很凶很厉害。”要不然他早下手了,哪里轮不到他们? 他都被恐吓过两次了,现在想来,后背还隐隐透着凉意。 “美女配野兽?” “那倒不是,挺帅的。”许景程不否认傅沉长得无可挑剔。 “那更没机会了……” …… 部门聚餐,京大又是男生居多,餐桌上免不得推杯换盏,宋风晚一直说不愿喝酒,最后无奈还是喝了一点。 聚餐进行到后半段,她脑袋就有些发昏了,学生聚餐喝得酒都不算好,很容易上头。 她起身抓起来,几欲出去。 “你去哪儿啊?”许景程也喝得有点小醉。 “洗手间。”宋风晚头有点胀,现在一群人喝嗨了,还要续摊,她准备提前溜走。 他们部门找的聚餐地点,回宿舍还有一段距离,之前胡心悦就给她发信息,说聚餐结束,太晚的话,她和苗雅亭可以去接她。 她边走边摸手机,给胡心悦打电话。 今天周五,不用上晚自习,胡心悦正坐在**吃东西追剧,看到来电显示,急忙擦了下手,“喂,晚晚……” “你现在有空吗?”她声音有点飘,明显喝了酒。 “你喝多了吧,你们聚餐那地儿我知道,你在门口等着我,我和雅亭去接你。” “好。” 宋风晚觉得眼前的事物出现了一丝重影,偶有人从身侧路过,她小心躲避着,猝不及防就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唔……”她下意识要躲开,一双温热的手却伸过来,将她身子包裹住。 “喝了多少酒?”男人声音压得很低,落在她耳侧,温柔缱绻的,听的人心尖痒痒…… 宋风晚努力睁眼看清眼前的人,重影聚拢,是个很熟的人影,她忽然咧嘴一笑,“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想见我?” 宋风晚这几天画设计图忙到很晚,有两天没见傅沉,她说想他…… 那他就来了。 宋风晚仰着小脸,整个身子贴在她身上,白皙的脸蛋在熏暖的灯光下,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凤眸单纯无辜。 惹人犯罪。 傅沉眯着眼,在她唇边啄了一下。 苹果味的唇膏,混杂着酒水的辛辣,迥异的味道刺激着他的五感。 “唔?”宋风晚忽然伸手捏住他的脸,“真的是三哥?” 千江和十方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家三爷的脸,在某个小姑娘指尖变化出各种形状,忍不住笑出声。 他俩跟着傅沉开始,就没见过有人敢在他脸上造次,这又是揉扁,又是搓圆的,宋小姐,您是认真的吗? “嗯……”宋风晚**完傅沉的脸,手指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忍不住笑出声,“好看。” 其实傅沉鼻梁算不得很高挺,只是五官搭配得好,清隽完美。 “喜欢吗?”傅沉和她已经走到一处较偏僻的地方。 傅沉将她压在墙上,低下头,慢慢靠近。 她喝了点酒,小嘴水水嫩嫩的,泛着诱人的光泽,一张一合,像是无声的邀请。 “晚晚,喜欢么——”他又开始用那种低沉到嘶哑的嗓音诱哄她。 “喜欢。”宋风晚绵软的身子,靠在她身上,就连声音都软得一塌糊涂。 “喜欢就亲一下……”傅沉诱哄着她。 两人交往这么久,在某些事上,宋风晚还是略显被动,不大放得开,也就喝多的时候,容易主动。 宋风晚仰着头,有些不满的撒娇,“够不到——” 傅沉低低笑着,俯低身子,视线齐平,她主动环住傅沉的脖颈,许是喝了酒,辛辣刺激,口干舌燥,她居然主动伸出一截小舌,在他唇边舔了两下…… 他本存了逗弄她的念头,此刻喉咙干涩发紧,心底紧关着一头小兽随意乱撞。 “你再这样,就停不下来了。”傅沉摸着她的头发,唇齿分离,眸色黝黑。 “唔——”吻了一半,忽然没了,她略显不满。 “我们先出去?” 傅沉扶着她往外面走。 这是一家普通的小餐厅,现在只有一个老板娘坐在收银台等他们那个包厢结束,来这里的多是大学生,男女之间搂抱她见怪不怪。 只是觉得这两人长得优越,就没忍住多看两眼。 “你要带我去哪儿?”宋风晚仰头看着傅沉。 “先出去。” “你不会又想带我去开房吧……” 又? 傅沉蹙眉,这丫头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老板娘听到两人对话,诧异的多看了他们两眼。 胡心悦和苗雅亭赶到餐厅时,门口空无一人。 “阿姨,请问里面还有人吗?”胡心悦询问。 老板娘看了她们两眼,“还有一群人没走。” “我们去看一下。” 都是学生,老板娘也没管,两人到了包厢,里面的人已经喝得七荤八素,询问了人才知道宋风晚上洗手间了。 两人冲到洗手间仍旧空无一人,找遍了几乎所有包厢,都没看到宋风晚,打电话处于无人接通状态。 两人顿时急了,拿着宋风晚的照片去收银台询问。 “老板娘,你看过她吗?她出去没?” 老板娘瞄了一眼,“之前就走了。” “走了?”胡心悦诧异,“什么时候走的?” “就十几分钟以前吧,她好像喝多了,被一个男人扶出去的,还说要去开房,你们可以去附近旅馆酒店找找。”大学生开房并不是稀奇事。 “男人?什么样的?” “瘦瘦高高,很帅。”老板年词穷,只能如此形容,“不是学生吗?” 傅沉今日穿得简单,白衬衫,套了件经典款的黑色风衣,那张脸根本看不出已入社会,况且现在不少人18却长了张38的早熟脸。 “心悦,怎么办?”苗雅亭瞬时急了,“她被谁带走了啊。” 她俩为什么要来接她,也是知道不少男生喜欢她,怕她喝了点酒,出点意外。 “别急,我们先去外面找找,我给她男朋友打电话。”胡心悦和傅沉初次见面,就留了他的电话。 傅沉手机响起时,有些意外,是胡心悦的。 “喂——” “傅先生,晚晚出事了。”胡心悦声音有些发抖,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种事,慌得六神无主。 傅沉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人,“嗯?” “她被一个陌生男人带走了,还要带她去开房,卧槽,这特么哪个变态啊,简直禽兽不如,对一个喝醉酒的小姑娘下手,你赶紧过来吧。” “我要报警,要是抓到那个混蛋。” “我非打死他,这么有这么下流无耻的人。” 傅沉脸一黑,“你……” “傅先生,对不起哈,我没照顾好晚晚。”胡心悦是整个宿舍最大的,性子又简单直接,总充当着大姐的角色,边上的苗雅亭更是急得红了眼,吓懵了。 “那个下流无耻的人,可能是我。”傅沉声音低沉,像是在竭力克制什么。 ------题外话------ 求三爷此刻心里的阴影面积…… 谁让你总带人家小姑娘去开房。 三爷:……我也想正大光明的,现在情况允许吗? 师兄:你先憋着,等我老婆生了孩子再说。 三爷:…… 386 六爷家是酒店?带媳妇去开房(3更 386 六爷家是酒店?带媳妇去开房(3更 “那个下流无耻的人,可能是我。”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乍然响起,胡心悦瞬时觉得五雷轰顶,小脸青白交织,刚才还骂得起劲儿,此刻俨然花容失色。 她舌头打结,大脑一时死机,不知该说什么,“那、那个……” “心悦?”苗雅亭站在边上,攥着手机,随时准备报警,“我们要不要通知辅导员啊?” 胡心悦咳嗽两声,“那你们忙,打扰了。” 她说完匆忙挂了电话。 “怎么样?傅先生过来吗?”苗雅亭急得额头都是汗。 “晚晚就是被他带走的。” 苗雅亭怔了数秒,长舒一口气,“她没事就行。” “可我刚才骂他了。”胡心悦可清楚记得,这位傅先生身边是有保镖的,天生魁梧,好似能吃人,自己应该没得罪他吧,“啊——” 她还清晰记得,当时撞破两人好事之时,那人捂住自己嘴巴,那种惊惧无助。 他不会派人揍自己一顿吧? 她惊叫一声,胡乱揪扯着头发,“我要去买杯冰镇奶茶冷静下,吓死我了,回头一定要让宋风晚请我俩吃顿食堂……” 苗雅亭点头,两个小姑娘才相携往宿舍走。 “晚晚今晚应该不回来了吧?” “八成是,明天又是周末。” 秋风袭来,胡心悦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莫名想起千江那张冷冽肃杀的脸,忍不住抱紧身边的室友。 川北京家 京寒川已经睡了,伴随着激烈的狗叫声,门口传来清脆的敲门声,“六爷?” “怎么了?”京寒川掀开被子起身,看了眼床头的时钟,晚上十一点,他打开门,有些恼怒,谁刚入睡被吵醒,谁都不会给人半分好脸色,“出什么事了?” “三爷来了?” “他深更半夜怎么来我这里?”京寒川诧异,“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说是借宿一宿。” “他们家难道没房子?” 云锦首府那么大,他每个星期换个房间睡,都不带重样的,来他家蹭床? 京寒川直接往外走,恰好看到傅沉抱着宋风晚进入客厅,他嘴角一抽,这是几个意思? “汪——”傅心汉有段时间没看到宋风晚了,冲着她一个劲儿摇尾巴。 “傅心汉。”宋风晚挣开傅沉的钳制,趔趄的弯腰去逗弄傅心汉,小猫睡在一边,睁眼看了他们一眼,又沉沉睡下了。 连招呼都不打,傲娇得很。 “这时候过来,还带着……宋小姐?” 京寒川可不像那两人,一个是浪荡不羁没脑子,一个是迫于**威没主见,他是怎么都不肯喊一声小嫂子。 他眯眼打量着宋风晚,明显喝多了。 “我们家附近最近记者很多,带回家不方便。” 傅沉偏头看了眼宋风晚,眼底尽是宠溺。 临近傅老大寿,那些记者又寻不到别人的住处,傅沉住云锦首府,傅家二老住大院,这是众所周知的,所以只能去这两个地方蹲守,希冀拍到一些劲爆的照片,或者什么名人。 “可以去酒店。”京寒川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睡衣,即便睡觉也精致整齐,毫不凌乱。 “需要身份证的,最近那些记者如狼似虎,太招摇。”傅沉可不想自己和宋风晚的关系,是被记者曝光出去的。 “那你就……” 京寒川嘴角抽搐。 把他们家当酒店? 带着自己媳妇儿来他家开房? 一会儿把自己家当成宠物收容所,现在又当酒店? “你们家蜂蜜放在哪儿?我给晚晚冲杯蜂蜜水。”傅沉说着径直往他家厨房走,一点都不客气。 “我们家有醒酒茶包,我给你拿。” 京寒川无奈,从一侧壁橱上拿了杯子和茶料包给他。 傅沉撕开料包,冲入沸水,水色瞬时变成深灰色,散发着一种莫名的中药味。 “泡5分钟就行。”京寒川双手抱胸,很是无语。 宋风晚此刻还蹲在地上逗狗,傅沉将她扶起来,“晚晚……” “唔?”宋风晚冲他嘿嘿笑着,“我们先回房。” 傅沉原先回来京家住,有自己房间,扶着宋风晚往房间走,还不忘叮嘱京寒川帮他将醒酒茶端上。 京寒川面部狠狠**两下。 把他当佣人了? “三哥?” “嗯?” 她忽然踮脚,对准她的唇,重重嘬了一口,又冲着她一个劲儿傻笑,傅沉宠溺笑着,亲了下她的小脸。 “需要再给你们安排一个房间吗?”京寒川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两个人。 “不用。”傅沉果断拒绝。 京寒川轻哂,禽兽不如。 “我们一间房就够了。”傅沉又重复一句,语气有点小骄傲。 京寒川挑眉,“傅沉?” “嗯?” “我刚才看到宋小姐亲傅心汉了,傅心汉也舔了她的脸。”京寒川语气揶揄。 傅沉脸一黑,忽然觉得唇边火辣辣的刺痛,可是怀里的人,仍旧笑得没心没肺。 …… 进屋第一件事,傅沉就拧了毛巾帮她擦脸。 宋风晚一沾枕头,就睡意昏沉。 京寒川将醒酒茶放在一侧,傅沉瞥了他一眼,“你该睡觉了。” “人家还是小姑娘,你克制点。” 居然把人灌醉带来? 这傅沉谈个恋爱,怎么变得如此不要脸。 傅沉还在仔细帮宋风晚擦脸,若是知道京寒川如此腹诽编排自己,肯定会和他理论一番。 宋风晚躺在**,黑长发随意宣泄开,精致白皙的小脸,称着不自然的红晕,傅沉叹了口气,伸手帮她将鞋子脱了,宋风晚却有些不乐意,抬脚蹬她。 她穿着长及脚踝的长裙,因为踢腿的动作,裙摆上移,露出白嫩的大腿,在灯光下,宛若白玉,光泽诱人,许是肌肤忽然接触空气有些不舒服。 “唔——”她嘤咛一声,声音娇颤。 傅沉此刻还握着她的脚,指腹轻轻在她脚背脚心摩挲。 “不要——嗯……”宋风晚痒得不行,抬脚挣脱,却又没什么力气。 傅沉被宋风晚这娇滴滴的轻喘声,弄得心火燎原,指腹从她脚心蹭过,又惹得她一声轻吟。 他哪里还受得了,直接俯身,吻住她的小嘴。 再这么叫下去,真能要了人命,宋风晚完全是无意识的,带着极致挑逗,甚至因为无法喘息,有些不满的推搡的傅沉,更像是欲拒还迎。 傅沉被刺激得浑身血液逆流。 “晚晚……” “你别——”宋风晚大口喘着气,本来已经要睡着了,愣是被他吻醒了,睁着水色迷离的眸子,看着他的时候,天真无邪。 就是这种眼神,更能激起男人更深层次的欲望。 他手指摸上宋风晚腰侧的拉链,衣裙拉开,滚烫的指尖碰到微凉的皮肤,烫得她身子一颤。 惹红了傅沉的双眸。 像是染了血般,恨不能将身下这人给拆骨吃了。 …… 京寒川刚好路过,本来是想问,需不需要给宋风晚拿件换洗衣服,他可以去母亲房间拿一件,听到这声音,身子僵直。 还信佛不近女色,这家伙就是遁入空门,也是荤和尚…… 他立刻转身离开。 “六爷?”京家人也打算去问一下傅沉需不需要帮忙。 “别过去,回屋睡觉。” 京寒川黑着脸回到房间,“砰——”一声,重重把门关上。 有媳妇儿了不起,你要秀恩爱开房,别来我家啊,真是过分。 那人抓了抓头发,怎么生气了? 莫名其妙的。 京寒川回去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干脆找了部电影,结果影片一开头,男女主角就开始滚床单,这不是恐怖片吗? 为毛有这种镜头! 接下来就是女主死去,凶宅闹鬼,即便如此,还有不少隐晦的挑逗镜头,均是女鬼在引诱男主,夜夜与之相会,京寒川深吸一口气。 烂片! ------题外话------ 三更结束,大家别忘了投票支持月初哈。 因为最近在存稿准备爆更,手里有些存稿,所以三更提前到两点哈。 爆更前每天三更,一更十点,二更十二点,三更两点,一共一万字,大家记好时间啊。 今天的三爷是有点不要脸,哈哈,你为嘛要去刺激一个单身汉。 今日份的六爷毫无以为是柠檬精。 387 三爷引诱晚晚,京家的镇宅之宝 387 三爷引诱晚晚,京家的镇宅之宝 川北京家 京寒川最后看了一部经典的恐怖片,看到某些血淋淋的镜头,这才觉得心底舒服些,一夜好梦到天亮。 而另一边…… 傅沉深吻着宋风晚,指尖已经挑开她身上的长裙,衣服半推,露出一截白色的肩带,细细勒在肩侧,他呼吸一沉。 灼烫的吻落在她锁骨处。 轻柔炙热,惊得宋风晚身子轻轻战栗,微微仰着脸,身子弓着,却又本能的在迎合他。 脑子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有些事需要适可而止,可是身体战胜理智,此刻根本无暇多想。 傅沉手指扶在她脊背上…… 她脑袋混沌着,无法思考任何事,只觉得浑身热得发烫,他指尖在她身上游离,带起一层惊悸的酥麻感。 “晚晚……” 傅沉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口,“帮我脱衣服。” 宋风晚此刻也是糊涂的,居然真的开始帮他解扣子。 她手指有点发颤,废了很大劲才解开一颗扣子,手指在他胸口蹭来蹭去。 浑身热度攀升,皮肤下的血液奔流,傅沉额角俱是细密的汗水,呼吸沉重,落在她脸上,像是要将她灼化般…… 她手指落在他胸口,心跳声,扑通扑通—— 沉稳有力的撞击着。 “三哥——”她声音娇媚,之间从他胸口滑过,惹得他喉咙滑动,此刻胸口已然露出一片肌肤,细腻温润,却又热情如火。 任何一个男人面对如此情况,都不可能静若君子。 “什么?”傅沉吻着她的脸,霸道细密,唇齿交缠的亲昵,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多。 “你心跳得好快,好快……” 指尖的触碰,从尾椎骨传来的愉悦感,惊起一层一层的战栗。 傅沉整个身子悬于她的上方,手臂撑在她两侧,此刻她衣裙半开,春光隐现,看得他呼吸凝滞。 目光从她锁骨往下,如玉般细嫩,一寸一寸…… 激红了眼,眼神炙热虔诚。 宋风晚也被弄得浑身发烫,方才激烈的吻,让人无法喘息,她呼出一口浊气,酒水的辛辣味刺激得人血脉喷张。 “先起来把醒酒茶喝了,免得明天头疼。”傅沉还是先暂压了心头的火气,起身扶她起来,靠在床头。 他拿起醒酒茶,自己尝了一口。 辛甜酸苦,形容不出是何种味道。 “喝两口。”傅沉将水喂到她嘴边。 宋风晚乖乖张嘴,刚喝了两口,只觉得胃部翻涌,像是有什么要喷涌而出,她急忙退开傅沉,偏一时没推开,她只能摸爬着往床下跑。 走得太急,以至于膝盖磕到床沿都浑然未觉。 又不是自己家,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洗手间。 “这边。”傅沉一看她想吐,急忙打开洗手间的门,宋风晚冲进去,扶住马桶边缘,就是一阵干呕。 当时傅沉就半蹲在她身侧,身上难免被溅了一些。 他哪里还有半点旖旎的心思,帮她倒了水漱口,才扶她回**。 帮她脱了弄脏的衣服,即便她此刻穿得极少,傅沉也提不起半点兴致。 这会儿才注意到宋风晚膝盖被磕破了皮,冒着点血珠。而她却好似无知无觉,钻进被窝就沉沉睡去。 傅沉无奈,特意询问了京家人,要了换洗衣服和药箱。 这让京家人大惊失色。 这两人进去才多久啊,这就结束了? 这么快? 要药箱干嘛? 傅三爷到底对人家小姑娘干嘛了?上个床还能弄伤? 没想到他看似温和禁欲,私底下如此狂放凶狠。 傅沉哪里能管京家人在想什么,帮宋风晚处理了一下伤口,简单冲了个澡才上床睡觉。 翌日 宋风晚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她是被一阵关窗声吵醒的,她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四十多的妇人,穿着洒扫衣服正帮她窗户。 细密的雨点落在窗户声,伴着一阵凉风,吹得她整个人都清醒了。 “宋小姐,您醒了。”那人笑着。 “这里是……”宋风晚打量着房间,装饰古色奢华,根本不是酒店。 “京家啊,昨天三爷和您一起过来的,他和六爷在楼下。”女佣将她换下的衣服拿起清洗,才退出屋子。 宋风晚确实记得昨天傅沉来接自己,只是后面许多事都完全想不起来,那烈酒后进太大。 她直接掀开被子,忽然看到床单上有星点的残红,她呼吸一沉,伸手摸了两下,这是…… 血? 她脑子轰然炸开,衣服确实被换了,可是内衣内裤都在啊,而且除却膝盖隐隐作痛,身上没有半点异样。 如果发生关系,不是有感觉的? 宋风晚记忆只停留自己在餐厅,揉捏傅沉脸的画面,当时的自己嚣张又放肆,居然直接对他…… 昨晚自己是不是喝大了,主动对他干了什么?总不能是自己强行对他…… 宋风晚揪扯着头发,整个人都是都是懵的,怎么会有血? 脑子一片混乱,压根没考虑到自己膝盖磕破的事。 傅沉听说宋风晚醒了,推门进来时,就看到她了正站在窗边发呆,对他进来,都未曾察觉。 直到傅沉走进,她身子一惊,还没转过身,一双温热的手从后侧伸过来,从后面紧紧搂住她,覆在她小腹上,将她整个人贴向自己。 “发什么呆?”傅沉亲了下她的侧脸。 “我昨晚对你干嘛了?” “什么?” 傅沉低头吻着她的肩头,许是觉得这般不过瘾,将她身子转过来,压在窗户上…… 秋雨冰凉,敲打着窗户,像是点点落在她后背,宋风晚被吻得七荤八素,身上电流一阵阵乱窜。 “你觉得昨晚发生了些什么,你今天还能下得来床,嗯?” 撩人的尾音,撩人刺激,撞击着她的耳膜,心尖直颤。 “**有……”宋风晚指着床单。 傅沉余光瞥了眼,“你膝盖上蹭得,昨晚喝多想吐,走得太急,不小心磕在床边……” “我们昨晚到哪一步了?”宋风晚直觉告诉她,昨晚必定**。 “要不我带你重温一下?”傅沉抚摸着她绵软的头发,将她压在胸口,“如果你平常也如昨晚那般热情,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昨晚……” “我很喜欢。”傅沉吻着的她发顶,惹得宋风晚小脸通红。 果然男人都是食色动物。 这情侣接吻暧昧,每次都能觉出万般不同的滋味儿,两人在房间又腻歪了一下,方才下楼。 京寒川正拿着逗猫棒,在逗弄着小猫。 余光瞧着两人下来,微微挑眉。 说是去楼上喊她下来吃饭,这一上去就是一个多小时,真不懂两人在上面搞些什么?谈个恋爱需要如此腻歪? “喵——”小猫认识宋风晚,冲她叫了一声,又继续跳着抓逗猫棒。 宋风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在别人家里,还睡到这么晚。 “我去准备一下,马上就能吃饭了。” “我去帮你。”宋风晚刚提议,京寒川手指一顿,逗猫棒被猫咬住,一把夺了去。 “你是客人,你还是坐着吧。” 京寒川早就看过傅沉那根佛珠,络子有多难看,还有那条破洞围巾,他觉得宋风晚可能想炸了他的厨房。 “我可以帮你打下手的。”宋风晚说得极为认真笃定。 “真不用。”京寒川直接进入厨房。 “走吧,看会电视。”傅沉知道知道京寒川在怕什么,拉着宋风晚坐下。 “不大好吧……”宋风晚还惦记着去帮忙。 …… 宋风晚以前没来过京家,这还是第一次,与想的完全不同,复古奢华,还透着民国风,不远处的墙上,还有旧时的老照片,上面有个美人儿,留着双马尾的长辫,后来剪了一头齐耳短发,穿着戏服的时候居多。 挑着水袖,扮上花旦,俏丽生动。 “这是寒川的母亲,以前是京城名角儿,最出名的花旦。” 有个照片是女人抱着孩子的,这已经是彩照,女人续着一头长卷发,那时候照片像素不算高,仍旧美得不可方物。 唱戏的人,眼神都是练过的,极其生动,京寒川的眉眼效似其母,十分漂亮。 “为什么没有他父亲的照片?”客厅墙上只有她母亲的,偶尔京寒川小时照片,也是零星几张。 “他爸面相太凶,不上相,据说拍好的照片被吐槽可以镇宅驱鬼,摆在客厅过于吓人。” 宋风晚笑出声,怎么可能那么夸张,“看京六爷人还是不错的啊。” “他爸是真的厉害,你以为京家恶名为何持续至今?他可是京家的镇宅之宝。” 宋风晚恶寒,“那他们人呢?不在家?” “出国探亲,估计还得旅游,没一两个月不会归家的。” “就这么把他扔了?”宋风晚指着厨房忙碌的身影。 “他父亲说了,他是个成年人,又不是随时需要爸妈的奶孩子,满18就想让他出去自立门户,被他母亲拦下了,不然早就把他踢出去了。”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没人疼的孩子也是如此啊。 “可以吃饭了。”京寒川招呼两人入座。 他今天做了西式餐点,连盘子都是特制的,象牙白的瓷盘,勾勒着细腻繁复的金边,桌上放着银质烛台,银质刀叉手柄处雕刻藤蔓图腾,精致典雅。 更别提菜色了。 宋风晚这才觉得,人家过的才是日子。 不过一想到傅沉描述他父亲如何凶狠,对他如何不关心,就忽然觉得,他变成现在这样,或许也是被逼的,毕竟父母不关心,就得自己照顾自己。 对他忽然心生几分同情怜悯。 京寒川眯着眼,为什么上桌吃饭,她要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关爱慈祥。 这老母亲般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我随便做了点,如果不合胃口我再准备别的。”京寒川尽量让自己忽视宋风晚的视线。 “嗯。”宋风晚点头,尝了一块裹着奶油粒的蛤蜊肉,“很好吃。” “多吃点。”京寒川对她一直客气有余。 余光瞥见傅沉,“你就随意吧,反正你已经把我们家当酒店了。” “酒店?”宋风晚低头吃着东西,这些菜色无论味道口感都极佳,卖相也是不错,“三哥以前经常来这里住?” “偶尔。”京寒川神色淡淡,拿着刀叉,优雅切割着盘内的羊排,“我只是没想到他会把你带来,许是我们家比酒店隐蔽,还不收钱。” 宋风晚脸瞬时一红。 “多和我们接触,或许你就想谈恋爱了,想结婚生子了,你们家五代单传,不能到你这一代,断了香火。”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我还应该谢你?”京寒川晃着刀叉,颇具威胁意味。 “大家是朋友,何必如此客气。”傅沉这回答…… 京寒川咬牙:真不要脸。 ------题外话------ 嘿嘿,三爷与六爷的第n回交锋,以六爷失败告终,哈哈 晚晚那慈爱的老母亲眼光,哈哈,六爷真不需要你同情,真的不需要【捂脸】 新的一天, 388 高冷男人,热情得让人腿软(2更) 388 高冷男人,热情得让人腿软(2更) 秋雨乍寒,京家绝大部分路面都是旧时的青砖铺就,空气微凉却爽利。 雨水停了,京家人就忙着打捞池塘里漂浮的枯枝残叶,京寒川本以为雨停后,傅沉就会带着宋风晚离开,两人先是遛着狗,参观了京家大宅。 京家后面有片无人的小树林,两人不知在里面磨叽什么,一直折腾到天黑才出来,宋风晚出来的时候,嘴唇微肿,面若桃色…… 他是真搞不懂,那种荒郊野岭的地方,有什么可待的。 瞧着天色昏沉,京寒川不过客套两句,留他们下来吃饭,结果傅沉真的就留下吃饭了。 然后又颇不要脸的住了一晚。 这是完全把他家当酒店旅馆了。 第二天就是周末,宋风晚要回学校上晚自习,晚上肯定不会留宿,正打算离开前,傅斯年与余漫兮来了。 …… 余漫兮考试刚结束,走出考场,依据傅斯年发的地址,拐了个路口,就看到那辆改装后的黑色捷豹,车主人穿着白衬衫,利落的黑色西装,正依靠车门抽烟。 最近两天连绵阴雨,黑沉的天压下来,将他身影衬得越发修长冷酷,微微弓着脊背,指间夹着烟,抽了一半,烟雾袅袅…… “傅先生。”此刻许多考生鱼贯而出,傅斯年听着声音,才目光平淡的丢了烟。 两人目光相接,他神色淡漠冷静,示意她上车。 余漫兮却因为小跑有点喘,小脸红扑扑的,直接钻进副驾驶。 “先去酒店吧,我把行李收拾一下。” 傅斯年发动车子,却并不起步,眸子盯着她,灼灼冷冽。 “怎么了?”余漫兮刚考试结束,整个人说不出的放松,偏头看他。 傅斯年忽然凑过去,呼吸一瞬交织,在她唇边亲了一下,“下次见面你要主动些。” 余漫兮语塞,脸烧红,点了下头。 而此刻在考场门口跟踪她的人,彻底傻了眼,一大群考生一齐涌出,直接看花了眼,等考生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惊觉把人给跟丢了。 车子停在酒店地下车库,余漫兮本想一个人上去,傅斯年却非要跟着。 “我不能上去?”傅斯年只在她入住第一天,帮她送过行李。 “那你……还是上来吧。”余漫兮对他也很了解,倔得像头牛,自己若是不答应,怕是没完没了了。 到了客房门口,余漫兮刷卡开门,因为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倒是不乱,只是不远处的墙上挂钩处挂着几件贴身衣物,让他颇不自在的挪开了眼。 耳根像火烧。 “你随便坐,我收拾东西很快。”余漫兮胡乱一把抓将那些贴身私密的衣服塞进箱子里,24寸行李箱,一半衣服,一半参考用书。 她都是一人独居,自理能力很强,将各种洗漱用品打包整理好,才检查是否有遗漏。 “好像没什么了?”余漫兮将箱子拉链合上,起身看向傅斯年,“我们走吧。” “嗯。”傅斯年顺手从她手中接过行李箱,余漫兮刚伸手抽出感应灯凹槽内的房卡,他整个身子就靠了过来,将她直接压在了墙上。 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带着强势慑人的气息,好像要将她身上所有气息都夺了去。 “傅先生……”余漫兮心跳骤快,强有力的心脏撞击着她,心慌如麻。 “斯年。” “嗯?” “晚上要见我爸妈,你叫我傅先生合适吗?”今天适逢周末,她考试结束,傅斯年父母也有时间,就约定晚上七点碰面。 心脏紧紧就在一起,余漫兮微微仰头看着她,身子被囿于门板与他身体中间,寸步难移,百爪在挠。 紧张得到窒息。 “傅……”余漫兮咬了咬嘴唇,平时在心里默念,当着他的面却好似怎么都说不出口一般。 此刻房间的灯尽数黯淡,因为窗帘都是拉起来的,周围一片黑暗,不见五指般。 他深沉灼热的呼吸,变得越发清晰可感,落在她脸上,轻热得发痒。 “喊我。”傅斯年声音变得越发低沉喑哑。 带着重命令式的口味,更多的却是一种诱哄。 余漫兮感觉两人身子靠得更近了,呼吸近在咫尺,男人胸膛坚硬如铁,指尖触碰的时候,又能感觉异常灼热。 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斯……斯年。” 不是不愿意,而是这种情况,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害臊。 黑暗中的男人缓缓勾着唇,平素会喊他名字的人很多,有异性也是长辈,此刻从她嘴里听到,娇颤又带着点羞怯,像是有种热流从头淋下,浑身都舒服。 他头一偏,吻住她…… “再喊一次。”他含着她的唇,声线越发低沉。 “斯年。”第一回生疏羞怯,第二次自然熟练许多。 “你要多喊几次。” 傅斯年咬着她的唇,吮吸着,咬着,周围黯淡沉寂,黑暗淹没一切,只有五感被无限放大…… 余漫兮身子软得有些站不住,迟疑的伸出手,缓缓搂住了他的脖子。 两人走出房间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余漫兮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光是和他接吻,就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她照了下镜子,摸了摸嘴角,有点肿,不知道这样晚些见家长会不会太失礼。 有傅斯年在,退房等事宜自然不需要她亲自去,她安静坐在车上等着,还在思忖着晚上该穿什么衣服,她伸手捏了捏腰,最近考试睡觉饮食不规律,似乎有些胖了。 此刻酒店大堂还有人在等她,那个跟踪她的人,心想着余漫兮肯定回来退房,可是左等右等,都没看到人,等他跑到房间门口时,客服人员正在打扫卫生。 “我靠——”那人扯着头发。 这女人到底怎么离开的,怎么退房的?就这么走了? 傅斯年上车后,发动车子,“现在去哪儿?回家?” 余漫兮行李还在,而且她肯定要收拾一下。 “先去接年年,再回家。”余漫兮正低头百度【第一次见男方父母需要准备什么?】 一般都是带礼物,注意礼貌,打扮得体一类。 “嗯。”傅斯年点头,从京家再去软件园也顺路。 余漫兮搜索完信息,偏头看了眼傅斯年,想起黑暗中的那个绵长火热的吻,还忍不住心头直跳…… 傅斯年这人看着性子极冷,可是唇很热很软,接吻的方式…… 热情霸道的让人招架不住。 和他本人沉默寡欲,高冷的形象完全不相符。 傅斯年两人抵达京家时,宋风晚恰好没走,就刚好遇到了。 余漫兮也是第一次到京家,外界对京家传闻颇多,但是他们家明显与外界传闻不一,就连打扫得佣人都分外热情。 两人刚进客厅,猫看到主人,喵喵直叫。 “京六爷,三爷。”余漫兮客气的和两人打了招呼,又和宋风晚相视一笑,这才弯腰招呼自己的猫。 傅斯年刚想开口说什么,余漫兮已经兴奋的喊了声,“年年——” 京寒川正吃着茶点,牙齿用力,眉心直蹙。 年年? 这只猫不是叫余招财? “京六爷,真是麻烦你照顾我们家年年这么长时间,我没想到斯年会把猫给你照看。”余漫兮抱着猫,总觉得自己的猫瘦了一圈。 “客气。”京寒川看着傅斯年的眼睛俱是打量。 “余姐姐,你考试结束了?”宋风晚走过去,两个女生便热切的交流起来,似乎有着聊不完的话题。 “斯年,这猫……”京寒川揶揄。 “大名余招财,小名……”傅斯年说不出口。 他心底清楚,余漫兮压故意给猫取这个名字的初衷,就是因为自己,那时候觉得这小姑娘胆子很大,却又觉得心底有点甜,现在只觉得窘迫。 “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小趣味。”京寒川打趣道。 “什么?你今晚见家长?”宋风晚惊呼出声,“这么快?” 余漫兮有些羞赧,“是啊,我……有点紧张。” “别怕,我觉得傅家人都蛮好的。”宋风晚安慰她。 “你见过他的父母没,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余漫兮也想提前了解,让自己有个准备。 宋风晚摇头,“傅家我就没见过他父母,他父亲不是在外地上班吗?绝大部分时间都不在京城。” 傅聿修那个眼瞎的渣男,宋风晚自然忽略不计了。 “我待会儿还得去买点东西。”其实余漫兮除却买玉坠,也准备了一些别的,还是觉得礼物不够。 “可以啊。”礼多人不怪嘛。 此刻傅斯年电话响了,母亲打来的,让他回去的时候,帮他父亲去干洗店把西服拿回去,同时问了一下有没有见过傅沉。 “三叔和我在一起。” “那你们先回来一趟,有事情和你们说一下。”傅斯年第一次带女生见家长,傅家人也紧张,这也没和儿媳妇儿处过啊,也不知是个什么性格的小姑娘。 “好。”傅斯年点头。 “你如果有事就先回去吧,我和晚晚正好想逛街再去买点东西。”余漫兮觉得此刻和傅斯年待在一起,更加紧张。 “你怎么回去?” “打车很方便的。” “你和……”傅斯年看向宋风晚,“和、和小婶?” “嗯,我都这儿大的人了,回家没什么问题的,三爷,我可能要和晚晚……” “我待会儿本来就要回学校的,也陪不了他。”宋风晚截断她的话。 傅沉撩着眉眼看了她一眼,方才还和自己腻歪说不想回学校,这就一脚把自己踹了? 这女人的话,果然不能当真。 傅斯年见她确实不想让自己陪,这才松口,“晚上我去接你。” 之后余漫兮和宋风晚是由千江开车送到的附近商场,而傅家两个男人,则被打发回了家。 余漫兮之前托单位同事买了酒送给傅斯年父亲,一直想要再给他母亲买些东西…… “以前就奶奶带着我,我和爸妈都没处过,不太了解长辈的喜好,你觉得送她母亲什么好?”余漫兮正在商场四下看着,寻找合适的东西。 宋风晚略显诧异,其实她去余漫兮家中就看得出来,她的生活毫无家人的痕迹,十几岁就出国,谁知道那段时间她是如何过来的。 “没和爸妈处过?” “我是在乡下长大的,十三岁前都没进过城,也没见过他们。”余漫兮说得很随意,许是自己看开了,聊起往事,并没什么特别感触。 宋风晚错愕,十几岁前不知父母?他们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别发呆啊,帮我参谋一下。” “护肤品怎么样?如果送衣服,不知尺寸和喜好,也不太好选,就是可能有点贵。”宋风晚提议。 “可以啊,阿姨用什么牌子啊?” “我想一下……” 两人最终买了一套护肤品,余漫兮又给她送了一瓶眼部精华,宋风晚本不想要的,她动作很快的结了账,把东西塞给了她,“女人眼部很脆弱的,18就可以保养了。” “谢谢。”小小一瓶东西,还挺贵的。 宋风晚现在回学校还早,又跟着余漫兮回了公寓,帮她参考了一下衣服搭配。 傅家 傅斯年帮父亲取了西服,回家的时候,看到母亲难得穿了一身旗袍,特意去做了头发,整个人容光焕发。 “把衣服给你父亲送去。”戴云青也是初次见未来儿媳,倒也有些紧张。 待他父亲换衣服下来,两人才合计着,待会儿见到余漫兮要说些什么? “仕南,待会儿你多说些话,别总闷着。”戴云青帮丈夫调整领带。 “我知道。”傅仕南点头同意。 “出去之后,我一切都听你的,你是一家之主,一定要做好表率,不能失礼了。”戴云青继续叮嘱。 “嗯。” “见到人家小姑娘,一定要严肃中不失微笑。” 傅仕南点头。 “点菜的时候,你一定要多照顾人家。” “他是斯年女朋友,为什么要我照顾?” “傅仕南,这是你儿媳,你不能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吓跑吧。”戴云青立刻急眼了,“你出去之后可别胡说八道,说话斟酌着点。” 傅仕南蹙眉,让他多说话,说一切听他的,现在又警告自己,别乱说话,做男人可真难。 …… 傅沉看向不远处的两个人。 这两人但凡出门,她大嫂必定各种小鸟依人,百依百顺,给足了大哥面子,在外人看来,他大哥说话绝对一言九鼎。 外面的人都说,他大嫂温婉贤惠,贤良淑德,对丈夫、儿子更是体贴备至,鬼知道回来之后,她才是一家之主。 在外面做戏都很足。 出去之后,他大哥自然也端起架子,回来之后,就忙着给大嫂捶背捏肩,妻奴的样子,他就懒得形容了。 约莫五点多,傅斯年给余漫兮打电话,询问何时去接她。 “晚晚还在这里,你早点过来吧,先送她回学校?” “小……”傅斯年几乎脱口而出小婶,她怎么还没回学校,“宋小姐还在啊?” “嗯,你提前半个小时过来吧。” “什么宋小姐啊。”戴云青在家坐不住,打算提前出门。 “宋风晚,她们在一起。” “晚晚和她是朋友啊,在一块儿,要不叫上一起去吃饭得了,免得她一个人过去,面对我们家一群人紧张,有朋友在也安心,晚晚和我们家这关系……”老太太笑着调侃。 “也不算是外人。” 傅斯年蹙眉,这以后嫁给三叔,肯定不是外人啊。 邀请宋风晚吃饭的电话是老太太亲自打的,她过于热情,宋风晚推拒不了,只能跟着去吃饭,又和辅导员请了假,说没法去上晚自习。 现在宋风晚是老师面前的红人,辅导员也是学生,没多问就同意了。 晚上七点,喜宴酒店包厢 傅沉低头与宋风晚发信息,余光瞥了眼身侧的大哥嫂子…… 他大哥进来之后,已经喝了整整一壶茶,傅仕南是从政的,从小又跟着傅老出入各种场合,什么场合都见过,见个儿媳,紧张什么? 傅仕南倒不是因为见儿媳紧张,而是自己夫人说了: 【表现得好不好,关系到他下半年睡床还是睡书房?】 ------题外话------ 傅家的戏精绝对是遗传的,他大哥在外面就是一家之主,回来就是……【捂脸】 马上见家长了,小鱼儿别紧张,哈哈 你未来公公比你还忐忑! 傅家老大:…… 389 见家长,公公很凶险被吓哭(3更) 389 见家长,公公很凶险被吓哭(3更) 傅斯年开车接上余漫兮和宋风晚的时候,正值下班高峰期,车子在路上走走停停,急得余漫兮手心俱是热汗。 随着目的地临近,她手指都略微有些发颤。 “余姐姐,你别怕。”宋风晚笑着宽慰她。 她虽然也是第一次将傅斯年父母,但她只是今晚的陪客,自然不紧张,一直在和傅沉发信息聊天。 余漫兮一路都在深呼吸,这种事不紧张是假的。 若是给他父母第一印象就不好,以后想和他在一起肯定困难,况且傅家选儿媳应该很严格才对。 她问了傅斯年他爸妈提过什么要求没。 傅斯年给了她三个标准。 “女的。” “活的。” “能过日子的。” 简直和没说一样。 车子停在喜宴酒店门口,傅斯年就让两人下车,自己提着酒水等东西跟在后面。 喜宴酒店是京城最大的酒店之一,这里的烤鸭十分出名,想要个包厢,都得提前一周预定,此刻外面已经坐了不少排队等餐的人。 傅家原本想挑个更为正式安静的地方,又怕过于正式,反而更加拘谨,选了几家餐厅,最后才敲定这家。 “人到了。”傅沉提醒两人。 戴云青立刻严肃坐好,傅斯年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她到现在连余漫兮照片都没看过,压根想不出来,什么样的女孩会和自己儿子在一起。 “老三,这姑娘性格不错?”她又反复确认。 傅沉点头,他盘着手中的佛珠,看向两人,“大嫂,你觉得斯年会找什么样的?” “应该是那种温婉大气,乖巧懂事的吧。”傅斯年喜静,总不可能找个活泼开朗的吧。 余漫兮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还特意戴了口罩,低着头,快步走进餐厅。 而此刻一直跟着他的男人,可算是抓到了一点有用信息,急忙给夏雨浓打电话。 “喂——”夏雨浓最近也是倒霉,两个原本板上钉钉的代言突然换人,还有一部已经官宣的女主角被人突然顶替,糟心事一大堆。 在她没兑现承诺,把余漫兮搞臭之前,那个女人拒不帮忙,这让她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夏小姐,余漫兮终于出门了。” “是嘛?去哪儿了!”夏雨浓整个人都亢奋起来,她都难以想象,这女人居然可以一周闭门不出,在家备考? 有宁凡帮她,哪里需要这么努力? 真特么能装。 “在喜宴酒店,身边还有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夏雨浓诧异。 “那个男人对她很照顾,还拉着手进了酒店,好像关系不一般。” “是不是宁凡?” “不是,那个男人个子很高。”这个人压根不认识傅斯年,自然无从猜测身份,隔得很远,只能看到那人身形高大,一直呵护着两个姑娘往里走。 手中提着酒水,开的车还不错,不过在京城这种卧虎藏龙的地方,也算不得豪车。 没司机,没助手,什么都是自己来,看着和普通人没两样。 “我知道了。” 夏雨浓挂了电话,还在思量,难不成余漫兮真的谈了男友见家长? 这个男人知道她和宁凡纠缠不清吗? 如果她所谓的见家长真的不是宁凡父母,被他们知道,未来儿媳是这样一个脚踩两只船的货色,不知会作何感想。 一边勾搭宁凡,还想找个本分人家从良嫁了? 怎是够婊、够不要脸。 夏雨浓最近也没通告,赋闲在家,正好无聊,她换了衣服,精心打扮,准备给余漫兮一个大惊喜。 她换上一双恨天高,打扮的分外招摇,誓要给余漫兮一记重创,让她遗臭万年,永远不能翻身。 此刻喜宴酒店包厢 伴随着清脆的两声敲门声,傅斯年推门而入,“爸妈。” “来啦。”说话的是傅仕南。 他以前在某个县城任职,那地方夏季汛期一到,必发洪水,那时候都是动员百姓筑坝抗洪,他腿在那个时候落了风湿,嗓子也是那时候喊坏了。 声音沙哑,沧桑冷冽,低沉得有些冷酷。 余漫兮瞬时心惊肉跳,双腿像是灌了铅,难以挪动,紧张得呼吸困难。 “叔叔阿姨好。”宋风晚先进了屋,傅仕南夫妇一直听老太太提起,加之她长相很像乔艾芸,就立刻确认了她的身份。 “晚晚是吧,快坐。”戴云青笑着招呼,目光却直勾勾落在门口,“你别客气啊,今晚阿姨可能会招待不周。” “没关系。”宋风晚只是来凑热闹的陪客,自然不在乎这些。 “进来吧。”傅斯年牵着余漫兮进屋。 傅仕南原本还端着喝茶,待她进屋,身侧的妻子忽然激动的抬手掐了一把他的大腿,吓得把茶水都洒了。 “仕南!”戴云青一直推搡着丈夫,“这不就是那个……” “叔叔阿姨好,我是余漫兮,斯年的女朋友。”余漫兮今天特意穿了长裤,浅色针织,搭配经典款的风衣,简单大方,为了让自己显得庄重些,还特意盘了头发,化了点淡妆。 “坐吧。”傅仕南淡定的放下杯子,不着痕迹的将手上的水渍擦去。 “余漫兮,你是主持那个……”戴云青可从没想过,自家儿子会找个名人回来。 而且这姑娘生得好看,看着也很精明,应该不乏追求者,怎么会看上他家这个呆头鹅? “嗯,我是主持人。”其实余漫兮很紧张,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路上想好的许多说辞,都忘得一干二净。 “快坐吧,别站着。”戴云青还深深看了傅斯年一眼。 这小子藏得可真够深的。 戴云青也会和丈夫一起看这个节目,还讨论过余漫兮,她长相属于明艳妖异那类,他家儿子,又是个沉默少语的性子,她可真能都没把这两人扯到一起过。 “叔叔阿姨,这是我买的一点小礼物……”余漫兮这才想起自己带了一堆东西。 “太客气了。”戴云青仔细打量着她,模样是标致的,就是不知性格如何。 他们一家四口坐一起,宋风晚和傅沉这种来蹭饭的,自动自觉地坐在一起,倒也不惹人注意。 几人落座后,便开始点菜。 “我们已经叫了一只烤鸭在做,你看看还想吃点什么?”戴云青将菜单递过去。 “阿姨,您点吧。”余漫兮几番推辞。 “你先点几个,别客气。”戴云青确实诧异,她到现在还觉得震惊,这两人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余漫兮再推辞也不好,只能翻了下菜单。 “这个可以吗?”她下意识看向傅斯年。 “可以。”傅斯年本就不挑食。 戴云青看她还会询问自己儿子意见,这点倒是不错。 简单点了菜之后,自然就开始聊天。 戴云青伸手抵了抵自己丈夫,示意他说话。 傅仕南放下水杯,“小余是吧。” 那官腔一起,吓得余漫兮身子一颤,险些从座位上跳起来,就连宋风晚都被吓了一跳,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教导主任训话般,让人心惊。 戴云青咳嗽两声,掐了掐他的胳膊,示意他说话客气点。 打什么官腔啊,这又不是你下属。 “叔叔。”余漫兮声音都有些发抖。 傅仕南和傅斯年长得很像,只是五官更为凌厉深刻,加之一直处于上位者,已经习惯了坐首席,不经意间,就端起了官架子。 “现在当主持人啊。” “嗯。” “怎么想起做主持人的?” “机缘巧合吧。”余漫兮出于礼貌,自然要看着他,可是又怕的心肝直颤,只能在桌下紧紧攥住傅斯年的手。 “你对这个职业有什么想法,或者是未来有什么设想?” …… 宋风晚瞠目结舌,她为什么有种余漫兮在面试的既视感。 当傅家媳妇,还要走这么一遭。 戴云青脸都黑透了,早就叮嘱他好好说话,瞧他把小姑娘给吓的。 气得戴云青在桌下,狠狠踹了他一下。 “吃饭吧。”戴云青打断他的话,余漫兮这才长舒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终于得救了。 傅仕南夫妇动了筷子,余漫兮才抬起筷子,随便夹了点东西,她都不知吃了什么东西,紧张地味同嚼蜡。 “对了,去年过年的时候,他年三十出门,是去陪你了?”戴云青一直想搞清楚,她是不是一开始傅沉说的那个人。 “嗯。”余漫兮颇不好意思的点头。 这小子居然真的知道疼惜人,真是不容易。 “你们家在京城吗?家里还有姐妹兄弟?”戴云青随口一说,再正常不过的问话。 余漫兮脸色有些发白…… “妈,这个西湖豆腐羹不错。”傅斯年打断两人对话。 戴云青也很精明,知道她不想启齿,也不多问,只是心里留下疑问,毕竟结婚是两个家庭的结合。 她立刻换了个话题。 “你和我们家斯年是怎么认识的啊?你们工作应该没什么交集吧?” “我们住对门,去年冬天我刚搬过去,水管裂了,对亏他帮忙,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余漫兮自然不会提起,自己在会所第一次见到傅斯年,被他拉弓射箭的模样吸引。 一开始就是见色起意的。 “斯年帮你?”戴云青和自己丈夫对视一眼。 瞠目结舌。 他家儿子会如此好心? “幸亏他帮我将水阀关了,不然水把家里淹了,冬天结冰就麻烦了,斯年人很好,帮了我很多次。”余漫兮觉得,夸他们儿子,这总是没错的。 谁的父母不希望听到夸赞子女的溢美之词。 偏生傅家这两位就不是这么想的。 戴云青咽了大半杯茶,压压惊,这还是她儿子吗? 小时候,让他帮傅聿修补习功课,这可是亲堂弟,补课第一天,傅聿修是哭着回家的。 这么冷酷无情的人,会给一个陌生人帮忙? 一直都是戴云青在说话,她抬脚提了下自己丈夫,示意他别闷着,也随便聊几句。 傅仕南显然习惯了,面上岿然不动,也知道自己可能做得不太好,所以接收到妻子警告,一直没开口,此刻…… 清了下嗓子,调整表情。 “小余,吃菜。” 忽然冲着余漫兮微微一笑…… 余漫兮险些被吓哭了。 手指狠狠抠弄着傅斯年手心。 你爸怎么回事啊? 太吓人了吧,怎么突然对我笑了。 傅斯年抬起另一只手,捏着眉心,有些无奈。 傅沉咳嗽两声,“大哥,先吃饭吧,饭菜快凉了。” 你再继续笑下去,你未来儿媳可能会被你吓哭。 戴云青深吸一口气,给傅仕南夹了个鱼块,脸上带笑,语气却透着股狠劲儿,“仕南,多吃菜。” 言外之意: 你给我少说话! 傅仕南低头吃东西,看样子今晚注定睡书房了。 宋风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直憋着笑,肩膀一颤一颤,险些笑抽了。 ------题外话------ 三更啦~ 看完记得留言哈 小鱼儿这顿饭吃得心惊胆战的,哈哈,心脏会受不了吧。 晚晚:哈哈……笑死了。 晚晚:笑得肚子疼怎么办。 小鱼儿:等你和三爷关系曝光,你怕是笑不出来。 晚晚:…… 390 傅家长媳,绵里藏针不好惹 390 傅家长媳,绵里藏针不好惹 喜宴酒店包厢内 余漫兮刚进来时,确实有些紧张,她也很担心傅家询问她家庭问题,许多人家子女找对象都很关注对方原生家庭,如果被她们知道自己真实的家庭状况,只怕是…… 她曾想过和傅斯年说一下自己的家庭,每次刚开口,他都很适时的打断,再度提起勇气就更难了。 戴云青问起父母兄弟时,她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不过她的话被傅斯年截断后,就再也没提过。 这让她一直吊着的心逐渐松弛下来。 即便傅仕南有些吓人,聊了一会儿后,她也适应了,也不似一开始那么害怕。 戴云青对傅斯年的另一半本就没什么要求,她从宋风晚口中又得知她自理能力很强,还会做饭,自然越发满意。 随口闲聊,性子也还可以,并不似看起来的那么强势。 余漫兮在电视中,都是一袭西服正装,针砭时弊十分犀利,私下性子挺软,几个女人聊开,话题自然五花八门,桌上的三个男人插不上话。 傅仕南忽然给傅斯年使了个眼色,“我出去一下。” 傅斯年很快跟出去,戴云青咳嗽两声,示意傅沉跟去看看。 三人到酒店一处僻静处,傅沉倚靠在墙上,并不打扰父子二人。 “小余家里什么情况?”傅仕南在里面也插不上话,借着透口气的功夫,问出心底的疑惑。 傅斯年沉默数秒。 “父母单亲离异?还是孤儿?”傅仕南能想到的情况也就这些,“现在这样的情况蛮多的,况且父母的事,本身与孩子也没关系,这点不用藏着掖着。” 傅仕南从口袋摸出一包烟,夹在指尖点燃,慢慢嘬了一口。 今天见到傅斯年女朋友,对他来说,自然又是别样的体验,一直觉得他该结婚成家,只是真到了这一天,心底也是颇多感慨。 “你们处得来就行,你妈看起来对她印象不错。”傅仕南夫妇早就商量过,从没打算和孩子住一起。 如果以后需要照顾孩子,他们可以帮忙,其他时间,他们也不愿打扰小辈生活。 现在这一代人,想法太多,住一起摩擦太多。 傅斯年也从口袋摸出了烟,点烟,深吸一口,直至抽了一半,才张口说了两个字。 “贺家。” 傅仕南眯着眼,眼神微微闪烁,狠狠嘬了口烟,偏头看向一侧的傅沉,“老三,你早就知道了?” 傅沉点头。 “贺家丢到乡下那个?”傅仕南提起贺家,显然就确定她的身份了。 “嗯。”傅斯年点头。 傅仕南低头闷笑,将烟头暗灭在一侧垃圾桶,“这都是命,兜兜转转,居然会和他们家做亲家,曾经当做弃子的女儿,成了我家儿媳,不知道他们家知道会怎么想。” “贺家真的还有这么个女儿?我以为只是传言。”傅沉开口。 “是真的,是他们家自己造孽,这孩子一出生就被送到乡下,从不知父母是谁,若非后来出事,也不会被接回来。” 傅斯年安静抽着烟,沉默安静的脸,在白色雾气的缭绕下,变得越发诡谲阴鸷。 “贺家把她当灾星,纵然接回去,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件事和我们家也有关,后来据说被送走了,八成是送出国了。” 傅仕南轻笑,“没想到居然会成了儿媳,这都是命,那孩子知道我们两家……” 傅斯年摇头。 “想来也是不知,贺家没把她当自己人,即便接回去那两年,也不会和她说这种事,她那个年纪……”傅仕南叹了口气,“在贺家生存尚且艰难,怎么会有心思八卦这些。” “为什么抛弃她?”傅斯年直言,涉及到贺家私隐,许多事都被抹了,根本无从查起。 千头万绪,始终理不出一个头绪。 “其实理由很简单,只是后续扯出了一堆麻烦事……”傅仕南深吸一口气。 “不过她对贺家若是有感情,也是恨意多,如果贺家再找她,只要她足够坚定,即便我们两家有恩怨,对你们应该造不成影响。”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 傅沉安静听着前因后果,最后得出一条结论: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此刻喜宴酒店外,一辆红色跑车缓缓停在了门口,夏雨浓穿着红色风衣,招摇下车,此刻虽已晚八点,酒店外面还有不少人坐在椅子上拿着号码等餐。 她一出现,立刻引起了**。 毕竟这张脸颇具辨识度。 “小姐,几位,目前没有空位,您可以自行取号等餐。”服务生也有些诧异,他们酒店经常有名人光顾,都是别人来定位置,极少有正主亲自来的。 “我找朋友,绛雪轩在哪儿?”夏雨浓已经打听好余漫兮进了哪个包厢。 “直走左拐。”服务生以为她真是来找朋友的。 因为是明星,穿过公众用餐区时,惹来不少人惊呼,面对众人目光,夏雨浓浑不在意,大大方方,毫无遮掩的往里走。 生怕别人不知她在这里。 千江和十方,本来也在外面吃饭,见家长用餐时间肯定很长,宋风晚又在包厢,与自己待在一起,也不会出意外,傅沉就让两人在外面也点了一桌。 十方原本正啃着鸭腿,听到**,晃一抬头,看到夏雨浓朝着包厢冲去,差点被噎死。 “咳咳——唔……”他伸手指着夏雨浓。 千江眯着眼,抬脚跟过去。 “卧槽——”十方扔了鸭腿,手都没来得及擦,就跟着冲过去。 夏雨浓后面跟了不少试图要签名的路人,基本都不是她的粉丝,只是看到名人,都想合影要个签名而已,挡住了千江与十方的去路。 “不好意思,让一下。”十方有点着急。 这女人从哪儿窜出来的? 两人没拦住她,夏雨浓已经推开了包厢的门。 宋风晚正和戴云青与余漫兮说之前军训发生的趣事,房门猛地被撞开,三人均被吓了一跳。 夏雨浓调查过宁凡,一看里面坐着的妇人不是宁夫人,松口气之余,看着余漫兮的眼神,越发倨傲不可一世。 余漫兮脸瞬时就黑透了。 这种神情变化,落在夏雨浓眼里,就像是做贼心虚,惊惧害怕,心底更是得意。 “余主播,好巧,您也在这里吃饭啊。”夏雨浓语气透着一丝幸灾乐祸。 这就是你未来婆婆? 这次我肯定要把你彻底弄死。 宋风晚也没想到这个夏雨浓,上次吃了亏,还贼心不死,居然追到了这里。 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分明是特意找来的。 而且她后面还跟着一群前来用餐的客人,看到里面还坐着余漫兮,更加亢奋,都在想今天撞了什么大运,居然能看到两个明星红人。 “大夫人。”十方与千江在想阻拦,已经迟了。 戴云青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指着对面的位置,“你是小余的朋友?一起坐?” 她看得出来,此人来者不善,面上还是很淡定。 “你儿子在和她处对象?”夏雨浓压根不理会戴云青。 这让十方有些气恼。 我去,这死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你儿子?这特么一个您都不带,那语气更是傲慢,鼻孔朝天,压根看不起人。 夏雨浓算过一笔账,即便事情揭开,她靠着宁凡上位被扒出来,那也无所谓,他们确实交往过,她这个年纪谈个恋爱再正常不过,但余漫兮脚踩两只船是事实。 到时候自己在微博哭诉被人挖墙脚,谁爱关心她的事,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余漫兮给淹死。 她再靠着贺家东山再起,以前那些黑点,谁会在乎。 “阿姨……”余漫兮此刻又气又急,“这是我的个人私事,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夏雨浓,你有什么事找我,我们出去说。” “怎么着,你怕了?”夏雨浓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她也在打量房间余下两个人。 宋风晚她见过,有背景,得罪不起。 剩下那个…… 戴云青五十多了,人到了一定年纪,脸上必然有岁月痕迹,她平素保养不多,就是自然苍老的状态,优雅端庄。 穿着简单的暗青旗袍,优雅的盘发,只有脖子上一串翡翠项链好像值点钱。 她低头喝着水,对她如此无理的模样,似乎浑不在意。 “夏雨浓,上次的事情我与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别自找难堪。”余漫兮恨得咬牙,若是给戴云青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她怎么办? “这才像你嘛。”夏雨浓轻笑。 十方蹙眉,“这位小姐,这是私人包厢,您不能进来,请你出去。” 夏雨浓打量着他,又瞧见他身侧的千江,“你俩不过是保镖,你们动我一下试试?” “擅入别人房间,我没让你滚出去,已经很客气了。”十方气得咬牙。 你特么居然还敢叫嚣。 简直不要脸。 “十方。”戴云青制止他。 “大夫人……”十方恨得咬牙。 “这位小姐是明星?”戴云青从容喝着茶,丝毫不受影响。 “你不认识我?”夏雨浓轻哂,她自认为自己国民认知度很高。 “你很出名?”戴云青说话也是不紧不慢,一字一顿,咬得清晰。 门口还有不少围观的人,她总不能直接说自己很出名吧,那显得太自大。 十方瞧着戴云青不会赶她出去,想要把门关上。 “嗳——”夏雨浓急了,她就是想让人拍,想让人看的,门一关,房间她一个人孤立无援,难保这些人会对自己做什么。 “她既然招了这些人过来,也是有用意的,不用关门,就这么敞着吧。”戴云青知道她是冲着余漫兮来的。 这人是自己儿子挑的,傅沉也见过,那必然查过身份背景,总不至于有什么东西被她拿捏到。 这也她对自己儿子的信任。 “小余啊,别站着,坐。”戴云青招呼她坐下。 “阿姨。”余漫兮心里着急啊,她问心无愧,但初次见面,就让傅斯年母亲遇到这种事,这以后她都无颜面对她。 “大夫人,真不把她赶出去?直接冲到别人包厢,这也太放肆了。”十方着实看不过眼,千江此刻已经打电话通知傅沉。 “没关系。”戴云青勾唇笑着。 “世界之大,那么多人,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有教养,和这种人一般见识,自贬身份。” 戴云青绵里藏针,温吞回击。 这话却特别狠。 直接说夏雨浓没教养。 “……”夏雨浓没想到自己还没发作,就被人先打了一巴掌。 宋风晚低头闷笑,戴云青怎么说都是傅家长房儿媳,肯定不若表面看着如此软弱可欺。 外面围观的人窃窃私语,也有哄笑的。 “呵——”夏雨浓轻哂,“看不出来,你还找了个厉害婆婆,一般年纪了,嘴巴还挺厉害。” “我只是陈述事实,倒是你,年纪不大,在京城都能如此跋扈,谁给你的胆子?”戴云青从始至终都温文有礼,保持着良好的仪态教养。 十方伸手捂住胸口,这女人莫不是真的想死。 这位对他们三爷,都是当成如母亲般敬重的人,你特么…… 实力作死。 ------题外话------ 傅家大嫂,真的是绵里藏针的狠角色…… 人家见家长,这么大的喜事,你去踩一脚,真是实力作死。 胆子真的很肥。 我在【271】章提过,三爷当时查了小鱼儿身世,让年年可以问父母,所以他父母都是知情人。 大家别忘了日常留言打卡啊,距离爆更不足十天啦,我这渣渣手速,这次为存稿真的拼老命了o(╥﹏╥)o 391 你未来儿媳是破鞋,惨被打(2更) 391 你未来儿媳是破鞋,惨被打(2更) 喜宴酒店包厢内 戴云青轻描淡写几句话,说得夏雨浓脸都青了。 直言她没教养之后,又说她嚣张跋扈。 余漫兮觉得自己给她惹了麻烦,心底过意不去,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小余,帮我倒杯水。”戴云青心知余漫兮心焦,就在她将斟好水的杯子递过去时,她笑着说道。 “虽然你与我儿子还没定亲有过婚约,你是他的女朋友,喊我一声阿姨,你若问心无愧……” 她语气说得有些意味深长,“那我也不会任由别人欺负你。” 余漫兮知道她这是在询问自己,是否身清影正。 “谢谢阿姨。”余漫兮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我这些年回京次数不多,京城也是一天一个样儿,但还没人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过,这位小姐……”戴云青看向夏雨浓,“你是第一个。” 夏雨浓轻笑,“外面这么多人,您说这话是在威胁我?” 十方嗤笑,我们大夫人威胁你? 你特么也配? 这口气大的,真特么绝了。 简直无知的可怕。 “怎么会?”戴云青笑得云淡风轻。 “我看你马上就笑不出来了,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家儿子找了个女主播,也算找了个名人结婚,就以为自家也能跟着沾光吧。”夏雨浓这话说出口。 宋风晚只有两个字想送给她: 智障。 戴云青喝着茶,并没反驳。 “你现在该不会还觉得,自己儿子找了个漂亮女朋友,还沾沾自喜呢。”夏雨浓低头打开包,从里面拿出几张照片,自己先浏览了一下。 “我可和你说吧,你这个未来儿媳,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勾引别人男人,当小三,专挖别人墙角,还特么装无辜。” 戴云青第一感觉就是…… 主动把自己儿子与夏雨浓的扯到了一起。 他儿子眼睛没那么瞎吧。 “夏雨浓,这件事我都和你解释过了,我与宁凡毫无瓜葛,你若是再颠倒黑白,一而再再而三污蔑中伤,我不会再善罢甘休。” 余漫兮真觉得这女人是个疯子。 怎么就死咬着这件事不放,她与宁凡清清白白,她到底哪只眼睛看到,她要抢她男朋友? 戴云青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还错愕了一下。 宁家那小子的桃花债? 这孩子眼神不好啊。 她就说嘛,自己儿子虽然沉默少言,却洁身自好,这种俗烂的桃花,是半点不会招惹的。 “我中伤你,呵——”夏雨浓笑出声,那笑容略显放肆狰狞,“我要是无凭无据,会找来这里?你真当我是脑残啊。” “你不是脑残,也是傻逼。”十方小声嘀咕。 “你……”夏雨浓气炸了,又不敢和十方动手,伸手指着他,“你叫什么?” “十方。” “你等着我的律师函!” 十方点头,“您随意。” 我特么跟着三爷给人发律师函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儿玩泥巴呢,这死女人,还来威胁他? 宋风晚低声笑着,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余漫兮,当初你不是信誓旦旦说你和宁凡没瓜葛,只是朋友吗?那你告诉我,这些照片里的人都是谁?”夏雨浓捏着照片,举到余漫兮面前。 余漫兮眯着眼,这是上回她强吻傅斯年那天早上,她偷摸回家,准备上班时,遇到的宁凡。 “跟踪偷拍?”余漫兮脸都黑透了。 “这位阿姨,您也仔细看看这些照片。”夏雨浓将照片放在餐桌的转台上,手指一动,转到戴云青面前。 戴云青垂眸看了眼,神色未变,“你给我看这些照片,想说明什么?” “余漫兮不仅勾引别人男朋友,当小三挖人墙角,还脚踩两只船,把你儿子给绿了。” “你儿子现在头顶可是一片绿油油的,呵——”夏雨浓嗤笑,轻蔑地看向余漫兮。 看她良久不语,以为心虚害怕了,莫名产生一种得意感。 “她住的房子,都是我男朋友找的,两人经常在那里厮混,你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没,这是怎么留下的,难不成是被蚊子咬的?” “那这蚊子可真特么成精了。” 宋风晚也凑过来看了下。 照片中余漫兮与一个男人走得很近,而且那个人帮她提着包,她则在吃东西,脖子上缠着丝巾,偶尔露出的红痕,分外惹眼。 宋风晚那天也与余漫兮见过,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在傅斯年家吃了火锅,但是傅沉还提过她脖子上的咬痕。 那分明是傅斯年留下的。 听到夏雨浓形容蚊子成精,她险些笑出声。 傅斯年是蚊子精? 戴云青瞥了眼宋风晚,这丫头显然是知情的,若不然好友出事,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这件事分明是一出闹剧。 “夏雨浓,你差不多得了。”余漫兮只觉得一阵头疼。 宁凡这混蛋,自己上辈子是欠了他的嘛,给她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过来,还偏生在这种时候捣乱。 “这位女士,你可看仔细了,她可不是什么良家妇女,都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过。” “你儿子还把她当宝贝?我就是好心来提醒你,别被她给骗了。” “以为找个宝贝,其实就是个破鞋!” 余漫兮忍无可忍,冲过去就是一记掌掴。 “啪——”一声,打得夏雨浓火气直往上窜。 “现在做小三的都这么高调不要吗?自己有男朋友,还抢别人男人,你这是没男人,一天都过不下去?” “你特么还敢打我,大家都来评评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夏雨浓敢叫嚣完,迎面又是一巴掌,余漫兮铆足了劲儿,打得手腕发麻,隐隐作痛,却仍旧不解气。 “你再胡说一句试试!” 盛怒之下,气势凌人。 被她气得猩红的眸子,迸射出一丝骇人的戾气,夏雨浓有那么一刻,真的是被吓到了。 外面围观的人,看着剧情一次次反转,本就看傻了,没想到余漫兮身为公众人物,居然直接动手了。 真猛。 “你还敢打我。”夏雨浓伸手就要抓她,却被后侧的十方拽住了手臂,“你特么谁啊,你快点放开我,余漫兮你这贱人,你敢偷别人男人,你敢承认吗?” 余漫兮再想动手的时候,戴云青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余漫兮无颜见她,气得脸都红了。 “阿姨,我和宁凡真没关系。” “照片是假的吗?”夏雨浓质问。 “照片不假,但是……” “那你不就是承认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两人共度春宵,一起出入公寓,这房子还是他给你找的,就是为了方便你俩约会吧。” 余漫兮自知与这种人说不清,“我打电话给宁凡,让他过来,当面说清楚。” 她说着就回自己作为翻包找手机。 就在此刻,夏雨浓忽然对着戴云青哭诉起来,“阿姨,我真的是为你儿子好,不想你们被蒙骗。” “您刚才也看到了,她也承认照片是真的,都没否认房子就是我男朋友找的,还出手打我?” “如果你儿子和她真的结了婚,再发现这些丑闻,我怕你们家都给跟着丢人。” 戴云青淡淡笑着,“这么说,我还应该谢谢你。” “这种不要脸的人,本来就应该人人得而诛之。” 戴云青拿起手侧的一杯酒,直接泼在她脸上,辛辣呛鼻的酒水,熏得她眼睛生疼,忍不住惊叫出声。 “有句话,你说的不假,不要脸的人,确实众人当诛,可是你这满嘴秽语,听着也着实刺耳,你也是个公众人物,就不能好好说话?” “你现在是想护着她?外面这么多人,等事情曝光出去,我怕你们全家都得跟着丢人。”夏雨浓火冒三丈。 “我好心帮你,你不感激,还拿酒泼我?” “我可告诉你们,今天这笔账,回头我会让律师一个个和你们细算,你们就等着接律师函吧!你们全家都要倒霉!” 十方着实气不过,已经准备动手了,外面人群嘈杂着,傅沉等人回来了。 冲在最前面的是傅仕南。 “谁说我们全家要倒霉的!”傅仕南今日特意穿了一身铁黑色的西装,正气凛然,不怒自威,自有一股迫人之气,他大步进来,直接走到戴云青身侧,“出什么事了?” “别提了,气得我头疼。”戴云青伸手揉了下额角,“这饭吃得好好地,这姑娘直接闯进来,还说小余和人有染,我们儿子头上一片草原。” 傅仕南端站在那里,都让人望而止步,何况此刻怒目而视,“你是谁?” 夏雨浓气结,居然也不认识她? 这家人是不看电视的嘛! “你怎么样,没事吧?”傅斯年已经冲进了包厢,去查看余漫兮情况。 “我没事,就……”余漫兮指了指戴云青,心底还想着给他父母留下坏印象就糟了。 夏雨浓看到傅斯年的时候,脑子轰然炸开,懵逼了。 她曾在会所看过傅斯年,她还清楚记得那日与他一起的还有个年轻男子,手持佛珠,宁凡见了都得讨好几分,那群人说…… 那人是傅三爷。 这个人又是…… “这么热闹。”傅沉已经进了包厢,“大嫂脸色不大好看,是被吓着了?” 这夏雨浓就是再傻缺,此刻也该知道,余漫兮身侧的男人是谁了,傅沉喊大哥嫂子,这人不就是傅家的长孙—— 傅斯年! “我都被吓到了,这个夏小姐拿着几张照片,说余姐姐脚踩两只船。”宋风晚将照片递过去。 傅沉等人依次传阅,最后落到了傅斯年手里。 “她……”夏雨浓此刻直觉天雷滚滚,这女人怎么会如此好命,巴结到傅家,平常人根本不敢奢想,她自然也不会往那方面猜。 “她真的出轨了,她和宁凡,就是照片上的男人同居了!” 傅斯年挑眉看她,“是嘛?” 他看了照片一眼,基本就确定拍摄时间,因为当天下午余漫兮下班,还曾来家里做客,也就是那天两人确立了关系,她那日脖子上缠着丝巾,他印象深刻。 他生得沉冽,压低眉眼看人时,有种莫名的狠戾。 夏雨浓得知对方是傅家人时,已经吓傻了,又被傅斯年剜了一眼,更是心慌乱颤。 “他们一直同居的,照片就是两人一夜春宵之后拍的。” 傅斯年看向余漫兮,“那天我们一起过夜,你半夜还溜出去偷人了?” 余漫兮无语,“怎么可能。” 平常都不说话的人,这种忽然居然开始调侃人说笑话了,能不能严肃点。 “我也想说,那天你在我家,除了我俩,怎么会多出另外一个男人?”他语气徐缓,目光凌厉。 裹着彻骨的寒意,惊得夏雨浓浑身打颤,凉意从脚底一寸寸升起。 ------题外话------ 下章更精彩,哈哈…… 毕竟三爷和晚晚在这里,大腹黑与小腹黑,老狐狸与小狐狸。 三爷:老狐狸?老? 晚晚:^_^ 三爷:…… 392 年年护短,三爷晚晚再联手(3更) 392 年年护短,三爷晚晚再联手(3更) 傅斯年捏着照片,神色如常沉默冷冽。 夏雨浓得知余漫兮男朋友是傅家人时,大脑已经停止运转,更别提此刻听他直言,当晚自己与余漫兮在一起。 她浑身发冷,整个人好像堕入冰窖,彻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就连空气都变得生冷凝涩。 “不、不可能……那天你们……”她声音飘忽,甚至不敢咬重一个字音,心乱如麻。 “难不成我那天和谁睡的,你比我清楚?”傅斯年反诘。 一起睡? 傅仕南夫妇从震惊中回过神,诧异的看着自己儿子。 两人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 余漫兮已经无颜见人,羞得耳根滚烫,他说话能不能不要如此直接? “还是你觉得我明知我女朋友出轨,还故意帮她遮掩,让自己戴绿帽子?”傅斯年反问,“我和她交往,她也有交友的权利,难道哪个男人和她走一起,就能说两人有关系?” “照片拍摄的地方全部都是公开场合,两人大大方方的,有什么亲昵举动?” “这种捕风捉影的照片,你也敢拿来质问?” 傅斯年忽得甩手,见照片抛向她。 “啪——”照片稀稀拉拉砸在夏雨浓脸上,她呼吸一沉,像是有双无形的手掐住她的喉咙,呼吸困难。 门口那些吃瓜群众已经懵逼了,这事情转折太快。 他们基本还不知屋内傅家人的身份,不过傅斯年说这话也无不道理。 “哪个男人都受不了自己女人出轨给自己戴绿帽子吧,他能如此冷静,八成是真的。那天是他俩一起过夜。” “我看也是,走一起也不代表有关系啊。” “那她就是故意来找的吧,有本事把照片拍的更亲昵些啊,她一个外人,难道比余主播男朋友还清楚人家作息?” …… “不可能,那是她男朋友,为什么都没看过你俩……” 傅斯年轻哂,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莫名带着点邪戾,“忘记和你说了,我们住对门,她每天在做什么,我比你清楚。” “还是你觉得,我蠢到她带男人过夜,作为邻居,这么长时间,我无知无觉?” 夏雨浓再次懵逼,“对、对门……” “我们是邻居。”傅斯年说得笃定。 外面的吃瓜群众炸了。 “卧槽,刚才夏雨浓不是一口咬定,那房子是她男朋友送给余漫兮,用作两人偷情用的吗?她男朋友住对门?这得多厉害,才能在两个男人周旋,还能让两人毫无察觉啊。” “这简直胡扯!人家就是普通朋友吧。” “我去,这是红口白牙的污蔑人家啊,余主播来见男方家长,发生这种事,真特么够倒霉的。” “难怪余主播气得抽她,要是我非抓烂她的脸。” …… 外面议论风向一边倒,夏雨浓脑子很乱,他俩怎么会是邻居,住对门? 不过这也可以作证为什么她有男朋友却一直拍不到两人出双入对的画面。 就住隔壁,想见面太容易了。 “我就想问这位小姐,你和我女朋友到底有何恩怨,需要这么编排污蔑她,当众毁她清誉,让她名声尽毁?” 傅斯年压着声音,借着身高优越,扑面而来的冷厉感,让人呼吸凝涩。 一直没出声的宋风晚忽然开口。 “上回我和余姐姐去买东西,她就曾经无缘无故上前挑衅,一直说她勾引她男朋友,嘲讽我们穷。” 傅沉忽然搭腔。 “斯年,你还记得,我们好像之前在会所就见过她们起争执,当时这位夏小姐无凭无据,就威胁她,让她离自己男朋友远些。” 余漫兮错愕,会所那次是夏雨浓第一次威胁她,当时她也回击了,这件事傅沉与傅斯年都看到了? 她伸手捏了捏眉心,忽然有些头疼。 自己的形象岂不是全没了? “当时这位夏小姐十足嚣张跋扈。” “对了,我还记得有件事,她们提到……”傅沉舌尖一滑,顿了数秒,“她曾雇人威胁余小姐。” 傅沉不提这件事,夏雨浓都快忘了。 那是去年的事,她就是想找人吓唬一下余漫兮。 “余姐姐,你那次没受伤吧?”宋风晚关切询问,“现在还有人该公开犯法?未免太狂妄了。” 余漫兮摇头。 那人借着抢包为由,试图吓唬她罢了,不过…… 被她打得破滚尿流,抱头鼠窜就是了,半点好处都没捞到。 傅沉温吞开口,“由此可见她威胁余小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雇人威胁,上门找茬这些照片怕也是派人跟踪偷拍的……” “这里面很多都是犯法的,如果报警立案起诉,不知道可以进去蹲几年?”宋风晚笑着接茬。 “上回在玉堂春遇到她,我们本来看好的东西,她却横刀抢夺,经理店员百般劝解,俱是不听,还说要投诉玉堂春店大欺客。” “她觉得自己是名人,就可以利用粉丝,利用舆论造势。” “难道对她来说,她的粉丝,就是指哪儿打哪儿,不辨是非的一群脑残?” 外面不少人在拍照录视频。 网上已经有许多夏雨浓的粉丝,正在义愤填膺,还在为夏雨浓辩解。 “照片都有,这家人真能狡辩,之前电视就曝光过,这要是没人帮她,消息怎么可能撤得这么快?” “这男人肯定不想承认自己被戴绿帽子,八成就是故意混淆视听的。” “余小三去死!” …… 网上谩骂声甚嚣尘上,都觉得自己偶像受了委屈,而此刻看到宋风晚这番陈词,却让一部分粉丝都傻了眼。 傅仕南微微挑眉,余光瞥了眼身侧的傅沉与不远处的宋风晚。 这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倒是不错,挺有默契哈。 不过此刻现场很混乱,他也没闲暇想那么多。 此刻门外的议论声,几乎都是在指责夏雨浓的,而且宋风晚这番话,太诛心,她现在最强大的后盾,就是还有一群粉丝。 这死丫头,年纪不大,说话居然…… 如此尖锐辛辣。 而此刻宁凡接到电话,从一个酒局上赶过来,他到达喜宴酒店时,酒店大堂用餐区、走廊上,全部都是人,议论的声音全部都是围绕着夏雨浓、余漫兮…… 宁凡着急上火,“不好意思,让一下。” 有人认出了他。 “这不是宁凡吗!” 其中一个当事人来了,大家自然帮他让开了一条路。 宁凡冲到包厢时,头发都是乱的,大口喘着粗气,目光从包厢众人身上一扫而过…… 有种恨不能立刻昏厥的冲动。 刚才余漫兮打电话给他,说自己在见男朋友父母,夏雨浓来闹事,说他俩有一腿,让他赶紧过来处理。 她别的事并未提起,宁凡打死都没想到,余漫兮的男朋友…… 会是傅斯年啊。 而所谓的男方父母,就是傅仕南夫妇。 “宁凡。”夏雨浓没想到宁凡真的会来,心下更慌了。 宁凡目光落在地上的照片上,都是他和余漫兮的,他此刻大脑有些缺氧,一时回过味儿。 “叔叔阿姨。”宁凡看到傅仕南夫妇,自然相当客气。 “小凡啊,这是你女朋友?”戴云青从始至终,都面色柔和,不惊不动。 “前女友,不好意思,给你们造成困扰了,我和小鱼儿,真的没关系,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宁凡解释。 夏雨浓在得知余漫兮男朋友是傅家人时,就知道自己完蛋了,可还是想垂死挣扎。 “你们一大早就出双入对,脖子上甚至还有咬痕,难不成这些都是假的,你们别想弄三言两语糊弄我。” 她已经无路可退,只能一口咬死这件事。 宁凡气结,“我只是给她送个早餐,顺便看看她,什么咬痕,你简直疯了。” “你俩关系那么近,你敢说你不知道?”夏雨浓还是觉得他俩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男女之间哪里来的纯友谊。” “他确实不知道,因为是我咬的。”傅斯年幽幽开口。 傅仕南夫妇早就猜到会是这样,可是傅斯年亲口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戴云青戳了戳自己丈夫,小声嘀咕,“你养的好儿子,可真厉害,把人小姑娘啃成那样。” “嗯,你生的。”傅仕南顺嘴回了一句。 戴云青脸瞬时黑透。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明天继续哈~ 话说三爷和晚晚,配合得真的不错,一唱一和的。 年年,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居然把人小姑娘脖子啃得……咳咳 一言难尽。 393 沉重一击,老男人要克制欲望 393 沉重一击,老男人要克制欲望 傅斯年简单一句话,惹得众人哗然。 “他确实不知道,因为是我咬的。” 夏雨浓吓得脸色蜡白,浑身已经宛若筛糠在抖。 这个人说话怎么如此大喘气,刚才承认两人在一起过夜,怎么不提咬痕的事,一定要在这种时候打她的脸? 宁凡此刻更如遭雷劈般,瞠目结舌,瞳孔放大,甚至出现了短暂的耳鸣,看向余漫兮,神色诧异。 这丫头到底怎么和傅斯年勾搭上的。 他和傅斯年小时同住一个大院,关系却非常一般。 玩不到一起去,宁凡记事的时候,傅斯年已经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毕业自己成立了工作室,可能赚钱没他多,但是拿了不少奖,追求的东西不同。 宁凡得知他住余漫兮对门时,虽有诧异,但他对傅斯年多少有些了解,一心扑在事业上的it宅男,昼伏夜出,更不善与人交流。 现在大家住商品房公寓,有些对门邻居,几年没见过也是常有的。 他俩到底怎么走到一起的? 她那个一直藏着掖着的神秘男友就是傅斯年? 我的妈,让我去死一死! 这一天天的刺激太多了。 宁凡忽然想起,去年到傅家拜年,曾和傅斯年提起,让他帮忙照顾一下余漫兮。 当时他还恶狠狠的凶了自己一眼。 敢情这两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了,这特么人都照顾到**去了,他还能说什么。 余漫兮,你特么也藏得太深了,这么大事,居然半点风声都不透露,这是要活活把他吓死吗? 宋风晚看到当事人来了,本以为还会有一场好戏,没想到这人一进来,就一副悲痛欲绝、恨不能一头撞死的样子? 这是在干嘛? 夏雨浓没想到她与傅斯年关系近到这个地步,脑子嗡然作响,嘴里念念有词,“不可能,这肯定是宁凡……” “她脚踩两只船,是小三破鞋,她……” 她自认为拿捏到的所有把柄,此刻看来,都像是笑话,反而变相成全了余漫兮。 宁凡此刻也回过神,直接转身一甩手。 “啪——”清脆的巴掌声落在她脸上。 惊雷炸响般,清脆慑人。 “夏雨浓,我们早就分手了,理由我也说的很清楚,大家好聚好散,你扯上我朋友干嘛!” “我与余漫兮就是普通朋友,我把她当妹妹,什么小三挖墙脚?你这思想未免太龌龊了。” 夏雨浓伸手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显然没想到宁凡会直接动手。 “就算我和她有些什么,你这个前女友又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真特么多管闲事,我们交往这一年多,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别得寸进尺。” “连我的消息都敢随便造谣,谁给你的胆子啊。” 最主要的是还扯到了傅家,丢人现眼啊。 宁凡这话信息量很大。 得到很多? 网上早就流传夏雨浓有金主的消息,京城姓宁的不多,宁凡自己做点小生意,在京城小有名气,认识他的人不算少。 就在气氛如此紧张的时候,傅斯年忽然开口: “你和她本来就没什么,没有如果假设。” 戴云青伸手捂着脸。 这较真的性子,到底是遗传了谁啊,这种时候还来计较这个。 简直呆。 “这世上还有纯洁的男女之情?”现在当事人都出来澄清了,夏雨浓无路可退,只能强行狡辩。 “你对她那么在意,甚至比对我这个女朋友还上心。” “你敢发誓,你对她没有半点僭越的想法?” 宁凡嗤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分手,你平时作一下我都能忍,但是不能总这样,一天到晚疑神疑鬼,我们是在谈恋爱,但你不是我的全部。” “我和她认识时间比你长很多,我是不是要为了你放弃所有,以你为中心,才是真爱?” “我要对她有半点想法,我特么就不是男人!” 他这话不仅是对夏雨浓说得,也是对傅家人说的。 这人相处交往还得看磁场,不是说这个女生漂亮,就所有人都喜欢,每个人喜欢的类型不同,余漫兮还真不是宁凡的菜。 其实夏雨浓这人不怎么样,还有点作,宁凡有一阵儿觉得这种会撒娇,偶尔作一下的女生也蛮可爱,这才和她交往。 他是希望找个粘人,能依靠他,让他有成就感的小女人,余漫兮太自强独立,完全不是他想要的。 这一开始就没那个感觉,后面更没往那方面想。 宁凡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吃瓜群众也知道这出戏看得差不多了。 分明是夏雨浓无中生有,胡搅蛮缠。 “她、她……”夏雨浓伸手指着余漫兮,“怎么可能真的没关系……” 有些想法根深蒂固,她一时真的很难接受事实。 “小余现在正和我儿子谈恋爱,在你眼里,她不就是个想靠男人上位的女人?”戴云青徐徐开口。 “既然她都巴结上我们傅家了,还有必要与宁凡纠缠不清?” “况且我们傅家选媳妇儿,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了,小姑娘年纪不大,真的很嚣张,我活了这把岁数,也是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狂徒。” 外面众人一直在吃瓜,剧情各种反转,看得目不暇接。 还没人注意到面前站着的是傅家人。 他们家名声在外,但是距离普通人的生活也很遥远,不曾见过也是正常的。 整个京城姓傅的人家不在少数,敢以傅家自居的却只有一户。 傅老一家。 傅仕南在外做官,这要不是经常关注政治的,对他这脸自然也不熟悉;戴云青跟着丈夫,也常年在外地,尤其是近十年,几乎没再京城公开露面过。 “余主播男朋友是傅家人啊,这特么还玩什么?她也不瞎,这男人长得又高又帅,都有这样的男朋友,还和宁凡纠缠?” “宁家不就是傅老一手提携起来的嘛,分量还是不一样的。” “她可能是傻子,都不知道人家男朋友是谁,就直接冲过来,你当宝贝的男人,在傅家面前也不够看吧。” …… 傅老名声在外,傅家三子一女也都十分出色,大家都把这家人神化了,在他们心底,傅家高不可攀。 能与傅家有接触,就是三生有幸,能当傅家儿媳? 谁特么还管宁家啊。 宁凡伸手扶着额头,头疼得要命,他承认自己比傅斯年差了些。 但也不是鱼目与珍珠对比这般惨烈吧,这些人可真是会瞎说八道,直接把他按在地上踩啊。 “今天我们与小余初次见面,你拿着这些莫须有的照片,造谣中伤,这些事我自然会请律师处理,记得收律师函。” 戴云青笑容温吞,话里藏针。 一个字一个字往夏雨浓心上扎。 夏雨浓心底清楚,自己这次算是彻底完了。 她双腿发软打颤,看向不远处的余漫兮,眼神怨毒狠辣,这女人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能攀上傅家。 傅沉抬手示意千江和十方,“还愣着做什么,把人丢出去。” 夏雨浓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傅家和宁家都不会放过自己的,这件事没办成,贺家那女人如此精明,肯定不会帮助自己的。 整个人好像陷入绝望的泥沼,完全无法挣脱。 她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好像被绝望包裹着。 千江直接抬手拖着她往外走,神色冷肃,就好像在提着什么垃圾。 门口的吃瓜群众瞧着屋内的人,纷纷退开,不敢再往前面凑,十方便自动自觉地把门关上。 此刻辖区附近的民警知道这边有纠纷,赶过来看一下情况,就瞧见夏雨浓,被人一脚从酒店门口踹出来。 千江拍了下手,就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边上瞬时聚集了一群人,开始对着夏雨浓拍照,她神情恍惚,此刻哪里还能注意形象问题。 她完了…… 彻底完了。 京城贺家 一个女人裹着浴巾,刚泡澡出来,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执起酒杯,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手边的手机。 放下夏雨浓出发之前,曾给她发了信息,保证这次的事情万无一失。 她泡澡这段时间,事情应该办妥了。 当她打开手机时,扑面而来的信息却是: 【夏雨浓污蔑余漫兮,惨遭打脸】 【余漫兮与傅家】 【余漫兮确系有男友,与男方父母已经见过面,对方是京城傅家长孙】 她捏紧手中的高脚杯,慢慢点开新闻。 网上关于当时的照片视频已经删除的一干二净,都是文字描述报道,充斥网络的都是夏雨浓无中生有,造谣中伤的信息。 就连宁凡所属公司也明确发了声明,说明宁凡与夏雨浓几个月前就已经结束恋爱关系,两人早就没有任何联系。 最狠的是段林白此刻出来踩一脚。 【我和小余认识很久了,她男朋友就是我好友,什么时候变成第三者了?现在造谣真的不用成本,还在人家见家长关键时候捣乱,这种劣迹艺人请封杀好吗?】 还配一张颇为无奈的表情。 这条微博被转发了上万条,评论更是多达十几万。 全部都是声援余漫兮的。 而夏雨浓的黑料也逐渐被扒出来,她以前是宁凡女朋友,圈子里许多人都给她点面子,许多事都在看在眼里不敢说。 现在墙倒众人推,什么轧戏耍大牌,一直用替身,各种抠图,虐待助理等…… 一瞬间所有黑料如井喷式爆发,让人目不暇接。 “傅家……”女人捏紧酒杯,难怪她之前帮着傅家澄清,敢情还有这层关系? 余漫兮,真有手段。 你找谁不好,偏是傅家,你是故意和我们家作对,让我们难堪啊。 夏雨浓也是个废物,调查个人,都不仔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遗漏,活该去死。 另一边 因为夏雨浓闹事,不少媒体记者全部赶到喜宴酒店这里,这边无法继续待,众人又找了替他地方小坐一会儿。 余漫兮没想到初次见面,就给傅家带来这么大麻烦,心底过意不去,除却道歉,就一直低着头。 宁凡更是如坐针毡,他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这两人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 宋风晚坐在边上,安静抿着茶水,几乎没存在感。 “小余……” “叔叔阿姨,真的对不起。”余漫兮再次道歉。 “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也是受害者,不用一直和我们道歉。”戴云青语气温和。 “我……”余漫兮还是觉得抱歉,再想道歉时,傅仕南突然出声。 “错不在你,你不用这样!”他语气生冷,颇有几分骇人气势,吓得余漫兮立刻噤声。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戴云青咳嗽两声,呷了口热茶。 余漫兮心底忐忑,不知她想要问什么? “阿姨,有什么问题,您尽管说。” “你俩发生关系了啊?” “啊?”余漫兮没想到她开口问的是这个,脸蹭的一红。 “你别害羞,我就是问问,我只是没想到……”戴云青看向一侧的傅斯年,“他平时闷声不响,还是个干大事的。” “阿姨,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 “我是过来人,我懂的,不用解释。”戴云青笑道,“现在年轻人动作就是快。” 宋风晚被茶水呛得咳嗽两下。 散场的时候,傅沉负责送宋风晚回去,宁凡要回大院,自然与傅仕南夫妇一路,傅斯年送余漫兮离开之前,傅仕南还拍了两下他的肩膀。 给了他一个眼神。 傅斯年一脸茫然,不知他想表达什么。 直到他父亲说了一句,“对女孩子要温柔点,你就是之前没处过对象,年纪大些,也不能表现的那么急切,懂吗?男人要懂得克制和控制自己的欲望。” 傅斯年一脸恶寒。 他爸是把他当什么人了。 什么叫年纪大,他也就三十出头好吗? 傅家老宅 傅仕南夫妇回到家里,关于傅斯年和余漫兮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老宅。 今天是傅斯年带女友见家长的大日子,傅家二老特意在客厅等着,尚未休息。 “爸妈,这么晚还没回房?”戴云青特意从酒店打包了一只烤鸭,“还有烤鸭,爸,您要吃点嘛?” 傅老年轻时,喜好浓油酱赤,烤鸭也是爱吃的。 他刚想开口,老太太一句话把他怼了回去,“太油腻了,这么晚,还吃什么,他血脂本来就有些厚。” “吃一点不碍事的。”戴云青看着傅老憋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斯年的女朋友真的是小余主播啊?” “妈,您消息可真够快的?”戴云青将烤鸭放在厨房。 “我和你爸刚才在看电视,都播了。”老太太笑道,“我之前就觉得那孩子不错,说话有见地,肯定不是一般女子。” “是不一般。”傅仕南点头。 “看样子你也挺满意的啊,人到底怎么样?”老太太迫不及待。 “虽然出了点小意外,人还是不错的。”戴云青一直都在观察余漫兮的反应,其实性子太软的人,才不适合傅家。 “那就行,那什么意外都不是什么大事。”老太太一心巴望着抱曾孙女。 “他俩看对眼最重要,爸妈,你们药都吃了?” “我这一心等你回来,差点把这个忘了。”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记性不如以前。 傅家二老也都80高龄,身体小毛病很多,戴云青帮二老取了药,又帮忙倒了水。 “云青,你别忙了,先歇会儿。”老太太看她穿着束身旗袍还忙前忙后,这心底是暖的。 “没事。” “这要是看对眼了,改天也得去女方家里拜访一下啊。”老太太说完这话,客厅气氛忽然变了。 戴云青心底有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傅斯年,傅仕南此刻开了口。 “那女孩是贺家人。” 戴云青手指一颤,险被开水烫了指头,急忙走出厨房,“仕南,你说真的?” “当年为了躲计划生育丢掉的那个。” 傅家二老对视一眼,大家对余漫兮的身世显然都是知情人。 ------题外话------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年年很凶猛,哈哈…… 我提到计划生育,大家应该能猜到几分,那时候生二胎都是藏着掖着的,为了躲避罚款什么的,或者一些机关工作的,怕丢工作,也有把孩子寄养到别人家的。 如果是八十、九十年代初出生的,应该知道,当时计划生育抓得挺狠的。 大家要养成每日打卡留言的好习惯啊,最近存稿腰酸背痛,脖子都要折了o(╥﹏╥)o~ 394 出生就遗弃,今晚热情的过火(2更 394 出生就遗弃,今晚热情的过火(2更 傅家大院,暗淡的灯光将客厅气氛烘托得消沉低迷。 “确定是贺家那孩子?”傅老确认。 傅仕南点头。 “贺家那老东西,简直是造孽。”老太太叹了口气。 “当年他们家为了躲避计划生育,说第一个生的孩子死了,其实就是被送到乡下了。” “亲生女儿啊,才出生,连口亲妈的奶水都没喝上,真是够狠心的。” 戴云青平复一下情绪,将药丸和温水递给傅家二老,傅老攥着药丸,一直拧眉在思索什么,“他们家是想要个男孩传宗接代。” “结果呢,第二年还不是生个女儿,又不能再说死了吧,这都是命。”老太太连声叹息。 “其实那女孩接过来的时候,我还远远见过一次,卑怯又胆小,瘦瘦巴巴的,个子还不如她妹妹高,根本不敢见人。”余漫兮前后变化太大,任是谁都不会想到,这是一个人。 又黑又瘦,穿着公主裙,不伦不类,尤其站在她妹妹身边,简直不能比。 “她妹妹在京城,上的最好的学习,学钢琴学跳舞,什么都是最好的,姐姐被送走,那时候乡下还是很苦的,收养她的那户人家也挺穷,接回来那时候……” 老太太拧着眉,仔细回想,“好像还没入学,连名字都不会写。” “忽然到了京城,面对贺家那种环境,也不适应,而且因为这件事,贺家也怕被人发现,从始至终都没管过,让她自生自灭……” 傅老接着开口,“她父亲丢了官!把责任都推给她了。” 那时候计划生育抓得紧,就是因为她父亲当时是小领导人,不能顶风生二胎,事情被揭发,肯定卸任辞官。 贺家不是没钱罚款,是怕为此丢了工作,那时候对机关单位的人员要求还是很严格的。 政府工作人员,不响应上面政策,这要是被发现,工作肯定没了,当时贺家在政坛地位不容小觑,自然不可能因为个孩子,影响整个家族。 可最终还是没躲过。 “事情被人揭发后,贺家把她视为灾星,不得不接回来,却定然不会善待于她。”老太太低头吃了药,咽了几口水,似乎想把心头那股燥郁给平复下去。 戴云青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小余回到贺家那段时间是怎么过的?” “接回去的时候认字都困难,不久就被扔出国了,也是没管过她。”老太太轻哼,“这孩子现在都不姓贺,足以见得,心底是恨的。” “怎么可能不怨恨,同样是女儿,一个在城里过得像公主,自己却只能被遗弃,就连回家,都无人期待欢迎。”傅老低头吞咽降压药丸。 戴云青抿了抿嘴,“我说吃饭的时候,我提到她家中可有兄弟姐妹时,她反应很不对劲,斯年和老三都知道?” 傅仕南点头。 “这叔侄两个真是厉害,这么大的事,瞒得这么严实?”戴云青冷哼。 四人在客厅唏嘘短叹,聊了一会儿,这才各自回房。 傅仕南简单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自己的枕头被子,已经整齐放在床边,“夫人,那我走了。” 他自动自觉地抱起被子枕头,知道今晚肯定是睡书房的命。 “记得帮我关门。” “好。” 其实傅仕南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很克制了,严肃中不失微笑。 他寻常开会都没如此正式紧张过,为什么她还是不满意? 戴云青听到关门声,冷哼出声,他是让他既要严肃,但也得保持微笑,他倒好,给她演了一出皮笑肉不笑,这是准备吓唬谁呢。 她摸出手机,给傅斯年发信息。 此刻的软件园公寓 傅斯年载着余漫兮回来后,两人在车里待了一会儿才搭乘电梯上楼。 “斯年,今晚第一次见面,出了这种事,你爸妈对我印象会不会很差?他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余漫兮忐忑不安的一路。 此刻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傅斯年一直在把玩着一个机械打火机,余漫兮忍不住咬住下唇。 “如果你爸妈不同意,我们会分手吗……” 她话没说完,傅斯年已经踱到她面前,眉头紧锁,“分手?” 那种眼神,余漫兮只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看到过,凌厉笃定,却又带着肃杀骇人之气,像是能吞噬一切。 这也是余漫兮为何第一次见他就被他吸引的原因。 眼神炙热直接,看得她有些脸红,纤细的肋骨绷不住剧烈狂跳的心跳,她轻轻咳嗽两声,试图挪避开他的眼睛。 傅斯年却已俯身,低头吻住了她…… 余漫兮完全是身体本能的躲了一下,下巴被人扳过,后侧是冰凉的金属壁,没有退路,她只来得及轻哼一声。 所有声音都被封死。 力量悬殊,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傅斯年身上的戾气。 她尚未吸上一口空气,整个呼吸都被他掠夺。 太强势。 太霸道,舌尖抵开她唇齿,凶猛的吞噬一切。 傅斯年将她彻底禁锢住,余漫兮再也动弹不得,只能被动的接受他粗暴,毫无章法的掠夺,小腿紧张到酥软战栗。 电梯早已停在16楼,两人呼吸交缠,缠绵纠缠,灼热的气息让人身子发软。 “你出轨了吗?”傅斯年低声询问,唇与唇若即若离的触碰着。 余漫兮摇头。 “爱上别人了?” “没有。” “不会分手的。”傅斯年目光暗沉,声音却非常笃定。 余漫兮耳侧只有砰砰的心跳声,傅斯年抬手按下开门键,电梯打开,他贴上她的耳朵,呼吸越发灼烫。 “去你家,还是我家?” 余漫兮开始发抖,“嗯?” “那就去你家。”傅斯年拉着她直接回了余漫兮的屋子。 许是得到傅斯年的肯定答案,两人刚进屋,就吻到了一起,余漫兮也显得格外热情。 她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傅斯年看着高冷,绝壁不是性冷淡。 这特么有点热情的过火了啊。 两人从门口一直亲到客厅。 战况激烈。 年年趴在小窝里,本来已经跑过去迎接主人,余漫兮随手扔了包,差地砸到它脑袋,吓得它又缩回了窝里。 傅斯年力气很大,将她按在墙上,一路亲下去。 ……余漫兮双腿不自觉的圈上他的腰。 也就在这时候,傅斯年手机震动起来。 “电话。” “回头再接。”傅斯年咬着她的唇,箭在弦上,这时候让他忍了,总是憋屈难受的。 可是手机一直在震动,余漫兮不停推搡他,“先接电话。” 傅斯年摸出手机,两人看到来电显示是【母亲】,余漫兮吓得急忙从他身上退下去,傅斯年压着她,并未让她直接离开。 不过看到戴云青电话,傅斯年那点火气也被浇得差不多了,他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喂——” “你和小余还没到家?” 傅斯年独来独往习惯了,没有和人汇报行踪的意识。 他和余漫兮靠得很近,可以很清晰的听到两人的对话,他母亲此刻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想聊今天见面的事情,她一颗心瞬时提了起来。 “嗯。” “她的事,我都清楚,她人不错,有空可以带她回来来趟老宅,你奶奶挺喜欢她的。” “好。”傅斯年点头。 余漫兮听到戴云青这么说,激动地险些跳起来,死死咬着唇,控制自己别发出声音。 “不过还有件事啊……”可是戴云青话锋一转,吓得她一颗心瞬时吊了起来。 “什么?”傅斯年同样蹙眉。 “小余今天送的那套护肤品很不错,你帮我问一下那里面的赠品口红是什么色号的啊,颜色很漂亮,我想买一个给你二婶。” 傅斯年错愕,口红? “口红不都是红色?” 这种颜色有什么可细分,看着都差不多啊。 “你给我滚,去找小余接电话!”戴云青气结,什么叫口红都是红色? 单身三十多年不是没道理的。 ------题外话------ 口红都是红色?年年,你很棒啊,给你点赞。 傅斯年:…… 小鱼儿出生是以我一个朋友为原型写的,她爸妈都在机关单位,她出生就被丢到乡下一个亲戚家了,上初中才被接回来,她父母接下来生的还是女孩,和她差了不足两岁,生活的环境真的不能比。 395 三爷恐吓亲侄子,没羞没臊(3更) 395 三爷恐吓亲侄子,没羞没臊(3更) 自从余漫兮见了家长后,她和傅斯年的事情就传开了,隔天上班时,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很怪异,都比平常客气。 就连台长都破天荒的过来巡查,特意问了她考试情况。 还叮嘱她什么,“工作重要,个人问题也不能耽误啊。” 她嘴角一抽,台里巴不得在职女员工别请婚假、孕假,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个人问题。 “你什么时候结婚,可别忘了给我请帖。” 余漫兮悻悻一笑,就这么想给她送礼金? 而大院里的人,也都知道傅老家大孙子的终身大事终于有着落了,女方漂亮能干,傅老出门遛弯时,没少被人道贺,回家时,嘴角还挂着笑。 傅沉正在和戴云青核对宾客名单,看着他父亲仰天大笑回来,微微蹙眉。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老太太已经很少见他如此开怀。 “他们都夸那小余漂亮又能干,我这脸上有光。”傅老笑道。 傅沉撩了下眼皮,“一没订婚,二没结婚,你高兴的是否太早了。” “你这小子浑说什么,你就是自己没对象,酸吧你。”傅老冷哼。 傅沉低头不语。 谁说他没对象了,他谈的比傅斯年还早好吗? “老三,等你带女朋友回来,父亲会更高兴的。”戴云青笑道。 傅沉没作声。 现在谁都不知道,傅沉恋情被傅家知道时,换来的却是一顿家法惩戒。 “对了老三,乔家和严家人过来,位置你别排错了。”戴云青瞄到名单上最上方就是这两家人,出声提醒。 “嗯?”傅沉挑眉。 “父亲和乔家亲近,把乔望北安排在父亲那桌原也可以,你二哥一家不是要回来吗?你二哥肯定要坐父亲一起,这不是出了聿修那档子事吗?”戴云青无奈摇头。 “这乔望北又是个暴脾气,我怕安排在一起,让他见着聿修,指不定会动手。” 傅沉挑眉,这还真有可能。 “这个位置你记得排开点。” “我会安排。”戴云青不提这个,他都差点忘了,傅聿修这小子快回来了…… 傅沉从老宅回去的时候,还特意给傅聿修打了个电话。 傅聿修还在国外,因为时差原因,已经上床睡觉,被电话吵醒,本来还有些气恼,看到来电显示,险些从**滚下去。 卧槽! 他家三叔怎么给他打电话了? 手机震动着,宛若烫手山芋,他紧张得直吞口水,手指颤抖着,本想滑动接听,这一紧张,忽然就按断了。 傅沉眸子一紧。 好小子,敢挂他电话,几个月不见,胆子肥了。 他是清楚,傅聿修此刻那地方已经是夜里,不存在上课不方便接电话的时候。 傅聿修也是傻了眼。 “尼玛——”傅聿修懊恼不已,他、他居然把他家三叔电话挂了? 他在心底思量措辞,又给傅沉回了个电话,对方直接挂断。 我靠,他家三叔果然生气了。 隔了几分钟他回拨过去,傅沉这才接起电话,“喂——”端着长辈架子,声音压得很低。 “三叔。”傅聿修真的是被他吓大的,心底还是怕他的,说话也透着几分讨好。 “你小子可以啊,挂我电话?” “我睡着了,没注意是你的电话,不小心按断了。”傅聿修怯生生说道。 十方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傅沉。 他家三爷可真是厉害,在老宅受了气,拿小辈撒气?恐吓亲侄子? “是嘛?”傅沉说话咬字,尾音拖得很长,就好似故意在折腾人一样。 “肯定的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爸妈他们过几天到,我可能要到下周,处理一下学校的事情,我今年不是大四了吗?想回京城。” 十方瞧着他家三爷脸色一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阴沉下来。 这聿修少爷说什么了,能让他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你要长期待在京城?”傅沉挑眉,怎么说都是宋风晚前任未婚夫,抛去血脉亲情,也是情敌。 “最起码待3个月吧,想找个公司实习,三叔,你的公司里……”孙琼华一直希望他能和傅沉、傅斯年搞好关系,他才硬着头皮开口。 想去傅沉公司当个实习生。 “你要来我公司实习?”傅沉眯着眼,手中盘着串儿,眼底晦涩不明。 十方此刻正在等红灯,视线盯着红绿灯,耳朵却竖起,安静听着后排的对话。 聿修少爷要去三爷公司上班? 这小子怎么想的,干嘛不去二爷公司。 龙潭虎穴的,他是真不怕死啊,还想往里跳? 就在十方以为傅沉会拒绝的时候,他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邪笑,“可以,你把简历发给我,我回头让十方根据你的具体情况,帮你安排工作。” 傅聿修就是试探着开口询问,没想到傅沉真的会答应,喜出望外,“谢谢三叔,您不用特别照顾我,就当我是普通实习生。” 傅沉笑道,“我只会更加严厉的监督你。” “应该这样的。”傅聿修以为傅沉只是开玩笑的。 等他真的到傅沉公司实习,这才知道…… 他家三叔那是真的严苛。 “那你继续睡吧。”傅沉说着挂了电话。 傅聿修还很兴奋的和父母说了这件事。 孙琼华一直觉得自己对不住傅家,不知怎么和傅家人相处,她之前和傅沉也闹了不愉快,没想到他还愿意接纳自己儿子去公司实习。 她当即觉得自己之前真的太小气自私,傅家还是把他们当一家人的。 她甚至还暗自反思,回去之后一定要和傅家人好好相处。 孙琼华哪里知道,傅沉看得压根不是什么好人,做事都是有自己理由的。 十方瞧着傅沉挂了电话,才开口询问,“三爷,您真要接纳聿修少爷来公司实习?” “我是他三叔,侄子请求叔叔,我要是不答应,不是显得太冷漠不近人情?”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十方嘴角抽搐着。 您从小欺负人家还少吗?现在谈什么良心发现,要关心爱护侄子? “他和宋小姐关系毕竟特殊……” “就是防止出现什么不可预期的事情,所以才要把他看在眼皮底下,在我地盘,还能抢了我的人?” 傅沉摩挲着下巴,笑得诡异。 十方恶寒,他就知道,他家三爷怎么会突然如此好心。 傅聿修这傻叉,这不会羊入虎口嘛? 傅沉挂了傅聿修电话,才给宋风晚拨了电话,他知道她的课程安排,今天下午应该是没课的。 “喂,三哥……”宋风晚接电话速度很快。 “在做什么?” “我在沂水小区这边,买了几套新床单,回头严叔、舅舅他们过来,要来这里住,顺便晒一下被子。” “怎么没和我说?” “你不是忙吗?也没多大的事。” 傅沉指尖摩挲着佛珠,“晚晚,我想你了。” “嗯?”宋风晚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得有点懵,他们昨天还一起吃饭了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傅沉就说了一句。 “我去你家找你。” 话音一落,十方愕然:“……” 三爷,您绕了个弯子,敢情就是想去找人家呗。 他挂了电话,就示意十方调转车头去沂水小区。 “三爷,您不是约了六爷听戏?” 傅沉眯着眼,给京寒川打了个电话。 京寒川此刻已经从家里出发,前些日子,梨园被闹事,东西被打砸,京家趁此机会,将梨园重新翻修一下,明天正式恢复营业,今天他找傅沉过去,无非是想让他评价一下舞台布景之类。 毕竟某人是行家,嘴巴也够毒。 他手机响起,瞧着是傅沉,还以为他已经到了,“你到了?” “临时有事,去不了了。” “嗯?” “去找晚晚,媳妇儿比较粘人,抱歉。” 京寒川捏紧手机,发个信息来就好了,还特意打个电话来炫耀? 傅沉,也许你得要点脸。 “六爷?”京家人看他脸色不好,斟酌开口。 “去梨园。” “今日听什么?” 京寒川挑眉,“让他们准备《击鼓骂曹》。” 这出戏说的是三国时祢衡大骂曹操的选段。 京家人咋舌,其实他们家六爷是想骂三爷吧。 ------题外话------ 三更结束…… 大家别忘了留言打卡,投票呀,么么(* ̄3)(e ̄*) 三爷最近有点飘啊,六爷,你直接骂他吧【捂脸】 三爷:我还是你最爱的男主吗? 叶九霄:她曾经也说最爱我。 燕殊:+1。 莫七:同上。 …… 396 三爷想调教晚晚?师兄杀到 396 三爷想**晚晚?师兄杀到 沂水小区 随着傅老寿辰临近,乔望北父子与严望川会在最近抵达京城,可能都会逗留一段时间,住酒店也是一笔开销,京城有闲置空房,他们就三个男人,住在一起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虽然请了钟点工打扫过了,宋风晚还是抽空买了新的床单被罩。 老太太只考虑到宋风晚,托人弄得**用品都是粉蓝的,就连备用的被罩都是黄色碎花的。 她实在想象不出,严望川或者乔望北、乔西延躺在这样的**,会是一种什么魔性画面。 听到开门声时,料想是傅沉到了,“三哥,你先坐会儿,我马上就好。” 傅沉进屋时,相比之前过来,房间多了一点绿植,显然是布置过了,他刚打算进屋的时候,宋风晚已经走了出来,整理床铺是个体力活,她脱了外套,里面穿了件白色齐肩的薄毛衣,贴身款。 额角渗出一点细汗,绒发贴在额角,随着她呼吸,胸口微微起伏,傅沉艰难的移开眼。 “我买了樱桃,昨晚你说想吃。” “学校卖得太贵了,没舍得买。”现在许多水果都是一年四季都能吃得到,只是不当季,价格略贵。 傅沉进了厨房洗樱桃,宋风晚就站在边上看着。 樱桃红得诱人,她莫名咽了下口水。 “尝一下?”傅沉将一颗洗好的樱桃,送到她嘴边。 宋风晚张嘴咬住,“唔……不大好吃。”她微微蹙眉,看着很红,入口却生津酸涩。 “是嘛?”傅沉自己尝了一口,“我这个是甜的。” “唔?”宋风晚咋舌,自己人品有这么差。 “要不要再尝尝?”傅沉笑道。 宋风晚舔了舔嘴角,目光落在他削薄微红的嘴唇上,他下意识舔了下上唇,垂头继续帮她洗樱桃。 傅沉这张脸,生的是极为好看的,眉目如画,清隽淡雅,怎么看都不觉得腻味,他早就注意到了宋风晚的注视,偏头冲她一笑…… 一片灿然。 宋风晚心头一颤,忽然想起自己室友和自己说的话。 “晚晚呀,这男人啊,不能什么都听他们的,偶尔可以使使小性子,你看你这嘴,只要见他之后,必然都是肿的。” “他这完全就是不知节制啊,不能他想要你就给啊。” “咱们得矜持点。” 宋风晚咬着嘴唇,可是面对这样的傅沉,她真的矜持不了啊。 “这个应该是甜的。”傅沉将一颗樱桃送到她嘴边。 宋风晚张嘴含住,还未回过神,傅沉已经凑过来…… 樱桃还没完全入口,他张嘴,咬住另一边,他呼吸很淡,熟悉的檀香味,紧接着她似乎听到了傅沉张嘴咬住樱桃的声音,一股甜水儿涌入她唇边。 “怎么样?”傅沉俯低身子,视线齐平,冲着她笑得分外撩人。 他今日穿着简单的白衬衣,一袭黑色经典款风衣,将他身子衬托得颀长俊直,他的鼻尖轻轻蹭着宋风晚的,“怎么不吃……” 宋风晚这才将樱桃吞入口中,因为有核儿,她嚼了几下。 “是不是甜的。”傅沉低低笑着。 “嗯。” “你更甜……”傅沉在她唇边啄了一口,刚准备更深入一点,宋风晚忽然想到室友说什么矜持的问题,忽然躲避两下。 这让傅沉眉心拧紧,十分不悦,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怎么了?” “没、没事。” 两人一拉一扯,傅沉又生怕弄疼她,结果宋风晚猝不及防,将他整个人推到了厨房的墙上,傅沉手指一勾,宋风晚整个人就贴了过来。 又怕撞到傅沉,下意识伸手撑在墙侧。 形成了她把傅沉圈在墙上的奇怪姿势。 傅沉低头打量着两人奇怪而又尴尬的姿势,“晚晚,原来你是想壁咚我?” “不是……”宋风晚简直想哭,这都是什么鬼啊,怎么就变成他把傅沉推倒了? “原来我们家晚晚一直想要把我推倒?”傅沉明知她不是故意的,还非得恶趣味的逗弄她,“你直接说,我可以满足你的。” 宋风晚刚想抽身离开,肩膀被人按住,整个身子被一股大力翻转。 下一秒,一具微凉的身子就紧贴过来。 将她狠狠按在墙上,她刚忙完,身上还有未散的热意,傅沉身子则吹了秋风,凉意渗渗。 两相触碰,宋风晚倒吸一口凉气,心悸不止。 “你怎么又……” 傅沉双腿抵着她的,她无法挪动,男人靠得太近,身上是凉的,呼吸却带着灼人的热浪,让人心跳紊乱。 “我看你有反扑的心,却不大会下手,我觉得有必要好好教教你。” 宋风晚脑子里蹦出两个字: **! 这个词用在男女之间,好像总有点特别的味道。 “三哥……”宋风晚扭了下身子,绯红的小脸,好像盛夏的合欢花,红艳如火,娇艳欲滴。 他喉咙滚动两下,呼吸重了几分,忍不住又往前贴近几分。 鬼知道她此刻说话声音多么娇软诱人。 傅沉低头,咬住她艳色绯红的小嘴,“好好感受……” 宋风晚欲哭无泪,感受个毛啊,又不是第一次接吻了。 湿漉迷乱的一吻结束,宋风晚舔了舔嘴角。 又肿了。 待会儿回去肯定又要被室友笑话了,他怎么每次都这么用力。 沂水小区这边毕竟不常来住,也没做饭的食材,而且这两人都不会做饭。 宋风晚吃樱桃的功夫,傅沉已经点了外卖,准备和她一起吃了晚餐再回去。 忽然一阵凉风从窗口吹来,宋风晚急忙起身关上窗户,阳台还晒着被子。 此刻才下午五点多,外面黑云压城,狂风将小区树木吹得四散乱晃,“好像要下雨了。” 也就两三分钟后,细密的雨点敲鼓密锣般砸在窗户上,伴随着疾风,几欲破窗而入,转瞬间,风吹鬼哭,风雨迫城,分外吓人。 “预报没说有雨啊。”宋风晚站在窗边,若是一直按照这个趋势下的话,自己还怎么回去上晚自习。 “预报有时候不准的。”傅沉走到窗边,他倒巴不得与宋风晚共处一夜。 “我带伞了,你不是还有车?” 傅沉指着窗外,一个男人的伞被风吹得稀烂,整个人被伞拖着走,这种时候还不如不撑伞。 宋风晚吞了吞口水。 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外卖延迟,宋风晚手机震动两下,特别的铃声提示。 她平常qq群消息都是屏蔽的,又担心遗漏重要信息,所以把他们班班长信息设置为了特别关注,信息提示音是不同的。 【由于今晚大雨,晚自习临时取消,各个宿舍的同学互相通知一下,明天上午八点美术史,老师会点名,大家别迟到。】 群里顿时沸腾了。 “怎么了?”傅沉询问。 宋风晚咬了咬唇,“班长说今天晚自习取消了。” “是嘛?”傅沉看似很淡定。 其实心底已经乐疯了。 “这雨一时也停不了,找个电影看?”傅沉提议。 “嗯。”宋风晚只得坐回沙发上,继续低头吃着樱桃。 挑来选去,最后还是看了经典的《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似乎何时翻出来,都能看出不一样的感受。 不多时,外卖就来了。 电影时间很长,宋风晚今天忙着铺床,已经累得够呛,看了一半就靠在傅沉肩上,昏昏沉沉睡着了。 傅沉偏头看她,“晚晚……” 他是想和她说,让她回房睡的,只是她看起来实在困倦,双腿蜷缩在沙发上,紧紧靠着她。 小小一只。 傅沉将电视调成静音,歪头打量着她,她缩成一团,姿势有点别扭,稍微挪了下身子,整个身子贴过来,呼吸之间,还有一股子樱桃的香甜…… “回屋睡?”傅沉压低声音。 宋风晚似乎没听见,反而往他身边又凑近了几分。 傅沉倏然一笑,低头亲了下她的嘴角…… 此刻沂水小区单元楼门口 千江和十方站在楼梯口,等着雨势小些回家。 傅沉刚才已经给他们发了信息,说今晚给两人放假,他和宋风晚今天显然是要留在这里过夜的。 可是即便放假,这瓢泼大雨,也走不了啊。 外面都要被淹了。 千江斜靠在墙上,一直慢条斯理抽着烟,显然并不着急。 “还有烟没?”十方显得很烦躁。 “喏——最后一根。”千江将手中抽了一半的烟递过去。 “我擦,你让我吃你口水?” 千江没作声,低头自顾自的抽着。 “这雨可真大,到底什么时候停啊,本来还以为能睡个早觉,这特么天都要黑了,还不见小,叫个车都不来,这特么要走到小区门口,准得淋成落水狗。” “你是狗,我不是。”千江直言。 十方语塞,“你特么这时候还和我掰饬这个……” 他正欲和他好好理论一番的时候,看到一辆出租车疾驰而来,八成是送住户的。 “哎呦我槽,这车该不会是到我们这个单元楼的吧,这是哪位好心人啊。” 眼看着车子缓缓停在单元楼门口,十方乐不可支,生怕师傅走了,急忙冲出雨幕,拍打着副驾驶车窗。 车窗降下来,十方兴奋得张嘴要说什么,看到副驾位置上的男人,直接吓得懵逼了。 他就说京城好端端的怎么突遭暴雨,他还吐槽,可能是哪路神仙来历劫。 这特么哪里神仙啊,这分明是魔鬼来了啊。 “师傅,支付好了。”副驾的男人,一袭严肃精致的西装三件套,眉眼冷涩,余光瞥了眼十方。 傅沉身边的人。 他既然在这里,那小子肯定也在…… 这是他母亲提供给宋风晚平日放假休息用的,也能放放行李,这丫头倒好,跑到这里约会来了。 这次是他来得早,要是乔家父子先到一步。 这丫头怕是要被打死。 “……先生,去哪儿啊?”司机询问十方,他一直不说话,弄得他有些烦躁,“雨都打进车里了啊。” “哦,我接人的,不打车。”十方悻悻说道。 “帮我取行李。”严望川声音比秋雨还凉上几分。 这里距离单元楼门口,仅有七八步的距离,严望川是从机场直接过来的,他推门下车,大步走到单元楼门口。 千江本来还想,十方这傻缺,站在雨地里发呆?犯什么傻。 此刻瞧着下来的人,手指一抖,指腹被烟头烫了一下。 他几乎是下意识摸了下口袋里的手机,严望川一记冷眼射过来,“想做什么?” 随手掸了下衣服上的落雨,动作又快又急,带着股狠劲儿。 千江最终没摸出手机,三爷,您自求多福吧。 “严先生,您怎么提前过来了。”十方从车内搬出两个28寸行李箱,这人是来干嘛的,带这么多东西? 严望川瞥了他一眼,“我过来是不是需要提前通知傅沉?” 十方低头不语。 三人进入电梯后,十方还试图给傅沉发信息,可惜电梯内信号太弱,消息一直传不出去。 “我都到了,现在提醒他,也来不及了。” 严望川眯着眼,他倒想看看,傅沉这小子到底能对一孩子禽兽到何种地步。 ------题外话------ 最近貌似有双倍月票活动,有月票的支持一下月初哈,爆更真的很肥,我正在努力存稿啊~ 三爷,你应该庆幸,来的不是乔家人,不然我怕你…… 哈哈,会被刻刀凌虐成筛子。 397 三爷,今夜要与师兄一起睡(2更) 397 三爷,今夜要与师兄一起睡(2更) 屋外天气灰蒙雾沉,急雨如骤,伴随着入秋的凉风,强劲的席卷着整个京城。 严望川抵达京城时,已经开始下雨,排队等车就耽误半个小时,他原打算直接打电话给宋风晚,带她吃晚饭,眼看着暴雨倾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也没让乔艾芸通知宋风晚,她若得知自己到了,怕是会冒雨出来,自己要逗留许久,没必要急于一时。 提前一周抵达,并不仅仅是来参加傅老寿宴,还有一些公事要处理,总不能直接告知傅家,他提前来了,傅家老太太的性子,肯定会忙着招呼他。 他们家近日都在忙活傅老寿宴,他也不愿这时候打扰,给人添麻烦。 所以他没通知任何人,直接到了沂水小区,准备等雨停了,再做打算。 哪曾想会碰到千江十方。 那就说明傅沉必然在…… 这两人可真是厉害,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这是让她寻常休息逗留的地方,这两人来这里“偷情”? 千江和十方站在他身后,同样心惊胆战。 他们现在只祈求他家三爷克制点,千万别搞到**什么的,不然真的会被打的。 “严先生,敲……敲门?”十方浑身淋了雨,他所经之处,地面晕了都是水,他故意提高嗓门,试图提醒傅沉,“严先生,我帮你敲门。” 严望川瞥了眼十方,从口袋摸出钥匙,“你扯着嗓子吼什么?” 他这点把戏在严望川面前压根不够看的。 严望川插入钥匙,轻松将门拧开,一推开门,就看到傅沉正把宋风晚压在沙发上。 宋风晚早就被傅沉吻醒了,两人不过是靠在沙发上腻歪了一下,外面风大雨急,十方即便提高嗓门,声音也早就被激烈的风雨声掩盖,所以直到门被打开,宋风晚是率先看到严望川的,急忙伸手推开傅沉…… 傅沉余光看到严望川,这才从沙发上起身。 “严叔!”宋风晚从沙发上跳起来,低头看了眼衣服,完整无缺,并没什么不妥,可是一抹红晕爬上俏脸,生生从耳后红到了脖子根。 就和小时候做错事被父母抓包一样。 羞耻难堪啊。 宋风晚脑袋嗡嗡作响,完全无法思考,张了张嘴,又不知怎么开口解释。 “严先生,您怎么来了?”傅沉表现如常冷静。 严望川是知情人,又不是旁人。 他看了眼严望川后侧的千江十方,这两人可真是厉害,不拦着点,或者通知他,居然一路把他领来了。 十方被他看得心虚,这能怪他们嘛,他都不要脸的在门口喊了,您听不到啊。 还特么在这儿耍流氓,被岳父当场抓了,怪谁? “这是我家,我不能来?”严望川轻哂,这小子怎么搞得好像自己才是客人一样。 “严叔,您提前过来,怎么不说一声啊,我去接您啊。”宋风晚红着脸,后背吓出了层热汗,脑子也是一团乱。 “你母亲在家很担心你,生怕你独自在外过得不好,让我提前过来,带你出去改善一下伙食。”严望川打量着餐桌上还没收拾的外卖餐盒。 “您吃饭了吗?我帮你叫外卖吧。”宋风晚立刻转移话题。 可是严望川并不理会她,直接来了一句。 “我如果不是提前过来,压根不会看到,他把你压在沙发上,卿卿我我的画面。” 宋风晚伸手扯着傅沉衣服,可怜兮兮。 “严先生,你吓着晚晚了。” 严望川气结,这小子怎生如此不要脸。 要不是你俩在屋里那什么…… 他能吓着她? 搞得现在他反而像个恶人。 这小子惯会耍嘴脾气! “没事,他也不会说出去的,他是我们的同伙。”傅沉安慰道。 宋风晚点了下头,严望川脸彻底黑透。 自从乔艾芸怀孕后,他每日都在担惊受怕,生怕哪天这两人关系捅破,她气得上火影响身子,虽然此刻已过前面危险的三个月,可是她年纪毕竟大了,所有事情都得格外小心。 同伙一词,实在扎心。 “我帮您叫点吃的。”傅沉示意千江帮他将行李搬进来。 “严叔,您要在这里待多久啊?带这么多东西?”两个28寸的大箱。 “你妈给你买的棉衣,还是一些吃的。”严望川平素出差,只会带个小的登机箱,若不是因为宋风晚,哪里需要如此费力。 “谢谢严叔。”宋风晚去洗漱间,帮他拿了条干毛巾。 “晚晚……”严望川将她带到一边。 “嗯?” “女孩子独自在外,还是要有防范意识的。” “啊?” 严望川本不善言辞,所以他说这番话,十足是准备了很久,“现在这个社会,坏人不少。” “你年纪不大,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尤其是有些人……”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傅沉。 “看着人模人样,指不定是披着人皮的狼,还是要多注意。” 这也算是来自严望川作为一个老父亲的忠告吧,宋风晚笑着点头,“我会注意的。” 严望川看她听的认真,以为这丫头会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没想到,她一转身,就开始甜腻喊着三哥。 真是魔怔了。 这小子除却生了张好皮相,心肝都黑透了,她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 直至天色彻底黑透,外面的雨也不见小。 “傅沉,九点多了。”严望川握着遥控器,他就想看看,这小子打算何时离开。 “外面雨太大。”京城已经发布了暴雨预警,云锦首府距离这里开车也得一个小时,暴雨出行,很容易出事故。 “要不就留下住吧,外面确实寸步难行。”宋风晚小声说道。 这房子虽然是三室两厅,一个主卧,一个客卧,一个书房,就是说只有两张床。 “晚晚睡一间,我睡一间,你……”严望川眯眼看着他。 自己已经被这小子害惨了,总不能在他眼皮下,还能让他如此嚣张放肆吧。 “我睡沙发。”傅沉笑道。 反正等严望川睡着了,也可以再…… 严望川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直言道,“晚上客厅有点冷,这里也没有多余的被子,你跟我睡吧。” 傅沉怔愣,“我、我和……” “难不成你想和晚晚睡?” 傅沉自打有记忆开始,就没有和父母睡过一起,从来都是独自一个人,也就以后和宋风晚同床共枕过,就连段林白、或者京寒川,都没和他躺过一张床,最多算上怀生,那只是一个孩子。 让他和严望川睡…… 宋风晚低头憋着笑,“那我先睡了,晚安。” 她说着一头钻进卧室。 …… 傅沉到房间时,严望川正在收整行李,他是个十分规整严谨的人,就连脱下的衣服,都折叠的一丝不苟。 他瞧着严望川脱了衣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他严肃自律,从未落下锻炼,身体素质自然不用说。 傅沉撩了下眼皮,莫名想到四个字: 老当益壮! “我要和夫人视频,麻烦你躲一下,别入镜。”严望川提醒。 傅沉脸一黑,你和老婆视频,我还得躲着? 房间并不大,一张床已经占了大半位置,严望川还得摆上电脑,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视频,房间里所剩唯一的摄像机视角,就是门边,傅沉就贴着门,听他聊了半个小时视频。 傅沉将手机调成静音,除却和宋风晚发信息,就是在群里和几个朋友聊天。 浪里小白龙:【寒川,你还没回去?今晚雨这么大,你怕是要住在梨园了。】 京寒川:【嗯。】 傅沉:【我今晚也没回去。】 浪里小白龙:【不要脸,又去勾搭小嫂子了吧。】 傅沉想请京寒川帮自己留意一下乔家父子的情况,免得这两人突然造访,打得他措手不及。 今日敲门进来的人,但凡是他们,他今晚铁定留不了全尸。 当他私戳京寒川时,系统提示:【对方已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他)的好友。】 傅沉挑眉,需要如此记仇?直接删除拉黑? 群里段林白还在叫嚣着,说他有异性没人性,鬼知道他今晚居然要和未来岳父同床共枕! ------题外话------ 三爷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今晚来的若是乔家人,自己留不下全尸,哈哈…… 三爷,祝您一夜好梦。 三爷:…… 398 六爷:想泡我?丢去喂鱼(3更) 398 六爷 想泡我?丢去喂鱼(3更) 屋外骤雨疾风,直至晚上十点多,雨势才渐小。 严望川已经视频结束,全程没提宋风晚,只说明天会联系她,两人基本都在说养胎的事情,乔艾芸在家也待不住,报了个孕期课程,平常都是严望川陪她去。 这还是两人婚后第一次分隔这么久,她说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严望川也不放心,视频结束,又给严少臣打了个电话。 “啊?”严少臣一听上什么孕期课程,整个人都傻了,“大伯,我陪大伯母……” “你以后也要结婚生孩子,年轻人多学点,只有好处没坏处,也可以让你提前体验一下做父亲的感觉,明早九点,去接你伯母,别忘了。” 严望川本就是个十分强势的人,严少臣压根没办法拒绝,支支吾吾得,偏又想不出一个拒绝的理由。 傅沉挑眉,严少臣也是个倒霉孩子,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去上孕期课程。 体验做父亲?这提前体验的未免太早了些? 有这样的伯父,这孩子也是够悲催。 傅沉瞧他打电话,给宋风晚发了个信息,才推门走出去。 宋风晚刚洗了澡,推门出去时,客厅一片漆黑,依稀能看到傅沉站在窗边,她裹着外套走过去,“严叔还在和我妈视频啊?” “没有,在征壮丁。” “哈?” “让严少臣陪芸姨去上孕期课程。” 宋风晚忍不住笑出声,“那估计很快就结束了,你快回去睡觉吧,我明天还得早起去上课,晚安。” 她等了半天,不见傅沉开口,刚想问他怎么了,他却一本正经开口,“我突然觉得非常不安。” “怎么了?” “今晚没法再见你,没法搂着你睡觉。” 宋风晚忽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儿,他怎么总是如此一本正经的撩人,他似乎根本不懂,女生听到这种话,真的心乱如麻。 “又不是见不到了,明天不是还能见。”宋风晚支吾着。 “好久。”傅沉俯低身子,凑到她面前,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脸,在她唇边啄了一下,方才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轻热热的吻,“度日如年。” 尤其是今晚还要和严望川一起睡。 “很快的,快回屋吧。”宋风晚瞧他穿得单薄,也怕他感冒了。 傅沉回去的时候,严望川早已打了电话,钻进了被窝,两人今晚还得共同一床被子,傅沉瞬时觉得头更疼了。 严望川看到傅沉还站在床边,微微蹙眉,“怎么不上来?” 若是让这小子睡沙发,他肯定半夜就溜到宋风晚房间了,严望川和他虽是同伙,暂时奈何不了他,也想给他使绊子,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松得逞。 “我……”傅沉微微挑眉,说真的,和男人睡,实在不舒服。 况且还是未来岳父。 人家都是和媳妇儿睡,他怎么就和媳妇儿他爹睡了,简直要命。 这种事他还没法和任何说,若是被段林白知道,怕是得笑死。 “第一次?”严望川以前跟着乔老进山寻石,都是一群师兄弟挤在一起,脱了衣服睡过一张炕,和男人睡一起,对他来说,并没什么特别。 瞧着傅沉如此扭捏作态,活像个大姑娘,这让他略有点嗤之以鼻。 傅沉挑眉没作声。 他这话若是和女人说的,肯定能听出不一样的味道。 “凡事总有第一次。”严望川表情稀缺,说话都严肃正经。 难不成他还想来第二次? 傅沉硬着头皮上了床,两人之间隔了一条楚河汉界,索性两人睡觉都不会乱动,也不会互相打扰。 只是边上睡着男人,这感觉实在怪异。 严望川赶了一天飞机,沾床就睡了,傅沉却辗转难眠,刚想拿手机给宋风晚发了个信息,从身后幽幽传来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 “关灯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晚晚也差不多睡了,你差不多一点。”那语气已经算是威胁了,“你如果睡不着,我们可以聊会儿天。” 与未来岳父躺在一张**夜聊? “我只是看一下时间。” 傅沉惊得心头一跳,这一夜都没睡好。 翌日 宋风晚上午有课,还得回宿舍拿书,七点不到,就被严望川送到了学校,他临走之前,还叮嘱傅沉。 “雨停了。” 意思就是,你可以滚了。 “我明白。” “晚晚舅舅和表哥随时会过来。”严望川警告,那眼神分明在说:你的皮给我绷紧了,不许再过来。 京大女生公寓,严望川把租来的车子停在宿舍楼前不远处,将乔艾芸给她带的衣物吃食拿出来,“自己提上去?” 这东西装了差不多两个大箱子,实在笨重。 “我室友会下来接我。” 等了约莫半分钟,胡心悦和苗雅亭就跑了下来,因为有课,两人穿戴整齐,瞧着严望川的时候,还乖巧喊了声叔叔。 “嗯。”严望川不咸不淡的应了声,表情稀缺到严肃可怖。 他又依照乔艾芸所说的事情,叮咛了两句。 两人帮宋风晚将东西提上去,胡心悦还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晚晚,你爸长得好恐怖啊,都不会笑的,他看着我的时候,我心脏快得都要跳出来了,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搞设计的。” “你这算是女承父业吗?” 许是不愿提起宋敬仁的事,宋风晚也就没反驳他不是自己生父,这些事情也过于复杂,一时也解释不清。 “你爸要待多久啊?”苗雅亭询问。 “应该会有一阵,中午他会来接我们出去吃饭。” “这怎么好意思。”胡心悦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难掩小雀跃。 严望川这次来京城,除却给傅老拜寿,还有公司的许多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来京大招人,主要是公司缺搞设计的人才,对这方面他素来都是自己严格把关。 他直接抵达美院柳宏院长的办公室。 “严先生,您来得很早啊。”柳院长笑着招呼他坐下。 “送女儿来上学。”严望川直言。 “晚晚这孩子确实不错。”柳院长笑道,从自己抽屉里拿出一叠设计图给他,“这是我选过的一些设计稿,这些都是我们院有意愿去严氏工作的学生或者老师的,您可以拿回去看看。” “谢谢。”严望川伸手接过。 上面的所有名字都被隐去,这样才能更客观的评述所有设计稿。 严望川随意翻了一遍,从里面抽出一张图。 柳宏眯眼看了下,心底暗忖,这严望川眼神够毒辣的,居然直接挑中了里面最好的一张。 可是他看了半天,还是将设计图排除在外。 “这个图不好?” “有形无神。”严望川眯眼盯着那个图,总觉得这笔触画风说不出的诡异,模仿乔老风格的人很多,这个人的却让他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张图看着让人不舒服,几种画风杂糅,好看也别出心裁,就是怪。 柳院长诧异,着实不懂严望川到底想要什么样的设计图,这可是高雪的得意之作,他们院特意挖她过来的,这样的作品还瞧不上? 严氏集团,是看本事,不看资历的地方,虽然地处南江,但年薪高,尤其是年终奖,格外丰厚,不少学设计的学生,毕业之后都极其想去严氏集团。 就连高雪也不例外,她虽然已经被聘为京大讲师,但高校薪酬,和企业自然没法比,她还无比自信觉得自己一定会被选中。 另一边,京城梨园 傅沉回云锦首府前,得知京寒川还没回京家,特意去梨园走了一圈。 京寒川这人傲娇得很,如果傅沉今日不来,他下次怕是极难进京家的门了。 “三爷,您来了,六爷在后院。”京家人领着傅沉往后面走。 后院是给梨园这些京戏演员平素训练的地方,唱念做打,唱戏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许多都是从小练的童子功,他尚未进入后院,就听到不少人在吊嗓子。 一群人排排站吊嗓子,那声音说不上美,傅沉清了下嗓子。 隔着老远,他就看到了京寒川,身上穿了一身青色西服,个子高,身段好,那素青的颜色,将他衬得眉眼如画,潇洒落拓,光是这扮相就极美。 京寒川跟着自己母亲,耳濡目染,学过一段时间京戏,此刻正在唱《贵妃醉酒》里的《海岛冰轮初转腾》,只有简单几句话,倒也有模有样。 他瞥了眼傅沉,脱了衣服递给一个人,就朝他走过来,“你来干嘛?” 那语气算不得好,临时被人放了鸽子,京寒川也不是没脾气的人。 “给你带了小笼包。”傅沉对他话语间那点不悦,充耳不闻。 两人到了听戏的大堂吃东西。 京寒川连拿捏筷子的动作都分外优雅得体,“过来这么早?不用陪宋小姐?” “她要上课。” “昨晚折腾很久?”京寒川眯眼打量着他。 “从哪儿看出来的?” “你眼底有黑眼圈,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他语气悠闲。 傅沉轻笑,鬼知道他昨天夜里,压根不是和宋风晚一起睡的,哪里来的欲求不满。 而此刻外面传来车声。 梨园地处僻静之处,今天下午才正式营业,三点开场,一般两点才会有人过来,京寒川低头吃着东西,并未撩起半点眉眼。 “六爷,有人来了?” “嗯?” “贺家大小姐,说想包场,来询问具体事宜。” 听到贺家二字,一直垂眸看着佛串儿的傅沉都忍不住抬眼看了下京寒川。 “这怕不是来包场的。”傅沉轻哂,“贺家还有人好听戏?” 京寒川垂眸不语,慢条斯理吃着汤包,即便内有滚烫的汤汁,他动作仍旧优雅得体。 “你来梨园时间不多,挑着这时候过来,怕是奔着你来的?” 京寒川放下筷子,扯了一侧的纸巾,优雅的擦了下嘴角,“她本就不愿意余小姐回去,贺家庞大的家产,谁愿意凭空多出来一个人与自己争抢。” “最主要的是,余小姐不仅留在京城……” “现在还找了个背景强大的男朋友,如果贺家有心接她回去,怕她这位置就必须让出来。” 傅沉撩着眉眼看向对面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找个更加强有力的男朋友,你是不二的选择。” “所以说这位贺小姐挑着这时候过来,是想泡你……” 傅沉语气揶揄,这贺家小姐还真是胆子大,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京家头上。 京寒川捏着纸巾的手指一顿,嘴角扬起一点淡淡的弧度,“她怕是想被我丢进池塘喂鱼,我们家的鱼过冬,正好缺鱼肥。” “六爷,那我们怎么回复?”京家人询问。 “你就说,她没资格包我家的园子。”京寒川笑容温和,却莫名透着股渗人寒意。 傅沉轻哂。 话外之意就是: 你还不配泡我! ------题外话------ 这人还想泡咱们六爷,她是真不配,哈哈 六爷,丢她去喂鱼吧。 六爷:可惜我们家没养鳄鱼或者鲨鱼。 三爷:…… 三更结束,别忘了多多留言投票票哈~ 399 三爷:追媳妇还要教?为叔操碎了心 399 三爷 追媳妇还要教?为叔操碎了心 梨园 京家人将京寒川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达出去,已经下车的女人,穿着优雅得体,听了这话,也不恼怒,仍旧保持着微笑。 “不能包场?我听说过些日子傅老过寿,傅家老太太就打算包下这里。”跟着她的一个男人忽然开口。 京家人瞥了他一眼。 傅家与他们家是什么交情,你们家也配和他们相提并论? “傅老太太是我们夫人密友,夫人说,可以免费给傅家包场。” 京家人也是半分面子都不给。 那意思就是,你们有意见,找他们夫人去。 这京寒川的父亲是出了名的“宠妻灭子”之人,平素两人形影不离,他又是“鬼见愁”,即便这位京夫人如今在京城,也没人敢去打扰她。 “不好意思,打扰了。”那女人捏着精致小巧的手抓包,从始至终不惊不动,维持着良好的体态。 “大小姐?” “上车。”那女人声音略微提高,算是一种变相的警告。 两人上车后,京家人目送车子离开,才转身进了梨园。 这位贺家大小姐,京城名媛,优雅从容,模样极美,可惜他们家老爷早就与贺家打过交道,只用八个字形容: 世故虚伪,圆滑太过。 与这种人打交道太累,永远都戴着一层面具,不以真心示人。 两家一直没什么来往,贺家也没有京剧票友,又踩着这时候过来,肯定是冲着他们家六爷去的。 可惜入不了他们爷的眼。 “居然打我们六爷主意,胆子真的够大。” “其实贺家大小姐也是京城数得上的美人儿,十几岁的时候,就名动京城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惜在咱们六爷眼里,她可能还不如一条鱼有吸引力。” 众人咋舌,这话说得非常有道理。 几人回去给京寒川说了一下情况,“……人已经走了,并没留下什么话。” 傅沉指尖盘着串儿,看着不远处戏台上演员在排戏,“她可能真的盯上你了,你这次把她赶走,就不怕她再找你?” 他偏头看了眼身侧的人。 京寒川正认真看着戏台,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听得入味儿,“我足不出户,除非她敢去我们家。” 都说京家宅子是盖在乱葬岗上的,曾是京城最有名的“万人坑”,入夜都有鬼哭夜嚎,所以有传闻说京家闹鬼。 傅沉低头,闷声笑着。 以前战乱时期,生灵涂炭的,谁都不能保证哪个地方没死过人,京家那地方算不得干净,也没说得那么夸张。 什么半夜听到有鬼哭,多半是当时他父亲为了讨好自己妻子,在吊嗓子学唱戏,一个大烟嗓半夜扯着嗓子狼嚎,怎能不吓人,传来传去,就说京家闹鬼了。 她母亲怀孕时,甚至一度传闻腹中孩子有问题。 关于他家的传闻多得可怕,最主要的是没一个好的。 那女人即便到了京家,怕是连大门都进不去。 而另一边,这女人上车后,一直偏头看着窗外,神色闲适,看不出什么异色。 似乎对刚才京寒川果断拒绝,并未放在心上。 “大小姐,这京六爷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连门都没让我们进?有点过分。” 她淡淡笑着,“都说京六爷玉面轻狂,嚣张无度,若是这么容易就能靠近,就不是他了,我让你查他都喜欢出入什么地方,查到了?” “这个……” 要查京家人,还想不被他们察觉,太难了。 这京家还在军阀混战时期,就树敌颇多,想取他家性命的人太多,这京家又是几代单传,香火不能断啊。 那时候就建构了庞大的情报网络,一直延续至今。 建国后,情报网络主要是用来经商投资,所以任何大热的投资,都能先人一步,赚得满钵,钱生钱来得快,所以京家不缺钱。 “什么都没查到?” “他就是喜欢钓鱼听戏。”男人支吾着,“听说还会做饭,生活很精致。” “在什么地方钓鱼?”女人单手撑着看向窗外。 “在……” “支吾什么,哪个钓鱼俱乐部?”知己知彼,才能对症下药。 男人咳嗽两声,“在他家后院,有千亩鱼塘,一个月每天换鱼塘垂钓,都不带重样的。” 女人嘴角一抽,“你是想让我去京家找他?查到现在,居然没有半点有用的消息,难不成让我去他家找他?” 男人继续开车,不再说话,让他调查京寒川,这不是为难他嘛,他哪儿有那种通天的本事。 这要是被京家人察觉,肯定得弄死他啊。 傅沉陪京寒川在梨园待到十点多,接到母亲电话,说是余漫兮今天回来家里拜访,让他回去吃饭。 傅沉到达老宅时,余漫兮和傅斯年已经到了。 “三爷。”余漫兮今日穿得很正式,正在厨房帮忙,听着动静才出来打了招呼。 “小余啊,你别忙了。”老太太瞧着余漫兮过来,已经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许是知道她的身世,总是多了些疼爱。 “没关系。”余漫兮初入傅家,怎么可能让戴云青一个人忙活。 余漫兮本就擅长厨艺,看得傅家越发满意。 “斯年,你是怎么追到她的啊。”老太太对两人交往的经过,十分感兴趣。 “追她?”傅斯年仔细回想。 “你该不会没追,就这么在一起了?”老太太错愕。 “追了。”他回答笃定。 “比如说……”老太太挑眉,“一起吃饭,散步,或者看个电影。” “嗯。” 老太太心底甚是宽慰,看样子也不算太呆啊,“都是你主动的吧?” “她主动的。”傅斯年仔细想来,从余漫兮家里水管爆裂,敲开他的门到后面吃饭,几乎都是她先开口。 “那亲嘴儿呢。”老太太心焦。 “也是她。”傅斯年拧眉,“我一开始是拒绝的。” 老太太气闷,“拒绝?” “感觉不大好。” 老太太气结,“你不喜欢人家?” 傅斯年没作声,心底自然是喜欢的,若不然就他这张冷脸,早就把人吓跑了,压根不会给女生半点好脸色。 “那你装什么矜持,人家小姑娘都这么主动了,你还拒绝,我们傅家怎么有你这么个呆头鹅。” 老太太火气直往上窜,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当时不是我女朋友,也不是我妻子,不应该那样。”傅斯年说得理所当然。 “哎呦我去,老傅,你听听这混小子说的话,按照你的说法,你俩还没结婚,这要是放在古代,连小手都不能随便拉。” “现在是21世纪,要与时俱进。”傅斯年说得笃定。 老太太伸手捏着眉心,“你单身三十多年不是没道理的,我看你俩再这么相处下去,以后准得出事,仕南,你好好教教你儿子,到底该怎么和女生谈恋爱,应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 傅仕南正看新闻,忽然被叫到,微微抬头,说了一句箴言。 “为娶她努力,不耍流氓,要负责,拿出担当,忠于婚姻。” 傅沉低头闷笑,其实他大哥最后应该还想说忠于国家吧。 老太太伸手捂着胸口,“忠伯,赶紧把我的救心丸拿来,这父子俩是要气死我啊,这一个两个,都烂泥扶不上墙。” “老大说的态度很对啊,男人就该负责。”傅老附和。 “你少说话,老三,你来说……”老太太把最后希望寄托在小儿子身上。 傅沉咳嗽两声,“在这种事上,男人就该主动点,有时候不能过于强势,要学会尊重对方,而且……” “要学会制造浪漫,比如说送点东西什么的。” “要懂得温柔体贴,尤其是某些事上,让女生主动不大好。” …… 傅沉简单说了一些,老太太心底这口闷气才稍微顺一些,“你们父子俩听听,谈恋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好的没遗传到,这闷声呆脑的性子,倒是遗传了十成十。” “当年要不是我看你对云青有点意思,果断的去戴家定亲,这朵鲜花怎么会落到你这坨牛粪上。” 那个年代,还是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傅仕南与戴云青的婚事,就是两家人敲定的。 当年戴家带女儿来傅家做客,傅仕南看到人家小姑娘,眼睛都直了,饭桌上还破天荒的招呼人家吃饭。 一顿饭下来,眼睛就没从人家身上移开过,看得人家脸都红了。 戴家人离开后,他就被傅老训斥了一顿。 说他过于孟浪流氓,“人家第一次来,你盯着人家看什么?” 傅仕南却说了一句,“好看。” “好看的姑娘多了去了,你看把人家吓的。” “都没她好看。” 老太太一听乐了,有戏啊,当年想和戴家提亲的人不少,戴家也是瞧着傅仕南对自己不一般,征询了一下女儿意见,这才答应这门婚事。 两人结婚前,就在露天看过一场电影,拉过一次手,是典型的先结婚后恋爱。 若非老太太当机立断,这门亲事根本落不到傅家头上。 傅沉咳嗽两声,这坨牛粪? 这世上也只有母亲敢这么形容大哥了吧。 傅斯年垂头,他是想笑却不敢,傅沉就比较嚣张放肆了。 “斯年啊,追女孩子一定要上心,别学你爸,好好加油,我这个做叔叔的也是为你操碎了心。” 傅斯年莫名有点头疼。 傅沉拿起一侧的空杯,准备倒杯茶,茶水冲入,他微微蹙眉,闻着味儿,觉不出这是什么茶? 他尝了一口,“今天这是什么茶?” “这是特意为斯年准备的。”傅仕南开口,眼底暗光滑过,透着股不明意味。 傅斯年这会儿也才注意到,这壶茶,除却他没人动过。 “什么?”傅沉又尝了一口,枸杞?其他尝不出来,应该是药材一类。 “杜仲五味茶,对男人好的。”傅仕南挑眉,“你连女朋友都没有,喝什么东西,给你侄子喝。” 傅沉这口茶吞入口中,只觉得嗓子眼火辣辣的。 谁说他没女朋友,他有好嘛! 傅沉面上淡定如常,内心却有个小人在不断跺脚挠墙,简直抓狂。 “斯年,你都三十多了,该补一下的,多喝点。”傅沉将茶水推过去,“八成是补肾壮阳。” 可是他此刻端着茶杯,都不知该吐出来还是咽下去。 他晃一抬头,对面的老太太冲他笑得分外诡异。 傅老瞧着余漫兮正端菜出来,忍不住咳嗽两声,示意这个话题该停止了。 “不说了,斯年啊,我让人给你配了不少茶包,回头你带回去,上下午冲水喝。我听说男人常熬夜,对那方面不好,身子容易被掏空,你可得注意点。”老太太说得语重心长。 傅沉低头闷笑,“我妈可能觉得你肾虚。” 傅斯年脸彻底黑透,他身体好得很! ------题外话------ 三爷,让你嚣张,被大哥怼了吧…… 话说咱们年年身体好着呢。 三爷:熬夜抵抗力容易下降,记忆衰退,男人容易……肾虚。 傅斯年:…… 400 三爷和年年,老男人互相伤害(2更 400 三爷和年年,老男人互相伤害(2更 傅家老宅,餐桌上 余漫兮话不多,基本都是老太太和戴云青在说话。 “小余,下午有什么安排啊?”老太太就一个女儿,还远嫁在外地,对女孩总多了几分耐心。 “没有。”余漫兮不知来傅家吃饭,何时才会结束,和单位请了全天的假。 “下午要是没事,和我一起去听戏,云青,你一起去?”老太太询问。 “好。”戴云青点头。 余漫兮不是什么票友,也听不懂咿咿呀呀的京戏,不过老太太既然开了口,她肯定得答应。 “待会儿啊,我带你去楼上看看,书房里有很多斯年小时候的照片,他上大学之前,都是住这边的。”老太太笑道,“你都不知道,他小时候多好玩。” 一直垂头不语的傅仕南,忽然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妻子。 他的枕头被子可都留在书房里啊,这要是被余漫兮看到了,他这个当公公的,还怎么在儿媳面前树立威信? 戴云青却好似没看到一样,一直低头吃东西。 “是嘛。”余漫兮对这个倒是很好奇。 戴云青哂笑,“他不是比老三大几岁嘛,小时候不肯喊叔叔,非嚷嚷叫他弟弟,差点被他爷爷给打死,脾气倔得像头牛。” “那天还和他爷爷生气,就那个楼梯口……”戴云青指着通往傅家二楼的楼梯处,“他小时候就死死抱着栏杆,在哪里闹别扭。” “哭得一脸鼻涕眼泪,嘴里还嚷嚷傅沉弟弟,可把我笑死了。” 傅斯年伸手摸着额头,咳嗽两声,“妈,那时候我还不到三岁。” 这么久远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这小子第二天还说要离家出走,然后就一个人走去他外婆家了,真是把我吓得半死,全家都出去找了……”戴云青无奈摇头,“那时候还没有电话手机这些的,联系都不方便。” “后来他外公把他抱回来,他当时嘴里还吃着糖,还冲着我笑。” 余漫兮听得极其认真,“后来呢?” “回来又是一顿毒打呗,他外婆距离我们家走路都得一个半小时,真不知道他怎么找过去的,要是出事怎么办?”戴云青想起当时的事,还心有余悸。 余漫兮憋着笑,看了眼身侧的傅斯年,他的脸已经完全黑透。 “不过斯年也还是省心懂事的,小时候就知道照顾叔叔,带老三出去玩。”老太太笑得慈眉善目。 “嗯。”余漫兮一个劲儿的点头,侄子带叔叔出去玩? 这操作也是可以的。 “不过有一回两人去河里玩,险些出意外,男孩子小时候还是很皮的。”戴云青说道。 其实傅沉与傅斯年童年,与普通人并没什么两样,可能生在大家族,慢慢长大,肯定得更加规行矩步,小时候对两人管教约束少,入学之后倒比寻常孩子更为严苛。 午饭结束 傅仕南借着要打电话公干为由,先冲到了书房,里面已被打扫得整洁干净,他的枕头被子并不在这里。 “东西我都收回房了,瞧把你急的。”戴云青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你放心,不会在小余面前,让你下不来台的,给你留点面儿。” “那今晚我睡房间?”傅仕南面色沉静,心底却泛着点小窃喜。 “小余又不在这里过夜,等她走了,你再搬到书房,瞧你那天把人吓的,我让你严肃中不失微笑,你都做了些什么?险些把人吓哭。” 傅仕南眉头拧紧,他真的尽力了。 余漫兮跟着老太太到书房翻看相册,傅沉和傅斯年则陪着傅老出门溜达了一圈。 傅老也好一口烟,却不能在家里抽,也只能出来过过嘴瘾。 “少抽点。”傅沉提醒。 “我就嘬两口,你妈管得多,待会儿多走走,散散味儿再回去。”傅老手中拿着水烟袋,悠哉漫步在大院里,“老三,你的婚事得抓紧啊。” 傅家二老年纪毕竟大了,现在孩子三十多结婚也稀松平常,他就担心自己走了,看不到傅沉结婚成家,偶尔会提一下。 “我知道。”傅沉伸手扶着他。 “你说你妈哦,人家小余来一趟家里,非要带她看什么照片?那东西有什么可看的。”傅老连声摇头。 傅斯年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他妈和他奶奶一唱一和,险些把他老底都给抖出来。 幸亏最后爷爷及时出声阻止,要不然这话题指不定要偏到什么地方去。 傅沉勾唇一笑,“确实没什么可看的,不过里面有很多斯年满月光屁股的裸照罢了。” 傅斯年身子一僵,他差点忘了这个,这种东西,怎么还留着。 他立刻转身往回走。 当他冲到书房时,里面只有余漫兮一个人,她正坐在桌边认真看着照片,手中还攥着手机,时不时拍一张。 余漫兮看得认真专注,等她感觉一道黑影笼罩过来时,傅斯年已经站在她面前,两人之间隔了一张桌子,他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深邃的眸子沉静内敛,不知在想什么? “好看吗?” “挺好的。”余漫兮一开始就看到傅斯年光屁股的满月照,眉心还有一个红点,她努力憋着笑。 今日来傅家,她特意打扮的温婉大气,浅色宽大的针织,将她整个人都衬得越发柔和,她本就生得极艳,此刻用力咬着嘴唇,俏脸生生憋红。 傅斯年都不知道自己冲过来是想做什么,可是此刻鬼使神差的俯身靠过去,忽然伸手捧上她的脸。 余漫兮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动作,他身子缓缓靠近,近到呼吸可闻之时,她心里紧张,更加用力的咬紧嘴唇。 这可是在傅家,他想干嘛? 傅斯年目光落在她被咬得艳红的小嘴上,大拇指压过去,略微用力,将下唇从齿间解救出来。 “别咬。” 余漫兮牙齿一松,觉得呼吸有点急。 傅斯年目光沉沉,眸子越发幽邃,余漫兮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他迟迟不动作,等待的功夫实在磨人。 就在她等着傅斯年吻过来的时候,他却忽然说了一句。 “我能吻你吗?” 他家三叔方才也说了,要尊崇女性。 余漫兮愕然:“……” 他俩目前这种关系,这种事,水到渠成就好,还要问?余漫兮不停抠弄着手指,手心都开始微微发烫。 “余漫兮,说话。”声音近在咫尺。 余漫兮抿着嘴,轻轻点头,脸忽然爆红,这种事有什么可问的,然后她就感觉柔软湿热的唇落在她唇角。 飘飘欲醉,昨天下了夜雨,今日秋光正好,从窗外落进来,浑身都暖洋洋的。 许是天光太好,余漫兮仰着头,小嘴一张,他的舌尖就进去了…… 唇齿香舌,说不出的湿漉迷乱。 水光盈盈,傅斯年不知何时从桌子一边绕过来,几乎整个人贴过来,将她囿于椅子上,吻得更深了…… 老太太一直在书房给余漫兮讲解照片,只是眼神儿不好,回屋取个老花镜,回来的时候,就瞧着自己孙子将人小姑娘亲的脸都红了。 “呦,现在的年轻人哦,亲嘴都没羞没臊的,门都不知道关。” 老太太本是好心帮两人关个门,这门一动,吱呀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两个人。 余漫兮脸烧红,伸手扯住傅斯年衣角,无地自容。 “奶奶?”傅斯年却表现的很淡定。 “我关个门,你们继续。” “谢谢。”傅斯年居然还理所当然回了一句。 待老太太把门关上,他才看向余漫兮,“继续吗?” 余漫兮低头轻轻撞了两下桌子,这都没法见人了,还继续什么啊! “不继续?刚才感觉不好?”傅斯年认真说道。 余漫兮胡乱翻看着照片,这人就不能委婉点吗? 老太太出门后,特意和家里人嘱咐,都不许去书房打扰,大家都是成年人,心领神会。 几分钟后,整个傅家都知道余漫兮和傅斯年在书房亲热。 弄得她更加臊得慌,陪老太太和戴云青去梨园前,还羞于见人。 余漫兮见傅家人过程还算顺利,想起见家长当日麻烦宋风晚陪自己逛街,便寻着周末邀请她来家里做客。 宋风晚当时正在沂水小区的阳台上晒太阳。 一段时间不见,严望川不会做饭,却学会了煲汤,乔艾芸非说宋风晚瘦了,让严望川好好帮她补补,某人就开始每天给她炖汤。 “晚晚,我中午有个应酬,没办法陪你吃饭,你呆在这里,还是回学校?”严望川问她。 “我约了朋友。” “傅沉?” “不是,一个姐姐,邀请我去她家吃火锅。” “那小子也过去?”严望川挑眉。 “嗯。”宋风晚也不瞒着。 严望川也不能管太多,不过有傅沉在的话,最起码人身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宋风晚下楼时,傅沉车子早已在楼下等着,严望川送她下来,还狠狠剜了傅沉一眼,“晚上记得送她回来。” 傅沉笑着,“我会的。” 而此刻傅斯年正在余漫兮公寓,帮忙洗菜,余漫兮只邀请了宋风晚,他家三叔居然又厚着脸皮跟来了。 是把这里当成偷情约会的地方了吗? “三爷能吃辣吗?”汤底都是余漫兮自己弄的,口味自然与外面不同。 “还行。”傅斯年回答得漫不经心。 余漫兮想着反正还有清汤的锅底,就干脆多放了几颗红椒,汤底是按照她的口味调的,她又比较嗜辣,她觉得辣度正好。 傅沉上桌吃饭时,许是没想到红汤锅底如此辣呛,刚吃一口,嗓子眼就火辣辣的冒烟。 呛得他咳嗽两声,。 “三哥?” 宋风晚急忙给他倒了杯水。 “很辣吗?可能我的口味有点重。”余漫兮又从厨房帮他拿了个碗,倒了点温水给他,“要不您涮一下吧。” 傅沉信佛,本来就吃得比较清淡,辣椒吃得不多,寻常在外辣味食物也吃了不少,只是余漫兮这汤底太呛太刺激,有点受不住。 “早知道就少放点辣椒了。”余漫兮一脸紧张看着他。 傅斯年捏着筷子,看着饭桌上两个女人都为傅沉紧张,微微蹙着眉。 宋风晚是他女朋友,这就不提了,怎么连自己女朋友都围着傅沉转?况且这辣椒有多呛? “要不您还是吃点清汤吧,我把清汤锅底往你那边挪一下。”傅沉是客人,见家长的时候,又帮过她,最主要的是傅斯年的三叔,是长辈,余漫兮肯定要多照顾他。 “不用。”傅沉摆手。 就在此刻,一直温吞不语的傅斯年忽然说了一句。 “年纪大的人,肠胃肯定受不了这种油腻上火的。” 年纪大? 傅沉撩着眼皮看他,“傅斯年,我是辈分大,论年纪,你比我大。” “所以到什么年纪,你该穿什么衣服,做什么事。”傅斯年打量着他的穿着,为了迎合宋风晚,傅沉衣着多偏休闲时尚。 宋风晚低头憋着笑。 她这是在嘲讽,他家三哥:装嫩? 傅沉冲他微笑,默默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 宋风晚咳嗽两声,若论年龄,也都是老男人了,有必要互相杀害吗? ------题外话------ 三爷:我的小本本呢,快点拿来! 傅斯年:…… 晚晚,你敢不敢把你心里话说出来,你看三爷会不会打你【捂脸】 401 有人来挑事,晚晚举刀吓人?(3更 401 有人来挑事,晚晚举刀吓人?(3更 吃了饭,余漫兮收拾完桌子,洗碗的活儿就落在了傅斯年身上。 他成年后就搬出来独住,不会做饭,洗碗打扫没有任何问题,宋风晚正坐在沙发上玩微信自带的一款小游戏【跳一跳】。 “你也玩这个?”余漫兮坐到她身边。 “你分数好高啊。”宋风晚和余漫兮早就加了好友,能看到对方排名,“你怎么玩了那么多分?” 宋风晚咬着唇,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总是跳着跳着就死了。 “呵——我已经放弃这个游戏了。”余漫兮轻哂,“我考试结束,偶尔会玩小游戏放松一下,那天他在工作,我就在边上玩了一晚上……” “他坐到我身边,给我画了一张图。” “什么图?”宋风晚好奇。 “他说什么,把跳跃时间和距离做什么函数类比,射程高度,等于什么乘什么又除以什么,最后又扯到重力加速度,给我弄了套公式。” “我本来已经找到一些手感,被他说得,愣是不会了。” 宋风晚愕然,余光瞥了眼在厨房洗碗的it男。 “我玩个游戏是放松的,有必要这么累吗?” “这个公式好用吗?”宋风晚好奇。 “特别好用,不过玩游戏的乐趣就没了。”余漫兮耸肩,“你坐会儿,我去给你切点水果。” 宋风晚咬了咬唇,“学霸的世界太疯狂了。” “好吃吗?”傅沉坐在她身边,一直没说什么话。 宋风晚扭头,一脸茫然,什么东西好吃? “看你一直咬着……” 话音未落,傅沉那张好看到有些过分的脸凑了过来。 敛眉垂眸,目光落在她咬紧的下唇上,声音滑到最低处,暧昧低沉,“我尝尝。” 宋风晚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下唇被他含住。 他方才吃了点红汤,嘴唇现在还带着灼人的热度。 削薄火热,含住,轻咬,眼角微微勾着,声音温文,“好吃。” 傅沉含着她的唇,嗓音含混低沉,宋风晚伸手要推开他,这毕竟是在别人家,傅沉却一把抓住她的手,亲了下她的指尖。 “怕什么,那两人在忙,不会过来的。” 他的唇湿热灼烫,指尖本就**,混杂着低沉诱人的嗓音,直接撞进她心底,血管突突直跳,血液翻滚,强烈冲击着心脏。 傅斯年和余漫兮正在低声交谈什么,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并不会出来。 傅沉将宋风晚压在沙发靠背上,潮热的气息刚吹过她的下巴,柔软的唇就贴上她的。 虽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却又带着勾雷动火之势。 严望川过来之后,只要他有空,必然要接宋风晚出去吃饭,他俩的时间完全被挤压,见面次数大打折扣。 余漫兮走出厨房时,傅沉与宋风晚正端坐在沙发上。 除却小姑娘面若绯色,嘴唇红肿。 “晚晚,我看你一直想学做饭,要不我教你?反正现在距离吃晚饭还有很久,简单的菜不难。” 傅斯年脸瞬时垮了,“你要教她做饭?” “这有什么啊?” “胆子真大。” 余漫兮一脸懵,学个简单的小炒,有什么难度,怎么就胆子大了。 宋风晚本就有这种念头,余漫兮邀请之后,她就满声答应了。 约莫下午四点多,两人进了厨房。 傅沉直接起身,“斯年,去你那边坐坐?” 接下来这边可能很危险。 傅斯年点头。 宋风晚也没特意学过,光看她拿刀的姿势,余漫兮就吓了一跳。 这是切菜? 这是典型要砍人的姿势啊。 就连切菜,她都胆战心惊,生怕她割到手,等她弄油下锅,险些把她锅砸了之后,余漫兮可算知道,傅斯年为什么说她胆子大了。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门铃声。 “晚晚,在我回来前,你别乱动。”余漫兮叮嘱完,才急忙跑去开门。 她以为是傅沉从隔壁过来了,毕竟他没有她家大门密码,她没多想,就把门给打开了。 看到门口的两个女人时,她瞳孔微微放大,身侧还站着两个身着黑衣的人。 外面的两人也在仔细打量着余漫兮,穿着最简单的黑色打底,黑色长裤,漂亮细长的桃花眼,不动含情,春山含翠般,清澈黑亮。 门外的两人,其中一个,仅有二十多,穿着质地柔软的真丝裙,裹着漂亮大气的某大牌经典款风衣,温柔娴静,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琴棋书画熏陶,让她整个人显得分外大气端庄。 “你们怎么来了?”余漫兮与他们说话,毫无温度,客气疏离。 “不请我们进去?”站在最前方的妇人开口。 她就是余漫兮的亲生母亲邹莉,边上那位则是众人周知的贺家大小姐—— 贺诗情。 “请进。”余漫兮让开身子,让两人进去。 邹莉进屋的时候,细细打量着屋子,闻到厨房传来一股焦味,微微蹙眉,“回国也不回家?” “宁愿住在这里?我们家房子多得是,你怎么找了这么个地方。” “还和宁凡闹得不清不楚,要是被人知道,我们贺家小姐,住在外面,免不得要被人指指点点。” 邹莉从始至终都端着架子,虽是母女,却无半点温情可言。 在她眼里,自己不过是个丧门星,她只关心贺诗情,哪里还记得自己有个女儿被丢在乡下,生死不明。 她初入贺家时,贺诗情非嚷嚷着吃西餐,贺家厨师做了牛排,她却连刀叉都不会拿。 大字不识,连名字都不会写,没少被人讥嘲,就连贺家下人都说她是个“野蛮人”,已经被环境熏染坏了,怎么娇养都是没用的。 她在乡下,只抹几毛钱、用塑料袋装的面霜,哪里认识什么水乳霜,为此没少闹出笑话。 皮肤又黑又糙,土气邋遢,她第一次进贺家大门时,是光着脚的,因为她母亲说: “鞋太脏。” 余漫兮拉回思绪,看向站在玄关处的贺家母女,“不是说我不配姓贺?” “所以我到现在也没用以前那个名字,生怕再给你们丢人。” “你们放心,我绝不会说出我是谁,是谁家人,绝不会让你们被人指指点点的,你们如果没重要的事,我家中还有客人,没办法招待你们。” 余漫兮和她们也无感情,小时候觉得憋屈绝望,出去这么多年,早就看开了。 再次面对他们,虽然内心起伏不定,表面也能做到波澜不惊。 “我是你母亲,你不去看我,我来看你,这刚进门就赶我走?你这是招待什么客人?派头这么大?” 邹莉捏着包,就准备往里走。 险些撞到冲出厨房的宋风晚。 宋风晚本来也以为是傅沉来了,却听到了高跟鞋声,以为是余漫兮的朋友,还想出去打个招呼。 只是再仔细一听,就发现她们之间对话不是那么回事。 女人趾高气昂,还有什么丢人之类的,这分明是故意来挑事的啊,她低头切着菜,还是冲了出去。 邹莉尚未看到宋风晚,就瞧着灯光滑过刀刃。 一道白冽刺目的光线从眼前一晃而过,刺得人眼疼。 “哎呦——”邹莉下意识往后退,幸亏贺诗情及时扶住了她,“妈,您当心点。” 宋风晚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还举着刀,“不好意思哈,我正在做饭。” 贺家母女打量着宋风晚,她长发梳起,系着围裙,确实像是在做饭。 “我这刚学做饭,有点生疏,吓着你们了吧,对不起哈。”宋风晚道歉态度诚恳,好像真的不是故意提刀出来的。 可是哪儿有人切菜是握着刀柄的。 她这分明是想杀人啊。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wuli晚晚,你真是厉害了。 不带这么吓人的。 晚晚:我真的很认真的在学做饭。 我:…… 402 晚晚恐吓?年年护短,滚出去 402 晚晚恐吓?年年护短,滚出去 公寓内 宋风晚手中握着刀,姿势别扭的切着手中的一根胡萝卜,余光瞥向客厅的两个母女,若是仔细看,那个妇人的眉眼与余漫兮还有几分相似。 余漫兮则拿出杯子和茶叶,给她们泡茶。 “余姐姐……”宋风晚压低声音,“要不要通知……” 这两人一进屋,那个妇人就一直对余漫兮指手画脚的,让人看着颇不舒服。 居高临下,派头十足。 “不用。”余漫兮一直没和傅斯年提家里的事,她不想是在这种情况下,让他知道实情。 “好吧。”宋风晚抿嘴没再作声。 余漫兮端水出去,“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谢谢姐姐。”贺诗情眉眼染笑,优雅得体的端起杯子,放在手心捂着。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余漫兮也不好对她冷眼相待,只能勉强应了声。 “姐姐,你屋子布置的真漂亮,很温馨。” “谢谢。”余漫兮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其实她到贺家的时候,贺诗情对她是很不错的,所有用的东西,包括衣服,全部都分给她。 甚至在她出国后,贺诗情还偷偷给她打过电话,可是对于这个亲妹妹,她却喜欢不起来,与她相处,还不如和宋风晚来的自在。 “你们这次过来有什么事吗?” “姐,你回国怎么都不和家人联系啊,要不是这次出了那么大的新闻,我们都不知道你回来了。”贺诗情言笑晏晏,声音也婉转好听。 余漫兮租的屋子,厨房本就是半开放的,宋风晚几乎可以看到客厅的一切。 她打量着贺诗情,优雅从容,就连端坐的姿势都是精心教养过的,举止端庄,看得出来受过极好的教育。 “你主持的那档节目,我在家也爱看,我当时还和爸妈说,这个主持人和姐姐长得像……” “可是你变化太多,连名字都改了,真的没认出来。” “不过还是得恭喜姐姐交了男朋友。” 宋风晚攥着刀,低头继续切着胡萝卜。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说话绵里带刺,暗藏锋芒啊,这话一听没什么毛病,可就让人觉得不舒服,明显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善良温纯。 “呵——连名字都换了!”邹莉轻笑。 余漫兮缓缓开口,“当初是你们说我不配姓贺,我改名换姓不是如你们的愿?” “就算我现在丢人,也和你们没关系吧?” “你看,出了这么大的事,谁知道我是贺家人?”语气颇为自嘲。 “你……”邹莉咬牙,刚想说什么,就被身侧的贺诗情拦住了。 “姐,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其实爸妈这么多年也是很想你的,这次过来,就是特意接你回家的?”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啊,当年那些话,都是他们一时气话,这么多年,你在国外,他们不都给你汇钱了嘛?” “如果真的不关心你,怎么可能给你钱,帮你安排学校,供你读书。” 余漫兮轻笑,她以前刚从乡下回来,什么都不懂,到贺家整个人都是懵的,任由着这个妹妹带着自己。 以前听到这些话,她或许真的会觉得自己是否有些过分。 现在听来,这话怎么都不对劲。 “姐,你说你和傅斯年在一起,你要怎么和他说我们家的情况?难不成你要说自己是孤儿?” “京城就这么大,傅家以后总会知道的。” “再说了,傅家那么大一个家族,你瞧着傅家已经婚娶的子女,另一半不是名门望族也是书香门第,他们家即便表面没说什么,人家私底下真的就会接受……” 贺诗情话音落在这里,点到即止。 宋风晚一直在观察贺诗情,越发觉得这女人太厉害,余漫兮显然不想回去,可她说出的理由,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贺诗情确实说到余漫兮的痛点了,她并未出声。 “什么时候回家?”邹莉开口。 余漫兮咬了咬牙,“我不回去,你们请回吧。” “你!”邹莉抓紧手中的包,“那是你家,你不回去想干嘛?住在这破地方?还是觉得现在攀上高枝儿,不屑再回贺家了。” “与傅家没关系。”余漫兮语气坚定。 “今天你一定要跟我回去!你一个人在外面住像什么话,这件事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我们家?” “与我无关。”她语气笃定。 “你现在胆子真的是大了,都敢和我顶嘴了,回国这么长时间,连家门都不踏进,我们这么多年供你在国外读书,真的是养了个白眼狼。” 宋风晚手起刀落,“嘭——”菜刀落在砧板上,发出剧烈的声响,吓得邹莉身子一颤。 这厨房里的臭丫头到底在干嘛,一惊一乍的,这分明是故意吓唬她来的。 想起方才她举刀相对的模样,她还是心有余悸。 若是自己动作再快点,就怕要撞到刀口上了。 邹莉深吸一口气,“以后要是被人知道你是贺家人,还以为是我们虐待你了。” 余漫兮起身,两人四目相对,距离很近。 “那现在接我回去呢?怎么和外面说?” “这有什么可说的,你是我女儿,回家是理所当然的。”邹莉轻笑。 “我回家也可以,你们发个声明,说我才是贺家大小姐,帮我正名,并且贺诗情有的东西,我全部都要有!” 贺诗情没动作,只是听到正名一词,眼睛恍了一下。 “全部都要?”邹莉轻笑,“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 “我只要求平等相待,这叫胃口大?”余漫兮听到这话觉得分外好笑,“你们该不会是看到我找了傅斯年的吧,才想接我回去的吧?” “胡说八道!” 贺家的确是打的这个主意,这世上从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 余漫兮冷笑,“反正别人以为贺家大女儿早就死了,你不也一直这么想的吗?” 邹莉忽然起身,走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 宋风晚手指猛地用力,菜刀直接落在砧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客厅的母女二人心头又是一颤。 她立刻摸出手机,给傅斯年发了信息。 “你简直放肆!今天必须跟我回家,留在这里像什么话!”邹莉说着就要出门叫人。 “妈,咱们有话好好说,您冷静点。”贺诗情立马拦住她。 “你还帮她说话,你听听这死丫头说得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当她死了。” “我们要是当你死了,当年怎么会接你回来?” “你现在是攀了高枝儿,翅膀硬了,瞧不上我们家了呗。” …… 余漫兮伸手揉了下脸,“当年不是事情瞒不住,才接我回去的?” “……”邹莉气结。 傅斯年原本正和傅沉看篮球赛,手机震动,看到是宋风晚的,还有些诧异。 【速回!】 傅斯年蹭得从沙发上站起来,傅沉蹙眉,“怎么了?” “出事了。”傅斯年推门出去,一眼就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黑衣男人,心底暗叫不好。 傅斯年跑过去,其中一人直接伸手拦住他,“先生……”他显然不认识傅斯年。 “贺家人?”傅斯年狐疑。 “是。”那人回答得肯定,邹莉进去前,让他们留在外面,显然是不想被人打扰,“我们夫人在……” “让开!”傅斯年语气笃定。 “不好意思,我……”他们也是工作的,自然要拦住他。 傅斯年此刻却等不及了,直接抬手一拳砸过去,伸手就去按大门密码。 “你……”身侧那人一看情势不对,立刻伸手要去拉扯傅斯年,却不曾想,飞来一脚,直接被踹出去。 猝不及防,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后背撞到墙上,那人闷哼出声,捂着肚子,看向面前的人。 傅斯年诧异得偏头看向身侧的人。 傅沉低头掸了下裤腿,“愣着干嘛?进去啊。” “好。”傅斯年最后一个按钮按下去,门应声打开。 邹莉此刻正打算出去叫人,险些撞到傅斯年身上。 “哎呦,这……” 邹莉今天接连被吓了好几次,心头直跳,还崴了脚,此刻脚踝隐隐作痛。 “妈!”贺诗情一直跟在后面,扶着自己母亲,看向面前的人。 傅斯年生得高大,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金属框的眼镜压着高挺的鼻梁,嘴唇极薄,目下无尘,眉目深刻却透着点凉薄。 乍看之下,透着股冷硬的杀气。 “你……”邹莉显然没想到傅斯年会突然过来,心头一颤。 “贺夫人,您有事?” 邹莉本想将余漫兮强行带走,此刻傅斯年过来,自然不敢再说这话。 “傅少爷,好巧。”邹莉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我来看看我女儿?” 余漫兮一听到傅斯年的声音,急忙跑出来,神色慌乱。 傅斯年眼睛从她脸上一扫而过,“您是来看她,还是来打她的?” “……” “傅少爷,只是有点误会而已,我们只是想接姐姐回家吃顿饭而已。”贺诗情开口。 傅斯年眯眼看着他,“我没问你,我在和贺夫人说话?” 贺诗情与傅斯年早前就曾见过,只是没说过话而已,虽然耳闻他性子沉默少言,不擅与人交际,但也没想到半点面子都不给。 “我和女儿说会儿话有什么问题?”邹莉也被傅斯年吓了一跳,却不能丢了仪态,还是端着架子。 “你说完了?” “我……” “请吧!”傅斯年指着门口。 话里的语气分明就是:滚吧! 邹莉回头看了眼余漫兮,跺了下脚,径直走出去。 贺家母女俩出门时,刚被打的两个贺家人,还蹲在地上哀嚎,邹莉气得直咬牙,这两个没用的废物,连门都守不住。 刚想开口怒斥,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的傅沉,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傅三爷。”贺诗情还冲他打了声招呼。 傅沉垂眸盘着串儿,直接进屋,把门“砰——”的带上,半点好脸色都没给他们,弄得贺诗情碰了一鼻子灰。 “你怎么来了?”余漫兮面对傅斯年的时候,还有点局促。 傅斯年走过去,伸手捏住她下巴,仔细打量着她的脸,“都这样了,还不说?” “我……” 傅沉抿了抿嘴,“我瞧着贺家人可能还会过来,这屋子暂时住不了了,余小姐不如直接搬到斯年那边,贺家人就算知道你们住对门,也不敢去敲门打扰的。” “哈?”余漫兮错愕,她正为难着要如何和傅斯年开口解释这件事,傅沉直接说,让他们同居?“其实我……” “今晚就搬来吧。”傅斯年直言开口。 傅沉往里走了两步,却忽然瞧着宋风晚手持菜刀,心头一跳,“晚晚,你在干吗?” “切胡萝卜丁。”宋风晚说得理所当然。 傅沉余光瞥见砧板上的萝卜,嘴角一抽,这胡萝卜丁的块头有点儿大啊。 ------题外话------ 更新看完,别忘了打卡留言哈~ 这世上压根没有所谓的夙仇,只有永远的利益。 以前不要的女儿,再想要回去就难了。 403 衣服都脱了,你居然不做了(2更) 403 衣服都脱了,你居然不做了(2更) 贺家母女下楼上车后,还气得窝火。 “你瞧那丫头什么态度,接她回来,还给我开条件?”邹莉哂笑,低头揉着脚脖子,方才崴了一下,脚踝还隐隐刺痛。 “妈,您消消气儿,姐姐可能对以前的事情还有点怨念,脾气大点也是正常的。” “你没看到她看我那副眼神,明显是想吃了我,我看她下一秒,就要冲过来打我了。”邹莉此刻还记得余漫兮的眼神。 黯淡冷漠,却又暗藏锋刃。 “我看她指不定给傅斯年吹了什么耳旁风,你看他对我那态度?简直要吓死人。” 贺诗情咬了咬嘴唇,“妈……爷爷不是因为傅老才……姐姐和傅家人在一起,爸怎么还想接她回来?” 虽说贺家老爷子是被傅老气死的,老一辈明里暗里斗了一辈子。 但是老爷子过世后,贺家后人也都是精明人,即便有仇,也不会把后路堵死了,直接与哪家断交,毕竟这世上从没有永远的敌人。 平素偶有交集,见面也会客气的打招呼,但两家人心底都有隔阂,交往不多。 贺家本来也有三子,后来仅剩一个,等到了余漫兮这辈,却只有女孩,远不及傅家人丁兴旺。 “听说傅斯年他父亲会进上面的领导班子。” 贺诗情抿抿嘴,没作声。 果然…… 最看重的还是利益。 “可她现在分明是不想回来吧,回去怎么和父亲说?” “怎么都会认她回来的,你爸你又不是不了解的,傅斯年还是傅家长孙,这丫头也是够厉害的。”邹莉今日被吓了几次,此刻还心有余悸,“还有厨房里那丫头,一直举着刀,真是恐怖。” “那个是乔家外孙女。”贺诗情自然是做过一番调查的。 “乔家?”邹莉哂笑,“当年你爷爷输给傅家,就是乔家帮的忙,要不然那个位置,哪里轮得到傅家,你爷爷也是因此被气死的。” “她倒好,直接和这两人攀上了关系,我……”邹莉轻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乔家的外孙女,怎么在京城?” “上学吧,刚大一,她母亲现在嫁给了南江严家,她身价涨得高。” “你也该多和她接触接触,结交这种人对你以后才有帮助。”邹莉咬了咬牙,“我说那丫头怎么行事作风如此大胆出格。” 贺诗情笑着没说话。 “乔家暂且不提,严家那在南江极有声望,这女孩即便不是严家亲生的,以后嫁人也不会差,你多结交,对你没坏处。” “我知道。” 贺诗情倒是想结交宋风晚啊,却又不能表现得过于刻意,她若是工作就罢了,还是学生,这种机会还真不好找。 “你爸也真是的,当年就看出来这丫头性子又野又傲,怎么可能轻易回来。”邹莉还在抱怨。 而此刻的公寓内 宋风晚在余漫兮的指导下,最终还是端出了黑暗料理,傅沉一看那菜色品相,忍不住头皮发麻。 “三哥,你尝一下,虽然看着不怎么样?味道还是不错的。”宋风晚一脸期待。 傅沉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求生欲告诉他,应该说好吃,“唔,味道是可以。” 傅斯年站在边上,一个劲儿咋舌:看来爱情不是使人盲目,而是让人眼瞎。硬夸可还行? “那你就多吃点。”宋风晚冲他一直笑。 所以最后那盘黑暗料理,几乎都进了傅沉肚子。 宋风晚和傅沉吃完饭很快离开。 秋天的风,干燥微凉,软件园地处郊区,天黑之后,打车都困难,两人拉着手,难得散了会儿步。 方才在电梯内,傅沉还将她按在电梯内…… 想起方才那个湿漉潮热的吻,凉风袭来,吹得宋风晚心烦意乱。 她一直垂着头,偶尔一抬头,就瞧着傅沉这笑盈盈得看着自己。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还想接吻吗?”人在处于热恋期的时候,好像怎么接吻都是不够的。 “啊?” 她头刚刚转过去,下巴被人捏住,小脸被人强行扭转过去,他的脸凑过来,湿湿凉凉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许是吹了凉风,傅沉削薄的唇有点凉,京城的秋风,又冷又干燥,吹得他嘴角干裂得有点起皮,摩挲着她的嘴角,有点疼。 却酥酥麻麻的。 灼人的呼吸落在她脸上,太近太近。 “你嘴巴很干。” “想亲你,想得口干舌燥。”他声音低迷,尤其是拖着一点尾音,分外勾人。 宋风晚心惊,还有这种说法? 傅沉伸出舌尖,在她唇上描摹着,一遍遍描绘着她的唇形,乐此不疲。 “唔!”宋风晚有些惊恐,这可是在马路上,虽然不多,也偶有车子来往,亲一下还不够,他怎么还想继续深入?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间都是他滚烫的气息。 偶尔有车辆疾驰而过。 她的心脏紧紧缩成一团,又疼又烫,心脏跳动的快要破表。 感觉到宋风晚的僵硬紧张,傅沉伸手搂住她的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一点,低头含着她的唇,一点点啃咬着。 傅沉嗓子眼都要冒烟了,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把嘴张开点。” 黝黑的眸底,好像闪烁着异色的光,勾人得很。 宋风晚被这低沉嘶哑的声音,撩得心肝俱颤,他的手指在她腰上轻轻抚弄着,说是安抚,其实和挑逗她差不多,这人…… 实在太坏。 “这几天一直很想你,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傅沉伸手摩挲着她的脸,嘴角却并没有离开她,仍旧含着她的唇,咬着,吻着…… 一寸寸,入侵着她。 严望川守着她,看得很紧,两人几乎没什么单独见面的功夫,马上就要送她回去了,要是再不亲热,怕是又没时间了。 “乖,别躲——”他声线嘶哑撩人。 低头继续吻她,宋风晚总算是松了松嘴,舌尖相碰,他不受控制地吮吸着。 恨不能要占领她的每一处,他强势霸道的,都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 宋风晚心头直跳,伸手抓住他的衣服,腿软得都要站不住了。 任由着他咬着她的唇,呼吸在她脸上游走,星火燎原般的,将她皮肤烫得通红。 直到傅沉看到不远处一束灯光打过来,方才抽身,吻了吻她的额角,平复呼吸。 十方一直开车跟在后面,看两人居然站在路灯下接吻,干脆停了车抽了根烟,他们家三爷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 其实那天余漫兮见家长的时候,他俩一唱一和,十方就瞧见傅仕南还看了两人几眼。 不过傅仕南后面并没提这件事。 在他心里,一个是自己亲弟弟,一个则是差点成为她侄媳妇儿的人,压根没把两人扯到一起吧。 随着两人交往深入,其实有些时候,藏得并不算好,只是大家不敢往那方面想罢了。 “上车吧,送你回去。”傅沉拉着宋风晚上了车。 从郊区驶入市区,霓虹交错,从车窗不断晃过,忽明忽暗。 在车上时,宋风晚询问了一下余漫兮家里的情况,傅沉解释的比较简单。 “现在才找过来,要接她回家?做父母的,居然不知道女儿回国都快一年了?” “本来就没多在意,这次是斯年与她的事情闹得比较大。” “你刚才不是说,你们两家也算有积怨,那他们家会不会阻止他俩在一起啊?” 傅沉轻笑,“怎么可能,前几年,贺氏集团就想找我合作,这世上哪有永远的敌人。” 宋风晚点头。 车子驶入沂水小区,傅沉送她下车,两人快到单元楼门口,自是恋恋不舍。 “我到家了。”宋风晚声音有点闷。 “你亲我一下就走。” 宋风晚下意识看了眼周围,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小区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她没办法,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经过,才踮着脚,对准他的唇,缓缓凑过去,轻轻擦过他的唇。 下一秒,肩膀被人捏住,往后一推,抵在墙上,冰凉僵硬,与此同时,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傅沉整个人就靠了过去,两人身子紧密相贴。 就在傅沉准备加深这个吻时,楼道里忽然传开咳嗽,感应灯应声而亮,严望川正黑沉着脸,站在楼道里。 傅沉蹙眉,加上之前他破门而入,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宋风晚大囧,这大晚上的,严望川不在家,怎么在楼下等着啊。 严望川还没开口,傅沉直接说道,“严先生,打扰别人亲热,真的很不道德。” 严望川哂笑。 这小子怎生如此不要脸。 敢情你还有理了? 另一边 宋风晚与傅沉离开后,余漫兮鼓足了勇气,想和傅斯年开口解释,“斯年,今天过来的那两个人其实是我妈和我妹妹,我是贺家……” “我都知道。”傅斯年回答得很快。 “你知道?” “关于你和贺家的事情,我早就清楚了,我们家人也都知道。” 余漫兮一直在为这件事担惊受怕,没想到傅斯年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你亲爷爷是被我爷爷斗了一辈子,最后还被他气死了吗?”傅斯年忽然开口。 余漫兮诧异得啊了声,她对所谓的爷爷压根没印象,她回到贺家时,老爷子已经过世了,也没人和她提过这些。 “那……”余漫兮没回过神,那贺家与傅家这关系…… “你会因为这件事和我分手吗?”傅斯年认真看着她。 余漫兮语气笃定,“不会。” 她对贺家本就没感情,更别提为了他们放弃傅斯年,她走过去,双手环住他的腰,头抵在他胸口,“谢谢。” 这声谢谢包含了很多情愫,谢他帮自己解围,谢他知道真相…… 从未嫌弃过自己。 傅斯年把她从怀里拉出来,低头吻下去。 许是今晚夜色正好,两人意乱情迷,衣衫半褪,余漫兮被推到了**,整个人都被傅斯年压在身下,身子软得一塌糊涂。 傅斯年低头看着身下的人,浅喘低吟,道不尽的风情。 他支着身子,一路吻下去,灼热的指尖,从她衣服下摆伸进去,抚上她略显冰凉的腰肢,她身子轻颤,忍不住发生一声低喘。 傅斯年眸子像是染了血,恨不能要把身下的人一口吃掉。 余漫兮都想着,可能今晚两人就要出事了…… 可是衣服都脱了,她也感觉到傅斯年的身体变化,他却突然起身,直接进了洗手间。 余漫兮躺在**,一脸茫然。 过了数秒,才忍不住在心底暗骂: 傅斯年,你这混蛋。 你这差点把我身上都亲完了,衣服都脱了,你居然跑了,不做了? 等他出来,已经是十几分钟以后。 “傅斯年,你……”余漫兮已经换了身衣服,有点莫名恼火。 “这次时间不对,家里没东西。”傅斯年解释。 余漫兮秒懂,脸忍不住红了红。 “你是不是很想要我?” 余漫兮瞠目结舌。 到底是谁想要,怎么说得好像是她欲求不满一样,“怎么叫我很想要你,我……” “你不是因为没做完,在生气?”傅斯年又不是傻子。 余漫兮语塞,这人逻辑清楚,条理分明,她根本无法反驳。 “下次吧,我会把东西准备好。” “……” “你搬去我那边?还是我搬来?” “不是,我……” “那我搬来吧,你东西好像有点多。” …… ------题外话------ 三爷,你这么和未来岳父说话,会被打的…… 年年也是个傻子,没东西,去买啊,快去! 段哥哥:打电话给我,免费送货上门。 年年:…… 404 老男人斯文败类,还禽兽(3更) 404 老男人斯文败类,还禽兽(3更) 余漫兮本以为傅斯年说搬过来是开玩笑的,毕竟他办公需要用的电脑设备很多,没想到他第二天直接让人上门,在她书房直接组装了一套新的设备。 带了几件衣服,就直接过来了。 “反正住隔壁,需要什么,可以随时回去拿。”傅斯年说得理所当然。 不过随着傅老寿宴临近,傅斯年回来住的时间并不多,作为傅家长孙,许多事也得帮忙张罗。 在距离傅老寿宴一周左右的时候,傅斯年让她去家里吃饭。 说是他二叔和姑姑都回来了,一家人聚一下。 “你二叔和姑姑?”余漫兮忐忑。 “嗯,还有一个堂弟一个表弟,表弟你应该见过。”傅斯年可没忘记,沈浸夜曾经吃了余漫兮做给他的早餐。 “你们一家人吃饭,我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我奶奶特意嘱咐,让我带你过去,你若不去,她会亲自过来接你的。” 余漫兮和老太太一起看过戏,知道她言出必行,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傅斯年到老宅。 空着手去拜访不太好,两人特意去商场超市,买了一些礼品。 在看到一些情侣牙刷牙缸,甚至是毛巾一类的洗漱用品时,傅斯年也拿了许多,理由是,“你家里的东西该换了。” 然后全部都买了情侣套装。 在排队结算的时候,傅斯年看到货架上的避孕套,拿过来,还认真仔细看着包装上标注得字眼。 “你别看了。”余漫兮怕人认出来,还戴着口罩,此刻也觉得臊得慌。 哪有人仔细看这个东西的。 “拿一点吧。” 余漫兮红脸没说话,然后就看到某人将货架上某个型号的,全部拿完了。 这叫一点? “放心,用得完,不会浪费的。”傅斯年解释。 余漫兮脸烧红。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如此闷骚。 两人抵达老宅时,客厅里已经非常热闹,多出了许多余漫兮并不认识的生面孔。 傅斯年微微俯低身子,给她一一介绍。 “小余来啦。”老太太招呼她坐到自己身边。 这些人中,就只有沈浸夜见过余漫兮,当时只觉得两人之间必有奸情,没想到真的走到一起了。 “现在只差老三了,这小子怎么回事?刚刚打电话说出发了,这么久还没到?”开口说话的是傅妧。 “估计快了,京城堵车一直很严重。”孙琼华搭腔。 这两人虽然之前闹了些不愉快,孙琼华这次回来,已经在主动示好,傅妧也犯不着扯着以前的事不放,总归面上还是一派和乐。 不多时忠伯就笑着走进来。 “三爷来了。” 余漫兮闻声抬眼的时候,眼底划过一抹惊艳。 她和傅沉简单接触的几次,他穿着都比较休闲,秋日一袭风衣,也是潇洒落拓,今日却穿了一身黑色长衫,进屋的时候,秋日的斜阳落在他身上,手中的玛瑙佛珠圆润通透。 比以前更加成熟内敛。 “他以前就是这么一身打扮。”傅斯年附在余漫兮耳边,低声耳语。 余漫兮恍然,那么她几次见到傅沉时,他那是为了见宋风晚刻意…… 扮嫩? 现在就是刻意装成熟? 余漫兮忽然觉得,这傅三爷简直就是影帝戏精。 “爸妈,大哥……”傅沉依次与人打招呼,目光落在孙琼华身上时,仍旧规整了喊了声二嫂。 “汪——”从他后侧突然窜出一条狗,直接朝着老太太扑过去。 “哎呦,傅心汉回来啦。”老太太摸着傅心汉的脑袋,乐不可支。 余漫兮错愕,傅心汉? 这什么鬼名字。 “小舅。”“三叔。”沈浸夜与傅聿修和他问好。 “嗯。”傅沉漫不经心的随意应了一声,架子端得高高的。 “既然人齐了,赶紧吃饭吧。”老太太难得看到一家人如此齐齐整整,笑着招呼众人上桌,这次用的是大桌,一家人围成一个圆桌。 饭桌上,自然什么话题都会涉猎,聊到傅聿修的时候,孙琼华还起身给傅沉敬了杯酒。 “老三,谢谢你让聿修去你公司实习。” “二嫂客气。” “聿修这孩子有点不省心,以后到了你的公司,你一定要多加管教,他有什么做的不到位地方,你直接打骂就行,不用在意我和你二哥。” “这是肯定的。” “你尽管严苛点,我以前太溺爱孩子,还是需要严厉一点才行。” “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约束他。” “怎么说都是你侄子,也不能太过火啊。”老太太笑道,“你也是当叔叔的,该关心爱护的时候,还是要体现一个做长辈的风度。” 傅沉从小就爱暗戳戳的欺负人,傅聿修没少被他恐吓。 “我会好好爱护他的。”傅沉抿了口茶水,还冲着傅聿修一笑,笑容温吞。 傅聿修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浑身都凉透了,寒意直往他骨缝里面钻,总觉得他家三叔,笑得很渗人。 余漫兮伸手扯了扯傅斯年的衣服,“我怎么觉得那两人之间气氛不太对啊。” 傅斯年压低音量,“聿修是宋小姐前任未婚夫,两人订过婚,他把宋小姐甩了……” 只要场合允许,傅斯年是绝对不会主动喊宋风晚小婶的? “你说他俩……”余漫兮可不知道这种内情,“难怪了,那以后他们在一起,这岂不是……” 她忽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这傅聿修显然不知情啊,他要是知道,自己抛弃的未婚妻,居然会成为自己三婶,他怕是会呕死吧。 就在一桌人热络聊天的时候,忠伯忽然大叫一声。 “傅心汉,你干嘛呢!” 众人一扭头,傅心汉一头扎进一个超市购物袋中,里面东西被翻得七零八落,最可怕的是,它嘴里还咬着一个蓝色包装的避孕套。 它瞧着忠伯要打它,叼着套套就往傅沉身边跑。 还讨好般的将套套丢在了他脚边。 傅沉并未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个,毕竟离得太远,看不清,他弯腰捡起,仔细一瞧…… 余漫兮和他座位之间,只隔了傅斯年一个人,她大脑充血,“轰——”一下,整个脸宛若火烧。 “傅斯年。” 傅斯年在桌下伸手,“给我。” 傅沉咳嗽两声,将东西递给他。 傅斯年当着全家人的面,走到便利袋前,将掉落的东西依次捡起,此刻几乎所有人都反应过来,那个是什么,全部低头吃饭,闷声不语。 戴云青气结,伸手抵了抵身侧的人,“你瞧瞧这两个孩子,真是……” 傅仕南此刻也撑着脑袋,一直低头拨弄着碗里的菜叶,太丢人了。 还买了十几盒。 他早就警告过这小子,男人嘛,该克制就得克制啊,这小子是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吧。 “呵呵——年轻人啊,哈哈,吃饭吃饭。”老太太咳嗽两声,招呼大家吃东西。 现在这些年轻人哦,太奔放。 这大孙子,平时看着挺斯文的,怎么私底下如此闷骚。 傅斯年今天穿着简单的休闲西装,戴着金边眼镜,将袋子收拾起来,还打了个死结,放在傅心汉够不到的地方。 “呜——”傅心汉还在傅沉脚边蹭着。 傅斯年回来时,垂眸瞄了它一眼。 威慑十足,傅心汉狗躯一震,跳着往桌下钻,躲在傅沉脚下,瑟瑟发抖。 傅斯年坐下时,在桌下猛地抬脚…… “嗷呜——”狗子惨叫一声,在桌下乱窜,惹得众人惊呼出声。 妈呀,有人要谋杀狗子啦。 最后傅心汉被强制从桌下拽走,戴上嘴套,在一边面壁反省。 “三叔,不好意思,我好像不小心踩到它脚了。”傅斯年说得坦荡。 傅沉哂笑,睁眼说瞎话,你特么差点踹我腿上,我这是狗脚? 反应最大的莫过于沈浸夜。 我的大表哥,您真是厉害了,买套套都是批发性的,这一夜得几次啊,表嫂脸都红得像个猴屁股了。 简直禽兽! 吃了饭,傅斯年与余漫兮回去的时候,路过垃圾桶,傅斯年还把特意放在兜里的套套扔了。 余漫兮挑眉,扔了? “被咬坏了。” “哦。”余漫兮闷声点头。 “没关系,还有很多。” 傅斯年就连说这种荤话都如此一本正经,臊得余漫兮恨不能钻进地缝里。 傅沉回到云锦首府时,还一脸凝色。 “呦,傅心汉这是怎么了,戴着嘴套干嘛啊?”年叔诧异。 “做错事,让它就这么戴着,晚上也不许它吃饭。” “呜呜——”傅心汉躲在窝里,可怜兮兮盯着傅沉。 傅沉是心底郁闷,这两人才交往多久,都到那一步了?进展比自己还快?难不成自己真的没结婚,就要升级做三爷爷? ------题外话------ 三更结束~ 三爷很郁闷,年年可能比他早开荤,哈哈。 小鱼儿真是要丢死人了,傅心汉,你给我出来,立正挨打! 傅斯年:三叔,你这狗放我这里养几天吧。 三叔:嗯? 傅心汉:【瑟瑟发抖】有人要杀狗子啦~ 405 年年吃小鱼,折腾得太狠【必戳】 405 年年吃小鱼,折腾得太狠 必戳 傅沉从老宅吃饭回去,心底一直很郁闷,自己和宋风晚还在暗戳戳的搞地下恋,凭什么这两人就能如此光明正大,还要那个…… 他心情不好,弄得傅心汉这只狗子都跟着遭罪。 这边傅斯年和余漫兮已经抵达公寓。 “今晚你住这里?”傅斯年这几天忙着寿宴筹备,几乎是住在老宅的,即便把一些东西搬到她家,也没住过一次。 “你不想我留下来?”他低声询问。 傅斯年攥着手中的便利袋,眉眼染上一丝不悦。 “不是。”余漫兮自然想每分每刻都和他在一起。 “回去要继续那天的事吗?” 余漫兮脸蹭得红透,这大庭广众的,也不怕有人过来,这人就直接说这种话。 害不害臊啊! 余漫兮没作声,只是扯着他赶紧上了电梯。 一进门,余漫兮几乎是被人半抱着提溜进屋子的,超市买的东西,被他直接扔在地上,双手提着她,将她整个人用力抵在墙上,身子腾空,余漫兮心下一紧。 手很自觉地勾上他的脖子,双腿一抬…… 勾住他精壮的腰身。 姿势立马变得暧昧惹火。 余漫兮没想到他进门,什么**都没有,就给她来这出,高跟鞋都不知何时蹬掉了。 傅斯年将她抵在墙上,鼻尖轻蹭着,呼吸纠缠着,含着她的嘴角,声音含混着,“要吗?我给你一分钟时间,想清楚了告诉我。” 余漫兮在国外生活了很长时间,思想上还是开放点的。 她直接偏头,张嘴咬住他的耳垂,吐气如兰。 呼出的气息,烫得他身子一僵。 舌尖一勾,含住他的耳垂,“傅斯年,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很喜欢……” 要命了。 湿热的吻从耳朵一路蔓延到额角眉心,最后落在他唇边,余漫兮吻得很慢,对傅斯年来说,更像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他几乎可以听到擂鼓般的心跳,皮肤炙热,像是着了火。 “要不要?”傅斯年这人很执拗,余漫兮这种回答已经很清楚了,他却非要一个正面的答复。 “听说第一次很疼?”两人额头相抵,气息交缠着,暧昧至极。 “我尽量轻点。”傅斯年声音压得低,像是满天山火烧了嗓子,嘶哑干燥,他低头吻着余漫兮。 许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 稍微一点触碰,她身上就红得发烫,浑身热气都在翻涌,烧得整个人云里雾里的,浑身都充斥着一种奇怪的感觉。 “小鱼儿……”傅斯年咬着她的唇,略微用力,试图拉回她的思绪。 “唔?” “要不要年年……” 原本趴在猫窝里的小猫,瞬间立起身子,竖起耳朵。 余漫兮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惯会磨人,她微微闭上眼睛,没敢看他,声音发抖。 “……要。” 傅斯年眼尖亮了下,目光灼灼。 “去屋里。”余漫兮可不想第一次在门口。 傅斯年这才注意到门没关,抬脚把门踹上,又是一记闷响。 两人滚在**时,男上女下,傅斯年手指垫在她腰后,紧紧贴着她,手心的热度像是要把人烫化…… “要不要先洗个澡?”余漫兮有点紧张,伸手将他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来。 傅斯年戴眼镜的时候,精英斯文,不戴眼镜的时候,倒是多了点狂野邪肆。 “回头再洗。”傅斯年低头吻住她,手指从她裙子下摆伸进去…… “一直盯着我看,这样好看,还是戴眼镜好看?” “都好看,我都喜欢。” 两人肌肤相贴时,都受不住抖了一下。 一个坚硬如铁,却灼热滚烫,一个温热柔软,傅斯年手指触碰到她的时候,她浑身都在发抖,整个人像脱力般,无力挣脱…… 两人身子紧紧压着,她能清晰感觉到傅斯年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让人无法拒绝。 衣服不知何时脱完,其实余漫兮在国外生活很久,外国比较开放,她接触这方面的知识也比较早,但实践还是第一次。 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身子很重,呼吸更重。 眸子像是憋狠了,红着眼,染着血,像是要把她狠狠吃了。 “东西在外面……” 余漫兮抬脚踢他,倒不是说不想要孩子,但是这得有计划。 “我口袋还有。” 傅斯年从一侧脱下的衣服李翻出一个盒子,使用牙齿直接咬开的。 这人到底是有多急。 后面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 那一瞬间,余漫兮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低吟出声,那时候傅斯年吻住了她的唇,“我会轻点儿……可是你一直这么叫……” “我控制不住。” 他显然也在压抑着。 余漫兮看他满头是汗,也是难受痛苦,直接说了一句,“没关系!” 她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因为某人真的再也没有控制住。 简直可以用凶残来形容,余漫兮觉得,自己明天绝对会变成一条死鱼。 …… 余漫兮觉得某人简直就是禽兽,说好的轻点,说好的呢! 其实女人第一次似乎没有想的那么疼,只是后面被他折腾狠了,腿软腰酸。 余漫兮最后实在受不住,眼睛都红了,险些哭出来,某人这才罢休。 “去洗澡?”傅斯年低头吻着她的唇。 “没力气了。” “那我帮你擦一下。” 傅斯年就没伺候过人,实在算不上体贴,余漫兮已经很满足了。 “帮我拿个睡衣和内衣裤。”余漫兮指着不远的柜子。 傅斯年去帮她拿来衣服时,余漫兮就傻了,她柜子里有一件性感的露背睡衣,这是之前晚上买内衣的时候,商家送的,不是什么很贵的衣服,料子极少,穿上之后,上下不遮,不如不穿。 余漫兮一直丢在衣柜里,就没碰过,没想到被他翻出来了。 这老男人是真的闷骚,居然喜欢这种。 “有力气穿吗?”傅斯年看她趴在**,奄奄一息,一副要死的样子,后背腿上俱是淤红,他承认之前是有点狠了。 “嗯。”余漫兮点头。 傅斯年就坐在边上看着她慢条斯理的穿衣服,这眸子又红了。 “我说,你能不能穿个衣服。”余漫兮这才注意到,某人居然是光着身子的。 “小鱼儿……” “嗯?” “再一次。” 余漫兮傻眼了,这不刚结束嘛? 不等她拒绝,傅斯年就压了上来,余漫兮此刻有点恨自己这幅身子,靠着他的时候,居然连半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她予取予求。 她稍微反抗,傅斯年将她双手举过头顶,单手固定,从额头眉心,到脖颈锁骨,一路往下…… 又将她刚穿上的衣服给拨了下来。 余漫兮扭着腰,低声求饶。 这才第二次…… 余漫兮就发现傅斯年与第一次完全不同,已经可以耐着性儿的和她厮磨,把她折腾得半死,慢慢折磨着她。 直至余漫兮自己说想要他,他才放弃折腾她。 两人挨在一起,呼吸重了,似乎方才的疼痛已经完全忘了。 傅斯年本就是个昼伏夜出的人,一到晚上,就好像有着耗不完的精力,弄得余漫兮一直轻颤着求饶。 …… 余漫兮毕竟是第一次,折腾两回就累不动了,傅斯年帮她擦了身子,自己裹上睡衣,将她用被子一卷,直接扛回自己公寓。 她的卧室被折腾狠了,根本没法睡人。 等他冲了澡,才钻进被窝,餍足的抱着她睡觉。 余漫兮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周围非常安静,房间里有股淡淡的松枝香,这个…… 她一睁开眼,就发现,这是傅斯年公寓的房间,一侧的落地台灯还散发着幽暗的光,窗帘紧闭,悄寂无声。 她刚想翻个身,才注意到自己腹部有只温热的手,忽然有个气息靠近…… 落在她耳边,吻了吻她的后颈,“醒了?” 他声音嘶哑慵懒。 “嗯。”余漫兮清了下嗓子,昨晚叫得狠了,嗓子眼疼得冒火,这样的状态,明天怎么录节目啊,要命了。 傅斯年手指用力,将她紧紧扣在怀里,被子下的两人,未着寸缕,余漫兮能清晰感觉到某人的小兄弟开始向自己敬礼了…… 她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浑身泛着一层热气,脸上火辣辣的,动都不敢动。 “几点了。”余漫兮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四点半。”傅斯年含糊说道。 “才四点半啊,口干……” “我给你倒水。”傅斯年起身,裹了睡袍就往外走,余漫兮深吸一口气,总觉得昨天发生的一切像是在做梦。 想起昨晚她的主动热情,余漫兮只觉得脸上更像是有火在烧。 傅斯年给她倒了杯温水,余漫兮喝了一半,剩下尽数入了他的肚子。 两个已经意识清醒的人躺在**,难免又生出旖旎的心思。 傅斯年吻上她的时候,余漫兮心底是拒绝的…… “我待会儿还得上班……” “我知道。”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不需要太多教导,余漫兮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浑身像是过了电,酥酥麻麻。 “小鱼儿,你真不想要年年?” 他尾音勾着她的心,撞击她的心脏。 余漫兮简直要疯了。 这个男人平时也不见如此撩人啊,怎么这种时候,尽说些要她命的话,而且他还在她身上四处点这火,可劲儿撩拨她。 两人都发展到这一步了,余漫兮也没那么矫情,她自然也是有感觉的…… “你别一直压着我,太重了,疼。” “那你在上面。” 后来余漫兮才知道,在上面…… 更疼! 这男人忒坏了,居然骗她。 …… 等余漫兮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上午十点多,傅斯年已经不在床边,她揉着额角,伸手揉了揉后腰,又酸又胀。 余漫兮下地的时候,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其实除却腰疼腿酸,其他感觉倒还行,她扯过傅斯年放在一侧的睡袍,裹在身上走出去。 傅斯年正站在客厅阳台窗边接电话。 瞧着屋内有动静,扭头看她,目光落在她光在外面脚…… 傅斯年家中有地毯,倒也不冷,他拧眉,走到门口鞋柜帮她取了双拖鞋。 余漫兮看他再打电话,也没敢说话。 “……嗯,她刚睡醒,中午不过去吃了。” “不用给我们送饭,我待会儿订个外卖。” “熬点鸡汤?那我待会儿百度下做法……” 傅斯年挂了电话,余漫兮才一脸郁卒的看着他,“我今天旷工了,我们新调来的主任,肯定会杀了我的!” 之前那个主任被调查开除后,新上任的主任是个五十多的女人,平时极为严苛,但是工作业务能力很强,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余漫兮跟着她学了不少东西。 “我帮你请过假了。” “你和谁请假了?” “我打了电话给段林白,他应该和你们台长打过招呼了。” “段公子?”余漫兮更加郁闷了,“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说我们昨天忙晚了,你今天起不来,让他帮个忙。”我手里没有你同事电话。 “那他岂不是知道我俩……” “嗯,他还让你多休息。”傅斯年说得理所当然。 “那你刚才是在和谁打电话,肯定不是段公子吧?”余漫兮和段林白接触了几次,这人性子浪荡,和鸡汤什么的,肯定沾不上边。 “我妈,打电话让我们过去吃饭,我看你在睡觉,就回绝了。” 余漫兮彻底崩溃了。 他俩不过刚刚那啥,这怎么弄得这么多人知道了。 这不是要命吗? 她以后怎么见人啊。 “你们家有鸡吗?我妈让我给你煮点鸡汤补补。”傅斯年低头已经在百度各种鸡汤资料。 余漫兮嘴角抽搐着,回家准备冲个澡,这一打开门,就看到自己一只高跟鞋落在自家门口。 明显是昨天蹬掉的。 她脑仁儿忽然有些隐隐作痛,他们昨晚到底是有多疯了。 回去后,超市便利袋还被扔在门口,自己房间**更是被折腾得不成样子。 傅斯年跟在她后面,将鞋子,购物袋一一拾掇起来。 到了卧室的时候,他说道,“我也刚起来,还没来得及帮你收拾,你别动,东西我帮你弄。” 余漫兮昨天最后被弄狠了,整个人都是晕的,完全不知他俩昨晚这么能折腾,只是目光触及床单上的一抹血红,仍旧烧红了脸。 “第一案发现场,肯定有点乱。”傅斯年补充一句。 余漫兮咳嗽两声,第一案发现场,这什么鬼形容。 余漫兮也不是疼得很厉害,傅斯年帮她拾掇卧室的时候,她就在厨房煮了汤,炒了两个菜,足够他俩吃了。 吃饭的时候,余漫兮多嘴问了一句,“这事儿你没再和其他人说了吧?” 傅斯年摸出手机,打开微信,将一个群聊记录拉出来。 浪里小白龙:【吼吼,大侄子昨晚终于开荤了,恭喜!】 【@傅斯年,快出来,这么大的喜事,你这个当事人,一定要出来说两句。】 【卧槽,我特么为什么这么激动。】 …… 京寒川:【恭喜!】 然后傅斯年就在群里发了个红包,红包名字是: 【谢谢大家】 余漫兮欲哭无泪,这不要脸的人,还发红包? 不过红包没领完,群里的傅沉没领。 为此段林白还特意@了他。 浪里小白龙:【傅三,作为叔叔,这种时候,你应该出来说两句啊,怎么红包都不领。】 京寒川:【傅沉摆明是在装死,你一直@他,这不让他难受吗?】 浪里小白龙:【哎呦,大侄子,你努力点,争取让咱们傅三早日抱孙子。】 京寒川:【抱孙子?】 浪里小白龙:【斯年有孩子的话,那孩子就是叫傅沉爷爷啊,有问题?】 群里瞬时鸦雀无声…… 傅沉当时正在窥屏,本来听说傅斯年已经开车上路,心底就不舒服,什么叫早日抱孙子? 真是一口老血都被气出来了。 余漫兮此刻才知道,段林白知道的结果,就等于全世界都知道,因为他还发了朋友圈。 ------题外话------ 鼓掌撒花,哈哈,此处必须有票票鼓励啊(^。^) 年年吃小鱼,一口接一口…… 哈哈,恭喜大侄子顺路开车上路,三爷啊,你要加油啊。 段哥哥:恭喜傅三即将当爷爷。 三爷:滚—— 406 晚晚:谈恋爱,要当奶奶?(2更) 406 晚晚 谈恋爱,要当奶奶?(2更) 宋风晚看到段林白发的那条朋友圈时,正在上课。 【恭喜大侄子顺利上路……】 配图是个司机开车的内涵图。 任是谁都能想到他要表达什么。 其实段林白也不是真傻,这个朋友圈能看到的就那么几个人,肯定屏蔽了一大部分人。 宋风晚截图问傅沉。 【三哥,这是真的吗?他俩动作这么快?】 毕竟他俩从确认关系,到见家长,然后发车上路,几乎是无缝衔接的,宋风晚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傅斯年第一次给她介绍余漫兮时。 余漫兮脸上的错愕惊诧。 这谈恋爱处对象,还有单方面宣布交往的? 傅沉:【嗯。】 毕竟傅斯年这丫颇不要脸的在群里发了红包,谢谢大家的恭喜祝福,这两人昨天夜里肯定开车了。 宋风晚:【那等傅爷爷寿宴之后,他们俩是不是要准备结婚的事了?】 傅沉:【估计是。】 【那他俩要是有了孩子,你岂不是要做爷爷了?】 宋风晚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险些在课堂上笑出声,一侧的胡心悦一直伸手戳着她,其实大学课堂,玩手机的人不少,但是宋风晚…… 已经快绷不住要笑抽了,教授都看她好几次了。 她此刻一想到有个奶娃娃要抱着傅沉大腿叫爷爷,完全控制不知自己。 胡心悦咋舌,“宋风晚同志,麻烦你克制点好嘛?老师都看我们好几次了。” “对不起。”宋风晚是真的想克制,可实在忍不住啊。 傅沉深吸一口气,给她发了条信息。 【晚晚,这孩子喊我爷爷,应该喊你奶奶的。】 宋风晚看到信息的第一眼,就懵逼了。 胡心悦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今天出门,是不是把脑子忘在宿舍了,一会笑得前仰后合,一会又像是霜打的茄子,蔫答答的。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宋风晚趴在桌上,还奄奄一息的。 “晚晚,下课了,我们要换教室上课了。” “想跳楼。”宋风晚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 她就是谈个恋爱而已,怎么就要当奶奶了? 忽然不想和傅沉交往了怎么破? 她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想法,这傅聿修以后要是结婚了,他的孩子岂不是也要喊自己奶奶…… “心悦,我想跳楼。”宋风晚叹息。 “跳吧,这里是一楼,跳下去也摔不死。”胡心悦拧眉,她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这么偏激。居然想寻死? “我可以爬到楼顶。” “你今天穿了裙子,跳下去就走光了。” 宋风晚呆愣的看了她一眼,哭笑不得。 “别丧着脸看着我啊,收拾东西去上课了,幸亏和雅亭在一起上大课,还能让她帮我俩占个好位置,不然就得坐最后了。”胡心悦扯着她往外走。 “心悦……” “你来例假啦?”胡心悦打量着她。 “不是,我可能没结婚没儿子,就要当奶奶了?” “是嘛,恭喜!”胡心悦本就没心没肺,宋风晚想在她这里找到些许安慰,根本就不可能。 两人到大教室的时候,苗雅亭立刻起身冲着他俩挥手。 班级里不少男生看到宋风晚,仍旧是眼前一亮,前段时间一场秋雨,给京城增添了几分凉意,宋风晚今日穿着奶油色的高领粗线毛衣,紧身小脚裤,头发随意披散着,慵懒又乖巧的打扮。 不过她有男朋友的消息,也在之前那次社团聚餐不胫而走,打碎了不少男生的美梦。 不少人在论坛贴吧留言。 说什么女神被癞蛤蟆抢走了。 这也不知谣言是怎么传的,传到最后居然变成她找了个丑男,而且丑陋到面目可憎,人憎人厌。 也有人说可能根本没这个人,宋风晚是想借此摆脱一些烂桃花。 宋风晚也懒得理会那些帖子留言,那群人说得就好像看过她和谁在一起一样。 她刚入座,就瞧着高雪走进来,后面紧跟着吴雨欣,帮她拿着教材和保温杯,其实大学里,许多学生都会帮老师做事,这点并不奇怪。 不过宋风晚本以为按照吴雨欣和高雪的关系,她应该能进设计部的,没想到并没有。 吴雨欣的位置,就在宋风晚的斜前方,她低头收拾东西,眼睛还是红肿的,失魂落魄。 “嗳——她是不是哭过?”胡心悦咋舌,“该不会是被老师骂了吧?” “不知道。”宋风晚摇头,并没多关注她。 …… 其实就在上课前的几分钟,吴雨欣照旧去了趟高雪办公室,帮她拿东西去教室。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办公室内并没有人,她走到高雪办公桌前,准备等一下。 办公桌上,正放置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一张画,若是仔细看,上面还有清晰地落款: 【宋风晚】 而就在高雪的办公桌上,放置着一张画了一半的设计图,虽然不是螭虎图,可她就是设计班的,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存在着异曲同工之妙。 设计的精髓在哪儿,哪里最出彩,她心知肚明。 宋风晚的这张图,笔触细腻老辣,高雪这个虽然好看,没有对比,也是很精美的设计,但是一旦对比…… 该不会…… 脑海中有种想法呼之欲出,她一直在给高雪帮忙,知道她设计图的风格,再看到宋风晚这张,她不得不联想。 “不可能……”吴雨欣将打印出来的照片放在她桌上,神情恍惚的往外走。 大脑一片空白。 她帮高雪做事,就是想跟着她学点本事,因为她是最年轻的鹤鸣杯金奖得主,如果跟着她,肯定能学到真正的东西,她想拿他们院的国奖,正大光明站在领奖台上。 凭自己本事赢宋风晚一次。 她刚打开门,迎面就撞上了高雪。 “雨欣,来这么早。” 吴雨欣吓得脸都白了,看着她,哆哆嗦嗦,居然半句话都说不上来。 “怎么了?帮我倒杯水,我整理一下资料就去上课。”高雪直接走到办公桌上,这上面的东西,都是她自己放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点习惯,她一眼就看出自己桌子被人动过。 偏头看了眼吴雨欣,她正拿着她的保温杯,半弯着身子,站在饮水机前帮她接水。 手指都在发抖,热水溅出来,险些烫到她的手指。 “雨欣啊——” “啊?”吴雨欣满脑子都是各种抄袭的事情,手指一颤,“哐当——”一声,杯子掉在地上,弄得一地都是水。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高雪看着还非常冷静。 “没、没有啊。”吴雨欣紧张得吞了下口水。 同样是学设计的,吴雨欣太清楚,一旦她心底的想法被证实,那该是多大的一件事。 鹤鸣杯金奖得主抄袭一个大一新生的画作,这种话说出去,肯定都没人信吧,而且整件事怕是会波及整个书画界。 这个奖项分量太重,被发现造假…… 吴雨欣简直不敢想。 “帮我把杯子捡起来,拿去洗一下。” “好。”吴雨欣根本不知道她声音都在发抖。 相比较她曾经在学校的那点事,高雪这个简直太可怕了,这种欺瞒行为,那可是骗了圈子所有大师大牛啊。 她根本不敢细想。 吴雨欣回来的时候,高雪已经收拾完东西。 “帮我接水啊,愣着做什么?”高雪眯眼看着她。 吴雨欣出去之后,人也比刚才冷静许多。接了水递给高雪。 “吴雨欣,你真的没看到什么?” 高雪毕竟是她老师,学生对于老师都有种出于本能的敬畏,吴雨欣也是如此,她颤抖,惊惧,害怕…… 高雪却忽然捏住她的下巴,“我是鹤鸣杯金奖的得主,这是经过专家几个月研讨,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 吴雨欣大口喘着气,被吓得眼眶有些泛红,显然快哭了。 “有些事,你说出去,不一定有人信,毕竟……” “这个学校,谁都知道,你和宋风晚不和,你在这个学校,已经声名狼藉,你的话几个人会信?” 吴雨欣浑身僵硬,惊恐窒息。 “你不是还指望我和院里的人说,帮你取消处分吗?这东西不撤销,或者不从档案记录删除,你找工作都难。” “况且……” “你也没证据是吧,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高雪说完,松开对她的钳制,吴雨欣大脑放空,完全无法思考。 如果她不提这个还好,这般威胁警告,显然已经可以笃定,她确实抄袭了宋风晚,而且不止一幅画。 方才那副设计图尚未完稿,她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除非还有别的。 吴雨欣双腿发颤。 “快上课,赶紧帮我拿着东西,要去教室了。”高雪说完,又换上以前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温柔小意。 吴雨欣莫名有种整个世界都被颠覆的感觉。 鹤鸣杯那是所有设计师的梦想,这都能是假的,那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宋风晚低头在上写写画画,其实高雪上课并没多好,讲解的内容书上都能找得到,这也导致上课听讲的人并不多。 宋风晚余光瞥见吴雨欣似乎一直在看自己,她看过去的时候,她又飞快转过头。 直至两节课下,宋风晚要出去和严望川吃饭,收拾东西比较快,和两个室友打了招呼,就率先冲出了教室。 “宋风晚。”吴雨欣忽然追出来,叫住了她。 “嗯?”宋风晚回头看她。 自从发生开学那件事,两人就没说过话,吴雨欣没参加任何社团,也没什么朋友,与开学相比,整个人低调收敛许多。 “有事?”叫住自己却不说话? 吴雨欣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一脸为难。 “雨欣!”高雪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吴雨欣吓得脸都白了,“你在这儿干嘛呢,跟我来一趟办公室,有点事找你帮忙。” “好。”吴雨欣深吸一口气。 宋风晚一脸懵,搞什么啊? 另一边吴雨欣哆哆嗦嗦跟着高雪进了办公室。 “怎么,你刚才是想找宋风晚干嘛?” “没、没什么……” “雨欣,等你到了社会上,就知道,所有事情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世上真真假假的事情太多……”高雪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这张脸不就是假的吗?你说人都是假的,人心呢……” 而宋风晚直至上了严望川的车,还一脸茫然,总觉得吴雨欣想和自己说什么,那种眼神很奇怪。 “在想什么?”严望川是个典型的好男人,除非有特别的应酬,不然总会接宋风晚出去改善伙食。 宋风晚摇头。 一开始总会叫上宿舍两个人,一次两次就罢了,时间长了,胡心悦她们也不好意思,即便严望川邀请也没再出来。 她余光瞥见严望川放在车档边上的一个纸袋,“这个是什么?” “下周有个设计展,发的邀请函,里面还有一盒马卡龙,你可以拿出来吃。” “好。”邀请函就绑在甜品盒子上,自然被带了出来。 【新锐设计师,鹤鸣杯金奖得主——高雪,个人首展】 ------题外话------ 我发现三爷是真的坏,现在连媳妇儿都欺负了…… 晚晚:我真的就就是谈个恋爱而已,我都没儿子?怎么做奶奶? 三爷:接受现实吧。 407 有人勾引师兄?求潜规则?(3更) 407 有人勾引师兄?求潜规则?(3更) 宋风晚看到邀请函上的字眼,还有些诧异。 高雪要开个人展览了?这是每个设计师都梦寐以求的,她手持鹤鸣杯金奖,自然有一大批人愿意捧着她。 这个奖分量太高。 “严叔,您要去看吗?” “你感兴趣?”严望川敲打着方向盘,京城这地方的交通真是一言难尽,堵得要命。 “她是我们任课老师。”因为是熟人,肯定更加好奇,“之前我来京城补课,她就是辅导班的老师,教过我。” “其实有许多真正有才华的人,并没参加这个比赛,比较淡泊名利。” 宋风晚好奇,“比如说?” “你舅舅,还有我的那些师兄。” “还有呢?” “你表哥,他有天赋,又是师傅亲自教导启蒙的,自然不会差。” “是不是还有你?”宋风晚笑道。 严望川咳嗽一声,这丫头莫不是在调侃他?在他面前可真是什么都敢说了,他记得宋风晚以前很怕他的。 “你要是想去看这个展览,我可以安排一下时间,陪你过去。” “这个是在周末,可以啊。”宋风晚也很好奇,高雪的作品会是什么样的。 “上午我去你们院长办公室,听说你们学校在举办设计比赛,你没参加?”严望川询问,因为所有设计稿,会被拍照拓印成几分,隐去学员姓名,分发给美院几个权威的老师评选。 柳宏是其中之一。 他又是美院院长,手中自然有参赛名单,只是与作品对不上号罢了,除非他教过,笔锋有特色的。 “我本来设计了一张图,觉得不太好,就弃权了。” “为什么?” 宋风晚笑着,并没说出原因。 严望川用余光打量了她两眼。 同样是设计师,他自然清楚,她前期学画图,都是参照模仿别人,如果一直模仿一个人,画风模式禁锢,很难突破展现个人特色。 她刚上大一,怕也处于这个阶段。 这个需要自己攻坚,别人帮不了。 两人抵达餐厅,点餐之后,由于此刻处于用餐高峰期,上菜速度有些慢,两人等得有些心焦。 也就这时候,突然有几个西装革履过来,隔着一段距离,就喊了声,“严总!” 宋风晚扭头看去,一群四五十岁的人快步过来,脸上都带着分外讨好的笑。 他们就两个人,并未去什么包厢,而且这家餐厅,每个位置之间都有屏风遮挡,互不干扰,私密性不错。 “我说你让我介绍餐厅,又不和我们一起吃饭,这是有人陪啊,这位是……” 严望川没带宋风晚出席过公开场合,这些人又不是南江人,自是没见过她。 怕拿捏不到身份,说错了话。 他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大家都知道他娶了乔老千金,不过还有个便宜女儿,按照他的身份,找个什么样的都行,总是替他觉得可惜。 “我女儿。”严望川大方介绍。 “原来是千金啊,长得真漂亮啊,读大学了吧?”几人立刻开始官方假夸。 “严总,我们在里面有包厢,要不您和令千金来里面坐?” “不用。”严望川话少,更不擅应酬,这话说完,就不再开口。 弄得几人站在那里,也是尴尬。 “那您陪女儿,回头我们再出来给您敬杯酒。”几人说完,略显尴尬的离开了。 宋风晚看向对面的人,“严叔,您这样应酬会得罪人吧?” “所以我从不应酬,我已经拒绝过他们几次,是他们自己过来的。”严望川说得理所当然,“这就是周末那个设计个站的主办方,一直邀请我去看展览。” 他们打得主意,其实很清晰,严望川极少出席活动,在业内威望也高,若是能出席,也是一个宣传噱头。 “应酬不是很正常的嘛?”宋风晚只记得以前宋敬仁,多的时候,一个晚上都有五六个应酬。 “谈生意在办公室就可以,为什么要带上酒桌?”严望川反问。 这次换成宋风晚无言以对了。 上菜后,严望川难得的让宋风晚吃快点。 那群人显然是想和严望川套近乎的,自然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他们饭吃了一半,就有人拿着酒水过来了。 “我去趟洗手间。”宋风晚也不太适应这种场合,而且一群中年大叔,不如先溜了。 严望川蹙眉,这丫头…… 他这人表情稀缺,又嘴笨不善交际,说是和他敬酒,基本都是那群人在尬聊,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严总,您待会儿开车,您就别喝了,这被我干了,你随意。” 严望川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宋风晚原本躲在一侧看了一会儿。 发现要是和这种人应酬,估计你把自己喝死了,他都不会劝一下。 和这种嘴笨的人交际实在太累。 宋风晚借着上洗手间的间隙,和傅沉打了个电话。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和傅沉会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怎么都聊不够一样,她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不说了,我得出去了,我估计那群叔叔已经走了。” “嗯,到学校和我说一声。”傅沉也是真郁闷。 傅斯年和余漫兮那啥之后,老太太居然给他打电话,一个劲儿说,自己快抱曾孙女了,还说什么…… “老三,你要有孙女了!” 傅沉是真的很想把电话挂了。 宋风晚刚挂了电话走出去,就瞧着严望川身侧站着个女人。 若是不认识的倒也罢了。 居然就是高雪。 她还穿着上课时候的那套衣服,大方得体,端着酒杯,一个劲儿冲着严望川微笑。 “严先生,你们严氏每年出的款式我都会看,真的都很漂亮,您也一直都是业内许多人的偶像,我对您……” 宋风晚双手抱臂,站在不远处,安静看着。 “我是第一次举办个人设计展,真的很希望能得到您的批评指正?” “我手头还有许多设计图,如果方便,我能请教您吗?” 话说到这份上,宋风晚都傻了。 这还是给她上课时候的高老师吗?她对高雪在辅导班的印象就不大好,此刻更是坏透了。 什么叫做私下请教,不就是约着严望川与她见面嘛! 成人世界里, 这是一种变相的勾引邀约啊。 完全就是求着严望川潜规则自己! 现在的社会还可以这样玩? 周围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自然也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只是笑着没说破罢了。 宋风晚没过去,想看看严望川会如何应付这种局面,高雪长得算是蛮好看那种,入学教书时,学校论坛还讨论了好久,说是【美女老师】一类。 严望川淡淡看了高雪一眼,“设计图很私密,你我一不认识,二没旧交,不方便请教我。” “之前您去京大招人,我也报名了,可惜没选上……” 高雪咬了咬牙,她其实就想问一下,为什么严氏来学校招人,找了一个大四学生,一个在读硕士,却没看上她的,难不成她的作品就这么差? 严望川瞥了她一眼,直接说了一句: “那说明你还不够资格。” 高雪脸刷得一下就白了。 宋风晚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果然还是没变,表情稀缺,沉默寡言,但是…… 开口就能毒死人! 这高雪也是傻缺,看他这样子,也知道不是你能碰的,还往上凑,被虐了吧。 “好了,要不咱们回吧,别打扰严总用餐。”几人瞧着严望川油盐不进,就连和他敬酒,都没半点温言细语。 而且此刻气氛着实尴尬。 人家好歹拿了鹤鸣杯金奖,你说不够格? 太狂妄了吧。 圈内人说他是个【狗都啃不动的硬骨头】,这话半点不假。 “高老师,快走吧。”有人拉了下高雪。 这高雪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手中杯子没端稳,半杯酒直接洒在了严望川身上。 众人诧异。 高雪更是吓得脸色发白,“严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帮你擦一下。”她说着也顾不得拿纸巾还是手帕,朝着严望川伸出了手…… 宋风晚错愕。 直接上手? 这让人窒息的骚操作! ------题外话------ 三更结束,日常求票票~ 话说想要师兄这种人,对喜欢的人以前都不假以辞色,更何况你…… 你又算哪根葱啊! 师兄这一说话,真的能毒死人。 408 晚晚:你想勾引的人,是我爸 408 晚晚 你想勾引的人,是我爸 餐厅内 半杯酒落在严望川衣服上,他当即整个人的脸就彻底黑透。 “严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帮你擦一下。”高雪也是吓得脸都白了,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边上一群人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都没反应过来该如何。 高雪许是太急了,直接伸手就试图帮他掸去酒水…… 宋风晚站在不远处,也是没想到还有这种骚操作。 这酒水不偏不倚偏就洒在了他胸口。 如此精准? 可惜高雪的手还没碰到他,严望川直接抬手…… “啪——”一声。 打掉她伸来的手,他出手力道素来极重,高雪身子往后一个趔趄,若非后面有人扶着,怕是要摔倒。 整个手腕被弹开,她整个手臂瞬间发麻,手更是疼得要命。 严望川已经起身,脱掉外套,看到上面的酒渍,眸色更为冷厉。 “严先生,我不是有意的,这衣服我会负责帮你清洗的。”高雪忍着手腕传来的阵阵刺痛,强行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这高老师也不是故意的。” “是啊严总,您别放在心上。” …… 周围人帮忙打圆场。 这严望川平素就是个表情稀缺的人,此刻神色阴沉,更是平添了几分骇人可怖。 “高小姐也是成年人了,一没喝醉,二没手抖得毛病,为何连个酒杯都端不住?”严望川质问,眼神凝色,声音更加低沉。 “方才有人拉了我一下,我不小心才……” 高雪早就打听过严望川这个人,刚娶妻,老婆怀孕,在圈子里出了名的禁欲高冷难攻克,可是严望川能带给她的,不仅是机会和财富,还有更多…… 她肯定想和他套近乎。 无论用什么方法。 人都是不知满足的,她以前在辅导机构,后来得了鹤鸣杯金奖,被京大美院聘为讲师,地位薪资都有了,可是高校和企业又不能比。 严望川眯着眼,“那还挺巧的,正好就弄我身上了?” “您把衣服给我吧,我帮您送去干洗,回头您把地址给我,我亲自给您送去。” “真的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 “要不回头我给您买一套新的送给您?” 高雪一个劲儿赔礼道歉,一个漂亮的女人,态度谦逊,因为着急,眼睛还有点发红,像是要哭一样,任是谁都不好意思继续大声呵斥。 可是所有人似乎都忘了,严望川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所谓的同情怜悯。 “你是想要我的地址?” 其实高雪的意图,在场不少人都看得出来,这人在社会上混,大家都不傻。 “不是,我怎么会……”高雪急忙解释。 “我是个已婚人士,作为一个女人,最重要的矜持庄重,您不清楚吗?直接上手朝一个男人身上碰,您不觉得很势失礼?”严望川挑眉。 “我刚才太着急。” “那也不是你随意轻薄我的理由。” 宋风晚站在不远处险些笑喷。 真不愧是严望川,厉害了。 高雪脸都臊红了,她还第一次遇到这种,油盐不进就算了,说话还如此直接刻薄,这不故意打她的脸吗? 其实有些潜规则大家不说,但是心底都清楚,若是强行点破,就真的特别难堪了。 “我已婚,有妻子,希望高小姐以后不要随便做出这种让人误会的事情,业内人都知道我脾气大不好。” 严望川意思很明显了…… 我有老婆,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不是,严先生,我……” 高雪再想解释的时候,宋风晚已经从不远处走了出来,站在严望川身边。 “宋风晚?”高雪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眼底除却诧异,还带着狐疑。 “高老师,真巧,您也在这里吃饭啊。”宋风晚言笑晏晏。 “你这……” “哦,我和我爸出来吃饭。”宋风晚冲她笑得天真无邪。 “爸?”高雪险些昏厥过去。 宋风晚的资料她入学的时候,就查过了,资料卡上只填了母亲一个人,看样子不是丧父,就是单亲离异,怎么可能凭空冒出一个父亲。 她此刻回想起别人说严望川娶的妻子,还带了个岁数不小的女儿,敢情就是宋风晚? 这世界怎么如此小。 爸? 这个称呼,也把严望川给惊到了。 他和乔艾芸在一起这么久,宋风晚都是称呼他严叔,即便他与乔艾芸结婚,也是如此,虽是名义上的继父,按理说,叫声父亲也不为过,宋风晚毕竟年纪不小了,有些事也不能强求。 即便宋风晚喊他一辈子叔叔,他也没所谓的,只是突然这声爸…… 倒让他浑身不自在了。 耳根隐隐泛红,老脸也是隐现红色。 “这位就是严先生的千金。”边上有人再度提醒。 “高老师,您在这里做什么?”宋风晚明知故问。 这下子不仅高雪难堪,就连前来敬酒的一种大叔都觉得不好意思。 人家闺女在这里,却搞出了这出。 你想勾引严望川,也得选个时候啊,这不尴尬死了嘛。 “我和朋友吃饭,知道严先生在这里,我对他仰慕许久,特意来敬杯酒,不小心酒水洒了他的衣服,我这不想帮他洗一下,送给他嘛。”高雪简单解释。 “给个干洗费就行,衣服我会帮他处理的。”宋风晚笑道。 高雪傻了,还能这样操作。 可是宋风晚在这里,高雪也实在不好说什么,最后真的给她转了500块钱。 …… 一顿饭吃完,严望川照旧送宋风晚回学校。 宋风晚手中攥着严望川的衣服,放在鼻尖闻了下,都是酒味,“我们学校边上就有干洗店,待会儿我给你指路,直接把衣服送去清洗吧。” “嗯。”严望川此刻还因为宋风晚喊了声爸,心绪难平。 “刚才怎么会遇到高老师啊?” “之前打招呼的那些人,就是她个人设计展的主办方。” 宋风晚恍然,严望川好像和她提过了,“那刚才她是想……” “勾引我,被我推开了。”严望川也不是傻子,在商场混迹这么久,若是这点猫腻都看不够,那就真的傻了。 “哦。”宋风晚还以为他真的不知。 “我对你妈绝对忠诚。” 求生欲满分。 “嗯嗯。”宋风晚点头。 “这件事别和她说,她最近脾气不大好,容易胡思乱想。” “好。” 乔艾芸年纪摆在那儿,怀孕之后,玉堂春的诸多事宜都交给了乔西延,自己安心养胎,但是长期待在家,足不出户,她在南江又没什么朋友,时间久了,心底也烦躁。 “你舅舅和表哥周日过来。”严望川忽然说道。 “哈?” “提醒一下傅沉,让他最近收敛点,别撞到刀口上,到时候他父亲寿宴还没举行,就要给他提前办丧事。” 宋风晚咳嗽两声,“他们怎么提前过来了。” 她之前给乔西延打过电话,按理说他们会在傅老寿宴前一天抵达京城才对。 “他们父子早就出门了,去西北采买鸡血石,据说今年的料子成色都不大好,会提前结束那边的行程,早点过来。” “好吧。”宋风晚深吸一口气。 “让那小子最近把皮绷紧了,别到时候真的闹出人命。” 宋风晚点头,摸出手机,准备和傅沉发信息。 另一边的高雪,在被严望川当众“羞辱”之后,回到包厢还是失魂落魄的。 “高老师,严先生就是这样的人,整个圈子里出了名的脾气臭难缠,说话也比较狠,你别放在心上。” “严总对谁都一个样,从来都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和他打交道太难了,不过严氏走的是高端定制,有稳定的客流,一单生意就能吃一年,也是不需要应付我们这些人的。” “这搞艺术的啊,不少都很清高,就和他师傅一样,乔老在圈子里也是出名的倔,朋友不多,却都是知己,能交生死的,其实我还挺羡慕他们这样的。” 在这个社会,只有站在一定地位,才能不看别人脸色行事,说到底还是你自己得有真本事。 “不过没想到他还真的痴情,居然就这么等了二十多年,直到自己师妹离婚……” 严望川八卦太少,唯一能让他们评头论足的就只有结婚这事儿。 高雪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完全听不到这些人在讨论什么,就连提到宋风晚母亲家世,都没听进去。 她此刻满脑子都是宋风晚方才那张笑脸。 她与宋风晚在辅导班的时候,就已经交恶,她知道宋风晚肯定有背景,但没想过,会是严望川的继女。 她的设计稿被严望川否决,这里面会不会有她的因素…… 是不是她已经看过自己的设计稿了? 这人心底有鬼,自然看什么都有问题,她此刻真的是慌得一逼,生怕事情败露。 到底是静观其变,还是先发制人? 她的设计稿早就曝光,宋风晚只是个没有任何名气的人,这种东西,自然是谁先曝光算谁的,除非她能证明自己设计得早? 但是单凭几张画纸,证据太薄弱。 即使她背后有严家,除非有过硬的证据,不然谁都没法说,谁抄袭了谁。 “……高老师,你愣着干嘛呢,齐总在和你敬酒啊。”身侧的人推了推她。 “哦,不好意思齐总。”高雪急忙起身。 此刻的段氏集团 傅沉与段家合作了新区开发案,投资比较大,所以两个公司各部门的主要负责人都齐聚一堂。 他和段林白一见面,这家伙,直接拍着他的肩膀说了一句。 “呦呵,三爷爷来啦!” 若非在他公司,给他这个小老板留点面子,傅沉非一脚踹过去。 “……其实新区开发,现在最棘手的就是拆迁问题。因为政府将那边划为新区,许多老住户不愿意拆迁,或者是觉得补偿不满意,总是拖着。” “林白,这件事你怎么看?”来开会的还有段林白的父亲。 “这肯定要拆啊,不然怎么盖商场。”段林白咋舌。 “这关系到公司的切实利益,这件事需要尽快解决,傅沉最近比较忙,我觉得还是把这件事交给你比较好。” 段林白傻眼了。 卧槽! 谁特么不知道搞拆迁户是最难的,这只是要钱的就罢了,有一些真的是钉子户,开得价格高的离谱,又不能强拆,遇到蛮不讲理的,你还不能动粗,搁谁手上都觉得烫手。 “林白啊,这都十月份了,最好是年底就能搞定,这样明年开春就能动工。” 段林白呵呵笑着,您可真是我亲爹,这么个破事扔给他? 傅沉挑眉,幸灾乐祸的看了他一眼,手机震动起来,他瞄了一眼,宋风晚的信息。 【我舅舅和表哥周日到,严叔让你把皮绷紧了。】 段林白刚想和傅沉商议一下这件事,这一转头,就看到傅沉一脸忧色。 卧槽! 我特么接了个烫手山芋都没整出这表情,你装可怜给谁看啊。 ------题外话------ 某渣渣真是高估自己魅力,也低估了师兄的毒舌程度,哈哈…… 师兄是要为芸姨守身如玉的人。 师兄:傅沉,最近把皮绷紧了。 傅沉:哎…… 大家要养成每日打卡留言的好习惯啊~ 409 开荤后不知节制,三爷被嫌弃(2更 409 开荤后不知节制,三爷被嫌弃(2更 段氏集团开会结束后,已是傍晚。 段林白的父亲还将他叫到了办公室,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一番。 “白白啊,我知道这次任务艰巨,但是我认为在这么多人中,你的能力是最出众的,我才把这么艰难的任务交给你。” “你是我儿子,我相信你,肯定能够不负为父所托,圆满的完成这项任务。” “你平时有点吊儿郎当的,这件事正好给你一个磨砺的机会,加油,我看好你。” 段林白愕然,谁见过把亲儿子往火坑里面推的啊。 真特么是我亲爹,理由还说的如此高大上。 “爸,我觉得年底这个期限,也太……” “你如果觉得完成不了,我和傅沉商议,就说你能力不足,所以……” 段林白恶寒,“我能完成。” “不愧是我儿子,我很欣慰。” 段林白嘴角抽搐着,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傅沉就在外面等着他,“怎么样?” “还能如何,我的亲爹啊,真特么绝了,说是要磨我性子,还说什么我有能力胜任这个工作?我哪里能胜任了?” “你具有流氓土匪气质吧,适合拆房子。”傅沉解释。 段林白气得锤他,“你特么才是流氓好嘛?整天想着如何勾引小嫂子,可惜啊……动作还不如你的大侄子,你瞅瞅人家,那才叫一个快狠准,保不齐三年生俩,给你把孙子孙女都凑齐了。” 傅沉指尖盘着串儿,“据说有些极端拆迁户脾气不好,你出去之前,多买几份保险,最好多雇佣点保镖。” “我怕你有生命危险。” “我擦,你特么被乌鸦嘴,我是文明拆迁!”段林白想起接了这么个任务,一个头两个大。 “寒川打电话过来,约我们晚上去他家吃螃蟹,去吗?” “去啊,干嘛不去!” 此刻正值十月,是吃螃蟹的好时节,京家后面的池塘并非全养了鱼,也有一些虾蟹。 两人抵达京家时,螃蟹已经在蒸煮,京寒川正在准备蘸料。 “好香。”段林白一进屋就往厨房钻,“你们家今年的螃蟹养的不错啊。” 京家的虾蟹都是自家吃的,自然养得肥美。 “你们家今年螃蟹产量如何?”傅沉开口。 “还行。” “回头让我带点回去。” 京寒川挑眉,谁都知道傅家大小姐傅妧极其爱吃螃蟹,“给你姐留了。” “我还要带给我媳妇儿,还有……”未来岳父。 京寒川挑眉。 这厮还真是越发不要脸了,来他们家吃,最后还要打包带走?先是把他家当酒店,现在干脆当餐厅了是吧。 “斯年呢?他不来?”段林白在京家冰箱翻找半天,终于找个能喝的番茄汁,“你能不能弄点饮料在家?下次来你家都得自带酒水。” 京寒川:“刚才打电话,没人接,你们再打个试试。” …… 其实傅斯年和余漫兮昨天折腾了一夜,早早就吃了饭,将屋子彻底打扫了一番,余漫兮本就腰酸背痛,收拾好家里,又钻进浴室冲了个澡。 傅斯年刚调试好前些天装在她家的电脑设备,走进卧室的时候…… 听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这玻璃设计的还是磨砂的,隐约可见她曼妙的身姿。 甚至于她的每个动作,他都能清晰的在脑海中模拟出来。 以前没开荤,不识肉味儿,自然无从肖想那种滋味多美妙。 自从昨晚之后,他就恨不能找一切机会,想要亲近她。 余漫兮在里面吹了头发,裹了睡袍就走出来。 “你电脑都弄好了?” “嗯。”傅斯年目光落在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趾上,红白相衬,莫名有些心猿意马。 余漫兮则坐在梳妆台上,拿着爽肤水拍脸。 傅斯年从后面走过来,手指从她脖颈处滑过,昨夜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鲜红的咬痕,落在如雪的皮肤上,每一寸都是**。 他喉咙滑动着,如火在烧。 “嗯?”他手指触碰的一瞬间,余漫兮整个身子就僵硬了。 “头发裹在衣服里了。”傅斯年手指一勾,将缠在睡袍里的一缕头发拉扯出来。 “谢谢。”余漫兮咳嗽两声,刚准备起身,整个人就被傅斯年推到了**,“啊——” 一声惊呼,被他直接封住,湿滑灼热的舌尖抵开她的牙关,霸道得窜进她的口腔。 “唔……”余漫兮觉得自己快死了。 昨天折腾了半宿,早上又来一次,现在又……这人就不能节制点吗? 可是几次温存缠绵,傅斯年似乎已经找到了她的弱点,不消片刻,就将她僵硬的身体弄得软成一滩水,只能柔柔的躺在他的身下。 之前她还挣扎踢打他,慢慢的,所有动作都变得极致温柔,手指不自觉的勾住他的脖子,整个身子就贴了过去。 “傅斯年,这才五点多……”他这般折腾,今晚怕是又要在**度过了。 “……给我。” 他声音低哑含混,咬着她的唇,手指在她身上游离,她的所有挣扎低吟,都被这句话搅和得稀碎。 “小鱼儿……”傅斯年咬着她的耳垂,惹得她身子轻轻战栗,脚趾不自觉的蜷缩,浑身都弓着迎向她。 理智残存,可是身体过于诚实。 “天已经黑了,嗯?” 他的吻从耳根后颈一路蔓延到锁骨胸口…… 好似能把人皮肤灼化。 电话响起时,两人还吻得难舍难分,余漫兮勾着他脖子,抬脚踢了踢他,“你电话……” 傅斯年不愿接,继续亲着他。 “快点接。”余漫兮蹙眉。 傅斯年这才颇不情愿地从口袋摸出手机,段林白的。 “喂……” “斯年,我们在寒川家吃螃蟹,你来不来?” “我正在吃。” “你吃饭了吗?那算了……”段林白直接把电话挂断。 “你哪里在吃东西了?”余漫兮哭笑不得回了一句,就瞧着某人眸色深沉得看向自己。 她身子一僵,往后缩了缩脖子。 …… 折腾到七点多,喘息声逐渐停止,房间才彻底安静下来。 余漫兮躺在傅斯年怀里,已经累得懒得动弹。 “今晚不能再折腾了,我明天要去上班,不能再请假了。” “洗澡?还是我帮你清理一下?” 余漫兮脸爆红,这人能不能说的委婉一点。 不过她这会儿身子疲软,懒得动弹,最后还是傅斯年帮她身子清理了一下。 傅斯年点了外卖,两人吃了东西,就窝在**看了会电视剧,余漫兮累极了,靠在他身上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半夜惊醒,床边却空无一人。 她本就是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人,掀开被子,也顾不得身上仅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裙,光着脚往外跑。 傅斯年正站在客厅处的阳台边,低头抽着烟,火星明灭,瞧她出来,低头掐了烟,扭头看她。 “怎么这样出来了?” “你怎么半夜……” “抽根烟而已。”傅斯年走过去,伸手将她抱回**,即便吹了凉风,他胸口还是热的。 “有烦心事?”余漫兮记得他说烦躁才会抽烟。 “你就在我怀里,想要……还得控制着,烦闷而已。”傅斯年将她塞进被窝,“你不喜欢我抽烟,心底实在难受,就去抽了根。” 余漫兮攥着他的手,没再说话。 傅斯年从衣服口袋拿出戒烟糖,咬得咯吱响,嚼了十几颗,才觉得嗓子眼舒服些。 他也知道自己有点不知节制,可是一碰到她,就像是鬼迷心窍般。 她睡觉的时候,喜欢往他怀里钻,他又刚尝到甜头,禁不住一丝一毫的撩拨。 真是妖精。 要命了。 翌日,余漫兮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身侧仍是空的,不过她怀里多了个枕头,床头柜上还压着一张纸条。 “出门买早餐。” 她低头笑着,起来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幸亏这个季节,已经开始穿毛衣了,高领设计,完全可以遮掉脖子上的咬痕,她简单画了个淡妆,走出房间时,傅斯年已经将买来的早餐摆上桌。 “我不会做饭,随便买了点,吃完送你去电视台。” “嗯。”余漫兮点头。 “你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耳根红透,“其实也还好……” 昨天是折腾狠了,但是睡了一夜,肯定舒服许多。 “你身体素质还可以。”傅斯年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啊?”其实余漫兮小时候在乡下帮忙务农,出国又一直在打工,身体素质自然不必多说。 傅斯年深深看了她一眼,“下次应该不会哭了。” 余漫兮恨不能将手中这碗粥砸在他脸上,一大早说什么浑话。 余漫兮还在吃早餐的功夫,傅斯年回自己那个公寓,换了身衣服,与她同款色系的白色毛衣,灰色长款风衣,仍旧戴着金色细边眼镜,许是想抽烟了,正低头吞咽着戒烟糖,清冷内敛。 就这么一个看似斯文精英的人,鬼知道他在**多能折腾,又狠又凶残,她真的快变成死鱼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觉得他该死的好看。 根本挪不开眼。 傅斯年送余漫兮回电视台之后,直奔大院,此刻傅沉也刚到,昨天在京家吃螃蟹吃到太晚,早上才将螃蟹送来。 傅妧爱吃这东西,她的丈夫沈侗文这辈子第一次下厨就是做的螃蟹,听说当时还被夹了手,留了不少血,现在也只会做螃蟹,所以处理螃蟹自然交给了他。 傅沉刚坐下,就瞧着傅斯年大步走了进来。 这脖子上无遮无挡的,可以清晰看到几处咬痕,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斯年回来了,快来坐。”老太太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 就好像已经看到了曾孙女在冲他招手一样。 她知道,傅斯年与余漫兮可能还在做措施,但是既然发生了关系,这要孩子迟早的事,总比傅沉好啊。 这眼看着十月都要过去,又要过年了,答应带媳妇儿回来,却连半个影子多没有。 做事一点效率都没有! “老三,你多和你侄子学学,做长辈的,一点表率作用都起不到!”老太太的语气颇为嫌弃。 傅沉就没好意思说,要不是他助攻,这小子怎么可能那么快追到媳妇儿。 怎么就开始嫌弃他了。 余漫兮中午在台里吃饭,并不会来,傅斯年自然留在老宅吃中饭。 “这个是……”吃饭前,戴云青给他特意盛了一碗汤。 傅沉就坐在他身侧,淡淡瞥了一眼汤碗,“猪腰汤。” “嗯?” “补肾,强腰,你都三十多了,不是年轻人,我特意和大嫂说的,她立马就给你补上了。”傅沉冲他笑道。 傅斯年咳嗽一声,他昨天不过在群里稍微炫耀了一下,不用如此坑他吧。 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腰不好。 ------题外话------ 年年,干了这碗猪腰汤,不要浪费你叔叔的一片心意。 傅斯年:…… 炫耀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哈哈,你以为你家三叔不记仇的? 410 晚晚黑料,推人还抄袭【爆更通知】 410 晚晚黑料,推人还抄袭 爆更通知 傅沉在老宅吃了饭,直接给严望川打了电话,说要给他送螃蟹。 南江本就沿江靠海,严望川对螃蟹并没多爱,奈何宋风晚想吃,就让傅沉送来了。 说起来傅沉也是蛮厉害的,除却带了螃蟹,连调料酱汁都打包好了,这一看也不是饭店打包来的,也不知从谁家坑来的。 螃蟹在傅家都处理过了,拿过来蒸一下就行。 严望川则给宋风晚打了个电话,“晚上我接你回来吃螃蟹,还是我给你送去?” “晚上我们部门要弄那个设计比赛的颁奖晚会,我要去帮忙,估计七点以后才有空……” 学校这个设计比赛就是设计部牵头组织的,所有奖项都评选出来了,自然要有个仪式,他们这些大一新生都是负责打杂的,晚会开始后,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到时候我把螃蟹给你送去?还是你过来吃了,我再送你回宿舍?” “我过去吧。”宋风晚主要是想看傅沉。 “那我……”严望川瞥了眼傅沉,“我让他去接你。” “谢谢严叔。” 虽然宋风晚称呼过他一声父亲,之后还是喊了严叔,让她直接改口总有些羞于启齿。 京城大学南院礼堂 设计比赛的颁奖晚会订在晚上七点,舞台上正在进行演出的最后彩排,获奖名单院里早就提前公示了。 晚会开始之后,宋风晚觉着没什么事,就和傅沉发了信息,仍旧约在宿舍后面的那片竹林等。 舞台上正在表演国风舞蹈,她从后台刚溜出去,立刻有个相熟的学姐叫住了她。 “宋风晚。” 宋风晚一阵心虚,她是准备开溜的,连礼堂都没走出去,就被抓个正着?要不要这么惨,“学姐,您有事?” “要回去?” “我瞧着没什么事了,想回宿舍歇会儿。” “把你顺路帮我把这个送到钰鹤楼309教室,交给华子同,这个学长你认识的吧?”学姐说着交给她一张空白表格。 “现在送去?”今晚美院的都来参加设计晚会了,钰鹤楼八成是没人的。 “对啊,很急,谢谢你了哈。”那人说着就跑了。 去宿舍肯定要经过钰鹤楼,也是顺路的,只是不等她拒接,这学姐就走了,她也无奈,只能顺路去帮个忙。 钰鹤楼只有零星几个教室亮着灯,寻常灯火通明的楼道一片漆黑,这让宋风晚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当她踏入楼道里的时候…… 灯忽然亮了,楼内的大堂里出现用玫瑰花瓣拼凑的爱心,然后就出现一个抱着吉他在唱歌的男生。 边上还有不少人,全部都是手持玫瑰花那种。 这种只能在电视里出现在的场景,居然活生生出现在了现实当中。 中间那个男生就是华子同,美院设计专业的大三学长,他们只是偶尔见过两次,这人在学校也算是个风云人物,白净瘦高,长相也属于耐看的。 宋风晚又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自己被套路了。 如果她没有男朋友,可能觉得这种示爱方式很浪漫,现在只觉得恶寒尴尬。 一首《小酒窝》唱完,华子同从一边捧出一束玫瑰花,就朝着宋风晚走过去。 千江站在不远处,低头默默给傅沉发信息。 傅沉的车子此刻已经快驶入京大校园,手机震动几下。 【三爷,钰鹤楼里有人在和宋小姐表白,那人买了玫瑰,会弹吉他,还会唱歌。】 傅沉盘着串儿的手指猝然收紧。 【模样中上,二十左右,年轻。】 为什么要强调年轻这个词! 【他单膝给宋小姐跪下了,他说爱她。】 …… 傅沉在路过门卫处的时候,降下车窗。 “先生,有事?”保安大叔正喝茶看着电视。 “钰鹤楼那边有人聚众滋事。” “什么?”保安一愣,大学里的男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有些摩擦碰撞,虽然没发生过恶性事件,但也要防患于未然啊,“您确定?钰鹤楼?” “嗯,有个熟人正好在那边,和我说了一下。”傅沉模样就非常正派,颇具欺骗性。 “这该不会是又是男生为了女生打架吧?”美院那边漂亮小姑娘很多,以前也发生过这类事件。 “八成是,今晚学校不是有活动吗,这群小兔崽子,就趁机闹事啊。”保安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赶紧去开巡逻车朝着钰鹤楼驶过去。 十方开车慢慢驶入学校,“三爷,那边出什么事了?真有人打架?” 傅沉嘴角勾着抹邪笑,没作声。 而这边,宋风晚瞧着这男生居然直接跪在自己面前,也是被吓了一跳。 “宋风晚,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男生也是鼓足了勇气,显得非常紧张局促。 边上还有七八个人,八成都是他的好朋友,全部都在一边摇旗呐喊,帮他加油鼓劲。 “学妹,别犹豫了,他真的是个好男人,你刚入学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就是啊,试试呗,他专门为你学的吉他。” “是啊,答应他。” …… 宋风晚清了下嗓子,“不好意思啊,我有男朋友的。” “我观察你很久了,都没看你和男生出去过,你如果现在不想谈恋爱,我可以等你。”男生态度诚恳。 “我真的有男朋友,对不起。”宋风晚捏紧手中的表格,放在他面前,“真对不住。” 说完就要走。 这男生也是准备了很久,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接近她的机会,自然不想让她就这么走了,伸手就要拽住她。 “宋风晚!” 男生突然跳起来,朝她扑过去。 千江离得位置有点远,本以为就是学生之间的打打闹闹,学生感情单纯的很,宋风晚拒绝后,就没什么事了,也没想到他会突然用强。 直接强抱。 宋风晚也是被吓得大惊失色。 那种陌生的气息扑面袭来,她心慌…… 她只和傅沉亲近过,压根没想到自己身体如此排斥其他人,男生刚碰到她的衣袖。 宋风晚身体本能推拒,反手一挡,居然将他直接推倒在地。 男生一屁股跌坐在花瓣上,方才还在欢呼的一群人瞬时也哑巴了…… 他们也没想到宋风晚反应如此激烈,能直接把人推倒。 场面一度十分难堪。 “我确实有男朋友,你的喜欢我承受不起,也请你注意点。”宋风晚胸口微微起伏着。 男生跌坐在地上,脸红臊得慌,精心准备了这么久,没想到会落得这般狼狈的下场,而且是在自己好兄弟面前,瞬时觉得颜面荡然无存。 此刻外面响起了车子鸣笛声。 宋风晚急忙跑出去,那车窗降下来,傅沉正端坐在后座,夜色中的那张脸…… 温润透着冷厉。 男生离得远,看不清他的脸,只瞥见那双眸子。 冷意浸骨,让人胆颤。 宋风晚急忙钻上车,车子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一群男生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收场,总觉得尴尬的要命…… 就在此时,几个保安冲了进来。 “喂——你们干嘛呢!” 这群男生刚被宋风晚吓了一跳,都没回过神,就被冲出来的保安给围住了,这保安隔着老远就看到一个男生坐在地上,以为真的在打架。 大声呵斥。 吓得一群男生,三魂七魄又去了一半。 虽然最后也没什么事,但学校就这么大,那个告白的男生,算是丢尽了人。 学校论坛里的帖子,全部都是【史上最惨告白】,这男生也是出尽了洋相。 宋风晚上车后,也没说什么,傅沉自然也不多问,待到了沂水小区,锅内煮着螃蟹,严望川正在房间和乔艾芸视频。 宋风晚凑过去,和她简单聊了两句,就坐在客厅沙发上吃起了樱桃。 想起刚才的事,还觉得那个男生胆子实在太大,幸亏自己躲闪及时,要不然…… 她自己都没想过,除却傅沉,自己会如此排斥其他人的接触,她还在沉思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傅沉声音从头顶幽幽传来,低沉温柔,蛊惑性十足。 “好吃吗?” 宋风晚偏头看他的时候,傅沉已经绕过沙发,坐到她身边,他方才去厨房看了下国内的螃蟹,因为严望川还在视频,他俩说话只能用很轻的语气。 “不错。”宋风晚说着将一颗樱桃递给他。 傅沉斜靠在沙发上,其实想到方才有人给宋风晚告白,他这心底总是不舒服,他伸手解开领口的一粒扣子,随意慵懒。 “喂我。”他几乎是用嘴型说得两个字。 宋风晚咳嗽两声,还是将樱桃递过去,瞧他咬住了,正打算抽回手,手指忽然被他咬住…… 指尖传来的触感非常清晰,她能清晰感觉到男人的舌尖轻轻从她指腹扫过,带起一阵轻微的麻意,像是一股电流…… 心悸震颤,像是要把人麻痹一般。 “三哥……”宋风晚压低声音,声音越发叫喊柔软。 傅沉牙齿一松,她的手指得到解放,可是指尖那抹热度却经久不散。 “还吃吗?” 她刚起身要去果盘里拿樱桃,傅沉忽然拽住她的手,忽然用力,将她整个人压在沙发上,惊呼尚未宣之于口,就被他封在了唇齿间。 唇舌翻搅之间,都是樱桃甜美的滋味儿…… “唔……”宋风晚推了推她,指着不远处的客卧,严望川可还在里面呢。 “他还在和芸姨视频,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我们小点声。”傅沉的吻从她嘴角移开,落在她耳侧,张嘴咬住她的耳垂,“晚晚……” “嗯?” 宋风晚身子已经软了一半。 “你耳朵怎么又红又软……” 宋风晚伸手攥紧他的衣服,心跳急速跳动着,几乎快破表了。 “你别这样,赶紧起来,被发现就不好了。” “这样不是更刺激?” 宋风晚恶寒,她忽然觉得,傅沉真是个变态…… 他手指伸进她衣服里,隔着衣服,捏着她腰上的一块软肉,宋风晚紧张得都想哭了,这万一严望川此刻出来,那…… 又得尴尬了。 “晚晚,听说今天有人给你告白了?” “你吃醋啊?”宋风晚笑道。 “听说很年轻?” “我喜欢你这种。”宋风晚勾着他的脖子,傅沉刚开心一会儿,她又补充了一句,“老一点的……” 傅沉翻身起来,“我去给你看一下螃蟹。” 宋风晚憋着笑,生气了? 她还是第一次发现,傅沉居然还有如此傲娇的一面。 严望川视频结束,出去的时候,傅沉正在帮宋风晚剥螃蟹,他姐姐爱吃,还没结婚时,都是奴役他,他对剥螃蟹也是驾轻就熟。 “严叔,吃吗?”宋风晚指着盘中处理过的螃蟹。 傅沉眉眼一跳。 这可是他剥给宋风晚的啊,这丫头倒是大方,居然邀请别人来吃。 严望川也不是那么不识趣儿的人,那小子的眼神,都要把自己吃了,“不了,你吃吧,今晚回宿舍吗?” “明早没课,今晚住这儿吧。”宋风晚擦了下手,“我和室友说一下。” 她之前在后台准备晚会的事情,手机一直调的静音,一直忘记调过来,此刻才注意到,她宿舍那个小群已经炸了。 【@晚晚,你人呢,学校论坛都疯了,你怎么短信不回,电话不接啊。】 【这些人都疯了吧,什么都乱说,晚晚怎么可能抄袭。】 【还说晚晚推人?怎么可能。】 …… 宋风晚蹙眉,在群里回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胡心悦和苗雅亭立刻给她发了几个链接。 宋风晚依次点开。 【真相大白!美女院花推人,清纯形象不复存在。】 【某大一新生仗着老师喜爱,动用特权,开学至今数次旷课。】 【某新生作品涉嫌抄袭,临时退赛。】 …… 宋风晚点开最后一个关于抄袭的,因为这个最是莫名其妙。 一个匿名帖子爆料。 “这次的设计比赛,美院的学校生基本都参加了,某新生作为专业第一,本来已经上交了设计稿,却临时说退赛。” “她的作品我曾经见过,与今晚在设计晚会上公布的一张设计图高度相似。” 然后这人拿出了两张图片,其中一张确实是她交上去的螭虎图。 另外这个…… “下面这张是美院高老师,也是鹤鸣杯金奖得主这次公布的画作,你们自己对比一下,像不像。” “听说某新生曾在这位老师手下学习过,作为学生,模仿老师的画作是很正常的,但是标注自己署名,就很恶心了。” “是不是被发现抄袭,怕交上去之后被发现,才临时退赛?” 底下的评论基本都是清一色一边倒。 “之前在新生典礼上大出风头,没想到和那个吴雨欣一路货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抄袭最可耻了,尤其是这种创意,这都是别人的心血啊。” “高老师十分喜欢她,要是看到这个画,估计得伤心死吧,每次上课,高老师都夸她的。” …… 之前宋风晚在美院有多出风头,此刻就有多少人想踩死她。 有人羡慕她的好运气,能得到老师欣赏,但是嫉妒的人也不在少数,一旦有黑料,自然有人跟风踩,甚至连她上课玩手机,都成为黑点。 好像所有混学校论坛的人,平时上课都是不玩手机的,全部站在道德制高点,踩她一脚。 “晚晚?”傅沉扯了纸巾,擦了下手,准备拿过她的手机。 “没事。”宋风晚收起手机,笑得颇不自然,“我去个洗手间。” 傅沉与严望川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 她进去之后,傅沉就给胡心悦发了信息。 胡心悦担心宋风晚,自然把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傅沉脸色瞬时阴沉下来…… 可是事情的发展,远不是如此,因为隔天,整个乔家都被牵扯进去,在整个书画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题外话------ 大家期待已久的爆更终于要来啦~ 【爆更通知】 1、明天更新推迟到晚上十点以后,大家注意时间哈 2、14号凌晨开始爆更,就是后天爆更,字数在十万以上,真的很肥呀~ 3、我手速很渣,每个小时只能写一千多,近大半个月真的熬得腰酸背疼,希望大家尽量不要养文跳订哈,后面情节真的很精彩哒(^。^) 411 晚晚正面迎击,飒到飞起 411 晚晚正面迎击,飒到飞起 沂水小区 严望川瞧着傅沉脸都阴沉下来,没出声,敲了下桌子。 傅沉将手机递过去。 恰好就是那个关于抄袭的帖子,严望川是行家,高雪的设计图他见过一次,当时就觉得她画风有问题,其实现在许多人都会将各种画风杂糅,只是他不喜欢罢了。 此刻看到宋风晚的设计图,就看出了些许猫腻。 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底下留言的,自然都是些不懂这些的,他们觉得有地方看着像,高雪又是鹤鸣杯金奖得主,画作堂而皇之公开,反观宋风晚,是她学生,临时退赛,种种迹象表明,她心底有鬼。 而且不少美院的学生顶帖子。 “她在我们学院是真的受器重,开学院长就找过她,不少老师就很器重她,就是被她抄袭的高老师都夸过她很多次。” “卧槽,老师对你那么好,你玩抄袭?八成就是怕被发现才退赛的吧。” “而且她经常不上课,不上晚自习,仗着教授老师喜欢,辅导员都拿她没办法。” …… 宋风晚此刻也在洗手间刷帖子留言,她开学至今,从未旷过一堂课,唯一一次请假不上晚自习,还是余漫兮见家长那晚。 怎么就变成她把持特权,日日旷课? 最可怕的是,还有个帖子是关于她推人的。 刚好就是今晚那个学长给她告白的画面,视频角度,分明就是之前围观的那群人拍的,只是画面只截取了她推人的几秒钟,底下留言更是难听。 说她没素质没教养的一大堆。 “就算表白不接受,也不能动手吧,真的败好感。” “我现在觉得她还不如吴雨欣,那个吴雨欣确实过分,但是某人更不要脸。” “妈的,她把自己当什么人啊,还特么女神。” ……底下还有许多配图,均是非常难看那种。 宋风晚哭笑不得,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况且当时那么多人在,她是故意推人吗? 居然没有人站出来解释? 她再想刷一下帖子时,网络显示【系统服务器正在维护】,学校论坛瘫痪了。 宋风晚出去的时候,傅沉还在帮她剥螃蟹,淡淡看了她一眼,“要我帮忙吗?” 对他知道事情,宋风晚并不诧异,“我能处理。” 其实推人,旷课这些都好解释,唯独抄袭,其实她和高雪的两幅画不是一个风格,乍一看并不像,只是仔细对比,就能看出许多相似之处。 高雪这幅画是在设计晚会最后展出的,算是压轴那种。 宋风晚的画交上去不少负责活动的学生看过,她临时退赛本就惹了非议,加上高雪一直夸她,不少人都盯着她,有这种黑料,自然争相踩一脚。 “严叔,你能找到高雪的其他设计作品吗?”宋风晚此刻不再称呼她老师。 她不配为人师表。 “可以,我打个电话。” 举办高雪个人设计展的主办方一直邀请严望川过去,听说他想看设计图,以为他对展出有兴趣,立马将一部分设计图发了过去。 这些都是要展出的作品,过几日就会公开的,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而且里面一些特别的图案设计,他们都申请了专利,不怕抄袭。 宋风晚此刻也顾不得吃螃蟹,坐在电脑前,开始翻看设计图。 第一张图就是她获得鹤鸣杯金奖的作品…… 这不是…… 宋风晚依次翻看着所有图,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简直无耻! 这全部都是…… 严望川也是第一次看到高雪这么多作品,目光停留在繁花簇景瓶上,眸子紧了几分。 “怎么回事?”傅沉瞧着宋风晚脸色越发难看,手指滑动着笔电的触摸板,居然激动地在轻轻发抖。 “那个瓶子,乔家有类似的成品。” 傅沉一点就明。 “晚晚……”严望川提醒,“她的作品和一些创意设计,已经全部注册专利,除非你手中有过硬的证据。” “专利?”宋风晚嗤笑,“她怎么能如此不要脸!这些图都是我之前……她怎么会……” 傅沉双手抱臂,“设计图本就是私密的东西,这些东西,既然不是她的,她从哪儿看到的?” 严望川也有次疑问。 宋风晚这才猛地想起,之前上辅导班的时候,她曾没收过自己的画册,肯定就是那一次了,“之前我来京城补课,上课偷画了两笔图,被她发现,就把我的画册给没收了,这肯定就是那次。” “她是你在辅导班的老师?”傅沉一直觉得这名字熟悉,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他这才想起,辅导班那时出现的一场闹剧,许景程母亲去闹事,当时就是这个老师不作为。 “即便你手中有底稿画作,这个东西也很难证明谁先谁后。”设计图本就是极其私密的东西,而且她手中很多图已经发表了半年之久…… 她凭着这些设计已经获奖,宋风晚即便此刻跳出来,怕是会被她倒打一耙,反被泼脏水。 “难道就这么算了?”傅沉眯眼,“她现在这种行为,摆明就是先发制人,站在至高点上,先踩着晚晚。” “我知道。”严望川也是一脸凝色。 其实业内抄袭的情况屡见不鲜,都是先发表算谁的,因为后者极难自证自己才是原创者。 弄不好反而会被扣上一个蹭热度的屎盆子。 “晚晚,你的底稿在吗?” “在宿舍,我明天回去拿。” “你明天回学校的话……”严望川有些担心,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没事,除了这件事,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 高雪这件事,确实需要从长计议。 而学校论坛,当天夜里一直都处于维护状态,就再也没有修复好,八成不是出故障,而是被人恶意黑了。 傅斯年此刻正坐在电脑前,翻看着京大上论坛的各种帖子。 其实宋风晚平时是个非常乖巧温顺的人,即便和傅沉恋爱,和他接触,也从未有半点拿乔的举动,帮了他和余漫兮不少次,她出事,傅斯年自然会帮忙。 京大论坛是一群学生在维护,和他相比,就是王者对青铜,直接吊打都没问题。 “今晚几点睡?”余漫兮处理完手中的一些新闻稿,给他倒了杯牛奶。 傅斯年以前都是只和喝浓咖啡的,自从和她住到一起,每晚都得喝牛奶,说是助眠。 “待会儿。” 余漫兮看了眼电脑,“这些是……晚晚的?” “嗯。” “怎么还有抄袭的帖子?” “不太清楚,三叔会处理的。” 余漫兮抿了抿嘴,这件事她就算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隔天,宋风晚上午没课,还是早早到了学校。 回宿舍取了自己的画本底稿。 胡心悦当时还在睡觉,苗雅亭和她们不是一个专业,早上有课,已经出门了。 见她回来,胡心悦急忙下床。 “晚晚,网上那些东西你别在意,肯定都是假的,我天天和你一起上课,你什么时候恶意旷课了?”胡心悦昨天刷论坛,险些气炸了。 “都是胡扯的,你别放在心上。” 宋风晚笑了下,“我知道。” “那你现在干嘛去?”胡心悦看她翻箱倒柜,拿着东西就一脸严肃的往外走。 “我出去办点事,回头需要我给你带早餐吗?” “我的亲娘,这会儿你还惦记着我早餐呢。”胡心悦耿直,昨天在论坛和那群人对骂半天,论坛忽然系统维护了,气得她跳脚。 “食堂估计还有包子,我回头给你带两个。”宋风晚说着就往外走。 胡心悦伸手扯了扯头发。 宋风晚难不成就是出去买个早餐? 她越想越不对劲,趿拉着拖鞋,穿着睡衣就往外面跑。 钰鹤楼205教室 这是足以容纳200余人的大教室,大一至大三设计班的人都在,今天教授会专门讲解昨天设计比赛颁奖晚会上的获奖作品,就把美院设计专业的人都召集在了一块儿。 宋风晚在学校本就出名,昨天更是引爆学校论坛。 走到学校里,分外惹人注目,不少人对她指指点点,有些人甚至拿出手机偷拍。 当她到达205教室门口时,一眼就看到坐在第三排的苗雅亭正在和几个女生争执。 “……晚晚根本不是那种人,她什么时候旷课了,全部都是假的。” “那她推人呢,都是有视频的。” “还有抄袭,难不成是高老师抄她的,拜托,这话你信么?” “就算是你室友,你也得认清事实,这么多证据摆着呢,真是把我们美院的脸都丢光了。” “……”苗雅亭本就内向不善言辞,和这么多人唇舌相辩,自然处于弱势,脸涨得通红。 教室前后门都是敞开的,宋风晚大步进入,原本人声鼎沸的教室,瞬时鸦雀无声。 她直接走到讲台,将讲台上的电脑投影打开,趁着开机这点功夫,眯着凤眸,在教室里环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坐在后侧的华子同等人。 “晚晚……”苗雅亭看到她出现,心底又急又燥。 “学妹,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是设计班的课,你是国画班的!” “你来这里干嘛?我们要上课了,抄袭最特么可耻了,那都是别人的心血,你还有脸出现?” “滚下去,丢我们院的脸。” …… 许多仗着人多势众,有恃无恐,不少人都叫嚣着开口。 宋风晚将怀中的一本厚重的画稿直接摔在桌上,“啪——”一声,教室瞬时悄寂无声,“我就说两句话。” 胡心悦此刻穿着睡衣就冲到了205门口,看着底下那么多人,也是一脸懵逼,试图将宋风晚拽走。 “晚晚,你干嘛啊?” “我就说两句话。”宋风晚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讲桌上的电脑投影全部打开,宋风晚才插入自己的u盘,首先打开的就是一段视频。 钰鹤楼里都是有监控的,全程记录了华子同昨天表白遭拒…… 当画面播放到他起身试图搂抱宋风晚的时候,教室顺势鸦雀无声,宋风晚按下暂停键,目光锁定那群男生。 “这件事就发生在昨天晚上,在场的人差不多十个人,我不知道论坛那个视频是谁拍的,并且只恶意截取了其中一段,前因后果呢?” “在座的女生居多,我就想问,被人这样突然告白,若是不喜欢的人,本来就很困扰,还有人试图对你动手动脚,你会怎么做?” “难不成我应该站着,让他搂抱?” “我把他推开难道不对吗?怎么就变成我恶意推人了?” 底下的人小声议论着,宋风晚说得无不道理,而且她这个视频才是完整的,怎么看当时华子同就是想伸手强抱她。 “难道说作为女生在面对侵犯的时候,采取自保的行为也不恰当?我只是没控制住力道罢了。” 而此刻作为昨晚当事人之一的华子同瞬间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他那种举动,确实有点侵犯的味道,人家小姑娘推他也是合理的。 华子同咳嗽两声,“昨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宋风晚轻笑,“就当你不知情吧。” “昨晚那段视频,分明是在场的其中一人拍的,就当你不知道是谁恶意截取视频,并且发到网上。” “但是我被千夫所指,这件事你肯定知道,作为当事人,你不应该站出来帮我说句话吗?” “该不会是因为我昨晚拒绝了你,你故意坐视不理?” “你还算个男人嘛!” 宋风晚这陈词,句句感慨激昂,有理有据,她就那么台上,本来看着是个极其温顺乖巧的人,此刻迸射出来的强大气场,不少学生都被震慑住了。 “我这……”华子同昨天确实有些恼羞成怒,所以事情爆发,他就选择了沉默。 “昨天我说自己有男朋友才拒绝你,现在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即便我没有男朋友,也不会和你这种懦夫在一起!” “我靠,宋风晚,你特么说谁呢!”边上有男生跳起来。 “你昨晚好像也在场,几个大男生,私下暗戳戳搞一个女生,你们也不觉得臊得慌,算什么爷们儿!” 昨天几人又被保卫处的叔叔说了一通,确实有人愤懑,才截了视频出去。 只是没想到,连带出了那么多黑料。 这么多事情喷涌而出,宋风晚居然正面回击,真特么刚。 “推人事情的真相,我相信大家心底有数了,关于我仗着师长偏爱,旷课逃课的事情更是子虚乌有。” “我开学至今只有一次晚自习请了假,现在每个教室都有监控,我的课表大家应该都能找到,你们可以去查,看我是否缺过一堂课?” “大家都是大学生了,应该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那抄袭呢!”有人叫嚣。 “孰是孰非,我自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宋风晚说完,直接拔出u盘,拿起讲桌上的稿本,直接往外走,干净利落,潇洒干练,好不拖泥带水。 与其和这些人辩解,还不如直接拿出证据直接打他们脸。 胡心悦一脸星星眼看着她,“晚晚,你也太帅了吧,你都不知道,当时教室那些人都是什么神情。”压根忘了自己此刻还穿着睡衣拖鞋,就在教学楼晃荡。 教室里仍旧悄寂无声,华子同那一群男生坐在一处,羞愤惭愧,其实论坛上许多东西都是真真假假的。 多数人都是选择回避,等风声过去,自然无人提起。 宋风晚这种直接甩证据,还是面对一群男生,真特么飒到飞起。 学校的消息传得很快,宋风晚虽然只澄清了一部分,但舆论风向已经有所改变,毕竟她不卑不亢,证据清晰,抄袭的事情,说不准真的会有转机。 ------题外话------ 咱们晚晚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小白兔啊~ 412 极品言论,踩着乔家往上爬(2更) 412 极品言论,踩着乔家往上爬(2更) 宋风晚在教室直接甩证据打脸的事迹,转瞬间就传遍了学校。 “平时看着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没想到发起脾气这么猛,直接怒怼大三学长啊,太强了吧。” “告白被拒绝,又被保卫处大叔叫去谈心,怕是故意想黑这学妹。” “不过别的解释的通,抄袭这件事怎么说?” “这个还不好说,感觉事情会有反转。” “高老师是鹤鸣杯金奖得主,需要抄袭吗?而且人家大大方方将作品展出了,总觉得宋风晚还是有鬼。” …… 这些言论,宋风晚都没放在心上,正和胡心悦在食堂吃饭喝粥。 “晚晚,高老师那个事……”胡心悦憋不住事,让她一直忍着,怕是会把她憋死。 “会水落石出的,到底是谁抄袭。” “高老师抄了你的图?”宋风晚设计那张图的时候,就是在宿舍完成的,胡心悦和苗雅亭都见过,是独立完成的。 而且这种图,就是让他们模仿,难度都很大,当时苗雅亭还说,这图交上去肯定会拿奖。 宋风晚笑着没作声。 “她不是获得了鹤鸣杯金奖吗?能力应该不止如此吧,还需要干这种事?” “如果得奖的作品就是抄的呢?”宋风晚反问。 “我去,那……”胡心悦险些惊呼出声,“晚晚,那你怎么办啊?这种事不好证明的啊。” “没事,我有对策。” “她周末就要举行个人设计展了,都上新闻见报了,你这……”胡心悦还是担心。 在她看来,宋风晚不过是个普通学生,怎么和这种人抗衡啊。 “你不是和院长很熟吗?你和他说一下?要不直接告她啊……” 宋风晚笑了下,“你的粥凉了。” “你……” 胡心悦气闷,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喝粥? 大姐,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 “心悦,你就不担心,我是真的抄袭了?”宋风晚托腮看着她。 “我之前画设计图,你还指点过我,我相信你有能力。”胡心悦笑得像个傻大姐,“而且那个高老师,平时上课,感觉也没讲过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是书上有的。” “况且你要是真的抄了她的,也不会直接把画稿交上去,让人都看到,才说不参加比赛。” “我和雅亭昨晚就讨论过了,她可是我们的老师,你敢把抄她的东西,直接交上去?傻叉才会干这种事。” “我跟你说,学校有些人就是纯粹嫉妒你,一点脑子都不带。” 宋风晚笑着点头,没想到胡心悦平素大大咧咧的,分析事情,条理还很清晰。 “不过晚晚,她可是老师,你怎么办啊?这种事如果传开,你以后在这个圈子里就混不下去了。”胡心悦一脸担忧。 “赶紧吃饭吧。”宋风晚催着她。 胡心悦长叹一声。 她昨天和苗雅亭两人因为这件事担心到后半夜才睡,她还真是心大。 吃了饭,两人打算分道扬镳,宋风晚要把底稿送给严望川…… 胡心悦却忽然惊呼一声,将手机递给宋风晚,“晚晚……” 宋风晚接过手机,那是一段关于高雪的采访视频。 “……我也没想到我能获奖,其实好的作品很多,还得感谢大家的抬爱吧。” “听说学校里有个学生抄袭了你的设计作品?”记者采访。 高雪淡淡笑着,“不算是抄袭,她本来就是我的学生,学生模仿老师的作品很正常,谈不上抄袭那么严重。” “她还是您的学生?” “教过几个月,谁学画画不是从模仿开始的呢?她不过是个孩子,这种事无伤大雅的,大家不用在意。”高雪端着一副和善温良的做派。 “那对于这次展出,您有什么寄望呢,听说会有很多业内大师到场?为您加油鼓劲。” “是大家爱护我这个晚辈吧,我希望通过这次展出,我的作品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同。” …… 视频很长,是关于她设计个展的采访,关于抄袭的事情,被轻描淡写一带而过,就连网上的评论都没激起半点水花。 “晚晚,这个……也忒特么婊了吧。”如果高雪真的抄袭了宋风晚,还敢说出这种话。 那可就太不要脸了。 简直是白莲花中的极品啊。 宋风晚冷笑。 也是没想到做人能无耻到这般地步。 先发制人,将她按在地上踩,现在又开始装无辜,也是绝了。 宋风晚到宿舍门口时,严望川车子已经在等着,开车的是严望川的助理,昨晚买的机票,带着严氏集团的律师团队连夜赶来。 到了沂水小区公寓,里面坐了十几个人,全部都是四五十岁的大叔,似乎都在商议着事情。 严氏本来做的高端定制,长期被人模仿抄袭,他们公司的律师团队,接的几乎都是关于抄袭侵权的案子,有这方面经验。 不过众人听了整件事,也是觉得犯难。 光凭一年前的底稿,根本不能说明什么,而且对方已经申请了专利,这件事太棘手。 “就没地方可以下手?”严望川蹙眉。 “严总,我们会仔细研究的。” 宋风晚完全没想到严望川会为了自己,一晚上将这么多人召集起来,心底是感恩的。 “严叔,谢谢。” “你是我女儿,这是应该的。”严望川自己也是设计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作品被人侵犯有多难受。 宋风晚点头没作声,安静听着那些叔叔在讨论各种法律条款。 约莫到了中饭的时候,乔艾芸打了个电话过来。 “艾芸……”严望川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接电话。 “你能联系到我哥和西延?怎么找不到两个人?”乔艾芸语气很急。 “估计还在山里,出什么事了?”严望川与她说话语气分外温和。 “玉堂春出事了,有个公司在网上发了律师函,说玉堂春违规侵权,让我们公开道歉,京城分店的经理给我打电话,今天很多人拿着产品去退货。” “侵权?”玉堂春一直做手工原创,从没出现过侵权问题。 “我也不是很清楚,事情已经在网上发酵了,不少人都去店内讨要说法,我已经让他们按照客户要求,能退货的就退货,尽量稳住他们。” 乔艾芸心焦,“因为设计这一块,把关的一直都是我哥和西延,我就想问一下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可电话一直不通。” “你别急,事情我会处理的。” 严望川挂了电话,又给母亲打了电话,让她安抚一下乔艾芸的情绪。 宋风晚也在刷微博。 【玉堂春侵权造假】已经被顶上了热搜。 点开第一条,就是某文化公司发的律师函,她点开仔细阅读。 “……玉堂春涉嫌侵犯高雪女士原创设计,她的图发表于去年,玉堂春夏秋设计新款与之十分相似。” “高雪女士的许多设计都已经申请了专利,玉堂春没经过我们允许擅自运用这种图案,已经涉及侵权。” “玉堂春是乔老心血,我们看在乔老的面子上,只希望玉堂春全面下架所有侵权商品,公开道歉,并且赔偿我们的损失……” 下面还列举了十余种玉石产品,全部都是他们口中所谓的“侵权商品”。 而这家公司微博置顶的内容赫然就是【高雪个人设计展】的宣传图。 “呵——这特么自己抄袭就罢了,还踩上乔家?”小助理无语。 “玉堂春夏秋产品上市都好久了,现在才发这种律师函,摆明就是为这个叫高雪的个展宣传造势的。” “还是踩着乔老往上爬,将她与乔老相提并论,这得多大的脸啊。” 严望川一脸寒沉,宋风晚更是神色凝重。 谁都没想到居然把玉堂春与乔老都牵扯进来。 413 拉乔老出来踩,乔家震怒(3更) 413 拉乔老出来踩,乔家震怒(3更) 宋风晚所有画作都是承袭的乔家风格,里面自然有不少未曾公开过的创作元素,只是没想到有人无耻的注册专利,还倒打一耙。 这件事如果只是牵扯到宋风晚,还没人深扒。 她一没拿设计图出来参赛,也没以此牟利,说是模仿也无伤大雅,但是一旦扯到了玉堂春,整个乔家都被起底。 最主要的是,不少人把乔老拉出来踩。 “乔家可真特么没落,公然抄袭,真的丢乔老的脸。” “去年玉堂春不就被爆出有假货嘛,一直都是主打的所有产品都是原创的,没想到这都能造假,估计没想到这个设计师会出名吧。” “假货那个已经澄清了好嘛?玉堂春产品质量一直都是上乘的。” “自从乔老过世后,乔家还出过人才吗?有人获得过鹤鸣杯?一直啃老本,啃不动就开始抄袭?” …… 各种言论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最可怕的是有人公然拉踩乔老。 “我看高雪的这个设计图,比乔老的还高级。” “乔老的设计图已经out了,都上个世纪的风格了,早就落伍了。” “所以玉堂春这么多年才没有起色啊。” …… 直接将高雪排在乔老前面,公然用乔老的名声,扶着高雪往上走。 宋风晚看到这些,气得心肝疼,毕竟整件事算是因自己而起,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把外公牵连进去…… 网上有些恶毒言论,看得她眼睛发红。 其实另外这边,高雪也没想到整件事会把乔家牵扯进去。 直接吓得懵逼了。 她最近在忙着设计展,并没去上课,直接冲到了主办方的办公室,“齐总,网上这个律师函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我们之前就发现了,所以特意提前给你的图案做了专利注册,你这是原创的东西,你怕什么。” “这可是乔家……”高雪原本就想借着学校的事情给宋风晚施压,吓吓她,让这个小姑娘安静如鸡。 现在怎么连乔家都被扯进去了。 这真的会引起整个业内动荡的。 这次她在业内算是彻彻底底出名了。 她本身就是抄袭的,这东西经不起深扒。 “我就是知道,这是乔家,才选在你展出前夕将整件事爆出去,你要知道,为了你这个展出,我们耗费了多少心力,这是最好的炒作方法。” “我保证你这次展出绝对会大爆,肯定不少人真相买你的画作,我们也能大赚一笔。” “玉堂春真的抄袭了我的……”高雪整个人都是懵的。 “要是没有真凭实据,我们怎么可能胡说八道,都调查过了,其实七月份我们就注意到了这件事,就等着这时候呢。”男人笑得嘚瑟。 做哪一行的都想蹭大佬热度,这个圈子里,乔家就是翘楚,乔老更是高不可攀,能借着这股东风…… 高雪想不红都难。 “说起来,这乔家也真是没落啊,居然抄袭,是觉得别人发现不了?真是可笑,正好当你的垫脚石。” 高雪悻悻笑着,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满脑子都是宋风晚、乔家…… 她这个奖项是在五月获得的,获奖作品听说会邮寄给乔家,难道…… 她是抄袭的宋风晚的,然后乔家抄袭了她的? 她脑子是糊涂的,回家之后,进入自己的教务系统,找出了宋风晚的个人资料,打算仔细再看一遍。 亲属一栏:【母亲:乔艾芸】 乔艾芸?乔…… 她手指颤抖着,在网上搜索这个名字。 关联词语除却南江严家就是玉堂春…… 她脸色霎时一片惨白,双腿软得站不动。 宋风晚是…… 乔老的外孙女。 她此刻回想起院长对自己的叮嘱,还有宋风晚那酷似乔老的老辣细腻画风,大脑一片空白,意识混沌,她不过抄了几个作品,哪里会想到…… 把他们业内,一直是高居九天的乔家拉下了水。 她此刻整个人都是木掉的,就像是身处泥潭,有双无形的手在将她往下拉扯,呼吸之间,俱是冷然的寒意。 宋风晚继父又是严望川,他是…… 乔老的徒弟?取的是自己师妹,然后…… 高雪此刻才算顺利厘清所有人物关系,她记得,以前在辅导班,宋风晚出事的时候,那个出现的男人,她喊表哥…… 乔老仅有一个孙子,就是现在乔家的少东—— 乔西延。 细想之后,她险些被逼到崩溃。 她该怎么办?可是个人设计展箭在弦上,已经不可能停止了,她也不可能当众说自己抄袭,只能硬着头皮上。 她现在只能希冀,他们是无法证明,所有设计都是先于她的,而且她有专利在手,他们也拿自己没办法。 除非有过硬的证据。 思及至此,她又冷静下来。 因为牵扯到玉堂春,就连乔老都被拉出来踩,很快,事情就传到了傅家与京家。 傅老与乔家本就是知己故交,看到还有被人拉踩,着实恼怒,急忙让人弄了几张设计展的邀请函,他倒是想去看看,这个自诩天资高过乔老的人是何许人也。 一时间,高雪设计展的邀请函,变得分外抢手。 而此刻川北京家 京寒川正坐在后院,晒着太阳钓鱼,手边放着一壶老人茶,正冒着徐徐白烟,他偏头看向身侧的人,“乔家出这么的事,宋小姐还被人污蔑抄袭,你还坐的住?” 傅沉盘着串儿,正看着一本佛经,神色悠闲。 “这事儿可不好处理,他们抢先注册了专利,所有涉及发布的都早,乔家在舆论上已经输了一筹。” “你觉得乔家和晚晚会抄她?”傅沉翻着佛经。 “不会,乔家都是些淡泊名利,一心钻营手艺的人,抄袭仿制产品都是为了赚钱,乔家人不在乎这些,没理由抄袭。”京寒川分析。 “最大可能就是,宋小姐模仿了乔家,被她抄袭了,结果乔家发了夏秋新款,直接就撞了,因为她发布的早,先入为主,自然觉得是乔家抄了她的。” “而且……” “现在不少人都觉得以前那些前辈被捧得太高,巴不得看他们跌下神坛。” 傅沉勾唇笑着。 此刻京家人小跑过来,手中拿着一个信封,“六爷,邀请函弄到了。” 傅沉撩着眉眼,“你也要去?” 两人对视一眼,“这口气……你也去?” “我爸妈要去,我陪他们一起?”傅沉直接拿父母当幌子,这次即便傅家二老不去,他也会去一探究竟。 他也想看一下,这人能无耻下作到何种地步。 “我去凑个热闹,我们家与乔家有故交,如果有人狗急跳墙,我也能帮一把。” “怎么帮?直接把人抹了?”傅沉轻笑。 京寒川笑得意味深长,人在他的地盘,自有千百种方法,让她求死不能…… “话说,要带林白去凑热闹吗?”京寒川打开邀请函。 “他在新区搞拆迁,估计没空。” 此刻段林白正穿着西装,带着黄色安全帽,在拆迁工地视察。 “阿秋——卧槽,这特么灰尘也太多了。”段林白吸了吸鼻子。 他爸是把他当二哈了嘛,以为他专业拆东西的啊! 国内西北部 乔家父子此刻还在大山某农家采购鸡血石,出了大山才收到消息。 乔望北是不爱用手机那种人,手机形同虚设,他此刻手中拿着刀,在一块鸡血石上刻了几道,“这料子还是一般啊。” 乔西延正在看严望川发的信息,手中还掐着半截烟头。 “乔西延?”乔望北蹙眉,和他说话,当自己空气? 乔西延将手机递过去…… 乔望北看了信息,把手机递给他,低头继续刻着鸡血石,手指猛地用力,刻刀将石头刺裂。 ------题外话------ 零点准时爆更,大家记得来追文哈,明天更新会很肥哒,内容也绝对精彩~ 距离爆更还有一个小时哈~ 大家追文的同时别忘了给月初留言投票票啊,爱你们~ 414 殿堂级大师助阵【爆更留言】 414 殿堂级大师助阵 爆更留言 西北山里 乔西延从父亲手中接过手机,还给乔艾芸打了电话,让她宽心别多想,好好养胎,又给严望川去了个电话。 “……现在外面很乱,主要是这个主办方太会炒作。” “我们家的设计图只有我和父亲看过,怎么会撞得如此雷同?”乔西延不解。 “这得从晚晚到京城补课说起。”严望川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宋风晚师承乔老爷子,模仿乔家画作是常有的事,这都是自家人之间的传阅,其实玉堂春现在的设计款式,许多设计图都是以前就绘制好的,只是没制作成为成品玉石对未销售罢了。 没想到因此让人钻了空子。 “那晚晚现在怎么样?”乔西延一听说这人还在学校污蔑自己表妹,最先关心的自然是她。 “就是情绪有点低落。” “麻烦师伯多陪她,我和父亲很快就会到京城。” 乔西延挂了电话,就瞧着自己父亲正拿着刻刀,对着一块鸡血石不停戳着。 “简直嚣张,拿着别人东西还敢如此张扬,恬不知耻!”乔望北手指猝然用力,那块鸡血石算是彻底成了废料。 “那人周末要在京城举办个人设计展。” “呵——”乔望北冷哼,“这么些年,我也见过不少剽窃抄袭的,那些人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像这个女人如此高调张狂的,还是第一次见。” “简直不要脸!” 乔西延轻笑,“那就不如到时候,直接……” 狠狠抽她的脸。 …… 宋风晚也在当天与乔西延通了电话,大家商议一番,已经有了对策,即便如此,她最近还是难受得食不下咽。 怎么说都是因为自己,现在害得整个乔家都被牵扯出去,就连严家都无端受累。 不过严家走的是高端定制,对业绩销量没影响,但声誉难免受损。 就在外面关于玉堂春抄袭事件炒得沸沸扬扬之时,高雪的首次个人设计展也即将在周末举行。 原本赠送都无人要的邀请函,也因为此事,瞬间被炒到了天价。 到设计展前一天,已经一票难求。 懂艺术的人不多,大多就是觉得事情热度高,想来凑个热闹而已。 高雪瞧着玉堂春与乔家,甚至宋风晚都迟迟没动静,心下逐渐踏实下来,就算这个设计源自乔家,他们能自证吗? 除非他们能证明,设计图比她早,但是设计图本就比较私密,有时候除却设计者自己,绝无第二个人能看到,想证明难度太高。 宋风晚前几天到学校教室里,怒怼了几个男生,她如果真的有证据,肯定早就反扑了,怎么可能一直等到现在。 思及至此,高雪也逐渐冷静下来,接受众人的祝贺推崇与膜拜。 就在设计展的前一个晚上,高雪原本正在家敷面膜,接到主办方电话,“高老师,你这次是彻彻底底火了,国际大师——joe亲自打电话过来,说明天要来你的个展。” “什么!”高雪激动的从**跳下来,“齐总,您没开玩笑吧?” “怎么可能和你开玩笑,我们正要去机场接人,你和我们一起吗?高老师啊,您以后要是出名了,可不能忘了我们啊。”对方喜不自胜。 “好啊,几点的飞机。”她声音透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晚上九点的飞机到京城,你要去的话,我八点去接你。” 高雪看了下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还有时间打扮,“好啊。” 她整颗心,激动地都跳了出来。 joe是国内人,十几年前在国外横空出世,将国内瓷器玉瓶推入国际市场,若论他在业内的地位,自然无法与已故的乔老相比。 但也是绝对标杆、里程碑性的人物,他的作品拍出过超亿万的天价,在国际威望极高,是首屈一指的大师。 若是能得到他的青睐…… 谁特么还在乎什么严家、乔家啊。 想到自己一片光明的前程,高雪激动地手抖。 因为飞机晚点,九点半从m国飞来的航班才徐徐降落在国际机场。 高雪与主办单位的众多人站在一起,翘首以盼,都想一睹这位国际大师的风采,以前在新闻上,看到的都是侧面背影,极少有人抓拍到正面照。 是个极其低调的人,已经许多年没回国了,更没有公开赞誉谁。 这个航班人并不多,他们还高举着写着【joe】的牌子,很快就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朝他们走过来。 身后只跟着一个二十三四的妙龄女子,和一个三十出头、推着箱子、提着公文包的男助手。 “joe?”齐总先开口。 “我是。”男人说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甚至还带着点南方口音。 “大师,您好,我们等您很久了。”齐总笑得讨好,几乎带了些许谄媚。 他是个商人,这样的大师在他眼里,就是无限的商机。 卧槽,自己这次的画展,绝壁要发了,肯定得赚死啊。 男人四十多,穿着精致的西装三件套,胸口别着一根已经旧得有些褪色的钢笔,外套一件黑色大衣,走路烈烈生风般。 衣服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不是簇新的,但也保养得极好,显然是个极其恋旧的人。 他走到高雪面前,伸手摘了眼镜,眯眼打量着她。 既然亲自打电话来问候,自然是见过高雪简历与个人照片的。 这人生了一张极为刻薄瘦削的脸,白到没有任何血色,眉眼细长,给人一种犀利深刻的感觉,虽然穿得斯文,整个人却彻底抛弃了文人的儒气。 冷厉,甚至有种咄咄逼人之感,见到高雪的时候,眼神一瞬迸射出的冷厉…… 像是草原最凶猛的猎鹰。 他嘴唇也很白,让人觉得有些羸弱,只是周身那股子冷冽的剑气,将他衬得矍铄强硬,一看是个精明凝练的实干派。 高雪被他看得心底发慌,因为有那么一瞬间…… 她觉得面前的人想要吃了她,她怯生生说了声,“大师好。” “爸。”那个妙龄女子拍了拍他的胳膊。 男人才慢吞吞地说:“你是高雪?” “对。” “你的作品我都看了,都是自己原创的?”男人声音干哑,没什么感情那种。 高雪手指紧张得抓着衣服裙摆,“对的。” “没想到这么年轻,就有如此高的艺术造诣,难得。” “多谢大师夸奖,我还差得远,如果您有空,还请您多多指教我。”高雪态度非常谦卑。 joe眼底滑过一丝不寻常的暗光,“你获得金奖的作品非常好。” “谢谢您。”高雪内心激动澎湃。 “大师,我们已经在酒店定了餐,还有房间我们也都安排好了,要不要边吃边聊?”齐总连同跟来的一众人都激动地要命。 joe对于这个行业的人来说,就是天星北斗,高度难以企及。 这高雪到底交了什么好运,连这种大师都出言夸赞她,这特么不火都难。 “大师,明天我的个展您可一定要来捧场。”高雪激动地脸都红了,还特意送出了邀请函。 站在joe身后的女子偏头打量着她,真不像个潜心搞艺术的人,有点世故。 “我这次回国,就是特意奔着你来的,谢谢邀请。”joe伸手接过邀请函。 高雪激动地险些昏死过去,难不成自己马上就有机会进军国际了?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 “大师,我们还是边走边聊吧……”齐总再次邀约。 “不必,我们已经定了车,约了故人。”男助手立刻上前说道。 “故人?”这位大师,自从出名,就没回国过,怎么还有故人,不过这是他的故土,可能真有老朋友。 “那我们就不便打扰了,大师,明日您可一定要到场啊。”齐总也是万分激动。 又多了个炒作的噱头。 “我会去的。”joe说完,手机震动起来,接着电话与高雪等人打招呼离开。 “我们送送您吧。”齐总毕竟是商人,溜须拍马的一套玩得贼溜。 “不必,您留步。”男助手立马拦住他们。 都说这些搞艺术的大师,都有些怪癖,脾气不大好,他们即便想亲近,也不敢太造次,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眼看着三人走远,齐总拍了下高雪的肩膀。 “高老师啊,你这次算是彻底火啦,连joe都回来给你助阵,你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定要打扮得漂亮点啊。” 高雪红着脸点头。 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可能就要进军国际,高雪激动地浑身发抖,若能得到这种殿堂级大师的推崇指点,她以后的前程…… 必然一路坦荡。 此刻joe一行人已经到了机场北1号出口,外面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 边上的女子,穿着单薄,秋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冷战,“爸,您确定师叔会来接我们?” “嗯。” “您说在哪航站楼,哪个出口?” “这个还需要说?”男人咳嗽两声,“他应该调查过我的航班,直接来接我才对?” 女子伸手揉着眉心,莫名生出一股无力感,您到底哪里来的这股自信啊。 过了约莫五六分钟,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他们面前,从车内下来一个人,瞧着joe,深深看了他一眼。 “严师叔好。”女子笑着与面前这人打招呼。 那人表情稀缺,只淡淡点头,正是严望川。 “嗯,先上车。”严望川拿着车钥匙,打开后备箱,让他们将行李搬运上去。 joe坐到副驾,偏头打量着严望川,“与小师妹结婚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你没出席。” “我那段时间比较忙……” “也没给礼金。”严望川说道。 “我是你师兄,你小子说话客气点,这礼金我肯定会补上的。” “当年你被师傅抽得最多。”严望川毫不客气的捅了他一刀。 “严望川!” “你看这个……” 严望川将手机递给他,“认识中文吧?” 那人冷哼着,低头看着新闻,此刻距离他与高雪见面仅过了十几分钟。 关于【殿堂级大师joe倾力助阵新锐设计师高雪】的新闻,占据了夜间新闻的头条。 “国内新闻出来得真快?这小丫头该不会真以为我是来给我捧场助威的吧……” “你既然不是,联系人家主办方做什么?”严望川反问。 “想要个邀请函罢了,现在这邀请函炒到了五、六万一张,太贵。”joe低头翻看着新闻,“我也想看看那个高雪长得什么模样,能把乔家抄袭的事情,炒得上了国际新闻。” “主要是拉踩师傅,师傅说我不成器,不许拿乔家的名头出去招摇撞骗,我至今都没敢提他老人家名讳,就怕玷污他老人家的清誉。” “这人倒好……” 男人捏紧邀请函,眼底一派凄厉之色。 ------题外话------ 爆更已经开始啦,今天是14号,留言活动持续三天,14—16号,在潇湘留言的,均有15xxb的奖励哈,也是为了回馈大家对月初的支持,奖励书币会在活动结束,统一下发。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月初的支持~ 看文愉快…… 415 大戏开始,晚晚下场撕人(2更) 415 大戏开始,晚晚下场撕人(2更) 高雪个展围绕着抄袭风波,拉踩乔家,已经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此刻又有殿堂级大师的倾力助阵,个展变得越发引人瞩目,高雪更是激动到后半夜才睡着,因为不少相熟的人都给她发了信息。 无非是恭喜,或者是表达对joe的景仰,希望她能引荐一下。 “以前也没见你们如此热络,现在来巴结我?”高雪冷笑。 她此刻哪里还记得自己这些作品全都是抄袭的,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即将进军国际市场。 在joe的新闻上热搜的时候,十方就立刻通知了傅沉。 “三爷,严家和乔家都还没动静,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大腕支持她,这可怎么办?” 傅沉正坐在小书桌边抄经,傅心汉蹲在他脚边,安静如鸡。 “大腕?”他声音如常淡漠,温润却没什么感情。 “说是什么国际大师,那个主办方亲自去机场接的,已经发了新闻图,现在已经上了新闻热搜,讨论度很高。” 十方无语,还真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抢了别人劳动成果,还如此高调,这不是直接往宋小姐心口捅刀子嘛。 “背景如何?” “我正找人去查。”消息也是刚传来。 不多时,十方手机就响了,接了电话,整个人就一脸懵逼的样子,“卧槽,三爷,我……” 傅沉指尖一颤,一个字写歪了,他微微蹙眉,伸手将面前宣纸扯开,“一惊一乍做什么?” 他和千江都跟了自己很久,千江性子倒是越发沉稳,他怎么遇事还是一惊一乍,没有半点长进。 “那个大腕被……被严先生接走了?” 傅沉抬眼垂眸,短短数秒,心下就了然了。 似乎并不意外,将小羊毫笔裹了点墨,“之前让你调查严望川的时候,你还记得说到乔老那几个弟子吗?” 这都过去一年了,十方拧眉思索半天,才恍然,“有个孤儿,出国十几年了,那个人是……” 傅沉没作声。 在业内,乔老就是高不可攀的顶级大师,现在你想把人家拉下神坛踩,这件事外媒都有报道,前几日就传出国门了。 这主办方估计在宣传炒作上花了大价钱,就连对艺术设计毫无兴趣的路人都知道出了大事,乔老的徒弟怎会不知。 这一旦证明高雪的画作确系抄袭,等着她的…… 傅沉勾唇一笑。 “可是业内没人听说他师承何处啊?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十方咋舌,“那个高雪还特么以为人家是来给自己助阵的,我估摸着她现在都要美上天了,睡觉都能笑醒了吧。” “这种新闻稿都敢发,这以后的脸得打得多疼啊。” “既然是严先生接走的,那么他肯定也是站在宋小姐那头的……” 十方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亢奋得手舞足蹈。 傅心汉方才也被他一声卧槽,吓得从地上直接爬起来,此刻见他那憨傻的模样,吸了吸鼻子。 吓死狗子了。 这八成是个智障吧,自己在那里兴奋什么? 傅心汉抖了抖身上的毛,趴在傅沉脚边,继续闭目养神。 个展当天,世美展览馆 设计展出定于上午九点举行,八点不到,门口就拥满了熙熙攘攘的人流,除却好奇却没邀请函的一些看客,都是媒体记者。 八点半场馆开放,手持邀请函的人陆续进场,浓秋的天,宛若碧洗之色,深海般湛蓝。 倒是个难得天朗气清的好日子。 高雪今日也是盛装出席,特意租了个礼服,京城的秋天乍暖还凉,她倒也不怕冷,光着腿就在外面招呼客人。 她昨天激动到后半夜才睡着,此刻浑身的血液沸燃,就连料峭的秋风也挡不住她此刻心头的热血,哪里还顾得上冷不冷。 因为今天会有许多贵客到场。 都是她以前高攀不上的大人物,现在这个社会,拼的不仅仅是实力,还有人脉,如果能搭上这些人,她完全可以跻身上流社会。 邀请函炒得很高,后面能弄到手的都是有钱或者有关系,懂这行的不多,多是去凑个热闹,其中不乏名流商贾,还有一些明星。 贺诗情到场的时候,齐总亲自出去接待的。 “贺小姐,贵客啊,您里面请。” 贺诗情穿得某大牌的秋款高定,优雅大方,她本就生得极美,今日又特意打扮,端庄精致,又不至于喧宾夺主。 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刚出现,就成了各路媒体关注的焦点。 世家名媛,秀美端庄,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谢谢。”贺诗情颔首微笑,态度柔和。 “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高雪。”齐总笑着给两人介绍,“高老师,这位就是贺氏集团的大小姐。” “高老师,久闻大名。”贺诗情落落大方,半点架子没有。 高雪略显局促得与她握手,手心俱是热汗,这可都是京城顶级名媛,寻常她是接触不到这类人的。 “祝你这次个展圆满成功。” “谢谢贺小姐。”高雪受宠若惊,没想到这样的名门大小姐,说话做事没有半点架子。 贺诗情压根不是冲着她来的,她是打听到京家要了邀请函,想来和京寒川“偶遇”的。 这人寻常压根不出门,有时候即便出来,也多是私人场合,或者是奔着傅沉的云锦首府去的,云锦首府那边有恶犬,谁也不敢去。 她进入展览馆的时候,墙壁上陈列着各种设计画作,已经不少人在围观讨论。 “这边请。”有人领着她到了另外一处看台。 这边有个专门的延展舞台,待会儿高雪会在这里致辞发言,再展出一些尚未公开的作品,算是个小型的发布会现场。 “贺小姐,您请坐。” 贺诗情位置在第二排,前面全部都是业内大师,后面则是一些京城名门的人,还有一些媒体,这些设计作品是明码标价的,主办方也是按照购买力安排的座位。 贺诗情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座位,座位上都贴着名字,没有看到京家的,却瞧见了严家的位置。 这严家与乔家是姻亲,现在整件事演变成这样,还来凑热闹? 很快即将到九点,贺诗情没等到想要看到的人,有些没了看展的心思。 看展的宾客陆续进场,整个展出大厅都被华丽精致的水晶灯包裹着,展出台更是运用了现代技术,特意设置了一个巨大的幕布,方便后排观众看作品。 贺诗情还注意到,还有两家负责直播的媒体,整个展出不像是艺术展,倒像是一场表演大秀。 “怎么没看到joe啊,到底来不来啊?” “我看有他的座位,他们宣传的时候都说了,大师肯定会来,总不可能是骗人的吧,我比较期待严望川会不会来?” “乔家卷入抄袭风波,弄得严家都跟着一起脏了,啧——” “到现在两家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怕是要坐实了抄袭这件事。” “我还是不信,我接触过乔家人,不是那种人。” “我也觉得乔家不至于抄袭,感觉这里面肯定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 …… 关于乔家是否抄袭的争议,就没停止过。 九点整 展出正式开始,高雪跟着几个主办方缓缓登上舞台,今日为了宣传造势,特意请了一部分媒体到场,闪光灯所到之处,高雪觉得自己就是主角。 “大家好,我是高雪,很感谢大家今日能来观看我的展出,作为一个设计界的新人,得到大家的肯定是我一直努力的目标。” “今天能站在这里,我心里一直很忐忑,我自知还有很多不足,还希望通过这次展出,能得到大家的批评和指正。” “能举行个人展出,是每个设计师的梦想,今天我能站在这里,除却要感谢格外前辈大师对我的赏识厚爱,还有感谢齐总,是你们帮我圆了梦。” …… 全部都是客套官方的说辞,高雪显得很激动,声音还略微有些发抖,聚光灯下,她就好像是唯一的主角。 万众瞩目。 看台最角落,京寒川已经到了,他垂头看了眼腕表,怎么主角都没到场。 他听这个女人说话,已经有些倒胃口了。 京家人瞧着自己六爷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六爷,提前走吗?” “不急。”傅沉说,傅家二老也会过来,即便乔家人不来,傅家怕也饶不过这女人,还是再等等吧。 此刻忽然有人扬声说了一句: “严先生来了。” 众人齐刷刷往后看,严望川穿着得体熨帖的西装,白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得系到领口,精明干练,内敛的气场。 表情稀缺,高冷至极。 高雪目光所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走在他身边的宋风晚。 她没有刻意打扮,简单的一件套头长毛衣,露出一截白嫩的脚脖子,即便没有刻意打扮,烟波微转间,也透着股明媚倾城的艳色。 云城人评价她:艳若桃李,动则倾城。 半分不掺假。 贺诗情眯眼看着她,宋风晚年纪小,身上有股子朝气,那是她这个年纪已经缺乏的东西,整个人即便低调,也透着股张扬之气。 “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严先生今天不来了?” “他身边就是他女儿,现在乔家的外孙女是吧?这种时候还敢公开露面,胆子够大。” “不知道是来看展,还是来干嘛的?待会儿肯定会有好戏看。” …… 高雪紧紧攥着话筒,通过不断暗示,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目光倏然与宋风晚对视,那双凤眸,细长危险,狡猾如狐,好像将她看穿一般。 “严先生,您这边请。”主办方自然不知背地里这些事,还笑着招呼严望川。 “晚晚,这边坐。”严望川示意宋风晚先坐,从始至终,绅士体贴。 京寒川斜靠在椅背上,翘着腿,喝着热茶,潇洒落拓,这是傅沉未来的岳丈? 一看就不好惹。 “下面我们进行展出,现在展出的作品全部都是从未展出过的作品……”主办方开始cue流畅。 最先出来的一幅图是《麻姑献寿图》,构图精巧,与寻常的图不同,里面添加了许多不曾运用的绘图技巧,让整幅画显得古朴却又颇具现代化,即便是年轻人看了也觉得欢喜。 底下不少业内人纷纷惊叹。 宋风晚盯着图,瞳孔骤然缩紧,眸底俱是寒意。 “其实这幅图我创作了两年之久,是这次展出中少有的古画风格的设计……”高雪笑着介绍。 眼看着作品一件件被介绍,直至最后一件展品。 高雪尚未出声,台下就传来一道杂音。 “高老师,这些图当真是你原创?” 京寒川本来已经在玩消消乐了,听到这声音,傅沉家的小媳妇儿直接下场撕人?他嘴角勾起…… 大戏终于开始了。 416 身世曝光,乔老外孙女(3更) 416 身世曝光,乔老外孙女(3更) 展出会场,前面的业内人士都在兴致高昂观赏画稿,全部都是各种溢美之词,有些不通艺术的,都是跟着附和鼓掌,冷不丁一盆冷水浇下来。 原本喧闹热烈的现场,顿时一片静默。 众人纷纷将视线对准了声音的来源,宋风晚从座位上缓缓站起来。 高雪咬着牙,手指抠紧话筒,咬得牙齿咯吱作响。 她已经注册了专利,这死丫头到底想干嘛? “这位小姐?”边上的保镖提醒宋风晚要注意场合。 “我就想问,高老师,这些画确实是你原创吗?”宋风晚目光直视着她,凤眸染着红,像是着了火,灼灼慑人。 此刻媒体的焦点已经完全被她吸引。 她站在台下,在人群里,目光如炬,看得高雪莫名心惊。 以前在辅导班,她也算突出那种,因为长得足够漂亮,也低调用功,却从是个张扬外放的人,若不是那次她怒怼了一个学生家长,她甚至觉得这个学生是内向到不爱说话那种。 高雪已经介绍到最后一副画作,正享受着众人的掌声艳羡,她一直担心宋风晚会跳出来揭穿她…… 一幅画接着一幅,台下都没有任何动静,她心脏也悬到了最后一课。 但也没想到,这臭丫头,居然偏挑着最后一刻。 听到她说话,就好似一道惊雷劈过来,面白如鬼。 她提心吊胆到最后一刻,她专挑着这时候揭穿她,也是够狠。 “这些画肯定是原创的啊,很多独创的设计元素我们都注册过了。”齐总出来打圆场。 “我是在问高老师,这些画是你独立创作完成的吗?”宋风晚并不理会这个站出来的人。 她一直坐在台下隐忍不发,就是想看她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 默默看着她装b,看她能无耻到何种地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质疑我?”高雪捏紧话筒,心底那叫一个恨啊,若非现在情况不对,她恨不能掐死面前这死丫头。 宋风晚却并不放过她,“高老师,您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是您原创的嘛!” 高雪咬牙,“你说呢!” 京寒川坐在台下,低低笑着。 这高雪摆明是顾左右而言他,可惜傅沉家的这小媳妇儿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估计她此刻快气疯了吧。 这主办方齐总也不能直接对宋风晚上手,只能找严望川求救,“严先生,您这……” 他的意思就是: 你女儿闹事了! 你这个当父亲的,该出来管管了。 严望川坐在位置上,稳如泰山,“既然晚晚有疑问,干脆上去问个清楚好了。” 宋风晚笑道,“也好。” 一众人傻了眼,这对父女什么操作。 直接上台? 这分明就是来搞事情的啊。 齐总更是直接懵逼了,您不管也就罢了,还怂恿她上台,您这不是成心闹事嘛! “严总……”主办人员附在严望川身侧,压低声音,“高老师的作品真的是原创的,我们都申请专利了,这么大的场合,您看令千金的行为是不是该……” “今天这么多人在场,各路媒体记者都在,待会儿要是闹得不好看,也不大好收场啊。” “怎么说都是您女儿,您看现在这个情况……” 严望川深深看了那人一眼。 “我和她母亲是再婚,女儿脾气大,我真的做继父的,实在不懂如何管教。”一句话直接把他打发了。 那人懵逼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都说这严望川难缠,说话都能噎死人,还真的半点不假。 这是几个意思,不管了?难不成看着她闹事? 而宋风晚已经准备上台了…… “宋小姐,您这上去不太合适……”立刻有保安拦住了她。 “是啊宋小姐,您要交流可以等这个展会结束,我可以安排你们单独见面,你们私下交流岂不是更好?”齐总也不知道这宋小姐想干嘛? 他思来想去…… 难不成是因为前些日子高雪试图勾引严望川,来算账了? 此刻的高雪面如蜡色,若非涂了些胭脂,众人定能看到她脸色惨白得何等凄厉,手指抠着话筒,后背都浸出一层冷汗。 “既然肯定是原创的,自然也不怕我讨教几句,是吧高老师!” 高雪毕竟鲜少面对这种场合,已经吓得有些难以自持,而且她不知道宋风晚上来是什么路数,心底忐忑。 宋风晚刚要上去时,两个保安再次拦住了她的去路。 “都是搞创作的,交流一下很正常,你们是想在这里对我女儿动粗?”严望川开口。 这主办方真是要被严望川逼疯了。 你特么刚才说管不动女儿,又不许我们碰,你到底想要干嘛! 京寒川抬手示意身侧的人,京家人立刻动作。 不待那些保安动作,就被人快速拉了下去,动作之快,令人咋舌,高雪吓得心头一跳,再环顾四周,周围已经不是身着保安制服的人,而是一众她并不认识的黑衣人。 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大家以为是严望川带来的人,并未多诧异。 严望川则以为是傅沉的人,也没多想。 鬼知道京城人人畏惧的京六爷就坐在角落里。 倒是坐在观众席的贺诗情开始四下观望,观众席光线暗淡,根本看不清什么,不过她敢笃定。 京寒川来了。 而且是帮着宋风晚的。 他帮宋风晚?为什么? 贺诗情看向缓缓走上展台的人,一个半大的小姑娘,如何接触到的京家?因为严家或者乔家? 高雪眼看着宋风晚上台,从起初的震惊慌乱,已经逐渐变得有恃无恐。 毕竟她手持专利,一个小丫头片子,即便有严家撑腰又如何,她都得到国际大师首肯了。 现在就算乔家人来了,她也是不怕的。 总不能因为你区区几句话,就能让所有人相信吧。 这个展出本就在直播,直播间的粉丝都炸开了锅: “这个人是谁啊?这种时候跑来蹭热度,怕是想红想疯了吧,人家拿了那么多奖杯,你算哪根葱,就跑出来指责她?” “最搞笑的是,居然问是不是原创,人家都申请专利了,不是原创是什么?” “听说因为joe大师要来,直播是面相全球的,真特么丢人丢到国外了。” “她好像是严望川的继女啊,严望川娶的是自己师妹,这不就是乔老的外孙女?” “这是来为乔家伸冤的?我靠,这么长时间不出声,抄袭也不道歉,现在来闹事,怕是又来蹭热度砸场子的。” …… 宋风晚是大大方方陪着严望川来的,两人出现时,直播间已经有人将她的身世扒了个底朝天。 这让京大的不少学生跌破了眼镜。 尤其是美院的学生,因为展出和专业相关,又是本校老师,百分之九十的学生都在看直播。 就连胡心悦和苗雅亭也守在电脑前。 看到弹幕开扒宋风晚身世,两人直接傻了眼。 胡心悦这会儿正啃着包子吃豆浆,一口豆浆喷在屏幕上,呛得直咳嗽。 “胡心悦,这是我的电脑,你注意点。”苗雅亭急忙扯了面纸擦电脑。 胡心悦扭头看着自己那侧墙上乔老照片,又扭头看了下屏幕。 “雅亭,你说我是不是还没睡醒?这群人怎么说晚晚是乔老外孙女?” “我掐你一下试试?”苗雅亭也是一时难以接受,整个人懵懵的。 “好。” 紧接着从她们宿舍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我去,雅亭,你下手也忒黑了吧,你要掐死我啊。”胡心悦伸手揉着大腿。 这还真不是做梦啊。 “我并没有很大力啊。”苗雅亭指了指电脑,快点看直播,“这上面说晚晚他爸是严望川,不是亲爸啊……” “卧槽,这绝壁不是我知道的那个严望川。”胡心悦此刻已经生无可恋了,她可曾经当着严望川的面夸下海口,说想去严氏上班来着。 尼玛! 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宋风晚要是乔老外孙女,开学送她来上学的男人,他叫表哥,又说是舅舅家的哥哥,这不就是乔老的孙子。 她居然当着乔老孙子的面,说自己是乔老的脑残粉和舔狗? 请问还有比这个更丢人的吗? 苗雅亭已经摸出手机,开始搜索,网上没有严望川的照片,但是他和乔艾芸的八卦不少,包括乔艾芸二婚,曾经丈夫是云城富商,姓宋。 “心悦,我俩和一个富二代住了几个月还不自知,我们是不是傻子。”苗雅亭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我还整天请她吃包子来着,我还让她帮我打过热水。”胡心悦双手捂脸,“宋风晚藏得太深了吧。” “话说晚晚之前国庆回来,是不是送过我俩一个手链,盒子是玉堂春的,你还说是高仿。” “卧槽!”胡心悦立马回自己位置,开始翻找手链。 这特么要是正品,得多少钱啊。 整个京美的学生,看着弹幕上不停刷着什么外孙女、乔老、严家…… 宛若雷劈。 居然见到和乔老有血缘关系的人,还一起上过课,有这样的身世人脉,院长偶尔关照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吧,这要是真的动用人脉,就是免试来京城美院也不成问题。 现在看来,那些什么用特权旷课神马的,简直都是浮云。 所有人都被乔老外孙女一个头衔,砸得晕头转向。 而此刻最为抓狂的则是段林白。 他已经在群里叫嚣了。 浪里小白龙:【卧槽,为毛有这种大戏都不叫我,嗷嗷——我要去给小嫂子加油助威!】 京寒川:【开着你的推土机?】 【我去,你怎么会在?】段林白错愕。 这个群里,除了他,都是潜水党,京寒川也是轻易不冒泡那种。 【哦,我恰好在现场,需要给你直播嘛。】京寒川还特意拍了一段视频发过去。 段林白瞬时气得跳脚。 “我靠,京寒川,你这臭不要脸的东西!” 为什么有这种事不叫上他,还是兄弟吗? 边上的助理和一群段氏员工,都是被吓得后背发凉,咱们不是要去走访钉子户吗?怎么好端端骂起六爷了。 “妈的,老子要罢工!不干了!”段林白气结,连京寒川这种轻易不出门的老僵尸都出门了,肯定是大戏啊。 空有一颗想看戏的人,却没吃瓜的命。 “小老板,你不干了?”助理吓懵了,就算要回去,您往车边走啊。 这气呼呼的,是准备徒步回京? 他家小老板莫不是被气傻了? “小老板!” “你特么别叫我,老子要回家!”段林白一甩手,气死老子了。 “可是……”小助理指了指车。 “你特么要是再拦着我,我和你急!”段林白扯了头上的安全帽,抓了下被压得扁扁的发型。 小助理咳嗽两声,“您想走回去,您就走吧。” 段林白愕然。 转身又往车边走,真是被气糊涂了。 417 极品白莲花,污蔑狠踩晚晚(4更) 417 极品白莲花,污蔑狠踩晚晚(4更) 在一群京大学生被吓得天雷滚滚之时,展出会场的气氛更是紧张。 空气中仿佛有火星一般,一点即燃。 “宋小姐,您话里的意思是在质疑高老师的设计不是原创吗?”台下有不少媒体,嗅到新闻,几乎都围到了台前。 “您这次站出来,是代表乔家?” “为什么乔家到现在都无人发声,您出来质疑,是有什么证据吗?” “高老师作品都是有专利认证的,这点大家都知道,您凭什么说出这种话,是有什么依据嘛。” ……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伸手直指高雪。 “因为她现在呈现的所有作品,均是抄袭我的!” 台下的人面面相觑,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也有人面露讥诮。 高雪看她只会耍嘴皮子,轻轻一笑,还以为她会说什么东西出来,原来就是这样? 果然还是个小丫头,以为带着爸爸撑腰,就连扭转败局?简直幼稚得有些可笑。 垂死挣扎罢了。 她就知道,宋风晚最多只能咋咋呼呼,拿不出任何东西来,不足为惧。 “高老师……”记者将镜头对准高雪,“请问她说的是真的么?” 高雪嘴角轻轻勾扯,带着一抹轻蔑的笑。 既然没证据,就乖乖装死不好嘛?非要像个挑梁小丑一样蹦出来,那你可别怪我待会儿不给你脸。 “纯属造谣,我的作品都是经过专家认证,并且注册了专利,怎么可能涉嫌抄袭。” 高雪说得义正言辞,眉眼之间,俱是笃定认真。 “我之前还是你学生的时候,你曾经没收过我的画册,难道不是偷看我的作品?你这些东西,全部都是模仿我的。”宋风晚说道。 “我模仿你?”高雪嗤笑。 “大家也都看得到,她才上大一,我教她的时候,她连素描画得都和狗啃一样,还是个高中生,我能模仿她?” “一个连基础都没打好的人,怎么创作?当时你可是我的学生?” “我就想问,宋风晚,你有什么直接证据,能证明我抄袭你?” 高雪看向她,眉眼间俱是胜利者的轻蔑。 所有镜头再次对准宋风晚,她咬了咬唇,“没有。” 这种设计图先发表的占了太多优势。 台下一片哗然。 贺诗情痴痴一笑,低头摩挲着腕上的一条钻石手链,之前在余漫兮家里,这小丫头就只会拿刀吓人,一副没教养的样子。 连证据都没有,就在这种场合咋呼,简直丢人。 这严望川怎么敢把她带出来的? 就算是宠女儿,也得有个度吧,发生这样的事,怕是要连累整个严家都被人骂。 简直没脑子。 而台下的人也是议论纷纷,觉得宋风晚这种做法太过分,没有任何证据,就敢上去,还真是无畏。 “这是傻子吧,没证据还来泼脏水?” “长得一副机灵模样,八成是脑子进水了,来这里蹭热度的吧。” “乔家已经够丢人了,乔老一世英名,没想到外孙女简直是个智障。” …… 高雪就知道宋风晚手里没证据,一颗心瞬时踏实了。 简直是送上门找死,今天她如果在这里,将这丫头彻底碾死,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说她抄袭了,那些作品,将会彻彻底底变成她的。 思及至此,她深吸一口气。 “其实宋风晚一直是我很喜欢的学生,很有灵气,即便之前在京大设计比赛中,她交上去的稿子是模仿我的,我也没在意……” 高雪连声叹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因为我知道她是个好孩子,知道自己做错了,才临时决定退出比赛的。” “学生模仿老师的作品,很常见,但还是需要有自己原创的东西,我相信她是个可塑之才。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我也很难受,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乔老外孙女……” “你抄袭我的也不仅是一幅画,你是不是把我的创意告诉乔家人了,才导致后面……” 高雪也是个狠角色,直接将脏水全部泼给了宋风晚。 并且连乔家都被拉下水。 轻描淡写,直接将宋风晚与乔家贬的一文不值,极其嚣张。 这些记者都是能人,立马就查出京大设计比赛中,宋风晚确实退赛,后面被证明,其参赛作品,可能涉嫌抄袭。 “卧槽,这是贼喊捉贼啊,自己抄袭,还来攻击原创,以为你爹厉害,就能左右一切?” “八成是想红想疯了。” “人家的画都是有专利的,你有本事就证明你的作品比她早,拿出你的画作啊。” “就是,如果你能证明就暗处证据,不然还是赶紧滚下去吧,别丢人现眼了。” …… 底下议论纷纷。 就在事态焦灼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 众人回身的时候,就瞧着以为穿着旧时中山装的老者缓步而来,精神矍铄,只有那双眸子,锋锐犀利。 而他身侧的老太太,更是穿着簇新的绣花布衣,年事已高,发丝银白,容颜已老,只有骨子里的优雅从容未曾褪色。 傅沉则默默退到了边缘,与京寒川坐到一处,他素来不爱出风头,今日不是他的主场。 他父母嚷嚷着要来给乔家讨个公道,可惜路上堵车,耽误了时间。 忠伯跟在两人身后,怀中还抱着一个长盒子。 “傅老啊!” “活的!” “卧槽,值了值了……” 就连守着看直播的人都沸燃了,今天到底是什么大日子,傅老都出来了。 高雪攥紧听到台下人议论,知道这两位长者的身份,激动地身子有些发抖,还以为自己已经红出天际了。 连这二位都出来了,完全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和激动。 傅沉一直身处暗处,可是宋风晚站在台上,视野开阔,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傅沉,两人视线相抵,宋风晚心下又踏实了一些。 京寒川偏头看向身侧的人,“你来迟了。” “我妈爱美,打扮了好一会儿,耽误了时间。”虽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但是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还折腾这么久,傅沉也是开了眼,“现在什么情况?” “你媳妇儿被压得挺狠,这女人……”京寒川抬手指了下高雪。 “狠角色。” “主要是够不要脸。” 京寒川轻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在她身上真的展现的淋漓尽致,京家与乔家有故交,乔家但凡又贪财贪名之人,放着那么多人脉干嘛不用,有必要抄袭她的? 面对宋风晚的指责毫不畏惧,还反咬了她一口,颠倒黑白的功夫也是厉害。 “是嘛?”傅沉从容不迫的盘着佛串儿,不骄不躁。 “一点都不着急?”京寒川咋舌。 “急什么好戏还在后面呢。”傅沉语气温吞。 “看样子后面还有很多好戏啊。”京寒川看他十分自信,对接来要发生的事,又多了几份期待。 他们家晚晚可是个小老虎,这个高雪可能高兴地太早了。 待会儿连皮带肉被咬一口,她怕是会哭。 京寒川对宋风晚毕竟没那么熟,不知她为人处世到底是何模样,不过此刻傅沉来了,怕也不会让他媳妇儿吃大亏的。 …… 另一边的主办方一看,傅老大驾光临,受宠若惊,前面一排的人也急忙让了位置出来。 傅老却直接走到严望川身侧,立刻有人起身,他和老太太就做到了严望川身边。 这一看就是为了宋风晚助阵的。 高雪瞠目结舌。 这…… “乔老和傅老是至交,这位已经久不露面了,现在出现,怕是为了乔家抄袭事件来的?” “那也改变不了抄袭的事实啊,这宋风晚又拿不出实锤。” “现在到了台上,被人说成这样,乔家岂不是更没脸了。” …… “傅老,您大驾光临,我……”主办方的齐总,立刻讨好的贴过来。 “忙你的吧,不用在意我,我就是想来看看,那个电视上夸得千年难遇的才女到底是何模样,居然能与乔老头子相提并论。” “这些天外面传得太热闹,就连我在深宅大院都听说了她的大名。” “我过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天赋高过那个老头子,自然想来开开眼。” 傅老嗓门不算大,但周围过于安静,以至于这些句话大部分人都听到了。 高雪自是不能与乔老并提,只是踩着抄袭的事情罢了。 而且这都是宣传搞出的噱头,不过傅老如此正式的提出疑问,这弄得主办方脸上都臊得慌。 “那我让人给您弄点茶水,您喝什么?”齐总后背俱是热汗。 他这辈子还没和这个级别的人说话,傅老一辈子居高位,光是说话这股子官威就能把人吓的够呛。 “不用。”傅老大手一挥,注视着台上。 “怎么让晚晚上去了?”老太太一脸担忧,看向严望川。 “她说这件事因她而起,想自己解决。”严望川原打算自己出手,她不肯。 “她还是个孩子啊,能应付得了这种局面吗?”在老太太眼里,宋风晚就和自己孙女差不多,还在上学,总觉得很需要人保护。 “还有我。”严望川神情稀缺,盯着台上,目光冷涩。 “这……”老太太还是担心,刚想说什么,傅老就拉住了她的手,抬头看向展台。 宋风晚这丫头,娇娇小小的,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乖巧温顺,坐到老三身边吃饭,还小心翼翼,小小一只。 他至今还记得,当初自己说让她住在傅沉那边时,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显然是被吓得不轻,也不过是个孩子。 此刻站在展台上…… 倒也夺人视线。 主办方一看傅老都来了,自然不愿意宋风晚继续捣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他们来说,这可都是钱啊。 “宋小姐,您如果实在没证据,就别捣乱了,您还是下去吧,我们保证不追究你的责任。”齐总也是焦头烂额,这若是旁人,他早就把人轰下台,扔出去。 可她身份特殊,严望川坐在台下,又不肯动,明显是放任她的。 这不是成心捣乱吗? 连傅老都来了,他们到底想干嘛啊! “我确实无法证明是她抄袭了我,但是我有证人,她能证明,高老师确实涉嫌抄袭。”宋风晚说完,高雪心底咯噔一下。 难不成…… 不会的,这两人一直不对付,那丫头一直想把宋风晚踩死,自己这么做是在帮她,她根本没理由偏帮宋风晚,她图什么! 下一秒,就看到一个熟悉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 果然是她…… 她们两个不是死对头嘛!这臭丫头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居然帮着宋风晚对付她。 此刻站在台下的人,正是唯一撞破她事情的—— 吴雨欣。 418 晚晚掌掴怒斥,给我安分点(5更) 418 晚晚掌掴怒斥,给我安分点(5更) 当所有人的视线与媒体镜头聚焦在吴雨欣身上时,她身子觳觫,紧张得发抖,脸色惊白。 “请问你是哪位?” “你是来作证的吗?你手中有什么证据?” “你和高老师什么关系?” …… 底下那群记者全部围过去,镜头焦点一齐聚集在她身上,这不是在学校,底下坐得许多都是只能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大人物,吴雨欣自然紧张。 额头已经开始冒虚汗。 “你别怕。”宋风晚握住她的手,她抖得厉害,冷汗浸没手心。 “宋风晚……”吴雨欣没见过这种场面,紧张得眼睛发红。 “没事,她不敢对你如何,你只需要将你对我说过的话,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就行。”宋风晚握紧她的手。 其实在抄袭事件在京大校园发酵几天后,吴雨欣就主动联系了她。 以前当过室友,电话号码总是有的。 宋风晚接到她的电话,也很诧异,回想起她之前下课叫住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才把整件事情吻合到一起。 高雪眼神怨毒,吴雨欣在她面前一直都是讨好畏缩的模样,从来不敢和她顶嘴,而且她和宋风晚一直不对付,她是怎么都没想到,这臭丫头真的敢反过来咬自己一口! “宋风晚,这可是你同学,你找这样的人想证明什么?” 宋风晚:“她在学校一直帮你做事,对你最熟悉。” “那又如何?吴雨欣,你确定要这么对老师?我平时对你不好?”高雪似乎拿捏到了她性格中的软骨,说话拿捏着寸劲儿,语气透着股警告。 好整以暇站在那里。 眉眼之间透着有恃无恐。 两个孩子的戏言,谁会在意。 “雨欣。”宋风晚握紧她的手,“别怕,我说过会护着你的,她奈何不了你,况且这里是公众场合,她也不敢对你如何。” 吴雨欣认真点头,做了两次深呼吸,面对镜头还是紧张到发怵…… 此刻直播间前的京大学生最为愕然,这是什么神转折,别人不知,但是京大所有师生都知道她俩是死对头。 最想看宋风晚落魄出丑的人就是吴雨欣才对,这两人居然统一战线了? 吴雨欣深吸一口气,“我在学校里,一直是帮高老师做事的,有一次我在她办公桌上看到了宋风晚的设计图,还有一幅设计图半成品……” “当时高老师的设计图还没完成,宋风晚的图已经是成稿,而且是对比着画的。” “我也是学设计的,我看得出来两幅画的区别,就是高老师抄袭。” 台下人面面相觑,都在衡量这番话的真实性。 “简直胡扯!”高雪轻轻勾起嘴角,轻嘲笑道,“大家知道这个女生是什么人嘛?是所有新生中第一个背上处分的学生。” 吴雨欣一听到这件事,整个人都在簌簌发抖。 “爱慕虚荣,顶替别人名额,上台领奖,最后被发现,被全校通报批评,这样一个为了出名不择手段的人。” “大家觉得她的话能信吗?” “小小年纪,为了虚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现在站出来又想干嘛?蹭我的热度,想红嘛?” 吴雨欣毕竟还是个孩子,面对高雪如此高压强势的态度,已经吓红了眼,眼泪在眼眶打转,悬而未决。 “……”吴雨欣无从解释,因为这些全部都是事实。 “而且被她顶替名额的人就是宋风晚,这两人真不知怎么搞到一起,一唱一和,无凭无据,就想顶我的罪?未免过于可笑,可惜……”高雪轻哂。 “你找的这个人有前科。” “满足胡言,为了讨好我,让我和院领导说情,撤销对她的处分,我不答应,就反过来污蔑我,这样的学生……”高雪无奈,“我真的很痛心。” “现在的孩子怎么变成了这样!” “在学校的时候,我对你们都是百般照顾,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因为什么要这么对老师?” 她说话的时候,面露痛惜之色,就好像多么痛心疾首一般。 傅沉坐在台下,撩着眉眼,看着展台上笑容嚣张狂妄的女人。 她可能并未察觉,自己此刻嚣张狂妄,诋毁学生的行为,多么丑陋。 京寒川偏头过去,“不是一般段位的人吧。” “反应快,而且很擅长倒打一耙。” “你觉得宋小姐能应对她?” 傅沉笑而不语,反而开口找他讨要了一杯茶水,“有点口渴。” 京寒川轻哂,他倒是淡定。 “据我说知,乔家人已经到京城了,怎么还不出现?” 京家人附耳过去,“乔家那边,刚吃了早餐,正过来。” 京寒川愕然,这群人是怎么回事?做事都是温温吞吞地,出了这么大的事,但是半分不急,还有心思吃早餐。 这女人已经如此嚣张,他们手中到底还有什么杀手锏。 吴雨欣没想到高雪会拿受处分的事情出来说。 “我不是,我没……”吴雨欣急得快哭了。 “难道你没被处分?因为我不答应帮你撤销处分,你才反咬我?我对你真的很失望。”高雪一脸失望。 “我一直悉心教导你,希望你能改邪归正,没想到你会这么对老师。” “大家若是不信,可以去学校找人问,这件事京大所有师生都清楚。” 底下议论纷纷,都觉得宋风晚疯了,找了这么个人,说了几句话,就想扭转乾坤。 “留校察看,这得多严重啊。” “既然是个爱慕虚荣,满嘴谎言的人,说话根本不可信吧。” “乔老这外孙女莫不是傻逼啊,这算什么狗屁证人?没证据就滚下去吧,别耽误大家时间。” “现在的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 底下的人已经开始躁动不安。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有证据,我有录音……”吴雨欣颤颤巍巍的从口袋中摸出手机。 因为紧张手汗太多,一时解不开指纹锁。 高雪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这臭丫头录音? 她身子下意识往前挪了一步。 吴雨欣一看到她要过来,吓得手抖,手机掉在地上,又急忙弯腰,哆嗦着捡起来。 宋风晚也往前动了一下,横亘在两人中间。 “高老师,您想干嘛?” 高雪视线死死盯着吴雨欣,狠辣阴鸷,咬牙切齿,镜头捕捉下的脸,更是狰狞得有些可怖,看得直播间的人都有些诧异。 她刚才一直处于上风,显得非常乖张。 而且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此刻神色却明显不一样了。 此刻这个女学生一说有录音,她整个人都变了,仓皇无措,她的微表情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镜头都捕捉到了。 这件事…… 似乎有转机。 手机好不容易打开,吴雨欣颤抖的打开了一段录音。 先是一段颇为嘈杂的声音…… “怎么,你刚才是想找宋风晚干嘛?”高雪的声音。 “没、没什么……”吴雨欣的。 “雨欣,等你到了社会上,就知道,所有事情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世上真真假假的事情太多……” “你这张脸不就是假的吗?你说人都是假的,人心呢……” “况且你和宋风晚是死对头,我对付她也是帮你,这件事你说去本来也没人信,若是帮了老师……” “处分我会帮你解决,你不是一直想踩在宋风晚头上嘛,我帮你啊……” 吴雨欣声音都在发抖,“可是……可我想正大光明赢她,我不希望别人再说,我名不副实。” “呵——就凭你,你自己几斤几两,心底没点数,你拿什么赢她?混这行的,不是靠努力就行的,有时候天赋与机遇同样重要,我好不容易有机遇,得了奖,要办个展,我能得到今天的一切不容易。” “只要我成功了,自然会提携你,少不了你的好处,但是你要乖,听老师的话……” …… 录音很长,后面的话还没放完,一直冷静自持的高雪突然冲过去,一把打掉手机。 “吴雨欣,你告诉我,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污蔑我!” “居然伪造录音,你这孩子怎么学得这么坏!” 高雪是彻底慌了。 身形猛地一晃,惊恐的脸色发白。 底下已经议论纷纷,她整个人如坠冰窖,遍体生寒,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将她彻底包裹,大脑一片空白。 “啊——”吴雨欣被吓得往后一推,险些摔倒。 “你告诉我,你弄这些假的东西来做什么?”高雪步步紧逼。 宋风晚眯眼看着被她打落的时候,因为被摔了两次,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淡然冷漠的视线直逼高雪。 “高老师,您这是做什么?”慵懒的眸子裹挟着让人令人浑身发寒的凉意,扑面袭来,“不是要证据吗?我给你!” “这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录音反正不止这一份,您摔了手机有什么用。”宋风晚轻哂,“您此刻着急上火的样子,真的丑陋无比。” “吴雨欣,你给我站出来说清楚,这些都是假的,吴雨欣!” 她伸手试图抓住往后退的吴雨欣时,宋风晚忽然出现,挡在两人面前,高雪只得悻悻缩回手。 “高老师,那么多镜头,您这是在干嘛?威胁一个学生吗?” 有宋风晚挡住,高雪碰不到她,吴雨欣已经吓得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 “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们设计好的?你就是想看我身败名裂是不是!” 宋风晚勾着嘴角,“针对你?” “要不是你厚颜无耻,贪心不足,还试图踩着我外公往上爬?” “我会理会你?你也太给自己脸了!” “这录音我找人鉴定过了,有证明材料,不是假的,你有专利,我也有证明文件。”宋风晚从口袋拿出折好的纸,慢慢摊开,放在她面前。 高雪此刻慌得一逼,满眼都是黑色的字,还有什么红章,其他的,她似乎都看不清了,眼前一片模糊。 “这录音是真的,就是你抄袭了宋风晚的作品,我就想正大光明赢她一次,我没资格,那你更不配!”吴雨欣许是压抑久了,冲着她就是一顿乱吼。 “你……”高雪气结,伸手就要抓她。 台下众人傻了,这是要动手? 京寒川刚要示意手下的人动作,就被傅沉拦住了。 紧接着,宋风晚一咬牙,将鉴定材料直接摔在高雪脸上,刷的一声,力道极重,毫不留情的,高雪视线出现了短暂的盲区,几页纸落下后,迎面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 清脆响亮。 “堂而皇之抄袭,还想踩着我,甚至整个乔家往上爬,谁给你的胆子!” “现在还想动手?你给我安分点!” 一片哗然…… 终于爆发了?直接动手可还行? 419 打你还要挑时间?乔家人到(6更) 419 打你还要挑时间?乔家人到(6更) 本来录音一放出来,直播间就炸了,几乎被弹幕刷屏了。 原本还有不少人质疑录音的真实性,宋风晚居然一纸鉴定书拿了出来。 卧槽,妹子,太狠了。 敢堂而皇之上台,果然还是有大招的啊。 “卧槽,666啊……居然录音了。” “这尼玛绝壁是大招啊,这个高老师脸都白了,绝壁有事,她不淡定了。” “我现在改变立场了,吃瓜什么的,果然不能随便站队,脸会被打肿的。” …… 不仅是直播间被弹幕刷屏,就连此刻整个会场观众席都议论纷纷,本来还有人质疑鉴定材料的真假,这高雪居然坐不住了,直接上手。 这摆明就是有点心虚了。 只是更让人没想到是,宋风晚居然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抽了高雪。 最为震惊的是吴雨欣,因为她们是对手,她一直在观察宋风晚,就连和别人说话,都是柔声细语的人,居然…… 掌掴高雪。 而且抬臂挥手之间的那股子狠劲儿,仿佛空气都在微微鼓动着,她离得最近,感受最为真切。 守着直播的人,都是瞠目结舌。 “妹子有点生猛啊。” “这要是我,也得抽她,刚才她多嚣张啊。” “这绝壁不是什么萌妹子,她能吃人的,不过我喜欢,哈哈,妹子,我要和你处对象。” …… 弹幕上,乱七八糟,发什么的都有。 傅家二老坐在台下,显然也没想到宋风晚会直接动手,他们印象里,她一直是个乖巧的孩子。 贺诗情微微蹙眉。 还是有点手段的啊,才十八还是十九?当年傅聿修脑壳坏了?居然不要她? 京寒川倒是一笑,“我以为林白说她在南江,浩浩荡荡带人捉奸那件事是假的,现在看来,可能真有其事……” 段林白这人说话有时候颠三倒四的,喜欢夸大其词,他的话,京寒川听之任之,并为全信。 难怪傅沉对她如此放心,一点都不怕她吃亏。 原来真不是善茬。 …… 这一巴掌打得整个展区会场也是悄寂无声。 高雪懵了数秒,左半边脸,疼得发麻,这死丫头,居然真的当着这么多人面打她? “宋风晚,你打我,我……” “我打你还需要挑时间?” “你……”高雪气结,抬手就要打她。 “怎么着,你还想打我,你打我一个试试!”宋风晚步步紧逼。 “我以前尊重你,喊你一声高老师,可是你都做了什么事,抄袭我的画稿,还堂而皇之拿去参加比赛,都说做坏事的人,心虚,夹着尾巴做人。” “你不是,你已经彻底不要脸了,高调得闹得和众人皆知,你觉得我反正奈何不了你,对不对?” “简直无耻!” 高雪盛怒,“宋风晚!” 身子发抖,手臂高高扬起。 坐在台下的傅沉手指猝然收紧,那力道,像是要把手中的佛珠捏碎。 可是高雪巴掌还没落下,宋风晚却动作更快的又是一记狠抽…… “啪——”一声。 若说第一下大家是被吓到了,觉得她打得突然,现在这一下,反而觉得宋风晚帅极了。 这但凡认定是抄袭,这可是抄袭别人的心血啊,还明目张胆出来圈钱,就是打死都不亏。 “……”高雪是真的被打懵了,这么多人在,宋风晚就真的如此有恃无恐。 “你还说什么,你当老师的痛心疾首,培养出我们这样的学生。” “那你呢?盗取别人成果,如此不要脸,你又是什么样的人,你配做个老师吗?枉为人师,更加不配教书育人。” “对了,上次在餐厅,你还试图引诱一个有妇之夫!” “我不是!”高雪此刻已经是雷雨交加,宋风晚还一个霹雳接一个打过来。 这分明是要将她彻底踩死啊。 “不是?当时那么多人在,你故意将水泼在我父亲身上,还一直说要和他私下交流,你不知道他有老婆吗?” “有什么事不能公开说,还非要私下交流,孤男寡女,但凡是个正常人,大家都知道避嫌,为何你如此不要脸!” “我还真没见过,这种往男人身上生扑的!” 抄袭的事情就罢了,这件事更是直接质疑了她的人品。 “不是吧,约严先生私下见面?这摆明就是想……” “严夫人还怀孕呢,这女人真是够不要脸的。” “原来私下人品就这么恶劣,难怪能做出抄袭这种事。” …… 傅老坐在台下,眯着眼忽然就笑了。 就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宋风晚一眼。 其实宋风晚这招很高。 点出她抄袭,再提出她的品行不端,这样的话,她做出任何事,都是合情合理的,而且挑的这件事,切好是大家最反感的。 大家一旦对这个人品性产生质疑,那么…… 她就翻不了身了。 高雪没想到宋风晚会在这种时候提出那件事,“你说我勾引你父亲,你有证据吗?” “当时又不是只有我在场,你还想要证据?难不成等到被捉奸在场,才算有真凭实据!” 简直是绝杀! 底下人都看呆了,这特么反应得未免太快了吧,这宋小姐就好像突然开挂了,将高雪按在地上踩啊。 是不是太帅了点。 傅沉低低笑着,小老虎可算是开始咬人了。 高雪气得说不出话,抬手又要…… 严望川眯着眼,刚要动作,宋风晚却直接上前一步,整个人冲到了她面前,抬手佯装打她…… 高雪被她抽了两下,此刻脸还疼得发麻,身子本能畏缩。 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整个人险些跌出展台,宋风晚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段林白此刻正坐在车里看直播,一看到宋风晚居然拉住了高雪,忍不住咋舌。 “这特么拉她干嘛啊,让她摔出去,跌死她好了。” “看把她给能耐的,还想打我的小嫂子。” “要是老子在那里,非得冲过去抽她。” …… 小助理坐在一侧,无语望天,佯装不认识这人。 高雪身子悬空,以为要摔出展台,也没想到宋风晚会救她。 下一秒 宋风晚猛地用力,高雪被她一把拽了回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迫近,近到可以清晰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声。 高雪从未如此近距离观察过宋风晚。 眉眼精致,凤眸冷冽,呼出的气息很热,像是滚烫熔岩,灼得她皮肤轻颤…… 她眼底暗藏的锋芒,却又好似万年沉雪。 冷冽迫人。 高雪浑身冰凉,更遑论呼吸,紊乱冰凉,手腕被她紧紧抓住,力道很大,生生捏着骨头,疼得她头皮发麻。 “高老师,我一直觉得生而为人,都应该善良点。” “你抄袭了我的作品获得了鹤鸣杯金奖,甚至获得了如今的名声地位,你为何还不知足。” “在学校踩我一脚是想告诉我,你能轻易揉捏我是吧,是个警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高雪试图挣脱她的钳制。 她此刻说得每次说话,吞吐每个字眼,呼出的气息落在她脸上,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她胸口。 顿顿的疼。 余光瞥见台下众人的震惊错愕,或因被欺骗愤而起身,一副要找她算账的模样,她心底更是发怵。 “你是在试水?试探我具体能对你如何?发现我没动静,就彻底安心了对吧。” 高雪确实是这么想的,她知道宋风晚有背景,遇到这种事,必然会求救反抗,一直没动静…… 只能说她对此事无能为力。 既然她背后的人都无能为力,她还有什么可惧怕的。 “不过你错就错在,把玉堂春,甚至整个乔家都牵扯进去。” “居然想踩着我外公往上爬?” “高雪,你算什么,你的名字,配和我外公出现在同一个纸上嘛!”宋风晚猛地用力,甩开她的手。 高雪猝不及防,她今日又特意打扮,穿的是礼服高跟,脚踝一扭,栽倒在地。 “哐当——”一声,摔得极重。 台下人瞠目…… 宋风晚居然把她 一手甩出去了? 还真特么干净利落! 其实牵扯到乔家,完全是在高雪意料之外。 “所以……”底下一直处于懵逼状态的一群记者终于回过神,“高老师的作品都是抄袭的,原作都是宋小姐的么?” 宋风晚轻笑,“最起码她获奖的作品,与今日展出的作品,八成以上我都能找出抄袭模仿的痕迹。” 全场哗然。 最震惊的莫过于台下端坐的一群业内大佬,现在几乎可能肯定,高雪确实抄袭了,但是如果鹤鸣杯的获奖作品都是抄袭的,那会成为一个笑话的。 高雪若是抄的宋风晚,那她的设计水平岂不是…… 众人诧异于认证抄袭的事情之余,更多的是开始关注台上这个18岁女孩。 “乔老外孙女嘛,遗传好。” “有天赋,这也说得过去。” “就是啊,真是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翻转,这抄袭的未免过于不要脸了,还敢踩乔老。” …… 高雪看到事情反转到现在这个情况,趔趄得从地上爬起来,睚眦俱裂,浑身激动地发颤,恶狠狠盯着宋风晚。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一切,怎么能这样…… 被一个臭丫头毁了。 既然事情被抽破,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那不如鱼死网破好了。 大家都别好过。 “宋风晚,我抄袭了你?那我请问,你这些画又是抄袭谁的?” “你读高三的时候,我就认识了你,我确实看过你的稿子,这里面可能有你的影子,但是那些画作,全部都是上乘精品,你一个孩子,就算见识过那些东西,也不会有那么老辣的画风。” “如果说你真的这些东西不是抄袭的,为什么学校设计比赛,你已经把稿子交了,又临时退赛?为什么?” “你是不是抄袭了别人的?也怕被人发现?” “呵——你指责我,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咱们最多是一样的脏,对了……”高雪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乔家玉堂春的那些画,如果用的是你的设计稿,那可能……” “全部都是抄的!” 宋风晚没想到到了这一步,高雪还紧咬着她不放。 自己要死了,还想拖拽着她一起,这人得有多么无耻啊! “无耻之言,简直嚣张放肆!”一记掷地有声的怒斥,一个精干的中年男快步冲进来,“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狂徒。” “死到临头还嘴硬。” “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乔西延紧跟着冲进来,其实他们几分钟前就到了,本来想着事情解决,就不露面,没想到这人无耻到了这般地步,事情到了这份上,还想拽宋风晚下水。 “这不是乔老的独子——乔望北。” “好久不见他了。” “快二十年没公开露面了。” 直播间弹幕炸了,今天可真是大日子了,这高雪也是真的有能耐,各路大神都被炸出来了。 420 怒斥无耻,抄袭的是乔老遗作(7更 420 怒斥无耻,抄袭的是乔老遗作(7更 乔望北并不是高调的人,展厅内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 只是瞧着一个瘦高精干的中年男人,带风如火般冲了进来,黑眸眯着,像是蕴蓄着千军万马之势,利索干净的寸头。 因为身形过于单薄瘦削,让他看起来有点骨立形销之感,冷冽阴鸷,给人一种非常刻薄冷酷的冲击感。 他刚要冲上展台,主办方拦住了他,“先生?” 现在台上已经够乱了,这又是哪路大神啊。 底下不少人也不认识他,都在议论纷纷,直至前面有认识他的业内人士说了个名字,“这不是乔望北嘛,乔老的独子啊!” 这主办方算是懵逼傻眼了。 他们本想借着玉堂春抄袭的事情给高雪宣传造势,现在高雪抄袭被扒,那么他们之前状告玉堂春,就俨然成了个笑话。 乔家主事人现在出来了,摆明是来算账的。 “滚开!”乔望北大声怒斥,吓得阻拦他的工作人员悻悻缩回手。 京城的秋天已经有料峭寒意,他穿得衣服单薄,身姿如峰,傲人挺拔,犀利锋锐的眉眼,让秋日的凉风都显得黯然失色,直接冲到台上。 “舅舅……”宋风晚拽着吴雨欣往后退。 吴雨欣已经被吓红了眼,呆呆看着上台的中年男人。 京寒川抬手抵了下傅沉,“这就是宋小姐的亲舅舅?” “嗯。” “看着也知道不好惹,你这是造了什么孽,惹了这么一大家人。”京寒川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傅沉咳嗽着,没作声,余光环视了一下现场,在门口处,瞧见了正在抽烟的乔西延。 穿着一袭黑色长风衣,微微侧着脸点烟,台下灯光比较暗,他整个人逆着光,脸被火光瞬间照亮,又转瞬归于沉寂。 许是注意到傅沉的注意,眯眼看着他。 乔西延这种做手工活的人,眼神比一般人好太多,一眼就瞧见了傅沉,冲他微微颔首。 幽邃的眸子,浓若深海,窥探无边。 京寒川顺着傅沉视线看了一眼。 “乔西延?”其实两家祖上有交情,小辈却无什么联系,而乔家人都天生一双凤眸,很有辨识度。 “嗯。”傅沉点头。 “看着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乔家人都是自小拿刀那种,你觉得呢?”傅沉轻笑。 “他家人一个不懂你俩的事?” 傅沉摇头。 “想来也是,看着父子俩的做派,若是知道宋小姐还没成年,又被你拐了去,怕你也极难活到现在。”京寒川打趣道。 “我和乔西延第一次碰面的时候,他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 “这么厉害?”京寒川轻笑,“按照你的脾性,直接弄他啊?”他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傅沉不是动不了乔西延,是不敢。 宋风晚就这么一个表哥,这可是未来大舅哥啊,傅沉和他正面刚,以后想娶媳妇儿,怕是更难了。 “京寒川,除非你以后找个孤儿,不然我今天走的路,你以后总会遇到的,阻力只会比我大。” 京寒川挑眉,难道是甜食不好吃吗?为什么要谈恋爱。 “我觉得每天听听戏,养养鱼蛮好的。”每天生活不知多么惬意,何必要自讨苦吃,找什么媳妇儿? …… 此刻的展台上 高雪听说这人是乔望北,刚才高声厉斥宋风晚时,涨红的脸,转瞬由青转白,神色惊惧,有种活见鬼的感觉。 只要知道乔老的人,都知道他儿子承袭父业,由于过于投入在雕石刻玉上,外面的人给人送了个号外—— 【乔疯子】 不仅是醉心雕刻,最主要的是脾气还不大好,惹急了,那就和疯子没两样。 这以前只是听过传闻,见到真人,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这个人一看就不好惹。 主办方得知高雪抄袭,已经吓傻了,没想到情况还能更加恶劣,乔家直接找上门了。 “你方才说什么,晚晚抄袭了谁?”乔望北打量着高雪,长期精锐聚光的眸子,锋锐极盛。 凭借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看着她,有种气吞山河之势。 若非方才下车之时,乔西延愣是收缴了他的工具,他是真想将这丫头…… 乔西延态度也是强硬,“那你是想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展现你真正的技术,然后被抓?你就开心了?” “过来之前,我们就说了,文明解决此事,您若是非要动刀,那就我去!您老实在车上待着。” “您在台上伤人,事情解决了,您也进去蹲着了,到时候就真的是给爷爷长脸了。” 气得他差点没抽这小子,有这么和亲爹说话的嘛! 此刻他书中没有工具,手痒难耐! 瞧着面前这个厚颜无耻的人,更是恨不能上去踹他几脚才甘心。 乔望北瞪着高雪,“怎么哑巴了,说话?你刚才说,晚晚抄袭了谁?” “我、我……”高雪被他气势震慑住,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死到临头,还想拖着晚晚下水,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乔望北环顾边上的人,“主办方是哪个?” “我!”齐总此刻后背冷汗涔涔。 说起来高雪的设计都注册了专利,现在被人扒出涉嫌抄袭,这满屋子的设计画肯定都卖不出去了,为了这个设计展,他们也付出了许多。 只怕是所有心血都得付诸东流,一想到不仅赔钱还砸了自己名声,他也是焦头烂额。 若非情况特殊,他都想上去踹高雪。 妈的,自己想死就算了,还得拖着他们一群人跟着受累。 “你们这里应该有电脑可以投放影像的,这里面有些图,麻烦你们放出来一下。”乔望北将一个u盘递给他。 齐总颤颤巍巍接过u盘,就好像这东西烫手一般,手抖得厉害。 所有人都紧盯着大屏幕,很快,巨大的投影上出现了一张图。 笔触老辣细腻,筋骨风流,画作上人物刻绘得栩栩如生,画作右下还有一排题字,落款是:【乔钰鹤】,红色印戳,分外醒目。 乔老的风格素来都是独一无二的。 年轻时是清新俊逸,一心求创新,年过五十,创作风格,更加老练雄起,用墨着色也更加大胆,瑰艳壮阔。 他临终前的几年,展出的画作,笔触简单,却又能够寥寥数笔勾勒出奇伟瑰丽的意境,有些画被拍卖,大部分都被各个博物馆收藏了。 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所以直到如今,众人提起乔钰鹤,仍旧是尊称一声乔老。 镜头缓缓推送,里面的画作也在不断涌现,全部都是一些从未面世的画作,这让在场的不少行家惊呼连连。 自从乔老过世后,除却能在博物馆看到的一些馆藏,再无任何画作面世。 以至于在很多年里,他公开的画都被炒到了天价,更何况未公开的珍品。 这特么一放就是三四十张,这乔家到底藏了多少宝贝啊。 只是众人越看越觉得这些话似曾相识,台下、直播间前,全部都在讨论这些画作。 “这是乔老的真迹吧。” “绝壁是啊,乔老的话风格太独特,那么多人模仿他,一看就特么是假的,这肯定是真的,这是他独有的风格。” “这些应该是从未面世的真迹吧,我怎么觉得在哪儿见过啊。” “前面那副画和高雪获奖的那个相识度超级高,我靠,这特么绝了。” “还说什么最年轻的金奖获得者,这挪用的乔老画作啊,还敢踩乔家,这得多不要脸啊。” …… 高雪更是浑身僵硬的走不动路,没人比她看到这些画更震惊。 因为这些画从未公开,自然无人见过,若不然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抄袭乔老的画啊。 宋风晚模仿的是自己外公的?乔老还有这么多没公开的设计画作? 业内很多人都说,乔老手臂抬不动之后,就没什么作品问世,是才尽了。 “怎么?大家是不是觉得这些画好像在哪儿见过?”乔望北轻笑,“因为这些全部都被某个无耻狂徒盗用,甚至冠以自己之名。” “你不是说晚晚是模仿抄袭了谁?” “晚晚从拿笔开始,一直都是父亲亲自启蒙督导,她的笔触自然与父亲很接近,父亲还特意为了她专门绘制了一本启蒙绘图册,你说她学的谁?” 乔望北步步紧逼,那冷冽慑人的气势扑面而来,吓得高雪连连后退。 “我知道大家可能会质疑这些画作的真实性,这其中绝大部分,都不在我们家,父亲临终之前绝大部分画作都捐给了吴苏或者国家博物馆,只是馆内珍藏并未对外展出。” “博物馆工作人员为了能让我们聊以慰藉,特意将每幅画都拍了照,制作成册赠与我们。” “致谢信家中至今珍藏,大家若是不信,可以致电咨询,许多都是已被珍藏的画作。” “其中不少图是父亲临摹给晚晚,让她启蒙习作的,只是没想到会被有心人利用,居然惹出如此风波。” “就连乔家与玉堂春都被牵连进去,我们家用父亲设计绘制玉石有什么问题?怎么就变成我们抄袭了?” 乔望北说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而且字句清楚,条理分明,最主要的是,这些画都是馆藏之作,只是为对外公开而已,这些全部都是有证可查的。 这种东西可不是能凭空捏造的,也不可能临时造假。 宋风晚笑道,“高老师一直抓着我退赛的事情不放,那我就直接说了,我年纪尚小,在设计绘图上谈不上有什么天资。” “都是外公启蒙的早,但是后面我入学,这些东西就被扔了,这两年才重新拾起画笔,我模仿的都是外公的画。” “学校设计比赛,我创作的图,虽然是我独立完成,但也可见外公的影子,我觉得不是我个人创作,所以临时退赛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理由很合理啊,搞设计创作的,都很注重个人特色。 “我只是没想到,这个事情居然会成为别人抓着不放的把柄,我尚且不敢拿着这些图招摇显摆,却有人可以无耻到拿抄袭的图去参赛。” “甚至于到了这个地步,还想拖我下水!” “为人处世做到这个地步,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此刻台下又传来一声低笑。 “最无耻的是,拿着别人的创作设计,去注册了专利,这人脸皮得有多厚,得有多心虚,多么急不可耐……” “才会这般下作!” “简直是业内之耻,玷污了我师父的一世清誉。” 高雪猝然看着台下,她此刻本就风雨交织,凭空又是一道霹雳,用五雷轰顶来形容也不为过。 “joe、大师——”有个主办方的人员惊呼出声。 421 大神齐聚,虐渣虐到死(8更) 421 大神齐聚,虐渣虐到死(8更) 伴随着工作人员的惊呼,众人从展出开场就在期待的国际大师终于登场了…… 可是他一出现,就点名了自己的身份。 并不是为高雪来助阵的,而是带着一身戾气登台,与乔望北站到了一处。 “师兄。”乔望北面对他,显得非常客气。 底下所有人都沸燃了,高雪更是被吓得睚眦俱裂,瞠目结舌。 他可是国际殿堂级的大师啊,乔老弟子? “我去,主办方不是说,joe很欣赏高雪嘛,特意从国外飞来,就是为了给她助阵加油的?” “我还以为joe可能不来了,只是主办方骗人的噱头,这人是来了,可特么不是冲着高雪来的。” “没听说他是乔老徒弟啊,他从没提过自己师承何处。” …… 直播间前面的胡心悦险些疯魔了。 “雅亭,你听到了没,joe说是乔老徒弟,我喜欢的老头子果然是最棒的。” “高老师还以为大师是来给她加油助阵的?现在懵逼了吧,人家是奔着乔家去的。” “我决定要粉乔老一辈子。” 高雪后背发凉,身体仿佛被拖入绝望的泥潭,动弹不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您是joe?” “大师,您真的是乔老弟子?可是您一直没有说过自己师承何处啊?” “您这次回国,是专程为了乔家的事?” 男人穿着简单的西装,脸型瘦削,整个人透着股不太健康色的苍白,眉眼细长却暗藏锋锐,若是仔细一看,与乔望北眉眼神色倒有几分神似。 “我确实是joe,也是乔钰鹤老先生的第二个徒弟——汤望津。” joe就是——乔! 全场哗然,这件事的转折还能再多一些吗? “为何一直没公布恩师名讳,一开始不过是想依靠自己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而不是依靠乔老徒弟的头衔,获得一些虚名。” 他说得的确如此,在业内你说与乔老有瓜葛,大家对你肯定另眼相看。 “再者,我在学艺时候,一直被师傅斥责,我怕说出师傅名讳,辱了他老人家的清誉,若非自己有一番作为,妄不敢打着他老人家的旗号出来招摇撞骗。” “后面即便小有成就,也是一直战战兢兢,没有一刻肯松懈,就是怕辱没了师傅的厚爱栽培。” “我今天即便有番作为,也不敢随意拉踩师傅,有一部分人……” 汤望津偏头看着高雪。 细长的眉眼,好像聚了一团火般,要将她燃得一干二净。 “抄袭了师傅的创意,反过来说乔家抄袭就罢了,还敢随意拉师傅下水,与师傅相提并论?” “我就想问高小姐……” “你何德何能,有什么资本与我师傅并提?” “我们几个师兄弟都不敢如此,你配吗?” 卧槽,暴击! 汤望津这话简直像是拿着刀子往高雪心窝里面扎啊,每一下必出血。 “我……”高雪现在算是彻底哑巴了。 边上的齐总之前还意气风发,此刻满头是汗,脸色惊白,完全不知该如何处理现在这种乱糟糟的情况。 “昨晚我们见面的时候,我还特意问你,这些画作是不是出自你的手,你当时是如何信誓旦旦与我说的,你说是你的。” “这人得有多么厚颜无耻,才能说出如此无耻的言论。” “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还能如此理直气壮,这般不要脸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高雪昨晚有多兴奋,此刻就有多绝望。 本以为这人是她命里的贵人,可以帮助她的事业更上一层楼,没想到最后却是他踹了一脚! 将她踢入无望深渊。 “太不要脸了吧,骗子,人渣,盗用别人设计,还敢开个展,第一次遇到这么招摇撞骗的!” “给我滚下去,简直是业内的耻辱!” “你根本不配与乔家相提并论,滚——” …… 今天来的除却部分是业内人士收到的邀请函,不少人都是花了大价钱买的邀请函,现在却发现台上众人是个骗子,大家自然激愤。 甚至有人揉碎了邀请函,直接扔到台上,铺天盖地的指责谩骂声,高雪在台上再也待不下去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把她给我赶下去。”主办方其中这脸也是羞愧成了猪肝色。 高雪一看保安过来,吓得不轻,也顾不得此刻穿着礼服高跟鞋,趔趄得跳下台就准备逃跑。 没走两步,就被迎面而来的黑衣人拦住了去路,身后保安扑过来,将她按住。 主办方齐总面露尴尬,硬着头皮走到台上,拿起话筒,一脸自责,“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我表示很抱歉,是我们识人不明,才让这种无耻之徒有机可乘,甚至牵扯到了乔家,再次我代表整个主办方与你们公开道歉。” 他说着对着乔望北深深鞠了一躬。 “对于今天来到现场的各位,我也表示深深的歉意。” 他刚准备对着台下鞠躬的时候,一直坐在下面,一言未发的严望川忽然起身,直接从怀中摸出一份律师函甩在他面前。 “贵公司前段时间状告玉堂春侵权,并且要求玉堂春公开道歉甚至赔偿损失,这件事对玉堂春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并且你们之前申请的专利,我们也会申请重新审核仲裁,这是律师函,您收好!” 齐总傻了眼。 他本来以为乔家甚至玉堂春这么长时间不作为,怕是真的心虚害怕了,没想到人家连律师函都拟好了。 就等着今天打他的脸。 人家是憋着大招呢。 亏得他们这么长时间还洋洋自得,觉得拉踩乔家很本事,没想到人家直接在这种大日子的时候打他们脸。 一招釜底抽薪,太狠了。 “齐总,您收好。”严望川说话素来表情稀缺,说话冷硬。 律师函早就拟好,就等着这时候,直接甩在他脸上,这家人做事真的够狠够绝。 齐总手指颤抖着接过律师函,光是看到那一系列的原告,就吓得险些昏厥过去。 不仅是乔家和玉堂春,还有乔艾芸与严望川,甚至连宋风晚都被扯了进去,里面涉及到多起侵犯名誉罪名。 这不是要他的命嘛…… 齐总双腿发软,险些站不住。 而此刻坐在下面一言未发的傅老忽然起身,从忠伯手中接过盒子,“我这次过来,本来也是想替好友说句话的,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我这里恰好有一副他生前曾赠予我的画作,趁着今天拿出来与大家平江一番。” 而傅老拿出来的那幅图,恰好就是一副《麻姑献寿图》,与高雪之前展出的第一张画,简直有五成相似。 大家没想到,这幅画的真迹居然在傅家,难怪傅老会过来。 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 高雪抄袭污蔑,倒泼脏水,最后却被几路大神集体围剿,还有比这个更加难堪的嘛! 这已经不需要再证明什么了? 京寒川低头哂笑,难怪傅沉一直坐在自己身侧,处变不惊的,原来这一两个的都是狠角色,压根不用他出手。 不过宋风晚方才抽人那一下。 是真的又狠又带劲。 “我早说了,不用担心。”傅沉盘着串儿,目光落在台上的女孩身上,笑容宠溺。 “有这么多厉害的角色在,你以后想娶宋小姐,也是挺困难的。”京寒川毫不留情给他捅了一刀。 傅沉咬牙,“你这是典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瞧你笑得像个老父亲,你是在养媳妇儿,还是在养闺女?” 傅沉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那也总比某人养着一院子鱼强?” 暴击! 京家人面无表情的站在一侧,这大戏刚刚结束,这二位就迫不及待互怼,真是半刻都不消停。 事实已然如此清楚,乔望北感激傅老亲自过来,几人一起朝着后台走。 因为现在现场特别乱,许多花钱买了邀请函的人都说受到了欺骗,纷纷找主办方讨要说法,有些比较激动的,甚至觉得高雪的画根本不配展出,砸了她的画。 “应该的,我和你父亲相识一场,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信得过你们。”傅老目光落在宋风晚身上。 心下颇为无奈。 傅聿修这没福气的蠢小子,她这次锋芒毕露,肯定会被很多人盯上的,是他们傅家没这个福分啊。 老太太一直拉着宋风晚的手,夸她聪明果敢,只是心底难免落寞。 “以前总觉得晚晚还是个小孩子现在一看,真是长大了。”老太太攥着她的手,感慨万分。 宋风晚低头笑着。 “哎,就是可惜啊……”老太太连声叹息。 原本板上钉钉的孙媳妇儿跑了,等会回去,还得把那小子给狠狠骂一顿,眼睛长到后脑勺上去了。 事情结束的时候,京寒川就和傅沉起身从后门离开。 贺诗情恰好看到了京寒川的背影,加上他身侧那些京家人,确认了他的身份,咬了咬牙,直接追上去。 “三爷,贺小姐在后面。”十方提醒。 “冲着寒川来的。”傅沉轻笑着看向京寒川,“这女人对你还真是死心塌地啊,都追到这里来了。” 京寒川眯眼没作声。 此刻后面也是一团乱,贺诗情追过来的时候,京寒川一行人已经上车,正打算离开。 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她了,贺诗情咬紧牙关,试图去拦车。 “六爷?”司机指了下不远处的贺诗情。 “开车,直接走。”京寒川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撞上去怎么办?” “有人要碰瓷,不小心碰死了,怪我?”京寒川语气生冷。 贺诗情已经打听他很长时间了,他本就对贺家没什么好印象,她如此死缠烂打的做派,实在让人生厌。 贺诗情小跑过去,差不多可以追上车,可是她没想到,京寒川的车子,一路狂飙,这都瞧见她快过来,也没有任何刹车的迹象。 她吓得身体本能往后闪躲,整个人险些摔在地上。 “大小姐?”紧跟出来的贺家人,急忙扶住她。 贺诗情恨得咬牙。 这京寒川难不成心是石头做的,这么硬,当真不怕撞死她! 傅沉此刻坐在京家车里,低低笑着,“她对你还真是一往情深啊,连性命都不要了?” “她看中的是我背后的京家,和京家能给她带来的利益。她应该知道,我与你和斯年关系不错,余漫兮是傅斯年的人,她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帮她对付斯年?” “都说爱情使人盲目?可能……”傅沉点到即止,“就和你父亲一样,为了你母亲,什么事都能做。” 京寒川轻笑,“可惜她没这个魅力……” 太高估自己了! 422 乔西延:跟我走,不会弄丢你(9更 422 乔西延 跟我走,不会弄丢你(9更 高雪抄袭事件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惨淡收场,就连个展的场馆都在当天被封了。 高雪的鹤鸣杯金奖已经被取消,她展出前与举办方签了协议,据说因为她抄袭,违反了很多协议,面临巨额索赔。 反而是玉堂春与乔家因为这次的事情名声大噪,加之曝光了joe为乔老二徒弟,更是将乔家往上拉高了一个档次。 以前不少人都说,乔老身体不行后,创作减少,后期有些江郎才尽,鬼知道他留了万千遗稿,几乎都是上乘佳作。 吴苏那边的博物馆更是在当天发了消息。 说是过年期间将会举办乔老个人展出,展出他赠与馆内的部分画作,门票只30一张,为期三天,收入全部用作慈善事业。 乔老在业内的地位瞬时又被提高,连带着收割了一波迷弟迷妹。 …… 乔西延此刻正在酒店地下车库等电梯,乔望北与严望川在餐厅订了位置,要宴请二师伯和他女儿,让他和宋风晚来接人。 “表哥,你别抽烟了。”宋风晚站在他身侧,有些无奈。 话音刚落,“叮咚——”电梯停在b1,门缓缓朝两侧打开。 里面恰好站着一个妙龄女子,瞧着外面的两个人,视线先落在了正垂眸抽烟的男人身上。 地下车库有些黯淡,他衔着烟,忽明忽灭的火星将他侧脸衬得越发棱角分明,许是注意到有人,乔西延以为她要出来,还往边上退了几步。 那人似乎没出来的打算,他才抬眼看去,四目相对。 男人浓若深海的眸子,像是能把人溺毙一般。 脸型瘦削,凤眸薄唇。 一身简单的黑色西装,称体精良,露出里面的白衬衫黑马甲,分明穿得精致斯文,偏又一手插裤兜,一手掐着烟,有种难以言说的不羁。 他眼神冷漠疏离,并未在她身上久留。 “你是宋风晚吧。”女人忽然开口。毕竟展出当天的直播,反响很大,她这脸已经非常有辨识度了。 “嗯,我是,您是……”宋风晚本来也以为是酒店住客,没想到忽然开口叫自己。 “我是汤景瓷,父亲怕你们等急了,让我先下来。” 听到名字,乔西延才低头掐了烟,正式打量着她。 汤景瓷? 二师伯家的? 他可真会取名字,怎么不叫青花瓷? 他对汤景瓷的第一印象就是:好看,五官漂亮的挑不出一丝差错。 额头饱满,下巴微翘,不是那种时下流行的网红脸,是典型的鹅蛋脸,五官冷感,又穿着一身肉黄色的长裙,套了件灰色针织,多了点无欲无求的味道。 “二师伯的女儿?”宋风晚也在打量着她。 “嗯。”汤景瓷点头。 “这是我表哥,乔西延。”宋风晚瞧着乔西延不说话,就主动给两人介绍了一下。 汤景瓷瞧着电梯快关上了,先一步走出去,朝着乔西延伸出了手,“您好。” 她站在他面前,这才发现,面前这人个子太高,她微微仰着脸,恣意露出光洁的脖子和锁骨,是招摇,更带着一种惑人的风情。 更像是一种变相的煽动。 “嗯。”乔西延伸手,两人手指轻触,一秒分。 汤景瓷:这手和他爸有的一拼,又粗又沧桑。 不过父亲这群师弟师侄什么的,性子好像都是一个样,不大爱说话,太闷了。 转念一想这群人平日都和石块玉石打交道,这脾气自然又臭又硬,当真不好接触。 乔西延的手重新插入口袋。 父亲不是说,二师伯的女儿也是做这行的,她的手指怎么光滑如镜,甚至没碰到一点茧子。 “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就行,我爸马上就下来了。”汤景瓷与宋风晚都是女生,自然亲近些,靠在一起,从衣服聊到爱好,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乔西延等得不耐,准备抽根烟。 “咳咳——”宋风晚忽然咳嗽两声。 乔西延又把烟缩回去,汤景瓷闷声一笑,怕表妹? 等了十多分钟,汤望津才坐着电梯下来,手中提着不少东西,一行人便出发前往订好的酒店包厢。 他们三个师兄弟难得聚在一起,自然要喝点酒,乔西延是负责善后开车的人,陪着宋风晚与汤景瓷喝了些果汁。 这饭饱酒酣,自然就会提起以前的事。 “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西延都长这么大的了,我记得小时候师傅经常扯了柳条抽他,追着他满院子跑。” “师傅腿脚又不利索追不上他,气得师傅直拍大腿。” “这小子小时候皮啊,把师傅一块上好的石料拿去丢麻雀?” 汤望津显然有些喝多了,此刻哪里还有一点大师风范,已经开始胡侃了。 “这小子小时候是不省心,整天带着周围那几个熊孩子到处惹事。”乔望北也跟着数落儿子。 “以前啊,师傅总怕他以后长歪了,你们看看,这长大以后不也人模人样的。” 宋风晚忍不住笑出声,这个词语用的。 乔西延低头抿了口茶水,这话说得,好像小时候他很混账一样。 “我记得景瓷小时候来家里玩,还挺喜欢跟在西延屁股后面跑得,我让他带她出门买零食吃,他险些把你女儿给弄丢了,你还记得不?” 乔西延和汤景瓷同时抬头,显然都不记得这件事了。 “记得记得!”汤望津笑道,“幸亏被邻居发现,给抱了回来,这要是真丢了,就难找回来了。” “因为这件事,西延被父亲给揍了一顿,估计他也不记得了。”乔望北笑道,“光顾着自己玩,连小师妹也不管。” 乔西延脸上一阵难堪,男孩子小时候哪有那么安分的。 宋风晚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表哥如此窘迫的模样,垂头憋着笑。 这几人吃了饭,这三个师兄弟难得碰面,似乎没有散场的打算,不过宋风晚要回学校,汤景瓷也得回酒店倒时差,只能麻烦乔西延先送两人离开。 出了酒店,宋风晚裹紧身上的风衣,“表哥,我学校拐个弯就到了,你不用特意送我,我走走,顺便消消食,你送汤姐姐回酒店吧。” “你一人回去?”乔西延不放心。 “嗯,走两步就到了。”宋风晚是和傅沉约了,自然不愿让乔西延送自己,不待他开口,就直接跑开了,“表哥再见,汤姐姐再见。” 酒店门口只剩下乔西延与汤景瓷两个人。 乔西延拿着车钥匙朝着自己车子走过去,黑色捷豹在夜色中泛着一抹暗光,男人站在车边,黑暗将他衬托得有些危险。 尤其是那双眸子,紧盯着你的时候,让人很有压迫感。 汤景瓷咳嗽两声,“其实我住的酒店离这边挺近的,你不如进去陪陪师叔吧,我看他们都喝多了。” “我也想走两步消消食儿。” “你不用担心,我找得到路。” 乔西延看向她,“那你现在告诉我,东南西北都在哪个方向?” 汤景瓷无言以对,她自小就是个路痴,从来只知道上下左右,不知东南西北,他还真问到了她的盲区。 乔西延轻哂,那表情分明有丝戏谑。 她和乔西延又不是小孩子,孤男寡女待在一起,总是让人有点不自在。 “上车。”乔西延蹙眉,他独断专行习惯了,说话语气也是一贯的强硬,不留余地那种。 宋风晚这丫头拒绝自己就罢了,怎么她也不愿让自己送? 而且她看自己的那是什么眼神,难不成以为自己会吃了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路痴,估计酒店在哪个方位都不知道,还自己回去? 这要是再把她弄丢了,他师伯怕是会掐死自己! 乔西延不说话,自己上车,就这么等着她。 汤景瓷挑眉,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车,她倒不是怕乔西延,也不是怵他,纯粹是这个人周身气场太盛,尤其是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儿,无孔不入般的往她骨子里钻。 那种霸道强势的气场,让人有点无力招架。 “回头我会负责把师伯送回去。”乔西延发动车子。 “我爸喝多话比较多,待会儿要麻烦你了。” “你放心……”乔西延偏头看了她一眼,“这次不会把你弄丢。” 汤景瓷悻悻一笑,扭头看向窗外,耳根隐隐发热。 423 三爷吃醋,年纪大脾气臭(10更) 423 三爷吃醋,年纪大脾气臭(10更) 宋风晚与乔西延分开后,便直接打电话给傅沉。 “我在你们学校边上的宏志书店里。” “嗯,我大概我五分钟左右到。”宋风晚裹紧衣服,朝着书店一路小跑。 傅沉此刻正站在书店内侧的一个书架前,手中随意掐着本外文书,神色凝重。 他半个小时前刚从老宅出来…… 这会儿距离傅老大寿仅剩几天,提前来拜访贺寿的人也增多。 虽然都会出席寿宴,但那天人多,大家也担心自己的“心意”无法准确传达给傅家,不少人都会提前先来刷存在感。 今天家中除却傅家二老,只有傅妧与傅沉在,其他人或是忙,或是出去,均不在。 而今晚来的人格外多,傅沉想提前离开都没办法。 这一开始话题都很正常,无非是闲话家常,这说着说着,这群人的话题就偏了。 “……最近乔家的事,闹得挺大的啊。” “乔老与老爷子是故交,就是后辈的人品都不会差的,我早就知道网上那些东西都是胡扯。” 傅沉撩着眉眼看她,这时候说这种马后炮有什么意思。 乔家被人骂成狗的时候,可没有人敢站出来替他们说一句话啊。 余漫兮毕竟代表一个栏目,不太方便公开说些什么,主持节目时,只是佩戴了一条玉堂春的手链,也险些被喷死。 现在那些网友却说余漫兮有眼光,很睿智,夸得一塌糊涂,好像当时骂她的不是这些人一样。 “这乔老也是有福气的,儿女孙子,包括外孙女,都不错,这女儿嫁到严家,听说又怀上了,可喜可贺。” “这严家老太太肯定乐坏了。” “就是啊,这孙女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模样生得好,和严先生关系也不错。” 傅沉拿起一侧的水壶,给老太太和今日来的一些亲友长辈倒茶。 “三爷,您太客气了。”这些人都是傅老晚辈,虽然不少人都年过五旬,却与傅沉同辈。 “没关系,让他倒吧。”老太太难得与这么多人一块儿聊天,心底高兴。 “听说乔老那外孙女,之前还在你们家住过啊?” “那你们关系一定很不错吧。” “平时来往应该很多吧。” …… 说着说着话题全部扯到了宋风晚身上,这些人都是人精,绝口不提宋风晚与傅聿修之前的婚事。 老太太笑了下,“是啊,和晚晚关系不错。” “这宋风晚有男朋友没?听说才大一,还没处对象吧。” “肯定没对象啊,才多大啊,刚入学吧。” “这丫头长得漂亮,知书达理的。” …… 傅沉捏紧茶杯,依靠在沙发上,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指节都掐得有些泛白。 知书达理?她在镜头前直接抽人巴掌,这群人倒是挺能硬夸。 傅妧靠在他身侧,小声嘀咕着,“老三,看着没,这群人留下来,基本都是冲着那小丫头去的。” “聊了这么久,终于扯到话题上了。” “上回抄袭的事情,那丫头表现得太突出,那可是现场直播,虽说是有点厉害,但谁家不想要这样的媳妇儿,还能搭上乔家与严家的人脉关系。” “最右边那个……”傅妧压低声音,姐弟俩小声嘀咕着。 “嗯?”傅沉眯着眼。 “他家儿子才15岁,今年高一,刚才还问我和晚晚熟不熟,这是有多着急啊。” 傅沉轻哼。 “你说聿修这孩子,是不是傻啊,这么好的姑娘不要,这蠢脑子。” “他是蠢。”傅沉肯定说道。 “过几天寿宴上,你等着看吧,那丫头绝对是香饽饽,不知多少人争着抢,学习好,该温柔的时候很温柔,厉害的时候也不吃亏。” “这以后出门肯定能给足丈夫面子,但是维护家里,自然也不含糊。” “他们留到现在,就是想通过我们家搭根线,认识她。” 傅妧咋舌,“我之前还问你外甥,对她有没有意思?” 傅沉捏紧杯子,“你问沈浸夜那小子?” “我就随口一问,这宋风晚差点成了聿修媳妇儿,要是再进了我们家的门,以后多尴尬啊……” “而且我说完这话,那小子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开玩笑问一句,那小子吓得筷子都掉了,至于吗?不喜欢就不喜欢,反应大的吓人,说话都结巴了,笑死人。” 傅妧提起自己儿子的糗事,倒是乐得不行。 傅沉低头抿了口茶水。 沈浸夜是知道自己和宋风晚这点事的,他要是真敢把手伸过来…… 他能弄死那小子。 好不容易送走这些人,傅妧忙着将家中的茶几收拾了一下,老太太靠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可算是走了。” “既然不想招呼,又何必搭理这些人。”傅老拉住她的手,帮她捏了捏手腕。 “人家都是来给你贺寿的,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总不能对人家冷着脸吧。”老太太笑道。 “这些人一是来看我,二是冲着晚晚来的,自从抄袭那件事之后,这都第几波了?”傅老轻笑,“聿修这没福气的蠢东西。” “爸,最近很多人来问晚晚?”傅妧也不是每天都待在家里,有些事自然不是很清楚。 “太多了,数不过来,这孩子有的才十二三岁也来问晚晚的情况,还有三四十岁没结婚的,也来打听,这是把我们家当成婚介所了。”傅老嗤笑。 “啪——”傅沉忽然猛地将杯子掷在茶几上,发出极大的声响。 “老三,你干嘛呢!”傅妧蹙眉,“这好端端的……” “想起有点事要做,先回去了。” 不待傅家二老开口,拿起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表情冷涩。 “这混小子,突然发什么脾气?”傅妧拧眉。 十方与客厅众人打了招呼,急忙追出去。 倒不是他家三爷发脾气,那群人坐了两个多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打听宋风晚的事,一大群人在他面前讨论如何自己媳妇儿? 还说要给自己媳妇儿介绍对象,他家三爷哪里受得了。 能在这里坐这么久,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老太太听着外面的车声渐行渐远,无奈摇头,“老傅,你瞧瞧老三这臭脾气,简直和你年轻时一个样子,莫名其妙的。” “怎么就像我了?”傅老一脸懵,简直是无辜中枪,“我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老太太轻笑,你脾气好,能把人给气死? “你说,是不是我们在讨论晚晚的事,他生气啦?”傅妧还是比较了解自己弟弟的? “晚晚的事他什么气?”老太太冷哼。 “老三年纪也不小了,这眼看着人家十八九岁的小姑娘都开始说亲,怕是心底不舒服吧。”傅妧愣是没往那方面想,“毕竟老三单身这么多年。” “这单身老男人,有一个人住在外面,脾性古怪,脾气还臭,哪个小姑娘受得了哦。”毫不留情,在三爷背后一直捅刀子。 “我跟你们说,距离我和他约定的日子没几天了,这小子八成是没有对象带回来,现在心里着急了。” “给我们甩脸子来着。”老太太冷哼。 傅老坐在一侧,清了下嗓子。 哪有人这般嫌弃自己儿子的。 宋风晚这边到了宏志书店,他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估计十方在里面,车子并未熄火,她推门进入书店,直接往里走。 这里是京大外面最大的一家书店,里面还有专门隔开的读书包厢,甚至还有咖啡屋,有点小资情调。 这个点,书店内的人不算多,几乎都是情侣较多,毕竟这里坐着也不要钱,气氛又好,很适合约会。 宋风晚挨个书架往里走,终于瞧见了傅沉,因为周围过于安静,她蹑手蹑脚,准备吓他一番。 好不容易凑近,手指刚碰到他的后背。 下一秒 整个人就被傅沉按在了书架上…… 424 晚晚土味情话,调戏三爷(11更) 424 晚晚土味情话,调戏三爷(11更) 宋风晚本来是想吓他的,结果整个人被反扑按在书架上,书架被撞得狠狠晃了下,她嘴巴被捂住,根本发不出声音,吓得她心头直颤。 漂亮的丹凤眼,水色潋滟的,看着傅沉的时候,单纯又无辜,真想…… 就这么吃了她。 待书架稳住不动,宋风晚才伸手推了推他,傅沉这才松开手。 “吓死我了。”宋风晚吸着细气儿,压低声音,胸口微微起伏,“这里是书店,我差点叫出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等很久了吗?” “我舅喝了点酒,太能说了,他们师兄弟好久没见了,话有点多,我也是刚出来……” 宋风晚小声嘀咕了半天,却没听到某人的回复,一抬头,就瞧着傅沉紧盯着她,不言不语。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按理说也没人敢惹他啊。 “是很不好。”傅沉强调,整个一晚上,就听那群人可劲儿夸自己媳妇,还寻思着要给她介绍对象,他心底哪儿能舒服。 “怎么啦?”宋风晚往他身边凑了凑,“嗯?” 傅沉此刻瞧着宋风晚,又觉得和她提起这件事,她会觉得自己幼稚可笑,都快三十的人了,吃这种凭空的干醋做什么。 “没事,要不要出去走走?还是去哪儿坐会儿?我再送你回宿舍。”傅沉抬臂,将手中的书放在宋风晚头侧的书架上。 宋风晚微微蹙眉,他今天心情不大好。 她也不是无知无觉的人,最近不少人旁敲侧击打电话给乔艾芸,想给她介绍对象,乔艾芸也把这事儿告诉严望川和乔望北了。 这怕是有些人想通过傅家…… “三哥……”宋风晚忽然扯住他的衣角。 “嗯?”傅沉附一低头,宋风晚直接凑过去,傅沉身子本能往后一退,后背抵在书架上,她踮着脚,整个人就压了过来。 女孩纤细的手指勾着他的衣领,将她整个人往下扯,上半身紧紧贴在他身上…… 温热柔软的唇轻轻落在他唇边。 这可是公众场合,外面隐约还能听到低低的谈话声,宋风晚心若擂鼓,抓着他衣领的手指微微收紧,手心沁出一层热汗,他的唇难得很凉…… 削薄的,却很软。 她学着傅沉寻常的模样,轻轻摩挲着他的嘴角,因为不知何时会有人过来,她心里忐忑,却能清晰感觉到唇角那抹触感越发灼烫…… 逐渐攀升的热度,烧得她身子有点发软。 “三哥……”宋风晚轻轻咬着他的唇角,又往他身上贴了几分,伸出舌尖,轻轻勾舔着他的嘴角。 有那么一瞬,傅沉觉得整个头皮像是瞬间炸开,浑身像是有股细细的电流窜过。 毕竟宋风晚极少如此主动。 “我刚才吃饭的时候,舅舅总说我时不时在傻笑,你知道为什么吗?”两人身子紧贴着,中透着说不出的温柔缠绵。 “什么?” 他安静看她,低低笑着。 “因为在想你啊。” “宋风晚……你这么调戏我,真的……很不像样子。”傅沉笑着,最后一个字音咬得很重,突然低头,含住她的唇。 宋风晚余光瞥见好似有人影晃过,下意识要躲闪。 傅沉却已经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她轻微的挣扎,最后都化为前襟出的一点点褶子,她手指狠狠拧着,“会有人过来……” 可是唇角被含着,咬着,说话都提不起劲儿,身子紧挨着他的,瞬时软了一半。 这刚一张嘴,某人舌尖进去,**,便没有一点顾忌。 她身子发软,险些滑下去,傅沉手指用力,将她身子骨提起。 直至外面动静大了,他才微微推开身子,却不时亲着她的嘴角,恋恋不舍般。 “从哪儿学的这些话?”他语气含混,与她耳鬓厮磨。 “网上啊,土味情话,你不喜欢啊……”宋风晚就是想逗逗他,一直拧着眉,看着就不舒服。 “以后可以多说点。”傅沉啄着她的嘴角,“我喜欢听。” 宋风晚抿嘴点头。 这男人真是爱吃飞醋,还闷骚! 两人在书店逛了一圈,宋风晚买了一套英语四级的真题卷,又挑了两本四级阅读理解的书,这才牵着他往外走。 其实书店的顾客基本都是京大的学生,宋风晚经过抄袭的事情,已经很出名了。 不少学生都认识她。 此刻看她身边跟着一个男人,举止亲昵,立刻就猜到了两人的身份,只是那个男人周围气场太盛,他们没敢拿出手机拍照。 待两人离开后,才在京大论坛上发了帖子。 【偶遇女神与她男友,那男人帅到人神共愤好吗?】 底下有不少当时在书店的学生顶帖。 “是真的帅,个子大概有一八五,穿着深色风衣,走路都带风那种。” “人家看不上之前告白那个是有道理的,最主要的是,那个男人一看就非常有风度有气质,家里绝壁很有钱。” “两人一直拉着手,那种相处模样,交往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有图有真相,不然谁信啊。” …… 虽然有人信有人不信,但在学校,对她有点意思的男生,绝大部分都不敢再追她,光是家世背景就足以让不少人望而却步。 抄袭事件之后,宋风晚再度回到学校,自然惹来宿舍两人的盘问,其他时候就和普通学生没什么两样。 一开始有不少外院的人好奇,会特意为了看她一眼来蹭课,时间长了,发现她和普通学生也没两样,有时候上课老师提问,也有回答不上来的时候,也是经常去学校食堂,偶尔出门改善伙食。 久而久之,大家对她的好奇也逐渐减少。 不过学校也对高雪的事情做出了处罚,虽然高雪受聘来京大当老师,但还在试用期,正式聘用协议都没签署,直接就被辞退了。 自从展出之后,她就再没出现在公众视线里,也没回学校收拾东西,整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 而业内更是发了声明,将她永久拉入黑名单,直接除名,这件事波及太广,尤其是影响到了鹤鸣杯的评议,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怕是以后再也没有一家正规用人单位敢聘用她这样的人了。 也算是自作自受。 而另一边,余漫兮这个节目做了一期关于乔家的专题栏目,着重剖析了乔老的一生,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这期节目本来主任是不让播的,因为余漫兮提出这期内容时,就被集体否决了,那时候乔家正处于风口浪尖,谁碰谁死。 所以这期节目的所有材料内容,都是她自己整合的,已经几天没休息好了。 余漫兮这人太缺安全感,别人对她一点好,她比十倍还之,宋风晚帮了她很多次,她自然也想为她做些什么。 但是人的身体不是铁打的,她前段时间被傅斯年折腾狠了,身体本就乏累,近期又没休息好…… 感冒加发烧,在家睡了一天。 傅斯年自然是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待余漫兮好些的时候,半夜起来,看到自己厨房就傻了。 她家厨房没有毁在宋风晚手里,最后却葬送在了傅斯年这里。 就像被龙卷风席卷过一样,一片狼藉,简直无法下脚。 某人折腾了这么久,却连一碗粥都没倒腾出来,最后还是帮自己叫了外卖。 他居然还好意思说人家宋风晚手残,他也不妨多让。 至此之后,余漫兮专门打印了一张纸贴在厨房门上。 【傅斯年与宋风晚禁止进入。】 这让傅斯年很是郁闷,凭什么拿自己与宋风晚相提并论啊。 余漫兮轻哂,“确实不能相提并论,因为你还不如晚晚!” 425 段浪:虽然浪荡却君子(12更) 425 段浪 虽然浪荡却君子(12更) 傅老寿宴近在眼前,就连远在新区搞拆迁的段林白都回来了。 傅斯年与余漫兮虽然还没领证,却已经开车上路,按理说是要请客吃饭的,段林白在傅老寿宴前两天回来,吃饭时间就定在了当天晚上,地点就在某个酒店,包厢地址都已经发了过来。 段林白正打着电话和傅沉诉苦。 “……傅三,你都不知道,有些拆迁户简直是狮子大开口,真特么以为自己那房子是金子盖的啊,要房子要商铺,还想拿钱?” “前几天我去一户人家拜访,险些拿锄头打我,我特么容易嘛?” “乱糟糟的,上回我差点还被钉子给扎了脚,以防万一还是去打了破伤风,老子出去几天,都特么瘦了!” …… 傅沉前几日听宋风晚说,在看一部电视剧,此刻也坐在客厅追剧。 “傅三,你特么一定要给我补补!”段林白叫嚣着,“害得我连小嫂子的大戏都没看成,京寒川这种老僵尸都出棺了,光看直播我都知道多精彩,这次真是亏大了。” “所以让你多买几份人身意外险。”傅沉轻笑。 “去你丫的!今晚吃饭,带小嫂子出来吗?” “嗯。” “乔家人都在,你怎么接她出来?”现在谁人不知,乔家人是狠角色啊。 “余小姐去接。” “鸡贼!” 段林白手机震动起来,“我妈电话打进来了,你的先挂了。” 傅沉应了一声,手机就被搁断。 段林白咳嗽两声,“喂——妈!” “什么时候到家,我帮了你约了医科大的教授去复查眼睛。” 段林白最近都在拆迁工地那边转悠,眼睛有点迎风流泪,段家生怕他眼睛再生出什么毛病,帮他约了教授。 “我马上就到了。” 段林白忽然想到,许佳木这号人,立刻来了兴致…… 这回到家,放下行李,冲了个澡,还特意熟悉打扮了一番,他本就生得桃花春水般俊俏,还换了身衣服,美其名曰要洗掉晦气。 “林白啊,你就是去看个衣服,还吹头发呢?”母亲将他的病历报告等东西装在袋子里,瞧他房间没关门,推门进去,就瞧着某人一手拿着电吹风,站在镜子前抓头发。 “洗了头肯定要吹啊,外面这么冷,感冒怎么办。”段林白关了电吹风,还在镜子前抓了几下。 段母蹙眉,搞拆迁糟蹋成小老头一样,这一回来就这般浪荡。 看个医生穿得这么骚气? “你不能穿得稍微正式点?” “什么叫正式,我这样蛮好的。”这段家父母都是独子独女,段林白又是他们唯一的儿子,长辈偏疼,活得很恣意。 用他奶奶的话来说,“孩子过得开心就好,干嘛拘束他。” 小时候没怎么约束,导致长大以后,一发不可收拾,每天都在放飞自我。 他母亲打开他的衣柜,看到那五颜六色,甚至有些不正经的奇装异服,嘴角一抽,对他要求果然不能太高。 “林女士,我该走了,再见,木啊——”段林白抢过病历袋,还给她来了个飞吻。 弄得她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永远长不大一样。 段林白开着骚包的红色跑车,一路抵达京大医学院的眼科实验楼,隔着老远就看到二楼站着门口的人。 许是听到车子引擎的轰鸣声,许佳木一抬头就瞧见段林白下了车。 他怎么来了? 她可没忘记自己用他那首《征服》当手机铃声被抓包的场景,垂着头不去看他。 段林白心下一乐,“呦呵——这不是送上门的小肥肉吗?” 他把玩着车钥匙,直接跑到二楼。 她毕竟站在二楼,之前有栏杆挡着,段林白并未看清她穿了什么,此刻一瞧她这穿着,微微蹙眉。 这裙子也太短了吧。 她并没穿白大褂,简单的白色衬衣,一条黑色裙子,还穿着纤细的黑色高跟,深秋的天,腿上仅穿了一条薄薄的肉色丝袜,寒意料峭,她冷得打了个哆嗦,针织外套很短,根本遮不住什么。 段林白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可能是工作服,想起她家的状况,心下了然。 “教授不在?”段林白走过去,余光却在打量着她。 头发细致的盘起,露出一截白皙瘦削的脖颈,许是被冻的,嘴角有点泛紫,五官还是清新漂亮的。 “在里面开会,要等一下。”许佳木不自然的咳嗽两声。 段林白刚想找她算账,凭什么总爱挂自己电话,可是尚未开口,实验室的门打开,几个学生与老师走出来,瞧着段林白都有些诧异。 “进去吧。”许佳木示意他跟自己进去,“教授,段公子来了。” 老教授刚摘了眼镜捏了下眉心,“先坐吧,和我说说你最近眼睛感觉如何?就是迎风流泪?” “嗯,天黑睡觉前,不大舒服。” 段林白是客人,教授自然先照顾他,许佳木坐在一侧等着,因为裙子太短,坐下的时候极其别扭,她双手不断往下拉扯,拿了放在腿边,仍旧觉得不舒服。 此刻实验室里还有一些男同学,许是也没见过她这般穿着打扮,时不时朝她看过去。 “我先看一下你的病历。”老教授戴上眼镜,开始翻开段林白的病历表。 段林白咬了咬嘴唇,直接脱了外套扔到她腿上。 许佳木一愣,垂眸看着外套,抬头准备拒绝的时候,某人凑过去和老教授说话。 她扯过段林白的外套,盖在腿上,衣服上有干净清爽的原木香,还残留着他身体的温度,包裹着她的腿,点点热度渗进来,浑身都暖和起来,也避免了她的尴尬。 她在一个酒店打工,刚结束中班,还没到宿舍就接到教授电话,忙不迭拿了论文往实验楼跑,心里着急,忘了换衣服,连长外套都没披一件。 她只是没想到首先帮她解决这种尴尬处境的人会是段林白。 这看着浪荡不羁的,没想到还挺绅士君子。 “……我之前和你说,眼睛好了,也不要熬夜,注意休息,注意饮食,你是不是没听我的话?”老教授询问。 “我……”段林白咳嗽两声,他确实自从眼睛复明后,就和以往一样浪荡不羁。 最近在忙工作,没出去喝酒泡吧,但是晚上也是不到深更半夜不睡觉那种,压根没把医嘱当回事。 “你可不能这样啊,身体是自己的,我说的话一定要听,我给你开个眼药水,你觉得眼睛不舒服就滴一下,这个药水你去药店买就行。”教授叹了口气。 现在的年轻人哦,就是不听老人言。 “药店就有?”段林白咋舌。 “嗯,回去之后,切勿不要让眼睛过度疲劳。” “我知道。”段林白回答得干脆。 他拿了老教授开得药单,转身就往外走。 许佳木急忙追上去,准备还衣服。 “段公子,你的衣服!” 段林白回头看了她一眼,十分潇洒的说了一句,“你穿着吧。” 许佳木攥紧衣服,目送段林白上车离开。 段林白坐到车里,瞧着许佳木还站在二楼阳台上,忽然想到自己给她扔衣服的时候,那种潇洒帅气…… 不计前嫌,不计较这女人曾经打过自己,帮她解围。 卧槽,老子那时候肯定帅呆了。 段林白傻乐着准备开车去找药店,却猝不及防连续打了个喷嚏。 “我去,耍帅撩妹的结果难不成就是自己要感冒了?这京城的天,冷得真快。” 其实许佳木确实感激段林白帮自己解困,只是这衣服在自己手里…… 这人该不会又深更半夜给自己打电话唱《征服》吧,或者再找自己什么麻烦? 426 老男人撒娇,不想要年年?(13更 426 老男人撒娇,不想要年年?(13更 傅斯年与余漫兮晚上请客,这件事傅家人都是知道的,小辈一起聚餐很正常,他和沈浸夜关系近些,若是把他都叫上,忽视了傅聿修,也是不大好。 戴云青特地叮嘱,让他没事多带傅聿修出去玩玩,原本他们一家久居云城,与家中走动就不多。 若是什么事都落单不叫他,任是谁心底都会犯嘀咕,孙琼华肯定也会多想。 所以就把沈浸夜与傅聿修都叫上了。 此刻这两人正在傅斯年的公寓内打游戏。 他俩中午就是在这边吃饭的,蹭了余漫兮的饭,而且这两人都非常能吃,因为是客人,肯定紧着他们吃,傅斯年中饭愣是没吃饱。 “别玩了,可以出发了。”傅斯年做东肯定要提前过去,而且余漫兮还得开车去接宋风晚。 四人搭乘电梯下楼。 此刻已是深秋,寒意浸浸,余漫兮今日特意打扮了一下,穿得不算多,手指有些凉,傅斯年握住她的手,搓揉了一下。 “要不要上去添个衣服?” “我不冷。”余漫兮说得笃定。 傅斯年蹙眉,他实在搞不懂,为何有些女生冻得都发抖了,还说自己不冷? 天明明这么冷,余漫兮平素还喜欢穿个露脚脖子的裤子,秋裤也不穿,还非说他不懂时尚。 余漫兮手指被他攥在身侧,无意蹭到他的腰侧…… 傅斯年其实穿得也不多,但身上却始终温热,尤其是大衣内侧,她咬了咬唇,手指往他衣服里面伸了伸。 他微微挑眉,这妖精青天白日的又想干什么? 其实电梯壁都是能反射出人像的,沈浸夜和傅聿修余光都能看到一侧的镜面上,后面的两人正在暗戳戳的拉小手。 若是这么就算了,这说怎么还伸进去了? 卧槽? 这是把他俩当死人不成。 可是后面那人是傅斯年啊,两人不敢打趣,更不敢揶揄,只能默不作声装死。 余漫兮自认为他俩偷摸做的事没人看到。 瞧他没反应,干脆直接伸到了衣服内侧,放在他腰上捂着手,即便隔着一件衣服,指尖也能感受到他腰侧硬实的肌肉轮廓。 其实两人坦诚相对都很多次了,余漫兮都没好意思直接打量他。 傅斯年本想着她既然想暖着手,就由着她好了,可是她倒好,居然摸起来了,她指尖很凉,从皮肤上滑过…… 惊起一层异样的感觉,好似有股酥麻感从尾椎骨传来。 他深吸一口气,按住她作乱的小手,靠在她身侧,压低了声音,“乖一点,嗯?” 那声音低沉诱哄,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前面的沈浸夜与傅聿修对视一眼,都微微仰头,开启装死模式。 这特么还是在电梯里,就不能稍微克制点,不要给他们喂狗粮了好吗? 傅斯年比他俩大很多,平时都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突然开始秀恩爱,真是要活生生刺瞎他俩的眼睛啊。 余漫兮低头闷笑,这是急眼了? 其实偶尔逗逗傅斯年也是蛮有趣的。 电梯停到地下车库,前面的两个人快速跑出去,远离奸情之地。 余漫兮刚要出去,就被傅斯年给扯了回去,电梯门随即关上。 “傅斯年……”余漫兮只觉得身子被一股大力扯了下,后背撞在电梯壁上,一双温热的手脱脂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撑在她头侧,傅斯年整个身子挤过来,将她囿于自己身下。 “方才摸得开心?” 傅斯年看得出她是故意的,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也还好。”余漫兮咬着唇,不敢抬头看他。 “怎么不敢看我?心虚?”现在知道怕了? “谁心虚了,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余漫兮稍一抬头,直接被吻住。 她瞳孔微微放大,手指猝然收紧,抓紧手中的包。 傅斯年动作痕迹,许是方才被她惹急了,此刻狠狠**着她的嘴唇,牙齿细细密密咬着她的,谈不上温柔。 却也有种别样的酥麻感。 “这是电梯里,会有人进来的。”余漫兮伸手推了推他。 傅斯年低头看着身下的人。 她本就生得明艳,此刻唇角微微红肿,平添了一丝娇媚,眼底染了一尾红…… 娇嗔得瞪着他,让他莫名有点心猿意马,喉咙干涩嘶哑的难受,身体也是越发紧绷,就好像烧着一团火般。 他整个身子贴过去,身子硬的不像话,紧紧按着她,像是要将她**到骨血里。 “傅斯年……” “今晚回家给我一次好不好?” 余漫兮前段时间感冒发烧,两人最多就是接个吻,并没有什么太多深入的交流。 都说这时候人的抵抗力很差,傅斯年即便心里想,也是忍了。 两人都同居了,平时住在一起,都已经坦诚相见了,余漫兮自然没什么顾忌的,有时候穿这个吊带睡衣就在家里晃来晃去,晃着白嫩的小腿玩手机…… 她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可是对傅斯年来说,刚食荤就茹素,实在煎熬,她的每个动作,对他来说,都像是一种变相的招摇与勾引。 早就忍不住了。 今天出门,她还撩拨他。 “今晚……”余漫兮脸泛红。 这人有时候说话太直接,真不是什么好事,总能问得她面红耳赤。 “想得紧。”傅斯年小口啄着她的嘴角,“你就不想要年年……” 余漫兮整个脸充血泛红。 这老男人能不能不要撒娇! 她之前给猫取名叫年年,也是故意想引起他的注意,哪能想到,现在成了他调戏撒娇的理由,真是挖坑给自己跳。 而且每次总拿这个称呼来调戏她,着实过分,偏生她还无力招架。 每次听她这么一说,这心底软得一塌糊涂,任是他说些什么,都全盘答应了,也是没有半点骨气。 “小鱼儿……”傅斯年刻意压低了声音,故意在她耳边呵着热气。 两人毕竟已经开车上路了,她哪里**,哪里脆弱,傅斯年比谁都清楚,每次咬着她的耳朵,喊她名字,她都要了命般。 身子颤得不像话。 **的很。 他也是性子恶劣的那种,偏爱弄这个折腾她,这让余漫兮很是抓狂。 这老男人撒娇起来,真是骚气又犯规,根本招架不住啊。 刚认识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的人,就像个老干部老和尚,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还说自己是妖精,她是只会耍嘴皮子那种,傅斯年才是实干派。 “漫兮——” 声响低沉喑哑,变相的邀约勾引。 “后天要参加傅爷爷寿宴,你别在我身上留下印子。”余漫兮招架不住,只得同意,“要是被长辈看到不大好。” 而且这次寿宴,也是她第一次以傅斯年女朋友的身份出席这样的场合,肯定有他们家许多亲友,她还想要脸。 “好,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一定。” 傅斯年点头,“真乖……” 他说着,再次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含住她的下唇。 这次还不像之前,舌尖抵开她的牙关,**,不停在她口腔翻搅着,动作很激烈那种。 “斯年——”余漫兮受不住,呼吸被尽数夺去,唇角隐隐作痛。 她身子虚软,绵绵靠在他身上,傅斯年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这是奖励。” “你想摸的话,晚上回家再说,在外面安分点,知道没?” 傅斯年似乎不大会和女朋友相处,有时候说话就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我若不安分怎么办?”余漫兮轻笑。 “那我们就在外面……” 傅斯年点到即止,伸手揩了一下她嘴角的水渍,抬手将电梯按开,拉着她往外走。 余漫兮脸都羞红了。 这傅斯年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啊,到底怎么回事?就好像突然就…… 这么急色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开荤之后的男人都会变得很流氓?还是说暴露了本性。 不远处的车边,沈浸夜和傅聿修已经等了很久了,两人本来就想窜出电梯,结果一回头,发现后面的两人没跟来,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人在干吗? 沈浸夜:“以前都没发现大表哥这么急不可耐,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了?简直可怕。” 傅聿修:“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大哥这样?” “这特么都十多分钟了,就让我俩这样站着啊?他俩该不会把我们忘了吧?这可是在电梯里啊。” “要不我们回去找找?” “别了。”沈浸夜立马否决,“这特么要是撞破他俩的好事,大表哥生气的话,待会儿肯定那我俩撒气,你说大表哥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大哥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感觉谈个恋爱整个人都变了,方才吃饭的时候,一直瞪着我们,是不是觉得我俩太能吃了。” “我觉得我们下次不能来蹭饭了,会被打的。” “不过这两人也磨叽太久了吧,就这么忍不住啊?” “老男人也有血气方刚的时候啊。”傅聿修无奈摇头。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女人清脆的笑声。 两人猛地回头,就看到余漫兮正低头憋着笑,而傅斯年一脸凝色得看着他俩,脸色黑沉得有些吓人。 黑面煞神,吓得两人身子觳觫,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走路没动静的? “来啦?”傅聿修咳嗽两声。 “你俩聊得挺开心啊。”傅斯年冷哼,要不是亲耳听到,都不知道这两人背地里居然如此编排他。 胆子肥了。 “呵呵——大表哥,表嫂,你们来啦,快上车吧,我都要冻死了。”沈浸夜悻悻笑着。 这特么操蛋的,这两人走路都不发出声音的吗? 傅聿修简直特么要哭了。 他俩聊到现在,他就说了一句大表哥的坏话,就被听到了,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惨的人吗? “你俩跟我上车。”傅斯年指着自己车子。 “嫂子不和我们一起?”傅聿修看向余漫兮,不断和她发射求救信号。 余漫兮在的话,傅斯年肯定会收敛一点,要不然还不得吃了他们。 “我要去接晚晚,我自己开车过去,不是一路的。”余漫兮说着直接坐上自己的甲壳虫。 接晚晚? 傅聿修顿时又觉得有些尴尬。 “傅聿修!”傅斯年突然出声。 “啊?” “还不上车,冲你嫂子挤眉弄眼做什么?”他声音极冷,带着长辈的威严。 傅聿修欲哭无泪,我是在求救,谁敢对嫂子挤眉弄眼啊。 沈浸夜低头憋着笑,忽然后脑勺被人打了一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给我滚上车。” 余漫兮看到傅斯年提溜着两人衣服,将两人拽上车,险些笑抽…… 这傅家也都是群很可爱的人,就是这傅聿修接触下来,人也不错啊,当时为什么“抛弃”晚晚? 427 三爷的撩拨,当众调情(14更) 427 三爷的撩拨,当众调情(14更) 余漫兮开着导航,直接去学校接的宋风晚,一路上她还在想傅聿修与她的事情。 她入社会很早,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在她接触的所有人中,宋风晚在她这个年龄中,无论是模样还是能力,都是很出众的。 她不明白,那个女孩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傅聿修不惜悔婚被家里责备,也要与她在一起。 傅斯年与她简单说过,那女孩与宋风晚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这种关系更是尴尬难堪。 据说长相只能算清秀,傅家长辈也不喜欢,傅聿修却像魔怔般痴心不悔,最后被母亲强行送出国,这才断了联系。 她在宿舍楼前等了两分钟,就瞧着宋风晚快步跑下来,还提着一个纸袋,余漫兮降下车窗喊她,她才快步钻进副驾。 “南江的特产,椰子糕,给你带回去尝尝。”晚上毕竟是她请客,宋风晚也不大好意思空着手过去。 “谢谢。”余漫兮越发觉得当年傅聿修可能是眼瞎了。 好在肥水没流外人田,以后只怕还是傅家媳妇儿,只是以后关系曝光,见面得多尴尬啊…… “对了,今晚还有谁过去啊?”宋风晚低头系上安全带。 “就是斯年的几个朋友,段公子和六爷,还有他的表弟堂弟。”余漫兮没直接点傅聿修的名字。 “嗯。”宋风晚对傅聿修本就没什么感情,知道他会去,也没放在心上。 对她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人。 “话说你和三爷的关系,这群人中,有谁不知道吗?” “就傅聿修吧。”宋风晚咋舌。 余漫兮呕血。 她和傅聿修接触过几次,毕竟未入社会,许是被家里保护得太好,看着也没什么心计,要是和傅三爷这种老狐狸相比,简直可以用傻白甜来形容。 今晚更是可怕,所有人都知道傅沉与宋风晚的事,就骗他一个傻子? 宋风晚和余漫兮到包厢的时候,所有人都到了,傅斯年、段林白、沈浸夜与傅聿修正围在桌边打牌。 京寒川则坐在一侧沙发上玩消消乐,与傅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呦,小……”段林白和宋风晚更熟,险些喊出嫂子,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傅聿修看到宋风晚,难免有些不自在。 两人最后一次冲突是他为了找江风雅,将她与怀生丢在寒风里。 “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开饭,你要不要来玩?”傅斯年指着自己位置,看向余漫兮。 “不了,我不会这个,晚晚去玩吧。”余漫兮随手将宋风晚送的四盒椰子糕放在一侧的桌上。 京寒川瞧见糕点包装,眼前一亮,“这是……” “六爷,您想吃的话,可以尝尝,晚晚送的。”余漫兮客气了一句。 “那我不客气了。”京寒川挑眉。 “您不用客气。”余漫兮说完就没管过糕点,而是招呼宋风晚去玩两把。 “我也不大会。”毕竟傅聿修在,宋风晚也不好和傅沉太亲昵,互相看了一眼。 “本来就是打着玩的,我教你啊。”段林白笑道。 傅斯年腾出来的位置,左手边是段林白,右侧就是傅聿修。 宋风晚只能硬着头皮坐下。 “钱在这里。”傅斯年指着她手底下的一个暗格,说是打着玩,有点赌资才有乐趣,百来块钱,玩得不大。 “我可能会把你的钱都输光了。”宋风晚咬唇。 “没事。”傅斯年轻笑,看了眼不远处的傅沉。 反正你输了,我回头找三叔要。 对打麻将这事儿,宋风晚只是略懂皮毛,所以出牌速度很慢,段礼拜和沈浸夜自然不敢催,这傅沉就在边上,指不定回头会报复他们的。 傅聿修与她说话又尴尬,牌桌上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就在宋风晚纠结该出哪张牌的时候,从她头顶传来熟悉而清冽的声音,“这个……” 傅沉手指从她手背滑过,帮她打出一张牌,直接扯了张凳子,坐到她和傅聿修中间。 将两人隔开。 段林白咋舌:哎呦呦,醋劲真大。 傅聿修本来就很怵他,这特么就坐在自己边上,浑身紧绷,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牌桌就这么大,傅沉坐在这地方,距离宋风晚肯定很近。 “不会,我教你。”傅沉借着这个由头,顺理成章挨到宋风晚身边,胳膊轻轻蹭着,他体温很热,就连呼吸都近在咫尺,那股子檀香味混杂着秋日的干爽,一个劲儿往她鼻息里面窜。 “这个牌应该这样放。”傅沉就着她的手,帮她码牌。 明目张胆的吃豆腐。 傅聿修余光一直在打量着傅沉,之前只觉得他家三叔对宋风晚很特别,因为素来都“见死不救”的三叔,破天荒的帮了宋风晚不少次。 现在说话又如此温柔。 真特么活见鬼。 傅沉感觉到他的视线,晃得抬头,两人视线接触,傅聿修浑身僵硬,“看我做什么?轮到你出牌了。” “哦……好!”傅聿修咳嗽两声,低头看着自己的牌章。 他方才在车上已经被傅斯年“威胁恐吓”了一番,此刻又被傅沉给瞪了,心下紧张到不行。 “你别担心,会赢的。”傅沉刻意压低声音,瞧着宋风晚紧张得样子,还低低笑出了声。 宋风晚偏头瞪他,这人胆子未免太大了,傅聿修还在这里,这要是被他发现什么端倪,以后告知了长辈可怎么得了。 她紧张得心跳都要撞出胸腔了,乱得不行,他还笑得出来。 就在宋风晚紧张难受的时候,傅沉整个身子侧过去,两人腿侧轻轻蹭了下,惹得她险些惊呼出声,“啪嗒——”一声,手中的牌章都被吓掉了。 若只是轻轻蹭一下就罢了,傅沉整个身子几乎都贴了过去,宋风晚都能感觉到某人说话的时候,呼吸吞吐间,温热的气息落在自己耳侧,清晰可感。 而且他的手指经常若有似无的从她手背滑过,吃豆腐都吃得如此光明正大。 “就出这张吧。”傅沉面上风平浪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傅斯年与余漫兮坐在一侧,将两人在桌下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对都是戏精。 就这么明晃晃的调情啊,这傅聿修离得这么近,居然都没看出什么猫腻? 不是傅聿修看不到,是他压根想不到。 傅沉牌技不错,在他的指导下,宋风晚接连获胜,赢了不少钱,乐得不行。 段林白咋舌,他牌技确实一般,输了也不亏。 这沈浸夜是压根不敢赢,这傅沉一直紧紧盯着他,他出牌都得斟酌,几乎都在给宋风晚喂牌吃,这牌被打得乱七八糟,还怎么赢啊? 傅聿修已经被傅沉吓懵逼了,他最怕的人就坐在自己身边,他根本没心思打牌,大脑几乎不运转了,输了也是正常的。 “差不多该吃饭了。”余漫兮提醒。 “行了,不玩了,吃饭吧。”傅沉捏了一下她腰上的软肉。 气得宋风晚险些打他,这老流氓,揩油揩了这么长时间,都要吃饭了,还这样…… 吃准此刻傅聿修在,她是不敢太造次的,简直闷骚透了。 “寒川……”傅斯年扭头准备叫京寒川吃东西,发现他一手滑动着手机,玩消消乐,一手捏着白色的糕点。 宋风晚送给余漫兮的椰子糕已经被他吃了大半盒。 “嗯。”京寒川扯了面纸,优雅得擦了下手。 余漫兮嘴角一抽,这可是宋风晚送给她的啊,她就随便客气了两句,他怎么就…… 主要是她想着,这糕点吃多了口干,而且可能会有些腻,一般人吃两块就罢了,他居然吃了大半盒,若非要吃饭了,吃一盒怕也不成问题。 京寒川咳嗽两声。 这世上,唯有美食不可辜负,这四人打麻将,两人秀恩爱,他吃个糕点也不过分吧? 428 非要喊哥哥?三爷是变态(15更) 428 非要喊哥哥?三爷是变态(15更) 吃饭之前,宋风晚出去给乔艾芸打了个电话,无非是说一下自己和谁吃饭。 “傅聿修也在啊?”乔艾芸可没那么大度,自从悔婚的事情之后,她对傅聿修一直没什么好印象,“你离他远点儿,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 “虽说难免会碰面,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嗯。” “傅沉也在是吧?”乔艾芸提起傅沉,这语气都轻松愉悦不少。 “嗯。” “有他在我就放心了,我就是怕那小子说什么混账话,或是又做了什么事欺负你,有他在,肯定没事。” 宋风晚失笑,“你对他也太放心了吧?” “傅沉人还是不错的,没事还会打电话给我,知道我孕吐厉害,还给我寄了个东西,虽然吃了之后,对我没什么效果,不过他有这份心已经非常难得了。最起码心底还记着我,难得啊。” 宋风晚挑眉,还有这种事,她怎么不知道。 “他做事有时候比你严叔还细心周到。” 宋风晚嘴角抽搐着,附和着笑了笑,他家三哥最近也是没闲着啊,真会收买人心,把她妈哄得嘴巴甜如蜜。 他俩事情都没曝光,就把他妈哄得三句不离口,全部都是在夸他的,也是厉害。 她进包厢内的洗手间之前,又去隔间洗了下手,想起方才傅沉大胆的举止行为,还忍不住咋舌。 这人年纪也不小了,真是闷骚又幼稚。 桌子底下搞什么啊。 她听到脚步声,并不是高跟鞋的声音,便出声提醒了一下,“里面有人。” 她此刻手上打着洗手液,门又没上锁,免得这人直接冲进来,造成不必要的尴尬。 可是紧接着她听到门把被人轻轻扭动的声音,心底咯噔一下,下一秒,傅沉已经闪身进来,“我知道里面有人,还没洗好?” “洗好了。”宋风晚随手关掉水龙头,又生怕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刻意压低着声音。 傅沉随手扯了张面纸,帮她擦手。 “你怎么进来了,被傅聿修看到怎么办?”宋风晚话音未落,手指就被他包裹住。 “那么多人帮我们打掩护,你怕什么?”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这话倒是不假,外面好几个老狐狸,傅聿修这个傻白甜压根不够看的,哪里玩的过他们。 最主要的是,傅聿修压根没敢往那方面去想,瞧着他俩关系不错,还以为是宋风晚以前在傅沉家住过,所以两人要好点。 鬼知道这两人一张**都躺过了。 “你可真要把我吓死,那么多晚辈和你朋友在,你能不能注意点。”宋风晚垂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任由他帮自己擦拭着。 傅沉手指修剪得很漂亮,食指与拇指因为长期盘串儿,有点薄茧,蹭着她的手背,有点痒。 “晚辈?”傅沉垂头,“你现在对这个身份适应得不错啊。” “行了,赶紧出去吧,都等着我们吃饭呢。”宋风晚仰头看他。 傅沉垂头在她唇边啄了一口,“不急,菜都没上。” “别闹,外面都是人。”宋风晚伸手准备将他推开,外面段林白的笑声清晰可闻,这要是真有人过来可怎么得了。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他俯身,两人脸颊相贴,他的薄唇柔柔压在她的耳边。 然后张嘴,轻轻咬了一她的耳垂,潮热的唇紧紧贴着她的,像是能将人皮肤灼化。 宋风晚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身子一抖,伸手揪扯着他的衣服,“你干嘛啊,疯了啊。”她呼吸急促着。 外面喝酒聊天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那么清晰,这人疯了啊。 就算有人打掩护,这也太放肆了吧。 宋风晚伸手去挡他的嘴,这还没碰到,身子又颤了一下。 他直接将她耳垂卷入口中,小口含咬着,耳边气息燥热,外面已经有服务生推门进来,开始陆续上菜。 “三叔呢?”傅聿修的声音。 “估计出去了。”沈浸夜咳嗽两声,“肯定马上就回来了,你想他啊?” 沈浸夜看了他一眼,当时看到他俩在一起,他都被吓疯了,希望以后傅聿修别被吓傻才好。 这倒霉孩子,以前小舅欺负他,纯粹就是恶趣味,现在针对他…… 那是把他当情敌啊。 他居然还什么都不懂? 傅聿修没作声,他很怕傅沉,自然要时刻关心他的动态。 宋风晚听着声音,挣扎要走,为了防止她逃脱,傅沉干脆搂紧她的腰,将她桎梏在怀里,他垂眼,在她鼻尖蹭了两下,轻轻啄着她的嘴角。 “傅沉!”宋风晚心里着急,生怕有人忽然闯进来,那就尴尬了。 他却猛地用力,将她整个人狠狠按在怀里。 她身子一软,落在他怀里,像是瞬间没了骨头,软的一塌糊涂。 “傅沉?”他哑然失笑,“你这丫头胆子现在是越发大了,都开始直接喊我的名字了?” “你别闹,快放开我。” 他却早已低头,狠狠吻住她,强势得撬开她的唇舌,舌尖相抵的时候,有种莫名的酥痒感,心尖战栗,被他含着,咬着,脸色绯红。 他将她抵在盥洗池边,双手搂着她,低头,不停朝她脸上吹着热气,蹭着她的脸,鼻尖,又酥又痒,热得人心尖发烫。 傅沉惯会撩拨她,总能一寸寸的逼着她无路可退,就好像拿捏着她的七寸,让她退无可退。 她想要躲开,他偏按着她,不许她乱动。 仍旧一下下蹭着她,擦过她的唇角,撩拨着她,勾引着她,却愣是不亲她。 刚刚才接过吻,他这分明就是故意的,撩了她,现在又故意逗她。 她微微踮脚,试图凑过去,他躲开了。 “傅沉!” “想要?”他语气暧昧缱绻,气息炙热,分明自己也想,还非得折磨着她。 傅沉这人不仅闷骚,还特别坏。 “你到底想干嘛?” “刚才顾及到聿修,喊我三爷,现在又连名带姓直接叫我?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傅沉手指在她腰上作祟,轻轻逗弄着她。 “你……”宋风晚气得脸红,三哥这称呼经常喊,倒也没什么,只是此刻这气氛,总觉得叫出来,特别奇怪。 “喊一声……”傅沉凑近她,低声哄着,“我想听。” 宋风晚手指拧着他的衣服,支吾着低声唤了一声,“三……哥。” 下一秒 傅沉偏头,对着她的唇重重吻下去,一手抚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压着她唇缓慢舔舐,忽轻忽重,含着咬着,舌尖抵开她的唇齿,将她牢牢控制住。 不紧不慢的把控着节奏。 他的身子紧紧压着她,两人的身子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姿势暧昧惹火…… “唔——”宋风晚腿软得抓着他的衣服。 直至听到外面传来说要开酒什么的,傅沉舌尖才从她口腔退出,伸手帮她整理衣服,“你先出去。” 宋风晚对着镜子看了一眼,伸手摸了摸嘴角,狠狠剜了他一眼,才做贼般的跑出去。 后来宋风晚才知道,某人在**很喜欢他喊哥哥,这都是后话了…… 真不知道这种老男人,都有些什么恶趣味,闷骚到可怕。 简直变态! 洗手间和吃饭的地方,还隔着一个打牌的小隔间,外面的人自然注意不到这边。 “晚晚,坐这里。”余漫兮招呼宋风晚坐自己身侧,这桌就他们两个女生,自然要坐在一处。 “傅沉呢?”京寒川明知故问。 “不知道啊,没看到他。”宋风晚低头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平复一下心口的郁热,装得一脸的无辜,“我出去和我妈打电话了,他怎么不在啊。” 约莫四五分钟后,傅沉才回来,“刚才接了个电话,不好意思,耽误时间了。” 除却傅聿修一个傻白甜,还一个劲儿没事,也没等多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眼看着这两个戏精演戏。 余漫兮轻轻咋舌,忽然有些同情这个傅聿修。 这以后得知两人的关系,怕是想跳楼了。 因为有段林白在,饭桌气氛一直很热络,他一直在说拆迁时候遇到的奇葩事。 “……其实拆迁补偿款都是有据可依的,我们公司还加了一部分,大部分拆迁户都很配合,不过有些就比较难缠了,一大家几个儿子住在一起,总过七八十平的屋子,还想几个儿子一人一套屋子,怎么可能。” “每次去谈,就给我耍无赖,这有的年纪比较大的,我都不敢碰他。” “上回我助理不就想和一大爷聊两句,人家直接赖地上撒泼了,差点把我气死,好人多,奇葩也不少。” …… 余漫兮看着桌上的菜,偏头看了眼傅斯年,“菜都上齐了吗?” “三叔后面有点了个,那个菜没上。” 就在此刻包厢的门被推开,一个端着汤碗的服务生走进来。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忙,你们最后一个菜刚做好。” 段林白恰好坐在上菜口,一听到这声音,忍不住回头,这不是…… 许佳木! 许佳木也没想到会遇到他们,虽然诧异,还是将菜端了上去,“你们的菜齐了,慢用。” 她与傅沉也见过几次面,稍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她正大光明出来赚钱兼职,虽说她是服务人员,他们是消费者,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窘迫的。 一直表现得落落大方。 “嗳……”段林白刚想说什么,许佳木已经退了出去。 “熟人?”余漫兮偏头追问。 傅斯年摇头,他不认识。 “段大哥,你的熟人啊?”沈浸夜好奇。 “认识而已,没想到她在这里打工。”段林白咬了咬唇,其实大学生勤工俭学很正常,只是想到她家的情况,他心底不太舒服罢了。 “我之前不是得了雪盲症吗?给我看眼睛那个教授是她导师来的,所以认识。”他随意解释了两句。 傅沉低头闷笑。 段林白这人极其好面子,总不能告诉这些人,曾经把自己揍到医院的人就是她吧。 很快他的手机收到一条微信消息,许佳木的。 【段公子,您何时有空,我把衣服还给你。】 段林白眯着眼,看了一眼桌上的人,【我吃完饭。】 【我快下班了。】许佳木不是全职,她是按小时计工那种,想多赚钱就多做一会儿,不想挣钱也能提前走,没强制性的规定。 【那我待会儿给你电话。】 傅沉瞧着段林白鬼鬼祟祟,还一脸春风荡漾,八成是有情况,“林白,吃东西吧,我特意给你点的,你不是说你的脚差点被钉子扎了,让我给你补补嘛。” 段林白一抬头,就看到一大盆黄豆猪脚汤。 猪脚? 傅沉,我特么去你大爷! 429 段浪:你想泡我?你暗恋我(16更 429 段浪 你想泡我?你暗恋我(16更 聚餐结束,大家自然各自回家,京大和云锦首府都在东边,傅沉说送宋风晚回学校,并没引起傅聿修过多注意。 傅斯年要送沈浸夜他们回老宅,也是提前走了。 酒店里就只剩下段林白与京寒川两人。 “我送你,还是给你助理打电话?”京寒川询问。 段林白摇头,“唔——你说什么?” 他今晚多喝了一些酒,脑子有些混沌。 他前段时间在新区搞拆迁,有时候深更半夜还有人找他,他就是一个人想小酌一杯都没办法。 京寒川无奈,就他这德性送回家,八成又要被他爸给骂死了,可是他又不想将他带回自己家。 段林白以前在他家喝多,冲到他家鱼塘边就是一顿呕吐,差点没把他气死。 这要是把他的鱼给毒死了怎么办。 此刻的许佳木已经在酒店外面等很久了,她离开那会儿,恰好是一波客流结束,若是那时候不走,等下拨客人过来,就走不掉了,她伸手将毛衣领子往上拉高几寸,抱着段林白的衣服,等得有些不耐。 她分明看到傅沉等人都出来了,这段林白怎么还不给自己发信息或者打电话? 陆续有客人从酒店出来,或是成群结党,不少人涨红了脸在门口高谈阔论,还有搂着女伴趁机揩油,总之醉酒的人,什么状态都有。 许佳木在这里上班,也曾遇到酒醉闹事的客人,分外难缠。 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摸出手机给段林白打了个微信电话,接连打了两次才有人接。 “喂——”段林白说话含混,隔着电话她都能感觉到某人扑面而来的酒气。 喝多了? “你谁啊?嗝——” “不是说好待会儿碰面,我把衣服给你。” “我的衣服……为什么在你那儿,你特么谁啊,怎么偷我衣服啊!”段林白隔着电话开始叫嚣。 许佳木无语。 亏她白天还夸这人君子,这喝完酒,简直就是智障啊。 “你说,我的衣服为什么在那儿,你偷我东西……呔——小贼……你别走,我去找你!” 许佳木哭笑不得,这弱智。 京寒川却从电话里听出了不同寻常的东西,段林白今天吃饭的时候,就曾抱着手机笑得像个二百五,好像是那个女服务生进来之后…… 他直接从段林白手中扯过手机,备注是:【杀千刀的女人】 “喂,您好。” 许佳木已经准备把电话挂了,忽然听到一个正常声音,立刻清了下嗓子,“喂……” “我是林白的朋友,他喝多了,您找他有事?” 许佳木本来还想着等他醒酒后再联系,既然他朋友在,直接把衣服还给他得了,以后再联系他,也是麻烦。 “嗯,他衣服在我这里,我把衣服递给他,你们在哪儿?” “你是之前进我们包厢的服务生?”京寒川需要确认她的身份,那女生和其他服务生不大一样,模样清秀温婉,说话也柔声细语的,还有点学生气。 “对。” “我们在酒店后门,你找得到吧?” 最近贺家那群人还在盯着他,京寒川出行都稍微躲着点。 他倒也不怕贺家人找上门,只是懒得应付。 “好。”原来是走后门,许佳木小跑着饶了一大圈才跑到那边,后侧一顺排停了4辆黑色轿车,周围还有人守着,这不知道人…… 还以为是什么黑老大出行,许佳木深吸一口气,小跑过去。 段林白坐在台阶上,垂着脑袋,双颊通红,好似是睡着了。 “你是打电话的那位小姐?”京寒川打量着她。 许佳木瞧着周围不少身着黑衣的人,不识这人身份,多少有点忐忑,“对的,我把衣服给他。” “等他很久了?” 京寒川不知段林白有约,就看着他在包厢撒泼也没管,耽误了不少时间。 “还好。” “已经十点半,你还是学生?这么晚回去没事?” “宿舍没有门禁。” “你是医科大的吧,从这里到学校,开车都得半个多小时,你怎么回去?” 许佳木气得咬牙,她本来是赶着十点的晚班公交,现在估计只能打车了,想起车费就肉疼。 “我要送林白回家,顺路送你。” “不了,我打个车。” “晚上一个人坐车回去不安全,你是林白的朋友,等他这么久,送一下是应该的,你怕我是坏人,对你如何?” “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上车吧,很晚了。”京寒川直言,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小姐,请上车。”京家人帮她拉开车门,那副做派不像是请,倒有点威胁恐吓的味道,许佳木此刻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钻上去。 这车子是加长型的,里面的座位是对称的,京寒川自己坐一边,段林白坐他对面,许佳木又不认识他,只能做到段林白身侧,余光瞥见车内还有红酒之类的东西。 这万恶的资本家。 “林白,你老实点,我送你回家。” “京寒川,老子不回家,咱们接着喝啊。”段林白呜咽着,嘴巴含糊不清。 许佳木往边上挪了点,远离这个喝醉酒的智障。 “我不知道林白还约了人,让你久等,实在抱歉。”京寒川对许佳木非常客气。 她上车之后,就显得非常局促紧张,而且分明不愿与段林白和他扯上关系,不少女人见着段林白恨不能扑过去将他吃了,她倒是例外。 “没关系,我还得谢谢您送我回去。” 许佳木瞧着这人出行的派头十足像个黑道大哥,还特意给室友打了个电话,“……是啊,有人送我,很快就到学校了……那个先生,我能问一下你的车牌号吗?我朋友要来接我……” 京寒川挑眉,这女人是怕自己把她拐卖了?特意打电话给室友,还车牌号? “京a……” 她复述给室友,“……二十多分钟到吧。” 京寒川轻笑,警惕性倒是挺高,他偏头看向窗外,并未与许佳木说什么话。 京城车流多,这时已经到了夜宵的点,车子走走停停,忽然一个急刹车,段林白身子一晃,本来已经睡着了,却又晕乎乎行了。 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余光一瞥就瞧见了许佳木。 外面的光线透过车窗投射进来,落在她柔白素净的小脸上,灯光倾斜,忽明忽灭,莫名有些赏心悦目。 她垂着脑袋,鼻梁秀气,下巴微翘,整个人显得分外柔和,细长的手指不停摩挲着手机,似乎还是紧张。 他喉咙被酒烧得火辣辣难受,难受得吞着口水,却难以纾解心头的燥郁。 “唔……你……”他伸手指着许佳木,“你这挨千刀的女人,你怎么在这儿?” 许佳木咳嗽两声,“段公子,我给你还衣服。” “上回就是你把我堵到巷子殴打我的,我记得,我一直记得!”段林白叫嚣着。 京寒川眉眼一挑,还有这档子事? 许佳木注意到京寒川揶揄的视线,有些局促,“段公子,你喝多了。” “我特么才没喝多,我还知道,你特么暗恋老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许佳木瞳孔放大,她暗恋他? 这人真是智障吧,简直胡说八道。 “你对我的特别我都知道,暗恋老子的人多了去了,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段林白说完还打了个酒嗝,酒气隔着一段距离还扑在了许佳木身上。 这神经病,该不会是个自恋狂吧。 “我从小就优秀,你喜欢我也是很正常的,你又给我送药,还要我电话,又把我的声音设置为来电铃声,这不是爱是什么?” 段林白笑起来的时候,有点莫名的邪性,“嘿嘿,我知道你想泡我?” 许佳木却磨着后槽牙,气得牙痒痒,她此刻有手术刀,绝壁要将他脑子给打开看看,到底是不是装了一团浆糊。 因为他朋友在,许佳木一直告诉自己,要忍着…… 不要冲动,不要打他,要克制。 430 六爷:强行撩妹很致命(17更) 430 六爷 强行撩妹很致命(17更) 自从段林白醒后,一直冲着许佳木傻乐,非说人家小姑娘暗恋他。 京寒川咳嗽两声,弄得他都想揍人了。 简直不要脸。 这许佳木明显快抓狂了,脸都涨红了,“你别胡说,我对你根本不是那样的。” “你少来,那你主动要我手机号码,还加我微信干嘛?”段林白傻乐,“之前我看不到的时候,你也特别照顾我,你对我是什么想法,我心里很清楚。” “我是要还钱给你。”许佳木深吸一口气。 “我又不缺你那点钱,你就是想泡我对不对?” “段林白!”许佳木深吸一口气,“我真不是……” “大家都是成年人,直接一点,绕这么多弯子干嘛啊,其实你长得还是不错的。” “不是,我……”许佳木愕然。 “大家都清楚,何必点破呢。” “……”点破的人不是你吗?而且我对你压根没那个意思啊,这人还真是没皮没脸了,真想把他喝醉酒这种样子拍下来发到网上。 让他那些迷妹看看,这人喝多之后,是何等智障,简直是没脑子。 许佳木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和一个醉鬼在这里强辩,简直可笑,干脆看向窗外不理他。 气得呼吸不顺,脸都涨红了。 段林白眼底眉眼都是笑,透着股坏,“我就知道你暗恋我!你看,都不说话了,默认了是不是……” “被我说中了吧,你还整天挂我电话?你说……” “你是不是故意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我告诉你,你——” 段林白伸手指着她。 京寒川双手抱胸,忽然有些同情这医学生,段林白这厮醉酒撒泼,他和傅沉都头疼,被他缠上,得郁闷死。 这若是寻常人就罢了,一个酒鬼,怎么说不通的。 许佳木偏头看他。 “哈哈——你成功引起老子注意了,开心不?”某人笑得像个二百五。 许佳木深吸一口气。 弱智啊! 京寒川笑出声,许佳木硬着头皮解释了两句,“这位先生,我和段公子真的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就是见过几面而已,他喝多了,说胡话。” “他真的是喝多了。” 京寒川没作声。 车子很快抵达医科大门口。 许佳木急忙下车,和京寒川致谢,“谢谢您。” 京寒川点头,“不客气。” “嗳——你怎么跑了。”京寒川压根没注意,段林白居然跟着跑下了车,还一把拽住了要跑的许佳木。 “段公子!”许佳木气结,此刻校门口虽然没什么人,这要是被人看到也是说不清啊。 “你跑什么,我……”段林白口齿不清,完全听不清他想说什么。 许佳木真是被逼急了,直接抬手…… 京寒川下车的时候,段林白已经横躺在车边了,这女学生…… 也太狠了吧。 直接动手! 不过段林白这家伙也是活该,借着耍酒疯对人家小姑娘干嘛呢,不过他这样子,也不能送回家了。 说什么人家暗恋他,你想撩人家,也不用这样吧。 强行撩妹真的很致命。 “六爷……要不要去追。”京家人指着许佳木身影,打完人就跑?胆子实在大。 “不必,把他抬上车,直接回家。” “好。” 得亏今天自己跟着,要不然她一动手,明天一早的头条新闻就是【段林白“横尸街头”】。 第二天 段林白醒过来的时候,头疼得要命,浑身酸软,这是……低调又复古的装潢设计。 京寒川家里? 他以前也会来住,对他家装饰布局很熟悉。 他刚想扭一下头,“嗷——” 他伸手捂住脖子,左侧颈部隐隐酸胀,头疼得要命,他扶着脖子艰难的爬起来,身上还是昨天那套衣服。 昨晚大家一起喝酒,他没注意就稍微多喝了点而已…… 他稍微揉了下脖子,真特么疼。 他走到洗漱间,简单洗漱一下,呼出一口浊气,他伸手揉捏着脖子,京寒川这混蛋,就这么把自己扔到**? 害老子落枕了。 他护着脖子往楼下走。 “段公子,需要给您准备早餐吗?” “不用,你们家六爷呢。”段林白在客厅茶几上摸了个苹果,直接往外走。 “在后面池塘。” “一大早就钓鱼,真是闲的。”段林白啃着苹果往后面走。 隔着老远就看到京寒川手边放着鱼竿,正在剥橘子吃。 在他斜后方有课苍劲的古杏树,秋色染黄了叶子,他坐在树下,金色飘零,白衣联袂,赏心悦目。 他这人精致惯了,而且有个怪癖,吃个橘子,非要把上面的那层橘络剥得干干净净,都说那东西吃了好,是纤维素,他非不听,每次还费那么大劲儿摘得一点不剩。 “睡醒了?”京寒川撩着眼皮看他。 “嗯。”段林白一屁股坐在他身侧的位置上,“你昨天晚上是怎么照顾我的,我落枕了,疼死我了。” “落枕?”京寒川轻哂,“你那是被人打的。” “哈?” “昨天……”京寒川简单的将事情给他复述了一遍,段林白面无表情的啃着苹果,“语言上调戏人家,说人家暗恋你。” “她要走了,你还扯着人家不松手,她被逼急了,就给了你一记手刀。” 段林白听说手刀一词,后颈还隐有凉意。 “可能是医学生,下手把握着分寸,这若是力道太重的那种,要了你的小命也是有可能的。” 段林白紧张得吞咽着口水,“我昨晚真的那么不要脸?” 京寒川点头。 “卧槽——许佳木肯定觉得我是个变态。” 京寒川轻笑,“她可能觉得你是个智障。” “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怕你昨天磕在地上,摔坏了脑子。” “去你丫的,你就站在边上,都没阻止,就看着我被打?” “你昨晚那股无耻劲儿,我都想打你。” 段林白忽然觉着这苹果吃得索然无味。 不过即便自己昨天晚上说话言语上有些冲撞,那女人也不该直接动手打人吧,他喝多了啊,不知者无罪嘛。 他此刻也才想起来,自己昨晚约了许佳木碰面,喝酒真的误事,他摸出手机准备给许佳木发个信息。 先道歉,再质问。 他先发了个表情过去,可是系统提示【您不是对方好友】 “卧槽!”这女人是小学生吗?这么幼稚,玩拉黑? 你特么就在京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想逮你还不容易? 倒不是许佳木真想拉黑他,而是昨天晚上和室友碰面后,她室友和她说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许佳木要了京寒川的车牌号,她室友以为她真的做了什么坏人的车,就托人查了一下车主信息,信息反馈回来只说是川北京家的。 京家恶名昭彰,她的室友被吓得够呛。 许佳木回来之后,又百度了一下京家,首先跳出来的就是京寒川的名字,他记得段林白喝醉的时候,还叫过这个名字,是完全吻合的。 搜出来的信息,排在前面的全部都是…… 【川北京家制造的惨案】 【杀人如麻,京家是个让人提起就不寒而栗的存在】 【军阀时期最著名的京家兴衰,一将功成万骨枯】 …… 许佳木再想起京寒川出行时的前呼后拥,全部都是黑衣人的随扈,吓得身体一个激灵,忍不住抖了几下。 她居然当着京家人的面,把段林白给打晕了? 他不会带着朋友来寻衅报复自己吧? 会不会直接把自己给…… 许佳木也是一个紧张,直接就把段林白给拉黑了,眼不见为净,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这可把段林白给气得够呛,上回被打好歹没人看着,这次倒好,在自己好友面前出丑,自己这面子还要不要了。 许佳木,你丫好样的,你给我等着。 431 寿宴,大型相亲现场(18更) 431 寿宴,大型相亲现场(18更) 段林白想找许佳木算账,在京家蹭了顿中饭,开车直奔医科大,却听说她跟着教授去外地开什么研讨会。 直接跑了。 要不是傅老寿宴在即,就他这小暴脾气,绝壁要追过去的啊。 这个月,京城讨论最多的两件事,就是乔家的玉堂春抄袭事件,另一件则是傅老爷子80大寿。 这个季节,银杏桂丹,秋意正浓。 寿宴在京城的国际酒店举行,说是大肆操办,但邀请的宾客还是非常有限,能够受到邀约的,自然觉得分外有面儿。 酒店内灯火通明,香槟倩影,即便是深秋的天,女宾也都穿着精致的晚礼服,勾描着精致的妆容,男士则多是穿得西装革履,相谈甚欢。 能出席傅家寿宴的,自然多是京城名门比较多,不过也有不少傅老的旧识或者老部下,都是些普通不过的寻常人。 除却请了小型乐队进行表演,还在另外租了个大的房间,专门请了梨园当家几位名角在表演京戏,好不热闹。 傅家子孙送什么都有,老爷子什么都不缺,听得子孙的祝福,看到儿孙满堂,心底自然欢喜。 段林白给他送了一套白玉茶具,很是名贵。 “你送我这个,我都舍不得喝水啊。”傅老笑道。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您若是喜欢,下回看到类似的,我再送您。” 段林白与傅沉自小一起长大,与傅家关系自是亲近,他能过来,不送东西傅老也是开心的。 “你爸妈都来了?” “嗯,在前厅和人说话。”段林白寻了个位置坐下,嗑起了茶盘里的瓜子。 “你怎么不去玩?” “我去干嘛啊,都拖着什么女儿,孙女,侄女外甥女的,我若是过去,得把我吃了。”段林白咋舌。 傅老笑着抿了口茶,“斯年和小余还没到啊?” “刚才打了电话,说是快了。”忠伯一直留在老爷子身边伺候着,老太太是个票友,在偏厅听戏,这戴云青,孙琼华和傅妧都忙着招呼客人。 “老三人呢?” “去接乔家人了啊,老爷子,这还是您说让三爷亲自去接的,您这记性……”忠伯笑道。 “忙忘了。” 段林白低头嗑着瓜子,这老爷子应该不知道傅三和小嫂子的事吧,居然还助攻了一次。 傅沉此刻刚接了乔家人与严望川来酒店。 乔老二徒弟汤望津父女,前天已经搭乘班机回m国,毕竟与傅家没旧交,并未凑这个热闹。 乔西延坐在副驾,与傅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后排座位上,宋风晚左是严望川,右侧乔望北,俨然像是左右护法的样子,傅沉连和她说句话都得斟酌。 不过这个样子,倒是让他放心不少,最起码寿宴上那些试图打她主意的人也不敢轻易靠近。 说是寿宴,大部分人除却来贺寿,就是来扩宽人脉的,建立或者巩固关系更多的是想靠联姻,所以傅沉、段林白这种未婚单身汉,成了不少人关注的焦点。 敢打傅沉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因为所有人都说傅三爷面慈心狠,而且一心向佛,吃斋食素,根本不近女色,所有一直有传闻说,傅三爷以后可能早就出家做了和尚,更有甚者直接说…… 他压根不喜欢女人! 加之傅沉脾性古怪,傅斯年又心有所属。 这让段林白变得更加抢手,段家父母一出现在,就被不少人围住,寒暄客套后,全部都是打听段林白近况的。 “我们家林白性子比较散漫,一时收不了心,可能还没有结婚的打算。”段夫人悻悻笑着。 “没关系啊,我侄女刚从海外回来,也是学音乐的,今年24,和他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两人可以交个朋友嘛。” “是啊,可以先接触,现在的年轻人啊,想法多,很多人都不想结婚,这很正常。” “我有个外甥女在银行工作的,人长得特别漂亮……” 这哪里是寿宴,简直是大型相亲现场啊。 段林白是实在受不了这些,这才到傅老这边躲个清净,他这里都是以前的一些老同事老战友,一些老头子坐在一起叙旧,说些以前战火纷飞年代的旧事,段林白听得津津有味。 而最让人期待的莫过于宋风晚了。 “……这乔老就一个女儿,这么一个外孙女,谁不想攀这门亲事啊。” “傅家二老看人还是很厉害的,一早就把这丫头给定给二爷家的傅聿修了,可是这小子不争气啊,居然把人给甩了,我看待会儿乔家人过来,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继父又是严望川,她现在的身价是真的金贵。” “主要是严望川对她好,这以后娶了她,严家也是一大助力啊。” “她母亲还不知生男生女,就算生了个女孩成年的话,我们也等不及啊,今晚但凡带儿子孙子来的,全部都盯着他家呢。” …… 因为宋风晚前些时候太出风头,人还未到,讨论度已经很高,一时间将京城名媛的风头全部抢了去。 自然也招惹了不少嫉恨的目光。 “堂姐,我听伯母说,这宋风晚特没教养,居然拿刀吓人,这些人惯会见风使舵,看乔家起来,就一窝蜂的都冲了过去。” “我看电视的时候,也没觉得那丫头长得多好看,还不及堂姐你的十分之一。” “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厉害做什么?” …… “她长得确实漂亮,也有能力,有些方面我是不如她的。”被唤作堂姐的人,就是贺家大小姐——贺诗情。 虽然傅家与贺家平素交往不多,也有些旧怨,却都没摆上明面儿,所以还是邀请他家过来。 “你哪里不如她啊,再者说,被人退婚,这已经都丢人了,要是我啊,都不敢出门。” “这种话少说!”贺诗情低声怒斥,“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怎么办?” “我说的是实话,这傅聿修也在,待会儿两人要是见面了,这得多尴尬啊,连个男人都守不住,我真不看出来她哪里厉害。” “这群人就是硬夸,把她捧起来罢了。” “贺奚!”贺诗情蹙眉,显然有些不悦。 这贺诗情的父亲原本也是兄弟三人,其中一人死于战乱,后又一人患了癌症,他妻子产后大出血,留了贺奚一个女儿。 没有亲生父母管教,贺家老太太对她又非常溺爱,别人又不便斥责约束她,性格自然骄纵。 “好嘛,不说就不说。”贺奚抿抿嘴,心有不甘。 周围不少小姐名媛都将这话听在耳里,心底自然有些别样的想法。 而此刻门口传来涌动声,众人循声望去,首先看到的是严望川与乔望北并肩而行,这两人一个表情稀缺,高冷至极,一个瘦削刻薄,极不易亲近,大家都不太敢上前打招呼。 “严先生,乔先生!”傅仕南夫妇首先看到,笑着相迎,“父亲在后面,我领你们过去。” “谢谢。”乔望北致谢。 而紧跟着后面的则是宋风晚与乔西延,傅沉去停车,会从后门进去会场,无意穿堂而过。 说是寿宴,其实也不是什么酒会宴席,宋风晚穿得比较简单,简单的削肩粉色裙子,腕上搭着一件裸色风衣,她这个年纪,即便不施粉黛,整个人也透着股朝气洋溢。 凤眸潋滟,即便不言不语,也像是一种招摇撩拨。 乔西延走在她身侧,凤眸薄唇,一袭黑色风衣,气质卓然,不言苟笑的,看着极其不易亲近。 “那就是宋风晚啊,是漂亮!”有人惊呼。 “堂姐,她边上那个是乔家少东?”贺奚眼睛落在乔西延身上,就再也挪不开了,她是看着哪个男人好看,就喜欢,花心滥情得很。 方才还嚷嚷着想看段林白来着。 贺诗情嗤笑,看上乔西延?眼光倒是不低,可人家未必瞧得上你啊。 432 三爷醋大了,以身补偿我(19更) 432 三爷醋大了,以身补偿我(19更) 傅老寿宴上,不知多少人盯着宋风晚,可惜乔西延一直紧跟着她,在场无一人与他有交情,均不敢贸然上去打招呼。 偶有人上去攀附,也都聊不到两句话。 他性子寡淡,生得清瘦颀长,因为不太与人打交道,五官冷然,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度。 也就偶尔和宋风晚说话,脸上才出现一丝情绪变化。 两人紧跟着长辈穿堂而过,去后面见傅老。 “堂姐,我们也去给傅老拜寿吧。”贺奚紧盯着乔西延,眼睛都快挪不开了,瞧他身影消失,好似魂儿都没了。 “待会儿就出来了,你急什么?”贺诗情淡淡笑着,眼底滑过一丝鄙夷不屑。 她视线环顾四周,却没见到京家人,难不成这样的场合京六爷也不出现? 就在这时候,大堂传来嘈杂声,她循声看去,就瞧着余漫兮挽着傅斯年出现了。 “真是男才女貌啊,很登对啊。” “就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这小余主持人比电视上看到得更加好看啊,两人站在一起真是赏心悦目。” …… 周围都是恭喜二人的,余漫兮极少经历这样的场合,尤其是面对这么多上前打招呼的人,饶是面上从容不迫,心底也是紧张忐忑的。 “没事,跟着我就好。”傅斯年握紧她的手。 “堂姐,她就是……”贺奚指着余漫兮,压低声音,“是大堂姐吗?” 贺诗情眼底滑过一丝阴鸷,“前些日子我和母亲去找她,她并不愿意回去,你待会儿别乱说话。” “我知道啊,伯母还崴了脚,为什么不想回家?是觉得现在贺家没落,不愿与我们相认?”贺奚也不傻,贺家这些年确实大不如前,哪有傅家这般荣膺鼎盛。 “她要故意装作不认识我们,我也不会上去自讨没趣的。” “她和以前相比,变了好多啊,真漂亮。”贺奚是有一说一的那种人,一句漂亮,听得贺诗情眼神都变了。 “姐姐不是那种贪慕富贵的人。”从贺诗情的面上,瞧不出半分不悦。 “怎么不是啊,你可别忘了,当年她回家做的那些事……”贺奚轻哼,“现在大伯和伯母送她出国镀了金,回来连名带姓都改了。” “一会儿和宁凡牵扯不清,一会儿又巴结上了傅家大少,真是有本事。” “现在肯定瞧不上我们家了。”贺奚咋舌。 “别胡说了,姐姐就是心底有心结罢了。”贺诗情笑得温柔小意,人畜无害。 傅斯年牵着余漫兮往后面走,恰好要从贺家姐妹身侧经过,余漫兮还在思量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 傅斯年手指用力,抓着她就大步往前,头也不回。 “斯年……”余漫兮蹙眉。 “我不喜欢她。” “贺诗情?” “贺家人我都喜欢。” 余漫兮轻笑,“我也算是贺家人啊。” 傅斯年忽然停住脚步,余漫兮猝不及防,直接撞在后背上,疼得她惊呼一声,抬头抱怨的时候,前面的人已经转过身。 男人略微俯低身子,凑近她。 “你做什么?”余漫兮傻眼了,周围可都是人啊,这人要干嘛。 “余漫兮……” “嗯?” “你现在是我的人,我们傅家的人。” 触及到他分外认真的目光,余漫兮心悸发颤,轻轻点头,“嗯。” “爷爷寿宴之后,我就和爸妈提我们的婚事。” “结婚?”余漫兮诧异,这也太快了吧。 “你人都是我的,难不成还想另许他人?”傅斯年神色默然的盯着她。 “没有。” 傅斯年俯身在她眉心啄了一下,“带你去看爷爷。” 目睹这一情况的所有人都是连声咋舌。 “这不是说傅大少是个性冷淡嘛?这都当众秀恩爱了,这还冷淡个鬼啊。” “他俩看起来真的很恩爱,你瞧傅斯年的眼神没,那叫一个宠溺,他以前什么时候用那种眼神看过一个人?” “一上来就撒狗粮,也是绝了。” …… 另一边的贺家姐妹瞧着这一幕就不是这般感受了。 “堂姐,她也太过分了,什么意思啊,看到我们视而不见就罢了,这么多人还那样……” “她要不要脸啊!” “你瞧着傅斯年方才那样子了嘛?拉着她就走,这肯定是她吹了枕边风啊。” 贺诗情咬了咬牙,“别胡说了。” 今晚的宴会,贺家除却她俩并没人来参加,贺家老太太得知余漫兮找的对象是傅斯年,死都不肯接她回来,毕竟她把自己丈夫的死一直归结为傅老害的。 可是余漫兮的生父又想接她过来,以此得到傅家助力,两人争执不下,最后干脆都不来了。 免得看到余漫兮,再起冲突。 同时也想看一下,傅家对余漫兮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是否真想娶她过门,如果傅家在这种场合正式介绍余漫兮出场,贺家自然会做另外一番考量。 贺诗情盯着余漫兮渐行渐远的身影,如果她当了傅家大少奶奶,父亲势必破除一切阻碍接她回来。 那家中哪里还有她立足之地。 当年好不容易将她赶出去,岂能再让她回来? 众人到后面给傅老拜寿之后,小辈自然是不会留在这边。 戴云青着人带余漫兮与宋风晚到了女宾的休息室,那里有傅家的亲眷,也有京圈的一些名媛,想让她们多接触一些人。 贺诗情和贺奚也在其中,戴云青依次给大家介绍余漫兮,“这是斯年的女朋友,还麻烦大家以后多多照顾……” 这俨然已经把她当成自家人了,在场的人又不是傻子,全部都是在阿谀奉承的。 “大夫人,瞧您这话说得……” “斯年这女朋友长得可真漂亮,等他结婚生子,您就真的不用再操心啦。” “这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 看得一侧的贺家姐妹一阵眼热。 而随后的寿宴上,余漫兮的位置紧挨着傅斯年,和傅家所有人坐在一起,他们家虽未言明,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俩这事八九不离十。 酒席开始后,一开始大家还是比较拘谨的,可是几杯酒下肚,傅沉就注意到,已经有不少人端着酒杯朝宋风晚那桌去了…… “傅三。”段林白坐在他边上,伸手抵着他的胳膊,“小嫂子可真是受欢迎啊,我跟你说,就刚才,已经有不下十个人和我打听她了。” 今日毕竟是傅老寿宴,傅沉也喝了几杯,他头上毕竟有两个哥哥,许多事都帮他挡了,他身侧也是清净,可是瞧着一群人不断朝宋风晚逼近,他心底极不舒服。 宋风晚正想着如何逃脱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 傅沉的信息: 【二楼左手边最后一个休息室,我等你。】 她抬眼看向傅沉那个位置时,他人已经不在了。 宋风晚又喝了几口果汁,扯着乔西延的衣服,“表哥,我去个洗手间。” “嗯。”乔西延点头,并没多想。 此刻所有人都集中在宴客厅,休息室都是空的,宋风晚瞧着周围没人,这才做贼般的往休息室跑。 走到傅沉所说的休息室时,门没关,她推门而入的时候,一双手突然伸过来,将她直接按在门上。 “砰——”门关上,男人双手撑在她两侧,整个人几乎都贴了上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他弓着腰,微微俯低身子,宋风晚抬头的时候,鼻尖从他下巴轻轻擦过,惹得傅沉身子惊起一层酥麻感。 “三哥,你喝酒了?” 傅沉目光幽邃,灼然得盯着她,那惹火的视线,就像是能把她吃了一般,“吃醋了。” “嗯?” “你要补偿我……”男人气息湿热,吹在她脸上,惹得宋风晚皮肤泛红,在这里,隐约还能听到楼下觥筹交错,把酒言欢的声音。 “补偿?” “把你给我就好了。” 宋风晚瞳孔放大,那些人要给她介绍对象,也不是她乐意的啊,为什么就要让她以身补偿? 他这分明就是趁机耍流氓啊。 433 诱惑晚晚,这样偷情才刺激(20更 433 **晚晚,这样偷情才刺激(20更 宋风晚悻悻笑着,后背抵在门上,后背冰凉,可是紧贴着自己的某人。 浑身灼烫,紧紧贴着她,让人浑身发麻。 要耍流氓就直说,还非得整那些。 什么拿身子补偿,这酒喝多了,浑话说起来也是越发肆无忌惮了。 傅沉一手撑在墙上,将她堵在自己和门板之间,一只手有些烦闷得拉扯着领带,此刻京城尚未开始供暖,不过酒店空调打得温度很高。 酒杯浊酒下腹。 浑身都热。 修长的手指勾扯着领带,将扯下的领带,随意塞在口袋,又信手解开领口的几颗纽扣,那姿势撩人又销魂。 他平素或是穿着长衫,或是休闲打扮,极少穿得如此正式。 宋风晚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瘦窄修长,勾扯着领口,露出一点锁骨…… 禁欲诱人。 傅沉本就生得脱俗,加上信佛,更带着一股子与世无争的禁欲之气。 喝了几杯酒,此刻却染上一点情欲之色,就好像那谪仙忽然就动了凡心,比寻常那些男子更为勾人。 宋风晚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看到胸口那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 傅沉喉咙干哑,有些难受得吞咽滑动着,宋风晚呼吸沉沉…… 这男人绝壁是在**她啊。 “三哥,随时会有人来的。”宋风晚后背完全靠在门上,紧张得快要窒息了,“要是忽然有人过来就……” “那又怎么样?”傅沉笑道。 在寿宴上,他就恨不能直接冲过去,告诉所有人,这是他媳妇儿。 “我……”宋风晚舌头打结,似乎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某人却猛地靠近,鼻尖微微蹭到一起,宋风晚屏住呼吸,神经处于高度紧绷状态。 心脏跳得异常厉害。 “晚晚……”他声音清润,夹杂着一丝笑意,那声音就像是藤蔓紧紧箍着她的身子,让她呼吸都变得急促紧张,“你怎么每次心跳都这么快,这么紧张吗?” 他忽然伸手将她额前的发丝拨到一侧,指尖染上一层细汗。 “怎么这么可爱啊。” 宋风晚简直要疯了,她家三哥绝壁是喝多了。 说话比平时还撩人。 要命! 她身子僵直,他的手指很烫,碰到的时候,她整个皮肤都灼烧起来,宛若星火燎原,身上的肤色慢慢变成漂亮的浅粉色。 “你在紧张?怕什么啊,大家都在吃饭,没人过来的。”傅沉微微凑近,近距离看着她。 “三哥,我不能离开太久……”她吞了吞口水。 陪她过来的三个人,全部都很精明,她只说上个洗手间,若是出来太久,他们肯定会察觉到异样的。 傅沉轻笑,“那我们速战速决……” 他进一步凑近,两人鼻尖轻轻擦过,仅有一厘米的距离,傅沉就能碰到她紧张到干涩的嘴角。 她身上味道…… 很香。 真的想亲她。 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靠近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而此刻外面传来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人,伴随着说话声,由远及近,缓缓而来,傅沉抬手将门从里面锁上。 “三哥……”宋风晚完全是被吓到的,紧张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就在此刻…… 有人试图开门,宋风晚后背就抵在门上,吓得她脸都白了。 “怎么门打不开?”沈浸夜的声音。 “不知道啊,这门不该锁上的。”傅聿修的。 “好像反锁了,里面有人?” “我还想进去拿点东西的,待会儿再来吧。” …… 脚步声离开,宋风晚还处于巨大的震惊中,大口喘着粗气,就像是将溺毙的人,忽然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傅沉看她吓得脸都白了,低低笑着,小丫头胆子可真小。 他喝了点酒,此刻身上热得紧,手指往下,试图再解开一粒扣子,只是不知为何,这扣子像是成心和他作对一样,怎么都弄不开。 “晚晚,有点热……” “嗯。”宋风晚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灼烫,确实很热。 “帮我一下。” 他声音低沉,像是一种撩拨,更是勾引。 尾音像是带毒裹蜜般,一寸寸侵蚀着她。 宋风晚此刻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伸手帮他。 纽扣在她手下缓缓解开,露出了男人不算健壮的肌肉,他肤色很白,肌肉线条就和他的模样一样,流畅温润,看着十分舒服。 他的皮肤,更是因为喝酒的缘故,泛着浅粉色,十分诱人。 傅沉本就没醉得彻底,只觉得胸口那个猫爪子,一直挠着,痒得难受。 她看着他的视线,认真又灼热。 他忽然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身体里。 “真的该出去了……”刚才沈浸夜和傅聿修过来,已经把她吓得够呛,要是再来一次,怕是心脏病都能吓出来。 “晚晚。”傅沉伸手按住门,不许她动作。 “你又想干嘛?” “亲一下。” 宋风晚都没反应过来,感觉自己双肩被人按住,身体无法动弹。 都没反应过来,只感觉一团黑影靠近,一个温热的触感落在自己唇边,啄了一下。 很轻。 很软。 男人的呼吸灼热,好似热浪扑面而来,落在她的眼角眉梢,他轻轻伸手搓揉着她滚烫的耳朵,“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看着你,那时候就想这么做了。” 他并未抽身离开,靠得很近,说话的时候,嘴唇轻轻擦过她绯色的唇,一点点吞噬着她的五感。 那股子温热触感,就像是电流,一路酥麻到心底。 那双眸子掩映在水晶灯下,亮得发光,微微眯着,就像是伺机而动的野兽,张狂得不受控制。 他的手指微凉,搓揉着她的耳朵,酥麻到让人心底发颤。 宋风晚放在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估计表哥在催我了。”宋风晚红着脸,唇上好像火灼般难受。 “再让我亲一下?嗯?”傅沉声音压得很低,喑哑低沉,粗重的呼吸声染上一层欲色。 宋风晚想要拒绝,人再度被他按在门上。 刚刚尝过了些许甜头,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用力的堵住她,动作越发激烈,外面鸣笛声越发频繁急促。 而且喝了点酒,动作更是激烈。 宋风晚扭着身子,试图挣脱,可是男人力气太大,她只能被动着仰头承受着。 男人一手按着门,一手托着的后脑勺,不断加深这个吻,湿热的舌尖扫过她唇齿的每个角落,她味道甜得要命,一旦沾染上,就再也不想放开。 周围静得能听到两人唇齿纠缠的啧啧水声,仿佛每根神经都在战栗着。 傅沉是打算亲一下就走的,可是他想要更多…… 他的脑子有点乱,满心满眼就是一个心思。 想要她。 直到宋风晚快不能呼吸,忍不住嘤咛出声,好似撒娇一般,惹得傅沉眸子一沉,用力吻了两下,方才抽身离开。 两人交颈靠着,谁都没说话,呼吸沉重,紧紧纠缠着,缺氧般致命的愉悦感蔓延到四肢百骸。 好像身心都瞬间得到了充盈。 隔了许久…… 傅沉发了信息询问十方,确定外面无人, “外面应该没人,你先出去。”傅沉偏头啄了一下她通红的耳朵。 他声音粗重喑哑,带着别样的**力。 宋风晚逃也般的离开休息室,回到座位上,灌了一大杯水才平复心头的燥热。 “晚晚,你干嘛去了?出去这么久?”乔西延狐疑。 “觉得有点闷,又随便逛了下。” “我还担心你走丢了。”乔西延目光落在她略有红肿的唇上,眼底滑过一丝幽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此刻傅沉也已经回到自己位置上,两人视线各种交汇…… 她此刻还清楚记得,傅沉方才附在自己耳边说的话。 “你不觉得这样偷情很刺激?” 都要刺激得死掉了好嘛! 434 酒驾很危险,怀了就生(21更) 434 酒驾很危险,怀了就生(21更) 寿宴结束,大家陆续离开酒店…… 倒是乔家人被单独留下,陪着傅老到老宅又喝了会儿茶,老爷子今日感慨颇多,拉着乔望北夜话家常。 宋风晚今晚并没回学校,而是陪着老太太聊到后半夜,最后就睡在她屋里了。 自己母亲一直陪着她,傅沉即便想下手也没办法。 而另一边的傅斯年则喝了不少酒,余漫兮开车,两人抵达公寓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斯年,你还好吧?”他推门下车的时候,脚步虚浮,差点往前栽倒,余漫兮急忙去扶住他。 他作为傅家长孙,今晚这种场合免不得要多喝一点。 傅斯年身子晃悠,没应声,却顺势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紧紧箍在怀里…… 都这样了,哪里还能好。 他个子很高,余漫兮只能小心扶着他的腰,缓缓朝电梯走去,幸亏他喝多了不会耍酒疯,要不然她肯定会疯掉。 到了公寓,余漫兮将他扶到**,伸手揉了揉肩膀。 “酒量不行,还喝这么多。”余漫兮嘴上念叨着,还是伸手帮他脱了鞋。 又转身给戴云青打了个电话报平安,才去洗手间帮他拧了毛巾,准备给他擦把脸。 她记得傅斯年没喝多少酒啊,怎么就醉了,哎…… 她拿着毛巾走出洗手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傅斯年不知何时起身,就站在门口,就这么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眼睛被酒烧得一片赤红,像是烧着火…… 目光热切地让人心慌意乱,余漫兮刚才差点被他吓死,此刻平复呼吸,将毛巾递给他,“既然醒了,那自己擦一下。” 傅斯年此刻就像个傻子一样,盯着她,不说话亦不动作。 余漫兮无奈,只能伸手帮他,“你稍微弯一下腰,不然我这样胳膊很难受。”方才扶他上楼的时候,他整个身子压过来,她肩头就被压得酸胀不已,此刻抬起来更是胀痛。 某人仍旧不说话。 余漫兮捏紧毛巾,自己和一个酒鬼说什么啊,她稍微踮着脚,伸手要帮他擦脸…… 傅斯年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动作粗暴到有些蛮横。 将她紧紧扯到怀里,低头狠狠咬住她的唇。 他嘴里都是酒水的辛辣味,强烈刺激着她。 他喝了酒,下嘴也是没轻没重,唇角瞬时出了血,许是尝到了血腥味,刺激得某人更加兴奋,灼烫的手指一寸寸将余漫兮的裙子往上撩起…… 可是余漫兮今日穿的是长裙,好像怎么都撩不完一样,傅斯年有些急不可耐,干脆一伸手,猝然用力。 “撕拉——”一声。 破了。 余漫兮瞠目结舌,这混蛋,这衣服可是她花了大几千买的,今天才穿第一次啊。 裙子破损,他的手指就肆无忌惮在她身上后背游离,她体温比他凉一些,皮肤滑腻,就像是软玉一般…… 余漫兮气结,这人喝多了,简直是流氓土匪啊。 就在这时,傅斯年搂在她腰上的手指猝然用力,将她整个人抱起来,余漫兮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间…… 整个人被重重按在了**。 这床饶是再结实牢固,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了闷响,不过**铺的东西质地柔软,她只是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却并不是很疼。 “傅斯年!你轻点儿!” 余漫兮是想责备他的,可是声音吞吐出来,却又染上一点娇羞之色,落在傅斯年耳里,更像是在撒娇。 他居高临下看着他,漆黑的眸子有着让人看不清的情愫。 他平素是个挺沉默的人,也没什么表情,此刻喝了点酒,脸上被染上一层薄薄的浅红,看起来也是分外诱人。 余漫兮伸手摘掉他的眼镜,认真打量着他,两人又不是第一次了,觉得想要就要了…… 自然没那么多顾忌。 傅斯年低头,不断吻着她的身子,在她身上点着火,余漫兮被撩得身子发软,根本撑不住,半推半就就搂住他的脖子,主动迎合他。 她目光落在傅斯年喉结上,他许是觉得嗓子眼太干,以至于有些冒火,艰难吞咽着,上下滑动,格外性感。 余漫兮缓缓凑过去,吻住那处…… 果不其然,下一秒 傅斯年颤抖一下。 **得有点不像话。 其实傅斯年在**还是非常霸道强势的,余漫兮基本都是配合比较多,还是第一次知道他有如此**的一面,此刻更是铆足了劲儿,一直撩拨他。 傅斯年垂眸紧紧盯着他,额头都是细密的热汗。 偶尔发出低沉喑哑的声音。 **得不得了。 余漫兮本来是想撩他的,可是慢慢才发现,首先受不了的人居然会是自己。 她吻住他的唇,毫无章法的啃咬着。 傅斯年哪里受得住,直接将她压在**,凑过去咬她的唇。 两人眼底翻滚的,都是浓浓的欲念。 舌尖勾缠着,周围静得足以听清那让人面红耳热的水渍声,就连两个人的心跳声,都快得让人紊乱。 “小鱼儿……”傅斯年含混得喊着她的名字。 “嗯?” “小鱼儿……”傅斯年喝多了酒,哪里还记得自己想说什么,只是不断叫着她的名字,眼中带着难以熄灭的货,哑着嗓子。 两人身子摩挲着,难舍难分。 余漫兮完全不记得两人这么抱在一起,吻了多久,她此刻身上都是热汗,某人将她浑身的火都点燃了,却愣是不进行下一步。 “傅斯年,你快点儿……” 傅斯年听她说了这话,眼底那抹红色更甚。 余漫兮就靠在他耳边低低喘息着,那一声声的…… 简直要了命。 …… 余漫兮本来被他这漫长的**弄得已经精疲力尽,这人也不知道哪里学的那些花招,变着法儿的撩拨她,就是不进行到最后一步。 这好不容易开始了。 那是真的要命。 疼得她对准他的脖子,就狠狠咬了一口。 她怎么就忘了,此刻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个酒鬼啊,根本没有什么理智可言。 “疼啊……” “你忍忍。” “忍不了了,你给我滚下去!” “忍……忍一下。” …… 无论余漫兮怎么挣扎,某人就给她一个字。 忍! 傅斯年虽然在**就没怎么温柔体贴过,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般蛮横无状,弄得她骨头都要散了架。 折腾了整整三次,直至四点多,房间的喘息声在慢慢停止。 余漫兮躺在**,无力望天。 傅斯年翻了个身,帮她盖好被子,又把人搂进怀里,这完全是身体本能下意识的行为,弄得余漫兮哭笑不得。 她身上有些黏腻,可是此刻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自然也懒得去清洗,混混沌沌就睡了。 …… 等她再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傅斯年喝多了酒,难得一觉睡到现在还没起来。 余漫兮小心翼翼扯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准备下床去洗漱。 这一起身可不得了。 她能清晰感觉到身下的异样…… 昨晚他们…… 好像没做措施。 昨天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哪里还记得措施这回事啊。 况且你怎么能奢求一个醉鬼做那种事呢,余漫兮昨天也是被某人缠得不行,根本不记得这回事了。 余漫兮双腿发软,羞赧得先跑去洗手间清理了一番,动静有些大,吵醒了熟睡的傅斯年。 他双臂撑着床,缓缓坐起身子,靠在床头,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 目光落在地上被撕毁的裙子,还有一些凌乱的衣服上,昨晚的画面在脑海中逐渐浮现。 余漫兮刚清理了身子,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的脖子。 这两人在床笫之间,肯定有些难以自制,难免会在彼此身上弄出一点痕迹。 余漫兮考虑到过些日子要参加傅老寿宴,总是让傅斯年节制点,不许他太过分,更不需在自己脖子上留下什么咬痕。 这厮就像是要报复自己一样。 今天愣是在自己脖子上种了一排草莓。 这种痕迹,估计几天都消不下去,现在天冷,出门都要穿高领毛衣,倒是没什么,但是她录节目,都是穿白衬衣小西装的,这个…… 下次见到化妆师,估计又要被笑死了。 余漫兮揉着脖子走出洗手间,就瞧着傅斯年已经起身,正在帮她换床单。 “傅斯年……”余漫兮双手抱臂,认真看着他。 “我昨晚喝多了,下次不会这样了。”傅斯年看到满地残破的衣服,想也知道昨晚多激烈了,“你饿不饿?我下楼给你买点吃的?” “我们昨晚没做措施,你要不顺便帮我买盒紧急避孕药?” 傅斯年手指顿住,扭头看着她。 神色平静的说了一句。 “怀了就生。” “……”许是因为自己的身世问题,余漫兮对生孩子不能说抵触,她很怕自己带不好孩子,有些恐惧。 “你不想要?”傅斯年走到她身边,半抱着她,“工作,还是其他原因……或者你觉得现在时机不对?还是想等我们结婚后再考虑这件事?” “我只是有点害怕……” 其实没遇到傅斯年之前,她甚至是恐婚的,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她。 “傅斯年,如果这次真的怀上怎么办?你想过要孩子的问题吗?”他们之间从未讨论过这件事。 “我们的孩子,应该很可爱。” 余漫兮难得见他说出可爱这种话,瞬时笑出声。 傅斯年伸手把她搂到怀里,“你洗漱一下,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余漫兮点头,其实就这么一次没做措施,不一定会有,可她还是很担心…… 毕竟还没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傅斯年离开后,她简单冲了个澡,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又给猫喂了食物,安心等她。 很快传来敲门声…… 她打开门,是小区门口一家餐馆送的外卖。 “余小姐是吧。” “嗯。” “这是傅先生给您点的餐,里面还一份乌鸡汤,他让我们叮嘱您,趁热喝。” “好。”余漫兮提着餐盒进屋,这傅斯年搞什么,出去这么久,最后还是帮她订了外卖? 她拿出手机给傅斯年打电话?可是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这让她莫名有些烦躁。 她原本就有些担心怀孕与否的问题,他还不接电话? 就算是去买药,小区门口就要两家药店啊,也不用耽搁这么长时间吧。 余漫兮打开餐盒,喝了几口鸡汤,嘴里没有半点滋味。 难不成是怕怀孕,吓跑了? 不至于吧。 余漫兮咋舌…… “喵——”年年小猫趴在她脚背上,舒服得伸了个懒腰。 此刻外面传来脚步声,余漫兮听到密码锁的按键声,“叮咚——”大门应声而开,傅斯年快步走进来,身上还带着深秋固有的凉意。 余漫兮刚想开口问他去哪里,他将两样东西摆在她面前。 一盒避孕药,一个户口本。 “药我给你买了,吃不吃你决定;我的户口本放在你这里,你要是觉得和我在一起还没安全感,今天、明天……什么时候你想结婚,我们就去领证。” 余漫兮眼底一红。 这人莫不是傻子,一大早难不成是跑老宅拿户口本了? 435 我不喜欢孩子,只喜欢你(22更) 435 我不喜欢孩子,只喜欢你(22更) 余漫兮目光落在那本暗红色的户口本上,心头百感交集。 “你这是从家里……” “我妈给的。”傅斯年看着她面前的那碗乌鸡汤,“汤还没喝?” “想等你回来一起吃,我去把菜热一下。”余漫兮起身往厨房走,心尖酸涩,傅斯年平时说话不算多,却总能做出一些让她意外的事情。 她刚进入厨房,还没打开煤气,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整个人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傅斯年来回走得匆忙,此刻胸口微微起伏,还带着轻微的喘息声。 “我不太会说话,你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直接和我说。” “其实对于孩子的问题,我也没想过那么远,我本身不是很喜欢小孩子。” “而且……”傅斯年垂头吻着她的后颈,“我们才刚开始……” 他点到即止,却羞得余漫兮烧红了脸。 “你为什么不喜欢小孩?” “我从记事开始,就知道我有个比我小的叔叔,我还得照顾他,三叔这个人你也接触过,不是什么好人,小时候也不妨多让……我对小孩印象不大好。”傅斯年直言。 余漫兮笑着点头,敢情对小孩有意见是因为他三叔? “不过如果是我们的……” “我会喜欢,因为我……” 他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厮磨着,“喜欢你。” 余漫兮呼吸滞住,心跳猝然加快。 “你出去吧,我热饭菜。” “你别把我厨房烧了。”余漫兮担心。 “我只是不会做饭。”热菜还是没问题的。 傅家老宅 昨天傅老过寿,大家晚上都睡得迟,傅老与乔望北更是一早才回房休息,傅沉昨晚又没法和宋风晚深入交流感情,睡得算是比较早的。 他吃了早餐,正坐在院子里喝茶晒太阳,听着车声由远及近,傅斯年的那辆路虎揽胜已经稳稳停在了院门口。 他穿得比较随意,傅沉眯着眼,瞧着他脖子处一抹清晰的吻痕,更是不爽到了极点。 “三叔。” 傅沉冷哼一声,端着长辈的架子,抿了口茶,“一大早回来做什么?” “我爸妈起了吗?” 傅沉还没开口,戴云青听着动静已经从屋内出来,“怎么啦?” 她瞧着傅斯年也是有点诧异,他虽然是那种典型的it宅男,但是毕竟是傅家长孙,出门还是很注重形象的,这般不修边幅的出现,还是头一次。 “你这是……” “妈,如果我和她领证,您和父亲会反对吗?” 傅沉一口热茶含在嗓子眼,烫得喉咙生疼。 戴云青也是有点诧异,“你想好了?” “嗯。” “你和她求婚了?” “还没有。” 傅斯年恍然,这才想起,还有求婚这档子事。 “那你急什么?”戴云青轻笑,“这女孩子啊,都很看重这个,你别觉得无所谓。” “她可能怀孕了。” 傅沉一口茶直接呛在嗓子眼,为了维持形象,愣是憋着,这脸又红转青,变得越发深不可测。 怀孕? “你说什么?”戴云青又惊又喜,“斯年,你说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啊?” “昨晚?” “可是昨天她看着也没什么异样啊?”傅斯年都三十多了,戴云青虽然没怎么催,可是心底也是想他早日成家生子的。 “昨晚我们没做措施,有可能怀了。” 傅沉轻哂,“就算昨晚真的有了,现在估计连个受精卵都不是,你说话能不能说的明白些?” 吓得他以为自己真的要提前做爷爷了。 “就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戴云青叹息,她也以为自己要做奶奶了,空欢喜一场,“就因为这个想去领证?” “她没安全感,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安心一点。”傅斯年直言。 戴云青也了解余漫兮家里的事情,思索片刻,“户口本我可以给你,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自己决定,你顺着自己心意就好,小余人不错,我和你爸都没意见。” “大嫂,你能代替我大哥做决定,他就真的没意见?”傅沉轻笑。 戴云青笑道,“他敢吗?反正我是很期待做奶奶的……” 傅沉挑眉,他可一点都不期待啊。 傅斯年就像一阵风般,来得快走得急,傅沉心底却越发不是滋味。 傅老寿宴之后,傅仕南夫妇与傅妧夫妇隔天就离开了,傅仲礼与孙琼华多留了两天,因为傅聿修要留在京城实习,要把他安排妥当。 傅聿修其实住在老宅也可以,只是现在的孩子不大愿意与老人家一起住,觉得约束多,傅仲礼在京城原本也投资了几套房子。 挑着距离傅沉公司近得公寓,孙琼华将房子收拾一下,让傅聿修入住才离开。 严望川担心乔艾芸,也在寿宴之后就启程回南江。 反倒是乔望北与乔西延留在了京城,一则是玉堂春因为抄袭事件影响,有许多后续事情需要处理,二则是傅老想让他们多留几天。 这两人拗不过傅家二老,就在京城多留了一阵儿,没住在老宅,却也常走动。 不过这就苦了傅沉。 乔家父子在这里,只要他俩没事,就爱带着宋风晚出去改善伙食,或者是出去玩,乔望北更是受邀到京大美院讲学,几乎和宋风晚形影不离。 他谈个恋爱,想和女朋友见面都难上加难。 傅沉闲得慌,整天往公司跑,这可苦了一众员工。 这傅三爷平时只是偶尔来公司,最近怎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每天都来报道,弄得上下的人都胆战心惊。 他这把火,烧到公司高层,他们向下面传达任务安排,底下的人自然更加苦不堪言。 傅聿修原本以为来傅沉公司实习,应该会比较轻松,毕竟他只是实习生…… 鬼知道,傅沉提早就和带他的师傅说:“虽然这是我侄子,但是对他不需要特殊照顾,必要时候,要更加严格。” 所以傅聿修从开始上班,就一直加班。 最苦逼的是,特么实习生一个月就1200的工资,根本不够花啊,他家三叔未免太坑了吧。 他偶尔和母亲抱怨,孙琼华居然直接说:“你三叔是为了你好,对你严厉一点是好事。” “我下次去京城,还得请你三叔吃饭。” “谢谢他帮我照顾你。” 你大爷的,这里哪里是照顾,这分明就是压榨嘛,别人加班都是有加班费拿的,他半毛钱看不到,而且傅沉特别交代过,大家也都把他当普通实习生看待。 这初入职场,和别人打好关系,免不得请喝咖啡什么的。 实习几天,已经倒贴了不少钱。 带他的师傅说,“别担心,三爷到公司都是一阵儿一阵的,过几天他就不来公司了,到时候大家都能轻松一些。” 他左等右盼,可他家三叔每天都风雨无阻来报道。 简直是个勤劳的小蜜蜂,怎么突然如此敬业了。 他不是盼望着什么时候双休放假,而是盼望着哪天他家三叔不去公司,而且由于他来实习,傅沉经常下基层视察,弄得人人自危。 有一次他正在帮忙传真资料,傅沉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吓得他腿都软了。 当天晚上睡觉还梦到他家三叔了。 这次的实习,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不过进他公司几天,傅聿修也学到不少,傅沉不是那种吝啬的长辈,也交代过带他的师傅,他有疑问都会得到解答。 日子是充实,但也非常苦逼。 最可怕的是,他家三叔居然经常查岗,他连出去玩的时间都没有,白天上班,晚上累得像狗一样。 傅沉还和他说,“不要出去泡吧鬼混。” 他倒是想啊,这特么下班回去连胳膊都抬不去,他想鬼混也没力气啊。 全天候笼罩在傅沉的阴影下,日子过得还不如他家的傅心汉。 另外这边,由于高雪的时间,乔老又火了一把,京大除却邀请乔望北来学校讲座,还开展了一系列的活动纪念这位老爷子。 宋风晚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京大美院为何主教学楼叫【钰鹤楼】。 据说当年开办这个专业的时候,没钱没老师,更招不到学生,乔老出资盖了几个平房,就是美院最开始的教学楼。 这红砖平房早就拆了,以后的教学楼就用了他的名字。 乔望北在京大美院做了7次演讲,今天则是最后一场。 在南苑礼堂,偌大的礼堂座无虚席,除却校刊的一些学生记者,也有社会上的杂志媒体,都想对他进行访问。 宋风晚沾了光,位置在前面,演讲还没开始,就看到过道里有个熟悉的人影,正弯腰帮摄像师架着设备。 “余姐姐?”宋风晚有些诧异。 “晚晚。”余漫兮现在虽是主持人,在网上讨论的热度不比有些明星低,今天大家是奔着乔望北来的,她怕引起不必要的议论,包装得很严实。 “您怎么在这儿?” “想采访你舅舅啊?之前就做了关于乔老的一期节目,这次想做一期关于玉堂春的,特意来搜集素材。” “你也想采访我舅舅?” “八成是没戏的,我就来听个演讲,拍几张照就走。”余漫兮笑道。 宋风晚抿了抿嘴,“要不演讲结束我和舅舅说一下?” “不用麻烦了。” “没关系。” “谢谢。”余漫兮冲她道谢,“那我先去忙,也不打扰你听讲座。” 其实乔望北拒绝那些媒体采访,主要是因为那些人全部都是瞧着乔家现在火了,有热度可蹭。 低谷时瞧不上,现在凑过来,乔望北自是不稀罕的。 宋风晚和他提到余漫兮,他眯眼问了一句,“主持《众生》栏目那个,傅斯年的女朋友是吧。” 当时因为她戴了个玉堂春的手链,在网上被骂的不轻,抄袭事件后,也是第一时间播了乔老的专题栏目,他印象很深。 “对,就是她。” “可以,我不入镜,其他采访形式都可以。” “不入镜?” “就是不能把我的脸曝光出去。” 宋风晚不解,之前高雪设计展的时候,他也是出现在镜头里的,又不是没见过人,现在装什么娇羞啊。 后来她特意问了乔西延,他给了几个回答。 据说,那次直播之后,全网给他评级都是: 【很凶很暴力】、【面相吓人】、【乔疯子】 最主要的是乔望北自己回来看了直播之后,只说了一句话: “为什么我在镜头里那么丑!” 乔西延当时就无语了,他可是见过乔望北关在机器房里,半个多月没洗澡的,吴苏又多阴雨,他身上都要馊臭了,那头发更别提了。 现在居然开始顾忌形象了。 宋风晚,“所以舅舅不入镜,是觉得自己很丑?” 乔西延点头,“八九不离十,最近去你们学校演讲,每天都拾掇得很精神,一大早起来弄发型,以前也没看他这样。” “可能是……”宋风晚支吾着,“老来俏?” 乔西延呕血,这丫头怕是想被他爸抽! 436 小鱼儿失踪,各方齐动(23更) 436 小鱼儿失踪,各方齐动(23更) 京城电视台外的茶馆 余漫兮接到宋风晚电话,听说乔望北同意采访,自然喜不自胜,由于他不接受摄像与拍照,也没必要非得去台里进行访问,就在电视台附近找了个茶馆。 这样双方都能轻松些。 宋风晚是跟着乔望北一起来的,而余漫兮只带了一个负责记录的女同事。 余漫兮显然是做了功课,提问都很专业,全部都是关于石雕玉刻的,采访进行得非常顺利。 只是余漫兮的手机几乎一直在震动,让她不胜其扰。 “你有事,可以接电话。”她又是傅斯年的女朋友,乔望北自然更多了一点耐心,“我正好要去趟洗手间。” “好。”余漫兮笑着点头,她拿着手机走出去。 这个号码她曾备注过,她亲生父亲——贺茂贞的。 “喂——”她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 这段时间贺茂贞一直在给她打电话,无非是想约她见面。 “蔓蔓啊,我是爸爸啊……” 余漫兮是她以前在乡下一直用的名字,回到贺家她有了新名字,叫贺诗蔓,蔓草的蔓。 当时贺诗情说,“《诗经》中有一篇《野有蔓草》,而且与她的名字读音一样,字很漂亮……” 后来她才知道,蔓草荒烟…… 这个字古时使用,几乎都没任何好的寓意,说她是个野草而已。 她不知道贺诗情当时知不知道这个字的意思,只是她回去的时候,贺诗情也就十二岁,她不愿把一个孩子想得那么坏。 她捏紧手机,“您有事吗?”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一直想请你吃顿饭……”贺茂贞说话透着一点商量,“你奶奶也挺想你的。” “我最近很忙,没空。” “总不至于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吧,我待会儿让人去接你。” “我还是把话说清楚吧,我根本就……喂——”余漫兮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深吸一口气。 从来都是这样,不问她愿不愿意,接她回去,又把她一脚踹出国,现在又来讨好,各过各的日子不好吗? 宋风晚瞧着余漫兮接完电话,眉心就没舒展过。 “有什么烦心事啊?” “没什么。” “待会儿要一起吃饭吗?”现在是下午四点多,马上就到饭点了。 “不了,我和人约了,我待会儿可能没办法送你们回去,我让同事送你们。” “不用,我和舅舅打车就行。” 而接下来的访问,余漫兮都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采访结束后,她还是坚持要让同事送他们回去,宋风晚拗不过她,只能同意,而余漫兮回办公室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着急忙慌的回了公寓。 她并不想借着傅家报复贺家或是如何,她只想过段平静的日子,所以准备借着这次机会,和贺家好好说清楚。 余漫兮刚把车子停在单元楼下,就瞧着地库里有一辆黑色轿车中下来两个身着黑衣的大汉。 她心头一紧。 “大小姐,老爷让我们请你回去。” 余漫兮捏紧手中的包,“我还有点事。”她刚要朝电梯走去,其中一人便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到底想干嘛?” “您也别为难我们,跟我们上车吧。” “怎么着,你们还想对我动粗不成?”余漫兮笑得嘲讽。 就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两辆车开到家里,不由分说,直接把她拽上车就走。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老爷交代,今天务必让我们请您回去。” “呵——我今天若是不去呢?你们还能强行掳走我?” 余漫兮瞥见单元楼的管理大妈,拿着一些纸,贴在地库的墙上。 分明已经看到他们这里有争执,也是怕惹火烧身,快速躲开了。 “大小姐,您别为难我们。”这两人互看一眼,也知道今天要客气的把她“请”回去,怕是难了。 “我上去拿一下东西,马上就下来。”余漫兮也想彻底和他们划清界限,现在说清,免得日后麻烦。 她刚动一下,其中一人已经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大小姐……” 余漫兮气闷,直接挥开他的手,“我说了,会跟你们走,别动手动脚的。” “那您要去哪儿?” 余漫兮失笑,“我去哪里,需要和你们交代什么?” 她说完,转身朝着另一侧走去,那两人瞧她要走,互相对了个眼色,双双伸手拦住她。 余漫兮伸手按住其中一人肩膀,手腕用力,微微躬身,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砰——”一声。 那个足有一米八的男人,后背重重砸在地库的水泥地面上,疼得弓着身子,脊椎骨都要被撞散了。 这老爷让他们来接人,可没说过,大小姐拳脚如此了得啊,这特么分明是练过的啊。 “大小姐……”另一人以为她要跑,快速出手,没想到她直接来了一记侧踢…… 她脚上还穿着高跟,锋利尖锐的鞋跟,从他脸上擦过,带着一股子疾风,吓得他脸都白了。 “你再过来一步试试看?” 余漫兮气得咬牙,“你们回去告诉你家老爷,想见我可以,让他自己来!我不是他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被摔在地上的人,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虾着腰,后背好像被撕裂般,疼得冷汗直流。 余漫兮抓紧包,拐了个弯朝电梯走去,路过一侧墙壁,才瞧见方才管理处的大妈张贴红纸,征收物业费的通知,她的物业费是房东交的,她抿了抿嘴。 寻思着得提醒傅斯年交物业费,她低头摸手机的功夫,后脑勺被人重击,手指一抖…… 手机砰地一声掉在地上。 她尚未看清后面的人,整个人就彻底晕死过去。 另外这边 余漫兮的同事送乔望北与宋风晚直接到了沂水小区,道谢分开后,宋风晚想着得和余漫兮报个平安,摸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第一次,无人接听。 “今天负责采访的那个小余主持啊,后面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有心事啊。”乔望北说得漫不经心。 宋风晚点头,再次拨电话,仍旧没人接,她连续打了四次,全部如此。 不应该啊,余漫兮随时会有采访任务,她和自己提过,电话从不离身,也该接电话了吧…… “……后面她一直心事重重的,这个年纪奋斗事业是好事,但也不能全副身心都投入进去,你瞧那丫头瘦的。” “平时操心的事情多,一直忙着工作,人就不容易胖……” 余漫兮工作挺顺利的,现在也没人敢为难她,和傅斯年交往的也很顺利,她有什么可操心的事情啊。 宋风晚突然想到那日去她家的那对母女,加上她接完电话后的状态,她心底咯噔一下,立刻给傅斯年打了电话。 傅斯年这段时间仍旧是昼伏夜出的状态,此刻刚起身,想着余漫兮也快回来了,刚把猫给喂了。 接到宋风晚的电话,有点意外。 “喂——小婶。”傅斯年每次喊她,都说得咬牙切齿。 他低头撸着猫,这个称呼,总是叫得不那么情愿。 “余姐姐回去了吗?”宋风晚记得她说回家一趟,按理说,她也差不多该到家了。 “还没,你们不是在一起?”傅斯年知道余漫兮今天要采访乔望北,昨晚回家,还查资料到深夜,做了不少准备。 “早就分开了,我给她打电话一直不接,我有点担心她。” “什么意思?”傅斯年手指一紧,拍了拍猫的身子,示意它下去。 年年小猫也是听话,立刻跳下来,仰头看着他。 “今天碰面的时候,她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就魂不守舍,想和她晚上一起吃饭,她也说有安排,但她表现得有些反常……” “她让同事送我和舅舅回家,我想给她报个平安,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宋风晚的直觉告诉她,余漫兮可能出事了。 “谁给她打的电话?” “我不清楚啊……” “好,我知道了。”傅斯年挂了电话就给余漫兮拨了电话,和宋风晚说得情况一样。 傅斯年立刻打开电脑,余漫兮的手机可以定位,位置就在…… 地下车库? 既然人在车库,怎么不接电话。 傅斯年也不顾许多,直接搭乘电梯下楼,出了车库,找她的停车位,这边的车位都是花钱买的,每个车子都是固定的,他刚拐了个弯,就瞧见被丢弃在地上的包和手机。 余漫兮的! 他呼吸一沉,有那么一瞬,大脑都是空白的。 “小鱼儿……”傅斯年弯腰捡起手机和包,查看周围,地库里根本没监控。 他刚准备去找物业调一下其他地方的监控,就看到管理处的大妈迎面走来。 “傅先生啊……”他和余漫兮交往的事情,都闹到新闻上了,她自然也是清楚的。 “您好。”傅斯年打了招呼就准备离开。 大妈瞧着他手中的女式包,“余小姐没事吧?” “你说什么?”傅斯年猝然转身,眸子冷凝,像是过了层冰晶,看得那个大妈心头直跳。 “我就随便问问。”她说着就要走。 “阿姨,您刚才是不是看到她了?” “就在她车边,有两个穿得黑衣的男人好像不让她走,我隔得远,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黑衣服的?” 这余漫兮的手机是指纹解锁,傅斯年弄不开,只得去找物业调监控,趁着这个间隙,打了电话给京寒川,让他帮忙调取余漫兮的手机通话记录。 京寒川有点诧异。 这傅斯年从不开口找他帮忙,这一开口,就要调媳妇儿通话记录? “斯年,你和她没问题吧?” “我俩没事,她人失踪了!” “失踪?”京寒川挑眉,“你确定?” “包和手机都掉在地上,人没了,你说呢!”傅斯年很急。 “你别急,我马上让人帮你查。” 地下车库监控本就不多,只有出入口的,傅斯年只能根据宋风晚提供的时间,估摸余漫兮到家的时间,大概率的查监控。 京寒川这边消息来得更快…… “六爷,余小姐接的最后一通电话是贺茂贞的。” “贺家?”京寒川拧眉,给傅斯年去了个电话。 而此刻傅斯年也在闭路电视中找到属于贺家的车子。 “先生,要报警吗?”小区管理员询问。 傅斯年捏紧手机,转身就往外走…… 京寒川手中捏着鱼食儿,细细碾磨着…… 贺家? 坏事了! 他立刻拿起手机…… 此刻的傅沉刚陪老太太听戏,送她回去后,正打算回家,“喂,寒川……” “赶快去贺家!” “嗯?” “余漫兮失踪了,目前种种迹象表明,可能是贺家把人带走了!斯年可能独自一人去他家要人了。” “什么?”傅沉眯着眼,立刻示意十方调转车头。 “三爷?”十方瞧着傅沉瞬时冷却的脸,“去哪儿?” “贺家!” 十方错愕,贺家? 437 贺家要人,张狂的年年(24更) 437 贺家要人,张狂的年年(24更) 十方调转车头,直奔贺家,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傅沉的脸色,方才是六爷的电话。 他的脸色此刻只能用阴沉可怖来形容。 原本还以为他是被六爷怼了,怎么又扯到贺家了? 这又出什么事了。 “三爷……直接去贺家?”他们两家素来没什么走动,直扑过去,怕是不大好。 况且老一辈还有积怨?弄不好会落人口舌的。 “嗯。” “到底出什么事了?” “余漫兮失踪了,肯能被贺家强行带走了。” “哈?”十方诧异。 “目前情况还不确定,但是此时贺家嫌疑最大……”傅沉眯着眼,最主要的是…… 他家有前科。 余漫兮小时候就是被强行带走的,没有征求她的任何意见,这种事贺家做得不是第一次。 也难怪傅斯年一听说贺茂贞找她,甚至贺家车子开进软件园公寓的车库,立刻就想到了去他家要人。 “三爷,现在还不确定余小姐就在贺家吧?” “包和手机都被丢在地上,显然是出事了。”傅沉手指不停盘着串儿,“斯年已经过去了,我如果不去,怕会出事。” “大少爷做事一直很有分寸,去要个人说几句话,不至于出事吧。”十方印象里,傅斯年是做事是最为稳妥的。 毕竟是傅家长孙,虽然没经商未从政,但举手投足代表的都是傅家,自然很稳重。 “这个可不好说……” “如果余小姐不在,这么冲过去,他们家后面会不会滋事啊?如果被老爷子或者老太太知道……”十方还是有点担心。 “她在或者不在,贺家都不敢把这件事声张出去,除非是想认她回去?所以即便她不在贺家,他们家也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这一点担心,傅沉早就想好了。 “况且他们家之前造了那么多的孽,余漫兮会不会回去还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他家认了,回头余漫兮打他们的脸怎么办?里外不是人。” “贺家现在只会按兵不动,就算斯年去打了他们的脸……” “也只能受着。” 十方点头,“还是活该呗,谁让他们以前对余小姐做了那种事。” 傅沉指尖盘着串儿,按理说贺家人没这么大胆子吧,知道余漫兮与斯年在交往,公开掳人?这不是逼着两家翻脸嘛。 可是他对余漫兮又不熟悉,一时又想不到她还与谁结了愁怨。 估摸着斯年也是想不到旁人,只能先去贺家。 而此刻的川北京家 京寒川将鱼食丢入鱼缸,看着里面的小鱼儿争相冒头出来抢事儿,擦了下手,起身往外。 “让人继续查余漫兮的下落,人是否在贺家,也尽快落实,现在去备车……” 京家人立刻拿起他的外套,帮他穿好,“六爷,去哪儿?” “贺家。” 傅斯年的软件园毕竟在郊区,到贺家需要走很长一段路,当他快到贺家时,路口就看到了傅沉的车子。 他站在路边,仍旧是一袭长款黑衫,整个人笼罩在夕阳余晖中,指尖盘着串儿,显然等他很久了。 傅斯年咬了咬牙,还是踩了刹车。 “三叔,您是来阻止我的?” “我和你一块儿去。”傅沉语气温和。 如果今天换做是宋风晚出了事,这贺家作为首要的怀疑对象,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会闯的。 傅斯年愣了下,点头,此刻距离贺家不过百步。 此刻的贺家客厅 贺茂贞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人,“你们两个出去这么久?都没把人给我带回去?还动手了?我让你们动粗了吗?” “不是您说,一定要请她回来?”其中一人说道。 就和以前一样,直接架上车不就行了,还需要做什么? “我是让你们请她回来!”贺茂贞双手掐着腰。 “我们确实请了,可是大小姐……” “你们所谓的请就是和她动手?” 其实这也怪贺茂贞没说清楚,他当时吩咐他们去接人,这个“请”字咬得很重,这两人就以为里面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 瞧着余漫兮不配合,就直接上手了。 两人被骂得没作声。 “两个蠢货!让你们请个人,你还把人给我得罪了,我养你们有什么用!”贺茂贞直接抬起茶杯,摔在他们身上。 “爸,您别生气。”贺诗情坐在一侧,出声安抚他,“要不您再打个电话给姐姐说清楚?” “好不容易她肯接电话,事情有些转机,都让这两个蠢货给毁了。”贺茂贞也是养尊处优,生得比较胖,说话的时候,两颊的肉还有些一颤一颤的。 “那丫头本来就不想回来,就算接过来,怕也不会如你的愿。”一侧的邹莉伸手揉了下脚踝。 之前去找余漫兮崴了一下,此刻还隐隐作痛。 当时被吓了好几次,此刻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你说什么?”贺茂贞看向自己妻子。 其实他俩夫妻感情并不算好,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没给贺家生下一个男孩。 “没事。”邹莉垂头不语。 “老爷,那……”两个人垂着头。 “还什么,都给我滚出去!” 两人如蒙大赦,立刻开门出去。 “我的妈,吓死我了,老爷自己说用什么办法,都得把大小姐请回来,我们和她动手,不也是他授意的嘛?现在倒好,都是我们的错了?” “人家是老板,人家肯定没错,错都在我们身上,谁让我们只是打工的。” “卧槽,他提前也没说这大小姐是个练家子啊,摔了这一下,我的腰都要被撞折了。” “就是再多叫几个人,这人也请不回来啊,说要接她回来,你自己的女儿,你干嘛不自己去!尼玛,刚才我真怕她一脚踹过来。” …… 两人边走边嘀咕。 这刚一转弯,就和傅斯年撞了个正面。 傅斯年隔着一段距离,就听到他俩在说话,什么动手一类的。 瞬时怒不可遏。 这两人没想到会撞到傅斯年,眼神慌乱,心虚发慌,下意识就要跑…… 傅斯年原先还不太确定这两人是不是管理大妈口中的人,可是他俩的举动,间接证实了他的猜想。 他直接抬起一脚,就把其中一人给直接踹飞了。 这人在他脚下,就像是没有任何重量一般,轻飘飘飞出去,撞在一侧的地面上,一记闷响后,就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另外那人看着傅斯年,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去找余漫兮的就是你们?” 他声音低沉喑哑,像是透着无边的寒意,听得人心头直颤。 此刻已近黄昏,正是昼夜交替之际,光线昏沉,落在他身上…… 就像是陈秋落叶,萧瑟肃杀。 他一步步朝着两人走去,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两人心尖上。 听到外面惊呼声的贺家人也跑了出来。 瞧着傅斯年过来,也是分外诧异。 “傅大少?”贺茂贞挑眉,再看向倒在地上的人,“你这是干什么!” “我再问你俩,是你们带走的余漫兮?”傅斯年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仍旧朝着那两个保镖步步紧逼。 伸手拽住另一人的衣服,那人吓得身子发颤。 “是,是我们去……” 那人话音刚落,一记重拳砸在他脸上,那个人的脸痛苦得有些狰狞,哀嚎着…… 十方站在傅沉身侧,乖巧安静状。 我滴乖乖! 他到傅家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少爷与人动手。 他手指一松,那人身子一软,就那么软塌塌的瘫痪在地。 卧槽!这打的太狠太带劲了吧。 他都差点忘了,傅斯年以前是血射箭的,这臂力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种体魄,一般人还真的招架不住。 难怪三爷要跟来,这是真的能出人命啊。 “傅斯年,你到我们家就直接动手,未免太嚣张了吧。”这打的虽然是保镖,可是落在贺茂贞眼里,这是他的人,动他们,就是打他的脸。 傅斯年看向他…… 眸子锋利的好像带着毒药,见血封喉那种。 他此刻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寒风中,只穿了一件轻薄的外套,冷风瑟瑟,他的脸色更是凄厉到可怖。 “她人呢?” “什么她人?”邹莉无语,“这里是贺家!” “我知道是贺家!”傅斯年深吸一口气,“她人在哪里?” 贺茂贞方才也是被他那种狠戾的眼神吓懵了,此刻才注意到院门口还有一个人。 傅沉身着黑衣,暮色四合,他迎着光,温润的脸上好像被镀上了一层柔光。 这叔侄俩形成了一个非常鲜明地反差。 一正一邪,一如佛,一如魔。 “三爷,您既然也在,你们这突然冲过来,未免太不合规矩了吧,当我们贺家是什么地方!”贺茂贞瞧着有傅斯年的长辈在,立刻说道。 “你们带人接走余漫兮了吗?”傅沉追问。 贺诗情轻笑,“傅三爷,您在说什么?姐姐不在我们家,我们确实派人去接了,但是她没跟我们回来。” “不在?” “真不在,她没回家吗?” 傅斯年冷笑,“她若是在家,我来你们家干嘛?”那神情分明在看一个智障一样。 “可她真不在我们这里,我们也想请她回来吃饭的。” “请?”傅斯年哂笑,“若是请,需要动手动脚?” 贺茂贞理亏,不再说话。 就在情形有些僵持不下的时候,几辆黑色轿车悄然停在贺家门口,似乎一直在等着…… “人真不在这里,你若是要进来,我只能报警了。”贺茂贞也不能让他任意闯进来,闯进屋子是小事,但是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被一个小辈威胁恐吓? 他的脸没地方搁啊。 “老爷……”有人走过来,“京家的车子在外面。” 贺茂贞咬了咬牙,这特么怎么连京家人都来了。 傅斯年到底是想来干嘛? 要把贺家掀了不成? 也就此时,京寒川得了另外的消息,立刻降下车窗,“斯年,傅沉,她不在这儿,有新情况……” 傅斯年眸子猝然收紧,离开之前,还深深看了一眼贺茂贞。 待一群人离开,邹莉才伸手拍了拍胸口,“哎呦,我的妈,吓死我了,这是来干嘛啊?” “还能干嘛,给我们下马威呗,这傅家现在可真是厉害,小的都敢骑到我的头上了。”贺茂贞气闷。 贺诗情咬了咬唇,“爸,他们好像在说姐姐失踪了,姐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我们要去看看嘛……” “这么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失踪,八成是故意来找茬的,我的人和她动了两下手,你还看不出来,这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贺茂贞轻哼。 贺诗情悻悻笑着,他不觉得傅斯年会如此无聊,而且傅沉与京家人都来了。 怕是真出事了…… 失踪? 她眼底滑过一丝阴鸷。 438 变态脑残粉,他有神经病(25更) 438 变态脑残粉,他有神经病(25更) 傅斯年与傅沉上了京家的车,京寒川才和他们说了目前查到的最新情况。 “我让人查了余小姐车子驶入车库后,出入车辆的情况,排查下来,有个车子很可疑。”京寒川说道。 “什么车?” “车子是被盗的,除却贺家的车子,其余进出车辆,都是你们小区业主的车子。”京寒川深吸一口气,“最主要的是……” “嗯?”傅沉看他神色不大对劲。 “这辆车还没驶出小区?” “会不会开着别的车出来?”傅沉询问。 “还没到下班高峰期,车子本就不多,应该不会,最大的可能性就是……” 几人对视一眼。 那人根本没出小区! 余漫兮和他此刻还在地下车库里。 小区的地下车库很大,而且除却停放轿车的大面积停车场,还有许多小的车库,有人用来停放电动车,北漂很多,也有人是专门租了车库用来住。 排查起来并不容易。 “我已经安排人在找了。”京寒川拍了拍傅斯年的肩膀。 傅斯年此刻手里还攥着余漫兮的手机,手指收紧,神色紧绷,整个人面色凄厉,神色低沉。 另一边软件园小区内 余漫兮是被生生疼醒的,头皮像是被人撕裂,头顶传来的痛楚,一点点传来,疼得人身子战栗发麻。 她稍微挪了下身子,才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就连嘴巴都被胶带封住,无法动弹。 她心底大骇,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绑架了,她深吸一口气,打量着这个地方,不足十平米的地方,狭小阴冷,水泥地面上全部都是灰尘,脏得不行。 三面墙,一扇门,里面空无一物,周围偶尔会有车子驶过的声音,这应该是个车库。 应该不会是贺家绑架她? 贺家没这么脑残,这可是犯法的。 她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捆绑得太紧,根本挣脱不得,浑身力气都像被抽干了。 这里满是灰尘,她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可又不能在这里等死啊,她艰难挪动着身子,试图将身子挪到门边,她刚移了一点距离,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扭动声…… 她呼吸凝滞,眼看着门被打开,虽然外面的环境只是一闪而过,她也清楚…… 这还是在自己居住的小区。 她仰面看着进来的男人。 不仅不认识! 还根本没见过。 余漫兮不是脸盲,但凡有过一面之缘的,肯定有印象,可是面前这个人,她却半点记忆都没有。 此时已经是深秋,那人却穿得极为单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嘿嘿,你醒啦……” 他一开口说话,余漫兮心底就大叫不好。 因为他看起来不太正常。 她做新闻之后,接触过许多人,自然也碰过一些精神有问题的,而面前的这个人…… 无论是眼神,还是说话口吻,都十分不对劲。 他转身,手指颤抖的试图把门关上,他低低笑着,那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在这种幽闭的环境中显得分外诡异。 余漫兮大口喘息着,不能动,甚至不能叫。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从四肢百骸窜上来,周围都是钢筋水泥,那种浊气侵入她的身体,身体冷得发颤。 那人似乎怎么都关不上门,有些气恼,甚至要抬脚踹了下墙。 “妈的——” 他咒骂一声。 余漫兮注意到门边似乎有个东西夹住了,他愣是没注意到。 她稍微挣扎一下,这点动静瞬间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想干嘛!”男人忽然朝她冲过来。 离得这么近,余漫兮能清晰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味道,又冷又凉。 “你是不是想逃跑?” 余漫兮使劲摇头。 那人忽然从怀中摸出一把弹簧刀,直接抵在了她的嘴巴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胶带…… 余漫兮能清晰感觉到刀刃的冰凉。 紧紧贴着她的唇,后怕,心悸。 他的眼睛无神,却癫狂。 灯光落在他眼里,就像是跳跃的火星,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亢奋状态。 “……你就是余漫兮,你居然欺负我的女神……”男人神色喑哑诡异,语速高亢。 因为过度激动,他的手指在发抖,以至于紧贴她唇边的匕首也在瑟瑟发颤,好像随时能割裂胶带,刺入她的皮肤。 他的女神?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啊,为什么要欺负我们家雨浓!”男人癫狂的叫嚣着。 雨浓? 夏雨浓! 余漫兮瞳孔放大,这个人是夏雨浓的脑残粉,而且是脑残且变态的那种。 还真是什么人吸引什么粉丝! “我们家雨浓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欺负她,你说啊,为什么!”他声音高亢,尖锐,在空荡狭小的地下室,不断往人耳朵里面钻。 刺耳得很。 而此刻外面忽然有车上经过…… “嘘——”男人压低声音,“别说话哈,千万不要说话。” 他低低笑着。 余漫兮被他绑在身后的手指,不断扭动着。 这人太疯狂了。 “我喜欢她好久了,她就是我的女神,我的一切,她是那么美好……”男人忽然回忆起了什么,整个人痴痴笑着。 余漫兮深吸一口气。 这简直是个疯子,而且是彻底疯魔这种,这种人是完全不可理喻的,亢奋易怒,而且她此刻嘴巴被封着,根本没法说话。 他一个人在她面前,已经表露出了许多种情绪。 “本来很快她就要属于我了,都是你……”男人陡然提高声音。 举着弹簧刀,指向余漫兮。 她呼吸凝滞,不敢乱动。 “全部都是你的错,是你毁了她!” 男人咆哮着,毫无征兆,余漫兮吓得心肝直颤。 “嗳——”他忽然压低声音,凑到她面前,呼出的浊气落在她脸上,让人直犯恶心。 “你说如果你死了,她就会回到我身边了吧?” “我一直喜欢她,一直陪着她,她每天都陪着我,可是她突然消失了,我找不到她了,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男人声音时而低沉、时而亢奋,听得余漫兮心惊肉跳。 “只要你把她给我,我就放了你好不好?你小声告诉我,你把她藏到哪儿去了。”男人紧紧挨着她。 余漫兮嘴巴本来就是被封住了,压根不能说话,男人身子却越靠越近。 等了一会儿…… 听不到回答,有些气急败坏。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男人说着,抬脚朝她腿上踹了一下。 余漫兮吃痛闷哼出声。 这个智障,你特么把我嘴巴封了,我能说什么? “干嘛不说话,你也不愿和我说话是不是!不是很能说嘛,你为什么不开口!”男人说着又朝她踹了两脚。 余漫兮佝偻着身子,整个身子蜷缩在地上,后背被他踹了两下。 这种变态,你不能指望他会下手轻些,后面的骨头被他弄得险些散架! 简直要命! “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不吱声,你说话啊,你说话!”男人声音高亢,甚至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 …… 而此刻京家的车子已经驶入了小区,停在了地下车库。 车库太大,一时根本无从下手。 “六爷,还在找。” 傅斯年环顾四周,谁也不知到底该从哪里入手。 “如果这人带着余小姐上楼,或是干嘛,都是有监控的,八成是没出车库。”京寒川深吸一口气,“既然不是贺家做的,这又是谁?余小姐最近有什么仇家?” 傅斯年摇头,她能有什么仇家。 “六爷,可能找到了……”那人跟着很远在喊。 傅斯年眸子收紧,立刻抬脚狂奔出去。 跟着那人跑出去,因为那间车库没关门,有光亮从里面透出来,几人放缓步伐,缓缓靠近…… 隔着一米远,就听到里面传来男人变态的笑声,傅斯年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紧。 瞬时呼吸困难。 439 救人,血腥暴戾的年年(26更) 439 救人,血腥暴戾的年年(26更) 地下车库过于空荡沉寂,这人找的地方,更加偏僻些,男人低沉变态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里面传来…… “……你怎么还不说话,为什么不理我!” 他声音陡然高亢起来,歇斯底里般。 傅沉与京寒川随后赶来,也是隔着很久听到了那诡异的笑声,心地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从诡异的声音就听得出来。 此人不正常。 傅斯年却不愿多等,直接冲过去,一脚把门踹开。 这门本就没关,“嘭——”得撞到后侧的水泥墙上,响声震天。 里面的男人也被吓得身子觳觫,手指一哆嗦,手中的弹簧刀应声而落。 眯眼看着门外的人,“你是谁!” 余漫兮头皮炸裂,后背又被他踹了几下,疼得险些昏厥过去,被剧烈的撞门声换回神智,眯眼看着门外的人…… 他逆着光,看不清脸,光是看身影,她也知道,是谁来了…… 傅斯年! 余漫兮再也绷不住,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傅斯年看到被绑在地上的余漫兮,心脏像是被人狠狠踩了一脚。 呼吸困难,从未那么疼过。 他可能…… 比自己想的更喜欢她。 “你特么是谁啊……”男人弯腰试图捡起刀子,可是傅斯年动作更快,直接冲过去,伸手将他直接提起来,手指用力,将他整个人按在墙上。 剧烈的撞击声,男人生得纤瘦,骨头被狠狠撞在墙上,疼得他惨叫一声。 “唔——”余漫兮微微扭了下身子,带着哭腔的闷哼声,染红了傅斯年的眼睛, 他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抬手就朝着那个男人挥过去,那人连痛呼都没喊出口,整个身子跌出去,傅斯年一脚踹在他裆部…… 男人顺势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车库。 跟过来的傅沉微微眯着眼。 他和傅斯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其实他平时冷漠内敛,但是从他买车和日常一些作风也看得出来,骨子里是个极其乖张狂野的人。 他骨子里有暴戾因子。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傅仕南夫妇会让他去学射箭,算是一种变相的纾解。 他手劲很大,将男人从地上提起来,手指拧紧握拳,对准他的脸,毫不留情,一下又一下…… 那人完全没有力气挣脱,从他嘴角飞溅出来血水,溅到了他的衣服上,将他浑身蒙上一层嗜血乖戾的暗光。 外面的一些京家人都傻了眼。 其实在他们印象中,傅斯年是非常隐忍克制的一个人,他们也是初次见到他如此暴力失控,简直像是一头张狂无度的野兽。 他杀红了眼…… 忽然抬脚踢了一下原本在地上的弹簧刀。 刀弹起,他伸手握住。 宽大的手指将那人死死按在墙上,狠狠钉住,握紧刀,对准他的脸…… “唔——”余漫兮竭力扭动着身子。 可不能出人命了啊! 傅斯年…… “斯年!”傅沉出声提醒。 傅斯年红着眼,掐着男人的肩头,盯着他血肉模糊的脸,“我想要他的命?不行吗?” “这种事我来就好,你还是先带着余小姐去医院吧。”京寒川出声。 傅沉示意十方进去拦住他。 十方咳嗽一声走进去。 这傅斯年此刻杀红了眼,十方也不敢拦着他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 傅斯年另一只手猝然用力,匕首对着那人眼睛扎过去!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变态男人,瞳孔都忍不住放大。 刀尖距离他的眼睛不足一厘米。 他身子发抖,险些被吓尿! 傅斯年把握着力道,刀锋一偏,狠狠扎入他头侧的墙里。 他手指一松,那人俨然像是一滩烂泥,软塌塌的落在地上…… 傅斯年不再管他,弯腰,动作温柔小心得撕开余漫兮嘴角的胶带。 余漫兮咬着唇,眼泪不断往下掉,他伸手帮她解开手脚上的绳子…… “吓坏了?” 余漫兮伸手,伸手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颈侧,失声痛苦,声嘶力竭般。 “别怕,我来了。”傅斯年伸手扶了一下她的头发,手指忽然触摸到一丝黏腻,他喉咙一紧,手指染了红…… 还是想宰了那混蛋。 “把人拖出来。”京寒川深吸一口气。 这人可算是找到了。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傅斯年如此凶残暴虐的一面,这平时最闷声不响的人,发起狠来,那才是真的吓人。 “傅斯年……”余漫兮从没有一刻这么怕过。 即便是从小被丢弃在国外,人生地不熟,她都没这么怕过。 因为她没有牵挂的人。 她从不惜命…… 就和贺家给她取的名字一样,【蔓】,野草,无所谓的,不管遇到任何事,她都没怕过…… 大不了,也就是一条贱命。 可她现在不是这么想的。 她会害怕了。 她很怕,这辈子就看不到他了…… “怎么了?”傅斯年紧紧搂着她,“起来,我们去医院。” “我们结婚吧。”余漫兮认真看着他,泣不成声。 “好。”傅斯年低头吻着她的额角。 傅斯年将她抱出来的时候,光线充足,傅沉一眼就看到她脑后侧有血痂,头发被血水裹成一缕一缕的。 他原本还想着,为了防止事情扩大出去,会被有心人利用,大做文章,不如找了医生来家里检查,现在看来,非去医院不可了。 “寒川,我陪他们去医院,这边……”傅沉抬眼,示意那个变态男交给他处理。 “这边我解决,你们去医院吧。”京寒川余光扫了眼已经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男人,“走吧,带回家喂鱼。”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傅沉坐在副驾,看着后面的两个人,余漫兮已经撑不住昏过去,双手还紧紧抱着傅斯年的脖子,她身上好脏,后背还有几个清晰的脚印。 十方开车有点急,所以车子行驶的并不稳当,有几次紧急刹车的情况。 “……唔。”余漫兮难受得嘤咛出声,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一般。 傅斯年搂紧她,尽量避免触碰她的头和后背,动作轻柔又小心。 傅沉此刻正和宋风晚发信息,她担心余漫兮的情况,傅斯年电话打不通之后,也担心他出问题,这才问了傅沉。 得知余漫兮真的出事了,宋风晚也被吓得后背一凉。 【你们去哪个医院?】 【第三医院,离得最近。】余漫兮伤了头部,身上估计也伤的不轻,最近的医院此刻就是最好的。 【好。】宋风晚立刻和乔望北说了这个情况,他也是非常诧异,立刻让乔西延开车,去医院看一下她。 十方之前就打了电话联系医院,当他们车子到院门口时,医护人员推着床已经在门口等着。 傅斯年快速抱她下车,将她送上床。 “她上了脑袋还有后背……” “好。”医生立刻指挥护士将她推入急诊室。 傅斯年跟上去,余漫兮在里面救治,他就只能在外面等着。 傅沉走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手洗一下,待会儿她出来醒了,你准备满手是血的见她?” 傅斯年怔愣一下,这才注意到,方才为了稳住她的头,他一直抚着她的脑袋,此刻手上染得一片血红。 他点了下头,转身去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又叮嘱了一下傅沉,“三叔,麻烦你帮我守一下,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斯年?”傅沉蹙眉,他此刻情绪非常不稳定,即便是开车,都很可能出意外,“十方。赶紧跟上去看一下!” “好。” 傅沉一直守在门口,不多时,就看到了乔家父子与宋风晚,毕竟有乔家人在,他与宋风晚并没表现得过于亲昵。 “……遇到变态?”宋风晚眉心拧紧,“那她目前情况怎么样?” “医生还在里面,生命肯定无碍,就是伤了头部,身上也有不少瘀伤,估计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嗯。”宋风晚咬着唇,“当时我看她有些不对劲,就不该让她单独一个人的……” “那人是个疯子,有精神病,谁都想不到这件事。”傅沉解释。 宋风晚以为是她那个奇葩的原生家庭找她麻烦,鬼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变态。 “不过你及时发现了不对劲,和斯年说了,要不然他此刻还能家里等着,根本不知道出了这件事,到时候再发现的话,估计……”傅沉点到即止。 这疯子是完全没有任何逻辑可言的,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干什么。 余漫兮虽然有常规上下班时间,但肯定有早有迟,若是寻常,傅斯年也察觉不到什么异样。 毕竟朗朗乾坤,谁会这么明目张胆,实施这种绑架行为。 “那……”宋风晚看了眼周围,“他人呢?” “出去了,应该快回来了。”傅沉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这时候傅斯年跑出去又想干嘛。 约莫半个小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十方的信息。 【大少爷去了珠宝店,买了一个钻戒。】 傅斯年盯着手机,忽然就笑了。 这个人…… 所有人多说他不懂爱,不懂温柔,甚至沉默到有些闷。 可是此刻…… 只要余漫兮想要的。 他能给的,全部都给她了。 “怎么了?”宋风晚看他忽然就笑了,这么严肃的时候,他这是搞什么飞机? 傅沉将手机递过去,宋风晚瞄了一眼,“他们要……” 傅沉点头。 宋风晚这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 其实傅斯年平素话很好,宋风晚也看过他俩相处得画面,通常都是沉默寡言的时候比较多,没想到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此时傅沉手机又震动起来。 千江的信息。 自从乔家父子过来,千江守着宋风晚的任务也轻松不少,因为不能被他们发现,一直都是隔着很远的距离,除却汇报宋风晚行程,很少联系他。 【三爷,外面有警察来了,还有一大批记者。】 【全部都是冲着余小姐来的。】 【有人报警把事情捅出去了,您注意。】 …… 傅沉眯着眼,眼底滑过暗光。 知道他们在找余漫兮的只有贺家。 真特么狠! 这种时候消息一旦暴露出来,余漫兮被人抓了,还和那人单独相处了一会儿…… 鬼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而此刻傅斯年已经往回赶,开车的是十方,幸亏他追出来了,要不然就傅斯年此刻的状态,开车出去,八成会出意外的。 傅斯年手机震动两下,某个新闻app发来的推送消息,新闻标题赫然就是关于余漫兮的,傅斯年当即脸色就阴沉下来,消息走漏的太快了,很蹊跷: 【当红主持惨遭绑架,据说多处受伤】 【震惊,余漫兮被绑架,现已获救】 这些新闻标题还算正常,不过也有: 【豪门未来少奶奶与绑匪独处几个小时,惨遭**】 傅斯年手指拧紧,有人想毁了余漫兮。 440 最阴毒的女人,彻底毁了她(27更 440 最阴毒的女人,彻底毁了她(27更 京城第三人民医院 宋风晚原本正坐在急诊室外面,手机震动起来,几乎在同一时间,每个人的手机上都收到了各个新闻网站的推送,全部都是关于余漫兮的…… 有些新闻标题取的还好,只说她遇袭受伤。 有一些则为了哗众取宠般,里面的内容直指余漫兮可能被人侵犯…… 而网友的评论更是乱七八糟。 “……该不会真的被那个吧,这绑匪简直变态吧,丧心病狂啊。” “应该没有吧,只说受伤了,谁特么造谣说被人侵犯了,这种事能乱说嘛!” “我也觉得,应该不可能的,不过这也是无妄之灾,太惨了,听说送去医院的时候,浑身都是伤。” “她和一个男人单独相处了那么久,那个人又没勒索钱财,那就是冲着她这个人去的啊,肯定发生关系了。” “最主要的是,现在没人站出来说这件事,肯定是不想被人知道,八成是没法见人的事。” “就算发生了什么,轮得到你们讨论吗?这么说一个女人,你们不觉得臊得慌?” …… 宋风晚捏着手机,偏头看了眼傅沉,他正站在不远处打电话。 自从消息传播开来,他手机就一直在震动,多是傅家人联系不到傅斯年,才转而找他。 “……嗯,人没事,确实遇到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受了点轻伤。” “你们暂时别过来了,外面都是记者。” “我会帮斯年处理好的……” 傅沉深吸一口气,“大嫂,您现在要回来……好吧,那我让人帮你订机票……确实只是受了伤,生命无碍的,您别太紧张。” 傅沉挂了电话,群消息也是不断闪现。 浪里小白龙:【卧槽,什么情况,侄媳妇儿人没事吧?受伤严不严重?】 【网上都传疯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我去找人撤消息都来不及了啊,这事情已经被顶上热搜了,现在撤了所有新闻,有些键盘侠就以为她被侵犯是真的。】 【我只能让人稍微撤一些比较那个的新闻,把所有内容都撤下去有难度,已经全部发酵了。】 京寒川:【人没事。】 浪里小白龙:【人没事就好……我去,你怎么知道?】 【我当时就在现场?】 【那个人呢?什么人啊?】 【夏雨浓的脑残粉,我已经在处理了。】 【夏雨浓,这特么又是谁啊?】段林白已经完全忘记夏雨浓这号人了。 …… 之前余漫兮的事,那是发现的早,现在所有人的心思都扑在她身上,根本没人注意到网络这一块。 等完全发酵再阻止,那些人肯定就觉得那些不实报道是真的。 自从余漫兮见家长那次,夏雨浓故意去挑事,被扔出酒店,之后她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从圈子里彻底消失,所以她会有什么脑残粉完全是在意料之外…… 傅沉刚准备给段林白回个电话,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已经走了过来,朝着宋风晚等人出示证件。 “请问余漫兮小姐是在这边吗?你们是亲人还是朋友?” 宋风晚抿着嘴,“朋友。” “有人打电话报警声称她被人绑架,能和我们说一下具体情况吗?” 傅沉走过去,“有事情问我吧。” 其实几个民警过来,就知道这件事不好解决。 这特么余漫兮可是傅斯年公开的女朋友啊,而且绑架一直都是极其恶劣的犯罪,局里高度重视,只是他们赶到软件园那间,一调监控,人似乎被救走了…… 这才找到了医院。 “说吧,你们想说问什么?”傅沉看着他们,神色如常温和。 只是眉眼间透露的那抹凉意,看得所有人肉跳心惊,几人面面相觑…… 其中有人不识他的身份,还多嘴问了一句:“请问您是?” “傅沉,她男朋友是我侄子。” 几个警察沉默傻眼。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傅沉一些问题。 “……那请问,现在嫌疑人在哪儿?被你们控制住了?” “由于嫌疑人行为失常乖张,我交给别人处理了。”傅沉斜靠在墙上,视线紧盯着急诊室。 “别人?”警察面面相觑,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交给警察处理吗? 不过根据傅沉描述,那个嫌疑人应该患有精神疾病,这种人即便日后起诉,他的家人拿出一纸精神鉴定书,怕是很难给他量刑定罪。 所以但凡遇到这种精神病伤人的,警察也只能唏嘘,感慨被害人时运不济。 “三爷,那请问嫌疑人是被谁带走了?” “京寒川。” 傅沉说出这个名字时,几个民警互看一眼,纷纷白了脸。 “他还没有把嫌疑人送到警局吗?”傅沉蹙眉,“当时我们忙着将人送往医院,嫌疑人就交给他处理了,我以为他已经把人送到警局了?没有吗?” 宋风晚站在一侧,看着傅沉“装傻充愣”,将所有事情全部推给了京寒川。 “没、没有啊。” 警察此刻也是懵逼的。 这特么人要是被京家人带走,还有命活吗? 他们肯定是知道,走法律途径,可能制裁不了他,所以想私下进行一些惩戒…… 可是人落在京家手里,怕是没命活啊。 “三爷,这……” “不好意思,我这边很忙,你们直接联系京寒川吧,找他要人就行。”傅沉斜靠在墙边,垂眸看着手中的佛串儿,显然不愿再开口。 找京寒川? 这特么不是找死嘛?谁敢去京家要人啊。 傅沉舌尖舔了下腮帮,偏头看向几个民警,“记者是你们带来的?” “怎么可能,我绝不可能通知媒体记者的,我们过来的时候,记者已经在医院门口了。”警察也怕应付媒体,更不会通知的。 傅沉指尖盘着串儿,不再说话。 他们留了两个民警在这里等着余漫兮的后续情况,回头他们还得找医生问一下她的伤情如何…… 京城贺家 余漫兮的事情已经在全城传开,贺家自然也收到了风声,此刻电视上正在播放关于她遇袭被绑架的事情。 “……我们此刻正在医院门口,我们询问了负责侦办这次案件的民警,他们不方便给我们透露情况,现在我们只能在外面等着。” “啪——”贺茂贞直接关了电视,将遥控去扔在茶几上,发出一记闷响。 方才傅斯年突然冲过来,他已经吓得够呛,本以为是假的,没想到都惊动媒体了。 最主要的是,现在全网都在说余漫兮被人糟蹋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傅家还会要她? 他还要怎么把她认回来? 要是认了,这不是丢他们贺家的人吗? “爸,您怎么了?”贺诗情从楼上下来,穿着一袭白裙,神色如常温婉,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棱角与凌厉之气。 “还能怎么样,你姐的事情你还没看到?” “看到了。”贺诗情抿了抿嘴,“没想到是真的,幸亏我及时报警了。” “先不说这个,现在事情变成这样,这可能会牵连我们家的……”贺茂贞急得上火,“幸亏还没认她回来,这件事还没传来,这要被人知道她是我女儿,那岂不是……” “可是据说姐姐伤得很重,我们要不要去医院探望啊?”贺诗情拧着眉,“我还挺担心她的?” “现在怎么去,外面都是记者,以什么身份过去,说她是我女儿,然后他们问,她被人糟蹋我是什么感受,我该怎么回答?”贺茂贞从始至终看上的就不是余漫兮这个人。 “不过发生这种事,她还能嫁到傅家吗?”贺诗情垂头,问得小心翼翼。 “怎么嫁,傅家好歹也是大户,她出了这种事,娶她回去,岂不是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贺茂贞恨得咬牙切齿。 看样子是没办法指望余漫兮了。 贺诗情坐在沙发上,垂着头,两侧垂落的长发,遮住大半眉眼,嘴角缓缓勾起…… 笑容诡谲阴鸷。 而此刻的医院内 宋风晚瞧着民警离得远些,走到傅沉身侧,“三哥,是有人故意将余姐姐受伤的人捅出去的?” 警察来了可以理解,但是媒体记者全部闻风而动,实在不寻常。 若是余漫兮一个人就罢了,此刻牵扯到傅家,不少人都很感兴趣。 而且这件事完全把傅家置于一个尴尬两难的境地,余漫兮事情不澄清,傅斯年娶她,别人说他去了一个不干净的人,若是不娶,怕是有人说他嫌弃余漫兮,更加坐实了这件事。 这件事最狠毒的地方莫过于此,不仅是把余漫兮放在火上烤。 就连傅家此刻也处于烈火烹油的状态。 “嗯。”傅沉点头。 “你知道是谁?” “贺诗情。”傅沉毫不犹豫说出三个字。 宋风晚微微瞠目,“那天在余姐姐家里,那个看起来十分端庄温婉的女人,二十多岁的那个?” 傅沉点头。 “她们不是姐妹?为什么啊?” 傅沉轻哂,“贺家没男孩,贺诗情从小就是被作为贺家接班人培养的,论心智谋略,不输男子,而且……” “还阴毒。” “这……”宋风晚咬牙,“这也太……” “主要是她做的天衣无缝,得知亲姐被绑架,报警寻求帮助是很正常的,关于那些记者,她不会认的,即便此刻去找她算账……”傅沉轻笑。 “她只会说,自己担心余姐姐,所以选择找警察,你挑不出一点错误,若是执意纠缠,反而弄得我们不是人对吧!” 宋风晚也不傻,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这人怎么能如如此恶毒,这可是她亲姐啊!” “在她看来,这只是一个威胁到她地位的陌生人罢了,她从小就是以独女的身份长大的,她几年前已经被贺家送出国了,现在不仅回来,爱情事业双丰收,还要嫁给斯年,贺家势必用尽所有方法接她回去,你说对她是不是威胁?” 宋风晚气得咬牙,“如果消息这么肆无忌惮的传播,假的也会变成真的,然后外面的人就会觉得傅家娶了一个不干净的人?” “她是想要借着舆论声势逼着两人分开……” “顺便毁了余姐姐!” 傅沉点头,“顺便把傅家拉下水,斯年此刻娶不娶她,分不分手,傅家都落不得好。”无论如何,傅家都会背负骂名的,一箭几雕,心思不可谓不歹毒。 “简直坏到家了!”宋风晚气得身子发颤,这还是亲妹妹?简直匪夷所思。 现在网上有种极其不好的风气,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大家不会关心施害者,反而一个劲儿深挖被害人,殊不知这对被害者和其家人来说,完全是二次伤害。 乔望北和乔西延互看一眼,坐在一侧并没出声。 “那现在怎么办?”宋风晚急得来回转。 傅沉手指摩挲着佛珠,“斯年快回来了……” 441 年年霸气侧漏,强势护短(28更) 441 年年霸气侧漏,强势护短(28更) 深秋的京城,枯叶凋零,繁花尽折,风扬起沙尘,萧瑟凄凉。 傅斯年指尖细细摩挲着手中的黑绒盒子,眸子晦涩。 车子在抵达第三医院的时候,就遇到了小范围的堵车,这医院是几年前市区规划,刚搬到软件园附近郊区的,因为距离市区太远,人并不算多,忽然外面停了这么多车…… 十方心底暗叫坏了事,八成是余漫兮的事情被捅出去了,难怪这一路上傅斯年的脸色如此不对劲。 “大少,走后门,还是……” 前面都是记者,只怕后门也有人,“要不走地下车库吧?” 傅斯年将黑绒盒子收起来,“不用,走正门。” “这个……” 那些记者全部扛着长枪短炮的,这绝壁是要把他生吞了啊。 他现在出现,不是往枪口上撞。 正面刚? 要不要这么生猛? 傅斯年不说话,十方只能听他的,只是车子很多,他行驶得非常慢,顺便又暗戳戳的给傅沉发了信息。 此刻余漫兮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初步处理过,就是几处外伤,伤及头部,后背也被出踹得都是淤青,还得进行彻底全面的身体检查。 傅沉收到信息,只是看了眼,并没回信息。 十方诧异。 我的三爷啊,这特么外面要出事了,您怎么不回信息啊,都不出来阻止一下吗? “在这里停车吧。”傅斯年忽然开口。 “啊?好。”十方立刻踩下油门。 傅斯年刚下车,他就立马追出去。 而此刻堵在门口的一群记者,已经有人看到了他。 “傅大少来了!” 有人惊呼一声,医院门口本就**不安,此刻更是彻底暴动起来,因为有目击人说,傅斯年送余漫兮到医院后,就快速离开。 所以有传言,到了医院后,傅斯年得知余漫兮被人糟蹋,扔下她跑了。 在一定程度上坐实了余漫兮被人性侵的传言。 此刻看他回来,那群记者自然都疯了。 瞧着他从车内下来,所有人扛着摄影机的媒体记者,全部都在疯狂的往前挤。 傅斯年没有任何保镖随扈,就这么只身一个人,环顾所有人,面容冷似冰…… “我的妈,真来啦,我还以为他跑了……” “我还想着傅斯年肯定丢下小余主持了,居然真的回来了?”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小余主持到底有没有被人那个啊。” …… 他仍旧穿着质地柔软的家居服,外面裹着一件长款薄外套,秋风瑟瑟,将他衣角吹得微微鼓起。 “傅少爷,请问余小姐是真的遭人绑架,她被人……” 这人话都没说完,傅斯年忽然看向她。 神色冷肃到了极点,气场更是分外骇人,简单对视,就好像能将人的血液彻底冻结。 他往前一步,那人吓得往后一躲,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冰面上,周围的人都好像能听到冰棱碎裂的兹拉声。 傅斯年毕竟是傅家长孙,那周身的气度自然非一般人能及,脸上带着骇人至极的煞气,目光锁死刚才说话的女记者,沉着脸…… “你刚才说什么?” 他声线低沉,之前出门太急,也没戴眼镜,比起大家往常见他的时候,更添了几分狂野与戾气,以前只觉得傅家长孙沉稳内敛,成熟稳重,谁曾见过他这般模样。 方才还蜂拥而上的人,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我……”那个女记者也没想到傅斯年就这么过来了,脸色发白。 “你刚才问了什么?你说她如何了?” “傅少爷,这么多人在,您总不会是想打人吧。”有个男摄像开口。 他此刻这般模样,不是想打人,分明就是想吃人啊。 “你的女朋友被人如此造谣,你还能冷静得下来?”傅斯年反问。 那人语塞,神色无措。 “她确实出了点小意外,只是受了点轻伤,送到医院救治而已,为什么遇到这种事,你们首先关心的不是她的伤情,而是她是否被绑,是否被人性侵?” “你们是觉得她受的伤害不够多?” “还是说,在你们看来,挖出一个女性被人性侵,就能让你们有成就感?” 傅斯年语速放得很慢,一字一顿,质问着面前这些人。 “现在网络流言四起,都说她不洁,人是我亲自救的,到底出没出事,我比你们更清楚!” “我不知道背后造谣的人,是何居心,就这么想要毁了她。” “在场女记者不少,我就想问,说一个女人被欺辱,挖掘她的隐私,就如此让你们兴奋?” “你们此刻过来围着我,是想要什么说法,希望我说什么?你们此刻堵在这里,到底想要挖什么料?” …… 傅斯年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冷眼看着对面这群人。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会说,如果没有被性侵,有什么证据?” “你们希望我拿出什么,等她醒过来,告诉她,外面的人说你不贞,需要你做个检查,还要把所有检查报告公之于众?” “可能我们拿出所谓的证据,也会有人质疑报告造假。” “她遇到这种事已经被吓得不轻,这种时候,你们还想将她伤口一点点扒开,在上面撒点盐,难道说,彻底毁了她,你们才甘心?” 傅斯年的厉声斥责,问的对面那群记者哑口无言。 他这话说得不假,这件事完全就是个罗生门,无论怎么做都是不对的,信则信,不信的人你怎么说都不会信的。 “或者是,哪天把她逼上绝路,你们的心底才觉得舒服?” “今天当着所有记者媒体的面,我直接把话撂在这儿。” “她确实公众人物,但同时也是个一个受害人,某些无良媒体报道不实消息,甚至肆意污蔑栽赃,我会全部诉诸法律,你们可以等着回去收法律传票。” “我不想多说什么,但是……” 傅斯年停住一下,“所有欺负她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这话已经是一种变相的警告了。 人群出现了短暂诡异的静默。 “最后一点,大家将心比心,我不奢求你们对她有什么心疼怜悯,或者同情她的遭遇,只希望你们给她一点空间。” “谢谢。”傅斯年说完,大步往医院里面走。 人群自动自觉地分开一条路。 十方紧跟着他跑进去。 卧槽,这大少爷今天未免太帅了点吧,直接怼得那群记者哑口无言啊。 现在有些媒体是真的不要脸,净想着如何吸人的血,根本不管当事人的死活。 真是…… 谁家人谁心疼啊。 门口的一群记者面面相觑,傅斯年的话,已经被原封不动的传到了网上,大家唏嘘感慨之余,也不再评论或者转发关于余漫兮的各种新闻。 有些新闻媒体或者微博大v已经悄然删除了关于余漫兮的消息,这件事在网上发酵得快,热度退的也快。 大家只能感慨…… 傅斯年是真的爱她。 这种时候能站出来公开维护,太爷们儿。 此刻余漫兮已经醒了,因为后背太疼,不能躺着,此刻正半坐在**,头上还缠着纱布,宋风晚坐在床边,帮她倒了杯水,插了吸管让她摄取水分。 长时间贴着胶带,她唇角干裂出血,连说话都有些困难。 嗓子眼更是干得冒烟。 “斯……年呢?” “帮你处理住院的事情,很快回来。”傅沉回答。 余漫兮点头。 也就几分钟后,傅斯年推门而入,余漫兮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那么多事,她此刻只知道经过这件事…… 就算为了这个男人豁出性命,她也甘愿。 因为…… 从来没有人如此关心她。 “余姐姐,那你们先聊,我先出去了。”宋风晚也很识趣儿。 “谢谢乔叔和乔先生,还让你们跑一趟。”余漫兮醒过来,见到乔家人有点诧异。 “好好休息。”乔望北说了一句也跟着出去,傅沉此刻已经收到外面的消息。 记者已经全部离开,网上的消息也都尽数被删除,到后面段林白用了些手段,网上已经非常干净。 “你们聊,我先出去。” 整件事告一段落,傅沉便走了出去…… 傅斯年走到床边,手指还放在口袋里,摩挲着那个黑绒盒子,忽然有点莫名的紧张。 “你别站着,我仰着脖子酸。”余漫兮手上打着吊瓶,是他坐到自己床边。 傅斯年点头,挨着她坐下,“感觉怎么样?” “疼啊,也是够倒霉的,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变态。”余漫兮此刻想起方才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 “以后上下班我都去接你。”刚交往的时候,傅斯年每天都接送她,只是两人作息不同,余漫兮也心疼他这样来回跑,就拒绝了。 谁也预料不到会出意外。 而此刻傅斯年的手机震动起来,戴云青的。 “我妈的电话,她很担心你,你和她说两句吧。”傅斯年接了电话,打开免提,自己则转身帮她倒了点热水温着。 “喂——斯年啊,小余怎么样啊?没大碍吧,我人已经到机场了,还有一个多小时才登机,到京城估计要半夜了……”戴云青语气略快,显得非常焦躁。 “阿姨,我是小余,我没事的,您不用特意过来。” “小余啊……没事,我机票都买了,你人没事就好……” 余漫兮知道自己出事,可能事情已经传出去了,但是贺家没有一人过来,怕是唯恐避之不及吧,倒是傅斯年的母亲,居然特意从外地赶回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傅斯年则冲她指了下外面,示意自己出去给她先置办一些洗漱用品,此刻已经天已经完全黑透,回家拿太麻烦。 余漫兮点头。 傅沉并不在外面,倒是十方被留下,正蹲在病房外玩手机。 “你进去待着吧。”傅斯年清楚,怕是傅沉让他留下守着的。 “好。”十方推门进去,和余漫兮打了招呼,寻了个犄角旮旯蹲着,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余漫兮与戴云青打完电话,才注意到傅斯年的手机一直在跳动,有个群一直在发各种消息。 浪里小白龙:【我去,大侄子真的要求婚吗?】 三叔:【你从哪儿知道的?】 【他买钻戒的地方,是我家商场啊,经理告诉我的,卧槽,是不是真的啊,他会是我们这群人中结婚最早的吧?他说傅斯年去买钻戒了,我一开始不爱信来着。】 【傅三,你这个做叔叔的准备好红包啊。】 【卧槽,好想去围观求婚啊,有没有一起的,这特么不是演戏,是真的要求婚啊!我还在新区监督拆迁,有没有人给我直播啊,好想看啊……】 …… 余漫兮盯着手机,傅斯年他刚才出去是买钻戒了…… 她心头直跳,忽然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442 病中温情,缠绵又羞耻(29更) 442 病中温情,缠绵又羞耻(29更) 余漫兮的事情,原本就是个罗生门,无论怎么做都是不讨好的,况且想让她自证清白,根本不可能。 所以说,背后这人,用心之险恶,简直让人发指。 傅斯年当众说得这些话,直接挑破了其中的厉害关窍,网上却是有不少跟风的人,但是也有不少非常理智的。 平时看戏吃瓜是一码事,但是仔细一想,他们或许会成为帮凶。 如果说那个绑架余漫兮的人可恶,他们这些撕开别人伤口,非得弄得鲜血淋漓的人,又能说多清白。 以至于后面网上有人谈起余漫兮这件事,就会被网友自发进行抵制,很快这个消息就湮没无闻。 除却当天晚上警察来例行询问,就连医生护士也没多去打扰她。 傅家二老当晚八点多过来了一趟,买了些水果,又帮两人带了些日用品,老太太年纪大,心肠软,看到余漫兮这般模样,当即红了眼。 又听说傅沉说,贺家今日还请她回去吃饭,出事至今,却无一人过来,没敢当着余漫兮的面发作,回去之后还气得直拍大腿。 “丧良心的一群混账东西,不敢来,就是怕被波及,人不来,连个电话都没有,这种父母要了做什么!” “这贺家都是群什么人,没良心吗?” “这不是亲生女儿?他们家就是没落,也是从根子里烂了!” …… 此刻医院里,时间已经不早了,从出事到现在,傅沉就没离开过医院,此刻正靠在座椅上看书。 傅斯年垂眸看了眼腕表,“三叔……” “嗯?” “很晚了。” 话外的意思就是: 你可以麻溜的滚蛋了。 傅沉挑眉看了他一眼,“你一个人可以照顾她?” 傅斯年并不算是个体贴的人,也没照顾过人,一开始肯定有些手忙脚乱。 “嗯。” “那行,明早我过来,给你们带早饭。” “三爷,太麻烦您了。”余漫兮觉得自己的事情耽误了他这么久,还让他送饭,实在过意不去。 “没事,我早上起得也早,就当来这里遛弯了,早点休息。”傅沉说着示意十方跟自己出去。 傅斯年这小子,瞧着用不着自己了。 就赶紧撵自己走? 卸磨杀驴也没这么快的吧。 傅沉一走,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医院这个点已然悄寂无声,余漫兮刚挂了四瓶水,手背有点浮肿,整个胳膊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酸胀得有些发麻。 “斯年,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她后背此刻还疼着,稍微动一下就好似皮开肉绽般,疼得呼吸急促。 “好。”傅斯年走过去,蹲在床边,帮她掀开被子,手臂从她腿弯处穿过,“你搂着我,我抱你过去。” 她后肩侧那块还算完好,刚好可以打横抱她。 “我双腿挺好的,又不是残废。” 余漫兮话音未落,傅斯年已经将她抱起,她惊呼一声,只得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仰头看他,“傅斯年……” “嗯?” “我发现自己好喜欢你,比以前更喜欢……” 傅斯年面无表情的垂头看她,只说了两个字,“挺好。” 余漫兮听着直笑。 她只是伤了头部和后背,双手双脚都能动,其他事情自然可以自己解决。 医生还说,她后脑勺被敲打,红肿出血,没有其他问题,如果裂了口子需要缝合,要是要把周围的头发剃掉,听得余漫兮一阵后怕。 在自己头发中间剃出一片光的? 断发如剜肉,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得心疼死。 只是傅斯年一直守在洗手间门口,这医院隔音又不大好,弄得她很是尴尬。 “傅斯年,你出去一下吧。”这这么寸步不离守着,怎么小解啊。 傅斯年许是看出她的难堪,这才走出去,过了几分钟回来的时候,余漫兮已经坐到了床边。 “我给你擦药。”傅斯年进来时,将病房的门锁了,又把床周围的布帘都给拉了起来,以床位中心,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狭小的空间。 医生除却开了药,让她吊了水,也有一些需要外部涂抹的。 “好。”余漫兮试图将衣服从后面撩起来,只是抬胳膊的时候扯到后面伤口,疼得她倒吸冷气。 “直接解开吧。”此时医院已经供上了暖气,在里面并不冷。 余漫兮有些纠结,傅斯年却直接走到她面前,开始帮她解扣子。 因为后背有大片淤紫,她里面并未穿内衣,只穿了一件病号服,他手指从上往下,指尖温热,从她皮肤上轻轻滑过,就像是带着一股电流般,惹得她身子微微轻颤…… “你别勾引我。” 傅斯年直言。 余漫兮登时红了脸。 这人好不要脸,明明是他在吃自己豆腐,还说她勾引他? 余漫兮咬了咬牙,背对着他…… 傅斯年还是第一次直面她的后背,大片青紫,没有任何破皮,却全部都是红肿与淤青,与白皙的皮肤形成极大的反差。 他瞳孔缩了缩,拿起一侧的药膏,“你忍一下,可能有点疼。” 余漫兮嗯了声。 傅斯年指腹蘸了点药膏,轻柔涂抹在她后背上,缓缓将药膏推揉开,即便他已经尽量克制手上的力道,还是能感觉到她时不时身子一抽,明显是疼得**了。 整个上药过程持续了五六分钟,她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一声不吭。 若非身体惊触,偶尔**,傅斯年都感觉,好像不是在给她上药。 “好了,等药干一些再穿衣服。” “嗯。”余漫兮闷哼,因为竭力隐忍着痛楚,导致她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傅斯年微微起身,弓着腰,小心避开她后侧的伤口,在她后颈落下一个灼烫的吻…… “疼了为什么不说?” “我说疼了,你会给我糖吃吗?”余漫兮说得漫不经心。 她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有人疼惜的人,你喊疼才有用。 “嗯,我给。”傅斯年吻着她的后颈。 余漫兮咬着唇,眼底有些泛红。 待后面的药膏被吸收,傅斯年才认真的帮她穿好衣服,她休息的时候,只能侧着睡,傅斯年一直在床边守着…… 夜里一点多,傅斯年动身起来,余漫兮今天受惊过度,吃的药里可能有些助眠的,昏睡着也没苏醒。 约莫凌晨两点半,他接了戴云青到病房,母子俩在路上已经把事情交流了一遍,这件事算是无妄之灾,不过经此一事,他们也算彻底看清了贺家。 余漫兮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戴云青与傅沉都在病房里,戴云青甚至帮自己洗了昨日换下的贴身衣服,弄得她越发不好意思。 “小余啊,我待会儿到家里给你炖汤,你瞧你瘦的,正好趁着这时候好好补补。”戴云青没女儿,傅家又养了一群小子,对余漫兮自然分外体贴。 “谢谢阿姨,就是太麻烦您了。” “你和我客气什么。” 余漫兮住院期间,她电视台的同事还有不少熟人都来探望,全部都被傅斯年挡在外面了,贺家人也来了一次。 傅斯年也是半点面子都没给,直接说余漫兮在睡觉,不便见客,直接把人赶走了。 贺家人第二次再去医院时,余漫兮已经出院回家了…… 余漫兮在医院住了七八天,本身也就只有外伤,医院又闷,加上许多人造访,怎么都住不下去了。 这傅斯年又是个不会做饭的,总不能让戴云青一日三餐从老宅往软件园跑,几番商议,就让余漫兮搬到老宅养伤。 高门大院,寻常人也进不来,照顾也方便。 余漫兮来过老宅几次,但是搬进来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她出院也算是一件喜事,老太太叫了傅沉,又喊上宋风晚与乔家父子,准备在家中做顿好的,算是庆贺。 …… 余漫兮伤了头部,最近头发都是用个皮筋,轻轻束着,已经一周多没洗过头了,想着晚上家里有客人,她便央着傅斯年帮自己洗一下头发。 “你头上伤口还没完全好,不宜碰水。”傅斯年在某些方便是非常固执的。 “不洗上面,你帮我把下面稍微洗一下。”余漫兮头部已经不怎么疼,平素如果出门,都是会带一个宽松的帽子遮一下,可是头发油腻腻的,她看着都不舒服。 “不能碰水。”某人态度强硬。 “就洗下面一点而已,你帮我一下。”余漫兮本就长得明艳妖异,此刻扯她的衣服娇娇嗔嗔,傅斯年受不住,只得帮她…… 他这段时间也学会了伺候人,余漫兮垂着头,将头发末端渥入水中,傅斯年便小心翼翼帮她清洗着…… 手指轻柔的从她发丝间穿过,又担心扯到伤口,连搓揉泡沫都分外谨慎。 好不容易洗了头,余漫兮拿着吹风机,插上电源,对着镜子开始吹干头发。 她微微弓着腰,因为此刻京城已经开始供暖,她又在房间里,穿得极少,这种角度,胸前的春光弧度若隐若现…… 傅斯年站在边上看着,喉咙有些发紧。 这些天两人一直形影不离,但他知道她伤了身子,从不敢有半分逾越,她稍微挪了下身子,睡裙下面两条白花花的腿就在眼前晃呀晃…… “其实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明后天和阿姨说,我们搬回去吧?”一直让长辈照顾自己,余漫兮心底不踏实。 傅斯年闷哼一声,他居然光是看着她的腿就可耻得有了反应? 他收回视线,伸手捏着眉心,可能最近真的太累了。 “斯年?”余漫兮关掉吹风机,偏头看他,怎么一直不说话。 “什么?” 四目相对,他眼底有点泛红,他俩又不是没做过,余漫兮一看他这般模样,加上他嗓子嘶哑隐忍,目光往下…… 脸烧红。 这个人怎么突然就…… “小鱼儿……” “干、干嘛?” “要不你也帮我一下?”他红着眼,居然直接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有些情绪上来的时候,就很想要…… 而且她人就在自己面前,这不成心折磨他嘛。 “嗯?”傅斯年靠过去,炙热的呼吸落在她脸上,余漫兮觉得自己被烧的,马上就要窒息了,“好不好——” 男人声音隐忍沙哑,尾音勾缠,撩人得紧,余漫兮咬了咬牙,“可是我的身体还没彻底好……” “还有别的方法……” 余漫兮脸再一次可耻的红了。 等两人下楼的时候,宋风晚都来了,正陪着傅老在下棋,傅老下的是围棋,宋风晚根本不会,傅老还给她在讲解。 “余姐姐。” “晚晚。” “你身体还没好啊?” “好多了啊。”不然怎么出院的。 “我看你脸好红。” 余漫兮嘴角抽搐着,“可能是屋里暖气太足了吧。” 鬼知道她此刻还手酸得发颤,这人简直是个魔鬼,有这么对待病人的嘛! 太羞耻了! 443 三爷:戏太多坑了自己(30更) 443 三爷 戏太多坑了自己(30更) 宋风晚一脸狐疑得盯着余漫兮,这脸红成这样,还一脸慌乱? 感觉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鬼知道余漫兮刚才经历了什么样的心路历程,她和傅斯年虽然已经发生过关系,但是用手什么的…… 还真的是没见过。 完事之后,她已经特意洗了两次手,可是手心还是热得发烫,傅斯年埋在她颈侧,不停叫着她的名字。 他显然也是隐忍到了极致,两人靠得很近,一直与她能清晰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的热气,熏在她身上,伴随着滑动的热汗…… 抿紧的薄唇,伴随着抑制不住的低喘。 性感! 致命。 “小鱼儿……”他吻着她的侧脸,声音嘶哑到了极点,薄薄的热汗留下,滚落在她的皮肤上,就像是一滴热油滚落,热得她身子都哆嗦。 直至此刻她还能感觉到手心那种洛铁般的触感。 简直要命。 傅斯年还吻着她的嘴角,说了一句…… “你真好。” 好你妹啊! 你是好了,我的手都要废了,简直禽兽。 余漫兮此刻已经能够想到,自己身体好了之后,某人会是何等禽兽。 可是傅斯年每次都用那种口吻和自己说话,眼睛憋得通红,加上这段时间他对自己又那般体贴照顾,余漫兮终是心软了。 现在想来,简直疯狂,怎么就…… 不过…… 余漫兮忽然想到傅斯年不是买了钻戒吗?那应该是和自己求婚用的吧?为什么从住院到出院,这么长时间,都没一点动静? 一开始她还是很期待的,可是时间长了,他一直按兵不动,她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就只能拖着。 真搞不懂这个闷骚的老男人。 不过她出院的前一天,警察来找过她,无非是说疑犯已经抓到了,又和她确认了一些事。 据说这个人是夏雨浓的脑残粉,而且是很疯狂那种,已经在她家附近踩了一个多月的点,精神有问题,他们家人都很忙,压根不怎么管他。 也曾被关进精神病院,后来说是家里没什么钱,就接回家,却守不住他。 之前就曾经因为故意伤害被抓过,不过因为有精神报告,无法定罪判刑,最后只能释放,平时没少惹事。 还把他的邻居小孩的头都打破了,没少作恶。 他被送到警局的时候,据说双腿被打折了,而且永久性损坏,根本动不了,也就剩一口气了。 余漫兮的后背就是被那人踹的,那人被京寒川带走之后,傅斯年只给他发了条信息。 【我要他两条腿。】 京寒川做事自然利落,这件事惊动了警察,平白把人抹了也不可能。 这人好像到了京家还不消停,本身精神就有问题,自然天不怕地不怕。 听说那人被京寒川吊在鱼汤那边,险些喂了鱼,幸亏这会儿不是夏天,若不然一天暴晒脱水,也能要了他的命。 最后就说,是双方发生争执,不小心把他腿弄折了,他们家一瞧对方是京家人,也不敢找茬,整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傅家老宅 彼时已是浓秋,傅家院子里的银杏叶落了一地,被风吹得满地滚,傅心汉正挪动着略显臃肿的身子在追逐落叶。 傅沉站在院子里,拿着保温杯,小口抿着里面的热茶。 “老三……”戴云青系着围裙,一边擦手一边压低声音与他说话。 “大嫂,有事?” 傅沉对戴云青非常客气。 “你打电话给聿修了没?叫他回来一起吃饭啊。”戴云青做事周到,傅聿修既然在京城,一家人吃饭肯定要叫上。 若不然总觉得是故意疏远他的,免得他乱想。 “我刚才给他打过电话了。” 戴云青,“怎么说?” “他没空,要加班。” “嗯?加班?这不是周末。” “他比较努力。” “这孩子是懂事了,以前放假回来,基本都是耗在电脑和游戏上,现在也知道认真工作了,真是不错,仲礼和琼华若是知道,在外面工作心底也踏实。”戴云青欣慰的笑着,“那你也别再外面站着了,马上要吃饭了。” “好。” 鬼知道傅聿修压根不是自愿加班的,工作完成不了啊,他能怎么办? 自从到他家三叔公司实习,他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懒觉,如果哪天能不加班,他就想放鞭炮庆祝了。 傅沉确实打了电话给他,可是从公司到老宅很远,他下班回去,只想睡觉,一群人吃饭,肯定要很久,又都是长辈…… 最主要的是: 乔家人在! 之前寿宴上,他可没少被乔家父子用眼神射冷刀子,他可不想送过去找死。 傅沉进屋的时候,宋风晚冲着傅老撒娇,央他让自己几个棋子儿。 “你刚才还说什么落子不悔,现在又求我让着你?”傅老嘴里虽然这么说,还是收回了几颗棋子。 余光瞥见傅沉进来,忍不住咋舌,眼底俱是嫌弃。 虽说是小儿子,又一直养在身边,这小子可从没和他撒过娇,就是和自己说话,都是正经又客套,早知道当年怀的是小子,倒不如…… 傅沉蹙眉。 自己从进屋开始,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父亲这么盯着自己干嘛? 那眼神,嫌弃得要命。 “赶紧过来吃饭吧。”老太太招呼大家上桌。 …… 这次聚餐要庆祝余漫兮顺利出院康复,自然免不了要喝点小酒。 “多谢这么长时间的招待,我和西延打算最近两天就回吴苏。”乔望北在京城也很久了,这许久不摸刀,不碰家里的那些石头玉器,浑身不舒服。 “这么快,再多待两天啊。”傅老自然舍不得他此刻就走,总觉得有许多话还想和他说。 “已经待很久了。” “最近太忙,也没招待你们,你们可以多待两天,也让我尽地主之谊。”傅沉开口。 “你招待我们够多了。”乔望北笑道。 他留在京城这段时间,和傅沉来往得最为频繁,虽然是同辈,但是年纪上毕竟有代沟,可是和傅沉交流起来,却完全无障碍。 他常年都蹲在机器房里,腰背手臂都有些劳损,后背积水严重,他还给自己介绍了一些推拿按摩,偶尔陪他去汗蒸桑拿…… 这辈子糙惯了,难得这般放松,几乎都是傅沉陪着的。 他平时说话都习惯性的带有职业色彩,若不是同行,极少有人愿意和他聊天,就是乔西延都懒得与他说话,傅沉倒是难得有耐性。 乔望北这段时间对傅沉算是彻底改观了。 “您说的这是哪里话,这是我应该做的,您回去其实也没什么事,手上的活儿是做不完的。”傅沉笑道。 “那也不能总是打扰你。” “是啊,舅舅,怎么走得这么急,多留一阵儿呗。”宋风晚心底是希望他们走的,毕竟他们在这里,自己和傅沉见面不方便,却也有不舍。 “你这丫头前几天不就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不是想赶我走?” “我没有。”宋风晚咬着唇,“我一直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余漫兮看着这几人你来我往,低头喝着汤。 其实傅沉和宋风晚心底都是巴不得乔家父子赶紧离开的吧,还一唱一和的让他们多留一会儿。 简直是戏精本精。 “我回去真的有事。”乔望北最近已经手痒得不行了,“傅沉啊,你以后如果有空来吴苏,直接来我家,我招待你。” “好。”傅沉想娶宋风晚,这段时间自然全方位的对乔家进行渗透。 乔望北还好…… 只是乔西延,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 整天关在家里,雕着一块鸡血石,傅沉有一次去沂水小区,看到他屋内的桌上,除却各式各样的石头,全部都是刀。 灯光刺目,落在那些道具上。 刀锋冽冽,满桌子都是鸡血石红色的碎末,看着分外骇人。 他们这种情况,确实也不方便住在酒店,这客房进来洒扫,估计都被吓死。 这也是为什么乔西延素来只爱自己开车去外地的原因,现在出行哪个地方都要安检,他随身写到危险品,根本就过不了检查。 傅沉敢保证,就是现在…… 还能从他身上搜出几把刀。 “其实我和傅沉还挺聊得来,如果不是有事,我确实想多待几天。”乔望北客气道。 其实傅沉与乔望北并不是一路人,说不上聊得来。 只是傅沉对他进行了全方位的了解调查,事无巨细,就是为了接近讨好他,两人自然有聊不完的话题。 “老三再过不久就要过生日了,也没几天了,要不留下等他过了生日再走,反正也是一家人吃顿饭,你们既然聊得来,就多留几天。”老太太忽然开口。 傅沉捏着筷子的手指倏然收紧。 生日? 他确实要过生日了,去年那时候宋风晚还送了他一串佛珠,今年…… “你要过生日?”乔望北看向傅沉,因为没人提起,他自然无从知晓。 “嗯。”傅沉点头。 “是啊,多留几天吧,你难得北上,这一回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傅家二老到了这把年纪,多活一天,就算是赚了。 可能今年生日后,许多老友就再也见不到了。 “望北,你和西延就多留几天。”傅老再度挽留。 傅家二老盛情难却,乔望北想着在承蒙傅家照顾这么久,有难得与傅沉如此投缘,抿紧了嘴,犹豫片刻。 “既然如此,那我等傅沉生日之后再走。” 他思量着给傅沉送个什么东西当礼物,毕竟他这段时间为了招待自己花费了不少钱。 乔西延微微挑眉。 他把什么时候和傅沉关系如此要好了。 他知道这两人经常出去,但他爸脾气很硬,对他都没什么好脸色,居然会为了傅沉留下来,看样子两人相处得确实不错。 “这样好啊,多留几天。”傅老开怀大笑。 傅沉强行从嘴角勾起一抹笑,“嗯,挺好。” 鬼知道他此刻心底多崩溃。 他生日是想和宋风晚单独过的,这乔家父子留下算怎么回事啊? 余漫兮咳嗽两声,努力憋着笑,其实傅三爷应该就是和乔望北客气一下,毕竟客人要走,主人家适当挽留是正常的。 只是没想到乔望北居然真的就要留下了,这可怎么好。 傅斯年帮她夹了菜,“多吃菜,少说话。” 用以提醒她克制点,收敛些,他家三叔可是非常记仇的。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抬起放在桌下的腿,狠狠踹了傅沉一下。 刚才点到即止就好了,干嘛要说那么多话,现在好了吧,舅舅和表哥又留下来了。 傅沉被自己媳妇儿踹了一下,面上还只能挂着笑与乔望北聊天。 他此刻的心底比谁都崩溃。 也就是这次过生日,素来都只有欺负别人份儿的傅三爷,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挖坑把自己埋了。 ------题外话------ 凌晨更新结束,30更,近十万字~ 白天会有不定时的更新,大家记得关注一下哈。 ps:追文不要忘了留言,最近三天有活动的。 顺便求一波票票~ 感谢大家这么晚还在等待月初(* ̄3)(e ̄*) 444 晚晚打包自己,送给三爷(31更) 444 晚晚打包自己,送给三爷(31更) 忽如一夜冬风急,傅沉的生日也悄然逼近。 宋风晚压根不知送他什么好,去年挑选了一串佛珠,今年肯定不能再送了,她挑了周末和室友逛了趟商场。 “心悦,你男朋友过生日,你都送他什么啊?” “发个生日祝福,送过围巾手套,我还送过他巧克力什么的,订个蛋糕出去吃顿好的,我也没什么钱,生日都这么过的。”胡心悦耸肩。 苗雅亭是没谈过男朋友,根本给不出任何意见。 “晚晚,其实你家三哥什么都不缺。”胡心悦和苗雅亭自从得知宋风晚的身世背景,料想傅沉也不是一般人。 “我也觉得。” 宋风晚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啊,我本来想着天冷了,给他织个围巾手套什么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手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此刻三人路过一家内衣店,苗雅亭正好要买一些贴身衣物,三人便进了店里。 店面橱窗上两个模特身上,穿着一黑一白的蕾丝睡衣,通透性感,尤其是在灯光和花瓣的烘托下,诱人的要命。 “晚晚,要不你把自己打包一下,送给你家三哥得了,你们俩到现在不是还没有那什么吗?”胡心悦一个劲儿冲她挤眉弄眼。 “你别胡说。”宋风晚脸红到脖子根,余光瞄了眼野性火辣的睡衣…… 这需要身材超好的人穿着才有效果,如果是余姐姐那种身材还差不多,她…… 她下意识垂头,打量着自己的胸部。 好像有那么一点平。 “我跟你说,这种衣服不挑人的,你看那些美剧上的女人,其实大胸妹子也没多少啊,要的是穿起来的那种感觉,你懂不……” “再说了,这种衣服,就是穿着让你家三哥脱的!我保证他喜欢!” “怎么样,要不要买一套。” 胡心悦和她男朋友早就发生了关系,这方面自然大胆一些。 “不用了。”宋风晚又瞄了一眼睡衣。 太暴露了。 “反正你也不知道送什么?就买那个吧。”胡心悦可劲儿怂恿她。 一边的苗雅亭已经挑好了东西正打算结账。 这导购瞧着他们一脸学生气,那些衣服还不便宜,以为她们就是闹着玩的,也没怎么帮她们介绍。 “三哥不喜欢这种。”宋风晚咳嗽两声,强行让自己把目光从衣服上挪开。 “为什么?” “你不知道我家三个信佛的,他上次生日,我就送了他一串佛珠,他的口味……” 应该不是这样的。 胡心悦嗤笑,“对,你家三哥信佛,那他还不是把你拐上床了,我跟你说,这越是正经的男人啊,在**就越那啥,就比如说我们家……唔——” 她话没说完,宋风晚就捂住了她的嘴,“嘘——你小点声。” 她嗓门本就大,店里不少人已经给她们行注目礼了。 “我说真的。”胡心悦扯下她的手,“晚晚,你相信我,你穿了这个衣服,把你自己送给你家三哥,他要是不把你吃了,那我……” “你什么?” “他就不是男人!” 宋风晚哭笑不得,“算了吧,不买这个。” “那你说你要送什么?”胡心悦看向她。 “我去弄个手工巧克力给他好了。” “你手残啊姐姐!” “……” 宋风晚气闷。 胡心悦与苗雅亭知道她手残,还得说到学校要求新生布置宿舍开始。 学校要打造宿舍文化,新生宿舍都要求各自布置,她们都是学美术的,想法自然很多,从网上买了一堆半成品回来处理。 里面有不少是需要裁剪折叠的,然后宋风晚同志华丽丽的刷新了宿舍两位室友对她的看法。 抄袭事件后,她们觉得宋风晚就是典型的白富美,学习还好,结果…… 手残! 人无完人啊,两人心底瞬间平衡了。 “宋风晚同志,我敢打包票,你要送什么手工巧克力,绝壁会把爱心弄得像个粑粑……” “你滚!”宋风晚气闷,那两个东西区别还是很大的好嘛?她是手残,也没到那个地步吧。 “你俩聊什么呢?”苗雅亭提着购物袋走过去。 “我和她说,让她买那个,然后把自己打包一下送给他家三哥。”胡心悦笑道。 苗雅亭又是个内向的,一看到那衣服,耳根都红了。 “你看吧,你把雅亭给……”宋风晚话没说完,就被苗雅亭给打断了。 “我觉得可以。”她声音娇嗲,却异常笃定。 “看着没,她都说可以,买了吧。”胡心悦其实也看得出来,宋风晚是有点那个意思的,要不然她早就甩袖子走人了,和她在这里磨叽什么啊。 左挑右选,宋风晚最后还是拿了一件,做贼一样的塞到自己背包里,出店门的时候,小脸红扑扑的…… 最可怕的是,胡心悦和苗雅亭好像比她还激动。 回到宿舍后,胡心悦不知从哪儿找了小电影给她。 “宋风晚同志,为了让你能有个毕生难忘的**,我觉得这些东西,你有必要看一下。” “好好学学,别那么害羞。” “我保证只要你掌握了这里面的技巧,你家三哥保证爱你爱的死去活来。” 宋风晚此刻正搭着小桌子在**玩电脑。 一脸懵的将她给的u盘插入电脑,这些视频都是数字字母的,她想也没想,直接就打开了,没想到一开始就是那么劲爆的画面…… 然后整个宿舍就充斥了一股诡异的呻吟声。 苗雅亭当时正坐在桌上赶课程作业,直接被吓懵了。 宋风晚急忙关掉视频,并且插上了耳机,心脏扑通扑通跳得不停…… 胡心悦到底从哪里找的这些东西啊。 她后面也没敢再看,找了一部电影,电影开始画面就拍的非常唯美,宋风晚看得入神,只是到了后面,男女主人公感情审问,居然直接在浴室里面就…… 因为是外国电影,拍摄的非常大胆,很快两人就光溜溜的一丝不挂,虽然看不到关键部位,可是色气满满,已经非常大尺度了,宋风晚看得面红心悸,而且男人的嘶吼与女人的低喘声,仿佛就在耳侧…… 宋风晚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在看黄……片儿。 脸臊得通红,浑身都有点发热。 太羞耻了吧。 就在此刻她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傅沉的,她咳嗽两声,摘下一个耳机,接起电话,“喂,三哥——” 就在此时,耳机另一侧传来一声非常骚气的,“嗯——” 吓得她险些把手机给甩出去。 然后就是各种让人面红耳热的声音,她急忙按下暂停键,专心接电话。 “你在干吗?”傅沉正陪着乔望北在蒸桑拿,他还在高温室,傅沉先出来了。 “没、没什么啊……”宋风晚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 “嗯?”傅沉眯着眼,“晚晚,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干坏事?” “真没有。” “我和你舅舅待会儿结束要出去吃宵夜,要接你一起吗?” “不去了。”宋风晚果断拒绝。 “不想见我?” 傅沉低低笑着,虽然不能和她正大光明亲热,但是有乔望北在这里,总能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平常没少见面。 “我这几天减肥。”宋风晚想着傅沉生日越来越近了,自己买的那件衣服也是非常显身材的,大晚上的还是要克制点。 “你还需要减肥?”傅沉失笑。 “好了,不说了,我在忙。”宋风晚心虚啊,飞快的把电话挂了。 胡心悦贴着面膜喊她,“晚晚,你可别减肥了……” “干嘛?” “胸会变得更小的,衣服撑不起来了。” 宋风晚险些呕血,我的胸,我…… 她垂头看了一眼。 也还好吧! 稍微挤挤,还是可以的啊……不过,减肥真的会变小吗? ------题外话------ 开始更新啦~ 好多人昨天熬夜追更新,一直等我那么久,真的很感动,么么~ 感谢所有给月初留言、打赏、投票票的美人儿,爱你们呀,更新继续,嗨起来呀~ 我只能预告说,三爷生日会有大事发生,哈哈 三爷,皮绷紧了哈。 三爷:…… 445 生日,把晚晚送到三爷床上(32更 445 生日,把晚晚送到三爷**(32更 傅沉生日当天恰好是周五,宋风晚不用上晚自习,下午上完课,就直接回了沂水小区。 彼时京城已入冬,屋外凉风瑟瑟,寒气扑面而来,外面走一圈,凉入骨髓的空气肺里走一圈,浑身都打冷战。 宋风晚刚进屋,就重重呼了口浊气,“舅舅,表哥……” “回来啦。”乔西延正坐在暖气片旁,一手捏着石料,一手拿着刻刀,正在弄胚子,打磨雕刻的线条很粗,他吹了一下石料上的粉尘。 “嗯,外面太冷了。”宋风晚扯了围巾外套,坐在暖气片边烘手,“你在弄什么?” “随便弄点小玩意儿。” “那你准备送什么给三爷啊?”宋风晚好奇。 乔西延瞥了她一眼,“你打算送什么?” “我一个学生没什么钱的,画了幅画。”宋风晚还特意指着自己带回来已经装裱包装好的盒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莫名有点心虚,只觉得身上穿的那玩意儿,简直像是有火在烧,乔西延看自己的时候,总觉得他像是有什么透视功能,能一眼看到什么。 乔西延瞧着她脸倏得就红了,还以为是被暖气烘的,并未多在意。 他看了一眼包装好的画。 “挺好。”礼物这种东西,胜在心意。 “你的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宋风晚咋舌,你和舅舅肯定不是石头就是玉块,还能是什么!需要保密? 三人出门前,乔望北只带了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倒是乔西延,居然弄了个比巴掌还大的盒子,宋风晚试了下…… 挺沉! 这里面装的是金子吗? 傅沉生日先是大家一起在老宅吃饭,京寒川、段林白都会过来,而后则是几个好友小聚。 傅斯年和余漫兮送的东西比较中规中矩,一起买了块价位很高的腕表。 京寒川倒是很厉害,给傅沉带了两条鱼…… “送我鱼?”傅沉挑眉。 之前宋风晚过生日,他就送了两条鱼,现在又拿两条鱼打发他? 难不成谁过生日,他都送鱼?真以为自己是鱼塘主? “两条……”京寒川指着鱼缸,“母的,我特意去给你选的。” 傅沉悻悻笑着,和宋风晚那两条凑成一对是吧。 他可真会省事。 段林白礼物保密,没直接拿出来。 乔望北则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傅沉,里面装了一块玉石。 “这是我自己雕刻的。” “谢谢。”傅沉接过盒子。 “这石头寓意很好,能让你事事顺利,平安顺遂,还能……”乔望北直言,“招桃花,能让你早日找到另一半,成家生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自己儿子。 乔西延佯装没看到。 他们父子俩在家都忙着自己的事,平素都是关在各自屋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几天不碰面也正常,最近乔望北闲下来,又瞧着傅斯年与余漫兮恩恩爱爱,加上乔艾芸一直和他说,要多关心自己儿子…… 乔西延这个年纪,总不能关心吃喝拉撒,工作什么也不愁,乔望北犹豫了很久,该从哪里下手…… 最后一开口就是:“西延,年纪不小了,你该处对象了。” 乔西延险些呕血,瞧着自己父亲冲自己笑得慈眉善目,后背寒意渗骨。 这特么都散养快三十年了,忽然对自己如此关照,当天晚上更是找自己彻夜谈心。 他记得上回父亲找自己谈心,还是他小时候因为有人欺负宋风晚,他差点把别人的牙给打掉。 别人家长找上门,乔望北赔礼道歉后,晚上把他叫到房里就是一顿狠抽。 所以他一开口说什么:“西延啊,咱们父子俩好久没好好聊聊天了吧。” 乔西延瞬时后背就凉透了。 一晚上就听他絮絮叨叨,可能是平时话太少,像是要把前半辈子没说完的话都说个遍,他手里还摸着刀,乔西延连瞌睡都不敢打,陪他聊到凌晨五点多,天快亮他才居然晨起跑步去了。 这不用睡觉的? 一把年纪了,怎么精力如此旺盛。 另一边 段林白坐在一边,看到乔望北的礼物,快笑抽了,招桃花? 他的桃花可不就是你外甥女? 你还让他招什么桃花啊。 乔西延则拿出了一大盒子递给他,打开的时候…… 段林白立刻凑过去,险些笑喷! 卧槽,板砖啊! 他拍了拍傅沉的肩膀,过生日,你未来大舅哥送个板砖是什么意思,想拍死你吗? 哈哈,你未来大舅哥可是个狠人啊。 “这是……”傅沉表现得非常淡定。 “青砖,上面我刻了竹林七贤图,这砖块是明代的,也值点钱。”都是石头有坚若磐石的意思,也是希望两家的关系能恒久远。 宋风晚坐在一边,憋着笑,难怪表哥不让自己看,这个…… 厉害了,我的大表哥。 京寒川微微挑眉,其实这砖块是不错的,而且上面的图案雕刻绘制的也都非常精细,是精品。 金陵博物院最珍贵的文物之一就有《竹林七贤与荣启期》砖画,乔西延礼物怕是仿照那个的。 余漫兮此刻也知道乔家是不知傅沉与宋风晚两人之间事的,若不然…… 她表哥可能会拾起转头砸破他的脑袋吧。 剩下大家送的礼物也都没什么特别的,在一起吃了饭,老太太又提了一句,让他注意和自己的约定和个人问题。 饭毕,傅沉等人要出来继续续摊,长辈自然不会掺和,傅聿修也回老宅吃了饭,他刚领了实习工资,帮忙订了个蛋糕,推说周末要加班,晚上没跟着出去玩,倒是乔西延跟出去了。 地点定在九号公馆,众人在大厅坐了会儿,等驻唱歌手演唱完毕,才进了包厢。 这包厢里音响乐器什么都有,段林白刚进去,就把场子热起来了。 他拿起一边的吉他,试了一下音。 “今天是傅沉的生日,作为好兄弟,我有一首歌要送给你,我特别感谢在过去的一年里你对我的照顾和包容。” 段林白是学古典乐出身的,很多乐器都有涉猎,他抱着吉他的姿势,还真有几分潇洒帅气,有模有样…… 他今天穿着轻薄的白色毛衣,灯光黯淡,恍惚迷离,他手指非常漂亮,弹吉他的姿势极其好看,本就生得好看,单脚放在椅子上,嘴角勾着笑,有点邪气,漫不经心哼着调儿。 宋风晚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网上会有一大批人喜欢他。 他正经的人还是非常有魅力的。 大家以为他会唱一首生日快乐歌,结果他拨了几个和弦,唱了一首《你是我的眼》。 宋风晚险些笑喷,为什么送这个。 傅沉低头喝着温水,压根不想看他。 段林白唱完还拱傅沉唱一首歌,某人自然没答应。 宋风晚就坐在他身边,偏头看他,问:“你会唱歌?” “傅三唱歌可好听了,你知道那些长辈平素聚会都很无聊的吧,总会让小孩展示什么才艺,傅三在他两岁多的时候,那时候老太太过生日,他就曾经当众表演过……” 段林白话音未落,傅沉拿起茶盘里的瓜子就朝他丢。 这人果然是喝多了,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 宋风晚想也知道当时是个什么情形。 没想到他家三哥小时候还做过这种事。 傅沉自然不会上去,余漫兮比较大方,拉着傅斯年合唱了一首,这还是傅斯年第一次公开唱歌,那嗓子…… 一首广岛之恋,愣是被他唱出了阴森森的感觉。 乔西延坐在一侧,一直在和人发信息,傅沉瞧他没注意自己,靠到宋风晚身边,压低了声音,“想听我唱歌?” “嗯。”她认真点头。 “以后单独唱给你听。” 许是瞧着乔西延在忙,傅沉斜靠在沙发上,神色懒散,忽然往宋风晚身边挤了挤…… 此刻全城都开着暖气,大家进了室内,穿得都不多,狭小的座位,相贴的地方,像是有细细灼烧的电流。 宋风晚咳嗽两声,下意识看了眼坐在不远处单人沙发上的乔西延,浑身不自在。 这傅沉胆子未免太大,她表哥可是在这里的,而且…… 他身上绝壁有刀的。 他还贴过来。 她刚往边上挪动一寸,他就贴了过来,弄得宋风晚双腿微微蜷缩着,只能憋屈得挤在一处。 就在她紧张忐忑的时候,傅沉握住了她的手。 包厢光线太暗,能看清人脸就不错了,其他一些小动作根本无从分辨,宋风晚想要挣脱,傅沉的手指轻轻撑开她的指缝,一点点伸进去,十指紧握…… 狠狠扣住。 坐在不远处的京寒川正低头玩着消消乐,余光瞥见两人暗戳戳拉了小手,还下意识看了眼正好坐他对面的乔西延。 这两人胆子是真大,当着表哥的面偷偷拉小手? 这要是被发现,乔西延可能会要他一条胳膊吧。 “晚晚,你不是说会给我一个特别的礼物?”傅沉压低声音,平视前方,看起来不像在和宋风晚交流。 “嗯。” 宋风晚给他送了画的时候,傅沉就私下给她发了信息,她就说还有别的,不方便当面送。 “送什么给我?” “这个……” 宋风晚现在已经后悔了,她怎么能听胡心悦的话,真的把自己送给他啊。 而且现在大家都在,她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我要把自己给你吧。” 简直要命了。 “嗯?送什么?”傅沉最期待的肯定是她的礼物。 “回头再说吧,现在不方便。”宋风晚心底那叫一个紧张啊,她在脑海中构思了许多种可能,甚至想好了如何与傅沉开口。 可是真到了这一天,莫名胆怯,整个人都怂了。 她目光落在桌上的一摊酒水上,端起一杯长岛冰茶,狠狠喝了几口。 酒壮怂人胆。 傅沉眯着眼,这丫头到底想干嘛?她喝完酒发酒疯的时候,他也是见识过的。 乔西延发完信息,微微蹙眉,“晚晚……” “唔?” “少喝点酒。”宋风晚毕竟成年了,今天大家兴致都很高,稍微喝点也不碍事。 “我知道。”宋风晚也想着,肯定不能喝醉,就是喝一点壮壮胆罢了。 “店里快关门了,我要去一趟玉堂春,我让三爷送你回去。”乔西延和她商量,他和乔望北订在明天回吴苏,临走之前,想去店里看一下情况。 “你不和我一块儿走?”宋风晚心底是高兴的,还得佯装不悦。 “要不你现在跟我回去?”现在是晚上,但还不到九点,宋风晚今晚兴致很高,乔西延是想着她难得放松,想让她多待会儿。 她一脸为难。 “我和三爷说一下……” 乔西延说着就找傅沉说了这件事,麻烦他回头把宋风晚送回学校,他自然欣然同意。 倒是京寒川微微撩了下眉眼。 就今晚这情况,绝壁会出事的,你这是把妹妹往傅沉**送啊…… 他低头,继续玩着自己的消消乐。 ------题外话------ 晚晚,别怂,上去就是干…… 三爷:? 晚晚:o(╥﹏╥)o我紧张啊。 表哥的礼物参考南京博物院的砖画,那是一面墙,不过他的是袖珍一点的,一块砖头,哈哈 446 今晚她太热情,生扑三爷(33更) 446 今晚她太热情,生扑三爷(33更) 乔西延一走,包厢的气氛瞬时就变得不一样了。 傅沉就肆无忌惮的贴到了宋风晚身上,“喝这么多酒干嘛?” “没什么啊?”她的心脏突突直跳,尤其是配合着包厢内此刻略显劲爆的音乐,撞得她呼吸都乱了。 “你有心事。”傅沉说得笃定。 她和乔家人进屋开始,傅沉就察觉到了异样,压根不敢看自己,现在又一个劲儿喝酒。 “没、没有啊,就是觉得这鸡尾酒蛮好喝的。”宋风晚悻悻笑着,她原本想着,喝点酒壮胆,让自己冷静一下。 此刻不仅浑身发热,脑子里还一团浆糊。 “傅三!”段林白忽然做贼般的凑过去,冲他笑得分外诡异。 “怎么?”傅沉对于他给自己唱了一首《你是我的眼》表示分外不满。 去年给自己送了貂,今年就是一首歌,有这样的朋友,傅沉也是无可奈何。 “你家大舅哥都走了,你和小嫂子还不走?”段林白一个劲儿冲他挤眉弄眼,还往他口袋里塞了个盒子。 傅沉只摸一下那个大小,大概就明白是个什么东西了。 “过生日嘛,礼轻情意重,作为兄弟,我还是希望你能……咳咳,你懂的,加油啊,我看好你。” 傅沉忽然觉得段林白此刻的笑容分外浪荡欠揍。 傅沉与宋风晚又在包厢待了一会儿,结了账才开车离开。 宋风晚喝得有些多,靠在椅背上,车外迅速略过的光影在她脸上浮动着,她小脸微红,身上很热,她刚想伸手扯一下领口,又一把捂住脖子。 “我们去哪儿?”她偏头看向傅沉。 “等你醒醒酒,送你回去。” 宋风晚咬了咬唇,“三哥……” “嗯?” “我……很喜欢你。” 宋风晚极少与傅沉说这些话,他攥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直接将车停在一边,偏头认真看着她。 “你说什么?” 宋风晚也是借着酒劲儿,第一次做足了准备,有些难以启齿,第二次就不会这般了,“我喜欢你啊,喜欢……” 她冲着傅沉傻笑,“好喜欢。” 傅沉低低笑着,削薄的唇扬起一抹弧度,要命的好看。 他忽然伸手快速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同时伸手按住了宋风晚,半边身子离开座位,倾身过去。 “再说一遍。” 他声音沉沉,似是一种诱哄。 傅沉今日是寿星,特意穿了一件颇为喜庆的暗红色毛衣,整个人如火似雪般。 车内光线很暗,两人的脸都在暗处,对面偶有车子经过,将宋风晚的小脸衬得忽明忽灭,她的脸更红了,光影绰约,摇曳生姿般。 “我喜欢……” 宋风晚话没说完,傅沉就在她嘴边啄了一口,“我以前总觉得你这小姑娘是不是有点性冷淡,还是情窦未开,怎么无论怎么撩她,都不上钩……” “小姑娘心肠还挺硬。” 宋风晚闷声笑着,“你也没直接说啊,就只知道暗戳戳的耍流氓,再说了,谁心肠硬!” 这话宋风晚可不认同。 “当时你和我说程天一的事情,我就想着,这小丫头还真是坏。” “程天一……”宋风晚都快忘记这号人了。 “我当时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了,因为我并不觉得你坏,反而觉得很可爱。”傅沉伸手将她额角的绒发往后抚弄。 微烫的手指从她额前一寸寸拂过,他的笑声低沉,撞在她心头…… 人慌牢牢,心悸难安。 “心肠硬点也好,我追你尚且不容易,更何况其他人,以后就只看着三哥,跟着三哥,嗯?”傅沉又开始**她了。 宋风晚一直都知道,只要傅沉想,他真的能销人肌骨般的,让人为他神魂颠倒。 那点点压低的尾音,颤得宋风晚心悸。 “嗯。”她闷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其实我真不是什么好人……”傅沉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小脸轻轻带起,往自己面前拉近一份,“尤其当你用这种眼神看我的时候。” 天真无邪的,对他没有半点戒心的…… 好想把她弄坏。 弄脏。 宋风晚恍惚,她的眼神? 她还没说完,傅沉一手撑在她耳旁的座椅上,不由分说吻上去,呼吸被封住,她身子不自觉的往后仰,傅沉逼得更紧了。 天很亮,两人的呼吸缠绵,温热的唇紧紧相贴。 热度烫人。 外面时不时有车子呼啸而过,宋风晚胸口起伏着,深吻了几分钟,耳边俱是啧啧的水渍声,唇齿之间两人心跳错乱…… 傅沉稍微退开身子,又不舍离开得用鼻尖蹭着她的脸。 “你开口说喜欢……” “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 傅沉想要什么,得来的都太容易,唯独对她…… 万般耐心,就连接吻,都好像不会厌烦。 宋风晚细细喘着气儿,抑制不住的脸红,“三哥……” “什么?” “今晚……”她抓紧胸口的衣服,“我不想回宿舍。” 傅沉愣了下,乔家父子毕竟还在京城,最稳妥的就是把宋风晚送到学校,许是此刻的氛围太好,他犹豫了。 他俩目前这关系,总不能带她去外面的酒店,不安全,“那……跟我回家。” 宋风晚点头。 …… 车子到云锦首府,需要大半个小时,宋风晚紧张得不断喘息,思量着待会儿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年叔已经睡了,帮他留了灯,傅心汉趴在狗窝里,听着动静,还窜到宋风晚面前摇头摆尾。 “唔……”宋风晚已经有了醉意,趔趄得蹲着身子,抚摸着她的狗头。 “上楼吧。”傅沉叹息,就和自己说几句话,至于把自己灌醉,她此刻走路都有些虚浮不稳。 既然到了自己家,傅沉怎么可能和她分开睡,半搂着宋风晚就进了自己房间。 傅心汉摇着尾巴,喜滋滋的跟上去。 宋风晚已经很长时间没来这边了,狗子见了也是欢喜。 只是还没跟进去,傅沉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傅心汉站在门口,嗷嗷叫了两声,抗议不满。 傅沉已经把宋风晚扶上床,又转头打开门,看着蹲在门外的狗。 傅心汉一个劲儿摇尾巴,用一种讨好的眼神看着他,“自己下楼睡觉。” “呜呜——”狗子顿时不满,撩开蹄子就想玩屋里钻,却被傅沉直接拦住,“傅心汉!” 他冷哼一声,狗子身子一颤,撒开蹄子就往楼下狂奔,为什么撒娇都没用,太狠心了。 居然直接恐吓狗子? 就在傅沉与傅心汉僵持的时候,宋风晚已经借着酒劲脱了衣服…… 傅沉刚关上门,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伸手,忽然抬手关掉了门侧的灯,整个房间瞬时陷入一片黑暗,然后那双小手搂住了他的腰。 两人贴近,腰被人紧紧拥住,傅沉心头一跳,伸手按住她的手,她…… 胳膊光滑,显然把衣服脱了。 他的脑海中忽然窜出一个想法,转过头搂住了她。 手指触碰到她的身子,傅沉呼吸更加粗重深沉。 她怎么脱得这般干净,身上似乎只穿了一件轻薄的衣料。 “三哥——” 宋风晚贴过去皮肤紧贴,女孩身上软玉升温,呼出的热气还带着醉人的酒味儿,声音娇憨柔软,有一种难言的愉悦从尾椎骨窜上来。 他低头吻着她的脸,因为是自己房间,他太熟悉了,两人缓缓往屋内走。 他能感觉到今晚的宋风晚是不一样的。 虽然羞怯,却异常热情。 傅沉几乎可以听到自己沉重有力的心跳声。 “晚晚……”傅沉估摸着已经到床边了,知道这边墙上还有灯的开关,想着之前她曾被床角撞了膝盖,怕她又磕着碰着。 随手打开了一侧的灯。 当他看清宋风晚身上的衣服时,大脑充血,有那么一瞬是无法思考的。 宋风晚羞赧心悸,看他一直盯着自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扑过去,将他按在了墙上…… 生生将他扑倒在**! ------题外话------ 我觉得三爷这种人不撩人则已,撩人就是真的让人腿软啊!哈哈…… 晚晚可以的,很棒 晚晚:【捂脸】 447 晚晚变身狐狸精,很勾人(34更) 447 晚晚变身狐狸精,很勾人(34更) 宋风晚扑过去的时候,傅沉是没准备的,整个人被撞到**,这结实的大床发出“吱呀——”一声闷响。 他缓过神的时候,宋风晚已经骑在了他的身上。 她脸很红,呼吸很急,卧室灯光很柔和,笼罩着她,她整个人也仿佛含烟带水般,细长的凤眸,好似有水光…… 身上穿着一件颇为暴露性感的内衣,只有一根细细的袋子勒着肩头,身上有层薄纱,将她衬托出了一丝小女人的妩媚,她咬着唇娇羞尴尬,眼底仍旧干净天真。 头发披散着,是风情,也是招摇。 落下的薄纱根本根本遮不住半分,双腿清瘦白皙,整个人坐在他腹部,局促又紧张。 “晚晚……”傅沉看得眼热。 “……” 宋风晚此刻脑子都是混沌的,哪里还能想那么多,舌头打结,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说的礼物……”傅沉怕她掉下去,伸手扶住他的腰,他手心滚烫,碰触她微凉的肌肤,惹得她身子不可遏制的抖了下。 “就是这个?” 宋风晚抿着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俯身吻住了他。 这段时间她也做了不少准备,开始学着电影里的女主,含着他的唇,慢慢咬着,伸出小舌,在他唇边轻轻舔舐。 她非常有耐心,不急不躁。 却惹得傅沉呼吸越发深沉。 宋风晚在这种事上,素来不是那么主动的人,使劲了浑身解数挑逗他,整个人悬在他的身体上方,双手撑在她两侧,两人衣服偶尔轻轻蹭了下…… 傅沉呼吸沉沉,就连呼吸吞吐间的浊气,都染上一丝难言的火热。 这小狐狸今晚是变成狐狸精,来勾魂索魄的吗? 宋风晚从不知处于上面这么累,双臂撑得发酸,而且她这经验实在太少。 这电影上面,不都是女主稍微勾引一下,这男人就直接反扑过来吗? 他家三哥怎么回事? 按兵不动啊,任由她造作。 宋风晚双手撑得实在太酸,加上傅沉不动,她气得咬牙,直起身子,抬起腿就要离开。 傅沉目光忽而变沉,按住她的腿,“怎么不做了?” “累了。”宋风晚气闷,这人怎么撩不动啊。 还说自己心肠硬,性冷淡,这平时撩自己的时候不是挺起劲儿的,这时候怎么傻了,难道是自己太生猛,太主动吓到她了? “那我来……” 宋风晚身子僵住,下一秒,傅沉忽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耳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我都被你亲得……” 最后两个字吞没在她耳边。 宋风晚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加上某人说得浑话,浑身血液都轰上头顶。 心虚又羞耻。 这人说话就不能委婉一些,非得这么直白,身躯紧压着,呼吸像是滚烫的熔岩,厮磨纠缠。 “你……”宋风晚不知该说什么,身子被他压着,身上这所谓的衣服,穿了本就好似没穿一样,露出大片细嫩的肌肤。 他的视线灼热,在她身上细细打量着,这让她莫名觉得臊得慌,双手双脚被压,无法动弹,她小幅度挣扎了一下,想要遮挡。 “这不是你给我的礼物?我还没拆开,你躲什么?”傅沉声音压在她耳侧。 嘶哑粗重的不像话,牙齿咬到她肩处的带子,她身子都软得提不起利器。 “你先离开一点,压得我很重。” 她声音孱弱,像是在变相的撒娇。 傅沉却不理会她,空气热得像是要爆炸一般,傅沉紧紧囿着,仗势欺人般,任由她挣扎,手指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这就是你所谓的特别礼物?”傅沉打量着她。 其实宋风晚的不大适合这类衣服,太乖,稚气未脱的样子,穿起来过于成熟,所以在她身上呈现出了两种不同的风格…… 风情魅惑,又天真无邪。 纤瘦的身子,细嫩的脖颈,看着就特想欺负她。 傅沉忽然想起第一次和她近距离接触,雨天,穿着校服,凉风吹过,裙裾轻荡,白嫩的腿分外招摇。 他那时候就曾向着,若是将她压在身下,又会是何种情形。 有些年头一旦萌生就会不可遏制的蔓延滋长。 “谁让你穿的这个衣服……”傅沉呼吸越发粗重炙热。 呼吸溅落在宋风晚脖颈处,惊得她身子轻颤发抖,“不喜欢吗?” 这胡心悦…… 她就知道,他家三哥动也不动,八成是不爱这种风格的。 “喜欢……”傅沉忍不住,咬住她的唇,“喜欢的……” “要命!” 最后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他像是有点发了狠,牙齿微微用力,咬得宋风晚惊呼出声,脊背就像是过电一样酥麻,呼吸不由粗重起来。 口腔温热,两人呼吸欺负…… 身子开始发热,脑子也昏昏涨涨的,热意涌入大脑,整个人的意识就开始混混沌沌,宋风晚只知道傅沉脱了衣服,肌肤相贴,可怕的触碰感…… 有种让人溃不成军的战栗感。 心火燎原般,一点即燃。 傅沉显得非常克制,因为他心底清楚,乔家父子还没走,若是在她身上留下半点痕迹被察觉,自己可能在生日当天会被“五马分尸”。 可是软玉温香在怀,若是真的坐怀不乱,又不可能。 干柴烈火的,真的是在考验他的自制力,就在他觉得自己快绷不住的时候,宋风晚的手机铃声响起……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接吗?”傅沉俯视着他,小姑娘咬着嘴唇,面色微红,眼若秋波般,看得傅沉心神激荡。 宋风晚咬紧嘴唇,“把我手机拿一下,我怕是我表哥的。” 一听说乔西延,就好似冬日遇冷,身上的火气都消了一大半。 宋风晚衣服在地上,傅沉只能帮她捡起,摸出手机,来电显示:【大表哥】。 还真是乔西延的。 宋风晚直起身子,清了下嗓子,才接过电话,“喂,表哥——” “回去了吗?我这边刚盘点结束,你要是还没走,我去那边接你。”乔西延声音又重又冷。 “没有,我已经回去了。”宋风晚急忙说道。 “到宿舍了?” “是啊。” “这么安静?”乔西延手机挂着免提,手指把控着方向盘,正开车往九号公馆走,得知她回去,这次寻思着调转车头回沂水小区。 “室友都睡了。” “那我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今晚喝了不少酒,你要是觉得难受,我给你送点解酒药。” “不了,我都脱衣服上床了。” 宋风晚接电话的时候,傅沉从衣柜里取出外套,裹在她身上,自己则直接进了洗手间。 乔家父子明日离开,肯定要和宋风晚吃最后一顿饭,等他们走了再亲近也不迟,主要是傅沉听到乔西延的时候,就想到他今日送的青砖…… 后背有点发凉。 宋风晚见他进了浴室,垂头看着自己胸口的红痕,将衣服稍微扯了下,遮着身子,脸又像是发了烧般,又热又烫。 当她挂了电话,才听到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傅沉这次在里面的时间格外久。 宋风晚裹紧他的外套,可能是酒水喝多了,她打算去了个洗手间,可是傅沉总是不出门,这让她有些急,这一转眼都快半个小时了,她走过去敲了下门。 “三哥?你还没好吗?” 傅沉打开门,似乎还没纾解好,就那么盯着她,眼底翻滚着难以抑制的欲望。 “那个……”宋风晚有些尴尬,“要不我去别的房间上厕所好了,你继续吧。” 都这么久了,她记得傅沉第一次就几分来着。 这人总是这样,不知餍足的。 宋风晚帮他弄过,自己解决,怎么都不对劲,贱得很,傅沉也很郁闷,眼睛像是染了血,憋得通红。 “……你、真的难受啊?弄不出来?” 宋风晚小脸臊得像是火在烧。 她都在说些什么。 傅沉看着她不说话。 他盯着她,那眼神通红,即便不说话,也能让她轻而易举缴械投降。 “那我帮你?” 傅沉勾唇一笑,拉着她进了洗手间。 宋风晚原以为动动小手就可以了,可是某人得寸进尺,居然让她用…… …… 事毕,又是半个小时,傅沉出了浴室,临走之时还帮她倒了水挤了牙膏。 宋风晚狠狠地咬牙,拿起牙刷,狠狠得刷着牙齿,这个疯子,怎么还能…… 事后居然一直摸着她的脸,说她好乖。 傅沉,你大爷。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刷了几次牙齿,还是觉得口中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实在让人觉得羞耻。 她脱了身上的衣服,简单冲了个澡,出去的时候,傅沉似乎也在其他房间洗过了,桌边放着牛奶,他正摆弄着她白天送的画,似乎在想挂在何处。 宋风晚给他画了幅冬景的油画,着色很艳丽,他房间偏冷色调,挂起来好像整个房间格调都变了,倒也相得益彰。 “你要挂在这里?”宋风晚端起牛奶,喝了两口。 “不好看?” “会被人看到的。” “没人会来我的房间。” …… 傅沉挂好了画,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宋风晚钻到他怀里,临睡前说了声,“生日快乐。” 傅沉吻着她额角。 有她之后,这两年的生日都挺快乐的。 乔家父子是打算吃了中饭再走,宋风晚原想着早上早点起床回宿舍,这样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有些事往往并不如想的那般顺利。 乔西延一大早就起来收拾行李,他想着宋风晚昨天喝了很多酒,帮她买了早餐,又带了点醒酒药,准备给她送去。 可是她的手机一直无人接,乔西延没办法,只能给她室友打电话。 此刻刚过早上七点,胡心悦看到来电显示,还有点懵,又看了眼宋风晚的床,昨天没回来,“喂,乔先生……” 入学的时候,乔西延请她吃过饭,当时加了联系方式,无非是希望宋风晚发生什么紧急情况,胡心悦能及时通知他,这还是两人第一次通电话。 “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 “不打扰,不打扰!”这可是她偶像的孙子,胡心悦从被子里钻出来,整个人都清醒起来。 “你能帮我叫一下晚晚吗?我在你们宿舍楼下。” “晚晚……”胡心悦刚睡醒,脑子有点晕,脱口而出就是…… “她昨晚没回来啊?” “你说什么?”乔西延捏紧手中的便利袋。 “我……” 胡心悦当即反应过来,自己可能坏了事,可是…… 宋风晚此刻不在宿舍,她根本没法将宋风晚叫出去啊,这件事压根瞒不住。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乔西延手指紧紧攥住,不在宿舍? “心悦……”因为是周末,苗雅亭也没起床,听着动静被吵醒,翻身看向胡心悦,“怎么啦?谁的电话啊?” 胡心悦简直快哭了。 卧槽! 闯祸了! ------题外话------ 这一章写得好艰难啊,我妈一直在我房间晃来晃去找东西,我……o(╥﹏╥)o 为毛我一个单身狗要写这个东西 三爷,你的皮绷紧了吗? 448 恋情曝光?野男人是傅沉(35更) 448 恋情曝光?野男人是傅沉(35更) 京城的冬天来得早,这个点太阳刚露头,落在人身上,不觉得暖…… 反而更添凄冷。 乔西延就这么站在冷阳寒风里,捏紧手机,指节掐得有些泛白,其实他并不反对宋风晚谈恋爱,只是彻夜不归? 他忽然想到,可能这么长时间宋风晚住校,这种情况就可能发生过无数次。 虽是哥哥,却虚长了快十岁,也算是家长,总觉得这样的行为过于大胆。 就算刚入学谈对象,此刻也不过两个多月,就发展到在外面过夜? “那个、乔……乔先生?”胡心悦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声音都在发抖。 卧槽! 晚晚回头肯定会杀了她的。 苗雅亭还是一脸懵的状态,这一大早是怎么了?。 “那个人是谁?”乔西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这次在京城滞留了很长时间,居然什么都没发现,这藏得挺深啊。 他倒想看看,是哪个野小子胆子这么大,神不知鬼不觉在他眼皮底下勾引她妹妹,还出去开房过夜? 乔西延心底总觉得宋风晚还是个孩子,谈个恋爱,拉拉小手还行,若是再进一步,他一时无法接受。 “乔先生,晚晚她……”胡心悦此刻大脑都是空白的。 乔西延说话压着声音,显得有点阴沉可怖,胡心悦毕竟还是个孩子,简直要被吓哭了。 “还是你现在想说,她在宿舍?”乔西延轻笑。 “我……” “如果你想说她生病不方便下来,那让她接个电话。”乔西延此刻已经可以非常肯定,宋风晚绝不在宿舍! 想起昨天那丫头信誓旦旦和自己说,自己回宿舍,还说室友都睡了,八成都是骗他的,肯定是在和那个野小子鬼混。 他和父亲都没走,就这么迫不及待? 胆子是真大。 “乔先生……”胡心悦真的要哭了。 “她的男朋友是谁,你们都认识吧。” 这事情也瞒不下去了啊,胡心悦咬了咬牙,“就……你不是都认识吗?”入学的时候,还一起吃饭了啊,感觉平时都是有来往那种。 又是一盆凉水。 “同学,你刚才说了什么?” 乔西延打开车门,将早餐和解酒药丢在车里,从口袋里摸出烟,张嘴衔着,狠狠嘬了一口,打火点燃,狠狠嘬了一口…… “你说我认识?” 乔西延在京城就认识那么几个人,脑子飞快闪现着各种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段林白,因为宋风晚每次喊他都是段哥哥、段哥哥的,甜得紧。 而且这人作风大胆外放,难不成…… 他掐着烟,宋风晚谈得敢情还不是学生?他指尖一抖,一截烟灰都落在地。 “乔先生,您……” 胡心悦声音带着哭腔,不要再问了,她现在真的想一头撞死啊。 “你不用说他是谁,你只要告诉我,名字是三个字?”乔西延也知道让她说出来,可能有些困难,毕竟和宋风晚是朋友。 胡心悦咬了咬牙,“不是。” 这一排除,基本就没人了…… 两个字,男的,他认识,京城人,单身,他和宋风晚关系应该还很近,昨晚待在一起…… 乔西延手指一抖,烟头掉落。 傅沉! 一阵凉风吹过,乔西延已经被吓得外焦里嫩,这两个人? 不可能吧…… 野男人是傅沉? 不过他仔细一想,宋风晚在傅沉那里住了几个月,傅沉对他也很照顾,之前宋家出事,他还曾经出现在云城,南江的事他也在…… 其实若是仔细回想,近一年多,宋风晚身边但凡出现大事,傅沉几乎都在。 这有些事就是没办法深究,一旦细想,就会发现太多的蛛丝马迹。 可是这两个人怎么会…… 傅沉都多大了! 他可是傅聿修的叔叔啊,况且以他的能力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和他表妹…… “乔先生,其实……”胡心悦还想解释什么,却又支吾着不懂说什么。 “打扰了。”乔西延说着直接挂断电话,弯腰将地上的烟头捡起来,抬臂,扔进距离约莫一米的垃圾桶内。 精准无误。 带着股狠劲儿。 他上车之后,整个人脑子还有点晕。 他想到乔艾芸还曾在自己面前夸赞傅沉,说他这个年纪有这般成就多么厉害,还低调又体贴,对她多么关心…… 乔西延伸手,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 这完全就是有所图谋! 他此刻想起第一次见到傅沉的时候,傅老提议让宋风晚住过去,他还一脸不情愿,此刻更是怒火中烧,这两人暗戳戳的处对象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 估摸着傅家人也是不知道的,就这么瞒着所有人,故作不熟。 这私底下都发展到那一步了。 宋风晚年纪不大,傅沉又久入社会,是出了名的善谋略人心之人,出了名的厉害,宋风晚对他一开始是敬畏害怕的,甚至不想住在他家,乔西延第一感觉肯定就是: 傅沉诱拐他妹妹。 一想到是自己亲手把妹妹送进云锦首府,昨晚还对傅沉说,麻烦他送自己妹妹回宿舍? 这家伙倒好,直接送到自己**了! 乔西延此刻脑子有点乱,一时有点难以接受这两人的关系,这傅家二爷一家如果知道他们的关系,这事情又会变成如何? 他烦躁的摸出烟,刚准备点一根,手机震动起来,“喂——爸。” “你见到晚晚之后,直接把她接过来吧,吃了饭,送她回学校我们再回家。”乔望北昨天和傅老彻夜深聊,是住在傅家老宅的。 “你抓紧一点,我还要回去收拾东西。” “昨天聊得有点晚,现在头还有点疼,晚晚应该起来了吧。” 乔西延深吸一口气,这事儿此刻堆到他这里,也是瞒不下去的,而且傅沉做的这件事实在是不地道! “爸,您还在傅家老宅?” “嗯,刚吃饭,等着你来接我。”乔望北一夜没睡,眼底俱是红血丝。 “我马上过去,有件事要和您说,傅奶奶和傅爷爷都在吧?” 他都可以预见得到,如果事情捅破,先别提外人怎么想,光是傅家内部就是一场轩然大波。 “在啊。” “我十五分钟后到。” “不是,你接到晚晚没……” 乔望北话都没说完,手机就被挂断了。 “晚晚要过来么?”老太太此刻浑然不知待会儿即将要发生的事,“我给你打包了一点京城特产,待会儿给你们带上车。” “您太客气了。”乔望北笑道。 心底还臭骂了乔西延一顿。 这小子胆子着实太大,居然挂他电话? 乔西延想到傅家二老,这心底越发不是滋味儿,宋风晚此时还喊他们爷爷奶奶,这两人完全是把她当亲孙女照看的。 从孙媳妇儿过渡到孙女,现在直接跳成儿媳妇儿! 按理说,宋风晚应该喊他一声叔叔的啊。 这两人干得这叫什么事儿啊。 乔西延此刻压根不懂,这爱情来了,和年龄、辈分无关……这是挡不住的! 胡心悦这边被乔西延挂了电话,坐在**,一脸的生无可恋。 “心悦,你到底怎么啦?”苗雅亭看她失魂落魄的,以为她出什么事了,还特意从**爬下来,趴在她床边,“悦悦,你没事吧,你说句话啊,你别吓我啊。” “雅亭,我可能把晚晚给害了。” “你在说什么啊?” 胡心悦简单把事情和她说了一下。 “其实她家三哥人蛮好的,按照你的说法,和她表哥又是认识的,还一起吃过饭什么的,应该没什么吧,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可能就是家里目前不知道这件事被你捅破了,谈恋爱一开始肯定不大好和家里人说的。” “他们两家要是都认识,那么熟的话,能有什么事啊,你别担心。” 胡心悦想给宋风晚打电话告知这个情况,可是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急得她眼睛都红了。 “雅亭,我记得之前晚晚和我说,她之前有个未婚夫,现在这个男朋友,是她前任未婚夫的叔叔……” 胡心悦陡然就想起了这件事,之前觉得宋风晚肯定在和她开玩笑,现在得知她的身世背景,订婚什么的,貌似很正常。 “什么未婚夫?”苗雅亭可从不知这件事。 “那时候你还没回宿舍住,我俩无意中说起的,她开玩笑一样和我说的,我当时觉得这特么不是演电视嘛,怎么可能啊,你说是吧。” 苗雅亭一脸懵,“前任未婚夫的叔叔啊……”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啊。 “我当时还觉得她是骗我玩的,这件事八成是真的,我去,让我去死一下!” 宋风晚的手机好像不在服务区,怎么都接通不了,这让她非常抓狂,“这种时候怎么不接电话啊,她到底在干嘛啊!” 此刻乔西延的车子已经缓缓驶入了傅家老宅,他这一路上,也在思量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父亲和傅家二老。 可是这种事能瞒得住吗? 这两人既然能发展到在外过夜,这可能不是一朝一夕的,他想起宋风晚极力想来京城念书,当时说的也是好听,什么为了自己爷爷?打着感情牌。 现在想来…… 要是他俩早就有了猫腻,可能是冲着傅沉来的。 这越想越怒不可遏,可能宋风晚高中的时候,他们就…… 那时候她还没成年啊,傅沉这厮怎么敢对一个孩子下手? 简直了! 车子停到傅家院门口,傅老爷子正在院子里晨练,瞧他下车,还热情冲他招手。 这傅老都八十了,傅沉给他找了个十八的儿媳? 乔西延头疼得更厉害了。 此刻的云锦首府 宋风晚刚起床,她昨天和乔望北约了是一起吃中饭,所以此刻正不紧不慢的起床,简单冲了个澡,穿了衣服下楼吃饭。 傅沉昨天留的痕迹,都在胸口或者身上,现在是冬天,穿的衣服比较多,都能遮住一些,倒也不怕露出什么。 云锦首府这边不算市区,稍微有点偏,手机没什么信号,她只注意到没信息电话进来,干脆就把手机留在楼上充了会儿电。 她下楼的时候,傅沉正在楼下小书房抄经。 墨浓,檀香,宣纸,香炉,戏剧…… “今天听的是什么?”宋风晚走到他身边,指着老旧的留声机。 “《群英会》,讲三国时期的事。”傅沉偏头看她,“怎么不多睡会儿,我八点叫你,九点可以送你回去。” “睡不着啊。”宋风晚抬手看了下他抄录的那卷佛经,《往生咒》? 还真有往生咒这种东西啊。 宋风晚随意拿了本他架子上的书看了下,只听见这段京剧忽然唱到: “……孔明!此去必备曹操杀之,方去我心头之恨也……我不杀你,誓不为人也……” 宋风晚听的心头一跳,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题外话------ 今天更新到这里就结束啦,感谢大家对月初的支持~ 谢谢所有美人儿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谢谢^_^ 明天还是老时间开始更新,不过会有加更哒,大家记得准点来追文哈 最近三天有活动,大家看文之后,记得留言哈 三爷到底会不会被抽,小命就攥在表哥手里啦,嘻嘻 三爷:…… 449 舅舅炸了:此刻那厮定在放肆 449 舅舅炸了 此刻那厮定在放肆 傅家老宅 乔西延停车时,目光落在副驾上早已凉透的早餐上,眸子再次一紧,下车的时候,冬日的寒风吹来,凉意浸透肌髓。 “西延来啦,等你好久了,晚晚呢。”傅老正站在院里锻炼身体,即便已过完八十大寿,仍旧精神矍铄,瞧着乔西延过来,稍微伸了伸腿,“快跟我进来吧。” 他直接往屋里走还不忘招呼老太太,说人到了。 乔西延张了下嘴,手指攥紧,心头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他一路开车过来,想了很多事,尤其是记忆中关于傅沉与宋风晚之间的点滴。 江湖一直有传闻,傅沉是如何的面慈心狠,他也让宋风晚平素别招惹他,不曾想傅沉对他还不错,就是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现在想来,八成早就惦记上了自己表妹。 一想到当初是自己亲手把宋风晚送到他家的,乔西延这脸都青了。 “西延来了吧,快进来啊,站在门口干嘛?”老太太也出来招呼他。 余漫兮出院恢复后,戴云青已经回去,此刻老宅也就住着二老。 “嗯。”乔西延点头,他实在不知这件事该如何开口与傅家人说。 他进屋的时候,乔望北正坐在一个桌子前,打磨着手中的一块黑玉石,瞧着他过来,又看了眼他的身后,“晚晚呢?不是去接她?” 他手中的那炳刻刀,在冬日里,显得越发寒意渗渗。 “她……”乔西延这人不善说谎,况且还是这么大的事,语气吞吐支吾。 “这丫头该不会还没起床吧,是不是昨天玩太晚了?”乔望北轻笑。 乔西延抿了嘴没作声,而此刻他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他瞥了一眼,胡心悦,宋风晚那个室友的。 他犹豫一下,出去接了电话。 “这么冷的天,什么电话非得去外面接啊。”老太太轻笑,“望北啊,你也别弄了,赶紧来吃饭吧。” “嗯。”乔望北是一天不磨刀就手痒难耐。 他将桌上的粉尘碎屑整理一下,准备弄完扔出去。 “你别弄了,我回头让人打扫。”老太太笑道。 “没事。”这雕石刻玉难免有很多碎屑,弄得有点脏,乔西延拿着小刷子将粉尘归置好,顺手扔了,从窗外,瞧见乔西延又在抽烟,微微蹙眉。 这小子年纪不大,怎么烟瘾这么大! 一大早就抽! 他微微蹙眉,走出去,顺便想叫他进屋吃饭…… “……谢谢你关心她,她到现在还没回宿舍是吧。” “还有一件事,麻烦你帮个忙,先别和她提,我知道她恋爱的事情。” “嗯,如果没事那我先挂电话了。” 这边的胡心悦一直联系不到宋风晚,这一想到傅沉和她的关系,实在有点担心,又给乔西延去了个电话,无非是想说,他俩感情很好,也不是有意要瞒着家里。 这些话她刚才就该说的,可是当时被吓懵逼了,直接给忘了。 乔西延抬手弹了下烟灰,眉头拧紧,浓若深海的眸子,像是结了层冰棱,又冷又冽。 这件事他实在难以启齿,就是现在他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宋风晚。 他抬手扔掉手中的烟头,又气又恼。 真特么憋屈! 这件事他若是不知道就罢了,现在该如何处理,他也不知怎么和长辈提啊……叹了口气,他转身准备进屋,险些被身后的人吓得魂飞魄散。 “爸……” 乔望北此刻一手拿着布,一手拿着刻刀,正细致的擦拭着刀柄,瘦削到让人觉得冷酷刻薄的脸,透着一股寒意。 “你刚才说晚晚没回宿舍?彻夜未归?” “爸,这个事情……”乔西延也是被这件事吓懵了,心底千头万绪,乔望北出来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半点声响,是他心思太乱,根本没注意到。 “所以才没把人接到?”乔望北眼底一片冷色,“其实她上大学了,谈个恋爱很正常。” “我也不反对她处对象,毕竟到年纪了。” “上个大学谁不谈对象啊,是吧。” 乔望北语气平静,可是乔西延太了解自己父亲了,这绝壁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们在京城这么久,宋风晚一直藏着掖着,他心底肯定是不舒服的,最主要的是,彻夜不归…… 长辈听了这话,没人觉得舒服。 “说吧,那个小子是谁?”乔望北冲他一直笑。 乔西延后背发凉,“爸……” “你应该是知道的吧?”这父子俩一直相依为命,对彼此过于了解。 “其实这件事……” “趁着中午离开,我请那小子吃顿饭。”乔望北忽然抬起手中的刻刀,迎着朝阳,刀锋利刃淬过一道寒光,“我得好好感谢他照顾晚晚一整晚,是吧。” 乔西延深吸一口气,“爸……” “要不你直接打电话给晚晚,让她带那小子出来,让我见一下。”这作家长的,得知子女恋爱,肯定都想见一下对方是什么人。 况且宋风晚是女生,乔望北也怕她遇人不淑吃了亏。 “你要是不打电话,那我打!”乔望北眯着眼。 他这个年纪,毕竟保守点,谈恋爱没什么,搞彻夜不归,这八成是发生关系了啊,乔望北怎么可能不急。 “我倒想看看,那小子……”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即便是宋风晚刚到京城读书就认识,这也不过两个来月,发展太快了吧。 “爸,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那小子我还不能见?”乔望北轻哂。 乔西延走过去,“爸,您觉得傅沉这人怎么样?” “现在你跟我提他做什么?”乔望北无语,“他肯定是不错的啊,就他这个年纪,家世、才学、能力,每一样都是拔尖的。” 自己也有能力,创办了公司,最主要的是和他处得来。 乔望北已经把他当成忘年知己了。 “爸,我接下来和你说的事,你务必冷静点。” “我很冷静!真的!”乔望北轻笑,握紧手中的刀,他现在真的冷静。 “那您把刀给我。” 乔西延和他夺了半天,才把刻刀攥到自己手里。 他此刻心底清楚,他父亲这小暴脾气,今天他不说出一个所以然,他父亲不会罢休的,宋风晚也不可能临时找个人来替代傅沉。 他爸这种人,几个问题一问,那小子绝对懵逼。 他一看这小子对宋风晚半点不了解,或者两人说话漏洞百出,绝对会在餐桌上就手撕了他。 “爸,我接下来和你说的事,可能有点刺激。” “呦,我都快五十的人了,什么事没见过,还有什么事情能刺激到我?” “那个人……”乔西延犹豫着,说出了两个字。 “傅沉!” 乔望北愣了数秒,忽然朝他口袋伸手,摸出他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点燃,放在嘴边狠狠抽了一口。 他手指有点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刚觉得结实了一个忘年交,忽然就变成自己外甥女婿的事实。 “西延啊……” “爸,这件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你这烟怎么这么难抽!”乔望北抽了两口,又把烟头狠狠扔了。 “爸……” “他俩现在在哪儿?哪个酒店?” “应该不在酒店,本来就是藏着掖着的,去酒店也太招摇了。” “在他家啊?”乔望北看向他。 乔西延没说话。 “你说他平时陪着我出去,到底是为什么啊?” “这世上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那小子这么瞒着我们,你说他当时心底在想什么?他和晚晚都在干嘛呢?” 乔西延咳嗽一声,这孤男孤女的,还能干嘛! “你还愣着干嘛,赶紧送我过去!”乔望北说得咬牙切齿,“此刻那厮定在放肆!” ------题外话------ 开始更新啦~ 今日留言活动继续,潇湘昨日留言,奖励均已下发,昨天留言过千了,实在没有时间一一回复,不过我逐条都认真看啦。 今天也别忘了留言打卡啊…… 舅舅抽根烟冷静了一下,决定还是要杀过去,哈哈 舅舅最后这句话,其实出自《笑林广记》,讲的是道学先生嫁女儿前夕,父亲一直在客厅踱步,仆人问他为何深夜不睡,他说:“你不晓得,小畜生此时正在那里放肆了。” 感觉原话不太合适,就改了一下【捂脸】 三爷:原话是……小畜生? 450 围剿三爷,把人照顾到床上(2更) 450 围剿三爷,把人照顾到**(2更) 乔望北一说此刻就要去找傅沉,乔西延倒是有点犹豫。 他也恨不能抽死那丫的,可他爸这脾气,这样冲过去,傅沉是讨不了半点好处的。 “你还愣着干嘛?开车啊。”乔望北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冲回屋里,拾掇了放在桌上的刻刀。 乔西延急忙冲进去,“爸,您冷静点。” “你让我冷静什么……”乔望北收拾着东西,“我只要一想到这些日子,他陪着我,全部都是为了拐走你妹妹,我就冷静不下来。” “这是怎么了?”老太太一脸懵。 “这是要出门?不吃早饭?”傅老看着乔望北神色冷肃,也是诧异。 乔望北此刻也顾不得许多,拾掇了东西就往外面跑。 乔西延愣了下,“傅爷爷,傅奶奶,那个……” 此刻喊傅沉三爷,他都叫不出口了,这特么都变成自己妹夫了,还怎么喊三爷啊。 “傅沉和晚晚在一起了,我爸要去他那边找晚晚……” “乔西延!”乔望北人已经到了外面,看到乔西延没出来,还吼了一嗓子。 乔西延急忙追出去。 留下傅家二老风中凌乱…… 老太太手中正拿着筷子,“老头子,西延刚才说了什么?我是不是有点耳背。” “他说老三和晚晚在一起了。”傅老活了这把岁数,第一次觉得有点惊悚。 “忠伯,你听清了吗?”老太太捏紧筷子,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僵硬的扭着脖子。 忠伯方才回过神,“乔少爷说三爷和宋小姐好上了……” 此刻外面已经传来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 傅老一拍大腿,“坏事了!这混小子,怎么和晚晚就……” “这其实……”老太太反而一乐,“其实也不错啊,晚晚兜兜转转还是我们家的媳妇儿,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喜欢她。” “忠伯,去楼上把我的戒尺拿来。” “老爷子?”忠伯脸色发青,“戒尺?” “快点!让人备车,立刻去老三那儿!” “老傅,你这是干嘛啊!”老太太一看要拿戒尺,就知道是要上家法了,“晚晚不好吗?两人虽然辈分年纪差的有点多,但也不是不能在一块儿的。” “这当年老三出国,我说要给你带个洋媳妇儿回来怎么办?你说他喜欢就好!” “你不是也很喜欢晚晚?现在要拿戒尺做什么?” “你……”傅老气得咬牙,“西延方才不是去学校接晚晚吗?人没接到,现在这个点,乔家父子冲到老三那儿,八成这两人还在一起,这是在一块儿过夜了啊。” “你觉得乔家人会怎么想?晚晚毕竟是女孩,这两人藏着掖着,连我们都瞒着。” “望北有个急脾气,老三把人家外甥女拐到**,会给他好脸色,连刀子都带去了!” “老三这次要是不脱层皮,怕是难逃一劫。” 老太太方才光顾着高兴了,压根把这件事给忘了,“那现在……” “还能怎么办,赶紧过去看看啊!” “要不要给老三打个电话啊?”老太太一想到自己儿子会被打,心里着急啊。 “他今天在劫难逃,你现在通知他,他还能带着晚晚跑了?横竖都是一死,这小子也是胆大!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 忠伯已经去楼上取了戒尺,傅老手持戒尺就往外冲。 “老傅啊!”老太太急得直拍大腿,赶紧追出去,“那你带这东西干嘛啊,乔家人要是上手,难不成你还想帮着一起揍儿子啊。” “瞧你说的这话,待会儿我要是不上手,乔家人要是揍他,只会打得更狠,倒不如我先来。” “最起码还能留着那小子一条狗命!” “这混账东西,怎么能一直瞒着我们。” …… 此刻傅家二老已经上了车,老太太咬着唇,催着司机赶紧追上乔家的车,“其实他俩关系有点尴尬,许是还没想好如何和我们开口吧。” “这都在一起过夜,他俩交往能是一天两天的?” “我生日之前,不少人来打听晚晚的情况,那小子当时直接甩脸子跑了,现在看来,那是醋大了,又不好发作!” 老太太此刻也逐渐冷静下来,“老三去年信誓旦旦和我说,今年会给我带媳妇儿回来,难不成那时候这两人就……” 傅老没作声。 冰山露出一角,许多事就藏不住了,都是有迹可循的。 很多事都均看出点苗头,只是大家没敢往那方面想罢了。 傅老捏紧手中的戒尺,“这小子,真是……” “我们能想到这层,乔家肯定也能想到,那时候晚晚才上高三,他就把人小姑娘,这……” 老太太也能理解乔家人为何如此暴躁。 他们把小姑娘托付给自己儿子照顾,那是长辈之间的交托,这小子却把人照顾到**去了? 这不是找打嘛! “这晚晚虽然成年了,但是在长辈心里还是个孩子,这件事要是换做傅妧,我也能打断那小子狗腿。”傅老就一个闺女,当年傅妧带沈侗文回来见家长,他都觉得不爽。 “乔家父子又都是暴脾气的,老三……”老太太急不可耐,“再开得快点啊,赶紧的。” “老太太,已经很快了,乔少爷的车子就在我们前面,您别急。”司机指着前方。 这会儿正好是上班高峰期,京城道路很拥堵,车子走走停停,这乔少爷的车子是很好,但是在京城,飙不出速度啊。 “他们之间……”老太太此刻逐渐冷静下来,“这事儿知道的人应该不多吧?” “林白,斯年,和寒川肯定知道,整天和老三在一起,他们肯定清楚!”傅老毕竟是老狐狸,许多事一点就透。 “当初你想给林白介绍对象,晚晚到我们家的时候,他爸还说要不要让晚晚和他处处,那小子当时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现在看来……呵!” “这两人可真是会演戏,在我们面前装得滴水不漏。” 老太太叹了口气,“不是他俩会装,是我们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老三怎么说都是她叔啊……” “你说这事儿要是被老二一家知道?” “这以后家里一块吃饭什么的,多尴尬啊。” 傅老轻笑,“刚才你不是挺高兴的,现在觉得尴尬了?” “刚才我不是没想到这层嘛。”老太太长舒一口浊气,“待会儿你要是冲在乔家面前教训那小子,下手可得轻点儿,好歹是你儿子。” “这是肯定的。”傅老摩挲着手中的戒尺,“我争取……” “留他一条小命。” 另一辆车里 乔西延一直在观察父亲的神色,此时恰好是京城早高峰,车速提不起来,只能走走停停。 此时前面有一个路段全线堵车,乔西延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 “西延,你干嘛呢?”乔望北此时完全是盛怒到了极点,整个人反而冷静下来,精细得擦拭着手中的刻刀。 就好像将军在磨刀,即将奔赴战场般。 “我想查一下,哪个路段不堵车。”乔西延是想着早点通知宋风晚,也好让她有点准备。 今天傅沉就是被他父亲打死,他都不同情,但宋风晚是他妹妹啊。 “不用查,慢慢走。”乔望北只要想到,傅沉这段日子对自己的讨好和照顾,完全都是有私心的,心潮难平,“他们应该不会挑着这个点出门。” 乔西延早7点给宋风晚送早点和解酒药,就是为了避开早高峰,而傅沉定在9点送她回学校,同样是为了避开堵车高峰期。 这时间点,恰好就完全卡在了一起。 “爸,晚晚谈恋爱其实很正常。” “你觉得他俩是最近才在一起?”乔望北也不是傻子,都发展到这一步了,“估计去年就在一块儿了。” “那时候她还是高中生,你说这傅沉……” “怎么就能对一孩子下手呢?还是个没成年的学生?他对你姑姑那么好,也是怀着目的的。” “这糟小子坏得很!” 乔西延没作声,也只能感慨这两人胆子太大,一想到他还是傅聿修的三叔,这以后两人关系彻底曝光,指不定会惹出什么轩然大波。 彼时的云锦首府 宋风晚陪着傅沉抄完佛经,两人正对面坐着吃早餐。 “中午我陪舅舅和表哥吃了饭,下午我们去看电影吧。”宋风晚已经开始计划着两人约会的事了。 “还有什么计划?”傅沉看着她,笑得宠溺。 “在一起吃个饭啊,我们好久没单独吃饭了。” “嗯。” …… 这两人在悠哉的吃早餐,压根不知胡心悦和苗雅亭都要急死了,宋风晚电话打不通,傅沉是电话能拨通,却一直无人接听。 说起来,傅沉以前一直用着老年机,为了和宋风晚用情侣机才换了手机,他对手机不依赖,平素联系胡心悦,也都是为了宋风晚,此时她就在自己面前,自然不会太关注信息。 手机丢在小书房充电就没带出来。 胡心悦都要急死了,这两人到底在干嘛啊,关键时候都联系不到人。 吃了早餐,错开了早高峰,傅沉才起身,准备去拿手机车钥匙,“收拾一下吧,送你回去。” “我上楼拿个手机,回学校还得换身衣服,昨天喝了酒,身上还有味儿。” 此时冬日暖阳升起,京城空气不大好,空气有雾色,万物昏沉,宋风晚从口袋摸出口罩,刚准备戴上…… 傅沉倾身过来,噙着那一张一合的小嘴。 “三哥……”年叔还在不远处,宋风晚伸手推了推他。 “就亲一下。”傅沉扶着她的后颈,这一旦亲上了,哪儿还有什么一下两下的问题,完全丢了分寸,只能将她抱得更紧。 两人压根没注意外面传来车声,知道傅心汉从屋里冲出去,对着外面就是一顿狗吠,“汪汪汪——”这才唤回两人的意识。 “傅心汉它怎么……”宋风晚扭头看向门口。 乔望北、乔西延已经到了门口,紧跟着是傅家二老…… 此时他俩还抱在一起,恍惚间,宋风晚只觉得身心剧震,大脑一片空白。 顿觉眼前一黑,傅沉也注意到了外面的人,同样诧异,他知道纸永远包不住火,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被发现,与自己父母对视一眼,老太太伸手捂住脸,这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和宋风晚还在亲热,这四个人冲过来,分明是来“捉奸”的。 “舅舅、表哥……”宋风晚哑着嗓子,声音发颤。 没人应她,她后背僵直,魂不附体。 “你们在干嘛?”乔望北压着声音,死死盯着傅沉,这知道是一回事,但看到两人这般亲热在一起,又是一道惊雷。 他浑身紧绷,胸腔震动,瘦削冷厉的脸气得白中带青,很是吓人。 ------题外话------ 晴天一声雷…… 三爷要被劈“死”了,哈哈 三爷:…… 为毛那么多人想看三爷被家法?你们对三爷是真爱吗?【捂脸】 451 我们在交往,三爷被家法(3更) 451 我们在交往,三爷被家法(3更) 宋风晚瞧见乔望北的时候,整个身子霎时凉透,吓得魂不附体。 黑云压境,两军对垒般,空气凝涩稀薄,短短数秒,却如斯漫长,傅心汉原本瞧见老太太过来,还摇着尾巴朝她身上跳,此刻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乖乖躲回狗窝。 “你们在干嘛?”乔望北压着声音,浑身紧绷,胸腔震动,瘦削冷厉的脸气得白中带青。 完全想不到这两人会走到一起。 宋风晚按理该喊傅沉一声叔叔,之前将她托付给傅家照顾,这把人都照顾到**去了。 最主要的是这种欺瞒行为,当真让人怒不可遏。 傅沉伸手握住了宋风晚的手,将她往自己身后带了下,直言:“我们在交往。” 紧跟而来的老太太急得跺脚。 这小子这时候性子就不能软一些,非得说得如此直白嘛! 其实傅沉已经想过了,没发现就罢了,若是被他们知道,他也绝不会缩着。 他喜欢宋风晚,想和她在一起! 这点绝不会变。 乔望北双手握拳,瞥了眼身侧的乔西延,“把刀给我,你听听这小子说话,理直气壮地,我们确实让你照顾过晚晚,但是……” “谁让你把人照顾到**去了。” “再说了,你俩是什么关系,你是傅聿修的叔叔啊!” 之前被傅聿修单方面退婚,已经弄得非常难堪,乔望北这么长时间也隐忍未发,没直接宰了那小子,也是想着傅家事后对宋风晚不错,有诚心弥补他们。 念及两家关系,这事儿忍忍也就过去了。 这弥补来弥补去,人都被诱拐到他家了。 这还怎么忍。 再者说,经过傅聿修一事,他们压根没想在与傅家联姻做亲家,现在可好…… 和傅聿修解除婚约,又变成他三婶了,这关系乱的!以后少不得被人非议。 “爸!”乔西延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些。 “刀呢!”乔望北厉斥。 方才下车的时候,乔西延锁死了车门,不交出刀,不给下车,他没办法,只能缴了刀具,现在脾气上来,正恨不能宰了傅沉。 乔西延不肯,这得闹出人命啊。 乔望北承认傅沉不是傅聿修,他人不错,但是一想到这么长时间对自己的好,全部都是蓄谋已久的欺骗,心底的火苗就一直往上窜。 直接冲过去,伸手扯住傅沉的衣服…… 他大半辈子都是拿刀的手艺人,手劲儿极大,指腹手心全是粗厚的茧子,抬起握拳就要揍他。 傅家二老倒吸一口凉气。 “舅舅!”宋风晚急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他一拳下去,傅沉即便受住了,也肯定被打得嘴角开裂。 “你俩到底交往多久了?” “不到一年。” 乔望北轻笑,“谁开始的?” 傅沉还没开口,宋风晚直接说道,“我,是我先喜欢他的!你要打就打我吧。” “你什么性子我还不了解?护着他?”乔望北心头一震。 “是我招她的。”傅沉从始至终都不惊不惧,最多就是被他打一顿,能和她在一起,那也是值了。 “我要是不喜欢,这种事也没人能强迫我!”宋风晚咬牙。 “你俩这……”乔望北被宋风晚扯着胳膊,又不敢把她甩开,“乔西延,把你妹妹拉开。” “舅舅……” “望北,听我说句话吧。”傅老站出来。 乔望北即便此刻处于盛怒的时候,傅老的面子也是要给的,他们也是不知情的,没必要冲人家父母撒气。 他恨得咬牙,还是先松开了手。 “傅沉这件事做得确实不对,而且欺瞒大家这么久,他是有错的。” “晚晚当时年纪尚小,这小子要是存了心喜欢她,百般痴缠讨好,晚晚怕也受不住,整件事还是傅沉的错。” “而且长时间骗我们,就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都忍不了,这件事不用你动手,我来教训他。” 傅老手持戒尺就朝着傅沉走去。 桃木色的戒尺,约莫一尺长,扁平,打磨光滑。 宋风晚是亲眼见识过他拿戒尺打过傅聿修的,真能把人打得皮开肉绽,他更是当天夜里就被送去了医院。 她眼看着傅老越走越近,“傅爷爷……” 傅老举起戒尺,就朝着傅沉抽过去…… 宋风晚心头一跳,直接扑过去,要帮傅沉挡住这一下,乔望北没拉住她,这眼看着都要抽到她身上了,急得很。 傅沉拉住她的手腕,将她紧紧护在了怀里。 “啪——”一声脆响,戒尺狠狠抽在他后背上。 宋风晚能清晰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身子陡然**,全身都僵直了。 “三哥!”她稍一抬头,就瞧着傅沉额角隐现冷汗,脸上血色急速褪去。 后背那一下,傅老用了十成劲儿,傅沉只觉得后背瞬时麻掉,数秒之后,才疼得浑身发麻**。 “老傅啊……”老太太还以为他意思一下就罢了,没想到下手这么重。 傅沉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被长辈训斥受戒。 老太太看他脸都白了,当即红了眼。 乔家父子也没想到傅老下手这么重,均被被吓了一跳,这一侧的年叔站在边上,也是心悸直跳。 他早知道这件事被揭破,乔家肯定回来问责,人家托付给他的小姑娘,怎么就把人照顾到**了。 “三哥……”宋风晚早已急红了眼。 傅沉伸手按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脸狠狠按在怀里,“乖——别看。” “傅沉,他们把晚晚送过来,是让我们傅家代为照顾,你把人照顾到**不算,还一直瞒着我们,你自己说,你这件事做得如何?”傅老捏着戒尺,手腕震得发麻。 “我喜欢晚晚,这件事我不认错,其他的……”傅沉后侧骨头都像是被震碎,皮开肉绽,撕裂般阵痛。 “其他的我都认。” “你认错就好,怎么说都要给人家一个交代,这件事我不护着你!”傅老抬起戒尺就要再次抽他。 “老爷子,您手下留情,三爷后面都流血了。”年叔是看着傅沉长大的,自然见不得他这般遭罪,“这一开始宋小姐不是年纪小吗?加上她和聿修少爷的关系,三爷这才一直没说……” “这后面乔女士又怀孕了,又不敢刺激她,要不然他早就说了。” “您手下留情吧,真不能这么打啊!” “我照顾三爷这么久,这些年过去,他就喜欢这么一个姑娘,这不是太喜欢才顾忌那么多嘛,你们以为三爷就不想正大光明带她回去见你们吗?这不是不得已吗?” “乔先生,我们三爷没讨好过别人,也是知道您要过来,特意买了不少书回来看,无非是想和你多说一些话。” “三爷瞒着你们是不对,可喜欢上了,又是这种情况,你们觉得他还能怎么做啊?” 年叔说完,这眼泪都开始往下掉。 “这感情来了,哪里还分年龄辈分啊,这辈子能遇到个体贴喜欢的人不容易,三爷是真疼宋小姐……” 他这番话,说得老太太都红了眼,宋风晚趴在傅沉怀里,也是紧紧抱着他,俨然是一对…… 不可分离! 傅老这戒尺举起来,也不知该不该落下。 乔望北叹了口气,走过去,“傅老,罢了罢了……” 想着方才那种情况,傅沉还第一时间护下了宋风晚,这两人抱在一起,搞得他们像是来棒打鸳鸯的恶人。 “舅舅!”宋风晚红着眼,哭出声。 “哭什么,就挨了一下,心疼成这样啊?这小子瞒得我们这么苦,挨一下怎么了?你这丫头胆子也是大,和谁在一起不好,他可是……” 泡上傅聿修的亲叔叔? “舅舅,我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们的!”宋风晚从傅沉怀里退开,扯了扯他的衣角。 “行啦,别哭了!”乔望北真见不得她红眼,可怜兮兮的模样。 “乔叔,对不起。”傅沉忍着后背的剧痛,还是和乔家人道了歉,“所有事情还是我考虑不周,爸妈,我……” “还说什么啊,你这小子,小时候那么省心,怎么长大反而不省心了……”傅老将戒尺往边上一扔,瞧着他后背真的隐有渗血,也是心疼不止。 但是他不动手,乔望北刚才又在气头上,他一拳下去,傅沉讨不到任何好果子吃。 最主要的是,这下子倘若不重责,接下来怕是还要挨几下。 “怎么连我和你爸都瞒着,你胆子怎么这么大!”老太太走过去,看到他后背,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诚如年叔所说,一开始是没办法捅破,后来则遇到了乔艾芸出事,总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你先坐下,我给你看看后背!”傅沉是家中老幺,又是老来子,老太太对他自然也给予了更多的疼爱。 他平素做事极其稳妥,被这么训斥还是第一回。 乔西延站在边上,双手抱胸,傅家人打什么主意,他心底也清楚,其实他们也不能对傅沉如何,无非是受到欺瞒,心底憋着口气,想发泄了。 傅老这一戒尺下来,他们也不方便继续再说什么。 况且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们也不可能强行把两人拆开,窝火而已。 乔西延只要想到是自己亲手把表妹一步步送入狼窝虎口的,心底的火苗就一寸寸往上窜。 他伸手摸了摸放在口袋里的刻刀,咬紧后槽牙。 “妈,您别看了,我回头自己弄一下就行。”此刻有些血迹干涸,粘着衣服,他稍微动一下都疼,这衣服里面,伤口定然狰狞可怖,他伸手阻止老太太掀自己衣服。 “那回屋我给你看。”宋风晚心底也急,不知道他伤成什么样了。 “药箱在这里,要不要叫个医生啊。”年叔擦了一把纵横的老泪,声音嘶哑。 “药箱给我吧,我帮他看,我经常受伤,处理伤口还算在行。”乔西延走过去。 傅沉与他对视一眼…… 感觉他的眼神,磨刀霍霍,随时能宰了自己一样。 “也好,那你帮老三看一下,要是太严重,我们就叫医生,或者直接送医院吧。”老太太心焦。 “傅三爷,走吧。”乔西延挑眉。 “表哥……”宋风晚看着乔西延,也是心虚不已。 “怎么了?” “没、没事。”宋风晚咬了咬牙,“你给他上药的话,记得轻点儿。” “好。”乔西延应了一声。 两人直接进了一楼傅沉的小书房内,年叔则沏茶,招呼乔望北和傅家二老。 “你也别站着了,过来坐。”乔望北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方才听到消息也是太震惊,此想来,也不是那么难接受,就是这辈分确实有点…… 以后怕是少不得惹人议论啊。 “谢谢舅舅。”宋风晚还显得非常小心谨慎。 而此时的小书房,乔西延正帮傅沉处理后背的伤口,猝然一下触碰伤口,傅沉疼得闷哼出声。 乔西延挑着眉,“傅三爷,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人粗糙惯了,实在不懂温柔为何物。” 傅沉咬着牙,“没关系,你继续。” “那我……”乔西延冷笑,“就不客气了!” ------题外话------ 我居然差点写哭了,这可是我亲儿子,三爷,我对不起你! 三爷: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452 三爷被罚,众人连坐遭殃(4更) 452 三爷被罚,众人连坐遭殃(4更) 云锦首府 傅沉在处理后背伤口,宋风晚坐在客厅,整件事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不过她此时还心绪难平,时不时看向小书房的方位,坐立难安。 “行了,你也别坐在这了,去看看吧。”乔望北看她坐下之后,这屁股挪来挪去,就没停过,他看着更是憋闷。 有种自己雕琢了十几年的翡翠白菜,忽然被人偷走的感觉。 “那……”宋风晚咬着唇,“舅舅,傅奶……” 她此时都不知该如何称呼傅家二老了,咳嗽两声掩饰尴尬,指了指小书房,就逃也般的跑了。 傅家二老此刻也略显尴尬。 一直当孙媳妇儿看待的姑娘,冷不丁要变成儿媳,他俩都八十多了,这来了个花一样娇俏的儿媳…… 两人与乔望北对视一眼,只觉得这空气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傅老咳嗽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热茶,连温热都没试过,险些烫了舌头。 “咳咳——”傅老清了下嗓子,“望北啊,喝茶吃些茶点。” 乔望北悻悻一笑,以前他喊傅老都是叔叔,现在这关系乱的…… 而宋风晚已经到了小书房门口,她知道傅沉之前的衣服被打得后背走挣裂了,特意去楼上给他寻了件衣服。 轻声,敲了下门,“表哥?” “进来吧。”乔西延出声。 她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瞧见傅沉坐在椅子上,光**后背,一条指节宽的粗重伤痕狰狞可怖,由于刚打过,红肿难消,更显骇人。 宋风晚看得眼热心疼,“药上好了?需要去看医院吗?” “暂时不用,消肿之后,慢慢就会好的。”乔西延收拾好药箱。 傅老下手确实很重,破皮流血,但也没落得去医院那么严重,“这段时间多休息,别乱动,也别碰着后面就行。” “看着很严重啊。”宋风晚走过去,又不敢碰他。 “我小时候经常被抽,这点伤不算什么。”乔西延挑眉,“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娇气,是吧,傅三爷。” 以前也没看宋风晚这么关心自己啊,也就抽了一下,至于如此紧张?他和父亲可都没下手。 傅沉抿了抿嘴,让他给自己擦药,简直是二次伤害。 乔西延没趁机对他下黑手,但也不算温柔,险些没疼死他。 “等药干了,穿了衣服就出来吃些消炎止痛药。”乔西延此刻看着这两人视线胶着在一起,那般甜腻腻的作态,实在待不下去,提着药箱就往外走。 还是感慨这两人藏得深 乔西延离开后,宋风晚才走到傅沉面前,半蹲着身子看着他,这眼睛都熬红了。 “哭了?”傅沉此刻连胳膊都没法用劲儿,扯到后背伤口,那就是连皮带肉都跟着抽疼。 宋风晚摇头,“疼不疼?” “你靠过来点。”傅沉低声说道。 宋风晚此时自然他说什么都会应着,稍微往前一些,他偏头,在她唇边轻轻落下一个吻…… “现在感觉也没那么疼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宋风晚咬牙。 “这样也挺好,至少在他们面前,我们不用遮遮掩掩。” 宋风晚抿紧嘴,垂头没再说话,待他后面药膏干了,才帮他穿了衣服,扶他出门, 他就是后背被抽了一下,宋风晚完全把他当成残疾人照顾。 体贴关心,呵护备至。 因为出了这件事,宋风晚与傅沉的事情,算是在双方家里小范围传开了,不过紧接着需要面对的事情就非常多了…… “爸,这件事要和姑姑说吗?”乔西延手中转着刻刀,灯光落在身上,折射出来的光线,锋芒慑人。 “怎么说?”乔望北都不知道从何处开口。 “这倒也是,毕竟姑姑还是双身子的人,受不了那么大的刺激,难道就这么一直瞒着?” “让我想想吧。”乔望北连声叹息。 其实傅家这边也挺愁的。 傅沉好不容易找了女朋友,按理说老太太是最高兴的,可是一想到傅仲礼一家,又犯了难。 儿媳变弟妹,傅仲礼和孙琼华一时肯定也是难以接受的,这弄不好家里还得出什么矛盾…… 老太太此刻是又喜又愁。 “要不,和望川通个气儿?老三和晚晚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让他试试口风,那边有个知根知底的,若是一时还不好说明关系,也能稍微帮忙遮掩下。”傅老忽然开口,“别突然被艾芸知道,她着急上火,出什么事才好。” “其实……”宋风晚咳嗽两声,“严叔他……” “他是知情人,第一个知道的就是他。”傅沉直言。 “你说我师兄知情?”乔望北登时又有点绷不住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严望川相比他,更加木讷迂腐,情商低得都不知道如何与喜欢的人相处,又怎么会察觉傅沉与宋风晚的关系。 “当时我和晚晚还没正式交往,他和芸姨也没在一起,所以……” “你俩结盟了?”知子莫若父,傅老一语道破。 傅沉没否认。 “呵——”乔望北此刻算是傻眼了,“好啊,特别好!” 两人一唱一和,统一结盟,拐走自己妹妹和外甥女,真是绝了。 “我只是没想到师兄这种情商的人,居然能帮着你们瞒这么久?他可真是能憋能忍。”乔望北对自己师兄自然很熟。 直来直去,是一不说二那种性子,居然能帮他们瞒着,简直是匪夷所思。 “因为芸姨不知情,他若是戳破,芸姨肯定会生气,他不敢冒险。”傅沉道破其中关窍。 “你是把我师伯坑了吧?”乔西延轻笑,“人人都说傅三爷善谋略,这次我算是见识到了。” 傅老摸了摸鼻子。 他自小,傅老就教了他不少与人谋算、政治斡旋之道,这都是各种大智慧,这小子是把自己教他那些东西,都拿来追媳妇儿了。 很好! “除了他,严老夫人知道吗?”乔望北追问。 “严少臣知道,其他人不知。”傅沉直接回答,都到了这份上,自然没必要遮掩。 “那我们这边,有谁知道?”老太太询问。 傅沉一连串供出了许多名字…… 老太太伸手捂住胸口,疼得不行,这敢情,小辈都知道了,就瞒着傅聿修一个人啊,连傅斯年都知道,居然也帮忙瞒着。 “我就想问,之前那位余小姐请晚晚去家里吃饭什么的……”乔望北试探着询问,“你俩也是在……” 这有些事一旦细细想来,大家就会发现,这两人的胆子实在太大,用瞒天过海来形容也不为过。 傅沉与宋风晚坐在一处,宋风晚一直低头扣弄着他的手指,不敢说话。 “你俩真行!”乔望北扯着嘴角,“傅沉,你小子最厉害……” “挖了这么大一个坑,里面到底埋了多少同伙?” 傅沉咳嗽一声,“我真的从始至终都没想瞒着你们,只是时机一直不对。” 然后每个撞见的,就只能拉近坑里。 “我真是白疼傅斯年这臭小子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一声不吭?”老太太一直觉得自己大孙子最听话懂事,行事也是最稳重的。 傅老叹了口气,“这件事你也不能怪斯年,老三什么臭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又是他三叔,斯年敢说啊?估计软的硬的,什么手段都来了。” “肯定是被威胁了,老三这性子,斯年不依着他,谁都没好日子过。” “这倔脾气,真不知道遗传了谁!” 老太太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我俩的儿子,你说这话,是觉得他这脾气是遗传了我?傅老头子,这话你得给我说清楚!” “我这……”傅老也是觉得此刻关系太乱了,一时失言。 “遗传的我是吧,我脾气倔还坏?” …… 乔家父子瞧着这二老争执起来,也插不上话,干脆坐着喝茶。 他们家有烂摊子,傅家同样如此。 乔家父子在云锦首府吃了中饭,几人又在客厅聊了一会儿,约莫傍晚,乔家人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回吴苏,回去之前,也决定把宋风晚带回学校。 而傅沉后背受伤,最后跟着傅家二老回了老宅,方便照顾。 乔望北送宋风晚回学校的路上,没少训斥她,无非是说胆子大,居然瞒着家里人这么久,宋风晚也低头认错,态度一直很好。 不过他们知道以后,宋风晚反而觉得轻松许多。 “舅舅,你不会觉得我和三哥不合适吗?”宋风晚试探着问。 “这年头谈恋爱,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即便是有傅聿修的因素存在,以后你俩过日子,关他什么事儿,难不成因为他,你俩互相喜欢,就要分手啊?” “不会!”没人恋爱是想着要分开的。 “晚晚,舅舅问你一件事。” “您说。” “你和傅沉发生关系没?” 宋风晚脸瞬时涨得通红,舌头磕绊着,“我、我们……” “既然你俩都发展到这一步了,肯定也一起过夜了,我知道这件事由我开口不太合适,但是你才大一,18岁,也要懂得保护好自己。” 乔望北清了下嗓子。 “我知道你们这代人比较开放,但是……” “措施必不可少。” “舅舅,我们还没那个!”宋风晚脸红得能滴血,他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我就提醒你一下,没有也很好,坚守住自己!” 宋风晚简直想跳车。 乔西延开着车,一直憋着笑,他爸真是操心的多,居然问人家女孩这种事。 而另外一边,傅家老太太也在询问傅沉同样的问题。 傅沉此刻后背不能倚靠任何东西,一直撑着腰杆…… 老太太凑到他耳边,“老三,你和晚晚昨晚一起睡了?” 傅沉挑眉,看他母亲神色,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们没到那一步。” 老太太恍然,“哦,没有啊,我就随便问问。”她这神情,也不知是喜是悲。 傅老有点老花眼,正举着手机,眯着眼不停在翻找电话。 “爸,您在干嘛?” “没什么?”傅老找到电话,就给人发了信息,神神秘秘,也不知做了些什么。 等傅沉到老宅的时候,就发现,段林白、京寒川、傅斯年与余漫兮都在。 “傅爷爷,您怎么突然要请我们吃饭啊,昨天才在你家蹭了一顿,我都不好意思来了。特意给您带了两瓶茅台。”段林白笑道。 昨天是傅沉生日,他们刚聚过,实在不知,傅老亲自发信息叫他们过来,所谓何事。 “傅沉?”京寒川眯着眼,瞧着傅沉嘴角发白,走路也不若平身快而生风,低声询问,“你生病了?” “没有。”傅沉看了眼自己父亲。 被傅老邀请来的,全部都是傅沉事件的知情人,这老爷子压根不是请他们来吃饭,根本就是设了鸿门宴,来兴师问罪的。 傅沉一人受罚,所有人都要连坐遭殃。 ------题外话------ 你们以后不要叫我挖坑小能手,最能挖坑的人是三爷…… 三爷挖了一个坑,里面埋着的都是自己同伙。 见一个拉一个下水,绝不手软 二浪:真特么坑! 453 傅家大神内斗,三爷太嚣张(5更) 453 傅家大神内斗,三爷太嚣张(5更) 傅沉瞧着这架势,也自己父亲想干嘛,稍微咳嗽一声,算是给众人提个醒。 “这是我从我爸那儿顺来的酒,特别好……”段林白还在介绍自己带来的酒,傅沉不断给他暗示,他完全是屏蔽接收信号的。 “我爸珍藏了好久,一直没舍得喝。” “今天您一定要好好尝尝。” 京寒川眉眼一挑,心知坏了事。 伸手抵了下傅斯年,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心底有数了。 就连余漫兮都察觉到气氛不太对,紧紧攥着傅斯年的手,心底忐忑,她又没嫁入傅家,也担心会因此给傅家二老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爸,我有点不舒服,想上楼休息。”傅沉可不想陪他摆鸿门宴。 “哪里不舒服?”傅老挑眉,害他今天豁出这张老脸冲到他家,又和乔家人斡旋这么久,这小子现在想跑? “……” “就算不舒服,吃了晚饭再休息,今天可以提前开饭。”傅老坐在单人沙发上,摸出水烟袋,抽了几口烟。 想着今天的事,还是觉得像是在做梦。 傅沉年纪不大,与宋风晚站在一处,好像也挺登对,只是…… 这小子怎么会对一个孩子下手的啊,况且这姑娘还是他前侄媳妇儿! 这事传开,别人会以为他和侄子抢女人,哎…… 吃饭之前傅沉回屋上了遍药,又给宋风晚打了个电话。 “你后背还疼吗?我明天去看你。” “刚擦了药,不是很疼,你几点过来,联系千江,我让他开车接你。”傅沉拿手机说话,都能扯到后面的伤口。 说话语气有点虚。 其实傅沉后背疼得很厉害,傅老那下没收半点力道,狠狠落下,当真皮开肉绽,这戒尺抽人相当厉害,若非如此,去年傅聿修也不会被打到住院。 “那你有没有想吃的?我明天给你带。” “你人过来就好,想你了。” “我明天早些过去,我也想你了。” “你不用太担心我,抽一下而已,受得住。” “好。” …… 傅沉手中摩挲着佛串儿,还在和宋风晚腻腻歪歪,压根不知此刻楼下知情几人心底的忐忑。 约莫下午五点,众人就坐上了桌,除却段林白,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这顿饭肯定不会吃得那么顺利。 “傅爷爷,你尝尝这酒,真的很不错。”段林白经常来傅家,自然也不客气,起身就帮傅老斟酒,“寒川,斯年,你俩要不?” 某人还笑得没心没肺,丝毫不知危险正在逼近。 傅沉这厮寻常滴酒不沾,他也不问。 京寒川,“不用,你多喝点。” “我要开车,不饮酒。”傅斯年果断拒绝。 这群人中,除了他,就连余漫兮,此时也只能算是外人,他爷爷要找人算账,他首当其冲,势必会被拖出来首个祭刀。 他深吸一口气,这一刀总归是要挨的。 果不其然,傅老端着酒杯,直接点出他的名字,“斯年啊。” “爷爷。”傅斯年紧抿着嘴。 “你是我们家的长孙,一直都成熟稳重,从小到大就没让爷爷操心,现在又有女朋友,也要成家了,爷爷心里很宽慰。” “爷爷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好孩子,而且你比老三还虚长几岁,关系一直很亲厚,说是侄子,你自已承担了兄长般的角色,对他一直很照顾。” “你说弟弟要是走了弯路,或者是做了些你认为不太妥当的事,你这个做兄长的是不是该及时指出来,或者通知长辈?” 余漫兮忐忑不安,在桌下握住了傅斯年的手。 这傅老,有话直说,这怎么软刀子一直捅,愣是不进入正题,简直磨人。 傅斯年自然更了解自己爷爷的脾气,乔家人性子急,但是傅家人不同,多是沉稳老辣之人,惯用软刀子。 一寸寸厮磨着你,就是从心理上施压,击溃你。 这种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巴掌来的痛快。 况且…… 他小时候喊傅沉弟弟,差点被打死,现在又让他承担兄长的角色,他这个傅家长孙当得太难了。 傅斯年握紧余漫兮的手,“爷爷,您说的都对。” “斯年啊,爷爷对你真的是寄予厚望,那……”傅老喝了口酒,将小酒盅轻轻磕在桌上,“为什么你三叔背着我们诱拐未成年小姑娘,你还帮忙瞒着!” 段林白正喝着酒,险些一口喷出来。 卧槽! 什么鬼? 诱拐未成年? 曝光了? 段林白看向不远处的傅沉,他始终直着腰杆,低头喝汤,不言不语。 你特么倒是说句话啊,喂—— 傅老三! 不带这么坑人的! 段林白用力咳嗽一声,傅沉抬头,“爸,纠正一下,晚晚成年了。” “你俩刚处对象发展关系时,她也成年了?”傅老轻哼,真当他是老糊涂了不成。 傅沉微微耸肩,看了眼傅斯年,那眼神分明在说: 大侄子,不是三叔不帮你,三叔真的尽力了,我也是自身难保啊。 傅斯年咬了咬牙,他早就知道,傅沉与宋风晚事情败露,他是讨不到任何好处的,只是不知道他家三叔居然这么坑,好歹提前通知一下吧。 当他同伙,就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傅斯年深吸一口气,“爷爷,这件事我有错,在三叔犯错的时候,我没及时制止他。” “不过他是我的三叔,作为侄子,我能说话的权利实在有限,而且三叔的脾气秉性,你们也是知道的,腹黑又记仇,众人皆知的面慈心狠。” 傅沉捏着汤勺的手指,略微顿住。 “爷爷,我也是没办法。” 京寒川低头吃着自己面前的一盘玉米烙,这傅家的男人就没一个省油的灯,傅沉坑了傅斯年,他直接就软刀子捅了回去。 “但是你最终还是选择站在老三那边,帮他瞒着我。”傅老冷哼。 傅斯年不紧不慢的回答,“三叔年纪也不小了,遇到个喜欢的人不容易,我这个当侄子的只能尽力成全。” “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和您一样震惊愤慨,但是气归气,也是没办法对吧?” “毕竟谁都想不到三叔会对一孩子下手。” …… 这是余漫兮极少见到傅斯年说这么多话,而且嘴巴非常毒,句句带刺,腹黑的要命。 京寒川瞧着傅家这爷俩过招,继续吃着玉米烙。 傅家可能就只有傅聿修一个被养惨了,其余都是群腹黑的活儿,肚子里全部都有坏水儿,窝里内斗,针锋相对,别提多精彩了。 都是拿刀子直接捅的。 软刀子扎进去,必见血。 傅老冷哼一声,知道傅斯年这小子也不好对付,干脆矛头一转,看向段林白…… 段林白看着大神过招,正觉得过瘾带劲,这把火却烧到了自己身上。 “呵,傅爷爷,您这么看着我干嘛!”他悻悻笑着。 “林白啊,你说傅爷爷平时待你如何?” “您就是我亲爷爷……”段林白简直想哭。 为毛傅沉的事情被发现,他这个当事人没啥事,他们这些同伙要遭殃啊。 傅老又不可能找余漫兮麻烦,京寒川也是个油盐不进,难缠的主儿,最后就把话锋全部对准了段林白。 一顿饭下来,他承受了百分之九十的火力攻击。 吃完饭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生无可恋。 “其实把你们叫过来,也是有事要说,这件事我暂时还没想好如何与老二一家开口,你们暂时也按着别提。”傅老忽然开口。 傅沉挑眉看了眼父亲。 傅老做事素来缜密,叫他们过来,确实是心底有气,需要纾解,敲打一下这几个后辈,同时还得为傅沉与宋风晚考虑,毕竟此刻不是公开的好时候。 他再羞恼傅沉瞒着他,心底还是偏袒儿子的,所有事都帮他思虑周全。 “傅爷爷,我们心底有数。”京寒川已经吃了一盘玉米烙。 “这话主要是对林白说的!”傅老直言。 段林白简直想掀桌子直接离开! 什么意思啊? 说他是大嘴巴,守不住秘密啊?他有这么不靠谱嘛。 余漫兮看了眼段林白,觉得他确实不靠谱,需要好好敲打一番。 “老傅,浸夜那边呢?”老太太此时也觉得这件事很棘手,傅沉与宋风晚公开,对傅聿修势必冲击很大,就算这小子以前做了些混账事,那也亲孙子,还是得斟酌一下如何与他开口。 “别提了,那小子谁都不敢说。”傅老直言。 就在此时,傅沉手机震动起来,众人看过去,就瞧着他已经接起电话:“喂——晚晚。” “还在吃饭,你忙完了?那我回头和你视频。” “……你要出门洗澡?外面很冷,你多穿几件衣服。” …… 傅家二老瞠目,这刚公开关系,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秀恩爱?他俩何曾见过自己儿子这幅模样? 傅沉自小就装得老成,情绪不外露。 此刻黏黏糊糊的样子,真是…… 辣眼睛! 段林白最是抓狂! 傅沉,你丫有没有良心,我因为你,一直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你还给我喂狗粮?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傅沉接了电话,神色如常得看了眼众人,“怎么都不吃饭,一直看着我?” 众人无语,这厮…… 不要脸啊。 吃了饭,送走了客人,收拾好东西,自然各自回房。 傅老在书房看了一会儿行策书,等他要回房的时候,这才发现,门被反锁了,这老爷子好面子,儿子又在,不方便大力敲门,只能回了书房。 老爷子心底憋闷,干脆把傅沉叫到书房谈心。 “……老三,你明知道晚晚和聿修的关系,你还追求她,你想过这件事揭开,你二哥一家会怎么想吗?” “说明他们注定没缘分。” “这要是他俩没分开,你也会追她?” “爸,我不回答任何假设性的问题。”傅沉说话自然滴水不漏。 “你这小子……你知道事情暴露出去,别人会怎么想吗?有可能会觉得你故意挖墙脚,这话可能会传得非常难听。” “我在乎别人的看法?” “巧舌如簧,为了追个媳妇儿,你真是一点脸都不要!” “您当年追我妈的时候,也没见多要脸……” 傅老瞠目,“混小子,你说什么?” “我妈是不是把门锁了?您进不去找我撒气?爸,都八十了,麻烦您成熟点。”傅沉在老宅住到16出国,老两口的相处模式他摸得一清二楚。 今天傅老说漏嘴,就注定他今晚要一个人睡。 傅老气得到处找戒尺,这才发现,东西被丢在云锦首府了。 他当时怎么没多抽他两下! “您要去别的房间休息,还是我给您送床被子出来?” “滚出去!”傅老指着门口,厉声怒喝,简直放肆!太嚣张了! ------题外话------ 今天更新结束啦~ 大家别忘了留言打卡投票票呀,群么么…… 三爷这是要把同伙都坑完了啊。 傅家这群大神唇枪舌剑,相当精彩,软刀子捅来捅去。 段浪浪这傻白甜真的不适合这种鸿门宴。 454 三爷色欲熏心?简直不知廉耻 454 三爷色欲熏心?简直不知廉耻 傅沉受戒受伤的事,瞒得严严实实,就连傅斯年、段林白等人都不知晓。 用傅老的话来说,是给三爷留点脸,免得被人知道,快三十了,还被戒尺抽打,怕他没脸见人。 最主要的是,这件事还不能彻底对外声张。 不过京寒川第二天让人给老宅送了几尾鲈鱼,说是给傅沉煲汤养身子,怕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傅沉刚到老宅那两天,恰逢宋风晚的双休,自然来的勤快,后来她开始上课,加上晚自习,又说要复习备考英语四级,来得自然不若周末频繁。 这让傅沉很是郁闷。 想得紧,还见不着。 傅心汉隔天被接到老宅,傅沉除却遛狗,就是在院子里晒太阳,实则就是为了等媳妇儿。 这两天一次寒潮侵袭,京城的天冷得越发厉害,也就有暖阳的时候,出门还有几分暖意。 “我说老三,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一天天就这么巴巴看着,这晚晚前天不是刚来过?”傅老咋舌,以前都没发现这小子这么黏糊人。 傅沉看了他一眼,“上次过来就待了一个小时,还被我妈拉着说了大半个小时的话。” “你就不能找点正事干,就这么守着啊。” “今天周五,她说晚上会过来。”傅沉垂眸看了眼腕表,后侧的伤口大力拉扯仍觉刺痛,但已经好了很多。 “真是没出息。” “爸……”傅沉看了眼老爷子,“我以前听外婆说,您追我妈的时候,天天跑去她家刷存在感。” “……” “听说当年你是准备跑去她家干农活的,发现她家有帮佣,又扛着锄头回来了。” 傅老老脸涨红,恨不能踹他一脚。 以前那个年代,物资劳动力都匮乏,有人追媳妇儿,是真的跑去人家帮忙干活的。 傅老当时也没打听清楚老太太家中什么情况,只知道她家要农忙,扛着锄头就跑过去了,这老太太以前是大户人家,压根不用人帮忙干活。 也是因为这件事,才给老太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为傅老人前很精明干练,这辈子干得最蠢的事莫过于此。 老太太家在南方,当时北方战乱,傅家避祸南迁,后来北上回家,就靠着书信来往,有时候一封信都能走几个月。 而后战争范围扩大,老太太家中是打算送她出国的,傅老是突然出现在她要走的留样渡轮上,老太太一感动,就跟着他走了。 有段时间,真的是到处躲避战乱,什么苦都吃了。 傅沉有一次问老太太,“你当年放弃出国,下船跟我爸走,你后不后悔?” “后悔死了,刚下船,洋鬼子就来了,我还挨了一枪,险些命都没了。”老太太冷哼,“那时候年轻啊。” “你到底看上我爸什么了?” “你爸年轻时和你长得挺像的,你去翻翻他的老照片就知道了。” 简单粗暴的来说就是:看脸! 傅沉还在想着自己父母以前的爱情故事,老太太就从屋内走出来…… “你俩还在外面坐着干嘛,太阳一落就冷了,快进屋。” 老爷子很听话,起身拿着小板凳,滴溜溜的就钻了进去。 傅沉起身,伸手揉了揉后腰,这段时间怕扯着后背伤口,只能一直僵着身子。 他进屋不久,就听着外面传来车声,刚起身,就看到宋风晚裹着羽绒服,还带着一顶红色小帽。 跑得有些急,到了门口停下步子,胸口微微起伏。 “停下干嘛?过来!”傅沉拧眉。 宋风晚瞧着客厅此刻只有他一个人,小跑过去,傅沉将她一把抱住,双脚离地,紧紧箍着她的腰,女孩轻轻的喘息声,落在他耳侧,有点凉,却烘得他耳热。 “我身上凉。” “想得紧,先抱会儿。”傅沉蹭了下她的侧脸。 忠伯正在厨房忙活,这一出门,就瞧着两人抱到一处,无奈摇头。 这年轻人谈恋爱啊,总是有千般温存,怎么都黏糊不够。 “咳——”傅老从楼上下来,这怎么一进来就抱上了。 “傅爷爷。”宋风晚急忙从傅沉怀里退出来,她虽然和傅沉在谈恋爱,但称呼一时还改不了。 “嗯。”傅老清了下嗓子,有一回他躲出去抽个烟,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两人在沙发上抱成一团,他这张老脸臊得都没处放了,干脆又出去继续抽了根烟。 其实宋风晚挺害羞的,多是傅沉招惹他的,光天化日,那么黏糊。 自己到底养了个什么样的狗屁儿子。 “晚晚来了吧,外面冷不冷啊?”老太太也从楼上下来。 她适应得很好,做不成孙媳妇儿做儿媳也不错,主要是她一开始担心,她和傅沉年纪辈分有差距,还以为两人相处有代沟,后来才发现,她想太多了。 他儿子为了追媳妇儿,就连家庭伦理剧都追起来了。 宋风晚看个电视,他都能跟上讨论。 以前不是只看新闻财经频道的吗? 这段时间,老太太三观算是被颠覆了。 “外面还好,白天不算冷。”宋风晚伸手脱了外套,她最近常来,自然不如以前那般拘束,室内暖气太足,她已经有点轻微出汗。 “今晚不是没晚自习,明天又双休,干脆别回去了,大晚上来回跑也不容易。”老太太刚提议,傅沉眼睛就亮了下。 “这个……”宋风晚还有点犹豫。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住这里了,晚上外面确实冷。”傅老一看傅沉那样儿,还是决定帮他一把。 拗不过傅家二老,她晚上就答应在老宅住下。 吃了晚饭,宋风晚和室友打了个电话。 “和室友说过啦?”老太太正坐在客厅电视前,追着八点档的电视剧。 “嗯,傅奶奶,您该吃药了吧,我去给您倒杯水。”宋风晚说着就往厨房走,待得久了,她对傅家二老的生活习性自然也摸得一清二楚。 “还是女孩贴心啊。”老太太叹了口气,只是这称呼…… 她一直想让宋风晚换个称呼,这以后是儿媳,怎么能一直喊她奶奶,这又没结婚,不能直接喊妈,喊阿姨伯母更是奇怪。 宋风晚帮她倒了温水,拿起放在一边早就配比好的药丸递给她。 “坐吧,正好陪我聊聊天,看看电视。” 傅沉坐在一侧,“妈,两集电视剧得播到十点。” “十点怎么了?”老太太就着水,吞着药丸。 “我和她好几天才见一次,需要独处。”傅沉一脸不乐意。 “她今晚都在家里,还在乎这一两个小时?” “您觉得一两个小时还短?” “我和她说几句话还不成?”老太太气闷,以前也没发现她儿子占有欲这么强。 “您可以和我爸说。” “我和他结婚都要60了,整天待在一起,有什么可说的。” “原来你和我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啊。”傅老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那语气…… 傲娇又委屈。 老太太咳嗽一声,低头继续吃药,佯装没看到他。 宋风晚陪着老太太看了一集电视剧,傅沉就以后背需要上药为由,将宋风晚带回了卧室。 傅沉房间的藏书很多,宋风晚进去还是瞄了一眼书架,又看了眼他桌上摆放的电脑和一摞文件,这后背都伤了,还办公? 她只听到后面传来关门声,还没反应过来,傅沉从后面抱着她,将她直接扑在**,紧紧挨着,循着她的唇,就狠狠亲热了一番。 手指更是不安分的捏着她的腰,惹得她身子发软轻颤。 “你后背没事了吗?”宋风晚声音含混的问道。 “还好,没那么疼了。”傅沉低头咬着她侧颈处的软肉,修长而结实的身子,紧紧挨着,他身上的热度让人忍不住战栗。 “还是要小心点。” “几天不见,想我了没?”傅沉总爱不厌其烦的问着同样的问题。 “想啊。” 他俩现在的模式,就是小别胜新婚的状态,这嘴黏到一块儿,就像是难分开般。 傅沉含着咬着她的唇,觉得甜,怎么都吃不够,宋风晚又不敢大力推他,只能任由他作乱,只是他的手忽然从她毛衣下摆伸进去,滚烫的指尖,落在她皮肤上…… 灼得人又酥又痒。 “三哥……” 宋风晚微微扭动着身子,傅沉这床还是二十多年前买的板床,几块木板钉的那种,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不算牢固。 两人在**扭扭捏捏,推推搡搡,这床发出了嘎吱咯吱的闷响…… “别乱动,我就摸两下。” 他声音低沉又诱人,宋风晚脑子有点晕,感觉视线所及之处,光野都有些模糊,只觉得身上钻心的烫,好似能要了人的命。 傅沉所谓的摸两下,最后就演变成让宋风晚脱了毛衣,她身上还穿着贴身的秋衣,两人就在**这么摸着蹭着…… 他后背伤口还未痊愈,却也有法子让宋风晚帮他,到了最后,宋风晚眼底噙着水儿,嘴疼手也疼,哼哼唧唧,气得没边了。 事毕,宋风晚靠在他怀里,浑身都是热汗。 “你累了?”傅沉侧着身子搂她在怀,“你这样……以后可怎么办?” “什么以后?”宋风晚此刻脑子混混沌沌,愣是没听出他的话外之音。 傅沉贴在她耳侧,“负距离……深入交流的时候。” 宋风晚臊红了脸,这人怎么如此不要脸。 傅家老宅是老房子了,隔音效果并不算好,那两人还算克制,没发出太大的声音,但是老旧的木板床吱吱呀呀响个不停。 气得傅老直呼:“傅沉这小老三儿,简直不要脸,这……” “他受着伤呢,能干嘛啊,最多就是稍微亲热一下。” 傅沉此刻伸展双臂,后背伤口都能扯得酸痛,压根不会做到那一步。 “就算是亲热,那也肯定是……”傅老咳嗽两声,“亏得这小子平日还吃斋念佛,这脑子里怎么尽是下三路的东西啊。” “他又不是和尚,找个女朋友亲热一下也正常。” “简直色欲熏心,不知廉耻啊,你瞧着这床响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明天给他换个床,那床都睡了二十多年了,不结实,又是单人的,两人睡觉挤得慌。” 傅老冷哼,换什么床,等他伤好了,直接踹出去得了。 他心底是这么想的,不过第二天,还是陪着老太太去了趟家具城,最可怕的是,买床这钱,是从他退休金里拿的,这可把他气得不轻…… 凭什么他出钱啊! 傅沉起得早起来抄经,宋风晚愣是睡到了十点才起身,得知二老要给傅沉换床,当时就有点不好意思。 老太太还一直说,这床又大又软又舒服,还牢固!惹得她脸红得更甚。 ------题外话------ 新的一天,各位美人儿别忘了打卡留言哈~ 今天是潇湘爆更留言活动最后一天,晚些会把昨天与今天奖励一起下发,还在潜水的也记得冒个泡儿~ 傅老真是憋屈,凭什么要用他的退休金给儿子换床。 傅老:傅沉这小老三儿,下三路的东西,不知羞耻! 傅沉:…… 455 六爷,男孩出门保护好自己(2更) 455 六爷,男孩出门保护好自己(2更) 傅家二老换床这件事,傅沉肯定欣然接受。 这单人床小些,也是有好处的,两人躺着,就只能肉贴肉靠着,但这床的年纪比他媳妇儿年纪还大,早就该换了。 稍微有点大动作,咯吱作响,也是扫兴。 “爸,床都换了,你不如给我那屋再捯饬一下。”傅沉素来都是个得寸进尺的人。 “捯饬什么?” 傅老冷哼,这小子是真的过分,刚花了他不少钱,又要捯饬什么? 这老爷子一辈子节俭惯了,儿子女儿也都会给他生活费,退休金一直没动过,却拿来给小老三买了个床。 老太太还专挑名牌最贵的那种,说什么要买就要买最好的,以后两人回来都是要睡的,总不能一直换啊。 一点都不知道为他省钱,败家媳妇儿。 “我觉得咱家隔音不大好,可以重新装修一下。” 傅沉一直都知道自家隔音不大好,以前他是无所谓的,但是现在和宋风晚算是小范围公开了,在家想要做个什么,父母就住在隔壁! 多特么尴尬啊。 “你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吧,可以回家了。”傅老冷哼,言外之意就是:你赶紧给我滚。 这没皮没脸的东西,还隔音效果不好? 你是想在家干嘛啊,既然这么嫌弃,就赶紧给我滚出去。 “老三伤还没好,能去哪儿啊!怎么走!” “你怎么半点不知道心疼儿子。” “上回下手也太重了,你瞧他的后背,到现在印子还那么明显,怕是要留疤了。”老太太每次看到傅沉后背,就忍不住鼻子一酸。 “一个男人,皮肤要那么好干嘛,留点疤才像个男人。” “哪里现在要把他赶到哪儿去?他这样怎么回去?”平素都只他们二老住,老太太自然希望和儿子多相处。 “这以前那些伤员,就是挨了枪子儿折了腿,有时一辆木板车就拉走了,他不过挨了一下子,有这么金贵?”这平素不住在一起,傅沉偶尔来一次,看着也欢喜。 这一旦住在一起这么久,傅老是真的忍不了他。 不是一辈人,许多生活习惯都不一样,难免会有不合的地方。 年纪不大,毛病贼多,自己吃斋食素,连他的红烧肉都不给吃,非说高油脂高热量。 整天让人给他弄点莴苣芹菜,他喜欢浓油酱赤的东西,而且他这牙口,嚼什么芹菜啊,简直遭罪。 他都八十了,自己觉得活得够本了,只想每天吃些好的,过得开心些,傅沉却非让他养生。 这儿子带父亲养生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过老太太冲着傅沉,什么事都听他的,傅老只能听之任之,这日子过得十分不得劲儿。 好在傅沉后背伤口好些,也不会整天待在老宅,也会往公司跑,堆积了不少事务需要处理,这让公司所有人都如临大敌。 傅聿修在这里实习了这么久,也就前几天刚清闲一些,结果傅沉又空降公司,上面的高管经理都忙得不可开交,他们这些小职员更是遭了秧。 不少人都会私下问他,三爷私底下到底怎么样?也和在公司这么恐怖? 傅聿修只回答了一句话:“有过之而无不及。” 瞬间迎得了不少人的同情,这特么从小生活在三爷的阴影下,这孩子生活环境真是艰难。 最可怕的是,傅沉最近心情似乎很好,这也导致他高作效率比以前更高,下面的人必须要跟上他的节奏,去公司一天,底下已经兵荒马乱。 傅沉在公司待到下午三点,宋风晚要去图书馆温习功课,只能陪他吃完饭,趁着无事的间隙,他特意去了趟京家。 此时的京城已经是枯枝凋残,寒意料峭,京寒川居然裹着羽绒服,在室外寒钓,真是闲的。 京寒川瞧他过来,打量着他,手持保温杯,穿着长款的黑色羽绒服,腕上一串沉香佛珠,看着和以前并无不同。 “伤口养好了?” 傅沉眸子一沉,坐到他身侧,此刻冬阳未沉,落在身上,还有几分暖意,京家边上有高大的树木,遮了风,坐在这里,倒是温暖惬意。 “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你脸色不对,举止幅度很小,又说没生病,加之你和宋小姐关系曝光,料想是被揍了。是被乔家人发现了,被你家老爷子给打了?” 傅家二老很疼爱傅沉这个老来子,不到万得已,肯定不会和他动手。 傅沉拧开保温杯,喝了口热茶,“猜到了?” “要是乔家人动手,你现在八成不是个全乎人了?不掉块肉也得退层皮,哪能现在就出现在我家。” 傅沉手一僵,不是个全乎人?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慎得慌。 “现在你家什么情况,先瞒着你二哥一家?” 傅沉撩着眉眼,指了指他的鱼竿,示意鱼上钩了,“反正现在我爸妈都是我的同伙,怕什么?” 京寒川哑然。 这傅家二老分明是被他强行拉进来的,他这坑真是越挖越大。 “不过和晚晚最起码在家不用藏着掖着,这样也挺好,而且……”傅沉轻笑,“我爸妈还贴心的给我换了床,这以前的床不够大,不方便。” 京寒川转动着鱼竿上的轮轴,将钓线往上拉,真想把鱼甩在他脸上。 特意跑他家和他秀恩爱了吧。 “你知道斯年和余小姐快订婚,准备年底完婚吗?” “嗯。”傅家二老平时也会说这件事,那两人似乎对订婚或者结婚办酒是无所谓的,家里还是觉得需要好好办一下。 订婚可以从简,结婚肯定不能马虎。 “你和宋小姐肯定没他们快,所以……”京寒川顿了一下,然后一记刀子就直接捅了过去。 “你还是没当爹就要提前当爷爷。” 京家人站在一侧,险些没憋住笑出来,这互相捅刀子有意思吗? 京寒川收了线,才发现只钓上一条巴掌大的小鱼,“对了,余小姐绑架那件事,想好如何处理了吗?贺家最近好像没什么动静。” 其实那个患有精神疾病的脑残粉绑架事件与贺家确实没有一点瓜葛,更别谈有什么接触。 只是这贺诗情从不直接出手,把人当枪使,想毁了余漫兮,又在后背捅了傅家一刀子,心肠之恶毒,也是令人咋舌。 “她最近没来骚扰你?”傅沉轻笑。 京寒川听了这话,脸都沉了。 “或许是斯年上回去贺家闹了一场,他们家最近一直很安静。” “这冬天一到,距离过年就没多少日子了,京城各种活动很多,贺家还有两个小姐未曾婚配,这段时间八成会很活跃。过段时间有个慈善晚宴,八成是要遇着了。” “那个贺诗情也二十三四了吧,贺家应该忙着给她找婆家了。” 傅沉摩挲着保温杯,其实贺家前些年就一直在帮贺诗情物色对象。 他们家早就倒不如前,可是挑选女婿的标准却一直没降低,一般的看不上,但是想找太好的,肯定大多知道贺家丢弃孩子的事情,也不愿意与之结亲。 连亲女儿都能扔了不管,对他们这些亲家也好不到哪儿去,自然避之不及。 所以贺诗情直到现在,也没订过婚,得知余漫兮恋爱,这才决定主动出手,相和京家攀亲。 奈何她压根不是京寒川的那盘菜。 “和我有什么关系。”京城但凡有什么宴会,人家也不会邀请他,他也不爱出席这些场合。 “难道你一个冬天就不打算出门?” “视情况而定。” “寒川,作为男孩子,出门要保护好自己。” 京寒川被一噎,什么鬼! ------题外话------ 六爷,男孩子啊出门,真的要保护好自己,有的人真的会直接生扑的。 六爷:…… 456 三爷嘚瑟,自己媳妇儿最可爱(3更 456 三爷嘚瑟,自己媳妇儿最可爱(3更 傅沉调侃完京寒川,又回了趟家,取了东西直接去京大图书馆,准备接宋风晚出来吃晚饭。 斜阳沉落,寒风就开始肆虐,傅沉穿着羽绒服,戴着口罩,除却生得颀长高瘦有些醒目,走在校园里,和学生也没两样。 偶尔见到一些男学生从他身侧走过,傅沉微微挑眉:现在的男孩长得都如此着急? 傅沉过来时,并没和宋风晚打招呼,知道她还没出来,就在图书馆大堂等着。 要想借书或者进入自习室,都是需要刷学校的一卡通,他没有啊,只能等着。 宋风晚刚做完一套四级模拟卷,瞧着还有一刻钟才到五点,准备订正了试卷后再联系傅沉。 只是入冬的天,昏沉得早,胡心悦坐在她边上,已经抱着手机开始和男朋友发信息。 “晚晚,你要等你家三哥,那我和心悦先去食堂啦。”苗雅亭坐在宋风晚对面,压低声音说道。 “嗯。”宋风晚点头。 “羡慕啊,异地恋真的痛苦。”胡心悦开始收拾东西。 “马上放寒假就能见到他了。”苗雅亭笑道,大学放假普遍比初高中早些,“我都好久没回家了。” “怎么可能,我爸妈还不知道我和他在交往,回家之后,出来还得偷偷摸摸的,我容易吗?” “我妈要知道,我俩一直没断了联系,肯定要跳脚。” “听说过段时间,会有外校的交流生过来,其他学校的,什么南大,云大的……好像都是外院的,我们美院没有。”胡心悦在学校很活跃,消息自然灵通。 “那和我们也没关系,晚晚,那我们先走了……” “好,再见。” “今晚要是不回来,早点打电话。”胡心悦临走还调侃着她。 两人走出自习室下楼,路过大堂的时候,胡心悦就瞧着不远处坐着的人分外眼熟。 傅沉也看到了她俩,直接起身。 “傅先生,晚晚还没下来?她应该快了,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胡心悦此时见到傅沉,还莫名心虚。 他和宋风晚的事情是她捅破的,虽然宋风晚回来后,只说没什么事,可是他俩打电话,经常会提到养伤一类,胡心悦觉得亏心啊。 “不用,我等她一下。”傅沉也是瞧着时间差不多过来的,“这个是给你们的,可能有点凉了。” 傅沉过来时给宋风晚带了杯奶茶,知道她和室友一起,自然都帮她们带了。 “谢谢。”胡心悦咳嗽一声,“那个,要不你拿我的一卡通进去找她吧,别在外面等了,她在三楼,你上去就能看到了,回头把卡给晚晚,让她带给我就好。” 不待傅沉开口,胡心悦把卡塞给他就跑了,这一卡通上自然都是个人信息,他瞥了一眼上面的照片…… 证件照什么的果然不能有太大期待,好丑。 他想起去宋风晚高中时,看到光荣榜上她的照片,总结了一句: 还是自己媳妇儿最漂亮。 不过卡都在手上了,自然不能坐在干等,他提着东西刷卡上楼。 到了三楼,果然隔着很远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宋风晚。 斜眼昏沉,正是昼夜交替更迭之际,昏黄的光线落在她身上,很美。 傅沉并没直接过去,而是找了个位置,摸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才晃过去。 此刻快到饭点,有人走动很正常,宋风晚感觉有人靠近,也没上心,直至那人坐到她身边,她一抬头…… “你怎么来的?” 傅沉将胡心悦的一卡通递给她,“碰到你室友了。”他又把奶茶递给她,“还是热的,先喝一口。” “你别以为用一杯奶茶就能收买我。” “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傅沉轻笑。 小姑娘最近和他闹别扭,无非是关于家里换床的事情,宋风晚听到之后臊得慌,傅沉却直接说:“换了挺好,躺在那**行动不便。” 什么行动不便,就是不方便他耍流氓罢了,她倒是闹了个大红脸,好几天都没敢去傅家老宅。 “你以后说话注意点。” “好,听你的。”图书馆暖气很足,小姑娘小脸微红,就连耳朵都红扑扑的,看着就很想…… 咬一口。 傅沉也确实这么做了,压下口罩,就凑过去在她耳边啄了一口。 宋风晚**的一缩,扭头怒瞪。 “这里是图书馆。”宋风晚看了眼周围,又不敢太大声,只能低声呵斥她。 “晚晚……”傅沉瞧她生气瞪人的模样,心底觉得可爱,头一偏,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呼出的热气把她烫得一颤。 “傅沉,你疯了,离我远点。”宋风晚气闷。 “嗯。”傅沉将另一样东西提给她,京寒川之前送的鱼,塑料小桶里只装了一条。 “你把这个拿来干嘛?” “我们家那两条都是母的,和你换一条,把他们凑成一对,据说金鱼全年都能产卵生小鱼……” 宋风晚脸一红,什么生小鱼。 傅沉看着她粉粉的小脸,忽然心生感慨,自己的女朋友太可爱。 “你等我一下,我把最后这点题目订正完。” “好。”傅沉瞄了眼她的试卷,忽然想着自己若是与她同岁,能一起入学,一起上课,那就再好不过了。 两人出去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透,傅沉帮她戴好围巾口罩,牵着她在校园走着,冬天武装得严实,反正谁也不认识他们,两人也是有点肆无忌惮。 女孩子好像不少人都有点选择困难症,宋风晚挑个吃饭的地点,选了十几分钟,最后就在校门口吃了碗牛肉粉丝汤。 “过些日子有个慈善晚会,你要去吗?”宋风晚小口吃着粉丝,看向对面的人。 “你要去?”傅沉素来不爱出席这些活动。 “有人一直来找我,想让我过去,余姐姐好像要过去,就打算去凑个热闹。”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宋风晚的身份,虽然是京圈的活动,也都想邀请她去。 “她和斯年要代表我们家过去。” 傅斯年毕竟是傅家长孙,有些事总是躲不过,你人在社会中,许多关系断不了。 余漫兮以后嫁入傅家,也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迟早都要出席各种互动。 “那你不去?”宋风晚追问。 “应该不去。” “那可惜了。” 入冬就预示着快过年了,又到了相亲结婚的季节,京城的各种活动,也都像是相亲宴。 “林白应该会去,这活动他家是最大的主办方。” 此时新区的拆迁已经进行到尾声,大多拆迁户已经签了协议拿了钱,都是准备年前搬新家,也有些真的是钉子户,怎么都不肯走。 这都入冬了,眼看一年又要过去,段氏也很忙,段林白不可能一直在在那里耗着,而且有些拆迁户,觉得你一直去找他,好像拿捏到你的七寸般,变本加厉的赔偿款。 段林白这人也是有脾气了,如果越了他的底线,拍拍屁股就走了。 那块地方都断水断电了,连暖气都没有,有本事就这么耗着吧。 傅沉拿着筷子,将碗中几片牛肉夹给宋风晚,心底还在思量着,当时父亲寿宴,那群人就虎视眈眈的,那这个慈善晚会岂不是…… 一想到宋风晚会被一群人陌生男人围着,某人就不爽到了极点。 要不还是去玩玩? 傅沉送宋风晚回宿舍之后,才想起,自己要去晚会,居然连一个邀请函都没有,他不爱参加活动,即便是段家举办的晚会,也没人邀请他。 真是尴尬了。 此时两人还不清楚,这场晚会,发生了许多事。 最主要的是,这两人明明处于热恋期,只有他们给别人撒狗粮的份儿,愣是被别人的恩爱秀了一脸。 ------题外话------ 你们觉得谁给三爷塞狗粮了,o(n_n)o哈哈~ 三爷,你也有被人强行喂狗粮的一天? 三爷:…… 457 晚上造小人儿,晚会齐聚首(4更) 457 晚上造小人儿,晚会齐聚首(4更) 慈善晚会定在周六晚上,宋风晚以为傅沉不会去,直接联系了余漫兮。 她去这个晚宴,是有私心的,据说今天会有人捐赠藏品用于竞拍,除却珠宝首饰,也有花瓶古画,很多人的珍藏都是没面世的,她想一睹为快。 她到软件园公寓时,余漫兮恰好准备换衣服。 “晚晚,你帮我弄一下后面的拉链。” “好。”宋风晚点头,自从傅斯年搬进来之后,这屋子多了很多烟火气,随处可见情侣用品,她打量着屋子,“你一个人在家?” “斯年在隔壁和他工作室的人开会。” 余漫兮出院后的日子,两人也请傅斯年那群同事和好兄弟吃了饭,都是一群男人,而且爆了许多傅斯年的料,比如傅斯年相亲的事…… 然后一群人在他家吃完饭,就被傅斯年踹出去了。 宋风晚伸手帮她系拉链,晚礼服是鱼尾设计,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越发玲珑有致,礼服后侧是镂空设计,露出一截光洁的美背,美不胜收。 余漫兮后面的伤痕已经痊愈,加上一直用补充胶原,擦拭乳液,比以前还细嫩。 宋风晚是真羡慕她的身材。 她伸手两披散的头发拢起,“我前段时间住院,好像胖了点。” “不胖啊。” 宋风晚看到她后颈处的几个咬痕,光是看这个,都能知道,这两人平素那什么的时候多激烈,耳根红红,可是这拉链好像真的很难系上。 余漫兮深吸了一口气,拉俩才拽上去。 “我的妈,我最近真的胖了好多。”余漫兮觉得有点透不过气,伸手摸了摸腰腹。 她平时吃饭不多,都是住院那段时间戴云青给她做了很多好吃的,胃口打开了,现在每天吃东西都控制不住,这体重蹭蹭往上飙升。 “我觉得你挺瘦的啊。” “肯定过百了。” “你平时没一百?”余漫兮个子比她高,她这身高一百斤都很瘦。 为毛有些人这么瘦,还有胸有屁股? 宋风晚再次郁闷了。 “没有啊。”余漫兮还特意拿出家里的电子秤量了一下,“居然54公斤了,我最近居然胖了快十斤,难怪台里摄影师一直说我最近有点不上相。” “你是不是有了啊?”宋风晚拿起一边的逗猫棍,遛着小猫。 余漫兮吓得嘴角一抽,“不可能。” 她住院那会儿是肯定没有的,因为全身检查过了,出院以后,和傅斯年那什么频率也不算高。 “你们都同居这么久了,有情况也正常啊。”宋风晚在傅家老宅,经常听老太太念叨想报曾孙女。 “我们一直有措施,怎么会怀孕。” 其实余漫兮出院之后的,两人回家的第一次,那晚一共做了三次,有那么一次是没那个的…… 只是哪有那么巧啊。 “你们俩如果生个女儿,肯定很可爱。” “听说你母亲也怀孕了?”余漫兮后来才陆续听了关于宋风晚家里的不少事,只是她生父实在不堪,母亲再嫁怀孕,不少孩子是不愿接受这件事的,她一直没敢问。 也是看她和继父关系很好,才问了一句。 “嗯,已经开始显怀了,预产期也知道了,应该是要剖腹产的。”乔艾芸的年纪毕竟摆在那儿。 “你不介意再有个弟弟妹妹?” “一开始有点难接受,我都这么大了,再给我来个弟弟妹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现在想着我远在京城,以后他也能陪我妈,我离得远,她和严叔以后年纪大了,有个小病小痛我也没法及时过去,有个弟妹也挺好。” “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妹妹!”宋风晚说得笃定。 傅斯年回来的时候,就瞧着两个未婚女人,居然在讨论生孩子的问题。 “你想要孩子?”他认真看着余漫兮。 “啊?我……”女人的聊天话题特别发散,并不是想要孩子,就会聊到这个。 “你想要,今晚回来,我们努力点。” “晚晚还在!”余漫兮气闷,你在你小婶面前胡扯什么啊。 宋风晚低头给傅沉发信息,无非是告诉他,自己快出发去酒店了,尽量忽略那两个人,佯装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她没听到。”傅斯年压低声音,“想要孩子吗?” “我们都没结婚,要什么孩子啊。”这结婚生子才是正确步骤,这人脑子在想什么啊。 傅斯年紧抿着唇,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三人上车后,宋风晚还在和傅沉发信息,【我觉得是个电灯泡,好尴尬啊。】还发了个撞墙的表情。 傅沉握着手机,笑了笑:【他俩给你喂狗粮了?】 【这倒没有,不过这两人在讨论晚上造小人的事,哎,我还是个孩子啊。】 【想从女孩变女人?】 宋风晚脸瞬时红透。 这不要脸的,瞎说什么东西啊。 三人到酒店门口时,因为前面有明星进场,媒体记者涌入,导致路段有些拥挤。 “还有明星?”宋风晚趴在窗边,从她这角度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人群,还有不少举着灯牌的粉丝。 “嗯。”傅斯年点头。 “这么高调?”宋风晚以为就是个普通晚宴。 “你得看主办方是谁?”傅斯年手指叩着方向盘,“林白是搞新闻媒体的,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能宣传造势的机会。” 请些明星过来,自然是为了更好的宣传这次的晚会。 “你这话说的,好像有他在的地方,就……”余漫兮话没说完,傅斯年忽然抬手指了指不远处。 宋风晚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段林白正好下车走红毯。 一身白色西装,皮鞋锃亮,搭配得自然好看,加上他周身那种气质,干净爽利,笑着与记者打招呼,嘴角一勾,眉压眼,有点邪气,却又分明…… 很骚包! 因为某人西装里,居然穿了件花衬衫。 宋风晚忽然想起他穿貂的画面,这厮的审美,真是令人窒息啊,也得亏生了张好皮相,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就就段林白进场不久,余漫兮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影,她嘴角笑容僵住。 “不愿和他们碰面?要不我们不去了?”傅斯年对参加这种活动,素来没兴趣,只是戴云青一直和她说,要带余漫兮多出去走走,以后对她有好处的。 宋风晚看向缓缓进入酒店的人,她只认识贺家姐妹,因为傅老寿宴上见过,还有一位老太太,八成是久未出门的贺家老太太。 “没事。” 总归要面对的,余漫兮素来遇事不会闪躲,她既然要和傅斯年在一起,有些人迟早要见。 “嗯。”傅斯年点头。 他们停车进入的时候,余漫兮毕竟是有名的主持人,加上宋风晚经过抄袭事件,国民认知度很高,倒是惹得不少人惊呼。 三人刚进入酒店内,余漫兮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 居然是宁凡来了。 而此刻酒店外的某辆车里。 傅沉正低头摩挲着佛珠,瞧着宋风晚进入酒店,才收回视线。 “贺家人来了,宁凡到了,还有段林白这个不安分的,今晚这宴会热闹的。”坐在他身侧的人忽然开口。 “林白今日穿得那是什么衣服?” “像个花枝招展的雄孔雀!” 傅沉闷笑,偏头看他,“你怎么来了?” “我妈听说今晚有人会拍卖民国时大师用过的点翠头面,让我帮她拍下来。”京寒川若不然哪里会凑这种热闹,“你来干嘛?” “守媳妇儿!”傅沉说得笃定坚决。 待所有人进场,两人才从侧门悄然进入酒店,没惊动任何人。 酒店内已是歌舞升平,香槟倩影,当贺家人看到余漫兮与傅斯年相携出场时,宋风晚都能感觉到空气中有火药味。 ------题外话------ 今天更新结束啦,明天会有大戏~ 我怕再写着写着,你们会给我寄刀片,又说我卡文【捂脸】 留言活动最后一天啦,打卡留言投票不要停啊~ 458 讨好晚晚泡表哥?白日做梦 458 讨好晚晚泡表哥?白日做梦 慈善晚会酒店 华灯初上,亮如白昼。 红毯绵亘十几米,两侧都是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还有举着各种应援灯牌的粉丝,因为有明星助阵,晚会尚未开始,外面的气氛已经非常热烈。 傅斯年与余漫兮出现的时候,更是掀起了一轮小**。 原本正在和人交流攀谈的贺家人也忍不住看向门外,她刚走到门口,傅斯年正伸手帮她脱掉身上的呢子大衣。 彼时京城的温度已经逼近零下,他们这些人并非什么明星,走红毯本就没那么多讲究,多是穿着外套的。 深棕呢子外套下,黑色露背鱼尾,勾勒着姣好玲珑的身侧,红唇点绛,妩媚招摇。 宋风晚也刚脱了羽绒服,傅斯年伸手接过外套,“谢谢。” “客气。”这外面不知,傅斯年可清楚的知道,这是自己小婶,肯定得照顾。 宋风晚今晚穿着桃花粉的礼服,简洁大方的裁剪,立领设计,裙长及脚,清新灵动,凤眸微敛,娇俏摇曳。 “斯年!余小姐。”段林白笑着走过来,瞧着宋风晚,咳嗽两声,“宋小姐,欢迎光临,里面请吧。” 宋风晚注意到今晚来了不少明星和网红,更多的则是名门权贵,双方成两派。 划分了阶级,有的圈子明显低人一等。 而今日贺家来的恰是贺家姐妹与贺老太太。 “奶奶,姐姐也来了,我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贺诗情穿着一身白色曳地长裙,端庄温婉。 “堂姐,你别去自讨没趣了,人家摆明不想搭理我们。”贺奚穿着粉嫩的小洋装,嘴角扯起一丝嗤笑。 “人家现在可是未来的傅家大少奶奶,连段林白都要讨好,怎么会看得上我们。” “你别过去碰了一鼻子灰,自找难堪。” “我早就和你说了,姐姐不是那种人。”贺诗情蹙眉,“这么多人,你说话注意点。” “当时傅家寿宴上,你也不是没看到,傅家大夫人亲自介绍的,人家多风光,把我们当空气呢。”贺奚斜着眼打量余漫兮。 贺家之前接她回去的时候,又黑又瘦,丑了吧唧的土包子,出个国怎么能变这么多? “贺奚!”贺诗情蹙眉。 “都别说了。”贺老太太怒瞪二人,“今天带你们出来,是让你们多交朋友的,不是让你们俩在这里吵架的。” “奶奶——”贺奚扯着老太太的衣角撒娇。 “今晚京城年轻有为的单身青年几乎都在,你俩好好把握机会!”贺老太太其实也一直在观察余漫兮。 被丢弃的孙女,此刻光艳四射出场,她心底肯定震动。 “奶奶,我和你说过,我有目标了。”贺奚撅着嘴。 “你看上谁家的了?段林白啊?”因为是遗腹子,老太太对贺奚分外疼爱,自然知道她一度迷恋段林白。 段林白这人也是异类,平素极好说话,即便网上传得沸沸扬扬,说他花名在外,但是京圈的人都知道,他从不染指女人。 加之与傅沉关系亲昵,这才传出了乱七八糟的绯闻。 “不是他。”贺奚咳嗽两声。 “那是谁?”老太太追问。 “你别问了。” 贺诗情站在一侧,她八成还痴迷着乔家那位少东,关键是贺家与乔家祖上也有纠葛,关系很僵,这要是被奶奶知道…… 蠢货! 那乔西延一看绝非池中物,也是你能拿捏的? 老太太见她不想说,也没继续问,只是斜了眼余漫兮,“你们两人也别陪我了,我随便找个地方坐坐,你们多去和人说说话。” 京城这地,素来是有女百家求,老太太今晚带她俩出来,纯粹是来给她们物色对象的。 只是她完全不知她这两个孙女,都是心大之人,一个紧盯京寒川,另一侧则扑在乔西延身上。 “那我扶您去休息室吧。”贺诗情提议,慈善晚会八点开始,这会儿才七点半,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大厅香槟倩影,共筹交谈,也是杂乱。 “好。”贺老太太年纪大,也觉得有些乏累。 贺奚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宋风晚,她是乔西延的表妹,和她混熟了,还怕接近不了乔家? 宋风晚刚拿了一本今晚慈善晚会拍卖环节的物品名录表,正低头翻看着。 “……这么多人积极的来参加,有人是真的想做慈善,也有人是来混个好名声,还有不少人是来找对象的。”段林白端了杯果汁递给宋风晚。 余漫兮自有傅斯年照顾,轮不到他。 “谢谢。”宋风晚目光落在一套京剧头面上,深蓝点翠,精工细作,一看也不是凡品。 “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场相亲宴,就说那贺家吧,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还带着两个孙女出来相亲,也是不容易。” “嗯?”宋风晚抬眼,余漫兮与傅斯年正在不远处和人打招呼,“相亲?” “听说贺夫人扭了脚,一直没好,这老太太都要八十了吧,为了孙女这么奔波,真不容易,同样是亲孙女,这待遇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宋风晚笑而不语…… 段林白还想说什么,瞧见门口有熟人进来,“你先自己坐会儿,有需要随时找我,我去招待一下客人。” “你去忙吧。”宋风晚又不是小孩子。 段林白离开,她就寻了个位置坐下,认真看着名录表的拍品,感觉有黑影靠近,伴随着一股淡雅的香水味,贺奚出现在她面前。 “宋小姐,您还记得我吗?之前在傅老寿宴上,我们见过的。” “贺小姐?”宋风晚诧异。 她明知道自己与余漫兮交好,还特意亲近自己做什么? “对啊,你记性真好,你不用叫我贺小姐,叫我贺奚就行。”贺奚这人不像贺诗情,不太懂得掩饰情绪。 蓄意讨好,心怀不轨,全部展露在眼中。 “嗯。”宋风晚悻悻一笑。 贺奚年纪不小,余漫兮是贺家人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 她住院那么久,直至最后几天,贺家才假仁假义来探望,加之贺诗情的阴毒,即便与贺奚没接触过,但先入为主,对她也没好感。 “你今晚穿得这双鞋子哪里买的啊,很好看,我也想买一双。” 女人聊天,衣服鞋子包包化妆品,总有一样能找到突破口。 “这是别人送的,我也不知哪里购入的。”这双鞋子,就是她十八岁生日时傅沉送的。 “我就觉得蛮好看的,送你鞋子的人眼光真好……” 贺奚自然而然坐到她身侧。 宋风晚敷衍得和她说着话,直至贺奚开始提到乔家…… “……那次抄袭事件,我一直在看直播,你真的好厉害,换成是我,肯定早就被吓懵了。”贺奚循序渐进,几乎一直在吹捧宋风晚。 讨好的意味很明显。 宋风晚干笑着,有点尴尬。 “你舅舅也很帅啊,当时在傅老寿宴上,和你一起来的就是乔家的少东家,你表哥是吧?” “你们兄妹长得都很好看,你表哥年纪不小了,应该谈恋爱了吧?” 贺奚旁敲侧击的打听乔西延。 宋风晚此刻才算明白,她就想说,这女人怎么会突然接近自己,这般巴结讨好,原来…… 是想泡表哥。 简直做梦。 “呵——是啊,我表哥已经谈恋爱了。”宋风晚面不红心不跳的扯谎。 她之前已经用这招忽悠过吴雨欣,不过她自然没法和贺家比,贺家有人脉有关系,结婚生子这种事不能扯谎,只能说他谈了对象。 “啊……是嘛。”贺奚笑容明显不自然,“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让他看上,肯定很优秀。” “嗯,我表婶特别优秀,主要是两人郎才女貌,特别登对,过年就要谈婚论嫁了,虽然她人不在国内,但两人关系一直很亲昵。” “国外……”贺奚本想找人打听,可是贺家这手也伸不出国门啊,郁闷至极,“表哥找对象应该挺挑剔吧……” “其实我表哥找对象条件也很简单。” “什么?” “只要那人雕刻技术比他好就行,贺小姐,不好意思,失陪了。”宋风晚说着起身离开。 贺奚脸都白了,这是什么鬼条件,乔西延这手在业内已经是鬼斧神工般的存在了,比他好? 这特么是找媳妇儿嘛! 这死丫头是在忽悠自己吧。 她瞧着宋风晚与余漫兮走到了一起,心底暗恨。 八成是余漫兮在她面前嚼舌根,说自己坏话了! ------题外话------ 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今天居然是周末了,大家留言打卡,票票走一波啊~ 潇湘的留言活动,奖励已完全下发,光是发奖励就弄到夜里,大家都棒棒哒(^。^) 表哥继被结婚生子后,又被恋爱了,哈哈 晚晚,什么叫找个技术比他好的?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污啊。 晚晚:你思想肮脏。 我:…… 459 嚣张挑衅,反遭怒斥(2更) 459 嚣张挑衅,反遭怒斥(2更) 技术比乔西延好! 这不是纯粹搪塞她嘛,她想泡乔西延,自然什么都打听清楚了,目前做他这一行的,估计就乔望北比他技术好。 和他爸结婚啊? 宋风晚就连敷衍她,找的理由都如此蹩脚! 还不如直接告诉她不配,这种软刀子更让人不舒服。 余漫兮一早就注意到贺奚与宋风晚一直在说话,此刻瞧她过来,忍不住问了一句,“贺奚没为难你吧。” 她还算了解这个堂妹,自私骄纵,她初入贺家时,没少编排欺负她。 “没有。”宋风晚轻笑。 “那就行,她被家里宠坏了,有时候会行为失当,你注意点。”余漫兮叮嘱她。 “嗯。”宋风晚倒是不怕她,只要她还想追乔西延,对自己只会巴结讨好。 “那你与我和斯年一起吧,别落单。”在余漫兮看来,宋风晚也才18,就是个妹妹,小孩子,自然要多关照些。 宋风晚笑着点头,跟着他们与一圈人打了招呼。 余漫兮这身礼服本就有些紧身,稍微吃点东西,喝点酒水,已经觉得腹部撑着衣服,行动都不大方便。 “我去一下洗手间。”余漫兮说着就往一侧走。 边走边揉捏肚子,她最近已经开始减肥了。 可是傅斯年昼伏夜出,总是半夜吃东西,食物太香,她都是吃饱了就睡,怎么可能不胖。 她去了趟洗手间出来,衣服似乎没那么紧绷,她拿着粉扑,准备补一下妆,却听得“嘭——”得声响,洗手间的门被用力关上。 她偏头就瞧见贺奚捏着包走进来。 与她并排站着,面前就是镜子,她端得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斜睨着余漫兮,“堂姐,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余漫兮可没忘记,自己初入贺家,她对自己的百般欺辱。 “有事?”余漫兮合上手中的气垫,塞入包中。 “回京后,改名换姓,连家都不回,巴结上傅家果然是不一样,乡下来的山鸡也能变凤凰。” “你别以为现在换个身份,就能彻底摆脱我们家。” “当初要不是我们接你回来,你现在还在乡下养鸡喂猪,有机会进城?” 余漫兮嘴角扬起嘲弄的弧度,接她回来敢情是贺家的施舍?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手别伸那么长,也别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各种挑拨离间,思想是有多脏多龌龊。”贺奚冷笑。 “给傅斯年吹枕边风还不够,还去别人面前败坏贺家名声?”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在宋风晚面前挑拨离间,我不会放过你的。” 余漫兮回贺家后,贺奚一直都欺负她,看不起她,她也没反抗,此刻自然也觉得她好拿捏。 “说完了吗?”余漫兮嗤笑,这种骄纵无度的小公主,怎么会如此在意宋风晚?“说完我走了。” 考虑到今晚是段林白筹办的晚宴,余漫兮能忍则忍,并不想惹事。 况且她也不愿与一个疯子争执,转身就走。 贺奚特地来警告她,自己说了这么长时间,她半点没回应就罢了,居然直接就走了。 这种被人忽视的无力感,就像是攒足了劲儿却一拳打在棉花上,她这种骄纵的人怎么能认识都被人如此漠视。 贺奚一咬牙,直接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余漫兮,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没?” 余漫兮早就受够她了,她一碰上自己,就宛若毒蛇虫蚁上身,让她极其恶心。 “松开!” 她语气冷涩强硬,眼神冰凉,倒是吓得贺奚心头一跳。 可她显然不会如此听话,“我若不松开呢?” “贺奚,我不想和你争执,但你若一直这么无理取闹,我不会客气的!”余漫兮猝然用力,猛地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贺奚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穿着高跟,脚下趔趄,身子撞在一侧洗手隔间的门板上,门撞开,她差点一头栽到便池内,吓得她脸都白了。 “余漫兮!”贺奚急了,抓起放在盥洗台上的包,就朝她扔过去。 这手包都是硬皮质地,棱角分明,磕在她毫无遮挡的后背上,疼得她闷哼一声,后背瞬时一片通红。 “你特么还敢推我,你真是能耐了,谁给你的胆子!” 贺奚小时欺负她习惯了,伸手就拉扯她的胳膊,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你这个乡下来的臭丫头,又脏又臭,你还敢推我?仗着有人撑腰,就敢这么放肆?” “你别跑,你……” 贺奚刚碰到她的胳膊,不料余漫兮一回头,怒目而视,眼底烧着火…… 眼神灼然,俱是厉色。 贺奚也怕撞到她身上,下意识停住脚步,没想到余漫兮抬臂挥手…… “啪——” 贺奚脸被打得偏向一边,直接懵逼。 余漫兮可是有点拳脚功夫的,算是半个练家子,下手把握着寸劲,又快又狠,她的脸瞬间就一片血肿。 “你……”贺奚说话都不太利索,“你打我?” “我从没在任何人面前说过你半句坏话,你要是再故意找茬,动手动脚,出言不逊,我不会客气的!” “这巴掌权当警告。” “你好自为之!” 余漫兮睥睨着她,神色倨傲,尚未转身离开,贺奚就抓狂跳脚了。 她这辈子还没被人打过,而且这个人又是她从小就瞧不上眼的人,她怎么可能平白吞了这口恶气。 张狂的跳脚,抬手就朝她脸上抓。 臭丫头,打扮得像个妖精一样,不就是攀上傅家了吗?你要是没了这脸,我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 她个子不如余漫兮高,这手脚自然也不如她长,手指还没碰到她…… 余漫兮却忽然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 贺奚呼吸一窒,她手指温热,一手掌握着她的脖子,她能清晰感觉到她的手指掐着自己喉咙,好像她稍微用力…… 自己脖子就能被她折断。 “余、余漫兮……” 贺奚吓得眼睛都红了,腿软发颤。 “我到国外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了防身术,就是怕被人欺负的时候,没有自保的能力。”余漫兮冷眼看着她,“我回贺家那段时间,你没少欺负我,你是觉得我现在还能任由你揉圆捏扁?” 贺奚试图往后退,避开她的钳制,可余漫兮手指猝然用力。 几乎是掐着她的喉管,她呼吸艰难,小脸雪白,只有左侧那鲜红的指印,越发红肿深刻。 “以前觉着你父母双亡,年纪又小,不想和你计较,你要是再敢这么张狂无度?” “我真能拧断你的脖子。” 余漫兮不过是吓唬她,贺奚已然脸色煞白。 面前这个女人穿着一身黑,烈焰红唇,眼神似火,像是能吞噬她一般,刚才一群人私下讨论,说她高贵大气,简直胡说八道! 她简直是恶魔。 能吃人那种。 “贺奚,谁都不是你能肆意侮辱挑衅的对象,你没这个资格对任何人指手画脚,再有下次……” “我保证抽得你脸肿。” 余漫兮手指一松,贺奚觉得呼吸回来了,可是空气吸入肺中,浑身冷得她直打颤。 而这个嚣张无度的女人,已经转身往外。 大步扩胸,霸道张狂的女王范儿。 贺奚手指颤抖的摸着脖子,她感觉余漫兮是真想捏死她,她想要走出洗手间,双脚像是陷入沼泽般,迈不动,还发颤。 她深吸一口气,眼泪终于绷不住往下掉…… 她也没受过这种委屈,被人如此威胁,真是被吓傻了,过了一分多钟,才抖着腿走出去。 …… 余漫兮忍贺奚很久了,出了口恶气,心底舒服,方才那巴掌,她半点也没收着力道,此刻手腕还被震得有些发麻。 她揉着发酸的手腕往外走,却意外遇到了宁凡。 “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呗,贺奚也进去了,被你收拾了?”余漫兮现在的性子不会吃半点亏,宁凡丝毫不担心她会被欺负。 “差不多。” “听说你和傅斯年要订婚了?”傅老寿宴当天,宁凡并未出席,也是因为他害得傅仕南夫妇都被牵累,他没脸去傅家。 “谁说的?”余漫兮轻笑。 “外面都这么传,你俩要是真订婚,也记得通知我啊,我怕我出席,傅斯年会打我,红包还是要补给你的。” 宁凡刚才就是在门口叫了余漫兮一声,差点被傅斯年的眼神给杀死。 甚至不许自己叫她小鱼儿,这人也太霸道了些。 “太小的红包我可不会要的。” “这是肯定的。”宁凡说着还从口袋摸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什么?” “道歉礼物,前段时间出国,意外看到的,你肯定会喜欢,之前因为夏雨浓,挺对不住你的。” “宁凡,我们这么多年朋友,那件事也不怪你,礼物真不需要。” 宁凡打开盒子,情侣的冰箱贴,可通图案,还贴着水钻,带着某国的特色,十分精巧,“送给你俩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 宁凡还是很了解余漫兮的,知道她喜欢收集冰箱贴,这东西她还真拒绝不了。 “我本来还想请你和你男朋友吃饭,帮你把把关,我现在是不敢见傅斯年了,他能吃了我,这东西就当我给你赔礼的。” “一个冰箱贴就想打发我?”余漫兮轻笑,“你说请客吃饭,这顿饭可不能让你逃了,我回头和斯年说,会狠狠宰你一顿。” 宁凡和她是朋友,她回国也承蒙他照顾,夏雨浓的事情确实不怪他,也不能因此断了联系。 “好,我等你电话。”宁凡笑道。 余漫兮接过盒子,打量着冰箱贴,“我去过这个国家啊,没见到这样的……” “一个国家那么大,你那儿能都走遍啊。” 两人说笑着往外走。 只是快进入大厅,宁凡还是伸手请她先走。 余漫兮一脸懵。 “你家那个醋坛子我可不敢惹,我今晚还想活着回家。” 余漫兮轻笑,“不碍事的,他很通情达理。” “算了吧,你先走,我断后。” 余漫兮没办法,只能先出去,她瞧着傅斯年的时候,就和他说了宁凡的事…… “你最近都有空,你随时可以约他,我请他吃饭。”傅斯年说道。 “好。” “正好我也想感谢他一直以来对你的照顾。” 余漫兮怎么觉得他说这话,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此刻晚宴前的拍卖会即将开始,宋风晚还拍了几张图发给乔西延,在讨论物品的价值,余漫兮坐到自己身侧,才回过神与她打招呼。 “你去了好久的洗手间?没事吧?”宋风晚询问。 “没事啊,有没有看上什么?” “就一个玉雕花瓶还不错,不过拍价应该很高,我就看看吧。”宋风晚合上物品名目。 而此刻段林白刚安排好事宜,准备回到自己位置上。 “小老板,有点事……” “什么?” “有人闯入后台,威胁我们工作人员,将要播放的视频录像调换了。” “什么?” “贺家的,怎么办?” 段林白轻笑,“在我地盘作妖?当我是死人?” ------题外话------ 浪浪表示很生气。 460 陷害却坑了自己,浪浪发火(3更) 460 陷害却坑了自己,浪浪发火(3更) 此时今晚来参加活动的人都已入座,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讨论着今晚的拍品。 小助理有点急,“这贺小姐太强势了,我们又不敢对她动粗,要不小老板,您去后面处理一下吧。” “贺奚?”段林白环顾四周,瞄到了贺诗情与贺老太太。 “嗯。” “她要放什么视频?” “不清楚啊,而且……”小助理压低声音,“她半边脸都是肿的,还让我们给她找冰袋,像是被人打了。” “啊……”段林白瞥了眼正与宋风晚热切交流的余漫兮,八成是她们之间出问题了。 余漫兮有什么黑料? 这贺奚在圈子里出名的骄横,故意找人麻烦,怕也没少做。 “先答应她,查一下视频内容告诉我。”段林白吩咐。 助理立刻点头去办。 段林白瞧着贺奚挺着腰杆回来,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笑,此刻拍卖会也即将开始,台下光线暗淡,看不清贺奚的脸。 “你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贺诗情狐疑,盯着她的脸,微微蹙眉,“小奚,你这脸……” “暖气太足了,有点热,去透口气而已。”贺奚伸手揉了下被打脸,此时碰上还隐隐作痛。 她下手也太狠了点。 待会儿就让你哭不出来! 不多时,助理跑回来,附在段林白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鬼?”段林白错愕。 “就是关于余小姐……”小助理看了视频也是懵的,“我已经让人拦下了。” “播吧。” 助理诧异得啊了声。 “啊什么?去做事啊。”段林白素来都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还播?贺家和傅大少还在呢?”这不是成心要把事情搞大嘛。 “那又怎么了?” “你们不是朋友吗?” “啊?对啊。”段林白点头,“赶紧去滚去工作,别那么多废话,对了,再帮我件事……” 助理没办法,只能认命的回到后台,让工作人员安排播放那段视频,等他回来与段林白回复,还是不可思议。 他家小老板不是成心搞事嘛! “你说有人要作妖找死,我能拦着她嘛!”段林白偏头看他,“再者说,如果不播出来,都对不起她的一片良苦用心。” “而且不这么做……” “我们怎么能把她按在地上摩擦呢,你说是吧。” 助理垂头不语,敢情您是真的想搞事啊。 “那这件事对余小姐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能有什么,她都把人给打了,心里素质强大着呢?” “您是说贺小姐的脸是余小姐打的?”其实小助理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贺奚会针对余漫兮,莫名其妙啊,“她为什么……”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段林白怒瞪着他,“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小助理垂头不语,这事情结束,您拍拍屁股走了,我们得给你擦屁股啊。 而此时傅沉与京寒川借着暗光坐到了最后一排的空位上。 随着拍卖会的开始,主持人说了一段略显冗长官方的开场白。 “……此次拍卖会所得所有款项将会用于山区基础设施建设与希望小学,去年我们第一次办晚会,全部款项都已经落实下去,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一年过去,他们那里都发生了什么变化。” 主持人退到一侧,他后方的硕大显示屏幕瞬间亮起来。 宋风晚原本正在和傅沉发信息,忽然被一声激烈的巴掌声吓得手一抖。 恍然抬头,就瞧着屏幕里一个纤瘦女孩跪在地上,伸着手…… 她还没回过神,站在女孩面前的女人,拿起鸡毛掸子冲着她的手又是狠狠一下。 镜头紧跟着一抖,这个角度应该是偷拍的。 整个拍卖会场湮没无闻,直至有人说了一句,“这不是贺家嘛!” 众人晃过神,才注意到,画面中,贺家老太太,贺茂贞,贺夫人邹莉,甚至贺诗情都在画面内,贺诗情看着才十二三岁,与现在相比,变化不大。 而客厅跪着的女孩一直垂着头,头发凌乱,遮着脸,看不清模样。 “……我再问你一遍,你偷东西没?”手持鸡毛掸子的人正是贺老太太。 “我没有!”女孩声音孱弱发颤。 “你没偷,东西怎么在你那儿!” “好的不学,当贼?” “给你找了那么多老师,一个个都被你气跑了,你还想干嘛?” “奶奶……”坐在一侧的贺诗情跑过去,拉住了她,“您别打姐姐了,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偷我的东西,带她出去见人,她还敢动口咬人!”她说着抬起鸡毛掸子尾部,冲着她的手就是狠狠抽打,“简直把我们贺家的脸都丢光了。” “人家好心带她玩,她都做了什么?” “大字不识一个,真是上不了台面!” “贺诗蔓,你老实交代,东西是不是你拿的!只要你肯认错,我就饶你这一次……” “不是我。”女孩浑身都在发抖。 “东西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你还不承认,我本来以为好好**一下,不成才也能成人,你这是品性有问题!” 接下来,几乎都是贺老太太在打那女孩,直至她被打到趴在地上,也无人去阻拦,整个过程,只有抽打与女孩的闷哼声,全程没听到一点哭腔。 有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视频是很多年前的,画面并不是很清晰,那女孩又黑又瘦,一直都垂着脑袋,看得不是很清晰。 这过程看得所有人极不舒服,与其说是在惩戒孩子,倒更像是一种单方面的凌虐。 贺老太太打得手酸,而那个女孩也终于反抗,跳起来就把老太太给推倒了,“我都说了,不是我偷的!” 视频中女孩脸也变得清晰起来,最让人触目惊心的还是她双唇咬得都是血珠。 贺家客厅顿时一片混乱。 “混账东西,你干什么!”贺茂贞冲过去,冲着她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那巴掌力道极重,将她直接扇倒在地。 “你们都愣着干嘛,给我把她关到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给她喝一口水,吃一口饭!” “简直反了……”贺老太太那下子摔得不轻,“这丫头真的是祸害,扫把星啊,赶紧把她送走,送走!” “国内是留不得了,外面风声太紧,我打算送她出国……” …… 视频结束后,全场静默。 因为现场有些眼尖的人,已经认出那上面被打的女孩就是余漫兮,因为那双明亮妩媚的桃花眼,灼灼慑人。 “是余漫兮吧?视频里贺老太太叫她贺诗蔓?” “应该是的,你忘了十几年前,贺茂贞生二胎的事情败露,直接被双开了嘛,听说把那孩子接回去了,后面就……” “小余主持要是贺家人,为什么她不说,贺家也没认啊?” “贺家这么多年就没承认过她,可能早就断绝关系了吧。” “偷拿东西也不用往死里打吧,那么狠。” …… 余漫兮没想到当年的事还存有视频,此刻双手攥紧,浑身觳觫。 傅斯年握住她的手,一言未发。 倒是傅沉与京寒川对视一眼,这东西,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他们能查到的信息是余漫兮与人发生争执,贺家为了让她避祸,才把她送出国,只是没想到出国前,还被打成这样。 真是丧心病狂了。 台下的贺家人同样一脸懵逼,这是家丑啊,而且当时视频里出现了很多人,唯一没入镜,且有可能录下视频的只有…… 贺奚! 贺老太太猛地扭头,怒瞪贺奚,“你干的?” “奶奶,我……” 视频就是贺奚拍的,一直保存着,直到余漫兮再度出现,她才将视频翻找出来,既然她不给自己脸,那她也要毁了她。 遗弃子,偷盗不问自取,品行不端,推搡顶撞长辈,又被逐出家门…… 黑料一大堆。 在场这么多人,贺老太太也不好当场发作,气得脸都白了。 其实贺家已经在想办法认余漫兮回去,这段视频播出来,更是给本就紧张得关系蒙上一层阴影。 就在此时,段林白抬手示意助理,又放了另外一段视频。 视频里出现的赫然就是贺奚在后台的画面。 “……我让你放一段视频怎么了?又不影响你们正常工作,我和你们段公子都是认识的,我们是朋友,让你做这点小事都不肯?” “我跟你说,今天这段视频,你要是不播,我让你在京城混不下去!” “贺小姐,您这是为难我们啊?”工作人员也一脸无奈,“要不您和我们小老板说一声,只要他开口,我们肯定帮你!” “难不成你们觉得我是故意捣乱?” …… 这段视频并不长,但也直接说明了,刚才那段视频的始作俑者就是贺奚。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整个会场的灯被打开,段林白已经跳上台,举着话筒看向贺奚。 “贺小姐,我与你何时成为朋友的,强迫我的员工帮你做事,甚至连人身威胁都用上了,你是把我当死人,还是完全没把我们段家放在眼里。” 贺奚没想到段林白这么狠。 帮她放了视频,紧接着就给她来了招釜底抽薪,把她身份都揭穿了! 狠狠一记掌掴,打得她措手不及。 此刻所有人的焦点视线全部集中在贺奚身上。 “余小姐怎么说都是你的堂姐吧,你对她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这种东西公之于众,况且……” “而且还是在我的地盘上,你明知道我与傅斯年的关系,你这么欺负他的女朋友,这不知道人,还以为是我纵容了?” “你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谁特么给你的胆子!” 段林白素来张狂无度,可不会理会她是谁。 况且那段视频,看得他心底窝火,助理只说是关于余漫兮被打的,却没说画面如此惨烈。 “段公子,我……”贺奚本想借着这段视频,让余漫兮难堪,可是此刻在场的然讨论最多的却不是她品行不端,而是贺家太过分。 甚至已经开始攻击她,事情分明不该是这样的啊。 “你什么你啊,当年你才多大啊,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包藏祸心,真是够歹毒的。”段林白继续添油加醋。 “当年是她偷东西,是……”贺奚张嘴解释,却不曾想,坐在她身边的贺老太太猝然起身,一巴掌甩过去。 “败家东西,什么东西你都敢往外放!” 她这哪里是想让余漫兮丢脸,这是将整个贺家的脸按在地上让人踩啊。 京寒川冷笑着,“这贺奚真是被养废了,蠢钝如猪。” “她是想借着视频扳倒余漫兮吧,可是整段视频下来,大家只看到贺家是如何虐待她的,是真的蠢。”傅沉轻哂看向远处的傅斯年。 他此刻怕是想冲过去,踹死这家人吧。 ------题外话------ 浪浪釜底抽薪也是玩得漂亮…… 根本不给她一点准备的时间啊,就直接把她揪出来了。 段哥哥:端上板凳,跟着我,有戏看。 众人:…… 461 面慈心狠傅三爷,按着摩擦(4更) 461 面慈心狠傅三爷,按着摩擦(4更) 贺老太太这巴掌落下,贺奚直接被打傻了。 宋风晚偏头看向身侧的余漫兮,她从始至终都是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奶奶……”贺奚这一天内被两个人打,更是气疯了,一个劲儿跺脚撒娇。 就在众人还想着,这老太太似乎也没那么糊涂的时候,只听她直言道: “她是你姐姐,就算她以前做了一些错事,也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宋风晚愕然。 这老太太…… 好恶毒! 好厉害的一张嘴。 转移了大家焦点,还成功给余漫兮泼了盆脏水!直接将她定罪了。 就连京寒川与傅沉都对视一眼,没想到这老太太年纪一把,反应这么快,姜还是老的辣啊。 “你什么时候拍了这种东西,还威胁别人公之于众,你这是成心想毁了你姐姐嘛?” “小时候谁没做过错事!” 老太太疾声厉色,三言两语,就把矛盾焦点全部转嫁给了余漫兮。 “偷东西被打,又被赶出去了是吧?” “她是真偷东西了?这个行为真的不太好,不过她当时也不大吧,还小。” “三岁定终生,品性问题真的很严重。” …… 底下的议论声也逐渐多了起来。 贺老太太心底已经权衡过来,经过这件事,再想把余漫兮认回来很难,如果不牺牲她,整个贺家就彻底没脸了,所以…… 她只能将余漫兮按在地上踩! “这是亲奶奶吗?这么狠!”京寒川无奈摇头。 “不牺牲她,今晚丢人的就是贺家,而且……”傅沉笑得讥诮,“她名声毁了,斯年如果不娶她,就没了利用价值,想除掉她,就更容易了。” 京寒川也看透了这一层,“所以说够狠!” “不然当年怎么会把孩子丢弃十几年,不问生死。” 贺老太太三言两语,从声讨贺家家法太狠,已经变为余漫兮的品行不端。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过来,给你姐姐赔礼道歉!”老太太揪着贺奚走到余漫兮面前。 余漫兮的位置就在第一排,距离拍卖台很近。 “你给我跪下,给你姐道歉!”贺老太太怒斥。 “奶奶,她偷东西本来就是事实,而且她刚才还打我,还想杀了我!”贺奚捂着脸,委屈得不行。 “你说什么?”老太太眯着眼。 “她真的打我,而且她不仅和傅斯年在一起,还和宁凡纠缠不清,她根本就是脚踩两只船!” “你在胡扯什么!”老太太气红了脸。 宁凡一脸懵逼。 我特么…… 怎么每次余漫兮出事,他都要被拖出来鞭尸! “我说的是真的!” “你先给她道歉!”老太太态度强硬,“大众揭短,你是想毁了你姐姐不成?” “她偷东西是事实!当年东西都是从她房间搜出来的,还有假,凭什么要我道歉!”贺奚是拒不认错。 “……”老太太气得抬手就要打她。 始终一言未发的余漫兮站了起来,抬手就给两人鼓掌。 贺老太太手指一颤,“孩子,你这是做什么?你放心,这件事我肯定会让小奚给你一个交代的。” “贺老夫人,您这出戏演的不错。” “你在说什么……”老太太笑容有点僵。 “当年那件事东西确实是从我房间搜出来的,但我从始至终都没承认过,我让你们报警,你们也不报警,就知道打我,现在您一句话……” “就说我是贼?” “你们贺家,当警察,当法官,就这么把我定罪了?我认过吗?” 余漫兮本以为重提旧事,自己会愤怒跳脚,可是内心却出奇平静。 “东西是从你房间找到的,你还不承认?”贺奚一口咬死,“你就是贼!” “我住的房间,没经过我的允许,谁都能随便进入,我到贺家之后,有过半点隐私嘛!你不也经常在我睡觉时,到我屋里大呼小叫!” “就连男佣都能进我卧室,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我的卧室不就是贺家的公众区域吗?丢了东西,就说那是我的个人地方?你们贺家好不要脸!” 余漫兮以前年纪小,胆子也小,嘴笨,就连普通话都不会说,只会说方言,根本没法和他们辩解。 驴头不对马嘴啊,交流不到一块儿去。 余漫兮这话听得宋风晚都心惊,待在那种地方,估计一个好觉都睡不下去。 “一派胡言,瞎说八道!”在贺老太太的印象里,她一直还是那个卑怯胆小的形象,如此出言顶撞,还是第一次。 如此艳色灼人,气场很盛,完全不给她半点面子。 “我敢发誓赌咒,你们敢吗?” “我离开贺家的时候,我就说过,如果我偷了东西,我即便出国,也会横尸街头!不得善终!” “贺老夫人,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因为我弄丢了您儿子的工作,害得整个贺家都被人架在火上烤。” “反正大家都不喜欢,你们有何必假惺惺的接我回去?” “你们都对外说,贺家大女儿难产死了,你们就当我死了不好吗?为什么要接我回去!” 余漫兮一声厉斥,老太太气得心口直颤,抬手就要打她。 “简直放肆,我是你奶奶,你怎么和我说话的!” 宋风晚都紧张的跳起来,只是这巴掌没落下,余漫兮就被傅斯年拉开,老太太年纪大,动作很笨,手腕被傅斯年擒住,挣脱不得 “傅斯年!”贺老太太气炸了。 “当年贺家把她赶出去,就是不认她这个孩子,又遑论什么奶奶?您现在端这个架子不觉得可笑吗?” 傅斯年猛地甩开手。 老太太脚后趔趄,若非贺诗情及时跑过来搀扶,定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老太太这辈子怕也没这么丢过人,气得浑身发抖,“好啊,你们傅家真是好样的,这是要和我这个老婆子动手?” “当年气死我家老头子,现在又想弄死我?” “你们傅家的教养还真是不敢恭维!” 傅斯年这都没开口,只听着从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贺老太太此言差矣!” 众人回头的时候,就瞧着傅沉已然走过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腕上一串翡翠佛珠垂着细碎的流苏,颇具辨识度。 “三爷在?” “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人注意到?” 宋风晚也被气得不轻,可她没立场帮忙,瞧着傅沉过来,这才稍微宽心。 “傅沉?”贺老太太眯着眼,这家伙是出了名的腹黑阴狠,面慈心狠,可不好招惹。 “斯年是我侄子,她是我未来侄媳妇儿,小辈出事,我这个做长辈的理当站出来,为他们说两句。” “免得别人说我们傅家没人没教养,任由小辈欺负您这个老人家!” 傅沉每句话都说得非常诛心。 软刀子一点点往贺老太太心上剜,现场气氛陡然冷肃起来。 贺老太太也不知道傅沉在这里,方才被傅斯年捏住手腕甩开,此刻腕骨还隐隐作痛。 “你又想说什么?”她一把年纪了,自然见惯了风雨,此刻还算冷静。 “您刚才那话说得好像我们家欠了你家一条人命,当年的事情具体如何,我们都不在场,贺家老爷子也不是和我父亲争辩几句,当场气绝而亡。” “质疑我们傅家的教养,也等于变相说我父亲骄纵子孙!” “这世上,还没人说过我们傅家人没教养,而您……从来没资格与我父亲相提并论,就更没资格评论我们傅家的为人处世。” 贺老太太当即铁青了一张脸。 傅沉这话说得很委婉。 除非你坐到傅老的位置上,不然你没资格对傅家评头论足。 绵里藏针,那叫一个尖锐。 段林白站在台上,就差给他鼓掌助威了。 贺家这老太太,就是没遇到个厉害的,早就该这么怼她了。 傅沉清了下嗓子: “从始至终你们也没承认过余漫兮是贺家人,现在端什么家长的架子。” “若是哪天你们真的把她接回去,正大光明宣之于众,我可能对你们有几分钦佩,您虽是我的长辈,理当敬重,但今天……” “谁也不能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家人!” 众人只听说傅三爷面慈心狠,今天算是见识到真人究竟乖张到何种地步了。 “傅沉……”贺老太太也没想到傅沉敢如此作为。 狂妄到这般地步。 “她是否偷东西尚且没定论,但你们贺家凌虐儿童,那么虐打,应该涉嫌犯罪了吧。”傅沉不紧不慢。 从道德直接上升到了法律高度。 贺老太太当即脸色就挂不住了,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贺奚在公开场合传播虐儿视频,擅入后台,威胁他人,这都是事实证据很清晰的。” “您还揪扯着她来道歉,您是真心忏悔,还是道德绑架?” “真把大家都当傻子?” 贺奚是第一次正面接触傅沉,早已被吓得躲在一边。 她就是想放个视频毁掉余漫兮,谁知道连傅三爷都被炸出来了。 “揪着没定论的事情不放,反而模糊最主要的事实,贺老太太当年将她送出国,自生自灭,现在又准备牺牲她,保全贺家名声。” “您为了贺家真是……” “用心良苦!” 诛心之论! 贺老太太只觉得头脑发昏,忽然将他的影子与傅老年轻重叠在一起。 这对父子,都是魔鬼,专门来克贺家的。 老太太想起亡夫,只觉得胸口顿顿的疼,呼吸都急促困难起来…… 段林白咋舌,谁让这老太太心狠,想把自己亲孙女往死路上面逼,傅沉这厮又是从哪里窜出来的,他记得没邀请过他啊。 贺老太太本该离开,可是身体不允许,只能先回位置上,贺诗情去倒了水,为她吃药,让她平复一下。 她的视线与傅沉短暂交汇。 这傅三爷够横够绝! 半点情面不留,简直是把他家按在地上摩擦! 段林白咳嗽两声,“那接下来还是继续进行拍卖会吧……” 这两家的事情,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得到解决,总不能把一群人都晾着。 傅沉此时顺理成章坐到了傅斯年身侧。 “三叔,这件事你本不用插手。”傅斯年蹙眉。 “见不得有些人倚老卖老,你本来也不擅长应对这些事,我是你叔叔,帮一把是应该的,况且说你教养不好,我这叔叔有责任。” 傅斯年紧抿着唇,傅沉这时明目张胆占他便宜啊,过了数秒,他才咬牙说了声谢谢。 傅沉笑着没说话,不过口袋手机震动,全都是宋风晚发的信息。 【你刚才太帅了!那位老太太是真的过分,太恶毒了。】 【怎么办,好喜欢你啊。】 【果然还是我家三哥最棒。】 …… 宋风晚差点把他夸上天,傅沉心底瞬间美滋滋。 只是接下来,傅斯年刚说谢谢他,反手就给他塞了一嘴狗粮。 ------题外话------ 今日四更结束啦~ 虐渣时候,真的没卡顿。 三爷今天很帅气啊,记得给三爷call吧~ 三爷今天被媳妇儿夸了,心底美滋滋啊。 462 求婚:他们不要,我娶你 462 求婚 他们不要,我娶你 慈善晚会的拍卖环节正式开始后,大家虽然私下也在讨论贺家的事,但焦点已经被台上展出的拍卖品吸引。 宋风晚手机震动着,傅沉的信息:【喜欢哪个?】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有套点翠头面不错,我想看看正品做工,不过那东西我要着没用。】 她不是京戏票友,那套点翠头面说是用了缠金技术,上面还镶嵌着一些玉石,很是精致,因为是某位过世的名角佩戴过,才有了收藏价值。 除非是资深的京戏票友,或者是干这一行当的,对这个才更有兴趣。 【寒川会拍,他拍下的话,我带你去看。】 宋风晚给他发了个么么哒的表情。 傅沉位置,一侧是傅斯年,另一边就是段林白。 此刻台下灯光很暗,某人一直抱着手机,那光线着实有些刺眼,“傅三,你就没什么想要的,一直和谁发信息啊?” “晚晚。”傅沉压低声音。 “她就在你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你俩需要这样嘛?” “她说我很帅,很喜欢我,还亲了我。”傅沉往上翻着信息,盯着宋风晚方才发的一连串赞美之词,心底美滋滋。 段林白翻了个白眼,这是给我撒狗粮呢。 “……下面的拍品是一套点翠头面,这是我国最著名的青衣名角儿……”主持人说了许多介绍,“这件藏品的起拍价是12万。” 其实今天的所有拍品,大多都是十几万块钱的东西,本就是做慈善,虽说筹措的善款多多益善最好,但也没必要为了刻意搞噱头,弄个几百万近千万的拍品,那就失了味道。 今天的拍品有不少古代的珠钗饰物,这套头面并不是最好看甚至最突出的,所以竞拍的人极少。 “12万五……”京家人还没说话,就有人举了牌。 京寒川抬手示意身侧的人举牌。 可是那人就像是不厌其烦一样,一直在举牌竞拍,互不相让…… “六爷,贺小姐。”京家人附在京寒川耳边。 京寒川眯着眼,贺诗情? 她拍这个原因也很明显了……谁都知道京夫人是旦角出身,最爱这些东西,只怕也是有所图吧。 贺诗情今晚过来,就是冲着这套头面来的,没想到却有人和她争抢,她往后看的时候,后侧很黑,只能看到他们在不断举牌,不知是谁。 这眼看着价位越抬越高,已经超过她的预期,几十万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大钱,但是十几万就能买下的东西,却愣是让她多出十几万,她也憋屈啊。 “你要这个做什么?”贺老太太心里憋屈得要命,原本大家的视线已经转移到拍品上,因为竞拍,又聚焦到贺家,这让她有点恼火。 “我……”贺诗情也不敢直言,自己是想送给京家的。 “非要惹人注意是不是!不许再拍了。” 贺老太太厉斥一声。 最后点翠头面以21万成交。 段林白此刻已经知道京寒川来了,伸手抵了抵傅沉,“方才和寒川争抢头面的是贺诗情?” “嗯。” “她要这东西干嘛?” “想追寒川。” “噗嗤——”段林白险些笑喷,“你说她想泡寒川?我去,不要命啦?” 傅沉抿嘴没说话。 而紧接着拍品则是一条玉坠…… “……这是江家老夫人的捐赠物,这是和他先生当年的定情物,佩戴了五十多年,两人一直相亲相爱,老先生过世后,她捐赠这样物品,希望能遇到有情人,将这份感情延续下去……” “这个玉坠是蓝田暖玉制成,起拍价十万。” 宋风晚当时并未过多在意这块玉石,因为从照片看,做工不是很精细。 而一直没开口的傅斯年举了牌子,一开口就是二十万。 这玉石价值最多十二三万左右,他这么开口,瞬时没人再敢竞拍。 “二十万第一次、第二次……”拍卖师瞧着没人举牌,也动作飞快的将其成交,“恭喜傅先生,这件拍品很有寓意。” 傅斯年忽然起身,“我能说两句话吗?” 主持人愣了下,看了眼台下的段林白,本来被贺奚搅和,整个晚会流程已经推迟了半个小时,这…… 段林白点头。 整个大厅的光线被调得明亮几分。 “你做什么?”余漫兮也是同样不解。 就在众人惶惑不解的时候,傅斯年忽然起身走到了余漫兮面前,单膝跪地…… 现场顺势一片哗然。 “我的妈,求婚是不是!” “太突然了吧,就这么跪下了?” “肯定是要求婚的!绝壁是,太惊喜了吧……” …… 宋风晚本来就坐到余漫兮身边,见此情形,立刻起身站到一边,那表情简直比余漫兮还激动。 “傅斯年……”余漫兮一愣,大脑有瞬间是完全空白的。 傅斯年松开手,手中躺着一个精致的黑绒盒,他伸手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精致小巧的钻戒,简单的八爪设计,一颗一克拉左右的钻石,在灯光下扎射出璀璨的光泽。 “小鱼儿……” “你还想要年年吗?” 卧槽! 情侣之间有些爱称很正常,但是众人从不知道余漫兮会叫傅斯年年年? 甜蜜暴击有木有,在场的人不少都是早就认识傅斯年的,一直都是沉默高冷的人设,谁特么见过他如此甜腻到类似撒娇的口吻。 “要不要嫁给年年……” “江奶奶和江爷爷携手50余年,我想与你年年岁岁,生生世世,有人不珍惜你,我娶你。” “冠我的姓,当我的人,我会给你一个家。” 傅斯年说话很简单,却字字戳进了余漫兮的心里,她眼睛一红,眼泪瞬时夺眶而出。 刚才视频流出,傅斯年就一直攥着她的手没说话,她还想着,回去之后,如果他问起,自己该怎么和他解释,没想到…… “余姐姐……”宋风晚见她一直在哭,却没动作,傅斯年也还跪在地上,小声提醒。 余漫兮这才缓缓伸出手,没说我愿意,而是说了,“谢谢你。” 傅斯年取出戒指,帮她戴上,伸手帮她擦了下眼泪,就这么跪着搂紧了她,“明天我们去领证。” “好。”余漫兮搂紧他。 全场掌声雷动。 “尼玛,我刚才绝壁是耳朵聋了,你们觉不觉得傅大少的语气有点像撒娇啊,什么叫要不要年年……” “果然就是钢铁直男,遇到喜欢的人,也会有温情的一面。” “羡慕啊,傅大少一看就是那种,喜欢上就是一辈子的人。” …… 除却祝福,也有不少人在讨论着贺家。 “卧槽,这尼玛前脚刚爆出贺家不要余漫兮的消息,傅家立刻要把她娶回去,这不是成心打他家脸嘛!” “活该,是他们家先不要人家的,现在家里两个孙女都没结婚,不要的孙女却嫁入了最顶级的名门,简直是讽刺。” “觉不觉得傅大少是故意挑着这时候的啊。” “人家钻戒都带了,保不齐早就想这么做了。” …… 傅斯年搂紧余漫兮,“钻戒有点小,买的比较匆忙,看到不错的就买了,以后再给你换大些的。” “不用,我觉得挺好的,我很喜欢。”余漫兮笑着摇头。 就在众人的鼓动欢呼下,傅斯年捧着她的脸,在她唇角印下了一个灼烫的吻…… 段林白在边上一个劲儿鼓掌,笑得像个二傻子,还一个劲儿怂恿傅斯年再亲一个,反观一侧的傅沉,一直冷眼旁观。 当着他的面求婚! 这狗粮他是不想吃,也被硬生生塞到了嘴巴里。傅斯年要求婚,可从没提前和他们打任何招呼,钻戒都带了,分明是早有预谋。 这就说明,结婚就要提上日程,那距离他俩生孩子还远吗?距离他升级为爷爷辈还远吗? ------题外话------ 三爷,年年有余的狗粮好吃嘛? 三爷:…… 恭喜年年求婚成功,哈哈,来自老母亲般的微笑^_^ 这贺家的脸怕是要被打肿了。 新的一天,各位美人儿别忘了打卡投票呦。 463 晚晚怒斥:没教养,欠抽(2更) 463 晚晚怒斥 没教养,欠抽(2更) 京寒川拍下点翠头面,剩下付钱取物的事情,就没亲自参与,已经从后门悄然离开,车子已经驶入主干道,才得知傅斯年求婚成功了。 “六爷,傅大少应该是最早结婚的吧?”副驾的人笑道。 这几人都是和京寒川自小交好的,与京家关系密切。 “嗯。”京寒川点头,只庆幸自己走得早,不然这恩爱得秀他一脸,傅沉还坐在这两人身边,相比较他此刻还藏着掖着搞地下恋…… 当众求婚神马的,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万点的暴击。 傅沉本就在郁闷着,还收到京寒川的问候短信。 【你还好吗?】 傅沉咬牙,【好歹我还有女朋友,你只有几池子鱼。】 这两人互相伤害就没停止过。 在场还有个人很郁闷,那就是坐在后排的宁凡。 原本他俩求婚,他挺高兴的,虽然和傅斯年不大熟,但也知道,他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傅家又遗传的强势护短,余漫兮以后日子不会差的。 只是他起身鼓掌的时候,却听到周围有些不和谐的声音…… “这宁少爷不是余小姐的前男友吗?他这么高兴干嘛?刺激傻了?” “鬼知道,可能是在强颜欢笑吧。” “真是可怜啊,我感觉他还是挺喜欢余小姐的。” …… 宁凡简直想跪下捶地,这些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他明明是发自内心的微笑,怎么特么就变成强颜欢笑了。 为毛他俩秀恩爱,自己就非得被拉出来鞭尸! 他如果真的和余漫兮谈过也就罢了,压根没有啊,简直躺着中枪。 拍卖会结束后,傅斯年与余漫兮一直拉着手,就没松开过,他话不多,平素也极少展颜微笑,今日大家都能感觉到,傅斯年变得平易近人了。 所有人都忙着前去道贺,弄得贺家人很是难堪。 众人刚得知余漫兮的身世,难免唏嘘感叹,毕竟先被遗弃,再被赶出过,没想到傅斯年直接给了众人投下了一个深水炸弹,当众求婚! 结婚是他俩的事,在场的人也得不到任何好处,除却道贺,就是八卦。 “贺家今晚真是够丢人的。” “主要是刚揭穿身份,傅斯年就这么搞,就是告诉所有人,余漫兮很好,是他们贺家有眼无珠,不识好物。” “这简直比当众打他们脸还难堪。” …… 贺家人此时确实郁闷,贺奚更是没脸见人,她恨不能早点离开,可贺老太太不允许。 “奶奶,我们快走吧!” “走去哪儿,待会儿跟我去赔礼道歉,你没听到嘛,傅沉刚才说要走法律途径。” “可……”贺奚咬紧腮帮,人家要告的分明是你虐打余漫兮,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姐呢?”贺老太太服用了降压药,坐下平复许久,呼吸才平复些。 “堂姐刚刚还在这儿,可能去洗手间了。”贺家有两个女儿,刚进来的时候,不少人过来巴结攀附。 此刻他们俨然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看到他们都绕道而行,好像离得近些,就会沾染上什么恶臭。 贺诗情一直想要那个点翠头面,可是被人买走了,她想着傅沉既然到了,有可能拍下那个头面的人,就是京寒川本人,他可能就在酒店里,她急着去确认。 后台都是一些在交付支票或者刷卡交钱,准备取东西的人。 “不好意思,我能问一下,拍下点翠头面的人是谁么?” 工作人员,一看是贺家人立刻警惕起来,这让贺诗情有点尴尬,贺奚这个蠢货,连带着她都跟着丢人。 “贺小姐,这个我们不方便透露。” “我就是太喜欢那个,想一睹头面的风采,我不会做什么的?”贺诗情本就不似贺奚那边骄纵无度,加上态度诚恳,有个男工作人员就查了一下记录。 “拍下的那个人是……” “嗯?”贺诗情一脸紧张。 “王二麻!” “哈?”贺诗情一脸懵逼,还有人取这个名字? “登记的信息就是这个。” 贺诗情知道,过多的信息他们也不会透露,只能道谢离开。 王二麻?这是什么鬼名字,在场有人叫这个? 可能是化名吧,她此刻几乎可以笃定,京寒川来过这里,可是人又在哪儿呢,她边走边思量,却迎面瞧见傅斯年与傅沉两人。 傅斯年手中拿着一盒戒烟糖,咬得咯吱响,傅沉则靠在墙上,偏头和他说什么,手中那串翡翠佛珠,光泽温润。 一个沉稳内敛,一个禁欲温润,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站在一起,却相得益彰…… 这是贺诗情回到大厅的必经之路,只能硬着头皮和两人打招呼。 “傅先生,恭喜你和姐姐。”贺诗情笑容婉约,从始至终都端着大家闺秀的做派。 两人均为出声,她才悻悻离开。 傅沉眯眼看着她的背影,“这次事情的最大赢家就是她吧,贺奚废了,侄媳妇儿回不去,整个贺家都是她的。” 傅斯年没作声,他对这些素来没兴趣。 其实他俩过来,是准备取拍品的,十方进去办手续了,消息传得快,他和傅沉的手机都要被家里人打爆了,大厅不适合接电话,两人这才走到了这里。 接了电话,他本想出来抽根烟,烟都摸出来了,还是忍了。 余漫兮不喜欢他抽烟,他也在逐渐戒烟,只是他平常工作交际,难免会抽几根,总是需要过程的。 “刚才不是想抽烟,怎么不抽?”傅沉偏头看他。 “她不喜欢,而且……如果准备要孩子,烟酒都得戒掉。” 傅沉捏紧手中的佛珠,“你这求婚挺突然的,一点风声都不透露?” “一直想求婚,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出门前,聊到生孩子的事,她说结婚生子才是正确步骤,我当时就想着……” “那就今晚了!” 傅斯年求婚一事,不是因为贺家,也不是心血**,是出门的时候,就设想好了。 “而且今晚有你在,今晚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能得到长辈的见证,挺好。” 傅家人大多腹黑,傅斯年可没忘记,傅沉之前坑了自己,还在餐桌上撒狗粮的事。 这简直不是暴击,简直就是拿刀子往他心口戳。 傅沉更郁闷了,他是来守着媳妇儿的,可不是见证你们幸福瞬间的。 “大少,三爷,手续办好了,这是玉坠。”十方小跑过来,将一个盒子还有一系列的什么捐款慈善单据递给他。 “谢谢。”傅斯年伸手接过。 此刻大厅内 段林白正周旋在客人中间,宋风晚一直和余漫兮待在一起,应付着前来道贺的宾客,余漫兮脸上也一直挂着笑,直至瞧见贺家人过来…… 这里毕竟是公开场合,余漫兮想避开都没办法,那三个人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蔓蔓……”贺老太太已经换了一副嘴脸,冲她笑得慈祥和善。 贺老太太个子不高,因为年纪大了,微微佝偻着背,有点微胖,笑起来眼睛眯到一起,若不是看到视频中她抽打余漫兮的全过程,宋风晚可能真会觉得面前这位老太太真的慈善。 “恭喜你啊。” “姐姐,恭喜。”贺诗情扶着老太太,从始至终,她都没被任何人责骂过,视频中只有她一个人帮忙求情,今晚的事,更是一点脏水都没沾到。 宋风晚是知道这位贺小姐手段多高干,看着她笑容满面,只觉渗人。 “谢谢。”余漫兮紧抿着唇,并没多余的脸色给她们。 “你现在方便吗?我们想和你单独说说两句话……”贺老太太也是彻底放下这张老脸,语气卑微讨好。 贺家目前的实力得罪不起傅家,要不然她也不会被傅沉压得死死的。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可能有些不大方便,我们就说两句话,很快的。”贺老太太再次恳求。 “既然很快,那您就说吧。”余漫兮态度强硬。 她本就不喜欢这家人,自然不可能和他们独处。 “余漫兮,奶奶都这么求你了,你别太过分!”贺奚气结,目光落在她端着酒杯的手指上,钻戒璀璨,刺得她眼疼。 “贺奚!”贺老太太怒瞪着她。 段林白就站在不远处,眼瞧着双方碰面,看了眼周围,傅斯年这家伙去哪儿了? “您是想带着贺奚,和我道歉是吧,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视频是当众公布的,即便是道歉,我也需要当众公开。” “余漫兮!”贺奚性子急躁,之前就被她打了一巴掌,此刻看她如此乖张,自然更加恼火。 “贺奚,现在是你求我,麻烦端正一下你的态度,如果没诚意道歉,我想这段对话也不用继续了。” 余漫兮说着拉着宋风晚就要走,“晚晚,我们走。” “蔓蔓——”贺老太太出手拉她,她心底清楚,若是这次放她离开,私下联系她恐怕更难。 余漫兮也是身体本能阻挡,她手中叩着酒杯,杯中的酒水直接落在老太太的衣服上…… 这贺老太太第一次被人当众泼了酒水,虽说她是无意的,但也…… 让她愤懑,却有苦难言。 余漫兮也没想到酒水会洒出去,恰好就落在她身上。 “你泼我奶奶?余漫兮,你疯了!”贺奚是老太太一手带大的,余漫兮这种破酒行为,分明是在羞辱她们,“我们来和你道歉,你不接受,还羞辱我们!” 贺奚就像是疯子般,直接抬手,就把余漫兮一把推开。 余漫兮心下还在思量要不要和贺老太太道个歉,没想到贺奚敢当众出手。 脚下一崴,身子往后栽倒,撞在宋风晚身上,两个人身子都趔趄着,差点同时摔倒。 “余姐姐?”宋风晚伸手扶住她,“你怎么样?” “我没事。”余漫兮脚踝钻心的疼,“你怎么样?没碰到哪里吧?” 宋风晚脚被余漫兮踩了一下,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痛意摇头。 “卧槽!”段林白一看贺奚公然动手,急忙跑过去。 贺奚也是急眼了,想着余漫兮之前的威胁,一不做二不休,居然又冲过去要把她撞开…… “贺奚!”贺老太太气疯了,这蠢东西,还想干嘛? “奶奶,您注意点!”贺诗情一把拉住要去劝架的老太太,方才余漫兮被撞了一下,酒杯落地,地上都是碎片。 余漫兮此刻脚疼的厉害,痛意从脚踝传来,一时都站不住脚,肩膀又被她推了一下,气得她脸都青了。 “余漫兮,欺负我,还想欺负我奶奶,你这没教养的野丫头!” 余漫兮觉得好笑,她还没动作,倒是一直沉默的宋风晚爆发了。 抬手按住贺奚的肩膀,这贺奚一直想讨好宋风晚,一时忘了动作,结果她猛地用力,一把将她从余漫兮身边推开…… 力道很重,贺奚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推翻在地。 “生而不养,教养这东西,你们贺家人最没资格说!” 贺奚被推倒的时候,周围传来阵阵嗤笑,她气疯了,起身就朝着宋风晚扑过去…… 余漫兮生怕宋风晚吃了亏,忍着脚痛,要把她挡在身后,可是宋风晚动作比她快,贺奚冲来的时候…… 抬臂就是狠狠一记掌掴! “你们贺家还质疑傅家教养问题,我看最没教养的就是你们家,这里也是你能随意撒野的地方?” 段林白此时已经冲过来,我的小嫂子,您这巴掌…… 打得真特么爽! 这种女人,就是欠抽! ------题外话------ wuli晚晚,给你点个赞~ 话说年年,你快过来呀~ 那什么让长辈亲眼见证幸福瞬间什么的,真的欠揍。 三爷今天的心已经被戳成了稀巴烂! 464 驱逐滚出去,晕倒怀孕闹乌龙(3更 464 驱逐滚出去,晕倒怀孕闹乌龙(3更 在场的人都是只见过宋风晚在电视上抽人,当场见到,还是初次,均是被吓了一跳。 贺奚这张脸,今晚已经被第三个人打了,而且还是个比自己小的小丫头! 怒不可遏,一张脸涨得通红。 贺老太太气得捶胸顿足,这蠢东西,怎么敢上手打人啊,这被宋风晚抽打,那也是活该。 “你们贺家对她负过什么责任,现在却反过来说她没教养?” “先是公开视频,试图让余姐姐当场难堪,现在一言不合,又公然行凶,整个过程大家有目共睹。” “贺小姐,您是诚心来道歉的吗?我看你是来谋杀的!” 宋风晚可不会对她客气,一句谋杀吓得贺奚脸都青了。 谋杀? 贺奚瞬时傻了眼,她就轻轻推了余漫兮一下,至于说得这么严重嘛! 段林白站在边上,一直努力憋着笑,我的小嫂子,您是真的厉害啊,这贺奚和贺家人脸都吓绿了。 “我就……我不是……”贺奚都不知该怎么解释了,“我没想谋杀她,她也没事啊!” “余姐姐没事,是她命大,而不是你手下留情!” 宋风晚一句话又把她接下来的话给堵死了。 段林白咋舌,相当犀利了。 他家小嫂子应该去参加个辩论队什么的啊,学什么美术设计啊。 “她先对我奶奶不敬,我才忍不住出手的……”贺奚伸手碰了下脸,她这脸今晚算是被打烂了,碰一下都疼得要命。 她之前在电视上见识过宋风晚怼人,那时候她看着还觉得挺爽,现在轮到自己被怼,才明白被宋风晚支配的那种恐惧感。 她根本不给人留面子啊。 句句诛心。 “她是故意的吗?正常人被人突然拉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宋风晚语气不紧不慢,“谁莫名其妙被人碰一下,还能保持冷静?” “倒是你,撞人的力道那么大,你是想给你奶奶出气……” “还是想要泄私愤,故意让她难堪!” “宋风晚,我和你无冤无仇,你需要这么帮她欺负人吗?”贺奚气得身子发抖,她比宋风晚还虚长几岁,可也没她这般嘴利,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平时是仗势欺人,自然没遇到过嘴巴如此厉害的。 “我们之前不是聊得好好的。” “我还觉得我们是朋友来着。” …… 宋风晚嗤笑着。 “贺小姐讨好我,难道不是为了我的表哥?” 贺奚大囧,周围瞬间发出一阵讥诮爆笑。 她还自认为自己找宋风晚套近乎套话做的天衣无缝,毕竟她才十八,年纪小,没想到她早就看透了。 自己还百般讨好,这不是成心把她当傻子看吗? 周围人议论纷纷:还和人家做朋友?敢情是冲着人家哥哥去的,这种事被当众揭穿,只会让人难堪。 余漫兮此刻才知道,为什么贺奚会这么在意宋风晚的观感,原来是奔着乔西延去的。 贺奚气得身子发颤,再想解释什么,贺老太太已经拦住了她,“你少说两句吧,赶紧给他们赔礼道歉。” 老太太声音压得很低,厉斥道。 “奶奶——”贺奚气得跺脚。 “道歉就不用了,你们贺家的歉意,我们承受不起。”傅斯年不知何时回来了,伸手扶着余漫兮,“怎么样?没事吧?” “还行。”余漫兮爬满冷汗,脚踝的刺痛感疼得钻心。 “还说想和余姐姐单独聊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出手,若是真的私底下,怕是更加嚣张放肆,能吃了人吧。” 宋风晚轻笑,慢悠悠的往里面添柴加火。 “他们之前就是来道歉的,却害得余姐姐受伤。” “若是继续道歉,怕是想要了她的性命。” “宋小姐。”贺老太太老脸气得通红。 傅斯年脸色本就难看,她还一个劲儿火上浇油,这一想到她是乔老的外孙女,顿时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 他们贺家上辈子是欠了这两家人的吗?每次都是他们! “我如果有地方说错了,欢迎您老批评指正。”宋风晚冲她笑着,人畜无害。 事发的时候,这么多人在,宋风晚也不可能凭空污蔑她们。 贺老太太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蔓蔓——”她话锋一转,还是决定从余漫兮下手。 “林白,我觉得有些人再待下去,我媳妇儿的人身安全会受到威胁。”傅斯年直言。 媳妇儿? 某人称呼改的从善如流,余漫兮脸登时一红,他俩私底下都没用过这种称呼,羞人啊。 “贺老太太,您请吧!”段林白是晚会举办人,他自然有这个权利让人滚出去。 “段公子……”贺诗情也没想到贺奚如此脑残。 “不走我就只能使用武力了,到时候可能会有点血腥!”段林白说话毫不客气。 “还愣着干嘛,走吧!”贺老太太这张老脸,今天算是丢尽了,现在这些小辈可真是不得了,一个两个,都敢将她按在地上踩。 “奶奶……”贺奚咽不下这口气,还是被老太太强行带走了。 “姐姐,宋小姐,真是对不起啊,改天我再带小奚登门致歉。”贺诗情从始至终都表现得端庄守礼。 不待余漫兮开口,已经小跑追上了两个人。 “就这么完啦?”段林白觉得这出戏看得还不过瘾。 傅斯年笑而不语,目光落在余漫兮略显红肿的脚踝上,浓深的眸子紧了几分,将她打横抱起来,“林白,休息室在哪儿?” “那边!”段林白指了个方向。 “斯年……”周围都是人,全部都在看她,余漫兮羞得将头往他怀里钻。 傅斯年并并不理会她,抱着她直奔休息室。 宋风晚追上去的时候,脚趾方才被踩了一下,险些摔倒,从后侧伸出一双手,拖住了她的胳膊…… “慢点。” 傅沉声音压得低,清冽好听。 “谢谢。”宋风晚咳嗽两声。 傅沉看到傅斯年抱着余漫兮大步离开的场景,再对比自己现在的处境,更加郁闷,恨不能此刻抱着宋风晚就跑。 段林白看着这对戏精,你来我往装着客套疏离,差点笑抽。 “走吧,去看看他俩。”段林白咳嗽两声。 看着傅沉憋屈的样子,段林白忽然觉得前些日子被傅老攻击产生的窝囊气,瞬间烟消云散。 谈个恋爱都这么憋屈,还特么给老子秀恩爱? 傅斯年那才叫秀恩爱,你这叫个鬼! 你再特么给老子秀啊! 段林白就差当众笑出来了,三人拐入走廊之后,傅沉直接抬脚踹了他一下,段林白气结,“你踹我?” “不小心脚抬高了。” 段林白气结,你特么是腿抽筋啊?这脚不小心都要抬高到我屁股上了。 三人到休息室的时候,傅斯年也恰好出门,说是出门找冰袋给余漫兮敷脚踝。 “要不要去看一下医生?”宋风晚询问。 “检查过了,轻微扭伤,冰敷一下,休息几天就好。”傅斯年解释。 “检查过了?”宋风晚愕然,这么随便这么快? “他以前是运动员,处理这个很在行的,他说没大碍,应该是没事的。”段林白说道。 傅斯年回来后,就把余漫兮的脚搭在自己腿上,帮她冰敷脚踝,期间还打了电话咨询律师,说道非法传播这种视频应该如何处理,并且咨询了故意伤害的一些定性标准。 甚至已经让律师过来取证。 宋风晚本来也想着,就这么放那群贺家人回去,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没想到傅斯年也并不是个省油的灯。 “斯年,你是想把贺奚送进去啊?”段林白轻笑。 “做错事难道不该付出代价?”傅斯年反问。 …… 几人在休息室待了一会儿,直至段林白的助理敲门,“小老板,宴会快结束了,您要出去一趟吗?” “嗯。”段林白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要出去送一下客人,你们现在就走?还是待会儿小聚一下?” “我要带她回家。”傅斯年直言,余漫兮脚崴了下,不算严重,也得好好休息,况且今晚发生了很多事,她估计也没心情再出去。 “那我待会儿送晚晚回学校。”傅沉说道。 段林白咋舌,敢情又剩他一个孤家寡人了? “我的脚好像不疼了,我们走吧,段公子,今天的事很抱歉。”余漫兮起身。 “没事,本来也不怪你。”段林白有点心虚,毕竟这件事从一开始,他是可以阻止的,只是不知道所谓的打人视频,会是这个。 余漫兮刚站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都好像在晃动,身子虚晃一下,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直直往前栽去…… 傅斯年瞳孔微缩,即使托住了她的身子,“余漫兮?” “卧槽,怎么回事?”段林白一脸懵逼,这特么怎么好端端的晕倒了?刚才不还好好的? “余姐姐是不是怀孕了,今晚又受到了太多刺激?”宋风晚试探着说道。 在她家里,两人讨论到生孩子问题,宋风晚就感觉她可能有了。 整个休息室瞬间悄寂无声,只有傅斯年反应过来,抱着余漫兮就往外面冲。 “我去,怀……怀……”段林白下意识摸了自己肚子。 “小老板……”小助理咳嗽两声。 就算人家怀孕,你摸肚皮干嘛啊,你这上面最多就有几块赘肉。 “还愣着干嘛啊,跟去看看啊!”段林白冲出去,“傅斯年,走后门!”前面记者太多,怕会闻风而动,直接跟去医院。 傅斯年上车后,开车的是紧跟过去的千江,十方则开车载着傅沉等人跟在后面。 “小嫂子,你从哪儿看出她怀孕了?”段林白好奇。 “她不是说最近胖了什么的,我妈怀孕那会儿,也是胖了不少。”宋风晚解释,整个人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 傅沉坐在她身边,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求婚、怀孕? 一晚上两枚深水炸弹,他憋屈啊。 他偏头看向自己的小媳妇儿,人家怀孕,她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就算她怀孕了,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开心啊!”宋风晚笑道。 “你要做奶奶了,还开心?” 一盆冷水淋头浇下,宋风晚彻底懵逼了,心头拔凉拔凉的。 段林白坐在副驾,都要笑抽了。 傅沉,你丫牛逼,连媳妇儿都敢怼,你丫不怕哄不好,追妻火葬场? 果然,宋风晚靠在边上,再也不愿和傅沉说一句话。 傅沉咳嗽两声,伸手去拉她的手,宋风晚直接一下把他的手拍开…… “哈哈……”段林白笑抽了,你丫怼天怼地怼空气,现在连媳妇儿都敢说,你丫活该。 段林白极少看到傅沉吃瘪。 你丫也有今天,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小嫂子,我决定了,以后跟着你混。” 宋风晚原本的好心情彻底被傅沉破坏了,她一个花季少女,为什么就要变成奶奶,还不是因为和某人谈恋爱?他还好意思给自己泼冷水? 余漫兮在去医院的路上,就醒了,她觉得脑子很晕,浑身都是冷汗,连开口说话都没力气…… “你别怕,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傅斯年心脏狂跳。 他并不喜欢孩子,自然不期待做父亲,但是现在却觉得有个孩子也不错。 “……”余漫兮浑身使不上劲儿,脑袋昏沉,就连伸手拉他的力气都没有。 车子抵达医院门口,傅斯年抱着余漫兮往里跑。 “先生……”值班护士急忙跟过去,“怎么了?” “我媳妇儿怀孕了。” 余漫兮瞠目结舌,怀孕?她怎么不知道。 “那您慢点儿!”护士急忙招呼同事去叫值班医生。 余漫兮被抱到**,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说话也没力气,只看到周围很多人在跑,一阵手忙脚乱后。 有个三十多的女医生过来,一番检查,冲着傅斯年就是一顿斥责。 “什么怀孕,她是低血糖发作了,可能有点急火攻心,就受不住了,你是她丈夫吧,你要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 余漫兮一身虚汗,医生直接给她敲了两只葡萄糖,喂她喝下才让人帮她又静脉输了一瓶葡萄糖,余漫兮这才慢慢回过神。 “平时包里放些糖块,感觉不舒服了,就及时吃点,如果身边没人,晕倒也危险。”医生叮嘱。 “谢谢。”余漫兮想着最近自己胖了,一直在控制饮食,加上得知要参加慈善晚会,最近克制得就厉害了些。 “你是不是在节食减肥什么的?”医生盯着她。 余漫兮垂头不语。 “减肥要合理,多运动,节食也要适量。”医生说了半天,傅斯年站在床边,一脸僵硬。 站在一边的宋风晚竭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她也没听说余漫兮有什么低血糖啊…… 害得傅斯年被医生训斥,真的尴尬。 “记得啊,多运动,平时饭还是要吃的。”医生笑道。 “嗯。”余漫兮点头。 “先生,您听清楚了吗?”医生看向傅斯年,看着挺成熟稳重的,怎么说话做事毛手毛脚的,她还以为是怀孕流产什么的,小跑过来,后背都是冷汗。 “嗯,不让她节食,督促她运动。”傅斯年看着余漫兮,说得极其认真。 余漫兮后来才知道,某人口中所说的督促她运动,具体指的是什么…… “谁说我怀孕了?”余漫兮看向房内几个人,这莫名其妙的。 “三哥,挺晚了,我该回学校了。”宋风晚悻悻笑着,羞得无地自容,“余姐姐,你好好休息,再见!” 她垂着脑袋,贴着墙根,踱着小碎步慢慢往外挪…… “我送你。”傅沉自然得配合自己媳妇儿啊。 宋风晚回学校的路上,一直垂着脑袋,耳根红红。 太丢人了。 傅沉余光瞥了她一眼,他的媳妇儿果然最可爱。 ------题外话------ 今天只有三更哈,一万字结束啦~ 有各种票的别忘了支持月初哈,么么 话说人家小鱼儿怀孕,浪浪,你摸肚子干嘛? 二浪:…… 三爷也是够狠,怼媳妇儿?给你鼓掌,厉害了,我的三爷。 三爷:…… 465 年年领证,三爷化身柠檬精 465 年年领证,三爷化身柠檬精 慈善晚会之后,傅斯年原打算隔天同余漫兮去领证,但她低血糖发作,虽然只在医院住了一晚,但脸色有点惨白,领证的事情就被耽搁了。 理由是:“气色不佳,不上相!” 傅斯年郁闷了。 她气色恢复后,当天晚上,就差点被某人折腾得死去活来。 就好像是故意折腾她一般,整个人像是狂浪上的一叶小舟,飘来荡去,没有任何着力点。 某人美其名曰:“多运动对你有好处!” 余漫兮能肯定,傅斯年绝壁是个大闷骚! 在这期间,也发生了一些事,余漫兮身世曝光后,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而紧接着是傅斯年直接报警起诉了贺奚,连同贺家一起告了。 贺家虐打余漫兮的事情,时间久远,无法考证,历时十几年,无法验伤,贺家人只是被带去问话,并无追责,但这也让贺家声誉一落千丈。 而贺奚则是被拘留了几天,虽然最后被保释出来,但也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其实傅斯年起诉的所有事,根本达不到量刑标准,但是他把态度摆了出来,告诉所有人,余漫兮现在是他的人,谁也不能欺负。 并且膈应了贺家一回。 贺奚被拘留的那几天,贺家也曾上门找过余漫兮,可她根本不在家,电视台那边也请了病假。 其实是傅斯年带余漫兮去了自己父母那儿…… 余漫兮脚扭了一下,休息两天就好了,两人合计着去领证,才发现,他俩都是外地户口。 余漫兮的户口一直是外地乡下的,傅斯年其实不是在京城出生的,户口一直在父亲就职的江城。 两人商量了一下,最终敲定去了傅仕南夫妇那儿,之前余漫兮出事,戴云青衣不解带照顾了她好久,她也理当去拜访探望。 他们抵达江城,并没通知傅仕南夫妇,而是先去民政局领了证…… “斯年,真的不和你父母说一声?” “我说过了。”傅斯年昨天打了电话给自己父亲,说起自己想领证结婚。 傅仕南只给他扔了一句,“哦。” 似乎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你真的想和我结婚?”余漫兮站在民政局门口,忽然开始紧张胆怯了。 “你不喜欢我了?”傅斯年反问。 “不是。” “那走吧……” 傅斯年一手牵着余漫兮,一手拖着行李箱,两人也没挑日子,就直接走进了民政局。 余漫兮还以为只有自己紧张,当他看到傅斯年连自己名字都差点写错的时候,才知道,紧张的并非自己一个人。 两人花了不少的时间将所有手续办理完,登记结束,拿着新鲜出炉的红本本,余漫兮还有点懵。 这么快就好了? “斯年……” “你现在可以换个称呼了?”傅斯年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傅太太……” 余漫兮脸微红,紧紧牵着他的手,两人打了车才直奔傅仕南夫妇的住地。 余漫兮不是明星,但也算是个名人,她出现在民政局的时候,就有人拍了照传到网上。 所以他俩领证,亲朋好友都是在网上看到的。 傅沉当时正在公司开会,手机震动,某个新闻软件发来的推送。 【大喜,余漫兮与其男友领证结婚。】 【余漫兮与男友出现在江城民政局,疑似领证。】 【傅家大少领证结婚,有情人终成眷属。】 …… 傅沉瞄着新闻标题,并未作声,开会的高层管理手机全部都是关机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会议后半段,气氛更加诡谲可怖。 傅沉一边听着众人汇报,一边看着群消息。 浪里小白龙:【@傅斯年,恭喜啊,新婚快乐。】 京寒川:【恭喜。】 傅沉:【结婚领证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长辈?】 【你结婚的事情,大哥嫂子知道吗?你结婚,我们还要从网上看到消息?你有没有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 【偷摸去领证,胆子真大。】 …… 京寒川:【某人酸了。】 浪里小白龙:【他这个当三叔的不要面子的嘛!哈哈……傅三,你丫是柠檬精吧,嫉妒死了吧。】 傅斯年并没理会傅沉,直接发了个红包,【谢谢大家的祝福。】 傅沉咬了咬牙,伸手点开红包的时候,发现红包已经被领完了,“呵——” 傅斯年只发了两个红包,段林白和京寒川领完就没了。 他是压根没考虑过傅沉。 傅三爷又一次怒了。 他晚上回老宅吃饭,今天老太太亲自下厨,又是烧鸡,又是蒸鱼,弄了一大桌子菜。 “妈,今天有客人?”最近宋风晚忙着准备英语四级考试,两人碰面时间不多。 “没有啊。” “我们三个人吃饭,您做这么多吃的?” “这不是斯年领证吗?高兴啊,你今晚也多吃点。”老太太喜不自胜,一整天都合不拢嘴。 今天傅家大喜,老太太心底也高兴,许了老爷子在家里抽烟,傅老拿着水烟袋看向傅沉,“老三啊,斯年领证结婚,你这个做叔叔的,也要适当表示一下啊。” “表示?”傅沉拧眉。 “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不要让小余觉得我们家不重视她,我们家很久没喜事了,家里终于添了新成员……你也恭喜一下你大哥和嫂子。” 傅沉笑而不语。 “对了,晚晚虚岁才19吧?”傅老忽然cue到了宋风晚。 “嗯。”傅沉点头。 “那你要等她成年,领证结婚,有的熬了,按照斯年和小余这个发展速度,估计到时候,孩子都能喊你爷爷了。” 傅沉嘴角一抽,哪里都不爽。 “老三啊,这以后升了辈分,就不能随意欺负小辈啦,要有点做爷爷的样子。” “你别忘了给他俩包个红包。” 傅沉悻悻笑着,他俩结婚?自己还得祝福送红包? 他现在只想把红包皮甩在傅斯年脸上。 其实傅斯年与余漫兮此刻在傅仕南夫妇居住的地方,气氛也是莫名紧张。 两人住的政府分配的房子,住在大院里,两层小楼带个小院子,他俩过来的时候,戴云青正在家里做饭,她已经得知两人领证,人也在江城,早就做饭等着他们了。 他们又买了不少礼品水果,戴云青自然是满意的,傅斯年的终身大事一直是她的心病。 傅仕南就很郁闷了,他刚开了会,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碰面都是在恭喜他。 “书记,您儿子结婚了,恭喜啊。” “喝喜酒的时候别忘了叫我们啊。” “儿媳妇长得可真漂亮飞,傅书记,您真是有福气啊。” …… 傅仕南莫名其妙,又不能装着一脸懵逼,只能一板正经的和众人道谢。 到了办公室,打开手机,才看到傅斯年结婚领证的消息。 他确实打电话和自己说过这件事,但是…… 他没想到这小子如此神速啊,而且两人都到江城了,居然一个电话都没给他。 所以他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从始至终板着脸。 “傅仕南,人家小两口刚领证,你板着个脸干嘛?”戴云青气结,好好的气氛,被他一回来就给破坏了。 “也不通知我们一下。” “斯年说给你打过电话了?” “他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是想领证,然后当天下午就领了?”傅仕南以为傅斯年是在试探自己口风而已。 “这件事我之前就默许了,也跟你提了,你现在板着脸,到底是对两个孩子不满意,还是对我不满意?” “媳妇儿……” 戴云青冷哼,没说话。 上桌吃饭的时候,傅斯年和余漫兮自然要给傅仕南敬酒。 某人端着官架子久了,看着两人:“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不是儿戏,我希望你们能保持着对彼此忠诚负责的态度,好好经营这段婚姻……” 戴云青伸手捏着眉心。 让你给小辈叮嘱,你搞得像是大会发言! 戴云青抬脚踢了他一下,傅仕南才咳嗽两声,又叮嘱了傅斯年几句,无非是让他要记得疼老婆顾家,不要和以前一样昼伏夜出…… 傅斯年本就是个沉默少语的人,一直淡淡应着。 几个石子丢下去,水面愣是没激起半点水花,弄得傅仕南很郁闷。 “叔叔,谢谢您的祝福,我敬您一杯。”余漫兮瞧着气氛不对,立刻起身,这刚领证,改口有点难,余漫兮还是喊他们夫妇叔叔阿姨。 傅仕南瞧着自己儿子榆木脑袋的模样,也不爱说话,这以后结婚不得闷死啊,叹了口气,“小余啊,嫁给他……” “为难你了!” 傅斯年嘴角一抽,自己在他父亲心里有这么不堪? ------题外话------ 领证的桥段,写了不少次了,感觉写不出特别的,所以这段就简化了一些,最主要的是,我一个单身狗,连民政局门朝哪儿都不知道,还天天写别人领证o(╥﹏╥)o 不过还是得恭喜年年有余…… 三爷真是要酸死了,不过作为长辈,你要拿出做长辈的样子啊。 三爷:…… 各位美人儿,日常打卡投票别忘了哦…… 466 三爷诱惑晚晚,惨遭无视(2更) 466 三爷**晚晚,惨遭无视(2更) 江城傅家 吃了晚饭,戴云青打发两个男人在家洗碗,拉着余漫兮出去遛弯。 余漫兮这才知道,戴云青晚上出来跳广场舞的,而且认识一群阿姨大妈,还成立了个什么组织,参加过一些比赛。 拉着她给别人介绍,“……对啊,这就是我儿媳妇儿。” “哎呦,长得真漂亮,比电视上还好看。” “你可真有福气,儿媳这么好看,还能干。” “小余主持啊,我可喜欢你了……” …… 那些大妈都很热情,把她夸得不行,余漫兮羞得险些没法见人。 她以为戴云青这样的人,平常肯定是美容喝茶,像个贵妇,没想到如此接地气,就和普通阿姨一样。 “云青,今晚你们家傅书记没陪你出来?” “有媳妇儿陪。”戴云青恨不能要把她介绍给所有人。 “平常叔叔也过来?” “他没事会陪我来散个步,他平时很忙,有时候闲下来,也懒,下班回去,洗了澡就想上床睡觉,这几年他的腰围一直往上涨,也不知道自我控制一下……”戴云青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说到底大家都是普通人,是要踏实过日子的。 “小余啊,我们家斯年不大会说话,可能平时有点闷,工作起来每日每夜,你要多担待点,其实斯年人不错的……”戴云青叹了口气。 “以后结婚后,如果有些什么摩擦,要及时沟通,不要憋着,那小子就不爱说,你要是再闷着,肯定要出问题的,两口子过日子,要互相理解点。” “经营婚姻不容易,这小子如果以后欺负你,你尽管和我说,有什么问题也能随时找我。” …… 戴云青和她说了不少傅斯年的事,也提到了夫妻相处之道。 两人在花园广场逛了许久,要回家的时候,戴云青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小余,你和斯年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余漫兮诧异得啊了声,要不是天黑灯暗,肯定能看到她脸烧红。 “我也不是催你们,刚领证,你们也想过二人世界,我就是想说,如果有意愿的话,也得趁早,我还能帮你们去带带孩子……” “嗯。”余漫兮悻悻笑着。 “你现在住在斯年隔壁是吧,那你们结婚用那边做婚房如何?” 戴云青考虑得多,人家女孩嫁过来,不可能只是扯个证就把人带走了,婚礼仪式缺一不可。 “婚房?”余漫兮还真没想那么多。 “得重新装修一下,结婚事情也繁琐,需要好好规划。” …… 这边的婆媳两人相谈甚欢,而家中的父子俩却很郁闷。 “爸,我妈已经把她带出去快三个小时了。” “然后呢?”傅仕南喝着茶泡着脚,看着新闻。 “我们新婚,您觉得这样合适吗?” “你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厮守,在乎这一两个小时?” “是三个小时!”傅斯年纠正。 “我还没说你媳妇儿霸占你妈三个小时呢!” 傅斯年无语,这简直是无理取闹,真该让他那些下属看看,傅仕南在家都是什么样儿的。 待婆媳两人回来后,父子俩想着,终于可以各自回屋睡觉了,没想到这两人聊嗨了,说晚上要一起睡,打发两个男人滚蛋了。 新婚之夜,傅斯年一个人躺在**,翻看着手机,全部都是祝福信息,他一一回复…… 浪里小白龙:【呦,新婚之夜,你还有空玩手机?】 【这种时候你不陪媳妇儿,和我们聊天?她都不生气啊?】 【大侄子,你效率可真快啊!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 鬼知道傅斯年新婚之夜,独守空闺。 傅斯年和余漫兮在江城待了三天,回到京城的时候,余漫兮的房东就给她打了电话,说是要办理房屋交接手续。 她一脸懵的见了房东,原来是傅仕南夫妇,私底下找了房东,将房子买了下来,赠给了余漫兮。 傅仕南从政,工资有限,戴家却非常有钱,戴云青又是独女,自然是不缺钱的。 领证之后,自然就是筹备婚礼,余漫兮和傅斯年商议着,找人把房子打通,用作婚房,加上需要装修,两人就搬到了老宅。 老太太自然是欢迎的,早早就让人收拾了屋子。 当她看到余漫兮提着小猫时,笑呵呵的来了一句,“好久没看到余招财了,它是不是长胖了啊。” “余……招财?”余漫兮舌头打结,这是什么鬼名字,她一脸懵逼的看着傅斯年,哭笑不得。 “是啊,不是叫余招财?难道我记错了?”老太太笑道。 余漫兮想着还是要给傅斯年留点面子的,点头应着,“是叫余招财。” 他俩搬回来的时候,傅沉还回家吃了饭,作为长辈,两人新婚,必然是要有所表示的。 颇不情愿地给了红包。 “谢谢三叔。”傅斯年最近春风得意,虽然仍旧沉默,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有件事要提醒你们。”傅沉悠哉的吃着东西,“老宅隔音不好。” 对面的新婚夫妇瞬时红了脸。 这也导致,两人以后想办事,还特意寻了理由去酒店开房,搞得偷偷摸摸,像是做贼。 另外一边 随着入冬,冷风一吹,宋风晚也忙碌起来,英语四级考试逐渐逼近,这次考试结束,紧接着就是要写选修课的课程论文,还有一些期末课程需要考试,自然非常忙。 不过每逢周末,两人都会约在沂水小区碰面。 现在外面天寒地冻,已经不适合出门了,自然还是家中舒服。 宋风晚那日周五上完课,回宿舍稍微拿了些东西,出宿舍的时候,傅沉车子仍旧停在楼后的竹林侧,她钻上车,还冷得打了个哆嗦。 因为是周五,两人有两天独处的时间,回去之前,又特意去了趟超市。 进入家门时,两人刚换了鞋子,宋风晚取了帽子围巾,打开暖气,傅沉抬脚把门勾上,从后面抱住了她,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 “三哥……” “好喜欢你。” 傅沉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宋风晚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耳朵瞬时一片血红。 从傅沉的角度来看,她脖子细长柔嫩,此刻一抹红艳,俏生生的爬满了整个后颈,像是红玉胭脂般,又嫩又诱人。 他垂头,在她颈侧落下一个吻,又含住她的耳垂。 “几天都不见我,你这丫头是真的心肠硬,难道你不知道……” “我一直在想你吗?” 他的唇,削薄柔软,偏染上一点寒气,她皮肤炙热,冷热碰触,惹得她身子轻颤,腰身一下子就软了。 两人交往这么久,傅沉自然清楚,哪里是她**点,还不停勾舔她的耳垂,惹得她忍不住轻吟出声。 “晚晚,你可真**。” 某人笑得放肆,气得宋风晚拿胳膊肘抵他,“还不是你害的!” “好了,我不招你了,让我抱会儿。” 傅沉转过她的身子,两人就倚靠在门口,抱了好一会儿。 “今晚我下厨。”傅沉脱了外套,里面仅穿了一件轻薄的衬衫,提着超市购物袋进入厨房。 “你会做饭?”宋风晚拿着电茶壶,装了水,插上插头,烧了些热水。 这边平素不是周末,没人过来,看着难免冷清。 “刚学的。”傅沉最近无事,找京寒川偷师去了。 “那我期待一下。” 宋风晚将家中简单收拾了一下,又给家中的植物浇了些水,就站在厨房边撑着腮看着傅沉。 傅沉毕竟是新手,每道菜都得一样一样来,摆盘上桌后,宋风晚还特意拍照发了条屏蔽母亲的朋友圈。 【某人初次下厨,味道还不错,笔芯~】 段林白看到这个朋友圈,气得跳脚。 尼玛,傅沉做饭,整天拿他当小白鼠,说得非常好听,请他吃饭,第一天就把他吃得拉肚子,险些拉到脱水。 狗屁的味道不错,这特么都是老子用命换来的。 老子的胃都要被他虐坏了,好不容易做的不错,就去讨好媳妇儿了,真特么没人性。 可是这种话他也不能只能在宋风晚评论区说啊,傅沉会看到的,他只能默默点个赞,评论夸他?这是绝壁不可能的。 吃了饭,傅沉本以为两人终于可以独处了……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的小媳妇儿从包里翻出了一套《历年四级真题》,还有几只不同颜色的笔。 “三哥,我要写作业了,马上要考试了。” 言下之意就是: 我要忙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别打扰我。 “写作业?”傅沉强忍着不虞。 “嗯,真题都没写完,时间有点紧。” “好。”傅沉还能说什么,媳妇儿要学习啊,他能怎么办? 宋风晚定了时间做试卷,傅沉原本坐在她边上玩了会手机,后来觉得无聊,干脆斜靠在椅子上看她…… 他神色懒散,翘着腿,冷清的眸子荡漾着笑意,目色沉沉的看着她,专注而认真。 他此刻身上仅穿了一件白色衬衣,许是暖气太足,他伸手解开领口的一粒扣子…… 宋风晚抬眼看了他一下,目光所及之处,某人领口的锁骨若隐若现,惹人遐想。 他俩也曾坦诚相见过,她自然清楚,傅沉看着很瘦,身上却很有料,结实紧绷的腹肌,还有非常性感的胯部…… 宋风晚忽然觉得握着笔的手心越来越烫,就连脸都越来越红。 “怎么不写了?” 傅沉刻意压着声音,低沉喑哑,一寸寸撩拨着宋风晚脆弱的声音。 “在写啊。” 他呼吸就在尺寸之间,他呼吸灼烫着,吹在她脸上,分明就是在勾引她。 她紧抿着唇。 “晚晚,还要多久?”傅沉将他不回答,还可以追了一句,“嗯?不说话?” 他对宋风晚太熟,也只打自己刻意压低声音,这种寸寸勾引,宋风晚最是受不了他故意拖长尾音。 事实上,宋风晚双颊酡红,神色迷离,连握笔的力气都要没了,神经被他勾引撩拨得不堪一击。 她深吸一口气,“你先回房休息吧,我还要忙,你在这里打扰到我了!” 宋风晚推搡着傅沉,将他关进了屋里。 傅沉觉得宋风晚已经动摇了,可她居然…… 难不成自己对她来说,没有吸引力了? 傅沉靠在**,有些无聊,打开手机百度,输入关键词。 【如何吸引女朋友注意】 结果搜出来的消息中,居然有什么【女朋友对我没兴趣怎么办?】 【我的女朋友性冷淡,我该怎么做?】 【女朋友对那方面不感兴趣。】 …… 傅沉再次郁闷了。 段林白还发信息质问他,居然把他当小白鼠试菜,说他现在肯定和宋风晚你侬我侬,不顾兄弟死活。 鬼知道他是在守着小媳妇儿写作业,这种事他还不能说出去,只能憋着。 ------题外话------ 年年和小鱼儿,人家约会是真的约会。 三爷和晚晚……晚晚套出四级真题的那一刻,三爷内心肯定是绝望的,哈哈 三爷:媳妇儿要写作业,我能怎么办? 我:也可能是你没魅力了,晚晚都无视你了,衣服都脱了,她还无动于衷。 三爷:…… 推文:奂夜《校草站住,亲一口再走》 1v1校园文,霜雪吧,男主有点骚(闷着~骚),拿住有点浪(大波~浪)。 一句话简介:“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小时候和你光屁股一起玩,长大了还和你光屁股一起玩。” 467 晚晚护短,包庇自己男人?(3更) 467 晚晚护短,包庇自己男人?(3更) 段林白因为被当做小白鼠,心底那叫一个郁闷啊,他又是个话痨,给傅沉发了牢骚。 某人勾引小媳妇儿,惨遭无视,已经够郁闷了,瞥见他的信息,只给了他发了个表情。 【滚。】 段林白怒了:“艹,你丫把我当小白鼠,老子还没生气,你还冲我发脾气?” 他秉持着有事找小嫂子抱大腿的原则,给宋风晚发了信息。 宋风晚这会儿已经写好试卷,正拿着红笔核对参考答案,手机震动。 【小嫂子,傅三这厮欺负我,你管不管!】 宋风晚闷笑,【三哥怎么会欺负你?】 【你这是准备包庇你家男人啊!这种没理由护短的行为很不好,会助长某些歪风邪气的。】 宋风晚拧眉,我家男人? 小脸发烫,他说话也太直接了。 继续回复信息,根本没注意到傅沉已经走出卧室。 【不会啊,三哥脾气一直很好,怎么可能欺负你。】宋风晚自然要维护傅沉的。 【你是觉得老子冤枉他?我告诉你,在我们这群人中,最坏最阴毒的那个就是傅三了,寒川是明面上就给人一种坏印象,傅三是坏在骨子里的。】 【你根本不知道这丫以前是怎么欺负我的!】 【你去问问他身边的人,哪个没被他欺负过。】 …… 宋风晚感觉有黑影笼罩过来,刚要扭头,肩头被人按住,傅沉俯低身子,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晚晚,我确实是个坏人。” “嗯?” “我喜欢你……”傅沉沉着声音,一字一句说得很重,像要重重敲打在她心底,“对你才没有任何脾气,其实我一直想狠狠欺负你来着……” “又舍不得!” 她手一颤,被撩得险些没握住手机。 这老男人怎么会如此撩人。 “晚晚……”傅沉手指忽然落在她试卷上的一个翻译上,“你这里有语法错误。” 好比大冬天一盆冷水浇下,宋风晚哪里还有半点旖旎心思,又羞又气,就你厉害成了吧。 “写完了吧?”傅沉坐到她身侧。 “嗯。”宋风晚冷哼。 “明天……”傅沉想着明天周末,可以出去看个电影什么的,结果宋风晚直接来一句。 “明天学校有个英语四六级的专题讲座。” 她本来是不打算去的,只是傅沉这厮太气人了,做题的时候,就一直撩她,她当时满心满眼都是他,哪里还有心思写作业,还说自己语法错误? 傅沉刚想着两人可以独处亲热一下,宋风晚一句话给他来了个暴击。 “那后天……” “我要写政治课的论文。” 傅沉抿了抿嘴,他现在敢确定,这小丫头是故意的。 “还写?”傅沉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写啊,我还没忙完,今晚要……啊——” 宋风晚话音未落,傅沉扯着她的手,直接将人抱着就往卧室走。 “傅沉!”宋风晚身子悬空,一瞬间失去重心,吓得心跳失序,只能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她心底清楚,傅沉怕是要收拾她了…… 所以她身子刚沾了了床,就本能的想下去,两人一拉一扯,宋风晚“咚——”的一声,直接朝着傅沉栽过去…… 这撞到的地方…… 还不如撞在地上,让她晕死过去干脆。 她的脸贴在某人的两腿之间,她半晌没动,只听头顶上方传来某人嘶哑的声音,低低沉沉,“宋风晚。” 她下颌处抵着一个东西。 又热又烫! 宋风晚被撞得有点懵,抬眼看他,眼睛清亮,只是凤眸眼尾勾着,虽然天真,却也惑人。 “这么想被我欺负?” 热意冲脑,她整个人就像是一直熟透的虾子,大片红晕从她下颌处弥漫开,浑身发热,头脑发晕。 她急忙跳起来要撤开身子,只是两人此刻纠缠在一起,她动作生硬趔趄,险些摔倒,幸亏傅沉及时扶住她,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三哥……” “已经被得有感觉了,想跑?” “我不是……唔!” 傅沉吻得很重,特别深入,削薄的唇紧紧厮磨着她的,宋风晚还处于刚才的震惊中,身子有点紧绷,他的手指已经从衣服下摆伸进去,隔着一层薄薄的秋衣,在她腰眼上轻轻揉捏着…… 宋风晚身子一颤,他的舌尖已经伸了进去。 她紧紧抓着傅沉的衣服,脚尖舒服得蜷缩着,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汹涌如潮的心跳声。 呼吸也乱得离谱。 宋风晚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脸憋得有些红,伸手按住某人还在不断往下的手,呼吸急促,“我们家亲戚来了。” 傅沉抬眸看她,“这次提前了。” 宋风晚红着脸点头,她能清晰看到他眸子中压抑的强烈欲望,他低头吻着她的嘴角,声音低哑性感,“用手吧……” 宋风晚涨红了脸,两人在**厮磨了半天,才进洗手间各自洗漱。 傅沉经常来住,自然有自己的洗漱用品,宋风晚刷牙的时候,看到两人的牙刷靠在一起,微微蹙眉…… 他们有各自的牙缸,为毛要把牙刷放在一个牙缸中,而且总感觉牙刷贴在一起,有点不卫生啊。 宋风晚把自己的牙刷放回自己的牙缸中。 等她再回过头的时候,牙刷再次靠在一起。 她哭笑不得,忽然觉得某人有些时候简直幼稚得有些可笑。 晚上睡觉的时候,对傅沉来说,才是折磨,因为天冷,宋风晚睡觉穿了单薄的秋衣秋裤,这关灯之后,躲在被子里,又被内衣给脱了,一开始睡觉,自然是各不相干…… 宋风晚睡觉很老实,几乎不动的,傅沉又忍不住要把她搂在怀里,这身香体软的,就这么靠着,不是成心折腾他嘛。 翌日,清晨 傅沉本就有抄经的习惯,醒得早,下楼帮她买了早餐,回来的时候,宋风晚正打着哈气,盘腿坐在沙发上发呆。 “三……”她刚想喊他,才注意到他戴着蓝牙耳机,显然在打电话。 她伸手接过早餐,踮着脚帮他取脖子上的围巾,傅沉也从容的俯低身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知道,这个问题你咨询带你的师傅就行。” “我周末已经有了安排,没办法陪你吃饭。” 宋风晚离得近些,就听到了那边人的声音,傅聿修的。 她从容的帮他取下围巾,傅沉干脆凑过去,在她唇边吻了下,他薄唇冰凉,伸手将宋风晚搂在怀里,她身上只穿了毛衣长裤,腰细而柔软。 他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固定住。 偏生他又在打电话,她不敢发出声音,任由着某人强势霸道的在自己口腔中掠夺。 傅聿修在傅沉公司实习了许久,借着找他问事情为理由,想请他吃个饭,可惜被拒绝了,他此刻正哀嚎感慨着他家三叔真是难约,他哪里知道傅沉在干吗? 挂了电话,傅沉才撤回身子,取下蓝牙耳机,“赶紧吃饭吧,凉了不好吃。” “傅聿修一大早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问了些事情。”傅沉取出早餐,“他对自己的能力,从来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 “什么意思?” “就好比小时候一直在问我,京城大学与金陵大学哪个好,我只想回他一句:你的成绩,能上哪个?需要这么纠结吗?” 宋风晚咳嗽两声,从厨房取了筷子,低头吃着汤包。 其实傅聿修在同辈中,算是比较优秀的,若不然当年傅家提出联姻,乔艾芸和乔家人也不会同意,只是在傅沉眼里…… 这个二侄子好像根本拿不出手一样,嫌弃的要命。 这还是亲叔叔嘛。 “你们学校那个讲座是几点开始的?”傅沉可没忘记宋风晚说要回去听讲座的事。 “本来也不是强制性的,去不去都无所谓的。”这么冷的天,宋风晚也不想往外跑。 傅沉轻哂,“你昨晚是在逗我?” 宋风晚垂头不语。 “那待会儿我带你去寒川那边,你之前不是想看那套点翠头面?在他家吃了中饭,我们再出去看电影。”她既然说没安排,傅沉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好。”此时距离慈善晚会已经过去很久,她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 川北京家 傅沉与宋风晚来京家之前并未打声招呼,所以两人进了客厅的时候,宋风晚就傻眼了。 厅内暖气询问,京寒川穿着白色对襟长褂,领口苏青绣花,袖口大片祥云图腾,室内光线带着点霞色,他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柔和。 他本就生得潇洒落拓,五官偏阴柔,却不觉得女气,此时搭着京戏范儿,更加临风秀立。 端得一副桀骜与清高,手上起范儿,身形削瘦高挑,瞧着两人进来,还略显诧异。 京寒川极少穿戏服,今日不过心血**,他随手脱了衣服,着人认真挂好,别弄皱了。 “六爷会唱戏?”宋风晚低声询问。 “随她母亲学的,童子功。”傅沉轻笑。 只是做这个行当非常苦,他母亲心疼他,权当爱好培养,只是他举手投足这气质已然养成,非常有范儿。 “你们怎么来了?” 京寒川抿了口热茶,声音好听,带着京腔儿化,说不出的懒散好听。 “晚晚想看一下之前你拍下的点翠头面。” “可以。” 宋风晚去收藏室看头面,这才发现,京家好东西特别多,这间屋子陈列的都是旦角的京剧戏服,各种图样的都有,许多都是纯手工缝制,就连绣花图样,都是一针一线精心绣成。 她拍了几张照片,手痒想要将一些图案临摹绘制下来,只是这边距离学校和云锦首府都不近,取画具很费劲,她就随口一说。 京寒川却着人出去帮她买了画具,然后把账单挂在了傅沉名下。 宋风晚还一直笑着和他道谢,觉得麻烦他很不好意思。 “你太客气了。”京寒川就是没说破,花得反正不是我的钱。 而此刻的贺家 经过贺奚的事情,贺家在京圈的名声已经有些恶臭,贺诗情现在想找人出去逛街,以前那些捧着她的好姐妹都推三阻四,父母经常为了余漫兮的事发生争执,整个贺家乌烟瘴气。 “大小姐,京家那边有动静了。” “什么?”贺诗情心底烦躁,说话语气也不大好。 “今日京家来了客人,三爷过去了,可京家人出门,去了荣英阁。” “荣英阁?”贺诗情蹙眉,“那是什么地方?” “卖画具的地方,笔墨纸砚,包括各种碳笔油墨水彩……” “京家人去那里买东西……”贺诗情眉心拧成一团,京家人无一人精通绘画水彩,更别提买什么专业用具。 她忽然想起前些时间的抄袭事件,当时在会展中心,京寒川也过去了,并且出手帮了宋风晚。 她当时就一直在想,这两人是何种关系,需要京寒川亲自动身。 宋风晚是学美术的,她近距离接触她大约三次,余漫兮家,个展中心,慈善晚宴……似乎京寒川出现的地方,她都在。 年纪不大,却相当难缠厉害,难不成京寒川和她? 贺诗情忽然头疼起来。 ------题外话------ 今天更新结束啦,大家记得打卡呀~ 晚晚也是头疼,某人脑洞太大了,六爷买东西,那是特意坑三爷的【捂脸】 三爷:你到底花了我多少钱! 六爷:…… 468 没羞没臊傅三爷,六爷强吞狗粮 468 没羞没臊傅三爷,六爷强吞狗粮 贺诗情一想到宋风晚与京寒川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掐着手机的手指骨节,都微微泛着青白。 单凭宋风晚能够进入京家,就足以气得她五内俱焚。 其实她曾想过要去京家拜访,可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更不敢去。 “你刚才说今天去京家做客的是傅三爷?”贺诗情蹙眉,难道宋风晚是和傅沉一块儿去的。 “嗯,傅家与乔家本就交好,宋小姐去年来京城补课,也是住在三爷那边的,关系应该很好。”那人解释。 傅沉? 难怪宋风晚有机会接触到京寒川。 “大小姐,您说三爷和这宋小姐会不会……” “怎么可能,宋风晚差点成他侄媳妇儿。”贺诗情首先想到的还是两人辈分差距。 而且顾及到傅家二爷一家,这两人在一起也不合理啊。 就在她还想说些什么的,外面传来敲门声,“大小姐,老太太带着二小姐来了,老爷让您下楼一趟。” “我知道了。” 贺诗情气闷,因为贺奚的事情,她现在出门都抬不起头来,她怎么有脸过来! 当她下楼的时候,贺家人都在,瞧她过来,贺茂贞直接宣布了一个通知。 “我打算举办一个认亲宴,把蔓蔓认回来。” 贺诗情手指攥紧衣角,又倏然松开,脸上带笑,“好啊,我也想姐姐回来。” 贺茂贞原本就是在观望,现在得知余漫兮与傅斯年真的结婚了,自然想攀上这层关系,而且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余漫兮是贺家人,如果不认回来,整个贺家都会沦为笑柄。 “大伯!”贺奚咬着牙,显然不情愿。 “她和傅斯年都要结婚了,现在整个京城都在看我们笑话。”贺茂贞对这个侄女,也是颇多怨言,要不是因为她,事情何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她狠狠剜了贺奚一眼,贺奚也知道自己给贺家带来了多大的麻烦,立刻收声不再说话。 “茂贞,她可能并不愿意回来。”贺老太太被傅沉当众折辱,一直吞不下这口气。 第二天又被带回警局盘问,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当成犯人盘问,怎能不恼怒。 “她之前就说了条件,要对外公开,并且发声明,而且诗情有的,她也要。”贺茂贞回答。 “诗情有的她也要?”贺老太太轻哂,“诗情手中可有贺氏集团百分之四的股份啊,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 “妈,那您知道贺氏集团这几天损失了多少钱吗?很多合作商都不愿再和我们续约了,到底因为什么您不清楚吗?” “她也是我女儿,平等对待是应该的。” 贺茂贞深吸一口气,“妈,您也要考虑到她回来后,会给我们家带来多少利益啊,傅仕南要进领导班子,傅沉和傅仲礼在商圈都是出了名的厉害,这层您想过没,而且……” “傅斯年的母亲背后还有戴家……” 贺老太太被他这么一说,紧咬着腮帮,“但是她能回来吗?” “是啊爸,姐姐会回来吗?”贺诗情看似温婉大度,语气也非常柔和。 “我早就和她沟通好了,她这都要结婚了,总不能新婚的时候,连个娘家人都没有吧,多丢人啊,她已经同意了。”贺茂贞笑得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线了。 贺诗情手指猝然用力,指甲瞬时折断。 答应了? 之前在她家,还有慈善晚会上,她分明不想回来啊?就是看中给的股份? “这场认亲宴一定要办得盛大隆重,但凡京城有头有脸的人,我都要邀请……”贺茂贞似乎已经能够预见,余漫兮能给他带来的巨大商机。 另一边川北京家 宋风晚正坐在京家的收藏间内,拿着画笔,描摹着一件旦角戏服,房间门并未锁上,偶尔会有京家人来帮她添茶倒水送甜点。 傅沉与京寒川原本是在客厅闲聊,觉着快到午饭时间,才去收藏间看宋风晚。 京寒川也是好奇,宋风晚待在屋里一上午,到底画出了什么? 宋风晚听到脚步声,恍然抬头的时候,傅沉已经走到她身边,“还画?快吃饭了。” “再一会儿,我把这部分画完。” 京寒川则走到她另一侧,两人始终保持着距离,连衣角都没蹭到,他垂眸打量着画作,又抬头对比不远处的戏服…… 虽是仿照戏服绣图,但着色大胆,笔触更是精细,韵味完全不同。 “吃完再画。”傅沉靠得很近,几乎要挨着她的椅子坐下了。 京寒川就站在自己身侧,宋风晚甚至知道自己耳根肯定红了一片,连呼吸都是热的,她被羞得刚要起身,傅沉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强行按了下去。 “怎么了?” 男人的吐息灼烫。 宋风晚气闷,这人到底想干嘛啊?还有外人在。 京寒川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到了这两人私下的小动作,清了下嗓子,示意两人注意点。 “寒川……”傅沉忽然开口。 “嗯?” “画看完了吧。” 京寒川深吸一口气,言外之意:看完就可以走了。 “我去厨房看一下,你们抓紧出来吃饭。”他说完转身就外走。 当真是没见过这般没羞没臊的人,这里可是他家啊,为了和女朋友亲热,赶他走? 京寒川前脚刚踏出门,傅沉走过去,把门给锁上了。 京六爷站在门口,嘴角狠狠抽搐两下。 锁门? 这操作真是够骚的,难不成以为自己会闯进去? 段林白一直说傅沉闷骚不要脸,这话说得半点不假。 “你锁门干……”宋风晚有些紧张,立刻起身,一脸戒备得看着傅沉。 可是她的话问到一半,就听到窗帘百叶窗拉上的声音,整个房间瞬时陷入一片昏暗,只有一丝光点从缝隙透进来,在屋内投下斑驳的光影。 宋风晚紧张得吞了下口水,下意识就要去开门,傅沉却动作更快得拉住她的胳膊,将人圈在怀里,一手撑住门。 “你说我锁门干嘛?” “这是在京家!” “寒川不会过来的……” 傅沉动作很快,将人狠狠搂在怀里,热浪的气息落在她脸上,“晚晚,说谎不是个好习惯,还说要去听讲座?” 宋风晚觉得身上有些热,浑身的血液就像是得到某种暗示,叫嚣沸燃,傅沉手指从她衣角下摆伸进去,顺着她的腰侧,轻轻抚上她的后背。 这人胆子太大了吧,这可是在外面啊,宋风晚伸手阻止他,“三……” 话都没说完整,就被傅沉封在口中,男人低下头,从她嘴角到侧脸,耳根后颈,厮磨得宋风晚忍不住轻吟出声。 “把手拿开。”傅沉低头诱哄着她。 “你别往里摸了。”宋风晚被他折腾得都想哭了,难怪自己说可以不去讲座的时候,他没反应,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我又不会深入做什么,听话……” 傅沉总能有千种理由说服她…… 京寒川坐在客厅内,捏着食儿,在给金鱼喂食,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才看到两人牵着手走到客厅。 傅沉自然和往常一样,一派君子凛然的模样。 反而是宋风晚红着脸,小嘴都被咬得肿了,见着京寒川,不好意思的垂着头。 “不好意思,耽误了一点时间。”傅沉说得理所当然,没有一点负罪感。 京寒川轻哂,半个多小时了,这叫一点时间?他俩最多就是亲个小嘴儿,能亲这么久?不腻?真是奇葩。 “可以吃饭了。”傅沉说道。 京寒川手指倏然用力,将手中那点鱼食捏碎,他这狗粮都要吃饱了,还吃什么饭啊。 这家伙该不会真把自己这里当成两人约会偷情的常驻地之一了吧? 吃了中饭,傅沉和宋风晚待了一会儿,去京家后面的小树林逛了一圈,说是消消食,就在两人打算离开的时候,京家有人通报。 “六爷,贺小姐登门拜访了。” 京寒川面无表情,倒是傅沉嘴角勾起,“终于追到你家来了。”笑得有点幸灾乐祸。 ------题外话------ 估计六爷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三爷给踹出门吧。 这狗粮他是拒绝的,却被三爷强行塞到了嘴巴里。 六爷,你问三爷为什么接吻能亲那么久,等你以后找了对象就知道了。不会腻,味道比你吃的草莓还甜。 六爷:…… 469 六爷警告,泡我?有生命危险(2更 469 六爷警告,泡我?有生命危险(2更 京家人一说贺小姐来了,傅沉就来了一句:“终于追到你家来了。” 之前京寒川就曾说过,有本事来京家找他,没想到贺诗情今天真的过来了,勇气可嘉。 傅沉的语气带着一丝讥诮,分明是看戏的。 宋风晚怔了下,看向傅沉,“哪个贺小姐啊?”毕竟贺家有两个小姐。 “贺诗情。”傅沉回答。 宋风晚诧异得眨了眨眼,看着傅沉,又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京寒川,“她……喜欢……”怎么看都不搭吧,她还真的很难将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不过……这贺家两姐妹胃口还真大,一个想泡她表哥,一个追京六爷。 “她有说什么事吗?”京寒川眯眼看着手侧的鱼缸,里面的有几尾金鱼,白身红尾,分外好看。 贺诗情不是傻子,如果没有正当理由,不会轻易登门。 “说是贺家过段日子要举行什么认亲宴,想请您过去一趟,特意来给您送邀请函,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认亲宴?”京寒川看了眼傅沉,“余小姐要回去?” “不清楚。” “你们现在不是一家人?现在贺家大张旗鼓来邀请,八成是余小姐说了些什么,你这个做叔叔的居然不知道?” “她只是我侄媳妇儿,又不是我媳妇儿。”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余漫兮本就是傅斯年的媳妇儿,傅沉自然关注不多,况且他现在已经自动屏蔽这两人的近况。 自从他俩家里装修,搬到老宅后,老太太找到人陪,连电话都不打给他这个儿子,他还能说什么? 京寒川笑而不语。 人家是正当公证过的夫妻关系,估计秀恩爱不会少,傅斯年虽然话不多,却很闷骚,肯定会各种暗戳戳秀恩爱“报复”傅沉的。 “现在人就在外面,不让她进来?”傅沉撩着眉眼,讥诮得看着他。 “谁说她来了,我就要让她进门。” “人都送上门给你泡了,你还不乐意?” 京寒川咬着牙关,恨不能此刻就让他从自己家里滚出去。 “贺诗情喜欢六爷?”宋风晚好奇,她到京城也有段时间了,从没听说过这个啊。 “嗯,倒追他很久了,为了接近他,这位贺小姐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京寒川脸更黑了。 要不是因为你家大侄子,我怎么可能被贺诗情盯上?你可真好意思说。 而此刻贺诗情已经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 京家本就不在闹市区,周围空旷悄寂,只有烈烈寒风扑面袭来,凉意钻入肺部,吸一口冬风,贺诗情已经冻得嘴唇发紫。 为了显示诚意,她是下车登门拜访的,这人都下来了,京家人也一直在陪着自己,她也不好意思再坐回车里,只能在门口守着。 她好不容易找到理由来京家拜访,自然要拿出十足的诚意,特意打扮了一番,觉得羽绒服臃肿,特意穿了呢子大衣。 寒风中,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可是那人说进入通报,这都十多分了,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大小姐,要不回车上等吧。”司机提醒。 京城本就偏北,冬天干冷料峭,寒风肆虐,宛若鬼哭狼嚎般,听得慎得慌。 这京家门口百草凋敝,一片荒芜。 绵亘数里的砖墙,上面还架设着监控探头,甚至还有通电铁丝网,守卫森严,这要不是走大门,怕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是啊贺小姐,您先上车吧。”京家人笑道。 “不用。”贺诗情生得不错,一个弱女子在门口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她就不信京寒川真的如此铁石心肠。 可是她说完这句话,又过了十几分钟,还是无人出来。 直至过了一个小时,才有人小跑过来,“贺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六爷之前在午睡,我们没好意思打扰他。” 午睡? 贺诗情此刻冻得牙齿都在打颤,若是午睡,不会早些说嘛,偏得让她等这么久才告知。 “那我现在……” “六爷刚起身,不大方便见客,他说您要邀请他去贺家的宴会,留下邀请函就行,他有空会过去的。” 贺诗情傻眼了。 她以为自己等了这么久,即便京寒川不会给自己好脸色,最起码会让自己进去吧,可她直至现在,连京家大门都没踏入一步,更别提喝上一杯热茶了。 “贺小姐,邀请函给我们吧,我们会转交给六爷的。” 京家人又复述了一遍。 贺诗情面前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我觉得还是亲自交给六爷比较有诚意,而且我有些话想和六爷当面说,可能不大方便转述。” 人都到了,要是连京寒川的面都没见到,那才是真的窝火。 “贺小姐,六爷说了,不便见客。” 贺诗情恼火,他们家此刻又不是没客人在,怎么就遇到自己就不方便了,可她又不能挑明这个,说她知道京家有客人。 不然京家人知道,怕是要小死一回。 贺诗情没办法,只能从摸出邀请函递过去,“麻烦你们了,打扰了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 京家人没说话,收下邀请函,直接关门。 “砰——”红铁门撞上,一声巨响,将她彻底隔绝在外。 贺诗情收在袖中的手指猝然收紧,她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多闭门羹,却一次次在京寒川这里碰壁。 这人有时候就是犯贱,越是得不到、攀不上的,越是想要。 贺诗情也是如此,她就不信攻不下京寒川。 她上车离开后,又给不少人送了请帖,回家的时候,接到电话,“喂,妈——” “诗情啊,那个贺强不是一直帮你做事的嘛,他躺在家门口,浑身都结冰了,像是要死了?”邹莉声音很急,显然也被吓得够呛。 “贺强?家门口?”贺诗情挑眉,这是她派去监视京寒川的人。 “已经被送到市医院了,说是不小心落了水,真是够倒霉的,他怎么爬回家的,已经抢救回来,这人是你的,你还是过去一趟吧。” “落水?”贺诗情心底咯噔一下,让司机调转车头去医院。 当她到医院的时候,贺强躺在病**,已然奄奄一息,嘴唇发紫,浑身都冻得僵硬,甚至还有大大小小绵密的伤口。 贺家是派人送他过来的,能主事的,自然一个不在。 “送来的时候就只剩一口气了,幸亏他身体素质不错,要不然啊,肯定早就活活冻死了。” 负责医生解释。 “他身上……”贺诗情蹙眉。 “应该是滚落水中被周围的东西割伤了,他自己也说是不小心落水的。”医生再贺强清醒的时候,自然问过这个情况,“这么冷的天,往荒郊野岭跑什么?落水还能爬回家?怎么不直接来医院啊?” 医生也一头雾水,知道这件事背后不简单,但是当事人说自己落水又爬回家,他不追究什么,他们自然也没深究。 “行了,你们聊吧,我先出去了。” 医生出去后,贺诗情双手抱臂看着病**的人。 贺强嘴唇哆嗦着,牙齿打颤,说了两个字。 “京家!” 京家人把他踹下水,一群人就在外面守着,他爬上来就踹下去,如此往复,他不仅是被冻得发颤,更是被吓得心寒。 这特么不是公开想要了他的性命嘛。 如此张狂的事,也就京家人干得出来。 贺诗情后背瞬时凉透。 她过来的路上就猜到了,只是确认这个消息,还是吃惊。 京寒川到底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派人跟踪调查他的? 是刚发现,还是早就知道? 如果说早就知道,那他按兵不动,这不是把她当小丑嘛,今天自己去京家,他就直接给自己来了一个下马威? “大小姐,京六爷这是什么意思?”司机刚交了医药费,看到自己同事躺在**,也是吓得够呛。 这么冷的天在冰水里泡着,不死也得脱层皮。 贺诗情手指收紧,没作声。 京寒川这是在警告她! 并且告诉她,只要他想,肆意揉捏她,易如反掌。 把人弄得半死,丢到她家门口,真不愧是京六爷,够狠。 而此刻的京家 送走贺诗情之后,京寒川就派人除掉了那个一直紧盯着臭虫。 “六爷,人怎么处理,直接……”那人在自己脖子上比划着,看得宋风晚一阵心惊。 难不成京家还真的敢取人性命? “把他按在水里,让他清醒清醒,再给贺家送过去。”京寒川捏着鱼食儿,给鱼缸中的金鱼投食,神色悠闲。 京家人自然不会脏了自己的手,还亲自动手,直接把人踹到家后的水沟中,反复浸泡,身心折腾他。 从这人出现那天,京家人就注意到了,当时就有人提议,觉得这苍蝇碍眼,直接除掉,京寒川没作声。 他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人想在外面守着吹冷风,就由着他好了,今天贺诗情直接过来,京寒川才想着警告她一番,就拿这人开刀了。 “你这是想告诉贺诗情她做的一切你都清楚?”傅沉挑眉,“并且告诉她……” 京寒川轻笑,“只要我想,随时都能碾死她。” 不过时,京家人就小跑进来。 “六爷,折腾到什么程度送给贺家。” “留口气吧。”京寒川厌恶身后这只苍蝇许久了。 宋风晚后背凉嗖嗖的,她扯了扯傅沉的衣服,“三哥,我们该回去了……” “宋小姐这么着急要走?再多坐一会儿?你的画不是还没完成?”京寒川笑得人畜无害。 本就是个潇洒落拓,清隽特秀之人,此刻微微垂眸,忽而抬眼冲他一笑,眉压眼,慵懒邪肆,分外乖张。 “我和三哥约了看电影。”宋风晚忽然觉得自己今日才算真的认识他。 传闻他心狠手懒,杀人如麻什么的,可能真不是说说而已。 “晚上过来吃饭?”京寒川邀约。 “今晚……”宋风晚悻悻笑着,她从不会说自己是什么好人,但是将人的生死性命看得那么淡薄的人,难免让人心惊。 “傅沉之前还和我说,你最近忙着考试复习挺辛苦的,我还特意吩咐人熬了汤。” “真不用了。”宋风晚清了下嗓子。 “真的不留下来?” “三哥,咱们去看电影吧!”宋风晚果断拒绝,她以后都不想来京家了。 京寒川就是故意的,吓着宋风晚才好,让这两人以后都不敢来他家,把他家当成什么地方了,每次都来给自己塞狗粮,还治不了他们了。 既然傅沉那边打不开突破口,那就从宋风晚下手好了,这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听到打打杀杀的,看到京家人这般做派,多少有点心惊。 傅沉深深看了一眼京寒川。 吓唬嫂子? 京寒川,你好样的。 ------题外话------ 三爷此刻摸出小本本了 记下某年某月,某个京某某,何时何地吓唬自己媳妇儿。 o(n_n)o哈哈~ 六爷:…… 想泡六爷,真的有生命危险【捂脸】 470 自作多情,坐等脸被打肿(3更) 470 自作多情,坐等脸被打肿(3更) 傅沉和宋风晚离开京家后,看了场电影,又接到老太太的电话,回家吃了顿饭。 适逢周末,余漫兮有双休,晚饭是她下厨做的。 宋风晚到老宅时,傅斯年正陪着老爷子下围棋,老太太则乐呵的撸着猫,余漫兮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晚晚来了,快来坐。”老太太最近撸猫上瘾了,这猫自从到了老宅,就没下过地,金贵得很。 宋风晚笑着将买的茶点递过去,瞟了眼厨房。 她和余漫兮虽然不是妯娌关系,但同样是傅家媳妇儿,人家在厨房帮忙,她干坐着不太好。 “我去厨房看看,帮帮忙!” “晚晚!”傅沉急忙阻止,就连傅斯年都手指一抖,手中的一粒白子落入棋盘,险些毁了棋局。 “你们叔侄俩搞什么啊,晚晚去厨房帮个忙,至于这么大动反应吗?”老太太帮猫顺着毛。 “老三,你是不是不舍得晚晚下厨啊?” “不是。”傅沉咳嗽两声,“她……不会做饭。” 他哪儿好意思直接说,自己媳妇儿手残,当时在余漫兮家里做的饭菜,那个硕大的胡萝卜丁,他此刻还记忆犹新。 “我就去看看,帮个忙,我不上手。”宋风晚也知道傅沉的顾虑,直接往厨房钻。 “晚晚,你怎么进来了?”余漫兮看着她进来,也是难免心惊,上回把她锅子炒糊了,东西粘了锅底,她刷了好久。 “我来帮忙。” “你帮我洗个菜吧。” 动刀上锅这种事,余漫兮是不敢让她插手的。 “好。”宋风晚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那边有围裙,别弄脏了衣服。” “嗯。” 宋风晚系上围裙,一边洗菜,一边打量着余漫兮。 她自从结婚后,一直穿的非常婉约大气,人逢喜事,整个人气色都比以前好许多。 “余姐姐……”宋风晚见识过贺家人,上门让她回家,姿态摆得很高,余漫兮当时出事,谣言满天飞,贺家也没有站出来说一句话,事后再去医院,那就是马后炮了。 这样的家庭,回不回去也无所谓的。 她想不通,余漫兮为什么要答应什么认亲。 “怎么了?” “你要回贺家吗?” “什么?”余漫兮怔了下,哑然失笑,“你听谁说的?” “这个不是你自己说的?”宋风晚诧异,怎么她一脸不知情的模样。 “我?”余漫兮最近一直忙着台里的事,这眼看着都十二月了,台里要举行跨年晚会,想让她出个节目,她正为了这件事发愁。 新房装修,事情更加繁琐,她还得去监工。 一开始装修的事情是交给傅斯年的,可是某个直男的审美实在让人难以恭维,她只能亲自上手。 她哪儿有空关心贺家的事。 “你没事?”宋风晚认真看着她,“可是贺家已经广发邀请函,说要举行认亲宴,接你回去了。” 余漫兮诧异的啊了声,“什么?” “我和三哥下午在京家,邀请函都送过去了,我们也看到了,不是你首肯,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余漫兮失笑,想起昨天的那通电话,“我父亲确实找过我,我是答应和他一起吃顿饭,不过……我是想把事情说清楚,并不是什么认亲。” 之前若非横生枝节,出现了那个脑残粉事件,她早就把事情与贺家交割清楚了。 “那贺家是以为你答应吃饭,是想回去?”宋风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家人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估计是,我是打算和他们彻底划清界限的,有些事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所以……”余漫兮也没想到贺家会往那方面想。 “我估计京城不少人都收到消息了,邀请函送到这边也是迟早的事,贺家把这件事搞得声势浩大,看样子是下血本了。” 宋风晚耸肩,“你是真的决定和贺家彻底断绝往来,还是在犹豫……” “如果说你们只是私底下碰面还好说,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如果一旦决裂,那就挽回不了了,贺家……” 怕是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这有什么需要犹豫的,我早就想清楚了,他自己会错意,又弄得如此声势浩大,怕也是变相施压吧。” 毕竟箭在弦上了,所有人都认为余漫兮会认祖归宗,当众与整个家族撕破脸,这种事任是谁都得仔细斟酌。 “有这个味道。”宋风晚点头,已经把余漫兮架上台,有点道德绑架的意味在。 在旁人眼里,他们还是一家人,做得太绝,就怕以后余漫兮都会被人说心肠太狠。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宋风晚没想到余漫兮是压根不知这件事。 “总不能顾着他们的面子,委屈自己……”余漫兮低头切菜,调理纹丝不乱,“他们不值得。” 宋风晚知道她的想法,点了下头。 有些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贺家也都不是省油的灯,黏糊拎不清,遗祸无穷。 那就坐等那家人脸被彻底打肿了。 果真在傅家吃饭的时候,忠伯接到大院门口保安的电话,说是贺家特意送了邀请函过来,许是怕傅家不收,还特意选在了饭点。 “老爷子?”忠伯指了指门口,“贺先生就在外面。” “交给门口保卫处,回头谁出去,顺便取了就成。”傅老低头吃饭,丝毫不受影响。 这时候让他进来,不是影响食欲嘛。 而且…… 这孙媳妇儿手艺真不错,难怪傅斯年这小子自打谈了恋爱,就不愿回家了。 “贺家送什么邀请函,贺家两个女儿谁要订婚?”老太太右手儿媳妇儿,左手孙媳妇儿,一直都乐呵呵的。 “不是,关于我的……”余漫兮稍微解释了一下。 “你自己有想法打算就行,我们不掺和。”虽然按理说,两家算是姻亲,但本就不熟络,这种事他们也不好参与过多。 “嗯。”余漫兮点头。 “那天让斯年陪你去,你要是觉得害怕,我跟你过去也成。”傅老直言。 “谢谢爷爷。” 余漫兮住进傅家老宅后,一开始还是很拘谨忐忑的,毕竟不是自己家,寻常和傅斯年撒个娇都不敢,生怕傅家二老觉得自己娇气。 没想到二老很开放,甚至于晚上出去遛弯,还特意在外面多滞留一会儿,给他俩留独处时间。 现在相处,自然随意很多。 宋风晚和傅沉吃了饭,老太太虽然挽留,两人还是回到了沂水小区。 用傅沉的话来说就是:“留在这里不方便。” 说完还深深看了一眼傅斯年。 温暖的车厢内,宋风晚靠在傅沉肩头,正在刷新闻,网络上已经出现了不少关于余漫兮即将认祖归宗的消息,而她忽然刷到段林白的一则微博。 【被亲爹和好友互坑的结果。】 照片中的段林白站在一片断瓦颓垣中,即便寒风凛冽,还愣是凹着造型,被他凑出了九宫格,即便穿着臃肿厚实的羽绒服,仍旧是帅气的,底下的一片彩虹屁更是一言难尽。 【心脏暴击,段哥哥的颜我能舔一辈子。】 【睡不到段林白的人生有什么意义?段哥哥,我要给你生猴子。】 【为他疯,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 …… 宋风晚乐呵呵的翻着评论,又点开了段林白的全球后援群,群记录她平时都是屏蔽的,消息非常多…… 所有人都在讨论那个好友是谁,基本都锁定了傅沉。 【三爷和段哥哥那是相爱相杀,一起长大,还有比这个更有爱的吗?】 【段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反攻啊,不能一直被压着啊。】 【支持反攻,吼哈哈……】 宋风晚笑抽了,这些人都在脑补些什么东西啊。 傅沉原本搂着她,正看着窗外,并未注意她在刷什么新闻,此刻眯着眼,就瞧见聊天群赫然写着【段林白全球后援会官方群8】。 “宋风晚。” 宋风晚真看得开心,听着声音,微微仰头看他,车窗外不断滑过的路灯光线深深浅浅,落在她眼里,斑斓十色,“怎么啦?” “你是林白的粉丝?” “这个……”宋风晚这个群是之前好奇才加的。 而且验证消息非常奇葩,用一个词来形容你眼中的段林白。 宋风晚就回复而一个【浪】,居然通过了。 这个管理八成是他的黑粉,这种形容都能通过。 “背着我花痴他的颜值?我不好看?”傅沉声音喑哑,不爽到了极点。 “没有,你……” 不待她解释,傅沉已经翻身将她压在了靠背上,潮热的气息从她脸上轻轻荡过,削薄温热的唇轻轻贴上她的。 宋风晚一手攥着手机,一手推搡着傅沉,余光瞥了眼十方,十方开着车,瞧着前方有红灯,放慢车速,抬头看了眼窗外…… 哎呀! 又开始了,不过宋小姐怎么会花痴段公子? 她刚想反抗,张开的嘴让傅沉有了可乘之机,他可没想过,宋风晚居然还加入了段林白的后援会?他急切的与她舌尖勾缠…… 车内空间小,宋风晚不舒服的扭动着身子,莺莺燕燕般娇娇软软,像是要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水,柔柔得将他淹没。 直至惹得傅沉心火焚身,燎原凶猛。 宋风晚知道自己逃不掉,干脆任由着他予取予求,还坏心的戳了下他的腰窝,傅沉那地方有点**,被她戳得身子一颤。 压低了声音靠在他耳边。 嗓子被灼烧的沙哑男人,连说话吞吐的气息都艰难得无法成行,“晚晚……你再乱动……” “我可受不了了。” “你是想让我开车闯红灯?” 宋风晚一时没反应过来开车闯红灯是什么意思?直到被傅沉抱到腿上,过了良久才会过来,脸烧红,埋在他脖颈处不敢乱动。 这人简直是个流氓嘛! 快到沂水小区的时候,宋风晚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因为归属地是京城,她以为是学校里同学的,经常有不认识的人打她电话,说是有事帮忙。 “喂,您好。” “宋风晚?”听到那个声音,宋风晚就认出了是谁。 “贺小姐?”这女人怎么找上了自己。 “是我,我们家过些日子有宴会,想请你光临,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方便过来吗?”贺诗情一是来送邀请函,二是试探一下宋风晚与京寒川的虚实。 “不好意思啊,我不方便出去,你把邀请函放在门口保卫处,我会去拿的?” “天太冷了吗?我可以送到你宿舍的。” “您还是放在保卫处吧,我和朋友在外面,我还有事,先挂了。”宋风晚说完就急急把电话挂断了。 她心底狐疑贺诗情为何非要见自己,但也没深究。 贺诗情现在算是气疯了,她敢笃定宋风晚绝对不在宿舍,大冬天的,这么晚还不回去?和朋友在外面,怕是男朋友吧。 贺家的认亲宴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最好的酒店,最大的排场,最热的宣传,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贺家对余漫兮多重视…… 但等待着贺家的,可能不是锦绣鹏程,而是无望深渊。 ------题外话------ 今日更新结束~ 大家要养成日常留言打卡投票的好习惯呀。 贺家也是挺有脸的,小鱼儿压根不是想认祖归宗,这认亲宴都搞起来了,啧啧……到时候脸别被打肿了。 我也要表白我家三爷。 【为你疯,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三爷:那你哐哐撞一个给我看看。 我:…… 471 三爷被坑,半夜被撵出门 471 三爷被坑,半夜被撵出门 贺家的认亲宴定在12月24日晚上,平安夜。 原本是想定在感恩节的,许是觉得时间太仓促,就干脆往后推了,弄得声势浩大,尽人皆知。 贺家这些年从未如此高调过,一时已成了全国热议的焦点。 宋风晚的四级考试也在此之前结束了,完成了几门选修课的小论文和考试,元旦后就进入考试周,所以在此之前,她还算清闲。 去年跨年时,她是和傅沉在国外度过的,虽然发生了雪崩,吓得惊魂未定,但两人互表心迹,也算确定了关系。 所以跨年对两人来说,都是个值得几年的日子,今年肯定不会去雪山了,傅沉就计划着去海岛…… “海边啊……”宋风晚此时正翻看着傅沉做的旅游行程表。 “不想去这里,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还是不想出国?” 现在全国已经普遍进入低温状态,哪里都是寒风肆虐,此时能看到暖阳倾城的,也就南江那一块,自然不在考虑范围内。 “不是,我就是……”宋风晚扯了扯头发,“我还得买泳衣什么的。” “嗯。”傅沉忽然想起之前宋风晚穿泳衣的样子,嗓子眼有点冒火,“还有时间,你可以慢慢置办行李。” “这是1号的飞机?”宋风晚仔细看了下行程日期。 “你不是现场看跨年演唱会,订了31号飞机去金陵,1号出国。” “能弄到票吗?听说很抢手啊。”快跨年的时候,几个卫视已经在宣传演唱会的嘉宾阵容,宋风晚就是和他随口一说,想看现场,但也只是说说而已…… “嗯,浸夜在金陵,托人找了关系弄了两张前排的票。” 傅沉姐姐——傅妧,嫁的沈家,祖籍金陵。 沈浸夜接到自家舅舅电话,说要来金陵,他当时就一脸懵逼,如临大敌,吓得够呛,最后却说,要来看演唱会? 我的亲舅舅,演唱会的明星你认识几个?你丫一个听京剧的人,看演唱会? 结果人家来一句,“陪你小舅妈去的。” 卧槽,一大盆狗粮从天而降,为了讨舅妈欢心,你真是拼了啊。 当时演唱会的售票已经完全结束,沈家在金陵确实有关系,搞到了前排的内场票,那几乎都是给领导和家属留的。 “不想去?”傅沉也是第一次谈恋爱,规划两人行程也是第一次…… 他想让宋风晚开心,她想要的,他都想尽力满足她。 “想去,谢谢……”宋风晚偏头,在他嘴角啄了一口。 “就一下?”傅沉撩着眉眼,眸底染笑。 宋风晚凑过去,轻轻吻住他的唇…… 室内暖气熏暖,两人黏到一处,自然有百般缠绵,说来也是奇怪,交往这么久,即便此刻接吻,还是难免心悸乱颤。 两人这边咬颈温存,耳鬓厮磨,却忽然听得外面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两人互看一眼。 他们此刻正待在沂水小区,此刻已是落日时分,斜阳沉山,有谁会…… “三哥,是不是有贼啊?”宋风晚浑身都紧绷起来,因为那人开锁的动作还不熟练,钥匙仿佛穿插的好几遍。 傅沉与宋风晚是打算留在这里过夜的,早就打发千江和十方回去了,外面也没人守着。 他揉了下宋风晚的头发,“别怕,我去看看。” 傅沉走到门口,准备透过猫眼看一下外面的人是谁。 “三哥,你拿个家伙啊!”如果真的是贼怎么办? “没事。” 宋风晚根本不知,傅沉身手不错,对付小毛贼还是没问题的。 傅沉走到门口,宋风晚已经攥住了桌上的水果刀,紧跟在他后面。 只是两人刚到门口,门就开了…… 乔西延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表哥?”宋风晚吓得够呛。 “你俩……”乔西延一身黑色防风衣,肃杀萧条,浓若深海的眸子像是结了层寒冰,“这是在干嘛?” “你说能做什么?”傅沉说得理所当然,退开身子让他进屋。 他们在谈恋爱,单独相处,还能做什么? 乔西延被一噎,直接进入屋内,目光落在宋风晚手中的水果刀上,“你这是干嘛?” “我以为家里进贼了。”宋风晚急忙收起刀,扔在桌上,“表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前几天问你,你不是说忙着考试。”乔西延打量着两人,衣着整齐,似乎也没在做什么。 “刚考完,你来京城做什么?” “去古玩市场收点玉料。”乔西延去年冬天也来过一趟,不过时间较早,“原本上个月就该过来,收到了贺家的邀请函,所以将时间点卡在一起。” “你也收到了?”宋风晚诧异。 这邀请函都寄到吴苏了? 贺家人这次还真是下了血本。 “嗯,最近吴苏天气不好,我爸手腕关节不太舒服,不愿出门,就让我过来了。” “舅舅没事吧?”宋风晚知道乔望北长期劳作,关节不大好。 “老毛病,没什么事。” “舅舅和贺家有交情?怎么想来参加这个?”宋风晚好奇。 “爷爷和贺家有旧交,但关系不大好,这次不是专程为余小姐举办的认亲宴?她和傅斯年都领证了,是给傅家面子。”乔西延解释。 宋风晚恍然,这余漫兮此刻身上烙上的标签可不止贺家大小姐,还是傅家少夫人,大家不给贺家面子,也得给傅家的。 那这次的认亲宴,可非常热闹了。 难怪可以宣传的如此声势浩大,更多的是借着傅家的名声。 “你们今晚吃什么?出去吃?”乔西延在这边住习惯了,带着刀具,住酒店确实有些不便。 “不是,三哥下厨。”宋风晚笑道,“三哥做饭可好吃了。” 宋风晚知道乔西延对傅沉还有点微词,自然可劲儿在他面前夸傅沉。 “是吗?”乔西延还真不信傅沉会做饭。 傅沉也没想到乔西延会突然过来,“那你先歇会儿,半个小时后可以吃饭。” “那就麻烦你了。”乔西延对他还算客气。 傅沉在厨房忙活,余光瞥见乔西延开始收拾行李,首先就是清出了包内装得几组刻刀,大小不一,材质也不同,但是刀口带仞,寒光隐现。 某人视之如若珍宝,一字排开,挨个擦拭,又慢慢收起来。 “你和他经常来这里约会?”乔西延偏头给自己泡茶的宋风晚。 “也不是,偶尔过来。”宋风晚哪里敢说,只要有空,每周都来啊。 “会留宿过夜?”乔西延挑眉。 “肯定不会啊。”宋风晚悻悻笑着。 乔西延比她大很多,说是哥哥,其实和长辈差不多,又是个气场极为凌厉骇人的人,她根本不敢告诉乔西延,自己和傅沉具体发展到了哪一步。 “是吗?”他是想锐利,打量着宋风晚,像是要将他看透般,寻思着她说话的真假。 “这是肯定的啊。” 就她表哥的脾气,知道两人成天睡在一起,肯定得抓狂。 乔西延低头不语。 也是因为这段对话,埋下祸根,在吃了饭之后,乔西延直接冲着傅沉来了一句。 “傅三爷,不早了!” 话外之意就是:你可以回家了。 傅沉上回留在这里,就是和严望川睡的,他可不想在和乔西延同睡一床,硬着头皮,颇不情愿的出去。 他车子都被十方开走了,只能打电话给他。 十方当时都脱衣服上床了,接到电话,一脸懵逼,不是说好明早他去待命,怎么这么晚给自己来电话,说要去接他。 所以他见到傅沉,直接来了一句。 “三爷,您和宋小姐吵架了?被赶出来了?” 傅沉脸黑得那叫一个阴沉可怖。 ------题外话------ 三爷得郁闷死,啧啧,这个坑是你媳妇儿挖的 你有本事拿小本本给媳妇儿记一笔啊。 晚晚:…… 十方怕是欠削,哈哈…… 已经20多号啦,求波月票哈~ 472 表哥:对象要找技术好的(2更) 472 表哥 对象要找技术好的(2更) 傅沉上车后,十方还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打量着他。 虽然如常端着一派温和的模样,他却能感觉到,他家三爷心情很不好,他只知道傅沉之前是和宋风晚待在一起的,自然以为是两人出了问题。 “三爷,您是不是和宋小姐吵架了啊?” 傅沉摩挲着手机,这丫头到底在干吗?怎么连个消息都没有。 “其实谈恋爱交往,有摩擦是很正常的,女生嘛,多哄哄就好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这么多年夫妻,也经常发生口角,夫妻哪有隔夜仇啊。” …… 傅沉讥诮得看着他,“十方,你谈过恋爱吗?” “没、没有啊。”十方清了下嗓子,他倒是想谈恋爱啊,这不是忙着赚钱没时间嘛,整天回家还得面对千江那张臭脸,谈恋爱都没心思。 “你有资格教我谈恋爱?” 暴击! 十方咬了咬牙,“没资格。” “一年又要过去了,公司事情挺多的,你元旦留在公司加班吧。” 十方简直想哭,他到底说错什么了,想当个贴心小棉袄安慰他两句,换来的却是加班噩耗。 您有气也不能撒在我身上啊。 而此刻宋风晚正和乔西延在讨论之前拍卖会上她拍摄的一些藏品图。 “你和傅沉元旦要出去?”乔西延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了桌上摆放的行程表。 “嗯。”宋风晚心慌忐忑,生怕乔西延反对,不让她出去。 “你也到年龄谈恋爱了,傅沉这人还可以……”乔西延锉着手中的刻刀,说的有点不情愿,带着几分含恨咬牙的味道。 傅沉在同龄人中,绝对是佼佼者,能下厨给宋风晚做饭,已经让乔西延刮目,最起码他是用了心思的。 他和傅沉年纪相差无几,这个年纪的男人,都在奋斗事业,他肯花时间陪你,甚至花心思取悦你,比送任何贵重的礼物都来得重要。 两家知根知底,傅聿修这人他接触下来,不大喜欢,母亲过于强势,所以他骨子里有点软,傅沉和他明显不同,被傅老打的时候,认错也没低头。 这一点,他是欣赏的。 乔西延难得夸人,又是自己男朋友,宋风晚自然高兴。 “你俩出去,我也不反对,你也成年了,有些话我也不好多说,交往接触,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和尺度。” 宋风晚小脸一红。 “我知道。” 乔西延一想到是自己亲手把宋风晚送到傅沉家里的,这心底还是憋着一口气。 真是恨不能磨刀霍霍向傅沉。 乔西延到京城后,傅沉与宋风晚接触的机会自然不多。 宋风晚陪着乔西延到古玩市场逛了三四天,她给傅沉买了一块玉穗,其他时候都是陪着乔西延观摩人家赌石。 赌石这东西,神仙难断,若非真的有异能金手指,运气爆棚,根本不可能每回都能切到好料。 乔西延并不沉迷这个,只是偶尔买几块石头,结果自然是有好有坏。 过程总是让人期待心跳,宋风晚在边上围观,都能看上一整天。 平安夜当天,宋风晚有门选修课的开卷考试,考试结束,乔西延去学校接她,既然他过来了,自然是他们两人去贺家参加认亲宴。 车内暖气充足,也难免觉得闷。 乔西延将车停在宿舍门口,走到垃圾桶边,抽了个烟。 宋风晚四点考完试,说要回宿舍放下书,换个衣服,这都四点半了,真是能磨叽,他完全搞不懂,女生出门前为什么要花那么长时间。 因为明天就是圣诞节,学校里节日氛围浓烈。 乔西延偏头吐了口烟圈,却瞧见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 这是…… 吴雨欣。 自从抄袭事件,吴雨欣帮忙作证,她在学校名声也不像以前那么恶臭,和宿舍同学关系处得也不错。 那天事情结束,乔家原准备请她吃饭,她拒绝了。 吴雨欣也看到了乔西延,她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打了招呼。 “乔先生。” “你好。”乔西延待人素来客套疏离。 吴雨欣这半年也经历了不少事,也深知,自己配不上乔西延,自然不会奢想与他有什么纠葛,“今天是平安夜,这个送您。” 她手中提了一袋子包装好的苹果,显然都是送人的。 乔西延怔了下,看着她一下子拿出了好几个苹果给自己,“我不爱吃苹果。” “那也可以给您夫人和孩子。” 乔西延手抖了下,烟都掉了,“夫人孩子?” 吴雨欣也算接触过乔家人,也查过他们家,虽然网上的信息,都说乔西延单身,但是这种大家族,隐婚生子也很正常,她并没怀疑过宋风晚的话。 “嗯,您拿着吧,也不值钱,平安夜快乐。”吴雨欣将苹果给他就笑着走开了。 夫人孩子? 他什么时候结婚了。 吴雨欣又去宋风晚宿舍,送了平安果,其实即便抄袭事件后,她们见面会打招呼,来往也不算多。 “谢谢。”宋风晚笑着接过苹果,她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包装的平安果。 “我看到你表哥在楼下。” “我知道,我很快下去。”宋风晚回来后特意洗了头发洗了脸,耽误了点时间。 她换了衣服,将高跟鞋装在包里,裹着羽绒服就往外跑,上车之后,还冻得打了个寒颤。 毕竟待会儿要参加晚宴,她里面穿的不算多,露出一截脚踝,寒风吹透,冷得刺骨。 “表哥,平安夜快乐。”宋风晚特意给乔西延带了个苹果,结果一上车才发现,他车内也有几个,单看包装,她就猜到是吴雨欣给的。 乔西延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一言不发。 “你遇到吴雨欣了吧,她怎么给你这么多个苹果。”宋风晚忽然不觉,还将手靠在风页前搓着烘手。 “因为还要送给我的老婆和孩子。” 宋风晚身子一僵,悻悻笑着,“老婆……孩子?” “你不知道?” 能和吴雨欣说这种话的,除却宋风晚,不作他想。 “表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出发吧。”宋风晚咳嗽两声。 “我还没交女朋友,居然连孩子都蹦出来了?” “还不是你烂桃花太多,我才故意这么说的。”宋风晚咬了咬唇,她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再说了,你以后肯定会有孩子的。” “这种事要是传开了,你觉得我还能找到对象?” 宋风晚垂头,“吴雨欣不会和别人说的。” “你就和她一个人说过这话?”乔西延发动车子,缓缓驶出学校。 “还有一个。”宋风晚怯生生说道。 “还有?” “这次没说你生孩子,只说你有个女朋友。” 乔西延轻哂,“女朋友?” 他一个母胎单身狗,莫名其妙连孩子都有了,她可真是厉害。 “还不是那个贺奚想追你,我实在不喜欢她,只能出此下策。” 贺家的?乔西延攥紧方向盘,“她也信了?” “我说表嫂在国外啊,而且雕刻技术比你还好,她又查不到国外去。”宋风晚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乔西延轻哂,看把她能耐的。 “表哥,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表嫂啊?”宋风晚好奇。 “谈恋爱比雕刻有意思?”乔西延反问。 宋风晚咋舌,单身这么多年不是没道理的,整天抱着破石头,也不出去交际,怎么可能交到女朋友。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你要给我介绍?”乔西延挑眉。 “我就问问。” “技术比我好的。”他顺着宋风晚的话往下说。 宋风晚嘴角一抽,他这是注定要孤独终老啊。 车子快开到贺家设宴的酒店时,道路已经非常拥挤,贺家请了不少安保维持秩序,宋风晚隔着很远就看到绵亘百米的红毯。 他们家这是认亲,还是举办颁奖礼啊,弄得这么夸张。 她从包里摸出高跟鞋,低头换鞋,乔西延瞥见她长裙下的裸色秋裤,闷笑一声,这丫头倒是会保暖。 两人到酒店门口时,五点半左右。 天色黑沉下来,浓墨渲染,浓稠压城,寒风飒飒肆虐,给人的感觉极不好。 硕大的led显示牌上,全程都在播放着贺氏集团的宣传广告,他们家为了替公司宣传造势,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乔先生,宋小姐。”接待小姐,领着两人往里走。 媒体记者都被挡在外围,不过贺氏有专门的宣传部门,今天认亲宴全程直播都落在他们头上。 肥水不流外人田,贺家将自私贪婪展现的淋漓尽致。 宋风晚往里走,会场都是用香槟玫瑰布置,浪漫梦幻,还有余漫兮的巨幅照片,贺家人正在接待客人,瞧着他俩过来,贺茂贞夫妇急忙迎上去。 “欢迎……” “恭喜。”乔西延说话素来没什么表情。 “谢谢!诗情,你们过来招待一下乔少爷和宋小姐。”身为女主人的邹莉立刻叫来自己女儿。 她还想着让他们好好联络感情,多条人脉多条路。 “贺夫人,你们忙吧,不用刻意招待我们。”乔西延说完,领着宋风晚往里走,显然不愿与他们多交流。 “这乔家人好像都天生坏脾气,他爷爷就是个月硬骨头,没想到孙子也难缠。”贺茂贞忍不住吐槽。 “他们是来参加晚宴,居然是空着手的,这乔家的教养也不过如此。”邹莉咋舌。 “他家人本就没什么教养,当年他爷爷也是怪脾气,大家都说他特立独行,我看就是没教养。” 毕竟是认亲宴,算是喜事,前来道贺的客人,几乎都带了礼物,极少有人空手而来。 其实乔西延真的准备了贺礼,但是宋风晚直接说,“不用带礼物,我们就是去看戏的,带了也没用,礼物最后要是被贺家收走了,白便宜了他们。” 乔西延心底就清楚,这场认亲宴怕是没那么简单。 “行了,别说了,有客人到了。”邹莉戳着自己丈夫,让他少说两句。 “老爷、夫人,大小姐到了。”有人小跑进来。 贺茂贞喜出望外,仅穿着单薄的西装,迎着寒风出去迎接。 自从要举办认亲宴,他邀请余漫兮回家好多次,她都不肯,这让他一度怀疑,她会在当天放自己鸽子。 余漫兮却笃定地说,“认亲宴当天我肯定会去的。” 他这才宽心。 “诗情,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跟我出去接你姐姐。”贺茂贞看着贺诗情居然站着发呆,脸上略有愠色。 “嗯。”贺诗情提着裙摆往外走。 刚到门口,就瞧着余漫兮刚下车,身上还披着羽绒服,与傅斯年一道往里走。 贺茂贞特意给她准备了一套红色礼服,她没穿,却穿了一身黑,浑身上下,只有无名指的钻戒熠熠生辉,挑眉看向门口贺家人时,还眯眼笑了下。 寒风肆虐…… 吹得贺家人浑身发凉。 ------题外话------ 认亲宴开始啦,这波虐渣结束,晚晚和三爷就要出去跨年了,吼吼…… 单独出门神马的,你们都懂的,哈哈 表哥表示自己母胎单身,连孩子都生了是怎么回事? 我要采访一下表哥,你当时什么感受? 表哥:烟掉了,可惜了。 我:…… 473 各方大神齐聚,暗流涌动(3更) 473 各方大神齐聚,暗流涌动(3更) 听说余漫兮过来,所有人都在朝外张望。 她回到贺家,一直饱受争议,有人觉得理所当然,毕竟是一家人,即便之前抛弃,也是当时客观条件,后来接回来又送出国,也算补偿。 家长体罚惩戒孩子,以前并不少见,有几个人没被父母打过。 但是另一方则觉得隔阂很深,慈善晚会上,傅三爷怒怼贺老太太,两家又有积怨,即便认回去,也是潜藏隐患。 大家最期待的还是傅家会来多少人,毕竟余漫兮是傅家儿媳。 “据说傅书记还在江城主持工作,根本没回京,他夫人不知回来没?” “傅家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对这次认亲宴是个什么态度?” “上回三爷怼得那么狠,余漫兮要是回来,认了贺家,估计三爷脸上都挂不住吧,我觉得三爷肯定不会到场。” …… 众人议论纷纷时,紧跟着傅斯年车后,傅沉已经下来。 和他一道前来的是段林白。 傅沉并未着盛装,简单的纯色毛衣,黑色长款大衣,只是腕上仍旧挂着一串佛珠,眉眼间温和,霓虹灯光从他身上略过…… 不然一丝烟火气,抬眼举目,好似诸天神佛,超然物外。 倒是段林白穿了一身墨绿色的西装,戴着墨镜,如常高调。 不同风格,也说不上谁压了谁,只是在傅沉面前,段林白就想人间富贵花,那叫一个浪荡。 “我去,人家多是携女伴的,我干嘛要和你一起?” “你可以自己来。” “欺负我是个单身狗是吧。”段林白伸手整理衣服。 “你一个人在外地工作,最多是个流浪狗。” 段林白手指一僵,卧槽,手痒想打人怎么办。 而再后面一辆车,里面坐着的则是傅聿修,他下车,紧跟着傅沉后面。 得知贺家举办认亲宴,傅仲礼和孙琼华曾动念要回来,傅家二老说没必要,让孩子去玩玩就行,他们就不必大费周章跑一趟了。 这让孙琼华很是不解。 听说老太太很喜欢余漫兮,这种场合,傅家去的人越多,也是给她撑场子啊,怎么就不让他们回去了? 后来得知傅仕南一家也不回京,才觉出里面的味道。 叮嘱傅聿修过去,少说话别惹事,紧跟着傅沉就行。 “蔓蔓,斯年,你们来了。”贺茂贞倒是从善如流,连称呼都改了,急忙上去迎接他们,“三爷,段公子也来啦。” “蔓蔓……”邹莉一改之前高高在上的态度,红着眼眶,就去拥抱余漫兮。 只是余漫兮站在原地,也不伸手,更无动作,弄得她很是尴尬,邹莉只能拍着她的肩膀说,“回家就好。” 余漫兮咬了下牙…… 这是她记事以来,生母第一次抱她,居然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发生,当真可笑。 “姐姐,欢迎回来。”贺诗情端着大方和善的姿态。 余漫兮笑而不语。 “快进来吧,外面太冷了。”贺茂贞搓着手,走到傅斯年身边,“你和蔓蔓结婚我也没来得及道贺,明天要记得来家里吃饭啊。” “明天我会让人做点好吃的,我们父子俩可以喝一杯。”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傅斯年沉默着,一言不发,弄得贺茂贞很是尴尬。 段林白走在后面,无语咋舌。 虚伪的人见过不少,就是没见过这般没皮没脸的,也不觉得臊得慌,好意思提一家人? 还和傅斯年说什么父子俩,真是绝了。 “蔓蔓啊,家里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你随时可以回去住……”贺茂贞生怕别人不知他对余漫兮好,赶紧表现。 “我有点累,想去休息一下。”余漫兮看到会场布置如此奢华,不觉温馨,心底寒意更甚。 “也好,待会儿可能会比较忙,你很多叔伯长辈都来了,回头我还要带你去见他们,诗情啊,你陪着你姐姐。” “不用,我有朋友来了。”余漫兮早就看到了宋风晚。 大家都期待着余漫兮进场会发生一些事,比如母女抱头痛哭之类,没想到如此平淡的就分开了。 傅沉一行人与宋风晚、乔西延汇合,几人坐在一处,别人根本掺和不进去。 只是傅聿修看到乔西延,心虚的喊了声,“乔大哥。” “嗯。”乔西延压根不用正眼看他。 这边的贺家人刚结束一场自作多情的尬聊,心底都憋着一口气。 “我觉得她根本不想回来,你看她那样子,我刚才要拉她的手,都被她避开了,我多尴尬啊。” 对这个一出生就被送走的女儿,邹莉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因为生不出儿子,她在贺家一直被人诟病,余漫兮身世捅出去,贺茂贞被双开,对她来说,这个女儿没给她带来过任何益处。 “你是她母亲,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多约她出去,多交流一下感情,也不至于弄得这么生分。”贺茂贞见傅斯年对自己爱答不理,也是憋闷。 “我也想和她交流啊,见不到人啊,去电视台都堵不到人。” “我总觉得他们这些人来的怪怪的,你说今晚不会出什么事吧?” “明明给她准备了红色礼服,她却穿了一身黑过来,有点晦气。” …… 贺茂贞蹙眉,“她心底肯定有些埋怨,所以要多接触啊,姿态要放得低一点。” “我知道!” “妈和贺奚呢?还没出来?” “在后台呢。”邹莉叹了口气。 “这不是之前慈善晚宴闹得很难看吗?尤其是那个傅沉,指着她鼻子骂,她根本受不了,不想出来。” “这傅沉仗着是傅老的小儿子,是真的乖张跋扈。” 贺茂贞无奈,“以后都一家人,有什么受不了的。” 他此刻瞧着不远处那群人,几乎已经可以设想到贺家会恢复以前的辉煌。 “不过今晚傅家来的人也太少了吧。”邹莉打量着那边,“不是说她在傅家很受宠吗?我还以为他们家会来不少人呢。” “一个傅三爷还不够?”贺茂贞对这个倒是无所谓。 反正余漫兮和傅斯年以后都是要结婚举行仪式的,肯定有碰面的机会。 “你去后面找一下母亲和贺奚,让他们抓紧出来,人到齐了,6点整就开始。” 冬天天黑得早,而且6这个数字比较吉利。 “嗯。”邹莉点头往后面的休息室走。 贺老太太和贺奚出场时,宾客都已入座,傅家人作为余漫兮的婆家人,位置自然与乔家不在一起。 宋风晚看着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的余漫兮照片剪辑,全都是近两年的,连小时候的满月照都找不到一张,也是可笑。 贺老太太的位置和傅沉偏生还是正对着,这可被她气得脸都青了。 她这辈子都没被人当众那么羞辱过,这几天回家,血压一直不正常,而那个始作俑者,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冲她笑。 她伸手捂着胸口,憋屈恼火。 “傅三,我看这贺老太太想吃了你。”段林白憋着笑,努力压低声音。 傅沉笑而不语,余光一直在看着另一桌的宋风晚。 和她坐在一起的有个带孩子的,她正拿着糖果逗孩子,根本不去看她。 而坐在贺老太太身边的贺奚,心里同样郁闷,因为贺茂贞和她说,待会儿要让她公开和余漫兮道歉,还得再去找宋风晚,为之前的莽撞表示歉意。 余漫兮就罢了,毕竟现在是贺家求着她回来,低头是应该的。 但是宋风晚那天给她的一巴掌,她可记恨至今,而且公开捅破了自己对乔西延的那点心思,这让她又羞又气。 还让她道歉?她可不愿意。 就在她颇为凶恶的盯着那边时,坐在宋风晚身边的乔西延注意到她的视线,抬头看过去,目光相撞。 某人立刻心猿意马,整个脸都红了,心头小鹿乱撞。 他…… 在看我? 贺奚垂着头,面露娇色。 “那个就是贺奚?”乔西延并不认识贺奚,只是看她坐的位置,推测出身份而已。 宋风晚抬头看了下,“嗯,就是她……一直讨好我,向我打听你,想追你来着,表哥,你不会看上她了吧?” “她鼻子是假的,下巴也是假的,还割了双眼皮。” 宋风晚一脸懵。 “双眼皮手术很失败,有刀疤。” 宋风晚盯着贺奚,她化了妆,压根看不真切啊。 他家表哥眼睛是装了微型扫描仪,这么可怕。 其实微整的人很多,割双眼皮都很正常,“我觉得在你眼里,就没一个人的长相是完美的吧。” 宋风晚眼睛有轻微近视,乔西延曾直接说她近视后,眼睛变小了,不如以前有神。 乔西延脑海里倒是冒出了一个人,五官组合冷感,不算绝美,但挑不出瑕疵。 “有的。”乔西延嘴角勾着笑。 “谁?”宋风晚好奇。 乔西延没理她,这让宋风晚很郁闷:他家表哥心底居然还藏着姑娘? 能让他觉得长相完美的,这得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儿啊。 乔西延这一笑,弄得贺奚更加神魂颠倒,直以为他是冲着自己的,美得不行。 段林白原本正在群里发消息,询问京寒川来不来,一抬眼,就看到贺奚面露娇羞,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卧槽,傅三,她这是瞄上谁了?” 贺奚以前很喜欢段林白,没少追着他跑。 “这一脸含春的,太特么吓人了啊。” “乔西延。”傅沉回答。 “他上辈子肯定干过缺德事,才会被她瞄上。” 傅沉挑眉,“她也瞄上过你,看来你上辈子也不是良民。” 段林白语塞,咱们好歹是兄弟,你却帮着乔西延怼我?你和小嫂子还没结婚呢,这就忙着巴结大舅哥? 因为待会儿贺家人都得上台,主持人要和他们说一下流程安排。 贺诗情本就郁闷,本以为慈善晚会后,余漫兮再也不可能进入贺家,现在居然还要来分财产,她稍微补了个妆,调整心态,出去的时候,仍旧是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模样。 只是她余光瞥见贺奚正和人说话,此刻已经六点五十多,她还在这里磨叽什么。 贺诗情正打算开口喊她,就瞧见那人将一个小玻璃瓶递给她,就像是医用的西林瓶大小,里面有透明溶液。 “……一个小时见效,药效持续三个小时左右,之后就是尿检都查不出任何东西!” “真查不出来?” “这是迷药,又不是那个东西,直接掺在酒水里,只要一点点效果就奇好,根本察觉不了,你要不要啊?” “要!”贺奚接过药瓶还四下张望。 贺诗情急忙闪身躲起来。 贺奚拿迷药?给谁的? 当她回到座位上时,贺奚已经坐到她身边,贺茂贞还一个劲儿叮嘱她,“小奚,你待会儿别忘了去给宋小姐私下认个错。” “我知道。”贺奚这次答应得非常痛快。 贺诗情看向宋风晚那边,乔西延也在,那这药…… 八成是给乔西延的,不过…… 也可以稍加利用一下。 贺诗情低头抿了口水,蠢货,你既然送上门给我当枪使,那我就不客气了。 而这边傅沉私下收到了消息,京寒川发来的。 【贺奚私下找人购入了迷药,冲你家大舅子去的。】 傅沉不动声色的喝了口水,看了眼周围,京寒川也到了?神不知鬼不觉来看戏,这人也是绝了。 今晚表面微澜乍起,背地也是暗流涌动啊。 ------题外话------ 明天开始虐渣,今天把所有东西都铺垫好。 看文结束别忘了日常打卡呀~ 三爷,赶紧通知你未来大舅子吧,怒刷好感的时候开始啦。 话说六爷,也太神出鬼没了,你敢不敢正大光明站出来。 六爷:我怕被人盯上,有人给我下药。 表哥:…… 474 表哥的腹黑算计,直接打脸贺家 474 表哥的腹黑算计,直接打脸贺家 晚宴开始前,厅内已然非常热闹,贺茂贞夫妇刚在后台和主持人核对完待会儿的流程安排。 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倒不是对这场认亲宴多么期待,无非是八卦一下贺家的旧事。 傅沉垂眸给乔西延和宋风晚各发了一条信息。 【小心贺奚。】 乔西延看到信息时,正喝着水,他徐缓得将温水咽下,神色未明。 手机震动,宋风晚看到消息,只淡定得收起手机,继续逗弄着边上坐着婴儿椅的小孩。 “嗳,傅三,小嫂子看起来很喜欢小朋友啊。”段林白抵着傅沉胳膊。 “可惜啊,她年纪太小了,你俩这关系还不到造人阶段。” “听说斯年和侄媳妇儿已经在为要孩子做准备了,你还是得先当爷爷……” 傅沉摩挲着佛珠中镶着的一枚松绿石,并未搭腔。 段林白说了半天,见他不理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叹了口气,“我觉得贺家待会儿可能会放一首《感恩的心》来催泪,说好的认亲宴,搞得像是作秀。” 灯光舞美,装饰布景,还特意找了主持人串场,怎么看都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 “这特么用的纸巾上都印着贺家的广告,真是绝了。”段林白指着桌上的盒装餐巾纸。 转瞬间,整个宴客厅灯光黯淡下去,硕大的投影幕布上先投放了一遍贺氏集团的广告,才开始放余漫兮的照片。 预示着认亲宴即将开始。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也就是这时候,贺奚从口袋摸出西林瓶,藏于袖中,将里面的**倒入一个本就装了茶水的小壶中,透明的**溶入茶水中,无色通透。 她端起自己的杯子和小壶,“奶奶,大伯,我去给宋风晚赔罪。” “这马上就要开始了,待会儿吧。”贺茂贞伸手整理领带,还有点莫名的紧张。 “我怕待会儿人多。” 贺奚本就好面子,贺家人以为她是担心待会儿太多人注意,太丢人,才故意挑着这时候去的,也没多想。 贺诗情眯着眼,看着大屏幕滚动播放的照片,那迷药绝对在小壶中,她这是要把宋风晚和乔西延都…… 如果说只混入一杯水中,强行推给乔西延过于明显,这丫头倒是不傻。 宋风晚和乔西延收到傅沉信息,本就时刻在关注贺奚的举动,眼瞧着她过来,心下都有了底。 “宋小姐……” “有事?”宋风晚故作不想与她说话的模样。 “上回的慈善晚会,是我鲁莽,做错了事,我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敬你一杯茶。”贺奚说着就给宋风晚面前的一个空杯中,注入了一杯茶水。 她将水杯亲自递给宋风晚,“真的对不起,以茶代酒,请你原谅我。” 此刻光线昏暗,大部分人都看着舞台屏幕,但周围的人却都看过来,人家诚恳道歉,宋风晚若是一直拿乔高姿态,难免让人诟病。 又是在贺家地盘,面子总要给的。 “那都是小事,没关系。”宋风晚接过茶水。 碰杯,宋风晚将茶水送入唇边。 贺奚将自己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全程都在盯着宋风晚,见她似乎喝了水,心底狂喜。 京寒川的位置在二楼,整个酒店呈天井式设计,吊顶悬高,硕大的水晶灯吊在空中,他这个位置,几乎可以俯瞰全局。 他吃着果盘中的车厘子,一直注意着宋风晚那桌的动向。 贺奚此刻正和宋风晚推杯换盏,连自己放在桌边的小壶被人偷天换日都不知。 酒店用的是同样的餐具小壶,东西都一样,根本看不出差别。 京寒川轻笑,这乔西延可以改行去行窃了,手速快得离谱,这靠手吃饭的人,果真不一样。 这边的宋风晚喝了水,自然地拿着纸巾擦了下嘴角,小心避开口红。 她本就不是贺奚的主要目标,贺奚自然没多关注,她喝不喝,她都无所谓的,又把注意力转向了乔西延。 “乔先生,之前我做了些错事,冲撞了宋小姐,感谢您今天不计前嫌,大驾光临。”贺奚又给乔西延倒了杯茶。 就和寻常一样敬酒的程序。 贺奚瞧着乔西延喉咙似有吞咽的动作,心脏激动地都要跳出来了。 “贺小姐,您客气了,作为客人,我应该恭喜你们贺家才对。”乔西延端起手侧的小壶,直接给贺奚斟茶。 贺奚喜不自禁,将茶水一饮而尽。 “希望你们今天有个难忘的夜晚。”贺奚说着拿起杯子和小壶就快步走回了自己位子上。 贺老太太自然要问她道歉进行的如何。 “挺顺利的,他们很好说话。”贺奚竭力抑制着内心的躁动喜悦,将那个小壶立刻让人给处理了。 另外这边的乔西延,打开面前的茶壶盖子,**与寻常无异。 “这个里面……”宋风晚指着小壶。 “不确定。”光凭肉眼哪里能看到这么多东西。 京寒川居高临下,目睹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他自小跟着母亲学京戏,眼睛比一般人好使,他本来以为乔西延掉包了茶壶就算完事了。 没想到他还给贺奚斟茶? 这也太腹黑了。 贺奚送过来的东西,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自己肚子里?某人还在那里沾沾自喜,当真蠢。 此刻伴随着悠扬的隐约,主持人上台……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首先感谢大家的光临……”他说了许多官方的说辞,才邀请贺家人上台。 傅斯年与余漫兮都结婚了,也算是一家人,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一行人走到台前,余漫兮就站在贺茂贞边上。 贺茂贞拿着话筒,情绪激动,“感谢大家今天能过来,今天是我接回女儿的日子,我和蔓蔓分开很久,虽然很早就接她回来,但是一直没有给她一个名分……” “趁着今天这个日子,我想郑重宣布。” “蔓蔓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们贺家的大小姐,同时我也会将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转给她,当时给她的嫁妆。” 贺茂贞说得慷慨激昂,贺诗情站在一侧,放在裙侧的手指,轻轻一抖。 百分之五? 比自己还多? 父亲为了接她回来,还真是下了血本啊,这么多股份,眼睛都不眨一下。 “蔓蔓,爸爸知道亏欠你很多,这点股份我知道不能补偿万分之一,我相信在以后的日子,我会用实际行动弥补你的。” 贺茂贞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将股权让渡书递给了余漫兮。 台下掌声雷动,倒不是因为被父女团聚鼓掌,而是感慨贺茂贞的大方。 许多事,大家心底有数,这次过来,不过是凑个热闹。 “都给我?”余漫兮也没想到贺茂贞如此大方。 “当然,这只是补偿的一部分,你是我女儿,我的东西,以后肯定是你的。”贺茂贞直接表了态,“这文件已经生效了,以后我会把所有亏欠你的都补偿回来。” 他说得激动,眼眶泛红,好像被自己感动到了,伸手就要拥抱余漫兮。 “蔓蔓,这么多年,爸爸对不起你……” 只是还没碰到余漫兮,她就直接说,“今天这样的好日子,我也有几句话想说。” “蔓蔓……其实我也有很多话想和你说。”贺茂贞红着眼。 “还是让我先说吧。”余漫兮手中攥着话筒。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家都以为接下来肯定就进入煽情的部分了,没想到余漫兮语气温吞平静的在会场投入一枚深水炸弹。 “贺先生,您貌似自作多情了,我从没想过回贺家。” 段林白一听这话瞬时乐了。 “我去,这么简单粗暴的嘛!直接打脸啊。” ------题外话------ 三爷被浪浪刺激了,苦啊…… 今天的三爷是黄连味的。 今天的六爷是车厘子味的,哈哈…… 三爷:…… 475 把钱甩你脸上,断绝关系(2更) 475 把钱甩你脸上,断绝关系(2更) 众人都以为余漫兮必然又是煽情,没想到来一句: “我从没想过回到贺家。” 一石惊起千层浪,台下出现短暂的死寂,继而爆发议论声像是潮水般扑面而至。 贺茂贞正酝酿情绪,努力挤眼泪,这好不容易特么挤出几滴眼泪,被她这话唬得脸都青白了。 贺家人对她回来,本就各怀心思,但她当众拒绝,直接打脸的行为,就连台下坐着的贺家旁系远亲都觉得脸疼。 “这也太直接了吧,百分之五的股份都不要?” “如果不想回来,早些说清楚不就好了,贺家费了这么大力气,到头来,脸都要被打肿了。” “我就知道不可能如此顺利的回去,慈善晚会当天的视频你们是没看到,贺家是真没把她当人看,打得那叫一个狠,我妈当时就在我边上,差点看哭了。” “不过当众这么撕破脸,这以后见面肯定就是敌人,这是彻底把后路堵死了。” “可能她真的从没想过回去,贺家看中的本来也不是她这个人。” …… 贺茂贞攥着话筒,手指发颤,“蔓蔓,这么多人呢,你别和爸爸开这种玩笑。” 他悻悻笑着,心脏却突突直跳。 “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余漫兮站在他身侧,打量着面前体态臃肿的男人。 “蔓蔓,我知道以前贺家对不起你,这些我们都会补偿你的……我知道你现在情绪很激动……” “我很冷静,如果你没听清,我可以再复述一遍。” 她今日穿着一件黑色长款礼服,十几公分的高跟,身材颀长,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贺茂贞。 尤若女王,完全没把贺家放在眼里。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回贺家。” 她一字一顿,说得极为清晰,生怕别人听不清。 “蔓蔓!”贺茂贞咬着牙,伸手就要抢夺她手中的话筒,“我知道你要回家,很激动,情绪不稳定,但也不能说浑话啊。” “今天所有人都是冲着你来得,你可不能这样。” 余漫兮再这么闹下去,怕是难以收场了。 他这手还没碰到余漫兮,就被一侧的傅斯年抬手拽住了手腕。 傅斯年这手以前是拉弓搭箭的,臂力很大,稍微用力,就捏得贺茂贞嗷嗷直叫。 “贺先生,这么多人在看,您是想与我夫人动手?” 他声线喑哑沙沉,加上贺茂贞的一声惨叫,听得台下人不少人头皮发麻,这晚宴才开始,直接上演全武行? 这么刺激? “……”贺茂贞哪里被人这么捏过,疼得头皮发麻,一时竟吞吐不出一个字眼。 “傅斯年,你这是干嘛!”贺老太太一看自己儿子被人拿捏住,立刻冲过去,却又被傅斯年一记冷眼给唬住了。 “余漫兮,你不想回来就直说,动手算什么?”邹莉看到自己丈夫被人擒住,也是心焦。 贺诗情比较机智,立刻让人切断余漫兮话筒的收声,才前去劝架,“傅先生,您冷静点,咱们有话好好说。” 只有贺奚站在边上,事不关己,还一心想着乔西延。 后台的人刚要切断音响设备,就瞧着一个黑衣大汉站在自己身侧,瞬时吓破了胆。 “即便是动手,也不是我先开始的,贺先生,自重。”傅斯年松开他的手腕。 贺茂贞倒吸一口凉气,手腕被他捏住发白,此刻猝然松开,血液冲涌,腕处充血红肿,半点寸劲都用不上。 “茂贞,你怎么样?”贺老太太急眼了,“傅斯年,你不要太过分!这里是贺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撒野。” 傅斯年还没开口,余漫兮就挡在他前面。 “刚才你们不是说,我们都是一家人?现在说我丈夫是外人,看来,在你们心里,我也不是自己人吧。” 贺老太太看到自己儿子被欺负,自然着急,口不择言,哪里知道就被余漫兮抓到了错漏,羞愤难堪。 “蔓蔓,您若是不想回来,直接说啊,我们为了欢迎你,准备了这么久,你这也太过分了吧……”邹莉扶着自己丈夫。 “我过分?”余漫兮嗤笑,“我今天就和大家好好说说,到底谁过分。” “我出生就被送到了乡下,你们却对外说,我已经死了,有这么诅咒自己女儿的嘛?听说你们还给我弄了个墓地?还每年去祭扫?” 贺家人做戏,必然要做全套,孩子夭折,连小棺材都准备了…… “我在乡下那么多年,你们家有谁去看过我吗?若非事情被揭露,我就是死在外面,你们怕也不懂吧?” “你是我的母亲,生而不养,接我回去,也没给过我半点温情,现在来指责我过分?” “你人前哭诉我死掉、装可怜卖惨的时候,可曾想过我在乡下过得什么日子?” 当年贺家生下死婴,还炒作了好一会儿。 确实博得了不少人的同情。 邹莉这脸瞬间就黑透了。 “姐姐,我们都是一家人,爸妈当年这么做都是有苦衷的。”贺诗情出来劝和。 “苦衷就是我不是男孩,因为我曝光,某人又丢了工作,被人诟病,我就是贺家的丧门星。”余漫兮直言。 “姐,真的不是这样的。” “爸妈还是很疼你的,只是一直没接触,不知怎么和你相处而已。” “你看为了你能回来,他们做了这么多准备,就连你的卧室,都是母亲亲手布置的。” …… 宋风晚原本正低头吃着面前的一盘凉拌木耳,听她说话,旋即放下了筷子。 “怎么不吃了?”乔西延偏头看她。 今天这顿饭,注定都吃不安稳,宋风晚刚才还说,“现在不吃,等下就没得吃了。” “恶心,反胃。”宋风晚喝了口水,“被抛弃的不是她,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刷什么存在感,装圣母。” 贺诗情就像是要做和事佬,站出来调停。 “姐……是你自己说,只要我有的东西你也有,当众承认你是贺家一分子,你就回来的,现在爸连股权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 贺诗情说了半天,最后一盆脏水就泼到了余漫兮身上。 好像是她自私贪婪,欲壑难填一般。 “我看她就是耍着我们玩的,你别和她废话了。”贺老太太冷哼,“她这种人,给她再多都不会满足的。” “她不是这样的人,其实……” “你闭嘴!”余漫兮忽然开口,直指贺诗情。 贺诗情没想到余漫兮会突然疾言厉色针对自己,心脏一跳,“姐……” “我让你闭嘴!” 贺诗情咬着唇,有些委屈。 “余漫兮,诗情好心帮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邹莉急眼了。 “她是最没资格说话的,是不是给我身份,给我钱,我就该感恩戴德叩谢你们?” “贺诗情,我在乡下农忙种地,你住在大房子里,弹琴跳舞,我十三岁,半个字都不认识,你却能说出一口流利的外文,你觉得所有东西都能补偿回来?” “你是不是被娇生惯养,养傻了!我就是个野丫头,没有你这位大小姐的圣母心肠!” 余漫兮言之凿凿,说得贺诗情急赤白脸,也没想到她说话会如此犀利。 还不是那种委婉的含沙射影,而是锋锐直接往她胸口戳。 底下一片嗤笑。 “人家说得没错,被迫弃的又不是她,还问人家,还想要什么?真有意思。” “以前也没觉得贺诗情有什么,今天怎么觉得她婊里婊气的。” “圣母婊呗,我以前就不喜欢她,太装了。” …… 贺诗情险些急红眼,她对余漫兮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话少沉默,被打也不吱声,脾气倔。 现在看来,不是脾气倔,而是浑身都带着刺。 贺茂贞此刻也疼得回过神,。 “你要真不想回来,直接说就行,用得着当众这么羞辱我们?” 贺茂贞清楚,今晚的事情无法善终,与其被她压着,不如主动出击。 “你和我打电话说请我回家吃饭,我答应回去,不代表我想回贺家。”余漫兮神色平静。 相比贺家的愤慨张狂,她冷静得有些可怕。 “可是你们不经过我的同意,直接对外宣布,要举行什么认亲宴,还借着傅家造势,将事情搞得这么大。” “不是我想当众羞辱你们,而是你们自己送上门的!” 贺老太太伸手捂着胸口,险些昏厥过去。 贺茂贞更是气急败坏,“简直是胡扯!” “和你的每一次通话,我都有录音,是需要我放给大家听一下?我是否明确回复你要回贺家?还是你自作多情。” “录音?”贺茂贞气得脸红脖子粗。 “就是为了避免有人到时候反咬我一口!” 贺茂贞冷笑。 “这些年你出国,我们家没少给你花钱吧。” “要不是我们,你能变成这样回来?” “能站在这里,挺着腰杆和我叫板,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白眼狼。” 余漫兮朝着傅斯年伸手,他从口袋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 “从我出国,你每个月给我汇的钱,我一分都没用。” “我在贺家住的那段时间,没有添过一件新衣服,穿得用的,全都是贺诗情用剩的,即便如此,我也把钱给你们算进去了。” “包括在你们家吃饭住宿,还有出国的机票钱我都算进去了,我一共多加了十万进去,足够你们当时给我的各种开销。” “剩下那些多余的,就当我给你们的利息。” “拿着你的这些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明日我就会登报声明,与贺家情断义绝,自此再无瓜葛!” 余漫兮一口气说完,一甩手,“啪——”一声,将银行卡直接甩在贺茂贞脸上。 打得他脸部神经,不自然的抽搐两下,血色尽消。 直接拿钱砸他的脸,这比打他脸还难堪。 “余漫兮,你混账!”邹莉冲过来,扬手就要打她。 傅斯年刚要将她护在身后,余漫兮直接迎了上去,生生受了这巴掌。 邹莉这下用足了劲儿,手腕微微抽痛,也没想到她会主动迎上去,四目相对,两人距离尺寸之间。 她从没如此近距离得看着余漫兮,脑海中忽然想起怀孕之初自己曾说过的话。 “……宝宝,你要乖一点,别踢妈妈。” “我给你准备了很多新衣服,大家都很期待你的到来。” “妈妈肯定给你全世界最好的爱。” …… 她一直觉得余漫兮不像贺家任何一个人,此刻离得近了,才发现,她这眉眼,像极了自己早逝的母亲。 余漫兮不知她此刻心里的活动,幽然开口。 “您生了我,这下我受了,您若还想动手,就算被你打死,我也不会还手,权当报你十月怀胎。” “打了骂了,这情分……” “就算尽了。” ------题外话------ 最后这话…… 心酸。 476 直接卸了胳膊,晚晚学坏了(3更) 476 直接卸了胳膊,晚晚学坏了(3更) “打了骂了,这情分……” “就算尽了。” 余漫兮字句说得极为清晰,不卑不亢站在那里,周围簇拥着香槟玫瑰,浪漫奢华,可是此刻现场气氛却极致诡异。 众人面面相觑,也没想到会闹到断绝关系这么严重。 她这话说出口,邹莉已经抬起了手臂,却怎么都挥不下去。 而她逐渐泛红的侧脸,更像是一种变相的刺激,她呼吸凝滞,胸口剧烈起伏着,迟迟不动作。 “还打吗?”余漫兮哑着嗓子开口。 “什么叫打了骂了,就斩断所有关系,为了这次晚宴折腾这么久,你是把我们家当猴耍嘛!”贺老太太气结,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儿媳妇,抬臂就要打她。 可是这次余漫兮并没受着,而是直接抬手挡了回去。 她本就有些拳脚功夫,动作快狠准,抓住老太太的手腕,整个人瞬间逼近…… “她打骂我,我认了,但您没资格。” “……”贺老太太年纪大了,挣扎不开,“反了,你要干嘛,你松开我!” “余漫兮!”贺茂贞刚要冲过去,余漫兮猝然松手,老太太就被推到了她怀里,“妈,您怎么样?” “哎呦——”老太太今年也七十多了,哪里禁得住这般折腾,脚步趔趄,双目昏花,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众人嘲讽揶揄的目光。 她答应将余漫兮接回来,是想借着她振兴贺家,可不是让贺家成为一个笑柄的。 “这是被逼急了,想动手啊。” “人家压根不care她啊,倚老卖老罢了,之前视频上,她打余漫兮的时候,多狠啊。” “以前不要,现在想认回去,想得美。” “就是仗着自己年纪大点,还到处推销她的孙女,真当贺家的女儿就是香饽饽啊。” …… 贺老太太听着台下的议论声,脑袋昏沉,恨不能当即昏死过去,她双腿发软,捂着胸口,脸都青了。 “贺奚,你愣着干嘛,赶紧把你奶奶的降压药拿来!” 贺奚被吼了一嗓子,才往台下跑,贺诗情急忙找人取水给她喂药,台上台下,顿时一片混乱。 傅斯年垂眸打量着余漫兮的脸,拉着她的手,“走吧。” 余漫兮看着乱成一团的贺家,心底反而出奇的平静。 任由傅斯年牵着自己离开。 “她……”贺老太太呼吸急促着,一看余漫兮要走了,更是急得上火。 把贺家弄成这样,居然拍拍屁股就想走。 贺茂贞刚才光顾着自己母亲,没关注余漫兮,此刻看他要走,火冒三丈。 这臭丫头,从始至终,到底把他们当什么了。 他冲过去,就要拽住余漫兮。 段林白还沉浸在余漫兮甩卡的姿势上,真是帅爆了。 这一看贺茂贞气急败坏,居然要动手,下意识开口,喊了一声,“斯年。” 傅斯年以前是练习射箭的,反应比寻常人更快,一把将余漫兮拉近,紧紧护在怀里。 贺茂贞冲得急,惯性使然,险些没刹住,整个人撞出舞台。 舞台距离地面足有五个台阶的高度,若是这般跌下去,摔不残也得疼死他。 “贺先生,您还有什么指教?”傅斯年今日穿着熨帖笔挺的西装,身材高大挺拔,与贺茂贞的矮小臃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说话又气场十足,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儿。 “嗳,傅三,你说贺茂贞这种矮短小的身材,怎么会生出余漫兮这样的女儿啊,不符合遗传定律啊。”段林白咋舌。 没对比没伤害,贺茂贞在傅斯年面前,确实有点儿…… 难以入眼。 “他没发福之前,长得还可以。”傅沉慢条斯理喝着茶,偶尔看一眼宋风晚。 “应该是遗传她妈了,我记得贺家老爷子长得就不怎么样,挺刻薄的。” 贺茂贞就是普通长相,不过贺老太太和邹莉都是美人儿,所以贺家的女儿,生得都不算差。 “你母亲和父亲也不像你这般跳脱啊,你怎么会是个多动症?”傅沉打趣他。 段林白跳脚,“你才多动症,老子那叫活泼!” “嗯,活泼。”傅沉失笑。 贺茂贞完全是看余漫兮要走,心里着急,傅斯年在这里,他敢说什么指教的话。 只能气得握紧拳头。 当时傅斯年冲到他家的狂妄模样,他此刻还记忆犹新。 这小子绝非善类。 “既然您没事,那我和我夫人可以走了?”傅斯年看着他,神色冷漠。 贺茂贞咬紧腮帮。 “别让她走,股份,股……”贺老太太刚吃了药,说话都打着颤。 贺茂贞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做主将公司旗下百分之五的股份全部转给了余漫兮,那可是上亿的资产。 “余漫兮,你等一下!”贺茂贞急忙伸手要抓住她。 傅斯年此刻正搂着余漫兮的肩膀,他的手指好死不死的碰到了他。 他一个反手抓住他的手,轻松地往后一拧…… 此刻现场俨然有些混乱,只有靠得最近的余漫兮听到了清脆的骨折声,然后就是贺茂贞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 所有人都被吓得够呛。 段林白以为这出戏已经唱完了,已经起身准备离开,忽而听到叫声,惊得他手机没拿稳,都摔在了地上。 再回过神的时候,贺茂贞的一只胳膊像是没了支撑一般耷拉着…… 显然是被他卸了。 刚才还叫嚣着让他拦住余漫兮的贺老太太都懵逼了,贺家所有人更是吓得够呛。 “看在你是她的生父面子上,这胳膊我给你留了……”傅斯年语气平淡的警告他。 很是嚣张。 贺茂贞疼得脸都涨红了,浑身血液逆流,胳膊耷拉着,浑身俱是热汗,疼得嘴唇打颤,根本吞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 “再有下次……” “我真会要你一只胳膊。” 傅斯年神色沉默内敛,可是字句张狂,根本不似开玩笑。 现在是法治年代,你把人打伤,都得进去喝一壶,要一只胳膊?大家都知道,傅斯年就是夸张恐吓他。 在场的人所认识的傅斯年,作为长孙,一直都是低调内敛、沉默少语的人,如此张扬放肆的做派,还是第一次见。 均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茂贞。”邹莉已经跑过去扶住自己丈夫,可是不小心碰到他胳膊,疼得倒吸口凉气,歇斯底里的一把推开她,“滚开!” 邹莉猝不及然,一屁股跌坐在台上。 余漫兮进贺家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夫妻关系一般,私底下不乏争执,但上手推搡,还是头一次见。 “找女人撒气?你不仅不配做个父亲,更不配当个男人。” 傅斯年最讨厌对女人暴力的男人,看着他的眼神,越发鄙夷不屑。 底下也是议论纷纷,在场的女性还是非常多的,看他居然同自己老婆动手,同样嗤之以鼻。 “你有本事和人家傅斯年动手啊,受了气跟老婆动手?” “可能私底下也打过,他们夫妻关系好像一直不太好,因为贺夫人没给他家生男孩。” “典型的窝里横,你要是在外面也能这么横是有本事,在家和老婆横?那就是孬种。” …… 贺茂贞热意冲脑,哪里还管那么多,此刻被千夫所指,扭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妻子,脑袋发懵,竟不知该怎么办。 “我们走。”傅斯年拉着余漫兮就往台下走。 此刻已经有不少人陆续立场。 贺家举行这个声势浩大的宴会,终将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算是彻底丢了人。 “难怪傅家长辈都没来人,估计人家私底下都商量好了。” “丢人现眼啊,还举行什么认亲宴,这脸打得太疼了吧。” “这余小姐也是个狠人,一点情面都不留,怎么说都是亲生爸妈啊。” …… 乔西延性子比较直,看着台上一片混乱,也是没了兴致,“晚晚,走吗?” “嗯?”宋风晚伸手轻轻摩挲着面前早已凉透的小壶,“表哥,你说这里面会是什么药?” 傅沉不会空穴来风给他们发这种短信,贺奚以前很跋扈,忽然伏低做小,确实惹人怀疑。 这壶里肯定有玄机,应该是兑了东西。 宋风晚只是嘴唇沾了点水,因为贺奚根本不是冲着她来的,她喝没喝,她也不关心,一双眼睛定格在乔西延身上,就再也挪不开了。 给男人喝的,不是迷药,就是那个…… “什么?” “我觉得可能是……”宋风晚冲他一笑。 “你在哪里学坏的。”乔西延无语。 宋风晚微微笑着,“表哥,我和你说件事……”她附在乔西延耳边。 乔西延眉头越拧越紧,“宋风晚,你这丫头……” “她以为我们都喝了,试试看她想干嘛?”宋风晚冲他笑着。 此刻台上一片混乱,贺老太太急火攻心,一直在大喘气,有人打了120,还有人在试图帮贺茂贞接骨…… 贺奚视线一直落在乔西延身上,此时所有宾客都是朝着门口涌出,只有宋风晚与乔西延是朝着洗手间那边走的。 她垂眸看了下时间,药效发作一个小时左右,也差不多了。 现在场面她也帮不上忙,趁着混乱,快速离开,紧跟着他们。 起身小跑的时候,脑袋还有点昏沉。 她哪里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贺诗情只看到宋风晚与乔西延喝了茶水,料想两人中招,立刻叫了心腹贺强跟过去。 这贺强就是之前被京寒川丢在冰水中的人,一直也想出口恶气。 若是他和宋风晚发生了关系…… 京寒川怕是会气死吧。 贺诗情心底清楚,她想攀上京家已然无望,但也不能便宜了别人,京寒川膈应了自己一次,她也得报复回来。 “奶奶,我再帮你倒杯水。”贺诗情借着倒水的功夫,立刻招呼上了贺氏集团宣传公关部的一群人…… 这种事,直接曝光最好,当场捉奸,百口莫辩。 贺奚小跑着试图追上那两个人,此刻通往洗手间的路,已经空无一人,大家眼看着贺家自打嘴巴,现场乱成一锅粥,也觉得晦气,不愿多留。 她伸手扶着墙壁,伸手拍了拍脸,刚才她就觉得脑袋有点昏沉,以为是低血糖犯了,还特意吃了甜食。 这怎么还昏昏沉沉的…… 关键时候,怎么能掉链子。 宴客厅内 段林白抵了抵傅沉,“你走不走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傅斯年和余漫兮也在等他起身。 “三叔,我们走不走?”傅聿修今天也是看了出大戏,一直都没说话,此刻环顾四周,稀稀落落,也没剩下几个人了。 “不急。”傅沉低头呷了口茶。 “我去,外面天这么冷,听说今晚有雪,怎么不急啊,我们家离这里很远的。”段林白咋舌,“我饿死了,待会儿还要去吃点东西,你们要不要一起?” “好啊,我请客。”余漫兮解决了一直压在心口的大石,身心舒爽。 “傅三,你到底走不走?” 傅沉勾唇一笑,“这出戏还没结束呢。” ------题外话------ 我也想问一句,晚晚,你在哪里学坏的。 晚晚:三哥教得好。 三爷:…… 媳妇儿甩的锅,你背不背? 三爷:对,我教的。 众人:…… 477 自作自受,贺家的覆灭(4更) 477 自作自受,贺家的覆灭(4更) 傅沉说这话的时候,他们这桌的人都已经走完了,剩余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他话里的意思。 “傅三,贺家都这个样子,你想这时候踩一脚?” “这家人确实虚伪龌龊,但你现在过去,人家会说你落井下石的,传出去不好听啊。” 段林白笑着夹起面前盘中的花生米,“人都走了,你还唱什么戏啊,我请你吃火锅,吃烧烤啊。” 傅沉笑而不语。 傅沉是长辈,他不走,傅斯年和傅聿修只能陪着,都不知他想干嘛,问了又不说。 约莫五六分钟,一群人看着摄像机的人冲进了宴客厅。 贺家认亲宴,只请了自己公司的宣传部门,跑进来的,也都是贺氏集团的人,他们之前瞧着事情不对劲,早就退了出去,不敢多拍。 段林白正嚼着花生,一看到那波人都朝着一个过道涌入,心想是坏事了。 他这才环顾四周,“小……宋小姐和乔少爷走了?” 那群人是贺氏员工,来势汹汹,要拍的肯定不是自家人啊。 他记得宋风晚和乔西延刚才还在那边的啊,所有客人离席要走,有一阵场面非常混乱。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傅沉这才拾起桌上的佛珠,起步走过去。 段林白错愕,你丫刚才眼睛盯在小嫂子身上,都要挪不开了,现在居然如此淡定?真不怕她出事啊。 贺氏集团那群人动静太大,还有些尚未离开的客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整个走廊,有几间休息室,和两个公用洗手间,门都未锁,从门外就能看清里面所有的情况。 那些人的注意力自然都集中在了洗手间里。 所有人扛着长枪短炮,毕竟洗手间的时候,就听着从女士洗手间内传来男人的低喘声,而且里面一片昏暗,根本没开灯。 众人对视一眼,知道里面有大新闻,疯狂的往里挤…… 而洗手间的灯也瞬间亮了。 里面果然有劲爆的新闻。 洗手间内燃着熏香,还夹杂着几分血腥味儿…… 这些人拿着摄像机,对着里面就是一阵猛拍,而在女人身上动作的男人,已经回过神,吓得魂不附体,下半身顿时萎了,而被他按在地上的女人一脸迷离,瞳孔涣散。 浑身上下,连一件遮蔽的衣服都没有,身上被咬得都是齿印,垫在身下的裙子还染了血迹,简直触目惊心…… 即便看到有人过来,躺在地上,睁着眼,无知无觉。 就连面对闪光灯,都没眨眼,但是却有感知,分明是被人下了迷药。 “这是二小姐啊。”毕竟是贺家员工,自然认得。 瞧着一群人冲进来,已经软了身子的男人,就是贺强,她此刻才看清地上的人…… 被冲击得瞪大了眼。 “怎么……我……” 洗手间里的,难道不该是宋风晚吗? 怎么变成了二小姐。 贺氏集团的员工,哪里还敢拍,站在原地,也不知该怎么办。 段林白走得比较快,冲到前面,先目睹了第一现场。 “卧槽——” 一上来就这么刺激,我特么还是个孩子啊,给我看这个? 今晚回去要洗眼睛了! 他急忙转身,将傅沉一群人隔绝在外,“你们还是别看了,尤其是侄媳妇儿,你最好别看,太脏了。” “嗯?”余漫兮被他挡在了走廊里。 “一对狗男女在里面那啥。”段林白咳嗽两声。 余漫兮脸蹭的一红,“这……胆子也太大了。” 而贺家人也闻风而来…… “怎么回事啊?”贺诗情还故作不知。 但她观察着门口那些人诡异的神色,心知事成了。 “这又出什么事了!”贺老太太紧跟而来,怎么一刻都不消停,这群人又堵在这里干嘛,她伸手捂着胸口,此刻喘息还有点困难。 “老太太,我觉得您还是别进去了,真的不适合您。”段林白好心说道。 贺老太太冷哼,“呵——还有什么事我是不能看的。” “我怕你受不了刺激。” “我活了这把岁数,什么事情没见过,你滚开!” “老太太,我真的是好心。” “你们关系这么好,你会有什么好心?”贺老太太怒瞪了余漫兮等人一眼,“我今晚被亲孙女当众指着鼻子骂,我还有什么不承受的,给我滚开!” 她此刻说话还绵里藏针,非得明朝暗讽刺激余漫兮一下。 不用她推,段林白已经退开身子,伸手摸了摸鼻子。 “好心当成驴肝肺。” 贺诗情扶着老太太往前走。 乔西延和贺奚,宋风晚和贺强…… 她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次性除掉两个人,她强忍着笑意。 …… 也就在这时候,从另一个洗手间传来一道略显娇嗔的女声,“你怎么又抽烟了。” 贺诗情抬眼看过去,就瞧见宋风晚和乔西延从另外一个洗手间走了出来,“少抽点,对身体不好。”她一边拿着纸巾擦着手上的水渍,一边责备乔西延。 乔西延一手掐着烟,眸若深海,此刻更像是蕴蓄着什么惊涛骇浪。 看着不远处那么多人,宋风晚还一脸诧异,“怎么这么多人?出什么事了?” 贺诗情视线与她撞上,震惊错愕,一脸懵逼。 他俩都在这里,那里面的…… 她瞳孔放大,急忙推开挡在前面的人,看到洗手间内的场景,吓得脸都白了。 怎么会是他俩。 “怎么不说话?”贺老太太往里走了两步,只看了一眼…… “咚——”一声,直接晕倒在地。 “奶奶!”贺诗情吓吓懵了,“快帮忙叫救护车。” “我都和她说了,太刺激,老人家受不了。”段林白咋舌,“还要往前凑,我虽然不靠谱,也不至于坑她一个老人家啊。” “快叫救护车啊!”贺诗情急眼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此时宋风晚和乔西延也已经走过来。 “出什么事了?”宋风晚故作不知。 “你……”贺诗情伸手扶着地上已经彻底昏死的老太太,面对她,有苦难言。 “我什么?”宋风晚笑得人畜无害。 贺诗情这辈子一直很顺遂,就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她自认为自己是不馋的黄雀,殊不知,宋风晚才是最厉害的那个。 臭丫头! 你狠! 刚才乔西延和宋风晚进入洗手间的时候,贺奚追过来,她当时已经晕晕乎乎,都分不清人了。 宋风晚就是纯粹想出口气,让她在这里过一夜,冷静冷静,把她丢在女洗手间,关了灯,还特意挂上了【维修中】的牌子。 乔西延说手脏了,他们这才去了另外的洗手间,后面的事情,说真的…… 宋风晚也没想到。 乔西延还一直说,宋风晚学坏了,可是此刻的场面也是他没预料到的,明显是贺奚算计他们,又有人利用了贺奚的计划,今晚中招的若是自己表妹…… 这么多扛着摄像机的人跑过来,那就真的要了命。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邹莉扶着贺茂贞也走了过来。 众人立刻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两人一看到里面的情景,也是吓得大脑发懵。 “贺强?”邹莉眯着眼。 “夫人,老爷——”贺强完全不知道这里的人是贺奚啊,他又不能把贺诗情招出来,只能跪着求饶。 “这……”贺茂贞又是一脸懵逼,只觉得胳膊更疼了。 “她明显中招了,找件衣服给她裹着吧。”余漫兮开口。 众人这才想起贺奚此刻还衣不蔽体…… “中招?”贺茂贞急了,抬脚冲过去,猛踹贺强,“二小姐你也敢算计,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你这混账东西。” “老爷——” “妈的,老子供你吃喝,你就这么报答我们家的?” “谁给的胆子,那得看他是谁的狗?”段林白这话说完,贺诗情傻眼了。 “段公子,你可不能胡说啊,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的。”贺诗情急忙解释。 “那也是你管教不严吧。” “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污蔑我。” ……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 良久没说话的傅沉丢了一句,“这些人是你们贺氏员工,肯定是你们自家人叫来的,不是贺奚就是贺诗情。” 一记绝杀,直击要害。 “诗情!”贺茂贞气得来火。 “爸,真不是,爸……”贺诗情起身要解释。 没想到迎接她的却是狠狠一记掌掴,“你怎么连堂妹都算计!” “我……” “我是你爸!你在想什么,你敢做什么,我比谁都清楚,你还和我装?”贺茂贞一只手被傅斯年卸了,此刻还不断阵痛,甩手抽自己亲闺女,更是疼到了心坎里。 贺诗情咬着牙,她现在是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随着救护车过来,贺老太太、贺茂贞以及贺奚都被拖走,邹莉还想求着在场这些人保密,可没想到,没走的客人几乎都知道了…… 贺诗情算计堂妹,下药,让手下玷污她的消息已经悄然传开。 贺家…… 全军覆没! 乔西延一根烟抽完,将烟蒂掐灭丢入垃圾桶内,他此刻算是看明白了。 把他表妹带坏的人肯定是傅沉。 他家表妹以前多单纯啊,现在居然学会算计别人了,虽说这些人是咎由自取,落得这般下场,也是活该,但是…… 宋风晚以前真不是这样的啊。 她应该是个小白兔才对。 怎么就变得这么腹黑了,她当时在餐桌上说想诱人上钩时,他就很诧异,这到底在哪里学了这一肚子的坏水。 而且还演的一手好戏,遥想去年他送宋风晚到京城,傅沉装得极不愿意接纳她,结果呢…… 近墨者黑,这话说得半点不假。 傅沉摩挲着佛珠…… 他之前特意通知了乔西延,按理说他应该感谢自己才对,他怎么如此瞪着自己? 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帮了他一把,难道不该感谢自己? 而一直躲在暗处的京寒川,吃完最后一颗车厘子,擦了下手,“戏看完了,回家吧。” “六爷,这宋小姐真厉害。” “不是她厉害,是贺诗情太狠,聪明反被聪明误,把别人当玩物,结果成了别人的枪靶子。” “今晚的所有事情,她本来都可以完美避开,偏要掺和一脚,自作自受,贺家……” “算是彻底完了。” 京寒川解释。 “不过贺小姐不是在追您吗?为什么针对三爷的女朋友?她又不喜欢三爷?” 京寒川咳嗽两声,“快回家吧,最近傅沉来我家,就说我出门跨年了,没有十天半月不会回京。” 这贺诗情肯定是误会他和宋风晚的关系了,就傅沉这厮的腹黑程度,知道自己媳妇儿被他连累。 绝壁会找他谈心的。 果不其然,他刚上车,电话就响了,傅沉的…… 京寒川没接,傅沉的信息就来了。 【我们要一起去吃宵夜,你来不来?你要是不来?回头我亲自给你送去。】 ------题外话------ 今天四更结束,木有卡文,求夸奖,求票票,哈哈~ 我掐指一算,明天是个好日子【捂脸】 其实表哥真的错了,晚晚本来就不是小白兔,你太不了解自己表妹了,虽然三爷对她也有影响。 他俩都是一肚子的坏水,估计以后的小家伙,也是个装了一肚子坏水的,毕竟是三爷带大的。 三爷:…… 478 大佬有颗少女心,女孩要保护好自己 478 大佬有颗少女心,女孩要保护好自己 从贺家认亲宴的酒店出来时,外面飘起了簌簌细雪,浅浅铺了一层,花篮横七竖八倒在地上,酒店工作人员在外面收整,一边抱怨一边哀叹。 风雪载道,人迹萧条。 “去吃火锅吧。”段林白提议,冬天和火锅最配。 “好啊,这附近正好有家海底捞,我请你们。”余漫兮刚说完,傅斯年就俯低弯腰,将她外套的扣子一一系上,宠溺温柔。 “我就不去了,时间太晚。”傅聿修不敢和乔西延同桌吃饭,太尴尬了。 按照正常长辈逻辑,这时候肯定是挽留一番。 傅沉却直接说,“那我不送你了,自己打车回去。” “好。”傅聿修和众人打了招呼,率先离开。 几人到了海底捞的店内,已是晚上十点多,人倒是出奇的多。 一群人,都穿得正式得体,一出现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寻了个较为僻静的角落坐下,还有大胆的人前来找段林白合影要签名。 某白在车里还抖着腿哼着嘻哈,这会儿俨然贵公子般翩然潇洒。 乔西延算起来是第一次和他们这群人出来吃东西,余光打量着段林白。 这也是个戏精。 众人点菜的时候,段林白一边吃着商家送的小食,一边询问,“要不要叫上寒川啊?” “他现在应该睡了。”傅斯年最近被傅老**得不错,已经很会体贴人了,正帮忙倒水。 余漫兮则在滑动平板,点菜。 “没有,我叫他。”傅沉这才给京寒川发了一条信息。 【我们要一起去吃宵夜,你来不来?你要是不来?回头我亲自给你送去。】 “叫来的是谁?”乔西延压低声音询问宋风晚。 “京寒川,川北的京六爷。”宋风晚解释。 乔西延蹙眉,京家? 那不是军阀混黑,道上的人? 他脑子里瞬间浮现出某些港片里的画面…… 社会大哥,都是光膀花臂,脖子以下一身花。 左青龙右白虎,拜关公喝大酒,大金链小手表,身后几个小老弟…… 傅沉还和这些人玩? 自己表妹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他来吗?”段林白挑眉。 “过来。”傅沉放下手机。 平板传来递去,最后落在了段林白手里,“小嫂子,侄媳妇儿,你俩要什么喝的?” “可乐。”宋风晚笑道。 余漫兮,“我要豆浆吧。” 几人都不喝酒,只要了些凉茶,没想到段林白最后还添了一扎草莓汁。 乔西延以为他是给女孩点的,并未放在心上。 约莫二十多分钟后,傅沉手机震动,应该是京寒川到了。 “我去接一下。”傅斯年坐在最外侧,起身往外走。 乔西延本来以为这位传闻中的京家大佬,定然生得虎背熊腰,高大壮硕,没想到长得极为清隽雅致,眉眼没有一丝戾气,甚至生得异常精细。 桀骜洒然,料峭风骨浑然天成。 “不好意思,来迟了。”京寒川只和乔西延不熟,朝他伸了手,“京寒川。” “乔西延。” 两人握了下手,乔西延微微挑眉,一直听说京家有黑色背景,他虎口指腹却没一点茧子,如果是长期握枪的人,应该会有留有痕迹才对。 “喏,给你点的。”段林白将草莓汁推给他。 乔西延险些被凉茶呛到,大佬喝草莓汁? “他喜欢吃甜的,我之前从南江带来的椰子糕,几乎都被他吃了。”宋风晚小声嘀咕。 京寒川来得迟,原以为他会再加几样涮菜,没想到他只要了份杏仁糕。 乔西延咳嗽两声,大佬有颗少女心? 这顿饭吃到夜里十二点多,聊得话题,主要是围绕傅斯年和余漫兮,两人已经领了证,像订婚这种程序自然是省了。 又考虑到傅老大寿,家里已经忙了一两个月,戴云青是想年底帮他们办酒举行婚礼,后来被推迟到了来年开春。 “春天好啊,京城冬天太冷了,你要是穿婚纱,能冻得你瑟瑟发抖。”段林白筷子就没停过,辣的嘴巴都红了,还一个劲儿吃。 “所以想等天气暖和了办酒。”余漫兮笑道。 宋风晚正低头吃东西,傅沉忽然凑过来,附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晚晚,我们以后也春天结婚好不好?” “咳——”吓得她被辣椒呛到,喝了大半杯水嗓子眼才舒服些。 他想得也太远了点。 “明天圣诞,马上要跨年了,你们有安排?”段林白去年跟着傅沉出国跨年,瞎了双眼回来,郁卒得要命。 “我们台里有活动。”余漫兮说道。 “大侄子,你岂不是要落单了?”段林白刚想放肆大笑,傅斯年来了一句。 “可以带家属。” 猝不及防的狗粮,段林白咳嗽两声,看向傅沉,“你和小嫂子呢?” “准备出国,不过……”傅沉话锋一转,“两人行,没你的位置。” “去你丫的,老子有那么不识趣?去当电灯泡?”段林白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京寒川身上,“你总该没事吧。” “出国陪爸妈。”京寒川瓮声道。 “卧槽,你什么时候变成二十四孝儿子了。” “我妈想我了,我爸说我不过去,就亲自回来接我。”京寒川喜静还宅,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不愿出远门。 “我去,你爸绝壁会把你捆了丢上飞机。” 京寒川咳嗽两声,低头吃着杏仁糕。 “话说最近一直没有怀生的消息,小和尚干嘛去了。”段林白想起去年跨年,被小和尚木鱼支配的恐惧,“配型的事,好像一直没什么消息啊。” 宋风晚只记得去傅家老宅,说怀生与他姐姐上山什么的,后来消息就少了。 “配型没成功。”傅沉喝了口温水,“等不到合适的配型,他家也没钱在京城医院住下去,化疗烧钱,孩子也遭罪,父母又被刑拘,他奶奶带着孩子回了县医院。” “怀生跟着他们回老家了,那孩子是再次复发,病情汹汹,就算有合适配型,也不一定挺得过去,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到时候他就回来了。” 化疗会将人的身体机能摧毁,那孩子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到时候应该会接他姐姐一起过来,爸妈想资助她读完大学,他姐姐说已经麻烦我们太多,就一直没让说这些事,她说他们不需要所谓的同情或者怜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原本餐桌上还热闹的气氛,瞬间宕了下去。 有时候就是一场重感冒,浑身酸痛乏力,你都会觉得在疾病面前是那般脆弱无力,更何况是重疾。 聚餐结束,众人出门时,外面已然白雪皑皑,寒风卷席着雪絮,吹得人浑身凉寒…… 隔天就是圣诞节,距离元旦仅有几天,京大举行了双旦晚会。 12月的最后两三天,宋风晚已经在准备出行需要的东西,乔西延也即将启程返回吴苏,临走之前,自然又请了她的那两个室友吃了饭。 胡心悦一看到乔西延,恨不能直接钻到桌子底下,上回就是因为她,宋风晚和傅沉才暴露的,不过…… 这特么可是乔老的孙子啊。 说真的,以前没在意,现在越看越觉得他和乔老长得是真像。 “雅亭,真的和乔老长得很神似啊。” 苗雅亭无语,“人家是亲孙子,肯定像啊。” 因为是乔西延请客,胡心悦和苗雅亭就打算敬他一杯茶,“乔先生,谢谢你请我们吃饭。” “客气,以后晚晚还麻烦你们照顾了,就和上次一样,有情况及时和我说。”乔西延眸若深海,笑得意味深长。 宋风晚咳嗽两声,在桌下踢了一下胡心悦。 这猪室友,要不是她,他家三哥也不会被打。 乔西延这话说得太诛心了,胡心悦脸都憋红了,悻悻然尴尬地笑着,这顿饭吃得肯定会消化不良。 乔西延离开前,还特意叮嘱了宋风晚一些事。 “……我知道,要注意安全,你都说很多次了。”宋风晚嫌他啰嗦。 “女孩出去要保护好自己。” “嗯。”宋风晚瓮声瓮气的应着。 “我给你买了点零食和吃的,那我就先走了。”乔西延将从车子后备箱提了一个硕大的超市购物袋出来。 看得胡心悦和苗雅亭一阵眼热:国家欠我一个哥哥。 “那你开车注意安全,到家给我打电话。”宋风晚接过便利袋。 分开后,宋风晚回到宿舍,准备将购物袋中的零食收整一下。 大白兔奶茶、薯片、巧克力……还有…… 一盒避孕套! 宋风晚想起乔西延的叮嘱,什么保护好自己之类的,脸烧红。 她家表哥绝对是魔鬼! ------题外话------ 表哥真的是魔鬼,什么光膀花臂,大金链子小手表【捂脸】 人家六爷真不是这样的! 爱好养养鱼,听听戏……是良民。 表哥:傅沉还信佛,吃斋茹素,还不是把我妹骗上了床。 我:…… 有没有人怼一下表哥,这话我都没法接了。 479 甜蜜出行,秀到闪瞎眼(2更) 479 甜蜜出行,秀到闪瞎眼(2更) 12月31日,隔天就是元旦假期,京大校园人已经很少。 胡心悦和苗雅亭都没什么事,睡了一上午,约着晚上出去吃火锅看电影。 宋风晚上午收拾了东西,傅沉接上她,两人就直奔机场,从京城到金陵,飞行只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沈浸夜就很郁闷了,原本跨年,院里和文学院有个联谊活动,他的室友连特么西装都换上了,就准备去追个妹子回来。 只有他躺在**,醉生梦死。 看着宿舍几个人各种骚包,郁闷得要死。 “老四,你真不去啊,听说今晚很多漂亮妹子。”室友踹他的床,他宿舍四个人,沈浸夜跳过级,年龄最小,排老四。 “听说文院美女很多,好不容易搞得联谊,不去会抱恨终身的。” “都说有事了。”沈浸夜叹了口气。 他生了一张好皮相,光凭这张脸就迷惑了不少无知少女,学校还有女生倒追过他。 但他其实又是那种,嘴里嚷嚷着想恋爱,却又不付诸行动,宁愿和室友在宿舍组队打游戏,也不想出门那类,自然一直没对象。 “你说陪你舅啊?” “不应该你爸妈陪吗?跨年夜,你和一大叔一块儿过?”室友压根不懂沈浸夜舅舅年龄并不大,只知道信佛…… 料想是个糟老头子。 “你舅这一把年纪的,还去看跨年演唱会,够时髦的啊。” 沈浸夜悻悻笑着,傅沉哪里会看演唱会,人家是陪媳妇儿的,说真的,他做梦都想不到,他家小舅会宠媳妇儿?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才叫闪瞎他的狗眼。 飞机十一点多抵达金陵机场,这边温度不若京城,白天最高温也能飙到十几度,宋风晚下了飞机,就脱掉了外套。 沈浸夜看到两人,因为宋风晚这脸也算有国民度,两人带着同款口罩,傅沉臂弯搭着两人外套,拖着行李箱,还特拉着手,最可怕的是…… 两人还特么穿着情侣装! 黑白色系的,是很配,不过也太秀了吧。 就连鞋子都是同款的。 从头到脚,几乎都是配对的。 “小舅——”沈浸夜朝着两人招手,小跑过去,帮两人拉行李箱,傅沉也不客气,将衣服都塞给了他。 卧槽! 我特么是来接机还是做苦力的。 出了机场,三人打了车前往市区…… “我在最著名的餐厅订了位置,怕你们太饿,菜我先点了,到那边就能吃。”从机场到市区还得一个多小时。 金陵也是古城,老派建筑与现代融合,相得益彰。 “你是住学校?”宋风晚看了眼坐在副驾的沈浸夜。 沈家祖居金陵,他却说是从学校过来的。 “嗯,大学城和我们家不在一个区,回家要一个半小时,太麻烦了。” “开车要这么久?”宋风晚没来过金陵,只知道这边划区分块,却不知具体出行会这么麻烦。 “开车一个小时就够了,我当年考了驾照,就寻思着让我妈给我买个代步车,她却说,我买车是为了炫富泡妞?” 沈浸夜非常佩服自己母亲的脑洞。 “难不成我开着一辆小破车,就能泡妞?我妈真是够可以的,我是觉得回家方便,而且在金陵挤地铁真的会挤死人。” “我刚才去机场,坐了一路地铁,出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瘦了。” 宋风晚笑道,“那她最后给你买了没?” “买了啊!”沈浸夜冷哼,“她说学校大,步行不方便是吧,给我买了自行车。” “后来我才听我爸说,那是电信公司搞活动送的!” “我可能不是她亲生的,是充话费送的。” 宋风晚笑出声,她和傅妧接触并不多,根本不知道傅沉的姐姐,原来是个这么可爱的人。 “阿姨真可爱!” “假象!”“一点都不!”傅沉和沈浸夜几乎同时否决了她的话。 宋风晚略显尴尬,看样子这两人怨念颇重啊。 “小舅,真不告诉我妈?”沈浸夜岔开话题。 “明天我们就走了,告诉她做什么?再者,我怕我姐一时还接受不了……”这么小的弟妹。 沈浸夜咋舌,您老也知道家里人接受不了啊,你撩人家小姑娘的时候,不是很带劲嘛。 “你自己出国,外公外婆没问你和谁一起?”沈浸夜还不知道傅家二老已经知情。 “他们知道,还叮嘱我照顾好晚晚。” “噗——”沈浸夜呕血,“知、知道了?” “嗯。” 我去,难怪某人明显有点肆无忌惮啊。 三人到餐厅吃了东西,又将行李送回酒店,在邻近的小吃街逛了一圈,就准备去跨年晚会的现场了。 金陵天黑后,气温逼近零度,晚会现场在室内体育馆,天没黑就开始排队入场。 有不少是冲着某个明星组团来的,拿着统一的灯牌应援物,外面还有售卖各种应援棒,发光的头箍一类…… 宋风晚还是第一次看这样的演唱会,看着外面什么都想要。 傅沉大手一挥,“想要就买。” 沈浸夜站在边上,有些无语,他家小舅可没对他如此大方过。 他找人弄票的时候,就是买了三张,虽然有优惠,价格也不便宜,况且他也想看演唱会,就跟了过来。 一路上没少遭傅沉冷眼。 沈浸夜简直想死,他俩吃个饭,都把我当空气,旁若无人的又是夹菜,又是擦嘴,还特么用同一根吸管? 你俩卫不卫生! 演唱会要到凌晨,傅沉还特意给自己媳妇儿准备了小零食。 沈浸夜就跟着说了一句,“小舅,我想吃薯片。” 傅沉直接看着他,“自己买。” 卧槽! 我还不吃了! 他心底这么叫嚣着,最后还是抱着薯片出了小卖部,干嘛为了他家小舅委屈自己。 他们的位置在前排,这晚会尚未开始,整个馆内已经沸燃,傅沉能清楚听到后面女生在议论某个明星。 似乎遇到有共同喜好的,傅沉都担心,她们激动地昏厥过去。 现场人很多,虽然天南海北都不认识,却又好似一家亲般热切聊天,宋风晚低头查看着演出单。 “嗳……今年他居然压轴。” “哦,你说他啊……”沈浸夜勾头过来,“他压轴好几年了。” “我还蛮喜欢他的,他的歌都好听。” “这以前的老牌艺人,真的敬业,我看过他的个人演唱会,都五十多了,连唱带跳几个小时都不停。” “我也想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京城。” …… 傅沉垂眸看着宋风晚手中的演出单,一眼瞄下去…… 他只认识主持人,几个老牌明星,其他的都是两眼一抹黑,看两人讨论得那么热切,忽然想起母亲曾经问过自己的话。 “你和晚晚交往,交流没代沟吧?” 傅沉郁卒难受了。 沈浸夜毕竟是自小在傅沉**威压迫下长大的,第一时间感觉到傅沉的不对劲,乖乖坐回自己位子上。 乖巧坐好,安静如鸡。 “怎么不说话了,继续讨论啊。”傅沉眯眼笑着。 沈浸夜咳嗽两声,“哈哈,这个晚会的舞美灯光不错哈。” 宋风晚笑抽,这么怕傅沉啊。 她正低低笑着,猝不及然一双手搂住她的腰,两人距离渐近。 “三哥……”周围全是人,大家都很亢奋,也没人注意他们,但宋风晚还是紧张。 就在她发懵的时候,两人脸颊相侧,他的唇贴近了她的耳朵。 随后轻轻咬住了她的耳垂。 宋风晚几乎是条件反射般颤了一下,双手揪住傅沉的衣服,微微急喘,“三哥——” 即便周围嘈杂声顶天沸燃,她声音依旧清晰,娇嗔绵软。 傅沉已经撤身离开,与她正面而对。 “晚晚,我吃醋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臊得宋风晚脸一红,“他是你外甥。” “也是男人。” 傅沉目光沉沉,忽然伸手遮住她的眼睛。 “唔?”宋风晚眼前一黑,有些错愕,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刺激着他的手心,他喉咙滚动着。 “你干嘛?”她伸手试图将他的手扯下来,却清晰感觉到他呼吸迫近,落在她唇边…… 紧接着含住了她的。 “我觉得自己吃醋的时候,肯定很丑陋,你还是别看了。” 宋风晚因为他的一句话,身子软得像是没了骨头般,心悸惊颤,莫名窒息。 即便周围都是人,几乎没人注意他们,从轻柔到强势,不过瞬间,舌尖相抵,一种莫名的酥痒燥热感,一路烧到心底。 隔了许久,傅沉才松开遮她眼睛的手,吻了吻她的眉心。 “我只想你一直看着我……” “是不是太自私了?” 宋风晚摇头,只在他唇角啄了一口,没说话。 沈浸夜注意到两人的手一直紧紧扣在一起。 妈妈,救命,这里有人虐狗! 这么多人呢,这么旁若无人啊,简直要秀到天上去了。 其实宋风晚此刻脸上还贴着东西,认识傅沉的人又极少,不少人看过来,只觉得是一对长得养眼的情侣,现场情侣夫妻很多,接吻亲热的不少,他俩不是异类。 沈浸夜现在真的后悔出来了…… 他之前也见过这两人秀恩爱,但是像今天这样的,近距离吃狗粮,也是头一遭。 太虐了! 你俩难道不知道要关爱小动物嘛。 …… 进场内等了不少时间,随着灯光暗下去,欢快的舞曲响起,现场欢呼山呼海啸。 跨年晚会明星很多,大家都有节目单,有些时候主持人还没开始报幕,下面就各种惊叫声,最夸张的是,他身后有个妹子,冲着一个人直接就喊…… “……姐姐爱你!” 傅沉咳嗽两声,这么疯狂? 那人唱了三首歌,身后的妹子持续尖叫了十几分钟,傅沉觉得自己有些耳鸣。 宋风晚没特别钟爱的明星,但基本都认识,她位置又靠前,自然很激动,主要是场内气氛很燃,你会不由自主跟着尖叫。 沈浸夜算是比较克制的,毕竟是男孩,而且小舅还在自己身边。 他敢保证,近万人的场子就他家小舅最克制! 全程面无表情,高冷至极,偶尔评价一句,“不错。” 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来开会的。 直至逼近零点,主持人开始热场倒数…… “……3、2、1!新年快乐!” 全场欢呼。 宋风晚正兴奋得挥舞着荧光棒,刚偏头想和傅沉道一声新年快乐,惊呼声被淹没在两人的唇齿间。 现场欢呼声持续了很久,两人就足足吻了那么久。 气氛太好,有点难舍难分。 “宝贝儿,新年快乐。”声线低沉萦绕,很勾人。 傅沉一直都喊她晚晚,还从未用过这种称呼,宋风晚觉得自己快死了。 这老男人,真的很会撩。 沈浸夜就比较悲催了,新年钟声想起,情侣接吻,朋友拥抱,他…… 孤家寡人! 自己可能真的不该来。 ------题外话------ 某个糟老头子真的坏得很,哈哈,外甥,心疼你…… 你跟着他混什么,回家找妈妈吧。 我写到跨年部分,我都觉得我自己也要跨年了【捂脸】,可是现在才3月…… 480 三爷的初体验【必戳,留言活动】 480 三爷的初体验 必戳,留言活动 跨年晚会结束,出了体育馆,到下榻的酒店,已经凌晨两点多,整个金陵换了新年特有的霓虹夜景。 热闹喧嚣之后,宋风晚喊得嗓子都压了,浑身没劲儿,此刻她正趴在傅沉身上,还晃着手中的荧光棒。 说着演唱会的精彩内容,也有一些槽点满满的歌手,比如假唱的,连口型都对不上。 “放我下来吧,背很久了。” 宋风晚今晚一直处于很亢奋的状态,嗓子都要喊破了,此时说话还粗哑沧桑。 “没事,快到了。” 他们原是打车回酒店,路过一个公交站牌,有个小姑娘在拦车,这个点出租很少,司机师傅想着傅沉等人也快到目的地了,不想再折回来,就想把她捎上。 小姑娘一看车内有两个男乘客,立刻打了退堂鼓。 傅沉他们距离酒店也就两三百米的距离,就先下车了步行了一会儿。 宋风晚说腿疼,傅沉自然要展示男友力,直接就把他背了起来。 沈浸夜走在两人身边,这狗粮吃得已经撑得慌了。 他还记得小时候也曾嚷嚷着让傅沉背自己,差点被他瞪死,这差别待遇,也太夸张了。 体育馆离学校太远,沈浸夜今晚也是住在外面,他俩住大床房,他…… 住单间。 卧槽,为毛单身狗就不能水大床房,非要给他弄个单人间! 到了房间后,简单洗了一下,宋风晚躺在**,累得不想动弹,她歇了一会儿,偏头看着傅沉,他出行随身带了电脑,此刻正戴着一副防蓝光的眼镜,在电脑前敲敲打打。 刚洗了头发,半干的落在额前,银边镜框在等下光泽柔和…… 整个人好看的要命。 傅沉注意她的视线,冲她勾唇,“还不睡?吵到你了?” 他伸手推了下眼镜,动作斯文优雅。 他偶尔办公会戴眼镜,但是两人毕竟没同居,以前住云锦首府还经常看到,现在看他戴眼镜的机会屈指可数。 他们是明天下午的飞机,晚上到海岛,可以好好休整一上午。 “睡不着,你在忙什么?” “给公司一些高层发问候信息,还有点急事要处理,很快就好。”今天两人都太累,压根没那种旖旎的心思。 “一个个发信息啊?” “群发没诚意。” 傅沉对这些陪他创业出来的公司骨干,素来器重,是典型恩威并施的老板,要不然也没人会跟着他。 他回国起步创业的阶段,看好他的人并不多。 头上光环太盛,大家都觉得可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会有作为的。 “好吧。”宋风晚也摸出手机,全部都是新年祝福信息,她看了一会儿就沉沉睡着了。 朦胧中她感觉到傅沉脱衣上床了,将她搂在怀中,这手好像放在哪里都不对劲,隔着衣服如此,探进去更是如此…… “三哥,困。”宋风晚被他弄得浑身泛着红。 又烫又热,偏生体力不支,抬着眼皮都费劲,她睁眼看过,傅沉正对着她,还戴着眼镜,呼出的热气将镜片都蒙上一层白雾,惹得宋风晚一乐…… “好了,睡吧。”傅沉是过了睡觉的点,没什么困意。 隔天中午和沈浸夜吃了饭,两人就出发去了海岛,正式开始度假。 飞行时间长达5个多小时,宋风晚睡了一路,傅沉则在飞机上看了两部电影。 抵达海岛时,这才是下午,两人抵达酒店,海景房,海风摇曳,白色纱帘轻轻招摇…… 两人放了行李,准备换了衣服出门。 “这边太阳太大了,幸亏我准备了防晒霜。”宋风晚打开箱子,拿出放在一侧的洗漱包,她也是累极了,开箱扯包的幅度很大,里面的东西洒了出来。 那盒蓝色包装的套套瞬间落了出来。 宋风晚急忙扯了衣服盖住,抬眼去看傅沉。 他正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得看着她,眼神带着笑意,好像在说: 我都懂! “……那个是……”宋风晚都不好意思说是表哥送的。 她出门前不想带的,可是那两个室友非让她装上,她是藏起来的,鬼知道刚落地就暴露了。 “晚上回来再说,先出去吃饭。” 宋风晚在涂防晒的时候,手指都发抖。 傅沉的意思不就是…… 晚上会收拾她? 两人吃了饭,又在海岛逛了一圈,回到酒店,天已经黑透。 宋风晚出了一身汗,先钻进了浴室,傅沉坐在床边,先看了一会手机,浴室哗哗的水声,混杂着海浪声,让他心里有些燥。 他拧开酒店赠送的矿泉水,冷水滚入嗓子眼,余光瞥见磨砂玻璃处,宋风晚模糊曼妙的身子,嗓子眼干得有些冒火。 走到阳台吹风,海风湿热,吹了一身热汗,更燥。 “三哥,我好了。”宋风晚穿着细带睡裙出来,细胳膊细腿,白皙精致,正拿着毛巾擦头发。 傅沉点头进了浴室,等他出来的时候,宋风晚正拿着一盒菠萝,盘腿坐在沙发上刷手机,裙摆被蹭到大腿上方…… 白嫩,招摇,惹人犯罪。 “这边菠萝挺甜的,特好吃。”这是两人白天出门买的,宋风晚拿着小签子串了一块儿,“吃不吃?” “我不爱吃那个。”傅沉坐到她身边,抬过她的小腿,搭在自己膝盖上,帮她揉捏着脚踝,“白天嚷嚷着脚酸,我给你揉一下。” “你轻点儿。”他刚捏下去,宋风晚就疼得惊呼出声。 “缺乏运动。”傅沉总结。 “我哪儿有时间运动啊,高三那时候都忙成狗了,大一课也不少,京城这天冷得太快了,都不想出去……” “室内也能运动。”傅沉手指在她脚踝处滑动着,不得不说,小姑娘的脚还是嫩的。 “再说吧。”宋风晚吃了半盒菠萝,才舒服的靠在沙发上,任由他帮自己捏脚。 偶尔力道轻了重了,还哼哼唧唧的…… 这丫头真是越发难伺候了。 “换一只脚好不好,我待会儿也给你按一下。”宋风晚和他商量。 傅沉失笑,真是得寸进尺了。 他手指微微用力,拽着她的脚踝,将她整个人直接扯向自己。 宋风晚此刻的姿势,被他一拉一扯,惊呼一声,回过神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骑坐在傅沉身上。 姿势瞬间变得暧昧惹火。 傅沉眸子往下,她裙摆被撩到腰侧,细长的腿半曲着,柔嫩的纤腰若隐若现。 “那个……”宋风晚想从他身上退下去,这样的姿势…… 她能清晰感觉到某人的身体变化,臊得脸都红透。 “什么?”傅沉叩着她的腰,又将她按回位置上,即便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他之间的炙热。 烫得她身子发软,就连挣扎都没力气。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强烈的荷尔蒙气味,一点即燃。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腰肢,“痒——” 他再也忍不住,按住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推向自己,轻柔吻住。 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有耐心,轻轻舔咬着她的唇,宋风晚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慢慢回应他,身子贴得更近了…… 少女唇角还有菠萝残留的甘甜馨香,搂着自己的脖子的手,略显不安的蹭着他的后颈。 脊背就像是过电一样酥麻。 两人呼吸都变得粗重,起伏纠缠…… 宋风晚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体变得越来越热,热意传来,她浑身也躁得很,傅沉手指在她身上游离,她浑身酥痒,却敢乱动…… 生怕刺激到他。 理智崩溃,面对他,一切抵抗终会崩溃涣散。 灼烫的吻从嘴角蔓延到脖颈…… 灼热的气息搔得她身子战栗。 两人都不知道在沙发上吻了多久,傅沉在啄着她的嘴角,“在这里,还是去**……” 这里? 宋风晚脸烧红,怯怯说了声,“**。” 傅沉就这么托着她,一路走到床边,她后背刚黏上床,傅沉已经贴过来,将她紧紧压在身下…… 头发胡乱的披散在**,他手指从睡衣下摆伸进去。 宋风晚完全是身体本能推拒。 两人手指刚碰到,指缝交错。 紧紧纠缠! “你要不想,随时可以喊停……”傅沉吻着她,声音喑哑含糊。 他眸子像是充了血,盯着她,有点凶狠的感觉。 削薄的唇落在她唇角,耳侧,脖颈……一路往下。 宋风晚整个人都是晕的,就连睡衣何时被脱掉都浑然不知,整个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从她嗓子眼发出闷哼声。 娇嗔。 勾人。 险些要了傅沉的命。 此刻心火燎原,一点即燃,他真的没这么好的自制力。 傅沉也是忍耐到了极限,身上都是细密的热汗,眸子染火,他微微起身,伸手脱掉衣服,宋风晚打量着他。 脑子里只蹦出两个字。 性感。 傅沉后面有点急,就是吻她都咬得有些狠。 似有热汗从他额角滚落,落在她身上,烫人得很。 “晚晚……” 他压在她耳边,不停喊她名字,傅沉明知道她耳朵**,又受不了他的耳鬓厮磨,这般折磨她,教人失去理智。 还没进入正题,傅沉就折腾着她,小死了一回。 “你到底来不来啊。”宋风晚已经被折腾狠了,浑身都是热汗。 她看过一些片子,都说前面要准备充足。 这也太充足了吧。 她真的被折腾得要死了,他还真的能忍。 “那我来了……” 傅沉咬着她的唇。 …… 入夜涨潮,海浪声越来越响。 宋风晚却觉得意识越发模糊,最后窝在傅沉怀里,昏睡过去。 她有感知,傅沉拧了温热的毛巾,帮她擦了下身子。 难免觉得羞涩尴尬,他却浑不在意般,帮她清理了两次。 “睡吧。”宋风晚本来就腿疼,又被他折腾了两回,死里逃生般的喘着气儿。 “你带的东西没用上,拿了酒店的。” “唔?”宋风晚缩在他怀里,昏呼呼的应着。 “你买的尺寸不合适。” 宋风晚原本还晕乎乎的脑袋,轰然炸开。 那个不是她买的啊,她搂紧傅沉的腰,埋在他胸口,不想再见人了。 折腾了一晚上,加上本就有时差,她睡醒的时候,已经快正午,傅沉并不在房内,床单被罩似乎都换过了一遍。 她没找到自己内衣在哪儿,软着腿先进了浴室,透过镜子看到身上、脖子上的咬痕。 分外明显。 她来这里旅游,还带了不少吊带裙,肯定都不能穿了。 傅沉回来时,手中提着餐盒,“睡醒吃点东西吧。” “嗯。”宋风晚简单洗了个澡,浑身疲乏,但也不像自己想的那么恐怖,什么第一次很疼,会下不来床之类的。 宋风晚确实饿了,低头吃着东西,余光忽然瞥见自己的内衣内裤在阳台上飘着…… 他…… 给洗了? 傅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脏了,这里天气好,待会儿就能收进来了。” 她瓮声瓮气得应了声。 “……那个、疼不疼?”傅沉斟酌着开口,她睡得实在太沉,他出门时都没忍心叫她。 宋风晚咳嗽两声,“还、还好,没那么夸张,什么走不动路,就是身上没什么劲。” “那就好。”傅沉将一份汤递给她,“喝点汤再吃。” 这气氛莫名有点怪。 宋风晚身上没劲,吃了东西,就坐到沙发上休养生息,傅沉收拾了餐盒又贴了过来。 有些事开了头,有了第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 宋风晚勾住他的脖子,迎合着他。 她刚洗了澡,没穿内衣,睡衣领口很低,露出的春光,惹人遐想。 昨晚发生的一切又瞬间涌入脑海,这有些滋味儿,只有自己尝了才知道。 是如何销魂,叫人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他手指刚探入衣内,就被宋风晚按住了,“下午没安排吗?” “室内运动。”傅沉狠狠咬住她的唇。 宋风晚被他厮磨得嘤咛一声。 下一刻,整个身子已经被傅沉抛上了床,按倒在身下。 昨晚刚经历了第一次,她现在身子很**,靠在傅沉耳边,一直急急喘着气儿。 热气吹在他耳侧。 带着娇柔的轻吟声,弄得他浑身起火。 宋风晚这次才清楚,傅沉之前问她疼不疼,又回答什么那就好是几个意思。 昨晚毕竟是初体验,他也在克制,不敢弄得太狠,许多时候还是克制隐忍着,知道她今天没什么大碍,加上修整了一夜。 这次某人真像是不要命的折腾她。 宋风晚简直想哭。 和昨晚完全不一样啊,昨天晚上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第一次真的明白“如狼似虎”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谁说傅三爷吃斋念佛,六根清净的,这…… 简直就是个魔鬼,是禽兽啊。 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孩子。 宋风晚最后被弄得狠了,眼角泛红,险些就哭了,某人吻着她眼角,一直说,“乖——很快就好。” 午后漫长…… 直至夜幕低沉,繁星四起,室内才算彻底消停。 傅沉在浴缸放了水,让她进去泡着,他本想一起进去,被宋风晚撵出去了。 要是真让他进来,估计浴室又要被波及了。 傅沉叫了客房服务,更换了床单,又订了餐。 等待的过程有些漫长,傅沉才得空摸出手机查看消息。 傅斯年和余漫兮元旦很简单,就是窝在家,京寒川去了国外,跨年夜在群里发过一条信息,就没了消息。 段林白则和家中的一些亲戚去了距离京城很近的滑雪场。 他自从得了雪盲症,一整年都没滑过雪,到了雪场,那叫一个浪荡不羁,在群里发了不少视频。 浪里小白龙:【我都觉得自己帅爆了。】 傅沉:【嗯,很帅。】 【哎呦我槽,失踪人口出现了,你和小嫂子度假怎么样?一个消息都没有。】 傅沉:【挺好。】 【心情不错啊,这是如愿以偿了?】段林白就是随口一说。 傅沉直接回了一句:【嗯。】 段林白愕然,卧槽! 就这么吃了? 难怪这么长时间没消息,肯定是那啥很久,小嫂子真可怜。 遇到这么个老禽兽! 京寒川此刻正在国外外婆家中,看了眼聊天内容,低头吃着草莓…… 国外的草莓。 有点涩! 真难吃! ------题外话------ 撒花撒花~ 为了庆祝三爷和晚晚的第一次,今天潇湘留言的均有15xxb的奖励哈,我真的是他的亲妈,哈哈 三爷:所有男主里,我难道不是最惨的。 燕小二:谁让你找了个未成年,怪谁。 叶九霄:附议。 莫七:同上。 …… 此刻必须有掌声啊,今天真的是个好日子。 浪浪:老禽兽! 傅斯年:…… 六爷:草莓真难受!╭(╯^╰)╮ 481 山火连天,无休无止【注意题外】 481 山火连天,无休无止 注意题外 京寒川捏着草莓送入口中,只觉酸涩无比,眯眼看着手机,眉心皱起。 浪里小白龙:【傅三,你这时候还有空和我们聊天?不陪小嫂子吗?】 傅沉:【她在洗澡,不让我陪。】 不让他陪? 京寒川咳嗽两声,简直禽兽,这宋风晚才多大啊。 还真下的去嘴,这牙口可真好。 吃嫩草,还真是一点都不亏心啊。 不过仔细想来,傅沉一个黑心肝,生了一肚子坏水的人,你和他谈良心? “寒川啊,别吃了,不然待会儿该吃不下饭了。”一个气质极佳的妇人走过来。 “嗯。”京寒川点头,这草莓太难吃,不吃也罢。 “斯年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啊?” “四五月吧。”京城春天来得迟,那时候才算彻底暖和,“可能定在五一前后。” “时间过得真快,印象里,他就是个孩子,他比你大不了几岁吧,这一转眼,他都要结婚了,估计马上就得要孩子了。” 京寒川瓮声不语。 “傅沉那边,之前听老太太说今年会带人回去,这也快到时间了,前些日子打电话给老太太恭喜斯年领证,他说傅沉的事不愁……”妇人声音清雅,俨若风琴脆响,瞧着京寒川没说话。 “估计是有目标了,老太太也见过了,和我打电话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笑。” “林白身边一直不缺异性。” “所以……寒川啊,你不能整天都在池塘里和几条鱼打交道啊。” 京寒川咳嗽两声,敷衍道,“我知道。” 他父母寻常不会催婚,也是瞧着傅斯年结婚,最近总是旁敲侧击的来警醒他。 此刻手机震动起来,傅沉在群里发了个红包,名字是【祝大家新年快乐,生活幸福。】 这人简直不要脸。 海岛 宋风晚这次被折腾得狠了,要不是傅沉敲门,她靠在浴缸中差点睡着了,抬脚出来时,还腿软得险些跪在地上。 昨晚傅沉分明不像那样啊,刚才简直禽兽了,这一开始,就好像身上装了马达,打了鸡血,这结束了…… 自己累得半死,人家还生龙活虎的。 简直是成精的老妖孽,都不知道累的?还调侃自己体力差? 卖力的是他,为毛累死的却是自己? 宋风晚出去后,又换了衣服,两人出去吃了顿晚饭,回来时,头黏在枕头上,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直至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她下意识摸了下枕头,只听后面传来某人略显嘶哑的声音,“手机在这里。” 傅沉将手机递过去,来电显示居然是乔艾芸,宋风晚整个人都清醒许多,咳嗽几声清下嗓子,“喂——妈。” 即便如此,她嗓子,还是嘶哑得不像话。 之前看跨年演唱会,一通嘶吼,早就哑了,后来被某人折腾,到后面都要喊不出声音了,此时发声都困难。 “吃过了吗?”父母打电话第一句,都是问吃喝的。 宋风晚眯眼看了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当地时间凌晨3点半,挑高的落地台灯,亮度昏黄,除却浪打涨潮的声音,只有后背某人的呼吸声越发清晰…… 傅沉的手还落在她腰上,后背紧贴着,温热静谧,只有那呼吸声落在她颈侧,烫得她身子一抖。 “嗯,吃了。” “你声音不太对劲啊,是不是感冒了。京城那边太冷了吧。” “没有啊。”宋风晚心底忐忑,做坏事的滋味真心不好受。 “元旦学校还有人吗?”宋风晚自然不会和乔艾芸说实话,她还以为自己女儿正在学校为期末考奋斗。 “还行。”宋风晚那叫一个心虚啊,急忙岔开话题,“您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乔艾芸的预产期在三月底,此时的肚子已经显怀,按时去孕检,一切都很正常。 “我挺好的,你什么时候放寒假?早点回来,时间定下来,我给你订机票,你在学校该吃就吃,千万别委屈自己。” …… 两人聊了四五分钟后才挂了电话,国内时间早,此时已是早上八点多,乔艾芸又不知她出了远门,还特意挑的这个时间给她打了电话。 “晚晚在学校挺好的。”严望川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几分喜,更多忧。 宋风晚在学校怎么可能受委屈,傅沉对她不错,就差把心肝捧出来给她了。 “之前军训回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真不知道她在京城到底过得好不好,感觉她说话一直在敷衍我。” 乔艾芸很久没看到她,自然更为担心,“刚才我要和她视频,她居然拒绝我了?真是奇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很快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严望川神情稀缺,“可能还没睡醒,不大方便。” 他几乎不用思索都知道宋风晚此时肯定和傅沉待在一起。 自然见不得人。 “估计是在睡懒觉,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几次岔开我的话题,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望川,你说晚晚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 严望川心底咯噔一下。 “这感觉太奇怪了……” 这毕竟是亲妈,自己闺女有点异常,自然察觉得出来。 她还在哪里狐疑猜测,严望川手心已经攥出一层热汗。 而此时的另一边,宋风晚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睡意全无。 “不睡了?”身侧声音慵懒沙哑。 “睡不着了……”宋风晚几乎一整天都在**,他的身子紧紧贴着她,温暖却也热辣,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她稍微扭了下身子…… “你松开点,太紧了,压得难受。” 她试图挣脱些。 没想到箍在她腰上的手瞬间收紧,他靠得更近了。 “再动?” 宋风晚身子僵直,她知道抵在自己腿侧的那是什么,炙热灼烫的,让人战栗发麻。 感觉浑身血液轰上头顶,莫名觉得又臊又羞耻。 她身上的睡裙,早就扭得七歪八落,削薄的唇,灼热的吻,从她后颈点点落下,每亲一下,都让她身子轻颤不已,脚背弓着,绷得很紧。 “晚晚,是你招我的……”他微微起身,声音压在她耳侧,哑得不像话。 呼出的气息都像是带着滚烫的熔岩般,手指更是不安分的一路往下,明知道她最近几天累得快死了,根本没力气阻止他。 还仗势欺人般的一个劲儿撩拨她。 “我哪里招你了。”宋风晚简直想哭,“分明是你自己……自控力不足。” “面对你……”傅沉咬着她的耳朵,“我素来没有自控力。” “其实……”宋风晚咬着唇,忍着身体**来的牙颤,“我一直很难相信,你会喜欢我。”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傅沉一直撩她,她心动,偏又不敢往那方面想的原因。 “我对你啊……” 傅沉低低笑着,将她身子扳过来,低头吻住,声音含混着。 “不止是喜欢。” 宋风晚没想到,今天的行程,是从凌晨三点的**运动开始的。 某人还美其名曰:“晨间运动。” 你家晨间运动是凌晨三点开始的嘛。 而这一次,自然不止一场欢愉,傅沉这人信佛,可一旦破了戒,欲望的洪水倾城而下…… 若不是宋风晚后面竭力喊停,怕要死在他身下。 在某些事上,男人素来占着绝对优势,他们之间一共也没做几次,他却已经可以轻易揉捏她,知道她每一寸的**处,每次都能撩的她身子发颤。 好似山火连天,无休无止。 折腾到天色大亮,太阳初升,傅沉才搂着她沉沉睡去,宋风晚更是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了。 待两人睡醒时,已过晌午。 宋风晚查看手机,这元旦假期本来就短,该不会她这几天都要在**度过了吧。 ------题外话------ 首先是昨天潇湘奖励已经全部下发。 关于进度问题,下面时间线会发展得快一点。 然后就是大家关心的三爷开车的事。 关于大家要看的初体验内容,这个月底或者下个月初会下发,只针对正版读者,所以想看的话,大家先加读者群【452568722】,提供全文订阅截图或者粉丝值截图给管理。 1、已经在【欺负夫人专用群】的,不用再重复加群,到时候再截图就行。 2、截图针对潇湘书院与qq读者,想加群的最近抓紧时间哈,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3、仅提供给正版读者。 482 春光满面的傅三爷,开野车?(2更 482 春光满面的傅三爷,开野车?(2更 上次凌晨3点那次折腾得狠了,后面傅沉倒是真的节制起来。 几乎都没碰她,更别说有什么逾越的举止。 晚上睡觉的时候,宋风晚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今晚真的不那个?”自从第一次之后,某人见缝插针,没少折腾她。 “嗯。” 宋风晚乐了,那就表示今天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没想到某人又幽幽来了一句,“什么事都不能过度,要懂得休养生息。” “来日方长……” “咱们慢慢来。” 某晚的脸瞬间黑透。 她就知道某人不可能如此好心,这般轻易放过自己。 果不其然,离开的最后一天,他是真的将自己按在**,折腾得要死,就连上了飞机,她还昏昏欲睡。 傅沉也知道最近几天把宋风晚折腾狠了,想着回京后,直接去沂水小区,或者云锦首府,帮她好好补一下,她却嚷嚷着要回宿舍,说马上要考试,晚上要去图书馆自习室。 殊不知宋风晚到了宿舍,爬上床就睡了。 她回来那会儿,胡心悦和苗雅亭刚好出去逛街,等两人回来,就发现宋风晚行李箱都没收拾,就钻到了被窝里。 “晚晚?你吃饭了没?”胡心悦低声唤她,这会儿已经是傍晚。 “不想吃。”宋风晚哑着嗓子。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软着腿将行李箱搬回宿舍的,想起昨夜折腾了大半宿,早上赶飞机回京,某人容光焕发的样子,就恨得直咬牙。 老男人,老禽兽! “你没事吧?生病了?”苗雅亭听她嗓子嘶哑,关切的询问。 “我没事,就是有点困,想睡觉。”宋风晚咳嗽两声。 “让她睡吧,估计玩得太累了。”胡心悦抵了抵身侧的人。 等宋风晚再度醒来时,已是晚上十点多。 她下午三点多到宿舍,真的睡得天昏地暗。 此时胡心悦坐在**戴着耳机玩电脑,苗雅亭则坐在下面画设计图,她是设计班的,作业基本都是绘图,最近已经要忙疯了。 她刚起身,胡心悦就惊呼出声,“我去,晚晚,你到底干嘛去了。” “啊?” 宋风晚身上仅穿了秋衣,脖子上斑驳青紫的咬痕,清晰可见,她下意识捂住脖子,脸像火烧。 她身上咬痕太多,怎么都遮不住,弄得她非常尴尬。 “你和你家三哥开车了?”胡心悦立刻来了兴致,电脑也不玩了,眼睛像是雷达,盯着她,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开车?”苗雅亭也亢奋起来。 宋风晚红着脸套了睡衣准备下床,这可不仅是脖子,就是手臂,直至小腿脚踝都有暧昧淤红的痕迹。 “啧啧——”胡心悦笑得诡异,“看样子你出去这几天,战况很激烈啊。” “不是……” 宋风晚又羞又心虚,爬下床的时候,双腿发软打颤,若非拉近了一侧的扶手,肯定要摔下去。 “宋风晚小朋友,你腿软得都站不住了,这还不激烈啊。” “你少说两句,她都不好意思了。”苗雅亭憋着笑,可是话锋一转,又来了一句,“我们让你带上那盒套套还是很明智的吧,肯定用上了吧。” 想起那个套套,她更是无地自容,尺寸不合适? 简直要命! 宋风晚没搭理她俩,而是翻开手机,看了眼傅沉发来的信息,消息截止到6点多叫她起来吃饭,然后就是让她睡醒给他回个电话。 她戴上耳机,一边打开行李箱,收拾东西,一边给他打电话。 “喂。”傅沉声音传来,说话都带着点点笑意,“睡醒了?” “嗯,一直睡到现在。” “饿不饿?我给你送点东西吃。” “不太想吃,你在干嘛?那边有点吵。”明显有音乐声,而且是特别动感的那种。 “下午和林白公司的人开了会,晚上叫了两个公司的高管,出来聚一下,你要过来吗?” “不去。”肯定大部分都是大叔,她不想凑这个热闹。 “那你什么想吃什么,打电话我给你送,最近几天……别乱跑,好好待在学校。”傅沉顿了一下,“还疼不疼?” 最后那晚有点狠,她一直哼哼唧唧,最后直接昏死过去,帮她清理身子的时候,小姑娘眼底都是雾气,一个劲儿说他禽兽,说身上疼。 宋风晚听到这话,脸红到脖子根。 那晚她确实央着傅沉,一个劲儿让他轻点。 他也答应了,最后还是如此凶残。 还一个劲儿哄她,说什么最后一次,最后你大爷,男人在**的话果然不能信。 “还……还好。”她怯生生看了眼不远处的室友,声音娇软,暧昧甜蜜。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宋风晚嗯了声,电话掐断。 “晚晚,你们一晚,最多几次啊?”胡心悦一脸促狭。 宋风晚哪里会回答她这种问题,提着水壶,就要下楼去接热水。 “我有热水,你用我的呗,外面这么冷。”苗雅亭试图叫住她,可是某人脚下生风,逃似的离开了宿舍,惹得两人笑疯了。 害羞了。 这边的傅沉挂了电话,刚转身准备进包厢,就瞧着段林白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侧,那笑容…… 有点欠揍。 “……呦呦,开荤了果然是不一样啊。”段林白笑道。 段林白原本担心傅沉最近折腾太狠,体力不支,还想推迟会议,结果某人如约出现,还特么满面春风的…… 因为室内暖气充盈,傅沉刚进会议室,就脱了衣服,穿着浅色衬衫,许是觉得热,领口一粒扣子解开,有个牙印清晰可见。 当时两个公司的所有高管都懵逼了。 某人手上盘着串儿,还偏头和段林白说着新区开发的事,正大光明和大家展示脖子上的印子。 毫不顾忌大家异样的目光。 “三爷是有对象了嘛?这脖子上的牙印,这姑娘有点狂野啊。” “早就有了吧,从他开始换手机,我就觉得有情况,就是一直官方渠道没消息,也不知道三爷是和人家玩玩,还是真的要带回家。” “你们说,三爷这一年多的异常,处的是一个对象吗?也不知道哪个姑娘被他看上了。” “我也好奇,这倒霉姑娘是谁。” …… 傅沉在处对象的事,公司许多高管都猜到了。 以前的傅三爷,用着老人机,手持保温杯,从来都不怎么玩手机的,现在给他们发祝福信息,连表情包都用上了。 真是把他们吓得天雷滚滚。 所有人都不否认,傅沉是个好老板,但是阴晴不定,又腹黑心狠。 大家一致认为,被他看上的人,可能是上辈子刨过他家祖坟,不然怎么会被傅沉盯上。 傅沉刚接了电话,偏头看着段林白,“你怎么出来了?” “那群人喝嗨了,居然搂着我称兄道弟,我出来透口气。”段林白在员工面前极为克制,也就跟着傅沉一群人的时候,才会彻底放纵自己。 在外面,脸还是要的。 “啧啧,瞧你这嘚瑟劲,小嫂子怎么会遇到你这种老禽兽。” 傅沉低头编辑短信,叮嘱宋风晚多休息一类。 “不过你也别嘚瑟,大侄子速度比你快,而且人家已经开始备孕了,那速度绝壁比你快啊,你没当爸爸,肯定要升级成爷爷。” “最重要的是,人家是有证驾驶,你要开车连牌照都没有,最多就是开了个野车。” 傅沉偏头冲他一笑,“总比某人连姑娘的嘴都没碰过强。” “卧槽,老子这特么叫洁身自好,你知道有多少姑娘排着队想睡我嘛!”段林白急眼了。 “马上又要过年了,下次见到你父亲,我该提醒他,安排你相亲了。” 段林白一愣。 傅沉,我去你大爷!你丫狠! ------题外话------ 三爷就是出去炫耀的,哈哈 无证驾驶还这么嘚瑟的也是没谁了。 浪浪,和三爷绝交吧,这样的朋友要不得。 483 新床不结实or动作太激烈(3更) 483 新床不结实or动作太激烈(3更) 元旦旅游回来,宋风晚调整了一天,就进入紧张的复习考试周,一个星期5门考试,因为是大一上学期,课程多是理论,需要背诵的偏多。 背诵纲要,历年题库,光是复印就花了八十多块钱,资料厚得根本看不完。 许是之前松弛得太彻底,高三每天5点多起床都不觉得累,现在6点多起来背书,宋风晚都觉得像是酷刑。 有两门考试还集中在同一天上下午,忙得她午饭都顾不得吃,更别提联系傅沉了。 两人除却早晚问安,连电话都打不上。 一般都是傅沉拨过去提醒她吃饭,宋风晚压着声音,偷摸和他说,“我在图书馆,晚些联系哈。” 所谓的晚些,一般就等于没了消息。 这让傅沉很郁闷,不过宋风晚要考试,他也不能这时候“无理取闹”给媳妇儿添堵,还得宽容大度的说,“好好复习,考试加油。” 最直观感受到傅沉变化的就是公司各个部门高管。 元旦回来后,三爷还请他们吃饭喝酒,怎么几天后,脾气变得越来越差,弄到最后,都没人敢随便找他了。 都说女人善变,他们三爷才是最善变的那个。 但新区开放的案子迫在眉睫,需要在年前将所有工作准备好,年后破土动工,必须每天面对傅沉。 “特助,这资料您帮我递进去吧。”销售部门的经理,抱着文件,去哀求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十方。 “自己去啊。”十方又不傻,他家三爷最近脾气差得很,他可不想进去挨骂。 “我……不敢啊。” “我去,你不敢,我就敢啊。” “您和三爷不是更熟吗?” “打住啊,我这几天没少替你们背锅。”十方是个好说话的人,帮忙送了不少文件,如果是千江,只会让他们滚蛋。 “特助,三爷最近怎么了?心情这么差?”大家都好奇,“元旦回来的时候,心情不是很好吗?” 十方哪儿敢说,是因为小夫人考试,没空陪他,某人郁闷了呗。 能让傅沉提起兴趣的人和事不多,一时间,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宋风晚身上。 他本身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不过宋风晚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物品,她也要有自己的朋友交际和自由空间。 爱,绝不是占有。 所以傅沉只能忍着,将精力投注在工作上。 “是不是三爷被小情儿给甩了?两人闹矛盾了?”高层群里,不少人都在说,三爷可能和女朋友闹矛盾了。 “小情儿?”十方嗤笑,脸瞬间就阴沉了下去,“想知道三爷的事?” “不是,我们随便问问……” 众人悻悻笑着。 卧槽,怎么突然就变脸了,三爷私生活本身就是雷区,谁踩谁倒霉,十方平时和他们关系不错,可傅沉的事,半点都不会透露出去。 嘴巴很严! 十方这边刺探不进去,不少人去找傅聿修打听。 傅聿修更是一脸懵逼,直接回了一句,“三叔没对象啊,你们别胡说。” 众人一听傅聿修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敢再细问,生怕他不小心把话传给三爷,说他们背地议论他。 宋风晚复习周加上考试几天,时间持续了13天,考试结束,自然就是放寒假。 胡心悦考试结束后,买了当晚的火车,硬座票,因为是老式的绿皮火车,需要熬15个小时才能到家,苗雅亭则买了隔天的动车。 当时为了抢票,两个人守在电脑前,都要疯魔了。 她们这个学院考试算是比较迟,不少学院前几天的就放假了,整个学校瞬间空了下来。 “晚晚,你什么时候回家?”苗雅亭正在装箱,买了不少特产要带回去。 “我过几天吧。” “嗯,那我可就先走了,你离开的时候,记得锁好门,回家也要注意安全,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宋风晚点头,当天送苗雅亭上了去车站的公车,她也收拾了东西,直接去了傅家老宅。 寒假一走,必然要一个多月见不到面,老太太特意给严家和乔艾芸打了电话,让她留在家里住几天。 她说喜欢宋风晚,寒假离开太久,心里惦念她。 乔艾芸心里是想女儿的,可是傅老太太一片热忱,她拒绝不了,叮嘱宋风晚,住一两天就够了,别太打扰人家。 她哪里知道,傅老太太完全是在帮自己儿子谋福利。 宋风晚到老宅的当天,余漫兮晚上要录制节目特辑,可能要加班到凌晨,傅斯年则去了国外,吃了晚饭,傅家二老说要出门遛弯,家中就只剩下她和傅沉两个人。 “只能住两天?”傅沉撩着眉眼,看着宋风晚。 其实盯着宋风晚的人不少,但是傅老太太要接她过来小住,也没什么毛病,谁能想到傅家二老是在帮傅沉打掩护。 “我妈催得紧,觉得我一直打扰你们,很不好。”宋风晚此刻正在傅沉房间。 自从之前换床风波后,她就没来过他的房间,看到床的第一眼,最直观的感觉就是: 大! 也可能是之前的单人床太小,大床摆进去,周围家具都跟着挪动,整个房间都好像被床给填满了。 她直接躺在**,试了下…… “好像有点硬。” 傅沉笑着看她,“我妈特意让人弄得硬一点,说睡软床对身体不好。” “还可以,也不算太硬。” 宋风晚刚准备起身,傅沉抬脚跪在**,双腿屈着,直接跨在了宋风晚身子上空,悬着身子,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她心头一紧,端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干嘛了。 自从元旦后,他俩已经半个多月没亲近。 “这里是你家,你别胡来。”宋风晚有些紧张。 “我爸妈都出去了,家里没人,没事的!”傅沉说着双手一推,就把她整个人压在了身下。 宋风晚晚饭的时候,喝了点党参鸡汤,嘴里有点药味。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张嘴含住她的唇,小嘴温热,软软嫩嫩的。 傅沉指尖倏然用力,宋风晚下巴一疼,小嘴被迫张开,某人便**,咬着她的一截舌尖,惹得她一阵轻颤。 “晚晚……” 他声音撩人,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理智。 宋风晚意识崩毁,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熟悉的男性气息瞬间充斥了她四肢百骸,整个身子被他紧紧压着,舌根酥麻。 脑子有一瞬间的晕眩,浑身就像是有一股电流窜过,浑身战栗,她伸手勾住傅沉的脖子,两人身子瞬间贴近。 傅沉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女人身子越发柔软,就像是要化成一滩水。 这个吻持续了约莫十分钟,能清晰听到那两人面红耳赤的水渍声。 唇齿分开,傅沉伸手摸了摸她艳色红肿的唇,“晚晚……要不要试试新床?” 宋风晚红着脸,细细喘着,瓮声垂头,不知该说什么。 “爸妈他们要很久才回来,就是给我们时间亲近一下,暂时不会回来的。” “听说这床很结实。” 宋风晚咬唇,还是害怕,“我看还是算了吧……” 呼吸刚刚平复了一下,她还没再次说话,傅沉的嘴唇又覆盖上来,这铺天盖地的吻,像是要将她吞没一般,手指也从她的毛衣下摆伸了进去。 他不紧不慢的吻着她,一会儿含着,一会咬,不紧不慢地厮磨着他,湿热的吻逐渐往下,让人失了理智,整个人像是溺水的人…… 逐渐下沉。 没了氧气,呼吸困难,眼前一片水雾,迷离湿漉。 室内温度极高,两人裹了衣服,宋风晚贴身的秋衣都热意蒸得越发湿热,身子想不是自己的了。 “没、没那个……”宋风晚推着她。 “有的。”傅沉伸手打开床头抽屉。 宋风晚傻了眼,一抽屉? 这人简直禽兽啊。 两人许久没这般亲近过,互相喜欢,自然有千般温存疼惜的法子。 …… 忠伯站在门口,本想给宋风晚送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听到里面的动静,红着脸慢慢往外走。 知道老房子隔音不大好,这屋内的两个人,虽然已经很隐忍了,可是那种羞人的声音,仍旧络绎不绝的传到他的耳朵里,伴随着床铺的吱呀声,说真的…… 他一个老头子听着都臊得慌,老脸一红。 这三爷也真是的…… 年轻就是好啊。 精力旺盛! “你小点声,老房子不隔音……”傅沉咬着她的唇,嘴上说着,身体却很诚实的,一刻都没停过。 “你轻点不行嘛!”宋风晚头发湿着,贴在额前,身上都是细汗。 “忍不住!” “那你还让我忍着?” “乖——”傅沉吻住她的嘴唇。 “你慢点儿,这床声音好大,会不会塌了。” “不会的!” “床在晃啊!” 只是进行到一半,宋风晚忽然感觉后颈一疼,伸手推着傅沉的胸口,“我过几天要回家了,你别在我身上留下印子。” “嗯。” 可是结束后,宋风晚还是在胸口和脖子处找到了几处草莓痕,若是在京城穿个高领毛衣,也就看不到了,可是南江很热,这根本藏不住啊。 气得她直跺脚。 傅家二老在大院溜达了一圈,又在相熟的老友家喝了几杯热茶,约莫十点才回去,宋风晚正坐在沙发上撸着猫,头发吹得半干,连衣服都换了,小嘴红艳艳的。 傅老连声摇头,真是看不出来他家老三在这种事上,还是个急色的性子。 傅沉则坐在一边,正研究从公司带来的文件。 “傅爷爷,傅奶奶……你们回来啦。”宋风晚急忙起身,“忠伯去睡了,让我提醒你们把药吃了。” 她一时称呼也改不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循着旧称喊,老两口倒也不在意,喊爸妈是早晚的事。 “好。”老太太笑着点头,“你俩就一直在客厅看电视?” “啊?我们……”宋风晚脸微红。 “上去试了下新床,不太结实。”傅沉直言。 宋风晚脸爆红。 不要脸啊,这种话怎么能直接说。 老太太也愣了下,只有傅老幽幽说了句,“在保修期内,明天打个电话,让人来看看。” 然后第二天,家具城的人就真的来了。 在床边敲敲打打,检查了半天,丢出一个结论。 “我们的床很结实,一般来说不会发出声音的,我们已经帮你们重新加固了,现在就是在上面蹦跳打滚,也肯定没声音。” 维修人员也是一脸懵逼,这床已经很牢固了,这得多激烈才会发出声音啊。 傅沉淡淡说了一句,“好,今晚再试试。” 宋风晚已经羞得没脸见人了,她好想收拾行李,连夜回家啊。 只是她第二天就得回南江过寒假,两人要分开一段时间,拗不过傅沉,还是由着他了,不过这床倒是真的没再响过。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wuli三爷,试床是这么试的吗?【满脸羞涩】 最近时间跨度会大一些,接下来的重头戏就是乔妈妈要生宝宝啦…… 你们觉得弟弟还是妹妹好? 晚晚:我想要妹妹。 三爷:我什么都不想要! 晚晚:…… 师兄:【冷脸】 484 三爷:恐吓狗子,想你想得发了烧 484 三爷 恐吓狗子,想你想得发了烧 宋风晚在傅家老宅住了两晚,第三天搭乘下午的航班回南江。 打着傅家二老的旗号,傅沉亲自送她去的机场,抵达机场的时候,傅沉在车上抱了她好久,最后亲着她的唇说道: “怎么办……你还没走,就想你了。” “好想把你藏起来,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回去之后,好好陪陪芸姨。” 宋风晚微微仰头,眉眼细长精致,“不说你会想我?” “现在不说……” “嗯?” “估计以后视频电话,少不了每天十几次的说想你……”傅沉吻着她眉心,最后说了句,“等你回来……我接你。” 他的话像是带了钩子的风,甜腻且撩人,乘着南去的北风,伴着她,一路吹到了南江。 南江 宋风晚到南江机场已经是傍晚五点多,取了行李出机场时间逼近六点,严望川亲自来接她。 此时京城的温度逼近零下十度,南江却春盛景茂,海滩上人潮拥挤,此时大部分高校均已放假,国内游首选就是南江,车子一路开到严家,能看到不少学生气的游客。 “饿了吃点椰子糕。”严望川如常稀缺。 “嗯。”宋风晚脱掉厚重的外套,她里面还穿着单薄的毛衣,可到了南江,还是热得出了身热汗,她刚准备打开空调,就被严望川制止了。 “容易感冒,回家洗个澡就好。” 宋风晚咋舌,还是乖乖听了话。 可能是经历了之前的抄袭事件,算是共患难,彼此相处比以前融洽许多,严望川也不像以前那么沉闷话少,偶尔也会主动和她聊天。 只是聊天内容就有点…… 严望川出门前,严老太太特意叮嘱他,多和宋风晚交流。 说她处于青春期,又一直在外地念书,严望川和乔艾芸本就是再婚,又要了孩子,可能她心底会不乐意,有些抵触情绪,要让她感受到温暖。 千万别让宋风晚觉得这不是自己家,对她要温柔。 严望川一直在想应该和她聊什么…… 他的生活,除却照顾乔艾芸和家庭,就是工作,每天面对的不是设计图就是怀孕的书,思来想去,他开了口…… “之前听你妈说,一直在准备四级考试,考得怎么样?” 宋风晚正吃着椰子糕,险些被呛到。 他长得又冷峻,神情寡淡稀缺,那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高中时期,被魔鬼老师支配的恐惧。 她觉得面前的严望川像教导处主任。 莫名想到,如果以后有个弟弟妹妹,这孩子得多可怜啊。 “咳——”清了下嗓子,宋风晚瓮声说了句,“还行,分数还没出来。” 严望川拧眉,找错话题了? “那……你之前不是说想在设计上突破一下,最近怎么样?” 宋风晚简直想哭,您老能别说话了吗? 一开口全部都是学习类的,太要命了。 “还好。”宋风晚这糕点算是吃不下了,偏头看着窗外,“可能坐飞机太久,有点犯困。” 严望川也不是傻子,自然清楚她不愿和自己说话,自己话题找得不对? 学生除了聊考试,还能聊什么? 恋爱? 他压根不想提傅沉那小子。 车子抵达严家时,乔艾芸听着动静,已经迎了出来,她此时肚子已经非常明显,瞧着宋风晚回来,眼睛瞬时就红了。 “怎么又瘦了,你在学校到底有没有好好吃东西啊,还是那边的饭菜不合胃口?”乔艾芸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完全忽略还在搬行李的严望川。 “最近考试嘛,有点累。” 宋风晚不仅是因为考试累,更主要的是,考试完,又被傅沉缠了两个晚上。 两人都在京城,也会出现几天见不到面的时候,但在一个城市,想见面还是容易的,所以一旦天南地北,见面就真的太难了…… 也是因为如此,两人也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候,变着法的各种温存缠绵。 傅沉也不知从哪儿学了些东西,总能在**厮磨得她去掉半条命。 “考试也得好好吃饭啊,瞧你瘦的,待会儿多吃点,我特意做了几样你爱吃的……”乔艾芸拉着她的手就没松开过,心疼的一直摸着她的小脸,“你真的瘦了。” “也没瘦多少。” 宋风晚进屋后,就瞧着严老太太刚从楼上下来,乖巧喊了声,“奶奶……” “晚晚回来啦,赶紧去楼上洗个澡,换个衣服,下来就吃饭。” “谢谢奶奶。” 严望川将宋风晚的行李送进卧室,她这才发现,自己房间的床单被罩,全都是新的,还浸着阳光的温热干燥,衣柜里还添了不少新衣服。 “我逛街会给你买点衣服,这些你在京城都穿不上,就没寄给你,你稍微冲一下就赶紧下来……”乔艾芸挺着肚子,什么事还都想亲力亲为。 “嗯。” “边上那两件红蓝色的,是你奶奶给你做的,你回头试一下合不合身。” 乔艾芸叮嘱完才帮她关上门。 宋风晚抖开边上的两件衣服,能明显看到细密的人工针脚缝制的痕迹,还绣着点图案,非常简单的款式,不算时髦,也不过时。 她下楼的时候,满桌子摆了八九样菜,除却一盘清炒时蔬,全部都是硬菜。 乔艾芸看她瘦瘦巴巴,心底觉得亏欠,恨不能把所有好东西都捧给她,就连装饭这点小事都不愿让她伸手。 “你明天好好休息,想睡多久都行。” “嗯。”宋风晚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达到了一个小巅峰。 有个优秀的男朋友,家人还这么好。 不过…… 好日子总归要到头的。 她在家当了三四天米虫后,乔艾芸已经开始嫌弃她了。 不是说她太爱睡懒觉,就是说她整天看电视影响视力,甚至问了一句,“你没有作业吗?什么时候开学啊?” 得知她开学还在正月十五之后,乔艾芸默默说了一句。 “你寒假这么长,也不能一直玩啊……” “没事多看看书。” “你最近网购的有些频繁啊,昨天有5个快递吧,你都买了些什么?” 宋风晚有点绝望,毕竟快过年了,快递停得早,她就随便逛了下淘宝,随便买了点东西…… 明明前几天还是你的心肝宝贝啊,怎么现在就如此嫌弃自己了? 她在群里和室友吐槽,发现大家情况都差不多。 苗雅亭还好,他父母都是很温柔的人,而且她去餐厅找了个寒假兼职,省得听父母念叨了。 胡心悦母亲比较强势,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发现她恋爱,果断给她转学。 心悦:【我现在好想开学,我妈一直说我懒,每天叫我都不起床,还要烧饭给我吃,还要惹她生气,说我还是早点回学校好。】 【说我放假到现在都没看过书,也不做家务。】 【我回家当天,是她自己说,放假回来就好好玩,现在又说我懒散,我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 宋风晚看到这些只能憋着笑,她说得过于真实了。 宋风晚在家待了两天,就跟着严望川去公司学习,偶尔偷个懒,去沙滩晒个太阳,游个泳,日子非常舒服。 彼时远在京城的傅三爷日子就不是这般了。 即便每天都和宋风晚通话、视频,能听到她,看到她,却触碰不到,思念泛滥,成了灾。 尤其是宋风晚偶尔会和他撒娇说想他,傅沉就受不住了。 他心里不舒服,搞得他身边所有人都不自在,傅心汉更是首当其冲。 逼近年关,傅沉公司事务也多,它把狗子寄养在了老宅,它和余漫兮家的那种猫非常不对付,不过这猫虽然略胖,但很灵活,经常跳到高处俯视着它。 几次三番交锋,傅心汉都扑不到它,这让它觉得很失落,干脆就每天出去和大院里的小母狗玩。 有一次傅沉回老宅,傅心汉还在外面浪荡没回来,他出门寻找时,就看到傅心汉正和某只小母狗在“调情”。 傅沉喊它,它一开始还不乐意,呵斥回家之后,傅沉冷不丁冒了一句。 “傅心汉是不是到**期了……” 傅老蹙眉,“十几个月的时候,就开始**了。” “我觉得它最近不大听话,据说狗狗到了**期,很容易性情大变。”傅沉慢条斯理摩挲着手中的佛珠,生躲着趴在角落啃球的傅心汉。 “有吗?”傅老失笑。 “要不给它弄个绝育手术?” 傅心汉狗眼睁得浑圆,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主人,顿时觉得狗生一片灰暗。 而几天后,傅沉真的带它去了宠物医院,它赖在地上,死都不肯进去,最后还是被十方强行抱了进去。 它绝望地躺在桌子上: 我的狗生完蛋了,我再也不是一只完整的狗子了。 “傅先生,傅心汉今天好像情绪不太对啊,好像比之前瘦了点。”兽医和傅沉也蛮熟的,笑着询问。 “是吗?” “今天带它过来,是……” “洗个澡,顺便修一下毛。” 傅心汉蹭得从桌上跳起来,冲着傅沉不停摇尾巴,笑得龇牙咧嘴。 十方站在边上都要笑抽了,自从傅沉说要给它做绝育手术,某只狗子就开始绝食抗议,差点抑郁了。 您自己心情不好,也不用这么折腾狗子吧,太可怜了,都被你吓的要离家出走了。 宋风晚接到傅沉电话说抵达南江时,已是腊月小年。 傅沉之前从未说过要来,所以她也是神色匆忙洗头换衣服就往外跑。 “妈,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你去哪儿啊?晚上和谁一起啊?”宋风晚在南江,处得不错的就是严知乐,不过她最近忙着加班,也很少过来。 她做贼心虚,生怕乔艾芸继续盘问,低着眉眼说了句,“我朋友来南江玩,想和我见一面。” “可以啊,别玩得太晚。”乔艾芸没多怀疑就信了,“今天小年啊,晚上要不要把你朋友带回家吃饭?” “不用了,他们人太多,有点麻烦,你和奶奶、严叔说一声,我先走了……” 宋风晚做了公车,直接到了机场,航班误点,她等了十多分钟,才瞧见傅沉的身影。 傅沉只拿了个行李包,臂弯处搭着羽绒服,里面还是长袖长裤,戴着无框眼镜,走路很急,衣角生风般,微微鼓动着。 “三哥——”宋风晚冲他招手,小跑过去,撞了满怀。 撞得他心都麻了。 机场这种情侣重逢的事情太多,拥抱亲吻很正常,大家神色匆匆,并未多留意两人。 两人搂抱了半分钟,宋风晚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你身上好热,脸也红,是不是……” 她是想说,南江太热了。 可是傅沉却哑着嗓子,靠在她耳边: “想你想得发了烧……” 宋风晚脸烧红,这人实在太撩,抵抗不了,招架不住。 ------题外话------ 新的一周开始啦,大家别忘了留言打卡投票票呀~ 么么哒(* ̄3)(e ̄*) 哈哈,晚晚放假,三爷你去吓唬狗子太不厚道了。 傅心汉:我差点就不是一只完整的狗子了,嗷嗷—— 三爷:继续和小母狗玩^_^ 傅心汉:…… 485 今晚不回家,咱们去开房(2更) 485 今晚不回家,咱们去开房(2更) 傅沉是自己搭飞机过来,并没带十方,千江人虽在南江守着宋风晚,但也很识趣,给自己放了假。 排队等出租的人太多,两人就搭了公交先去酒店。 车内位置满了,傅沉一手拽着车顶部的拉环,一手搂着宋风晚,车子走走停停,惯性撞得车内的人摇摇晃晃。 弄得两人只能紧紧贴在一起,撞得傅沉极不舒服。 喉咙火烧般发痒。 两人聊天说着话,偶尔宋风晚的额头从他唇边,小姑娘双手还紧紧扯着他的衣服,手指无意在皮肤蹭来蹭去。 傅沉呼吸一紧,腰侧的皮肤不自觉地绷紧。 气息越发炽热。 “你不会真的发烧了吧?”宋风晚仰头看他,出机场都大半个小时了,身上热度却半点没退却。 灼烧感反而越发浓烈。 “可能吧。”南北温差太大,傅沉时间安排得匆忙,上飞机前已经出了几身热汗。 “待会儿去药店买个体温计,如果真的发烧,再买点药。”宋风晚叮嘱的仔细认真,还伸手去捧他的脸,试探着体温。 像个小管家婆。 傅沉嘴角勾着,“好,听你的。” 两人下了公车后,需要步行穿过一条街区才能抵达酒店,途径药店,宋风晚快步进去,“阿姨,拿个体温计。” “要电子的还是水银的?”店员打量着宋风晚,因为天热,为了防晒,她下了公交就戴了鸭舌帽,五官看得不算清晰。 “电子的。”宋风晚已经摸出手机,准备扫码付钱。 “只要这个?”店员拿了一支体温计过来。 “还有这个。”傅沉从宋风晚后方而来,将两盒东西丢在了收银台上,宋风晚一看到那包装,耳根发热。 “两盒对吧。”店员结算前例行询问。 “对。”傅沉面不红心不跳,宋风晚则手抖得付了钱,被傅沉牵出了药店。 “药店还有这个?”宋风晚一脸羞怯。 “算计生用品吧,药店应该有的,两盒……应该够了,不够再来,药店离酒店很近。”傅沉已经瞥见了酒店的招牌。 “我……晚上要回家的。”两人手心磨蹭着,都是热汗。 “那我们抓紧时间。”傅沉故意说话逗她,惹得宋风晚又红了脸。 酒店房间是千江提前预定登记的,只需要输入房间密码就行,无需验证房卡,傅沉牵着宋风晚直奔酒店卧房,此时已是傍晚,酒店来来往往人特别多。 宋风晚最近跟着严望川去公司,认识了不少南江人,生怕认识熟人,小偷小摸的躲在傅沉身边。 酒店的人似乎也看多了这种情况,压根没多注意。 到了房间,宋风晚就拆开了体温计的包装,“你先量一下。” “我先洗个澡。” “你可能真的发烧了,你量一下,体温太高,我去给你买药。”宋风晚很执拗。 傅沉眯眼看着她,“亲一下我就量。” “这是你自己的身体,你怎么……” 傅沉刚凑过来,宋风晚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许亲。” 傅沉也不在意,伸手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啄了几口,动作温柔缱绻,许是真的有些发热,嗓子喑哑,距离迫近,就颇为咬牙切齿的说了句。 “不许?那也得亲……” 宋风晚往后躲,后背抵在一侧的桌上,傅沉双手穿着桌子,将她整个人囿于身下,偏头堵住她柔软的唇。 她涂了润唇膏,薄荷味的,清清凉凉,可是唇角温度又温温热热,亲起来…… 很舒服。 他捏住她的下颌,不知疲倦地咬含,宋风晚手指攥着他胸口的衣服,一路酥麻到了心底。 傅沉身上是热的,嘴角是烫的,吻得人唇舌发麻。 宋风晚迷迷糊糊,好像视力听觉都被剥夺,手指软软攀附在他身上。 就在她神色迷离的时候,傅沉退开稍许,垂眸盯着她,小姑娘似乎还没回过味儿,眼底带着水光,像个温顺乖巧的小白兔,“怎么了……” 怎么就不亲了? 那眼神看得傅沉喉咙发痒,口干舌燥。 “再亲下去,今晚就不用吃饭了。” “可是……”宋风晚咬了咬唇,似乎略有不甘。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傅沉又凑上来,宛若狂风暴雨般,不断加深这个吻。 “晚晚……”他总喜欢不断重复的叫着她的名字。 唇舌深入交缠,每一次都惹人心颤。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耳边都是啧啧的水声。 傅沉手指从她短袖下摆伸进去,滚烫的指尖,触碰到微凉的皮肤,不断摩挲往上,触碰到内衣暗扣,惹得她身子娇颤。 “啪嗒——”一声。 宋风晚顿时觉得没了安全感。 浑身像是充了血,脸腾得烧红,就连白净的脖颈都像是缠了层血色。 “嗯——”她本能的想要阻止他。 傅沉手指顿住,将头埋在她后颈处,轻轻喘息,他呼吸深沉。 像是裹挟着滚烫熔岩般,将人皮肤灼化。 过了良久,他才埋头起身,拿过一侧的体温计,“等我冷静好了再量,现在身上真的热,肯定不准。” 宋风晚点头,径直拿起一侧的电茶壶,烧了些水,避开她的视线。 傅沉打开窗户,已然傍晚,海风微凉,扑面而来,心头的欲火却半分都未曾消退。 不断叫嚣着,呈燎原之势。 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总不可能真的只是为了那种事,也想多陪她一下,他下意识想要盘点什么东西转移注意力,这才发现,走得匆忙,居然半颗佛珠都没带。 伴随着电茶壶嗡然的烧水声,傅沉也逐渐冷静下来。 测了下体温,有一点高烧,趁着他洗澡的功夫,宋风晚原打算去给他拿点退烧药,傅沉却直言,“我洗了澡,我们还要出去吃晚饭,到时候再买,不急。” “发烧还能耽搁?” “我洗澡很快,几分钟。” 两人出去后,也没去什么大的餐馆,在路边吃了大排档,这家店还是严知乐带宋风晚来的,虽然环境有些嘈杂,但东西味道非常好。 吃了饭,在沙滩晃了一下,乔艾芸就打了电话过来。 “喂——妈。”宋风晚心虚得傅沉远一些。 傅沉低头踩着松软的沙子,心底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像个不能见光的野男人。 “什么时候回来啊?快十点了。”乔艾芸早就上床等着睡觉,瞧着宋风晚迟迟不归,自然要打电话询问。 “我和朋友在一块儿……那个……”宋风晚咬了咬牙,“待会儿还想去唱歌什么的,我可能不回去了?” “不回来?”乔艾芸扶着腰,坐直了身子。 严望川靠在床头,正在看一些育儿的书,今天乔艾芸说宋风晚有朋友过来时,他就猜到是傅沉,此刻又说不想回家,那必然就是他了…… “嗯,好久没见到了,是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啊……” 宋风晚确实是个精明的小狐狸,特意说是高中同学。 对于再婚的事情,乔艾芸心底一直觉得有些对不住她,毕竟让她离开了长大的地方,跟着她来了南江,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几个朋友…… 高中同学几个字,戳到她心里,乔艾芸终是心软了。 “那行吧,注意安全,明天早点回来。” “谢谢妈。”宋风晚笑着挂了电话。 傅沉还郁闷的踢着脚下的沙子,瞧着宋风晚小跑过来,搂住他的胳膊就说了一句,“我今晚可以不回家。” “和芸姨说好了?” “嗯,她答应了,就让我明天早点回去,要不要去逛夜市,或者吃宵夜?” “我发烧了,头有点晕,回酒店吧。” 宋风晚盯着他扬起的嘴角,心跳呼吸比海浪来得更加凶猛。 ------题外话------ 你们觉不觉得,晚晚说不回家的时候,三爷立刻变得身娇体柔易推倒了,哈哈…… 最近几天太甜了,我都觉得糖分摄入过量超标了。 三爷:适合嗜甜的人食用。 晚晚:比如说…… 三爷:京寒川! 京六爷:…… 486 夜太短三爷太撩,提前生产(3更) 486 夜太短三爷太撩,提前生产(3更) 从沙滩到酒店,步行需要一刻钟,宋风晚的手被他牵着,他手心热度很高,让人心惊。 傅沉住的酒店距离严家很近,傅沉住在酒店十八楼,从某些角度几乎可以看到严家的宅院,宋风晚莫名有种在母亲眼皮底下偷情的错觉。 越发心跳忐忑。 “怎么把酒店定在这里。”太危险了。 “离得近点,见面方便些。” “太近了,从窗口都能看到我家了。”乔艾芸这会儿又不能受刺激,宋风晚肯定忐忑啊。 “嗯。”傅沉点头,“特意挑的房间,这样……” “即使你出不来,我们见不到面……” “能看到你家也是一样的,就和见字如面一般。” 宋风晚心跳又开始加快了。 她之前学了一些土味情话,可是在傅沉面前,段位还是太低,这人压根不用铺垫,太会撩了。 妈妈,我高中的时候,真的不是故意早恋的,这个真的受不了啊。 …… 两人到酒店的时候,除却值班的两个前台,大堂空无一人,电梯内更是如此。 刚进了电梯,宋风晚就勾了一下他的手心,“你是真的发烧不舒服还是骗我的?” 傅沉冲她笑着,“你感受一下不知道了?” “看一下我身上是不是真的……” “很热。” 下一秒 傅沉上前两步,将她按在电梯一侧,俯头就亲。 白天压抑了太久,他像是不受控般,拼命咬着她的唇,她身上穿着轻薄的裙子,后背抵在电梯冰凉的内壁上,前面某人身体却热的人发麻。 男人滚烫的呼吸,像是能把人溺死。 身体蹭着,摩擦着,宋风晚后背凉渗骨,体温却在不断攀升,她使劲推搡着傅沉,两人之间才让出少许距离,“监控。” “嗯。”傅沉点头,还不舍得在她唇角啄了一口。 叮—— 十八楼到了。 宋风晚几乎是被傅沉半抱着进了卧室的,刚按下密码锁,门一开…… 傅沉托着她的臀部,她身子悬空,两人身体紧贴,大步朝**走。 室内很黑,宋风晚视野出现了短暂的盲区,等她回过神,整个人已经被傅沉抛到了**,远处的霓虹透过窗户,给卧室增添了少许亮色…… 霓虹落在大**,一如某人灼烫的吻,不断在宋风晚身上游走,让人沉溺头晕。 傅沉恶意咬着她的耳垂,身子贴着他的,浑身热烘烘的,弄得她浑身都是热汗,某人还偏得告诉她,“晚晚,衣服……湿了。” 这话似乎另有所指,宋风晚身子软得不行。 “你能不能别说话!” “那你要不要?”傅沉知道她窘迫,却总想恶趣味的逗弄她。 “你不想要?”两人关系发展到这一步,有些时候,也没那个必要矜持,有些话就直接说了。 “想……”他哑着嗓子,声线喑哑,“想得浑身疼了,又不能一直和你说。” “为什么?” 互相喜欢,想亲近对方是很正常的。 “越说越想,会收不住。” “想我……”宋风晚勾着他的脖子,“那我给你啊。” 傅沉觉得他媳妇儿更可爱了。 …… 耳鬓厮磨,红眼哽咽。 不远处海边的浪潮声,此起彼伏了一夜,宋风晚就像是这浪上的小船,不受控,失了魂。 傅沉醒得早,天色灰蒙,偶有碎星,也是零星半点。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眼尾还有昨夜的泪渍,他伸手试图帮她擦了,宋风晚就醒了,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五点四十。” 两人一溜的没穿衣服,紧挨着彼此,太惹火。 “我上午要回家一趟,估计下午才能出来陪你。”昨天喊得太激烈,喉咙哑然。 “好,天都没亮,要不……” 拗不过他,终是又小死了一次。 宋风晚洗澡的功夫,傅沉适才打开手机,昨天为了避免有人干扰他和宋风晚相处,或者打断他做正事,特意调整为静音模式。 此刻打开手机,除却老宅的一个电话,就只有段林白的夺命连环call和十几条信息。 他给父母回了个电话,才慢慢看段林白的微信消息。 【卧槽,老段今晚说带我出去见朋友,还说他朋友家有个闺女和我年龄相仿,这绝壁是个陷阱,你要救我。】 【我出门了,你特么记得半个小时后给我来电话!】 【……京寒川和傅斯年在国外有时差,傅老三,你到底靠不靠谱,兄弟我快要死了,你特么快给我打电话!】 …… 【我去,还找我要了微信,她想和我发展,姑娘人不错,可惜不是我的菜。】 【兄弟情太脆弱了,绝望。】 傅沉轻笑,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给他发了个南江某度假酒店的定位。 段林白看到回信,真是恨得咬牙切齿,贼特么不要脸。 他立刻跑去群里吐槽,状告某人重色轻友。 浪里小白龙:【@京寒川@傅斯年,你们说说,这厮是有多不要脸,见死不救,重色轻友,快点和我一起吐槽他。】 傅斯年:【这是我三叔。】 京寒川:【如何吐槽?】 京寒川最近也有点郁闷,他喜欢安静,可是到了外婆家里,他们家小孩子非常多,最小的还没上幼儿园,最大的也才初中,一群孩子咋咋呼呼,还…… 抢他的草莓和车厘子。 他年长,总不能欺负孩子,只能问一句,“还吃吗?还要不要?” 其实是他父母在,不能恐吓,不能欺凌弱小,若不然…… 他真的很想把几个熊孩子吊起来,扔去喂鱼。 京家老爷子老太太战乱时期遭了不少罪,过世早,他家一共三口人,经常是在国外外婆家过年,但是面对这群孩子,京寒川是真的没辙。 心里憋闷着,段林白说要吐槽傅沉,他立刻附议。 浪里小白龙:【哈哈,我终于盟友了,来呀,一起造作啊……】 京寒川:【……】 傅沉:【我在南江,有人要椰子糕吗?】 …… 段林白看到这条,心里暗叫不好,然后就瞧见京寒川默默发了个点点点附带微笑表情。 卧槽! 同盟瓦解,几块糕点就能收买? 世风日下啊。 傅沉在南江一共待了三天两夜,宋风晚只陪了他一个晚上,隔天一人躺在**,有些睡不着,便起身遥望严家…… 是个人都有贪念,傅沉亦是如此,有一就想二。 距离近了,就还想更近一些。 实在睡不着,就去海边散了会儿步。 临走的时候,买了不少南江的特产和手工艺品,大部分是给余漫兮带的,她和宋风晚关系不错,今年又是初次在傅家过年,他这个做叔叔的也得表示一下。 贵重的东西,两人不缺,就带了些吃食和小玩意儿回去。 宋风晚也是第一次在严家过年,南江不比云城,常年无雪,天气潮湿温热,她总觉得过年不下点雪,好似没有任何氛围。 好在南江每年都会举行烟花大会,政府斥资,非常壮观。 严望川的位置,恰好能近距离观赏烟火,大年三十,南江天空明若白昼,灿若星河。 宋风晚还给傅沉拍了不少视频,惹得他有些眼热。 而傅家这边,四个兄妹整齐回家,加上傅斯年刚新婚,带着余漫兮,自然分外热闹。 傅仲礼和孙琼华算是第一次正式和她接触,傅仲礼封了厚实的红包,孙琼华则送了一套珠宝首饰,价格斐然,等两人正式举行仪式,少不了还得送些东西。 余漫兮觉得贵重,不好意思收,最后也架不住孙琼华的软磨,只能不停给她道谢。 孙琼华为了感谢傅沉对傅聿修的照顾,还特意给他送了一串檀香佛串,傅聿修简直想死,他都被折腾得不成人形了,还谢他? 傅沉笑着接了,“二嫂太客气了,做叔叔的,照顾侄儿是应该的,我以后会对他更严格。” 傅聿修差点呕血。 傅家本就没小孩子,过年发红包的习惯,在最小的沈浸夜成年后,就终止了。 今年余漫兮过来,傅家所有长辈,包括傅沉都给她封了压岁钱,这让沈浸夜红了眼,直接说他们太偏心了。 老太太笑着,“以后你带媳妇儿来,外婆也给她包个大的红包。” 沈浸夜咳嗽两声,没吱声。 反观严家 他家本就没小孩,老太太好不容易得来一孙女,红包数额很大,严望川今年也非常识趣的没送什么高考资料,但是…… 给她买了一整套的玉石设计书! 两大册,每本都和大辞典一样厚实。 还用红纸包裹着,说是喜庆。 宋风晚简直想哭,这东西她带到学校都不方便啊,他就不能来点实际的? 严望川说直接给钱,没新意,俗气。 宋风晚只想告诉他,“我就是个俗人啊!我真的很俗!我想要钱。” 乔艾芸的预产期定在三月,过年已是2月中,宋风晚还特意寻了个红包封,包了66块的红包,说是以后给妹妹,6字,取个顺遂的意思。 “预产期在3月,好迟啊,我都开学了,不能早点出来吗?”宋风晚特别想亲眼见证这一刻。 可她元宵后开学,也就是2月底,3月初,时间刚好错开,严老太太早就在最好的医院,定了床位,元宵后乔艾芸就得搬到医院住,也是担心临产前出现错漏。 “这事怎么能早啊。”老太太笑道,“等你五一长假回来,妹妹肯定出生了。” 她是男女都无所谓的,只是偶尔一次忽然想到,若是生得是男孩,随了父亲…… 她当时脑子就有点发懵。 还是女孩好,像宋风晚这样乖巧懂事的最好。 生怕男孩遗传了严望川的性子,老太太私心也想要个姑娘。 “五一节,那得好久。”宋风晚伸手,征求了乔艾芸意见,试探着她的肚皮,不曾想肚子忽然动了一下,吓得她脸都白了,“动、动了……” “有点调皮,最近动得比较厉害,没事的。”乔艾芸拉着她的手放在肚皮上。 乔艾芸此时的肚子已经很大,而且上面都是皮肤被撑开的纹络,还有隐约可见的青筋,加上她现在怀孕已经非常辛苦,双腿都肿了,双脚更是肿得穿不下以前的鞋。 宋风晚看着心惊,觉得怀孕生孩子太辛苦了。 “希望她快点出生……”宋风晚咬着唇,这样乔艾芸也能少遭一些罪。 可是乔艾芸作为母亲,还是希望孩子能在母体里多待两天,毕竟从母体摄入养分与出生后再增补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一直有说法:肚子多待一天,胜过世上待十**近元宵的时候,宋风晚已经要准备回学校了,乔艾芸挺着肚子,还想帮她张罗行李。 “妈,我自己来就行,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带的,我行李不多。” “那我也得检查一下。”乔艾芸总觉得她还是个孩子,她做什么都不放心。 也就是在帮宋风晚拾掇东西的时候,她发觉肚子有些异样,乔艾芸毕竟不是第一次生孩子,和寻常那些痛感不同,她捂着肚子,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妈,你自己看,真的都收拾好了,没有任何遗漏。”宋风晚一抬头,就看到她靠在墙边,穿着粗气,“妈,您没事吧……” “我有事!”乔艾芸咬着牙。 宋风晚看着有清亮的**从她腿内侧流出,当即整个人都傻掉了,这…… 距离预产期不是还有大半个月? 该不会是要提前生了吧! 傅沉正在京城庙里接怀生和她姐姐,顺便求了支签。 签文出来【下下签】! ------题外话------ 三更完毕,(^。^) 留言票票不要停呀~ 其实六爷也是个普通人,被熊孩子抢东西,有爸妈在,还不能恐吓,要笑死了,好委屈【捂脸】 不过三爷啊…… 下下签,有没有觉得后背一凉。 三爷:我觉得后背阴嗖嗖的…… 你的小舅子或者小姨子正在狂奔而来的路上。 三爷:…… 487 生产,晚晚吓懵,三爷郁卒 487 生产,晚晚吓懵,三爷郁卒 京城慈济寺内 因为出了元宵,各行各业都会恢复正常作息,不少人来抱佛求签,祝祷新的一年事业顺遂。 天光透亮,阳光透过老树枝丫,落在树上交错庞杂的红条福牌上,折射出的红光,刺眼惊艳。 “三叔,你不解签吗?”怀生正帮忙招呼香客,看傅沉捏着签文许久未动,忍不住出声询问。 “方才求签时候走神,准备再求一支签。” “好啊。” 怀生跟着黄家人回到老家,三个多月不见,长高了,却也变得黝黑清瘦,他患病的哥哥,在正月初九走的,终是过了年。 虽然他姐姐跟着来了京城,傅家二老也许诺资助她上学,但她并不打算留在京城。 小姑娘要强,说由于她父母在狱中,家里只剩一个年迈的奶奶,实在不想离她太远。 村里帮他们家列入了贫困户,有补助,村主任也帮她联系了学校,九年义务教育,根本不需要傅家资助,傅沉帮她联系了一个助学基金会,只要审核通过,每月都有定额补贴,直至她上大学。 她这次来京城,除却送怀生过来,还从老家带了些腊肉咸菜等特产,按荤素分给了寺中和傅家,算是感谢。 傅沉将那枚下下签丢掉,又重新抽取了一根。 当他看到签文,素来温和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皲裂,还是…… 【下下签】。 过些日子宋风晚就要回来了,难不成这时候还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三叔,要解签吗?”怀生询问。 “不用,庙里客人多,先紧着别人吧。”傅沉攥紧签文,心底不好的预感,越发浓烈。 而此刻的南江 宋风晚完全慌了神,眼看着清亮的**从乔艾芸大腿内侧流出,那是羊水? 她虽然成年,也还是个孩子,对生产一事并不清楚,只听他们偶尔聊起,说是羊水破了代表很快要生产,不能拖太久。 可是严望川在公司,老太太出门买菜,顺便要去花市,这个点也不在家。 “妈,我……”宋风晚都不敢碰她。 “先扶我躺着,叫120。”乔艾芸不是第一次生孩子,还算冷静,她清楚这可能是羊水破了。 “好!”宋风晚扶她到**,又遵循她的嘱咐,将一个枕头垫在她屁股下面,还拿了干净毛巾垫上。 她手指哆嗦得打了120,深吸一口气,将地址与家中有人即将生产的消息准确传递。 “好的,救护车马上就到。”接线员很快挂了电话。 此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严少臣的! 宋风晚往楼下狂奔,“少臣哥!” “你在家啊,我还想说,家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知道你要开学了,给你送点东西。”严少臣将礼品盒放到桌上。 “我妈要生了!怎么办……” 严家还有其他佣人,都在一楼忙活,听说这话,都被吓得不轻,有几个生过孩子的,急忙往楼上帮忙。 严少臣更是一脸懵逼,我特么又没生过孩子,你找我干嘛啊? 宋风晚此刻是慌了神,病急乱投医,看到谁都要求助。 “现在怎么办?送医院还是?”严少臣到了楼上,也是没辙。 “我叫了救护车,应该很快就到了。” “先别动夫人,等救护车来。”几个佣人七嘴八舌。 南江救护车到的还算快,约莫6分钟就抵达了严家,询问了乔艾芸的具体情况,抱她上了担架,送上车后,一直采用抬高臀部的仰卧姿态。 宋风晚紧跟着上车,这才想到要给严望川打个电话。 彼时的严望川正和在开会,无非是讨论公司新的一年的工作方向和安排。 严望川手指扣着白瓷茶杯,喝着热茶,听底下的人议论,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声响起,会议室瞬时肃然,无人开口。 开会不关机是大忌,所有人都下意识检查了一眼自己手机,一抬头就瞧见首位的严望川接起了电话,“不好意思,我女儿的。” 众人面面相觑,宋风晚到公司实习过一段时间,那时候的严望川是最温和的…… 公司很多人都跟了严家一辈子,还见过表情稀缺的严望川,吃蛋挞喝奶茶,太接地气了有木有。 他不善于表现,但大家都感觉得到,他对宋风晚是很纵容的,也可以说是宠爱的。 “喂——”他声音依旧冷冽。 宋风晚是了解公司工作时间作息,她也极少给自己打电话,严望川自然第一时间就接了。 众人还偏头讨论着,他们老板结婚后真的变了很多,就瞧着“哗啦——”椅子刺啦地面的,声音刺耳。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就瞧着素来稳重,内敛情绪的老板,紧张得吞咽着口水,“……你别着急,我马上过去,送到哪家医院了?” 救护车本着就近原则,送到了离严家最近的市三院。 “市三院,马上就到了,您赶紧过来吧。”宋风晚急得满头是汗。 “好。”严望川也不和所有人说一声,去办公室拿了车钥匙就往车库狂奔。 众人一听说什么医院,料想是乔艾芸出了事。 “该不会要生了吧?” “不是说预产期在三月下旬?严总还特意将剩下两个月的工作都排开了,准备陪产和陪她坐月子的,这也提前太久了。” “我老婆就是八个多月生的,孩子也挺健康,与预产期提前很多。” …… 会议室一群中年男人,居然就生孩子问题,讨论得异常热切。 而严望川开车去医院,已经紧张得后背都是热汗。 宋风晚又给老太太打了电话,许是在菜场或者花市,电话一时没打通,最后还是拨通了紧跟着她的黄妈电话,两人也匆匆往医院赶。 “晚晚,你别紧张。”乔艾芸握住自己女儿的手。 边上的严少臣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宋风晚都着急得红了眼,她这个孕妇倒是非常冷静,还不断安慰两个人。 “别怕,生孩子而已,没事的。” 宋风晚咬着唇,对她来说,羊水破了就是天大的事,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抵达医院后,乔艾芸被几个医生围着检查了一番,与此同时,阵痛才越发明显,显然是要生了。 “我想顺产。”观念上觉得顺产的孩子比剖腹产更好,乔艾芸知道自己年纪大,顺产危险,但也想尝试一下。 “你顺产的话……”乔艾芸身体很健康,医生还是担心她年龄大,到后面脱力。 “不行再剖腹吧。” 医生点头,“家属在吧?” 宋风晚点头。 “成年了?”医生打量着她,一脸学生气。 “嗯。”她闷声应着。 无非是说明一下乔艾芸的情况,一般情况下羊水破了,就预示着要马上生产,乔艾芸的年纪摆在那儿,而且生孩子并不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医生告知了她许多极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手术之前,所有风险和手术安排,都必须提前告知。 “……任何手术都是有危险的,我刚才和你说得这些,你都清楚了吗?” 宋风晚满脑子都是医生刚才说,剖腹产,还有什么术中出血、新生儿窒息,术后感染…… 小脸都吓白了。 “如果没问题,你签个字吧,我们需要马上送她进产房。” “我……签字?” 宋风晚看着打印出来的知情同意书,这上面需要三方签字,其中一栏就包括家属,严少臣是严家远亲,做不得这个主,只有宋风晚了。 她做过很多决定,但是这是要上手术台的,又是她母亲,她是真的发懵。 “晚晚,别怕。”乔艾芸宽慰她,“医生告知手术风险是正常的,但这些也不是就会发生。” 乔艾芸急着要进产房,时间不等人,宋风晚拿着笔的手指都在发颤,签了名,医院就立刻开始准备接生。 严望川赶到医院的时候,乔艾芸也刚准备进产房。 他后背完全湿透,一路小跑,风尘仆仆,完全没有一点寻常持重庄严的模样,“怎么样?” “严叔……”宋风晚看到严望川差点泪崩,“快生了。” “我能进去陪她吗?”严望川看着医护人员。 这是他和乔艾芸一开始说好的,想陪她进去生…… 医生商量了一下,考虑到孕妇意愿和实际情况,允许严望川进去。 严老太太赶到的时候,乔艾芸已经进了产房,宋风晚只记得医生说什么开了几指之类的,耳边都是乔艾芸阵痛隐忍的哭喊声,她整个人都慌了神。 “进去了?”老太太也是跑得气喘吁吁。 “嗯。” “吓坏了吧,别怕,没事的。”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膀,伸手抱了抱她。 小姑娘浑身凉渗渗的。 “别担心,肯定不会有事的。”老太太扶她坐到产房外的椅子上,严少臣站在边上,也是一脸严肃。 生孩子的过程显得格外漫长,宋风晚实在坐不住,起身来回走动,直至口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傅沉打来的。 “喂——”她拿着手机往另一侧走了两步。 “东西收拾好了?”傅沉正开车载着怀生和他姐姐去老宅,二老要请两人吃饭。 “三哥……”宋风晚听着傅沉的时候,心头一酸,眼眶微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傅沉放慢车速,将车子靠在一边,“你是不是哭了?” “我妈要生了……刚才在家羊水破了,流了好多……”她声音断断续续的。 而此刻从紧闭的门缝中,传来一阵崩溃的嘶吼声,宋风晚被吓得一哆嗦,“我先不和你说了。” 傅沉也听到了那惨烈的叫声,脑袋嗡嗡作响。 “三叔,你没事吧?”怀生坐在后侧,抱着副驾的背椅,偏头看着傅沉。 “没事。”傅沉咳嗽两声。 不就是要多一个小舅子或者小姨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怀生咬唇,“你脸都白了。” 傅沉闷笑,过了良久,才舔了一下干涩的腮帮。 他一想到再过不久,会有个奶娃娃抱着他喊姐夫,他就觉得有些崩溃。 而最虐心的则是,即便再难受,他还是得准备贺礼…… 亲自前往南江祝贺! 他低头编辑短信,让宋风晚安心一些,说肯定会平安顺利生产。 此时在产房内的严望川一脸严肃,额头后背出的汗,甚至比产妇还多? 助产士一脸懵逼,“先生,您鼓励一下夫人啊,别和雕塑一样不说话啊,帮她加油鼓劲啊。” 他们同意严望川进来,就是希望能让产妇更安心生产,有丈夫激励,肯定不一样,可是他进来以后,居然一言不发! 严望川咬了咬牙,他嘴笨啊,最后在医生的怒瞪下,握着乔艾芸的手,说了两个字。 “加油!” 医生气绝,真想把他轰出去! ------题外话------ 新的一天,打卡留言别忘了哈。 晚晚吓懵了,三爷郁闷了,师兄紧张了,老太太很高兴…… 三爷:还得准备礼物亲自道贺! 以前我妈做过一次手术,家里没人,我从学校跑回去给她签的手术同意书,如果跟了我几本的老读者可能还有人记得这回事,是在快暑假的时候,我在医院陪她住了很久。 当时签字的时候,我也是吓傻了,也是那时候才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 488 助产:晚晚早恋,找了大叔【必戳】 488 助产 晚晚早恋,找了大叔 必戳 南江市三院5楼产房内 医生看着严望川如此笨嘴木讷,真是恨不能把他踹出去,和他说了这么久,就蹦出“加油”两个字? “啊——”乔艾芸声嘶力竭。 身子像是过了道水,浑身都湿透了。 “努力啊,深呼吸,用力憋着一口气,咱们再继续。”助产士恨不能将严望川冲她身边踹开。 要这样的丈夫有什么用,关键时刻不说话什么鬼。 严望川本就嘴笨,这孩子又来的突然,他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一路狂奔,还闯了一个红灯,后背冷汗涔涔,脑袋都是懵的,更不知该说点什么。 他平时看了很多书,做了不少笔记,此刻却半个字都想不出来。 乔艾芸紧紧攥着他的手,将他手背都掐得青紫了,他也浑然不觉,只能不断和她说,“加油……” 原本是选择剖腹产,不用经过这个过程,怎么就开始要顺产了…… 他没有准备啊。 里面的痛呼声越发频繁,外面的人也是焦躁难耐,老太太不断在心里祈祷: 老头子,你可一定要保佑他们母女平安啊。 老太太心底念着想要个孙女,就连平时给孩子缝制的小衣服小玩意都选的多是红色布料。 “老太太,别担心,肯定没事的。”黄妈劝慰道,“夫人每次产检都很正常,医生都说她身体健康,顺产也没问题。” “哎呦,我这……” 这安慰话谁都会说,可是真到了这份上,还是心焦气燥。 宋风晚靠在墙边,攥紧手机,瞧着傅沉发来的信息,只给他回了个表情,压根没心情和他聊天。 上午十点多送进去的,十二点多,严知乐收到消息,下班赶过来,知道他们都没吃饭,还给几人带了快餐。 宋风晚和老太太均没食欲。 “等孩子出生,肯定更忙,你们不吃饭怕是没力气照顾他们。” 严知乐说完,几人才勉强吃了几口。 “怎么会这么久?”宋风晚没见过人生孩子,总以为送进去,很快就能出来,这都两个多小时了,里面叫声不断,却始终没传出好消息。 “肯定没事的。”严知乐也不知说什么,只能如此宽慰她。 约莫下午一点多,产房传出了不大好的消息…… 乔艾芸开始脱力了。 可能真的是年纪大的缘故,她几个小时后,她体力逐渐开始透支,就连叫喊的声音都变得越发微弱。 这样的情况太危险。 医生当即就建议,“严夫人,我们帮您实施剖腹产吧。” “我还可以……”乔艾芸能感觉到他快出来了,总想拼劲最后一点力争取一下。 她嘴唇被咬得出了血,脸上都是热汗。 “严先生……”医生想让严望川劝一下她。 “艾芸。”严望川紧张得嗓子眼干涩冒烟,说话更是沉冽嘶哑。 “我还可以再争取一下。”乔艾芸攥紧她的手。 “那您再好好鼓励她一下,尽量多刺激她一点,让她在多使点力气。”助产士也是紧张。 严望川知道生孩子辛苦,只是描述与亲眼见证是两回事,他真的很想说,干脆不要这孩子了。 “艾芸,深呼一口气,加油。”严望川真的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努力一次吧。”助产士说道。 言外之意就是,这次不行,就得立刻实施手术。 乔艾芸也知道这是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铆足了劲,憋着一口气…… “加油,已经看到头了。”边上一种医生护士心都提了起来。 乔艾芸似乎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孩子却只出来一半,她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浴水,似乎耗尽了所有心里。 “严夫人,您得再加把劲啊,已经快出来了。”医生着急啊,这出来一半,孩子卡在这里,更危险。 “……” 乔艾芸此刻就连回应医生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不断喘着气。 “先生,您给她点鼓励和刺激啊,说点东西,调动一下她的情绪。”医生急不可耐,他们和严望川都没接触过,只听说他话少,可是这种时候还不爆发,这是要命啊。 刺激? 能调动她情绪的? 两人虽然结婚了,可是严望川清楚,乔艾芸此时最在意的还是宋风晚,怀孕的时候,念叨最多也是她,觉得亏欠她。 那就只有宋风晚的事能刺激到她…… “实施手术吧,不然孩子有危险。”医生商量,因为乔艾芸此刻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再这么下去,就怕两人都有危险。 严望川却咬了咬牙。 晚晚,现在就只有对不起你了。 傅沉,你也别怪我狠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说出这件事,而且说出去,乔艾芸会收拾他都不知道,他也是在赌。 严望川深吸一口气,附在乔艾芸耳边。 “艾芸,关于晚晚……”他声音干裂,像是绳锯木头,哑到沉闷,“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唔?”乔艾芸费力的抬眼,余光瞥着他。 “她高中就早恋了。” 乔艾芸傻了,早恋? 她女儿这么乖,她嘴唇哆嗦着,艰难的做着唇形,“不……” 不可能。 “而且找了个年纪比她大很多的,算是叔叔了。” 乔艾芸彻底崩溃,这次是真的浑身都来了力气,医生瞧着她本来意识瞳孔都有些涣散,也不知听到了什么,忽然身体各项指标都恢复了常态。 有种肾上素陡然飙升的感觉。 “严夫人,还有力气吗?” “嗯。”乔艾芸此刻满脑子都是有个老混蛋,勾引了她女儿,**她早恋。 这当母亲的,知道孩子出事,肯定着急,恨不能此刻就冲出去,找那家伙对峙算账。 她倒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她女儿高中时就勾引她。 如果是高中和同学早恋,她还想得通,但是叔叔? 这到底是哪个禽兽啊! 连孩子都不放过! 她憋足了一口劲儿,有种想去手刃了那混蛋的冲动,一鼓作气…… “哇——”伴随着一声孩子的啼哭声,外面所有人都瞬间松了口气。 “生了,生了……”老太太有点腿软,瞬间红了眼,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孙子辈,真是祖上保佑啊。 方才产房突然安静下来,原本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就让人足够心惊,突然安静下来,那感觉更加窒息憋闷。 宋风晚可能不太懂生孩子的事,老太太清楚啊,当即血压飙升,脑袋昏胀。 “嗯,恭喜奶奶。”严知乐笑道,也跟着如释重负。 宋风晚红着眼,听着孩子的哭声,原本冰凉的身子才逐渐恢复了一丝暖意。 伴随着一道沉闷的门响,护士出来通知。 “两点二十四分,很健康的男宝宝,六斤八两,恭喜啊,母子平安。” “老太太,男孩啊。”黄妈抹了把眼泪,她一辈子待在严家,想着严家可算是有了个苗儿了,也是激动。 “嗯。”老太太激动得很。 宋风晚微微蹙眉。 男孩? 怎么不是妹妹? 不过此刻生孩子的喜悦早已冲淡了这些。 孩子先抱出来的,紧跟着乔艾芸就被推了出来,老太太已经叮嘱了黄妈,回去帮她炖补品,本以为她顺产出来,肯定身子乏累,累到昏厥,可是意外的是,她眼睛清亮,意识还很清晰。 “艾芸,辛苦了。”老太太看她累得脸白自然心疼。 “妈。”宋风晚走到床边。 乔艾芸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没说话。 可是那种神情,让她极不舒服,总感觉出了什么事?可是看到新出生的弟弟,她也无暇多想。 “先送产妇去病房吧,一定要好好给她补补。”护士叮嘱。 乔艾芸毕竟是顺产,而且是二胎,昏睡了几个小时后就醒了。 宋风晚原本是后天回学校,为了见傅沉,她特意提前了两天,现在有了弟弟,改签了机票,定在报道最后一天返校。 乔艾芸晚上醒过来的时候,就瞧着宋风晚正趴在一个小**,弯腰逗弄着孩子。 那孩子很乖,小小一团,白白嫩嫩,胳膊双腿都肉呼呼的,睁着眼,总是一脸无辜的看着宋风晚。 看得她心软得一塌糊涂,捏着他的小手,就忍不住亲了好几下。 “好乖啊……”宋风晚戳着他小脸。 小家伙任由她戳着,嘴角挂着一点涎水,逗得宋风晚直乐呵。 “艾芸,你醒啦,感觉怎么样?”老太太一直守在床边。 “呃……”乔艾芸之前嗓子都破了,嘴角虽然被抹了点温水滋润着,还是白得起皮,说话都费劲。 她伸手指了指一侧,严望川恰好坐在那边,他急忙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乔艾芸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忽然挥开他,指着他身后的孩子。 “她是要看孩子,你瞎凑什么热闹。”老太太闷笑。 宋风晚小心翼翼将小家伙抱过去,“妈,您看看他,好乖好可爱的。”她请教过医生抱孩子的姿势,但是第一次上手,还是有点磕绊。 严望川伸手帮她托着,小家伙许是觉得不舒服,小腿微微蹬了下。 “严叔,你抱一下吧。”宋风晚将孩子递过去。 这刚开始抱着不累,这时间久了,胳膊还有点酸,看样子抱孩子也是个体力活。 严望川接过孩子,孩子瞳仁乌黑发亮,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很乖,这是他的孩子,那种感觉很奇妙。 “艾芸,你看一下他。” 乔艾芸身上没力气,伸手摸了他几下。 孩子一直被严望川抱在怀里,很快就睡了,宋风晚一直站在边上,忽然看到孩子咧了下嘴,“妈,弟弟笑了。” “嗯?” 众人看过去,他仍旧睡得安稳,有些孩子一出生就会微笑,大部分都是睡眠中微微一笑,转瞬即逝,完全是无意识的。 刚出生的孩子,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神奇,而紧接着,病房内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异味…… 宋风晚咳嗽两声,“严叔,他好像尿了。” 严望川整个人的脸彻底冷肃下来。 众人手忙脚乱,严望川则抽空回家,帮乔艾芸拿了换洗衣服,路过小卖部,还买了包烟。 乔艾芸生产的时候,他挑破了宋风晚与傅沉的事情,她此刻却故作不知,对谁都笑。 严望川低头抽着烟,心底烦闷,她越这样,他越忐忑。 难道刺激太过了? 而远在京城的傅家也收到了消息。 严老太太和傅家二老有交情,这样的事情,肯定广而告之。 傅沉当时正拿着牛肉粒逗弄傅心汉,老太太接了电话,喜不自胜,“老头子,艾芸生了。” “生了?”傅老诧异,“男孩女孩啊。” “男孩,六斤多重,很健康。”老太太笑道,“你说等满月的时候,我们送些什么好啊?” 傅老正捧着一本发黄的《孙子兵法》,瞥了眼还在逗狗的傅沉,“老三,你有小舅子了。” 傅沉手指一紧,将牛肉粒收起来。 “呜——”傅心汉不满呜咽着。 “你都这么胖了,还吃?”傅沉挑眉,神色温和,眉眼却异常犀利,一副要杀狗的模样。 傅心汉撒腿就钻回了自己窝里,乖巧坐好。 傅沉摩挲着手中的牛肉粒,怎么是个男孩? “老三啊,孩子满月,严家肯定请客,你亲自过去一趟。”老太太叮嘱。 “嗯。”傅沉应着,他此时压根不懂,满月宴上迎接他的会是什么。 ------题外话------ 我是个单身狗,写怀孕生孩子的情节,都是查资料看的,可能会出现和现实不符的情况,大家担待一下,也欢迎指正哈。 恭喜三爷迎来小舅子,撒花撒花~ 有木有很惊喜,有木有很意外,师兄主动把三爷卖了,哈哈…… 大家是不是没想过,乔妈妈会是这样知道事情的,笑死了 师兄此刻也是慌得一逼啊,好像刺激过头了,老婆总是一直笑怎么办。 乔女士:^_^ 489 三爷癖好特殊?晚晚缺父爱?(3更 489 三爷癖好特殊?晚晚缺父爱?(3更 乔艾芸生子,严望川特意请了假,还说元宵节会给员工多放两天假,发过节红包,所以消息传得很快。 下午四点多,南江当地媒体就发了新闻稿,因为之前抄袭事件,乔家与严家算是冒了尖儿,很多网友都关心他们,消息很快就上了热搜。 段林白时隔几个月,发了条道贺微博,这消息瞬间就被顶上了热搜第一。 某浪浪不怕事大,还特意去刺激傅沉。 浪里小白龙:【傅三,我特么以为你会先当爷爷,差点忘了,你未来岳母怀孕了,你这是多了个小舅子啊?】 【卧槽,有点厉害啊,你特么下半辈子该怎么活啊?】 【小舅子什么的,肯定缠姐姐。】 【@傅沉,我知道你在,你别不出声啊,说句话啊,表达一下你此时此刻的感想。】 京寒川:【恭喜傅沉,喜迎小舅子。】 傅斯年:【……】 按照关系亲疏远近,傅斯年和严家人肯定没有过多接触,毕竟中间还隔了几层关系,但是傅沉和宋风晚结婚什么的,两家人肯定要聚在一起…… 他亲叔叔的小舅子?那他该叫什么? 要命了。 段林白还在拼命@傅沉,然后系统提示。 【傅沉退出群聊。】 段林白哑然,卧槽,这波骚操作,【大侄子,你叔叔怎么这么禁不住调侃啊。】 又一则系统提示:【傅斯年退出群聊。】 段林白失笑,不就生个孩子嘛,这两人是受了多大刺激啊。 傅沉看了下手机,宋风晚还给他拍了小家伙的照片,她很亢奋,宝宝看起来也很讨喜,可他…… 真的笑不出来。 只能回复:【恭喜芸姨。】 【他好乖啊,除了出生的时候,基本都没哭,就是有一次差点尿到我身上了,太可爱了。】 傅沉蹙眉,都尿到她身上了,还可爱? 【对了,你后天返校?自己一个人?】傅沉对这个小舅子自然没什么感情,一心惦记着自己媳妇儿。 【不啊,我机票改签了,开学当天回去。】 傅沉更郁闷了,他心里清楚,此刻就算到了南江,宋风晚也顾不上自己。 南江市三院 乔艾芸生产当天,严家上下兵荒马乱,接下来几天,来道贺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打电话的更是不计其数。 怕打扰乔艾芸休息,所有亲朋都是老太太和严少臣接待的,严望川和宋风晚则一直陪护在她左右。 乔艾芸是顺产,第二天已经能够下地行走,而隔天,乔家父子也赶来了。 这父子俩的手都是厚茧粗糙,也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不知怎么下手。 乔望北刚伸手戳了戳他的小脸,孩子就被刺激哭了。 宋风晚瞠目。 她弟弟可一直没哭过啊,舅舅一来就开始狼嚎,“舅舅,你太粗鲁了。” 乔望北蹙眉,他也没用力戳啊,怎么就粗鲁了? 乔西延很乖觉,站在一边岿然不动,抱孩子是技术活儿,他不掺和。 “望川,好像没热水了,你和晚晚出去帮我打点热水吧。” 热水刚打来,宋风晚知道她是故意要支开他们,只是觉得莫名,有什么话可以和舅舅表哥说,却不能让她知道的。 “我再去买点尿不湿回来。”严望川示意宋风晚跟自己出去。 宋风晚懵懵得跟着严望川进了电梯,“我总感觉我妈有点怪怪的,最近总是时不时发呆,偶尔还冲我笑。” “有吗?” 严望川还不知该如何与宋风晚说这件事,脑子也很乱。 “听说很多人生了孩子,容易产后抑郁,我上学后,您要多陪陪我妈。” 宋风晚毫不知情,完全把乔艾芸的稍许反常归根到了产后心态上。 严望川此刻敢保证,乔艾芸绝对不会得什么产后抑郁。 她此刻满心满眼想着如何整治他和勾走宋风晚的老男人,怎么可能抑郁。 吃东西都比平时起劲,明显是打算出了月子后,铆足了劲儿,大干一番的姿态。 月子做不好,容易留下后遗症,都说做月子期间,不能洗头不能吹风什么的,乔艾芸即便心底有火气也是强压着的,因为她现在根本不可能冲出医院做些什么。 隐忍不发,势必是在酝酿。 等出了月子,他的死期估计也快到了。 之前病房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严望川曾试图提起这个话题,都被乔艾芸岔开了。 等她憋一个月,她可能不会对傅沉如何,毕竟还是外人,总不能上手打骂,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 真是被傅沉这死小子坑死。 “严叔?”宋风晚抵了抵他的胳膊,“到1楼了,该出去了。” 电梯抵达,严望川还在发呆。 “嗯。”他点头,面色如常走出去。 宋风晚努努嘴,怎么最近一个两个的都如此反常啊。 而此刻病房内,只剩下乔家三人。 乔望北弯腰看着小**的孩子,饶是平素再冷厉严苛,此刻眼底也俱是柔情,小心翼翼捏着他的小手,肉乎乎的,“艾芸,孩子名字取了吗?” “还没。”乔艾芸看着儿子,无奈笑着,“他来得太突然了,大家都没准备好,最近都忙晕了,还没想这件事。” “应该提前准备了不少名字吧?” “嗯,总觉得都不太好。” “不急,慢慢想,毕竟要跟着他一辈子的。” “那我的名字有什么寓意?”乔西延双手抱胸。 “你妈老家,旧称西延,她远嫁,一直惦念家乡,取这名字给她点念想,没什么特别的寓意。” 乔西延轻哂,他可能是捡来的。 西延那边,位于越城岭山脉腹地中,乔望北与他母亲相识,也是因为进山挖石采矿,外公一家是当地大户,乐善好施。 乔望北进山开采,经常要待十天半个月,外公欣赏乔老,得知是他儿子,收留他在家里借住,结果…… 他就把人家闺女给拐走了。 “姑姑,你把师伯和晚晚支开,是不是有事想和我们单独说。”乔西延直奔主题,按理说他该叫严望川姑父,只是习惯了,称呼一时改不了。 “确实有事要说。”乔艾芸这一天想了很多事。 严望川既然瞒着她,这人暂时是不能用了,如果她想去找那个男人,还得找亲哥哥、亲外甥帮忙。 她脑海中已经刻画出一个油腻中年男的形象,即便以后要找他“聊天”,也需要人“助威”。 “师兄欺负你了?没照顾好你?”乔望北之前就想问了,“你怎么会突然提前这么长时间生产?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刺激倒是真有一个。” “严家对你不好?”乔望北外号“乔疯子”,就这一个妹妹,也是疼爱的,如果被欺负,他肯定忍不了。 “严家人对我都挺好的,其实是因为晚晚。” 乔家父子下意识对视一眼,故作冷静。 “晚晚?”乔西延放下手臂,双手插在兜里,不断摩挲着口袋里的打火机。 “是啊,晚晚那孩子早恋了,对方都能当她叔叔了,我都不知道两人发展到什么地步。” 乔西延手指一顿,只觉得指尖的打火机,有点烫手。 “你们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禽兽的人,你一中年男人,对孩子下手?” “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 乔望北诧异得啊了声,特殊癖好?傅沉? “这件事还是我昨天生孩子的时候,严望川说的,我都气死了,他怎么能瞒着我啊?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变态!” “师伯怎么和您说的?中年男人?” 乔西延和傅沉岁数差不多。 最多是青年吧。 师伯到底是怎么和她描述的。 “他说晚晚那对象都能当她叔了,不是中年老男人是什么?这丫头真是要气死我了!” 乔艾芸犹豫着,“宋敬仁入狱后,她可能心底就有点什么,我没及时发现,现在拿不准对方是什么人,我也知道怎么和晚晚开口。” “可能是我平时对不是对她关心不够,还是说她真的……” “缺乏父爱?才找了这么个对象啊?” “我想出月子,亲自去会会他,可是心里等不及了,要不你们先帮我去打探一下对方是什么人?” 乔家父子郁卒了,这事儿如何开口啊? 此刻两人才回过味,发现傅沉与宋风晚的事情,却没及时告知乔艾芸,这完全就是掉进了一个坑里。 而且是巨坑! 乔望北气得咬牙:傅沉这死小子,这坑挖得可真深。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已经26号啦,月底求波月票哈。 我感觉舅舅和表哥如果说出实情,会被踹出病房的,乔女士还让他们去刺探敌情,哈哈,人家是同盟军啊。 三爷真的坑了不少人啊,一个都逃不掉的,哈哈~ 【重要通知】 明天潇湘的作者后台会进行系统升级,应该不会影响大家阅读,但是我的作者后台会在很长一段时间登陆不进去,上传不了新的章节。 我尽量赶在系统升级前早些更新,如果大家没有在老的时间看到章节内容,应该是系统还在升级维护中,更新肯定是有的,时间可能会不准确或者很晚。 提前和大家说一声:明天可能无法按时更新,影响大家追文,很抱歉(^。^) 490 同坑难友会盟,三爷曝光 490 同坑难友会盟,三爷曝光 南江某大型超市内 严望川推着购物车,紧跟在宋风晚后面,她正在拿着几款尿不湿在作对比,之前用的尿不湿就是在医院食堂边上的超市临时买的,牌子较少。 “严叔,你觉得买国产的还是国外的好?网上评价都不错。”宋风晚询问他。 “那就国产的吧。” 严家作风传统老派,基本用的都是国货,老太太至今脸上抹的还是传统铁盒装的国产雪花膏。 “那先拿一些。”宋风晚丢了几包尿不湿进购物车,时不时打量严望川,总觉得他也怪怪的。 有弟弟还不开心? 还整天板着脸,神思恍惚的,这是不高兴,还是昨晚没睡好? 此时医院病房内,充斥着浓重的小儿乳香味。 小家伙躺在**,天真无邪,不知忧愁,可乔家这三人却各怀心思,气氛憋闷压抑。 “你们怎么不说话?”乔艾芸说了半天,对面两人却一言不发,“是不是也觉得很诧异?” “严望川我还是了解的,他不会扯什么谎,而且是在那种情况下,肯定八九不离十。” “我想起快过年的时候,晚晚说有同学来南江玩,在外过夜了,那几天也一直往外跑,这回来之后,嗓子哑了不说,还睡了一个白天。” “我现在想来,肯定是那个男人找她了,你说她还这么小,两人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啊?” 这种事就不能被发现一点苗头,一旦被扒开,各种蛛丝马迹都变得有迹可循。 乔艾芸现在想来,宋风晚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既然高中就恋爱了,那么她去京城念书动机都变得极不寻常。 “这个人肯定不是云城或者南江人,十之八九在京城。” “严望川是真的过分,嗳,你们说,晚晚恋爱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能不告诉我啊!” 乔望北看着自己儿子咳嗽一声,示意他开口。 乔西延也不傻,肯定不会这时候往前冲,直接说了一句要气死亲爹的话。 “我是晚辈,师伯的行为我不好评价,爸,你说呢?” 乔西延神色如常,直接把烫手山芋丢了出去。 典型的坑爹不眨眼。 乔望北深吸一口气:好小子,你等着。 他清了下嗓子,沉声道,“艾芸,你没好好问问师兄,整件事情的经过?” “我现在都懒得和他说话,晚晚高中还没成年?和一个中年男人谈恋爱,你们觉得正常吗?” “整件事,事实很清楚,还需要问什么?” “你刚生了孩子,这件事还得慢慢来,不能急,坐月子比较重要。”乔望北心底也是忐忑。 “我知道,所以我让你们去查一下那个人,我倒想看看是哪个野男人,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乔艾芸深吸一口气,“哥,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 乔望北还能说什么? 乔艾芸看了眼时间,“那个……你们把孩子抱给我吧。” 乔望北小心翼翼把小家伙递给他,估摸着是要喂奶什么的,就招呼乔西延出去。 刚关上病房的门,乔望北就气得差点踹他。 “乔西延,你小子好样的,坑你亲爹啊!” “爸,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您阅历丰富,还得您当家拿主意,我听你的。”乔西延一本正经道。 “滚蛋,你小子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 乔西延自小就是散养的,高中选科,选大学、报专业都是自己完成,自己主意很大,现在扯什么让他做主…… 分明就是睁眼说胡话,瞎放屁。 “爸,这件事也不能一直瞒着姑姑,她迟早会知道的,要不直接和她说得了。” “我当然知道要和她说,傅沉这小子的挖得坑太深。”乔望北叹了口气,“你仔细想,你姑姑就算知情,可能也不会对他如何,倒霉的就是我们几个。” “您不是说傅沉人不错,姑姑也喜欢他,肯定很快就能接受。” “她接受了傅沉,我们迟早要离开南江的,可你师伯呢……” 乔西延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没作声。 “最主要的是,事情捅破,你姑姑肯定觉得我们都是帮凶。”乔望北无奈摇头。 他这辈子从不做任何缺德丧良心的事,而且这件事他知道的时候,也是气氛郁闷,这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了帮凶。 仔细想来,整件事完全是个罗生门的死循环。 但凡知情,必然成为同伙。 这傅家人果真是精明,工于心计。 两人在门口站了会儿,就瞧着严望川提着两个大的超市购物袋回来了。 三个男人,眼神交流,似乎瞬时明白了什么…… “晚晚呢?”乔望北看了眼他身后。 “说想吃煎饼,在医院门口小摊上排队。” “师兄,我们聊聊……”乔望北直言。 严望川此时还完全不知乔家父子是知情人,还想着这两人会不会拿刀手刃了自己,但此时的情况,也容不得他退缩,“好。” 他连东西都没放进去,就跟着两人往走廊尽头走…… 此时乔艾芸已经喂了奶,小家伙吃饱喝足,已经睡着了,宋风晚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乔艾芸要下床。 “妈,你怎么下来了?” “坐得难受,我稍微走一下。”她早上就能下地,身体虽有不适,走路还疼,也比一直躺着坐着舒服。 “我帮你。”宋风晚放下煎饼,急忙弯腰帮她穿上拖鞋。 乔艾芸低头看着温顺乖巧的女儿,越发感慨,那男人定然是个油嘴滑舌的人,诓骗了她女儿。 毕竟在父母眼中,子女都是最天真单纯的。 “我陪你出去?” “不用,我就随意走两步。”乔艾芸没摸清对方底细,一时不知怎么和宋风晚开口。 乔艾芸毕竟精明,知道她此刻热恋期,直接说那个男人不好,或者强行拆散两人,孩子叛逆反抗,只会让她们母女离心。 她必须找到强有力证据,说明两人不合适,晓之以情。 “嗯。”宋风晚哪里知道自己母亲心底的百转千回,“那您慢点走。” “你严叔没和你一块儿回来?” “他应该早到了啊?”宋风晚还帮弟弟扯了下身上的小被子。 “是吗?那你在门口,也没看到你舅舅和表哥?” “没有啊。”宋风晚不疑有他,如实回答。 乔艾芸心底有数,这三人肯定是私下在讨论那个男人的事情,她得去看一下。 “妈,您出去啊?”宋风晚以为她只在病房活动。 “我就在门口转转,你盯着弟弟,没乱走啊。” 宋风晚想跟过去,可又不可能把弟弟单独留下,只能叮嘱她小心点。 乔艾芸扶着走廊上设置的扶手栏杆,伸手揉着肚子,慢慢往前挪,走廊一侧是通往电梯口的,他们要说事,在这个楼层,只能是另外一边。 她走了没几步,果然听到乔望北的声音。 他声音粗狂,嗓门也没压着…… “……师兄,我该夸你什么好,艾芸在产房生孩子,那也是很辛苦,有生命危险的事,你居然在这种时候,那这件事刺激她?” “她当时没劲儿,孩子出来一半,直接手术,她会遭很多罪。”严望川直言。 “那也不能这样啊,这次是碰了巧,她要是直接气得昏死过去怎么办?” “艾芸怎么和你们说的?让你们来盘问我?”严望川询问。 乔望北轻哼,“盘问什么啊?她是想让我们去打听那个人?” “师兄,我一直觉得在所有师兄弟中,你为人最为正派,我是这没想到,你会和他同流合污,一起欺骗我妹妹?” “而且还达成了一个鬼共识,你压根不是那种擅长谋算的人,他摆明是挖坑给你跳啊,让你帮忙打掩护。” …… 严望川神色冷然,“你知道他是谁?” “怎么不知道啊,那时候在京城发现的,当时我是真想宰了那家伙。”乔望北叹了口气,“艾芸还指望我帮她,你说我怎么和她开口啊?” 就算知道他们是知情人,严望川也表现得很平静,神色如常稀缺寡淡,哑着嗓子说了一句: “原来……是难友。” 乔家父子均是一愣,早就知道严望川嘴笨,说话能噎死人,可是真相太残酷了,就不能委婉一点? 乔艾芸原本是想听听,自己兄长如何逼问严望川,许能知道一些内情。 此时听到几人对话,热议上涌,只觉得身子头昏。 三人站在窗边,一脸冷肃,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对策,却听得后面忽然传来一道熟悉沙哑的声音。 “恭喜你们同盟军,顺利会师啊。” 乔西延倒还好,毕竟头上有长辈撑着,边上的师兄弟二人,真是瞬时身子僵直。 “艾芸,你怎么出来了?”乔望北笑着转过身。 “哥,你也知情?”乔艾芸忽然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敢情全世界都知情了,就瞒着她一个人? “这件事说起来比较复杂,你又怀着身孕,我们也是担心刺激到你。”乔望北解释。 “所以那个人是谁?”乔艾芸追问,“能让我最亲近的几个人,都帮他遮掩隐瞒?” 她此刻就觉得,全世界都在帮那个野男人,而她就像个傻子。 “姑姑,您怀孕辛苦,之前又被磕碰了一下,我们是真的不敢告诉你,想等孩子出生再和你说的。”乔西延走过去扶着她。 乔艾芸也是有点累了,乔西延和声细语的,她也不能冲孩子撒气,任由她搀扶着。 “所以这个人你们都认识?”乔艾芸狐疑,“我……我也认识?” 她在大脑中搜寻,四十左右,未婚的男性,没成家的很少,离异的倒是有些,这让她越发惶恐起来。 严望川深吸一口气,“是傅沉。” 乔艾芸脑海中已构的中年油腻男人,瞬间被一个温雅清隽的形象取代,“傅……沉?” 乔望北也跟着点头。 乔艾芸脑子更乱了,“西延,扶我回房,我有点晕。” 此时京城,傅沉正陪着家中老太太在梨园听戏,今日是年后首场,人爆满,他们坐在二楼包厢内,连京寒川都来了。 台上一老生正在唱词,黑三,王帽,红蟒……唱腔持重,听得出来功底深厚。 “这是你们园子新招的老生?”老太太偏头询问京寒川。 “嗯,快四十了,女的,戏不错。”京寒川点头。 傅沉低头看着戏台,微微蹙眉。 大过年的,那么多喜庆的剧目不演,怎么唱了出《鸿门宴》?总觉得听着不快活。 他顺手准备去拿茶盘里的果脯蜜饯,这才发现,已被京寒川吃了大半。 “你想吃?”京寒川挑眉。 他在国外过到年初八才回京,被那几个熊孩子缠得不行,心底不爽快。 傅沉撩着眼皮,“我喝茶。” 他就是觉得无趣,媳妇儿忙着哄弟弟不理自己,他想过个嘴瘾罢了,但…… 虎口夺食这种事,他不干。 ------题外话------ 今日份的一更来啦。 同坑难友会盟,哈哈,笑死了,师兄和舅舅心里慌得一逼,还得努力保持镇定。 表哥:天塌了,有长辈顶着,我不怕。 师兄:…… 舅舅:回家磨刀。 还是担心系统明天抽风,今晚决定熬夜拼一下,先更新一章。 夜里没有更新了哈,大家不要等哈,还在熬夜的姑娘们早点休息,晚安 491 三爷有三好,腰好肾好身体好(2更 491 三爷有三好,腰好肾好身体好(2更 南江市三院 乔艾芸自从得知诱拐自己闺女的人是傅沉,忽然整个人就冷静下来。 四人回到病房,宋风晚正逗弄着小家伙,但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 “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乔艾芸慢慢坐回床边。 因为有宋风晚在,她也不好多说什么,那三人算是躲过一劫。 她之前预期的中年男人,几乎都是油腻滑舌型,即便是成功人士,和未成年小姑娘在一起,也总会让人觉得违和。 这女孩子年纪小,没谈过恋爱,遇到这种阅历丰富成熟的男人,难免动心,但是你一个老男人,不能真的对小姑娘下手啊! 她是真的准备了许多说辞,现在告诉她,她在心底咒骂了千万次的禽兽是傅沉? 脑袋发懵,一时回不过味儿来。 傅沉虽是傅聿修的叔叔,但比宋风晚大不了太多,无论是模样家境,还是为人处世,都是同龄翘楚,长得又显嫩,如此一比较…… 也不是很难接受。 却也担心宋风晚曾与傅聿修定亲,以后公开,怕也少不得麻烦与非议。 说到底还是傅沉在她心底印象太好,虽是同辈,但也小了十来岁,总是多点关爱,诸多恶言都不忍心往他身上套。 晚上负责陪床的多是严望川,平时两人交流,都是乔艾芸说话多,此刻她压抑着,气氛闷得狠。 约莫晚上八点多,乔艾芸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 严望川离得近,看到来电显示为:【傅沉】。 微微挑眉,这小子怎么挑这个点打电话。 最主要的是,因为他,三个人都被卷到了暴风眼漩涡里,他此刻还能独善其身? 乔艾芸也是犹豫很久,才接起电话,心底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质问”他,没想到傅沉直接来了一句,“芸姨,这么晚,没打扰您休息吧?” 谦逊有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 乔艾芸只能回了一句,“还没。” “估计您白天也在忙,我家里也有点事需要处理,一直没来得及和您道贺,恭喜。这么晚打扰您,也是有点失礼。” “没事,本来也没睡,谢谢啊。” 傅沉全程主导着话题,都是在围绕着孩子,弄得乔艾芸都不知如何开口。 “……那我不打扰您休息了,等满月宴的时候,我再亲自去南江和您道喜。” 乔艾芸挂了电话,还有点懵,她明明想了一堆说辞,怎么就愣是没问出口? 严望川正轻车熟路的帮孩子换尿不湿,之前陪她上孕期课程,这戏都是学过的,他余光瞥了她一眼,“艾芸,其实我和傅沉……” “我困了,想休息。”乔艾芸郁闷了。 她此时想起了很多事,比如傅沉对她的体贴关心,他甚至称呼自己哥哥都是乔先生,却愿意喊自己一声芸姨? 怕是一早就给自己铺了路,淡化与宋风晚之间的辈分间隙。 从宋风晚京城求学,到云城宋家的事,再转到南江发生的一切,无一不难找到傅沉的身影,自己当真是忽略了太多细节。 说是生严望川的气,倒不如说有些恼火自己,居然那么多细节都没注意到。 宋风晚推迟回校,也就是三四天的时间。 她这段日子,白天几乎都在医院,每天逗着弟弟玩,看她如此开心,早恋的事,乔艾芸也不知怎么和她开口。 直至宋风晚回校了,也没提及此事。 乔家父子则紧跟宋风晚的脚步,她上午返校,他们中午回吴苏,绝不和乔艾芸独处。 同坑难友三人,最后却留严望川一人孤军奋战。 严望川深深觉得:现在的社会,再无义气二字可言。 而乔艾芸从不主动和他提起宋风晚的事,也知道对方是傅沉,心里有底,没有以前那边焦躁,安心回家坐月子。 有外人在的时候两人关系融洽,一旦独处,气氛就凉凉了…… 严望川后来才知道,这东西叫做“冷暴力”。 还不如直接给他一拳,或者踹他一脚。 宋风晚抵达学校后,立刻和室友炫耀自己的弟弟。 说真的,小孩子出生才几天,五官轮廓都没张开,看着都差不多,除却眼睛黑点亮些,她们是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怎么在她口中就变成天上有地下无了。 “雅亭,我觉得晚晚有炫弟狂魔的潜质?”胡心悦小声嘀咕着。 “绝对有。”苗雅亭点头肯定。 宋风晚是独女,这种有血缘关系,还是看着他出生的弟弟,感觉自然不同。 …… 刚开学,课程和活动都很多,宋风晚和傅沉一起吃了几顿饭,直至周末才有空去老宅。 傅斯年和余漫兮去江城探望傅仕南夫妇,并不在家,倒是怀生在。 “姐姐!”怀生比以前长高了些,只是那小脑瓜子依旧锃亮。 “怀生,好久没看到你了。”宋风晚摸着他的脑袋,“想姐姐了嘛?” “想啊。” “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宋风晚拿了不少特产过来,取了一些糖果和糕点塞给他。 “听说你有新弟弟了,恭喜。”怀生嘴甜,宋风晚对着他的脑门还亲了一下,惹得一侧的傅沉频频侧目。 她回京后,看到自己也没如此热情啊。 对着一个吃斋念经的小和尚亲什么?出家人戒女色! 怀生脸红透,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脑袋。 阿弥陀佛,罪过了。 不过姐姐身上可真香,手也香…… 亲得他脸都红了,果然师兄们说的不假,女人是洪水猛兽,需要离远点。 不然影响修为。 “你母亲恢复得怎么样?身体还好吧?”老太太拉她到自己身侧坐下。 “挺好的。” “那就成,她这年纪需要好好养着,月子千万不能马虎。” “嗯,奶奶,我给你看一下弟弟的照片。”宋风晚又开始献宝般的打开手机相册。 傅沉提起霸占了一个单人沙发的猫,将它放到地上。 “喵——”年年不满的冲他叫着。 傅沉淡淡看了它一眼,“回你的猫笼子里。” 年年只得乖乖听话。 宋风晚的这些照片,他都被迫看了无数次,看样子以后要防着点这个小舅子。 他自己就是老来子,虽然头上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名义上是同辈,但三人真的是把他当亲儿子在看,他就担心宋风晚对这个弟弟也是如此态度。 长姐如母,这话是有道理的,况且宋风晚比这个弟弟还大了十八岁。 而傅家饭桌上的话题,全部都是关于小孩子的,傅沉神色如常,即便心底郁卒也掩饰得很好。 两人关系在家里小范围曝光后,平素在老宅,基本都是同处一室,老太太曾说这样不大好,给宋风晚安排了客卧。 可是一转身,某人一早就从客卧走了出来。 当真是没羞没臊。 两人去傅沉卧室后…… “你先洗澡?”傅沉伸手按着她肩头,俯低身子,柔声询问。 “今晚……”宋风晚稍许有些忐忑。 “你不想,咱们就只聊聊天,纯睡觉。”傅沉轻笑,“你要不去洗,我先过去。” “好。” 然后她就瞧见,傅沉双手交叉捏住毛衣边角,轻松脱掉衣服,他身形看着偏瘦,却非常结实有料,尤其是肩膀与腹部的肌肉轮廓,如此动作时,肌肉张弛…… 看得她有些眼热。 她是学美术的,自然清楚他身体比例分割得多完美。 他伸手随意拨弄了一下头发,他好像根本不知,这样的动作,多么性感撩人。 紧接着手指按在腰侧皮带上,“咔嚓——”解开,正打算脱裤子的时候,忽然抬头,与宋风晚视线相撞。 “还看?不是不想要我?” 他声线低沉沙哑,透着讥诮得笑意。 宋风晚脸刹那红透,垂头不说话。 数秒后,她听到浴室关门声,待水声响起,她才长舒一口气。 又不是没见过,动不动就脸红,太不争气了。 待傅沉出来时,本以为宋风晚可能在玩手机或者发呆,没想到她正抱着手机视频。 “……看到姐姐没?”她站在墙前方,避开了房间所有摆件物品,还示意傅沉别说话。 “他还挺喜欢你的,刚才还在睡觉,听到你的声音就醒了。”乔艾芸声音传来,隐约还能听到小孩子呀呀的声音。 两人又聊了五六分钟,才挂了电话。 “和姐姐再见。”乔艾芸柔声道。 “再见,么么!”宋风晚对着手机亲了两下,待对方挂断,才恋恋不舍的收起手机。 “舍不得?” 傅沉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温热潮湿的气息喷在她脸侧,嗓音低沉温柔,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说得。 宋风晚一愣,手机瞬间被夺走。 “……” “吃味了。”傅沉直言。 “你和一个孩子吃什么味啊。”宋风晚声音柔软。 “你和我视频通话,怎么不会么么哒?” 宋风晚紧抿着唇,被他盯得后背发麻,“我去洗澡。” 她刚要走,胳膊被人拉住,整个人都被扯了回去,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经强势霸道的撬开她的唇齿,咬住她一截温热的小舌…… “唔——”宋风晚试图挣扎,可是那感觉又疼又麻,说话也是含糊不清。 傅沉伸手的吻从唇角一路蔓延到耳侧,舌尖一挑,勾住她的耳垂,含在口中,声音越发嘶哑低沉。 “嘘——不隔音的。” 着了火的嗓子,蹦出来的字眼都像是带着火星,溅落在她皮肤上,火辣滚烫。 如果两人不曾有过那般亲密的举止,傅沉或许不会太惦念,一旦食了荤,就难戒掉了。 “嗯!”宋风晚气结,这人明知道不隔音,还如此粗暴,这不成心的嘛。 傅沉之间变得温柔起来,慢慢厮磨着她,直至她身子软了,双手只能无力得攀附着她,才直接将她抱起。 “啊——”宋风晚身子失重,下意识惊呼出声,身子被压住,铺天盖地的吻封住她的呼吸。 傅沉也算是经验丰富的人了,十分娴熟的一边吻着她,一边脱掉两人的衣服,宋风晚稍微挣扎,“你爸妈还在隔壁,怀生也在……” “那我们小点声……” 傅沉咬着她的耳朵,低哑暧昧的说了五个字。 “……给我,好不好?” 宋风晚本就受不住这个,他每次压在他耳边,这般作为,她身子软了一半,连心都被揉碎了,怕是此刻傅沉想要她的性命,都是肯给的。 傅沉呼吸越来越重,见她没动静,惩罚性的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狠狠一吸…… “唔!” 他与宋风晚之前在南江,虽有亲近,却不敢这么造作,在她身上留下半点痕迹,就连接吻都小心翼翼。 宋风晚低呼出声,想也知道,绝对留下印子了。 之前还觉得他是清高禁欲系的人,都是骗子! 鬼知道他上了床之后,有多少种法子折腾她。 他年纪也不小了,居然腰好,肾好,身体好,附带精力旺盛! 而睡在隔壁的傅家二老,老太太本来就躺下了,就傅老迎着灯光,戴着老花镜还在看书。 忽然听得隔壁传来一声惊呼,然后就湮没无闻了…… 老太太翻了个身,长叹一声,“还是年轻啊,血气方刚的,你这年纪大,没这个精力,学年轻人熬什么夜,赶紧睡觉!” 傅老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这是嫌弃他老了,不能动了? ------题外话------ 师兄很难受,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为什么留下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还是师兄弟,有同窗情谊,却无半点义气可言,好生气啊,哈哈^_^ 哈哈,最遭罪的还是师兄,枕边人啊,不折腾你折腾谁,而且还是月子期间,你只能捧着伺候着【捂脸】 师兄:满月酒的时候,都会来的。 三爷:…… 舅舅:…… 表哥:…… 492 满月宴,三爷千里送人头(3更) 492 满月宴,三爷千里送人头(3更) 小孩子出生后,都是一天一个样儿,严家许久没有新生命降生,老太太对这次的满月宴非常重视,广发喜帖。 甚至早早定下了南江最奢华的顶级酒楼承办喜宴。 之前严望川与乔艾芸结婚办酒,一切从简,只邀了至交的亲友,大部分都是南江人,老太太一直想大办一次,所以此次的请柬,直接发到了京城。 段家与京家都收到了邀约。 “我去,京寒川,你们家什么时候与严家有交情了?”段林白本想和他炫耀,能去看望傅沉的小舅子,结果人家直接把请柬甩他脸上了。 “你丫简直深藏不漏啊。” “我们家林女士是严家老客户,才得了这么张请柬,你哪里来的这东西!” 林女士自然是段林白母亲。 “我父亲为了讨好我妈,找严家定制过花旦头面。”都是唱戏时候戴在头发上的装饰物。 “你爸还真是豪气。” 段林白不是票友,但也清楚,这唱戏的头上佩戴的饰物繁多,要是真的拿珠玉宝石订做,肯定价值不菲。 “你又不是不知,外界传闻他是个典型的宠妻灭子之人,会在乎这点钱?” 京寒川笑着调侃。 其实他父母就是典型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的,就他一个儿子,怎么可能到达什么宠妻灭子的程度。 “那你要去南江吗?”段林白知道他不爱远行。 “去啊,近来正好无事,去看一下傅沉家的小舅子多可爱,我还得给他好好准备一份满月礼物。” 段林白咋舌。 严家邀请的人筛选得非常严苛,能够受邀,都能说出去炫耀一番。 外界称呼严望川严先生,有媒体笑称他儿子是小严先生,所以大家私下就这么叫开了。 小严先生这场满月酒,严老太太像是要用尽倾城之力般,场面之盛大也是罕见,几乎成了开年后的第一场盛事,也让大家第一次对严家的实力有所认知。 严老太太年纪大了,她这辈子怕是等不及看孙子成家立业,此时还有心里操持这样的宴会,肯定用尽了全部心力。 而想去凑热闹,趁此建立人脉的人也不在少数。 贺家就是其中之一。 在经历了认亲宴被当众打脸,贺奚被辱,贺诗情形象崩溃等一系列丑闻后,贺氏集团股票大跌,差点就倒闭了。 不过这种大企业,通常都与许多企业合作紧密,一家倒,万人受难,最后还是托人找关系,从银行贷款,又买了一些不动产,才勉强维持运转。 段林白曾问过傅斯年,何必乘胜追击,直接踩死他们。 傅斯年只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这么耗费心神。” “你不觉得膈应?” “他们如果不挣扎,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多惨,垂死挣扎,终有一死,看着他们蹦跶,不是挺好玩的?” 段林白当时后背就凉透了。 尼玛! 还好玩? 傅家是狐狸窝吧,专出肚子里装坏水儿的,不过偶尔基因变异,也蹦出了一个傻白甜傅聿修。 其实傅斯年不动手,也有其他顾虑,贺家本就雪上加霜,这种时候落井下石,难免被人诟病。 况且怎么说都和余漫兮有割舍不断的血缘,放之任之即可,免得有人臆测,说他所谓,是余漫兮授意,怕是要将她塑造成一个能手刃父母的无情之人,毕竟……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贺家得知这次满月酒将会宴请哪些人,自然动了歪心思。 这让贺诗情有些焦躁,旁人不知,她却一清二楚,自己落得这般天地,都是宋风晚所为,两人已经交恶,怎么有脸去严家。 就在她担惊受怕的时候,瞧着父亲贺茂贞气急败坏的回到了家里。 他原本体型臃肿,经过这次巨变,受了足有二十多斤,体态不复以前,整个人也变得颓丧,经常和邹莉争执,严重的时候,还动了手。 “妈的,这群势利眼!混蛋!”贺茂贞将车钥匙摔在地上,随手脱了衣服一扔。 “怎么了?”贺诗情最近闭门不出,就是过年,贺家也无人到访,门庭冷落。 “这群混蛋,之前跟着我后面混吃混喝,现在我找他们弄个请柬,跟我说什么弄不到?严家广发邀请函,会一张弄不到?” “其中不少人收到了,妈的,跟我装蒜!无非是看我现在落魄,瞧不上我了呗。” “还特么和我扯什么,邀请函和人对号,直接说我不配好了!” …… 贺茂贞低吼叫嚣着,贺诗情倒是松了口气。 “衣服别扔到地上。”邹莉弯腰将他脱下的衣服捡起来。 “你特么也对老子颐指气使?这是我家,我想干嘛就干嘛!”此时的贺家早就不复从前风光,没有一个佣人,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邹莉忍着没作声。 想起之前认亲宴上,傅斯年说他不配当个男人,此时看来,真的不配。 满月宴在周五,宋风晚特意请了一天假,连上双休,可以回去待两天。 因为傅沉、傅斯年和余漫兮、段林白包括京寒川都会过去,她就顺势跟着大部队一起走,压根不会惹人疑惑。 她和乔艾芸打电话的时候,说起与他们一道,乔艾芸欣然应允。 她认为自己瞒得天衣无缝,其实她母亲此时的心态则是: 我就静静看着你俩装! 他们坐的是京家的私人飞机。 买飞机是一回事,他家居然还有专用的停机坪和跑道,在京城这种地方,地皮多值钱不言而喻,豪得可怕。 倒不是说傅沉购置不起这些,傅老在上面,他若是大肆张扬,怕是会牵连父亲与大哥,免不得被人臆测什么政商勾结,所以傅沉是低调的。 京家不是这样,随性放肆。 不过如此张扬的行为,似乎和京寒川的形象不太相符,他桀骜落拓,又喜好钓鱼,接触下来,宋风晚也知道他不喜铺张。 上了飞机后,她直接惊呆了。 里面多是京戏元素,还有她母亲的贴画…… “这是我爸妈结婚二十周年时,我爸送她的,说是要开着飞机带她环游世界,可惜直至现在,他都没考到飞行执照。”京寒川忍不住吐槽。 宋风晚笑着打量着机舱内部陈设,她和余漫兮也有段时间没见了,两人紧挨着坐着,四个男人,则在飞机起飞后,打起了扑克。 “这次又是谁赢了?”余漫兮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后问了一句。 “还是他。”宋风晚指了指段林白。 “他赢得也太多次了吧。”余漫兮诧异,按理说,这四个人,段林白应该会最…… 那什么的。 “怎么样,老子智商上碾压不过他们,在技术上还是略胜一筹的。”段林白笑得得意。 “这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罢了。”宋风晚小声嘀咕。 几个大神不会把他当对手,互相掐着,没人针对他,他肯定经常赢。 余漫兮点头表示明白,“话说南江有什么好玩的啊?你给我推荐一下?”她和傅斯年出远门都是去看公婆,这样单独出行,也是头一次。 “我回头可以给你弄个攻略……” 飞机上,几人无忧开怀,根本不知此时的危险正在逼近。 最近不少宾客陆续抵达南江,都被严家安置在统一的酒店内。 “大伯,今天下午晚晚就该回来了吧?”严少臣最近也一直在帮忙统筹安排。 “嗯。” “和她一起的,还有傅三爷、傅大少和他夫人、段公子、京……京六爷。”严少臣知道这家人是有个小圈子的。 这才是京城交际圈的顶配吧。 “我知道。” “那我先去帮他们把房间定好。” “嗯。”严望川点头。 此时乔家父子也都抵达南江,听说傅沉也快到了,乔西延只能感慨: 他这是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啊!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昨天熬了一晚上,敢在系统维护升级前更新完毕,估计你们看到这章时,我还在睡觉,哈哈。 看完记得留言打卡投票票呀,么么哒~ 三爷这次真的是千里送人头啊^_^ 493 傲娇的小严先生,三爷失宠? 493 傲娇的小严先生,三爷失宠? 南江国际机场 京家的飞机刚停降,宋风晚打开手机,就收到了母亲的信息,无非是让她到南江给她电话。 号码拨通,隔了十几秒才接通。 乔艾芸接起电话,“喂——”了声,语气分外温柔,刚给孩子换了尿布的严望川,洗了把手,听着自己夫人的声音,只觉得浑身寒渗渗的。 自从她怀孕后,即便有什么怀孕头三月后几月无法同房的说法,但顾及到她的身体,整个孕期,他都没逾越半分。 这生了孩子后,她直接说,坐月子身上脏,偌大的一张床,她和儿子睡,让他弄了个折叠床睡床头。 直接把他踹下床了,而他的作用就是半夜给孩子换尿布之类的。 他已经能预感到,等她彻底出了月子,自己不会有好日子的。 “妈,我到了。”宋风晚在京城,还给弟弟买了不少小玩意儿,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家了。 “我让少臣带人开车去接你们了,你把所有人都叫上,来家里吃饭吧。” 宋风晚诧异得啊了声。 “啊什么啊?这些人在京城肯定没少照顾你,满月宴当天人多,可能会怠慢他们,喜宴结束,他们肯定要走,也就这时候能好好谢谢他们。” 乔艾芸找到理由,无可挑剔。 “那个……”宋风晚也担心这么多知情人一起过来,说话什么的,容易出现错漏,将她和傅沉关系曝光。 尤其是段林白,几杯酒下肚,嘴上就没了把门。 “要不你把电话给傅沉,我和他说。”乔艾芸使出杀手锏。 “我和他们说吧,待会儿再联系你。”若是她和傅沉打电话,傅沉肯定会答应的。 宋风晚挂了电话后,只能硬着头皮和众人说了这件事。 “全部过去会不会太打扰了?”余漫兮看了一眼,他们一群人还是蛮多的,“不太方便吧。” “我妈想提前请你们吃个饭,说是感谢你们照顾我……” “那就去吧,乔女士人很好的,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傅三的小舅子,哈哈……”段林白已经迫不及待了。 几人商量一下,觉得不该辜负乔艾芸的一片好意,出了机场,严家的车子已经整齐划一候在外面。 “哎呦我天,这阵仗有点大啊。”段林白咋舌。 严少臣依次和众人问好,目光落在傅沉与京寒川身上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两人今日像是约好的,一黑一白,一则温润禁欲,恍若诸天神佛,一则潇洒落拓,宛如星河绚烂,气场不同,却不会互相压制。 一群人里还有穿着颜色骚气aj的段林白,银色墨镜,白得简直比骄阳还惹眼。 傅斯年则一直和余漫兮拉着手,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已经惹得不少旅客行人侧目。 严家 一群人抵达严家时,宋风晚招呼众人进去,这才发现乔家父子也在。 乔家人与傅沉目光相碰,乔西延环视了一圈抵达的人,这次才真的是同坑难友会盟,知情者大部分都到了。 “都来啦,快坐。”老太太抱着小家伙,招呼众人坐下。 明天就是满月宴,小家伙比出生的时候,漂亮多了,眼睛大而黑亮,小嘴红艳艳的,正单纯地打量着屋里的陌生人。 “老太太,打扰了。”傅沉等人客气了一番,方才坐下。 “孩子叫什么啊?”段林白好奇。 “严迟。”老太太是人逢喜事,见谁都笑呵呵的。 延迟? 这名字取的还真是…… 简单又粗暴啊。 不过傅沉倒清楚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迟,本就有缓慢的意思,他出生早,严家希望他以后的人生一步一个脚印,踏实稳重慢慢走。 而且迟还有晚的意思,也是侧面与宋风晚名字呼应。 严家对取名字的事情讨论很久,最后也觉得,不一定要多复杂生僻,简单的反而好。 “小迟,还认识姐姐吗?”宋风晚特意去洗了手,才去逗弄严迟。 她刚凑过去,小严先生就冲她咧着嘴角,虽然还不能发出和谐的喉音,但很明显是在笑。 宋风晚心头一暖。 “你们看到没,他冲我笑了。” 傅沉低头喝茶,不爽啊。 他以后还会说话走路呢,会笑很新奇? “来,给姐姐抱抱。”老太太抱了好一会儿,胳膊已经有些酸痛。 宋风晚接过孩子,余漫兮就围了上来。 严迟生得白嫩可爱,主要是也不怕人,谁碰他都不哭不闹,但是等傅沉凑过去看一眼的时候,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他就想看看,宋风晚夸得天上有底下无的小可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一探头过去,小严先生无辜得看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冲宋风晚笑着,压根不理他,完全无视。 傅沉撩了下眉眼,浑身不舒服。 “卧槽——傅三,他是不是无视你了。”段林白乐得不行,“我跟你说,小孩子第六感最准了,他肯定知道,你丫不是个东西,看我来。” “小小年纪就知道趋利避害。” “人家肯定躲着你!” 段林白还特意拿起一边的小玩意逗他。 小严先生一开始确实被玩具吸引,只是看到是段林白,眨了眨眼,直接挥舞着胳膊,似乎是想抢东西,冲你笑? 压根不存在的。 “给你给你!”段林白也没哄过孩子,看他不笑了,将东西递给他,小家伙立刻扭头冲着宋风晚轻微咧着嘴。 那表情分明带着一些炫耀…… 段林白咳嗽两声,附在傅沉身边,压低声音,“傅三,我觉得你这小舅子,以后绝对不是个善茬,这么小领土意识就这么强,不让我碰他东西啊……” “还特么只冲女人笑!” “歧视我们这群老爷们儿是怎么滴?” 乔家父子坐在一边,不言不语。 严迟基本不哭闹,但是对人的态度也很分明,乔艾芸抱着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活泼好动,如果是严望川…… 他躺在摇篮里,父子两人可以对视一天,没有任何交流那种。 这孩子明显是看人摆脸色的。 其实对小严先生来说,女孩子身上香,又温柔,他肯定愿意被他们抱,乔家父子都是手糙动作粗鲁的人,他才不愿搭理。 而且乔家父子抵达南江第一天,恰好遇到需要帮他换尿布,这两人都没经验…… 乔艾芸就是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就看到自己兄长和外甥,对着自己儿子光滑的小屁股一个劲儿研究。 还伸手比划,在上面摸来摸去的。 最后成功把小严先生弄哭了。 不过乔家父子此时也没空管这些,因为乔艾芸忽然把所有人都叫来了,他们心底隐有不好的预感。 不过这种事也有例外,小严先生对京寒川倒是扯了扯嘴角,似乎还伸手想要他抱。 这让众人更加诧异? 这么所有男人中,就他例外? 其实愿意也很简单,京寒川爱吃甜食,身上有股味儿,小孩子喜欢的。 “小迟……”余漫兮拿着一个拨浪鼓,在他面前轻轻晃动着,小家伙还轻轻晃着手臂,兴致颇高。 傅斯年不喜孩子,自然不会往前凑热闹。 “都来啦。”乔艾芸从楼上下来,后面紧跟着严望川。 听见母亲声音,小严先生在宋风晚怀里还挣扎了两下。 “妈。” 乔艾芸月子做得不错,体态和以前无样,整个人整体气色好,看着反而比以前还年轻些。 “芸姨。”傅沉急忙起身,众人也起来与他打招呼,只有傅斯年怔了下,他家三叔喊姨,那他喊什么? 乔艾芸一一应着,神色毫无异常。 就连眼神在傅沉身上都没过多停留。 严望川和乔家父子原本都以为,乔艾芸叫傅沉过来,肯定一上来就会收拾他,这笑眯眯的,一点都不揭破两人的事情…… 更加让人不安。 “你就是京寒川吧?”这里面,她不认识的只有京寒川。 “嗯。” 其实京家祖上与乔家是有交情的,只是随着两家老爷子过世,没有任何来往,后辈更无任何走动。 “今天真的谢谢你送晚晚过来,太麻烦你了。”乔艾芸抱着儿子,“小迟似乎也格外喜欢你。” 飞机是严家的,乔艾芸感谢京寒川没有任何毛病。 “您客气了。”京寒川在外面自然是端着派头,长辈面前,还是谦逊的,而且这人还是傅沉的未来岳母。 他不喜为老不尊的人,所以只要与他客气,他也绝不给人甩脸子。 “我一直很担心她一个人来回跑,不安全,幸亏有你。”乔艾芸笑道。 “您真的言重了,举手之劳。” “你太谦虚了,真的帮了我大忙,听晚晚说你喜欢吃椰子糕,我让人准备了一些,你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带走。” 所有人一怔,诧异得看向宋风晚。 宋风晚一脸懵逼,她母亲干嘛对京寒川这么热情! 好吓人有没有。 宋风晚是小狐狸,她隐瞒着和傅沉的事情,但是寻常认识余漫兮、京寒川等人,都是如实相告的,说话自然有真有假,这样谎言才会更真实。 但是她和乔艾芸吐槽说京寒川一个社会大佬,居然爱吃椰子糕这种甜食。 乔艾芸分明说的是:“这人挺奇葩的。” 当时分明觉得京寒川很奇怪,而且又是京家人,还叮嘱和他来往,要小心点,注意安全,现在却热情和人闲话家常? 这操作真的看不懂了。 还非得强调她告诉自己,京寒川喜欢椰子糕,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对京寒川有点什么…… 我的亲娘,你不能这么坑我啊。 “都别愣着啊,上桌吃饭吧,听说你们要过来,我特意让人做了一桌菜,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口味。”老太太招呼众人上桌。 严家许久没这么热闹了,老太太热情招呼几个人入座…… 直到上了桌,乔艾芸还在和京寒川聊天。 段林白坐在傅沉身侧,侧身过去,压低了声音,“傅三,你觉不觉得你未来岳母大人,对寒川过分热情了啊。” 傅沉低头摩挲着茶杯。 段林白这种二货都看得出来,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 “卧槽,她该不会是想……”段林白在桌上画了个爱心,“这也不奇怪,寒川长得人五人六,接触过的,都知道人不错,你丈母娘喜欢很正常。” “之前我跟你来严家,你丈母娘对你还是很热情的……” “傅三,你丫失宠了,哈哈,笑死。” 傅沉喝了口茶,视线与宋风晚相抵,都显得很无奈。 乔西延位置就在傅沉另一侧,他能明显感到某人浑身气场都冷肃下来。 乔艾芸拿傅沉没什么办法的,打不得骂不能,估计是想寻个法子刺激他一下罢了…… 她姑姑平素是个极温柔的人,居然也有如此腹黑的一面,果然…… 女人惹不起。 尤其是当妈护犊子的女人,不能明着折腾你,总能暗戳戳给你捅刀子的。 ------题外话------ 新升级的后台,真的各种不适应,好想哐哐撞大墙。 三爷此刻内心是崩溃的。 小舅子喜欢六爷,岳母也喜欢他…… 京六爷:可能我比较讨喜。 众人:…… 494 挖坑给三爷,抓偷情现场?(2更) 494 挖坑给三爷,抓偷情现场?(2更) 南江严家 餐桌上气氛十分诡异,乔艾芸还在和京寒川热络的聊天,乔老也是票友,只是听的评弹较多,乔艾芸也略知一些,两人总能找到一些话题。 京寒川心底觉着很微妙。 好兄弟的岳母对自己如此热情…… 感觉很奇怪啊。 “寒川,别愣着啊,我听说你嗜甜,特意让人做了咕咾肉,还有椰子鸡,菠萝饭什么的,你多尝尝……” “谢谢。” 乔艾芸又招呼了傅斯年夫妇与段林白,都非常热忱。 只是到了傅沉这里,话锋一转:“傅沉经常来,都这么熟了,我就不招呼你了,自己吃。” 傅沉点头笑着,“嗯。” 他心里不满,却不能露出半点不悦。 段林白正吃着乔艾芸夹得一只鸭腿,差点笑喷。 卧槽! 太熟,不用招呼? 这理由太强大了。 乔西延则抬起眉眼,看了眼傅沉,她姑姑这几记软刀子太厉害了,真是往他胸口扎啊。 “夫人……小先生饿了。”月嫂小声过来提醒。 “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孩子。”乔艾芸笑容温婉。 “我也去看一下。”老太太紧跟着上了楼。 一楼餐桌上,剩下的全部都是坑友。 段林白再也憋不住,直接捂住肚子,“我擦,傅三,你未来岳母是想撮合寒川和你媳妇儿啊?” “小点声。”傅斯年提醒。 “没事,在座的各位都是同伙,怕什么,一个战壕里的盟军。”段林白放低声音,“傅沉,你丫这坑够大的啊,你这里面到底躺了多少人啊……” 严望川默默帮乔艾芸盛了碗热汤放凉,压根不想开口。 “为了帮你,大家都听不容易的,咱们要不要干一个啊?”段林白提议。 乔西延挑眉看了他一眼。 他恨不能冲过去削死傅沉这厮,还干一杯? 这一桌子就段林白话多,气氛有很尴尬,他就想活跃一下,跟在二百五似的,还在催促,“都别愣着啊,要不要举杯痛饮啊?” 无人响应。 段林白咋舌,自己将茶水一饮而尽,觉得这群人太无趣。 此时二楼,乔艾芸正给小家伙喂奶,老太太一直在边上看着。 “艾芸,我问你个事。”老太太跟过来,也是有目的的。 “您说。” “你是不是想撮合晚晚和京家那孩子?”乔艾芸对京寒川热情地有些过分了,她这个旁观者,都觉得不太正常。 “没有,就是感谢他送晚晚过来,而且没接触过,对他家有点好奇。” 老太太点头,京家的确神秘,她好奇也正常,“我还以为你想把晚晚……他俩看起来非常客套,相处也没那种微妙的感觉?还不如她和傅沉相处自然。” “是嘛……”乔女士搂着儿子,瓮声微笑。 “感觉气场不合。” 其实乔艾芸坐月子无聊,仔细回想以往的诸多细节。 傅沉做得已经很好了,帮了她们母女很多忙,若是当时没有傅沉照看宋风晚,怕是离婚的时候,就宋敬仁的尿性,也会出现诸多变数。 傅沉做女婿,除却是傅聿修的叔叔这点,人品模样家世都无可挑剔。 最关键的是,乔艾芸也不能对他如何,可是女儿莫名其妙就被人拐走,还张罗了这么一帮人瞒着自己,心底总是不舒服的。 她就是故意想刺激一下傅沉罢了。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能忍的,一直没动静,就连宋风晚都没吱声,两人戏可真足。 她下楼的时候,一桌人还在吃东西,就和往常一样。 “弟弟呢?”宋风晚询问。 “吃完就睡了,我们继续吃饭。”乔艾芸笑道,默默看着一大桌人在她面前演戏。 吃了饭,京寒川是最早提出要离开严家的。 “……这么快就走?多坐一会儿吧。”乔艾芸挽留。 “有点累了,想回酒店休息,今天过来,也实在打扰。”京寒川要是继续留在这里,傅沉这刀子眼,就要把自己身子都射穿了。 “我们也该走了。”傅斯年附议。 “都走啊,傅沉你不留下来?晚晚在京城一直是你照顾着,你今晚就住在这儿吧,之前听我哥说,你们处得也很好,他们到京城,也都是你在照顾,都没好好谢谢你。” 别人走了没关系,乔艾芸怎么可能让傅沉溜掉。 “这是应该做的。”傅沉笑道。 乔望北冷哼,死小子,我就安静看着你装。 “你留下吧,也别和我客气了。” 乔艾芸话说到这份上,傅沉只能留下。 因为家中有小孩要照顾,所有人都很忙碌,乔艾芸也没什么时间多照顾傅沉,只让乔西延帮忙招呼着。 斜阳低沉,在海面洒下一层浅金,波光嶙峋。 乔西延正站在严家院子里垂头抽烟,西沉的落日余晖,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锐减了一丝戾气。 傅沉就站在他身边,“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气氛有点奇怪?” “嗯?”乔西延弹了下烟灰,“哪里奇怪?” “芸姨……” 傅沉挑眉。 “生了孩子之后,她一直很奇怪。” 乔西延说的是实话,产房里知道女儿恋上一个大叔,怎么可能不受刺激,变得不奇怪? 傅沉舔了下腮帮,“没发生别的?” “在家待了一个多月没出门,都是在坐月子,你说能发生什么?” 事情爆发出去,这坑里的,谁都得跟着倒霉,乔西延并不打算提醒傅沉,吓死这小子才好。 “嗯。”傅沉瓮声应着,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傅沉晚上是睡在严家的,他心底不踏实,直接给宋风晚发了信息。 【睡了?】 【还没有。】宋风晚洗了澡,正躺在**玩手机。 【我们出去走走?有些事和你聊聊?】现在也就晚上八点,在严家碰面,太容易暴露。 【现在?】 【我想和芸姨挑明我们的关系。】 傅沉已经等很久了,好不容易熬到乔艾芸生子出月子,加上她今天对京寒川的态度,这件事不能再耽搁了。 【那行,你先出去,我正好换个衣服。】 【在海滩那边碰面。】 两人约定好,就一前一后出了门。 晚上夜风有点凉,宋风晚还裹了件长外套,缩手缩脚的蹑声出门。 刚到海边,就看到了傅沉,小跑过去,撞到他怀里,“怎么这么急啊,现在就和我妈说?” “等不及了。”傅沉吻了吻她的嘴角,“边走边说。” “嗯。” …… 此刻的两人,在沙滩漫步,根本不知,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乔艾芸抱着儿子,站在窗边,眼看着两人前后脚出门。 “孩子睡了?给我吧。”严望川从她手中接过孩子,却看到乔艾芸站在窗边岿然不动,“不睡?” “站会儿。” 乔艾芸算准了,傅沉和宋风晚肯定要碰面,她今天反常的行为,又一直在刺激傅沉,与些事不是电话里三两句话说得清楚的,这两人肯定要碰面。 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她需要做的,就是…… 耐心等着,活捉两人“偷情”现场。 严望川将孩子放在**,实在不清楚,乔艾芸在看什么,远处海边,黑漆漆的,只有几盏灯火摇曳。 约莫二十多分钟,乔艾芸忽然转身,扯了外套裹在身上,“帮我叫一下我哥和西延,客厅集中,妈已经睡了,别惊动她,咱们开个小的家庭会议。” 严望川沉默,走到窗外,宋风晚正隔着百米慢悠悠晃回来,全然不知危险在靠近。 他思量着,要不要通知她一下,不然这丫头待会儿肯定会被吓坏。 他正打算去拿放在桌边的手机,乔艾芸不知为何又折返回来,“你准备干嘛?” “没事。” 乔艾芸检查了一下小严先生的尿不湿,才安心下楼,临走还说了一句,“当初你就没拦着,当了帮凶,现在想做好人通风报信?” “晚了……” 风从海上吹来,潮湿微凉,宋风晚浑身打了个冷战,小跑着推门进屋,在玄关处换了鞋,余光瞥见乔艾芸下楼了…… “这么晚,一个人出去?” 风灌入屋子,她后背沁凉。 ------题外话------ 浪浪,你丫二货,还碰杯干一个? 你怕是想被打死【捂脸】 总结起来,就是千万别惹女人,尤其是丈母娘【捂脸】 你挖坑给她,她也会挖坑给你的。 三爷现在是关心则乱,丈母娘挖好了坑,你跳不跳吧 三爷:…… 495 面慈心狠傅三爷,坑杀盟友(3更) 495 面慈心狠傅三爷,坑杀盟友(3更) 乔艾芸穿着长裙,裹着一件轻薄的暖白针织,灯光下整个人散发着母性光辉。 可是说出的话,却惊得宋风晚后背寒凉。 “这么晚,一个人出去?” 她说话语气随性,就像是在闲话家常。 “……”她刚想开口,就听得紧跟下楼的乔望北咳嗽了一声,立刻将几欲说出口的字眼咽了回去。 乔望北还是疼侄女的,这时候要是在扯谎,那就是被当场抓包,后果不堪设想,绕是被自己妹妹怒瞪,还是提醒了一下。 紧接着,乔西延与严望川都下来了,齐排坐在沙发上。 饶是再傻,宋风晚也知道哪里不对劲,难怪傅沉一直说,她母亲怪怪的…… 这都知道他俩的事了,怎么可能不奇怪啊。 她脑袋发懵昏涨,海风从门口吹进来,冷得她浑身哆嗦。 “站在门口干嘛,换鞋进来啊。”乔艾芸声音越发柔和,温言细语的。 “妈——”宋风晚垂着头,小脸一阵青白,偶尔和自己舅舅与表哥使眼色,两人此刻即便接收到求救信号,也不敢搭腔。 只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宋风晚简直想哭,这还是亲舅舅亲哥嘛? 她自知今晚在劫难逃,手指抠紧腿侧的衣服,方才被傅沉暖热的手心,热意全消,站在乔艾芸面前,垂头不语。 “怎么了?大晚上都出来了?”黄妈睡在一楼,听到动静,急忙披着外套出来。 “我们说点事,您睡吧。”乔艾芸语气越发温柔。 黄妈看了眼垂着头,脸都吓白宋风晚,“晚晚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有点事和她说,您快去睡吧,没什么大事的。” 黄妈有些犹豫,估摸着他们有家事要处理,还是先进了屋子,贴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这架势,分明是要批评宋风晚。 孩子这么乖,到底做错了什么?大半夜这么多人在,她想着,如果出大问题,还得通知老太太来处理。 宋风晚刚才被吓懵了,整个身子像是过了层冰水,此刻吸入一点空气,肺部都是凉嗖嗖的。 “妈,我那个……”她和傅沉商量好了,满月宴之后摊牌,但也没想到之前就会被发现。 此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更想不出一点辩解的话。 “别急,人还没来全,不是还有人没回来?”乔艾芸冲她微笑,“等他回来,我们再细说。” 宋风晚咬着唇,耳根血红。 分秒时间,宛若过了一岁一年,气燥心焦,她站了几分钟,双腿都僵直无法动弹了。 “你们约着前后脚多久进门?时间太长的话,你就先坐会儿?”乔艾芸看她吓成这样,真的差点笑出来。 难不成以为她是棒打鸳鸯的坏女人? 她不过想把事情说清楚,即便她以前觉得傅沉再好,那也不是用看女婿的眼神,还是得考察一番,看他会怎么应对这样的突发事情。 如果面对他们这些人的“审问”,怂了?怕了?乔艾芸自然要斟酌两人的事。 “妈,你别这样,真的吓人。”宋风晚试图撒娇。 “你还知道我吓人,你偷摸和他……”乔艾芸刚要发火,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他过来的。” “妈——” “别撒娇,别晃,站好了!”乔艾芸冷声道。 严望川挑眉,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乔艾芸“训斥”宋风晚,微微挑眉。 有点凶! 约莫五六分钟后,有脚步声传来,傅沉隔着很远就看到客厅灯火通明,方才出门时,大家都回房了,宋风晚也不会如此高调的…… 摩挲着腕上的佛珠,放缓脚步,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而且宋风晚回去之后,连一条信息都没发给他,以往这样,她肯定会和自己说一声,算是报个平安,今天却很安静。 各种不寻常的事情结合起来,他就猜到了。 他收紧佛珠,快步进屋,大门都是虚掩的,推门而入,灯光刺目,宋风晚站在沙发前,冲他看了一眼,小可怜的模样。 猜想被证实。 “芸姨,这么晚还没休息?”傅沉心底有数,自然没有太多诧异,随手把门关起来,“夜风挺凉的,您身子刚好,应该少吹风。” 乔艾芸合拢衣服,多少有点诧异。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还能如此气定神闲,还关心自己?自己就是想高声斥责也没办法。 “这么晚还出去?”乔艾芸先开口。 “有点事需要好好想一下,夜风凉,能让人意识更加清醒些。”傅沉不急不忙。 “想好了?” 傅沉点头,直接走到宋风晚身边,攥住了她的手…… 小姑娘手背冰凉,手指僵硬,见他直接过来拉住她的手,下意识挣了下,却被傅沉更紧的攥住,“怕什么,不是还有我?” 宋风晚羞赧,试图甩开他的手,傅沉强势的掰开她攥成拳的手,手指穿过她的指缝,扣紧。 乔西延坐在一边,正低头转动着手中的刻刀,忽然看到这个操作,直接惊呆了。 这么直接? 一点弯儿都不拐? 傅沉看起来并不是强势的人,甚至是温和的,可是行事风格却异常强势。 不过现在这种时候,没退缩,能直接站出来,乔西延还是欣赏的。 傅沉现在要是真的敢往后缩一步,乔西延这辈子都瞧不上他。 乔艾芸对看到他这般作态,抿紧唇,她是想看傅沉一个态度,毕竟年龄与辈分问题都摆在上面,宋风晚年纪又小,傅沉若存了心戏耍,这辈子都得留下阴影。 比起傅沉,宋风晚肯定是单纯的。 乔艾芸对他印象本来就很好,现在更觉得…… 很不错! 最起码像个男人。 “你……”宋风晚站在这里几分钟,都吓疯了,他怎么能如此淡定,还上来就…… “芸姨,我本没想瞒着您,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傅沉坦言,“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乔艾芸早就想问这个事情了。 “前年跨年,是我太喜欢她,本想等她高考结束,是我太急了,晚晚单纯,受不住我纠缠。” 乔艾芸,“所以她住在你家的时候,就……” “那时候是我一厢情愿罢了,说来惭愧,除却晚晚,我还没谈过恋爱,许多事分寸上把握不好,并不是想一直瞒着你们。” “晚晚高考结束,说去朋友家,其实是……”乔艾芸狐疑。 “那件事是我没考虑好,让她一个人去京城,挺危险的。” …… 乔西延坐在一侧,一直暗暗观察傅沉,他太会说话,不直接回答问题,反而将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完全展现了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 回答得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漏。 “傅沉,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会追究,你**我女儿早恋?你应该清楚,高考对她多重要。如果她因此……” “芸姨,您这话我不认同。”傅沉反驳。 乔艾芸轻笑,可算是开始反驳自己了? 你**我女儿早恋,你还有理了? “你说!” 她倒想看看,这小子想说什么? “首先我承认,这种时候和晚晚在一起,肯定是不应该的,但是您也该对自己女儿有自信,她不是个为了儿女私情,会荒废学业的人。” 乔艾芸哭笑不得,“你……你什么意思?我不信任我女儿?” “晚晚多懂事,你比我清楚,家里出了事,她比谁都想证明自己,也想给你争口气,希望成为你的骄傲,让你因为她,被人高看一头。” “高考那段时间,她多努力,您是陪她过来的,应该比我更清楚。” 为她争口气这话,结结实实戳到了乔艾芸的泪点,她又刚生了孩子,心底**。 眼眶立即有点泛红。 严望川与乔家父子,纷纷拧眉。 这不是傅沉的批斗大会? 为什么乔艾芸被说哭了? “芸姨,我知道瞒着您是我做事不周到,晚晚还小,她不懂这些,您生气发火,冲我来就行了。” 乔艾芸一听说宋风晚要给她争口气什么的,心头酸得不行,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批斗他。 “傅沉,你应该知道,你们以后的路不好走,这事儿你家里人应该都不知道吧?” “我爸妈清楚,他们很喜欢晚晚。” “二老知道?”乔艾芸偏头看向另一侧的三人,这件事怎么没人和她说。 乔望北咳嗽两声,他最近看到她都绕道走,怎么可能提起这个。 “当时乔先生都在,我爸妈的态度,他都是清楚的。” “我哥和西延?”乔艾芸看向二人。 “艾芸……”乔望北那叫一个糟心,这小子怎么把他拖下水了。 “这个你可没和我说啊?”乔艾芸还一直担心傅家的态度,若是他家那边阻力太大,晚晚即便嫁过去,日子也不好过的,“这么大的事,你俩一起瞒着我?” 傅沉就是故意说的…… 在场这三个盟友,明显就是早已知情,却无动于衷,他这种睚眦必报的腹黑性子,怎么可能绕得过他们。 “这事我们私下说。”乔艾芸冲二人一笑。 “芸姨,这也不能怪他们,可能真的是一时忘记了,毕竟我和晚晚在一起,大家都很诧异,最冷静的也就是严先生了。” 严望川已经很自觉地一直不说话了,还是被cue到了。 “关于这件事,我还是要和芸姨说声抱歉,当时我和严先生合谋,帮他追求您,一直瞒着你,他帮我保守秘密。” “对这件事,我一直心怀愧疚,如果您再受伤,我难辞其咎。” …… 严望川没想到傅沉一枪打过来,直接就是把他老底都掀了,他又嘴笨,僵着脸,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乔艾芸此刻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她就说严望川这么个表情稀缺,笨嘴拙舌的人,怎么就突然做出了那么多奇怪的事。 甚至突然会说情话了。 她以为是朽木逢春了,原来是有高人指点。 乔艾芸冲自己老公笑着,“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 “那我们回房说。” 严望川嘴笨啊,就是给他解释,他也无法和傅沉这般,片叶不沾身,八面玲珑。 乔西延差点就给傅沉鼓掌了。 祸水东引,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他们这些同伙,一个都没放过。 谈笑风生间…… 一个接一个坑杀。 他今天算是真的见识到,什么叫面慈心狠了。 乔艾芸忍着心酸,“傅沉,我也是过来人,感情的事,都是两厢情愿的,你就一个人扛下了?” “喜欢她,不就应该自己受十分苦,也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绝杀! 乔艾芸毕竟是个女人,听了这种话,心就软了一半。 严望川和乔家父子面面相觑,敢情罪魁祸首没事?他们还得倒霉? ------题外话------ 我不知道这节题外,潇湘读者能不能看到o(╥﹏╥)o 最近系统一直在升级调整,导致更新时间不稳定,还看不到我的题外,其实我比你们还着急的,真的要崩溃了,各种不适应,我每天还是按时更新,如果出现延时,希望大家耐心一点哈~ 话说,这群人为毛要和一肚子坏水的人为伍。 三爷坑杀盟友,一杀一个准,不带眨眼的,哈哈 496 三爷:搞定岳母,太喜欢才紧张 496 三爷 搞定岳母,太喜欢才紧张 屋外潮汐彼伏,室内灯光静谧无声。 宋风晚与傅沉交握的手心处,碾磨出了一层冷汗,她喉咙微微滚动,紧张得吞咽着口水,紧张得后背沁冷。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母亲居然被傅沉说红了眼,而且形式逆转的有些太快,她尚未反应过来,乔艾芸直言: “傅沉,你应该知道你俩要是在一起,你二哥一家怕是……” “您放心,晚晚和我在一起,我自然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晚晚刚上大学,你们这个……”乔艾芸对傅沉印象本就极好,他方才说得那些话,有一些真的戳到她心窝了,“就算交往,也得注意分寸。” 宋风晚瞠目,这就结束了?如此顺利? 乔西延指尖不停摩挲把玩着刻刀,刀柄用久了,缠裹了一层防滑的胶带,刀锋淬寒,他每一次转动,灯光折射…… 刃口寒光不断从傅沉眼前滑过。 灼灼晃人眼。 他是全身而退了,其实乔家父子也没什么事,最倒霉的莫过于严望川。 他此刻如常的神色冷兮,只是目光所及傅沉之处,无不猎猎胜寒,只怪自己一时不察,没察觉某人挖坑这么深,就这么跳进去了…… 待满月宴结束,所有人都离开了,就他最倒霉? 黄妈躲在门口,听得事情见过,也是惊大于喜,总觉得这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中间好像隔了很大的鸿沟。 但仔细想来,可能一个还是学生,一个久负盛名,两人年龄差得也不算多。 她本担心宋风晚会被打,一直躲在暗处,此刻看事情已经结束,这才安心躺回**,回想这事,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整件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傅沉,你先别回房,我还有些话想和你说。”乔艾芸叫住他。 乔家父子已经回房,宋风晚有些担心,扯着衣角,似乎也想留下。 “你回房去,我回头再好好和你聊。”乔艾芸只要想到自己乖巧的女儿,居然会高中早恋,肯定还是有些郁结。 “那我陪你。”严望川直言。 乔艾芸挑眉,“小迟应该换尿布了。” 客厅很快就剩下她与傅沉两个人。 宋风晚回房后,才发现贴身衣物全部都被冷汗濡湿,她深吸一口气,又进浴室冲了个澡,回想方才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 她不知道母亲和傅沉单独要聊些什么,难免会胡思乱想。 想跑到楼梯口偷听,又被自家表哥撞了个正着,直接被塞回了房里。 “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家傅三哥厉害得很,当时我们谁是主动愿意进坑的?” 宋风晚垂眸不语。 “结果,把我们带进坑里不说,现在还拿着铁锹,要把我们活埋,埋了不过瘾,还得在上面踩两脚,把土给踩严实了,你可真会找对象。” 宋风晚咬着唇,一脸无害得看着自己表哥,“可是……我妈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乔西延咳嗽两声,“就知道了呗?” “是不是知道很久了?表哥,你也一直瞒着我?什么都不告诉我?”宋风晚当时确实被吓死了,用六神无主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就说,我妈今天为什么非要叫那么多人回来吃饭,分明就是设了场鸿门宴,挖了坑给我和三哥跳。” “表哥……”宋风晚拧眉总结了一句,“你变了。” 乔西延不告知宋风晚,也是清楚,她必定会通知傅沉,他是想给那个嘚瑟的小子一点颜色看看,怎么现在就自己变了? 他忽然想起之前贺家认亲宴的事。 可能压根不是傅沉一肚子坏水,带坏了自家表妹,而是这两人惺惺相惜,都不是什么“好人”。 乔西延回房后,宋风晚躺在**,翻来覆去得睡不着,直至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您早些休息。”宋风晚急忙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动静,“明日满月宴,应该会很忙。” “你也早点休息。”乔艾芸与傅沉聊过,宽心不少,语气都轻松了些。 “芸姨……一直瞒着您,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其实她高考结束,我就想和您坦白,只是当时您回南江准备结婚,紧接着怀孕,中间发生了很多事,实在不敢告知。” “乔先生对此已经训斥过我,大家帮我,并不是真的想和我同盟,不过是太关心你,大家是看在您的面儿上,才如此帮我遮掩。” 乔艾芸点头,“我知道。” “严先生与我合谋,不过是被爱情蒙了眼,他太爱您了,不然……” “也不会被我左右。” “整件事,有过错的只有我一人,所有人都是真心爱护您的。” 乔艾芸笑了笑,“我都明白,回去吧,早点睡。” 宋风晚听到关门声,走廊瞬时悄寂无声,方才长舒一口气。 她刚准备给傅沉发信息,手机震动。 傅沉:【睡了没?我想见你。】 【好啊。】 宋风晚刚打开门,傅沉就闪身进来,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他身上很烫,像是热油滚过,扶住她后背的手指,热意灼灼。 “我妈在楼下和你说什么了?” 傅沉将头埋在宋风晚脖颈处,轻轻蹭了两下。 “没说什么很奇怪的东西吧?” 傅沉轻哂,“就是问了点我们交往的过程,问一下我的人生规划之类的。” “嗯。”宋风晚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发生他后背有点闷热潮湿,“你……出汗了?” “难不成你以为我真的不紧张?”傅沉稍稍撤开身子,垂头,俯低身子,两人额角相抵,鼻尖轻轻蹭着,呼吸纠缠,悱恻暧昧。 “感觉你不应该如此。” 傅沉在她心底,就是遇到任何事都处变不惊,持重沉稳。 “太在意就会紧张,因为我啊……”傅沉偏头,靠在她耳边,热气呵着,她身上又开始发热。 “太喜欢你了。” 宋风晚觉得脑袋又开始发昏。 不过家里的事情解决,心口一块大石也算落下了,她抿紧唇,双手攥紧傅沉的衣服,踮着脚…… 凑上去咬他的唇。 轻轻的。 偶尔舔一下。 傅沉身上本就热意翻涌,自然受不住她这般主动,单手扣住她的头,撬开她的唇齿…… 气息纠缠,舌尖萦绕,全身对方的气息。 两人也不知何时滚到了**,宋风晚的长发陷入床中,有几缕落在身上,睡衣肩带垂落,看得人欲念丛生…… 他的吻从嘴角顺延而下,肆意亲吻。 手指扶在她腰上,偶尔揉捏两下,惹得宋风晚身子轻颤,身子下意识缩了下,“你的手太烫了……” “嗯。” 傅沉也不会过于造次,两人厮磨也只有亲吻而已。 只是小姑娘时不时发出一些羞人声,轻柔舒缓,就靠在他耳边,简直能取了人性命般。 最后还是宋风晚帮他疏解了一番,两人在房间说了会儿话,傅沉方才离开。 他身上仍旧热得很,准备去海风吹些冷风,刚到一楼,就看到乔西延正在楼下季接听电话。 “……好,您把航班发给我,我明天亲自去接她。” “师伯,您太客气了,应该的。” 乔西延手中还把玩着刻刀,余光瞥见傅沉下楼,撩着眉眼看他,锋锐的眉压着锐利的眼睛,显得慑人。 目光落在他略显红肿的唇上,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不过刚公开一点,就这么迫不及待?当真没羞没臊不要脸。 傅沉忽然觉得浑身就彻底凉透了,与他点头打了招呼,就转身回房…… 离开南江前,得彻底远离乔家父子了。 乔西延看着他背影消失,忍不住冷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是你嘴皮子溜,还是我的刀快。 ------题外话------ 新的一天啦,希望今天网站系统稳定点(#^.^#) 月底啦,有各种票票的走一波呀,么么哒~ 三爷,不是要出去吹吹海风冷静下,你怎么不去了,哈哈,吓出一身冷汗。 你们说表哥明天要去接谁? 哈哈…… 497 表哥接人,又把人搞丢?(2更) 497 表哥接人,又把人搞丢?(2更) 严家这一天晚上,除却严望川,大家都睡得不错,他不知乔艾芸会如何对待自己,还得伺候孩子,晚上更难入睡。 不过与傅沉联盟这件事,他是不后悔的。 他嘴笨也不会讨人欢心,傅沉那时候确实帮了自己很大的忙,所以现在让他再次做决定,也会心甘情愿与傅沉联手的。 可是乔艾芸回来后,心情似乎不错,对他态度也和寻常无异,他心底摸不透她,与不好询问。 愣是把自己折腾了一宿未眠。 隔天就是满月宴,宴席设在晚上,白天严家与乔家要去拍全家福,顺便给小严先生拍满月照,可能会耽搁一整天,所以傅沉一早就回了酒店。 傅斯年与余漫兮住一个房间,段林白与京寒川则开了套房,也保留了傅沉的卧室,他回到酒店的时候,京寒川正在做早餐,“回来这么早?” “他们要去拍全家福。” 傅沉也很识趣儿,他此刻还不算是自家人,难得的家庭时光,他不会掺和。 “早饭吃了?” “还没。” 严望川和乔望北一大早约他起来晨练,一个瘟神,一个恶煞,哪儿能吃得下饭。 “我熬了点稀粥,再给你煎个荷包蛋?待会儿斯年他们会过来,这两人去海边散步了,会带点糯米鸡回来。” “嗯。”傅沉刚进厨房帮忙取餐具,就瞧见段林白哈气连天的从卧室出来。 白衬衫,花裤衩,鸡窝头,夹脚拖鞋…… 到哪儿都是全村最靓的崽。 “……傅三啊,你咋回来了,我去,才七点多,起这么早,你们是魔鬼吗?” “你可以继续睡。”傅沉挑眉。 “某位京大爷,早起去酒店健身房锻炼,回来后开了下嗓子,你特么知道吧,开嗓啊……”段林白艰难得撑起眼皮,瘫坐在椅子上。 “嗳,我说京小六,你是打算在傅三小舅子的满月宴上,给他献唱一曲吗?卧槽,一大早吊嗓子,你丫没毛病吧。” “你丫又是唱戏,又是开嗓,你让不让我睡了啊!” 除却怀生的木鱼声,这是让段林白抓狂的东西。 他们这个圈子,大家处得都不错,但是极少有人愿意与京寒川一同出游,因为某人作息规律到令人发指,如果傅沉在,两人早起,有人说个话,京寒川自然不会折腾段林白,偏生傅沉昨晚不在…… 段林白陪他看了一晚戏曲频道,回屋玩了半宿游戏,感觉刚闭眼,就被吊嗓子的声音,吓出了一身冷汗。 “谁特么以后要是嫁给你,真是倒了血霉,不睡懒觉,你丫还是人么?” “你现在回去睡。”京寒川正准备煎荷包蛋。 段林白看到他干净利落的磕鸡蛋,然后将鸡蛋放在锅中煎炸,油星滚动,又干净利落的将蛋壳直接丢到垃圾桶。 动作爽利,却也狠绝。 “不睡了,不睡了,呵呵……”段林白咳嗽两声,伸手压了压高高翘起的鸡窝头。 妈的,总感觉这家伙想把他丢进锅里煎炸一番。 有本事你这辈子不娶老婆,你这么对媳妇儿试试?保证把你踹下床。 傅斯年和余漫兮过来的时候,就瞧着京寒川在做饭,傅沉在边上帮忙,段林白…… 在躺尸。 余漫兮看到这氛围画面,感觉像是一对夫妇带着浪货儿子。 “卧槽,你俩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下!”段林白从椅子上跳起来,就往房间冲。 五六分钟的功夫,某人出来,已经收拾妥当,干净爽利,哪里还有刚才颓靡的样子。 余漫兮闷笑着,“三叔,我来帮忙吧。”她嫁到傅家后,过年的时候,才随着傅斯年改了称呼。 “不用,我学习一下,以后总会用到的。” 余漫兮退出厨房,伸手抵了抵傅斯年的胸口,“三叔真的很爱晚晚啊。” 傅斯年低头,在她唇边啄了下,“我也爱你。” 段林白坐在一侧,险些呕血。 “卧槽,一大早秀恩爱,是不是成心想让我消化不良。” “来人啊!” “把这两个人给我叉出去!” 余漫兮笑着没出声,以前没深入接触,她还给段林白同桌应酬喝过酒,真的是洒脱贵公子,现在…… 一言难尽。 就如同接触傅沉和京寒川久了,也才知道他们不过是正常人,有七情六欲,同样吃五谷杂粮。 外人只知傅三爷善谋人心,面慈心狠,甚至说他天才机敏,年纪轻轻已作出一番同龄人无法企及的成就,靠的是家境运气。 她可亲眼见过傅沉在老宅卧室的藏书,据说他都看过,所以,人有大材,还努力,怎么可能不优于常人。 从没有无缘无故的成功。 另一边 今天小严先生特意穿了身蓝底红边的衣服,绣着小朵祥云,一直趴在宋风晚怀里,乖巧安静。 上午拍摄的都是全家福,拍了三组不同模式的,有一组是民国风的,宋风晚还特意换了一身浅粉色的旗袍。 她穿得自然不如乔艾芸有韵味,可是身线玲珑,搭配发型,也是娇俏可人。 女人去换衣服化妆,严望川则抱着儿子,与乔家父子坐在外面静候。 拍照时间太短,都花在化妆上了,三人也没法子,只能安静守着。 又都是不爱说话的高冷之人,除却小严先生偶尔挪一下身子,三人统一面无表情。 “那个……你们该去换衣服了。”影楼工作人员都不敢上去搭腔。 几人换了衣服,因为要拍照,肯定要考虑到上相的问题,化妆师已经准备就绪。 “我不用。”严望川和乔西延直接拒绝,严望川就连拍婚纱照的时候,都没化妆,总觉得在脸上涂涂抹抹麻烦又娘气,他一个大男人搞这些做什么? “乔先生,您要不要化一下妆。”化妆师帮乔望北弄了个发型,“您脸上有些疤,遮一下会比较好。” “遮得住?”乔望北年轻时经常往山里跑,脸上刮了蹭了很正常。 “对啊,而且化了妆,人显得年轻,照相更好看。” 乔西延正抱着自己的小表弟,已经等得有些生无可恋了,没想到他父亲直接来了一句,“那你们尽快。” 严望川与乔西延对视一眼,没作声。 然后化妆间内,就是化妆师与乔望北讨论的声音。 “……弄一点眼线吧,不会很夸张那种,这样会显得您更有精神。” “眼线?什么东西?” “粉底稍微弄一点就好了。” “……” “您的眉毛我给你修一下……” “修就修,怎么动刀了!” “需要修出一个轮廓啊,您放心,保证弄完,只会让您更加帅气,拍出来的照片更好看。” “我眉毛不错,你小心点。” …… 严望川咳嗽两声,压低声音,“你爸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形象问题了?” “老来俏。” 之前在京城接受采访,已经初露苗头。 拍照的时候,三个男人就像个背景墙,全程都是面无表情的,直到摄影师提出要求,“几位先生,能不能稍微笑一下,咱们表现得愉快一点,来,跟我一起说……茄子!” 影棚里鸦雀无声。 尴尬至极。 最后还是乔艾芸要求,几人稍微笑了下。 摄影师咳嗽两声,“咱们还是保持以前的状态再来一组吧,呵呵——” 还是别笑了。 老吓人了。 中午在影楼外的餐厅一起吃了饭,因为晚上是满月宴,下午大家均有事情忙,只留下乔艾芸同宋风晚,在给小严先生拍满月照。 老太太准备了各种小衣服,不乏奇装异服,挨个给他试了个遍,小家伙也配合,面对镜头还一个劲儿笑。 其他人除却乔西延要去机场接人,全部都去酒楼提前准备了。 “西延,待会儿去接你二师伯家的小师妹,她从国外千里迢迢过来不容易,对人家热情点。”乔望北叮嘱。 如果这孩子按照预产期出生,这位二师伯汤望津自然是留足了时间,肯定能亲自过来参加满月宴,因为提前太早,他那边设计展又发生冲突,只能让自己女儿过来。 “嗯。”乔西延忽然觉得自己父亲很啰嗦。 “记得她叫什么吗?” “汤……”乔西延蹙眉。 满脑子就蹦出【青花瓷】三个字,真正的名字却忘了。 “汤景瓷!”乔望北叹了口气,“你别到时候把人家名字都叫错了,那就尴尬了。” “嗯。” “那你快去吧,别让她等你,她很少回国,对这边也不熟,早点去等着。” …… 南江国际机场 乔西延已经提前预留了大半个小时,只是没想到这个时间点南江会堵车,去机场的路上就耽搁了不少时间,等他抵达目的地,从m国飞来的航班据说已经到了。 考虑到她可能要取行李,他在出口等了一会儿,顺便给父亲打电话。 乔望北正在酒楼招待客人,接到电话,本是一喜。 “人接到了吧?直接带到酒店。” “没有。”乔西延蹙眉,他记得那张脸,很有辨识度,按理说应该没出来吧。 “航班晚点?” “提前了,还没看到人,你有她手机电话吗?” “你……”乔望北气结,“你等一下,我去问问你师伯。” 汤望津接到电话,也是以为自己女儿已经平安抵达,一开始还笑嘻嘻,直到听说是要联系方式的,才炸了。 “你让乔西延去接的?这小子又把我女儿弄丢了?” “师兄,您冷静点,先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吧。”乔望北也是郁闷啊,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去机场接个人都如此困难。 乔西延这边收到电话,可是拨过去,却是不在服务区,八成都没开通国内呼叫业务,当时已经约好,他们会过来接她,她应该不会提前离开,可能正在哪里等着。 乔西延没了法子,只能去寻找机场的工作人员咨询,折腾了一下,那边才同意让他用广播寻人。 汤景瓷此刻正坐在距离出口不远处的椅子上倒腾手机,这些国内的各种服务乱七八糟的,她一直在看各种业务介绍,根本没注意,乔西延就在她不远处来回跑了好几趟。 直至广播响起…… “各位亲爱的旅客朋友,欢迎光临南江国际机场……现在播报一则寻人启事,请搭乘从m国飞往南江,3点20落地那次航班的汤小姐立刻前往服务总台,您的师兄在c1出口等你。” 广播放了两次,汤景瓷才回过神,师兄? 找自己的吧。 她这才托着行李,按照标识去找出口…… 当她看到乔西延的时候,他正依靠在车边抽烟,神色冷峻,四目相对…… 有点吓人。 汤景瓷心底咯噔一下,总觉得有种小命休矣的感觉。 ------题外话------ 再次把人搞丢了,二师伯可能想宰了表哥【捂脸】 二师伯:来人,把这小子给我叉出去! 498 寸步不离守着,帮忙挡桃花(3更) 498 寸步不离守着,帮忙挡桃花(3更) 汤景瓷只提着一个小的行李包,走出机场时,热风扑面,吹得她浑身湿热,可是看到乔西延的时候,难免咯噔了一下。 因为晚上要去参加满月宴,乔西延穿了一身称体精良的黑色西装,此刻脱了外套,袖子挽至手肘处,一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一手捏着烟…… 凤眸薄唇,墨发散乱,之前接触总觉得他精英优良,此刻却透着狂野不羁。 眸子犀利,不紧不慢的盯着她。 瞧她走过来,抬脚走过去,顺手将抽了一半的烟掐灭丢在垃圾桶内。 方才找她这段时间,他已经被父亲骂得半死,几乎隔五六分钟,就是一通电话,如果她今天真的被自己搞丢了。 他怕是会被父亲给活剐了。 瞧见她出来,稍稍安心。 乔西延径直朝她走去,汤景瓷莫名想要往后退。 她不怵乔西延,不过想到他可能等自己很久,肯定不耐,还是先开了口。 “我出来的时候,没看到人,就在边上坐了会儿,让您久等了。”汤景瓷穿着细带连衣裙,轻薄的针织,在飞机上穿着正好,出来已经有点热意。 其实有时候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隔着一点距离,却生生错看,给遗漏了,汤景瓷就坐在出站口不远处,两人却都没看到彼此。 “没等多久,行李给我。”乔西延的风度总是在的。 汤景瓷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方才被他唬得悬起的一颗心,尚未彻底落地,就听得他说了一句。 “也就等了四十多分钟而已。” 汤景瓷咬着唇,还是硬着头皮坐上他的车。 副驾位置搭着他的外套,汤景瓷抱在怀里,本打算丢到后座,却发现后排被东西堆满了,似乎是待会儿要给宾客带回去的满月礼盒。 她只能将衣服抱在怀里,尴尬至极。 乔西延上车后,将手机丢给汤景瓷,让她给自己父亲打个电话报平安。 “密码……” “六个7。” 屏保到壁纸,都是极简风格,看得出来性格也是简单冷冽那类,汤景瓷给父亲拨了电话,电话接通后…… “……我早就和你师叔说了,不要让乔西延这小子去接,他还非派自己儿子去,结果又把你搞丢了。” “爸,其实是我飞机提前了,又没即使联系上他。” “所以他应该更快的找到你才对。” “其实我俩都在出口,可能人多,一时没看到对方……” “那小子是不是眼神不好,我闺女这么漂亮,他居然看不到!” …… 汤景瓷哭笑不得,在他爸眼里,她就是天仙。 她爸是典型鼓励型父亲,各种夸她,她就是最棒的。 车厢内过于安静,汤望津的不满声,断断续续传到了乔西延耳朵里,此刻前方堵车,乔西延得空朝她伸手,示意把手机给他。 “……我就知道这小子做事不靠谱,人在他面前都看不到?” “师伯。”乔西延出声。 “呵——西延啊。” “她到南江后,我寸步不离守着,保证不会把她弄丢,完好无损给您送上飞机。我手机要没电了,先挂了。”说完径直切断电话。 寸步不离? 汤景瓷耳根软踏踏,红彤彤的…… “那个……我喊你师兄可以吧?”气氛过于压抑,汤景瓷想找个话题。 “嗯。”趁着堵车的功夫,乔西延偏头打量着她。 五官冷感,近乎冷艳,非常精致,粉嫩的耳垂挂着翡翠耳环,边缘垂着点流苏,纯手工的,做工非常细。 汤景瓷本来还想问一下小严先生的事情,却发现乔西延一直在看自己,神情专注得让人心底发慌。 “师兄?” “嗯?” “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下回联系不到我,站在显眼的地方,或者干脆站在原地别动,我会去找你的。”乔西延收回目光,又暗自将她身影在脑海中印象加深了一遍。 “我以为你不记得我的样子了。”汤景瓷完全是正常人的想法,其实他们只一起吃过一顿饭,不记得样子也正常。 “记得。” “嗯?” 车流在缓缓挪动,外面时不时传来鸣笛声,有些嘈杂,汤景瓷却分明听到他说了一句: “我记得你的样子。” 她咳嗽着看向窗外,车内气氛瞬间宕了下去,乔西延随手打开车载电台,里面居然在播放相声…… 汤景瓷偏头看了眼乔西延,他怎么…… 和他爸爱好一样。 让她有种坐在自己父亲车里的感觉,这搞雕刻的人,作风都如此老派? 在抵达酒楼之前,两人全程零交流。 南江国际酒店 严家今日包下了整个酒楼,汤景瓷到的比较早,客人来得并不多。 乔望北轻亲自到门口接的人,还直接批评教育乔西延,却也怒瞪一眼,狠狠剜了他一下。 这混小子,害得他被师兄责备。 接个人都接不到,乔望北瞬间有种,自己儿媳无望了,就他这臭脾气,鬼会和他谈恋爱。 乔望北以前一心钻在自己的行当里,对乔西延娶妻生子,完全是保持随缘的心态,只是最近一直看着小严先生,也生了想抱孙子的念头。 乔西延微微挑眉,接人是个技术活儿,有时候还得看运气,她躲在角落,谁找得到。 “景瓷,你赶飞机也是挺累的,先去后面休息一下。”乔望北对女孩总是多了几分耐心。 “谢谢师叔,我不累。” 乔西延抖了下外套,酒店冷气很足,他一穿上,就闻到了衣服上的香味儿,略微蹙眉,方才想起,刚才衣服一直在汤景瓷怀里抱着。 这身上是有多香,蹭一下都留味儿。 “这是望津家的闺女吧。”老太太迎出来。 乔老的几个弟子她都见过,汤景瓷与父亲还有有几分肖像的。 “严奶奶好。” “辛苦了,今晚可能会照顾不周,你在南江多待两天,回头就在我们家住下……”严望川那几个师兄弟关系都不错,严老太太自然会多照顾一些。 况且从国外千里迢迢过来,总不能就这么让人回去。 “这样吧,我先带你去后面歇会儿……” 汤景瓷由着她拉着自己往屋里走。 这休息室是严家人专用的,里面还有婴儿的小床,只是目前空无一人。 “你和晚晚认识吧?她待会儿就过来,让人给你弄些吃的垫垫肚子,肯定饿了吧……” “严奶奶,您不用客气,我不饿。” 可是汤景瓷再三推拒,也无法抗拒老太太的热情。 休息室暂时就留下了她一个人,她寻着找个地方坐下,却意外瞥见摆放在桌上的一组刻刀,崭新的,刚打开,刀柄还刻着繁复的花纹。 擅动别人东西太没礼貌,她就坐在一侧粗粗打量着。 感觉有点华而不实。 此时推门进来的还是乔西延,他手中端着一盘糕点,放在桌上,“严奶奶让送来的。” “谢谢。” 乔西延进来时,就瞧见她视线一直落在刻刀上,知道她对那个有意思。 早些就听父亲说,汤景瓷是承袭父业的,但是做他们这行的,手上没有茧子,太不正常,而且父亲一直夸她,乔西延自然有一较高下的意思。 “会吗?”他指着刻刀。 “略懂。”汤景瓷知道乔西延是业内翘楚,而且是少年成才的,说话自然更谦虚。 “要不要试一下?” “这是新的刀。” “没事。”乔西延在一侧的一个黑包中,翻找了半天,去了几颗珠子,翡翠玛瑙,锦红嫩绿,“选一个?” “现在?”汤景瓷看着他手中的珠子,有点诧异。 乔西延不语,汤景瓷取了颗南红珠子,在指尖摩挲了一下,“有笔吗?” 先画形再下刀。 乔西延取了特制的笔给她,汤景瓷思量片刻,落了笔…… 一朵牡丹而已,她握着刻刀,在上面细琢。 乔西延原本还有些兴趣,只是看她手腕微微发抖,落刀更是犹豫不决,他蹙眉…… 白瞎了他的珠子,真是糟蹋了。 “我出去招待客人,你慢慢来。” 汤景瓷听到关门声,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人未免太可怕了点,冷脸盯着她,眼睛都不眨那种,气场太盛,她怎么可能不紧张,只是紧张到手抖,也是够丢人的。 乔西延完全把她当仇敌看。 就因为接机被责备,拿自己撒气? 汤景瓷咋舌,真是幼稚。 宋风晚和乔艾芸回到休息室的时候,瞧见汤景瓷自然又是热络得聊了一番。 “我小时候见你的时候,你才那么高。”乔艾芸伸手比划着,“小小一个,扎着两个马尾,就喜欢跟着西延屁股后面跑,像个小尾巴,结果他还把你搞丢了。” “我喜欢跟着他?” “是啊,大夏天的,出去跟他跑得满身是汗,都晒黑了,还愿意跟着他,离开的时候,哭得止不住,把你爸都急疯了。” 汤景瓷是真不记得这些。 “那小子不仅把你弄丢过,你还跟他去河边抓过蝌蚪,回来之后衣服都湿了,脸上都是泥巴,落了水,差点小命都没了。” “后来你爸就干脆不带你来我们家了,等你们出国,也就没见过了。” 宋风晚咋舌。 她印象中表哥对自己很好啊,会带自己出去玩,买好吃的,还骑自行车带自己兜风,帮自己出头…… 完全不是母亲说得那样。 汤景瓷咳嗽两声。 她和乔西延八成是星盘不和,命盘相克,不然怎么会遇到他净出幺蛾子,还差点闹出人命。 “这就是严迟吧,我能不能拍几张照片录个视频,我爸很想看他。”汤景瓷转移话题…… 宴客厅内 乔西延在帮忙招呼客人,偶有间隙休息,走到一侧喝了口润嗓子。 “西延……”老太太今天打扮花俏,又烫了头发,显得分外精神。 “严奶奶。” “我和你打听个事儿。” “您说。”乔西延招呼客人,嗓子眼干得冒烟,不停喝着水。 “望津家的那女娃,有男朋友吗?” “嗯?” “我觉得性子挺不错的,说话也细声细语的,你觉得她和少臣配不配?” 严少臣也到了适婚年纪,老太太遇到模样性格好的,自然想撮合一下,先交个朋友,也许就能成。 “严少臣?”乔西延淡定得喝了口水。 “你和她应该更熟一点,你觉得呢?” “不合适。” “你觉得不配?”老太太咋舌,“那算了,我就随口问问,你看人应该不差,你说不合适,估计还是有地方不搭的。” 乔西延瞧着老太太离开,呷了口温水。 汤景瓷是个手残,八成和自家表妹一样,没遗传好,长得又招摇,还是别祸祸严少臣了,那小子看起来压不住她。 况且他也答应师伯,把她完好无损送上飞机,这种事,还是能省则省。 ------题外话------ 三更结束,姑娘们要养成打卡、留言、投票票的好习惯啊~ 今天后台似乎稳定了很多,好像没抽风【捂脸】 说师妹手残? 表哥,你以后脸会被打肿的。 把人弄丢两次,还把人带进过河里,差点丢了小命,他俩接触,真的迟早会出人命的,咳咳…… 话说老太太有件事你错了,表哥看人眼光奇差,不然怎么会亲手把晚晚送给三爷…… 表哥:我去磨刀! 499 坐我身边,表哥遇到人生bug 499 坐我身边,表哥遇到人生bug 酒楼休息室内 宋风晚将门反锁住,乔艾芸这才解开衣服给小家伙喂奶,汤景瓷颇不好意思的扭头,低头在那枚南红珠子上细琢着牡丹。 小严先生特别乖,饿了尿了都极少哭闹,这就需要乔艾芸把握好喂奶、换尿布的时间。 “汤姐姐,你会雕刻?”宋风晚坐到她身边,观察着她的手。 宋风晚见过了手艺人,无一例外,手指全部厚茧缠裹着,她十指纤纤,甚至比她的手指还要白皙润泽。 捏着南红珠子,红是玉,她手指更是白如锦。 她是学美术的,常年拿画笔,指腹都难免落了茧子。 “嗯,跟着父亲学了点。” “你爸怎么舍得让你一个小姑娘学这些?”乔艾芸半抱着儿子,轻轻扶着他的后背。 “我自己喜欢。” “几岁开始的?我记得你小时候来乔家,还不会的。” “四岁。” 乔艾芸点头,恰好是他们一家出国的时候,其实原由不难想,刚出国,语言不通,风俗不适,怕也是想找个寄托。 “你这个花刻得真漂亮。”虽然只有个盛放的花苞,却也栩栩如生,玉珠纹理与花瓣脉络融为一体,看着都能以假乱真。 “你喜欢?” “嗯。” “那送你,回头我在上面弄个眼儿,给你穿起来,挂在钥匙或者手机上都行。” “谢谢。” 拇指大的珠子,在她手上翻飞,很快就出了形,“不过没工具抛光,我弄得也有点糙,还有几刀是失败的,你别介意。” 雕石刻玉不能落刀无悔,她方才手抖,几刀差错。 “没事。” 珠子打了眼儿,宋风晚就串在了钥匙上,自己觉得甚是好看。 小严先生喝了奶,不多时就有亲朋好友前来看孩子,只是他吃饱喝足已经睡了,众人来道贺,各种官方彩虹屁吹了一通,送了礼物,就悄然离开。 收到最多的莫过于金锁一类。 宴席快开始,傅沉一行人才过来,傅沉拿出了很多红包,傅家二老的,还有上头几个哥哥姐姐的,全部都让他代为送来。 傅老还手书了一副字帖,老太太送了一套小衣服。 跟过来的傅斯年等人,全部都是送了红包。 买东西不知选什么,孩子用的又讲究,珠宝玉石他们家最不缺,思来想去,还是红包最实在。 都是男人,除却余漫兮,大家很快退出了休息室。 满月宴很快开始,主桌上,都坐着严家一些近亲,多是上了年纪的人,宋风晚就把汤景瓷安排在了傅沉那桌。 她得招呼客人,乔艾芸那边又是一群阿姨大妈,不是逗孩子,就是围着汤景瓷聊天,难免聊到她是否婚嫁等问题,弄得她有些尴尬。 “帮我照顾一下汤姐姐。”这一桌就傅沉一群人,空位很多,却无人赶来。 因为有京寒川这个煞神在。 不少人是想趁机多接触一下傅沉或者段林白的,因为他俩是生意场上的,再一打听那个穿着白袍的男人,一说是京家的…… 所有人都被吓得够呛。 这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怎么生了一副人畜无害的仙人模样,真是造了孽,幸亏没上去搭腔。 汤景瓷和他们均不熟,也就和余漫兮话多一些。 余漫兮的节目曾经做过关于乔家和乔望北的专题栏目,宋风晚介绍她时,她就猜到了身份。 她对珠宝玉石也粗通一些,话题也就更多点。 “……你是joe的女儿?”段林白是商人,自从抄袭事件之后,不少人都试图接洽汤望津。 “嗯。”汤景瓷对国内形势不熟,自然不认识段林白,只是看他一直冲自己笑,难免心里发怵。 “我去……妹妹,我们好好聊聊!”段林白立刻坐到她身边。 乔西延正在不远处招呼客人入住,视线却始终落在汤景瓷那里。 段林白是自来熟,性子也不错,汤景瓷一开始对他还有点警惕,几句话聊下来,就被逗笑了。 乔西延下意识搓了下手,眸沉若海,深不可测。 “……不过我爸的生意我素来不插手的。” “他没有想法回国举行设计展?”段林白不是纨绔,又没对象,基本每天都在想着如何赚钱。 “有的,不过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 “我跟你说,到国内举行设计展,必须找我啊……” 汤景瓷虽然对在座的人不熟,看周围人的态度,也知道不是一般人物,和严家也是很熟的,他父亲确实有意回国举行设计展,如果有熟悉的人帮忙自然更好。 “要不我把我父亲的助理电话给你,你们联系吧,这方面我真的不熟。” “那行啊。”段林白已经看到了无限的商机。 汤景瓷低头翻找手机号码的时候,段林白还冲着几个好友挤眉弄眼。 那模样就好像在说:老子认真的时候,简直特么帅爆了。 京寒川低头拿着牙签,戳着盘中的芒果,完全无视他,“这芒果不错。” “荔枝也可以。”傅沉笑道。 “荔枝不好长途运输,回头我可以让你岳母给我打包点芒果吗?” 傅沉挑眉,“你小心甜食吃多,得糖尿。” 京寒川手指一顿,这人不毒舌可能会死。 宴席开始,众人落座,乔西延原本应该和乔望北坐在一处,却径直走到汤景瓷那桌。 “谁安排你坐这里的?” 乔西延刚想数落这个给她安排位置的人,汤景瓷说了一句,“晚晚。” 刚想说出口的话,又被生生吞了回去,“跟我过来。” “去哪边?”汤景瓷和余漫兮已经聊得很熟了,自然不想换位置。 “我身边……” 乔西延说得轻松,甚至是有些面无表情的,汤景瓷心脏狠狠一跳,因为周围太嘈杂,乔西延不得不俯低身子,站在她身后,两人之间保持着君子距离。 “快一点,我给你留了位置。”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声音喑哑,从她身后传来,强大的气场,让她觉得整个人都被包裹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和傅沉一群人打了招呼才紧跟着乔西延离开。 “这两人很熟?”段林白挑眉。 “也算同门师兄妹吧,应该很熟。”余漫兮回答,“乔先生与汤先生也是同门啊,父辈相熟,他俩肯定处得不错。” 段林白点头,“傅三,你家大舅子,感觉很霸道。” 傅沉轻哂,“不仅霸道,还危险。” 汤景瓷刚坐下,也是稍显局促,尤其是边上有个四十多的阿姨忽然问了一句。 “西延啊,是不是女朋友啊,瞧着小脸,长得真标致。” “我不是!”汤景瓷大囧。 “她是我师伯家的女儿,算是我师妹。”乔西延在这桌算小辈,正起身给长辈斟茶倒水。 “叫什么啊?” 乔西延手指一顿,叫什么来着? 他满脑子都是青花瓷,名字还真是…… 汤景瓷本以为他会搭腔,可他一直不说话,她心底咯噔一下,这人…… 估计不记得她叫什么了。 “阿姨,我叫汤景瓷。” “名字也好听。” 一桌有几个阿姨,倒也不会那么闷。 乔西延坐到位置上时,汤景瓷偏头问他,“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叫什么?” “知道!”某人嘴硬。 “那你说……” 汤景瓷刚才分明提过,这一转眼,居然真的又不记得了。 乔西延真的是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记忆力,做这行的,记忆力都不差,这种听完就忘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 想起因为她方才还被父亲拉到一边训斥,他微微拧眉。 这女人绝壁是他人生中的bug! 汤景瓷刚才涮了碗筷,留了半杯残水,她手指蘸了点水,在桌上写了自己的名字,乔西延以为她只会abc,没想到习了一手漂亮的小楷。 “我怕你不知道是什么字,我名字里的字,寻常人用得少。” “嗯。”乔西延喝了口水,默默把名字在心底念了许多次。 傅沉余光瞥见两人落了座,又头挨着,不知在桌上比划着什么,他垂头将口中的荔枝核儿吐出来。 总觉得,这两人…… 有点儿意思。 ------题外话------ 更新开始~ 大家周末快乐,月底了,求个月票(* ̄3)(e ̄*) 有没有觉得三爷想暗戳戳搞事情,哈哈 今天三爷是荔枝味儿的。 六爷是芒果味的…… 表哥…… 三爷:他可能吃了健忘果,名字听过就忘。 表哥:…… 500 三爷说晚晚体力差?表哥又把人丢了(2更) 500 三爷说晚晚体力差?表哥又把人丢了(2更) 满月宴进行得非常顺利,严望川晚上得帮忙照顾孩子,没敢多喝,乔望北却喝了不少,送走了宾客,严家人也是折腾到后半夜才睡。 汤景瓷晚上是留在严家住的,与宋风晚睡一屋。 乔西延晚上帮严望川挡酒,半夜嗓子烧得又干又渴,出去倒杯水,路过宋风晚房间时,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笑声。 这都夜里两点多了,这两个不睡觉在干吗? 他是完全想不明白,两人怎么会有聊不完的话题。 他敲了下门,“该睡了。” 里面笑声立刻停止。 等脚步声离开,汤景瓷才压低声音,“你表哥有点凶。” “还好,假把式,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宋风晚偷笑。 汤景瓷还记得吃饭的时候,乔西延询问自己的话。 “……你和那桌人很熟?” 汤景瓷摇头,“不熟啊。” “那一桌,基本没好人,离他们远点,尤其是那个穿白衬衫,腕上系着串儿的,所有人中,就属他最不是东西!” “我觉得他还不错啊。”她刚入座的时候,那个人还招呼她吃东西,还给她倒了椰汁,看着不像坏人,“而且信佛的人,应该不会差。” “藏得好罢了,信佛?”乔西延轻笑,“他要真的如此虔诚信佛,就该出家当和尚,不要到处诱拐小姑娘。” 汤景瓷懵了,隔了数秒问了一句,“他是不是抢过你的女人?” 乔西延差点被她呕死,这什么脑回路,不过他也没解释。 后来汤景瓷和宋风晚聊熟了,才知道那是她男朋友,而且当初乔西延无意还助攻了一次,亲手把表妹送出去,难怪对人家敌意那么大。 “你男朋友对你好吗?”汤景瓷细问。 “特别好,你真没谈过对象啊?”宋风晚好奇,长得也好,怎么会没恋爱过? “我爸希望我找个华人,上学时候会有人追,偶尔也会请同学来家里玩,我爸总是问人家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又邀请人家参观他的工作室……” “那里面都是各种机械和玉石残留的粉尘,最多的就是刀子。” “我爸曾经很好心的警告过我同学,不要乱碰机器,说什么骨头都能碾碎……” “后来就没人敢来我家了,也没人敢追我了。” 宋风晚躺在**,快笑抽了,“嗳,二师伯可真好玩,他是不是故意的啊。” “不是,他就是想和人介绍这东西,是好心,就是说话……”汤景瓷无奈,“太直白了,给我同学炫耀他的刀工,把我同学吓得够呛。” “那你以后的男朋友必须心理素质很强大啊。”宋风晚偏头看她,“你有没有想过找个业内的啊?” “我爸曾经给我介绍过一个,太闷了,约我出去,不应该吃饭什么的吗?他约我一起雕刻……” 宋风晚笑疯了。 乔西延从二人房间路过,无奈咋舌。 这两人怕是疯了吧,大半夜笑得一抽一抽的。 不过他头疼得很,也懒得再管,便回屋睡觉了。 虽说是满月宴隔天是周末,但宋风晚也得提前离开,想去云城的监狱探视宋敬仁,原本过年要去,可是一直没约上时间,这次申请探监,很快就通过了。 乔艾芸没强制宋风晚做任何事,也没和她说过宋敬仁不是,不让她去探视,怎么说都是她的生父,血脉是割舍不掉的。 她也成年了,有自己辨别是非的能力。 她陪宋风晚还买了一点东西,多年夫妻,对他还是了解的,买了点他常用,也能送进去的东西让宋风晚带去。 “傅沉陪你过去?”乔艾芸肯定不放心一人走。 “嗯。”宋风晚点头。 乔艾芸又帮她收整了行李,才让乔西延送他们去机场。 傅斯年与余漫兮要留在南江多玩两天,搭乘京家飞机回去的只有京寒川和段林白。 段林白看着京家人将各种吃食搬上飞机,无语咋舌,“寒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是个货机,你丫弄这么多东西回去,是准备搞代购的吧,吃得完吗?” “嗯。”京寒川点头。 “我都担心你的飞机装不下去。” “那你把你踢下去,腾点空间出来。”京寒川说得理所当然。 段林白无语,这特么简直就是塑料兄弟情。 乔西延在送傅沉与宋风晚去机场之前,还特意送汤景瓷去了南****。 南****是国内三大博物馆之一,藏品无数,比起旅游景点,汤景瓷对这个展馆更感兴趣,下午一点多送她过来。 “博物馆6点关门,五点半在门口等我,我来接你,千万别乱走。”乔西延今天也很忙,需要送很多亲朋离开。 “好。”汤景瓷点头。 乔西延转身就开车,回家接了宋风晚,捎上傅沉直奔机场。 路上还叮嘱着,“晚晚,你还小,两人独处,也要注意分寸,千万不要被某人的花言巧语迷了心窍。” “这世上的坏男人太多,一定要守住自己。” “不要随随便便就上了人家的套。” …… 乔西延虽未明说,指的也肯定是那种事,宋风晚也不敢直接告诉他,自己和傅沉早已发生了关系,他担心得太迟了。 她红着耳根,瓮声瓮气得应着。 直到进了案件,宋风晚才小声嘀咕,“当初他给我送那个东西,怎么不说这种话,现在让我守住自己?” 其实乔西延是很矛盾的,作为兄长,自然不希望两人那什么,但现在这社会,两人若是出去独处,总会擦枪走火,这事他拦不住,只希望宋风晚保护好自己,所以才送了那东西…… “那个?”傅沉挑眉,“你是说跨年你带出去的那盒东西,是乔西延送的?” “嗯。” “尺寸不合适。” “我知道。”傅沉已经吐槽过好多次了。 紧接着傅沉幽幽来了一句,“他低估我了……” 宋风晚脸爆红。 这人好不要脸,大庭广众说什么荤段子,就你厉害行了吧,安检之后,宋风晚收拾了东西,背着包快速离开,恨不能离某人越远越好。 宋风晚昨夜和汤景瓷聊到后半夜,上了飞机就睡了,直至遇到气流颠簸,她才恍惚惊醒。 “快到了吗?”她瓮声道。 “半个小时左右,晚晚……” “嗯?” “口水。” 宋风晚下意识擦了下嘴角,什么都没有,刚想找他算账,傅沉已经凑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下。 方才慌乱无措的样子,还真的是…… “怎么那么可爱。”他声音带着笑意,宠溺温存的。 宋风晚擦了下嘴,那点嗔怒就消了。 抵达云城时,刚下飞机,一股寒风吹来,冷得宋风晚打了个冷颤,傅沉拉着她直接上了摆渡车,“知道冷了?” 宋风晚压根忘了,云城这地方此时才初春,倒春寒极冷。 “冷——”车内已经没了位置,宋风晚往他怀里靠了靠,手指不安分的往他腰侧温暖的软肉上碰了碰。 “暖手可以……”傅沉靠在她耳边,轻声道,“别**,不然今晚饶不过你!” 宋风晚立刻乖乖地没敢乱动。 在云城的屋子已经许久没人入住,傅沉在手机上订了酒店,出了机场就直奔酒店,刚到房间,宋风晚就进屋,从行李箱翻找出毛衣套在身上,方才觉得身上暖和一些。 “晚上吃些什么?”傅沉也换了一套略厚的衣服,长款呢子衣,衬得肩宽腿长。 “出去看看吧。” 酒店靠近市区,距离宋风晚以前的高中也很近,两人在附近逛了下,最后去了她以前画室边上的面馆。 这是两人第一次吃饭的地方。 两人进去的时候,老板娘还愣了一下,“好久没到你啦,快进来。” “谢谢。” “还是老规矩,牛肉面不放香菜?” “嗯,他也要一晚牛肉面,帮他多加一份牛肉。”宋风晚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 傅沉笑着坐到她对面,“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给我点了碗只有青菜的素面。” “我那时候以为……” 宋风晚想起那时候,还觉得很尴尬,请人吃饭,居然自己吃肉,让客人吃青菜?当时她以为傅沉肯定只食素,还觉得自己能想到这层,还私心觉得: 自己真是棒棒哒。 结果人家说自己不仅吃肉,还能结婚! 差点没羞死她。 此时想起往事,她觉得温馨又可笑,自己怎么能那么傻。 “你当时是不是觉得我傻透了。” 傅沉摇头,“当时你脸红了,可爱得让人想捏。” “嗯?”宋风晚抬头看他,某人就直接伸手过来,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下,动作很轻。 “像这样的……想亲近你,又怕吓着你。” 宋风晚觉得自己完蛋了,都交往这么久了,还能被弄得面红耳赤。 “二位,面来了。”老板娘端出面,宋风晚才觉得两碗的肉都太多了点。 “老板娘,你这个……” “我看新闻,说你有弟弟了,恭喜啊,没想到你还能再回来光顾我这家小店,多加的牛肉算我送的,你们快吃吧,不然面要僵在一起就不好吃了。” 宋家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云城无人不知,这次满月宴,严家搞得声势浩大,媒体最近都在报道。 “谢谢。” 宋风晚扫码付钱的时候,还是多给了一点。 两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原本傅沉是开了电视看新闻联播的,宋风晚和乔艾芸视频聊了一会儿。 也不知是谁主动地,两人激烈的接吻,滚到**时,连被子都被踹下去了。 唇舌交缠,身体厮磨胶着,像是分不开一样。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用担心任何事,更不必担心有人打扰,傅沉也是有段时间没碰过她了,烈火干柴…… 这一晚,宋风晚数了。 足有5次。 她昨夜没睡好,飞机上睡得也不踏实,折腾了一半就央着让他停下来。 傅沉却直接说,“晚晚……体力太差了。” “天暖了。” “该多多运动了。” 宋风晚到最后,都被她弄得腿软手抖了,这混蛋,只把她当玩具了吧,翻来覆去,没完没了了? 而早些时候的南江,天还没黑。 乔西延送完了所有亲友,开车回到严家,他昨天喝多了酒,一整天都头晕脑胀,刚进屋,就瞧见乔艾芸正抱着小严先生在房间来回踱步。 “西延回来了,辛苦了。” “没事。” 乔望北正帮忙拾掇大家送的满月礼物,瞥了眼他的身后,“小瓷呢?” 乔西延几欲上楼的脚步顿住。 乔望北一看他这般神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拾起手边的一个毛绒公仔,精准无误砸到他脑袋上。 “混小子,第三次了,你又把她丢在哪儿了!” 乔西延拧眉,“我去找她。” 此刻的汤景瓷坐在博物馆外面的石阶上,夜风潮湿微凉,路灯忽然亮了,将她身影拉得单薄…… ------题外话------ 三爷和晚晚是故地重游了,搞得我也想吃牛肉面了,好饿~ 大家有没有想起两人第一次吃饭的时候,晚晚真是小心翼翼的,她点素面的时候,肯定觉得自己是个小机灵鬼,结果被打脸了,哈哈 晚晚:…… 大表哥,你真的半点没把人小姑娘放在心上啊,你师伯知道,怕是会削死你! 二师伯:来呀,咱们比比刀工。 表哥:…… 501 刻字泄愤,乔西延是混蛋(3更) 501 刻字泄愤,乔西延是混蛋(3更) 汤景瓷担心乔西延等她,约了五点半,还特意提前出来,结果等到博物馆关门,人还没来。 她没有乔西延的手机号码,想找宋风晚或者乔望北要的,又担心他们察觉出什么。 昨天机场没接到人,乔望北喝多了酒,还训斥了他一顿,汤景瓷也不想给他添麻烦,或者牵累他又被骂一顿,干脆就多等了一下。 她在附近转了下,作为一路痴,她连国内公交站牌看着都费劲,上面标识的地点又不认识,更不懂坐哪路车。 想打出租吧,严家的具体方位又说不清楚。 她很担心去了莫名的地方,更找不到路,在附近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博物馆门口。 门口的管理员看了她很多次,毕竟是个成年人,又不是孩子。 等汤景瓷手机电量要耗尽的时候,天也黑了…… 街上的路灯齐刷刷亮起来,她更显凄凉。 她看着手机,如果还有百分之五的电量,他还不来,她就只能打电话给乔望北了。 也没想到乔望北先给她来了电话,确定她平安,又把自己儿子给数落了一通,汤景瓷只能说,“师叔,他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什么事,您消消气。” “这小子平时不这样的,你放心,等他接了你回来,我肯定好好给他点颜色看看,这次是师叔考虑不周,委屈你了。” 让一个女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待了这么久,乔望北一想到这个,就恨不能拿刀削乔西延一顿。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就不能上点心。 “没事,他可能太忙了。” “明天我亲自陪你,你想去哪儿逛,师叔都随你。”今天要送亲朋宾客,确实都忙了些。 “师叔,真不用,您和我不用这么客气的。” 汤景瓷和他说了好半天,直至手机快没电才断了通话。 其实她很想说: 您儿子是不是三十的年纪,九十的记忆力啊,年纪不大,记忆力衰退得这么厉害? 而且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 乔西延到博物馆门口的时候,就瞧见汤景瓷,正吃着鸡蛋仔,仰头看着天空,也不知在寻思什么? 他降下车窗,脱口而出,“青……” 这要是说出青花瓷三个字,乔西延都能想到汤景瓷会是一种什么神情。 “汤景瓷!” 汤景瓷扭头看他,面无表情的吃着食物,等太久了,也没所谓的欣喜激动。 乔西延推门下车,朝她走过去,“我来晚了。” “你把我忘了。”汤景瓷直言。 “……” “反正你丢下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等你……我都习惯了。” 乔西延第一次被人怼得哑口无言,“先上车吧。” 汤景瓷没理他,直接往车子走。 此时一辆车子从远处驶来,车灯晃过,乔西延眯着眼,分明看到博物馆街边的路牙上有什么字,他蹲下身子,借着路灯…… 【乔西延是混蛋、王八】 用东西刻上去的,小楷。 汤景瓷的字迹,他认识。 这丫头片子。 乔西延一扭头就看到汤景瓷已经坐到了车里,正低头吃着东西,压根没在看她。 昨天拿刀,歪七扭八的,今天刻字倒是有几分力道,刻得很深,当时显然是很生气,不过…… 王八? 小时候那些敢骂他的,哪个不是被揍得鼻青脸肿,也就她,是自己有错在先…… 只能忍了。 其实汤景瓷脾气不错,上回机场没接到人,暂且可以说他是无意的,但是这次,她等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脾气,她有一段时间,真的把自己知道的国内的脏字,都在他身上用了一遍。 可是思来想去,自己会骂人的话,也就混蛋和王八两个词。 翻来覆去骂了他好几遍,还是觉得很生气。 最后干脆给他刻在石头上。 乔西延觉得这种刻字辱骂的行为,简直就是小学生的才会干的。 乔西延上车后,看她吃东西喷香,“哪里来的东西?” “门卫大叔看我可怜,他孙女要吃的,送了我一个。” “还饿不饿?带你吃点别的?” “你请客?” “嗯。” “我要吃最贵的。”汤景瓷将没吃完的鸡蛋仔装在包里,准备狠狠宰他一顿。 汤景瓷五官生得冷感,加上到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总是显得有些拘谨,说话行事也斟酌谨慎,看着不是个好接近的人。 说这话的语气,倒是透着点娇嗔。 乔西延偏头看了她一眼,无意勾了下嘴角,也就是个小姑娘罢了。 “想吃什么?”乔西延对南江也不算熟,知道的餐厅有限,也不知她的口味。 “那个……”汤景瓷指着路边一个小姑娘,她手中拿着吃食,离得远,他看得并不真切。 “小吃街估计有,去那边?” “嗯。” 昨天满月宴,汤景瓷吃了不少,就是去餐厅看着山珍海味也没什么胃口。 乔西延没想到她所谓吃贵的,就是在小吃街吃了点烤串和凉粉,最后捧了杯奶茶,似乎就满足了。 汤景瓷胃口本就不大,又被某人气了几个小时,压根吃不下什么,可是小吃街琳琅满目的食物,她又不不舍得走。 乔西延跟在她后面,接着父亲打来的电话。 “……人接到了?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 “还不回来?” “带她吃点东西就回去。” 乔西延也就对宋风晚耐心好点,这次肯陪她出来吃东西,也是因为把她丢下这么久,汤景瓷没有和任何人主动提过这件事,更没背后告状。 似乎吃了东西气也消了,丝毫不矫情。 乔西延觉着她脾气是很好的,最起码不麻烦。 他在吴苏有几个朋友,寻常谁找了女朋友,都会带着一起吃饭,有些故意掐着嗓子,水烫点就哼哼唧唧的,他是真的却之不恭。 “小瓷是个好孩子,我打电话和她数落你,人家还帮你说话,你别对人家哼哼唧唧的,好歹也是你师妹,对人家客气点。” “你对晚晚就很好,怎么对别的女孩子就不能多些耐心?” “乔西延,你这样,我多担心你让咱们老乔家绝后啊……” …… 乔西延蹙眉,最近他父亲总爱提绝后这件事,这已经是变相的催婚了,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南江的小吃街毗邻夜市,天黑之后,异常热闹。 汤景瓷拿着奶茶,四处看着,听着乔西延打完电话,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个好像很好吃……” “要吃?”毕竟是小吃,外地游客很多,再贵也不夸张。 再说了,是他先对不起人家的,她想吃什么,他也尽量满足。 汤景瓷刚想开口,后背被人撞了一下,她没防备,脚下趔趄,直接栽到一侧的路人身上。 乔西延手快,扶住她的胳膊,只得将她扯向自己怀里。 “对不起!”汤景瓷急忙和那个路人道歉,那人摇着头往边上退了退。 他身上有点燥热,还透着股淡淡的烟味儿,可是汤景瓷不同,胳膊细细,身上还冰冰凉凉的…… “姐姐,对不起!”碰到她的原来是个孩子,正和人嬉闹。 “没事。”汤景瓷回过神的时候,半边身子依靠在乔西延怀里,她稍微挣了下,细声说,“谢谢。” “没事。” 乔西延松开手,指尖还残留了几许冰凉的触感,胳膊细嫩,还很滑…… 他小时候牵过宋风晚的手,带她过马路什么的,胳膊小手都是肉肉的,哪有她这么骨感纤细。 方才撞过来,弄得他有点不自在。 他下意识搓了下手指,忽然奇异般的开始发烫。 活见鬼了。 这边的汤景瓷慌忙的从他怀里退出来,还检查一下奶茶,幸亏喝得差不多了,没洒出来,她尴尬地喝了口奶茶,平复一下心情…… 被她碰过的胳膊,出奇的热,有点发麻发烫。 “快到头了。”乔西延提醒。 “那我们回去吧。” 两人回到车上,乔西延才摸出手机,“你没有存我的号码?” “嗯。” “我告诉你,187……” 汤景瓷记下他的电话,备注: 【重度健忘症患者】觉得不解气,还加了几个感叹号。 “我的手机打电话不方便。”汤景瓷咬了咬唇,她昨晚和宋风晚聊了很久,知道现在国内流行加微信聊天,用网络,很方便,她也下载了一个。 她的言外之意是加个微信…… 结果乔西延打开车子暗格,从里面摸出一个信封,递给他,“你的电话卡是不方便,这是我的手机号副卡,你可以先用着。” “副卡?”汤景瓷捏着印着通讯公司logo标示的信封,手心有点烫。 “你的不是不方便?” “谢谢。”汤景瓷捏紧信封,没再说话。 …… 晚上回去后,乔西延又被自己父亲叫到外面说了一顿,无非是让他长长记性之类的,两人在沙滩上逛了很久…… 乔望北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感慨颇多。 从他小时候调皮捣蛋,说到抚养他不易,又从家国天下,聊到了结婚生子。 乔西延敢发誓,他爸以前一年和他说的话,都不如今天来得多。 趁着他父亲不注意的时候,他摸出手机,百度一下:【男人是否也有更年期】 乔西延被父亲拉到海边说教了一通,傅沉那边自是春风得意。 宋风晚算是累断了腰,某个老男人还好心的给她捏了下腰和腿,某个小丫头哼哼唧唧,幸亏没力气,不然肯定要踹他。 傅沉摸出手机,准备定个闹钟,她明天要去监狱探望宋敬仁,时间都是固定的。 他刚打开手机,就看到段林白发的信息。 “尼玛,傅三,你知道京寒川这家伙多鸡贼嘛!他带了一堆特产回去,我以为他是自己吃的,结果挨家送了,说什么出去一趟回来的伴手礼。” “我爸妈一收到他的礼物,立马把我骂一顿,说我不如他,连个礼物都不带。” “我每年都去南江,那些东西他们都吃腻了,自己不要的,说我浪费,现在又跑来数落我?卧槽,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这糟东西坏得很,妈的,气死老子了!” …… 傅沉失笑,京寒川在他父亲的**威下生活这么久,自然很会讨长辈欢心,和他比,这不是自讨没趣? 他家那个老太太也特喜欢京寒川,得亏她没孙女,不然早就送到京家了。 此刻的京寒川正悠哉的在家中喂鱼。 谈恋爱有什么好玩的,有他的糕点好吃,还是比他的鱼可爱? 真搞不懂傅家那两个男人,以前多成熟稳重,现在就是两个陷入爱情的小傻子! 不对,是大傻子! ------题外话------ 三更结束~ 刻字什么的,真的很幼稚【捂脸】,话说汤姐姐也真的不会骂人,什么变态、禽兽啊,可劲儿招呼啊。 表哥:…… 不过六爷啊,谈恋爱可能真的比糕点好吃,哈哈。 希望你以后不会变成小、傻、子! 502 三爷:少看多做,实践出真知 502 三爷 少看多做,实践出真知 自打乔西延第三次将汤景瓷给弄丢后,他被父亲说教了两个多小时。 而另一侧,汤景瓷也在和自己父亲视频聊天,这件事她没说出去,不过乔望北提前打了招呼,并且承认是自己儿子做错了,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情况。 免得日后他知道,生出别的事端。 “……他小时候,我就知道不是个东西,都说事不过三,这都第几次了。” “他记性真的这么差?还是选择性遗忘啊!” “他小时候带你出去玩,就出了好几次意外,我都不去他家吧,你还哭!” 汤景瓷伸手揉着额角,余光瞥了眼电脑右下的时间,他爸已经数落乔西延半个多小时了,m国这个点是一大早,清晨火气就这么大? “我告诉你,他以后再搞出这种幺蛾子,你就给我削他!” “给我狠狠弄他,就说我授意的,这小混蛋!” 汤景瓷闷声笑着,“我知道。” “他要是敢还手,我就飞回去修理他,还治不了他了……” 吵吵闹闹折腾了一夜。 第二天汤景瓷起来吃早餐的时候,只有乔艾芸和老太太正在侍候小严先生。 小严先生看到的汤景瓷,还不停挥舞着小胳膊,显得十分激动。 “下来啦,快吃点东西。”乔艾芸也没想到乔西延会把人小姑娘搞丢一次又一次,和她说话自然更多些和颜悦色。 “谢谢。”汤景瓷有些倒时差,打着哈气,显得有些精神不济。 严家的早餐和普通家庭差不多,清粥蛋饼,豆浆油条,“师叔不在?” “出去晨练了,马上回来,你先吃。” 乔艾芸虽然这么说,汤景瓷却没动作,只是偏头去盯着小严先生,拿起一侧的小玩意逗他。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迫近,他瞧着三人走进来,乔望北明显只是出去溜达了一圈,半点汗没出,手中还端着茶杯,悠闲自得。 严望川出了一身汗,面不红心不跳的和客厅众人打了招呼上楼洗澡。 只有乔西延走在最后,他脱了外套,里面只穿了件轻薄的白色背心…… 汗水浸透,半透明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可以清晰勾勒出他胸口腹部的肌肉轮廓,饶是不能得窥全貌…… 也知道肌理分明,结实有力。 汤景瓷忽然想起昨天撞到他怀里,他身上又热又硬,捏着玩具的手指微微发烫。 乔西延弯腰换鞋,后背肌肉喷张,宽阔结实的肩侧肌肉,舒缓张弛…… 她喉咙有些发涩,宽肩窄臀,肌肉线条流畅明显,国外有些男人的肌肉都略显夸张,他的却非常漂亮。 用时下的话来说就是: 条而正! “西延,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乔艾芸赶紧招呼他上楼,“赶紧洗澡换身衣服,别感冒了。” “嗯。”乔西延从汤景瓷身侧路过,汗渍味裹挟着轻微起伏的喘息声。 她的心扑通扑通猛跳,耳根子全泛着红。 她亲爹可是长了一身横肉,看着不胖,啤酒肚不小,只是平素穿衣服藏得好罢了,用他妈的话来说,他爸这肚子,像是怀孕的,月份还不小了。 一家人去海边,看到他露肉,汤景瓷都很不能自戳双目。 乔西延直接上楼,压根没在意汤景瓷的异常,他晨练被父亲和师伯凌虐了,严望川直接说,“年轻人弱得像个小姑娘,跑几步就气喘吁吁,你还不如傅沉。” 严望川嘴巴也是毒死人不偿命的,乔西延听之任之,可是拿他拿傅沉比?这就不能忍了…… 落了圈套,一早上就跑得双腿酸软。 他爸最绝,站在最高点隔空指挥,差点呕死。 男人洗澡很快,很快严望川与乔西延就下楼了,严望川已换了西装,显然是要去上班的。 “小瓷,你今天什么安排?”乔望北询问。 “就想随便看看,我手机下载了各种攻略……”她刚想说,自己一个人就行,不需要任何人陪,乔西延直接来了一句。 “我全天陪你。” 原本乔望北也要去的,终究觉得不大好,毕竟有代沟,汤景瓷想玩什么也不痛快。 “真不用,我就在海边走走……” “嗯,我陪你走。”乔西延今日无事,又被父亲勒令要求,必须全程盯紧汤景瓷,只得如此。 汤景瓷讪讪笑着,在想如何拒绝她,乔艾芸就端了一杯质地成色浓香浓稠的奶白色东西出来,直接放在乔西延面前。 “姑姑?” “你爸说你最近需要补脑子,让我弄了核桃汁,给你补补,我还放了些花生调味,口味还可以。” 汤景瓷瞧着乔西延脸瞬时黑透,忍不住低头闷笑,小口嚼着蛋饼,尽量不去看他。 待两人出门,已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汤景瓷是真的随便逛逛,到有特色的地方,拍了一些照片。 原本她是准备拍些风景,因为乔西延在,自然想自己入镜拍些照片留念,思忖许久,才把手机递给她。 “我拍照技术不好。”乔西延直言。 “没关系,你随便拍。”汤景瓷走大一处建筑物前,随意摆了个姿势。 乔西延瞥了眼她的手机壳。 蓝底白字,写着【一夜暴富】,他扯了扯嘴角,也不是十八九岁的小女生了,尽爱做白日梦。 他举着手机,帮她拍了几张。 汤景瓷兴奋得检查了照片,大部分是高糊的,他为嘛要把焦距对准建筑物,把她脸都弄糊了,这男人…… 不是不会拍照,是手残吧! 另一边的云城 宋风晚七点多就起来收拾东西,探视时间在上午十点,中午他们要赶飞机回京,时间很紧。 “不用我陪你?”傅沉挑眉。 “我对云城很熟,打车过去就好了。”宋风晚拒绝让他送自己。 傅沉紧抿着唇,隔了数秒才说:“我帮你叫出租。” 宋风晚独自提着东西,打车去了云城南部的监狱,再度见到宋敬仁又隔了大半年,听狱警说,他这半年来,改造得不错,不像以前进来的时候灰心丧气。 他仍旧瘦得形销,只是精气神明显比以前好了。 “……听说你妈又生了个孩子?”宋敬仁与她说话,声音还有些发颤。 “嗯。”宋风晚点头。 “哦……”宋敬仁神情有些恍然,隔了好久才红着眼问道,“那家人对你好不好?” “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他反复说着这三个字,手指激动地微微发颤。 探视时间有限,宋风晚出来的时候,外面骄阳如荼,晒得人浑身暖意充容。 傅沉已经帮她叫好了车子,她走出狱所,便直抵两人吃中饭的餐厅,下车的时候,立刻有几个学生样的人围过来。 “看一下吧,谢谢。” 宋风晚点头接过宣传单,一个健身游泳馆的,她余光瞥见那人衣服上还别着云城大学的校徽,瞳孔微微缩了下。 莫名想到了江风雅…… 自从宋敬仁与她养父出事后,她就好似人间蒸发,彻底在她生活中销声匿迹。 可是这样一个有野心,一心想往上爬的人,这么退出她的生活圈,总觉得有地方怪怪的。 不过宋风晚此时也没时间细想,收起宣传单,直接进了餐厅。 中午的飞机,抵京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宋风晚不知哪里来的倦意,困得昏昏欲睡,打电话给辅导员请了假,不去上晚自习。 “那今晚留下睡?”傅沉已经洗澡换了身衣服。 “我还有作业要写,你电脑借我一下。” “嗯。” 傅沉帮她打开电脑,输入密码给她,自己则坐在一边,一手扯着毛巾擦头发,一手翻看着手机。 宋风晚咋舌: 他家三哥什么时候变成低头族了。 傅沉的电脑她用着不太习惯,她一边操作,一边给胡心悦打电话,手机开得免提。 “晚晚,你什么时候到宿舍啊?我去接你!” “我今晚不回去,也不上晚自习了,上回美术史老师的作业,我记得拍了作业要求,不知道怎么被我搞丢了,什么要求啊?” “按照他上课内容,写个1000多字的随感,具体格式要求,我回头发给你。” “好。” “对了……”就在她想要挂电话的时候,胡心悦喊住了她,“上回我给你发的资源,你保存了没?” “啊?”宋风晚手指一抖,电脑的word界面,出现了一堆啦啦啦…… “我的资源被和谐啦,天杀的,造孽啊,你再发我一份。” “我……”宋风晚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傅沉,他正饶有趣味得盯着他,笑得高深莫测。 “快点哈,我等你。” 胡心悦说着就挂了电话。 宋风晚简直想哭,这胡心悦真是…… 害死她了。 她正欲哭无泪的时候,傅沉起身绕到她身后,俯低身子,下巴轻轻蹭着她肩侧的衣角,“晚晚……赶紧给她发过去啊。” “三哥……” 宋风晚低着头,羞得没脸见人。 “快点。” 宋风晚没了办法,傅沉电脑没那个软件,她干脆拿起手机操作,眼睛时不时瞟向身侧的人,颇有些做贼心虚。 “其实她发给我了,但是我真的没看!” “是嘛……”傅沉尾音拖长,故意吊着她。 宋风晚打开网盘,原本是想给胡心悦发过去的,可是手指紧张得出了点汗,没转发,反而将视频直接打开了…… 某些声音传出来,宋风晚羞耻得险些昏厥过去。 满屋子都是甜腻的女声。 系统自动提示,接着上回的时间继续播放…… 看这种东西,本就胆大。 偷看撒谎,很好。 “还想说些什么?”傅沉接过她的手机,顺手将视频关掉。 宋风晚简直想哭,微微仰头,试图解释,一只手捧住她的脸,傅沉眸色昏沉,灼烫的吻落在她唇上,呼吸交织。 搂住她的手轻轻移动,将她整个人抱在桌上,宋风晚浑身发颤,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可能是洗过澡的缘故,热意浓郁,勾得人脑袋昏昏沉沉。 昨天折腾得有点狠,小姑娘嘤咛一声,身软得搂住他的脖子,傅沉就停止了动作。 四目相对,傅沉收紧她的腰,将人狠狠按在怀里。 “下次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饶不过你。” “我就随便看看,学习一下。” “少说多做,学习不如实践,你想学……”某人哑声道,“我随时陪你。” 宋风晚害羞的蜷曲着脚趾,瓮声应了一声。 而胡心悦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宋风晚:【我的资源也被和谐了。】 宋风晚写作业的功夫,傅沉一直在倒腾她的手机,等她忙完,再翻看自己的网盘,清一色的世界名著,最可怕的是…… 还有英语四六级必背词汇! 她可能不是找了个男朋友,而是找了个爸爸! ------题外话------ 表哥和汤姐姐怕是互相嫌弃上了,反正都觉得对方手残【手残】 三爷对晚晚,可不就是像老父亲一样,哈哈 晚晚:…… 月底了,明天月票就要清零了,还有票票的别忘了支持月初哈,么么~ 503 京六爷vs怀生,感化大魔头?(2更) 503 京六爷vs怀生,感化大魔头?(2更) 分明已接近四月,宋风晚隔天起来的时候,外面居然洋洋洒洒飘起了雪。 头顶、肩侧全是簌簌白雪,进屋前她抖了下,像是洒了层盐屑,利落干净,“三哥,下雪了。” “嗯。”傅沉偏头看她,下个雪至于如此激动? 主要是此时南方皆已开春,北方却落了雪,宋风晚自然新奇,带着傅心汉又出去溜了一圈,傅沉让她多穿一件衣服,她还说不冷。 出去跑了两圈,一身火气,回来后,身体温度下降,还是华丽丽的感冒了。 傅沉让她去医院好好检查,拿些药,不行就吊瓶水,她愣是不听,拖了一个周才好。 逢周末的时候,傅沉接她去外面改善伙食,结果车子却直奔京家。 “又去那边?”宋风晚清着嗓子,“每次都去叨扰他,不太好吧。” “他母亲打电话给我,说寒川一人在家,挺孤独的,让我多去陪他。”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但是……”宋风晚总觉得一直去那边,蹭吃蹭喝,偶尔蹭住,实在说不过去。 而且这京寒川还是得单身狗。 “六爷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这么多年,就没一个喜欢的?”宋风晚好奇。 “我知道他喜欢什么品种的鱼,什么样的女生?”傅沉撩着眼皮,“真不清楚。” “你们不是好朋友,你猜一下,比如说性格啊,怎么样的和他比较搭……” 宋风晚偏头看他,她是真想不出京寒川这种人,会为什么样的人折腰。 段林白嘛…… 那必须是个厉害的,能压得住他,不可能由着他性子的那类。 傅沉手指轻轻叩着方向盘,琢磨了半天,才丢出四个字。 “不怕死的!” 宋风晚呕血,你俩确定是真朋友吗? 川北京家 京寒川很是无语,偏头看着一侧像个卤蛋一样,光不溜秋的小脑袋,有些无奈。 傅沉这厮到底把他家当成什么地方了,蹭吃蹭喝蹭住不够,还把小和尚丢到他这里,他们家是托儿所嘛! 怀生现在是住校的,每两周有一次小长假,这回傅沉恰好在新区那边有事,接了怀生,本打算送到老宅,偏生父亲受邀外出,老两口都不在。 段林白和他最熟,可是某人一听说要让他照顾怀生,吓得差点没逃出京城。 最后就送到了京寒川家里。 “六叔,为什么没有鱼。”怀生天真得偏头看他。 “耐心等。”京寒川斜靠在座椅上。 都说和尚不吃荤,这小沙弥,荤素不忌就罢了,还喜欢吃甜点,喝奶茶,两人经常一起看电视或者钓鱼,茶盘里的东西,大部分都进了怀生肚子里。 京寒川就是再护食也不可能对一个孩子说,“你不许吃了!” 所以他委婉地说,“怀生,你是不是吃太多了?” 怀生砸吧嘴,“我还小,要长个子,需要多吃点。” “糖吃多了,容易蛀牙。” “我每天都有刷牙的,不信你闻闻!”小和尚张着“血盆小口”就冲他凑来。 京寒川悻悻得勉强勾扯着嘴角,“看得出来,你个人卫生做得不错。” “对啊!” 怀生初入京家,人生地不熟,又有不少黑衣人常立左右,他紧张害怕,当天晚上,洗了澡,就抱着小枕头敲开了京寒川的门。 说要和他说一起睡。 “男子汉不都是自己睡?”京寒川记事以来,从不与人同眠,就连傅沉等人都不例外。 “可我还是孩子,不是男子汉。”怀生可怜兮兮得看着他。 “你要学会独立!” “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要求这么多?”怀生反问。 京寒川错愕,亏他一开始还觉得这小和尚,单纯可怜不做作,现在看来,也是被傅沉荼毒了,说话做事,已经有些腹黑腹黑趋势。 京寒川最后也没让他留在自己屋里,而是去客房,给他读了几页童话书。 “……就这样,大结局了,你该睡了。” “又是公主和王子。”怀生显然对这类套路已经很熟了。 京寒川挑眉,“用生命守护公主的是骑士,但公主最后选择的都是王子,这就是现实。” 前来给怀生送牛奶的京家人听到这话,忍不住直摇头。 “所以不要相信那些什么失败是成功之母,只要努力,一定会成功,你要相信,有些时候,智商这东西,真的很重要。” “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不仅不会给你开一扇窗,还会夹一下你的脑袋。” …… 京家人都惊呆了。 我的六爷,您这是在给一个小孩子灌毒鸡汤? 怀生听了半天,默默说了一句,“六叔,你童年是不是不快乐?你爸妈家暴过你?” 京寒川眉眼一挑,直接扔了童话书,“睡你的觉!” 他们家有个“宠妻灭子”的父亲,他从小就知道,你不努力一下,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所以他不喜欢那些鸡汤类的话。 什么人才会给你灌鸡汤,都是些已经吃了鸡肉的人! 童话? 那都是骗人的。 什么骑士,默默守护,喜欢就争取,那些选择做骑士的人,八成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只是个备胎,垂死挣扎罢了。 京寒川走出客卧时,京家人小声提醒,“六爷,怀生还是个孩子,这有些话您是不是该……” 适当斟酌一下再说。 京寒川挑眉,“我只是在教他一些人生哲理,让他活得现实些。” 京家人嘴角抽搐着。 京寒川给怀生灌了一堆毒鸡汤,回屋后,倒是很快就睡了。 京家人就有些无语了。 “咱们六爷这般,以后要是有了孩子,这孩子生活得有多艰难啊,有个整天提醒他社会黑暗,每天给他泼冷水的父亲。” “就是,六爷压根不会和孩子相处,这种事和孩子说什么,童年就该快快乐乐的。” “幸亏怀生好像没听进去,或许是没听懂。” …… 几人热切地讨论着,直至有个人冒了一句: “你们不觉得六爷这样的情况,找媳妇儿都困难?又谈何要孩子?” 鸦雀无声,没人再作声。 也是,连媳妇儿都没有,谈孩子为时尚早。 其实怀生早熟,有些话能听得懂,他也知道世界不是只有好人,坏人同样存在,不过他没想到京寒川内心世界会是如此黑暗…… 他特意打了电话给自己师傅,问他这样的情况,需要怎么处理? 普度大师说:“需要感化!” 然后怀生就开始在京寒川面前诵经,早晚课,一次不落。 京寒川真的是强忍着怒意,差点就把怀生给丢到池塘里喂鱼了。 这头的傅沉和宋风晚抵达京家时,京寒川正带着怀生从后院池塘回来。 怀生穿着棉服,手中提着黄色小桶,里面的水微微晃动,偶尔会溅出一些。 “三叔,姐姐!”怀生一个激动,水又溅出来不少,里面有几条鱼,还不断摆尾晃动,他一个小胳膊,似乎支撑不住。 “要不我帮你提?”京家难得来个可爱呆萌的小家伙,京家人对他都不错。 怀生刚想道谢,就听得京寒川慢悠悠来了一句: “连手中一个水桶都掌握不了的人,怎么掌握自己的人生?” 宋风晚听到,也是瞠目结舌,他怎么和小孩子说这些。 “没事,我自己来吧。”怀生艰难的提着小桶,“六叔也是为了我好,虽然……” “方法有点偏激。” “不过出家人嘛,慈悲为怀,我都能包容他的。” 宋风晚笑出声。 傅沉清了下嗓子,“快进屋吧。” 京寒川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段林白说不喜欢小和尚,京寒川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这小光头还想感化他,他可能压根不知,自己想教化的是个什么人吧。 京寒川进厨房的时候,怀生已经打开了电视,上面正播放着《西游记》,他悄默默凑到傅沉身边。 “三叔,你觉得怎么才能改变六叔的性格啊?” “给他找个媳妇儿吧。”傅沉随口一说。 怀生却认真思考起来。 等京寒川从屋里出来时,小和尚居然哼起了《西游记》里一个插曲,惹得京寒川眉头一皱…… ------题外话------ 怀生逼疯了段哥哥之后,又想感化六爷? 一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你让他放下屠刀?【捂脸】 六爷绝壁是油盐不进那类,小和尚,你还是放弃吧,哈哈 不过六爷对追媳妇儿的态度是不错的,喜欢就追嘛,对吧,哈哈,虽然现在还没目标。 六爷:…… 来呀,猜一下,怀生唱了首什么歌?让六爷眉头直皱。 504 小和尚版女儿情,阴谋暗涌(3更) 504 小和尚版女儿情,阴谋暗涌(3更) 怀生在京家住了几天,小孩子喜欢看少儿频道,京寒川却不爱,光是动画片的配音,就看得他眉头直皱。 少儿节目主持人的说话口吻,更是听得浑身不自在。 他设想过,如果他爸用这种口吻和他说话,他可能…… 会选择投池自尽。 两人折中了一下,选了老版的《西游记》,怀生以前没看过,看得津津有味。 偶尔也会哼什么“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只是今天,哼哼唧唧却转出了一首。 “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 怀生被傅沉和京寒川都熏染过,会摆一些简单的京戏身段,搭配着略显妖娆稚嫩的唱腔,听得京寒川后背一凉。 “……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只要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这歌过于上口,怀生听了几次,居然就会唱了,此刻围着京寒川,不停哼唧,还让他点评。 “六叔,你觉得我唱得怎么样?” “不错。” “那你什么时候找媳妇儿?我觉得……” 京寒川手起刀落,哐哐几声,菜刀切在砧板上,他偏头冲着怀生一笑,“怀生,你觉得这刀子锋不锋利?我需不需要再磨一下刀?” 怀生紧张的吞了下口水,“六叔……您做饭吧,我不打扰您了。” 他逃也般的跑出去,外面传来宋风晚的笑声,还有傅沉略显压抑的低笑,京寒川咬紧牙关,就好像手中的葱是傅沉。 掐头去尾,切成段! 还是剁碎吧,比较入味。 吃饭之前,宋风晚曾试图去帮厨,却被京寒川给赶出来了。 她坐在外面,一边玩手机,一边瞄向厨房,“三哥,以后谁要是嫁给六爷,肯定超级幸福。” “为人不错,而且做饭这么好吃。” “那人上辈子肯定拯救过宇宙。” “享福?”傅沉哂笑,“前提得有命在,不是拯救过宇宙,是上辈子被诅咒过。” 宋风晚咋舌,这两人要是哪天不护黑,天上可能会下红雨,承认别人优秀就这么难? 他和傅沉专攻领域不同,自然各有优势。 她起身去帮京寒川摆盘。 吃饭的时候闲聊,肯定要说到傅斯年与余漫兮的婚礼。 “不是说5月结婚,怎么一直没动静?”京寒川今日做的是中式的菜,还特意给怀生弄了荤素搭配的营养餐,光看配色都觉得很有食欲。 “许多事要等大嫂回来才能最终确定。”傅沉说道。 “除却傅老大寿,你们家也是多年没办这种喜事了。” “听我妈说,你爸妈这次要回来?” 京寒川捏紧筷子。 他爸妈这次是真的想回国参加傅家婚宴。 这是要去吓死一群人啊,这顿饭估计除了他俩,谁都吃不安生,怕是到时候要给这两人单独开一桌。 “婚礼具体地点还没定?”京寒川岔开话题。 “一直在敲定最后的婚礼场地,京城最好的那几个地段,早在去年初,就被人定下了,想挤出几天让他们办婚礼不是容易的事,要各种商量。”傅沉解释。 “他们定的时间又在节假日,他们看上的那个场地,光是五一当天结婚的,就有三对新人。” 京寒川作为一个单身狗,寻常看新闻,都说现在年轻人主动选择单身的很多,又说离婚率大于结婚率,这些新人到底多想不开…… 紧赶着往婚姻的坟墓里面跳。 “不是订了520号?和五一时间也错开了啊。”宋风晚低头吃着东西,她每次来京家,总有一个想法,下次肯定不来了。 东西太好吃,肯定会发胖的。 “520那天更特殊,各个场地时间都很紧张。”傅沉解释。 “好好商量吧。”京寒川直言。 “目前看好了一个场地,岭南高尔夫球场边上那个山庄,正打算和人家磋商,那边是搞活动,不是结婚办喜事,应该有商量的余地。” 对于结婚这种事,仪式场地选择,极少有人订下之后肯让出去的。 “岭南?”京寒川眉头略微一挑。 “就是你想的那家……”傅沉冲他一笑。 京寒川低头吃东西,佯装听不懂。 “岭南什么?”宋风晚听着两人打哑谜。 “没什么,吃饭吧。”傅沉笑道。 这世上总有些正邪不两立的事,京家在北方算是一家独大,但也有一些掣肘的家族存在,彼此看不过眼,却也互不打扰。 都是相当低调的存在。 那家不与任何人来往,就连傅老对这家都三缄其口,许是对京家还算熟悉,傅沉觉得这家更神秘,根系庞大,家族人丁也比京家兴旺,就是过于内敛…… 闷声不响干大事那种。 那么多人聚在一起,不知道人,还以为这家是弄传销什么的。 不过他家真的是做正当生意的,其中一项:涉及政要安保,傅老为退休前,身侧的人都是他家的,尽责低调,从来都是只做不说话那种。 傅老年轻时经常出国访问,遇到过不少次袭击,能够安然无虞,也多亏了这家。 傅老寿宴前夕,还送了礼品过来,都是些红参补品,每一样都是极品。 鬼知道这家手到底伸到了哪里…… 宋风晚还摸出手机百度了一下京城岭南,查到的都是一些度假酒店,餐厅一类的,根本无迹可寻。 也在此时,她手机响起特殊的提示铃声。 班长群发的消息。 【通知:这周末晚自习取消,所有人要到南院礼堂参加迎接交换生晚会,不能到场的需要提前找崔老师请假。】 这崔老师是教务处的,极少有学生愿意和老师打交道。 所以班长在群里追问有谁请假提前说的时候,并没人开口。 过了几分钟,才有人讨论交换生的事情。 宋风晚之前一直沉浸在有了弟弟的喜悦中,后来重感冒,根本没心情关心学校的事情。 群里却已经开始传各种交流生信息,几乎都是国内顶级名校的尖子生,国外的占了大部分,国内的几乎都是大一时候拿过国家奖学金一类,来京大学习半个学期。 “我在贴吧找到了照片,给大家分享一下,有不少美女。” 听说有照片,宋风晚也是好奇,点开手机,看了下。 交换生多达百人,根本不可能一一贴出,那个人也是筛选了一部分…… 宋风晚吃着一块芋儿烧鸡,冷不丁被冒出来的一张照片吓得呛了嗓子。 急忙扯了面纸,偏头猛烈咳嗽。 “姐姐?”怀生有些担忧得看他。 傅沉原与京寒川正在聊天,急忙转过身,抬头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么不小心!” “我、没事!”她感冒刚好,嗓子眼还有些发炎冒火,被呛得直接哑了。 傅沉余光瞥见她还未熄灭的手机屏幕,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他的眸子也是猝然收紧。 “不小心呛到了。”宋风晚以为傅沉没看到,看似随意的将手机翻过去,背面朝上。 “喝点水。”傅沉将一侧的杯子递过去。 宋风晚接过杯子,喝水润着嗓子。 照片中的人变了许多,就连穿着打扮也和从前完全不同,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得出来是谁…… 江风雅! 她那同父异母的便宜姐姐。 宋风晚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她待在同一所学校,交换生名额何其宝贵,她之前在云城也是出了名,还搅入刑事案件中,她怎么会被选上。 学校虽不比社会,但选择这种交换生,都是代表学校脸面去其他学生的,自然要各方面都干净的最好。 即便一直告诉自己,自己和她早已没了关系,但这人就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存在就膈应。 就连怀生都看出来他有些心不在焉,想问两句,却被一侧的京寒川制止了。 午饭后,宋风晚带怀生去后院溜达消食,十方已经将江风雅的最新消息传递给了傅沉。 “三爷,云城大学有3个来京大的交换生名额,其中一个人自动放弃了,她是替补进去的。”十方解释,“说来也是有些蹊跷的。” 京寒川正在给家里的金鱼喂食,追问了一句,“谁要来京城了?” “江风雅,就是宋小姐的……”十方提点一句,京寒川就明了了。 当时傅沉找宋风晚,京寒川也好奇,加上宋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整个云城都动荡,他自然知晓一二。 “就是那个把生父养父一并送入牢里的人?”京寒川错了下鱼食,丢入鱼缸内,“这背后是有人了吧。” 傅沉勾着嘴角,点头应着,“嗯。” “若不然怎么会刚好空出一个名额给她,恰好又到了京大,这怕是有人想把她推出去,很会挑时间……” 赶着傅斯年与余漫兮大婚之前。 这个人对傅家来说,也是个看着都膈应的存在。 “就是不清楚,对准的是你们家,还是宋小姐了,或者……”京寒川眯眼看着鱼缸里的几条金鱼在争抢一口鱼食。 “尚未知晓你与宋小姐的关系,试图借着你们家的手……” “除掉她!” “不费吹灰之力。”京寒川勾唇笑着,“你说后面的人是谁?” “与我家不睦,又与晚晚有仇的……”傅沉眯着眼,指尖盘着串儿,脑海中已经有了猜想。 “要不要我帮你查一下?”京寒川挑眉。 再过不足两月,就是傅斯年大婚,这种时候出现幺蛾子,京寒川也坐不住,好兄弟结婚,可不是让某些人横加利用的。 “我大概知道了。” 京寒川轻笑,“差点忘了,你善谋算,你们家就傅聿修一个傻白甜,八成是准备从他身上下手的,你打算怎么做?” “别到时候弄得,得罪你二嫂,斯年大婚之前,你们家反而闹得不可开交,让外人看了笑话。” “这就正中某人下怀了。” “这一块,我会斟酌的。”傅沉与二嫂孙琼华关系算不得特别好,但她这一年来与傅仲礼关系缓和,也在竭力修复与傅家其他人的关系。 多年夫妻,总有情分在,他不做毁人姻缘的恶人。 若他俩能一世白首,傅沉自然也乐意喊她一声二嫂,凡事帮她多思量一点。 “难怪宋小姐刚才都没怎么吃饭,怕是觉得反胃了。”有些人存在就足以令人生厌。 傅沉摩挲着手中的小叶紫檀佛串,珠子紫红,油亮微香。 “既然他们想跳进来,我可以来一出瓮中捉鳖。” “生擒?”京寒川轻笑,忽然觉得余下来几个月,怕是有大戏可看了。 傅沉嘴角轻扯,略显邪肆,“生擒?我打算……” “活埋!” 京寒川咋舌,这事儿若是不知道就罢了,那群跳梁小丑,应该还能蹦跶一下,这地方还不比云城,傅沉想弄谁,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傅沉这人素来一肚子坏水,一下子搞不死,就慢慢磨,慢慢玩。 面慈心狠一说,可不是空穴来风的。 ------题外话------ 三更结束~ 最近撒糖太多,后面就会铺垫着开始虐渣啦,距离三爷和晚晚彻底曝光还会远嘛,吼吼~ 这章信息量有点多,(*^▽^*) 有几个事情需要说一下: 1、江风雅不会嫁入傅家的,傅家大神那么多,小渣渣得有多通天的本事才能进去啊。 2、六爷cp真不是怀生姐姐【捂脸】,这对cp到底怎么传出来的啊,【哭笑不得】,更不可能是怀生,哎呦,怀生和六爷?我感觉有点窒息缺氧o(╥﹏╥)o 3、最后一件事:月底了,别忘了投票票,哈哈~ 505 六爷伤人,百人登门施压【愚人节活动】 505 六爷伤人,百人登门施压 愚人节活动 川北京家 京寒川斜靠在沙发上,拨弄着红釉瓷盘中的最后一点鱼食,“林白最近在忙什么?也不见他在群里冒泡。” “说是参加了一个什么爱眼协会。” “这刚开春,他就忙活起来了。”京寒川喂鱼,神色闲适。 毕竟这些事都与他无关,他只想着,开春应该多弄点鱼苗到池塘里了。 这春天到了,不仅是万物蠢动,春心荡漾的时候,就连各路牛鬼蛇神都钻出来了。 “好像说6月有个爱眼日,还说想搞个活动,每天都去那边当义工,忙得不行。”傅沉轻笑,段林白是典型闲不住的人,“而且我听说joe那边,可能真的要举行设计展,已经与林白在接洽了。” “还真的要过来?”京寒川挑眉,“他如果承接了这个活动,得赚不少。” 之前小严先生满月酒的时候,段林白曾经和汤景瓷提过这个,那时只是接触了一下,没想到真成了。 “这个事应该你来把控最好,毕竟是你未来岳父的师兄,也能刷一波存在感。” 傅沉盘着串儿,“术业有专攻,在承接活动,宣传造势上,我确实不如段林白。” “你居然会承认不如段林白?” “嗯。”傅沉点头,“寒川……” “嗯?” “斯年那边如果搞不定,你帮忙不……” 京寒川手指顿住,眼底掠过一丝暗光,“人手不够我可以借他。”他顾左右而言其他。 傅沉轻哂,“我说的是场地问题,毕竟你们家和岭南那边也算有些交情……” “是啊,曾经打过架的交情。”京寒川将最后一点鱼食投入水中。 “我们家和岭南那家相遇……” “必有一死。” “况且你父亲和他家才算有交情,实在不行,让你父亲出面,肯定能解决,岭南……” 京寒川说这话的时候,宋风晚牵着怀生已经回来了,他方才收住话茬。 宋风晚挑眉,她分明听到了岭南二字,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而且看京寒川的表情,似乎极不愿意提起这家。 “六叔,你看我摘得花,送你的!”怀生将手中摘得一簇花尽数递给京寒川。 京寒川嘴角一抽,他家后院没什么花,都是些四季常绿的植被,就这么几枝花,怕是都被这小贼和尚给偷来了。 宋风晚摸了摸鼻子。 怀生摘花的时候,宋风晚训斥过他,说这些花是特意栽种的,不要随意采摘,回去要和京寒川道歉。 结果这小家伙,居然借花献佛,直接送给了京寒川。 弄得京寒川就是想训斥他,都没了法子。 “怀生,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回家了。”傅沉起身。 京寒川长舒一口气,这小讨债鬼终于要走了。 怀生东西不多,十多分钟就收好了。 “六叔,我要走了,这些天谢谢您的关照。”怀生被傅沉教育得很好。 “嗯。” 怀生朝他勾了下手指,京寒川以为他有话要对自己说,俯低身子…… “啵——”怀生在他侧脸亲了一口,边上的京家人都吓懵了。 卧槽! “六叔再见!”怀生朝他挥手,牵着宋风晚的手往外走。 京寒川手指颤抖着,摸了下脸,就像是感染了什么病毒,冲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这小孩子就是麻烦。 他正郁闷着,打开电话,“……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的音乐响起,他脑仁开始抽痛。 傅沉开车,宋风晚和怀生待在后面,许是到了午睡的时候,怀生方才还闹腾着,此刻已经趴在宋风晚腿上睡着了。 “三哥……” “嗯?”京城车流素来不少,车子正准备进入高架,此刻车辆正在缓缓分流中。 “岭南那边怎么了?”宋风晚好奇了很久,“六爷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家。” “打过架。” “嗯?打架?” “谁都有过小时候,寒川也不是一出生就这样的,总有年轻气盛的时候,他小时候脾气并不好,有点遗传他父亲,强势又霸道。” 宋风晚点头,说实话,就京家这名声打出去,他不强势都不行。 “具体原因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把人脑袋给打破了。” 宋风晚瞠目,“见血了?” “不仅见血了,可能还留疤了。” “然后怎么解决的?” 傅沉思索了一下,毕竟事情过去很久了。 “那家人也是虎,带了一伙人,浩浩荡荡冲到京家要说法,当时据说警察都惊动了,双方是在警察监督下,协商了一下,无非是赔偿道歉。” “京寒川为此也被责备,后期性子才改了不少,当时估计也被吓到了,他那时候也就五六岁吧,据说当时那孩子满脸是血……” “两家本来就没交情,那家人带着百余口人冲过来施压,事情闹开了,基本就是王不见王的状态。” 宋风晚了然,“难怪他不大愿意提前此事。” “听说那家人当时是带着板砖来的,说什么按江湖规矩,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赔偿可以不要,但必须要砸他脑袋见血。” 宋风晚愕然,“这么生猛的?” “都是传闻,我也是偶然听父亲提起过,具体发生了什么,估计只有他们两家人知道,不过寒川是从来不愿提这件事的。” “那余姐姐那个结婚场地,岂不是很难磋商?”宋风晚有些担心。 根据这样的传闻,这家人看起来应该非常凶。 “不清楚,没接触过那家人。”更谈不上了解,协商场地,也只能看傅斯年和余漫兮的了,这方面傅沉还真帮不上忙。 “过些日子,汤姐姐要来京城,我准备带她好好逛逛。”宋风晚嘀咕着。 “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我说。” “我可能要找你借个车。”宋风晚似乎已经有了计划,“她可能想去古玩市场,有点远,坐车不大方便。” “可以,她过来,我们可以请她吃个饭。”傅沉知道她俩关系还不错。 “我表哥也会过来。”宋风晚补充。 傅沉攥紧方向盘,“他来做什么?” “好像是说汤姐姐人生地不熟的,那个……”宋风晚摸了摸鼻子,“二师伯觉着那个……他看着不太正经。” 那个他自然指的是段林白。 “二师伯问我,他的职业是不是网红,挂名当了几个公司的负责人。”宋风晚想起接到二师伯电话,也是哭笑不得。 段林白在网上太活跃,,还有一部分是他和乱七八糟网红的绯闻八卦。 “他是调查过了,还是觉得不大放心,就让表哥跟来了,说是出点什么事,总能有个照应。” “他们什么时候到?需要去接吗?”怎么说都是未来大舅子,傅沉自然想适当表现一下。 “应该不用,汤姐姐直接飞吴苏,和表哥开车过来,过两天到吧。” 汤景瓷满月宴后,在南江只待了两天就回国了,因为设计展的事情,才再度回来。 傅沉笑着点头,段林白到时候怕是要被乔西延吓得半死了。 段林白此时还在爱眼协会当义工,去养老院帮忙打扫院子,一阵疾风吹过,扬尘四起,他猝不及防,接连打了五六个喷嚏。 “卧槽——”他揉了揉鼻子,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总觉得这喷嚏来得不寻常,难不成有人在背后偷偷想我? 吴苏 汤景瓷已经到了吴苏,接他的是乔望北,直接住在酒店,乔家除却乔望北父子俩,还有一些学徒,都是男人,住在他家不大方便。 汤景瓷倒是去乔家参观了一番。 临行前,收整行李,乔西延去酒店接她,看到她打包的刻刀器具,还微微挑了下眉。 “这个也带上?”女孩子家家,出门带刀干嘛? “嗯。”汤景瓷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直视乔西延,以为他肯定觉得自己是怪胎。 结果上车后,才发现,乔西延也是个随身带刀的人。 原来…… 是同道中人。 段林白得知汤景瓷要来,那是财神爷啊,自然欢天喜地的准备迎接,根本不知危险在迫近。 ------题外话------ 新的一个月,求票票啦~ 有保底月票的记得支持月初哈,潇湘页面有红包,投了票别忘了领取红包哈~ 话说六爷不愿提起岭南那家人,是心虚【捂脸】 表哥、汤姐姐都到京城了,后面会很热闹了,哈哈 【愚人节活动】 今天潇湘留言的,均有15xxb的奖励 你们觉得这个活动是真是假,到底要不要留言呢,哈哈 506 表哥vs段浪,嫉妒老子的盛世美颜(2更) 506 表哥vs段浪,嫉妒老子的盛世美颜(2更) 乔西延和汤景瓷还没到京城,宋风晚就接到了段林白的电话,她当时正好没课,窝在宿舍追剧。 宋风晚拧眉,“你请我吃饭?” “我是想请你表哥和汤小姐,你和他们更熟,你过去的话,气氛也不会太尴尬。”段林白就是想让宋风晚作陪而已。 “我七点多以后才有空。”这天恰好是周末,没晚自习,但每个人必须去参加交换生的迎接晚会,等晚会开场,偷偷溜走就成了。 学校的晚会,一开始宋风晚很有兴趣看,时间久了,就知道节目大部分就那么几个,没什么看头。 “那行,我让人去接你。”段林白乐呵呵得挂了电话。 “小老板,餐厅酒店我都订好了。”小助理最近跟着段林白做义工,日子过得苦逼兮兮。 你是老板,你特么来当义工,我不反对,我每天还要工作,还得跟着他来当义工,他恨不能自己是哪咤,生个三头六臂才好。 “嗯,回家!” 段林白回家后,特意洗了个澡,换了身特帅气的衣服,吹了个时下最流行的发型。 惹得他母亲直接问了一句,“去约会啊?” “谈生意!” 段母蹙眉,谈生意穿得这么招摇骚气做什么,一点都不稳重,“你是不是该穿西装?” “都是熟人,太正式反而让人觉得有压力。”段林白拾掇了一通,本打算去接他们的,打了电话过去,对方是开车过来的,就直接发了餐厅地址。 段林白已经提前到了,没想到一打听,包厢已经进人了,他推门进去的时候,乔西延和汤景瓷已经到了。 只是…… 酒店水晶灯晃过之处,入目都是凌冽的刀锋。 若非认识这两人的脸,段林白都以为自己进了什么不该来的地方。 就像是电影中,一伙人行动前,在检查枪械装备的情形,那两人都拿着刀在打量着! 段林白心底当时一声“卧槽!”后背凉透。 “段公子!”汤景瓷将刻刀放下,起身和他打招呼。 “汤、汤小姐。”段林白努力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是我们来早了。” “快坐吧,坐……”段林白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从那些刻刀上挪开,可是…… 刀光刺眼啊! 妈的,吃个饭,带刀干嘛! 段林白与乔西延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你这个刀,质量可以……”乔西延和汤景瓷都属于刀不离身那种,自然也是爱刀的。 乔西延之前在酒店,看汤景瓷收拾东西,就好奇她的刻刀,因为,车内光线太暗,干脆就拿到了餐厅包厢。 “嗯,十八岁那年的生日礼物。”两人是做一个行当的,总是有点共同话题的。 汤景瓷最近都在倒时差,开车到京城的路上,几乎都在睡觉,直至抵达目的地,乔西延才叫醒她。 从乌苏到京城,千里万里,两人交流说话,加起来不足十句。 乔西延将刻刀递给她,呷了口温水。 刀不错,可惜是个手残,这刀在她手里…… 浪费了。 汤景瓷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听到夸奖自己的东西,心底还是高兴的。 段林白听着两人你来我往,都是在说刻刀,他心头突突直跳,不断发信息给宋风晚。 “小嫂子,江湖救急,救命啊!” 宋风晚此刻已经在南院礼堂,准备观看迎接晚会,太嘈杂,没注意手机动静。 段林白瞧着宋风晚不搭理自己,忍不住在群里发了下牢骚。 【卧槽,傅三,你丫这是什么大舅子啊,太特么可怕了,带刀来的,我特么现在心脏突突突的……】 【吓死老子了,我可是良民正经商人,从不做伤天害理偷鸡摸狗的事啊!】 【我一开始都以为我进错房间了,那架势简直要吓死老子!】 …… 他嘚吧半天,傅沉才回了一句:【见面了?】 段林白好似找到了救星,【傅三,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 傅沉勾唇笑着,【在忙,没空。】 【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这特么两个人还拿刀比划上了,这刀不大,看着特别锋利。】 段林白等了半天,只瞧见傅沉发了四个字过来。 【动心忍性。】 我…… 我忍你妹啊,段林白咬牙:【滚蛋——】 京大南院礼堂 晚会七点开始,不过班级通知六点半必须全部入座集合完毕,宋风晚正低头拨弄着主办方分发的荧光棒,周围议论声陡然提高。 就连坐在她身侧的胡心悦都兴奋起来。 “嗳,晚晚,交换生来了!” 百余名交换生,大部分是外国人,不少学生瞧见不同于自己肤色的人,自然亢奋,而且他们的位置在最前面,一举一动都分外惹人注意。 “那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腿好长啊!” 宋风晚抬头看过去,隔着很远就看到了江风雅。 她和以前相比,变了许多,无论是外形还是穿着,以前的她总是偏爱白色,衣服款式也略显土气,就和当初认亲宴上穿金戴银,被人嘲讽一般。 有个稍微有点好东西,就恨不能展示给所有人看。 她所有的欲望和野心都穿在了身上。 可是现在的她,完全不同,简约设计的裙装,穿着轻薄的风衣,昂首挺胸,完全没有以往的卑怯。 宋风晚对她太熟,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如果接触不多的,怕是都很难将她前后等同起来。 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多? 江风雅位置在前面,从她角度往后看,全部都是人,自然瞧不见宋风晚在哪儿,匆匆往后一瞥,又淡淡收回视线,安静坐下。 “晚晚,那个女的好漂亮。”胡心悦不认识江风雅,还不断指着她。 宋风晚悻悻一笑,即便在一个学校,不同专业,见面次数并不多,只要她不来招惹自己,宋风晚自然也不想与她有什么交涉。 更没必要主动和别人提起两人的关系。 晚会开始后,她便偷摸借着上厕所为借口,从后面溜走了,段林白的助理早就在不远处等着,接了她,就直奔餐厅。 “宋小姐,您可算来了。”助理也是等了好一段时间。 “怎么了?他说什么救命?”宋风晚几分钟前才看到段林白发来的信息。 “您过去就知道了。” 宋风晚抵达餐厅,已经是一刻钟后,她推门进去,分明看到段林白眼睛一亮,那神情,活像是看到了什么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小嫂子——”段林白差点感动的哭了。 妈的,这气氛太吓人了,好不容易不聊刻刀了,他和汤景瓷讨论设计展的事,乔西延就一直直勾勾盯着他。 尤其在他提出,要做东,请她在京城好好游览一番时。 乔西延幽幽说了一句,“跟你出去?你把人弄丢怎么办?” 段林白直接回了一句,“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又不是老年痴呆,记忆力那么差,怎么可能把汤小姐一个大活人弄丢?” 然后他就能明显感觉到气氛惊变。 段林白懵逼了! 他反复回味着自己说过的话,搞不懂哪里出了错,这乔西延的眼刀,嗖嗖得直往自己身上招呼是什么意思? 这乔西延眸子本就深邃,宛若深海,一瞬不瞬盯着他,指尖刻刀不停转动着。 太特么吓人了! 汤景瓷自然知道个中原委,她本来到京城,并不是属意一定要和段林白合作,是带着考察喂目的。 现在却觉得段林白性子爽直,有一说一,突然心底做了个决定。 就冲他说老年痴呆这句话,她要和他合作,太解气了,哈哈…… 宋风晚一脸懵的坐到汤景瓷身边,“怎么了?” “没什么,小嫂子,你过来,那我让他们上热菜。”段林白可算看到了救星。 没想到乔西延眉毛一挑,“她和傅沉还没结婚,叫嫂子太早了!” 段林白怔了下,还是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乔西延,忽然就针对自己? 他思来想去,还暗戳戳的给傅沉发信息,说一下宋风晚到了,也会平安把她送回学校,又询问了乔西延针对自己的原因,毕竟他俩交锋过,比较熟。 傅沉也不知原委。 他正在家中检查怀生的周末作业,手机震动起来,段林白的信息。 【他是不是觉得老子长得比他帅,嫉妒老子的盛世美颜?】 傅沉蹙眉,这家伙脑子被门挤坏了吧! ------题外话------ 二浪一脸懵逼…… 完全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表哥,哈哈 老年痴呆,哈哈,这刀子戳得狠了,表哥对弄丢汤姐姐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来着。 浪浪:难道不是嫉妒我的盛世美颜? 三爷:建议你去医院挂个脑科。 507 十八线网红,脚踩两只船(3更) 507 十八线网红,脚踩两只船(3更) 一顿饭,吃得段林白心惊胆颤,宋风晚又一直陪着汤景瓷在聊天,他插不上女人的话题,只能和乔西延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气氛那叫一个尴尬。 吃了饭,段林白送两人去酒店。 “段公子,还麻烦您订房间,太谢谢了。”汤景瓷对段林白印象太好了,尤其是那句老年痴呆! 简直解气! 而且交流下来,也知道他做事爽快,并不是看起来的绣花枕头,对这个行业是特意了解调查过,并不是一时兴起,是个生意人。 加上宋风晚把段林白夸了一通,汤景瓷更加确定,自己要与他合作的意愿。 “应该的,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随时找我。”段林白拿出手机,“之前只加了电话号码,现在加个微信吧,联系更方便。” “好。”汤景瓷欣然应允,“以后在京城还得麻烦您多照顾了。” 汤景瓷看到这个微信名,愣了良久。 他在京城也是个名人,怎么取了个这么逗比的微信名? “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大家都是朋友。”段林白心底清楚,这笔生意十有八九是成了,自然笑得也灿烂。 乔西延站在一侧,实在不懂,这两人为何如此熟络了。 他与汤景瓷住的是两个房间,拿了房卡,就各自回屋。 乔西延想起段林白的话,手痒得很,深更半夜,还对着台灯,刻了一会儿石头,汤景瓷则倒时差,睡了一夜好觉。 段林白心底憋屈啊,开车送宋风晚回学校的路上,还特意问了一句。 “小嫂子,你表哥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怎么可能?他和你都不熟。”宋风晚也不是看在与段林白关系好,才撮合这门生意,因为段林白的人脉在京圈确系顶级,有他宣传造势,比任何一个公司都好。 “我也这么想啊,我和他又不熟,他干嘛要针对我?” “表哥什么时候针对你了?”宋风晚一直在和汤景瓷聊天,还真没注意另外两个人。 “就那个眼神……” 段林白这完全靠的是直觉,毕竟从小就生活在某几位大神的刀光剑影戏啊,趋利避害总是知道的。 “应该不是针对你,他天生如此,对谁都一个样。” “天生……” 段林白咋舌。 天生爱眯着眼吓唬人?还是天生要耍小刀恐吓别人? 这人是变态吧! 接下来几天,宋风晚如果没课,总会陪着汤景瓷到各处景点游览。 适逢开春,博物院玉兰花开,汤景瓷还特意赶了个大早前往取景拍摄,宋风晚没空,自然是段林白作陪。 她父亲能给自己带来的收益何止设计展的那点钱,而是后续的赞助投资,他刚把消息放出去,已经有几家大企业希望赞助,商机无限。 对于这种财神爷,他自然各种捧着。 汤景瓷拍照技术极好,无论是取景角度还是拍摄焦距调整,最后成相出来,都可媲美艺术照。 段林白特意偷了两张,发了朋友圈。 自然不少人点赞评论。 傅沉:【你拍的?】 段林白回复:【肯定不是啊,汤小姐拍的,是不是超赞。】 【你俩一大早在一起?】此时在上午九点多。 段林白可能在忙,没回复消息。 微信朋友圈,素来只有共同好友才能看到留言点赞内容,乔西延自然是同时有他们几个人的微信。 昨晚汤景瓷给他发信息,说今天有事,两人交情还没到追根究底的地步,他自然没问干嘛去。 原来是和段林白出去了…… 也不是谈生意,而是出去玩了。 乔西延刚健身回来,冲了把澡,抬手将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扯到一边:这两人的关系何时如此亲近了? 他对段林白不太熟,只知道他和傅沉关系不错,挺自来熟的,看着非常不靠谱,对他印象自然一般,毕竟…… 物以类聚。 能和那种处处给人挖坑,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当朋友的,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人。 乔西延这个想法错了,段林白还真的是那群人中的一股清流。 偏生宋风晚还特意给乔西延发了信息,问他有没有去博物院。 乔西延只简单回了六个字,【没去,我要忙了。】 言外之意就是别来打扰我。 宋风晚努努嘴,谁招惹他了?就这么不愿和自己说话? 另一边,汤景瓷还在博物院中取景拍照。 白色玉兰,红色砖墙,说不出的美,这是在国外根本看不到的,而照片也只能捕捉其美感一二而已。 初入春笋露织妖,拆似式莲白羽摇。 说得大抵如此。 游览结束,段林白请客吃饭。 “汤小姐下午还有什么安排?”段林白询问。 “没什么安排,随便看看,你如果有事,自己去忙就行,不用照顾我。”汤景瓷也不好意思让他一直跟着自己。 “我下去要去做义工,也没别的事,你有安排我可以陪你。” “义工?”汤景瓷诧异,他看着…… 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 段林白和她简单解释了一下,“我能去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段林白巴不得让她对自己印象好点。 两人抵达护眼协会之后,今天的义务活动,是去京郊附近的一所中学帮学生免费检测视力,也会选取品学兼优的学生,配送眼镜。 段林白一直是爱眼协会的名人,他刚出现,就被人围住了,汤景瓷自然往边上站,由段林白助理照顾。 他经常参加协会活动,京圈不少名媛小姐也会过来凑个热闹,除却是宣传做好事,博个美名,也能在段林白面前露个脸。 而今天参加活动的就有贺家姐妹。 自从贺奚在洗手间与保镖苟且被人当场捉住,怀疑是贺诗情所谓,这姐妹二人关系一直不好。 但只有贺奚清楚,害自己中招的迷药是自己弄来的,她不敢说,看着长辈将所有罪责推到贺诗情身上也无动于衷。 她需要找人背锅。 贺诗情被宋风晚套路,也是有苦难言,明知道这一切是贺奚咎由自取,还得给她赔礼道歉,也是非常憋屈。 这姐妹二人此刻看着和乐融融,其实早已离心,互相防备。 贺奚的事情没见报,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所以这些名媛面上与她们姐妹打招呼,心底也是瞧不起的。 “段公子身边那个女人是谁啊?没见过。”汤景瓷一出现,就有不少人犯嘀咕。 气质上乘,五官冷感,站着不动,也透着一股外向的招摇,非常惹眼。 “可能是哪个十八路网红吧!” “估计是的,我一看她的脸就知道是整的,这些小网红素来非常有手段的。” …… 贺诗情一直在帮忙,她也从不参与这些八卦。 她不能跟着贺家一起没落,她必须快速将自己的形象树立起来,毕竟贺奚的事情,外人听到的只是传闻,凡事都有回旋的余地。 她必须用尽一切手段往上爬! 她好面子要强,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算计就罢了,还结结实实栽了个大跟头,她怎么可能甘心。 “贺奚,别玩手机了,做事吧。”贺诗情是到处做慈善,贺奚完全是跟着来玩的。 自从发生那件事,她性情大变,本就骄纵,现在眼神阴沉,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的。 她斜了眼贺诗情,根本不理会她,贺老太太让她出门做善事,顺便和圈子里的熟络熟络,她充耳不闻,直接回到车里坐着。 汤景瓷跟着段林白一行人,也帮忙做义工,忙了两个多小时,直至乔西延打了电话过来。 “师兄。” “晚上傅沉请吃饭,来不来?”乔西延既然到了傅沉地盘,他不可能不表示一下,叫上汤景瓷,无非是看在宋风晚面子上。 “晚晚去吗?” “嗯,我已经在她学校,她马上下课。”乔西延蹙眉,难不成晚晚不去,她也不去? 这是不愿意与自己接触? “去哪里吃饭?我过去?” “你把你的地址发给我,我去接你。”乔西延可不敢让她自己过来,这要是弄丢了,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乔西延收到地址,导航去那边,需要二十分钟,就给她发了条短信。 【二十分钟后,学校门口等我。】 汤景瓷和段林白说了一下,段林白自然想送她,可是义工工作还没结束,“师兄来接我,您不用担心,我上车后会给您发信息的。” “那也行。”都是成年人了,总不至于丢了,段林白也没多想。 贺奚原本正低头玩游戏,结果队友挂机,气得她差点摔了手机。 晃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分外熟悉的人影。 乔西延此时已经接上宋风晚到校门口,只是车里闷得慌,汤景瓷又许久未到,他下车抽了根烟。 贺奚一看到乔西延,眼睛都直了。 “表哥,你少抽点。”宋风晚降下车窗,叮嘱了两句。 “嗯。”乔西延点头应着,还是偏头点了一根。 他以往雕刻,都是不分昼夜,靠一口烟吊着,很难戒掉。 这模样冷峻帅气的男人,似乎偏头抽烟,都带着别样的魅力。 贺奚对乔西延有着谜一般的执着,不然早些时候也不会费尽心力去算计他,她和自己以往接触的公子哥都不同,身上有股子内敛的跋扈。 只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 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贺奚攥紧手机,还想着要不要过去搭腔说句话,就瞧见一个女人从校门口跑出来。 小跑飞起的裙裾,露出细嫩的小腿,毫不畏惧京城初春的料峭寒意,细喘着气儿,小脸微红,“师兄,学校太大了,我跑错地方了。” “迷路了……”乔西延掐了烟,“以后我应该在你身上安装一个定位,和我捆绑在一起。” “免得你走丢,别人以为是我的错。” 汤景瓷羞得无地自容,学校教学楼都长得差不多,这也不能怪她啊。 她飞快的钻进后面,见到宋风晚还笑着和她分享今天拍的照片。 “传我,这个我想要。” 女生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都发给你。” “你俩还拍了合照?好看。你和表哥最近不也出去玩了,没拍照?”宋风晚想起自己手机没有乔西延照片,顺嘴一问。 “哈……”汤景瓷被一噎。 乔西延蹙眉,拧开车载收音,德云社相声来了…… 宋风晚蹙眉,这没情调的,现在放这个干嘛! 而另一辆车里的贺奚,盯着那辆黑色捷豹离开自己视线……那人不是跟着段林白的十八线网红?怎么又…… 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她“新欢”,一个是她“旧爱”,现在却被同一个女人占据了?这女人胃口还真大! 她指甲扣弄手机,掰扯得咯吱作响,眼神也越发灰败阴沉。 ------题外话------ 三更结束,今天是真的有留言活动啊,潇湘读者别忘了留言哈~都有奖励哒 有月票的也没忘了支持月初哈 话说表哥有点郁闷了,汤姐姐出去玩不带他,拍照不带他,什么都不带他…… 嘿嘿,有没有闻到我要搞事情的气息,哈哈 508 傅心汉的神助攻,撞到怀里 508 傅心汉的神助攻,撞到怀里 云锦首府 乔西延车子停稳,宋风晚就率先下车,汤景瓷紧随其后,“汤姐姐,快进来吧。”她说话俨然像个主人家。 汤景瓷点头往里走,难免被房子外景吸引,飞檐画壁,廊下甚至还挂着铜铃,系着一点红绸,雅致考究,微风过处,声音脆响。 她边走边打量,难免没注意周围的动静。 “我能拍几张照片吗?”汤景瓷询问。 “可以啊。”宋风晚笑道。 她刚摸出手机,打开相机,按下快门,从她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前面是台阶,注意点。” 乔西延从她身侧经过,声音好似从她耳畔拂过,裹着淡淡的烟草味儿,像是带着勾儿,弄得她心底痒痒的。 他说话吞吐之间的气息,从她侧脸吹过,初春的风,带着凉意,却吹得她半边脸火辣辣的。 汤景瓷晃神的功夫,忽然听得一声狗叫。 “汪——” 一只黄毛,体格还不小的狗突然朝她扑过来,边跑边叫嚣,汤景瓷是怕狗的,当即吓得脸都白了,狗子跑得速度太快,她又被突然吓到,根本忘记躲避。 只是身体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此时她刚踏上台阶,后面完全是浮空的,一脚下去,空空落落…… 没找到任何可供踩踏支撑的着力点,整个身子却腾得一下,直直往后栽去,手指一松,就连手机都掉了。 “啊——”汤景瓷真是被吓懵了,脑袋空白一片。 就在她以为自己今天定然凶多吉少的时候,手腕被人扯住,眼前景物虚浮变换,她整个人已经被扯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傅心汉!”宋风晚急忙呵斥住它。 狗子往后缩了一步,它看到陌生人闯入,自然是要叫唤的,只是没想到宋风晚会凶它,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不能吓唬人知道嘛!” “呜——” 傅沉这里平素来的都是熟面孔,极少进陌生人,傅心汉白天都是在院子里随意溜达的。 乔西延垂头,看着怀里的人,略微蹙眉。 她的手居然…… 紧紧环在他腰上。 汤景瓷高挑显瘦,可此时两人身子挨得这么近,她的呼吸落在他肩头脖颈处,急促着…… 而且很热。 吹得他脖颈处又麻又痒,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上轻轻抓挠着,他此时双手已然放空,面对这种情形,显然不知该怎么办。 支持敛眉垂眸的时候,可以清晰看到她一截纤细的脖颈,莲藕般细嫩,许是被吓到了,脖子处浮着一层粉嫩之色,就像染了胭脂。 招摇而诱人。 她身子细软,柔柔贴在他身上,难免让人心浮气躁。 乔西延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汤小姐……” “唔?”汤景瓷微微抽离身子,可怜兮兮看着他。 “可以松开了。”乔西延看了眼两人目前的状态,显得很不自在。 台阶短小,两人此时同时站在一个台阶上,身子自然靠得更紧,双腿双脚紧紧贴着,几乎是没有缝隙的。 “啊……”汤景瓷此刻才意识到这点,慌忙往后退,又险些摔出台阶,还是乔西延拽住了她的手腕,直至她稳住身形。 “谢谢。”也不只是羞赧还是被吓得,她脸烧红,比天边衔着那抹晚霞还绚烂。 乔西延松开手,没作声。 他手劲很大,一把将她扯过来的时候,她突然撞过来,力道也大,撞得他心尖都狠狠颤了两下。 “汤姐姐,不好意思啊,忘记告诉你家里有狗了,它没见过你,所以才有点好奇。”宋风晚已经呵斥住了狗子。 “没事。”汤景瓷有些畏狗,下意识往边上挪了一点。 乔西延瞥了眼蹲在地上的傅心汉,一人一狗,目光相抵…… 傅心汉身子一缩,别开眼。 有点凶! “宋小姐,给我吧,我把狗关到后面。”十方走来。 这傅心汉平素在家也是横着走的狗子,一听说要被关到后面,撒开蹄子就躲开了十方的触碰,这十方本也不是伸手矫健的人,抓了几下都没碰到。 还是千江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把揪住了傅心汉的后颈,那力道,几乎要将它腾空提起。 “呜——”傅心汉瞪着四肢。 它此时好歹是个成犬了,体格也可以,就这么被人提起,狗脸都丢没了。 “妈呀,累死我了!这狗太能跑了。”十方掐腰喘着气。 “你再跑一下试试,还不是被抓到了?” “这东西简直成精了,根本碰不到他……” 十方喋喋不休,直至千江说了一句,“连狗都跑不过,你不该反思一下自己?” “你丫是说我不如狗?我以前上学1500跑过第一的!” “你过年胖了十斤。”千江一句话,把十方接下来的话都堵住了。 宋风晚低声笑着,十方今年确实胖了,而且一直没瘦下去。 汤景瓷远些还有些紧张,听到那两人对话,心情逐渐平复,整个人才冷静下来,乔西延弯腰将她掉落的手机捡起递给她,“检查一下。” “谢谢。”汤景瓷都忘了自己手机这茬,接过手机,屏幕完好,各种系统也正常,唯一残缺的是保护壳被疵出了划痕。 她这种做手工的人,真的见不得这点瑕疵,必须换掉手机壳。 乔西延抬手搓了下手指,像是要把沾染的灰尘拂过。 可是指尖还残留着她手腕上滑腻感,挥之不去般,让人焦躁。 “你们来了。”傅沉当时正在二楼书房看文件,听到车声往下,当他到一楼的时候,恰好瞧见了乔西延与汤景瓷抱在一起的画面,他安静站在一侧看戏,没出声打扰。 他摩挲着手中的珠子,总觉得这两人有戏。 按照乔西延的性子…… 不相干的人,在他面前意外受伤,他应该只会淡淡瞥了一眼,压根不会出手才对,方才动作还是很快的。 而且…… 抱得时间也够久! “三哥。”宋风晚瞧着傅沉,刚想扑过去,余光瞥见乔西延还是停下了动作,乖巧安静站在一边。 “汤小姐,让你受惊了。”傅沉看得出来汤景瓷是怕狗的。 有些人就是天生对小动物畏惧,他示意千江把傅心汉带去关起来,他一记冷眼射过去,傅心汉乖觉得任由千江拎着。 狗子委屈,可是狗子不叫! “没事。”汤景瓷是第二次见傅沉,相比较第一次正式场合,这次他穿得更为随意点,站在门口,斜阳下,有种超然物外的感觉。 “请进。”傅沉对她很客气。 “怀生不在?”宋风晚进屋后,才发现没看到小和尚。 “去老宅了,明天我妈要陪他去参加家长会。” “家长会?”宋风晚忽然想起傅沉也曾参加过自己的家长会,总觉得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你怎么不去?” “我和斯年都去过……”傅沉示意乔西延好汤景瓷随便坐,“他上次考试成绩不大好,斯年因为这个,还被老师当众批评了。” 宋风晚已经能够想到,傅斯年当时的脸色是何等难堪了。 吃饭的时候,四人坐在一桌,宋风晚介绍,“汤姐姐,你尝尝这个,三哥做的,味道很好。” 一共六个菜,有四个出自傅沉的手,宋风晚说这话,自然有炫耀的成分在。 “您会做饭?”汤景瓷诧异,毕竟傅沉似乎佛珠不离手,看着不像是会下厨房的人。 “嗯。”傅沉应声。 “现在的男人都会做饭吗?”汤景瓷尝了一口,味道也不错。 “表哥就不会!”宋风晚顺嘴一提。 汤景瓷抬头瞥了眼对面的人,果然…… 还是有手残的人存在的。 ------题外话------ 更新开始,日常求票票~潇湘页面红包还没领完啊,有投票的记得领红包哈~ 昨天愚人节奖励,潇湘的留言都已下发,我真的不是个骗人的孩纸,哈哈 我看有人叫表哥和汤姐姐【手残夫妇】,你们是认真的吗?或者可以叫【嫌弃夫妇】,互相嫌弃的。 表哥:你是认真的么? 傅心汉今天助攻了一次。 傅心汉:吃肉。 三爷:又不是给我助攻,吃什么肉? 傅心汉:…… 509 意外横生,渣女挑衅欠收拾(2更) 509 意外横生,渣女挑衅欠收拾(2更) 汤景瓷在傅沉家吃饭,承蒙人家照顾,和他说话也多是溢美之词。 得知他年纪轻轻已经自己创下一份不小的家业,对宋风晚也体贴照顾,说话做事,也是非常绅士得体。 汤景瓷对他赞不绝口。 乔西延垂眸吃着东西。 一个虎视眈眈,一心想诱拐未成年的禽兽,到底哪里好? 她不仅手残,八成眼神还不好使! 吃了饭,宋风晚与汤景瓷出门溜达,客厅里就剩下傅沉与乔西延两个人,电视正在播放新闻联播,两人分坐在两张沙发上,正下着象棋…… 十方坐在一侧,打着哈气,垂头看了眼腕表。 整整一个小时,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只听得棋子碰撞棋盘的闷响,还有两人偶尔眼神间的厮杀。 我去,不说话? 他们不会觉得憋得慌? 都是狠人啊。 直至傅沉手指抵住一个棋子,将其往前挪了一格,“承让。” 乔西延脸瞬时黑透,此时环顾整盘棋,才惊觉,傅沉从一开始就挖了个坑让他跳,他不善谋略,下棋水平也是一般,但是不傻…… “你故意放水?” 傅沉笑而不语。 乔西延没作声,转身去看电视,十方走过去,看了眼棋局,双方厮杀的很惨烈,势均力敌,他家三爷是险胜,但是傅沉的实力,他是清楚的。 “三爷,收拾了?”十方压低声音。 “嗯。” “您……”十方附到他耳边,“真的放水了吗?” 傅沉挑眉。 给大舅子留点面子,不让他输得太难看,不是应该的? 宋风晚与汤景瓷回来时,乔西延一眼就看到某人换了个手机壳。 黑底白字,写着四个字:【暴瘦暴富】! 乔西延嘴角一抽: 之前是一夜暴富,现在还想暴瘦?做人不能实际点? 汤景瓷在京城待了快一周,对段林白的考察也即将告一段落,打算买些特产,就启程回国。 她和宋风晚约了周六中午在酒店门口碰头。 “你们约了几点?”酒店餐厅就在一楼,汤景瓷与乔西延刚吃完饭,此刻正坐在原位上喝茶。 “一点半。” “我送你们?” “晚晚对这边挺熟的,不麻烦你了。”汤景瓷思量着麻烦他这么久,离开前肯定要送些东西表示感谢,余光偷偷打量着乔西延,也不知他喜欢什么…… 他依靠在座位上,偏头看着窗外,五官轮廓冷厉分明,许是注意到她的视线,忽然转过头,“你在看什么?” 就像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包,汤景瓷心头跳动着,“没、没什么……快到时间了,我先出去了。” 她说着起身往门口走,心里浮躁,差点撞到后面端盘的服务生。 “对不起。”她急忙道歉。 “没事。” 乔西延也看到宋风晚从街对面的出租上下来,他起身,准备去打个招呼,他和汤景瓷之间的距离仅隔了十步左右。 汤景瓷走得匆忙,丝毫没注意他跟了出来,出了酒店,瞧见宋风晚,还停下和她打招呼,“晚晚……” “你别动,我过去!”路上车辆比较多,宋风晚站在街边等了一会儿。 却忽然看到有东西从上方悬落而下,此时酒店门口人并不多,那东西处于汤景瓷正上方,急速下坠! “小心!”宋风晚就算能跑过去,也赶不及,只能大声提醒她。 汤景瓷蹙眉,只看到宋风晚不停指着她上方,她一抬头,瞳孔放大…… 身子被人往后一扯,那重物从她衣服上擦过,“哐——”落在地上。 是个瓷瓶,瞬间摔得稀碎。 她急促喘息着,后背紧紧贴在乔西延胸口,浑身都是冷汗。 “没事吧?”乔西延立刻将她整个人转过去,打量着她,还下意识看了眼上方,全部都是窗户,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没事。”汤景瓷手指下意识抓着乔西延胳膊,神情有点恍惚。 酒店门口的保安也急忙过去查看情况,因为这一栋楼都是属于酒店的,若是有坠物致人伤亡,酒店也难辞其咎。 “真的没事?”乔西延看她小脸发白,抓着自己的手指,力道重,还在发颤。 她点头。 宋风晚赶过来的时候,汤景瓷已经被扶到酒店大堂,手中拿着杯温水平复心情,酒店经理正在给她赔礼道歉,也说会尽快调查,减免她住宿所有费用,给她一个交代。 汤景瓷是亲眼见识到瓷瓶坠落的威力,若是砸在她身上,她都能想见,自己会被瓷片划成什么样,肯定心悸后怕。 过了五六分钟,她才逐渐平复心情。 “真是对不起,您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经理忐忑的问,查了一下汤景瓷的住房资料。 这特么是登记在段林白名下的! 段公子的人,这位爷待会儿肯定要来兴师问罪的。 “不用。”汤景瓷手心全是冷汗。 她和乔西延道谢后,就跟着宋风晚出门了。 “汤姐姐,你真的不回去休息一下?”宋风晚看她总是有点神情恍惚,难免忧心。 “我真的没事。”汤景瓷瓮声笑着,“对了,我想给你表哥送点东西,你觉得买什么比较合适?” “表哥?”宋风晚抿了抿嘴,“他除却喜欢那些石头,就是刻刀了。” 汤景瓷点头,两人才缓步进入商场…… 乔西延站在酒店门口,目送两人离开,他抬眼看着酒店上方,地上破裂的瓷瓶碎片已经被人收拾起来,这…… 绝不是意外! 明显是有人故意想要了汤景瓷性命。 她到京城不久,能得罪什么人?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余光忽然瞥见一辆车子似乎一直停靠在街对面,他略微蹙眉,下意识想要看清车牌,不过车子已经快速驶离。 “乔先生……”此时段林白已经赶到,恰好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汤小姐怎么样?” 汤景瓷出事,酒店第一个通知的就是段林白。 他当时正打算睡午觉,听到这话,直接从**蹦起来就往这边赶。 “没什么事,已经和晚晚出去了。” “卧槽,这怎么回事?突然有东西砸下来?”段林白看了眼酒店上方,“这是人为还是意外?这特么有东西砸下来,会死人的吧!” 乔西延不置可否。 而此刻刚才驶离的轿车内。 贺奚神情抓狂,“这都砸不死她,真是命大!就差那么一点!” 开车的司机,紧张得吞了下口水,自从二小姐出事后,整个人都变了,阴沉又可怕,那东西砸下来,是真的会死人的。 “二小姐,他们会不会查到我们……”司机抓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 “怎么查?只要他们觉得有可能的,挨个住户去问?那会引起恐慌的,酒店那边也不傻。” “那……” “给她点赔偿,就不了了之了,酒店如果真的要彻查,除非是……” 贺奚抿着唇,忽然一笑,“她死了!” 司机后背一凉。 那位小姐到底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怨,至于要取人性命? 贺奚自从出事后,心理上就有些扭曲变态了,她对汤景瓷哪里来什么愁怨,无非是觉得她好命,居然能让几个她攀不上的人另眼相看,最主要的是,和宋风晚关系都不错? 心底嫉恨,将之前的怨气全部发泄在她身上罢了。 她这样的人,无论是对段林白还是乔西延,都没什么真心,纯粹是想找个宣泄口,恰好这时候,汤景瓷出现了。 反正就是个十八线网红,弄她? 还不是很容易? 汤景瓷和宋风晚回去的时候,段林白还在酒店,此时天都黑了。 “段公子,您真的不必亲自跑一趟。”汤景瓷逛了街,已经把整件事抛诸脑后了。 “应该的,还没吃饭吧,我请你们。”段林白是真的吓得够呛。 汤景瓷拗不过他,最后拉上乔西延与宋风晚,吃了饭,又去九号公馆坐了一会儿。 “你没来过酒吧?”段林白是想着,让汤景瓷好好松弛一下。 “去过,只是和国外的不大一样。”汤景瓷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有个民谣歌手在唱歌,她驻足听了一会儿。 “去包厢?”段林白示意她去楼上。 “我想再听会儿,你们先上去吧。” 段林白这脸出现过于惹眼,九号公馆也算自己地盘,肯定不会出事,他和乔西延就先进了包厢,汤景瓷与宋风晚则留在了下面。 “二位,你们的酒水!”服务生将酒水递过去。 汤景瓷直接笑喷了,她的是一杯鸡尾酒,但是宋风晚的…… 牛奶是什么鬼! “这是段公子特意吩咐的。”服务生将牛奶又往宋风晚面前推了下。 宋风晚嘴角狠狠抽了下,为毛要给她喝这种东西! 这也不能怪段林白,他和傅沉说,会带宋风晚到九号公馆,傅沉给他下了死命令,如果让宋风晚沾了一点酒精,绝对饶不过他。 还威胁他要把怀生送去给他带几天。 段林白一听让他带孩子,还是那个敲木鱼的小和尚,当即懵逼了。 这也太狠了。 宋风晚也知道自己醉酒后,有点失态,乖乖端起牛奶抿了一口。 汤景瓷刚要喝酒,就听得一阵嘈杂的声音逼近,一扭头就看到七八个男男女女一齐过来,走在前面的女生,更是一甩手,将一个车钥匙摔在了桌上。 “贺小姐。”服务生对她显然是熟悉的,“老样子?” 宋风晚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贺奚,她今日穿着与往常不同,偏成熟,妆容厚重。 “宋小姐,真巧。”贺奚这次和她们遇到,还真的是意外。 “嗯。”宋风晚抿紧嘴角。 “这位是……”贺奚故意指了下汤景瓷。 宋风晚不愿与她纠缠,“我们还有朋友在等,先走一步。”她拉着汤景瓷就打算离开。 “宋风晚!” 贺奚心底是恨她,因为她始终想不出之前自己之前下药,为什么会自己中招,她和乔西延无冤无仇,和宋风晚却交锋过几次。 自然会把整件事往宋风晚身上想。 如果不是误食迷药,也不会有接下来那些事,归根结底还是在药上。 整件事的源头,似乎都在宋风晚身上。 平时和她碰面,都有长辈在,她不敢为所欲为,现在自己带着一众朋友,就是气势上都高她一等。 “做了亏心事,见面就跑?”贺奚冷笑。 宋风晚无语。 这智障,她做什么亏心事了?贼喊捉贼! 懒得搭理她,拉着汤景瓷就要走。 可是跟着贺奚进来的两个男生却直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乔西延和段林白一直在楼上观察两个人,瞧见贺奚出现时,段林白就忍不住骂了句卧槽。 现在她居然还让人拦住了宋风晚与汤景瓷? 段林白深吸一口气! 妈的,老子今天担惊受怕一整天,酒店调查一无所获,这愁这火没处发泄,你倒好,在我地盘撒野? 欠收拾! ------题外话------ 系统似乎又抽风了o(╥﹏╥)o 好烦躁啊!啊—— 感觉现在更新,网站能不能同步显示,都得看人品和运气。 三爷:显然你人品不好。 我:…… 510 实力碾压渣渣,完虐(3更) 510 实力碾压渣渣,完虐(3更) 贺奚让人拦住宋风晚的时候,躲在暗处的千江,就已经蠢蠢欲动。 周围又几乎都是段林白的人,知道他们是跟着自己小老板来的,也同样在观察事情动向,如果真的动手了,必然也不会让宋风晚吃亏的。 可段林白已经炸毛了。 贼特么生气,他是特意带汤景瓷来散心放松的,这小蟑螂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真是恶心透了。 酒吧是对外营业的,自然有钱就能来! 他应该让人在门口贴个大字报,禁止狗与某家人前来! 乔西延眯着眼,下意识搓了下手指。 手痒了! 宋风晚没想到贺奚会让人拦住她,那两个男生自然不敢碰她,但也不让她走,就像个苍蝇紧跟着,让人不自在。 “贺奚,你到底想干嘛?” “陪我玩玩吧。”贺奚也不会对她如何,正好碰到了,就想趁机打击一下宋风晚。 一直端着姿态,看着就让人不爽。 “玩?”宋风晚挑眉。 贺奚指了指吧台上的车钥匙,宋风晚打量着这几人的穿着,这群人八成是去玩飙车的。 “我不会。” “不会?”贺奚轻笑,“不敢就直说,真特么会装,你不会?骗鬼呢!” 虽说成年才能拿驾照,但贺奚身边的人,基本都很小就摸方向盘,无聊的纨绔子弟,飙车玩乐太正常,宋风晚家境不错,她自然认为这话是在敷衍她。 贺奚前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肯定要找方式去发泄,也就是这时候开始玩飙车,而且是不要命的那类。 “我们走!”宋风晚觉得她可笑,自己凭什么陪她疯。 “没人给你撑腰,怕了……”贺奚讥诮的笑声传来,“怂*……” 宋风晚自然不会在意她这些激将法,飙车很危险,就算她真的会,也犯不着因为她几句话,和她以命相搏。 可是汤景瓷听她说那种脏字,手指攥紧,停住了脚步,牵制住宋风晚即将离开的脚步。 “汤姐姐……” 汤景瓷转身,直面贺奚,她高瘦,往那里一站,气势上已经赢了,“道歉!” “呵——”贺奚轻哂,“你算个什么东西,让我道歉?” “你爸妈是不是没好好教育过你?” 汤景瓷可不知她父母早逝,听了这话,跟着贺奚的那几个男男女女脸色都变了。 “故意挑衅别人,强人所难,还口出恶言?” “看你穿衣,家里应该有点钱,怎么?没请老师教你,还是没上过学,这么没教养!” 汤景瓷自小生活在国外,性子还是很直的,到了国内,入乡随俗,敛着脾性,但骨子里是真见不到这种事。 况且这么多天相处,她完全把宋风晚当妹妹看待,她又在上学,汤景瓷自然觉得她就是个孩子。 “你看着比她年纪还大,恃强凌弱,就算与你比试,赢了又如何,有本事就去找高手挑战,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贺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恃强凌弱?她……弱?” 她伸手指着宋风晚。 汤景瓷闪身,挡在二人中间,“怎么,你还想和她动手?欺负孩子就让你如此有成就感?” 贺奚差点没吐血,她可没忘记,宋风晚曾给过她一巴掌,还指着她鼻子骂,这种人弱? 她都能吃人了好嘛! 而且自己被她坑过,她弱? 你在逗我吗? 还特么小孩子?她都成年了好吧! 宋风晚咳嗽两声,这种被人贴上小白兔标签的感觉,有点怪怪的。 “你特么是不是眼瞎,再说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帮她出头?”贺奚冷笑着。 “看到街上有垃圾,随手解决,不是每个人都该做的?”汤景瓷没直接回答她的话。 宋风晚原本还想就拉着汤景瓷离开得了,她和汤景瓷平素就是吃饭逛街,也不了解她战斗力如何,贺奚又是个神经病,她也担心汤景瓷吃亏。 就是没想到…… 她嘴巴也是够毒的! 垃圾? 这形容她很喜欢。 “你今天是要帮她出头了?”贺奚咬紧腮帮,攥紧吧台上的车钥匙。 “你刚才提的要求,我替她答应,我赢了,你给她道歉。”汤景瓷挑眉。 “汤姐姐……”宋风晚拽住她,和她这么较真干嘛!贺奚逞口舌之快罢了,根本不敢在段林白地盘上搞事的。 “好啊,我答应你!”贺奚咬牙,“如果我赢了,你要为刚才的行为,跪下道歉!” “可以!” 宋风晚瞠目,玩这么大? “可是我没车。” “汤小姐……”段林白的助理小江忽然走来,送了车钥匙给她,“车就在外面。” “谢谢。”段林白的超跑自然是极好的,全球都找不出几辆。 段林白原本是打算来一出英雄救美的。 他家小嫂子多凶残他是见识过的,发飙也是会吃人的,他就是担心汤景瓷,毕竟是自己的摇钱树。 此刻看她有兴致比试,相当有自信,他又是个爱看戏的主,自然端起小板凳,当个看客。 汤景瓷如果真输了,他自然会出面的。 “你不是下来阻止她们的?”乔西延走到他身侧。 “看看战况再说。” 乔西延蹙眉,刚要过去,就被段林白拦住了,“再等等啊,别急!我觉得会有反转。” 他忽然觉得,和傅沉玩得这帮人都不是东西,这种东西有什么可看的。 而此刻一群人已经浩浩荡荡出了酒吧,九号公馆附近有专门赛车的地方,此刻还有车辆在跑道上狂飙。 很快赛道就被清空了,而周围更是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甚至有好事者开始下注买输赢。 几乎都是买贺奚赢的,毕竟汤景瓷的穿着打扮,看着就像马路杀手,还穿着细高跟,怎么比赛? 贺奚车子已经在起点准备,汤景瓷才开着段林白那辆蓝色超跑,龟爬一样的挪过来。 “嗳——要不要我帮你开到起点啊,我怕你开过去,天都亮了。”周围人笑出声。 “小姐姐,注意方向啊,要撞到树上了。” 宋风晚站在边上,有些焦躁,汤景瓷会开车,因为她还找傅沉借了车独自开车去了趟古玩市场,但是…… 国内外的方向盘位置不同,她还把傅沉车子前灯都撞裂了,还蹭掉了一大块漆。 最主要的是,还弄了不少违章在上面!这水平…… 显然很菜! 她方才也瞧见了贺奚开车的模样,显然不是一个档次的。 当她将车子挪到起点时,宋风晚急忙跑过去,“汤姐姐,还是别玩了,没必要的。” “这人就是脑残,和她计较什么啊,骂几句,就当听狗叫了!” “谁会和一个小畜生一般见识啊。” 汤景瓷攥着方向盘,“她可没狗可爱?别拿他们在一起比。” 汤景瓷怕狗,那是本能,但更厌恶贺奚这类人。 “汤姐姐……”宋风晚也打了电话给乔西延,试图让他来阻止,某人不接电话啊,待会儿汤景瓷要是输了,事情真的无法收场了。 “你要不要去熟悉一下赛道?别待会儿输了说我欺负你。”这条路,她十五六岁就在上面跑了,蒙着眼都能开过去。 “不用,开始吧。”汤景瓷示意宋风晚退开点。 “……”宋风晚着急。 “不用担心!”汤景瓷安抚她。 宋风晚都要哭了,怎么可能不急,她都打电话给傅沉求救了,可是他山高皇帝远的,根本够不到啊。 两辆车子停在同一起点,比赛一触即发。 段林白站在一处最佳观赏点,坐在椅子上,嗑着瓜子,还朝乔西延示意了一下,“吃不?” 乔西延直视汤景瓷的那辆车,无心理会他。 “别紧张,这赛道挺安全的,周围设施很完备,就算出点事,我那车子安全性能很好,人也不会受伤的。” 他这话说完,乔西延一记刀眼射过去。 卧槽,这么凶? “小老板,贺奚下了50万,买自己赢,现在汤小姐这边赔率很高!” 卧槽,贺奚这么自信的? “帮我下一百万,买汤小姐赢!”段林白挑眉。 乔西延没作声,就在小助理回来,告知下注成功后,比赛也开始了…… 宋风晚就站在边上,当即就傻眼了。 贺奚的车子,几乎是贴着地面直接窜出去的,而汤景瓷居然还在发动车子? 短短数秒,两人之间已经拉开了不小的距离,赛车这东西,分秒必夺,宋风晚此刻是真的想哭了,您老倒是动啊…… 段林白也傻了眼,偏头看向助理,“小江,我车子里面有油吗?” “油箱是满的。” “那别的方面……” “刚年检保养过,没有任何问题!” “那它特么怎么不动啊!”段林白都以为自己车子坏掉了。 就在大家的一片嬉笑起哄声中,车子缓缓动了,进而车速逐渐加快,但也不及贺奚的……周围嘘声越来越大。 “我去,老子一百万要血亏了!”段林白嘴角抽搐着。 贺奚看到她车子一直没动,还故意放慢了车速,就这水平,还好意思和自己大言不惭? 垃圾东西! 待会儿就让你跪地求饶! 汤景瓷对段林白车子不熟,光是熟悉各项性能就折腾了很久,直到她看见远处贺奚车速变慢了,微微挑眉,笑容从容,赛道长度她评估过了…… 时间上是有把握的! 眸子眯着,手指轻轻松了下方向盘,又狠狠握紧,脸上笑容收敛。 浑身气场都陡然变了。 大家在外面,自然看不到她的神情变化,宋风晚还大声喊着,“汤姐姐,注意安全!” 汤景瓷嘴角微微勾起,冷感的五官,敛去了最后一丝笑意,众人只听见一声油门的轰鸣声…… 扯落摩擦地面猝然响起的刺耳声,那辆蓝色超跑,紧贴着地面,像是疾风闪电般瞬间化为一道虚影…… 周围风声鼓动着,宋风晚只能看到车子飞快离开自己视线范围,周围嘘声停滞,似乎都没反应过来,车子就飞出去了。 赛道是环形一圈,此刻两辆车都离开所有人视线。 只有段林白与乔西延的位置可以看到两辆车的疾驰轨迹。 段林白本以为她是靠着一股蛮劲,狠踩油门,车子才飞去的,但是这里有弯道,车速飙起来,稍微控制不住,车子都能飞出去。 乔西延手指攥紧,微眯着眸子,冷冽又吓人,死死盯着那道蓝色的光影。 “卧槽——她是嗑药还是打鸡血了,忽然这么猛!不会出事吧!” 可是当她过了两个弯道,逼近贺奚车子的时候,段林白就明白了…… 这特么绝壁是个高手! 深藏不露那种。 贺奚完全没想到汤景瓷会追上来,一边开车,一边还得观察她的动向,眼看着她车子与自己几乎并行,呼吸急促,有点慌了神。 可是她再加速,她还是紧贴着自己,甩不掉一样。 宋风晚站在原地,有些焦躁。 听到车子引擎轰鸣声,她一颗心都悬了起来,两辆车几乎同时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追上了?”人群爆发出了热切的讨论声。 “这肯定是意外,还说不准谁会赢呢!” “我去,我压了一千给贺奚,这个赔率,我得亏死啊!” …… 就在逼近终点,贺奚准备再发力的时候,汤景瓷瞥了一眼身侧的车子,薄唇一勾,手指收紧,打破并行的局面…… 她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车身在某一刻,几乎是漂移的,将贺奚车子瞬间甩了出去,车轮摩擦地面,刺耳的“刺啦——”声。 车子冲破终点,行驶了一段距离才缓缓停下! 贺奚见她冲到终点,自然毫无斗志,车子慢悠悠晃到终点,抓着方向盘的手,俱是热汗。 周围除却风声,异常安静。 所有人都吓傻了,一时不知该欢呼,还是该雀跃。 “赢了?这么快!她明明有实力早点超过贺奚的,还特么一直贴着她,和她并行,她这是成心耍她的吧!”段林白乐了。 这汤景瓷果然是她的摇钱树,又要大赚一笔了,哈哈…… “我跟你说,她开车的时间绝壁不短,我都没她这速度!” 段林白爱玩,什么都会碰一下,自然明白,有些事是靠天赋,但也需要后天练习,光看汤景瓷这架势,也知道绝壁是个老鸟! 压根不是小菜鸡好嘛! 乔西延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 “乔少爷,你师妹这么厉害,你知道不?”段林白嘿嘿笑着。 乔西延闷不做声。 贺奚还处于极大的震惊中没回过味来,宋风晚却小跑着到了汤景瓷车边。 车门打开,只瞧见高跟鞋先被丢了出来,汤景瓷这才下车,优雅得体的穿上鞋子,动作很舒缓轻柔,好似方才开车的压根不是她。 “汤姐姐!”宋风晚激动地都不知该说什么好,看得她眼神,完全就是迷妹样。 “嗯。”汤景瓷冲她笑着,直接朝着贺奚的车子走过去。 她五官本就生得冷感,有点无欲无求的味道,大步走过去的时候,身上像是带着股风,倨傲,冷意慑人…… 周围人退避三舍,生人勿进。 高跟鞋声音清脆传来,停在贺奚车边,抬手敲了下车窗。 “下来!” 简单粗暴,没有一点余地!让她赶紧滚下来! 贺奚深吸一口气,她是挖坑想羞辱这两人的,谁知道会把自己埋进去! “尼玛,离太远听不到啊!”段林白着急跳脚,可是他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跑过去凑热闹,似乎有失体面,弄得他很着急,“我们要不要去前面观战?” 而一言未发的乔西延,在隔了数秒后,才忽然说了一句: “她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应该没好好学习。” 汤景瓷今年25,23岁毕业的,入社会时间不算长。 就如段林白所说,这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应该花了不少时间。 段林白瞥了他一眼,真想和他说一句: 兄弟,这时候,你只要欢呼就好了,别特么这么多废话,你这样以后是娶不到老婆的! ------题外话------ 三更结束,求个月票呀~ 希望系统不要抽风,更新得及时点【捂脸】 此处应该有掌声,哈哈~ 晚晚:(???) 表哥:她没好好学习! 汤姐姐:…… 511 简单粗暴:要虐,就虐到她哭 511 简单粗暴 要虐,就虐到她哭 初春入夜,京城凉意潇潇,冷风过境,宋风晚还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乖巧安静地站在汤景瓷身侧。 汤景瓷穿着一件经典款的风衣,衬得身高腿长,衣角鼓起,烈烈生风。 她神色平静的又敲了下车窗。 “方才疾言厉色声讨别人,现在输了就怂了?”她声音讥诮。 “我输了,让我下跪,你输了,我只要你一句对不起。” “外强中干,不过如此!” 汤景瓷语气上扬,激将法谁不会啊。 贺奚若是此刻大大方方下车,乖乖道歉,她或许还能高看她一眼,方才叫嚣得厉害,此刻却像个懦夫般躲着,任谁都瞧不起。 “原来是有赌约的?”周围不少人看客,都是方才围拢过来的,这一块酒吧多,汤景瓷长得又好看,有美女比赛,不问缘由想来凑个热闹的不少。 “认赌服输啊,该干嘛干嘛,躲在车里算什么回事?” “要是一开始就输不起,就别比赛,真是孬种!” …… 贺奚攥紧方向盘,手脚冰凉僵硬,她想过汤景瓷可能有这方面的经验,但也想不到是个中高手。 赛车这东西,一般人家是玩不起的,车子装备也是极烧钱的,她心底认定汤景瓷就是个十八线网红,自然没金钱和时间在这上面挥霍。 弄得她现在骑虎难下。 而周围的议论声也是甚嚣尘上,又多是男性,嘘声不断。 她想过直接开车跑掉,可是这样,她已经就真的没法在京城混了。 贺奚咬着牙,还是硬着头皮下了车,汤景瓷往后退了两步。 她垂着头,几乎是咬牙状得说了几个字,“我道歉,对不起!” 说完就想走。 “等一下。”汤景瓷叫住她,她声音极淡,带着轻佻不屑,贺奚后背一僵,双脚僵硬。 方才汤景瓷紧咬着她的车不放,她一直试图摆脱,本以为两人是旗鼓相当,此刻想来,这贱人分明是故意耍她。 “我已经道歉了,你又想干嘛!” 汤景瓷扭头,拉着宋风晚到自己身侧,“我方才说得很清楚了,我赢了,你向她道歉,不是给我道歉!” 周围不知谁笑出声,瞬时一片哄笑:“输不起就别玩!” “就是啊,滚吧!” 贺奚此刻真的是被架在火上烤,双手攥紧,“宋风晚,对不起。” 汤景瓷盯着贺奚离开的背影,抿紧了唇,拉着宋风晚往回走,“咱们走吧。” 她倒不是真的稀罕这个道歉,只是有些人如果不让她吃点教训,就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尤其是贺奚这类人。 “贺奚……”跟着她一起来的几个人,立刻围拢过去。 “滚开!”贺奚自小读书不好,但是在飙车这方面,总认为优人一等,她才敢如此挑衅宋风晚。 殊不知在自己引以为傲的事情吃了亏,她怎么可能甘心! 几人面面相觑,也不往她面前凑,免得被怼。 段林白方才磕了瓜子,此刻擦了下手,“好戏结束了,我们也该回了。” “贺奚这次是栽大跟头了,她从小就不是个东西,估计以后会经常找汤小姐麻烦的。” 乔西延拇指与食指一直不停搓动着,眼底晦涩。 他一直在想白天那个高空坠物,贺奚?可是原因呢? “不过啊,汤小姐马上就要回国了,贺奚手再长也伸不过去的。” 宋风晚与汤景瓷回包厢的路上,她还抑制不住的好奇。 “汤姐姐,你玩这个很久了?” “有段时间了。” “那你上回开着三哥的车,还把车灯都撞坏了。”宋风晚都能想见,傅沉若是知道,汤景瓷是个高手,却把他的车搞成一个“残废”,肯定郁闷。 “不太熟悉方向盘的位置,京城车子又多。” “你应该早点和我说的,我刚才站在边上,都吓死了,比赛都开始了,你的车子还不动,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 宋风晚想起方才的事情,还觉得又继续惊心,毕竟汤景瓷要是输了,就贺奚的性子,跪下之后肯定还得羞辱她。 “你当时是不是故意的啊?故意给我们来个反转?” 汤景瓷失笑,“真不是,我对他的车子不熟,需要熟悉一下各项性能,如果可以……” “我希望从比赛开始,一路碾压她到底,让她哭一路!” 宋风晚咳嗽两声:够强势! 这还是由她们性格决定的,今晚换做宋风晚,有把握的情况下,肯定会让她高兴一下,再一脚把她从天堂踹入地狱,汤景瓷不同…… 要弄她! 就是一次性到底,一开始就虐哭她! 宋风晚余光打量着身侧的人,她看起来真不像是性子如此简单粗暴的人,简直和她家表哥有一拼。 “不过你真的是深藏不露。” 汤景瓷耸了耸肩,“以前学手艺,压力大的时候去练的,只是有一次出意外……”她指了指自己的腹部,“肋骨差点被撞断了,我爸就不让我继续练了。” 宋风晚心头一跳。 “这东西太危险,方向盘的把控,差之毫厘,可能连小命都没了。” “而且我年纪大了,纾解压力可以自我调控,车子就碰得少了,你就别去碰那个了,真的很危险。” 汤景瓷俨然是把自己放在姐姐的位置上了。 “嗯。”宋风晚点头应着。 两人回到包厢的时候,乔西延和段林白都已经在包厢里了。 “汤小姐,你今晚可是大出风头了,这比赛赢得漂亮,我敬你一杯!”段林白显得很亢奋,因为极少见到女生玩车这么溜的。 “谢谢。”段林白借车给她,她就清楚,这两个人肯定是知道的,段林白的恭贺她就大方受着了。 “我们认识这么久,都不知道你还有这爱好,京郊有个赛车俱乐部,那边场地修得特好,早知道你喜欢,我就该带你去玩玩的。” 段林白之前调查过汤景瓷的资料,他得投其所好,爱好上写着:看书,听音乐…… 这特么都是谁给他查得鬼东西! “我现在玩得少了。” “你感兴趣,可以去转转,我以前也玩的,我们还可以一起比赛,不过你得让着我,我技术一般……” 段林白健谈,两人很快就聊开了。 汤景瓷喝了点酒,身上有些热,从包中取了皮筋,将头发竖起来,又随手脱了外套放在一边,偏头继续和段林白聊天。 说的都是些赛车上的话题,宋风晚插不上话,正垂头和傅沉发信息。 乔西延手中握着玻璃杯,指腹摩挲着杯壁,余光却在打量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室内灯光有点暗,汤景瓷里面穿得并不多…… v领衫,露出一截脖颈,双腿随意交叠,偶有灯光从她身上略过。 白得晃人眼球。 她偶尔伸手比划着一些专业动作,手臂细长,就连下颌线都非常漂亮。 段林白生得本就清癯雅致,弯着腰,靠近她,和她低声耳语,在这种暗淡的环境下,亲昵的动作,总透着一点暧昧。 乔西延别开眼: 两个学渣开会,有什么好看的。 “我去一下洗手间。”汤景瓷起身往外走。 段林白则拿起放在一侧的贝斯,调了几个音,哼了个旋律…… 汤景瓷出去后,寻着路标去找洗手间,还没走两步,就碰到了两个男人,原本擦肩而过,一点事都不会有,可是其中一个人忽然略显惊喜得喊道:“嗳——你不是刚才赛车那个美女?” 刚才围观的,很多男人都想找她要个联系方式,可她走得太快,进了九号公馆,也不知在哪个包厢,询问服务人员,都说不知道。 “美女,能加个微信吗?” 在酒吧搭讪再正常不过,这两人长得还都不错,说话也自信。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汤景瓷错开两人就要走。 “嗳,就加个微信,不行的话,电话也可以啊……” 汤景瓷这种五官冷艳,有实力,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很容易激起男人征服的欲望。 “……”汤景瓷不想理会他们,径直要走,其中一人却忽然伸手试图拉住她。 只是手指刚碰到她的胳膊,手腕就被人拧住了。 “嗷——”那人痛呼出声,五官都疼得瞬时变了形。 那人手大,力道更重,攥着他的手腕,像是铜筋铁骨般,指尖透露出来的力量,像是能把人胳膊给拧下来。 汤景瓷一回身,就看到乔西延站在自己身后,靠得太近,她鼻尖和唇角从他衣服上轻轻擦过,差点撞到他身上…… 烟草味扑面而来,侵占她的呼吸。 脑袋有些晕。 “你怎么来了?”汤景瓷觉得嗓子眼有点热。 那两人本以为这人是路过英雄救美的,一看是熟人,视线与男人相撞,入目生凉…… 这男人一看就不好惹,浑身都带着冷冽的戾气! 乔西延松开手,那人痛呼一声,手腕一片血红。 “走吧。”乔西延随意的拍了她的肩膀,以保护性的姿势护着她离开。 “我去,你特么打了人还想走?” “别闹了,肯定是他女朋友,赶紧走吧!”另一人扯着同伴赶紧离开,这个男人一看就不好惹,看他那手劲也知道是个练家子。 要是强行交手,怕是会被虐的很惨。 汤景瓷能清晰感觉到放在自己肩后侧的手指,指尖温热,透过衣服,缓缓刺入她的皮肤中,她走动的时候,胳膊偶尔能蹭到他的胸口…… 嗓子更加干燥惹火。 这种保护性的姿势,其实非常暧昧。 不过那两人刚走,乔西延就撤离了身子,从始至终,也就用手轻轻碰了她的肩膀,算是很绅士了,没有半点僭越的意思。 “没事吧?”乔西延在包厢坐得闷了,出来抽根烟而已。 “没有,谢谢师兄。”汤景瓷觉得被他碰过的肩侧,如火在烧…… “你……”乔西延垂眸打量着她,原本冷感的五官,晕染了一层胭脂,漂亮到有点诱人。 “嗯?” “喝酒上脸?” 汤景瓷点头,她酒量还可以,就是一点酒精,脸就红得不行。 “脸很红。” 汤景瓷此刻不仅觉得脸红,还很热,像是要烧起来了。 “洗手间在那边,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乔西延靠在墙边,垂头去口袋摸烟。 “嗯。”汤景瓷点头,垂着脑袋往洗手间走,有人在外面等着自己,那种感觉太奇怪了。 她出来之前,还特意抄水洗了把脸,试图驱解脸上和心头的燥热,刚冷静下去,出去瞧见乔西延正站在一侧垃圾桶边,手指轻轻磕了下烟卷,弹着烟灰…… 动作随性。 她却觉得分外养眼,甚至有点性感! 她今晚可能喝多了,被他碰过的地方,又像是有团火在烧,直抵心头。 ------题外话------ 更新开始了, 表哥说汤姐姐和浪浪是什么: 学渣在开会? 哈哈,我觉得让表哥单身一辈子吧,他这样的性格,给他媳妇儿都是糟蹋了。 表哥:…… 512 三爷家暴晚晚?办公室play(2更) 512 三爷家暴晚晚?办公室y(2更) 乔西延和汤景瓷回包厢的时候,宋风晚正打算出去。 “要走?”乔西延瞧她连包都背上了。 “嗯,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学校了。”虽是周末,却也晚上九点多了,作为学生想早些回去也正常。 “我送你。”乔西延不疑有他,直接道。 心底还想着,宋风晚很乖,知道要早点回学校。 “不用,千江大哥已经在楼下等我了……”包厢有点吵,宋风晚靠近乔西延,压低了声音,“他酒喝多了,容易发酒疯,你把汤姐姐一个人留在这里,有点危险,出点事,没法和二师伯交代。” 乔西延拧眉,上回把汤景瓷弄丢两次,某人磨刀霍霍,就差冲过来活剐了他,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后果可想而知。 他余光瞥了眼段林白,这人性子自来熟,散漫不羁,这两人又都喝了酒…… 孤男寡女,还真的容易出事。 “我到学校会给你打电话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别担心啦。”宋风晚与其他两人打了招呼,就飞快地跑了。 乔西延看了眼腕表,这个点不让他送,该不会是想去找傅沉吧? “乔少爷,傅三今晚在公司开会,忙得很,你就别担心了,要不然小嫂子在,我喊他的话,肯定早就来了。” 段林白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乔西延的担忧。 得知傅沉在忙,乔西延也宽了心,料想那丫头不至于胆子这么大,深更半夜骗他,去找傅沉。 汤景瓷趁着无人关注她的时候,伸手搓了搓肩膀,真是喝了点酒,就见了鬼,怎么身上还这么热。 另一边 乔西延殊不知宋风晚真的是去找傅沉的。 她在外卖上订了餐,坐车去取了宵夜,就直奔傅沉的公司。 傅沉今晚在公司加班,若不然晚上吃饭聚餐,定然会过去,会议从下午三点就开始了,中午给了大家半个小时用餐时间,而傅沉一直在看大家提交的报告,晚饭都没吃。 宋风晚到公司楼下时,整个公司,只有一侧楼层灯火通明。 “员工都下班了,只有部门高管在。”千江解释。 “嗯。”宋风晚点头,跟着他**,直奔傅沉的专属电梯处。 公司保安瞧着是千江,自然没多想,只是看到他身后跟女孩,没忍住多看了一眼,压根没放在心上,打着哈气继续值班。 傅沉翻看着报表,听得有人打了个哈气,余光看了眼腕表,“今天就到这儿吧,大家可以回家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众人自然要客气一下。 “不辛苦,那继续?”傅沉撩着眉眼看向众人。 众人傻眼了,咱能不能按照套路走? 十方低头憋着笑,都跟了三爷这么久了,和他客气的下场,就是被压榨! “行了,回去吧,明天允许你们迟一个小时来公司。” 众人飞快地离开会议室,傅沉这才拿出手机,之前还和宋风晚在聊天,怎么说着说着人没了? 难不成喝多了? 傅沉心底清楚,宋风晚醉酒是个什么模样。 他起身,准备回办公室取一下东西,就直奔九号公馆。 这尚未进去,就看到屋里亮着灯,他整个脸都瞬时黑透了,平时汇报工作就罢了,但他不在的时候,是决不允许外人进去的。 且不说个人隐私问题,办公室里面还有公司机密。 “三爷……”十方也是一脸懵逼,“我出去的时候,真的锁门了。” 他试图先冲进去,可是傅沉动作更快。 傅沉不言不语,走到门口,拧开,脚下生风般,动作迅疾的冲进去。 宋风晚听到脚步声,早就躲在门后,刚想冲过去跳起来蒙住他的眼睛,给他一个惊喜,却不曾想…… 傅沉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身子拧过去,整个人脸被他狠狠按在了墙上! “唔——”宋风晚痛呼出声! 整个人都懵了,她…… 被自己男朋友“打”了? 站在门口的十方傻了眼! 我擦,幸亏他动作慢,这特么要是他,一脚上去,把宋风晚踹开,他家三爷不得活宰了他? 傅沉动作太快,根本来不及看清屋内的人是谁,还是宋风晚痛呼声,让他手指一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也得亏屋里亮着灯,他最后一下撤了力道。 “晚晚……” 宋风晚整个人一张小脸被按在墙上,挤在一起,那模样可怜又呆萌,无辜得看着她,像是要哭了。 “你怎么……”傅沉慌忙松开手。 段林白这厮太浪,他担心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让宋风晚喝多了酒,急着回办公室,瞧着有人擅入,肯定也来不及思考其他的。 此刻看到宋风晚可怜兮兮的样子,想起刚才自己居然按着她的头往墙上撞…… 这一时间居然有点不知怎么办了! “你过来怎么不说一声。”傅沉第一次和人说话如此心虚,“怎么样,我看一下,有没有伤到哪儿……” 他伸手就去给她检查,人自然是没事的,但是手腕处已是一片通红,头发也被弄得乱糟糟的。 小可怜的样子,让傅沉心疼又觉得好笑。 宋风晚胳膊都要被他拧折了,幸亏他最后听到自己声音,收了力道,要不然…… 这一头撞过去,自己肯定脑震荡! “你是不是想杀了我!”宋风晚揉着手腕,有些不满的抬脚踢了他的小腿,就像在撒娇。 “我没以为你这时候会过来,我看看……”傅沉握着她的手腕,温柔搓着,宋风晚极少来他公司,交往这么久,这可能才是第三次。 “你这是家暴!”宋风晚气结,沉声控诉道。 她满心欢喜的等着他,想给他一个惊喜,差点连小命都没了。 傅沉闷笑,拉着她往沙发走,“也不提前给我发个信息?我还想去酒吧找你的,都这么晚了,没以为你会来……” 十方乖觉得退出去,将门关上。 “知道你没吃饭,想给你送点吃的,我还给你公司那些高管都订了餐,花了不少钱。”宋风晚伸手揉着脸,刚才傅沉可能…… 真想弄死她。 “嗯。”傅沉点头,在她唇角亲了下。 “那你先吃东西吧,你吃完我们再回去。”宋风晚扭动着胳膊,以后这样的惊喜还是少做点,不然迟早小命得丢在他手里。 “嗯。”傅沉搓着她的手腕,“还疼?” “你说呢?” 傅沉抓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两下,“还疼?” 男人气息潮热,落在手腕上,痒得很,抓得宋风晚心头有点发颤,这人又故意来撩拨自己! “不疼了,你快吃东西。”宋风晚抽出手,帮他打开桌上摆放的餐盒,“太晚了,我买的比较素……” 傅沉偏头看她,嘴角带着笑意。 而此刻公司高管的群里已经炸了。 【我回到办公室,居然有宵夜吃,太感动了吧,三爷居然会体贴人了?】 【我都差点哭了好嘛?以前三爷从来不会做这种事的。】 【三爷恋爱后,真的变了很多!】 …… 员工在聊天,忽然系统提示【十方邀请傅沉进入群聊】 有些在吃宵夜的员工差点喷饭,卧槽,三爷进群里干嘛! 其实十方和千江都在群里,因为偶尔要发布消息,有个反应快的看到傅沉,立刻说道: 【欢迎三爷莅临指导工作。】 众人无语,知道你妹啊,这是特么要全方位监控他们啊,有领导在,他们都不敢说话了。 傅沉:【宵夜好吃吗?】 众人:【……】 很快【好吃】两个字开始刷屏。 然后傅沉说了一句:【宵夜是我媳妇儿订的,她让我问一下,饭菜合不合胃口。】 众人懵逼了,媳妇儿? 这是傅沉第一次公开承认自己有对象吧,还称呼媳妇儿? 这宠溺的口气! 两人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啊。 众人一通吹捧,拍了马匹后,傅沉就默默退出了群聊。 十方躲在手机后面,在傅沉退群后,发了一条信息:【三爷退群了,可以停止你们的彩虹屁了,有些事大家知道就好,别外传。】 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 不过傅沉没对外公开,却能和他们直言有对象,又何尝不是一种信任。 【三爷突然进来,就是为了强调这是他媳妇儿订的宵夜?】 【可能吧,不过东西是真的蛮好吃的。】 【最起码人家有心,知道关心我们,她和三爷关系好就行,其实压根不用在乎我们的,说明三爷真的找了个好姑娘。】 …… 十方咋舌,他家三爷绝壁只是想听他们夸宋风晚罢了。 这都什么恶趣味啊。 傅沉很会笼络人心,这种未公开的事,这群高管知道,肯定觉得是被傅沉信任的那部分,还吃了人家的宵夜,明天肯定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工作。 宋风晚就是给他接杯水的功夫,就瞧着傅沉盯着手机一直笑,“不吃饭在看什么?” “吃完了。”傅沉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因为宋风晚送来的,已经吃了大半,“你看看这个……” 傅沉将那些人夸得赞美之词都截图收藏了。 宋风晚接过手机,这里面居然有人直接喊她,傅夫人…… “你和他们说……”宋风晚刚偏头,傅沉已经主动过来,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吻住。 傅沉的唇,很薄,却很柔软。 宋风晚慢慢回应着他,有些笨拙的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嘴角。 傅沉眸色一深,受不住这样的撩拨,将她直接按在沙发上,“今晚……别回去了,嗯——” 尾音像是毒蛇带钩,寸寸勾着宋风晚的心。 “唔……” “待会儿员工都下班了,整栋楼只有我们两个人。”傅沉湿热的气息吹在她脸上。 宋风晚勾着他的脖子,身子贴过去…… 她原本想着,办公室里反正有床,况且她这么晚来找他,自是有点心理准备的,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 办公室y,可不是在**! 等她知道傅沉想干嘛,已经后悔了。 这一通折腾,才是真的差点丢了小命。 另一边 乔西延带着汤景瓷与段林白告别,因为都喝了点酒,找了代驾,他们并肩坐在后侧。 汤景瓷后来与段林白一起,喝了不少酒,脸红得不像话,两人之间隔了一点距离,乔西延都能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热度。 “以后少喝点酒。”乔西延忍不住提醒。 汤景瓷偏头看他,她此时虽然穿着外套,可是衣服斜挂在身上,倾斜的v字领口,有种惑人的风情。 乔西延蹙眉…… 她看自己的眼神…… 很怪! 自己不过好心提醒一句,少喝酒,至于露出这种要吃人的神情? 她眼底染了红,眼尾勾了艳,单纯直接的紧盯着他,乔西延下意识搓动着手指,不明白她想干嘛? 总不至于打他吧? ------题外话------ 三爷,你家暴晚晚,小心被表哥知道,把你揍死。 晚晚:o(╥﹏╥)o难得贤惠一次,差点丢了小命。 三爷:…… 不过表哥,你别怕,汤姐姐不会打你的【捂脸】 513 失控,勾人得不像正经姑娘(3更) 513 失控,勾人得不像正经姑娘(3更) 宋风晚到了傅沉办公室,掐着自己到学校的时间,已经给乔西延打了个电话,他此刻回酒店,自然不会多想其他的。 车子在路上疾驰,车窗光影更迭,照得汤景瓷的眼底都像是宣泄着流彩般。 “我直接开到酒店停车场,还是到酒店门口。”代驾出声,汤景瓷才收回目光。 她头抵在玻璃窗上,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这么盯着人家看,失礼又没礼貌。 “去停车场。”乔西延出声,手指不停摩挲搓动着。 被她看久了…… 有点痒,浑身不自在。 车子到了酒店停车场,结算车费,代驾离开,乔西延才看了眼靠在车边的汤景瓷,“进去吧。” 汤景瓷只是觉得头昏脑热,行动力还是有的,双手攥着包,略显趔趄得跟在他后面。 明显有些站不稳了,还强撑着。 “乔先生,汤小姐,回来啦。”酒店大堂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他们,毕竟白天出现了高中坠物事件,酒店也很重视。 乔西延点头,对于酒店查不到行凶之人,或者为何出现坠物的原因,也没给明确说法,心底多少有点微词,态度算不得好。 因为汤景瓷没受伤,酒店自然想把事情影响力降到最低,不愿报警,还说可能只是意外,乔西延可不接受这种说法。 若非汤景瓷不愿追究,他早就报警了。 两人进入电梯,乔西延还在思忖白天的事,如果真的是人为故意,只怕是以后还会生事…… 他心底烦躁,下意识想抽烟,刚从口袋摸出烟,余光瞥见汤景瓷正直勾勾看着自己。 “在看什么?” 电梯里光线昏暗,空间狭仄,她的眼神,就如同她身上的酒味,过于直接**。 汤景瓷都不知道自己这么盯着他想干嘛,只觉得热意上脑,整个人都是晕的,嗓子眼火烧火燎般灼热。 乔西延不理会她,只是此刻处于电梯内,不方便抽烟,他手指磕着烟卷,被她看得越发烦躁了。 周围空气就像是有火星,好似他只要拿出打火机,就能将周围都点燃。 垂下的视线,落在她**在外的脚踝,视线收紧。 嘴里难受得狠,浑身都痒得不自在,就想抽根烟续个命…… 他抬眸,看了眼不断往上跳动的数字,余光瞥见汤景瓷靠过来了。 “……”他想开口,可她步步紧逼,乔西延不知她想干嘛,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电梯上。 汤景瓷抬手,攥住了他的衬衫。 她手心都是热汗,缓缓收紧,眼底那抹艳色,是招摇,更加勾人。 “汤景瓷!” 她这是喝多了酒,要对自己耍酒疯? 乔西延手指刚碰到她手背,汤景瓷猝然用力,将他整个人扯向自己…… 他没想到汤景瓷力气这么大,幸亏他撑着点身体,不然整个人都得撞到她身上,两人鼻尖碰了下,她呼吸吞吐之间,都是湿热的气息。 乔西延蹙着眉,鼻尖蹭了下,像是抹了热,弄得他更加不自在。 她身上有酒味,嘴角红润,光泽诱人,乔西延又不是什么柳下惠,也是个正常男人,这种情形,若说没有一点反应,那八成是个废物了。 可她喝多了,她耍酒疯,自己也不能陪着她…… “汤景瓷,松开!”他伸手按住她放在自己胸口的手,她手太软太嫩,骨架很小,握起来还有肉呼呼。 “你记得我的名字啊……” 她冲他咯咯笑着。 “记得,先松开,电梯到了。”乔西延强忍着心头的燥热,耐着性子和她说话。 汤景瓷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薄唇,忽然就踮脚凑过去…… 随着两人距离逐渐迫近,她心若擂鼓,手心热汗涔涔,直到两人的唇贴在一起。 意外的。 他的唇是温热的,还特别软。 她浑身是酥麻的,下意识往前又凑了几分,紧张到连呼吸都忘记了,生涩紧张,浑身充血般,又怯生生退了回去。 乔西延被她抵在电梯内,整个人都是僵直的。 还掐着烟的手指一颤,烟卷落地。 他嗓子眼本来想抽烟,想得浑身难受。 她凑过来…… 像是给他续了命。 他只能感觉到她身上香得不像话,嘴唇更是柔软得不可思议,可是再想细细品味,她已经撤身离开,趔趔趄趄的走出了电梯…… 乔西延哑然,低头捡了烟跟出去。 他伸手下意识搓了下嘴角,难以置信。 他被一个醉鬼强吻了? 汤景瓷此刻脑袋迷迷瞪瞪,有点云里雾里的,乔西延平素说话太刻薄了,她盯着他很久了,这样的人…… 估计骨子里都是凉的! 没想到,嘴巴是热的,还那么软。 她傻乐着,现实梦境,半真半假。 乔西延看她跌撞得朝着一个房间走,略微蹙眉,从后面抓着她的手就往另一侧走。 “你干嘛……” “房间在那边!”乔西延无语,住了一周多,还会在楼道里迷路,简直路痴得可怕。 “哦!”汤景瓷乖乖跟着他,任由他牵着自己。 到了房间门口,房卡还是乔西延从她包里翻出来的,这也是他第一次进入汤景瓷的房间。 和他房间格局都是一样的,不过房间多了不少粉蓝色的女生用品,看着比他哪里多了点烟火气,桌上还放着不少刻刀,还有…… 乔西延拿起桌上的一瓶手油,眉心拧紧。 做他们这行,手上有茧子是正常的,若想去茧子,就必须一直保养去皮,这样很伤手,手部皮肤会变得越来越薄,而且再次拿刀用力,也很疼。 皮肤磨损多了才会起茧子,也算是一种保护,她一层层去皮,刀子磨损的都是新皮子,怎么可能不痛。 当真是糟蹋自己的手! 乔西延就是观察手油的时候,汤景瓷已经自己爬上床,并且自顾自的开始脱衣服…… 汤景瓷脑袋晕着,哪里还知道,自己房间还有一个男人在,随手扯了束发的皮筋,长发垂间,她费劲的拉扯背后的拉链…… “哗啦——” 衣服滑落。 露出雪白的肩头,本就是v字领的衣服,紧绷在身上,此刻完全松开,内衣的黑色蕾丝露了边。 那模样,撩人到让人觉得有些放肆,勾人得不像个正经姑娘。 乔西延瞧见她手指已经试图解内衣扣子,大步转身往外走,“砰——”门被撞上。 汤景瓷还一脸懵,继续脱衣服,仅穿了一条内裤就往被窝里面钻。 乔西延依靠在她房间门上,浑身像是着了火,有些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是自己师伯家的妹妹,他这…… 乔西延有些懊恼。 就在这时候,他手机忽然响起来,铃声在悄寂的走廊里,带着回响,惊得他心头一跳,看到来电显示,更是心头一跳。 【二师伯】 他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喂,师伯。” “小瓷在房间?我给她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 时差问题,m国此刻正是一大早,他们父女通常都是这时候打电话,联系不到自己女儿,汤望津肯定着急。 “她今晚出去,喝了点酒,已经睡了。” “我就知道,我不在她身边,这丫头就是脱缰的野马,要疯!”汤望津无奈。 乔西延知道她玩赛车,就清楚,汤景瓷看着温顺,骨子里是野的。 “那她现在怎么样?没事吧?”汤望津抱怨了两句,还是问了下她的具体情况。 “没事。” “那就好,你帮我多照顾点,别让她在外面,被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给缠上了,女孩子在外面,肯定要小心点,有些事肯定会吃亏的,你帮我看着点。” 乔西延紧抿着唇,想起刚才她压着自己,她会吃亏? 该小心的应该是他吧。 翌日 汤景瓷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乔西延给她发了不少信息。 【一起吃早餐?】 【需不需要帮你带点吃的回去?】 …… 最后一条:【睡醒联系我。】 汤景瓷揉着眉心,给他打电话,约了中午一起吃饭。 她到餐厅的时候,意外的是,他订了包厢,她进去时,才发现宋风晚和傅沉都在。 宋风晚垂着脑袋喝茶,脖子处隐约可见一点红痕,最可怕的是,傅沉嘴角被咬破了,想也知道这两人昨晚肯定在一起,而且…… 战况激烈。 这也不能怪宋风晚,昨天被傅沉当贼,按着她的头就往墙上撞,这上了床,还想一直压着自己,宋风晚自然也想翻身。 不仅是把他嘴巴咬破了,身上也有咬痕,只是此刻看不着罢了。 而且昨天从沙发,到办公桌,再到**,折腾了半宿,宋风晚眼底还有红血丝,显然没睡好。 “汤姐姐,过来坐。”宋风晚恍若看到救星,毕竟,她来了,乔西延也不好对他过分苛责。 原本她和傅沉半夜约会,事情不会曝光的,她接乔西延电话的时候,傅沉正搂着她睡觉,说了一句,“谁的电话?” 乔西延听见了,直接说:“带着你身边那个男人,立刻给我滚过来!” 汤景瓷收到宋风晚求救的目光,咳嗽两声,“吃饭吧。” 等餐的时候,宋风晚和傅沉还一起离开了一会儿,包厢里还有乔西延和汤景瓷两个人。 汤景瓷低头玩手机刷新闻,偶尔喝口水,余光瞥见乔西延似乎一直在看自己。 “师兄,有事吗?”昨晚喝多了酒,她嗓子还有点干涩嘶哑。 乔西延蹙眉,她是亲吻不认账,故意装傻充愣,还是真的醉酒了?但他此刻也不能点破,自己正在等她一个交代。 难道不用负责? 就算生活在国外,作风再开放,把人按在电梯里强吻,也得有个说法吧。 “没事。”乔西延咬牙。 “哦……”汤景瓷被他看得心虚,他干嘛回答得如此咬牙切齿,自己昨晚喝多,应该没吐吧? 宋风晚和傅沉回来后,四人吃饭,所有人都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不仅是因为宋风晚昨晚扯谎的事。 吃了饭,傅沉要回公司,宋风晚和汤景瓷又出门置办特产。 素来不跟着汤景瓷出门的乔西延忽然开口,“我送你们。” 汤景瓷诧异,他们素来除了吃饭,都是各自活动,互不干涉的,而且乔西延送她们到商场,也没离开,就跟着他们一起逛街。 “汤姐姐……” “嗯?”汤景瓷想着要不要带几只真空包装的烤鸭回去。 “表哥怎么跟来了?”宋风晚指着门口的人,小姑娘逛街,有个男人跟着,肯定有点别扭,聊天都不敢随便说话。 “我也不知道。” “我觉得表哥看你的眼神很怪。”她说得很随意。 汤景瓷心头一跳,难不成他开始对自己,有点儿…… 乔西延压根不知汤景瓷心底的想法,他是想着,如果有人蓄意想伤害她,在她回国前的这几天内,如果出意外,不好和师伯交代,最好的办法还是…… 贴身守着! ------题外话------ 三更结束,大家别忘了留言哈~ 你们要相信我,表哥会反攻的,咳咳…… 某人只是在蓄势而已【捂脸】 贴身守着什么的,这个想法很正确!相当正确! 514 三爷家的小野猫;强吻?她是惯犯 第287章 沐浴,你看着本座洗 “没有!”没有半点迟疑,九千岁直接打破林若溪的幻想:“本座对不相干的事情从不放在心上,当日见他们捆绑了小峰强制性要给他灌下蛊虫,本座便让寒夜连人带虫全部砍成了肉泥。嗯……不过本座没浪费,将那些肉泥都带回端王府了,估计此时都变成碧池里鳄鱼们的粪便了吧!” 这回答虽然让人哭笑不得,但林若溪知道这怨不得九千岁。别说像九千岁这么傲娇狂妄的人,就算是一个谨慎细心的人,只怕看见那样令人恶心的蛊虫第一反应也是打死,哪里还会想着用罐子装两条回来研究。再想到食脑蛆,林若溪的好奇心和求知欲更是大打折扣,心道还是离这么邪恶的东西远一点好。 没听见林若溪抱怨,九千岁倒有些奇怪,将她的脸扳过来面对着自己,眸中竟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本座虽然没能给你留下样本,不过,却将清明学堂清理得差不多了。本座已换过文牒更改了契约,清明学堂的老板,以后就是你!” “嗯?啊?”林若溪一呆。 “你不是想要自己办一所学堂,专门收那些上不起学的穷孩子吗?你且放心……” “等等,等等……”赶紧打断九千岁的话,林若溪问:“你说的已经把清明学堂清理得差不多了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不光清理了先生们,还把求学的孩子们也?” “不对么?”九千岁怔了怔,面上浮现出罕见的疑惑:“那些孩子都是富家子弟,本座全都撵走了!” 我去!多横的家伙,好端端的贵族学校子弟,被他一句话,直接让人家变成了失学儿童。招谁惹谁了?含着金汤勺出生也是错吗? 本想再说说龙宗主将寄生虫带走的事情,转念一想,好不容易和九千岁的关系缓和了些,何必去提那些不相干的人惹九千岁不快,也让自己堵心呢?林若溪遂扯开九千岁揽在她腰上的手,道:“好了,午膳陪您用完了,事情也说清楚了。我回去了,明……” 话还没有说完,九千岁的大手往她后背和腿弯处一抄,林若溪已被他打横抱起,“想走?本座的话你可是当成了耳边风?” “你不是让寒夜跟我说,要我来陪你用午膳吗?” “本座还让寒夜带你来沐浴,本座要亲手给你洗!” “可是我已经洗过了……” “本座不介意给你再洗一遍!” 我介意好么?林若溪哀嚎。她又不是大白菜,横过来洗一遍,竖过去再洗一遍。就算是颗大白菜,这么三洗两不洗的,也会被洗烂了吧? 许是林若溪的眼神实在太幽怨,九千岁的脚步已经走到浴室门口,又停下来:“真的不想洗?” “嗯嗯!”林若溪赶紧点头:“不想洗,一点儿也不想洗。” “可是本座还没有洗……” 你洗没洗关我屁事?难不成老娘还要变身为你的保姆,给你洗澡? 才腹诽着,便听九千岁道:“要不,今日换你给本座洗?” “我……”老天?你特么也忒给力了,有些话不是祈祷,是抱怨,您能不能选择无视? “不愿意?” “我的手今日给那个病人抽过腹水,还碰过寄生虫。那种寄生虫每条都有那么长,那么细,而且嘴里都长着两根尖尖的口器,很……” “行了行了……”真的被林若溪恶心到了,九千岁嫌弃地看了眼林若溪的手,满脸不悦:“那你坐在边上看本座洗!” 艾玛!死太监是暴露狂吗?洗澡还喜欢找个人来围观。 “我……” “你若是实在不想看,那本座也不洗了,咱们现在就去睡觉吧?” “洗……洗,我还是看着你洗澡吧!”睡觉神马的更可怕! 满脸苦逼的林若溪没有看见,九千岁的唇角不易察觉地弯了一下,眼眸中无声地滑过算计得逞的愉悦。 说实在的,看着极品大美男洗澡当真不是享受。矮油!分分钟想扑上去吃了他,可又不能吃,上辈子一定欠了阎王爷的,让她受这样的折磨。 眼见九千岁脱了上衣,林若溪赶紧捏住鼻子,两只眼睛却瞪得溜圆,就等九千岁继续脱裤子。 哪想,九千岁抬头冲她一笑,抬脚就往浴桶里跨。 林若溪脑子发蒙,张口便问:“九千岁?你洗澡从来都只洗上面吗?” “嗯?” “我的意思是说,您怎么每回都穿着裤子洗澡啊?难不成,你洗澡只洗上身?” 深邃的凤目看过来,内里竟隐着叫人脸红心跳的邪魅与挑逗,“你想帮本座洗下……面?” “咳咳咳咳……”林若溪被口水呛到了。实在太污太流氓了,即便明知道九千岁是太监,被这么直白露骨地说出来,好像也不大好。 “既然溪儿爱女有这样的嗜好,那便来帮本座洗吧!” 话音才落,只听“哗啦”一声,九千岁已拎出一条湿淋淋的裤子。只瞧那华丽的深紫色,便知是他的外裤。 林若溪刚道一声好险,幸亏九千岁里面还穿着中裤。便听又是一声哗啦,九千岁又拎出来一条湿淋淋的裤子。这回,压根不用看,林若溪便知这是九千岁的中裤。 她正想来一句:“还有吗?有本事你继续脱啊?”便见九千岁的唇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继而哗啦一下,又从水里拎出来一条小裤裤。 没错,就是小裤裤。林若溪眨巴眨巴眼睛,待看清楚这小裤裤的样式,顿觉惊悚。 谁来收了这妖孽啊?他脱下来的这条小裤裤,分明是参照她的小裤裤的样式缝制的啊! 再也看不下去,一把捂住脸转过身去,粗重的喘息声却透露出林若溪此时的慌张。 似乎很满足于林若溪的这种表现,九千岁在她身后轻声嗤笑,慢悠悠洗起来。 林若溪一个劲儿地在心里抱怨,死太监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吗?为什么洗澡就没有人进来伺候他?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突听哗啦一声,九千岁从浴桶里跨出来了。 林若溪鼻腔一热,眼前立刻浮现出绝美的美男出浴图来。暗骂自己三观不正,可怎么甩,也没办法将这么**的一幕从脑海里甩出去。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林若溪终于呼出一口气缓缓转身:“九千岁,你……啊……”话未出口,林若溪惊呆…… 515 反攻,强吻实锤:乖乖来我房里(2更) 515 反攻,强吻实锤 乖乖来我房里(2更) 接下来几天,乔西延明显感觉到汤景瓷在躲着自己,几乎每天都和段林白耗在一起。 她没几天就要启程回国,既然已经确定与段林白达成合作意向,自然要就进一步合作细节,进行一些安排,然后有一回…… 乔西延一早锻炼回来时,就看到段林白黑着眼圈从汤景瓷房间出来。 “你也别送我了,赶紧去睡吧,你也一夜没休息了。”段林白打着哈气,和门口的人道别。 “昨晚辛苦你了。”汤景瓷显得很有精神。 段林白眼睛都是黑眼圈,脸色本就白,此时更是精神不济,像是被妖精吸干了精元的模样。 “不辛苦,应该的,就是特么忙了一夜,腰都僵了。”段林白笑着,“你也辛苦了。” 两人寒暄客套得道别,这段林白一扭头,就看到刚健身回来的乔西延。 穿着简单的运动服,手中还拿着水杯,精短的头发,湿哒哒贴在额前,眸深若海,看得他心头一跳,“乔先生,早啊。” “你们昨天……”乔西延挑眉,“一整晚都在一起?” “汤小姐精力旺盛啊,我也没办法,嗳,果然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啊,我得回去补觉了,再见。”段林白说着,飞快地钻进电梯。 乔西延扫了眼站在门口的汤景瓷,神情莫测。 “师兄,你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汤景瓷说着就往屋里走。 乔西延站在门口,房门没关。 “你进来等吧,我这里有点乱,需要找一下。”汤景瓷蹲在地上,翻找着什么。 乔西延进去时,房间确实乱得不像话,地上堆满了特产,**还摆满了各种文件纸,被子半点没动过,他俩聊工作,聊了一夜? 汤景瓷终于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个盒子,递给他,“特意麻烦你陪我过来,也耽误了你这么久,这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 乔西延接过盒子,有点重。 “你打开看一下。”汤景瓷一脸期待得看着他。 乔西延打开暗扣,里面是五把精致的刻刀,与寻常那种不同,铁裹玉柄,似乎还有些精巧的机关。 “这个刻刀的头柄是可以换的,如果刀口坏了,可以直接更换,很方便,而且……”汤景瓷拿起其中一把刻刀,随意拿起一样石头,想给他演示。 这是壁咚强吻后,两人第一次独处。 汤景瓷原想把东西给他,就打发他离开,可是一看到刻刀,就控制不住的手痒,想和他说明刻刀的所有用法,而且…… 之前在他面前丢了人,汤景瓷也想找回场子。 她深吸一口气: 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乔西延走过去,从后面,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汤景瓷摸起石头,扭动着刻刀,“就比如说刻我的名字吧,你看这里,稍微转一下,刀口都是不一样的,这样是平刃,刀口很细,这样斜着,纹理就略深……” 她一刀刚下去,乔西延忽然俯低身子,潮热的呼吸落在她侧脸。 惊得她手指一抖,刀口一斜,从她指甲上蹭过…… 差点削到手指。 乔西延蹙眉,忽然伸手,就着她的姿势,握住了她的手…… 从后面环抱过来,他身子被紧贴着,可是双臂却仅仅贴着她的,“你学过拿刀吗?手腕收紧,别抖!别乱晃!” “嗯。”汤景瓷身子下意识往前挪了点,试图离开他的掌控。 “你刻字不错……” “你怎么知道?”汤景瓷初学雕刻,就是学的刻字,她那时候不愿学汉字,还被父亲打了一顿,让她不能背典忘祖,汉语汉字,一样都不能丢。 她才习得了一手漂亮的小楷。 “你之前不是在石头上刻了我是混蛋八王?” 汤景瓷大囧,这种事他怎么知道,眼神儿这么好? “拿刀别抖,你的茧子都磨没了,仔细点,小心连皮带肉给你削下来!”乔西延出声提醒。 “嗯。”汤景瓷缩回了手,乔西延双臂并没抽离,而是环着她,在石头上刻弄着,他动作很快。 汤景瓷都不敢乱动,她余光都能看到某人高挺的鼻梁,此刻一转头,都能亲到他脸上,他干嘛忽然靠这么近啊! “什么时候开始抹手油的?”乔西延目不斜视,呼吸平稳,声音却已经长期抽烟,说话嘶哑,他刚做完运动,身上有点淡淡的汗味儿…… 那是独属于男人的荷尔蒙气息! 强势到让人腿软。 “十多岁。”汤景瓷将自己缩起来,尽量避免和他发生肢体触碰。 “手不疼?” “还好……” “你手上皮子已经快被磨透了。” “女生满手老茧,以后找对象估计都难……”汤景瓷也是女生,也希望自己浑身白白嫩嫩才好,生茧子不仅粗粝,整个手都会显得厚重。 “真正喜欢的男人,不会在乎你的手如何。”乔西延放下刀,偏头看她。 灼烫的呼吸,直接落在她脸上,惊得她浑身一哆嗦。 “汤景瓷,别以为送了我一套刀具,那晚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我知道你记得……” 汤景瓷浑身僵直。 心尖紧张到发颤,可是他步步紧逼,她没有任何退路,男人身上的气息过于强势。 这要换做平时,汤景瓷肯定一脚就踹过去了,可是现在是她对不起人家,只能忍了。 “别想这么糊弄过去……” “昨天一夜没睡,好好休息,然后……”乔西延放下刻刀,伸手在她肩膀上一按,她心底咯噔一下。 “给我一个交代!” “什么那晚的事情啊……”汤景瓷还在装傻。 “不记得?”乔西延摩挲着石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休息好来找我,我会告诉你具体发生了什么?” 男人笑声低低穿来,压在她耳边,听得她心脏乱跳,简直要命! 乔西延说完,撤身离开。 临走的时候,还把刻刀收好,和她道谢才离开。 汤景瓷听到关门声,才回过神,垂头直接往桌子上撞了两下。 都几天过去了,他怎么还在纠结这个啊!再说了,这种事,他一个男人也没多大损失啊,至于斤斤计较嘛! 况且这个要怎么交代啊。 汤景瓷长舒一口气,抬头的时候,就看到石头上龙凤凤舞的草书。 笔走龙蛇,张狂无度,书着三个字【汤景瓷】,她伸手摩挲着石头,心底漾起了一丝小水花。 他学狂草的,字真好看。 这头段林白并没直接回家休息,而是回了趟公司,找人落实汤景瓷提出的各项意见。 “今天之内将新的细节拟好,发我邮箱!”段林白虽是夜猫子,但也从不会熬到天亮,已然精疲力竭。 他担心回家被父母骂,便躲到了京寒川家补觉。 “寒川,老子都要累死了,你晚饭前叫我!”段林白说着直接钻到了客房,连衣服都没脱。 段林白一觉睡到自然醒,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简单冲了个澡,就下楼准备找点吃的,肚子饿得不行了。 还没到下面,就听见傅沉的声音。 呦,这厮怎么来了。 段林白冲到楼下,才发现傅斯年与余漫兮都在,“怎么都在啊?” “商量事情。”傅沉挑眉。 “说什么啊?这么多人过来。”段林白打着哈气,拿起桌上的橘子,剥皮吃起来。 “斯年和小余结婚场地的问题,需要寒川帮个忙。” “哪里的场地,你们家搞不定?”段林白随口一问,“其实我们家那边也有适合结婚的,可惜你俩看不上啊。” “岭南的。”傅沉说完,段林白差点被橘子噎着。 “傅三,你丫不是让咱家京小六去送死嘛!” 余漫兮是不清楚其中发生了什么的,还一脸懵,她和傅斯年试图联系过那家,可是没门路,场地的事情,他们也不想找傅老帮忙,让他老人家操心说不过去。 而且傅老开口了,那家答应还好,若是不应,老爷子的脸也没处搁。 傅沉说,可以找京寒川,他肯定能联系到那家人。 余漫兮蹙眉:怎么就扯到送死了? “这件事要是很为难也不麻烦您,我们就是来问问。”关于婚礼场地,她也有备选方案,只是那边最符合她的预期,自然想争取一下。 “侄媳妇儿,你是不知道,寒川过去,那家人绝壁一顿板砖伺候,将他砸死,不见血不收手的!”段林白说话有点夸张,但也是事实。 “那联系方式有吗?我可以自己联系一下。”余漫兮总想试试。 京寒川点头。 傅沉这厮分明是故意拿这件事来膈应他的,明知道他和那家不对付,让他过去,不等于送死? 段林白坐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京寒川。 京寒川这辈子没怕过谁,就是小时候把人脑袋砸开花,被人找上门,差点群殴,再怎么说都是他欠了别人的。 “寒川,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啊?干嘛和那家人动手?还下死手?” 京寒川不说话,低头喂鱼。 很快京家人就把那家的联系方式交给了余漫兮,一串手机号码。 “谢谢。”余漫兮道谢。 “不客气,成败与否我就帮不上了。”京寒川挑眉,他此刻还清楚记得,那家找上门的男人,粗膊花臂,凶神恶煞的说了句: “京寒川,你以后敢踏足岭南半步,我就让你小脑袋冒血花!” 自此两家分据京城南北,互不侵犯。 倒不是京寒川真的怕这家,但有错在先,还是避着点,况且两家无论业务范围,还是各种投资项目,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 段林白吃着橘瓣,看向傅沉,“小嫂子没和你一起来,大家好久没一块儿聚聚了。” 傅斯年和余漫兮前段时间在忙着装修新房,现在又在筹备婚礼,他们几个人有段时间没小聚了。 “去找汤小姐了,听起来像是有急事。”傅沉原本已经和宋风晚约好,却被临时放了鸽子。 “汤小姐?”段林白咋舌,“她快走了,估计想和小嫂子多聚聚,她俩关系不错。” 事实上根本不是段林白想的那样…… 乔西延给汤景瓷下了最后通牒。 信息内容是这样的。 【睡醒之后,来我房里,晚上九点前,见不到你,我去找你!】 汤景瓷简直想哭,她没了法子,只能找宋风晚来压阵,最起码有她在,乔西延肯定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宋风晚原本是打算去京家的,听到汤景瓷打电话给自己,语气很急,才匆匆过去,又担心她出了什么事,特意提前给乔西延打了通电话。 “晚晚……”乔西延随手把玩着刻刀,安静等着猎物上门。 “汤姐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你先去她房间看看。” “什么意思?” “她突然急着喊我过去,我担心她出事。” 乔西延不傻,立马明白汤景瓷想干嘛,“你先回去吧,忙你自己的事,这边不需要你过来。” “嗯?”宋风晚一脸懵。 紧接着她就收到汤景瓷的信息:【晚晚,对不起啊,你不用过来了,我这边没事了。】 宋风晚更懵了,这到底是搞什么啊? 她不放心,还特意给汤景瓷打了个电话,她笃定自己没事,宋风晚才让千江调转车头,又去了京家。 汤景瓷挂了宋风晚电话,躺在**,脑袋空空的,又仔细看了眼乔西延发来的照片。 电梯内…… 她把乔西延给推倒壁咚了。 【你想让晚晚看到这个?别耍小聪明,睡醒了,就过来吧。】 汤景瓷简直想死,这个变态,居然连监控都调来了,这下子她都没法狡辩了,证据太足,锤子太狠! 简直要锤死她啊! ------题外话------ 我就说了吧,表哥不会放过她的,还狡辩!证据实锤来了! 他八成是想锤死自己媳妇儿! 晚晚一脸懵,让自己来回跑很好玩? 晚晚:╭(╯^╰)╮以后都不想和你们玩了! 516 和六爷打架的彪悍姑娘,很贤惠【答题留言】 516 和六爷打架的彪悍姑娘,很贤惠 答题留言 宋风晚再度到京家的时候,傅沉也略显诧异。 “怎么回来了?” “莫名其妙的!”宋风晚耸肩,“一会儿急着让我过去,好像天塌了,后来又说没事了,让我千万别去。” “我都快到酒店了,还想说看她一眼再走,她非不让我去。” “好像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情,我只能回来了。” 宋风晚此刻还觉得莫名,不清楚汤景瓷在搞什么。 “刚好过来吃饭。”傅沉拉着她往里走。 今天在京家下厨的是余漫兮,京寒川双手抱臂在厨房门口看着,同样是傅家的媳妇儿,差距不是一般大。 有人是天生手残,这东西,还真没法根治。 “余姐姐!”宋风晚瞧见余漫兮,甩开傅沉的手,就直扑厨房,“我来帮你。” 余漫兮一听这话,刀差点脱手,“你帮我守着锅就行,别的事我来水,你的手干净,没必要蘸水。” “没事,我帮你!” “真不用!” 京寒川在厨房门口看了几眼,转身直接坐在沙发上。 宋风晚瞧余漫兮态度强硬,只能帮她守着熬汤的砂锅,“你新房都装修好了?” “嗯,最近在散味儿,再添置点家具就好了。” “你们婚纱照什么时候拍啊?” “定了下周。” “那你们的婚礼场地搞定了?”宋风晚还记得之前傅沉说的话,什么岭南,好像很难搞定。 “还没有,在落实当中。” 提起这个,余漫兮也是心底忐忑,刚才还给那家发了信息,却许久没得到回复,石沉大海一样。 “我听说那家人很凶。”宋风晚压低声音,“和六爷还有仇。” “嗯,把人脑袋砸破了。” “男孩子小时候都很皮,打架很正常的,我表哥小时候就是那条街的一霸,上学时候也扛把子那种,厉害得很,后来长大性格才收敛了。” 宋风晚忍不住吐槽,“小时候,男孩子一起皮闹很正常。” “不是男孩子互相打架。”余漫兮纠正。 “嗯?”宋风晚狐疑。 “那家是女孩,脑袋破了,估计是怕破了相,不然怎么可能带着那么多人冲到京家要说法!” 女的? 宋风晚诧异得啊了声,许久没反应过来,余光瞥了眼,正在投食喂鱼的京寒川,他和女孩打架,这得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啊。 “斯年说的,假不了。”余漫兮笃定道,“若不然,那家不会气势汹汹找上门的,女孩子留疤不好看。” 宋风晚抿着嘴角,这六爷小时候也是很虎啊…… 不过敢和他打架的女孩,也是彪悍。 这是发生什么,才会打得见血啊。 京寒川指尖不停拨弄着瓷盘里鱼食,也不投喂,神情有些恍然,不知在想什么。 余漫兮刚切好了菜,刚倒油入锅,手机震动起来,她得到了京寒川给的电话,没直接拨过去,而是礼貌性的发了个短信,此刻正好是回信。 “六爷,您帮我炒一下菜,我接个电话。” 在座的,她知道只有京寒川会做饭。 “我来吧。”宋风晚自告奋勇。 整个屋子的人神色都变了。 “还是我来吧。”京寒川立刻起身。 余漫兮特意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电话,很快就和傅斯年说了些什么,两人临时出了趟门。 “我们要是回来太迟,你们就先吃饭吧。”和众人打了招呼,两人就开车出去了。 “这么急着干嘛去?”段林白蹙眉。 傅沉指尖盘着串儿,九成猜想,是因为婚礼场地的问题。 傅斯年和余漫兮到了距离京家不远的一处茶社,刚进去,就有人领着他们进了一个包厢,里面只坐了一个中年男人。 原本应该带点东西过去,可是时间太赶,对方又早早在等,京家附近比较荒凉,连商场都没有,只能空着手进了包厢,余漫兮紧张得要命。 “别怕。”傅斯年安慰她,“那家再可怕,也不会吃人的。” “傅先生,傅夫人。”男人对他们相当客气。 “您好。”余漫兮有些忐忑。 “二位是想租用那边举行婚礼?” “知道你们早就订了那边作他用,让你们让出地方,实在冒昧,如果可以,我们会给你们补偿的……” “没关系,终身大事比较重要,这是场地租赁合同,我们去年签了五月半个月的租用合约。”那人将一个牛皮纸袋递过去。 “这个……”余漫兮没想到对方如此好说话。 “我们小姐说,权当送你们的新婚礼物,不必客气,我们原先租来也是为了家庭聚会,每年都聚,地点对我们来说没所谓的。” 余漫兮看了眼傅斯年,那地方租一天价格都斐然,更何况是半个月。 “太感谢了,但是这东西我们真不能白拿,关于费用的问题……” “就当是你们婚礼送的礼金,我们家与傅老早就旧交,如果有需要帮忙的,你们可以直接开口,早前就听说有人想5月租用那边的,不过不知是你们。” 余漫兮去打听过,对方对租用人,闭口不言,也是托了人,才得知是岭南那边租用的。 她过来的一路上,还在和傅斯年说,待会儿该怎么和人家开口,没想到这家会如此直接。 “我能当面谢谢你家小姐吗?” “春季**,她皮肤不大好,怕是不方便……”那人说得委婉。 “如果可以,我想亲自谢谢她。” “您的心意我会带到,这是她托我给你们带的。”那人拿出一个木制盒子,“不是贵重的东西,您不用推辞,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一步,祝你们婚礼一切顺利。” 根本不给余漫兮和傅斯年说话的机会,那人就匆匆离开。 他们出去的时候,连包厢茶水都被结算了,余漫兮回去的路上,打开牛皮纸袋,看到里面的租赁合同,“斯年,欠人情了,怎么还啊……” “会有机会还的。”他有预感,以后总会和这家有交集的。 傅斯年和余漫兮离开后,隔壁包厢才有人走出来。 “您怎么不亲自和他们说?” “肯定是不停和我道谢,我应付不来这种场面。” “两人看着很不错,模样也登对。” “傅家长孙,自然不会差。” 众人点头。 “小姐,说起来也怪,您的联系方式,按理说傅家弄不到的,是傅三爷?” “我的号码只有家人和几个叔伯长辈知道,和三爷均不是一个路上的人。”她走出茶社,指了指北边,众人恍然。 上车后,车子直接驶向南边,与不远处的京家…… 背道而驰! 余漫兮和傅斯年出门,不过半个小时,回来后就说场地搞定…… “还送了东西?这么讲究?”段林白看着木盒,“我能打开?” “开吧,里面是吃的。”余漫兮路上就拆开过,生怕是贵重物品,“好像是自家做的,那家的女孩挺贤惠的。” 里面装了几个青团。 不过她最近在为拍婚纱照的事情节食减肥,不敢碰任何甜食。 “我能尝一个不?”段林白睡了一天,半点东西没吃。 “嗯。”余漫兮点头。 宋风晚也凑了过来,翠绿色的青团下还垫着讲究的花瓣纸,别致又好看。 段林白吃了一口,“我去,太好吃了吧!”豆沙馅儿的,他急忙拿去给京寒川献宝。 京寒川正在厨房忙活,油烟机嗡嗡声,还有炒菜声,他根本不知傅斯年和余漫兮回来了,瞧着段林白朝他嘴里塞东西,略微蹙眉,还是咬了一口。 “哪里来的青团。” “味道怎么样?”段林白紧盯着他的嘴,毕竟这种豆沙馅儿的甜食,某人还是很挑的。 “不错。” “侄媳妇儿拿来的,说是岭南那边送的。”段林白憋着坏笑,“嗳,寒川,一口下去,你要不要去洗洗胃,不怕那家人给你投毒?” 京寒川手一抖,一滴热油溅到了手背上。 针刺般疼! 宋风晚很久没吃过了青团了,方才在京家,不大好意思多吃,就吃了一个,回学校的路上,还回味了一番。 “这么喜欢吃?”傅沉侧头,打量着她。 “小时候在外公家吃过,外婆会做,后来她走了,就再没吃过。”宋风晚对自己外婆印象不深,对她模样,还停留在乔家供桌排位的照片上,还有她会做的一点吃食,“她还会做糍粑,糯米包子……” 傅沉点头听着,送她回学校之后,百度了一下青团的做法,去了趟超市买食材。 “三爷……”十方推着车子,跟在他后面。 “嗯?” “我去查了乔先生和汤小姐的事。” “然后呢?” 乔西延与汤景瓷之间的反常行为,傅沉注意很久了,既然是自己大舅子,傅沉自然想关心一下。 “按照您给的时间,上周他们去九号公馆的日子,当时宋小姐和汤小姐在那里遇到了贺奚……”十方将赛车的事简单说了下,“后来两人就回酒店了,但是很奇怪的是……” “嗯?” “那天晚上两人回到酒店后,有一段闭路监控都被人清空调走了。” “监控?” “有两人进入酒店的画面,但是电梯内的被清了,汤小姐似乎喝多了酒,乔先生送她回房。” “送她回房,中间没发生什么?” “不能吧,走廊监控像是,就进去了一分多钟,就算发生了什么,那也太快了……”十方咋舌。 那乔家大舅子,可能是最快的男人了…… “那就是电梯里出问题了。”傅沉挑眉,“酒店那里监控没备份?” “都调出去了,之前汤小姐在酒店差点被高空坠物砸到,所以乔先生提出这样的要求,酒店就答应了,具体内容是什么,也没透露。” “高空坠物!”傅沉听到这几个词,分外**,宋风晚只说那日汤景瓷出了点意外,却没具体说。 “对,酒店说可能是意外,但落下的是瓷瓶,真的砸到,非死即伤。” “你再去好好查一下,哪儿有这么巧的意外。”傅沉**,直觉告诉他,这件事非比寻常。 “那乔先生和汤小姐那边……” “不用管了。” 他反正能断定,这两人必有奸情就行了,至于助攻还是使绊子,得看今晚做得青团如何,看心情…… 另一边 吃了饭,大家陆续离开,青团九宫格排列,共九个,已经被分食得还剩两个,余漫兮又不能将剩余两个还打包带走,就留在了京家。 段林白在京家多待了一会,京寒川送他离开后,回到客厅,京家人已经将餐桌收拾好。 “六爷,都收拾好了。” 京寒川点头。 “那个青团……”京家人指着桌上的木盒,“要扔了吗?” 这可是岭南那家的啊。 京寒川盯着翠绿色的青团。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这东西……”京寒川冷肃着脸,“我亲自处理。” 这种小玩意儿,有必要如此郑重其事,还亲自处理? 说得好像要把它们处以极刑一般。 后来这两个玩意去了哪儿,京家人都不知道。 不过传闻最多的就是,六爷天黑后,还拿着鱼竿去后院池塘夜钓了,可能那两个青团是喂鱼了。 ------题外话------ 三更结束,求留言求票票~ 我今天起得很早,铆足了劲儿要好好更新,然后大姨妈来了o(╥﹏╥)o,现在宛若一条死鱼~ 三爷,你要是给表哥使绊子,你结婚的时候,会死翘翘的! 三爷:…… 岭南被砸破脑袋的姑娘成功露面…… 【答题留言】 你们猜,那两个青团最后去哪儿了? 被六爷处以极刑,五马分尸了,哈哈 答题的潇湘均有15xxb,来呀,猜呀~ 517 预谋强吻侵犯他,亲嘴狂魔 517 预谋强吻侵犯他,亲嘴狂魔 云锦首府内 傅沉正按照打印出来的青团制作方法,在捏馅儿揉团,傅心汉前肢两个爪子扒拉着桌子,因为它闻到了蛋黄肉松的香味儿。 “三爷,真不用我帮忙?”年叔站在一侧,看着他居然拿着小称开始称量糯米粉,虽说看做法有大约克数,但谁家做饭也不会如此精准的。 “不需要。” 傅沉没揉过面,年叔有些担心,站在边上盯着,没想到他动手能力很强,居然真的被他搓出来了。 他以前除却工作念佛外出旅游滑雪爬山,几乎是与世隔绝的,这样的傅三爷,才有烟火气。 年叔站在他边上,帮些小忙,“以前总觉得您性子过于孤傲冷清,担心您就算成家,也容易忽视妻儿,现在看来,您以后肯定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傅沉手指微微顿住。 父亲? 宋风晚刚上大学,还有三年多才毕业,况且她还在上学,两人都没正式体验过只有两人的生活,谈孩子太早了。 想起严家那小屁孩子,他可半点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傅斯年不喜欢孩子,是傅沉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傅沉不喜孩子,则是小时候见证过傅聿修与沈浸夜从小落地长大的模样…… 自小把屎把尿,喂奶操劳,这孩子半夜还孤苦狼嚎,鼻涕邋遢的,当真不讨喜。 夫妻生活还没过够,干嘛要生个小讨债鬼自找麻烦。 以后他的孩子,如果也是这样,他就把他小嘴堵住,扔出去! 而另一侧的京家 京寒川盯着茶几上的木盒子,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抿紧了唇。 父母自小就教育他,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所以…… 几分钟后,两个青团躺在了滚着金边的白色瓷盘中,京寒川手持刀叉,这青团的味道,与他寻常吃到的不太一样,他倒想看看,这里面到底装了个什么东西! 叉子按住青团,刀子下手,将青团一分为二,豆沙馅瞬时被暴露出来。 他将青团切割分尸,才小口吃起来。 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就在他吃得满足时,忽然有人要破门而入。 “六爷……” 京寒川差点被噎着,“滚出去!” 那人站在门口,距离餐桌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压根看不清他在吃什么,立刻麻溜的关门退出去。 一脸懵逼。 六爷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飞机。 青团吃完,京寒川提着鱼竿往后院走,顺手把留下的木盒之类毁尸灭迹。 宋风晚正开着电脑看综艺,里面正在制作美食,胡心悦趴在上铺,奄奄一息的看着她,“宋风晚,你能别晚上看这个吗?” “怎么啦?”她狐疑道。 “我最近减肥!晚上没吃,在操场上跑了两圈,现在饿得走不动了,你还来**我。” “减什么肥啊,你又不胖。”胡心悦也算不得瘦,很健康的体型。 “四月不减肥,六月徒伤悲啊,你这种吃不胖的人懂什么!我现在肚子饿得不行了!”胡心悦说话都没力气。 “我这里有饼干!”苗雅亭还故意**她。 胡心悦冷哼不理她。 过了约莫四十分钟,胡心悦手机响了,她蹭得跳下床,飞出宿舍,然后提了一大袋烧烤回来。 宋风晚哭笑不得,减肥是这样的? 她吃了两根羊肉串,垂头给汤景瓷发信息,她今天怪怪的…… 【汤姐姐,你真的没事吧?】 此时是晚上八点五十,汤景瓷正在房间做深呼吸,距离乔西延最后通牒的时间,仅剩十分钟,听到手机震动,吓得脸都白了。 生怕是乔西延的催命电话。 她紧张得手脚冰凉,回了信息:【没事啊,我挺好的。】 宋风晚努努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而过了几分钟,汤景瓷手机再次震动。 【还有5分钟。】 她咬了咬牙,穿上外套,端起早就盛放好的银耳红枣汤,准备过去,她出门带了个小锅,就连床单枕套,都是自己带的,之前是痛经,煮了点红糖姜茶,后来懒就没用过。 这要过去赔罪,总要有点诚意。 余光瞥见桌上的刻刀,她犹豫片刻,还是带了把刀在身上。 以防万一,如果他太过分,带着刻刀,她安心。 乔西延正在房间看央视12台的法制频道,刻刀在他指尖飞转着,余光瞥见电视机右上角,已经准备整点报时,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师兄!” 乔西延轻笑。 垂死挣扎到了最后一刻才过来,早知如此,他就该把时间定的早一些。 他开门的时候,汤景瓷难得冲他笑靥如花,“师兄……” 乔西延眉眼一挑,脑海里蹦出两个字: 谄媚! 他退开身子,让她进屋,汤景瓷还是第一次到乔西延屋里,同样的陈设,他房间就显得孤寡冷清许多,所有的东西都排列井然有序,桌上的刻刀,分门别类整齐有序,和他父亲工作室乱糟糟的模样,相差甚远。 “这个是给你的。”汤景瓷将银耳红枣汤放在桌上。 “你做的?”乔西延做到桌前。 “嗯,刚盛出来,还是热的,你尝尝。”汤景瓷搓了下手指,她手心皮薄,已经被汤碗烫得通红,略显不安的站在一侧。 就像是等着老师批评指正的学生。 乔西延坐下,拿着略显女气的勺子,尝了一口,有些烫舌,味道还是不错的。 “怎么样,还可以啊,炖很久了。”汤景瓷心底大喜。 有句俗话是怎么说来着:吃人嘴软。 乔西延吃了她的东西,总不至于对自己过分苛责吧。 “嗯。”乔西延捏着勺子,又吃了几口,才偏头看她,“那件事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吧。” “那件事……”汤景瓷欲哭无泪,该来的总会来的。 “还不承认?你应该想起来了……” “我那时候酒喝多了。”汤景瓷都不知该怎么说,难不成直接告诉他,自己酒劲上头,满脑子都是他? 她发现自己开始关注乔西延,还是上回去傅沉家里,被狗吓到之后。 之后的日子,她总会想起一下子撞到他怀里的情形。 每次想起,心脏就突突直跳,甚至于当时来不及细想的每个细节,都开始在脑海中周旋徘徊,挥之不去。 那日喝多了酒,就鬼使神差的…… “还是想否认?”乔西延拿起放在一侧的手机,打开就是监控视频的画面。 汤景瓷瞳孔地震,电梯内的监控画面,可以清晰看到她的步步紧逼,将乔西延逼到角落,还伸手扯住他的衣领,大胆到有点放肆…… “……”她下意识想要抢夺手机,乔西延自是不肯给的,起身闪避。 汤景瓷脸红到脖子根,她记忆确实不够清晰,此刻看到视频监控,又羞又急,踮脚去争抢。 “不解释,就想抢东西?”乔西延挑眉,借着身高优势,抬高了手臂。 画面还在不断播放,汤景瓷有点恼羞成怒,扯住他的衣服,手劲儿大得几乎要把他的衣服扯破,乔西延早就知道她力气很大,看她气急败坏过来争抢,存了逗她的心,没想到她急眼了。 总不至于为了个视频,牺牲自己一件衣服,他干脆放下手,准备把手机递给她。 汤景瓷不知他心底想法,还跳起来去抢夺,猝不及防,再一次把乔西延撞到了一侧的墙上。 他闷哼一声,汤景瓷再次撞到他怀里。 他能清晰感觉到胸口柔软的压迫感,他身子僵硬,就连汤景瓷都有点傻了眼。 姿势暧昧,四目相对,空气都惹火的压抑。 “给你就是了,犯不着上来争抢。”乔西延嗓子有点哑,说话低沉,胸口微微鼓动着,沉稳的心跳压着她的…… 撞得她心都乱了。 她刚伸手抢过手机,刚抽身要走,乔西延就攥住了她的手腕,两人身子险些又撞到了一处。 “解释呢?” 他俯低了身子,气息温热,还带着红枣的甜腻味。 “我……”汤景瓷扭了下手腕,挣脱不开,“我当时喝多了,也不是故意的……” “如果当时段林白送你回来,你也会这么对他?” 怎么扯到段林白了? 汤景瓷不傻,这完全是送命题,她一直强调自己喝多了,这样的情况下,应该是不分人强吻的,就算边上是个女的,她也应该做同样的事…… 但是她若是否认,那就是有预谋的想侵犯乔西延! “也会亲他?”乔西延目光灼然,在等她一个回答。 汤景瓷深吸一口气,她知道,承认会段林白,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可是心底又不舒服…… 这样承认,以后乔西延该怎么想自己,只怕会躲着自己,所以她很矛盾。 “说话,那晚是他,你也会亲他吗?”乔西延步步紧逼,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执着于这种问题,还非得拉段林白作对比。 汤景瓷咬紧腮帮,犹豫数秒,仰头看他,“我会!” 承认不会,那就等于承认自己喜欢乔西延!这跟表白有什么两样,还是先躲过一劫再说。 “会?”乔西延挑眉,浓若深海的眸子,平静得像是在蕴蓄什么风暴。 “……”汤景瓷扭了下手腕,“我都解释清楚了,你该让我回去了吧。” “那种事,随便是谁,你都能做?你知道你那天对我干嘛了?真的记得清楚?” “我记得!你快点松开!”汤景瓷自认手劲很大,但男女有别,怎么都挣脱不开,有点着急了。 乔西延手腕猝然用力,汤景瓷整个人朝他撞过去,两人此刻贴得很近,气息交缠,他的脸近在咫尺。 他五官很正,凤眸薄唇,此时眉眼微微上挑,掩不住的嚣张狂傲。 唇很薄,形状都好看。 近距离的接触,像是种**。 “那样的事,你现在告诉我……” “谁都可以?” 他笑声很低,压着嗓子,开始往她心里钻,弄得她浑身都开始不自在。 “我看你是不记得了!” 话音刚落,乔西延猝然垂头,薄唇贴着她的,灼烫的呼吸迫近,他身上还有点淡淡的烟味儿,就是擦了下…… 热气呵出来,落在她脸上,“这样的……也是谁都行?” 汤景瓷手腕被他扣住,动弹不得,可是…… 唇角那点温热,却一路酥麻到心底。 “汤景瓷,你认真看着我的眼睛,再回答一遍刚才的问题,是不是谁都可以……” 她心脏狂跳,可她心底清楚,再这么下去,事情就要失控了,她咬了咬牙,“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莫名其妙被人抢了第一次,我要个说法很过分?”他声音转低,越发喑哑。 这话说得分外暧昧,第一次…… 汤景瓷心底像是有礼花绽放,眼睛都亮了几分,可是此刻她被禁锢着,情况过于被动,乔西延的气息包裹着她,让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她必须逆转一下局面…… “又不说话了?”乔西延手腕用力,两人身子靠得又近了。 这种狂乱失序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汤景瓷也是被逼急了,另一只手,从一侧拿出早就藏好的刻刀,直接朝他脖子处抵过去…… 乔西延眯着眼,刻刀是缠裹着套子的,根本伤不了人,他抬手擒住她另一侧手腕,两人都是颇有手劲儿的人,权衡较量下。 情形再次逆转…… 汤景瓷回过神的时候,后背抵着墙,双手被他牢牢固定在墙上,更加被动! 简直要死了。 “我之前就告诉你,别耍小聪明,你带刀来见我?”乔西延看着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汤景瓷气急败坏,她就该取了套子,先在他身上戳个窟窿再说。 现在可怎么办! 要疯了! “在你看来,那晚亲了谁都是一样的?”乔西延再次逼问,“你是醉酒后,逮着谁都亲?你是亲嘴狂魔,是变态吗?” 汤景瓷骇然,恨不能给他一刀子。 你丫才是变态! …… 而此刻的段林白酣睡一天,正在家里的书房,查看助理整理好的合同细节,拿着笔在上面涂涂改改,从窗口吹进一道寒风。 他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我去,这都开春了,还这么冷!”他起身关上窗户,还打了几个喷嚏,真是莫名其妙! ------题外话------ 昨天姨妈疼,昏睡了一天,晚些下发奖励哈。 话说百分之九十是觉得青团被六爷吃了,还有觉得是被珍藏了,在你们眼里,六爷就是吃货嘛! 六爷:我确实吃了。 我:…… 表哥是不是反攻了,哈哈,浪浪莫名中枪! 今天是清明节,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去扫墓,最近一直在关注网上消防扑火的事,都不太敢刷那个新闻,泪点低,看一次哭一次。 致敬所有的逆行英雄。 518 进傅家我也是她三婶,照样踩她(2更,小剧场) 518 进傅家我也是她三婶,照样踩她(2更,小剧场) 变态?亲嘴狂魔? 汤景瓷被噎得一口气上不来,硬生生憋在嗓子眼,脸涨得血红,原本冷感的五官,染上艳红,透着说不出的招摇。 就连呼吸都变得又热又急,偏又无法反驳。 她稍微拧了下手腕。 “带刀来?”乔西延手指从她手腕处往上,将她手中握住的刻刀,硬是掰开,强夺了下来,中间自然又是一番手劲较量。 “你的劲儿没我大,何必挣扎。”乔西延轻哂。 汤景瓷憋闷,就算力气没你大,就算垂死,我挣扎一下怎么了! 也许就能逆袭呢。 乔西延将刀子丢在一侧,两人姿势,仍旧是被压与禁锢。 “方才的问题,想好了?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已经说过了!你不信,那你想要我说什么?”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回答一次。”乔西延紧迫盯人。 谁从小打大,没说过几个慌,汤景瓷还篡改过自己的考试成绩,她强忍着巨颤得心跳,直视乔西延。 “我说了,那天我喝多了,无论是谁,我都……” 话没说完,某人居然有垂头堵住了她的嘴。 之前那次,汤景瓷是被吓懵了,这次肯定要挣扎,可是双手被牢牢固定,身体被他压着,他低头,又重新凑过来,这次似乎不是蜻蜓点水那么简单,而是重重堵住她的唇舌…… 动作激烈! 她手指一颤,手机从指尖滑落。 汤景瓷眼睛睁大,呜咽几声,仰着头,拼命扭着身子,试图摆脱他的束缚。 可是此时的乔西延,就像是暴躁的狂吐,却又不得其法,只能重重咬着她的唇。 疼! 麻! 她浑身血液逆流,神经都在战栗。 等她回过神,乔西延已经松开对她的钳制,她浑身有点软,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而他仍垂在她身体上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汤景瓷,别对我撒谎。” 汤景瓷嘴角发麻,她下意识舔了下嘴角,有他的味道,她心尖更麻了。 而乔西延瞧着她这般举动,嗓子眼也略微有点冒火。 气氛变得十分诡异,空气都仿佛凝涩了,就在此时,汤景瓷口袋中的电话响了,乔西延才撤离身体。 她慌忙摸出手机,她爸的电话,她手心紧张得都是冷汗,点了几下,才接通电话,“喂,爸——” “在干嘛啊?” “没事啊。”汤景瓷讪讪笑着,清了下干哑的嗓子眼,余光瞥见乔西延弯腰捡了手机,又重新坐到桌前,喝那碗银耳红枣。 “怎么感觉你声音不太对劲啊。” “可能一直没说话吧,有点哑。” 乔西延吃东西很快,拿着汤碗,进了洗手间,汤景瓷一边接电话,一边将自己的刻刀装进口袋,余光瞥见桌上自己送他的刀子,咬了咬牙! 你丫才是变态! 亏我还想送你东西,这五个刻刀,可不便宜,送你个鬼! 她又把刀子揣进口袋。 乔西延帮她洗了碗出来时,她也接完了电话。 “那我先回房了!”汤景瓷抱着汤碗,夺门而出。 乔西延甩了下手上的水渍,事情才说了一半,跑那么急? 他刚准备抽个纸巾擦下手,就注意到自己桌上少了东西。 这性子还真是睚眦必报,偷东西? 他闷笑出声。 汤景瓷回屋后,拿着刻刀,在自己平时练手的石头上,不停刻着乌龟王八,她性子要强,那么被动,还是第一次。 不就是借着酒劲儿,强吻了他一次嘛,他也亲了自己两次啊,不仅够本,连利息都收回来了吧! 她对着镜子,反复查看着自己的嘴角,真疼,差点就破了。 下次他要是再敢拿这件事说事儿,她保证冲过去把他嘴巴咬烂,哪儿有这样的。 之前电梯里的吻,她喝多了酒,记得不清楚,刚才的…… 她摸了摸嘴角,忽然低声笑起来。 和他本人完全不同啊,温热,还是软的…… 接下来几天,汤景瓷几乎都和段林白在磋商具体的合作细节,除却晚上回酒店睡觉,三餐都没和乔西延在一起。 乔西延一个人吃饭,也是觉得不自在,就总是去找宋风晚。 宋风晚无奈了,他平素在家,舅舅也不爱陪他吃饭啊,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也没见他觉得孤独寂寞啊! 现在居然让她陪? 当真奇怪。 “汤姐姐最近这么忙,都没空和你一起吃饭?”宋风晚说得随性,但也透着点无奈,乔西延总来找她,她肯定无法肆无忌惮的和傅沉约会。 “嗯。” “有多忙啊,吃饭时间都没有,这样的话,她岂不是每天除了睡觉,都在外面和别人在一起?我还以为合作的事情,已经协商的差不多了。” 其实谈合作,大方面搞定,研究的肯定都是各种细节,毕竟谁都想从中多为自己谋取利益。 乔西延捏着筷子,戳进面前的一个土豆块中,力道太狠,土豆块差点从餐盘中崩出来。 宋风晚挑眉。 火气这么大? 乔西延此刻正在京大的食堂,正值饭点,周围学生很多,他没了吃饭的兴致,放下筷子,随意打量着,却无意看到了一个熟人。 她被一群女生簇拥着,正在窗口排队,有说有笑的,显然没注意到他们。 乔西延叩了下桌子,“江风雅怎么在这里?” 毕竟和宋风晚还有一层关系,他自然显得很警觉。 宋风晚吃着东西,说话有些含混,“交换生,逗留一个学期,入秋就回云城,已经来很久了。” “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和我也没什么干系,说了干嘛?”宋风晚低头吃着东西,好似完全把她放在心上。 “她和傅聿修真的断干净了?后面会不会搞出什么事?”乔西延手指不耐的叩击着桌子。 “搞事情,需要发愁的也是傅聿修的爸妈,也用不着我担心啊,傅家人可不是吃素的。” 宋风晚对此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如果她目标还是傅聿修,两人真的再发生点什么,你俩这以后的日子,怕是还要纠缠不清……” 江风雅有野心,与宋风晚有旧仇,这样的人留在京城,与她一个学校,乔西延心地不踏实。 “就算她真的有本事真的进了傅家,然后呢……” “想借着傅家的势力打压我?” “表哥,你可别忘了,我男朋友是谁……” “退一万步,她真的嫁到了傅家,还是得乖乖喊我一声三婶,被我踩在脚下面!我是她长辈,见着我不端正恭顺的?她还想踩在我头上?做梦!” 乔西延瞧她如此自信,忍不住笑出声,“你就如此笃定,能和傅沉结婚白首?” “谁谈恋爱不是奔着一辈子去的啊,总是患得患失,想着会不会分手,那就没意思了。”宋风晚耸肩,“晚上傅奶奶让我去他家吃饭,晚饭你自己吃吧。” 乔西延无奈,当真是女大不中留。 宋风晚两人离开餐厅时,因为乔西延身材高大,又穿得正式得体,在学生中也是分外惹眼,江风雅隔着很远就瞧见两人。 “美院大一的红人啊,乔老的外孙女,以前我爸妈总和我说,要好好努力,肯定会成功的。” “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有些人真的一出生就在罗马!” “上次英语四级分数出来,她考了600多分,这人聪明漂亮,还这么努力,让我们怎么活啊。” …… 江风雅低头吃着东西,并不参与讨论,就好似根本不认识她一般。 宋风晚没让人来接,而是搭乘公交到了老宅,知道怀生此刻在老宅,还买了奶茶给他。 “晚晚,你过来也不说一声,我让老三去接你啊!这小子还在楼上工作,最近工作有些忙,是不是疏忽你了。”傅家最近在筹备婚礼,老太太人逢喜事,说话语气都比寻常高扬几分。 “没有。”宋风晚知道他忙,才没告知他,她将奶茶递给怀生,“那我去楼上看看。” “去吧!”老太太看着她,两人感情稳固,她自然宽慰。 许是听到宋风晚的声音,她刚到书房,傅沉也恰好要出门,撞了个照面,傅沉拉她进去,将门关上。 “不是说四点过来,才三点。”傅沉伸手捏她的脸。 “下午也没课,想你就早些过来了呗,还没忙完啊?” 宋风晚刚走到桌边,傅沉从身后忽然伸手,将她一把抱起来,整个人身子被提坐在桌子上,傅沉挤过去,两人身子就贴到了一起。 “你干嘛啊……”宋风晚晃着腿,双手倒是自然地搂住了她。 “不是说想我了?”傅沉弯唇,双手扶着她的腰,凑过去吻她…… 就在此时。 “砰——”书房的门忽然开了。 傅老之前不在家,在大院里遛弯,回来后,烟瘾有点犯了,想来书房拿水烟袋,看到这两人在桌上就…… 他淡定的走到一侧桌上,拿起水烟袋,“你们继续。” 宋风晚:“……” 傅沉咳嗽两声,放在她腰上的手,逐渐滚烫。 他爸怎么能如此淡定,宋风晚把头埋在他颈部,感觉浑身都热得冒烟,她此刻还坐在桌上,形象彻底没了! ------题外话------ 【小剧场】 宋风晚怀孕头三个月,傅沉一直忍着,没碰她,好不容易熬过危险期,去医院检查后,医生也说身体很好,没有任何大碍。 那日两人回老宅,刚进屋,自然没羞没臊,声音闹得有点大。 紧接着外面传来傅老宛若洪钟般的声音。 “傅老三,你给我节制点!” 傅沉:“我有分寸。” 刚准备继续,傅老再度敲门:“你要是把我孙子弄没了,我让你跟着嗝屁!” 傅沉:“……” 后来傅老总和小包子说:“你能平安出生,实在不容易啊,你爸不省心啊。” 小包子:“其实在粑粑身边,平安长大更不容易。” 傅老:“……” 519 设套,狼狈为奸,爬床上位(3更) 519 设套,狼狈为奸,爬**位(3更) 亲热被傅老撞见,宋风晚自然没有那种闲情逸致,两人在书房磨蹭了一会儿才下楼。 傅斯年已经接了下班的余漫兮回来,两人都穿着黑白西装,精神又干练。 “可以吃饭了么?”怀生虽然喝了大半的奶茶,还是有点饿了。 “可以,去厨房帮忙端饭吧。”老太太说道。 “聿修不回来?”傅沉问道,最近清明放假,公司不上班,他应该回老宅吃饭的。 “前几天订好回来的,刚才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孙家人回来祭祖扫墓,去他家了。”自从出了孙芮那档子破事,老太太对孙家全无好感。 “毕竟是他亲舅舅,很久没回来了,回去陪他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听说孙芮在国外找了个男朋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要是真结婚了也好,不过到时候随礼还是要的。” …… 宋风晚都要忘了这家人,只安静听着。 余漫兮对他们讨论的东西,一无所知,不过既然是傅聿修亲舅舅,也是亲戚,没见过不说,傅家更无人提起。 借着餐前洗手的功夫,她问了下傅斯年,“这孙家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感觉提到这家,家里气氛怪怪的。” “那是二婶的娘家,他家有个闺女,喜欢三叔,爬过他的床,被他直接丢出去了,后来去云城避风头,她还和家里的养子,算是半个哥哥,发生了关系,当时闹得满城风雨。” “和哥哥……”余漫兮接受无能,“这家也真够奇葩的。” “不过二婶之前觉着三叔对孙芮做得太狠,心底怨恨,有点嫌隙……” “难怪总觉得每次二婶回来,气氛都有点奇怪。” 余漫兮早就想问了,只是觉得打听这些过于八卦。 “这家人怕是会来造访,如果你碰到了,心里有数,离远点。” 傅斯年也不爱背后议论他人,只是孙家会来,难免会有接触,也担心余漫兮不知底细,还把那家当好人对待。 “我知道了。”余漫兮心下了然。 难怪方才提起这家人,傅沉和宋风晚同时沉默。 吃了晚饭,宋风晚陪着老太太看了会儿电视,傅沉才送她回学校,一路上都听她抱怨乔西延的事情。 “表哥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突然就让我陪他一起吃饭?” “难不成活了二三十年,突然发现,一个人吃饭空虚寂寞冷?” “我现在就感觉回到了小学初中,有家长时刻在边上监视着自己,没有一点自由。” …… 傅沉嘴角勾着笑,“最近汤小姐是不是没空陪他吃饭?” “那又怎么了?他以前也一个人啊。” “你不觉得这两人之前很怪?” “他们之间一直很奇怪啊。”宋风晚说得随意。 “表哥小时候被她弄丢过,还差点落入河中丢了命,后来汤姐姐到南江参加小迟的满月酒,他在机场又把人给弄丢了……” “之后貌似又把她忘记在博物馆门口了。” “他俩早就结下梁子了。” 想起自己弟弟,宋风晚急忙摸出手机,傅沉余光瞥见她手机屏保不是全家福,而是小严先森满月拍的艺术照。 这丫头好像从没用他照片当过屏保。 “这梁子怕是要结一辈子。” “嗯?你说什么?”宋风晚晃了下神,没听清。 “你希望你表哥找对象,早日结婚吗?”傅沉不再提之前的事。 “那当然好啊,家里就舅舅和表哥两个人,也挺冷清的,如果娶了表嫂,再生个孩子,以后就热闹了,不过我觉得表哥和他那堆破石头结婚的可能性比较大!” 整天闷在家里,也不出去工作,哪里有机会结识异性啊。 傅沉低笑,“可能快了。” 宋风晚以为他随口乱说的,一边和母亲发微信,一边漫不经心的嗯了声,“今天不堵车吧?我八点约了和我妈视频。” 傅沉蹙眉,这丫头不是想和乔艾芸视频,是想看弟弟吧。 “明天假期,有安排?” “没有啊,在学校睡懒觉。”明日是清明节,宋风晚在外地,也不会山迢水远的回去祭祖,就留校了。 “我明天要陪父母去祭扫,晚上才有空,到时候再约你,自己乖乖待在学校,别乱跑。” “我知道,你快点开车。” 傅沉无奈,严家那小东西,还不会说话,就知道男女有别,冲着宋风晚就咯咯直笑,看到他,是爱答不理。 这小坏东西,长大后可怎么得了。 翌日,清明 难得的今年不是细雨纷纷,反而是微风和暖。 傅斯年一早就出门,买了一些祭拜的东西,现在不提倡烧东西,稍微买了点茶点吃食和茶酒,回去的时候,恰好撞见傅聿修头发略显凌乱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有点慌不择路的往大院里面跑。 “聿修!”傅斯年开着车,降下车窗喊他,鸣了下喇叭。 傅聿修一扭头的时候,脸都是白的,险些吓得腿都软了。 傅斯年眯着眼,将车停在他身边,解开车锁,让他上副驾,“昨晚是不是喝太多酒了,现在身上还有酒味儿。” “嗯。”傅聿修闷声点头,收紧身上的衣服,显得非常不安。 傅斯年挑眉,余光打量着他,他又不是傅沉,坐在他身边至于如此仓皇无措? “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跟着一起去陵园祭拜。”这件事早就订好的,毕竟他们的父母都在外地,赶不及回来,祭扫的事就落在他们头上了。 “我知道。”这也是傅聿修匆匆赶回来的原因。 “昨天在孙家,没发生什么吧?”傅斯年看他神色惶恐,很不对劲。 “没事啊,就是喝多了,现在脑子有点晕!”傅聿修扒拉着头发,此刻还心慌意乱。 到了傅家门口,他刚下车,就看到傅沉站在门口,他眼睛平静如水,只是淡淡从他身上扫过,像是能将他看透,所有一切都变得无所遁形般。 “三叔。” “嗯。”傅沉应了声,视线从他身上一扫而过,目光落在他领口一点红渍上,眸子猝然收紧,却没出声,任由他狂奔进屋。 “三叔,他有事。”傅斯年停车熄火,朝傅沉走去,“一路上都不太想说话,看到我都紧张,我在大门口碰到他的时候,喊他一声,脸都白了。” “呵——”傅沉嘴角勾着讥诮的笑,没作声。 而此刻老太太已经走出来,准备查一下傅斯年买的祭品,对话就被打断了。 傅沉舌尖舔了下腮帮:昨天孙家摆了鸿门宴,这傻小子没防备,怕是着了别人的道。 他毕竟不是傅聿修的父母,没那个时间精力,全天候让人监视他,孙家,他的亲舅舅要将他拉下水,而且在他家设伏,根本防不住。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会把人带到家里,做出这等龌龊的事,当真下作。 “三爷……”十方附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查过了,江风雅昨天确实出现在孙家,今早离开的。” “给亲外甥下套,这舅舅可真是够特么无耻的!” “这不就是想直接爬**位?” 傅沉盘着手中的串儿,“他身上酒味儿很大,傅聿修没这个胆子酒后乱性,他醉酒的模样,我也是见过的,倒头就睡,如果醉到人事不省,我可不认为,他还有那方面的能力!” “您的意思是……” “本来就是个套儿。” “可是事发之后,也没声张,按理说,就是躺在一张**,她也能以此要挟……” “只怕她和孙家都在等时机吧。” “过些日子大少就要结婚了,会不会想那时候搞事情?” “那她就是找死了,二嫂尚且不会答应,还得罪了大哥一家,就这点脑子,怕是只能给人当枪使。”傅沉眸色很深,不知在想什么。 “这孙家也真是够不要脸的,居然利用江风雅!这不明摆撕二爷一家的脸吗?” “狼狈为奸,谁利用谁还不清楚呢,希望他家别养了毒蛇,没咬到敌人,自己先被毒死了。”傅沉甩了下佛珠,嘴角带着了然的笑。 孙家是商人,奸! 但江风雅能把生父养父一并送入狱中,那是真的毒! 到底谁被利用,还真难说。 ------题外话------ 三更结束,求各种票票啊~ 有月票,推荐票或者评价票的,都记得支持月初哈,么么…… 江渣渣蹦跶起来了,离叫晚晚三婶的日子还远吗,哈哈~ 话说大家喜欢看小剧场不? 喜欢的话,我会考虑没事插播一则剧场~ 520 地主家的傻侄子,遇袭致失明? 520 地主家的傻侄子,遇袭致失明? 傅家老宅 老太太正在清点清明祭扫的东西,所有人都忙忙碌碌。 “老三,催一下聿修,快出发了。”老太太偏头看着还在晒太阳的傅沉。 “你这年纪轻轻的,都在外面蹲一上午了,像个小老头子一样。” 傅沉撩着眼皮看她,“我也快三十了,难不成你还想我这个年纪,整天活蹦乱跳?那你肯定会觉得我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你赶紧上楼催他!”老太太冷哼。 傅沉到楼上时,傅聿修房间的门都没关,他站在门口敲了几下,无人应答。 这小子该不会是在孙家受了太大刺激,昏厥在里面了吧。 傅沉直接推门而入,傅聿修刚洗了澡从浴室出来,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看到傅沉站在门口,吓得魂儿都没了。 “三叔!” 傅聿修心底暗骂一声卧槽,幸亏还穿了一条内裤,要不然…… 这得多尴尬啊。 傅沉随意打量着他,“快出发了,抓紧下来。” “嗯。”傅聿修慌乱地从衣橱里找衣服,手脚颤抖得往身上套,“那个……三叔,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你小时候光屁股满院子跑,我都看过。”傅沉轻哂,“再说,你这身材……” 纤瘦白条,也没点肌肉线条,还没段林白的有看点。 “也是没看点。” 傅聿修简直想哭,那您老盯着我看什么啊! “下次回来,记得关门,你嫂子在家,要是不小心撞见,会很尴尬。”傅沉叮嘱,毕竟余漫兮也住这个楼层。 “我知道。”傅聿修回来时,慌不择路,心神不宁,根本没在意门是否关上了。 “昨晚在孙家……”傅沉将门关上,神色如常得看着他。 果不其然,傅聿修提到孙家,系皮带的手一抖,扣子都没搭上,“昨、昨晚……” 傅聿修是打死都没想到,昨天会在孙家见到江风雅,而且据说,她和孙芮现在是好朋友。 自从之前在云城她的生父养父同时入狱后,傅聿修也被母亲送出国,两人就再没联系,这次碰面,也是在他意料之外。 江风雅变了很多,说话仍旧温柔小意,可是举止谈吐却又像是另外一个人,许久未见,两人说话也格外生分。 当天除却江风雅、孙芮,还有他的舅舅孙公达和孙芮的男朋友在,几人推杯换盏间,他就喝多了…… 傅聿修知道自己第二天还有正事,要去扫墓,他对自己酒量心底有数,所以没敢多喝,饶是如此,还是醉得不省人事。 之后的事,就完全超出他的掌控…… 一觉醒来! 简直天塌地陷,具体事情,他此刻回想起来,还觉得心惊。 傅沉视线平静,却像是能直抵人心,将他那点心事,看得一清二楚,难免担忧,“三叔,昨晚……” “以后在外面,少喝酒,现在社会不安全,即便是男孩子,也要懂得保护自己。”傅沉说完就转身走了。 他这话听得傅聿修更是心惊肉跳,难不成他发现什么了? 不至于吧? 可他总感觉傅沉话里有话,但又不敢细问,出发去祭扫的时候,他还坐在傅沉车里,把他憋得险些呕血。 傅沉脸色如常平和,之前进傅聿修房间,那小子身上别说抓痕,就是半点暧昧的红痕都没留下。 他方才随意试探一下,这小子就露了怯,肯定是以为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傻侄子?如果不吃一次大亏,怕是长不大。 另一边的京城大学 宋风晚难得睡了个懒觉,起来的看到,班级群里发了个活动通知。 【关爱儿童近视】活动,志愿者报名,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对小朋友有耐心,美院学生做志愿者,是去帮忙出画板和黑板报。 一个学校只要200名志愿者,但是光他们班级,就有一大半人已经在底下留言说想去参加。 “晚晚,那个志愿者你想去吗?”苗雅亭起得早,已经在宿舍画设计图了,似乎要参加什么活动。 “我想去,听说这个有很多活动加分,还有证书拿。”胡心悦补充道,“晚晚,你上学期文化课成绩很好啊,你活动分够评奖学金吗?” 大学要拿奖学金,都是学业与日常活动的加分综合考量,宋风晚虽然加了不少社团,但光顾着谈恋爱了,压根没参加什么活动。 “可能不够。”宋风晚都忘了这种事。 “那你更该去报名了,没有活动分,你文化课再高,也很难评优评奖的。”胡心悦直言。 宋风晚盯着志愿者活动通知,也给班长发了报名信息。 许是报名的人太多,后来还经过了一轮筛选面试,宋风晚进了面试的地方,才知道,主考官,居然是段林白的助理小江。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小江当时正被边上的人溜须拍马,悠哉喝着茶水,忽然瞧见宋风晚进来,差点没一口水吐出来。 我的姑奶奶,她怎么来当志愿者了。 之后宋风晚才知道,活动是段林白安排的,主要是为了迎合六月六的爱眼日,前期搞得系列活动,历时持续三天,最后一天,还会有大型募捐活动,届时也会来不少社会名流。 汤景瓷也是暂定在这场活动后离开回国,她是想看一下段林白实际的组织宣传能力如何,毕竟眼见为实。 活动前一天晚上,段林白还邀请汤景瓷去活动场地观摩。 汤景瓷最近都在和他磋商合作的各种细节,这段林白平素大大咧咧的,可是牵扯到利益问题,寸土不让,精明得要死,所以细节磨合了很久。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所有人帮扶,独自工作,平素在家,父亲总会指点一二,加之这是父亲第一次回国的设计展,她也希望精益求精。 光是打磨合同细节,她也两三天没好好合过眼。 眼底有点红血丝,最近滴眼药水,眼睛都会出现短暂的刺痛,极不舒服。 “汤小姐……”段林白和她介绍半天,她似乎在晃神,“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让人先送你回酒店?” 段林白是商人,有时候忙起来,能一个多月都不怎么睡,吊着精神工作,这点上汤景瓷自然不能比。 “可能最近真的有点累,你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忙,我自己打车回去吧。”汤景瓷实在撑不住了。 “我让小江送你!” 汤景瓷也没推辞。 辞别段林白,她走出场馆,这边属于郊区,晚风很凉,吹得她眼睛直流泪,画着眼妆,她还不敢直接揉,低头从包里翻找面纸的时候,只听将不远处有车子疾驰而来的声音。 呼啸低吼的引擎声,可以知道,车速很快。 汤景瓷原本就是在站在路边等待段林白的助理,瞧着有车子过来,下意识抬头,车子开着大灯,刺得她睁不开眼,眼前出现一瞬间的白茫…… 而那辆车子似乎是冲着她来的,车速极快! 汤景瓷眼睛出现了短暂的视觉盲区,下意识往后退,险些摔倒。 她能清晰感觉到那辆车子从她面前疾驰而过,带着鼓鼓的风声,带起的风劲儿,吹得她头发都散乱了。 这车子方向盘,只要稍微偏离一点,她绝对会被撞飞。 道路这么宽,她站的地方,也不是机动车道,这车子…… 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陡然想起那日的高空坠物,后背爬满冷汗,莫名手脚发软。 “汤小姐!”段林白的助理已经开车过来,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汤景瓷回过神,却觉得眼前模糊一片,只能依稀看到一个车影,小江下车帮她拉开车门,她此刻也顾不得眼妆上的东西揉进眼睛,使劲搓了下眼睛。 可是眼前仍旧一片模糊。 “汤小姐,快上车吧。”这荒郊野岭的,天黑了,还真是冷。 可是他却眼睁睁看着,汤景瓷跌撞得走到车边,一脚踏空…… “汤小姐!”小江急忙扶住她,饶是如此,她的膝盖还是磕在了车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您怎么样?没事吧?” “我……”汤景瓷晃了下脑袋,“我有点看不清东西……” “您有低血糖吗?还是贫血之类的?” “不是……”汤景瓷身上是有劲儿的,就是眼睛酸胀,看不清东西。 “您先坐一下,我去您找点水什么的。”小江扶她坐到车里,急忙跑回场馆去找段林白。 待段林白出来的时候,喊了她一声。 汤景瓷以为自己是休息不够,双眼有点昏花,一直在车里闭目养神,听到车门被打开,有人喊自己,才意识睁开眼…… 段林白之前得过雪盲症,一看她双目无神,眼睛失焦,当时就懵逼了。 这特么哪里是低血糖啊,她这是…… 他抬手在她面前晃了下,“汤小姐?” “嗯。” 他将手在她面前使劲晃了两下,她居然没反应,眼皮都不眨一下,这特么是瞎了? 不是吧! 刚才还好好的啊。 段林白有点抓狂,急忙钻上车,“赶紧去医院!” “去医院……”汤景瓷此刻也意识到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双手随意抓着,拽住段林白的衣服,“段公子,我这眼睛……” “你别急,应该没事的,可能就是最近太操劳。”段林白心底也着急啊。 这人是自己带出来的,结果盲了眼,他都没法和人交代。 乔西延当时刚洗了澡,正在看某个电视台的一档鉴宝栏目,电视上的时间,已经播报到了夜里十点整。 她还没回来? 最近回来的真是越来越晚了。 自从上回讨要说法后,两人接触就很少,汤景瓷在躲他。 乔西延思及至此,莫名有点烦躁,搓了下手指,拿起床头的烟,刚准备点燃,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段林白】 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喂,我是乔西延!” “乔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汤小姐出了点状况,我们现在在京城第一人民医院,你抓紧过来一趟。” “医院?”乔西延蹙眉,“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你过来再解释吧。” 汤景瓷在京城只身一人,唯一能依仗的只有乔西延,段林白肯定要通知他。 乔西延抵达医院时,汤景瓷和段林白正坐在急诊大厅的椅子上。 他一路过来,脑海里不断闪现高空坠物的画面,以为她出了大事,受了伤,医院门口下车,一路狂奔,后背惊出一层热汗,瞧着她安然无恙坐着,心底才松了口气。 “出什么事了?” “师兄!” 汤景瓷听到乔西延的声音,心底一颤,下意识起身要找他,可她眼前的景物都是模糊的,脚下一崴,身子往一侧倾斜。 段林白离得近,刚想伸手扶住她,手臂被人一档,她已经稳稳落在了另一人怀里。 段林白手臂一阵发麻! 卧槽,这么大劲儿!这是要把自己拍飞! ------题外话------ 打个预防针,我不是后妈呀,汤姐姐什么事都没有,马上就能看到了。 有贫血、低血糖的人应该都有过这种感受,忽然起身,眼前一片漆黑,这种一次性黑朦,持续的时间也可能会久一点,那就是大脑短暂缺血缺氧,有的严重的会造成短暂失明。 521 同住一屋,贴身照顾(2更) 521 同住一屋,贴身照顾(2更) 京城贺家 贺奚抬起手机,砸向面前的男人,“废物,让你撞个人,你特么磨磨唧唧的,都要撞到了,你怂了?你特么还是男人嘛!” “二小姐。”站在她面前的人,就是曾经和她发生过关系的贺强,“这种事……她真的出了意外,是犯法的。”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补偿我?我就要求你做这点小事,你就怂成这样?”贺奚气不打一处来。 “上回那么好的机会,你没砸中,这次她身边没人了,还是毫发无损?” “垃圾东西!” 贺强也是个正常人,平素做点其他坏事就罢了,但是杀人…… 他不敢! “她也不是毫发无损。” “你在跟我顶嘴?”贺奚拿起手边的东西就朝他砸去! 自从上回在酒吧外比赛,被汤景瓷羞辱,她彻底沦为整个圈子的笑柄。 都说她没本事,还敢和人叫嚣,最后被人按在地上踩,丢尽了人。 贺强没躲,任由她打砸,“我听说她眼睛看不到了。” “你说什么?”贺奚停住手上的动作。 “段公子亲自带她去的医院,好像失明了。” 贺奚怔了数秒,忽然笑了,“呵——报应,活该!” 那笑容表情莫名狰狞。 贺强从她屋里出去的时候,贺诗情也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看了他一眼,“和我聊聊吧。” …… 另一边 乔西延已经从段林白口中得知了具体情况,医生只说是暂时性失明,具体原因还不是很清楚。 “暂时?”乔西延盯着汤景瓷,她眼睛完全是失焦状态,“什么时候能好?” 她过几天就得回家,此刻告知二师伯,她女儿暂时回不去,因为眼睛看不到了。 他二师伯,绝对会冲过来,把他削死! “可能明天就好,也可能要好多天,但是肯定不会很长时间的。”段林白扯了扯头发,“只是深更半夜的,眼科专家也不在,许多检查都要明天才能做,具体原因明天就懂了,她又不想住院,我只能把你叫来。” “我不想住院!”汤景瓷双手一直紧紧抓着乔西延的胳膊。 她不是完全看不到,就是眼前全部都是花白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本就极度没有安全感,闻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她更是忐忑。 “那明早过来检查,今晚我带她回去。” “检查的事情我安排,去医科大那边,我之前得过雪盲症,就是……”段林白方才也是有点着急,“我还认识一个人,要不你们先回酒店,我回头带她过去,再给汤小姐看一下眼睛。” “也好。”乔西延点头。 段林白瞧着汤景瓷一直抓着乔西延的胳膊不放,伸手揉了揉方才被某人熊掌拍开的胳膊,我去—— 这两人之间绝壁是有奸情啊! 普通师兄妹至于如此担心? 不过乔西延又不是会照顾人的,汤景瓷一路从急诊大厅到门口坐车,中途差点摔了三四次。 段林白跟在后面都要看不下去了! 兄弟! 抱起来走啊!再不行背着也可以吧! 卧槽,简直看不下去了,你刚才的气势去哪儿了…… 段林白送两人上车,才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没打通,才想起来,某人把他拉黑了。 “差点忘了,上回劈了我的脖子,还没找她算账!”段林白找助理要了手机,循着号码拨过去。 此时已经逼近夜里十一点,医科大的实验楼里,悄寂无声,许佳木原本正在写实验报表,手机猝然震动,吓得她身子一颤。 陌生号码。 这深更半夜的,该不会是骚扰电话吧,她先挂断没接,后来响了几次,她才接通,“喂——” “许佳木!” 许佳木身子一僵,这瘟神大半夜的,又喝多了? “你再敢挂我电话,我现在就冲到你宿舍楼下喊你!”段林白憋屈,还是头一次找个人这么困难。 “您有事?” “你还没睡吧?有事要找你帮忙。”段林白总不能大半夜去找老教授,只能麻烦许佳木。 许佳木听他口吻不似开玩笑,她是学医的,找她帮忙,八成是有人出事了,段林白以前也帮过自己,如果有人需要救命,也无法推脱,“还没,我在实验楼。” “我去接你,等着!”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许佳木又低头写了会儿实验报告。 段林白到实验楼,是在二十多分钟之后,许佳木听到车声才收拾了东西,准备下楼。 整个实验楼,只有一间屋子亮着光,段林白原本等不及,想上去直接拽着她就走,这刚进了楼,就感觉一股阴风吹来,带着浓重的化学药剂味道。 他忽然想起,白天来这里,这边还有许多人体器官的标本,各类动物眼球更是不计其数…… 他一阵后怕,此刻楼道感应灯忽然黯淡,他呼吸一窒。 这女人有病吧,深更半夜待在这里干嘛啊! 就在此时,忽然从楼上传来脚步声,感应灯亮起,一个白影出现。 “我靠!”段林白下意识往后退了步,脸都吓白了。 “你干嘛?”下来的就是许佳木,也是被他吓了一跳。 “你大半夜穿成这样干嘛?” “……” 许佳木垂头看着自己的白大褂。 “有个朋友忽然就看不到了,想让你帮忙看一下。”段林白招呼她跟自己走,心有余悸。 卧槽,吓死老子了! 许佳木低头扯了扯衣服,没什么问题啊?医学生穿白大褂不是很正常? 上车后,段林白和许佳木说了一下具体情况,她认真听着。 “等我看了再说吧。”两人同坐在车子后排,中间却像是隔了一道银河系。 这车里气氛有些尴尬,段林白又是个闲不住的人,随口问了句,“这么晚还学习?” “赶论文。” 读博的都是苦行僧,每天都是在磨论文,就算读博几年,只专心写一篇毕业论文,最后延毕的也不在少数,许佳木怎么可能不拼。 段林白也接触过不少博士、博士后,他余光瞥了眼许佳木。 不是说这些读博的人,每天用脑过度,容易脱发?她…… 发量还挺多的。 小姑娘漂漂亮亮的,要是秃顶了…… 许佳木注意到他的视线,微微蹙眉,这厮干嘛一直盯着自己看? 难不成她看完病人,他就打算找自己算旧账? 另一边 汤景瓷与乔西延已经抵达酒店。 “到了,下车吧。”乔西延率先下来。 汤景瓷双手哆嗦着摸着车内的座椅陈设,慢慢往车边挪,双脚也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往前探,整个人都慌了…… 她第一次感觉到,看不到东西是多么无助。 好不容易摸到车门,她的脚,慢慢往前挪,试到了车边,蹲低身子,就像是小孩刚学会下楼梯的姿势,慢慢往前试探。 乔西延眯着眼,“再往下一点就到地面了。” 好不容易落了地,她心底一喜,原本弓着的腰背,顺势绷直,脑袋直直往车顶撞去。 意外的,撞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原是乔西延伸手护住她的脑袋。 “你急什么?” “我……”汤景瓷咬了咬唇,这才颤巍巍的下了车,双脚落了地,她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因为紧接着,就是酒店的台阶。 “现在往哪儿走?”她双手攥紧衣角,手心都是冷汗。 这辈子还从没有一刻,这么慌张无助过。 “乔先生,汤小姐,你们回来啦!”酒店的保安也认识他俩,毕竟是长住客。 汤景瓷垂着脑袋,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她略显局促的往前挪了半步,手腕忽然被人拉住。 那人手掌宽厚,带着粗粝的茧子,厚重温热。 “你别动!” 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腿弯被人截住,有双手从她腰上半寸穿过,搂住了她,身子悬空,她整个人就落在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搂紧了。” 他声音落在耳边,低沉干燥。 汤景瓷又看不到,只能试探着伸手去环住他的脖子,这手指却不偏不倚的摸到了他的脸,再往下一滑,就落到了他的唇边。 “摸错了。”他张嘴一张一合,呼出的热气烫得她指尖发麻。 她这次颤巍巍的往一侧伸去,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乔西延这才抬脚,抱着她,大步进了酒店,直接到电梯楼,他手指无法按电梯,还是工作人员帮的忙。 “汤小姐没事吧?” “没事。”乔西延抱紧怀中的人,“麻烦帮我按一下楼层,19层。” “好。”酒店工作人员蹙眉,汤景瓷是闭着眼的,脸色发白,这是生病了? 汤景瓷知道有人在打量她,下意识将头往乔西延怀里埋。 她身上很香,手指皮肤被磨得又软又嫩,柔柔挂在他脖子上,可是手心却热得发烫,贴在他后颈,热度灼人。 她很紧张,将头埋在他脖颈处,呼出的气息,一急一喘,温软馨香的气息,吹得他浑身不自在。 电梯合上,汤景瓷瓮声瓮气说道,“师兄——” 她也是真的怕了,说话声音都不若平常有力气,软绵绵的…… 紧贴着他脖颈,像是有什么窸窸窣窣的电流窜过,惹得乔西延身子僵直。 “嗯?” “要不你放我下来吧?” “你摔了碰了,二师伯不会放过我的。” “我也挺重的,怕累着你。”越是看不到,人的其他感官,就越是清晰,她此时都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像是要挤破胸腔般。 心悸到简直要窒息了。 乔西延蹙眉…… 若是寻常,他肯定会说一句:“是挺重的。” 此刻看她惨白着小脸,还是心软了,“不重,抱着你再久点……” “我也受得住。” 汤景瓷耳根隐隐发烫,便没再说话。 两人到了房间门口,乔西延才放下她,她摸出房卡,两人直接进了汤景瓷房间,只是她房间地面堆了许多特产,非常杂乱,难免磕碰,最后还是去了乔西延屋子。 坐在乔西延**…… 汤景瓷脑袋昏昏涨涨的。 难不成今晚要和他单独度过? 乔西延回屋后,脱了外套,才注意到傅沉打过电话来,料想是段林白和他说了什么。 不过此时在京城,如果汤景瓷眼睛真的出了问题,还得依仗傅沉帮忙,犹豫片刻,还是回拨了过去。 “喂!”乔西延烦躁的拿起床头柜的烟。 “汤小姐怎么样了?” “你说呢?” 傅沉轻哂,火气这么大。 “需要我给她找个保姆吗?” “保姆?” “她看不到,行动不便,要不然你就贴身照顾她,不过……”傅沉撩着眉眼。 “像是上厕所,洗澡之类的,你怕是不太方便吧。” “毕竟,你和她只是师兄妹,又不是她男朋友,贴身照顾,容易惹人非议。” 乔西延刚把烟塞到嘴里,被他这话一噎,洗澡…… 他瞥了眼坐在**的汤景瓷,莫名喉咙发热。 ------题外话------ 许佳木小姐姐,要是秃了顶…… 浪浪,你丫要是敢说出来,绝壁会被打死的!!! 表哥,你没听出来,三爷的话外之音嘛! 贴身照顾走起啊~ 522 绅士的浪浪,表哥被看光了(3更小剧场) 522 绅士的浪浪,表哥被看光了(3更小剧场) 乔西延挂了傅沉的电话,指尖掐着烟,始终没点燃,盯着汤景瓷,若有所思。 傅沉说的话不无道理。 他们名以上是师兄妹,毕竟不是亲兄妹,非亲非故,孤男寡女同住一屋,确实会遭人非议。 汤景瓷沿着床边坐着,双手不安的绞动着,根本不敢乱动。 无人说话,房间气氛诡异,直至乔西延电话响起,原是段林白已经到了,他抬脚去开门。 段林白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姑娘,年纪不大,脖子上还挂着学生牌。 “她是医科大的博士,专门研究眼睛这一块的。” “你好。”乔西延侧身让两人进屋。 许佳木还带了一些医疗工具,将头发盘起,洗了下手,才撑着汤景瓷眼皮帮她检查。 她动作很快,马上投入工作,干净爽利。 “我拿光照你的眼睛,有感觉吗?” “有东西晃,不过不知道是什么?” “现在眼睛有什么感觉?酸胀、刺痛,还是会流泪之类的……”许佳木认真询问。 “现在就是觉得眼皮很重,之前会疼。” “最近是不是太疲劳,熬夜了?” “嗯。”汤景瓷时差一直没倒回去,最近忙得昏天黑地,眼睛虽然不舒服,也没多在意。 “眼睛看不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么?” “就有一辆车过来,车灯很亮,刺得我眼睛疼,从我边上路过时,还差点撞到我,吓得脑袋发懵,回过神的时候就……” 乔西延原本正低头把玩着一柄刻刀,听到什么车子,眸子又紧了几分。 “你眼睛最近过度疲劳,应激过度,可能会出现暂时失明,你对光源还有感知,好好休息一下,可能明天就会好。” “明天就能好?不需要去医院检查?”段林白没想到,许佳木给出的答案,如此爽利。 “她眼睛没损伤,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带她去检查,基本是浪费钱。”许佳木耸肩,又扭头看着汤景瓷,“最近用眼药水了么?” “有……” “什么牌子?” 汤景瓷说了个名字,网红款。 “其实这款眼药水,短时用起来,会觉得很舒服,但是依赖性很强,对眼睛负担也很大,我给你开点别的……”许佳木拿出手机,搜索了几类药,让乔西延记录下。 段林白就安静站在边上,看着许佳木看病诊断。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这女人认真的模样…… 段林白咳嗽两声! 你丫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这女人可打了你两次,名副其实的女罗刹!有什么可看的…… 他眼睛看向别处,过了几秒钟,飘飘忽忽又落在了许佳木身上。 “……你的意思是,没有大问题?”乔西延追问了一次。 “嗯,你们不放心的话,明天可以去检查一下,结论应该和我差不多,我说的眼药水,药店都有,京城有不少24小时营业的药房,今晚可以买了,让她滴一下,眼睛会舒服些。” “谢谢。”汤景瓷和她致谢,“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 “没事,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晚上有什么不适,可以随时找我。”许佳木将号码告诉给乔西延,“可能一开始看不到有些不适应,你当男朋友的,记得多照顾她一点。” 乔西延正低头编辑备注信息,听得男朋友三个字,略微愣了下。 “他是我师兄,不是男朋友!”汤景瓷急忙解释,耳根又开始发烫。 乔西延看了眼汤景瓷,她解释得非常快,生怕别人误会什么一样,他眸子沉了沉,没作声。 “不好意思啊……”许佳木咳嗽两声,观察着两个人。 主要是长得登对,男的冷峻,女的生得也冷感,这个晚还待在一起,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不是男女朋友,这孤男寡女的,照顾起来,怕是不方便吧…… “小姐贵姓?”乔西延捏着手机,声音比之前还低沉。 “许。” 许佳木清了下嗓子,总觉得自己说了男朋友之后,房间里的气氛怪怪的,“如果没事,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乔西延就是心底不舒服,到底在不爽什么,自己都不太清楚。 “我送她吧,正好买药。”段林白直言。 许佳木心底咯噔一下,只能跟着段林白出了酒店。 由段林白的助理开车到了家24小时的药店,许佳木是跟进去的,但是药买好了,段林白扫码付钱的时候,一转头,身后的人就没了。 “她人呢?”段林白打开车门,除却助理,空无一人。 “许小姐说,我们要回酒店,您让她先回去了?” “我?”段林白错愕。 助理扯了扯头发,他刚才还想说,小老板真是冷血,大半夜找人帮忙,居然让人小姑娘一个人回去? “许佳木!”段林白捏紧手中的便利袋。 自己是魔鬼嘛?跑得这么溜? 这也不能怪许佳木,她此刻还记得去年一记手刀把某人给劈晕了,后来才得知,她是当着京家大佬面前干的蠢事。 就好比关公面前耍大刀一样! 肯定得逃命。 此时段林白看了眼不远处明亮的酒店logo,“你给她打个电话,如果没打到车,送她回去,就算打了车回去,你也到学校确认她平安无虞,再给我打个电话,我先回酒店送药。” “小老板,您自己回酒店?”小江错愕。 “几百米远而已,你联系她吧。”段林白知道许佳木不接自己电话,没必要自讨没趣。 许佳木此时确实正站在一个公交站牌前等出租,手机响起,本不愿接的,但小江发了信息。 【我是小江,我们小老板回酒店了,让我一定要亲自确认您已经回学校,您打了车,还是在等车?】 此时已经凌晨,街上人烟稀少,许佳木犹豫片刻,开始报出了自己的位置。 回去的路上,倒也颇有感慨,段林白看着非常浪荡散漫,没想到还挺心细。 “其实我们家小老板人不错的,就是性子太活络了,对谁都没恶意的……”小江知道这两人之间有点误会。 毕竟是自己的小老板,肯定要帮他将形象拔高大。 许佳木打着哈气,瓮声听着,没到学校门口,已经昏沉欲睡。 翌日 宋风晚是从傅沉那边听说汤景瓷出了事,她上午有事,不能去看她,打了电话慰问,中午才赶去酒店。 “这个点过来,吃饭了吗?”乔西延有些诧异,“你上午不是有课?” “吃过了,今天去做志愿者了,中午发了盒饭,汤姐姐怎么样?”宋风晚压低声音,“是不是很难受……” “上午去检查了,没什么大问题。”医院结论和许佳木的差不多,都说随时可能复明。 “你们吃过了?她食欲怎么样?我给她带了点小吃。”寻常感冒发烧都不舒服,况且是看不到了。 宋风晚想起段林白得雪盲症那段时间,咋咋呼呼的,总觉得汤景瓷可能会食不下咽。 “出了医院就吃了,食欲很好,就是看不到,吃东西有点麻烦。” 乔西延原本也有些担心她不吃不喝…… 殊不知汤景瓷休息了一夜,隔天又没工作烦心,食欲比以前还好。 用她的话来说,眼睛肯定会好的,担心也没用,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就是没法玩手机追剧,有点难受。 “那就好。”宋风晚还担心她心底难受,讳疾忌医。 “晚晚,是你嘛!”汤景瓷坐在**,也是无聊。 除却她要喝水上厕所,两人几乎没交流,某人怕她无聊,还特意在电视上放着相声,差点把她听睡着了。 宋风晚过来,陪她说了一会儿话,不过她下午两点要准时回场馆做志愿者,待不了太久。 “你说昨天还差点遇到车祸?”两人闲聊的时候,汤景瓷无意提起昨晚的事。 “车速很快,从我身边路过的时候,车速也没减,主要是灯光太晃眼了。” “没减速,之前在酒店不也有过一次意外……”宋风晚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汤姐姐,你到京城这么久,和人结过仇吗?” “结仇?”汤景瓷觉得好笑,“我就认识你们几个人,能和谁结仇,除了之前在酒吧碰见那个……” “但也不至于要我的命吧。” “我和她素不相识,酒店那次高空坠物之前,我们根本不认识,无冤无仇的。” 宋风晚忽然抬头看向乔西延,“这个可说不好……那个贺奚……” 贺奚喜欢乔西延! 此时乔西延和汤景瓷,知道的人,知晓两人住在两个房间,不知情的,看两人经常一起吃饭什么的,俨然是出双入对的,还真容易误会。 “那个人曾经连下药的烂招都想得出来,之前又受了刺激,做出别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下药?”汤景瓷脑袋懵懵的。 “好啦,我就是随便乱说的,你好好休息,可能中午再睡一觉就好了,我得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嗯,那我不能送你了。” “没事,你好好歇着……” 宋风晚出去之后,特意给傅沉打了电话。 “汤小姐没事吧?” “挺好的,医院检查也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有个事,想让你帮我查一下。” “贺奚?”傅沉直言。 “你怎么知道?”宋风晚咋舌,“你也怀疑到那边了?真和她有关啊?” “你不也觉得她有问题?” …… 宋风晚离开之后,汤景瓷就真的钻进被窝睡了午觉。 乔西延则靠在沙发上看了会儿手机,确定她睡着了,才起身去洗了个澡,今天陪她去医院走一遭,总觉得身上有股子味儿,她又醒着,虽然眼睛看不到,但一直睁着,总觉得像是能看到些什么。 趁着她睡着,乔西延才进了浴室。 汤景瓷原本睡得就不算沉,她虽然看着像是没发生什么,但眼睛一直看不到,她心里也着急啊,她听着浴室门打开,有脚步声…… 恍惚间,她瞧见一个人仅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就走了出来。 从后侧,隐约可见脊背线条,他抬手拿着毛巾擦头发,就连跨间的人鱼线都若隐若现…… 汤景瓷呼吸一沉,闭上眼,又慢慢睁开! 乔西延从行李箱拿了换洗衣物,一边扯着浴巾,一边又回了洗手间…… 汤景瓷脸蹭得一红,浴室门关上,她缓缓闭上眼,把头钻进被子里,绝对是没睡醒,是幻觉,在做梦,自己眼睛看不到,怎么可能把乔西延给…… 看光了? 睡醒就好了,肯定是个梦…… 她脸红到脖子根,浑身都不自主的烧红发烫,毕竟有些画面冲击力太强。 乔西延换了衣服出来,瞥了她一眼,怎么把头都缩到被子里了,也不怕捂出点什么? ------题外话------ 三更结束~ 大家记得打卡留言哈,么么 来呀,你们喜欢的小剧场,快点夸我~ 【小剧场】 多年后的某日 汤景瓷给自家包子检查暑期作业。 题目:用三个词来描述你的爸爸妈妈。 这分明就是要孩子夸奖父母的。 她心底期待,目光往下。 答:爸爸:帅气,高大,完美 妈妈:很凶,力气大,爱骗人。 汤景瓷气结,这个作业是乔西延辅导的,她肯定要问责,“乔西延,这就是你辅导的作业,你看看这答案是什么?我很凶,还爱骗人?” 乔西延点点头,“当年你骗了我的初吻,扯谎醉酒,看光了我的身体,说眼瞎,不是爱骗人?” 汤景瓷:“……” 数秒后,某包子仰头看着身侧的人,“粑粑,你也出来罚站?” 乔西延:“……我抽根烟。” 某包子了然…… 523 晚晚设伏:关门打狗,一次就让她怕 523 晚晚设伏 关门打狗,一次就让她怕 京城国际展馆 宋风晚刚到后面换了志愿者的衣服,手机就震动起来,原来傅沉给她发了一些资料。 这上面,有几张照片,都是一些比较隐蔽的监控拍摄下来的画面,一处是此时乔西延他们居住的酒店,监控取景似乎是隔壁商厦的,另一处则是展馆前面的交通监控画面。 不同地方的监控,却出现了同一个人,而此人宋风晚还认识…… 以前贺诗情的保镖,与贺奚苟合的那人——贺强! 【资料大部分是寒川查到的。】 傅沉在京城人脉不比京寒川差,但多是政商界的,要彻头彻尾清查一个人,京寒川比他在行。 宋风晚看到资料,许多事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紧抿着唇,给傅沉发了条信息:【这件事我和表哥商量一下,你先按着别动。】 宋风晚之前只是猜测,汤景瓷接连出事,可能与贺奚有关,但是也没想到她心理会如此扭曲变态。 【好!】傅沉回了信息。 汤景瓷的事,与傅沉压根没关系,他出面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宋风晚刚收起手机…… “晚晚,这是你的!”一个班的女生将一个印着爱眼协会logo的袋子递给她,里面装着一摞宣传单。 “谢谢。”宋风晚接过袋子,她今天的任务,就是给前来参观的人分发宣传单,如果有需要,给他们普及一些爱眼知识。 “赶紧出去吧,领班方才就在催了。” 宋风晚出去后,领班正将所有志愿者召集起来,目光从所有人身上一次扫过,点了几个人出去…… 宋风晚也被点到了,她心底当时还咯噔一下,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后天会有很多名人过来,你们几个人形象比较好,到时候早点过来,我领你们到内场。”领班将被点到的人叫过去,让他们登记了一下姓名。 瞧着宋风晚的名字,难免心头一跳。 她负责带领这批志愿者,当时小老板的助理就特意叮嘱过她,对宋风晚,要平常心对待,但千万不能得罪。 要把她当普通学生,还得小心伺候着,这分寸实在不好把握。 幸亏这孩子也不矫情,做事也勤快,要是给她使小性子,添麻烦,她还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嗳,我听说那天会来好多明星,外场根本看不到,人家都是直接从后面进内场的,未免太幸福了吧。” “到时候肯定很多安保,就算进了内场,也只能远远看着。” “光看着也满足啊。” …… 不少女生都在热切讨论着后天将会来的名人,而宋风晚借着领班还在统计人数的时候,低头默默给段林白发了个信息。 【后天的活动,贺家有人参加吗?】 段林白此时正好在云锦首府,给傅心汉买了零食,正蹲在地上,盯着狗子啃磨牙棒,和傅沉抱怨汤景瓷的事。 “……傅三,你说我是一多倒霉的男人啊,她原本定在三天后回国的,她眼睛如果一直不好,他爸肯定要和我取消合作的。” 傅沉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本《严华经》,目不斜视,“不是签了合作意向书?” “可我把人家女儿照顾到失明了啊。” “你放心,事情就是传过去,第一个倒霉的也不会是你。” “你是说你家那大舅子啊……”段林白咋舌,“我跟你说,你家这大舅子,简直特么凶残,刚来京城,就拿刀恐吓我啊,昨晚我好心要扶汤小姐,他一记熊掌过来……” “老子差点被他拍飞!” 傅沉笑着放下书,刚要出声,段林白手机震动起来。 “我去,小嫂子给我发信息问贺家人干嘛?” “什么信息?”傅沉眯着眼。 段林白将手机递过去,傅沉瞄了眼,“你没邀请贺家人?” “她们家现在人憎鬼厌,虽然这小半年,做了不少慈善,按理说,邀请过来也没问题,可是膈应啊。” “现在邀请还来得及?”傅沉挑眉。 段林白也不傻,立刻起身凑到他身边,“你和小嫂子是不是要搞事情?” “你不是喜欢看戏?” “邀请谁?” 傅沉手指摩挲着佛经书脊,“你这次活动,邀请乔西延和汤小姐了?” “肯定的啊,我的座上宾啊,就是汤小姐眼睛有问题,怕是不能出席了?” “你就直接给贺家发邀请函,不用特意指明邀请谁,该来的就会来的。” “搞这么神秘?你总得说,这次是因为什么事吧?” “汤景瓷的。” 段林白原本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汤景瓷突然眼盲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你说这里面有人为的因素?贺家?” 傅沉低头继续看着佛经,可是段林白却差点炸了。 “我去,这家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了啊!” …… 几乎是同一时间,贺家收到了段氏集团发来的邀请函。 贺家自从出了认亲宴的事,一直在走下坡路,平素也非常低调,都是在做慈善,借此改善昭彰的恶名。 这次活动主办方是段林白,贺家原以为肯定收不到邀请函了,没想到天降大喜。 贺老太太立刻让贺奚和贺诗情都去准备,要带她们一起去参加活动,原因也很简单…… 段林白举办的活动,邀请的人层次肯定不低,想解决两个孙女的终身大事。 贺奚原本不想去的,可是她今天得到确切消息,汤景瓷去医院检查,眼睛确实看不到了,她心底高兴,贺老太太一提议,她就答应这件事了。 贺诗情却摩挲着邀请函,若有所思。 段林白与傅斯年是什么关系,整个京圈都知道! 他们家与傅斯年交恶,他的性子,根本不可能邀请他们的,肯定还有别的事…… “堂姐,我要去做美容,你走不走?”贺奚哼着歌儿,一扫之前的阴霾,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 “我不去了,我待会儿要去趟公司。”贺诗情一直在贺氏集团上班,她也一直以继承人的身份自居,肯定不能和她一样游手好闲。 “那好吧,我走了。” 贺诗情紧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忽然就猜到了为何段林白临时邀请他们家。 这蠢货,自认为自己做的事天衣无缝,殊不知人家早就把你看透了。 你以为自己是受邀的座上宾,殊不知,你只是别人的瓮中鳖,人家设了套,让你往里钻呢! 你还打扮得花枝招展,欢天喜地,简直蠢钝如猪。 简直是送上门找死。 另一侧 宋风晚下午的志愿者活动结束,就打电话给乔西延,约他碰面,直言是关于汤景瓷的事,想和他单独聊聊。 “那你到酒店楼下餐厅等我。”乔西延原本也打算下去给汤景瓷打包点晚饭上来。 “那你快点。”宋风晚做志愿者,站了一天,双腿都有点肿,站着都发酸。 乔西延挂了电话,偏头看了眼汤景瓷,她似乎还在睡觉。 想着她反正眼睛看不到了,双手交叉,捏住衣服下摆,直接脱了套头的衣服,汤景瓷微微睁开眼,就看到乔西延,正侧着身子换衣服。 强劲结实的胸口,精瘦的腰身,之前她的眼睛还有点模糊,此刻已经可以完全看到他身体的肌肉纹络。 紧绷,血脉喷张。 他换了衣服,随手拨弄着略显散乱的头发,动作肆意潇洒。 汤景瓷之前还一直给自己暗示,肯定是做梦,现在她可算认清现实了,她视力确实恢复了,还特么…… 把乔西延给看光了。 简直要死了。 乔西延将桌上的烟和打火机装进口袋,转身的瞬间,汤景瓷急忙闭起眼睛。 “汤景瓷?”乔西延试探着叫她。 她继续装睡。 乔西延走到床边,弯腰,俯低身子,忽然伸手拽住她遮了半边脸的被子,稍微往下扯了点…… 许是靠得太近,汤景瓷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呼吸间的气息,落在自己脸上,烫烫的。 “醒一下。”乔西延提高一点声音。 “唔……”汤景瓷又没有眼盲的经验,根本不会装瞎子,干脆闭着眼闷哼一声,“干嘛?” “我下去吃晚饭,你要吃什么?” “随便吧。” 乔西延蹙眉,怎么和他表妹小时候一个样,问什么都是随便,可是给她买了,又什么都不想吃,真是难伺候。 “眼睛感觉怎么样?” “还行。”汤景瓷放在被子下的手,死死绞在一起,她哪里敢说,自己中午就能看到了。 她心慌意乱,压根不知自己此时的脸多红。 乔西延蹙眉,忽然伸手,按住她的额头…… 他手心都是粗粝的后茧子,干燥温热,粗糙到磨的人皮肤都有点刺灼感。 “你好像发烧了,脸很红,我待会给你带点退烧药。” “……” 汤景瓷紧咬着唇,“没发烧,可能是被子里太热了。” “是嘛!”乔西延手指抽离,“那我先出门,你就这么待着,别乱动,等我回来。” “嗯。” 汤景瓷听到关门声,才缓缓睁开眼,她现在真的恨不能一头撞死。 现在怎么办啊! 她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告诉乔西延,自己已经能看到了。 “啊——”汤景瓷抓狂的蹬掉被子,这眼睛怎么就突然好了啊,一点征兆都没有。 乔西延之前洗了澡,甚至还光着上半身,在她面前来回晃悠,这要是被他知道,自己一直在装瞎…… 汤景瓷觉得自己快疯了。 此时的乔西延已经和宋风晚碰面。 “什么事要和我单独说。” “喏,这个……”宋风晚将手机上的照片和资料递给乔西延。 他越看表情越是冷涩。 “整件事我都想好了……”宋风晚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乔西延轻哂,“瓮中捉鳖,关门打狗?” “她此时肯定在沾沾自喜,她这样的人,如果不给她当头一棒,让她在众人面前,彻彻底底丢了颜面,把她踩得死死地,无法翻身,不然啊,肯定会死灰复燃的。” “要搞她,就彻底一点。” “一次就让她无法翻身!” 乔西延默然看着面前的宋风晚,眸深若海。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看啊,我说错了吗?还是你觉得计划不够完美?”宋风晚一脸无辜得看着他。 “傅沉教你的?” “不是啊,汤姐姐和他又没关系,这件事说到底,不是因为你就是因为我,害得她无辜被牵累,自然是我自己动手,干嘛让三哥出面。” 乔西延深吸一口气,“晚晚……” “嗯?” “你和傅沉……”乔西延幽幽说道,“真的是绝配。” 宋风晚似乎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咳嗽两声,低头吃着晚餐,耳根有点发烫,可是乔西延分明看到了一只小狐狸。 还是晃着小狐尾,狡黠腹黑那种。 他原本觉得是傅沉诱拐了自己表妹,现在看来,这两人八成是…… 同属性,惺惺相惜。 ------题外话------ 更新开始,大家记得日常打卡留言哈~么么哒 表哥真的从来没看透晚晚,她一直都是个小狐狸。 她和三爷真的是惺惺相惜的。 不过汤姐姐啊,你可咋办啊,现在骑虎难下了,这莫名其妙眼睛好了,你可怎么和表哥交代啊。 推文: 《爷是病娇,得宠着!》顾南西 父亲总是说,徐纺,你怎么不去死呢。因为她6号染色体排列异常,不会饿不会痛,还不会说话。 萧轶博士却常说:徐纺,你是基因医学的传奇。因为她的视力与听力是正常人类的二十一倍,奔跑、弹跳、臂力是三十三倍,再生与自愈能力高达八十四倍。 周边的人总是说:徐纺啊,她就是个怪物。 只有江织说:阿纺,原来你吃了鸡蛋会醉啊,那我喂你吃鸡蛋好不好?你醉了就答应嫁给我行不行? 524 小师妹:她的味道,香的甜的(2更) 524 小师妹 她的味道,香的甜的(2更) 宋风晚被乔西延看得头皮发麻,捏紧筷子,一片糖醋藕,愣是吃了一分多钟。 “表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这也是想帮汤姐姐出口气啊……”宋风晚嘟囔着,声音含混不清,越压越低。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一直觉得你是个乖巧懂事,根正苗红的好孩子……” 乔西延把玩着打火机。 “我不是一直很乖嘛。”她瓮声道,乔西延那表情太奇怪了,就好像不认识她一般。 “根歪了……” 宋风晚脸慢慢烧红,被自己亲表哥说自己骨子里坏,怎么都会不好意思的。 “索性还没坏得彻底……”乔西延低头吃着东西。 “嗯?” “知道脸红,还会不好意思,也是有点羞耻心的。” 宋风晚捏紧筷子,这要不是自己亲哥,她真想一脚踹过去。 你这样到底何时才能给我找到表嫂啊,愁死个人。 该不会她和三哥结婚生孩子,他还是孤寡老人吧?那就太惨了。 “你这几天不去上课吧?”乔西延忽然转移话题。 “嗯,院里统一请的假。” “那你最近留在酒店,照顾一下她,我和她待在一起,总归不太方便。” “她?”宋风晚放下筷子,认真看着他,“表哥,你俩都相处这么久了,汤姐姐一直喊你师兄,你不喊人家名字,喊师妹也可以啊,她?这算什么称呼?” 乔西延没作声。 “难怪汤姐姐宁愿和别人去拍照逛博物院,也懒得理你,你这样也太不尊重人家了吧,如果是我,我都不想和你一起玩。” “大家都这么熟了,有必要这么生分嘛!” 乔西延看了眼她,“不想吃饭,就回宿舍收拾东西。” “我还没吃饱。”宋风晚今天忙了一天,确实饿了。 自己恼羞成怒,还不让我吃东西? 乔西延回到房间的时候,汤景瓷还维持原状躺在**,不过她睫毛闪了闪,显然没睡着。 “醒了就起来吃东西吧。” 汤景瓷根本不敢睁开眼,她不会装瞎子,只要睁开,肯定露怯,干脆紧紧闭着。 “光晃眼?”乔西延看她睫毛一直闪动,似乎很不舒服。 汤景瓷眼睛是可以视物的,就是虚无模糊,可能光源晃动,觉得难受。 “嗯。”她此刻,只能乔西延说什么都应着。 乔西延摸摸索索,从行李里找出了自己的墨镜,他刚伸手过来,汤景瓷就吓得往后一躲,后背紧贴在床头。 “别怕,墨镜而已。”乔西延也知道,这种时候她肯定没有安全感,对她说话语气也显得很温柔。 她能感觉到,墨镜戴在自己脸上,他手指轻柔的从她侧脸滑过,将被夹住的一点碎发拨开。 “吃东西吧,先喝汤,给你带了吸管。”乔西延将汤碗递过去,有握着她的手,将吸管所在的位置指给她。 此时的汤景瓷是完全睁着眼睛的,她可以清晰看到,面前的人近在咫尺,他的手包裹着自己…… 宽厚温暖。 她心脏扑通扑通,几乎要从嗓子眼挤出来。 “还是觉得不方便……”乔西延看她呆愣不动,“我喂你?” “……”汤景瓷之前是真的看不到,她现在根本不敢妄动,想和他开口说自己能看到了,嗓子眼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不知如何下口。 乔西延已经取出习惯,拿了勺子,给她喂汤。 汤勺到了嘴边,汤景瓷只能乖乖张嘴…… “你的脸还是很红,确定没发烧?”乔西延等餐的时候,抽了个烟,此时说话,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清冽熏刺。 “没有……” “可是你说话,呼吸……都很热。” 汤景瓷坐在**,双手绞着被子,忽然不知该说什么。 “你……”乔西延看她一直垂着头,思量着她眼睛看不到,估计白天是在强颜欢笑,此时才觉得难受起来,语气显得更加温柔。 总归比自己小,又是女生,还是要包容点。 “你如果不舒服,就及时告诉我……” 乔西延见她不言语,又低声问了句,“嗯?怎么不说话?汤……” 他原本是想喊汤小姐的,只是想到宋风晚的话,话锋一转。 “小师妹。” 汤景瓷本就心虚到心脏狂跳,他突兀的一声小师妹,她心脏完全无法负荷。 脸红得更厉害了。 “你……喊我什么?” “师妹。” 乔老有不少弟子,有成家立业的,也有一辈子没娶妻生子的,所有有孩子的人中,剔除严家的小严先森,汤景瓷是最小的,理应喊小师妹。 汤景瓷瓮声应着,这心底却好似过了层蜜。 甜丝丝的。 她也不傻,自己对乔西延怀了什么心思,她心底清楚。 “吃东西吧。”乔西延将勺子送到她嘴边。 汤景瓷小嘴一张一合,乖乖让他喂饭,因为戴着墨镜,正大光明看着他。 “师兄……” “嗯?” “上次那个,真的是你的初吻?你之前没谈过恋爱?”汤景瓷试探着开口。 换做平时,乔西延只会给她一记冷眼,考虑到她此时心理脆弱,就依着她的问题说了,“嗯。” “为什么一直都没谈啊?” “忙。”除却上学,还得学手艺,雕石刻玉,不是一日之功,除却要练手艺,还有许多知识要学,根本没空。 “家里人没让你相亲?” “以前上班,有人介绍过。” “你上过班?”汤景瓷以为他毕业后,就回去继承家业了。 “嗯,在博物馆那边待了半年,有阿姨介绍过,相亲时,没提两句,就问到我的工资待遇问题,还问我在吴苏有没有房子,我一穷二白的,拿着两三千的实习工资,没瞧上我。” “那你看上她了?” “别人好心介绍,不好驳了面子,吃了顿饭而已,没什么感觉。”乔西延说得很随意,显然没把这件是放在心上。 “她眼神不好……” “嗯?” “我觉得你很好啊,如果是我,我……”汤景瓷急着表态。 “你什么?”乔西延好笑得看着她。 “我肯定愿意的。”汤景瓷直言。 乔西延原是存了逗弄她的心思,以为她是一时口不择言,毕竟女孩子都脸皮薄,有些话不大好意思开口,没想到追问一句…… 她直接表态了。 “吃饭吧。”乔西延被她这声愿意,弄得心绪不宁。 待她吃了饭,乔西延又抱着她去了洗手间。 门关上,汤景瓷才彻底松弛自己,颓然的坐在马桶上,生不如死,现在可咋办啊…… 待她出去的时候,仍旧是乔西延抱着她坐到**,她之前自己在房间摩挲,小腿被磕出了不少青紫。 “待会儿晚晚过来陪你睡。”乔西延直接说道。 “那你呢?”汤景瓷脱口而出。 “我?” 乔西延刚将她放在**,两人此时的姿势,本就显得有些暧昧,而他也没抽身离开,就这么悬在她身体上方,定定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晚晚过来,你……” “你想和我待在一起?”乔西延直言。 汤景瓷怔愣看着悬在自己上方的人,浑身僵硬,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我……” “今晚你回自己房间睡,让晚晚帮你洗个澡,这个……我不方便照顾你。” “嗯。” 乔西延撤身离开,汤景瓷长舒一口气…… 她一偏头,就看到某人又开始换衣服了,看样子是要洗澡! 我的妈! 乔西延,你丫是有洁癖嘛,一天要洗多少次啊。 乔西延肯定以为汤景瓷看不到,脱衣服自然没什么顾忌,只是手指摸到裤子上的皮带,微微蹙眉,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他下意识看了眼汤景瓷,她靠在床头,安静得像个木偶娃娃。 乔西延蹙眉,估计是自己想太多了。 光着上半身,他直接进了浴室,紧接着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汤景瓷耳根已经完全红透。 待宋风晚从宿舍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过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她敲开乔西延房门时,他正拿着刻刀刻石头,电视里放着德云社的相声合集,宋风晚嘴角抽抽的。 傅沉爱听戏,但宋风晚不是票友,所以他从不强求自己跟他一起听戏,两人有各自的兴趣爱好,互不干扰。 表哥这是硬把自己的爱好兴趣强塞给别人啊,太霸道了。 “汤姐姐,我给你带了奶茶。”宋风晚将奶茶吸管插好,塞到汤景瓷手里。 “谢谢。”汤景瓷几乎是下意识想伸手去接奶茶,幸亏宋风晚动作更快。 “表哥,咱们能不能换个频道啊。” 乔西延挑眉,调了台。 央视12台的法制栏目。 汤景瓷戴着墨镜,瞥见这期节目的标题赫然是【一句谎言引发的人命案。】 “咳咳——”一粒珍珠卡在嗓子眼,呛得她脸都红了。 “怎么啦?不好喝?”宋风晚还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没……没事。”汤景瓷下意识要把抽床头的面纸擦嘴,手指伸出去,又堪堪停住。 因为乔西延正在看她。 她硬着头皮,装着瞎子,摸摸索索,磕磕碰碰的,最后还是宋风晚递了纸巾给她。 “奶茶别喝了。”乔西延蹙眉,怎么呛那样。 “挺好喝的。”汤景瓷又吸了几口,无奈宋风晚买的是大杯,她之前喝了一大碗汤,实在撑不下。 而此刻普法栏目中,正说道…… “由于这句谎言,造成了几个人的悲剧,甚至让涂某挥刀举向自己的爱人,杀人手法极其残忍血腥……” 汤景瓷看着乔西延正迎着台灯,在石头上雕刻着,偶尔吹一下上面的粉尘,雕刻动作都很慢,却下手重,嵌刀深。 她后背有点发凉。 “我送你们回房吧。”乔西延放下手中的刻刀工具,洗了下手。 当着宋风晚的面,轻车熟路抱起汤景瓷,而某人也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宋风晚看到目瞪口呆,这两人不声不响的,这抱起来,熟练地令人发指啊。 送两人到汤景瓷房间,乔西延还叮嘱了一句,“我手机不关,有情况随时找我。” 汤景瓷虽然看不到,但现在的手机,都有语音识别拨号功能,这也是段林白说的,某人很有经验,甚至还把自己用过的盲杖都拿来了,只是汤景瓷不愿用罢了。 “好。”汤景瓷瓮声点头。 此时的乔西延回到房间,掀开被子躺下…… 被桶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就连枕头都带着香味,他微微蹙眉,总觉得这已经不是他的床了。 他余光瞥见放在床头的那杯喝了一半的奶茶。 犹豫片刻,拿起,放在嘴边,吸了口…… 红豆奶茶。 很甜。 待乔西延离开后,宋风晚将门从内侧锁住,“汤姐姐,你的换洗衣服在哪里,我先帮你洗澡吧!” 汤景瓷从**直接坐起来,“我自己拿吧……” 宋风晚站在原地,呆呆傻傻。 那表情,活像见了鬼! ------题外话------ 一句谎言引发的人命案! 是不是超级应景,哈哈 汤姐姐:(t_t) 晚晚:(⊙o⊙)…表哥,我好像眼睛瞎了,见鬼了。 汤姐姐:…… 我超级爱看12台的法制频道,有人和我爱好一样嘛,哈哈 525 晚晚神助攻,心尖痒痒的京六爷(3更小剧场) 525 晚晚神助攻,心尖痒痒的京六爷(3更小剧场) 宋风晚看着刚才还因为看不到,四肢不勤的人,忽然从**跳起来,那表情,就和看到…… 死人诈尸差不多。 “……”她浑身僵硬,一时没反应过来。 汤景瓷伸手摘了墨镜,动作熟稔的跨过地上堆放的几包特产,拉出行李箱,翻找换洗衣物,“其实我中午的时候就能看到了。” “那……”宋风晚傻了,“你既然能看到,怎么不说啊,我打电话给表哥……” “你别打!”汤景瓷阻止她。 “干嘛瞒着他啊?” “我现在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开口,你不知道,师兄以为我看不到,在房间里……”汤景瓷脑海中略过乔西延没穿衣服的画面,耳根有点发烫。 “表哥……” 宋风晚又不是傻子,一准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他在你面前,脱衣服做别的了?” “差不多吧。” “你都看到了?”宋风晚瞠目。 这是什么惊天逆转。 “嗯。” “就我表哥小暴脾气,他要是知道你复明不说,反而把他给看光了,你活不过今晚的。”宋风晚无奈摇头。 “突然就能看到了,他当时正在脱衣服,我也阻止不了啊。”汤景瓷也是绝望。 视力刚恢复,就看到那么劲爆,有冲击力的画面,她也很绝望啊。 “那现在怎么办?”宋风晚忽然有点幸灾乐祸。 他家表哥可是年纪不小了,莫名其妙就被人看光了,要是他知道的话…… 她忽然笑出声。 “宋风晚!”汤景瓷都急疯了,她居然笑了? “不好意思,我实在没忍住,哈哈……” 她家表哥一世英名啊,被人看光都不知道,乔西延一辈子都骄傲要强,这要是被他知道的,杀人灭口都是轻的。 “我也想好了,今天睡一觉,明天就说自己忽然能看到了,整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汤景瓷心下已经有了对策。 宋风晚笑容僵住,“不行,现在不能说!” “为什么?” “我……”宋风晚对付贺奚的计划,完全是建立在汤景瓷眼盲的前提下,要是被她知道汤景瓷眼睛这么快能看到,保不齐又暗中搞什么小动作。 她此刻肯定在家里欢欣膨胀,宋风晚就是想在她最得意的时候,给她迎头痛击…… “怎么了?”汤景瓷一脸狐疑。 “我觉得有人想对付你,你失明的时候,她肯定最得意,容易露出狐狸尾巴……” 汤景瓷蹙眉,“谁想对付我?” “贺奚!” “我和她无冤无仇的……” 宋风晚稍微把前因后果和她简单说了下。 她本以为汤景瓷会被吓到,觉得自己很坏,没想到她摩挲着下巴,“那我索性装到活动当天,依照她的脾气,肯定会来挑衅我,那我得和段公子说一下,我要去参加那个活动……” “就算想弄她,我们也得名正言顺。” “是她自己一头撞过来的,到时候你想搞她,也是合情合理。” 宋风晚错愕。 看起来…… 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不过汤姐姐,你把我表哥看光了,你打算怎么办,虽然你是女的,但也要拿出点担当吧。” “我表哥好心照顾你,接你去他房间照顾,你睡床,他昨晚只能睡沙发,你还这么瞒着他,真的不厚道。” “这事儿要负责的……” 汤景瓷只想说一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这事儿要是被表哥知道,他饶不过你的,汤姐姐,你喜欢我表哥嘛,要不嫁给他得了……”宋风晚趴在**,和傅沉发信息,她就是随口一说。 “我正好缺个表嫂,你看你也没对象,我表哥人不错的,哪里都好!” 汤景瓷脑海中又闪过某些画面,脸红红,没作声,拿着换洗衣服,直接进了浴室。 傅沉此时正和傅斯年夫妇在川北的京家。 岭南的婚礼场地定下来,接下来就有许多琐碎的事情需要处理,其中一项就是婚宴餐单和蛋糕甜点的选择。 傅斯年给不出任何意见,余漫兮觉得许多蛋糕店提供的甜品都是漂亮,口感也好的,一时拿不定主意。 上回婚礼场地的事情,也多亏了京寒川帮忙,知道他嗜甜,借着给他送喜帖的功夫,就带了不少蛋糕甜点,让他品尝。 此刻京家餐桌上,排满了各种甜品。 京寒川几乎每样只是挑了一点尝了个味儿,他这人吃多了甜食,味蕾很挑剔,这些甜品味道都可以…… 就是吃了一口,没有想再咬一口的欲望。 余漫兮坐在边上,紧紧盯着他。 “他很挑剔,曾经说过,整个京城,已经没哪家的甜品能让他惊艳了。”傅沉垂眸和宋风晚发表情包斗图。 不过他话音刚落,京寒川从一堆甜品中取出一个草莓千层,“这个不错。” “这个好吃?”余漫兮诧异,“后面的不吃了?” “遇到好吃的,这就够了,剩下的不用再尝试了。”京寒川也是个极有脾性的人。 也可能和家庭教育有关,遇到喜欢的人和物,就认准了,不要总想着下面可能会遇到更好的,遇到了,牢牢握住,才是最关键的。 他父亲也是如此,第一次见到他母亲,喜欢了,就直接掳回家当媳妇儿,没有半点犹豫。 “这个千层是……”余漫兮翻找购买的记录,手指略微有点僵硬。 “那就定这家吧。”傅斯年一锤定音,反正余漫兮自己也拿不准,就干脆听京寒川的。 “不过……”余漫兮瞥了眼京寒川。 自从岭南那边场地确认后,余漫兮曾试图联系过那家人,想要给他们补偿损失,后来还是借着送喜帖为由,见到了那家人。 然后那家人,给他们推荐了一家甜品店,只说是家族里有人开的,如果可以,希望她照顾一下生意。 但是余漫兮考察过那家店,太小了,只有两个店员,可能承接制作不了那么多的甜品,毕竟婚宴来的宾客非常多,甜品也得保证新鲜。 所以把婚礼蛋糕承包给这家了。 只是没想到京寒川挑的恰好就是这家店。 这是什么孽缘啊。 傅沉视线从手机上挪开,京寒川一直捏着小勺子,草莓千层已经有一半落进了他的肚子里,而余漫兮则神情僵硬,不知在思考什么。 岭南那家介绍了一家甜品私厨,他是清楚的,因为余漫兮回家后,和老太太商量过这件事,也尝过这家的蛋糕,才决定把婚礼蛋糕承接给这家店铺。 傅沉查过这家店,许是那家的远亲,一家小铺子,还不是在闹市区。 此刻余漫兮神情古怪…… 难不成? 这么巧? “寒川,上回从岭南拿回来的青团,剩下的几个去哪儿了?”傅沉冷不丁开口。 京寒川蹙眉,神色淡定,“丢了。” “是嘛?” 他们彼此认识太久,就连傅斯年都看出京寒川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反常。 八成是打点了自己的五脏府。 “听说宋小姐打算在后天林白的活动上搞事情?”京寒川生硬得岔开话题。 “嗯。”傅沉也没戳破他,谁让某人嗜甜如命。 “我正好没事,去凑个热闹。”京寒川也很想看看,宋风晚要怎么搞贺奚。 余漫兮却一直咬着牙,这家店铺太小了,怕是无法接大单子吧,犹豫着,她还是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之前定婚礼蛋糕,有过沟通。 “余小姐……” “我婚礼上要制作不少甜品,我想问一下,你们可以接这个单子嘛,量比较大。” “这还得看您需要什么甜品,不如明天您来店里,我们面对面聊吧……” 京寒川练过京戏,耳聪目明,余漫兮电话听筒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隔着听筒,也能感觉到对面的人,声音像是裹了层糖,轻轻柔柔…… 带着甜味儿。 京寒川蹙眉,有点不舒服…… 听得喉咙痒痒,心尖痒痒。 傅沉看着京寒川,眼观鼻鼻观心,忽然就乐了。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啦~ 明天集中虐渣,绝对不会卡文哒。 今天留言好少啊,你们都出去玩了嘛o(╥﹏╥)o 你们不留言,我心好慌【捂脸】 【小剧场】 傅家的小三爷,经常去京家玩,戴着小渔夫帽,晃着小腿,跟着京寒川钓鱼。 不过傅宝宝没什么耐心,几乎钓不到鱼。 京寒川:“你到底来我们家干嘛?” “钓鱼。” “这活动不适合你!” “钓鱼可以卖钱啊。” “你爸不给你零花钱?” “粑粑最近太闲了,总给我报兴趣班,我打算攒钱给他报个老年兴趣班,这事儿要偷偷给他办了。” 然后,某人走了过来,提溜起某宝宝的后衣领…… 当天傅宝宝和傅心汉,蹲在墙角,晒了半天太阳。 526 吃醋,迫不及待送上门找虐 526 吃醋,迫不及待送上门找虐 翌日 余漫兮约了甜品私厨的负责人见面,本以为会是接电话的女生,没想到和他对接的是个男人,约在店内碰面,还让余漫兮尝了所有适合婚宴的甜点。 “你们真的可以在规定时间按时做出那么多甜点?我需要新鲜的。”余漫兮打量着店铺,入目所及处三十平方,不算大的铺面。 “可以的,我们可以签合同,如果不能按时出货,我们十倍赔偿。” “好。”余漫兮将甜品种类和数量定下后,又买了一些黑森林和小面包,准备带回去给怀生。 怀生每逢双周有长假,除却上山,就是去老宅,与余漫兮关系不错,她打算买点吃的,让他带去学校。 “面包还在烤制,您稍等。” “有没有面包可以存放时间长一点的,我想让孩子带去学校,可能没法一两天内吃完……” 那个男人给她介绍了几样。 “都给我来一份吧……” “好。” “对了,上回我打电话过来,好像是个女生接的,怎么店里只有你一个人啊?” “你说老板娘啊,最近京城开始飘柳絮,她皮肤不大好,容易过敏,不太出门。”那人一边给人发信息,似乎是在汇报工作,一边将余漫兮的东西打包好,“老板娘说,这些东西全部送您了,谢谢您照顾我们生意。” “这不太好。”余漫兮错愕。 “没事的……” 几番推辞后,余漫兮才提着东西离开,此时京城有些地方确实开始飘飞絮…… 皮肤不好,易过敏? 岭南那家的小姐好像也是用这种理由,没那么巧吧?这季节过敏的人还蛮多的…… 不过想着岭南这家与川北京家,是有仇怨的,得到这个消息,自然也不会告知京寒川,也担心横生枝节。 合同签了,余漫兮就没多想,直接给傅斯年打了电话,他们约了傍晚去酒店给乔西延送喜帖。 乔家与傅家关系本就很好,加之宋风晚与傅沉的关系,他们商量后,还得亲自去跑一趟。 乔西延原本正在客房刻石,接到电话的时候,傅斯年夫妇已经到酒店,并且很快就到他房间门口,他微微蹙眉,将满是石垢灰尘的桌子,简单收拾了一下。 昨天汤景瓷回到自己卧室后,不吃不喝不见他,宋风晚白天去做志愿者,她也埋头在被子里,拒绝和他交流。 乔西延思量着,可能是眼盲的后遗症,心里难受,也没去打扰。 听到敲门声,他起身开门,傅斯年夫妇已经站在了门口。 “乔先生,打扰了。”傅斯年直接开口。 “让你们亲自跑一趟,是我不好意思,请进。”乔西延退开身子让两人进屋。 房间收拾得爽利整洁,就是桌上摆着一排刻刀,看起来寒渗渗的。 乔西延本就话不多,两人也没多待,送了喜帖就很快离开,余漫兮出来后,还心有余悸…… “他和晚晚真的是兄妹?怎么性格完全不同啊,哪儿有人在房间摆放那么多危险品啊,太可怕了。” “我和聿修也是兄弟,你说呢……” 余漫兮也接触过傅聿修几次,还是有点孩子气的,和傅斯年完全不同。 这头的乔西延,粗粝的指腹不断摩挲着喜帖,若有所思。 原本在段林白举办活动结束的第二天就该离开,之前订的机票都没改签,但是她眼睛到现在还没好,这件事也不能一直拖着…… 他犹豫着,还是拨了一通越洋电话。 翌日,爱眼活动的最后一天。 段林白本来就是搞新闻媒体的,他自己在网上就具有颇高的人气,加之前几个月他一直在做公益,这个活动还会邀请不少一线明星,赚足了大家的眼球。 活动上午十点开始,天没亮就有媒体到场,试图占领最佳的地点。 更有不少流量明星的粉丝后援会,早早就在沿路拉起了宣传横幅,这活动相当于做公益,谁家都不想落后于人。 段林白是主办方,来得比较早,他一出现,瞬间就吸引了不少媒体的镜头,从下车地方到场馆,有一段百米长的红毯,尽头还有个签名板。 他今日一该往日高调的穿着,反而穿了一身黑白西装,头发也没做什么发型,春日暖风和顺,黑发翻飞,倒是更显潇洒风流…… 清癯白瘦,桃花春水般,比今日盛装出席的男明星还惹眼。 就在众人将镜头对准他的时候,他反而转身,伸手出去,动作显得分外小心温柔。 一只白嫩的手落在他手心,紧接着一个穿着一身女士西装的人走出来,肆意的波浪卷发,戴着墨镜,看不清五官,但是唇很薄,看起来…… 有点寡淡无情。 “汤小姐,你慢点儿,前面都是红毯,没有台阶。”段林白也没想到,汤景瓷会突然说想来活动现场。 他肯定得亲自去迎接啊,而且他也想借此机会,宣布与joe大师的合作。 “谢谢。”汤景瓷手指略微往上,轻轻搭在他的小臂处,看似亲昵,实则两人都在尽量避嫌。 外人自然看不出汤景瓷眼盲,只瞧见段林白对她温柔至极。 “这人好像没见过,看着挺漂亮,身材也好,段公子的新欢?”别说京城,就是全国的人,但凡认识段林白的,都以为他是个浪荡公子哥。 “不清楚,不过今天是慈善活动,她戴着眼镜装什么逼?” “还没见过段公子对谁这么小心呵护,感觉这两人肯定有什么!” …… 媒体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段林白却全然不在乎大家的热议。 反正待会儿就会公布与joe的意向合作,到时候大家自然知道,这人是他的摇钱树、财神爷,肯定要供着啊。 宋风晚正在内场,刚给人介绍完活动安排,就看到早到的乔西延,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外面。 “表哥……”宋风晚走过去,“在等汤姐姐啊?” “没有。” 乔西延手中拿着活动宣传册,眸深若海,他原定就是今日要来这里,找贺奚清算总账,却没想到汤景瓷也要过来。 眼睛看不到,就不应该到处乱跑。 最可笑的是,乔西延提议,“你如果真的想去,我也正好要过去,我们一起?” 没想到汤景瓷一口回绝,“不用,我和段公子约好了,他来接我。” “段林白?他的性子,能照顾好你?” “没问题的,他人挺好的。” 他暗自思量的时候,余光就瞥见汤景瓷挽着段林白出现在了会场内,瞬间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汤姐姐来了!”宋风晚笑道,“表哥,我得去忙了,你自己坐会儿。” 乔西延点头。 “那是段公子的女朋友吗?我最近经常看到两人出双入对的,就连上次去学校做公益,这姑娘也跟着去了,段公子对她真的是百般呵护啊。” “估计是的,长相气质都不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 “这长得漂亮的人,站在一起就是养眼啊,真是登对。” 大家对段林白自然多是讨好赞美之词。 乔西延捏紧手中的宣传册,手劲儿太大,略微用力,“撕拉——”宣传纸被扯破。 他甩身,直接往洗手间走。 这三人间的互动纠葛,完全落在不远处的贺奚眼里,她眯着眼,看着段林白将汤景瓷安置在靠近角落的座椅上,转身去照顾其他客人…… 她捏紧手中的包。 宋风晚一直在给前来参加活动的人介绍活动内容,说得口干舌燥,准备趁着休息的间隙喝点水,余光却瞥见贺奚居然直直朝着汤景瓷那边走去。 这活动都没开始,贺奚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汤景瓷坐在椅子上,边上站着段林白的助理小江,前来搭腔的人都被挡了回去。 她戴着墨镜,一动不动,安静得像个瓷娃娃,殊不知会场发生的一切,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当她看到贺奚过来,微微眯着眼。 送上门找死的来了。 ------题外话------ 新的一周,大家留言打卡不要停呀~ 日常求个票票,有月票,推荐票的,一定要支持月初哈。 话说我昨天的小剧场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我把三爷孩子的性别公布了!!! 三爷:你这个作者,可能是傻子! 真的要哭了,忽然觉得自己好蠢,我怕真是个傻子!【捂脸】 三爷:你这个认知是正确的。 527 挑衅,当众动手?未免太嚣张(2更) 527 挑衅,当众动手?未免太嚣张(2更) 贺家今日一共来了四个人,都是女眷,除却贺家两姐妹,还有贺老太太与邹莉。 京圈素来都是一家有女百家求,贺奚骄横,父母早逝,即便有贺家依仗求娶的人也不算多,但想娶贺诗情的人,真的足以将贺家门槛踏破。 现在…… 门庭冷清,就连出来参加活动,也极少有人过去打招呼。 “都是些捧高踩低的混账东西,当年老头子还在的时候,这群人哪个不是费力巴结,现在瞧着贺家不如以前,恨不能躲得远远的……” “这些人,以前可不是这般嘴脸,呵——” 贺老太太大半辈子都是人上人,由奢入俭难,对大家的冷漠以待心底很不舒服。 “听说今天姐姐也会来。”贺诗情柔声说道。 一侧的邹莉眼神闪烁着,没说话。 傅斯年和余漫兮要过来,再正常不过,他俩下个月要举行婚礼,京城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两人近期的曝光率也很高,活动又是好友举办的,来捧场,再正常不过。 众人知道傅家要来人,肯定要远离贺家,就算巴结不到傅家,也得表明立场。 况且贺家日薄西山,据说贺茂贞的公司还背负着巨额的银行贷款,谁敢娶贺诗情啊,一点光沾不到,还得背一身债。 “贺奚,你干嘛去!”贺诗情看到贺奚居然朝着一个戴墨镜人走去。 这人她之前在学校做公益的时候见过。 圈子里说是个十八线网红,段林白的新欢。 贺奚一直要对付的人就是她? 居然和一个网红争执起来,真是掉价。 她如果真的是段林白的人,他又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邪性不怕事,你动了他的人,他怎么可能饶过你,活该被人挖坑活埋了。 人家正等着你过去呢,你还去送死? 蠢透了! “我看到朋友,过去打个招呼。”贺奚捏着包,扭着腰朝汤景瓷走过去。 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 “汤小姐。”段林白的助理小江,俯低身子,靠近她耳边,“贺小姐过来了,我们换个地方坐吧。” 这贺奚骄横无礼,小江也担心拦不住她,还是躲为上计。 “不用,让她来了,我正好有事和她说。”汤景瓷坐在那里,手上还攥着活动的宣传册。 小江只知道,他们在酒吧外飙车,汤景瓷狠狠碾压过她,贺奚又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两人相遇,她还看不到,只怕会吃亏啊。 “这位小姐,还记得我吗?”贺奚走过去,下意识拿着包,在她眼前晃了下。 小江眉头直皱,“贺小姐……” “我在和她说话,你是个什么东西,轮到你说话了嘛!”贺奚语气嚣张。 小江咬牙,汤小姐看不到,她还故意拿包,在她面前晃…… 简直没教养! “小江……”汤景瓷出声,“是贺小姐吗?”她还故作看不到。 “嗯。”小江站在边上,默默拿出手机,给段林白发信息。 “你是段林白的狗嘛,一出事就知道找主人?我就是想和她说两句话而已。”贺奚语气轻嘲。 小江没作声。 汤景瓷安静坐着,“贺小姐,好巧,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再遇到你。” “是挺巧的。”贺奚没亲自确认她眼睛是否能看到,抬手,在她墨镜前晃了几下。 “没想到贺小姐慈善如此热衷……” 汤景瓷好像无知无觉一般,还自顾自的说话,好像真的看不到了。 贺奚心底放心,看样子是真的瞎了。 宋风晚站在一侧,默默看着两人的互动,差点笑出来,估计汤景瓷此刻心底肯定在腹诽:这智障! “我们虽然比过赛,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贺奚打量着她,想起那日在赛场上,她不可一世的模样,只觉得心底畅快。 瞎了?真是活该。 “汤景瓷。” “原来是汤小姐,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去比一场吧。”贺奚邀约。 “怕是有点不方便。”汤景瓷婉拒。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时间地点都随你挑。” “真的不方便。” “怎么?赢了我一次,当众羞辱了我,就不和我比试了?”贺奚嗓门忽然提高,“汤小姐,你这是看不上我?” “贺奚又在干嘛?”贺老太太蹙眉,怎么一转眼,又和人闹腾起来了,真是半刻都不消停。 “不清楚,我去看看吧。”一侧的邹莉说着过去看看情况。 而和她一起过去的,还有另一侧的宋风晚。 “贺小姐说笑了,我不是看不上你,是真的不太方便。”汤景瓷其实能将她此刻嚣张跋扈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她此时如此高调张扬,无非是想当众拆穿她是个瞎子。 现在的社会,都提倡对待体残之人,更多关爱,不要歧视,但是现实中真的碰见了,难免多看几眼,说平等对待,终是不大现实。 “上回你在比赛的时候,明明有能力赢过我,还一直隐藏实力,让我紧跟着你跑,当众羞辱我,难道真以为这笔账就这么算了?” 汤景瓷还没开口,宋风晚就走了过来,“贺奚,你既然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又何必当众约赛,自找难堪。” 贺奚进场的时候,就看到她了,“宋风晚,我在和她说话,与你无关。” “当初你们比赛,也是因我而起,你现在又拿这个话题找茬,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了?”宋风晚挡住汤景瓷面前,分明是要护下她。 “你今天确定要和我作对?” 自从贺家出事后,贺奚这段时间过得非常憋屈,汤景瓷完全就是她的宣泄口。 “你一定要找茬?”宋风晚反问。 “汤景瓷是吧,你可真是好手段,不仅把两个男人耍得团团转,就连宋风晚都护着你,我见过想攀高枝儿的,就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汤景瓷和宋风晚都是一怔。 不是只因为乔西延? 怎么还冒出了两个男人? “宋风晚,你真以为人家是把你当朋友嘛,她无非是想把你当跳板!” “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一边勾搭着乔家少东家,一边还和段公子出双入对?” “我是真没见过,比你还不知廉耻的人。” “你丫一个十八线的网红,胃口倒是很大。” 汤景瓷此时心底真是各种情绪翻涌。 她何时与段林白又扯上关系了?还十八线网红? 段林白此时就在不远处照顾刚进来的傅斯年和余漫兮。 “林白,那位小姐不是你带来的,似乎有麻烦。”傅斯年是先看到贺奚过去的。 “没事,不打紧。”段林白知道今天有大戏,不慌不忙。 “真不去看看?贺奚挺麻烦的。”余漫兮也没见过汤景瓷,虽然听宋风晚说起过二师伯家的姐姐,却一直没把人和名字对上号,此刻只知道,若是寻常姑娘,真的会被贺奚欺负狠了。 “哎呀,都说不急了,你看,小嫂子都过去了……” 段林白是打算安心看戏的。 殊不知一把不知名的野火突然烧到他头上。 他和汤景瓷? 这贺奚八成是眼瞎吧! 主要是此刻周围不少人看他眼神变得非常古怪。 “林白,你和她是那种关系?”傅斯年大概猜到汤景瓷身份了,毕竟宋风晚不是那种遇事不平,喜欢强出头的人。 除非是认识,而是很熟。 况且段林白一直在群里说,在谈大生意,什么国际大师,所有情况综合,他有九成把握,猜到她的身份。 “怎么可能,你丫别瞎说,我俩很清白。”段林白也是莫名其妙。 周围这些人,为毛一副,他被绿了表情? 汤景瓷知道她误会了,忍不住轻笑出声,“贺小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想多了?你整天和段公子出双入对,大家都是看到的,有目共睹,但是在场的人……”贺奚关顾四周。 “有人知道,你和乔西延住在同一家酒店,同进同出。” “酒店还有人看到过你们搂搂抱抱,难不成你想告诉我,你俩之前清清白白?” “能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真是好本事!” 宋风晚错愕,“汤姐姐,你和我表哥……” 搂搂抱抱? “宋风晚,你把别人当朋友,可是人家只是拿你当跳板,估计是想借着你接近你表哥,现在和段公子关系更进一步,怕是已经把你哥一脚踹了。” 乔西延来得早,贺奚一直在观察他,他瞧见段林白与汤景瓷出现之后,神色冷凝,直接拂袖而去。 分明是生气了。 乔家低调,单看外表实力,确实不如段家,若是看家境攀高枝儿,段家确实是优中之选。 “把我哥踹了?”宋风晚原本就是想和她清算高中坠物与开车撞人的事情,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堆的瓜。 而且都是假瓜。 就连汤景瓷这个当事人都是莫名其妙的,她踹了乔西延? “贺小姐,我觉得你应该去当编剧了,脑洞真大。”她此时恨不能和乔西延来坦白局,怎么可能把他踹了?“简直莫名其妙。” 贺奚自认为自己猜的天衣无缝,因为段林白就在不远处,却一直没上来阻止。 哪个男人能忍受被人戴绿帽子,估计就是乔西延回来,都不会帮她。 想到此处,她动作行为也更为大胆狂妄。 “这是慈善活动,你这种人,压根不配待在这里!” “贺奚。”赶来的邹莉,急忙阻止她,“你别惹事。” “我的事不用你管,今天我就让大家看清,这女人的真面目!”贺奚突然一把推开挡在汤景瓷前面的宋风晚,伸手就去摘汤景瓷的眼镜。 “卧槽,操作这么骚?”段林白气结。 任谁都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眼有残疾,可他此刻想去阻止,离得太远,根本够不着! 汤景瓷倒是不怕,一直安静坐着,透过墨色镜片,就看着她伸手过来。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她诧异错愕的模样,可是从一侧忽然伸出一只手,指腹粗粝宽厚,从斜侧生来,握住汤景瓷的胳膊,她身子趔趄…… 顺势被他卷入了怀里。 男人本就是气息极为冷肃的人,此时眸子昏沉,更显阴鸷冷涩,汤景瓷还没回过神,就听到头顶传来低沉喑哑的声音。 “贺小姐,是想当众动手?未免太嚣张。” 他身上有股子淡淡的烟味儿,手指冰冷,臂弯用力,汤景瓷就被她狠狠扣进了怀里。 宋风晚被推得趔趄一下,幸亏一侧的小江扶住了她,帮她稳住了身子。 她眨了眨眼,她的亲哥…… 居然没扶她一把? 她此时看着两人亲昵的举动,越看越觉得怪异。 自己是不是忽略什么? 自从他俩到京城,他们三个人经常待在一起,这两人什么时候,在她眼皮底下搞到一起去了? ------题外话------ 晚晚:o(╥﹏╥)o我哥不疼我了,都不扶着我。 表哥:…… 三爷:来,抱抱,以后就跟我待在一起,不要和他们玩了。 表哥:…… 528 联手虐渣,一顿操作猛如虎(3更) 528 联手虐渣,一顿操作猛如虎(3更) 贺奚手都伸出去了,根本没想到乔西延会突然冒出来,身体惯性使然,一时刹不住车,下意识要伸手扯住东西稳定身形。 汤景瓷离她最近,她手指刚伸过来。 “啪——”一下。 直接被人拍飞,身子虚晃,堪堪定住。 那人力道太大,震得她半条手臂发麻,手背一片通红。 段林白正往那边跑,看到乔西延过去了,堪堪停住脚步,听到那清脆的声响,心头一颤。 他可是被乔西延拍过的,那熊掌下来…… 简直是要把人拍飞的节奏。 撞到他枪口上,这不是找死嘛! 不过此时看到绯闻两个男主角都出现了,周围的人瞬间都提起兴致,准备看戏。 “段公子不行啊,慢人一步,英雄救美的机会没了。” 段林白愕然,老子和她没关系,我根本不用英雄救美! 贺奚没想到,乔西延会凭空出现,心底略有诧异,伸手搓揉着手腕,“乔少爷,你可别被她给蒙蔽了,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被她蒙蔽……”乔西延轻笑,“我这辈子还没被人蒙蔽过。” “那她脚踩两只船你知道吗?” “不就是生了一副好皮相,就将几个男人耍得团团转?你还真是厉害!” “但是人啊,做了坏事,都是要遭报应的,大家爱知道她为什么要戴着墨镜嘛!” “贺奚!”段林白出声阻止,“这是我的地方,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他之前得雪盲症的时候,就藏着掖着,生怕被人知道,这种事被人当众戳穿,心底肯定不舒服。 这可他的财神爷,要是把他的摇钱树给吓跑了! 他非和贺奚这死女人拼命! “小奚,别闹了!”邹莉上前劝阻,这么多人都围过去,就连段林白都招来了,再这么闹下去,准得出大事。 “你别管我!今天我一定要揭穿这女人真面目!”贺奚认定自己知道的都是事实,此刻手背又被乔西延挥了一下,疼得要命,咽不下这口气。 “贺奚!”邹莉气结,“这么多人在看,你赶紧跟我走。” 她说着就要拉她离开,贺家已经不能继续丢人了。 “你又不是我妈,你凭什么来管我!”贺奚挥开她的手,语气跋扈。 邹莉被她推搡得身子虚晃,脸都白了。 傅斯年和余漫兮此刻也走了过来,她的视线与余漫兮相抵,面露窘色,贺奚没父母,这么多年,她也是把她当亲女儿在养,这话实在扎心。 若说报应,这东西还真的有。 贺奚一扭头,再次面对汤景瓷,“汤小姐,人在做天在看,你敢不敢把眼镜摘下来让大家看看……” “让大家瞧瞧,你这眼睛……” “是不是瞎了!” 周围人都在窃窃私语,无非是在质疑汤景瓷是否真的看不到了。 “挺漂亮一姑娘,不会真瞎了吧。” “从进来之后,一直戴着墨镜,也不和人说话,可能真的是……可惜了。” “我说段公子怎么对她那么照顾,还扶着她坐下。” 乔西延紧抿着唇,目光淡漠的从周围人身上一扫而过,众人噤言不语,这眼神…… 有点凶啊! 乔西延目光落在贺奚身上,他天生凤眸薄唇,这般冷冽看人的时候,眉眼显得越发细长危险。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只是说出事实罢了。”贺奚发现自己当众揭开汤景瓷眼瞎的事情后,大家看她的眼神变得很古怪。 “是她自己没那个本事,还想攀高枝儿,脚踩两只船!” “分明是她下贱不要脸……啊——” 贺奚话音刚落,只瞧见有东西迎面打来,她都没回过神,活动宣传册,忽然劈头而来,重重砸在她脸上。 “哗哗——”几下。 这些宣传册纸张厚实,又是近期刚打印出来,纸页边缘还锋利如刀,劈头盖脸而来,疼得她痛呼出声。 而始作俑者,恰好就是她口中那个所谓的“瞎子”! 乔西延方才已经向发作,此刻瞧见汤景瓷居然能够精准无误击中贺奚,怔了下,手臂力道一松,汤景瓷已经从他怀中退出来,直接朝着贺奚走过去。 “贺小姐,你我无冤无仇的,你用得着当众揭我的短处?” “我失明看不到了,你当众揭穿我,让我难堪?” “是不是这样就能满足你变态扭曲的心理,看别人当众出丑,就能让你感觉如此快活?那我今天告诉你……” 汤景瓷步步紧逼,她今日还穿了一身西装,干练利落,偏又披散着头发,走路微微生风。 嘴角涂着一抹艳色,一张一合。 灵动灼人,有股慑人之感扑面袭来,贺奚心头狂跳,只觉得有一团黑影迫近,双腿僵直,站在原地,竟然无法动弹。 “想看我笑话?不好意思……” “我不能满足你!” 她直接摘了眼镜,眸子灵动,活动现场四面采光,阳光直射进来,落进她眼里,灼灼慑人。 这眼睛? 哪里是瞎了的! “……”贺奚呼吸凝滞,感觉到她气息迫近,呆愣当场,尤其是看到她的眼睛,更是傻掉了。 她…… 怎么能看到! “怎么?我没瞎,是不是让你很失望?”汤景瓷低头把玩着墨镜,“你叫贺奚是吧。” “看你年纪比我小不了多少,之前我已经给你上了一课,今天我再给你上一课。” “我和段林白,或者和乔西延,即便有什么关系,与你有什么干系,我们男未婚女未嫁,都没男女朋友,我们接触不是很正常?” “退一万步说,就是我同时和他们两个人在接触了解,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们谁有老婆孩子?还是我破坏了谁的家庭?轮得到你来指责我?” “我就算是十八线网红,不如您家世显赫,也轮不到你来指摘我的不是?” “你算什么?以什么身份,你配吗?” 汤景瓷语速很快,虽没直接澄清绯闻,但是她说得也在理。 都是未婚男女,也都没有男女朋友,大家交往接触再正常不过,有什么可指指点点的,搞得好像她破坏了谁的家庭。 贺奚和汤景瓷接触不多,自然不了解她的性格,被一个小网红给怼了,气得她怒意横生,而此刻被她怼得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汤景瓷字句在理。 她确实没有任何身份去指责她。 “贺小姐,如果说,你是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女朋友,说我与他走得近,举止亲昵,过于不妥,你今天就是当众打我的脸,我也不会说什么。” “那是我自己举止不妥,但是今天,你说我和他们有牵扯,你有证据吗?” “我但凡能拿出,我在同一时期,与两人都发生过什么实质性的亲昵举动,你说我脚踩两只船,我都认了,如果只是说我和他们单独出去,一起吃饭什么的……” “我是智障还是脑残,我想钓金龟婿,还能让你发现,还做得如此明显?” “你是在和我秀智商下限嘛!” 宋风晚就站在边上,乖巧安静地看着。 汤姐姐果然很帅啊! 但是另一边的乔西延就不是这么想了…… 他此时满脑子都是:他被骗了。 方才贺奚说他被人蒙蔽,他还说,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被人蒙骗,结果几分钟,这脸就被打肿了。 她能看到! 居然还一直瞒着他? 到底是什么时候能看到的?如果是和他独处一室那时候,那他脱衣服洗澡什么的岂不是…… 乔西延搓动着手指,此刻先一致对外,等事情结束,真的要和她好好聊聊了。 段林白本想过去帮忙的,这一看…… 武力值杠杠的,根本不用他出手啊,安心看戏就好了嘛! “信口雌黄,你这根本就是狡辩!”贺奚此刻处于下风,又无力反驳她的话,只能如此嘴硬。 “我狡辩?就算我脚踩两只船,我作风有问题,这种事警察都管不了,还轮得到你来干涉?” 汤景瓷语气轻蔑。 贺奚气得恼火,一口气憋在胸口,又无法反驳,捏紧手中的包,就朝她挥过去,“你这贱人……” 乔西延刚伸手要将汤景瓷拉回去,就瞧见她闪身一下,从自己包里拿出一样东西,直接抵在了贺奚脖子处。 贺奚手不如她长,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脖子处,她当时就觉得浑身冰凉,僵硬得无法动弹。 周围有些胆子小的女生已经发出了阵阵惊呼声,就连隔得很近的宋风晚都倒吸一口凉气,以为她拿刀了。 “这位小姐……”邹莉站在边上,脸色铁青。 “贺奚,今日是慈善日,我出门没带刀,若是今日抵在你喉咙上的是别的,你真觉得自己能平安无恙?” 汤景瓷话音落下,众人才看清,她只是拿出了一支眉笔。 不过贺奚已经被吓懵了,手脚僵硬,攥在手中的包应声落地,汤景瓷也顺势收回了手。 “小妹妹,我只想告诉你,今天你和我先和我动手,就算我伤了你,也是不小心的正当防卫。” “我一向认为,对付一些没素质且不讲理的人,就该以暴制暴。” 汤景瓷摩挲着手中的眉笔,“从来没人应该被你欺负,如果你家人无法约束你,我不介意让你长点教训。” “还有啊……当众揭人短处,并不能显得你很有优越感,只会让人觉得,你不仅没素质,而且……” “没家教!” 贺奚方才以为抵在脖子上的是刀子,吓得手脚发软,此时都没回过味。 “小奚,你怎么样?没事吧。”贺老太太与贺诗情也赶了过来。 “奶奶……”贺奚手指略抖得摸了下脖子,后背爬满冷汗! 当时汤景瓷的眼睛过冷,而且笔力很强劲,直接戳着她的喉咙,就好似马上要刺穿她的皮肤般,她怎么能不怕。 “这位小姐,差不多就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贺老太太出声。 汤景瓷怼人正起劲儿,莫名其妙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听得她一脸懵。 周围的人一看贺老太太出面了,有长辈出来,这事儿怕是就这么揭过去了,可是他们根本不了解汤景瓷…… 她本就没在国内长大,尊老爱幼她懂,但是对付恶人,在她认知里,可没有男女老少之分。 “我饶过她?是我在欺负她?”汤景瓷觉得好笑,“您是她奶奶对吧,你孙女刚才仗势欺人的时候,您怎么不出面阻止?” “此刻看她落了下风,就出来让我放过她?她当时那般叫嚣,你们去哪儿了,现在让我饶过她?” “你们一家人的素质,都不怎么样!” 众人本以为汤景瓷就这么算了,没想到她拉上贺家一起怼了! 这操作…… 很生猛啊! 宋风晚站在一侧,就差给汤景瓷鼓掌了。 “小姑娘,你……”贺老太太知道这件事贺奚不占理,本想借着长辈的身份和稀泥,将事情揭过去,没想到汤景瓷根本不吃这套。 “我不清楚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只清楚,做错事就该道歉赔偿认错,付出代价,一样都能少。”汤景瓷在这种事上,拎得很清楚。 “补偿?”贺老太太似乎抓到了什么,冷冷一笑,“你是想要钱?” 宋风晚咋舌,怎么就扯到要钱了? 之前她就曾见识过,这位老太太颠倒黑白的能力,现在居然又套用到了汤景瓷身上。 她这话的意思,无非是想让贺奚付出应有的代价,可不是要钱!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怀疑她拉着这件事不放的动机? “是想讹钱?”众人已经议论起来。 “看起来也不是缺钱的人啊?” “这世上,还有谁不爱钱,谁嫌钱多啊,而且这事儿本就是贺奚有错在先,要点补偿也正常啊。” …… 汤景瓷也是没想到这老太太一出来,居然直接将她架到了火上烤? 要钱? 这老太太是真厉害。 “小姑娘,差不多就行了,你想要什么,我们私下说,今天这样的场合,犯不着如此咄咄逼人。”贺老太太用商量语气和她说话。 语气平和,看着倒是慈祥无害。 “小奚无论做错了什么,你想要什么补偿,我们都能好好商量。” “我们各退一步不好吗?” 宋风晚不得不承认,这位贺老太太真的是个狠角色。 当时在慈善拍卖上,就是这样做的,不过那时候傅沉出现了,直接给她硬撅了回去。 抓着人家的只言片语攻击,现在先把汤景瓷贴上拜金爱钱,咄咄逼人的标签,再显示自己的诚意,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裁决她。 真是恶毒。 这老太太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已经很膈应她了,汤景瓷没想到自己要个公正,却莫名其妙成了恶人? 她极少生活在国内,以前完全不知道,文字游戏还能这么玩? 此刻完全就是在绑架她,她若是答应退一步,咽不下这口气,如果不退,好似就是得理不饶人,故意要钱一般。 不过她还没开口。 已经有人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身后,“贺老太太……” “乔西延?”贺老太太与他不熟,只是他模样实在肖似乔老,尤其是眉眼间的冷厉,如出一辙,还有乔家那双遗传的凤眸。 “您方才说,无论贺奚做错什么,想要什么补偿都行?” “我说过!” “如果她故意伤人,试图谋害别人性命,请问,这笔账,你们贺家又该如何给予补偿?”乔西延眯着眸子,语气似假非真。 “乔西延,我提醒你,这种话不能乱说!”贺老太太完全不知贺奚私下做的事,此刻自然理直气壮。 伤人性命就是犯法的,谁都不想沾染上这种麻烦,老太太神色当即冷了。 “如果没证据,我也不敢站出来。” “原本这件事咱们私下说也行,但是您既然说我们故意想讹钱?那干脆咱们摊开算一下!” “两条人命到底值几个钱,你们贺家又想以多少钱来摆平此事!” 我们? 宋风晚愕然,他和汤姐姐什么时候成我们了? ------题外话------ 其实贺家这老太太性格就是比较阴狠那种,之前也这么设计了年年和小鱼儿,被三爷硬怼回去了。 汤姐姐也是一顿操作猛如虎的人啊…… 男女搭配,虐渣不累啊,汤姐姐下来,表给继续上啊。 晚晚:但是……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成我们了? 表哥:你关注点错了。 晚晚:那你和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我们…… 表哥:…… 529 抵死狡辩,大神齐登场(4更) 529 抵死狡辩,大神齐登场(4更) 贺奚私底下做得那些事,宋风晚已经和汤景瓷说了,但是证据什么的,都在宋风晚手里,她还想着…… 她心底把宋风晚当妹妹,心想着,终于可以两姐妹联手虐渣了。 心底还有点小雀跃。 结果乔西延跳出来了。 手腕被他攥住,他力道不重,就那么轻轻柔柔握着她,她稍许挣脱。 “别乱动。”乔西延稍微用力,手指往下,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手掌宽厚有力,只是布满了茧子,握起来的感觉,着实不是很舒服,但是温热强硬,也能给人最大程度的安全感。 严格算起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牵手。 汤景瓷咬着唇,接过吻……还没拉过手呢。 她手指稍微用力,轻轻握住了他的。 正常操作,汤景瓷应该甩开他才对,他居然…… 回握住他的?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开始质问贺老太太。 …… “两条人命到底值几个钱,你们贺家又想以多少钱来摆平此事!” 乔西延视线从贺奚身上淡淡扫过,吓得她身子觳觫一抖。 汤景瓷看了眼一侧的宋风晚,她垂头摸了摸鼻子。 这件事原本她算好,是打算自己出面的,可是乔西延听过她的计划,直接说,她出面不行,贺奚太阴狠,若是记恨她,保不齐会暗中捅刀子,所以如此危险的事,还是他来做。 结果就变成现在的英雄救美了。 当时乔西延黑批评了她,说小姑娘家家的,不要总想着各种歪心思,也不要以身涉险,说什么,这么危险的事交给他来做。 此刻想起他那时候义正言辞,说要保护她的模样,宋风晚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难不成她家表哥套路了她? 就等着这个机会? 不能吧…… 他家表哥肯定不是这样的人,他的出发点,应该是想保护她的。 而乔西延的两条人命言论,已经引起在场人群的热议讨论。 “人命?贺家害谁了?” “敢这么说,手里肯定有过硬的证据。” “这大家族的水很深,心狠手黑也是有可能的,这是想害乔家人?还是那位小姐?为什么啊?” …… 贺家四人,除却贺奚,都是一脸懵然,老太太听着众人议论纷纷,脸憋红了,顿时大怒,指着乔西延怒瞪道,“乔家小子,你敢胡说八道,污蔑我们家!” “这件事,你不如问一下你孙女,她最清楚。”乔西延用眼神示意的方向,就是贺奚。 面对贺老太太的疾言厉斥,半点都不畏怯。 “小奚?”贺诗情故意喊了她,所有人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贺奚身上。 “……”贺奚被汤景瓷抵着脖子的时候,已经吓得莫名腿软,此刻提及害人性命。 双腿像是被泥沼缠裹,有双无形的手在拉扯着她,绝望无助。 “贺奚,你说话,他说得这是什么意思?”贺老太太怒斥。 “奶奶……”贺奚脑袋一片空白,如遭雷劈,整个人都傻在那里。 她自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根本查不到自己才对。 “别喊我,先回答我的问题!”贺老太太疾言厉斥,“平素你如何任性妄为,我都可以容忍,但是有些事不能干。” “你自己说,他说得这些,你知不知情?有没有背着我做过什么犯法的事。” “如果不知情,他也没法污蔑你!” 贺老太太这话还是偏私的,还是想护着自己孙女的。 不过她也同时将贺家给摘干净了,她完全不知情! 宋风晚不得不佩服,这位老太太心思转得真快,姜还是老的辣,这话说的不假。 她深吸一口气,“奶奶,我不知道!” 其实在场许多人都看出来,贺奚心虚惊慌了,肯定知情,现在就看乔西延这边能不能拿出过硬的证据了。 “贺奚,你真不知道?”宋风晚认真看着她。 “有本事你们就拿证据出来,什么人命,我不知道!”贺奚心存侥幸。 “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证据是吧,我给你!” 乔西延说着就摸出手机。 “乔少爷!”贺老太太也不是傻子,方才她故意提高嗓门,厉声质问,贺奚眼神很慌,这里面必然有猫腻。 “这活动也要开始了,这件事我们私下说。” “一直占用他们时间不太好。” 贺老太太此刻是强压着怒火,她现在说话的语气,与汤景瓷说话时候,完全不同,姿态放得很低。 “没事,反正都占用了,不缺这一时半刻。”段林白直接开口。 “如果乔少爷不追究,我也有事情要问一下贺小姐。” “关于我莫名其妙有女朋友的事,我也需要一个交代,我一老实本分的生意人,突然就被绿了?我也是很憋屈啊。” 贺老太太脸都气白了。 段林白素来不会给人面子,况且他和贺家真的没有半点交情,他的意思很明白了: 乔西延若是退下了,他就上! 反正…… 今天贺奚算是栽了。 众人低头憋着笑,都说段林白从不按常理出牌,行事乖张,很邪性,果真不假。 贺老太太心底权衡,段林白要追究的无非是声誉问题,比起人命官司,显然乔西延这边才更重要。 “乔少爷,我和你爷爷也算旧识,就当给我老婆子一点面子……”她此刻是真的拉下脸皮了。 周围不乏讥诮声。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贺奚绝对做了些什么,贺老太太这么做,无非是想私下和解这件事。 “奶奶!”贺奚还是头一次看自己奶奶如此低身下气,心下不满。 “你给我闭嘴!”贺老太太气得心肝直颤,怎么会如此不省心。 她方才还如此和他们叫嚣,此刻卑躬屈膝,简直是自打嘴巴,难堪至极。 “表哥,她和外公认识吗?”宋风晚天真无邪的看着乔西延。 乔西延冷笑。 “贺老太太,首先,您还是叫我一声乔西延吧,少爷一个称呼,我一个晚辈受不起。” “再者,我从未听爷爷提起,与您有什么故交,而且这么多年,也没任何走动,想来也不是感情多深的旧识。” “如果只是萍水交情,您就犯不着这时候打感情牌了,毕竟……” “自从去年出了抄袭事件,想和我们乔家攀关系的人多了去了。” 段林白站在一侧,真的绷不住笑了出来。 这特么操作太骚了吧! 傅三这大舅子,绝壁是个狠角色啊! 故意攀交情,你这是要笑死我嘛! 人家分明就是在求你,不要赶尽杀绝,你却说人家攀交情,你丫有毒吧! 贺老太太被他噎得脸都青了。 “还有……”乔西延继续说道,“咱们无亲无故,谈不上认识,就没有任何交情了,我这人素来只认理,不看谁的面子?” “您当时和她说话,如果有这样的和颜悦色,事情也不会闹成这样。” 他意思很明白了,今天就是要彻底咬死贺奚,谁出来求情都没用。 而且指名道姓,他就是为汤景瓷出头的,谁让老太太先咬死她不放? “奶奶,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贺奚到了此刻,还存着一点侥幸心里。 “想要证据,我这里很多……”乔西延打开手机。 “哎,乔少爷,好东西要大家分享,我这里的屏幕,可以投屏的。”段林白兴奋得提醒他。 …… 乔西延挑眉,将手机直接投屏到大银幕上,原本播放爱眼视频的画面,瞬间被照片取代。 一个男人,从窗口推瓷瓶下楼,然后就是汤景瓷差点被砸到,而后这个人直接上了一辆车,照片放大处理过,从车窗依稀可以看到贺奚的脸。 最主要的是,车牌放大后,调查出来,车子是属于【贺茂贞】的。 而后就是一段监控视频,是在此时场馆门口拍的,车子天黑遇行人,也没减速,直接越过机动车道,朝着站在路边的汤景瓷撞过去…… 不过车子偏移了一下,从汤景瓷身边擦过,她也差点被撞倒。 车子没上牌照,但是随后的画面,似乎都是在跟踪那辆车的…… 车子停在一个无人处,有人下车摘了车牌上的遮挡物,拍照与之前那辆一样。 仍旧是挂在【贺茂贞】名下的。 段林白可没想到,高中坠物的实情,居然是贺奚做的,当即就炸了。 “贺奚,杀人犯法的事你都干得出来,你丫是活腻了吧!” “不是我,都不是我……和我没关系!”贺奚惨白着脸辩解。 这种东西他是从哪里找到的,明明做得天衣无缝啊。 她内心时候叫嚣着,恨不能将此刻的所有画面停掉。 “那你的意思是,这些事可能是贺茂贞,您的伯父做的?毕竟这些车子都是挂在贺茂贞名下的。”乔西延挑眉。 “全部都是假的,你怎么可以认定是我做的!你有证据证明是我指使他干的吗?” 贺奚强忍着牙颤,强行狡辩。 “你想和他对峙是吧,可以啊,这人我还真的抓到了!”乔西延话音刚落,贺强就被人拧着胳膊压了上来。 贺奚身形猛地一晃,青白的脸,瞬间变得狰狞可怖。 而拧着他来的人,居然是千江,宋风晚下意识看了眼周围。 傅沉曾经说,京寒川回来凑热闹,他可能也会来,难不成他已经到了? 贺强的脸在画面中出现了很多次,大家都认得出来。 “这不就是照片那里面的人吗?” “就是他啊!一样的脸。” “贺强?怎么是你啊。”贺诗情突然开口。 众人炸了。 这人敢情整个贺家人都认识啊,姓贺?卧槽,精彩了。 “大小姐。”贺强一脸懊恼,“我真不想这么做的,是二小姐威胁我,她一直说,之前我们发生关系,是我的错,让我弥补她,不然就绕不过我。” “我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的。” “大小姐,当时发生关系,是二小姐给别人下药不成,自己中招,我也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 “让我杀人,我是真的不敢,一直下不去手,大小姐,您可得救救我,我不想去坐牢啊!” …… 都没人质问贺强,他一股脑儿的说了一堆猛料。 下药?发生关系?还有指使杀人! 一个比一个劲爆,砸得所有人晕头转向。 而贺奚更是整个人如坠冰窖,遍体生寒,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包裹着她,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混账东西,胡说八道,攀咬主人家!”贺老太太气得恨不能冲过去打他。 “二小姐本来下药害得是乔少爷,她喜欢人家,可是乔少爷看不上她,这次也是因为这位小姐与乔少爷走得近些,她嫉妒而已。” “我是真不想坐牢!” “乔少爷,您饶过我,我保证我说所有话句句属实,若有假话,不得好死。” “我当时也是害怕,她让我撞人,我不敢,最后时候才转了方向盘,我是真不想这么做的!” …… 汤景瓷抬手,抠了抠乔西延的手心,压低声音询问。 “你真被她下药过?” 乔西延偏头看了她一眼,眼底一片冷涩,攥紧她的手,慵懒冷冽的眸子,看着贺奚,眸光幽暗,“贺小姐,证据证人都在,你还有什么辩解的。” “这些都是假的,是你们合谋想陷害我!”贺奚此时已经懵了,她没想到贺强会如此轻易倒戈。 关键时候踩她一脚! “全部都是假的,所有证据都是伪造的,肯定是你们之前嫉恨我下药的事,所以做局害我!”贺奚也不傻,下药和故意杀人,可不是一个性质的事。 “是你们故意想害我,这些东西全部都是伪造的。” “我告诉你们,伪造证据是犯法的!” “都这种时候,你还嘴硬!”宋风晚无语,这种人,死到临头还想挣扎! 就在她癫狂叫嚣,所有证据都是假的时候,一道略显清冽的嗓音撞破她声嘶力竭的叫嚣。 “所有证据都是我提供的,你的意思是我故意犯法,去害你?”他声音温润清冽又舒服,一串玛瑙珠串,衬得他越发清姝内敛。 “可能不只是你,证据是我找的,犯法坐牢的人,应该是我才对。”这声线,字正腔圆,还透着股别样的腔调韵味。 傻子都认出忽然冒出来的两个人是谁了。 认识京寒川的人极其少,但看他谈吐做派,又和傅沉并肩而行,而且他说了,证据是他找的,在京城,有能量彻底调查一个人的…… 也只有一家人! 所以这两人不就是…… 傅三爷与川北那“杀人魔”。 贺奚方才一口咬死乔西延做局害她,说一切证据都是假的,此时是真的有大神出来了,她本就是空口捏造的话,他们的出现…… 无形中就将其击溃了。 就连贺老太太都面如枯槁,心如死灰,这件事到底牵扯了多少人出来。 居然连京家人都惊动了! 这臭丫头可真是给她长脸啊。 “乔家与我家有旧交,觉得最近发生在汤小姐身上的事情不寻常,托我调查,我就拜托给了寒川,贺小姐的意思是……” “我与寒川做局害你?” “让我们俩煞费苦心陷,捏造证据害你?你先评估一下自己,你配吗?” 六爷搜集的证据,三爷提供给乔西延的。 这贺奚怕是找死了。 一下子到底惹了多少神仙人物啊。 段林白咋舌,这两人不够意思,这种装13打脸的活儿,他最在行啊,凭什么都瞒着他啊。 实在不够意思。 宋风晚倒是隔空与傅沉眼神交汇了一下,她居然还冲他挤了下眼。 傅沉手指攥紧佛珠,这丫头…… 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傅沉挑眉,不是他与京寒川做局害她,是宋风晚,要把她按死在地上,踩结实了,必要需要有分量的人出来。 而这件事,他与京寒川确实参与了,他们出现,本就是计划中的。 就在众人震惊之余,手机铃声划破整个会场,因为投屏的缘故,乔西延手机来电声音被瞬间放大数倍,听的人有点耳鸣。 众人看向大屏幕,手机屏幕上,有电话打进来,备注是: 【二师伯】。 ------题外话------ 你们觉得表哥套路晚晚没? 这种打脸的活儿,本来是晚晚的。 表哥:我怕她被人报复,危险的事情我来做就好了。 三爷:她有我,你担心太多了,有些事我们都懂,何必让我戳破。 表哥:…… 浪浪:为毛装逼不带我! 三爷:…… 六爷:…… 530 强势:不要补偿,要她坐穿牢底(5更) 530 强势 不要补偿,要她坐穿牢底(5更) 乔西延的二师伯? 在场没几个人回过神,乔西延已经放弃投屏,接起电话,“喂,二师伯。” “我刚出机场,把酒店地址发给我。” “我不在酒店。” “你又把我女儿一个人丢了!”汤望津大声叫嚣着。 此刻乔西延若是在他面前,他非得弄死这小混蛋! 都办些什么事啊! 昨天乔西延给他打电话,说汤景瓷突然看不到了,他妻子当时就吓得差点昏过去,他安抚好妻子,还特意去其他国家转了航班,才这时候赶到京城。 披星戴月,风尘仆仆,这小子说,他不在酒店? 把他眼盲的女儿独自丢下了? 这没心肝的混小子! “乔西延,你这小子真是能耐,第几次了,你自己说,她都看不到了,你把她一个人丢在酒店?” 汤景瓷知道是自己父亲,靠近他手机,听着两人说话。 结果附耳过去,就听着自己老父亲吼了一嗓子。 “等我过去,要你小命信不信!” “师伯,您冷静点,现在事情有点不太一样。”乔西延余光瞥了眼身侧的汤景瓷,“她眼睛没事,您别急,已经可以看到了。” “眼睛没事?”汤望津一路小跑找机场出口,这小子告诉他,没事了?“乔西延,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就是眼睛好了。” “你特么逗我呢!”汤望津气得脏话都飚出来了。 汤景瓷缩了缩脖子,要命了,他怎么通知他爸了啊。 这也不能怪乔西延,这么大的事,他不能一直瞒着汤望津,通知长辈是应该的。 “乔西延,你小子好样的,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好玩是不是!”汤望津当真气疯了。 他坐着凌晨2点的飞机,一整夜没睡,熬夜中转,各种折腾,就是想第一时间冲到自己女儿身边安抚她。 他脑子里想法太多,都是汤景瓷仓皇无助,甚至掉眼泪的模样,现在告诉他,没事了?好了? 死小子! “手机给我。”汤景瓷示意乔西延。 乔西延没办法,只能把手机递给她,他是实在安抚不了这位师伯了。 “喂,爸——” 汤望津之前还在叫嚣着,此刻偃旗息鼓,瞬间换了副小脸,“小瓷啊,你怎么样?眼睛没事吧?” “我眼睛之前确实出问题了,也是好了不久,师兄……”汤景瓷那叫一个心虚啊,“他没骗你,是我的错。” “吓死我了,你妈都差点吓出毛病了,你现在在哪儿呢,地址给我,我去找你。” 只有亲眼看到她,确认她无碍,汤望津才能彻底宽心。 汤景瓷挂了电话,才让乔西延把地址发给汤望津,“师兄,对不起啊。” “没关系,事情结束,我们再好好聊聊。”乔西延如常冷静。 汤景瓷心底咯噔一下,忐忑啊,要命了。 汤望津打了出租,上车后,告诉司机地址,才知道,机场距离那边,开车只有二十多分钟,那场馆本就在京郊。 “先生也是从外地赶去参加爱眼协会举行的活动?”司机和他唠嗑。 “嗯。”汤望津已经给妻子打了电话,得知汤景瓷没事,总归是松了口气。 “我看啊,您还是别去了,那里出事了?” “出事?” “有个富家小姐雇凶杀人啊,可恶毒了,网上很多人讨论,您去微博看热搜啊!”司机笑道。 “雇凶杀人?我刚下飞机。”其实汤望津压根没弄过微博。 “可不?简直比电视剧还精彩,那姑娘也不知怎么惹着她了,又说人家是瞎子,又说她是十八线网红,后来啊,干脆被扒出,她还找人暗害过她,这姑娘也是命大!” “躲过了好几次劫难!” “现在被扒出来,听说现场乱成一团,那家人的长辈,正拿着东西打她呢!” “养了这么个孩子,全家都被牵连进去,也是够倒霉的。” …… 汤望津原本就是当八卦听着,结果听到什么瞎子,当即心底就咯噔一下。 这不就是自己闺女嘛! “师傅,麻烦您快一点!”汤望津催着他。 “我很快的。”司机笑道。 这边的贺家人,确实气急败坏,老太太将手中的宣传单卷起来,朝着贺奚就是一顿抽打。 “你个混账东西,你怎么敢做这种事,你不要命了,这种犯法的事你也敢做!你怕是活腻了!” “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你是真的想把自己栽进去,你才甘心?” “幸亏这位小姐没事,你现在就给我跪下,给她道歉!” …… 全场就听得贺老太太的怒斥声和贺奚的哭喊腔。 宋风晚咋舌,这贺老太太又想来和稀泥了,以为一句道歉,这件事就能轻轻揭过去? 让贺奚跪下道歉,她肯定不肯的。 “她又没事!”宣传单打人自然不是很疼,但是纸张边角,不断剐蹭着她的皮肤,割出了几道血痕。 “贺小姐,我提醒一句,有个罪名叫杀人未遂!”宋风晚说道。 “宋风晚,怎么到哪儿都有你!”贺奚气急败坏,那模样像是要直接冲过去。 张着血盘大口,面目狰狞。 “怎么?贺小姐是想动手?”傅沉恰好就站在宋风晚身后,“这么多人在,你想对一个小姑娘下手做什么?” “事情败露,如此恼羞成怒,没皮没脸了?” “乔少爷,您还等什么,报警啊!” 乔西延点头,瞥了眼傅沉,不过对一个小姑娘下手,没皮没脸的事…… 傅三爷,您也有份儿。 傅沉护着宋风晚,大家都不觉得奇怪,两家关系好,做长辈的,护着点晚辈也是理所当然。 贺家人一看乔西延真的拿着手机拨了报警电话,都是面若菜色。 “糊涂东西啊!”贺老太太打得无力,伸手拍着贺奚的肩膀,“这次是谁的都护不住你了啊!” “小奚,你快给她道个歉吧,求人家原谅,或许还能……”贺诗情走过去,试图和解此事。 “你滚开!别特么假惺惺的,我出事,你肯定很高兴,当初那贺强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士洗手间,还和我发生关系,是不是你指使的!” “小奚,你胡说什么啊,你是我妹妹!” “呵——狗屁妹妹,你对自己亲姐姐不也能下手吗?当年我们家丢了东西,都说是余漫兮偷的,我知道……只有我知道!”贺奚反正都这样了,也无所谓了。 “是你拿的,你污蔑她的!” 余漫兮与傅斯年一直在站在边缘,安静看着这一幕,只是猝不及防点到了她。 “偷东西,是之前泄露出去的那个视频,导致傅家少夫人被打得那个?”在场来的都是名流,有不少人参加了去年的那场揭开余漫兮身世的拍卖会。 “应该是吧,贺诗情偷的?” “我去,今天这猛料一个接一个啊!” “那时候她才多大啊,心肠这么恶毒?” …… “……”贺诗情没想到贺奚会突然咬她一口。 “我都看到了,是你偷的,你装得很大度,让大伯和伯母接她回来,其实你压根不想她回家,还什么好东西都与她分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作业本上写字诅咒过她,我都看到过!” “贺奚,你自己出事,别来污蔑你姐姐!”邹莉立刻上前护住自己女儿! 贺诗情气得咬牙,“我好心想帮你,你还污蔑我?不过你连杀人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贺诗情也不是弱鸡,反正贺奚已经声名狼藉,她这种人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 众人心底也在怀疑她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 不过看着贺诗情的眼睛,难免古怪。 “我没说谎,就是她干的!她根本不喜欢余漫兮,装什么大度啊!贺诗情,你假得让我恶心!” “啪——”邹莉抬手,直接给了她一巴掌,“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你凭什么打我,你也有什么资格教训我!”邹莉虽然对她有养育之恩,但毕竟不是亲生母亲。 贺奚此刻拿汤景瓷等人没办法,被她抽了一巴掌,疯了一样朝她冲过去,直接将她撞开。 “妈——”贺诗情大惊失色。 “我忍你很久了,你又不是我妈,整天对我的事指手画脚的!你凭什么……” 贺奚骄纵张狂,宛若疯子一样,朝着邹莉撕扯,贺诗情一个人根本拦不住。 这女人之间大家,用指甲,揪头发,看得周围人心惊肉跳,一时也没人敢上去劝架,贺老太太站在边上,看着一切,急红了眼,气得捶胸顿足! 丢人现眼啊! “别看了,先走?”傅斯年搂着余漫兮的肩膀。 “没事。”其实当年真相如何,对余漫兮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只是贺家人闹成这样,心底觉得感慨罢了。 贺家人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外面传来警笛声,贺奚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整个人身子惊惧发抖,直接撞开人群,就往外面冲! “拦住她。”傅沉蹙眉。 贺奚是想拼死一搏,这时候,人的潜能,总是无限的。 …… 可是撞到她的不是警察,而是飞快而来的汤望津。 他一听说,有人喊拦住她。 当即抬起一脚—— “砰——”一声,贺奚身子直接飞了出去,巨大的反作用力,将她后背狠狠撞在地面上,汤望津抬脚整理了一下裤腿。 “这是在抓贼?” 贺奚此刻蓬头垢面,身后有追着一票人,汤望津有此猜测也是很正常的。 众人懵了。 这张脸大家再熟悉不过。 国人之光啊。 自从去年抄袭风波之后,汤望津在国内狠狠火了一把,当天他是公开露面的,所以这脸辨识度极高。 joe大师? 众人还没来得及惊呼,汤景瓷已经挤出人群,怯生生喊了声,“爸!” 贺奚摔在地上,疼得浑身**,蜷缩着身子,根本听不到外面在说什么,等她回过神,就听得一句爸,再回头看向汤望津,已然心吓得肝胆俱颤。 “这边出什么事了?”警察也紧跟着出现。 “怎么样?没事吧!”汤望津打量着汤景瓷,确认她没事,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我挺好的。” “害你那人是谁?” “你怎么知道?” “网上都传遍了,我坐车过来,司机都和我说了,到底哪个人如此大胆!”汤望津脸型瘦削,而且常年窝在工作室,不见光,脸白得不见血色,给人一种极为犀利深刻的感觉。 语气咄咄逼人,环视众人。 “她。”汤景瓷指着地上的人。 汤望津恍然,“雇凶开车撞你?”他此刻还觉得难以置信。 “嗯。” 汤望津咬了咬牙,直接冲过去就要揍她。 “先生……”警察已经来了,也正在了解情况,看到汤望津要动手,肯定要上前阻拦。 谁家孩子谁心疼,这但凡出现意外,汤望津都能发疯,雇凶杀人,这得又多大的胆子!他宰了贺奚的心都有了。 他眼底迸射出的冷厉…… 像是最凶猛的猎鹰! 死盯着她,像是能生吞了她。 贺奚身子瑟瑟发颤,在地上往后缩,生怕他真的靠过来。 三个警察上去阻拦,最后千江过去帮忙,才稳住汤望津! “雇凶杀人是吧,可以!” 这是在国内,在国外,持枪都是合法的,若是在m国,他真能一枪崩了这混蛋东西! “汤先生……”贺老太太也是没想到,汤景瓷的父亲居然是他。 她刚才还说她咬着事情不放,是贪钱。 此刻无疑是自打嘴巴! “哎呦,今天这出戏,一波三折,相当精彩啊,这谁知道她是joe的女儿啊!” “我都不知道joe是姓汤的?” “贺家还准备拿钱砸人家,人家根本不缺钱好吧!” “真是丢人丢到国外去了,这要是我女儿差点被人谋杀,我也想宰了这混蛋,人家这举动没错!” …… 汤望津被警察拦着,还气得窝火,瞧着走来的是个老太太,稍微平复一下心情,“您是哪位?” “我是她奶奶,是我们家没教育好孩子,我替她给您赔罪!” 汤望津看着贺老太太给自己深鞠躬,一点都没拦着。 若是寻常,肯定不少人会说受不起之类的,汤望津可不是这样,直接受着了,原本就是你家管教不严。 “贺奚,你给我过来,给他们跪下道歉!”贺老太太脸涨得通红,这辈子还没如此丢人过。 “奶奶,她也没事啊!”贺奚直到此刻,还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女儿没事,可不是你手下留情,而是她命大!”汤望津轻笑,“这位老夫人,您的意思我很清楚,无非是想道歉,和解此事。” “我现在就能给你答案……” “不可能!” 汤望津性子很拗。 “我瞧您穿着打扮,也不是普通人家的老太太,若是赔偿什么的,你们家也不缺钱。” “这么说吧,我们家也不缺钱,所以赔偿这事儿,您不用想了,也不用找我求情讨饶,几次三番,杀人未遂,这不是偶然事件。” “她是真的想要我女儿性命!” “我不接受任何和解,我会聘请最好的律师,争取让她将牢底坐穿!” 贺老太太身形虚晃,眼前昏花,接二连三的刺激,让她实在撑不住,直接昏倒在地,现场瞬时又是一阵惊呼声。 汤景瓷站在父亲身后,轻轻咬着嘴唇,想起小时候她在国外被人欺负,他父亲也是这般站出来护着自己,难免心底感慨。 乔西延此刻就站在傅沉身边,胳膊被人抵了下。 “前路坎坷啊!” “你说什么?”乔西延蹙眉。 “你会明白的。”傅沉摩挲着佛珠,这岳父看起来也知道非常难搞。 这手艺人,大部分脾气都有点古怪,这个汤望津,不仅是古怪,而且十分护犊子宠女儿,强势又霸道! 并且出手特狠,一并斩断贺家所有退路! 贺奚算是被他彻底给碾死了,翻不了身的! ------题外话------ 今天更新结束啦~ 5更,忽然觉得自己棒棒哒,哈哈,原本前几天放假想加更的,可是我也出去扫墓什么的,有点忙,今天都一起补上了!肥肥的两万字! 真的没有卡文,后面就是一点扫尾,主要虐渣的部分已经结束啦…… 大家看完别忘了留言打卡呀 顺便求波票票,(* ̄3)(e ̄*) 531 抵死反抗,怒踹渣渣风波又起 531 抵死反抗,怒踹渣渣风波又起 展馆内 众人还因为汤望津的横空出现震惊诧异,因为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实在太突兀,原本以为就是女生之间小打小闹。 结果,段林白被莫名其妙牵扯进一段三角恋不说,还扯出了故意杀人,就连贺家的陈年旧事都被翻了出来。 贺奚此时已经声名狼藉,她说的话,可信度有待商榷,但是她咬死贺诗情偷东西污蔑余漫兮,信誓旦旦,看起来不似说谎。 虽然不少人觉得不可信,但之前坊间流传,贺诗情陷害贺奚,大家心底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不过大家怎么都想不到,看戏吃瓜,居然从国内的瓜吃到了国外。 汤望津都出现了! 还是汤景瓷的父亲,得知自己女儿差点被人孩子,谁家父母都坐不住,只是没想到汤望津会如此强势,直接一刀切,截断了贺家所有退路。 “我不接受任何和解,我会聘请最好的律师,争取让她将牢底坐穿!” 字句铿锵,掷地有声。 贺老太太原本以为,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毕竟这么多人,她腆着老脸去求情,汤望津一个国际大师,怎么可能赶尽杀绝。 她眼前昏花,直接栽倒在地。 原本在另一边照顾邹莉的贺诗情,急忙跑过去,“奶奶!” 贺奚原本还在叫嚣着,一看贺老太太晕倒,推开挡在前面的人,“奶奶,你怎么了,奶奶……” 她算是老太太一手养育起来的,感情笃厚。 “唔……”贺老太太急火攻心,只有嗓子眼能发出低鸣,还伸手指向汤望津,那模样,似乎还想恳请他手下留情。 “老太太,若是寻常打闹,您一把年纪,如此赔礼道歉,事情都有商量的余地。” “您家这孩子也二十多了,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而且这种事发生不是第一次了,将心比心,如果今天是我女儿害了她?我相信,你不会如此轻饶了她?” “我不是救世主,没那么宽和大度!” 汤望津直言,半点面子都不留。 贺老太太双目赤红,身子已经有点不听使唤的****着,边上的警察已经帮忙叫了救护车。 “汤小姐。”民警走过去,“待会儿还请您回去,给我们做个笔录。” 警察了解了事情经过,本以为是简单纠葛,没想到是刑事案件。 “好。” “出事的时候,您就应该报警的。”民警看了眼一侧的贺奚,贺家姐妹都生得标致,这样的小姑娘,居然能做出这种事,当真是骇人听闻。 “当时觉得是意外,没想到是人为。”若非宋风晚和她叙述经过,她是真的没敢往那方面想。 “我们清楚了。”证据证人都在,剩下的基本就是走个流程了。 “我们走。”汤望津拍了拍汤景瓷的肩膀。 贺奚原本正蹲在地上查看贺老太太的情况,没想到她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她眼看着汤家父女准备离开,急火攻心。 她咬了咬牙,忽然起身,冲到一个安保人员身边,直接抢过他别在腰上的电棍朝着汤望津就打过去! “啊——”已被逼到绝路,再多加一个罪名也是无所谓的,要不是汤望津那么刺激,贺老太太也不会急火昏厥。 “师伯!”乔西延虽然离得近,但是冲过去也赶不及。 贺奚这举动来得过于突然,边上有人拉住她的衣服,却没抓住她的手,只能眼看着她举棍朝着汤望津脑袋砸去。 汤望津正垂头询问汤景瓷眼睛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自然没在意身后。 “爸——”汤景瓷推开父亲,贺奚离得太近,她无法躲避,只能下意识伸手遮挡,棍子“砰——”一声,砸到她小臂处。 “唔!”汤景瓷闷哼一声,死死咬着牙关,浑身力气都在瞬间被抽干,小臂处疼得几乎失去知觉。 瞬间失去知觉,紧接着就是刺骨钻心的疼痛,她狠狠吸着凉气,半边身子都疼得轻颤。 “疯子!”汤望津气急败坏,方才就想宰了贺奚,此刻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汤景瓷身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哐——”一声。 大家都没注意到汤望津何时抬了脚,贺奚的身子就像是离弦之箭,直接飞出了一米远,砸到距离贺老太太极近的柱子上。 “咳咳——”这一脚比起刚才,用了几分狠劲儿,贺奚手中电棍掉落,生生从嘴角挤出一口血,身子**着,一张脸疼得狰狞扭曲。 宋风晚原本正朝着汤景瓷小跑过去,有一道黑影比她更快,从她身侧一窜而过,像是带着一阵风,冲到了她身边,伸手接住了汤景瓷摇摇欲坠的身子。 “汤景瓷!”乔西延呼吸沉沉,他都不知道,当时汤景瓷小臂接下那一棍,他当时心跳都要停了。 鬼知道他心底多焦躁! 汤景瓷额头都是细密的冷汗,哪里还能说出半句话,乔西延伸手撩开她被打得一侧的小臂衣袖,血紫一片。 他狠狠吸了口凉气,窒息般的紧迫感压着他,像是有人狠狠攥着他的心脏,让他喘息艰难。 “别怕,我马上送你到医院!”乔西延将她打横抱起来。 “去开车!”傅沉立刻吩咐千江做事。 “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般大胆妄为之人!”汤望津大步冲过去,也不顾周围人的劝阻,直奔贺奚而去。 “呵——哈哈……”贺奚像是疯了般,放肆得笑着。 边上的民警立刻上去阻拦,饶是几个人拉着汤望津,贺奚还是被他又踹了两下。 整个人蜷缩在柱子边,像是蝼蚁般,面色狰狞惨白,嘴角不断渗血。 “师伯,别打了,先去医院!”宋风晚叫住汤望津。 汤望津眸子阴沉,盯着贺奚,阴鸷诡谲,“但凡我女儿胳膊有事,我也能废了你一条小臂!” 汤景瓷也是靠手吃饭,雕石刻玉不仅讲究精准,手臂就是伤了神经,这以后怕也不能再继续从事这个行当,对她来说…… 剜心致命。 汤望津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坐上傅家的车子,直奔最近的医院。 此时救护车也到了,贺老太太被抬上救护车,贺诗情这才想起自己母亲还躺在不远处。 方才贺奚与邹莉撕扯,直接骑到她的身上,又是用指甲抓挠,又是动手扯头发,邹莉年纪大了,哪里禁得住这般折腾,此时被人扶到椅子上,呼吸都没平复。 倒是余漫兮在边上一直冷眼旁观,没有插手贺家的任何事。 现场乱哄哄的,根本没人照看邹莉,她倒是找工作人员讨了杯温水,让人送给她。 “谢谢。”邹莉接到水,眼底通红。 贺奚出生父母就过世了,她是真的一直把她当亲闺女看待,没想到却被她骑在身下打,心底说不出何种酸涩。 “您不用谢我,傅家少夫人让我送来的。”这工作人员就是故意说给邹莉听的。 余漫兮与贺家决裂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看不过眼的人太多,就是特意想刺激她。 邹莉张了张嘴,茫然地四下寻找余漫兮,她正站在傅斯年身侧,与傅沉等人站在一处,安静听着那群人在说话。 许是注意到邹莉的视线,她偏头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邹莉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余漫兮却转过头,眸子淡漠,没有一点留恋。 她眼眶一红,撕心裂肺般。 “妈,您也跟着去医院看一下吧。”贺诗情心底恨透了贺奚,巴不得她把牢底坐穿。 自己去死,还非得拉上她跟着一起垫背! “妈?”贺诗情看她居然在发呆,目光所及之处,居然是余漫兮所在的地方,心底顿时更是恼火。 “嗯。”邹莉回过神。 “奶奶也去医院了,您也快走吧。” “好。”邹莉哽着嗓子,还恋恋不舍的又看了眼余漫兮。 “你流血了!”周围忽然有人惊呼。 邹莉垂头,这才注意到自己裤子上居然染了血,方才被贺奚骑在身上,她这把年纪,根本禁不住折腾,浑身都疼,就是下面出血,也是无知无觉。 “您这是……”周围有些年纪大的妇人,小声嘀咕了一句,“是来例假,还是有了?” 邹莉瞳孔一震,贺诗情当即脸都白了。 “赶紧去看看吧!” 一群人呼啸着都去了医院…… 到了最后,只有段氏集团的几个高层管理留下,主持接下来的活动。 因为这里面还有不少抽奖环节,现在气氛又嗨到了一个制高点,就好似刚才发生的一切不复存在般。 京城五院 汤景瓷被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医生直接帮她检查了一下手臂,让她去拍了ct,做了各种检查,而她中途就疼得浑浑噩噩,就连汤望津和她说话,都只是闷哼着。 “医生,我女儿手臂怎么样?”汤望津着急的追问。 “没伤到骨头,但是也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今天住一晚吧,观察看看,明天再出去。”医生给她开了一点消炎药水,又弄了些药膏让她涂抹。 “那她以后手臂不会有任何问题吧?” “就是太疼了,有点受不住才昏倒的,手臂可能近几个月内,触碰都会比较疼,慢慢恢复就好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谢谢。”汤望津坐在床头,寸步不离。 “师伯,汤姐姐没事的,您别太担心。”宋风晚也不知如何安抚他。 傅沉等人也跟来了,住院手续还有医药费这些,全部都是段林白处理的,毕竟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又是在自己地盘上出的事,他表示一点也是应该的。 “谢谢你们,我改天请你们吃饭,现在怕是无法招待你们了。”汤望津此时根本没空招呼傅沉等人。 “那我们先走了,汤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傅沉说完就示意身后几人跟着自己出去。 “我送你们。”宋风晚急忙跟出去。 一起来的还有傅斯年夫妇、段林白和京寒川,几人缓步往外走,难免唏嘘感慨。 “你们几个人太不够意思了,装逼打脸这种事,都不带我玩?”段林白想起这事儿,还觉得憋屈窝火。 “原本想和你们说的,斯年在忙,对这种事估计也没兴趣,而你……”傅沉看向段林白。 京寒川接茬,“大嘴巴,守不住秘密,你知道,等于全世界都知道了。” “所以商量一下,还是瞒着你比较好。”傅沉说道。 “你俩能不能不要一唱一和的,糟心,难不成在你们心里,我段林白就如此不值得信任的男人?” 众人点头。 又把某浪浪气得半死! 他们走出医院,准备坐车离开时,看到贺茂贞风风火火冲到了医院,相比以前的臃肿肥硕,整个人瘦了不止一圈。 “三爷……”十方低声说道,“贺奚被带回警局调查了,贺老太太气得昏厥过去,但是人已经救回来了,就是贺夫人……” “她怎么了?”傅沉看他支支吾吾的。 十方看了眼余漫兮,“她怀孕了!” 宋风晚眨了眨眼,下意识看了眼余漫兮。 “挺好的,现在二胎政策开放,她可以生,如果是男孩,他们家就圆满了。”余漫兮说得随性洒脱,反正任何事都与她没关系。 傅沉看了眼贺茂贞消失的背影,盘着佛串儿,“这贺家……” 不是天下大乱,怕是要分崩离析了。 ------题外话------ 更新开始~ 日常求票票, 表哥终于知道心疼了,可是岳父来了,咋整,哈哈 马上贺诗情的真面目也要露出来的,忽然手痒得想一直虐渣。 我弟说我昨天在电脑前坐了一天,眼睛都冒着绿光,问我是不是写小说写得变态了! 最近减肥每天白天只吃几个菜叶子,结果半夜熬不住,深更半夜又起来吃了点肉【捂脸】 532 腹黑晚晚刺激渣渣,好事遭打断(2更) 532 腹黑晚晚刺激渣渣,好事遭打断(2更) 众人听得邹莉怀孕的消息,难免会观察余漫兮的反应。 段林白咋舌,“我感觉贺奚之前说的话不假,贺诗情本来就虚伪,装得要死,污蔑侄媳妇儿偷东西,真有可能。” “只是她当时才多大啊,居然有藏着那么恶毒的心思,真是想来就后来发冷。” “我看啊,这孩子无论男女,肯定生不下来!” …… 余漫兮听之任之,偏头看了眼宋风晚,“汤先生好像刚下飞机,你要不要去给他买点吃的,要在医院住一晚,也得准备一下,拿点一次性的洗漱用品过去。”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宋风晚毕竟年纪小点,照顾人这方面还是略有欠缺,不若余漫兮考虑周到。 这点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脑子里被塞了太多东西。 “那我陪你去买点。”余漫兮提议。 余下几人都看得出来,余漫兮可能是有些体己的话,想找人倾诉一下,自觉地主动离开。 “车钥匙给你,待会儿开车慢点。”傅斯年将车钥匙给她,准备搭乘傅沉的车子离开。 “嗯。” 余漫兮与宋风晚去了趟超市,路上她说了一点贺家的事,无非是以前在贺家与贺诗情的相处情况。 “……其实她对我真的不错,整个贺家,就她肯和我说话,以前单纯,觉得她人很好。” “等出国时间长了,见的人和事情多了,也能感觉到一点什么,只是自己不大愿意承认。” “我当年因为偷东西挨打,她替我求情了,后来被关起来,也是她给我送了口吃的,她当时也就十一岁吧,你能想到,一个孩子会有那么多心思吗?” “我一直很感激她,真的……现在……”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也不知怎么宽慰她,只能拉着她的手,安静听着。 余漫兮陪她买了东西,送她到医院楼下,“真不用我送你上去?” “你不是要回电视台录节目嘛,你快去吧,我也该走了。” 目送宋风晚上楼,余漫兮才调转车头,直奔电视台。 宋风晚提着东西,进入电梯的时候,恰好碰到了贺诗情,她手中拿着一摞单据,许是去缴费的。 看到宋风晚,神色僵硬。 她们两人之间,表面看起来,是没有任何纠葛恩怨的,只是贺诗情曾经设她,却被宋风晚反利用,把自己给坑了。 表面和平,实则暗中较劲。 “宋小姐。”贺诗情先打了招呼,勉强从嘴角挤出一点笑,“那位汤小姐没事吧?我真的不知贺奚会那么做,真的很抱歉。” 宋风晚捏紧手中的便利袋,她不喜贺诗情,尤其在听了余漫兮的一番描述。 “没什么事。” “那就好,你们在哪个病房,我……”贺诗情一直想维持宽和温柔的形象。 此时电梯内还有别的人,贺奚的事情在网上闹得甚嚣尘上,不少人都知道一些,听着两人对话,立刻竖起耳朵。 “其实这件事还得感谢那个叫贺强的人,听我表哥说,他是主动联系他,自动投诚的。”宋风晚一直在观察贺诗情。 不过这种杀人犯法的事,他也敢主动联系当事人,应该是鼓足了很多的勇气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支持鼓励了他,或者是……” “他从前跟着你,你**有方。” 贺诗情嘴角努力维持着嘴角的笑容,“他其实不是坏人。” “其实没有他的佐证,还是比较难给贺奚定罪的,他真的帮了大忙,什么都招了。” “嗯。”贺诗情捏紧手中的单据,瓮声应着。 “我到了。”宋风晚看了眼电梯上的数字,“对了贺小姐,听说伯母有身孕了?恭喜啊!” “谢谢。” 宋风晚离开电梯后,贺诗情脸上的笑容终于绷不住了,气得牙齿打颤。 臭丫头! 确实是她让贺强这么干的,她承诺给他大笔补偿,而且坦白认罪,又是从犯,肯定会从轻量刑,贺强对她又死忠,立刻就答应帮忙,踩死贺奚。 最近贺家动荡,公司也乱,贺老太太居然生出了分家的念头,就是想给贺奚多争取一点,还想让她进公司,简直做梦。 本就是贺奚自己作死,她只是顺路送她一程。 她和宋风晚本就暗中较量过,被她看透也无伤大雅,只是…… 她妈怎么可以这个时候怀孕? 这如果肚子里是个男孩,贺家本就重男轻女,那她还有立足的地方? 虽然贺家已经但不如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资产还是有的,自己在公司努力上班工作,竭力表现自己,可不是给他人做嫁衣的! 这孩子留不得! 宋风晚刺激了贺诗情,心底略微畅快些,回到病房的时候,汤景瓷已经醒过来,依靠在枕头上,正和汤望津叙述近来发生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我在机场接到电话,还以为这死小子又把你给丢了,我真想宰了他!”汤望津看向一侧的乔西延,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师兄挺照顾我的。”汤景瓷眼神飘忽,根本不看乔西延。 乔西延坐在一侧,正拿着一把小的水果刀,将削好苹果剖开,动作又狠又精准。 “照顾个鬼,在南江的时候,不是又把你弄丢了两次?”汤望津记仇,况且是把自己女儿弄丢这么大的事。 “那都是意外。” “我发现你有点反常啊,怎么一直帮着他说话?”汤望津挑眉,锐利得眸子,紧紧盯着汤景瓷,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没、没有啊……我就是陈述事实。” “我听人家说,你和那个段林白走得很近,都闹出绯闻了?我方才接触那孩子,人不错啊。” “啪嗒——”乔西延将刀子折叠好,扔在一侧,“师伯,苹果。” 汤望津蹙眉,这小子一脸厉色得看着自己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找他算账,准备削他一顿,还给我甩脸子? 也就是这时候,宋风晚回来了。 “晚晚啊,刚想给你打电话,怎么卖了这么多东西啊。”汤望津笑道。 “汤姐姐不是要住一晚嘛,我买了点洗漱用品,还给您带了饭。” “还是女孩贴心。”汤望津斜了眼乔西延。 这混小子,还给给他脸色看! “你们在聊什么?”宋风晚直接坐到床边。 “说那个段林白,晚晚,你和他熟吗?他有对象吗?” “哈?”宋风晚下意识看了眼自家表哥,某人神色很淡,眼神极冷。 “我就问一下,你别多想。”汤望津笑道。 宋风晚讪讪笑着,他分明是想把汤景瓷和段林白来个拉郎配啊。 这也不能怪他,段林白性子活络,在长辈面前,嘴也甜,寻常不浪荡的时候,做事也靠谱利索,确实讨人喜欢。 哪像他家表哥,闷得要死。 “爸,赶紧吃东西吧,晚晚特意给你买的,凉了就不好吃了。”汤景瓷立刻转移话题。 汤望津这才没有继续纠结段林白的事。 汤望津吃了饭,宋风晚留下陪她,他和乔西延则回到酒店,又取了些日用品,而且汤望津风尘仆仆赶飞机,着急汤景瓷,身上都不知出了多少次热汗,浑身都黏糊糊的。 “师伯,您先洗澡,我给您找点换洗衣服。”汤望津自然是去了乔西延房间,打量着他的客房,还算干净整洁。 汤望津来的匆忙,并未带任何换洗衣服,乔西延只能取了自己的递给他,等他穿好衣服出来,乔西延傻了…… 他看起来明明那么瘦,怎么肚子…… 这么大! 乔西延体型偏瘦,腹部更是结实有腹肌,这衣服穿在他身上,自是非常宽松的,可是落在汤望津身上,这别的地方都松松垮垮的,这啤酒肚倒是把衣服彻底撑了起来。 “咳咳……”汤望津咳嗽两声,“你要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长时间坐着,腹部难免有点赘肉。” 乔西延悻悻笑着,您老这是赘肉? 分明是几圈肥肉! 他自己穿的衣服,自然是能很好的遮掩这部分缺陷,可是现在…… 乔西延捏了下眉心,有点心疼自己的衣服。 汤望津也知道,这衣服实在不合身,去医院的路上,他特意去了下商场,让乔西延率先过去,给汤景瓷送晚饭。 宋风晚一看自家表哥来了,急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我爸呢?”汤景瓷看了眼乔西延身后,空无一人。 “去商场买衣服了。” “既然表哥来了,那我先走啦,汤姐姐,你好好养身体,我明天再来看你。”宋风晚说着拿自己的包,一溜烟窜了出去。 汤景瓷眼睛能看的事情,她帮忙偏瞒着自己表哥,此刻师伯不在,她要是留下来…… 肯定会“死无全尸”的,还是赶紧溜吧。 “宋风晚!”汤景瓷从病**坐起来,那模样,又心急又害怕,“你再多留一会啊。” “不了,我要赶回去上晚自习,表哥再见。”宋风晚又不是傻子,她家表哥神色不对,留下等死吗? 宋风晚刚走,乔西延反手将门关上。 “咔嚓——”落锁! 汤景瓷心惊,端坐在**,就像个等待处刑的死囚犯,神色绝望。 “先吃饭,还是先喝汤?”乔西延将餐盒提到她床头柜上。 “师兄……”汤景瓷咬着唇,他眉头皱起,能明显感觉他神色不悦。 “先喝汤吧,润润嗓子。” 汤景瓷见他不理会自己,心一横,干脆伸出那只未曾受伤的手,去拉扯他…… 乔西延反应很快,余光瞥见有东西过来,几乎条件反射般的一把握住。 她的手温热纤瘦,又柔又软。 因为常年抹手油去皮,显得很嫩,像是稍微用力,就能折断。 乔西延手很糙,茧子摩擦,甚至有点刺人。 “做什么?”他声音有点哑。 汤景瓷没作声,纤细的手指,一点点撑开他的指缝,慢慢穿过,她动作很慢,小心试探。 乔西延完全有能力甩开她的手,或者拒绝,他站在那里,没动作。 直至手指完全从指缝穿过,细细密密,带着酥酥痒痒的剐蹭感,微微扣住他的手,紧紧贴合。 两人心思各异。 “师兄……” “嗯?” “生气了?”声音软得让人不忍大声呵斥。 乔西延也不傻,垂眸看着两人紧扣的手,目光落在汤景瓷身上,她微微弓着身子,仰着小脸,领口微敞,人很瘦,精细的锁骨下,春光隐隐透出…… 他喉咙有点发痒。 就在他下意识要动作的时候,突然传来敲门声。 “这是干嘛呢,怎么把门给锁了!”汤望津声音陡然传来。 乔西延抽回手,“把衣服合拢了。” 说完转身去开门。 汤景瓷垂眸看了下胸口,脸倏然涨红。 “你俩在里面干嘛,还锁门?”汤望津一脸茫然。 “在酒店住久了,进来时,下意识锁了。”乔西延解释。 汤望津挑着眉眼,莫名其妙的。 ------题外话------ 二师伯是有小肚子的人 忽然想为他的小肚子打call,哈哈,之前汤姐姐提过,他爸看着瘦,肚子却不小【捂脸】 晚晚是真的彻彻底底学坏了,人家已经被刺激得不轻了,你还去刺激她,这不是故意搞事情嘛! 表哥:晚晚,咱们也要好好聊聊了。 晚晚:…… 533 反攻:你这体力,我们慢慢磨(3更小剧场) 533 反攻 你这体力,我们慢慢磨(3更小剧场) 宋风晚从医院出来,直接坐上千江的车,直接去了云锦首府。 刚进门,就遭到了傅心汉的猛扑,险些被撞倒,“三哥,傅心汉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天暖了,它可以开始锻炼了。”傅沉说完,傅心汉呜咽着钻到了自己的窝里。 锻炼? 狗子表示拒绝。 它只想吃肉睡觉撩妹! “年叔不在?”宋风晚娴熟的在玄关处换了拖鞋,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 “已经睡了,汤小姐怎么样?” “还行,表哥过去,我就赶紧溜出来了,他这倔脾气,知道我和汤姐姐合谋骗他,肯定饶不过我。” “没吃东西?”傅沉拧着眉。 “没有。” “给你下面条?” 宋风晚点头,跟着他进了厨房,这才注意到茶几上摆放着一叠青团,“嗳,这个……” “去尝尝。”傅沉做了几次都失败了,今天做得还像点模样,味道也不错。 傅沉进了厨房,宋风晚则拿起青团咬了一口,这滋味自然和上回余漫兮拿回来的不同,但也是好吃的,“三哥,你做的?” 小姑娘黏黏糊糊的凑过去,蹭着他的胳膊。 “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 “吃一个就行了,还得吃饭。”傅沉现在简单的家常菜还是会的,就连切配料的手法都比以前娴熟。 “三哥……”宋风晚朝他勾了下手指。 傅沉俯低身子,侧耳过去,小姑娘踮着脚,在他侧脸啄了一口,“啵——”一声,外面的傅心汉都瞬间抬起狗头,以为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又在他唇边啄了口,“是不是很甜。” 傅沉放下手中的刀,朝她走了两步。 宋风晚咳嗽两声,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就被傅沉堵在了墙上,迎上她细长慧黠的眉眼,傅沉扯了扯嘴角,笑了下,“宋风晚,今天在场馆里,你朝我挤眉弄眼的,我那时候就想收拾你了。” “收拾我干嘛?”宋风晚咬了咬唇,手指轻轻勾弄着他的衣服。 “胆子是越发大了。” 今天收拾了贺奚,又狠狠刺激了贺诗情,宋风晚心情不错,眼睛一眯,露出了一点坏心思,手指从他衣服下摆伸进去…… 指尖触碰到他腹部,干脆沿着他的肌肉线条,慢慢摩挲着,她能看到傅沉喉咙凸起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着,盯着的眸子越发幽沉,就连呼吸都变得粗重。 她的手指刚碰到他家居裤的边缘,手指一勾,家居裤的腰带扯开…… 傅沉蹙眉。 下一秒,握住她作乱的小手。 “宋风晚!”头顶上方的声音低哑,还带着一点警告。 “我胆子这么大,还不是你惯的。”宋风晚恶趣味的笑道。 “系好。” 宋风晚努努嘴,迎上他的目光,直勾勾的,不为所动。 “听话,帮我系上。” 他嗓子越发低沉。 宋风晚垂头,安静帮他将腰带系好,动作很快,手指无意从他腹部擦过,傅沉眼稍吊起,忽然伸手按着她的肩膀,将她狠狠抵在了墙上,对着她的唇,重重吻住。 宋风晚伸手勾着他的脖子,踮着脚迎合他,锅里的沸水咕咕作响…… 却也不及此刻两人之间的温度沸燃。 就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忽然冒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呦,你俩这是在厨房干上了?” 段林白还穿着白天的衬衣,袖子捋起,嘴里叼着一根笔,优哉游哉的看着两人。 宋风晚:“……” 傅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烧红的小脸按在怀里,“你怎么下来了?” “我把材料弄好了,知道小嫂子过来,特意来打个招呼啊。”段林白耸肩,“谁知道你俩……” 段林白这次过来,是特意和傅沉商量新区开放的事宜,有些细节需要商量,原本应该在公司做的,傅沉说宋风晚要过来,就把地点挪到了家里。 “你说我还在这里,你俩也不知道避讳一下。” “忘记你还在。”傅沉直言。 “啧——”段林白拿着笔,无奈摇头,“厨房啊……” “这地点不错!” “没想到你俩这么会玩。” 宋风晚脸爆红,缩在傅沉怀里,不肯抬头。 傅沉煮面的时候,宋风晚一直缩在厨房,等出去吃饭,才硬着头皮出去,段林白正吃着青团,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嗳,傅三,你家这青团哪里买的,味道不怎么好啊,下次别买这家的,形状都不好看,色香味,一个不占。” 宋风晚方才还羞赧窘迫,此时忍不住闷笑出声。 “吃好了吗?”傅沉撩着眉眼,看着某个自来熟的人。 “差不多了。” “吃好就滚回家。” 段林白咋舌,不就是打断他的好事嘛,脾气至于如此暴躁? “小嫂子,汤小姐没事吧?”段林白凑到宋风晚身边。 “没事。”宋风晚低头挑着面条,被段林白盯得心里发虚。 “你师伯情况呢?” “挺好啊。” “我明天打算去医院探望他们。”宋风晚狐疑,他又去医院干嘛?二师伯对段林白挺有好感的,他俩曾就合作事宜通过电话,都是公事接触,段林白也表现的非常绅士有礼,汤望津对他印象极佳。 本来就有那么点意思,他此时再去献殷勤,难保师伯会乱想。 宋风晚本就精明,汤景瓷与自家表哥之间那股暗流,她看得一清二楚,段林白此时去瞎搅和什么啊? 保不齐汤景瓷就是她未来表嫂。 “你去做什么?” “当然是探病啊,顺便刷波好感。” 宋风晚险些被面条噎着,他该不会…… “这单生意前景非常可观,我都在汤景瓷身上投入那么多成本,妈的,要是因为贺奚这件事,我连本儿都捞不回来,我非弄死这死女人!”段林白叫嚣着。 “老子辛辛苦苦招待她这么久,帮她当财神爷供着。” “要是这单生意黄了,我……” 宋风晚讪讪笑着,“你还真是一心向钱看啊。” “这是必须的,谈恋爱哪儿有赚钱有趣!”段林白晃着二郎腿。 傅沉轻哂。 段林白这人,他还是非常了解的,嘴硬,如果遇到真的心动的,怕是会特不要脸的直接赖在人家,什么死皮赖脸的事都做得出来。 宋风晚吃了饭,傅沉与段林白又在书房谈一些商业合作细节,宋风晚也听不懂,就回屋洗澡先睡了,她这几天当志愿者,双腿酸软,头粘枕头就沉沉睡着了。 傅沉何时回屋,她都不懂。 宋风晚第二天有早课,起得较早。 傅沉刚遛狗回来,给她买了早餐。 “你们昨天忙到几点啊。”宋风晚打着哈气询问。 “两点多。” “这么迟,那他昨天夜里才回去?”这里指的是自然是段林白。 “留在这里睡的。” “他还没起来?” “早就起来了,刚才和我一起出门,买了早餐,去医院献殷勤了。” 宋风晚错愕,他还真去了啊。 就段林白这讨喜的劲儿,他家表哥还有戏嘛! 此时京城第一人民医院 昨天是汤望津在医院陪护,人家是父女,乔西延压根没理由阻止汤望津陪床,反而他俩独处,才会惹人非议。 乔西延特意起了大早,买了早餐过去,病房的门没关。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笑声,尤其是汤景瓷的声音。 他走近一看,段林白居然在,正和汤望津热络的聊天。 “西延来啦,我和林白聊天聊得忘我了,忘记提醒你,林白带了早餐过来,我们都吃过了,让你白跑一趟。”汤望津笑道。 “没关系。”乔西延将早餐放在一侧,视线与汤景瓷相抵,某人堪堪移开眼。 “我去个洗手间。”汤景瓷单手掀开被子,试图下床穿鞋。 乔西延离得近,顺手将她拖鞋放在她脚下,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方才笑得很开心,今天心情不错。” 汤景瓷垂着脑袋,不敢看他。 “汤小姐今天出院吧,我去找医生,再给她看一下,如果没事,我去办出院手续。”段林白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这孩子真是不错……”汤望津对他十分满意。 “嗯,也是网络红人。”乔西延冷不丁冒一句。 “网路红人?”汤望津狐疑。 “您可以看一下搜一下他的新闻。”乔西延递上自己的手机,示意他打开搜索引擎,汤望津用的是国外的搜索软件,能查到关于段林白的消息极少,可是内地的就不一样了…… 这一搜索可不得了,窜出来的全部都是网红嫩模的。 这就是所谓的网络红人? 汤望津咋舌,看样子,商业合作就行了,女儿是不能交给他的,这俨然一花花公子啊,长得白白净净的,这都什么新闻啊…… 做事倒是认真负责,这私生活真是一言难尽啊。 看样子找女婿,还是不能找这种长得太好看,嘴巴太会说的,还是老实本分的靠谱啊。 汤景瓷默默走进洗手间。 新闻都是假的,那段林白分明不是那样的人,师兄好坏,居然背后捅人刀子? 段林白此刻正乐颠颠的在医院跑前跑后,全然不知有人在他背后使绊子。 汤景瓷用完洗手间,洗了手,打算出去时,乔西延恰好要进去。 “我去收拾一下出院的东西。”他直言,身上有股子淡淡的烟味儿,凤眸细长,眼尾略弯,垂着眸子盯着她,眼角微微一挑,透着不拘。 浓若深海的眸子,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以前觉得,乔西延是一声正气那种人,此时却觉得他眼神揶揄促狭…… 有点痞气。 “好,谢谢师兄。”汤景瓷准备挪出洗手间。 擦身而过的时候,乔西延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长臂一勾,汤景瓷被他轻易带进怀里,汤望津就在不远处翻看手机,她吓得瞳孔一缩,没敢叫出声。 他…… 这是在干嘛? “小师妹……”他声音越发低沉,烟草味将她嗓音裹得更加沙冷。 “……”汤景瓷没敢作声,不然他肯定能听到自己声音颤得多厉害。 “你是不是把我看光了?” “没、没有。”汤景瓷压着声音,忍着牙颤,虽然强行佯装镇定,可是耳尖却不自觉地红透了,她只有一只手有劲儿,试图掰开禁锢在腰上的手,可是拧不住,把她小脸涨得通红。 “你这体力……”乔西延看她窘迫的样子,放开稍许,低声笑着,“我们以后有的磨了。” 汤景瓷气结,再想说什么,他已经进了洗手间,她只能恨恨的走到床边坐下。 这乔西延,扯什么体力? 磨? 磨你大爷啊!你丫才是老司机吧! 汤景瓷气闷的坐到**,汤望津听着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上个洗手间,还上出脾气来了? ------题外话------ 三更结束~ 各位美人儿,记得日常留言打卡投票票呦 【小剧场】 某天汤景瓷在家辅导孩子写作业,结果第二天回来…… 某宝宝把作业放在她面前,“麻麻,你教我的英语,十道题,错了八道!” 汤景瓷一脸懵,她一直在国外生活,英语不差啊,怎么会做错题? 她哪里知道,国内有些语法题,真的是老外都能做错,更何况是她。 某宝宝:“麻麻,你上学时候是不是很贪玩。” 乔西延:“嗯,一直在玩车。” 某宝宝:“难怪开车那么溜。” 乔西延:“嗯,她是老司机。” 汤景瓷:“……” 然后某天,她在某宝宝的语文作业上看到这样一个题目。 请用【妈妈】一词造句。 答案:我的妈妈是老司机。 某宝宝当晚就被提溜到了墙边,过了不久,乔西延过来了…… 某宝宝:“粑粑,又来抽烟?” 乔西延:“……” 534 嚣张的段浪浪:挖我墙角?打肿你的脸 534 嚣张的段浪浪 挖我墙角?打肿你的脸 京城第一人民医院 汤景瓷是怎么都没想到乔西延居然会说出“磨体力”一词,一时羞愤交加,又急又恼怒,可是父亲还在,她又不能明目张胆和他叫嚣对峙。 “上个洗手间,你怎么还上出脾气了?”汤望津视线移开手机,转而看向自己女儿。 “没什么。”汤景瓷瓮声说道。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被乔西延给调戏了? 她手指下意识抚上腰腹部,方才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就像是有细细电流窜过,此时还觉得又麻又热。 她余光瞥见乔西延送来的早餐。 鸡丝蛋汤和蒸饺。 “爸,我还想吃点东西。”她此时只有一只手臂能动,不方便行动。 “还吃?刚才没吃饱?我记得你放量不大的。”汤望津狐疑,汤景瓷就是普通体质,能吃就胖,节食运动就会瘦下来,女孩子总希望自己苗条漂亮,她吃饭还是会克制些的。 “就是想吃。” “能吃是福,多吃点也好。”汤望津不觉有他,“你们女孩子啊,别总想着减肥。” 汤景瓷受伤的是左臂,吃饭毫不影响,她正拿着勺子喝了几口汤,听见有敲门声,抬眼就瞧见一个她并不认识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身后的女人…… 她昨日见过,贺家的人。 “你们是……”汤望津急忙起身相迎,毕竟他们还拿着花束果篮,显然是来探病的。 “汤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早来打扰,我叫贺茂贞。”他刚自报家门,汤望津面色冷却,“是贺奚的大伯。” 昨日警察来做过笔录,汤家人也知道了贺家的人员构成。 贺奚父母早逝,一直是贺老太太与她伯父伯母养育,昨天贺家人就想来探望,只是他们家也是一团乱,当时是乔西延在,直接挡了回去。 “你们有事!”汤望津语气冷硬。 “您别误会,我不是来替贺奚求情的,她做错事,应该受到惩罚,我就是单纯想来探望汤小姐,希望您早日康复。” 贺茂贞带着贺诗情往病房走,将花束果篮放在一侧。 乔西延从洗手间出来,依靠在墙边,打量着这两人。 贺奚被抓,老太太又差点脑溢血住院,这男人…… 居然笑得出来,还是那种意气风发的。 “贺奚犯错,我这个做大伯的难辞其咎,这是刑事犯罪,该怎么办,都看法院裁决,我绝对不会干涉的……” 贺茂贞也不傻,又不是自己亲女儿,这种事浑水,他肯定不愿掺和,已经放任贺奚自生自灭了。 汤望津听着,一开始还觉得这贺茂贞倒是个明事理的,只是话题越跑越偏。 “……听说汤先生准备回国发展?您准备在京城待多久?我可以帮忙安排食宿酒店,权当是补偿你们。” “你们在京城的一切开销,我们贺家全担,如果您生活工作,在京城遇到任何困难,贺某虽然没多大能量,帮您解决还是没问题的。” …… 汤景瓷安静坐着,打量着面前的父女俩。 这贺茂贞打得什么算盘,屋子里的人都听出了大概。 其实自从汤景瓷身份曝光,她与段林白一无情感纠葛,二没旧交,段林白却对她百般照拂,肯定是冲着她父亲去的。 汤望津准备回国发展的消息,不胫而走。 贺家此番前来…… 就是想分一杯羹。 贺家此时一团乱,侄女故意杀人被捕,他还有心思来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当真无耻至极。 “呵呵——”贺茂贞见病房内气氛尴尬,干笑两声,“汤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您有任何是都能联系我。” 他刚想递出名片,身后出现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呦,突然这么热闹,干嘛呢!” 段林白带着几个医生护士,突然临至门口。 “段公子。”贺诗情说话仍旧温柔小意,乖顺的退到一边,“我们来看看汤小姐。” 段林白挑眉,余光瞥见贺茂贞手中的名片,眸子紧了几分。 “段公子,接下来的事,怕是不需要劳烦您了,有人说要全程招待我的二师伯,不仅是吃穿住行,还有……”乔西延忽然开口,“工作!” “是吗?”段林白大步走进病房,“医生,麻烦您先帮汤小姐看一下手臂。” 紧跟而至的医生立刻点头进入病房。 “段公子,真巧。”贺茂贞面有尬色。 他哪会想到,乔西延如此简单粗暴,半点面子不给,他说得如此隐晦,他却直接捅破了。 果然…… 乔家人脾气都一个样,又臭又硬! “不巧,汤先生和汤小姐是我的客户。”段林白直言,“贺先生,是想来挖我墙角?” 贺茂贞在商场和段家有过交锋,段林白是学古典乐出身,半路投身商场,模样清癯,性子跳脱,他经商并不被人看好。 所以与他合作或者为敌,一开始所有人都掉以轻心,直到他22岁那边,吞掉收购了一家跨国企业,大家才正视这位段公子。 在商场,也是不容小觑的狠角色。 做生意,他从来都秉持互惠共赢,绝不会让合作伙伴吃亏,所以他在商场信誉极好,人脉极广,没人愿意与他交恶。 “段公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可能呢。”贺茂贞勉强从嘴角挤出一点微笑,“只是贺奚做错事,我想弥补一下他们。” “最好是这样……” 段林白笑眯眯看着他,忽然伸手朝他伸过去。 贺茂贞眉头紧蹙,下意识要往后退,可是段林白动作更快,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拍了拍,“贺先生,你在怕什么?我又不会打你。” 贺茂贞悻悻一笑,他原本就是想来挖墙脚的,怎能不心虚。 段林白这人乖张邪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想吃什么自己挣,别一直盯着别人碗里的饭。” “你应该也知道,我这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如果汤先生决定与别人合作,我只能说,自己能力不行,没留住人,但是我们已经签了意向合作书……” “如果有人还想把手往我碗里伸……” “我可不会客气的!” 段林白手指摸到贺茂贞的领带,稍微动了下,“贺先生,您的领带歪了,下次出门注意点……” “您在商场也是老前辈了,出门要注意形象。” 汤景瓷听着咋舌。 她和段林白接触这么久,他形象一直都是欢脱逗趣的,还没见过他如此嚣张跋扈,威胁暗讽别人。 什么领带歪了,注意形象。 潜台词就是: 别暗中搞那些蝇营狗苟见不得光的事,一把年纪了,也要点脸! 这讥诮讽刺的话,说得也相当艺术了。 说到底浸**商场这么久,段林白又岂会是表面看起来如此简单。 “谢谢。”贺茂贞还不能与他硬刚,还要和他道谢。 “不客气,听说贺氏集团资金周转有些困难,以前我们也有些合作,如果有需要,欢迎来找我,你需要多少我都出借。” 贺茂贞当即脸上笑容凝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乔西延双手抱臂,打量着段林白。 无商不奸,说得半点不假。 段林白表面看,是在关心贺家,其实也是在给汤望津提醒,贺氏集团资金短缺,不堪大任,更不适合与他合作,所谓的出借钱财,他八成是想…… 吞了贺氏集团吧。 太狠了! 谈笑风生间,连消带打的,愣是笑着给了贺茂贞几巴掌,他还没法还手,估计憋屈得想呕血吧。 贺茂贞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我们公司现在周转挺好的,不用您费心。”他语气强硬。 “那恭喜您。”段林白笑道,看起来,人畜无害,“贺家最近也出了不少事,都说小家不平无以治天下,贺先生有时间,还是要多关心家庭。” 乔西延下意识搓了下手指。 果然,与傅沉一起玩的,压根就没一个好东西,全部都是一肚子坏水的,这段林白也是如此…… 笑着打你的脸! 贺茂贞进退两难,只能站着被动挨打,此时已经气得脸色发青。 “贺先生,这几年,贺家真的是多事之秋,其实你们家也不缺钱,作为一家之主,还是多关心一下家里的情况,前面做得再漂亮,后院着火也不行啊。” 段林白好心提醒他。 “我知道!”贺茂贞说得咬牙切齿。 这混小子的意思不就是说。 “我是担心,您这么大岁数,照顾不来这么多东西,其实贺小姐年纪不小了……” 贺诗情本就不愿来道歉,见到父亲被奚落,原本就是作壁上观,忽然被段林白点名,怔了下。 “贺小姐一直在公司帮忙,虽是女孩,你也该放放权了,这样自己也能轻松点,您就一个孩子,以后什么都是她的。” “不对,差点忘了,您妻子又怀孕了,恭喜!” 贺诗情当即脸都黑透了。 这几天接二连三被人刺激,像是宋风晚,又是段林白,非得和她说那孩子的事。 “谢谢。”贺茂贞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他的道贺。 病房的气氛一度显得十分尴尬。 直到医生开口:“汤小姐,胳膊没什么问题,但是出去之后,这只胳膊不要负重,多休息,别碰到,好好静养,定期到医院做个复查。” “谢谢。”汤景瓷半天胳膊都是血肿的,此时小臂血瘀,伴随着上臂有点水肿,平素擦药都疼得她头皮发麻,压根不敢碰。 医生又叮嘱了两句,才说今天可以出院。 “谢谢医生啊,谢谢。”汤望津总算是长舒一口气。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医护人员看了眼还在与人对峙的段林白,“段公子,您……” “哦,我送你们出去!”段林白恍然,“贺先生,贺小姐,你们还有事?” “没、没有。”贺茂贞根本待不下去了。 被一个小辈如此数落,还不能反击,怎么能不恼羞成怒。 若是以前,他真的敢硬怼段林白,现在…… 怼不起! “那一起出去吧,别影响病人休息,医生都说她需要静养,如果没事,您还是别打扰她比较好。” 贺茂贞双手倏然攥紧,一直不是你在喋喋不休?现在说我嘴碎,话多? 倒打一耙,还没见过如此嚣张不要脸的人。 段林白压根没送他们,而是直接送医生离开。 贺茂贞离开后,气得直跳脚。 “混账,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敢这么和我说话!”他是各种脏话都往段林白身上招呼了一遍。 贺诗情垂头,闷声不语。 段林白哼着小曲儿,回到病房,心情爽得不行。 昨天傅三和京寒川两个人不带他玩,老子今天还不是威风凛凛的装了一回逼,打了某人的脸? 以后不带我玩,老子自己也能玩得风生水起! ------题外话------ 新的一天,从给浪浪打call开始!真的,和三爷一起玩的,就没一个好人。 浪浪:老子今天是不是帅炸天了! 三爷:…… 六爷:…… 傅斯年:哦。 日常求留言求票票哈 推荐李言吾:《陆太太,要个二胎吧》 五爷:跟别的男人好,他只会想跟你上床,跟我好,却不一样。 任惊喜:哪里不一样? 五爷:我除了上床,厨房、浴室、客厅、沙发等等地方都可以,保质保量。 任惊喜:…… 535 坦白从宽,画面可能少儿不宜(2更) 第九百二十七章 私会 半日后,另一片白色晶石形成的石林附近。 随着一声刺耳锐啸之声炸响,随即响起一声凄厉惨叫。 一头冰鳞犰狳被一块尖锐的石块刺穿身体,腹部被贯穿一个大洞,挣扎着向前逃开几步,最后还是倒在了地上。 韩立走到冰鳞犰狳身旁,麻利之极的将其独角取下。 在发现了冰鳞犰狳喜食白色矿石后,他捕兽的效率立刻大增,短短半日工夫,已经找到了四头冰鳞犰狳。 韩立朝着周围望去,眉头微皱。 现在距离约定的一日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是时候返回了。 只是这半日,他一心追寻那些白色矿石,没有按照之前说好的方向寻找,转来转去,他也不有些搞不清楚此刻身在何处。 “集合地应该是这个方向吧……”韩立纵身跃上一块大石,朝着周围望了几眼,很快望向了一个方向。 盆地内的环境基本都差不多,他一时也不敢确定。 韩立很快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向那个方向飞掠前进,同时神识全力扩散而开,寻找着来时的痕迹。 时间飞快过去,天色很快昏黑,寒风渐强,发出呜呜的厉啸。 韩立眉头微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但没过多久便面色微变,停下了脚步。 他神识笼罩的范围内,出现了两个人影,不是晨阳和轩辕行,而是先前看得的卓戈和武云二人。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之前他们其实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却故作不知,尾随至此,还对我们不利?”韩立一感应到二人,立刻收回了神识,心中念头翻滚。 思量间,其运转万窍空寂术,身上气息陡然一敛,消失无踪,整个人化为仿佛瞬间变成了一块枯木。 韩立身形一晃,无声无息朝着二人飞掠而去,片刻之后便来到了附近,躲在一块大石后。 距离他数百丈外的的另一块巨石附近,卓戈和武云两人站在那里,眉头都是紧蹙,并且不时朝着周围望去。 韩立看了二人一眼,立刻便收回了视线,免得被发现。 “看这二人的样子,似乎并不是打算袭击我们。”韩立心中疑惑,眼神闪烁之下,也继续在一旁等待起来。 他倒要看看,这两个傀城的家伙来这里到底搞什么鬼。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间过了一个多时辰。 “嗖”“嗖”两道破空之声响起,两个黑色人影出现在远处,并且迅疾靠近过来,转眼间到了近处,落在卓戈和武云身前不远处。 韩立朝着二人望去,瞳孔微微一缩。 那里两人全身被黑色长袍包裹,头上也戴着兜帽,看不到脸。 “太迟了吧。”卓戈看到二人出现,面色先是一松,随即又冷哼一声说道。 黑袍二人没有立刻说话,其中一个转首朝着周围望去。 韩立见此,急忙缩身潜伏起来。 “放心吧,附近这一带我们已经仔细探查过数遍,没有人潜伏偷听。”卓戈看到二人动作,说道。 那人听闻,松了口气的样子。 “抱歉,这些时日厄脍看管太严,我好不容易才制造了一个机会带晨道友出来,让二位久等了。”此人取下了脸上的兜帽,含笑说道。 韩立面色一变,那人赫然正是轩辕行。 此刻的轩辕行再没有之前那种沉默畏缩,神情间充满了自信张扬之感,恍如换了一个人。 另一个人此刻也取下了兜帽,正是晨阳。 韩立见此,心中念头一动。 晨阳和轩辕行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听轩辕行刚刚的话,似乎早已约定见面一样。 而且轩辕行刚刚说的制造一个机会,莫非之前他刻画阵纹连续失败,导致材料用尽,都是其刻意为之,目的便是和晨阳一起离开驻地,来到此处? 一念及此,韩立不禁回想此番出来的过程,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如此说来,轩辕行的心机着实深沉的惊人。 “晨阳城主,真是旧闻大名。”卓戈看向晨阳,含笑说道。 “这种客套废话就不用说了,将证据给我看一下吧。”晨阳神情冷淡的说道。 卓戈也没有生气,从怀中取出一块血红色玉板,递了过去。 韩立眼睛一凝,正要细看,玉板已经被晨阳拿了过去,遮住了视线。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韩立还是看到了玉板上的一些东西,上面写满了小字似乎,还绘刻了一个类似阵法的图案。 晨阳仔细端详玉板,面色似乎不断变幻,从韩立这里只能看到小半个侧脸,隐约看到其脸上震惊,愤怒,不甘等情绪不断闪过。 片刻之后,晨阳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将玉板收了起来,并未交还给卓戈,卓戈对此也不在意。 “此事我答应了,不过……”晨阳默然片刻,开口说道。 不过他话说到一半,改用传音。 卓戈也嘴唇微动的和其传音交流起来,二人密谈了片刻,同时点了点头,似乎达成了协议。 “该说的都说了,那就这样吧。”晨阳冷淡的说了一声,转身离开。 轩辕行对卓戈二人点了点头,也紧随其后而走,很快消失在了远处。 “卓戈,你说晨阳会按照大人说的做吗?”晨阳二人走后,那个武云开口问道,声音幼嫩,仿佛真是一个孩童。 “这是他唯一的退路,再说大人的计划,什么时候出过错。”卓戈淡淡说道。 “是。”武云神情一凛,恭敬点头。 二人也没有在此久留,很快转身离开。 几人走后良久,韩立才从隐身之处出来,面上阴晴不定。 站立片刻后,他身形一晃,也消失无踪。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 盆地入口处,晨阳和轩辕行并肩站立于此,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阵破空声传来,二人抬首望去,只见盆地乱石上空,一个人影弹跳如飞,迅疾飞掠了过来,几个呼吸到了近处,落在二人身旁,正是韩立。 他此刻看起来有些狼狈,身上衣衫多出破损,隐现血迹,面上也满是疲惫之色。 “抱歉,昨日追寻冰鳞犰狳,深入盆地太远,又遭遇了几头厉害鳞兽攻击,奔逃之后,一时找不到了回来的路,没能按照约定时间返回,让二位久等了,真是抱歉。”韩立苦笑的说道。 “厉道友如此不辞辛苦的追寻冰鳞犰狳,我们惭愧还来不及,说什么抱歉。”晨阳笑道,神情间看不出丝毫异样。 韩立看了晨阳一眼,微微一笑。 “对了,不知厉道友收获如何?”晨阳随即问道。 “忙了一天一夜,总算有些收获,猎杀了四头冰鳞犰狳。”韩立从怀中取出四根晶莹独角。 “晨某猎杀了三头冰鳞犰狳,轩辕道友运气不佳,只猎杀到了一头,不过也绰绰有余了。”晨阳点点头,翻手取出了三根独角。 “惭愧,在下此次跟来,本来是想弥补先前过错的,想不到又拖了后腿。”轩辕行满脸羞愧之色,从怀里取出了一根独角。 “轩辕道友何必说如此说,此次行动是我们三人合力行动,达成目标便可以了。”韩立看到轩辕行如此神情,心中冷笑一声,面上丝毫没有表露出来,笑道。 “不错,既然冰鳞犰狳独角已经收集足够,我们这便回去吧,莫要让六花道友久等。厉道友,你此刻状态不是很好,可还支撑的住吗?”晨阳也开口说道。 “晨道友放心,在下只是略微有些疲惫而已,并无大碍,大事要紧。”韩立笑道。 于是,三人立刻出发,朝着来路而去。 来回走了两遍,三人对于路况更加熟悉,只用了一日便返回了驻地。 绯晶和地潮石都已经准备万全,韩立三人回来上交了冰鳞犰狳独角,立刻开始继续布置星隼禁制。 …… 时间一晃,又过去月许光景。 这一日夜里,漫天星幕遮天,那座冰火交加的峡谷前,一片明亮。 峡谷前,一艘巨大的黑色飞舟,凌空悬于地面三尺,两翼有飞翅突起伸展,看起来好似一只展翅欲飞的黑色巨鸟。 飞舟船身之上,到处都布满了一处处密集的白色符文,虽然表面并无莹光流转,看起来却好似有星图附于其上,颇为不凡。 玄魁两城驻扎的营帐依旧伫立在原地,两城的修士却已经整装待发,分别整齐地列在飞舟两边,一个个精神抖擞,意气高昂。 韩立站在左侧人群中,并不显得如何突出,他的目光游移不定,不停朝着对面打量过去。 傀城那边众人,依旧以卓戈三人为首,身后除了那些黑裙轻纱的女子,还有不少金色傀儡,人数比上次多了许多。 对比之下,竟然比玄城这边还更多出一些。 眼见韩立朝这边望来,卓戈扭头过来,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韩立便也报以笑意,点头回应。 之前被他救过的两名女子,眉眼一弯,望向这边,黑纱覆盖的脸颊上隐约也有些笑意,算是与韩立打了招呼,只不过她们有所顾忌,不敢表露得向卓戈那般直接。 卓戈身旁另外两人,看向韩立的目光就没有那么友好了,眼底深处尽是冷漠和厌恶之色。 不过,韩立对此丝毫不在意,他发现之前让他颇有兴趣的那三人,也在队伍当中,只是服饰与其他人没什么两样,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并不引人注意。 可是此刻,韩立的心思也完全不在这三人身上,他的目光扫动之间,寻找的却是那次惊鸿一瞥,见到的那位头戴斗笠,黑纱遮面的女子。 可惜,此人并不在队列中。 536 告白,对你啊,很喜欢(3更) 536 告白,对你啊,很喜欢(3更) 乔西延带着两人出去下了馆子。 “之前不是说想来吃海底捞,怎么不吃了?”乔西延看向对面的汤景瓷,宋风晚心情不错,反正她吃完就能脱身。 汤景瓷之前在国外一直看到有新闻说,国内海底捞多好吃,服务多好,一直想来,可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啊…… “汤姐姐,虾滑,你多吃点。”宋风晚笑着给她捞菜,“你晚上有的忙了,多吃点才有力气和某人对峙。” 汤景瓷悻悻笑着,她一个病人,怎么和他抗衡啊。 吃了饭,乔西延原想亲自把宋风晚送回去的。 “表哥,不用,你们有真是要忙,我去坐公交,正好消消食。”宋风晚又不傻,和他单独相处? 自己肯定得蜕层皮。 “天都黑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吧?”汤景瓷使劲朝她使眼色,最起码帮自己拖延一点时间啊,最好拖到他爸回来。 “京城治安挺好的,真不用送!” 宋风晚抓着包,就冲出海底捞的店。 汤景瓷咬着唇,简直想一头撞死,下午还和自己一起追剧看电视,好的和亲姐妹一样,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乔西延起身,“我们也该走了。” 海底捞就在他们下榻酒店边上的商场内,乔西延没开车,趁着他结账的功夫,汤景瓷立刻脚下抹油,直接溜了。 乔西延看着她的背影,捋起袖管,慢悠悠跟在她后面。 她一侧手臂受了伤,生被人撞着,步伐很快,却也很小心。 搭乘电梯下商场时,里面有点拥挤,汤景瓷刚想挤进去,乔西延三两步追上,单手捏住她的肩膀,将人一把拽了回去。 汤景瓷知道他自己后面,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跟上,没防备,身子陡然被人拉住,结结实实一头扎到了他的怀里…… 乔西延没想到如此轻松就给他扯了个满怀,另一只手护住她受伤的胳膊,将怀中的软玉温香拨开…… “碰到伤口没?” 汤景瓷摇头,就是鼻子被撞得通红,眼前的人就像一堵石墙,撞不开,他手指被紧紧箍在自己肩膀上,她用力一推…… 毫无反应! 他和他爸是做一个职业的,他爸腰上一圈赘肉,他这身板简直像是铜墙铁壁,真是神了。 乔西延垂眸看她,推搡不开,恼羞成怒的模样,勾了勾嘴角,“你身体太差。” “从来没人说过我的身体差!” “是嘛……” 乔西延似笑非笑,“先回酒店。” 说完,将她从怀里拽出来,拉着她的手,直接朝往另一侧扶手电梯走。 “乔西延!”汤景瓷着急了,怎么还能硬拽的? “怎么了?” “你松开,我能自己走!”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下了扶手电梯。 宋风晚并没离开,而是在一侧的奶茶店买了杯奶茶,看到那两人出来,还故意躲了下,只是…… 这都没回酒店,抱上了? 什么节奏? 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她喝着奶茶准备给傅沉打个电话,却被告知对方手机正在通话中,“和谁打电话了?” 这头的乔西延与汤景瓷已经到了酒店,搭乘电梯抵达楼层。 汤景瓷温温吞吞地,一副不愿出电梯的样子,就在她踟蹰的时候,身子忽然腾空,整个人就被乔西延拦腰抱了起来,完美避开她受伤的小臂。 “你……你干嘛!” 汤景瓷真的要疯了。 “你走的太慢!”他大步走出电梯,“去你房间,还是我那里?” 汤景瓷身子没重心,稍微抬手,搭在他肩膀上,试图稳着身子。 乔西延挑眉,手心力道忽然一松,汤景瓷吓得立马搂紧他的脖子,两人身体距离瞬时被拉得很近,“去哪里?” “我房间。” 开门进去之后,汤景瓷直接被丢到了**,绵软床垫,震得她身子颤了两下,一如她此刻忐忑不安的内心。 “药水呢?先给你上药。”乔西延看向房间的桌子。 “那边,棕色药瓶,边上有棉签。”汤景瓷紧张得呼吸窒息。 乔西延拿着药瓶过来,先给她擦了药,她这胳膊不能用手碰,药膏上不了,只能用棉签蘸裹着药水,饶是几天过去了,棉签碰到伤口,还是疼得她呲了声。 狠狠倒吸口冷气。 “忍着点。”乔西延语气难得温柔。 汤景瓷紧张得要死,迟早都要挨一刀,可他迟迟不动作,她心焦啊。 直到擦了药,乔西延才沿着床边坐下,拿着纸巾擦拭着之间蹭到了一点药水,“说吧,眼睛复明后,是不是看了些不该看的。” “哪有……”汤景瓷从床另一侧挪下去,“我什么都没看到。” “汤景瓷……”乔西延偏头看着已经下了地,随时准备落跑的人,直接扑过去抓人。 汤景瓷吓得一懵,下一秒,受伤的胳膊被人抬起,整个人被提起来,抵上了墙。 她猛然惊醒,伸出另一只手去推她,却不曾想,被他抓住,直接反剪到了身后,胸更挺,两人之间的距离…… 瞬时更为亲密。 几乎没有缝隙,紧紧贴着,方才为了擦药,她脱了外套,身上仅穿着薄薄的衣料,贴得这么近,浑身都是他身体传来的热意,还有坚硬结实的机头,紧紧贴着她的…… 他呼吸间,还有淡淡的薄荷味,那是店内送的糖果。 “汤景瓷,你说谎的时候,眼睛闪烁,而且……” 薄荷清爽,他的呼吸却热辣。 “你耳朵都红透了!” “……” “上回在医院,我说你把我看光了,你没否认,看了几次?” “就……”汤景瓷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你在我面前晃了三次吧……” “上半身肯定看了,下面呢……” “下……下面?” 汤景瓷脑海里浮现出某些画面,脸蹭得就烧红了。 乔西延低头看着她,姑娘就在他怀里,微微垂着眉眼,睫毛紧张得在发颤,眼底含着水光,显然是紧张又害怕…… “强吻过,又偷看过,什么坏事都干了,现在知道怕?” 气息渐近,热乎乎的。 “我能看到的时候,你正好洗了澡出来,就正好看到了,我又不能直接说……” “你说看了三次,第一次姑且说是意外,那后面两次呢。” 汤景瓷垂着头,不敢看他。 “把脸抬一下。” “……” “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 汤景瓷此时身子被他压着,浑身都沾染上他的气息,霸道又强势,还看他? 她稍一抬头,四目相对…… 有种莫名的刺激悸动感,空气都像是带着火花,燃烧着心底那团小火苗。 眸底深沉浓郁,汤景瓷不敢看他,刚移开视线,乔西延低笑,略一偏头,咬住了她的唇…… “嗯……”她瞳孔剧震。 “把你看光不现实,总得讨点利息……” 他含着她的唇,轻轻碾压摩挲着,渐渐用力,含咬着她的唇角,直至她吃痛,才狠狠撬开她的唇齿,**…… 和之前那种蜻蜓点水不同,她脑袋有点懵,晕乎乎的差点站不住,就连呼吸都喘不上来。 乔西延放开她稍许,“你的体力真的不行……” 汤景瓷气结,还没开口说什么,某人低头又是一个深吻。 辗转低吟,她呼吸很急,回不过味儿。 乔西延却已经转移阵地,潮热的呼吸从她脸上轻轻扫过,唇角似乎擦到她的耳垂,惊得她浑身僵硬。 在她耳边哑着嗓子说道,“看了一次不够,还接二连三的,你啊……” “就那么喜欢看我?” 汤景瓷心率破表,宋风晚不是说她表哥是个性冷淡嘛,这话说得她腿都发软了。 根本就是个老司机! 她小脸红红,让原本冷感的五官,染上了一层俏丽的绯色,更显动人。 她根本不知道,乔西延性子慢熟慢热,但是接触时间长了,惹急了,倒也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你暗戳戳搞事情,不是第一次了,醉酒,眼盲……” “还一直说谎,如果这次不出事,你准备瞒我多久?”乔西延询问。 见她不说话了,眼底还水汪汪的,好似被欺负狠了,他深吸一口气,松开对她的钳制,稍许退开身子。 “你可真会来事儿!” 乔西延相过亲,也加过联系方式,算是接触过一些异性,加之他周围朋友亲友的媳妇儿,不少姑娘是特会来事儿那种。 他性子直,总有点看不过眼。 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弄得他好似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就在他要彻底退开身子的时候,汤景瓷伸手拽住了他衣服,“师兄……” “嗯?” “喜欢!” 她声音发颤,透着浓厚的不安。 “什么?” “刚才的那个问题的答案。”汤景瓷抬眼,认真看着他。 乔西延方才问她:【就那么喜欢看着我?】 回答是…… 喜欢! 她声音漂浮,可是眼神却很笃定,看得他心头一震。 汤景瓷说完,心底松弛不少,松开他的衣服,两两相望,青涩又尴尬。 “师兄……之前所有事我都不是故意为之,我不是对其他男人都那样做,也就……” “对你一个人!” 汤景瓷毕竟在国外长大,性子还是张扬些,有一说一。 “好像认识你之后,有些事情开始脱离掌控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这样。”她平素也是个很干练直接的人,如此黏糊糊的,也不是她性格。 “而且上一次的电梯里……” “也是我的第一次。” “包括很多第一次和人那么拉手,很多第一次,都给你了。” 乔西延神色严肃。 不是他来质问声讨他,为什么现在形势发生了诸多变化? 事情走向不太对啊。 他在感情方面,本就不太擅长,汤景瓷说的话,不算告白,胜过告白,弄得他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约莫晚上九点多,汤望津回来了,他稍微喝了点酒,先去汤景瓷房间查看她的情况,结果进了屋子,发现电视里放着法制频道,乔西延也在,两人一个坐在**,一个安坐在椅子上…… 屋子里气氛很奇怪! “胳膊擦药了?” “嗯,师兄帮我擦了。” “西延啊,谢谢你照顾小瓷。” “这是我分内的事,师伯您太客气了。” 汤望津喝了点酒,坐到乔西延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咱们两家什么关系啊,师傅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们都是一家人。” 汤景瓷低头继续戳着之前的水仙芒果,小脸红红。 另一边,宋风晚坐上公交车,才拨通了傅沉的电话。 “喂,三哥,你在聊正事?”宋风晚见他电话一直在通话中,以为是在和合作伙伴聊生意。 “不是,有点家里的事要处理。” “什么事啊?” “刚和二哥打了电话,他叮嘱我这个做叔叔的,多照顾一下傅聿修,我正准备去他现在住的地方看看。” “那你去吧,我直接回学校,你忙完再联系我。” 傅沉挂了电话,手指不停敲打着手机,神色晦暗。 十方开着车,透过后视镜观察着他,他可是收到风声,江风雅此时就在傅聿修住的地方,三爷此时去关心侄子,怕是想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这是去关心侄儿?分明是去捉奸的! ------题外话------ 三更结束~ 表哥是去质问汤姐姐的,结果他也手足无措了,哈哈,他俩的状态,就是一强一弱,也算势均力敌的。 话说三爷要去吓唬傻白甜了,希望傅家这小傻子准备好救心丸呀,别被吓得晕死过去! 今天没有小剧场哈,不过给我留言投票也别停哈~ 我发现小剧场暴露太多了,连三爷孩子性别都保不住了【捂脸】 你们比较想看谁的小剧场啊,我酝酿一下,小剧场很短,还要有梗,真的很难o(╥﹏╥)o 537 三爷捉奸:你还是不知矜持廉耻 537 三爷捉奸 你还是不知矜持廉耻 宋风晚挂断傅沉的电话,还觉得莫名其妙,傅沉是个比较凉薄的人,更不会对长辈的话言听计从,他二哥和他提一句,让他多照顾傅聿修,他就颠颠儿跑去关心他? 不合逻辑啊。 傅聿修那么怕他,这天都黑了,他不去吓唬傅聿修就不错了,照顾他? 搞什么啊! 这事儿还得说到半个小时以前。 …… 傅沉当时刚从京城新区那边考察回来,在公司处理接下来的一些事宜,十方却敲开了傅沉办公室的门。 “三爷……”十方将一摞文件放在他办公桌上,却迟迟未动。 “有事?”傅沉这才撩着眉眼直视着他。 “江风雅约了聿修少爷碰面。” “然后呢……” “两人一起吃了饭,好像喝了点酒,去了聿修少爷住的地方。” “喝酒?” “三爷,您清楚的,聿修少爷这段位,玩不过她的……”十方笑得不怀好意。 傅沉冷笑着,直接给自己二哥打了个电话。 傅仲礼当时正在云城那边应酬,接到电话,还有些诧异,他们兄弟关系不错,但年龄相差太大,平素联系不算多,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急忙接起电话。 没想到傅沉却和自己扯了一堆有的没的。 “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正在把公司业务往京城转移,等斯年结婚之前,估计能处理得差不多,到时候就直接回京城了。” 傅仲礼久居云城,后来又把业务发展到了国外,原本家中出了问题,去年就把业务转移到了国内。 但是手头事务也不是说切割就能切割的干净,不少业务都是在进行中,加上家中目前一切稳定,他就循序渐进,慢慢转移工作重心。 搬回京城,也是为了给傅家二老尽尽孝道。 “那不就是一个月以后?”傅沉拾起手边的佛珠,细细摩挲着,眼底晦涩,不知在想什么。 “嗯,这么晚,就是找我聊天?” “我想和你说,聿修在我这里,实习挺不错的。” 傅聿修今年是大四下学期,除却实习,还在准备毕业论文,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傅斯年婚礼后,他就得回学校处理毕业事宜。 “那就好,这几个月麻烦你照顾他了。” “应该的。” “我和你二嫂不在京城,你这个做叔叔的,没事帮我多关心他一下。”傅仲礼这完全就是客气性的叮嘱。 “好。” 傅沉挂了电话之后,就吩咐十方直接去开车。 十方本以为傅沉是打电话给傅仲礼告状的,没想到扯了一堆没用的,“三爷,回家了?” “回家还早,话说聿修单独在外面住了几个月,我这个做叔叔还没去他家里看看……”傅沉起身,拿起佛珠外套,直接往外走。 十方恶寒。 您这是去看他吗? 别把他吓得魂飞魄散才好。 傅沉原本是想把整件事直接告诉傅仲礼,只是转念一想,事情牵连太多,还扯到孙家,而且傅仲礼此刻远水也救不了近火,干脆自己跑一趟。 此时另一侧 自从在孙家发生了那种事,傅聿修也曾试图联系江风雅,无非是想和她聊一下事情该如何处理,她都以学业繁忙推脱了。 两人这次见了面,一起吃了饭,有些话在餐厅不好说,偏生江风雅还喝了点酒,京城这地方认识傅聿修的人太多,两人去公众场合,要是被熟人看到,就完了。 “你不是搬出来住了?去你家里说吧。”江风雅提议。 傅聿修也是在犹豫,没想到江风雅居然直接报出了他的家庭住址。 “孙芮和我说的,我来京城后,经常去你家楼下,心想着,可能会看到你,我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我配不上你。” “你之前在国外,够不到。” “现在都在京城,就想远远看你一眼……” 江风雅本就长得娇小可人,此刻说这种话,傅聿修心底自然狂起波澜,心一软,就直接把人给带了回去。 这到了家里,气氛自然变得有些古怪…… 傅聿修帮她倒了杯水,相顾无言,隔了许久,他才硬着头皮开口,“风雅,上回在孙家……” 他只记得自己喝多了酒,后来就人事不省,具体发生了什么,是真的不清楚。 “你喝多了。”江风雅从始至终嘴角都挂着淡淡的笑。 “是啊,我……”傅聿修咳嗽两声,喝了口水,纾解一下心头的紧张不安,“那我们当时……” 他实在记不清了。 可是江风雅接下来的话,差点把他噎死。 “都是我自愿的。” 这话里的意思,不就等于坐实了两人发生关系。 “我也没打算让你负责,毕竟,全部都是我自愿的……” 江风雅太了解傅聿修的性子。 示软,以退为进才是上策。 “可是……”傅聿修是真没处理过这种情况,如果告诉家里人这件事,他肯定会被打死的。 “没关系,我不让你负责,更不会让你为难的!”江风雅说着居然放下杯子,直接抱住了他,“我就是太喜欢你了……” 傅聿修真的是傻眼了。 其实两人分开很久,总觉得生疏了许多,傅聿修根本不知该怎么和她相处,此时软玉温香在怀,两人又都喝了点小酒…… 她嘴唇嫣红,缓缓靠近…… 他紧张得吞了吞口水,心底挣扎。 “聿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她眼底噙着一层水雾,我见犹怜。 傅聿修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门铃响起,他急忙退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江风雅,跳起来,有种如蒙大赦的感觉…… “可能是收物业费的,我去开门!” 两人以前接触,都是停留在接吻拉手的层面,江风雅在他心底,天真单纯,他压根还没想发展到那一步…… 现在倒好。 直接上来就…… 他就想和她好好聊天,可是她明显想睡他有没有? 这种相处模式,傅聿修一时难以适应,所以听到敲门声,心底反而轻松了些,江风雅气得咬牙。 收物业费? 这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坏她好事,她端起水杯,喝口水平复心情,就听到傅聿修喊了一声,“三、三叔……” 她当即手一抖,水从杯沿洒出来。 傅聿修当时就想打破那种他招架不来的气氛,根本没多想,就把门打开了…… 殊不知站在门口的人,居然是傅沉! 脸刷得一下就全白了,连说话声音都颤颤嗦嗦,手指紧扣着门,不敢打开。 傅沉挑着眉眼,“看到我,至于吓成这样?” 他声音低迷消沉,你听不出任何情绪。 “三叔,您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听说你最近一边上班,还得忙论文,连老宅都去得少了,我刚下班,过来看你。”傅沉摩挲着佛珠。 “谢谢三叔。”傅聿修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 他本就极怕傅沉,他哪天来不好,偏生江风雅在,这人果然不能干一点坏事。 他是开了天眼嘛!居然挑了这时候过来。 “不请我进去?”傅沉声音缓缓,不急不慢,反正人就在屋里,跑不了。 “三叔,我家里有点乱,我……”傅聿修喉咙紧张得干哑发涩,脑袋懵懵的,根本不知该怎么办。 莫名有种做坏事被捉奸的错觉。 傅沉不喜江风雅,这要是被他看到…… “所以你打算让我一直站着和你说话?”傅沉压低声音,端着长辈的架子。 “聿修少爷,春深夜冷,进屋说吧。”十方忽然按住门,倏然用力,门被直接推开,江风雅就坐在客厅里,直接暴露在傅沉视线中。 她站起来,也显得有些局促,她与傅沉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但是每次碰面,都被数落的体无完肤,这个男人气场太盛,她从心底敬畏。 “三爷好。” 傅聿修咬紧腮帮,退到一边,“三叔,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傅沉不理会他,径直进屋,“许久未见,矜持廉耻这种东西,江小姐似乎还没学会。” 江风雅想好了很多说辞,想和他示好,没想到傅沉一开口,就把她钉在了耻辱柱上! ------题外话------ 开始更新啦~ 傅家这小傻子,怕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你的错觉是对的,三爷真的是来【捉奸】的, 三爷:做叔叔的,关心晚辈有问题? 晚晚:你继续编。 三爷:…… 538 不配我另眼相看,三爷的魔鬼支配(2更) 538 不配我另眼相看,三爷的魔鬼支配(2更) 江风雅没想到傅沉会过来,她也没想好在此时面对傅家人,可现在这情况,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快速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着打扮。 她表现出自认为最完美的微笑与仪态,喊了声三爷好。 没想到傅沉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许久未见,矜持廉耻这种东西,江小姐似乎还没学会。” 不知廉耻? 十方紧跟进去,都不客套一下,一上来就这么狠? 江风雅脸煞白,只是喝了点酒,双颊有未褪的红晕,此刻看起来,倒有点滑稽。 她显然被你吓懵逼了,瞠目结舌,都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三叔,其实这件事我可以和你解释……”傅聿修后背铺了一层冷汗,脑袋懵懵的,还想着要不要和傅沉来一个坦白局,将之前所有事情都给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傅沉寻了个椅子坐下。 他白天出差,今天难得穿了一身西装,白衣黑裤,矜贵自持,久居高位,自带一股不怒自威之势。 视线直逼傅聿修,像是要将他冷眼看穿? 这让江风雅再一次想起第一次见到傅沉的情形。 她原本是想借着傅聿修进入宋家,他凭空冒出来,帮宋风晚撑腰,差点把她的脸给打肿了。 傅聿修咬紧腮帮,“其实我们……” “我们之间没什么,就是刚好碰到了。”江风雅也不是傻子,她筹谋这么久,可不想连傅家的大门都没进去,就被人腰斩在这里。 若是说出之前的事,那孙家也会被牵连出来,一切都完了。 十方将门关上,看了眼江风雅,静静看着她演戏。 “刚好碰到?”傅沉也不戳破她,“京城这么大,城东城西开车都得好久,几千万的人口,你们碰到了?真巧。” “嗯。”江风雅点头。 “江小姐,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还是没学会,不要随意打断别人说话!我在和我侄子说话,轮到你插嘴了!” 傅沉声音没提高半分,可是言语中的威压扑面袭来,说得江风雅脸又白了几分。 “第一次见面,你似乎就是这般没教养,我们自家人说话,与你何干?” “果然骨子里的有些东西,是变不了的!” 十方安静站在一侧,他家三爷要是挑你的毛病,自然能指出你的千般错漏。 江风雅手指绞着裙摆,有些怄火。 “既然你开口了,那我正好有事情要问你。”傅沉双腿随意交叠,相比较对面两人的紧张忐忑,他显得从容许多。 傅聿修刚想张开,就被傅沉怒瞪回去。 他现在是真的想一头撞死。 他到傅沉公司实习,已有小半年的时间,除却在公司,傅沉还是第一次来他家里,结果被撞到了这样的事。 真特么尴尬! 孤男寡女的,根本解释不清。 “江小姐,既然你们说是刚好碰到,旧识重逢,吃饭喝酒,都是正常的,但是我不是很明白……” “喝了点酒,不回自己家里,反而跑到一个独居男人家中是什么操作。” “天黑夜深,孤男寡女,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你们现在可没半点关系,即便是聿修邀请你过来,在喝多了酒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都是成年人,不用我说破,正常女孩,都会选择避嫌吧,还是这么晚的时候,就如此迫不及待想送上门?” 傅沉这话已经说得非常直白。 “我想请问,矜持廉耻这东西,江小姐,你有吗?” 江风雅见识过傅沉怼人的模样,只是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他对自己的敌意还是这么大。 她自认为自己没得罪过傅沉,他为什么总是针对自己! 而且每次都是一上来,直接硬怼,仗着自己是傅聿修的三叔,就能如此为所欲为。 江风雅是不敢和傅沉说这话的,若是她真的说了。 傅沉也只会悠哉的回她一句,“与你何干!” 江风雅深吸一口气。 “三爷,您未免把人想的过于龌龊了,我们就是纯粹想叙旧聊天。”她咬着牙,“不是所有人都和您想的一样。” “风雅!”傅聿修试图阻止她。 卧槽! 他家三叔最讨厌有人和他顶嘴,况且他还不喜欢江风雅,这不是往他雷区上踩? 批评就受着,和他顶嘴,他肯定不会这么干休的! 我的天,傅聿修一个头两个大,这特么都怎么回事啊!自己最近这么倒霉?原本还想糊弄一下傅沉,让她赶紧离开,她倒好…… 硬是把他家三叔的火气给勾起来了。 “别打断她,让她说。”傅沉示意傅聿修别说话。 江风雅心底清楚,若是任由傅沉数落,在他心底也落不下好,不如争辩一下,骨气得在,不然以后面对他,只会被他踩在脚下。 最起码不能让他如此小瞧自己。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不是谁都和您想得那般肮脏,朋友见面聊天不是很正常嘛!” “我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知道您和宋风晚关系不错,但您也不能用第一印象看人,以偏概全,直接把我一棍子打死!” “我是什么人,您也不了解,一上来就说我不知廉耻?您不觉得这话对女孩子来说,太重了?” 江风雅据理力争,毫不示弱。 她生得娇小,这般作态,倒是有点要委屈辩解、慷然就义的模样。 十方咋舌,胆子真大! 这要是不知内情,她这话还真的能唬人。 傅沉只是一笑,“了解你?你是谁?与我有什么干系,我为什么要花时间去了解一个不相关的人?你倒是听会给自己脸的。” 十方站在后面,差点笑出来。 “你说这么说,不就是想告诉我,不能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我素来不会瞧不起任何人,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端,无论你从事什么行业,我都尊重你。” “京城这地方,素来是藏不住秘密的,我想查你,自然能把你扒得皮骨不剩,你禁得住我去查?” 江风雅说了那么多,无非是不想给傅沉一种软弱可欺的形象,想抗辩一下。 不曾想,傅沉压根不吃这套,这回不是打脸,而是直接警告。 他眸子平稳无波,却像是能窥探到你的内心,将你彻底看透。 “你想让我看得起你,首先你得审视一下自己,你配不配?” “江小姐,我已经很给面子了,剩下的……”傅沉挑眉,看了眼门口,“自己走,还是我让人请你出去?” “三叔……”傅聿修也没想到傅沉过来,直接就要将江风雅扫地出门。 江风雅拿起手中的包,羞愤难堪,傅沉不是傅聿修,你挤一下眼泪,就会心软的人。 这种油盐不进的男人,以后八成会变成老光棍吧! 活该一直没对象! “十方,送送江小姐。”傅沉完全不理会傅聿修。 “三爷,聿修,我先走了。”江风雅还能怎么办,即便难堪尴尬,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去,现在不走,依着傅沉的性子,就不是请了…… 而是会让人扔她出去!那就太丢人了。 江风雅离开,傅聿修站在傅沉面前,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叔……”他想和傅沉说一下孙家发生的事,此时不说,之后被家里人知道,怕是又要褪下一层皮。 “帮我倒杯水,有点渴。” “嗯。” 他数次想开口,都被傅沉给打断了,直至傅沉离开,孙家发生的事情,也没说出口。 “江风雅不适合你,最近好好写论文,不要想有的没的……”傅沉叮嘱。 怎么说都是自己亲侄子,前面有火坑,他还是想提醒一句,看着挺机灵的,就是被保护得太好,根本不知人心险恶。 “我知道。”傅聿修今晚已经被吓得浑身冷汗。 “还有……”傅沉临走之时,还扔了一句。 “我和你爸通过电话,他让我多关心你一下,我思来想去,光在工作上盯着你,确实不行。” “以后我会不定时过来探望你。” 傅聿修方才把他送到门口,心底一口气松弛,又被他吓得肝胆俱颤,谁希望独居在外,长辈随时来抽查啊。 这就和中学时代,老师抽查作业一样,让人心惊肉颤。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不希望我来?”傅沉恶趣味的询问。 “不是,就是觉得您平时太忙了,还来看我,太累了,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去看你。”傅聿修硬着头皮解释,他心里已经开始跳脚了。 “你要写论文,又没车,来回跑很麻烦,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早点休息,晚安。” 傅沉说完甩袖离开。 潇洒落拓。 留下傅聿修一个人风中凌乱。 晚安? 安个毛啊,怕是接连几天都睡不着了! 他家三叔多恐怖,他是清楚的,不定时过来?那种被魔鬼支配的恐惧,真的让他瑟瑟发颤。 傅沉回去的路上,心情不错把玩着手中的佛串。 “三爷,您干嘛不然聿修少爷直接说出那件事啊?直接一棍子打死那个江风雅不就好了?” 傅沉行事素来果决,从不拖泥带水,这次却有点黏黏糊糊,不像他的作风。 难不成他家三爷,谈了恋爱之后,同情心泛滥,开始变得圣母了? “那女人不是个善茬,这次不解决,以后肯定会惹出许多祸端。” “这么放任她不管,也不是个事儿啊。” 傅沉轻笑,“你也说了,她不是个善茬,你认为今天我把事情捅破,她就真的会知难而退?” “傅聿修这傻小子,说不准还会想着,要为她负责之类的。” 十方点头,“是有这个可能。” “况且她背后还有人,现在惩处她,没什么用,孙家有很多理由可以推诿,拉她当替死鬼,全身而退也不是没可能。” “这样的话,反而会加深我与二嫂的嫌隙,以为我故意针对孙家。” “先警告一下,让两人最近都消停点,那傻小子最近肯定不敢和她碰面,江风雅也会消停一段时间,等斯年的婚事顺利度过,二哥一家回来后……” “她必然会有所动作的,斩草就必须除根,如果不能一网打尽,不如让她先蹦跶一下。” “经过今晚的事情,孙家也会坐不住的,坐不住就容易露出破绽,不急……” “要解决她,就彻底一点!” 十方后背一凉,攥着方向盘的手指,都没来由的收紧几分。 他是魔鬼! 之前傅沉就想过对付江风雅,不过她当时是警方证人,有人护着,人又在云城,远离宋风晚与傅聿修,自然可以暂时将她搁在一边,现在人到京城了…… 送到他面前,让她踩。 自然要把她埋得彻底,铺上土,再踩得严严实实的。 ------题外话------ 千万不要觉得三爷是同情心泛滥的圣母,他有同情心这种东西? 有这种东西,就不会恐吓亲侄子了,不定期去看他,哈哈,就和老师抽查作业一样,小傻子要哭晕在厕所了。 三爷:同情心?我的心都给晚晚了。 我:…… 539 吃醋不爽,感觉被白嫖了(3更小剧场) 539 吃醋不爽,感觉被白嫖了(3更小剧场) 宋风晚以为傅沉去看傅聿修,会忙很久,收拾了东西,和室友去学校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倒是意外的看到了江风雅。 她提着洗漱用品,显然是刚来。 两人视线相对,都是有点诧异。 学校浴室是公用的,连穿衣都是没遮挡那种。 江风雅刚在傅沉那里受了气,憋屈得要死,喝了酒,浑身出了点汗,便想来洗了个澡。 她和宋风晚虽然在一个学校里,不在一个学院,又非一个年级,正面碰到还是第一次。 宋风晚此时头上裹着毛巾,正弯腰穿衣服。 肤白玲珑,腰细腿长,已经不像第一次见面那般青涩,她在学校也听了关于她的不少传闻,许多男生心里的女神级别人物。 宋风晚佯装没看到她,自顾自的穿衣服。 江风雅寻了个空衣柜,略显温吞得脱着衣服。 她看了下自己的身材,娇小干瘪,虽然近来一直在保养,但也始终不若宋风晚的,就连手指都因为长期干活,显得粗短干燥,她咬了咬牙,莫名不想脱衣服。 今天真是够倒霉的,原本以为可以趁机和傅聿修更进一步,被傅沉打断好事,一点好处没讨到,愣是被数落了一通,现在又撞到宋风晚? 够邪乎的。 宋风晚完全不在乎她,可是江风雅却无法忽视她,虽然一直在脱衣服,目光却久久落在宋风晚身上。 直到看到她后颈处的一个红痕上,眉头一紧。 她刚洗了澡,浑身都泛着一层浅粉,但是那个痕迹,显然不是自己能留下的,很像嘬上去的草莓印。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那痕迹,像极了吻痕,而且咬得很重。 宋风晚应该没谈恋爱吧? 她再想仔细看的时候,她已经穿好衣服,和室友准备离开。 她谈恋爱了? 能在那种地方留下痕迹,这都发展到哪一步了?我去,这全校男生还把她当女神,私下也不过是个破烂货。 果然,这些大家族出来的,就没几个干净的。 亏得学校里的人,一直觉得她是个真正白富美,私下也是肮脏龌龊,都不知道到底和几个人睡过了。 江风雅曾经旁敲侧击问过傅聿修,和宋风晚有没有发生关系,他矢口否认,还说手都没拉过,觉得她年纪太小,做这些太禽兽。 现在看来,人家私底下可是玩得很嗨啊! 宋风晚根本没把这次偶遇放在心上,回去之后还和傅沉通了电话,之后才想起汤景瓷的事,发了条信息过去。 【汤姐姐,你没事吧?和我表哥聊得怎么样?】 【我真不是故意落跑的,表哥都说了,少儿不宜。】 【你还好吗?我表哥没对你做什么吧?】 汤景瓷只给她回了个【本人已死】的表情。 宋风晚咋舌,他俩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啊?至于吗,都扯到生生死死了。 这也不能怪汤景瓷,自从和乔西延说了“喜欢”二字,两人关系陷入了一种很尴尬的怪圈。 尤其是他爸喝多了酒,握着乔西延的手,居然开始追忆往事,一开始很正常,说得还是关于乔家的,这聊着居然就说到她的事了…… 连她小时候篡改成绩单的丑事都被翻了出来。 最可怕的是,他爸攥着乔西延的手,说了一件让她很崩溃的事,“在我心里,我女儿就是个孩子,直到我在她抽屉里看到一封情书……” “写得满满的,全部都是对另一个男生的爱意。” “我心里那个酸啊!” 汤景瓷那时候正低头玩着手机,手指一滑,手机都被摔了出去。 视线一抬,与乔西延撞了个正着。 “爸,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汤景瓷恨不能堵住他的大嘴巴,初中时候的事也翻出来说。 “是挺久了,我那时候才知道,女儿家大了,有小心思了,居然会开始写情书了……我的心啊,拔凉拔凉的。” 乔西延眉压着眼,偏头看着她,眼底透着道不明的情愫。 情书? 有点久远的东西。 这女孩情窦初开,单纯的喜欢或者暗恋某个男生都是常有的事,可是写情书这种事,必然是怀着各种羞涩虔诚才会干出来的事…… 很不爽! 最后两人回屋,汤景瓷才躺在**,长舒了一口气,简直要死了。 刚和乔西延告白,就被他知道自己给别人写过情书,还有比这个更尴尬的事情吗? 汤望津定在签约后的第三天带汤景瓷回国,虽然要打算回国开个展,但也有许多事情需要回去筹备。 所以第二天就带着汤景瓷去医院检查手臂,顺便请乔西延和宋风晚吃顿饭。 昨天夜里,汤望津拉着乔西延说了一宿的胡话,他昨天睡得迟,醒来的时候,汤望津已经起床了。 “睡醒了?”汤望津刚洗漱好,正站在窗口扭腰,活动筋骨。 “嗯。”乔西延脑仁酸胀。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爱睡懒觉!” 乔西延错愕,我爱睡懒觉? 行,您说什么都对。 “今天不是要去医院复查,定了几点?”乔西延揉了揉额角。 “十点。” “这么迟?” “小瓷和林白出去了,约了十点在医院门口等。” “他们出去了?”乔西延莫名觉得脑仁更疼了。 “说要带她去检查一下眼睛,他来得早,我这把老骨头,不想跟着折腾。”汤望津这段时间对段林白也很了解。 一心向钱看,对自己女儿也没什么兴趣,虽然私下有点跳脱,人品还是信得过的,私生活,就暂且搁置不提。 “其实林白这孩子,做事还是很细心的,人不错。” 乔西延并没说话。 约莫十点,汤望津和乔西延已经到了医院,在医院大厅看到坐在一起的两个人,汤景瓷手中横握着手机,两人虽没肢体接触,看起来却靠得很近,似乎在看什么视频。 也不知段林白说了什么,汤景瓷忽然就笑开了。 “小瓷!”汤望津喊她。 “爸。”汤景瓷急忙起身,只是看到乔西延,终是有点不自在,仍旧喊了声“师兄”,可是那语气,分明不是那般热情了。 有点敷衍了事的味道。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随便说了两句,汤小姐眼睛恢复得很好,之后只要注意休养,不要用眼过度就行。”段林白表现得很绅士体贴。 其实汤景瓷刚才正在看《名侦探柯南》,结果段林白直接来了一句。 “南包拯,北柯南,都是著名的要你命三千,走到哪儿都会死人!” 要你命三千? 汤景瓷实在没憋住,就笑了出来。 “汤先生,医生我都约好了,也到时间了,我们去他办公室吧。”段林白笑道。 “多亏你前后帮忙。”汤望津一直和他道谢,他久居国外,不太了解国内挂号之类的流程,也亏段林白一直忙活。 “应该的。” 汤景瓷默默跟在后面,与乔西延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她走在前面,只觉得后背一道目光,灼人刺目,直勾勾恶狠狠盯着她,如芒在背,看得她头皮发麻。 而段林白一直都在和汤望津说话,也感觉到有个视线一直暗中盯着自己。 他稍一回头,后面只有乔西延,他神色如常,也没什么特别的,也没人看着自己啊? 可是那种被人紧盯的压迫感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卧槽,自己难不成被什么变态给盯上了? 乔西延下意识的搓着手指,强吻,看光,弄得自己心烦意乱,她怎么能如此淡定自若,还能与别的男人有说有笑? 就好像昨天和他告白的人不是她,这让他莫名有种…… 被人白嫖的感觉?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接下来会集中处理一下贺家的事,又要开启虐渣模式了,哈哈……关于为什么小鱼儿的身世会牵扯到乔家和傅家,都会慢慢揭开。 想看小剧场,看完更新别忘了留言投票哈,么么哒~ 【小剧场】 自从发生傅宝宝要给三爷报老年兴趣班的事情后,他的零花钱就被克扣了许多,那年暑假小严先森暑假去京城玩。 “你爸克扣你的零花钱?”小严先森蹙眉。 “对啊,我现在连买根棒棒糖孝敬你都没办法。” “这么过分?” “小舅舅,还有更过分的!” “什么?” “我本来辅导班就很多,他又给我多弄了两个,我连玩的时间都没有。” 小严先森怒了,直接找傅沉谈判:“姐夫,我想和你聊聊。” 傅沉挑眉,“聊什么?” “孩子的教育问题。” 傅沉望着躲在小严先森后面的小萝卜头,笑容加深…… 待小严先森回去后,严望川直接给他来了一句,“听你姐夫说,你最近在京城玩得很开心,也不学习,我给你报了两个补习班。” 小严先森:“……” 540 爱上了,很苏很会撩【注意题外】 540 爱上了,很苏很会撩 注意题外 京城第一人民医院 由于汤望津第二天就必须离开,今天特意留了时间请乔西延同宋风晚吃饭,汤景瓷在医院复查,宋风晚转了两站公交直接去了医院。 此时医院人流涌动,她便安静坐在大厅等着,此时已是飞絮季,她戴着口罩,冷不丁还打了几个喷嚏。 等得有些不耐,才思量着去楼上看看情况。 等电梯的时候,反而再次遇到了贺家人,贺诗情与贺茂贞父子俩。 因为她披散着头发,又戴着口罩,挤在人群里,他们似乎并未察觉到她。 “今天你奶奶出院,这以后啊,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专心陪着你妈就行。”宋风晚上次见到贺茂贞还是在去年贺家认亲宴上。 体型臃肿,大腹便便,此时整个人消瘦了许多,但意气风发,红光满面,显然是有喜事临门。 “你妈年纪大了,怀孕以后,一定要多注意。” 贺诗情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被烈火吞噬,烈火灼心般,她此刻才真的应了那句话,心里mmp,表面还得笑嘻嘻。 “可是爸,我已经很久没去上班了,我妈那边已经请了很多护工……”她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 “诗情啊,你是女孩子,以后总归是要嫁人的,不要整天忙着工作,你一毕业就进了公司,就像你奶奶说的,别因为工作耽误你的终身大事。” “女孩子嘛,还是要以家庭为重的,总是在外面奔波不好。” “等你弟弟长大,接手了公司,我也能安心了,不过你是姐姐,我和你妈年纪大了,以后还得让你多照顾着他点啊。” …… 弟弟? 贺诗情捏紧手中的包,那肚子才多大,现在就能确定性别了? 这么多年,她在公司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现在有了儿子,就想一脚把她踹开? 宋风晚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父女俩,贺诗情面上笑着,“肯定的啊,我会好好照顾弟弟的。” 可是她攥着手提包的手指,却一片青白色,指尖狠狠掐进掌心。 “你真这么觉得?”贺茂贞挑眉。 “是啊,我一直也想有个弟弟,等他长大,我们还能做个伴儿,我以后遇到事情,也能有个商量的人,多好啊。”贺诗情笑得温婉大气,不见半点不悦。 贺茂贞满意的点头,“那你以后就留在家里,多照顾你母亲,顺便好好解决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你年纪不小了,不能再拖了。” 贺诗情后背僵直,之前也不催着自己嫁人,现在却巴不得要把自己嫁出去,分明就是担心自己在家欺负他儿子,抢夺财产。 那孩子都没成形,不知性别,就开始为他铺路,当真是慈父。 呵—— 简直可笑! 电梯到了之后,一群人乌泱泱挤进去,宋风晚站在靠门边冷眼旁观。 当年计划生育很紧,要二胎太难,贺诗情以为自己赶走了余漫兮这个亲姐姐,就能独占一切。 谁知道她母亲这时候会怀孕,她也落到了要被抛弃的境地,天理昭昭,做什么事都会有报应的…… 宋风晚到了检查的楼层后,隔着很远,就看到汤望津与段林白正在护士站那边,边上围了许多医患,似乎是在要签名。 “小嫂……”段林白一看到宋风晚,脱口而出就想喊嫂子,又堪堪闭上嘴巴。 习惯这东西,简直可怕。 索性周围乱糟糟的,也没人注意他嘴瓢。 “晚晚来啦。”汤望津隔着人群和她打招呼。 宋风晚安静站在一侧,打量着周围,却没看到汤景瓷与乔西延。 过了不久,汤景瓷从一个房间出来,她刚想喊她,就瞧见她打量着周围,做贼心虚般朝着与他们相反的走廊另一侧走去。 “搞什么啊,洗手间也不在那头啊。”宋风晚犯嘀咕,便抬脚跟了上去。 汤景瓷复查的时候,汤望津与段林白被人围着要签名,医生办公室内除却医生,只有她和乔西延。 “先把袖子捋上去,我给你检查一下。”医生视线盯着屏幕,调取汤景瓷的电子病历。 汤景瓷低头捋袖管的时候,乔西延忽然俯低身子,凑到她耳边,“检查结束,到左边走廊那边找我……” 男人呼吸清冽,低沉的声线萦绕着她耳朵,听得她心颤。 “我有话和你单独说。” 乔西延说着就转身出去了。 这才导致汤景瓷看完医生,就往另一侧走。 左侧走廊尽头,还有凹进去的一片狭小空间,对面就是大片窗户,乔西延今日穿得随意,冷厉挺拔,如一颗青松,身长玉立,正依靠在墙边抽烟,烟雾熏人。 从侧面看,乔西延真的是个非诚冷厉之人,就连下颌线都是生硬的棱角分明,瞧着她,眼梢一吊,正经略带脾气。 他抬手将烟头按灭在内侧的垃圾桶内,此时从窗口吹来一阵暖风…… 烟雾四散,朝着汤景瓷扑面袭来。 她被熏得下意识眯着眼,眼前都是灰白烟色…… “唔……”她蹙眉,可是…… 下一秒 未曾受伤的手腕被人一把扣住,整个人就被按在了一侧的窗户上,男人另一只手撑在她另一侧肩膀处,将她禁锢在了身下。 乔西延抬手,撑在玻璃上,目光灼然。 这是面落地窗户,通体透亮,汤景瓷余光瞥了眼,虽然只是5楼,可是整个人都宛若是腾空般的,她轻微恐高,眼前一片晕眩。 “师兄……”汤景瓷仰头看他,试图推开他逃离这种恐慌。 乔西延却不等她把话说完,低头就要她的唇,用力吮咬着,趁着她仓惶的时候,抵开她的唇,**,一点点侵入。 强烈的烟草味,有点呛人,却又强势直接的将她紧紧包裹,无孔不入的入侵着她的四肢百骸。 他的吻就和他人一样,霸道强势,不给人一点喘息的机会,进入领地,更是不留余地,亲了一会儿,才额头抵着她的,含咬着她的唇…… 厮磨着。 他的唇很薄,就连唇形都是刻薄的,可是吻人的时候…… 热情如火。 “汤景瓷……”他声音很热,沙哑低迷,声线缠绵,莫名撩人,“刚才和段林白聊得很开心?” “那就是……” 乔西延目光灼然,在等着她的回答。 汤景瓷性子爽直,加之昨晚告白,胆子也大了,她稍微往前一点,将两人之间那点空隙填满,她身上那股香甜的味道瞬间把人萦绕…… 她伸出未曾受伤的手,攥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往下扯了几寸,“低点……” 乔西延蹙眉,还是依言俯低了身子。 “更低点,够不着!” 等他再度弯着身子,弓着腰,她手指用力,两人身子静谧了,仰着头,把自己送了过去…… 唇齿交缠,抵死缠绵般。 其实算起来,两人接吻次数不算少了,可是两方都主动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青涩悸动的触碰,让接吻都带着莫名的快感…… 直至汤景瓷喘不过气儿被他搂在怀里,才趴在他耳边,呵着热气。 “可我喜欢你啊。” 乔西延形容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大抵是非常愉悦的那种。 “上次你说什么第一次都给我了,还给别人写情书了?”乔西延心底清楚,那是他们接触之前的事儿,但是…… 不舒服。 “那是初中的时候,谁还没有看走眼的时候,那时候眼神不太好,那个人似乎挺渣的。”汤景瓷小声说道。 “现在眼神好了?”乔西延盯着垂着头的人。 “嗯。” “把头抬起来……” 汤景瓷羞赧,即便她胆子大,那也是女孩子啊,方才那般主动,多少有点羞涩,不待她动作,他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小脸挑起,四目相对…… “看清你面前的人是谁了吗?” “嗯。” “喜欢?”他声音越发低沉。 “喜欢……” “那就一直看紧我,别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就只看着我。”乔西延垂头,声音裹着一层沙,撩人得要死,“汤景瓷,我忍你很久了。” 初春的上午,熏暖和风,从窗口慢慢吹来,后背是暖阳,落在玻璃上,折射出了一点琉璃五彩,宋风晚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搂抱在一起的人…… 自家那个禁欲高冷的表哥,居然将汤景瓷抵在窗户上,低头亲她,许是力道狠了。 汤景瓷泻了几声低吟,咬着唇推他,“换个地方,我害怕。” “怕什么……” 乔西延这种人,对爱情什么的当真没多大兴趣,但是他这种人,执拗坚毅,就如同他投身玉石行当一样。 一旦爱了,抵死不休。 会把最赤诚的柔情热意全部都给他,此时互表心迹,自然恨不能和她黏糊在一起。 再者说…… 方才亲密接触的情侣,似乎总有那么一个阶段,怎么接吻都不会累。 “恐高?”乔西延和她说话,还轻轻咬着她的唇。 “有一点……”汤景瓷已经被他亲得腿软站不住了。 “搂紧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乔西延在她耳边低低笑着,声音还带着一点微喘…… 灼烫的贴着她的皮肤。 “我手不方便……”汤景瓷还不太敢动另一只手。 “那我搂着你。” 乔西延说着,原本撑在玻璃上的手指往下,搂住她的腰…… 狠狠用力,紧紧相贴。 两人身子都很热,仿佛想要了彼此的性命般。 汤景瓷低声笑着,晃一侧目,就看到了站在一米开外的宋风晚,当即身体僵硬。 乔西延感觉到她的异样,偏头看过去,就瞧见一脸懵逼的小表妹。 宋风晚想过,这两人可能搞到一起了,但是亲眼看到他们亲热,还是吓得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满嘴浑话,又苏又撩的男人,绝壁不是他高冷傲物的表哥。 什么恐高,搂搂抱抱的,说起情话来,和她家三哥都有的一拼,简直能要了人的命。 宋风晚听得小脸一红,脑袋懵懵的。 她绝壁是走错片场了,这满嘴骚话的人,肯定不是她表哥,而且…… 这两人要不要亲得如此火热张狂,这可是在医院啊,公众场合,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那什么……你们继续,呵呵……”宋风晚僵硬的转身,试图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下一秒,有人拽住她后侧背着的双肩包。 然后…… 她整个人就被拖拽了到了狭小的空间。 “宋风晚,咱们聊聊……”乔西延手指一松,放开她的包。 “聊……聊什么啊。”宋风晚悻悻笑着,撞破别人好事,原来是这么尴尬的一件事啊。 果然做什么事,都会有报应的,以前都是她和傅沉吓着别人,这次终于轮到她了。 果真是天理昭昭,该来的总会来的……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晚晚小表妹真是一脸懵逼,天理昭昭,你怎么对别人,总有一天也会有人这么对你的,哈哈 【通知】 潇湘、腾讯的入群方式,喜欢月初的记得加群哈~ 正版的群里还有额外的惊喜,年年有鱼和三爷惊喜内容已经下发,还没领取的记得私戳管理。 我在群里等着大家,么么哒~ 541 岳父在隔壁,你却来爬床(2更) 541 岳父在隔壁,你却来爬床(2更) 宋风晚被乔西延堵在墙边…… 紧靠在墙边,手中还攥着手机,此刻脑袋都是懵懵的,她真的没想过,撞见别人亲热会是如此尴尬的一件事。 她仰着小脸,看着对面的自家表哥,那表情: 弱小可怜又无助。 尴尬地想撞墙。 “看多久了?”乔西延紧盯着她。 “大致就……”宋风晚咬了咬唇,“差不多都看了吧,比如你耍流氓的时候。” 毕竟是表哥,关系好,宋风晚胆子也大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怂。 “四舍五入,约等于都看了。”乔西延挑眉。 “怎么着,你还想杀我灭口?” 她分明看到自家表哥搓了下手指,这是他烦躁手痒的表现。 “晚晚,你是我妹妹……” “表、表的!”宋风晚方才被他扯住双肩包扯回去,有点懵了,此刻冷静下来,自己怕什么啊,他又不敢打她,况且…… 这两人如果还不想被长辈知道,怎么着都得求着自己吧。 她思量之后,心里有了底气,说话也理直气壮的。 表的? 汤景瓷低头闷笑出声,果然是兄妹,这小刀子扎的,果然啊,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宋风晚?”乔西延以前在吴苏那边也是一霸,只是成年后,变得乖觉内敛,这若是故意威胁,也是很唬人的。 “干嘛?”宋风晚攥紧手机,“你们还不想让师伯和舅舅知道?你们俩这年纪,还想搞地下恋?” 她和傅沉那是关系特殊,他俩怕什么啊? “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乔西延挑眉。 “表哥,你是不是怕被师伯削啊?”宋风晚试探着开口,毕竟汤望津很宠女儿,莫名其妙女儿被别人从眼皮底下偷走,一开始肯定难接受…… 而且这个人…… 还三番两次把自己女儿给弄丢了,结果自家的白菜居然被他拱了,谁都难接受。 “宋风晚,我发现你这丫头胆子真的是大了……” “表哥,你现在是有求于我,你要端正态度,别这么吓我,我胆子小,你把我吓坏了,我嘴上没把门,可能一不下心,就把事情给你们说出去了……” 宋风晚低头把玩着手机,说话随性。 乔西延本想吓唬一下这丫头,没想到却被她反过来将了一军。 果真是长大了,也学坏了。 “晚晚……”汤景瓷开了口,“我们刚确立关系……” “刚确立关系?”宋风晚咋舌,“我觉得你们接吻的方式,不像是刚确立关系的。” 简直是火星四溅啊! 汤景瓷饶是再爽直大胆,也难免不好意思,况且刚互表心迹,总是有点小女儿的娇羞在。 她咳嗽两声,“我们关系现在还不稳定……” “不稳定?”乔西延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刚确立关系,你就想着分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汤景瓷骇然,他在胡扯什么。 宋风晚低头闷笑,汤景瓷可能还不知道,自家表哥占有欲有多强,偏执又顽固,这种人要是动了真感情,你这辈子都跑不掉了? 分手? 那是什么东西!压根不存在的。 “我不喜欢听这个话。”乔西延直言。 汤景瓷咋舌,“晚晚,主要是我们刚开始,告知长辈这事儿我们想慢慢来,所以需要你帮忙,先瞒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宋风晚态度强硬也是对人的。 乔西延蹙眉,这小丫头,脸倒是变得快。 “表哥,你说话要是有表嫂半点温柔,认真和我恳谈,我也不会拒绝你的,你是在求我,要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谁愿意答应你的。” “在这点上,你要和表嫂多学学。” 一声表嫂,叫得汤景瓷瞬时红了脸,这心底像是裹了蜜一样。 乔西延蹙眉,这丫头倒是挺会抱大腿的。 宋风晚也不傻,乔西延就是个老顽固,脾气臭的要死,以后有事去找汤景瓷。 而此时汤景瓷手机震动起来,原来是汤望津打来的,肯定是忙完没找到人。 “我们出去吧。”汤景瓷抬脚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乔西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惯性使然,她一头栽到她怀里,小脸被人捧起…… 男人粗粝的手指,从她嘴角轻轻带过,将沾染的一点口红渍轻轻擦掉,他指腹都是厚重的粗茧,从她嘴角擦过,有次刺痛的酥麻感。 两人靠得很近,加之宋风晚还在边上,睁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汤景瓷总归不大好意思。 “擦干净了?”她声音又怯又软,戳得乔西延心底痒痒的。 “我嘴上有吗?” “哈?” 汤景瓷仰头,这才注意到他嘴角还黏了一点口红渍,这口红着色力很强,她抬手擦了几下,还是留着印儿…… “好像擦不掉。” “没事。”乔西延说着还低头在她唇边咬了一口。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 我滴乖乖,简直没眼看了,简直要疯了。 宋风晚极少被人喂狗粮,说真的…… 难以下咽! 三人出来后,汤望津还一脸懵,“你们三个人干嘛去了?” “我看你在忙,觉得医院味道闻着不太舒服,就去窗边透透气。”汤景瓷虽然心虚,表现得还是镇定自若。 汤望津也是眼神锐利的人,目光从乔西延嘴上扫过…… 一个大男人,嘴巴这么红? 唇色这么艳? 不过想着他们三人出来,根本不可能发生什么,自然没多想。 “师伯,你中午请我吃什么啊?”宋风晚开口,打断他的注意力。 “你想吃什么都行,林白,你也一起吧,最近一直是你请客,也让我做一回东。” 段林白自然笑着答应了。 和他厮混的都是傅沉、京寒川这几个人,段林白第六感比谁都强,一眼就看出后面这两人之间有猫腻。 吃饭入座的时候,段林白的位置靠着宋风晚,他压低了声音询问,“小嫂子,你表哥和汤小姐是不是有一腿?” “不是一腿,是有好几腿!”宋风晚正低头和傅沉发信息,告知他已经准备吃饭了。 “卧槽,我就知道,老子第六感最准了!” “我就说嘛,当时她眼睛出问题,你表哥一巴掌拍过来,恶狠狠地,那力道,活像是要把我的胳膊弄折了,肯定是吃醋了。” “果不其然,不过汤小姐居然会喜欢你表哥这种沉闷无趣的男人,啧……眼神儿忒差了。” 宋风晚挑眉,有点不乐意了,“我表哥怎么了?成熟稳重,吴苏几套房,有车有颜有身材,哪里差?” 段林白悻悻笑着。 之前分明是你自己和我吐槽过,自家表哥性子糟糕,现在护犊子的也是你,这女人果然是个善变的麻烦生物。 “不过你要是早知道,怎么不早说,现在才马后炮?”宋风晚拿着开水烫了下餐具。 “汤先生不清楚,可是我知道啊,你家表哥嘴上的那个,分明就是口红,和汤小姐嘴上的,一个色号。”段林白语气得意。 “口红色号你都知道?”宋风晚一脸惊诧。 “如果你有个爱口红如命,经常让你帮忙去国外代购的母亲,你也会知道的。” 段林白那语气有点生无可恋,鬼知道他每次出国,跑得最多的就是口红专柜,他这嘴,还曾经给她母亲试过色,这要不是亲儿子,早就和她断绝关系了。 吃饭的时候,有段林白活跃气氛,也不觉得压抑。 宋风晚下午有课,吃到一点多就离开了,而汤望津则和段林白碰杯喝了不少酒。 段林白也是个爱喝酒的人,汤望津平素在家里,妻子不给,出门之后就越发放肆了,这顿饭一直吃到近三点才散场,汤望津已经醉了…… 乔西延没沾酒,开车送汤家父女直接回到酒店,扶着汤望津回了屋子,他喝多了,却没醉到不省人事,还拉着乔西延叙述他当年出国的坎坷经历。 这说着,还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 等他彻底躺在**睡着,已经是天黑后了。 汤景瓷睡了个午觉,因为明天要回家,收拾了大半天行李,天黑后才听到敲门声。 她腾了手去开门,乔西延正站在门口。 “我爸睡了?” “嗯。” “让你照顾这么久,辛苦了。”汤望津身上沾了点酒水,随时父女,总归男女有别,还是乔西延帮他彻底换了衣服。 “吃晚饭吗?” “还不是很饿。” “我也是……”乔西延搓了下手指,“你爸把我的床彻底占了,我今晚没地方睡觉了。” 汤景瓷一脸懵,你没处睡觉,找我干嘛?难不成…… 她脸瞬时烧红。 这发展太快了!而且…… 她爸还在隔壁啊! ------题外话------ 表哥,上回你师伯醉酒,你不也和他睡了一夜,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表哥:你话太多了…… 我:…… 542 苏得人身子发软,彻夜未归(3更) 542 苏得人身子发软,彻夜未归(3更) 汤景瓷压根没想到乔西延会此时过来,而且说了这样一番话。 “你爸把我的床彻底占了,我今晚没地方睡觉了。” 她脸烧红,冷感的五官染上一层艳色,招摇得让人喉咙发紧。 乔西延眯着眼,打量着她,门口玄关处的灯光黯淡,走廊灯光却明亮刺眼,不同光影在她脸上交叠,层层拓印。 他喉结滑动着,不停搓着手指,莫名烦躁。 他此刻才算明白,为何父亲对母亲执念深重,即便相隔万里,即便那时候交通那般不发达,也愿意万水千山的往山里钻。 喜欢,就想亲近,汤景瓷也是如此。 可是此刻父亲就在隔壁,在长辈眼皮底下偷偷摸摸,她实在忐忑。 “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乔西延追问,哽着嗓子,声音沙哑。 “……”汤景瓷手指抠着门,脑子乱糟糟的。 “先让我进去吧,站在外面不太方便说话。” “好。” 然后乔西延就顺理成章的登堂入室。 汤景瓷房间地面全部都是打包好的特产,依次排开,也是壮观,“对了,你的墨镜一直忘记给你了。” 她从一侧取出乔西延的墨镜递给他,可是他环顾四周,却没有伸手却接的打算。 “师兄?你在看什么?”汤景瓷看了眼房间,并没什么不妥啊。 “看一下哪里空间比较大。” “空间大?”汤景瓷还没回过神,手腕被人拉住,受伤的胳膊被他固定住,整个人就被推到了**…… 大床柔软,颠得身子晃了下,再回过神,某人已经欺身压了上来。 乔西延洗了澡,身上有股淡淡的薄荷味,遮掩了烟味,浑身有点凉,可是胸口很烫,紧紧压着她的…… 臊得她脸莫名一红。 乔西延显然也注意到两人胸口紧贴,紧压着自己的柔软触感,他呼吸一沉。 喉咙又开始发热了。 “你……”汤景瓷下意识扭了下身子。 “别乱动,不然我会伤着你的。”乔西延固定着的左臂,将其固定在她的头顶处,避开伤处。 伤着你?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一股艳红从她耳后铺陈满眼,瞬间爬满了全身。 “你脸红什么?”乔西延稍微撑着点身子,怕压着她。 “没事……”汤景瓷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想歪了。 “这样压着胳膊疼不疼?”他低声询问,热气落在她唇边,若即若离的触碰,厮磨得要人命。 “不疼。” “为什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乔西延固执,有话直说,很直接。 “……”汤景瓷稍微捏了下身子,“我爸在隔壁,不方便。” “他睡了,不到明早起不来的?”乔西延低头咬了下她的嘴角,“还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想——”汤景瓷伸手搂着他。 乔西延将她压在**,单手固定着她的手臂,低头亲她,唇舌纠缠,水声啧啧,听的人面红耳赤…… 此时的情形和在外面还不一样,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就连空气闻起来都是香甜的,只是乔西延这人过于强势,这让汤景瓷忍不住泻了几声低吟。 猫叫般,直直往他心底钻,听得他浑身难受,活像能要了人命一般。 “你轻点儿,喘不过气了。”汤景瓷抿嘴推了推她。 “你这体力……”乔西延低头笑着,声音在她耳边,带着轻微的喘息声,听得人心尖直颤,“亲一下就喘不过气儿,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汤景瓷故作不知,故意伸手掐了他一下,“你以前说话可不是这样的!” 苏得人身子发软。 乔西延是慢热的那种人,不熟的,自然不会外露情绪,小时候能带着一大群人去找人干架的人,其实各种骚话都是会的,只是平时藏着掖着,从不外露罢了。 年纪摆在那儿,肯定不能和十几岁时候一样。 “你喜欢现在的,还是以前的……”他声音越发低哑。 他伸手拨开她额前散落的些许碎发,露出漂亮的前额。 乔西延与她难得这般温柔从容的说这话,昏暗的灯光下,他冷硬的五官也变得柔和几许…… 凤眸薄唇,很勾人! 更戳心! 汤景瓷素来都是遵从内心的人,仰头就亲了上去,可是此刻两人的距离,她刚好可以碰到他的脖颈,软软的唇舔咬着他的脖子,无意从他滑动的喉结处擦过…… 乔西延眸子越发深邃,渐渐地…… 两人气息渐重。 他是实在没忍住,低头,狠狠咬着她的唇。 一下没忍住,汤景瓷低音出声,哼哼唧唧的,混杂着男人的低喘,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像是着了火,浑身热得很。 就在此时,乔西延口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知道再这么下去,肯定要出事…… 他拿出手机,汤景瓷无意瞥了眼来电显示,【老来俏的糟老头子】。 这个是…… “喂,爸——”乔西延已经接起电话。 “给你师伯打电话没接,怎么回事?” “他喝多了,已经睡了。” “原来是这样,你把他们父女俩送上飞机,也早些回家。”乔望北就是随意叮嘱了两句,方才挂了电话。 汤景瓷见他在接电话,准备抽身离开,可是稍一扭动身体,就感觉到自己腿侧有什么东西碰着…… 瞳孔震颤,又不是傻子,自然清楚那是什么。 乔西延直接把她按住,低声,“别怕,我不动你。”他声音越发低沉。 “你说什么?”乔望北追问。 “没什么……” “之前听你师伯说,你这次做得不错,把小瓷照顾得挺好,你是做师兄的,就应该有点样子,晚晚是你妹妹,她也是……” 汤望津没那种背后告黑状的习惯,虽然对乔西延三番两次弄丢自己女儿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是这段时间确实麻烦他了,在他父亲面前,还是夸赞较多。 “她不是我妹妹!”乔西延纠正。 乔望北以为自己儿子是脾气怪,与汤景瓷处不来,他反驳也没放在心上。 “反正你把你师伯和小瓷照顾好了!” “我知道。” 汤景瓷吸了吸鼻子。 照顾得是挺好的…… 这不,都压在**了。 乔西延挂了电话,汤景瓷咳嗽两声,“你那里……” 他本就忍得难受,她还非说那两个字刺激他。 男人趴在她身上,低低嗯了声,“别动,让我缓缓。” …… 汤景瓷手臂还没好,她明天还得坐飞机回家,再者,两人关系刚确定,并没发展到那一步,所以点到即止。 “我回家两天,要看一下我妈,她很担心我,这边合同订了,我应该一周左右回京城。”汤景瓷有点舍不得,缩在他怀里。 “那我去接你,这次……” “肯定不会把你弄丢。” 汤景瓷闷笑出声,“你要是再把我弄丢,咱们就分手吧。” 乔西延搂紧她,不再说话。 翌日 汤望津醒来的时候,乔西延已经穿戴整齐,并且把自己行李打包好,送他们去机场,他也会开车回吴苏。 “麻烦你到京城陪小瓷这么久,改天你去m国玩,来我们家住几天,我亲自接待你。”汤望津客套说道。 “嗯。”乔西延嗯了声。 “今天你起得挺早的啊。”汤望津看了眼时间,才早上六点多。 “睡不着。” 鬼知道他昨天压根没回来睡! 汤家父女中午十一点多的飞机,宋风晚、段林白自然也去送行,作别他们,乔西延也驱车直接回吴苏。 “小嫂子,晚上有空出来?叫上傅三、寒川他们,我请你们吃饭,”段林白接了个大单子,难得有几天清闲。 “好啊!”宋风晚点头应着,她低头翻看着手机备忘录。 下周六,要陪余漫兮拍婚纱照…… 京城春秋极短,暖空气下来后,天气瞬间热起来,宋风晚走出机场的时候,中午暖阳,倾城而下…… 整个京城最让人期待的盛事,就是5月傅斯年的婚礼,但是很快,贺家怀子的消息传开,余漫兮再度被推到了风口。 婚礼临近,整个京城都热闹起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不可预知的暗流。 ------题外话------ 三更结束~ 求个月票啊,爱你们,么么。 继续通知一下: 潇湘、腾讯加群方式都在评论区置顶处,欢迎大家来勾搭我呀(* ̄3)(e ̄*) 六爷有段时间没出现了…… 本来想写六爷的小剧场,发现信息点实在太多,所以今天木有小剧场哈,嘻嘻 六爷:你就说你懒就行了。 我:我会让你成为这本书唯一的光棍信不信! 六爷:丢你去喂鱼。 我:…… 543 逼她上绝路,那大家都别好过 543 逼她上绝路,那大家都别好过 傅斯年和余漫兮婚礼提上日程后,贺家却爆出了怀孕的消息,瞬间又把余漫兮推上了风口。 婚礼全程都是保密的,根据安保人员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曾经有媒体弄了无人机想要侦查现场布景,都被打落了。 这让外界对这场婚礼越发期待,而大家最关心的事情莫过于贺家是否来出席婚宴。 即便余漫兮曾当众斩断关系,但血缘改不了,保不齐真的会出席呢? 那日宋风晚正陪她试婚纱,她那日要当伴娘,顺带试了几套伴娘服,最后定了一套紫粉色的,余漫兮则在不断调试婚纱。 她之前已经选了好几家婚纱店,都不甚满意。 平素电视台要录节目,非常忙碌,试婚纱都是特意抽时间出来的。 大裙摆,鱼尾款,俏皮类……余漫兮刚试了5套,后背已经爬了层热汗。 宋风晚则一直拿着手机,给她拍了许多照片,余漫兮生得明艳张扬,天生魅惑,穿着白色的婚纱,纯洁艳色交织,非常漂亮。 “你觉得哪套比较好看?”试婚纱真的是个体力活,有的是束腰款,要是她最近减肥健身,还是被勒得透不过气。 “我喜欢第二款,最简洁的,没有任何冗余设计。” 余漫兮点头,她心下有了选择,只是还想回去和傅斯年商量一番。 “听说傅大哥出差了?”宋风晚与傅沉关系并未挑破公开,对傅斯年的称呼,一直都是这般。 “嗯,国外还有个计算机的什么比赛活动,他带队出去了,估计下周回来。”此时距离婚礼不足一月时间,大家都想把手头事情忙完,安心筹备婚宴。 “我说呢,他怎么会不陪你。” “我待会儿还要试一下秀禾,你得多等我一下了,晚上你去老宅吃饭吧,我下厨。” 余漫兮与傅斯年的新房已经装修好了,正在通风透气,婚后会直接搬过去。 “那你先试,我去买点吃的。”这不知不觉的,已经过了大半天,宋风晚实在坐得无聊。 她出去不过十多分钟,待她回来时,在婚纱店内却没看到余漫兮。 “刚才试婚纱的……” “余小姐在对街的咖啡厅,她说马上回来,让您稍等。”店员说道。 宋风晚转身看向咖啡厅,大型的落地窗,几乎能将店内的所有陈设一览无遗,而余漫兮就坐在窗边,对面的人居然是邹莉与贺诗情。 她眉心微微拧紧,寻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下,安静注意着对面的动向。 三人到了咖啡馆内,除却贺诗情点了杯咖啡,余漫兮与邹莉都是喝的温水。 “蔓蔓,听说你下月20号结婚,恭喜……”邹莉与她说话,态度温和,全然不似以前那般蔑视乖张。 “谢谢。”余漫兮神色寡淡,“听说您怀孕了,恭喜。” 全京城都在讨论贺家要添男丁,甚至在她出入上下班,都曾被记者唯独,询问她有何感想。 邹莉伸手摸了下还略显干瘪的肚子,眼底流露出了慈爱的光芒。 她和贺茂贞夫妻关系本来十分紧张,此刻有了孩子,她在家里的地位直接提升,夫妻关系改善,就连贺老太太都每天亲自下厨给她炖汤,更别提…… 出行之时,身后永远还跟着四个保镖,生怕她出意外。 “蔓蔓,我……”邹莉张了下嘴,触及到她毫无波澜的脸,心下难安。 “贺夫人,您有话就直接说吧,我待会儿还有安排。”余漫兮看了眼对面的婚纱店,正好瞧见宋风晚正喝着奶茶盯着她看。 “这个……”邹莉从包里翻出一个红色绒盒。 “您这是什么意思?” “贺奚出事的时候,谢谢你帮了我。”自从发生贺奚的事情,邹莉想了太多,加之此刻怀孕,人更是**,很想改善与余漫兮的关系。 她不敢直接说,只能从之前事情入手。 “即便不是你,寻常人我也会帮忙的。”余漫兮正眼都没看那个礼物。 “蔓蔓……”邹莉手指不安的绞动着。 “贺夫人,您还是叫我余小姐,或者傅夫人都可以。”余漫兮现在过得挺好的,根本不想和贺家车上关系。 她的话却像针锥般,狠狠刺进她的心里,钻心灼痛。 哪有什么用,当年抛弃余漫兮的是他们,人家不原谅也是正常的,现在悔之晚矣,都是活该罢了。 “姐姐,我妈就是……”贺诗情几欲脱口而出的话,又被余漫兮给瞪了回去。 邹莉垂着头,这许是因为怀孕,人很容易情绪激动,被她这话激得脸眼底通红。 “如果你们没事,那我先走了。”余漫兮说完直接起身。 “蔓蔓!”邹莉站起来,“我……我能去参加你的婚礼吗?” “你说什么?”余漫兮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脸讥诮,“您想参加我的婚礼?” “我不以你母亲身份也行,我就想看着你出嫁。” 邹莉现在懊悔万分,可是想和余漫兮修复关系又谈何容易。 余漫兮深深看了她一眼,笃定果决的说了六个字。 “不好意思,不行!” 说完径直离开,留下眼睛通红的邹莉垂头抹了把眼泪。 “妈,姐姐一时肯定难接受,咱们慢慢来。”贺诗情好意相劝,实则已经气得脊背微僵,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 “我知道。”邹莉笑的苦涩,她也不指望找她一次,就真的能修复关系, 贺诗情心底比谁都清楚,邹莉或许是怀孕母爱泛滥,想与余漫兮修复关系,但是贺家其他人并不是这么想的…… 因为他们清楚,她压不了余漫兮,嫁的是傅家长孙,整个京圈,首屈一指的尊贵,除非她能嫁给傅沉或者京寒川,否则这辈子都越不过她…… 可是傅沉与京寒川,那简直是奢想! 贺茂贞与贺老太太听说邹莉想与她修复关系,全部都是赞成的,当时撕破脸皮,现在还好意思去攀关系,他俩想得很简单。 希望余漫兮成为未出世孩子的靠山,为他铺路。 真是用心良苦啊。 现在她才是被抛弃的那个,这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贺诗情目光从邹莉的肚子上淡淡扫过…… 既然你们逼我,那就别怪我出手狠了。 谁都别好过! 余漫兮见了贺家人,即便她心底不在意,难免芥蒂膈应,试了两套秀禾,就和宋风晚匆匆离开。 宋风晚大致猜得出来贺家找她是为了什么,也没多问。 只是私下发了信息给傅斯年,让他和余漫兮打电话什么的,稍微说点宽心的话,别让她太难受。 傅斯年当时正在m国转机,准备出发去另外的地方,他是带队出来,一行十余人都是男性,一起出门,也很惹眼。 “老大,到机场了。”他们包了一辆大巴车,车子刚挺稳。 傅斯年点头,面无表情的下车,“你们先进去,我打个电话。”此时正是人流高峰期,机场乱哄哄的。 “那你快点!” 傅斯年此时不在国内,贺家那群又很不要脸,他也担心余漫兮会出事,原本是想打电话给傅沉,让他帮忙照顾点,电话还没拨通,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显然也看到了他,两方走近。 傅斯年伸手出去,“乔先生,好巧,来m国旅游?” 他看得正是乔西延,虽然他是宋风晚的表哥,与傅斯年关系却一般,数面之缘罢了。 “嗯。”乔西延也没想到刚落地,就看到了熟人,“您是……” “工作。” “那我不打扰了。”乔西延说着已经上了出租离开。 傅斯年舌尖下意识舔了下腮帮…… 一个人横跨大半个地球出来旅游,只带了一个小手提箱?当真奇怪,不过被乔西延的出现打断思绪,他完全忘了要给傅沉打电话的事,这也导致后面发生了一系列无法预期的事…… ------题外话------ 来呀,搞事情,吼吼…… 接下来得情节比较紧凑,我尽量不卡文【捂脸】 我现在只能透露,虐渣的事情都在婚礼之前哈,不会影响年年有余婚礼的。 话说,你们猜表哥干嘛去了,哈哈 544 偷情得嚣张大胆,余漫兮出轨被捉?(2更) 544 偷情得嚣张大胆,余漫兮出轨被捉?(2更) 此时m国 按照汤望津之前给的地址,乔西延打了车,直奔汤家,他抵达汤家时,当地时间上午九点多。 这边温度比国内高一些,汤家是独栋两层小楼,复式结构,前面有一片用篱笆围起的小院子,他上前敲门。 汤望津刚吃了早餐,正在家打扫卫生,听着敲门声,还有点诧异,谁这么早过来。 他老婆和女儿出门了,难不成都没带钥匙。 当他打开门,看到乔西延的时候,傻愣在原地。 “你这……”汤望津真是被吓得懵懵的,他怎么会突然过来。 “师伯。” “你怎么来了,快进来。”汤望津让开身子让他进屋。 “之前您盛情邀请我来玩,最近正好清闲,就出来了。” 汤望津拧眉,邀请他? 他确实说过这个话,但那是客套说辞,谁知道他会当真,而且这才分开几天,直接找上门?也太夸张了吧。 “你一个人?”汤望津挑眉。 “嗯。” “那你订酒……”他刚想问乔西延有没有订酒店,他接下来说得话,直接将他的说辞给堵了回去。 “我可能会多待几天,麻烦师伯照顾了。” 汤望津错愕,他又不是傻子,乔西延这分明是想在他住下了。 还真是简单粗暴! “不过家里的客房都没打扫,你先跟我上去吧。”汤家极少有客人留宿,客房的床都用白布罩着,蒙了一层灰。 汤景瓷和母亲早上出门买菜,她母亲接到电话,明显愣了下,挂了电话后,又加紧多买了一点东西。 “家里有客人来啊?”汤景瓷闷声问道,还觉得这来的客人实在不长眼,哪儿有大清早去人家拜访的。 “是啊,乔西延来了!” 汤景瓷手指一抖,握在手里的西红柿差点掉在地上。 “也没提前说一下,抓紧买东西回去,别让客人等久了。” “你之前在京城不是和他接触了一段时间,他口味怎么样?喜欢吃什么啊?” “也不知道给他做点什么?” …… 她和乔西延方才互表心迹就展开异国恋,地域时差,加上乔西延又是个沉默话少的人,两人电话视频从没超过十分钟。 这让她觉得很丧,只是又不能表现得过于激进急切,刚确定关系,都在试探阶段,还是需要顾及点形象的。 昨晚打电话,乔西延更是直接说,自己有事忙,让她早点睡,然后彻底杳无音信,她心底一直不舒服,没想到…… 他直接过来了。 可这是在自己家,她也担心被父母看出端倪,激动又忐忑。 她心绪烦杂,却听得母亲说了一句,“家里客房也没打扫,你爸那毛手毛脚的,也收拾不了东西。” “他要在我们家住?”汤景瓷愕然,此时心脏还砰砰乱跳,紊乱失序。 “不然呢,家里有空房,难不成你要让他住酒店啊,人家千里迢迢过来,只身一人在外面住,不合适。” “嗯。”汤景瓷瓮声瓮气的应着,紧抿着唇,强忍着笑意。 当她到家的时候,就瞧见他爸正在厨房切橙子,客厅空无一人。 “爸,师兄呢?” “一回来就找他?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汤望津眉眼锐利,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我就是诧异,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在二楼,我的工作室里,你把这盘橙子端上去。”汤望津叹息,毕竟是客人又是晚辈,还得照顾一点。 “好。”汤景瓷端着切好的橙子往楼上走。 工作室的门虚掩着,她推门进去的时候,乔西延正打量着一块雕刻好的白暖玉,阳光从窗户宣泄进来,在他脸上落上一层金光。 “你怎么突然过来,也不提前和我说一下。”汤景瓷也担心父母突然闯入,转身反手把门给锁上了…… 乔西延听着落锁声,眸子一暗,起身跨步过去,伸手过去…… 双臂从她锁骨处与腰侧穿过,将她直接嵌入了怀里,“想你了,还想这么抱着你,就过来了。” 男人灼烫的呼吸声,在她耳边轻轻摩擦着,忽轻忽重,轻轻抓挠着她的心脏,身体紧贴,他身体的高温,像是能把人灼化。 后背被他烫得苏苏发麻。 汤景瓷手指收紧,才勉强抓住装着橙子的盘子,“你要不要尝尝这橙子?” “说你想我了。”乔西延不理她,而是偏头,在她脖颈处轻轻落下一个吻。 他的唇有点干,落在她颈侧,摩擦得又痒又热。 “想你。” 乔西延低嗯了声,亲了亲她的侧脸,“下午我们出去约会。” 汤景瓷点头,乔西延松开她,她心底有点怅然若失,直接拿起一瓣切好的橙子送过去,橙子去了皮,色泽诱人,“还挺甜的,尝尝?” 乔西延眯着眼,他直接张嘴,连带着她的手指都含进了嘴里。 手指瞬间被一股温热包裹,他嘴唇颜色很浅,削薄却唇形优美,含住她的的手指,那动作,撩人又该死的性感。 橙子被卷入口腔,温热的舌尖轻轻擦过她的指腹,惹得汤景瓷身子都僵硬了? 这种动作,机具挑逗,暗示性太强。 他目光直接炽热,直勾勾看着她,让她心悸不止,那种心脏狂跳的悸动,让她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挺甜的。”乔西延缓缓勾着嘴角,目光却一瞬不瞬的落在她慢慢变红的脸上。 “嗯,那你多吃点。”汤景瓷别开头,收紧手指,那上面似乎还残存着他的温度,让人莫名的脸红心跳。 手指潮湿温热,连带着心脏都开始突突跳起来。 “小瓷……”乔西延忽然出声喊她。 汤景瓷刚将瓷盘放下,恍然转身,忽然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吓得她连呼吸都停住了,瞳孔微微放大,对面的人却还在不断靠近。 乔西延忽然抬手捧住了她的脸,目光落在那樱色的嘴唇上,喉咙有些发紧。 “师兄?”汤景瓷连说话都提着气,紧张到脸呼吸都紊乱失序。 乔西延却还在不断迫近,近到呼吸纠缠,那气氛一瞬间就变得暧昧缠绵起来,他的呼吸清冽香甜,带着脐橙特有的甘甜。 他抬手忽然按住她的嘴角,轻轻摩挲了两下。 那粗糙的指腹剐蹭,有点疼,更多的却是暧昧旖旎。 “……”汤景瓷敛着呼吸,他这是想干嘛? “我最近在戒烟了。”她唇形生得很漂亮。 漂亮得…… 好想直接咬一口。 乔西延声音莫名有些嘶哑,听得汤景瓷彻底乱了心神。 “那挺好的。”汤景瓷和他提过,即便平时有压力,也有别的纾解方式,抽烟不可取,他也听了。 “要不要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 “我嘴里有没有烟味儿……” 她也不是傻子,他凑得这么近,又说了这种话,想接吻就直说,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她还没开口,乔西延忽然迫近,鼻尖轻蹭,只有一毫米的距离,两个人的嘴唇就能碰上了,汤景瓷身子僵硬到发紧,心脏更像是被人瞬间攥住,不敢大口喘息,甚至不知该如何自处。 “其实……”乔西延手指压住她柔嫩的嘴唇,“刚才见你,就想把你按着亲了。” 汤景瓷光是听着他的声音,半边身子就酥了。 随着他慢慢靠近,还没触碰到,嘴角却若有似无的轻轻擦过,那种感觉,甚至比直接接吻来的让人更加心悸。 他没有之前那种急切粗暴,反而是慢慢厮磨着她,想要将她逼疯一般。 等她出声抗议,他才垂头,重重压着她的…… “轻点儿,别咬肿了,会被我爸妈发现的。” 乔西延尽量克制着,只是低头看她,姑娘在他怀里,闭着眼,睫毛发颤,偶尔睁眼,眼底也都是水光,他眼神加深…… 恨不能把她一口吃了。 而楼下时不时传来对话声,偏生就是这种紧张得刺激感,滋生出了两人心底的小火苗,随着缠绵的审问,噗呲噗呲,颇有欲燃之势。 不多时,汤景瓷母亲就上来敲了门,闲聊了几句,她对乔西延印象不错,成熟稳重,看起来十分可靠,直言让他在家里多住几天…… 殊不知餐桌上,闲话家常,某两个人在桌下,已经暗戳戳的拉起了小手。 汤景瓷原本一直想着,自己谈恋爱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父母,她这辈子都没想到,会干出“偷情”这种事。 她和宋风晚一直保持着联系,她下午借着陪乔西延出去观光为借口,两人正式开始约会,乔西延再度展现了自己手残的拍照技术,惹得汤景瓷发了个朋友圈吐槽。 宋风晚回了一句,【我表哥也手残,哈哈……】 汤景瓷:【就是他拍的。】 宋风晚当即傻了眼,直接私戳她,【表哥去m国找你了?你俩才分开几天啊,太夸张了吧。】 【我也觉得有点诧异。】汤景瓷虽然这么说,心底还是美滋滋的。 她本以为宋风晚会感慨几句,结果她直接说道:【当着自己爸妈的面偷情,是不是很刺激!】 汤景瓷挑眉,因为某人胆子实在太大,而且完全不分场合和她示好,他老神在在,完全不紧张,害得她忐忑得要命。 她就没见过,有人偷情还如此嚣张大胆的! 乔西延与汤望津毕竟有代沟,不是一个辈分的人,陪他出去观光的事情都是汤景瓷在做。 所以某天汤望津在院子里除草,老邻居直接说…… “老汤,小瓷对象长得不错啊,个子高,真的也帅气,很登对啊。”邻居也是国内人,战乱时期移民定居过来的。 “对象?” “就整天和她一起出去的那个啊?小伙子长得精神,真不错!你家小瓷眼光好。” “那是我师弟的儿子,她们是师兄妹,不是情侣!”汤望津面色不悦,“他俩哪里般配了?那小子长得那么早熟。” “师兄妹啊……”邻居一脸错愕,为什么他看到过两人在街角亲小嘴儿? 师兄妹都是这么相处的? 不过汤望津矢口否认,还一脸不高兴,他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国内京城大学 宋风晚正在上课,低头做笔记。 “晚晚……”胡心悦坐在她身边,将自己手机放在她笔记本上,“你快看看,大新闻啊。” 宋风晚原本就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看到热搜标题,心底咯噔一下。 【余漫兮婚前与人私会,与宁凡深夜独处长达3个小时。】 【傅大少被戴绿帽子,余漫兮和宁凡旧情复燃。】 【余漫兮与男子出双入对,酒店**3个小时。】 层出不穷的话题,刷爆了微博评论。 她心底是清楚的,余漫兮和宁凡根本没关系,而且宁凡最近也时常出入傅家,经常留下吃饭,要是真的有什么,就傅家那群人的腹黑精明程度,怕是早就看出端倪,傅斯年更是容不下他。 眼看着婚礼迫近,这分明是有人故意炒作。 热搜撤下一个,立马就有新的补上来。 宋风晚咬着唇,到底谁如此无聊,八百年前就澄清过的旧事,翻出来炒作有意思? 她此时还在上课,心底着急也只能忍着,约莫十多分钟,新的热搜爆出来。 【劲爆捉奸现场,余漫兮与宁凡被堵在酒店门口。】 宋风晚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题外话------ 啦啦啦~搞事情呀…… 大侄子,你还不快点回家。 浪浪:大侄子,你被绿了。 傅斯年:…… 545 怀孕!傅家曾孙变私生子(3更小剧场) 545 怀孕!傅家曾孙变私生子(3更小剧场) 宋风晚看到消息,先给余漫兮发了信息,一直无人回复,可是波及酒店被曝光,不少看客都前往看戏,根据网友发布的视频,这酒店,根本无法进人,保安拦不住。 她只能给傅沉发信息。 【三哥,你看新闻了吗?余姐姐出事了?】 很快就有消息回复:【我在去酒店的路上,晚些联系。】 京城时间与m国本就是颠倒的,那边是白天,这里已是晚上,宋风晚有晚课,根本走不开身,只能不断刷着新闻干着急。 胡心悦知道宋风晚与她有交情,所以看到新闻第一时间告诉了她。 “晚晚,没事的,别担心。” 她低低嗯了声,谁这么无聊,拿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炒作,无聊至极。 此时京城悦来酒店 这根本不是网上流传的什么宾馆酒店,这家酒店确实提供住房服务,但是他们进入的是吃饭包厢,根本不是什么套房。 网上也有人澄清,但是流言传开,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原本看到新闻爆出,宁凡就打算送余漫兮回去,不曾想外面都是群众和记者,寸步难行。 他此刻正在包厢急得抓耳挠腮,“这特么到底是谁背后搞我?” “事情弄得这么大,我妈都给我打电话了,我们就是吃顿饭,正大光明的,怎么就见不得人了。” “搞得我好像奸夫一样,谁见过偷情这么大摇大摆的!” 宁凡有事和余漫兮说,特意去电视台接她,直接来的酒店,全程都没任何遮掩,进包厢之前,还有助理跟着,朋友吃饭,心里又没鬼,干嘛藏着掖着。 结果助理从包厢出去,在网上流传的版本居然是:【两人偷情,支开助理,帮他们守门。】 可笑之极。 余漫兮坐在一侧,还在玩微信自带的小程序【跳一跳】,根本不急,“可能是搞我的?” “搞你?”宁凡恍然,“该不会是那家?这贺奚都进去了,脸都丢尽了,还搞事情?” “不是有传言说贺夫人怀了男孩,肯定有人坐不住。”余漫兮原本想着,贺家的事情与她无关,就算贺诗情想抢财产,也不会对她如何,殊不知居然直接拿她开刀。 “你最近和贺诗情起争执了?”宁凡也不傻,瞬间就明白了。 “没有,只是见过一次。” 难道就是因为邹莉和她示好,贺诗情就要针对自己? 这女人莫不是心理变态? “你再等一下,我叫了人过来。”宁凡急得咬牙。 “没关系,三叔说他过来了。” “三爷……”宁凡点头,“那肯定没我的事了。” 傅沉自然会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非常妥帖,顺利把余漫兮接出去。 “你说我一个大好青年,帅气多金,年轻有为,我为毛要去纠缠一个已婚妇女啊!”宁凡气得想掀桌子。 已婚妇女一词,实在刺激到了余漫兮,怎么听着如此别扭。 “非说我死缠烂打,心甘情愿给人当男小三,太憋屈了。” “我发现,什么事,只要遇到你和傅斯年,我绝逼要背黑锅!” 宁凡已经不止一次背锅了,都莫名其妙的。 余漫兮笑出声。 “不过小鱼儿……”宁凡忽然正色道,“当年的事,我爸妈一直想和你正式道歉。” 这才是宁凡找她的原因。 “真的不需要,事情都过去了。”余漫兮淡淡笑着,眉眼生艳,灵动也落寞。 宁凡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又无从开口,包厢气氛闷得让人窒息。 余漫兮低头摩挲着手机,其实她之前也想过,京圈的人对她,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宁家知道她的身份,却待她极好,宁凡对她也像哥哥一样体贴照顾。 她以前觉得是同情,因为除此之外,她找不出任何理由。 殊不知当年的真相,还牵扯出了那么多事情。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她不愿去想。 没多久,外面响起了叩门声。 “少夫人。”十方的声音。 “应该是三叔来了。”余漫兮拿起包,准备出去。 她打开门,果不其然,站在外面的就是傅沉,除却十方,他还带了四个人,都是体型健硕的大汉。 “三叔,不好意思,让您这么晚跑一趟。”傅斯年此时还在飞机上,联系不到人,余漫兮是想等宁凡找人过来处理,傅沉提前联系了她,说去接她。 “我正好在老宅,爸妈看了消息,让我过来一趟。”傅沉手中攒着佛珠,视线温和却又锐利迫人,从宁凡身上淡淡扫过…… 这小子干嘛约她单独碰面,还聊了这么久,不然也惹不出这些风波。 “家里人都知道了?”余漫兮没想到事情传播得这么快。 “有预谋的炒作,已经上新闻了。” “其实我和他就是出来吃个饭……”余漫兮头疼,这回去还得和长辈解释一下。 “我对她真的就是朋友,把她当妹妹。”宁凡急着澄清,“三爷,我们很清白。” 傅沉撩着眉眼看他,“她和斯年已经结婚领证,你敢来我家挖墙脚?” 宁凡咳嗽两声,他本来对余漫兮也没那个心啊。 “那我们怎么离开?”余漫兮岔开话题。 “从地下车库,走另一个出口,那边没什么人,酒店外面已经被堵死了。” “少夫人,宁少爷,这边走!”十方帮忙引路。 酒店门口毕竟有保安拦着,记者暂时还冲不到里面。 一行人坐电梯直奔地下车库,途中傅沉接到了段林白的电话。 “这消息估计压不下去了,再压,反而会适得其反。” 余漫兮与宁凡早先就有绯闻,这次有照片有视频,加之有人可以炒作,推波助澜,饶是段林白让人撤消息,群众的八卦热情已经被勾起来,消息很难压。 傅沉蹙眉,“后面的人查到了?” “首先爆料的是个狗仔的微博,后面才又很多大v转发,我把那人资料交给汉川了,百分之九十,他接触过贺诗情。” “压不下去,就别压了,我也想看看,她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准备如何收场。” “你是准备动她?”段林白忽然又想端起小板凳嗑着瓜子看戏了。 “那得看她准备做什么,预备何时收手。” 傅沉进入电梯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大家似乎都猜到了是谁在背后搞鬼,心照不宣而已。 一行人刚走出电梯,手机信号回来,傅沉走在后侧,正给老宅打电话,通知他们,人接到了,让他们安心。 车子就停在电梯口不远处,十方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少夫人,赶紧上车吧。” 地下车库配备的灯光本就黯淡,余漫兮快步朝着车门走去,忽然看到一大群记者黑压压的从一侧涌入朝着他们的方向蜂拥而来。 “啊!快看,在那里!” “是余漫兮!” “快点跑!” …… 那些记者都看着长枪短炮,瞬间就把车子给围得密不透风,幸亏十方机灵,直接伸手就把余漫兮给推了进去,可是此时周围拥挤得就连车门都无法打开,更别提驾车离开。 记者不停拍打着车窗,刺目的灯光不断朝着车内晃,有人甚至将脸贴在窗户上,全部像是打了鸡血,里面有不少好事群众,纷纷举起手机,录视频或者直播。 “余小姐,您和宁凡真的存在见不得人的关系?你们在酒店开房待了三个小时,你们是在干嘛?” “您已经结婚,马上就要举行婚礼,却和其他男人私下幽会,傅大少知道么?” “这件事如果被傅家知道,您想过自己的处境吗?” …… 而此刻最倒霉的还是宁凡,他没上车,直接被记者给包围了。 “余小姐结婚了,您为什么要插足别人的婚姻?当男小三……” 宁凡真的要炸了,可是被人围住,难免推来搡去,有肢体触碰,宁凡险些连衣服都被扯破。 傅沉因为在后方打电话,与他们拉开一些距离,也是唯一一个没被波及的人。 那群记者试图将余漫兮给逼出来,那架势,活像要把车子给掀翻,她坐在车里,紧张得呼吸急促,车子在晃,那么多人将脸贴在玻璃上,着实吓人,她曾想过出去澄清,但此刻出去,她怕是会被啃得骨头不剩。 就在这时候,众人听到一阵阵刺耳的急刹车声,五六辆黑色的车子齐刷刷地停在了车库里。 二十多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陆续从车里走下来,为首的人是直接奔着傅沉去的。 “三爷,我们来迟了。” “不迟,正好。”傅沉早已切断电话。 众人似乎这时候才注意到,还有人不太熟悉的面孔在,傅沉不常露面,但身为媒体人,消息灵通,自然有人见过他。 “是三爷。”有人惊呼,确实现场无人再敢造次。 方才一窝蜂的冲向那对所谓正在偷情的“狗男女”,光线又黯淡,几乎没人注意到傅沉。 此时才发现,这位素来温和示人,禁欲傲物的傅三爷,脸上是何等难堪,似乎在蕴蓄着汹涌的风暴,虽然他没说什么,大家也都感觉到了铺满而来的戾气。 阴沉得让人后背发凉。 那些黑衣保镖,穿着统一,面容冷肃,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人,下颌还有一道狰狞骇人的刀疤,在昏暗的地库,平添了一股冷意。 “这个是……”有人嘀咕了一句,“好像是京家的人,之前不是有个认亲风波,我在梨园有幸见过,他是六爷身边的。” 众人头皮发麻,更加不敢动作。 “三爷,现在怎么处理?” “登记一下都是哪个报社网站的,一个都别漏了。”傅沉目光冰冷,“日后这笔账,我会好好与他们清算。” 这群记者,心头狂跳。 刚才都是急红了眼,怎么就没人看到傅三爷在啊。 “污蔑造谣,还敢围追堵截,是准备上演全武行?”傅沉语气讥诮。 有京家人护航,傅沉一行人自然很顺利的将车子开出酒店。 “少夫人,您怎么样?没被吓到吧?”十方开着,瞥了眼坐在后侧,一言未发的余漫兮,像是受惊过度了。 “还好。”方才车子都被那群人推得猛晃,她惊惧害怕,甚至有点恶心…… “直接回老宅吧。”傅沉摩挲着佛珠,他到酒店的消息定然是有人透露出去了,不然那群记者,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 怕是贺诗情早就找人在周围设伏,就等着围堵余漫兮,为了拉她下水,筹谋得够缜密。 若非他提前知会京寒川,这次怕是难走出酒店了。 “三叔,这次的事情谢……”余漫兮话都没说完,忽然觉得腹部一阵翻搅,她脸色发白,试图将那种恶心感压下去。 “晕车?”傅沉蹙眉,示意十方靠边停车。 “……”余漫兮没作声,推门下车,扶着路边的路灯,就开始干呕起来。 “怎么回事?”宁凡坐在后侧的车里,瞧着前车停下,余漫兮居然下车狂吐起来。 “可能是晕车了。”傅沉从车里下来。 “她从来不晕车的……”宁凡和她认识这么多年,从不知道,她还有晕车的毛病。 “从不晕车?”傅沉蹙眉,盯着那个还在路边狂吐的身影,忽然想起自己姐姐怀孕的情形…… 傅妧怀孕,反应很大,吐得昏天黑地,又想家,在金陵实在待不下去,怀孕头几个月,还是回家住的,对什么都有反应,吃不下东西,孕吐期间,瘦了五六斤。 她该不会…… 余漫兮与傅斯年已经领了证,过年时候,老太太一直说,希望早点抱曾孙,他们也说会把生孩子的事提上日程,难不成…… 有了! 余漫兮吐了好一会儿,没吐出什么东西,浑身力气却像被抽干,脸白得吓人。 上车之后,傅沉直接说了一句,“去医院。” “三叔,我没事,可能最近太累,吃饭不太规律,胃不好。”余漫兮斜靠在椅背上,说话都宛若抽丝游离,没有一点力气。 “那也检查一下,开点药。”傅沉不断盘着佛珠。 千万不要是怀孕,他还不想没当爹就喜当爷爷…… 另一侧 傅斯年飞机落地,才打开手机,这才看到群消息和各种新闻推送,全部都是关于余漫兮出轨的新闻。 她和宁凡是什么关系,没谁比他更清楚,这分明是有人借题发挥,故意搞事情? 他心里焦急,立刻给余漫兮打电话,打了三次才接通。 “喂,小鱼儿!你怎么样?还在酒店……” “我是你三叔!”傅沉倚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 “三叔?她人呢?” “我把她接出来了。” “那就好,现在回家了?” “在医院。” “医院?她受伤了?” “不是……”傅沉神情凝重,想起方才医生笑呵呵的恭喜他,脸上好像凛风吹过。凉意阵阵,“斯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她是不是受伤了!”傅斯年着急上火,偏生他还不说,他忽然想起之前余漫兮遇到变态的事,心惊发怵,“三叔!她到底怎么了?” “怀孕了。” 傅斯年身侧的人,看着自己老大之前还神情激动,瞬间又如遭雷劈般,那神情,似笑非笑,似嗔非怒…… 卧槽! 好特么吓人啊! 飞机舱门打开,他很快下了飞机,买了最近的航班直飞回京,他办理值机手续的时候,国内新闻再次炸了。 余漫兮去医院,怀孕确诊的消息传来…… 微博上不是恭喜之词,而是另一个热搜被顶了上去。 【余漫兮怀孕,疑似不是傅家骨肉】 【傅斯年绿帽子坐实,孩子生父是宁凡】 【渣男贱女做局,合谋诓骗傅家,傅老震怒】 …… 乱七八糟的标题层出不穷。 怀孕的消息传到傅家老宅,二老尚未高兴几分钟,立刻被铺天盖地的流言气得浑身发颤。 他们傅家曾孙,何时变成了私生子?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最近情节真的很紧,我不是故意要卡的o(╥﹏╥)o 晚上要去外婆家给她过生日,所以要早点出门,没有更新了哈~ 留言投票不要停呀 还得恭喜年年有鱼要生小鱼了…… 恭喜三爷喜当爷爷。 三爷:…… 下面是个短小的剧场【捂脸】 【小剧场】 多年后的某天晚上,三爷带傅宝宝出门遛狗。 繁星满天,星河浩渺。 某宝宝拉着他的裤腿,“粑粑……” “嗯?” “你会唱小星星吗?” “……” “那我教你好了。” 傅沉干笑,他可以拒绝吗? 然后听到某宝宝扯着嗓子:“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傅沉:“……” 【来自网上某个梗,具体出处不记得了,哈哈,笑死】 546 三爷:年年出手?不怕他吃亏,怕把人打废 546 三爷 年年出手?不怕他吃亏,怕把人打废 余漫兮与宁凡“偷情出轨”的消息尚未得到澄清,转眼满屏都是她怀孕,傅斯年被绿的新闻。 宁凡当时也在医院,与傅沉一起听到她怀孕的消息,他当时心底唯一的想法就是…… 【卧槽,给了婚礼份子钱,转眼就要给孩子满月红包!】 他和余漫兮关系好,份子钱不在话下,还得送点小礼物,对他这种选择困难症来说,简直难如登天。 不过很快他就被网上的消息弄得懵逼了。 【渣男贱女做局,合谋诓骗傅家,傅老震怒】 底下的评论更是五花八门: “真是劲爆啊,绿了傅大少,胆子真大!” “听说宁家是傅老一手提携起来的,居然敢挖傅家墙角,也不知道傅家会怎么办?马上就结婚了,就连喜帖都发出去了,这不是丢人嘛!” “我觉得不可能,她干嘛和宁凡做局坑傅家啊,图什么啊?” …… 宁凡哑然,贼特么尴尬,他连余漫兮头发丝都没碰过,怎么就莫名其妙“喜当爹”了。 这网上的人,还说得有理有据,更有甚者扒出他以前微博晒的一些东西,那上面有地点定位,恰好就是余漫兮在国外待的地方。 几方对比,都觉得两人肯定早就搞到了一起。 有说什么宁凡肯定知道傅斯年住在哪里,特意把余漫兮安排在他对面,肯定是做局坑傅家。 宁凡只能感慨,这届网友脑洞太大了。 十几分钟后,他手机震动起来,原来是父亲打来的。 “爸,网上的消息都是假的!”对方都没开口,他就急着澄清了,“我和她真的没那种关系,这点您是清楚的,我找她也是为了家里的事……” “我知道,我现在就在傅家老宅这里。”宁家身正不怕影斜,又同住在一个大院,很熟,立刻就到了傅家解释说明。 不过傅家二老也压根不信网上那些流言蜚语,这才让宁家彻底安了心,生怕因为莫须有的事,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影响两家关系。 “今晚的事情,摆明就是有人做局坑我们,等我回去再和您好好解释……” “大院门口都是记者,你别回家,在外面找个酒店住吧。” “……” 宁凡一脸懵逼的挂了电话,家都不给回?这还是亲爹嘛! 傅沉则依靠在走廊墙壁上,给家里人报喜后,一言未发,直至宋风晚电话打进来,才走到僻静处接起来。 “喂,三哥,网上说余姐姐怀孕了?是真的吗?”宋风晚刚下晚课,中途刷到新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满脑子都想着她要做奶奶了…… 后背一阵发凉。 “嗯。”傅沉偏头看向窗外,这个角度,刚好能将医院楼下所有场景一览无遗,基本都是来自各家的媒体记者,架着机器设备,闪光灯不断,“医院记者很多,你别过来了,早点休息。” “帮我恭喜她。”宋风晚嘴上这么说的,可是心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好。” 傅沉挂断电话后,小群里也同样消息不断。 最激动地莫过于段林白,特意发了红包:【恭喜大侄子喜迎贵子。】 他原本不想看消息,但是段林白一直在问他余漫兮情况如何,他只能回了一条:【身体没事,多谢关心。】 浪里小白龙:【傅三,你丫要做爷爷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 傅沉眯着眼,果不其然,这厮一刻都消停不了。 他再度进入病房的时候,余漫兮正依靠在**和傅斯年打电话,原本是个生得极其明艳妩媚的人,此刻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母性的光辉,温柔小意。 “……其实我身体挺好的,没什么事,就是孕吐有点厉害,现在也好多了,你不用急着回来,太折腾了。” “嗯,所有事情三叔都处理好了。” “那你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傅沉攒着串儿,眸清温润,似乎在思量什么…… 十方刚帮忙处理完住院手续之类的,今晚外面不得消停,余漫兮又刚受到了惊吓,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天。 刚想和傅沉汇报工作,就瞧着他眸子沉冽幽邃,依照他跟着傅沉多年的经验来看…… 八成是在想着如何对付贺诗情了。 这女人也是够阴毒的,每次都躲在暗处,基本都能全身而退。 直接上啊,盘她! “三爷,手续都办好了。”十方清着嗓子走过去。 他低声嗯了声。 这一晚,整个京城的媒体圈兵荒马乱,傅家也是人仰马翻,傅家二老不顾傅沉劝阻,趁着夜深之际到了医院,也是托了人,走了特别通道。 得亏余漫兮心里够强大,若不然看到网上那些评论留言,真的能气到吐血。 她虽然年纪不大,也算经历了大风大浪,这点事情对她来说,无足轻重,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心底充斥着即将做母亲的喜悦。 周围同事,电视台领导也纷纷给她发来恭贺短信,她一一回复,完全不被外界的事情所干扰。 整一夜 傅家没人澄清任何事,任由着网上消息发酵,当天上午,戴云青就坐高铁抵达了京城,在出站口,自然没少被记者盘问,她什么都没解释,直奔医院。 她神色匆匆,面容冷凝,无端加重了记者的猜测。 多说她千里迢迢赶来,是为了找余漫兮对峙。 戴云青怎么可能不紧张,怀孕头三个月,胎儿本就极不稳当,在酒店被人围住,又险些被记者堵截,她肯定后怕,哪儿有心思应付记者。 自然不会给他们半点好脸色。 傅斯年抵达京城是在中午12点多些,十方去机场接的他。 “大少,少夫人没什么事,大夫人和老太太都在,您别担心。”傅斯年的行踪几乎没人知道,他又不是名人,认识他这张脸的不多,倒是无人注意。 两人上车后,因为是中午车流高峰期,车子行程缓慢,十方透过后视镜看到傅斯年从包内拿出电脑u盘等东西,搭在膝盖上,就开始敲打起来…… 他手指动作很快,十方只能看到光影在他脸上重叠变换,耳边俱是清脆的敲打键盘声。 一下飞机就忙活,不给老婆打个电话? “十方,后江北路123号。” “啊?”十方愣了下。 “直接去那里。” “咱们不是去医院?”十方是话多,什么都想多问一句,傅斯年挑眉看着他,舌尖舔着腮帮,似乎有些不耐烦。 “我马上导航。”十方咳嗽两声,卧槽,这特么有点吓人啊。 十方也不傻,趁着等红灯的时候,给傅沉发了信息。 傅沉此时正在云锦首府,低头查看着刚调查来的各种资料,眸子晦涩,似乎在盘算什么。 接到十方信息,看到那个地址,瞳孔微缩。 “怎么了?又出事了?”京寒川此时正在他家,手中端着热茶,资料他帮忙调查了一些。 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就连他远在国外的父母都打电话过问了这件事。 “这帮贺诗情做事的人,估计是个傻子,这人怕不是忘了,斯年是做什么的?”傅沉拾起手边的外套,直接往外走。 “找到老巢去了?”京寒川闷笑,“是他的性格。” “那人估计还在暗自高兴,与贺诗情合作,曝了那么多独家,在网上彻彻底底火了一把,殊不知有人顺着网线,直接找过去了……” “斯年过去就行了,你也要去?他那性子,不会吃亏的。” 傅沉撩着眉眼看了下京寒川,“他自然不会吃亏……” “我是怕下手太狠,把人打废了!” 京寒川眼梢一吊,这可能性还真大!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真的有人顺着网线能爬过去的,哈哈 估计那人要吓懵逼了。 547 强势不手软,操作生猛太硬核(2更) 547 强势不手软,操作生猛太硬核(2更) 傅沉撩着眉眼看了下京寒川,“他自然不会吃亏……” “我是怕下手太狠,把人打废了!” 京寒川眼梢一吊,这可能性还真大! 傅斯年性子内敛沉稳,从小被傅沉这种腹黑的叔叔刺激,心里承受能力极其强大,很少有事情能动摇到他。 印象中,第一次动手,是因为段林白。 当年他们所在的学校,初高中一体。 那时段林白刚入初中,傅斯年已经升入高中。 他性子张扬高调,加上生得肤白漂亮,根本不像个男孩子,高年级的学生,就有不少人调侃,他是个娘娘腔…… 传来传去,莫名其妙就说他是个受! 傅斯年体育课有一节和段林白正好在一起,自由活动的时候,傅斯年因为比他年长,请他去小卖部喝了瓶水,后来就有人上前调侃,问他与段林白的关系…… 还故意去“调戏”段林白,语气轻蔑乖张。 无非是往龌龊方面想了。 段林白本来就是个张扬的性子,已经想和他们干架了。 傅斯年动作更快,当即一瓶水砸过去,“你再说一句试试?” 年少气盛,被人扔了水,那人也怒了,冲过去就打他,紧接着两人扭打在一起…… 若非小卖部的老板及时拦着,那天就得出事了,据说打断了一颗牙,鼻梁都险些被他打断。 事后傅斯年差点背了处分,也是那家父母,知道自己儿子做了错事,私下和解处理了。 以后在学校,就再也没人敢背后对段林白指指点点,傅斯年也因此出了名。 段林白那叫一个感激,每当下课去小卖部买东西,就是买个辣条,都要给傅斯年送一份,结果傅斯年只说了一句:“你下次别来找我了。” “我买的东西你不喜欢吃?” “我很忙,要考大学,你打扰我学习了。” …… 段林白差点没气死,老子好心好意请你吃辣条,你还不领情? 你大爷的,说得好像全世界就你一个要考大学一样! 反正他们几个人的友谊,基本就是在这种相爱相杀中度过的,对彼此都很了解…… 京寒川想起上学时候的一些趣事,还忍不住笑出声。 “在笑什么?”傅沉开车,余光瞥了眼副驾的人。 “当年林白上学翻墙出去,结果被他亲爹抓个正着,回去扯了柳条,差点把他抽死。” 傅沉轻哂,“嗯,他有段时间沉迷打网游,他爸直接把他从网吧揪出来的。” …… 这边两人聊着儿时趣事,优哉游哉得开车往后江北路走。 当时这边的十方,已经被吓得心惊肉跳了。 这是个小的狗仔工作室,在一处写字楼里租了个小单位,门口还挂着工作室门牌,敲了几下,无人响应。 “是不是没人啊,现在是饭点。”十方指了指自己腕表。 傅斯年又不耐的敲了下门,里面终于有动静了。 “谁啊……”那人声音显得有些不耐。 “还真有人。”十方提起精神,只听到里面传来锁匙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傅斯年直接抬脚…… “嘭——”巨响,门被一脚踹开。 “卧槽!”里面的人当时就站在门口,被大力撞击,整个人被掀翻在地,里面拉着窗帘,昏沉一片,刺目的光线照进来,晃得人眼疼。 傅斯年身形高大,逆光迎上,黑影笼罩过来,那人吓得脸色发白。 “到底是谁啊,让不让人睡觉了!”从里面又走出一个人,顺手打开了工作室的灯,入目却是傅斯年那张阴沉到狰狞可怖的脸,当即身子一颤。 “傅……傅先生。” 工作室只有两个人,百余见方的屋子,里面有很多明星照片,几乎都是偷拍的,桌上还有不少相机镜头,专业偷拍设备。 傅斯年环视一圈,终于在一面墙上,找到了余漫兮与宁凡出双入对的照片。 被他踹门掀翻在地的男人,一看是傅斯年来了,脊背生疼,双腿更是发软打颤。 现在的网络虽然发达,但大家都躲在电脑后面,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一个楼层有不少小的工作室,听着动静,不少人出来看热闹,十方乖觉得走进去,把门带上。 “傅先生,您来这里,有何贵干?”其中一个人提着心,声音都在哆嗦。 典型的做贼心虚。 傅斯年没作声,走到窗边,将窗帘直接拉开,整个工作室,瞬间被阳光充盈,屋内所有陈设都看得一清二楚。 “照片都是你们拍的?”他抬手,指了指一侧墙上的照片,全部都是余漫兮的,还有生活照,显然偷拍跟踪她,不是衣领天了。 “呵——怎么可能,这些照片网上都有。”那人还试图狡辩。 十方低头摸了摸鼻子,这脑残,怕不是不知道傅斯年是干嘛的。 既然能顺着你的网线找过来,自然不会搞错人。 他正幸灾乐祸,准备看戏。 “砰——”一声巨响,他身子一抖,傅斯年直接一脚踹在一个办公桌上,上面的电脑显示屏猛地晃动冷夏,直接砸在地上。 工作室的两个人,都是被吓得身体哆嗦觳觫。 “傅大少,照片和我们真的没关系。” “您可不能这样,你这是犯法的,我们可以直接报警的!” 傅斯年却不理会他,许是压抑的久了,直接抬脚,就把一侧的电脑主机给踹翻了。 桌上的那些文件材料无一幸免,只要落在他手里的东西,就没有一样好的,他动作又快又狠,所到之处,自是一片狼藉,各种书稿纸页落了一地。 饶是这般,他还没停住,撞翻桌上的各种相机设备,桌上还放置着没处理的大碗面餐盒,残汁剩液混杂,脏乱不堪。 “傅大少——”那人已经吓得身子发软了。 最主要的还是心疼他吃饭那些家伙,这里面有的一个镜头就要几万块,这特么直接就在摔在地上踩啊。 尼玛,这不是活生生要他的命嘛! 傅斯年是傅家长孙,极其低调,以前媒体都极少能捕捉到他的影像资料,自从和余漫兮交往后,才慢慢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持重沉稳,对谁都不言苟笑,但涵养极好,也不会给任何人量谁看。 此刻脸色阴沉诡谲,骇人沉冽。 尤其是打砸东西的时候,带着横扫一切的压迫感,像是要将眼前的一切完全吞噬。 乖张凶狠。 十方此刻还算淡定,之前余漫兮出事,傅斯年就曾经直接冲到贺家咬人,嚣张暴戾,现在就是打砸一点东西,还没动手伤人呢。 那人嘴唇哆嗦着,“傅大少,您如果再这么闹下去,我真的会打电话报警的!” “打吧,所有损失我可以原价赔偿,但是……”傅斯年偏头看他,“跟踪我夫人,偷拍尾随,造谣毁人清誉,我也会将你告到死!” “您到底在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毁人清誉了……” 傅斯年不紧不慢的走到一侧照片墙上,将余漫兮的照片,一张张扯下来,“所有照片,都存储在你的电脑e盘的一个隐秘文件夹内,你微博账号的密码是你的身份证前8位,对吗?” 那人脸登时就青了。 十方靠在门边,这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得把他老底给揭开才老实。 “那里面还有你收藏的100多g小电影。” 十方还在幸灾乐祸,忽然被什么小电影噎住,险些被自己口水呛了。 “有老婆,还在外面找人,做那种事喜欢自己拍照录视频,兴趣真独特。” “噗——”十方真的要被噎死了,这个男人生得大腹便便,一脸猥琐,个子矮,脸上还坑坑洼洼的,又不是什么健美身材,还拍照录视频? 也不怕瞎了自己的眼。 难不成傅斯年刚才坐在他车后面,神色严肃紧张,就是在看这东西? 那般冷静,面无表情,真特么绝了。 傅斯年说着,“哗——”的一声,将照片全部撕毁。 在他脚下一片狼藉,宛若飓风过境。 风卷云残,残破狼藉,根本下不去脚。 方才被掀翻在地的人,显然就是个打工的,紧贴着墙边,瑟瑟发抖。 其实有些做狗仔的的人,真的没什么所谓的操守可言,如果可能,恨不能将镜头伸到你家里和**,脸皮本就厚。 所以对付他们,傅斯年这种强势过觉得姿态,更具威慑力。 “你录制那些小视频,女方应该不清楚吧,这东西落在警察手里,你觉得会怎么样?” “你的电脑所有内容我都扫过了,包括你备份在电脑的微信聊天记录。” “你之前和谁碰面,对方给了你多少钱,我这里都有拷贝。” 话说到这份上,那人也没法继续狡辩。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那人在听傅斯年提到什么自拍和录制视频的时候,已经吓得身子发颤,“并不是要针对傅夫人的!” 他也不傻,这时候,肯定会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别人。 “是嘛!”傅斯年缓步朝他走过去,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 邪肆嚣张。 “我真不知道,我就是无意中得到消息,想要去抓拍,抢到第一手的……啊——”他话说了一半,傅斯年忽然抬脚将他桌子猛地拽到一边,吓得他身子一软,瘫软在地。 桌子撞击墙面,仿佛整个房间都剧烈抖动了一下,周围空气安静得可怕。 “傅大少,绕过我这次……”他看着傅斯年,只见他忽然抬起手指握拳,抬起手臂。 男人下意识伸手遮挡,护住脸,整个人紧贴在一侧墙上,瑟瑟发抖。 只听见耳侧一阵疾风扫过,预期的疼痛并未袭来。 他战战兢兢得睁开眼,忽然对上傅斯年那双凉意彻骨的眸子,身子一抖。 傅斯年那个拳头,直接落在他耳侧的墙上,紧贴着他的脸,男人身形高大,眉目深刻寡淡,垂眸看他,眼底化了一层冷硬的剑气。 居高冷清,目下无尘。 偏又乖张跋扈,狂野狂狷,他被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航。 傅斯年走过去,蹲下身子,和他之间的距离仅有几厘米。 一个呼吸急促,满目萧瑟,一个阴沉冷硬,就连呼出的气息都不带一丝热度。 “我错了,真的,求你别报警,我也不要任何补偿,真的不要……”他声音紧张到发抖。 “现在才知道错了?”傅斯年声音冷得不掺杂一点温存。 “我知道。”缩紧身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照片都是你偷拍的?” “是我偷拍的。” “里面的内容呢……” “都是假的,傅夫人和宁少爷就是一起吃个饭。进了一个包厢而已,我就是想博人眼球,火一把,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傅大少,你绕我这一次……真的是有人把线索提供给我的。” 傅斯年没作声,此刻外面传来敲门声。 十方以为是傅沉来了,结果一打开门,外面站的是两个警察…… “是你们报警的?” 那个狗仔当时吓得险些昏死过去,双腿陷入泥沼,浑身僵得无法动弹。 “是我报警的。”傅斯年直言。 “这是打架斗殴……”警察看着工作室,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这些是我无意损毁的,物主并不打算追究。” 那个狗仔懵逼了,他不追究? 刚才那是玩笑话啊,他怎么还当真了,这特么是他全部家当啊,加起来几十万的装备啊。 “这是我与他所有对话录音,还有一个硬盘,里面有他的一些罪证,所有罪责他都供认不讳,麻烦你们带他回去调查!”傅斯年说着将东西全部交给了警察。 警察懵逼了…… 这是把嫌疑人和证据都收集好了,直接交给他们? 是不是太牛逼了! “傅大少,咱们不是说好不报警的?”那个狗仔当真被吓傻了眼。 冲过来,一顿操作猛如虎,把他家当都砸了,他没法追究,半毛钱赔偿都要不到,还特么要被扭送进去? 这是不是太狠了? “我何时答应你了?如果不这样,如何澄清我夫人的绯闻?” “这网上消息真真假假的,再说了,我也没说她出轨了,这是别人看到照片臆测的……”这些当狗仔的也不是傻子,从不会直接说谁和谁有关系,除非是拍到实锤,所以他们说的很隐晦,就让网友自行猜测。 “所以呢,不需要负责?”傅斯年可不吃这一套。 “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谁家不是?就允许你造谣诽谤,我还不能处置你?我媳妇儿被人欺负,我还不能找人追究?那我这个做丈夫的,是不是太憋屈没用了?”傅斯年反诘。 “傅大少……”那人手软脚软,就连伸手想拉着傅斯年哀求的力气都没有。 民警也不傻,瞧着是傅斯年出面,对比此刻网上的流言蜚语,立马就清楚发生了什么。 直接捅到别人老巢,把工作室砸个稀巴烂,还一分钱都不用出,这什么神仙操作。 他们就喜欢这种报案还特么提供证据的被害人,省得他们调查了! 傅斯年与十方下楼的时候,傅沉的车子已经到了,他直接拉开车门坐上去。 傅沉与十方一直保持联系,知道他没与人动手,所以也没上去凑热闹。 “以为你会把他打成残废?”傅沉开车,直奔医院。 “这种无耻的人,碰了他一下,说不定都会赖着我,告我故意伤害。”傅斯年虽然处于暴走的边缘,却非常冷静。 犯不着为了这种人染上不必要的风波,打砸了东西,泄了火就舒服了些。 余漫兮当时正在医院,还没看到看到傅斯年,先看到了一则京城警察官博发布的消息。 【针对昨天贾某在网上发布流言,造谣余姓女子出轨,在网上广为流传,对当事人极其家庭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我们已经掌握其犯罪证据,将其拘捕。】 【针对转发量过多的微博,我们也会找博主进行约谈。】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希望大家不要轻信谣言,以讹传讹】 微博当时就炸了,众人都在等傅家或者余漫兮澄清,等来的确实派出所的公开声明,留言不攻自破! 所有人都怕被警方请去喝茶,不用专门去撤消息,大家主动自觉,将所有转发评论点赞的全部清除干净,所有消息淹没无痕。 不是律师函,不是声明,而是直接抓人! 这操作…… 太硬核了! ------题外话------ 这章写得有些嗨了,差点写了快5000字【捂脸】 给硬核的年年打call~ 简单粗暴,是他的风格。 律师函什么的,都太低级了,直接抓人可还行。 548 以命相搏,抵死污蔑晚晚撞人(3更) 548 以命相搏,抵死污蔑晚晚撞人(3更) 傅斯年这一顿操作,一路火花带闪电,直接让警察把人给拘了,操作真是强势又生猛,根本不给媒体一点转圜的余地。 原本还聚集在医院门口,等着傅家发声明记者都懵了,像是被棍打追打的鸟雀,一哄而散。 此刻网上有不少知情人爆料。 “听说这件事牵扯到傅老,上面很重视,我们网站就是转载评论发了个微博,主编已经被请去喝茶了。” “不少负责人都被请去约谈了,这操作有点狠啊。” “所以有些东西不要随便去评论,搞不好真的会惹火烧身。” …… 傅斯年去医院的路上,网上的所有消息都被肃清得干干净净。 傅沉把控着方向盘,“贺诗情最近小动作很多,这次事情你出手这么狠,她怕是坐不住了,最近肯定会搞事情。” “邹莉怀孕了,只怕她会搞出什么大动静。” “她已经被逼急了。” “我知道。”傅斯年点头,“我和母亲商量过了,婚礼之前,不会让她落单。” 就贺诗情的尿性,就算想搞掉母亲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也会借刀杀人,谁都不是傻子,肯定要避开她。 此时车子恰好从贺家公司门口路过,京寒川偏头看了一眼,“在公司里小动作也不少啊……” 傅沉轻笑,“贺茂贞还沉浸在即将得子的喜悦中,根本不知,自己的亲女儿正筹谋着取代他吧。” “打算怎么办?这次的事情就这么放过她?”京寒川偏头看向傅沉,又顺带扫了一眼傅斯年。 傅家都是肚子里装了一肚子坏水的人,这次的事情吃了闷亏,怎么可能就此罢手。 “你说呢?”傅沉嘴角勾了勾,笑得让人后背发凉。 京寒川耸肩,就他对傅沉的了解,肯定已经在哪儿挖好了坑,等着贺诗情了。 几人抵达医院的时候,门口还有零星几个记者,瞧着他们过来,怯生生对傅斯年说了声恭喜,多余的话,是再也不敢说了。 等电梯的时候,迎面下来的人,恰好就是宁凡。 与傅斯年四目相对,那叫一个窘迫。 他昨晚也没去酒店住,也在医院郁闷了一夜,现在传闻打破,他终于可以回家睡个安稳觉了,谁曾想好死不死撞到了傅斯年。 宁凡与他们依次问好后,才硬着头皮看向傅斯年,“……我就想请她吃个饭,也不知道会闹出这么大的风波,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有人故意针对,无论怎么都会见缝插针的。”傅斯年语气如常。 傅沉与京寒川对视一眼,他这种一肚子坏水的人,居然会好心安慰宁凡? 活见鬼了。 果不其然,在宁凡笑着说了声,“对啊,现在的人心真是大大的坏。”之后,傅斯年开始毒舌攻击了。 “既然知道人心坏,下次还是不要单独约我夫人见面了?” “为了避免不要要的误会,你能做到吧?” 宁凡脸一黑,“我知道,要避嫌。” “我和她无话不说,你如果真的有事要找她,我可以帮忙转达。”傅斯年直言。 宁凡悻悻笑着。 他见着傅斯年,就是大眼瞪小眼,转达个鬼啊。 傅沉低声笑着,这才是傅斯年的风格,都这样了,不怼一下宁凡不正常的。 几人到了病房,因为知道余漫兮怀孕,傅斯年总归有点手足无措,都不太敢碰她。 “真是又闷又呆,都要当父亲的人,以后还是得收敛一下你的脾气,温柔点,就你这脸,以后孩子都会被你吓哭。”戴云青喜不自胜,直接和丈夫说,要来京城照顾媳妇儿,筹措婚事,让他照顾好自己。 傅仕南当时正在乡下视察,余漫兮的事情听说了,这边事情结束,连夜坐车回家,结果桌上只留了一张字条。 【打你电话没接,估计你在开会,我去京城照顾儿媳,日后三餐,洗衣打扫,自行解决。】 傅仕南懵了,自己连夜赶回来就是被告知,被妻子扔下了? 他由于工作原因,根本无法回京,索性520那天是周六,不然他参加婚礼都困难,明年上层领导班子要变动,他想回京,就得更加努力做出政绩,身居高位如履薄冰,一刻不敢松懈。 病房里说说笑笑,气氛分外融洽,都想到要给孩子取名字的问题了。 京寒川并没在病房久留。 “寒川,多待一下吧,待会儿斯年和老三也要带亲友去吃饭,你跟着一起去吧。”戴云青笑道,有不少傅家或者戴家的亲友来道贺。 这是大喜事,加之余漫兮身体很健康,也没必要把亲友拦在门外。 “不用,我爸妈今晚回来,我要准备一下去接机。” “你母亲要回来了?呦,她这次可出去时间可不短,我都好久没听她唱戏了,想得很。”老太太最为激动。 “外婆身体不太好,多留了一阵。” “那身体现在怎么样?”老太太此刻逢人就笑,说话语气都高亢上扬。 “老人家身体提抗力差,已经养得很好了。” “那就行,我可很想你母亲啊。”老太太与京寒川母亲算是往年知己,虽然隔了辈分和年龄,却并不妨碍两人交往。 “她这次回来,会过来拜访的,也会参加斯年的婚礼。” 原本闹哄哄的病房,连空气都冷却下来。 只有余漫兮狐疑得看向众人,刚才都还笑嘻嘻的,怎么提起要来参加婚礼,都不说话了? 京寒川帮过她,无论是之前她遇到变态,还是酒店被围堵,余漫兮笑着说道,“让她特意赶回来参加我的婚礼,真的挺过意不去的,等她回来,我和斯年亲自去送喜帖的。” “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他说着转身走出病房。 “我送你。”傅沉跟上去。 这病房的气氛实在不适合他,全部都在恭喜傅斯年要当父亲,说他要升级了。 他这一下子还跨了两大步,不当爹直接当爷爷,他说什么了? 而且宋风晚要来探病,他要去楼下接媳妇儿。 待两人出去,余漫兮才抿了抿嘴。 “怎么了,都不说话,就是多加个位置而已,我们安排的酒桌,还有许多空座位的。”她不解,怎么都沉默了。 “不是多加个位置的问题,我在想是不是要多加一张桌子,或者弄个包厢酒桌给他们。”戴云青头有点疼。 京寒川母亲是无所谓,性子极其温柔,最可怕的是父亲,那才是真的千人惧万人怕。 其实京家这位大佬性子没什么问题,简单爽直,就是恶名昭彰,又不做解释,弄得人人畏惧,估计没人想和他一桌。 此时医院门口,有一辆黑色轿车已经停留许久。 邹莉坐在车里,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进医院,贺诗情在她身边,早就坐不住了。 她设计余漫兮,就是想让邹莉出门,她现在是家里重点保护动物,足不出户,要是一直待在家,她找不到机会下手。 贺诗情心底清楚,邹莉想和余漫兮修复关系,只要她出事,她必然有所动作。 果不其然,出事当晚贺老太太不许她出去,说天黑很危险,他们才赶着第二天过来,买了补品和果篮,甚至知道她孕吐,邹莉还买了些对孕吐有效果的东西给她。 可是车子停在医院门口,邹莉却怂了。 当时门口媒体太多,邹莉也担心被人推搡,此刻记者都走了,她仍旧不敢下去。 “妈,进去吧,都待几个小时了,您还没吃饭呢?”贺诗情着急上火,真不知道她在磨蹭什么。 一直不下车,她怎么找机会下手啊。 “她可能不想见我,而且傅家人都在,还是再等等吧。”若是寻常,邹莉就直接冲进去了,她是真心想和余漫兮修复关系,越是关心忐忑,越是举棋不定。 “刚才我看到傅斯年、傅沉他们都进去了,他们应该都是要吃饭的,等他们出来,我们再进去。”邹莉咬了咬牙。 “如果他们订了餐,根本不出来怎么办?”难不成要等到晚上?“妈,您是双身子的人,不顾忌自己,也得想着弟弟能不能吃得消啊。” 邹莉拧眉,“要不我们把东西放在护士台,让人送上去的,改天再来看她。” 贺诗情无语,暗自白了她一眼。 真是够了,磨磨蹭蹭的。 那个狗仔被抓,她已经很抓狂了,很多事情都是她亲自经手去办的,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吐露出什么,她根本坐不住。 也就是这时候,宋风晚出现在她们视线中…… 贺诗情一边安抚母亲,一面暗暗眯起了眼睛,眼底闪过一抹恶毒的寒光。 宋风晚,这可是你主动送上门的,那你可别怪我了! “妈,那不是宋小姐吗?我们让她帮忙将东西带上去吧,你送去护士站,人家不一定会收的,她肯定是去看姐姐的,我们托她帮个忙。”贺诗情指着刚下出租,正提着一袋水果,准备进住院大楼的宋风晚。 “之前因为贺奚的事得罪了乔家和汤家,她怕是不会帮忙的。”邹莉叹息。 “她人挺好的,就是顺手捎个东西,肯定会答应的。”贺诗情不待邹莉开口,推门下车,直接叫住了宋风晚。 她下意识回头,就看到贺诗情出现,心底莫名咯噔一下,最近和她是什么孽缘,到哪儿都能撞到她。 邹莉也只能硬着头皮下了车。 此时住院楼门口,仍旧有一家媒体记者隐身在暗处,看到宋风晚还多拍了几张,早有传言说她回当余漫兮伴娘,关系肯定好,来探望很正常…… 只是贺家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可有好戏看了。 宋风晚本想一走了之,可是贺诗情动作很快,居然直接小跑过去,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贺小姐?”住院楼门口,偶尔也有人来往,“公众场合,您这么做怕是不合适吧?” “宋小姐,其实是我想请你帮个忙。”邹莉快步走进,身后跟着几个保镖,手中还提着一些营养品。 “我想去看蔓蔓,你也知道我们母女关系,我担心她不愿见我,我给她买了点东西,想请你帮忙带上去。” “这东西我自己也在吃的,绝对安全,对她孕吐很有帮助,真的麻烦你了。” 邹莉态度恳切,又是长辈,卑躬屈膝得恳求,只是宋风晚一想到贺家以前做得那些事,就不想帮忙。 “这东西您还是自己送上去吧,我手中这些东西也挺重的,提不了那么多东西。”她婉言谢绝,“我下午还有课,我赶时间,不好意思。” 傅家人都在,这东西拿上去了,要是被扔出去,宋风晚也会难堪。 邹莉知道她会拒绝,自然不强求,但是贺诗情显然不愿让她走,仍旧挡着她。 “宋小姐,就帮个小忙,我们是真的很想和姐姐修复关系。” “那你们直接上去不就好了?”宋风晚知道面前这个温柔小意的人,真面目是何等狰狞,此刻面对她,并没什么耐心。 “她肯定会拒绝我们的。” “拒绝一次,那就来第二次啊,你们想与她修复关系,怎么可能不付出点代价,刘备请诸葛亮出山还得三顾茅庐,如果怕丢面子被她轰出来,我觉得也没必要修复这层关系。” 邹莉脸上一阵难堪。 宋风晚说话直白,绕开贺诗情就要走。 “宋小姐……”贺诗情这次直接上手了,拽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贺小姐!”宋风晚手中还提着水果,无法用力,有些恼火。 千江一直蛰伏在暗处,瞧见双方争执起来,立刻冲出去帮忙。 宋风晚急着甩开贺诗情,不曾想贺诗情忽然抓了下她手中的便利袋,里面的苹果橙子滚了一地,不少都砸到后侧邹莉的脚面上。 他们此刻是站在住院部门口的台阶上,水果从台阶上滚落,满地都是。 “贺诗情,你到底想干嘛!”宋风晚此时已经察觉到她意图,这女人是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诗情,算了,你别勉强她……”邹莉弯腰去捡水果,“赶紧帮忙捡东西。” 宋风晚试图挣脱,贺诗情还是不肯松手,就在双方挣扎的时候,宋风晚没想到贺诗情会突然收力。 整个人好似被宋风晚推了一般,直直往后面栽去,直接撞到了后侧的邹莉,两人顺势从台阶上滚下去。 边上那几个保镖还按照吩咐,帮忙捡拾水果,没想到变故陡生,一时慌了神,都不知该则么办了。 宋风晚怎么都想不到,贺诗情为了栽赃她,居然可以以身涉险,直接撞自己母亲。 邹莉在台阶下方,贺诗情在上,滚下去之后,她势必会压在邹莉身上,就算滚下去孩子抱住了,这狠狠一压,怕也悬了…… 台阶不高,邹莉滚下去的时候,后背着地,疼得龇牙咧嘴。 贺诗情本想着就算滚下去,孩子掉不下去,那她狠狠一压,孩子必然保不住,可是就在她滚下去的时候。 从一侧窜出来的黑影,飞快地将邹莉拖开,贺诗情整个人砸到水泥地面上,疼得她眼冒金星。 不少进出的医患都被这猝然发生的一幕惊呆了,尤其是看到邹莉下半身隐隐渗血,纷纷围在一起嘀咕,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暗处那个记者,都被吓傻了,急忙按下快门,他镜头里,将一切都捕捉得非常清晰……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查看之前拍摄到的画面,生怕是自己看错了,直至看到连续捕捉的慢镜头,后背一阵发凉。 事发的时候,宋风晚手指没碰到她,她身子已经往后倾斜…… 根本不是宋风晚故意推人,这分明是…… 贺诗情蓄意谋杀啊! 这可是她亲妈和亲弟弟,以命相搏,再把脏水泼给无辜的人,太狠了吧。 春日暖阳,他却觉得寒意渗骨,浑身发凉。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啦~ 再次申明,真不是故意卡文,后面会全程高能没有尿点,每一章都有爆点,相当有看点了…… 今天不敢求票票了,求个留言吧【捂脸】 三爷:卡文还要留言,脸呢? 549 三爷护媳妇儿:我看谁敢带走她? 549 三爷护媳妇儿 我看谁敢带走她? 京城市医院 一辆电梯缓缓而下,医院人多,走走停停,饶是单层电梯,也耽搁了不少时间,抵达一楼时,傅沉原该下去,京寒川则要去b2,京家的车子在地库中。 两个护士推着车,一群医护人员从他们面前小跑过去。 “怎么回事啊?” “听说有人撞人啦,其中有个受伤的还是孕妇,都流血了,这是要闹出人命啊。” “推人的还是个小姑娘,就那个谁,去年还在网上火了一阵的,当时就看出那丫头不一样,长得挺乖巧温柔的,不曾想下手这么狠!” “母女二人都被撞倒了,其中一个怀孕的,那孩子怕是悬了。” …… 傅沉与京寒川对视一眼,因为几分钟前,宋风晚就发了信息,说她已经快到医院门口了,那不就是…… 两人冲出电梯时,医护人员正把邹莉安放在车上,推着医护车往急诊室跑。 车子从他们身侧呼啸而过。“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傅沉蹙着眉,十方伸手,“三爷,宋小姐!” 傅沉心间压着口气,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贺诗情简直丧心病狂。 “卧槽,我去帮忙!”十方刚要动作,就被傅沉拦住了,“你去跟着邹莉。” “三爷?” “看一下什么情况,快去!”傅沉极少用如此冷厉的声音说话。 十方愤懑得咬牙,直接跟着往急诊室冲,妈的,跟着邹莉算怎么回事? 京寒川挑眉,“你的侄媳妇儿现在是整个傅家重点保护对象,你大嫂还叫了娘家的表兄妹过来陪她,寸步不离,她下不了手,结果找你媳妇儿开刀了。” 傅沉捏着佛珠,力道忽重,指甲都泛着一丝青白。 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而贺诗情则被两个护士搀扶起来,浑身都落了灰,额角蹭破皮渗出血珠,脚一瘸一拐,甚是狼狈。 “你们快给我拦着她,不能让她跑了!”贺诗情气若游丝般,还伸手指着站在一侧的宋风晚。 贺家的保镖刚要过去抓着宋风晚,千江动作更快的挡住了他们。 方才拖出邹莉,避免她被压伤、二次伤害的也是千江,那是人命,即便是素不相识的人,她也会出手。 “宋风晚,就算我们贺家之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也不用故意推我,害我撞着我妈,你明知道她怀孕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个杀人凶手!” “你这小姑娘,心肠怎么会如此歹毒啊,我妈要是出点意外,我饶不了你。” 贺诗情疾声厉色,双目赤红,伸手指着宋风晚,活像要把她生吞。 周围人更是指指点点,无一不是在说宋风晚心肠歹毒,一尸两命之类。 “麻烦好心人帮我报警,我妈要是出事,我不可能让她走的。”贺诗情哭哭啼啼,那模样甚是无助。 “宋小姐,我们先走。”千江护着宋风晚,此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拍照,现场一片混乱。 “走什么啊,推了人还想走,不许走!”不需要贺家保镖阻拦,已经有“见义勇为”的热心群众上前阻拦。 “就是,出了事,闹出人命,还想一走了之,没这么便宜的事。” “站着别走,等警察来了。” …… 在场有不少妇人,上前拉扯,千江一个人,面对的还都是普通民众,一是不好动手,二则他也不擅于和这些人打交道。 宋风晚难免被人拉扯到,衣服都险些被扯破。 她此时手中没证据,真是百口莫辩。 贺诗情凌乱的长发垂于两侧,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 之前若不是这臭丫头算计自己,她也落不到这般田地,这次就要一次性玩死她。 “宋小姐,你不能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这么欺负人吧,我知道你外公继父都是名人,我们家现在不如你,但是大庭广众,你推人,导致我妈流产,肯定要负责!” 贺诗情也是阴毒,现场原本很混乱,宋风晚虽然在抄袭事件中大放异彩,但是国民认知度肯定不高,毕竟不是明星。 此刻她刻意提起,立刻有人认出她…… “她是乔老的外孙女,严家那个继女……” 现场顿时炸了! 对于有钱有权的人,不少人心底还是带着敌意,在他们心里,这些人就是特权阶级。 仇富心理自古就有,况且此时“证据确凿”,更不会放宋风晚离开。 拉扯得越发厉害!饶是医院保安出动,都没用。 “推人流产,这么恶毒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不偿命也得坐牢吧!”其中一个女人情绪激动,拽着宋风晚的衣服死都不肯撒手。 “……”宋风晚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被群起而攻。 “你不是想让她偿命坐牢,是想此刻就要了她的命吧!”傅沉已经快步走过来。 贺诗情原本还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被傅沉声音打破,怄得险些吐血,他怎么这时候冒出来啊! “三……”宋风晚瞧着傅沉,委屈得眼眶泛红。 这若是贺诗情过来拉扯她,她真能一巴掌抽过去,可是面前这些,不少都是四五十岁的妇人,和她没瓜葛,若是她真动手,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不认识傅沉的人很多,只是瞧着他周身做派不是普通人,白衣黑裤,周身冷厉,手中攒着佛珠,分明长了一副不染尘世的谪仙长相。 偏又染着烟火气,带着难以言说的写意风流。 一看也不是普通人,原本混乱的现场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贺小姐,你是认识晚晚的,难道还怕她跑了?” “你也说了,她背景不简单,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如果警察过来,证明她确系故意伤人,自然会依法给她定罪。” “就算乔家和严家有钱有势,还敢公开包庇?你置国家法律于何地?” “在这里煽风点火,鼓动群众对她动手,算怎么回事?” “傅三爷,我什么时候鼓动群众了。”贺诗情知道在傅沉等人心里,自己形象早就一塌糊涂,自然不在乎更差一点。 况且这么多人在,他俩也不可能对自己如何。 “你故意说她伤人,还点名她的身份,这还不算煽动?” “这么多人在看,她又不是黑户口的人,能跑去哪儿?” 傅沉说着直接走到宋风晚身边,将人挡在了身后,“我也想问问在这里逞英雄、自认为见义勇为的人,你们谁真正看到她推人了?” “估计亲眼看到的不多吧?现在这里气焰嚣张,一群人围堵一个小姑娘,各种拉扯推搡,但凡出点事,你们谁负得了这个责任!” “难不成你们觉得此时见义勇为,出事之后,贺家还能帮你们担责任!” “我倒想看看,今天谁敢对她动手,直接带走她!” 傅沉素来惯会找人软肋下手,这群人不过是看热闹的,都不想惹火烧身。 他说的话字句在理,但凡宋风晚被推倒弄伤,她的家人追究,他们难辞其咎,所以大家听了这话,纷纷往后退,不敢再动手。 傅沉转身,偏头伸手,将她被扯得有些垮掉的衣领扶正,“受伤没?” “没有。”宋风晚摇头。 “傅三爷,你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吗?你就这么护着她?”贺诗情气得咬牙,这宋风晚怎么如此好命,居然能让傅沉给她出头。 这种面慈心狠的男人,从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的。 帮人出头这种事,更是极少做。 “谁说我护着她了,她推人,你有证据,自有警方处理,你算什么?还能代替警方行使抓人的权利?” “你是真的怕她跑了,还是纯粹想看她被人拉扯……” “以泄私愤!” 傅沉说话字句诛心,贺诗情咬紧腮帮,这是她第一次与傅沉正面交锋。 传闻说他惯会杀人诛心,半点不假。 “行啊,我可以不护着她,你派人把她拦着,让这些围观的人将她,看守囚禁起来好了!” “如果以后确认她无罪,我怕后面她要告你一个限制人身自由。” “在场谁敢站出来,说他敢担这个责任!就是你贺诗情也不敢吧!” 大家都是来吃瓜的,谁也不想吃官司,自然无人敢吱声。 “三爷,您是真的要如此帮她?” “怎么?你还想对我动手?” “我不敢,我就是担心之后警察来抓人,包庇一个杀人犯,对您名声不好。” 京寒川轻哂:这个智障。 傅沉护着的是自己媳妇儿,谁是杀人犯,自己心里没点数? 傅沉不以为然,“如果她真的犯事,自然有法庭裁决,轮不到你在这里煽风点火动用私刑。” “我这是在帮她?” “贺小姐,我这是在帮你,如果她受伤,以后告你,我看你也无法全身而退。” 贺诗情气得咬牙,都说傅三爷厉害善谋略,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颠倒是非,明明是偏袒宋风晚,居然说是帮她? 简直可笑! 可是逻辑缜密,她无法反驳。 “傅三爷,我谢谢您。”贺诗情气得浑身发抖,傅沉这人看事太通透,而是语言上的逻辑,简直无懈可击。 若是她此刻紧抓着宋风晚不放,肯定落下把柄。 “贺小姐,她跑不掉的,你有空在这里和她纠缠,不应该去关心一下自己母亲?” 贺诗情气得上火,也只能咬着牙先往急诊室走。 傅沉扭头看着宋风晚,“我们也过去。” “嗯。”宋风晚毕竟年纪尚小,面对这种突**况,那么多人围攻,还是有点慌乱。 京寒川深吸一口气,他倒想留下多看会儿戏,不过他父母今天飞机,实在不好耽搁,“傅沉,我有急事,必须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好。” 邹莉怀孕,贺诗情已经急不可耐了,既然她动手了,那他自然不会客气。 京寒川出门时,京家人已经将开到一楼住院部门口,他方才走出去,就瞧着不远处有个鬼祟的身影…… 他自小学京戏,眼神比寻常人要好。 “去那边看一下。” 京家人一脸懵,那边有什么东西? 原本隐藏在暗处的记者,瞧着大家都进了急诊室,他跟不进去,手中攥着猛料,刚准备撤离,就瞧着一群黑衣大汉朝他走过来。 他心虚得要跑…… 却被人瞬间按住了,就连手中的设备相机都被收缴。 “六爷,是个记者,这是他的设备。” 京寒川挑眉,他也玩摄影,拿过相机,很快就翻找出了之前拍摄的照片。 那个记者根本不认识京寒川,看他出行阵仗,又听得一声六爷,吓得莫名腿软。 “六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小记者而已……” “带上车。”京寒川拿着相机上了车,仔细往前翻找,还真的看到了不少好东西。 不过短短十几分钟内,宋风晚推人致孕妇流产的消息,都传到了吴苏和南江,就连远在国外的乔西延和汤景瓷都收到了风声。 一时间网络舆论沸燃…… ------题外话------ 新的一周从虐渣渣开始,吼吼…… 求各种票票,有月票或者推荐票的,记得支持月初哈,最近情节肯定会各种舒爽的,嘻嘻 贺渣渣要气死了,三爷明明是护着媳妇儿去的,还说是帮她? 估计要气到呕血了。 550 腹黑三爷计深远,慢慢凌虐她(2更) 550 腹黑三爷计深远,慢慢凌虐她(2更) 消息传开,在各种媒体论坛迅速发酵,宋风晚身份摆在那儿,传播得非常迅速…… 傅家二老原本还在病房,沉浸在要有曾孙辈的喜悦中,猝不及防就得知宋风晚出事,当季脸都黑透了。 孙媳妇儿刚脱身,儿媳妇儿就陷进去了,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晚晚怎么又出事了,这贺家是牛皮廯嘛,狗皮膏药,是贴上我们家了!”老太太气得直上火。 “妈,您冷静点!”戴云青急忙扶住老太太,“您心脏血压不好,不要动火。” “我怎么能不上火啊,这可是老……”老太太急火攻心,险些说漏嘴,“这可是老乔的外孙女,说好我们家照顾着点的。” 这里不止傅家人,还有戴云青的娘家人,差点就说成老三的媳妇儿了。 “而且晚晚根本不是那种形式歹毒的人!” 贺家已经日落西山,宋风晚犯不着当众推人,没必要! “这件事我让斯年去了解一下,您坐会儿,别急!”戴云青立刻示意傅斯年赶紧去看一下目前事态是什么情况。 “你快点去看看。”余漫兮也是心焦。 又是贺家,这次还惹上宋风晚了,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戴家人对宋风晚不了解,只是在傅老寿宴上看过一次,就算是故友外孙女,老太太反应也有点过激了吧。 又不是亲孙女? 他们哪里知道这是傅家二老已经认定的儿媳妇。 此时宋风晚正坐在急诊室外面,她的手机已经快被打爆了,除却家人,还有学校的朋友。 “手机给我,我帮你处理。”傅沉从她手中接过电话,直接按下关机键,然后拿着手机走向远处,给严望川打了电话。 说明了一下情况。 “我立刻动身去京城!”严望川说话很直接。 “没必要,这件事我已经有应对之策,处理一个人渣,还不需要这么多人过来,兴师动众的,她还没这个资格。” “你一个人应付得了?晚晚现在情绪怎么样?” “有我照应着,没什么问题。” “如果需要我帮忙,直接说。” “还请你和芸姨、舅舅他们都说一声,按着别动,我会妥善处理的。” “行。” 事情已经闹得很大,他们此时介入不是帮宋风晚,而是把她往风口推。 不消片刻,警察就来了,监控也调出来了。 “宋小姐,您跟我们去做个笔录吧,详细说一下当时发生的情况。”警方说话相当客气。 虽然从视频上宋风晚好似是推人了,但是当时她与贺诗情在推搡撕扯,是否存在主观故意,还是一时情急失手所为,无法鉴定。 没有铁证之前,警方不会给任何人定罪。 而且几个民警瞧着坐在宋风晚身侧的人,也是面面相觑。 他们之前经办过关于宋风晚的案子,那都是几年前的,当时是关于程家还有什么宋家私生女的,但凡扯到宋风晚,总能看到傅三爷的身影…… 简直要命了,这个大神八百年都难得见到一回,这几年如此接地气? 每回都能看到。 而且听说他要保下宋风晚,这事情真是棘手,真得小心处理。 “好。”宋风晚刚准备跟警方离开,贺家人着急忙慌的冲过来。 “我孙子呢……”贺老太太穿着拖鞋就过来了,贺茂贞小跑过来,脸上都是汗。 “奶奶,医生说,这次摔得狠了,弟弟可能……”贺诗情红着眼。 贺老太太听到这话,差点晕厥过去,贺茂贞居然不问缘由,直接上去,抬起手臂…… “啪——”得一记掌掴,狠狠落在贺诗情脸上。 急诊室外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贺诗情更是被打懵了,左脸迅速充血红肿。 “我让你守着你妈,别让她出门,你就是这么帮我守着她的!”贺茂贞打那一下,手臂都震得发麻,可见力道多重。 “我早就和你说了,不要让她出去,你还陪着她一块走!” “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我告诉你,你弟弟要是出事,你也吃不了兜子走!” 宋风晚看着贺诗情,忽然有点明白,她的心肠为何如此歹毒,这样的家庭,能有什么感情可言。 就连警察都傻眼了,急忙上前拦着才阻止了他再次掌掴。 而此时医生从急诊室走出来……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我孙子呢,留住了吗?” 贺家人冲过去,没人询问邹莉,全部都是问孩子的,足见多凉薄。 “各位,不好意思,我们尽力了。” 贺家人一听这话,尤若五雷轰顶。 “贺夫人年纪大了,怀孕本就很困难,这次流产,她以后都可能……” 贺老太太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贺茂贞都没力气扶着自己母亲,眼前一片花白,浑身发软。 医生的话完全是断了他的所有念想,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儿子了。 贺老太太昏死过去,贺茂贞也是手脚无力,两人都被送去了病房,贺家顿时没了当家做主的人。 贺诗情伸手摸了摸脸,眼底俱是狠戾。 那医生说完话,居然下意识看了眼傅沉,目光相碰,他悻悻别开眼,转身又进了急诊室。 两人之间的互动,压根没人注意,毕竟此时的病房外已经乱成一团。 傅沉摩挲着佛串,贺家没有主事人,她应该坐不住了…… 宋风晚和贺诗情包括千江、贺家保镖都被带去问话。 不过这些人与双方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证词采纳的可信度都会大打折扣,而且双方各执一词,贺家保镖自然站在贺家一边,千江则说,“宋小姐没做这种事。” 但是细问之下,千江无法举证。 询问周围群众,基本都是看到双方推搡,若说认定宋风晚有罪,方才傅沉那番话又给他们敲了警钟。 大家证言全部都含混不清,全都不想惹事,这让案子彻底陷入了僵局。 只是网上舆论一边倒,全部都是在声讨宋风晚的,希望警方不要畏惧权势,一定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本来只要给贺家一个说法,似乎一下子上升到了全民问题。 警方本想扣留宋风晚24小时,不过傅沉出面担保,宋风晚还是被他带走了。 当天晚上她是住在傅家老宅的,傅家二老已经回家陪着,政府大院,苍蝇都飞不进去,那群记者就是想捕风捉影,也没办法。 大家都以为宋风晚此刻肯定吓得半死,躲着偷偷抹眼泪,殊不知人家此刻正牵着傅心汉在大院里溜达。 住在这里高官或者级别很高的退休干部,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事都见过,即便瞧着宋风晚也没多余神色。 事情没有官方定性,变数太多。 更主要的是,傅家护短意味明显。 完全不顾舆论声讨,居然接到了大院里,这是要维护她到底了。 傅老那般精明的人,不会无端维护的,这事儿肯定会有反转,这些人精都心照不宣,安静等着下文。 事情发酵的第二天,邹莉流产,贺老太太病危,贺茂贞气急攻心,血压攀升住院的消息传来,整个贺氏集团都开始动荡不安…… 甚至有大股东攒动,召开了紧急董事会,试图推举出一个主事人,趁机接管贺氏集团。 贺家接连出事,贺氏集团股票急剧下跌,大家对贺茂贞早有不满,只是贺家把持着大部分股份,动不了他。 此时他住院,正好是动摇贺家的好时机。 傅家老宅 “三爷,贺氏集团的董事会已经开始了。”十方看着傅沉,他此刻也在老宅,毕竟宋风晚在这里。 “贺诗情都出发去公司了,肯定是要出大事了。” “贺家和贺氏集团,马上就要变天了!” 宋风晚悠哉的出去遛狗,他居然还有心思抄经,外面都闹得要疯掉了,您老真是坐得住。 “这些人想趁机夺位,架空贺家,也是对贺茂贞早有不满了,这一年多,贺家股票缩水了三分之二,掉得非常厉害。” “不少人都想趁机吞了他们。” 十方说了半天,傅沉居然无动于衷,急得他上火,“三爷,我们现在还按兵不动?” “这是贺家和贺氏集团的内务事,我怎么动手?”傅沉搁下毛笔,拿起抄录好的宣纸,放在一侧晾干。 “贺氏股票跌得厉害,我们也能趁机分一杯羹啊。” 贺茂贞无法主持大局,集团内部龙争虎斗,外人想趁机将其蚕食鲸吞也不是没可能。 “分一杯羹?”傅沉轻笑,“他们公司收购回来,也没什么用,还得花大笔钱整顿肃清,没必要。” “这么好的机会,我们放着不管?”十方都急死了,“就算人家公司的事不方便插手,但是医院那边,我们也可以……” “您怎么一直按着不动啊!” 这次要是不直接弄死贺家,都不足以泄愤。 傅沉笑而不语。 十方急得在书房抓耳挠腮,而此刻外面忽然传来大夫人的声音…… “你怎么回来了?小余没跟你一起?”老太太音量高,在书房都听得到。 “和斯年出去了,不知道干嘛去了,神神秘秘的,我买只鸡,先回来给她炖汤。” …… 余漫兮出院没回家? 十方恍然,看向傅沉,回味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内务事他不插手。 这是准备…… 卧槽!他绝壁早就谋算好了,不然怎么会如此淡定。 “三爷,您是想让少夫人趁机入主贺氏集团?” 傅沉提笔裹墨,“这么好的机会,贺诗情不会放过的,她必然趁机入主贺氏集团,趁着贺茂贞不在,篡权夺位,可是你别忘了……” “贺诗情手中有股份,余漫兮也有!而且……” “比她多!” 十方这才想起,之前贺茂贞要认回余漫兮,为了表示诚意,直接当众许给了她股份,这股份余漫兮至今未曾归还。 傅沉低头抄着经文,“他们夫妇也憋了一口气,先让他们出口气再说。” “至于她污蔑晚晚的事情,回头我自会亲自找她清算。” “不用着急,一样一样慢慢来。” 十方讪讪笑着,“三爷,是您让少夫人过去的?” 余漫兮不在乎股份的事,她亲口说不要,但是这股份却实实在在转到她名下了。 她自己估计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此刻傅沉却提起来了。 如此计谋深渊的事,也就傅沉干得出来。 一点点打掉贺诗情的所有盘算,慢慢逼疯她,这事儿也就傅沉干得出来。 “她也是贺氏集团股东,这种股东大会,我通知一下她,有什么问题?” 余漫兮也不是傻子,傅沉一点就透,根本不用多说什么。 十方悻悻笑着,“三爷,我帮您磨墨,您说您都谋算好了,怎么不和我说一下,害我刚才都急死了。” 傅沉撩着眉眼看他,“你跟了我这么久,始终学不会遇事要稳住。” “在这点上,你真的不如千江。” “而且……” “看你上蹿下跳,也蛮好玩的。” 十方风中凌乱,看我乱窜,有趣? 您这是什么恶趣味啊。 ------题外话------ 三爷这种腹黑的男人真是惹不起! 家务事,先内部清理一波再说,贺诗情想趁机篡权,怕是做梦了。 当时为了认回小鱼儿,股份是真的给了,小鱼儿没放在心上,也没还回去,贺家当时想要回去的,又被年年给打回去了,事情就被搁置了,这个细节在【476章】。 坑挖得有点早,咳咳,大家应该还记得吧【捂脸】 551 姐妹争权,逼她暴露贪恋真面目(3更) 551 姐妹争权,逼她暴露贪恋真面目(3更) 贺氏集团 公司外面聚集了一大批记者,还有手持散股的小股民,都在密切关注公司的动态,变更主事人,都与自身利益相关。 “我觉得最后肯定是贺诗情当家做主吧,她毕竟是贺家大小姐,而且也有管理公司的经验。” “百分之九十是她,原本贺茂贞也是把她当继承人培养的。” “她都到公司了,我看是没什么悬念了。” …… 此时的会议室里,大股东召集开会,本来是想撼动贺茂贞的位置,以他身体不适为由,先把他从位置上撬下来。 贺茂贞很贼,他们这些股东股份都是被稀释过得,根本没人可以超过贺诗情。 她此时过来,大家面面相觑,都知道这次他们想把贺家架空,怕是难了。 “各位叔伯,我爸身体不适,公司群龙无首,大家心里都很着急,才开会商议对策。” “我们家最近出了很多事,大家都是跟着父亲一路打拼过来的元老,我一直很敬重你们……” 贺诗情出现,一开始就把架子端了上来。 直接坐到了贺茂贞的位置上,今日她还特意穿着一身西装,盘着头发,妆容干练精致,明显是冲着主事人位置来的。 “大家过来也是商议对策,帮助贺氏集团共渡难关的吧?” 一上来就给那些虎视眈眈的股东董事扣了一顶大帽子。 “各位叔伯应该也是担心有人趁火打劫吧,今日大家聚居在一起,肯定也是商量如何帮我们家渡过难关的。” 其实在场的不少人都存了异心,只是没人敢直接摆出来,因为按照股份算,都不如贺诗情,没办法,只能憋着口气。 “今日奶奶病重,父亲住院,我是父亲唯一的女儿,目前手上股份持有数也是最多的,所以我准备代替父亲接管公司,大家没意见吧。” 贺诗情没想到邹莉腹中孩子掉了,贺茂贞居然被气得直接住院…… 一切时机都卡得刚刚好。 这是天助她,只要她在公司站稳了脚跟,就算贺茂贞之后想回来,怕也难了。 静候半晌,无人反驳。 …… “那我就以公司最大股东的身份,先暂时……” 就在贺诗情以为一切都板上钉钉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人一下子撞开,贺茂贞的秘书,“大小姐,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我爸出事了?”贺诗情巴不得此刻贺茂贞死掉才好。 这样按照遗产分配,她还能得到一部分股权,在公司地位只会更稳。 “不是,是他们……”秘书指着外侧。 贺诗情蹙眉,看向外面,什么都没有! “到底怎么了!”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门口,难不成贺家又出事了? “还能如何,公司开会,为什么不通知我!” 随着一道柔媚熟悉的女声,包括贺诗情在内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余漫兮主持热门节目,她这声音大家太熟,不见其人已经猜到她的身份,她与贺家已经当众断绝关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众人晃神的时候,余漫兮已经出现在会议室内。 此时天气回暖,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身上还裹着厚实的风衣,黑色西装裤,即便没穿着高跟,也是身形修长,干练爽直。 “大小姐,我拦不住她。”秘书也是着急上火。 她身后紧跟着傅斯年,她腹中还怀着傅家的曾孙,保安都不敢碰她一下,只能看着她**,直抵会议室。 傅斯年紧随而至,他穿得休闲,一路护着妻子。 “你来这里干嘛!”贺诗情无端紧张起来。 “今天公司召开董事会,平时我忙着工作,没空参加,为什么这次也没人通知我?”余漫兮身体本就没有大碍,双手撑着会议长桌。 与贺诗情分别占据两端,颇有分庭抗礼之势。 “通知你来干嘛!这是公司内部会议,不相干的人都不许进来!” “就算有傅家护着,也不能如此跋扈吧,这是机密会议,你这行为明显是僭越了!” “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人请出去?” 一些股东坐不住了,毕竟董事会召开商议的都是公司机密,她一个外人来做什么? “我想有必要提醒一下各位,之前贺家认亲宴上,贺茂贞曾当众许诺我百分之五的股份,虽然最后我没有回到贺家,但是……” “这股份却真的转给我了。” “所以现在我才是整个公司最大的股东是吧?我没资格参加这个会议?” 在座八九十的人都忘了余漫兮的事情,就连贺诗情都记不清了,她此时忙得不可开交,余漫兮原先也是在住院的,这时候不在病房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不过贺诗情心底清楚,余漫兮此番前来,怕也是冲着公司来的。 “姐姐,你这次过来是什么意思?是来争抢公司?” “母亲流产,父亲住院,你与贺家断绝关系,不曾去探视一眼。” “现在知道公司开会,你就来争夺财产,是否太不要脸了!” “之前你不是在众人面前言之凿凿,不要股份嘛,既然不要,你现在来干嘛?自打嘴巴吗?我还真是没见过这般恬不知耻的人!” 贺诗情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形象,贺氏集团…… 她势在必得! 绝不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让给余漫兮。 “呵——”余漫兮觉得好笑,“可是现在这股份真的在我手里,我想做什么与你有什么干系?” “就算今天我没皮没脸,没抢公司了!” “那又怎么样?” 余漫兮又不是小孩子,这么简单的激将法奈何不了她,“谁不自私啊,我手上有股权,我想争取一下最大利益有何不可?” 贺诗情当真是被气招了,手指抓着桌子,指甲因为过度用力,直接拗断。 “姐姐,您今日过来,真是来篡权夺位?” “贺家出事,你出来趁火打劫,这事儿传出去不好听吧?” 余漫兮淡淡笑着,“刚才我路过公司楼下,听到不少人议论,现在是谁手上股份多,就能暂时在公司当家做主是吧?” “如果按照这个说法,那我是不是也能当公司的主事人?” “直接代管公司!” 贺诗情强忍着怒意,“你是真不怕被人背后议论,说三道四?” 余漫兮耸肩,“我只是为自己争取议论罢了,贺诗情,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就凭你现在手上的股份,你还真斗不过我。” “要不然你现在回病房,找你父亲要点股份过来,等我们手上持有的股票一样多了,你才能对我评头论足,现在这情况……” “你还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什么时候你能和我平起平坐,才值得我高看你一眼,你啊……” “可以从那个位置上滚下去!” 贺诗情脑袋发懵,在座的董事也都吓得一愣一愣的。 这么厉害,直接上来就让她滚? 怎么说都是亲姐妹,当众撕破脸,一点情面都不给的。 贺诗情气得身子发抖,从位置上颤颤站起来,“你想管理公司是吧,你对公司熟悉吗?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吗?就算我把位置让出来,你能管理好吗?” “我可以聘请职业经理人,这点就不用你操心了。” “亏得我之前一直喊你姐姐,贺家遭此大难,你不帮忙,还想落井下石。”贺诗情心底血气翻涌,眼睁睁看着站在对面的人,若非场合不对,真想上去抽她几巴掌。 怎么就忽略了余漫兮手中有股份! “言而无信,你这样的人,就算婚内出轨也是很正常的吧!” “傅大少,你真的相信她如此清白,能和一个男人一顿饭吃三个多小时?” 正面攻击不了她,贺诗情肯定要从别处下手。 “你不提这个还好,我这里也有点东西要给你看!”余漫兮从自己包里翻出一些照片。 一股脑儿的,“唰——”的一下,全部扔到了会议桌上。 照片都是一些聊天记录的截图。 有人拿着照片看了两眼。 虽然是只言片语,但也能猜得出来,这是有人在指使狗仔跟踪偷拍余漫兮。 贺诗情瞄了眼聊天记录,这东西她自然很熟,但她用的又不是自己的账号,单凭一点截图,又能证明什么? “你想说什么?”贺诗情挑眉,“难不成你是想说,我背后指使人害你?证据呢?” “你切换了账号,但是你没更换ip地址,与之前跟踪偷拍的狗仔交涉的那个ip地址,被证实出自你们贺家网络。”傅斯年开口。 “只要你通过网络发布过一些信息,都会留下痕迹的,不是你清理卸载软件,甚至将手机或者电脑恢复出厂设置,一切都能抹掉的。” “我既然能扒出这些照片,你手机里其他隐私我自然也清楚……” 贺诗情听说ip什么的当时就有点发懵了。 她确实用的是家里的网络发送的信息,自认为天衣无缝,她哪里知道有人能顺着网络把她揪出来。 “呵——单凭这个东西,能代表什么?你少来吓唬我?你不就是想帮余漫兮篡夺公司嘛!” “傅家家大业大,傅家长孙也看得上我们这种小公司?” 贺诗情佯装镇定。 傅斯年伸手扶了下眼镜,斜靠在墙边,冷厉的视线直逼过去,即便内敛着情绪,那浑身的冷硬之气也让人畏惧生寒。 “你手机里有多少隐私,我手里就有多少证据,这里面有些东西可能不犯法,无法将你定罪,但是贺诗情……” “如果被你父亲知道,你私下联系股东,试图篡权夺位,你说他会怎么想?” 贺诗情怔了下,脑袋彻底发懵,她此刻算是彻底相信,傅斯年确实入侵了她的手机。 “今天这次的会议,怕也不是平白无故召开的,你私底下联系了多少股东,纠集了多少人,在座各位心底都清楚。” “到底是谁图谋公司财产,是谁想虎视眈眈,是谁恬不知耻,趁着父亲不在,想要侵吞公司?” “贺小姐,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贺诗情脸色发青,在座的人面面相觑,显然有知情的,也有不知内情的,都觉得身侧暗藏内鬼,整个会议室的气氛都变得冷肃萧瑟。 “傅斯年,你说我暗害余漫兮,行,你有证据,但是暗中勾结股东夺权,你有证据吗?” “你有就直接拿出来,不然的话,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这里是贺氏集团,不是你们傅家!” 贺诗情此时已经被逼到绝路上,早就得罪傅斯年了,也不在乎多那么一次! 余漫兮轻笑,“贺诗情,你以为你是谁啊,论资排辈,这里也轮不到你对我丈夫指手画脚!” “你放心,证据这东西你会看到的,但不是我亲手交给你,而是……” 她抬手指了下门口。 贺诗情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进来。 她一直高悬在半空中的心脏被狠狠砸到地上,身形猛地一晃,整个人好像被一股绝望的沼泽包裹着,如同堕入万劫不复的阿鼻地狱,浑身惊惧…… “爸……”她声音发抖,“你、你不是……” 他不是应该在医院? “你要证据是吧……”贺茂贞大步进入病房,脚下生风,完全不像个病人。 贺诗情猛地转头看向傅斯年与余漫兮…… 她此刻才恍然大悟,自己被人算计了! 这两人只是幌子,为了逼她露出真面目,而她父亲…… 才是那人手中的枪! ------题外话------ 渣渣可能觉得整个世界都开始崩溃了…… 留言投票不要停呀(* ̄3)(e ̄*) 552 父女决裂狗咬狗,三爷主动出手(4更) 552 父女决裂狗咬狗,三爷主动出手(4更) 傅家老宅 宋风晚遛狗回来的时候,傅家客厅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着财经新闻,媒体正在对贺氏集团的情况进行实况报道。 “……根据前方记者拍摄到的画面,之前外界传闻,因为痛失爱子一病不起的贺总,突然出现在公司门口。” “十几分钟前傅家少夫人也进入公司,据悉她手持公司股份,这次前往,怕是也有大动作。” “贺总快步进入公司,看起来并不像是病人,关于他是否真的生病,还是趁机装病,想要肃清公司存有异心者,我们正在和医院方面联系,证实他的病情,试图了解更多。” …… 此时傅沉抄完经书,正在客厅与老爷子下棋对弈。 傅老瞥了眼电视,“故意装病,趁机肃清内乱,贺茂贞有这个脑子?” “可能痛失爱子之后,开窍了。”傅沉观察着棋盘,似乎在找最佳落子位置。 “我和他父亲斗了大半辈子,都说最了解的你,未必是朋友,可能是你的敌人,贺茂贞是个什么东西,我心底清楚。” 傅老偏头看着电视,“他若是个有脑子的人,之前也做不出丢孩子这么蠢的事。” “盼了一辈子才有个儿子,痛失爱子,他被气得失去理智倒是在情理之中,突然刺激,聪明到脑袋开窍,还真不可能……” “有人把他当枪使,攻击贺诗情,倒是极有可能。” “让贺茂贞看清女儿真面目,来一出狗咬狗的好戏,自己不出手,已经打得贺诗情脸肿,百利而无一害,最后贺茂贞还要跟那人道谢,你说是吧,老三!” 傅老看向对面的人。 傅沉神色如常,垂头落了棋子,“爸,该你了。” 宋风晚进屋后,就帮着忠伯打扫屋子。 她原本想进厨房的,被老太太给轰了出来,弄得她极不舒服,难不成她这辈子是厨房绝缘体? 余漫兮怀孕了,家里有猫有狗的,担心她过敏,所以傅心汉和年年都被关在了后院,家里要彻底清扫一遍。 “某些人哦,心肠这么黑,吓着媳妇儿怎么办啊?”傅老压低声音,这事儿大儿媳妇儿可不知情。 他本来还想彻底了解所有事,帮忙出谋划策,被傅沉拒绝了。 殊不知某人心底早就有盘算了。 他偏头看着正在帮忙擦桌子的宋风晚,不过这丫头也不是什么善茬,傅聿修那傻小子没和她在一起也是好事。 当年退婚,宋风晚是没追究,如果真的和他玩心眼,那傻小子根本招架不住! 傅沉撩着没眼看他,“您心肠那么黑,当年还不是照样追到我妈了?” 傅老被一噎,混小子,也就他敢和自己这般说话,要是他两个哥哥,他就直接上手了,真是被宠坏了。 此时的贺氏集团,贺茂贞空降,贺诗情吓傻了,与她私下有联系的部分董事股东也是吓懵逼了。 所有人都清楚,此前称病住院都是幌子。 完全是挖了个坑给所有人跳啊。 这特么被贺诗情坑惨了。 他怕是想趁机看一下,整个公司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巴不得想看他下台,这招未免太阴毒了。 “爸,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嘛,你怎么出来了?”贺诗情在经过巨大的震惊后,迅速冷静下来,硬着头皮走过去。 她是亲眼看到贺茂贞昏倒住院,医生还说什么受刺激过度,大脑受不住刺激,差点中风,她来公司之前,他躺在病**,始终没睁开眼啊? 难不成在此之前,他就怀疑自己了? 自己父亲是什么人,她很清楚,母亲流产,他哪里还有心思关心这些,肯定会有人在背后指导。 思来想去,她脑海中只窜出来一个人! 傅沉! 这人到底为什么处处与她作对,余漫兮的事情都解决了,他还咬着自己不放,为了一个宋风晚,他真是劳心劳力! 贺诗情越想越窝火,不过谁让她太心急了,才露出马脚,让傅沉有机可乘,当真是心狠之人,“医生说你受刺激过度,需要静养。” “您怎么还出院了……” “爸?” 见他不理自己,贺诗情更加心惊。 贺茂贞视线缓缓从在座所有董事身上淡淡扫过…… 有人对他归来是惊喜的,公司没变动,他们手中的股份至少不会亏损,暗中和贺诗情有接触的人,自然心虚发慌,不敢看他。 真是无妄之灾,早知道就不和贺诗情联系了,搞得现在简直腹背受敌,难堪至极。 在座的都是和贺茂贞交情匪浅的人,背后捅好友刀子,还是联合他女儿,这事儿说不过去! “爸,您身体好了,应该及时通知我啊,怎么直接过来了,早知道您要过来,我去接你啊,我很担心你。” “家里的长辈突然都病倒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结果姐姐还来争夺公司。” “我真的快被吓死了,幸亏您回来了。” 贺诗情哽着嗓子,好似真被吓得懵逼,委屈得不行。 余漫兮无语,都到这时候,还给自己泼脏水,我就安静看着你,看你怎么把这出戏唱下去! “贺总,这是文件。”他的秘书立刻上一个蓝色文件夹,他攥着手里,细细摩挲着。 贺诗情盯着那个文件夹,呼吸起伏不定,心脏仿佛被人捏紧,喘息艰难。 “诗情,你如此担心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听说公司出了事,也立刻就赶来了,真的有心。”贺茂贞声音冷静,你听不懂任何情绪。 “这是我应该做的。” “从医院出来,还特意回家换了衣服,还有心思化妆打扮,也是真有心。”贺茂贞转头,父女二人四目相对。 贺茂贞毕竟也是商场的老油条,视线直逼过去,看得她心颤。 “爸……” “傅家少夫人怀着身孕,你们是瞎子吗?还不给她弄张椅子!”贺茂贞声音陡然提高,秘书吓了一跳,急忙从一侧搬出备用座椅,请余漫兮坐下。 贺诗情此时是真的慌了。 贺茂贞明显是站在余漫兮那边的,他们以前可是互相见不得的,什么时候开始一致对外了?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贺茂贞深吸一口气,认真看着贺诗情,“诗情,今天当着公司所有人的面,我问你一次。” “私下联系股东,说我要把公司交给你未曾出生的弟弟,就是置公司利益于不顾,联系股东,试图把我踹下这个位置。” “这些是不是你做的?” 贺诗情真的不知自己父亲手中到底掌握了什么,余漫兮坐在一侧,正仰头与傅斯年说着什么,那神情高傲,带着胜利者的自得。 她不想在她面前被踩一头,只能咬着牙…… “我没有!” 贺茂贞点头,好得很。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做没做?” “我没有!”贺诗情死死咬着牙,她就不信傅斯年真的有那种通天的本事,真的能弄到所谓的证据,而且在场的人,谁敢承认对贺茂贞存了异心。 有人敢站出来和她对峙? 没有! “贺诗情……你真的……”贺茂贞手指收紧,直接抬起,蓝色文件夹直接甩过去,劈头盖脸,就是狠狠一下! 这东西抽人很疼,冷硬冰凉,“啪——”一声,会议室肃然静默。 贺诗情瞳孔震颤,还没缓过神,他捏着文件,又是狠狠一下。 这次打得她头发都乱了,血红的印子从额角一路蔓延到下颌处,半张脸都赤红一片。 “死到临头,你还在嘴硬!是真的需要我把证据甩在你面前?” “你若是认了,我还觉得你有救,还能饶过你一次,死到临头,还不肯认错!” “找人跟踪偷拍自己亲姐姐,发动舆论,推波助澜,还想趁机撬动整个公司,你胃口未免太大了!” “证据是吧,都给你,你给我看好了,你是如何和他们说,如何许诺他们的!” “挖亲爹墙角,你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贺茂贞抬手,将文件夹直接摔在她脸上。 “啊——”文件夹棱角从她眼角蹭过,砸到脑袋上,疼得她差点瞎了眼,惊呼出声,眼睛一黑,差点看不到。 贺诗情死死咬着唇,眸子里一片疯狂的阴鸷之色,尤其是余光扫到余漫兮,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你真的把我当女儿嘛!你真的在乎过我的感受嘛,你巴不得我早点嫁出去,好给你儿子腾位置罢了!” “之前余漫兮回来,你不也是看中她背后的傅家,你是真的想认她回来?根本不是!” “在你心里,除了儿子和利益,你还有什么,你根本不配做个父亲!” “混账!”贺茂贞急火攻心,一巴掌甩过去,“你再说一句!我养你这么大,你说我不配当个父亲,你身上所有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我给的!” “给钱把我养大,就配当个父亲?这么多年我为公司,为贺家付出了多少?你居然想把公司交给一个没出生的孩子?” “这也就罢了,你还想让我帮他铺路?” “你别做梦了,我就是死了,也不会给他人做嫁衣!我巴不得那孩子死了才好!” “你这臭丫头,我打死你!”贺茂贞原本就被妻子流产的事情刺激到。 若非傅沉私下联系他,说贺诗情要篡权夺位,他怕是撑不到现在,此刻她旧事重提,完全就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他直接冲过去就去撕扯贺诗情。 而她站着岿然不动,任由铺天盖地,噼里啪啦的巴掌声落在自己脸上,身上…… 边上有人伸手拦住了贺茂贞。 “贺总,您冷静点,他怎么说都是你女儿啊。” 贺茂贞心底憋着口气,儿子没了,女儿还背地捅他一刀,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即便有人拦着,他还想打死这没良心的臭丫头。 看着这一片混乱的现场,傅斯年眉头微蹙,直接上前,挡住了余漫兮的视线,将如此肮脏的画面隔绝。 “你……”余漫兮蹙眉,贺诗情虽然歹毒,贺茂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好不容易看到这么精彩的狗咬狗,他怎么…… “影响胎教!”傅斯年说得理所当然。 “行吧。”余漫兮叹了口气。 …… 就在现场一片混乱的时候,贺茂贞忽然抬起一脚,将贺诗情直接踹翻在地,她脑袋撞到椅子边角,疼得她脑袋发懵。 “贺茂贞!” 此时一个略显孱弱的老人声音响起来。 众人回头,就瞧着穿着病号服,只裹了件外套的贺老太太出现在会议室门口。 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她即便在医院也知道了。 “妈,你怎么过来了!”贺奚的事情把她刺激的不轻,邹莉流产,她又气得昏死过去,身体已经非常虚弱,还拖着病恹恹的身子出现。 “我要是不过来,你是要干嘛?你下半辈子只能依仗她,难不成你还想余漫兮给你养老送终?” “诗情现在是你唯一的孩子,孩子做错事,你好好教育就好了!” “难道你真的想打死她?” 贺茂贞深吸一口气,“妈,她想夺权,把我踹开,简直狼子野心!” “这公司迟早都是她的,还不是你让孩子太没安全感了!” 余漫兮无奈摇头,这贺老太太当真是个心思深沉歹毒的人,现在来给贺诗情吃颗甜枣,无非是想稳住她。 只怕是太迟了。 这头饿狼暴露了真面目,如果不一棒子打死,只会咬得贺家体无完肤。 “诗情啊,你别怕,奶奶来给你撑腰了!”贺老太太试图安抚贺诗情。 贺诗情忽然就笑了,“只有我能给你养老送终,呵——” 就算知道她狼子野心又如何,还不是得原谅她,得好言好语哄着她? 不然他们贺家就真的要绝后了,真是荒谬又滑稽。 “我们先走吧。”傅斯年拉着余漫兮起身。 贺茂贞瞧着他们两人要走,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始终没张开口。 …… 贺氏集团闹得沸沸扬扬的夺权风波似乎就此平息了,具体发生了什么,外人无从得知。 傅斯年和余漫兮回到老宅时,正好赶上吃中饭,傅家没人过问贺氏公司里具体发生了什么,安静吃着饭。 饭后,众人还围在一起,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的婚事该如何安排。 傅沉手机震动两下,他看了眼余漫兮,“邹莉醒了。” 余漫兮怔了下,平静的点了下头。 众人视线落在宋风晚身上,因为邹莉醒过来,就预示着又一场风暴要来了…… “走吧,我陪你去医院。”傅沉起身。 “你过去管用吗?她丢了孩子,现在肯定很抓狂的,我和你们一起过去?都是女人,我还能适当安抚一下。”戴云青说着起身就要跟着出去。 “不用,我处理得来。”傅沉婉言谢绝。 宋风晚不急不慢的起身,出门时,还拿了个橘子,模样甚是悠哉。 戴云青叹了口气,“老三嘴巴毒,他跟过去,怕是会更加刺激到贺家人。” “事情没处理好,可别被人从病房里打出来!” “不过他对晚晚也是真上心啊,还亲自送过去,我如果陪她过去,还怕那丫头吃亏?” 剩下的傅家人面面相觑,傅老拿着水烟袋,过些日子,老二一家回来,他俩这事儿怕是瞒不住了,希望到时候他们别被吓着才好…… 傅沉出发的时候,还特意给京寒川发了信息。 京寒川此刻正在家后院钓鱼,自从他爸妈回来,这屋里算是待不下去了,太虐狗了!觉得他太碍眼,他也觉得那两人很扎眼,干脆眼不见为净。 收到信息,眼前一亮,放下鱼竿,“备车,把昨天抓的那人带上,去医院。” 傅沉可算是主动出手了。 ------题外话------ 今日四更结束,肥肥的一万五千字…… 我要去吃口菠萝续个命。 今天暂时告一段落,明天肯定会把渣渣虐完的,所以我真不是故意卡文,最近情节真的卡的紧,每一章都很精彩。 我们明天见啦,么么哒~ 553 正面交锋,晚晚怒斥老不要脸 553 正面交锋,晚晚怒斥老不要脸 京城市医院 邹莉被撞之后,一直都在加护病房,老太太晕倒,贺茂贞假意称病,贺诗情又心怀鬼胎,还没人前去探望过她,直至听说她醒了,贺家人才聚集起来。 这还是警方要求的,毕竟邹莉醒来,可能她会提供一些新的证词,对案子推进至关重要。 病房里除却贺家人,还有当天陪同邹莉来医院的保镖,甚至连警察都在。 整个病房里的气氛异常凝滞沉闷,贺诗情半边脸被打得血红,即便用长发遮掩,仍旧遮掩不去一身的狼狈样。 贺茂贞更是脸色青白,在他心里一直乖巧温顺的女儿,就算有时怀着小心思,那也是针对外人的,突然反过来捅自己一刀,任是谁都接受不了。 贺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浑浊的眸子看不出什么神情,只有那几个保镖,脸色煞白,浑身惊颤发抖。 “我……”邹莉手指摸了下肚子,那神情似懂非懂,“孩子是不是没了?” 贺诗情坐到床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妈,您别太伤心,只要您人没出事就好。” “你说什么?”邹莉反应似乎有些迟钝,“你这话什么意思?”她神情恍惚,嘶哑着嗓子。 “妈,弟弟可能与我们家无缘……”贺诗情此时只觉得心底一阵畅快。 贺茂贞就算自己心存异心又如何,她现在就是贺家唯一的指望,就算心底怨怼,面子上还不是要护着自己。 “怎么会没了,怎么可能……”无缘两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砸得邹莉眼前一黑,险些再度昏厥过去。 “夫人,对不起,是我们没护好您。”边上的一个保镖开口。 贺茂贞方才在公司就很窝火,他恨不能掐死那个白眼狼,却又被母亲拦住,此时心口憋了一口浊气,双眸憋得俱是血丝暗红,抬脚朝着保镖走过去…… 一脚踹去! “混账东西,你们几个人,保护一个人女人都能出事,我高薪聘请你们回来干嘛的!” 盼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有个儿子,居然就这么没了!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拿着那么高的工资,一出门就发生这种意外!”贺茂贞气急,干脆把邪火都发泄在那群保镖身上。 “发生这种意外,我们公司会赔偿的。”这些保镖也都是有专门的公司。 “赔偿?”贺茂贞像是听到什么滑稽的笑话,“这是我儿子,你怎么赔偿!” 其中一个保镖被他踹得狠了,身子趔趄,栽倒在地,他冲过去差点踩踏在他脸上,得亏边上民警拦了下。 “贺先生,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搞清楚事实真相。” “他们确实保护我母亲不周,这么多人,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贺诗情添油加醋。 “大小姐,当时的情况您比我们都清楚,那是宋小姐蓄意推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些保镖也不想惹火烧身。 此时不少证据都指向宋风晚,干脆就把她拖出来背锅。 “宋风晚?”邹莉神情恍惚着,“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蓄意推人?” “贺夫人……”一侧的民警刚要解释,贺诗情已经截了他们的话。 “是宋风晚故意推我,害我撞到你身上,才导致……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贺奚还害了她的熟人,这次怕是故意想把火气发泄在我们身上。” “她看着不像那种人啊……”邹莉与宋风晚几乎没接触,只是打过几次照面。 病房内的民警面面相觑,这事儿都没定性,这贺小姐就一盆脏水泼过去,不是胡扯嘛。 也就是这时候…… “翟队,宋小姐来了。”有个民警进来说了一声。 贺家人的火气刚被贺诗情勾起来,一听说宋风晚到了,都是面目憎恶,恨不能活剐了她。 宋风晚是自己进来的,傅沉要去见个人,当她出现在病房里面是,屋内的所有视线都落在她身上,死死盯着她。 邹莉方才痛失爱子,一看到宋风晚,就恨不能扑上来杀了他,此时更是面目狰狞,惊声尖叫,“你这孩子年纪不大,怎么心肠如此歹毒,连没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妈,您冷静点!”贺诗情拦住几欲下床的邹莉,“其实我也有错,我当初觉得她是好人,想找她帮忙,若不是这样,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是我没保护好你和弟弟,是我对不起你!” “你胡说什么呢,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 这母女二人互相安慰,都是一副凄楚哀苦的模样。 宋风晚没想到贺诗情在公司吃了教训,还不吸取教训,自己都没开口说一句,就直接想咬死自己。 外面除却民警,还有不少医患过来看热闹,几个警察也拦不住,这病房又不隔音,各种声音不断传来,听的人心惊。 十方和千江是跟着宋风晚过来的,守在门口,气得手痒,这贺诗情也太特么无耻了。 大家都看了网上的报道,对这件事非常关注。 “简直作孽,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的,怎么心肠如此恶毒。” “可不?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要害死人家孩子。” “警察同志,就算那孩子没出生,也应该按照故意杀人定罪吧,不能放过这种人渣!” …… 门口的警察也是无奈,这事儿如果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拿出来,只怕会陷入罗生门。 民警看向十方和千江,面面相觑,这傅三爷的人,怎么一直跟着宋风晚? 难不成那位爷也来了? 真是有够乱的。 外面群情激奋,全部都是帮贺家声讨宋风晚的。 贺诗情抬手擦了下眼角的眼泪。 她方才已经吃了大亏,她拿余漫兮没办法,难不成还弄不死一个宋风晚?现在无论是人证还是舆论风向都偏向她,她就不信了,她还有办法脱身。 贺茂贞方才就气得浑身发抖,这面对宋风晚,自然恨不能打死她,可是儿子确实没了,他还得掂量着,要不要得罪她背后的两家人…… “爸,您再犹豫什么,她推搡了我妈,害得弟弟没了,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刚才不是还很愤怒?” 贺诗情自然明白贺茂贞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能看穿,宋风晚自然也猜得到,果然凉薄无情。 这种人根本不配有孩子。 贺茂贞刚才经历了一场巨变,心底反复纠结,想法太多,贺诗情无法信任,他甚至想过要把公司交给余漫兮,可她根本不在乎…… 现在连警方都没直接证据证实宋风晚有罪,为了一个已经流掉的孩子,得罪她背后那么多势力,不划算。 或许还会和余漫兮间接交恶,她能给余漫兮当伴娘,那关系自然匪浅。 他心底百转千回,可是一侧的贺老太太却坐不住了。 她大半截身子已经埋入黄土,就盼望着这么一个孙子,此时没了,见到“凶手”,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冲过去,抬起手臂就要打她。 “你这蛇蝎心肠的死丫头,你还我孙子!”贺老太太冲得突然,周围人都没反应过来,待她冲过去,已经拦不住了。 眼看着这巴掌就要落在宋风晚脸上,贺诗情嘴角勾着狰狞的笑…… 活该! 打死她才好。 可是贺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巴掌没落下,就被宋风晚抬手挡住了,手腕被她紧紧攥住,老太太挣脱不得,气得浑身发抖。 “放开,你放开我!你这死丫头,你这杀千刀贱人……” 老太太之前被气晕过,身上没什么力气,又被气得浑身发颤,无力挣脱,只能各种浑语脏话往宋风晚身上招呼。 “怎么?你还想打我?” “你害死我孙子,我恨不能杀了你,年纪不大,心肠怎么会如此恶毒!和你那早死的外公一个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风晚蹙眉,“贺老太太,您若是再出言不逊,诋毁我外公,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动手打你!” “宋风晚!”贺茂贞也不能看母亲被一个小丫头欺辱,当即跳起来。 周围民警看到如此混乱的场景,只能稍微劝着。 “我年纪小,心肠歹毒?那你呢?就是丢个东西,就能把自己亲孙女往死里打,三番两次巧舌如簧,难不成就是仗着自己年纪大?” “年纪大就是你仗势欺人、为所欲为的借口?之前贺奚的事情,你还有脸和我表哥提什么,看在你的面子上?” “你有面子嘛,这东西是自己挣回来的,不是别人给的!” “当时你说与我外公有旧交,此时却拉着一个过世的人出来鞭策,一把年纪,要不要脸!” “为老不尊,就知道偏袒自家人,还拿年纪压人,颠倒黑白,现在的社会上,为什么有老人跌倒没人敢搀扶,就是因为有你这么心肠歹毒的老人家在!” 宋风晚忍她很久了,手指猝然用力,直接甩开她的手! 她身子一晃,幸亏被贺茂贞扶住,才没摔倒,可是已经被宋风晚指责的身子发颤,眼前一片昏花。 贺老太太上一次被人如此厉声斥责,还是傅沉,此时她居然将两人影像重叠在一起,只觉得天昏地暗你。 “妈,您怎么样,消消气,宋风晚,你别太过分了!”贺茂贞是第一次见到宋风晚怼人,之前只是听说或者在电视上看过,真实见到…… 才知道这丫头字句多么刻薄犀利! “我说错了吗?您也就敢欺负余姐姐,她不和您计较,那是她有教养,心底还把你当长辈!” “但是你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你还想打我,你打得起嘛!” “警方都没定我的罪,你就想动用私刑?我可不是余姐姐,乖乖被你打,你今天若是打我一巴掌,我绝对抽你两下!你试试看!” “我外公教过我,尊老爱幼,对人有礼,但这绝不是针对你这种恶毒的老太婆的!” 贺老太太气得浑身冒火,险些直接背过气去。 “宋风晚!你简直太放肆,这里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贺茂贞算是被彻底激怒了,谁都无法容忍自己母亲被一个小辈如此指责。 “贺先生,方才我进屋,你踟蹰不前,畏首畏尾,不敢和我呛声,现在站出来装什么道貌岸然。” “你不敢得罪我!” 贺茂贞瞳孔震颤! 那点心思被一个小丫头看透,自然又急又恼。 “你是不是还想过,拿这件事与乔家或者严家示好做交易?” “毕竟孩子已经没了,你就是打死我都没用,倒不如以此示好,做笔交易,让我们家永远欠你一个人情。” 贺茂贞当真如此思量过,只是这般心思被戳破,他也不可能承认的。 周围警察都惊呆了,这交易还能这么谈?简直无耻啊。 贺茂贞此时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只能咬着牙,“宋风晚,我告诉你,我从没这么想过,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 “无论你背后势力多大,有谁给你依仗,你谋夺我儿性命,这笔账我定然要和你好好清算!”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我要你给我儿子偿命!” 他话音刚落,低哑冷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声音极寒。 “是吗?” ------题外话------ 更新开始,三爷和晚晚终于要联手了,有木有很鸡冻,吼吼…… 留言打卡,票票不要停哈。 554 三爷晚晚联手:想要她的命,让她死(2更) 554 三爷晚晚联手 想要她的命,让她死(2更) 贺茂贞暗藏的那点小心思被戳破,他哪里敢承认,自己真的打算不追究这件事,以此与宋风晚身后几家人示好。 让那几家人永远欠自己人情,这以后做什么都顺风顺水。 就是没想到宋风晚会如此精明,直接让他下不来台,他只能强势的硬怼回去。 贺诗情坐在一侧,还在假意安抚自己母亲,这宋风晚怕是没脑子,这种时候上来挑衅,还刻意激怒自己父亲。 她是不想走出这间病房了吧。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我要你给我儿子偿命!”贺茂贞秉着一口气,冲着宋风晚一顿乱吼。 他这辈子做事都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极少如此硬气! 强势回怼,怒斥宋风晚,他心下一阵畅快。 就好似心底郁结的邪火,终于在这一刻得到纾解,只是话音未落,一个让人心颤声音响起。 “是吗?” 外面围观的医患,瞧着里面已经争执起来,恨不能往里挤,试图窥探一二,听着声音,下意识让开了一条路。 傅沉今日穿得很休闲,白衣黑裤,初春乍暖,他还穿了一件黑色风衣,步伐很快,走路生风,衣角微微带起,眉宇间俱是冷色。 他方才分明与宋风晚说好,让她等自己几分钟,她怎么就自己过来了! 这贺家没一个好人,群狼环伺,吃亏了怎么办。 “三爷……”十方瞧着傅沉,尴尬地垂着头,宋风晚非要过来看一下情况,他也拦不住啊。 傅沉淡淡扫了他一样,直接进入病房,人群中还混迹着一些记者,瞧着傅沉来了,差点就跟着冲进去了。 卧槽,这出大戏似乎越来越精彩了。 傅沉生得清隽禁欲,就连眉眼都温润柔和,虽然极少外露情绪,但京圈的人都知道傅三爷面慈心狠,擅长杀人诛心。 而他此时是真的生气般,气场全开。 眸子凝结着一层亘古不化的寒冰,让人浑身透着浸骨的凉意,可是一到接触到,就像是烧着一团红莲业火般,要将人屠戮殆尽,很是骇人。 贺茂贞方才硬气一回,看到傅沉,还是呼吸一沉,像是被人遏制住了喉咙,喘息艰难。 “贺先生,您方才说的话,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我听听?” 贺诗情一看到傅沉,心下一沉,原本亢奋高昂的心脏,被人狠狠重摔落下。 怎么又是他! 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三番两次坏她好事。 余漫兮那边就算了,是他侄媳妇儿,这宋风晚又算哪根葱,值得傅沉如此倾心相待,迎着风口浪尖,也要来维护她。 “在场还有警察在,贺先生是打算做什么?你这不是警告,已经是人身威胁了吧,如果她今天出了一点意外,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是您蓄意报复!” “傅沉,你之前不是帮我的……”贺茂贞完全被搞懵了。 贺诗情听了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果真是傅沉! “我之前帮你,只是见不得有些人乘人之危,私下搞那些蝇营狗苟之事,再者说……”傅沉轻笑,“人打狗怕被咬,你们的家务事,还是你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人打狗怕被咬? 宋风晚差点笑出声,他这张嘴是抹了毒? 太诛心了吧。 “我只是没想到,你们家人,居然如此心宽,发生争抢公司这么大的事,还能不计前嫌,共处一室。” “抢公司?”邹莉一脸懵,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宋风晚适时开口,“这样一个背地连自己父亲都能搞掉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你们只说,我与你们贺家有旧怨,但我也不是傻子,光天化日,我蓄意推人,我的胆子到底是有多大?” “我与你们有愁怨,你们觉得我的话不可信,但是对于一个狼子野心、挖父亲墙角的人,相信她就算除掉自己亲弟弟,也不会手软的!” “宋风晚,你这是污蔑!”贺诗情直接跳起来,“信口雌黄!你这是自己没法狡辩,就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我信口雌黄是吧,那我们来梳理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 “当时那么多人在看,你要梳理什么?”贺诗情在傅沉出现时,就有点慌了。 最近贺家接连出事,正好是她出头的好时候,傅沉能看透她蓄意抢夺公司,估计还知道别的。 她看不透这个男人! “什么叫蓄意?当时是我先去找你们的?分明是你揽住我的去路,还扯拽我,不许我离开,是你亲自把你母亲带到了我的面前。” “你明知道我与你们家不睦,正常人见到,就算不绕道而行,也不会上前自找麻烦,你还想让我帮你?” “你堂妹几次谋害我师姐性命,你还希望我以德报怨,你是圣母吗?还是智障?” 傅沉咳嗽两声,这小丫头今天有些激动啊,估计也是憋狠了。 贺诗情与宋风晚这般交锋,也是初次,鬼知道这丫头哪里蹦出来这么多刁钻恶毒的字眼,她甚至无力反驳! “是你把你母亲带到我面前,在我拒绝之后,还硬拽着我,让我答应你的请求。” “贺小姐,我们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答应帮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要给你面子?你未免太给自己脸了。” “我们争执,贺夫人流产,我是否存在主观故意尚且不提,你把你母亲带到我面前是什么意思,以前的贺小姐可不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那天硬拽着我不放,你到底想干嘛?” “我就是只兔子,急眼也会咬人的,就算是我故意甩开你,发生的意外,难道你没责任?” “可能从一开始,你就想把这件事栽赃给我了吧!” 贺诗情以为宋风晚说不出什么东西,毕竟就连监控视频都无法佐证什么。 没想到她剑走偏锋,直接分析她的动机。 就连周围民警都听得连连点头。 是啊,本就有旧仇,见面不饶开走,非要去招惹宋风晚又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故意往人家枪口上撞吗? 宋风晚轻哂,“借着我的手,除掉心腹大患,还能拉我下水,你很会打算盘。” “你们贺家生几个孩子,与我何干,我现在日子过得不舒服,干嘛要招惹你这种是非?” 因为出了公司的事情,贺诗情的形象在贺家人心底一落千丈,她也曾经扬言,不愿弟弟出生。 宋风晚的分析也是有道理的,她虽有动机,就算憎恶贺家,也没必要当众行凶,但是贺诗情动机不纯粹,这是显而易见的。 贺家人此时看向贺诗情的眼神越发古怪,就连邹莉眉心都越拧越紧。 “妈,你怎么能相信一个外人说的话,我可是你女儿啊!”贺诗情扶着邹莉的肩膀,“宋风晚分明是故意给我泼脏水的!” “您怀孕这段时间,我对您如何,您心里不是不清楚的,每天都给你煲汤喝。” “我虽然不乐意弟弟出生,但已经怀上了,我也不可能如此蛇蝎心肠的害他吧。” …… 贺诗情说得声泪俱下,试图扭转局势。 傅沉清了下嗓子,“我觉得有件事有必要让你们都知道一下,包医生,麻烦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紧跟着傅沉进来的,还有一个人。 “这个……”贺老太太此时被贺茂贞扶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急气。 “贺夫人送进来的时候,急救是我负责的。” “对,你是那个医生。”贺老太太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了,当时他带着消毒帽和口罩,整个脸看得并不真切,“您过来是……” “我是想问一下贺夫人,最近您下面是不是经常出血。” 邹莉怔愣得点头。 “出血?”贺老太太一脸惊诧,“你怎么不和家里说?” “我以为是正常的……”邹莉也不是第一次怀孕,有时怀孕初期,孩子不稳定,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我已经吃了些安胎药。” “不是安胎的原因,是和您一直服用的食物有关,即便没有这次推搡,你这孩子也留不过5个月。”医生说得非常隐晦。 “食物?”邹莉整个人都傻掉了。 “不可能,她每天吃的东西,都是我亲自盯着厨子做的,怎么可能出现什么问题?”贺老太太一脸诧异。 “当时贺夫人在门口出了意外,地上还散落了许多孕妇保健品和一些食物,我们以为是她日常服用的,帮忙做了筛查,在一个蜜罐中检测出了点东西,不致命,寻常人吃了反而有益身心健康,孕妇吃了,极易滑胎流产。” “蜜罐?”邹莉嘴唇哆嗦着,“那个东西……” “怀孕的时候,吃的东西,还是要慎重些,那种蜜罐里的食物,还是少吃为好。” 贺诗情听到这个,浑身抖如筛糠,还是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 “医生,您的意思是有人一直在我儿媳食物里投毒,就算没有这次的事,孩子也留不住?”贺老太太又不蠢,一点就透。 “对!”医生说得笃定。 “胡说八道,傅沉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在这里大放厥词污蔑我!”贺诗情从早上在公司就一直受刺激,此时有证据出现,她实在绷不住了,面目瞬间狰狞可怖。 “贺诗情,医生污蔑你了嘛?人家只是在陈述事实。”宋风晚嗤笑,眼底一片讥诮。 “从始至终,他都没听过你半个字,是你自己跳出来,说什么人家污蔑你!” “不打自招,就没见你这样的蠢货!” 整个病房悄寂无声。 就连外面围观的医患群众都傻了眼。 这反转的未免太刺激了吧。 “诗情……”贺老太太指着她,大口喘着气,周围人急忙给她喂药,生怕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晕死过去。 邹莉抖着唇,忽然伸手指了指贺诗情,“诗情……” “妈,你别听他们胡扯,他们分明是合伙起来骗我们的!” “贺小姐,您说话要负责的,检测报道都在那里,我是医生,不会拿病人生死开玩笑的,您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我可以告你的!”这位主治医生也是个急脾气,压根不让她。 “妈……”贺诗情方才太着急,直接承认了,此时真的不知该如何辩解。 邹莉却忽然甩起一巴掌,直接抽过去。 “啪——”一记掌掴。 又狠又凶。 “我现在算是相信贺奚的话,你从来就不希望你姐姐回来,那蜜罐是我让你给你姐姐准备的,如果真的被她吃了,你想过后果吗?” “她肚子里的也是个活生生的生命啊!” “你可真敢下手!” “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你还死不认错,贺诗情,我对你简直太失望!” 贺诗情心底也清楚,事情到这一步,她已经无法翻盘,心一横。 “证据呢,说我在食物里下药,说我故意带你去宋风晚面前,其实也想谋害你腹中的孩子,所有一切都是你们的臆测!” “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们虚构的,就算批判我,对我定罪量刑,也得有证据吧!” “否则你们这些都是污蔑!” 贺诗情呼吸急促着,整个人身子在急促发颤,浑身像是有团火在烧,嘶哑着嗓子,反正自己做的一切,全部都是神不知鬼不觉。 就连她故意摔倒,污蔑宋风晚,监控都无法还她清白,这群人又能拿什么给她定罪。 她平复呼吸,“有本事就让我死得瞑目,不然我会告你们人身攻击,毁我清誉!” 宋风晚不怒反笑,“贺诗情,如果没证据,我敢来这里吗?” “我如果真的撞了贺夫人,我还敢大言不惭来这里挑衅,那我胆子未免太大了些,证据是吧?” “你真的想看吗?” 贺诗情脸上一片惨白,只有之前被文件夹抽打的地方,红痕难消,红白交织,宛若厉鬼般,面目可憎。 宋风晚扭头看向傅沉,他才把之前放在怀里的牛皮纸袋递给她。 贺诗情真要疯魔了。 为什么又是傅沉,他在京城何等权势,她比谁都清楚,为什么要这么针对自己? 宋风晚没把纸袋打开,而是直接递给了一侧的民警,几人打开,里面都是冲洗出来的照片,一个动作就抓拍了数十张。 从照片中不难看出,宋风晚当时并未推搡贺诗情,她就直接倒地了。 这个东西,又不是寻常能够p的照片,想要造假的可能性太低,民警看向贺诗情的神情越发古怪。 “贺小姐,您自己看吧。”他们将照片递过去。 贺诗情呼吸凝滞,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看着照片,脑袋发懵,还是哆嗦着嘴,“假的,都是假的,全部都是伪造的!” 她声音尖细刺耳,震得人耳膜生疼。 其实事实真相已经非常清晰,证据也有了,贺诗情还是想殊死一搏,最后挣扎罢了。 “你们合伙做局害我,肯定是这样的,照片都是假的!”她猛地挥手,将照片打落。 邹莉冷眼看着那些照片画面,浑身都寒渗渗的,坐在病**,即便盖着被子,整个人还像是身处凛冽寒冬。 冷得心悸发寒。 自己一手拉扯到的女儿,居然想害自己,那种滋味,无异于剜心。 疼得呼吸都艰难,眼泪都落不下来。 “是不是假的,你和拍摄照片的人一起,当众对峙不就好了?”贺诗情还在狰狞叫嚣的时候,一道声音突兀得横空而出。 老牌京腔,非常有味道。 京寒川不知何时已经进入病房,就站在傅沉身侧,气质桀骜清高,料峭风骨浑然天成。 傅沉是淡漠禁欲的,他则是俊美得刻骨,丹砂勾勒,每一寸都生得精细,看向宋风晚,客气的颔首。 “我没来迟吧?” “没有,正好。”傅沉看向贺诗情,“贺小姐,证据不足以打你的脸,那证人呢?” 贺诗情心若死灰,不过她也看得一清二楚。 这群人有备而来,完全不给她活路,斩断她所有退路,是要彻彻底底弄死她! 她生平第一次看清了傅沉的心思。 这个男人…… 想要她的命,让她死! ------题外话------ 这章也快5000字了,每次虐渣都能把自己写嗨忘记分章是怎么回事【捂脸】 我可能真的有点变态了。 贺渣渣这辈子唯一一次看穿了三爷的心思。 想要她的命,哈哈 555 佛面傅三爷,步步杀机诛心戮人(3更) 555 佛面傅三爷,步步杀机诛心戮人(3更) 贺诗情狰狞叫嚣,一副没有证据,奈何不了她,有恃无恐的张狂模样,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她吸引,根本没在意京寒川何时到了。 他的出现,让在场不少警察如临大敌。 川北京家恶名昭彰,杀人越货,什么非法的勾当都干,大白天出来晃悠,这后面又跟了一群人,他们也紧张啊。 贺诗情对京寒川有种莫名的惊惧,还是因为他曾经把自己派去跟踪他的人,在大冬天,丢到寒水里浸泡,折腾得半死不活丢给她。 狂妄嚣张,直截了当警告她! 此时看到京寒川,莫名心虚发慌,鬼知道这个男人能拿出什么。 “王记者。”京寒川抬手招呼,一个其貌不扬,*,有点宅男打扮的男人走出来,现场气氛严肃,尤其是从傅沉经过时…… 他越发心悸后怕。 拍到照片后,他并不打算直接发出去,想要制造舆论,或者是把照片转卖给涉事者其中一方,他都能获得不菲的受益。 偏生被京寒川抓个正着,没收他的所有电子设备,直接拉上车,直接带回家。 他一路上,左右两侧都是比自己高大健硕的黑衣大汉,不言苟笑,甚至不和他说话,就算他说要上厕所,也是几个人跟着…… 几个男人盯着他如厕,那滋味…… 太特么难受尴尬了。 他原本想着,到了京家后,可能会被灭口,鬼知道,京寒川在忙着招呼人收拾屋子,提溜着他到后院跟他一起钓鱼。 谁特么有心思钓鱼啊。 他很担心京寒川一个不高兴,直接踹他下去喂鱼。 好不容易天快黑了,京寒川看了眼腕表,“王记者,今晚我爸妈回来,你要和我们一起吃饭,还是待在屋子里不出来?” “首先声明一下,我爸脾气很差。” 他躲在屋里,大气都不敢喘。 后来京寒川才和他说,当证人,可能什么都会有,如果不配合,得罪了谁,他不能保证他能活多久。 他又不是傻子,肯定会选择听他的话,不然…… 怕是走不出京家。 期间他还吃了一顿京寒川做的饭,说家里没人,让他陪自己,他消化不良,强行将食物塞进肚子里,回到房间就吐了,生怕他下毒。 不过…… 他手艺是真好,东西也好吃,就是没心情吃啊。 …… 此时他硬着头皮走出来,瞧着宋风晚身侧居然站着傅沉,当即脑袋有点发昏,幸亏当时他没做什么错误决定,要是他当时懵逼,和贺诗情合作,现在怕是会死的很惨。 “这些照片都是我拍的,事发之时,我就在附近,本来是想拍傅家少夫人,拍到这些纯属意外……” “当时宋小姐提着东西到住院部,贺小姐突然冒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我离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后来就拉扯纠缠起来。” “宋小姐提着的水果被撞掉了,贺夫人帮忙捡拾,贺小姐还是不肯放过宋小姐,后来她就自己摔倒,撞到自己母亲身上,然后就发生了流产事件……” 这个记者简单明了的说清自己看到的一切。 “你们以为随便找个人,胡乱塞几张照片,就能证明宋风晚没推人?”贺诗情死到临头还想挣扎。 “相机上都有拍摄时间,这东西又不可能造假,人家推没推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王记者现在选边站,肯定希望咬死贺诗情。 “这些警察自然会调查,看我有没有造假!如果伪造证据,我甘愿坐牢!” “但是贺小姐故意杀人,嫁祸他人,连自己亲妈和亲弟弟都不放过,你还是个人嘛!” 贺诗情没想到一个小记者,都敢怎么和她叫嚣,呼吸都像是烧着一团火。 傅沉轻笑着开口,“这个证据你不认,我手里还有许多……” “比如说当初贺奚给乔西延下药,为什么后来她会和你手下发生关系,你的人自然是听命与你,贺奚是误服药物,那么一开始你针对的就不是她!” “贺小姐,你给我解释一下,当时你想让你手下去猥亵谁?” “与乔西延坐得近,有可能误用迷药的人,还能有谁?” 贺诗情没想到傅沉会把这些陈年旧事翻出来,刚想开口,就被傅沉出手阻止了,“你先听我说完,再作解释。” “接着我们聊一下贺奚的事,那个贺强既然是替贺奚做事的,都帮她那么多次,怎么敢突然跳出来,直接承认所有杀人行为。” “这和自杀有什么两样?” “贺奚罪无可赦,但是整件事真的没人背后操控?” “据说贺老太太之前一直想分家,借着乔家或者汤家的手除掉贺奚,整个贺家怕是没人没人能威胁到你了。” “赶走余漫兮,除去贺奚,现在连最具威胁的弟弟都除掉了,还有人能和你争吗?” 傅沉条理清晰的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件件给她数落出来,一桩桩一件件…… 声音温润,娓娓道来,却字句诛心。 将她伪善的面具一层层揭开,暴露众人面前的贺诗情,顺势变得面目狰狞,可憎可怖。 这些事全部都是关于贺家的,感触最深的莫过于贺家人,都是听得胆颤心惊。 故意撞人,致使母亲流产,到之前设计亲姐妹,每件事都歹毒到令人发指。 贺诗情手指扣紧,激动地浑身战栗,死盯着傅沉,“这些都是你的猜测而已!” 傅沉淡淡笑着,面容温润柔和。 “贺强留在贺奚身边,尚且能被你策反,反咬贺奚一口,你怎么就能笃定,他现在不会反过来咬你一口?” “你若需要,可以去拘留所和他对峙……” “人心难测海水难量,没人是能够完全受你掌控的,你自身难保,还如何实现给他的承诺,贺强是明白人,知道该如何选边站队。” 贺诗情看向傅沉…… 分明生了一副温润如玉的长相,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毫不留情,步步紧逼,一点退路都不给她! “傅三爷,我和你到底有何愁怨!你要这么针对我!”贺诗情至今都想不明白。 “人渣败类,不是人人得而诛之?”傅沉轻笑。 “我这人信佛的……” “日行一善,不行嘛?” 贺诗情气到爆炸,他这纯碎就是忽悠她啊! 房间内众人懵逼…… 你这回答? 很强势,您厉害,您说什么都对! 京寒川倚靠在一侧的墙上,日行一善这种鬼话都说得出来,这贺诗情怕是到死都想不到,自己碰瓷的对象是傅沉的心头肉。 本来就想动她了,她碰瓷谁不好,偏挑了宋风晚,这不就是往傅沉坑里跳? …… “呵——”贺诗情此时已经没心思再深究傅沉这么针对自己,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 “诗情,这些全部都是真的?”贺老太太还是不敢相信,哽着嗓子问她。 傅沉手中有证据有证人,如果有需要,他还能将贺强找出来与她对峙。 败局已定,无法逆转。 “你说呢?”贺诗情原本脸上温柔小意的神色消失殆尽,尽是一片森冷,瞳孔阴鸷,傅沉已经把她逼到这个份上。 步步击杀,毫无退路! 她彻底完了! 外面围观的人也没想到,事情反转,宋风晚无辜不说,还牵扯出以前的许多事情,这么看来,之前贺奚咬牙切齿说贺诗情拿东西,污蔑余漫兮偷盗,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恶毒的人,如果不是有记者拍到,宋小姐性子软一点,这次肯定要吃大亏,弄不好还得吃官司。” “真是造孽,对自己亲生母亲都能下得去手,这心肠得多黑啊。” “这种人就该直接枪毙!” …… 外面的人义愤填膺,十方守在门口,打了个哈气,这群人刚才指责宋风晚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嘴脸。 而此刻里面突然传来贺诗情嚣张的尖叫…… “都是我做的那又如何,就是我害了贺奚,那也是她活该,是你逼我的,那贺奚算个什么东西,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凭什么分得财产比我还多?” “就连那余漫兮,她都没接回来,就给她那么多股份,不就是看上她背后的傅家了嘛,可惜啊,人家压根瞧不上贺家,根本不在乎。” “现在倒好,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你们就迫不及待想从我手里夺权,给他铺路,凭什么!” “这么些年我那么认真努力,你们之前也说了,我就是贺家唯一的继承人,现在是什么意思,把我一脚踹开?” “我告诉你们,就算这孩子平安出生,我怕他也活不过几天!” 邹莉呆呆傻傻的听着,难以置信,浑身像是浸泡在凉水中,这么些年,她到底养了个什么样的怪物出来…… 可怕到让人脊背发凉。 贺老太太直接拿起手册的水杯,直接朝她砸过去。 “砰——”一声,贺诗情脑袋瞬间被砸出了一片血污。 “贺诗情,你混账!” “畜生都说不出你这种话,我打死你这个不孝东西,就当我们贺家没养过你这个东西!”贺老太太也顾不得此刻身体不适,扑过去就朝她撕扯。 “害我的孙子,你简直胆大包天!” “这一切本来都是你们承诺给我的,冒出一个余漫兮还不够,现在还想生儿子,你们做梦!” “我告诉你们,我就是想要那个孩子的命,那又怎么样,都是你们逼我的!” 贺诗情张狂的叫嚣着。 直接与贺老太太扭打成一团。 傅沉伸手,不动声色的将宋风晚拉到身后,“场面有点血腥,小孩子别看。” 宋风晚拧眉,踮着脚,微微靠近,傅沉顺势俯低身子,附耳过去…… “三哥,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是个孩子?” 傅沉脸一黑,这丫头…… 胆子真是肥了。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调侃他。 那个姓王的记者,一直在暗中观察各方动静,瞧着撕扯在一起,自然往边上退,无意中看到傅沉与宋风晚…… 卧槽! 三爷,他…… 拉宋风晚的手了! 这特么是什么神展开! 他下意识看了眼京寒川,某人神色烈烈,微笑看他,分明在和他说: 想保命,话要少! 天雷滚滚有没有,虽然这两人拉了下手,稍纵即逝,当他绝壁不是眼花,我的乖乖,真特么绝了…… 叔叔和前侄媳妇儿? 比贺家这出闹剧还让人震惊,他此刻很感谢京寒川把他掳走,不然站错队,会被傅三爷扒皮抽筋吧。 …… 这一边,狭小的病房内本就因为人多,显得很拥挤。 贺家人厮打,拧成一团,贺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居然扯着贺诗情的头发,半点都不手软,反正撕破了脸,贺诗情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前去劝架的民警都难免被波及! “你们再这样,已经构成袭警,无论之前有没有犯法,全部抓去警局!”那个姓翟的队长,实在吃不消。 这寻常都是大户人家出生的人,怎么这时候像个泼妇一般扭打在一起。 贺茂贞跌坐在一次,显然没回过神,邹莉则一直坐在床边,呆呆傻傻的…… 警察厉斥之后,病房内出现短暂的平静。 傅沉开口,“贺夫人,有件事是我让医生瞒着您的,您的孩子没有流掉,因为投毒的人,就在你身边,我担心她知道您没流产,再生事端,就把事情按住了,实在对不住,您……” “切忌大喜大怒,保证身子,毕竟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一枚深水炸弹! 贺诗情方才还跳起来与贺老太太撕扯,此时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 她到底都在干嘛? 到头来,谁都没扳倒,连那个孩子都在,那她都在干什么? 边上的民警和记者就是再迟钝,也都知道,傅沉在步步引贺诗情露出马脚,让她上套,计谋深远,让人心颤。 贺诗情忽然看向傅沉…… 这个坑挖得太深,从她母亲入院就医,到她抢夺公司,一步一步都在他计算之内,明知道她最在意什么,一样一样从她身边夺走! 最后一刻,给她迎面痛击! 她紧盯着面前的男人,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稍许蛛丝马迹,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张如玉温润的佛面。 暗藏魔性,诛心戮人而已。 ------题外话------ 孩子没掉,估计是压垮某渣渣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不过三爷,场面太血腥不适合小孩子看,你对晚晚上下其手的时候,怎么不说人家是孩子? 三爷:想保命,话要少。 我:…… 556 重击致命,惨遭驱逐除名(4更小剧场) 556 重击致命,惨遭驱逐除名(4更小剧场) 傅沉一句孩子没掉,保重身体。 病房内震惊诧异,几家欢喜几家愁,邹莉看向傅沉,瞳孔震颤,整个人激动得都在发抖。 “三爷,您……”她嘴唇哆嗦着,甚至不敢用手去摸肚子,“您不是那我开涮吧,这可不好笑。” “因为元凶就在你身边,如果一计不成,估计还会害你,为了稳妥一点,医生也没告知家属,毕竟……” 傅沉环视着贺家人,“真相水落石出前,谁都不能保证你身边谁是好人。” “也是我擅自做主了,这点我很抱歉。” 那个包医生咳嗽两声,“当时你们家人都没来,是傅三爷身边那位小哥跟来的,当时情况也很紧急,这种事投毒犯法的,我当时就建议报警。” “是那位小哥阻止了我,说怕打草惊蛇,所以才和三爷设计了这么一出。” “对您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不过您放心,你的身子好好调理,这孩子,留得住!” 贺诗情此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这一切与其说是傅沉精心筹谋,不如说是自己算漏了太多。 过于自信,笃定邹莉滚落,那孩子铁定留不住,才花了太多时间与宋风晚纠缠,才让傅沉有了可乘之机。 “我的孩子,还……还在。”邹莉瞬间红了眼,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 贺老太太也从地上爬起来,那激动地神色溢于言表,方才还颓然丧气,此刻容光焕发,颇有点回光返照的感觉。 “我的孙子,我……”贺老太太跪坐在床边,方才一番撕扯,浑身没有半点力气,趴在床边,哭红了眼,“老头子保佑啊!” “还是给我们贺家留了后!” “真是祖宗保佑啊……” 老太太不知说些什么,眼睛通红,嘴里念念有词。 宋风晚看了眼傅沉,什么祖宗保佑,若不是这次贺诗情碰瓷,他家的事,根本没人管,这孩子根本活不长久。 这孩子能留下,也是傅沉帮了忙,一声谢谢没有,去感谢列祖列宗? 包医生嘴巴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又似乎在犹豫,最后被傅沉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贺茂贞此刻也回过神,扑到床边,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整个贺家,除却跌坐在地上的贺诗情,所有人都沉浸在失而复得喜悦中。 贺诗情痴痴笑着,仰头看向傅沉,男人站在距离她半米远的地方,正偏头与宋风晚说着什么,神情非常专注认真。 注意到她的视线,迎面而上,眉宇间的温润,宛若神袛。 可是手段暴戾得让人发指。 她折腾了这么久,像是个跳梁小丑,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被傅沉反将一军,贺家皆大欢喜,就她失去了一切! 孩子没流掉,贺家的欢声笑意,宛若噩梦,催得她心口那股戾气不断膨胀发酵。 凭什么到最后就只有她失去了一切,不公平! “啊——”贺诗情发狂一般的从地上跳起来,朝着邹莉就扑过去。 “你这畜生,你又要干嘛!”贺老太太就在边上,刚说完,就被她撞开,后脑勺磕在一侧的床头柜犄角上,疼得她浑身发麻。 “给我拦住她!”警察带队的翟队长立刻伸手拦住了她。 贺诗情好似疯了一般,饶是如此,还是将邹莉遮身的薄被给扯落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不应该是这样的,不能这样!” 她大脑发懵,藏在暗处的所有乖张暴戾全部暴露出来,这边不行,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宋风晚,忽然一转身就朝她扑去。 “全部都是你,从一开始,就是因为你!” 她张牙舞爪,朝着宋风晚的脸抓过去! 开始走下坡路,全部都是宋风晚所赐,全部都是因为她,到底为什么,有个京寒川还不够,就连傅沉都跳出来帮她! 为什么全世界都在针对自己? “卧槽!”翟队长差点疯了,刚把她拉开,居然转而就去攻击别人! 这特么是得了疯狗病? 逢人就咬? 宋风晚原本就在傅沉斜后方,他手指略微用力,将她往身后一带…… 将她牢牢护住! 贺诗情指甲因为方才撕扯,已经被抓折了,指尖还渗着血,面目狰狞,就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直接朝着傅沉抓过去。 傅沉没躲…… 那手指都要碰到他的脸了。 “三哥!”宋风晚着急。 傅沉说得果真不错,人打狗会被咬,这人真是狗都不如! 此时站在一侧的京寒川,直接抬起一脚,狠踢在她的腰侧,将她整个人直接踹飞…… 众人都没看到京寒川是何时动手的,只看到贺诗情的身子像是一片飞絮,撞在一侧墙上,巨大的落地声,整个病房都好像抖了两下。 一声闷响,疼得她闷哼,躺在地上,哼唧着,像是被踢得失去了知觉。 瞳孔涣散,居然还在痴痴笑着。 状似癫狂。 哪里还有平素那种端庄纯良的模样。 “你也不动作,生怕她抓不打你?”京寒川抬手整理了一下裤腿,神色闲适,“你很淡定啊,不怕被疯狗抓一下,得了狂犬病?” “你不是出手了?”傅沉撩着眉眼看他。 京寒川没作声,其实方才他踢完,才注意到傅沉已经做了攻击姿势,就是他动作更快罢了。 毕竟是多年兄弟,自己被人如何,可能没那么着急,但是兄弟被人碰了,自然更急。 今天换成是他,估计傅沉也会比自己更快动手,二十多年的交情,有些事心照不宣的。 所以京寒川出手更快,某人倒是真悠闲。 也难怪贺诗情如此发狂,她敢做些事,自然有很强大的心理素质,之前的事情都不足以摧毁她,傅沉最后留的这个重磅炸弹,才是真正压垮她的! 筹谋一辈子,到头来,什么都没了。 最憎恶的那个弟弟,居然还在? 任是谁都会发狂的! 杀她估计都不怕,诛心才最毒。 恰好傅沉就擅长这个。 …… 回过神的贺茂贞,气得跳脚,试图去找贺诗情算账。 “你这个白眼狼,连你弟弟都害,你还是个人吗?”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你这个怪物,你根本不配当我们贺家人!” “畜生都不如!” 贺茂贞方才被宋风晚硬怼,像个死人,此时听说儿子还在,又跳出来开始叫嚣,不过被警察拦着,无法近身,若不然…… 贺诗情在他手上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是啊,我是畜生,虎毒不食子,你们丢掉余漫兮的时候,你们又是个什么东西?连亲女儿都能扔了不管不问,我是畜生?” “那你们就是老畜生,我变成这样,也是跟你们学的!” “什么亲情,都是放屁,只有抓在手里的利益才是属于自己的!这也是你们教我的。” 贺老太太忽然跳出来:“滚!你给我从贺家滚出去,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们贺家人!” “给我从家里滚出去,你和我们家从此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家也没养过你这么个畜生,还敢打我?呵——” “自此之后,你与我们家恩断义绝!你是死是活是坐牢,都和我们家没关系!” 贺老太太说得笃定坚决,之前在公司还说什么唯一的孩子,不能打死她,此刻就一脚把她踢开,人心凉薄,大抵如此。 贺诗情从地上爬起来,依靠在墙上,后背方才被撞得隐隐作痛,腰侧疼得只能佝偻蜷缩着身子。 她似乎早已看知道自己下场如何,只是笑着…… 无非是孙子回来了,自己没有半点利用价值,还背负这么多恶名,得罪了这么多人,可以把自己踹掉了。 免得贺家再被波及。 我的亲奶奶! 真狠啊…… 宋风晚看着贺家这出闹剧,接二连三的反转,忽然明白为什么贺诗情会养成这样的性格,都是言传身教的。 贺家曾经毫不留情丢掉了余漫兮,此时自然也能冷血的踹开贺诗情。 “我们走吧……”傅沉转身看向宋风晚,再看下去,就真的只剩恶心了。 贺诗情出事,事情传开后,贺家再难起来,即便邹莉腹中的孩子以后能有大作为,那也是二十年后的事了,与他无关。 “傅三爷,这次的事情真的很谢谢你!”贺茂贞忽然叫住傅沉,“如果不是你,我真的……” 挽救他的公司,又救了他儿子,贺茂贞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傅沉表达感谢。 “我代表我们家由衷的感谢你!真的!” “是啊,傅三爷,真的很谢谢你。”爱子失而复得,贺家人都知道欠了傅沉的,想谢谢他。 “你们当真要谢我?”傅沉转身。 “这是肯定的,您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办到的,肯定都……”贺茂贞激动不已。 “要求有一个。” “您说!” “以后和斯年那两口子保持距离,他们不会要你们家一分一毫,你们也别去纠缠他们二人,互不打扰。” 贺家没想到傅沉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贺茂贞转念一想,反正有儿子,余漫兮回不回来,自然也没干系,满口答应,“可以!” “你……”邹莉气结,她此时真的想和余漫兮修复关系,怎么就答应了他啊! “她手中那个股份,就当我补偿她的,我不要了,真的!”贺茂贞满心喜悦。 傅沉没作声,示意宋风晚跟自己出去。 他们出去之后,贺诗情栽赃陷害,以及之前做得丑闻已经在网上迅速传开,这始作俑者自然是段林白,他在这方面影响很大,而且直接发了个微博。 【细数贺诗情十大罪状!】 没有任何隐晦,直呼其名,里面内容更是劲爆,这瓜很直接,没有一点弯弯绕绕,在网上手撕了贺诗情。 加上医院事情传开,佐证了段林白细数的罪状,贺诗情一时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声名狼藉,这辈子无法翻身。 虽然邹莉孩子没有流掉,但是贺诗情之前指使贺强**猥亵,后来又栽赃陷害,故意谋害邹莉腹中子嗣,还是被警方带回去,立案侦查,后期如何,会判多久……宋风晚没在关注。 晚些时候,贺家就登报声明,与贺诗情断绝关系。 不过当天,余漫兮将名下股份套现,全部捐赠给了一个基金会,用于救助失学或者被拐儿童,此举引起了轩然大波,那可不是一两万,是多少亿啊! 当时余漫兮形象在所有人心底瞬间巴高达,之前在网上抨击她的人,此刻也都转而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纷纷祝她喜得贵子。 走出医院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初春的暖阳缓缓沉落。 整个京城都好似被铺了一层玫瑰金粉,灼灼惹眼,热情如火,却又带着初春的料峭微寒,就好似宋风晚此刻的心情。 处理了贺诗情,心底畅快,却仍旧震惊于这家人的无耻冷漠。 “去我家吃饭?”傅沉看向京寒川。 “不了,我回家,我爸妈在等我。” “改天请你出来吃饭。” 京寒川离开后,那个王姓记者也悻悻然告辞,临走之时,还再三保证守口如瓶,方才现场很混乱,但他距离傅沉等人很近,分明听到宋风晚喊了一声: 三哥! 吓得他小心肝直颤! 等于坐实他俩的恋情,他心底清楚,这则消息爆出去,会有多大的威力,可是他不敢! 傅沉不出手,京寒川都能活剐了他,他还想多活几年,果然有时候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回老宅吃饭吧,大嫂做了江城菜,与云城一个菜系的,你应该会喜欢。” “嗯。”宋风晚出事后,就和学校请了假,也不在乎再多请一个晚自习。 她回去的路上,和家里人通了电话,说了一下发生的事,顺便把傅沉狠狠夸了一番,乔艾芸听说都是傅沉摆平了,自然心底宽慰。 和严望川说话,还一直夸傅沉做事很严谨缜密,晚晚没看走眼。 严望川面无表情的逗弄着自己儿子,现在说晚晚没看走眼,为什么出了月子还和我分床睡?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现在是看这个准女婿,越发顺眼,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啊——”小严先森不会说话,伸手去抓玩具,严望川偏不给,气得他张着小嘴,流了一嘴哈喇子。 “好脏!”严望川略微蹙眉,一脸嫌弃。 宋风晚无法一一和所有关心自己的人打电话,就发了一个朋友圈:【一切安好,谢谢大家关心。】 自然惹来无数点赞…… “对了三哥,当时那个医生分明有话要说,你为什么阻止他?贺家那孩子没问题吧?因为之前投毒?” “不是……” “那是什么?” 傅沉偏头看向窗外,忽然勾唇邪笑,“之前胎儿不足时间,根本没法查性别,这次住院做了全身检查,医生说的,她腹中的是个女孩,不是儿子。” 宋风晚后颈一凉,那这贺家到头来岂不是又…… 命运弄人! “我以为他们家已经检查了孩子性别。”因为贺家信誓旦旦,一直强调是个男孩,就连媒体报道,铺天盖地,也都是报道的男孩,大家想当然以为是个男婴。 “是女孩,不会错的,本来检查孩子性别就是违法的事,而且他们家若是得之是女孩,这孩子势必留不住。” “可是……”宋风晚咬唇,“你确定他们以后会善待她?如果……变成第二个余姐姐。” “她是贺家唯一的子嗣,贺家不敢再折腾了,也没资本折腾,是男是女,都会善待她的。” 宋风晚转念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另一侧,京寒川从医院出来,打算回家吃饭,却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 “我和你妈出去吃饭了,晚饭自己解决。” 说着还给他微信发了两百红包,附带一条信息:【想吃什么随便买。】 京寒川:“……” 亲爹亲妈!他缺这两百块?真想把钱换成硬币,砸死他! ------题外话------ 今天四更结束,仍旧是肥肥的一万五千字…… 虐渣终于告一段落,我可以大胆的吼一嗓子。 各位美人儿记得给月初留言投票票哈,爱你们,么么~ 【小剧场】 某日傅宝宝提着小鱼桶去京家钓鱼,回来的时候,兜里揣了十几块奶糖。 傅沉:“你偷钱了?” 傅宝宝使劲摇头,“没有啊。” “那你哪里来的钱买糖?” “六叔给的,让我拿着钱出去玩,随便买什么都行。” “那他干嘛去了!” “在楼上家暴六婶,打得可凶了,比你和麻麻打架的时候还厉害。” 傅沉:“……” 557 当年真相,高调认女贵不可言 557 当年真相,高调认女贵不可言 京寒川收到父亲发来的微信红包,紧盯着那个小群,那群里就他家三口人。 你爹:【收下红包,自己随便买点好吃的,我和你妈吃过就回去了。】 京寒川深吸一口气,他爸该不会以为他在上初高中吧,他也在赚钱啊,给他两百? 随便买点好吃的? 真是亲爹。 “六爷,我们现在去哪儿?” “记得上回傅家少夫人拿到家里,给我品尝的那个甜品店名称吗?”京寒川心情不大好,想吃些甜的。 “记得,我导航一下。” 后来才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巷子里找到了铺子,靠近京城一所师范院校,女生很多,全部都是在挑选甜品和面包的,一男一女服务生,负责收银和打包。 推门进去的时候,门上挂的甜甜圈发出电子声:“欢迎光临。” 不是机械声,而是录制好放进去的,那个声音娇软,甜得人嗓子眼发痒。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京寒川才选了几样甜点离开。 “这些东西是你们做的?”京寒川眯着眼,打量着铺子,很小,布置得倒很温馨。 “老板娘做的。” 京寒川点着头。 待他出门出去,车子从巷子里驶出,才有个带着一次性口罩的女人推门进入铺子。 “今天生意怎么样?”她声音甜软软的,似是比春盛的暖风还多了几分温情缱绻。 “挺好的,老板娘您脸不是过敏吗?怎么出来了?”打工的二人就是附近师院招的兼职学生。 “想出来走走。” “刚才有个长得特帅气的先生问你来着,他一次性买了三盒青团,所以青团已经售罄了。” 她怔了下,“我知道了。” 此时傅家老宅 傅沉车子刚停在自家院子门口,忠伯就迎了出来。 “回来啦。” “家里有客人?”傅沉瞥了眼不远处的黑色轿车,政府牌照。 “宁家人来了,正在客厅聊事情。”忠伯小声提醒,“关于少夫人的……” 傅沉与宋风晚对视一眼,走进屋里。 里面除却宁凡,还有一对中年夫妇,与宁凡长得有几分相似,瞧着傅沉他们进屋,还抿着嘴点头打了招呼。 “事情都处理好了?很累吧,坐会儿。”戴云青招呼两人坐下。 傅沉在傅家辈分很高,直接坐到了傅老身侧,宋风晚则离得较远,安静听着他们的对话…… “……老师。”开口的男人叫宁涛,宁凡的父亲,寻常都会喊傅老,私底下也会称呼他老师,“当年的事情我一直没和您说,我觉得没脸。” 宋风晚只知道,宁家对余漫兮极好,她回国后,宁凡又是帮忙找房子,又帮忙搬家,宁家也经常邀请余漫兮去家里吃饭。 种种事情叠加起来,才导致大家误会她与宁凡的关系。 傅老拿着水烟袋,吸了口烟,神情淡淡,并没开口。 “当年贺老构陷您,挖了坑让您跳,居然说您家中藏私,有东珠,有各种宝物,甚至因为师母家里的关系,差点被批斗成地主阶级……” 宋风晚认真听着,那是时代的局限性,他外公兼职到老师当时给人授画,还被人拉出去游街,外婆也是那个年代遭了罪,落下了病根,才走的比较早。 “这贺家人实在太歹毒,你们家没那个东西,怎么上缴啊,若是真的没有,怕是您和师母……” 傅家是从很久以前,就很厉害的望族,不少人都说傅家宝物众多。 “若不是乔家即使提供帮助,将他们家的东珠拿出来,当年傅家怕是难逃一劫。” 宋风晚诧异,难不成傅家一直强调的恩情,就是指这个? 当年地主走资派就是牛鬼蛇神,如果不表衷心,确实问题会很严重,宁涛说得隐晦,大家心底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当年承蒙老师恩情,一直跟着傅大哥做事。” 宁涛口中的傅大哥,自然就是傅沉的大哥——傅仕南。 “我只是没想到贺老为了提携他的独子,居然会公器私用,私下搞些小动作,甚至阻碍大哥升迁,政坛不能这么玩的!” “那贺茂贞根本不是个入仕的料,他如果真的掌管一方,只怕那一方百姓都得跟着遭殃。” 宁涛提起当年的事情,还是情绪激动,“贺老本来有三子,走了两个,明知道贺茂贞不是那块料,还非要往那里面塞,只是他做事素来不会落人口实。” “就算我们想抓他的把柄都太难了。” “当年他和大哥在竞选同样一个位置,我也是真的看不过眼……所以……” 傅老深深吸了口烟,“你去举发贺茂贞没遵守计划生育,将亲生女儿遗弃,那个人是你吧。” 宁涛垂着头,“这件事我一直觉得很惭愧,居然利用一个孩子达成自己的目的。” “我自己也有私心,我当时跟着傅大哥,他无法升迁,对我来说也是同样不利,我也很自私。” 宁涛说得很直白。 “这件事对贺家,我没什么愧疚,就是漫兮……”宁涛看向坐在一侧,始终不发一言的余漫兮,“我不知道贺家如此畜生,接她回去之后,又不肯善待她。” “我心想着,虎毒不食子,况且是亲女儿,流落在外这么多年,肯定得捧在手心里。” “早知道会对她造成这样的伤害,当年我就不该揭发这件事,漫兮,是叔叔对不起你!我一直想尽力弥补你,也想告诉你真相,我没脸啊!” 余漫兮其实已经猜到了一点,似乎对他说的这些并不感到意外。 宋风晚反而深吸一口气,原本她也觉得奇怪,宁家为何单单对余漫兮那般照顾,不是圈子里的人,又在国外生活。 宁家在京圈也是名门,当年的余漫兮和宁凡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宁家有傅家有牵扯,间接来说,与贺家也是对立关系,根本没理由对余漫兮特别。 除非从一开始,宁凡就是刻意余漫兮。 这么一解释,似乎所有事情都说得通了。 “如果早能看透贺家会做出那种畜生行径,把你一个人丢到国外,我真不会这么做的!”这件事是宁涛的心病,“我一直都想告诉你……” “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你喊我叔叔,说我像你父亲!” “我惭愧啊!这么些年,我经常能梦到你刚到京城时候的模样,还有你独自一个人上飞机出国的情形,我睡不着啊……” “你这么些年的苦难,都是我带给你的,如果不是我太自私,虽然你现在还在乡下,可能童年会更加平安喜乐!” 宁涛说着,居然起身,要给余漫兮跪下…… “宁叔!”余漫兮许是想起以前的往事,也是红着脸,急忙拦住了他,“我不怪你,真的,不是你的错……” “这都是个人的命数,而且我现在和斯年在一起也很幸福,如果没有您,我回不来,可能也不会遇到他。” “是福是祸,谁又说得清楚……” 宁涛一听她说不怪自己,五十多的男人,瞬间红了眼。 “漫兮,你如果不嫌弃你叔叔阿姨,我们想认你做干女儿,你就从我们家出嫁好不好?”坐在一侧的宁夫人起身开口。 “阿姨一直特别喜欢你,我和你叔叔就一个儿子,也一直想要个闺女。” “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也清楚,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但是你出嫁,别人家有的,我们也能给你,让你风风光光嫁出去。这以后……” “我们家就给你当依仗,以后想家,也能有个念想。” 其实这么些年,他们夫妻一直在暗处关心她,就连她在国外如何生活,他们都比贺家人更清楚。 太了解,所以更心疼。 对他们来说,已经从心底把她当亲闺女去看待,却又不能表现得过于激进热切,生怕被她看出些什么,总是小心翼翼的…… 贺家认亲宴的闹剧,他们也关注了,宁涛气得恨不能就去找贺家算账了,又没资格! 他算什么?什么都不是! 余漫兮自认为已经无坚不摧,却被宁夫人那几句话说得红了眼。 “漫兮,我们也不是想逼你做什么,我们就希望你过得开心一点,你如果不想原谅你叔叔,也没关系的,我们都能理解……”宁夫人红着眼。 “能看到你出嫁,我们已经很开心了,你如果以后不想见我们,婚宴什么的,我们不去也行。” “阿姨就想告诉你……” “不要在意旁人说些什么,你比任何都优秀,比任何人都好,你值得最好的一切!” 宋风晚在一侧都听得红了眼,扯了纸巾,偷偷擦了下眼泪。 余漫兮吸了吸鼻子,“我怕是配不上宁家的……” 下次换届,宁涛极有可能成为京城一把手,宁家在京城地位必然拔高一筹。 “怎么配不上,你肯不肯当我女儿,你若是愿意,我马上就带你回家!”宁涛许是激动了,说话有点口不择言。 傅斯年蹙眉:她是我妻子,领证结婚,受法律保护那种,您要把她带回家? 带去哪儿? 当着他的面,要拐走他的媳妇儿和孩子? 戴云青深吸一口气,“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别搞得这么煽情,这漫兮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不能这么大喜大悲的……” 她出面调和,众人方才落座。 …… 余漫兮并不怨恨宁家人,相反的,这么多年相处,宁家对自己如何,她心底比谁都清楚,可能没有宁家帮助,她在国外过得会非常艰难。 她说原谅宁家,宁涛却一直想着认她做女儿,宁家夫妇非常激动,最后余漫兮实在推不开,才答应了。 没想到宁家第二天就对外宣称要认余漫兮做干女儿,在京圈惹起了不小的风波。 贺家还沉浸在爱子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就从新闻上得知宁家要举行认亲宴,高调得将余漫兮接回来,他们家动作很快,虽然邀请的都是些至亲好友…… 但宁家此时的人脉关系,出席的也都不是寻常人,最主要的是,傅家二老也来撑场面了,虽然只是在酒店简单摆了几桌酒,却占据了整整三天的热搜。 贺家不要的弃女,居然被宁家认了回去,而且明显不是为了巴结讨好傅家,宁家很在意她…… 之前还觉得傅斯年娶了个没靠山的媳妇儿,总归有点亏了,此刻看来,人家现今的位置: 高不可攀,贵不可言了! 贺家人看到信息,自然是各种滋味在心底翻涌,不过答应了傅沉,不去打扰余漫兮,即便邹莉还想着与她修复关系,也只能把这种想法压了下去。 就在所有人都在讨论余漫兮也是好命,嫁给傅斯年,又得到宁家喜欢的时候,忽然一个【心疼宁凡】的关键词被顶上热搜。 “宁凡好惨一男的,喜欢的人居然成了自己妹妹,哈哈……” “真特么倒霉,和余漫兮纠纠缠缠那么久,居然变成兄妹了?” “这男的太惨了,我都觉得他可怜。” …… 宁凡看到热搜,差点气晕,真的是每次余漫兮和傅斯年有事,他必然要被拉出来鞭尸,就不能放过他? ------题外话------ 开始更新啦~ 这章算是把之前一些前因后果交代了一番,宁家和宁凡对小鱼儿另眼相看,都是有原因的。 我最近泪点好像又低了,居然写哭了,我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捂脸】 不过宁凡真的是好惨一男的。 宁凡:…… 大家看完更新,记得留言哈,么么哒,爱你们~ 558 醋劲很大的老男人,无意助攻表哥(2更) 558 醋劲很大的老男人,无意助攻表哥(2更) 余漫兮被高调认回了宁家,还搬去宁家小住了几天,都在一个大院,就是隔了几百米而已。 傅斯年去接媳妇儿回家时,还目光幽邃的看了宁凡一眼。 “斯年啊,婚礼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直接说,宁凡这小子很闲,你使劲儿招呼他做事。”宁夫人最近心情好,可劲儿埋汰自己儿子。 宁凡一脸懵逼,我最近加班到深夜,您什么时候看到我闲了。 寻常人都会客气一下,说不用帮忙,傅斯年反其道而行,直接来了一句: “好,我不会客气的。” 宁夫人笑道,“客气什么啊,以后都是一家人。” “嗯,按照辈分,我还是他妹夫……”傅斯年眉眼间没什么神情,如常的低调沉默。 宁凡悻悻一笑,这白捡来的可怕妹夫,他可不敢认,会死人的。 余漫兮怀孕后,婚礼的诸多事宜都交托给了别人。 然后宁凡又莫名其妙上了热搜。 【好惨一男的,帮心爱的女人筹备婚礼】 宁凡差点气得掀桌子,这都什么狗屁热搜,吃瓜群众完全是图个乐呵,毕竟宁凡以前也算低调,现在如此接地气也是少见,就成了别人茶余饭后调侃的对象。 就连表情包都出来了。 随着傅斯年和余漫兮婚期日益临近,京城也变得热闹起来。 今年五一长假宋风晚要回南江,原因无他,冲着她那弟弟去的。 还没放假,就四处张罗着给小严先森买点小玩意儿带回去。 有好几天要见不到媳妇儿,傅沉自然想抓紧时间和她相处,那日周五,没有晚自习,宋风晚下午有体能测试,并没带手机。 傅沉干脆就去操场等着了。 京大操场上聚集了各个年级的男男女女,人非常多,都在进行各个项目的测试,几乎都是需要排队的。 傅沉戴着防蓝光的细边眼镜,戴着口罩,穿得休闲,长得又嫩,夹在学生中也不觉得突兀。 十方正站在不远处,伸手挡了下阳光。 宋小姐体能测试也来看?你干脆黏在人家身上好了,您以前只喜欢深色,天天一身黑,现在居然装嫩…… 他还在腹诽,有女生走过来,“大叔,不好意思,你占了停车位了,我要停下车。” 十方风中凌乱,他…… 长得那么显老? 大叔? 现在这些孩子什么眼神儿啊。 傅沉寻了半天,终于在一处跳远的地方看到了宋风晚,她穿了一身运动服,许是运动完觉得热,卷着袖子,露出白嫩的胳膊,梳着马尾,青春洋溢,傅沉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这么多人…… 还是他媳妇儿最好看。 “宋风晚,这个给你。”忽然有人挡住他的镜头。 许景程? 怎么哪儿都能看到这小子啊,阴魂不散的。 他送了瓶水给宋风晚,都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就跑远了。 宋风晚接下来还有个八百米和测试肺活量,她结束后,和室友打了招呼,就先回宿舍,和傅沉约了碰面,得回去换个衣服。 因为明天就是双休,学校里除却在进行体能测试的人,校园里极少能看到人影,宋风晚为了加快速度,抄近路走的小径。 走了一段路,才发觉有点古怪,她忽然扭头看向后侧…… 没人? 为什么她总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 就在这时,从一侧忽然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她猛地转身,抬脚就踹过去…… 傅沉轻巧夺躲过,横眉冷然,“你怎么哪儿都敢踹?” 宋风晚还以为自己遇到什么变态跟踪狂了,瞧着是傅沉才长舒一口气,“你也不出声,吓死我了。” 傅沉拉着她,钻进了小径一侧的树林中,将她按在树上,手撑着树干,不等她说些什么,低头去咬她的唇,用力吮着…… 舌头撬开她的唇,长驱深入,一点点,比寻常霸道许多,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进入得不留余地,亲了一会儿,宋风晚浑身没了力气,他才衔着她的嘴角,狠狠咬了一下。 “那小子还喜欢你。” “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许景程也不是不识趣的那种人,这次也是体能测试碰到了,他买水帮自己带了一瓶。 宋风晚看他醋劲颇大,低头闷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手臂收紧,紧贴着他,仰着脸凑过去…… 唇齿交缠,仿若要抵死缠绵般。 最近傅家要办酒,傅沉自己工作也很忙,两人有段时间没亲近了,他身上那股子檀香味,那般浓烈,仿佛要融入她的骨髓中。 许是在户外,尾椎骨都因为这般缠绵微微战栗。 傅沉锢在她腰侧的手指越来越近,那力道像是要将她揉碎一般,两人身子越贴越紧,宋风晚一直仰着脸,后颈有点难受,直至听到不远处传来女生的说话声,才唤回两个人…… 宋风晚感觉腰上的力道一松,继而又被他轻轻搂紧了怀里。 女生的讨论声由远及近,很快就从他们这边穿过。 “先回去换衣服。”傅沉调整好呼吸,揉了下她的头发。 “今晚还送我回来?”宋风晚呼吸潮热,她身上因为刚运动完,全身都热乎乎。 她这种话,暗示性太强。 傅沉低笑着,“宋风晚,上回在医院,你就很皮,知道我忍你多久了?” “要不去沂水小区?” 话音刚落,她的双唇已经被封住。 宋风晚回宿舍换了身衣服,两人又去了趟超市,买了点食材。 路过某排货架前,傅沉顺便丢了一些计生用品进购物车。 宋风晚脸涨得通红,需要买这么多吗?咱们就住一晚而已,她扯了一包薯片将几盒套套遮住。 进了屋子后,两人吃了饭,窝在一起看了一半的电影就滚到了**…… 当时电影里男女主人公在滚床单,宋风晚看得津津有味。 傅沉轻笑,“这么好看?” 宋风晚啊了声,傅沉起身,将她抱起来就回了卧室,压在结实的大**。 之后发生什么,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 两天后,一架从m国飞来的航班,在凌晨2点多抵达京城…… 汤景瓷要过来处理与段林白合作的事宜,乔西延自然跟着一块儿来的,他们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出了机场,已是凌晨三点。 乔艾芸知道汤景瓷可能要在京城常住一段时间,就让乔西延带她去沂水小区住着,反正平素也是空着,酒店开房,一天几百,一周下来,也不便宜。 所以两人拿着行李,就直奔沂水小区。 坐了一天飞机,两人都身心疲惫,两间卧室,自然一人住一个…… “这间屋子一般是晚晚睡的,你要不要先洗个澡?我给你找一下洗漱用品。”乔西延神色带着疲态。 昨天晚上和汤望津聊到后半夜,又坐了一天飞机,谁受得住啊。 汤景瓷深吸一口气,沿着床边坐着,可算能好好喘口气儿。 她看着乔西延打开各种抽屉,翻找东西,“要不别找了,我都没力气洗澡……” 话没说完,乔西延忽然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里面露出了七八盒套套,全部都是没开封的。 房间为气氛顺势变得十分尴尬。 汤景瓷咳嗽两声,淡淡移开眼。 乔西延气得咬牙。 这绝壁是傅沉那禽兽干的好事。 “东西我自己找一下吧,你也抓紧睡觉。”汤景瓷不自在的说着。 “嗯。”乔西延僵硬的点头。 这东西出现,素来带着很强的暗示性,他俩又没发生过关系,突然看到这东西,肯定觉得突兀不自在,空气中好像带着簌簌滋滋的电流,让人浑身发热。 ------题外话------ 真是尴尬啊,哈哈 表哥,汤姐姐,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害羞,三爷也算是助攻了吧,哈哈,虽然这可能不是他的本意。 三爷:你之前送我一盒,这次我送你八盒。 表哥:…… 三爷:就是不知道对你来说,尺寸会不会太大。 表哥:滚! 我要滚了,我还是那个纯洁的月初,真的【捂脸】 559 三爷挖坑;初见,声甜得人心痒(3更小剧场) 559 三爷挖坑;初见,声甜得人心痒(3更小剧场) 汤景瓷到京城的时候,恰逢五一节,乔西延陪她在沂水小区待了一天,第二天就出发去西北采购和田玉,她原本想过节,外面肯定人多,还想出去凑个热闹…… 可她低估了小长假来京城旅游的人,景区基本只能看到人头攒动,宋风晚又不在京城,她只能宅了好几天。 五一长假结束,傅斯年和余漫兮的婚礼就正式提上日程,婚礼场地的布置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天气温度迅速攀升,大家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 在此期间傅沉出国开了个峰会,洽谈了一个合作项目,出去整整九天,回国的时候,还没见到宋风晚就接到自家二哥打来的电话。 “二哥。”傅沉刚下飞机打开手机,这电话来的过于及时。 “到京城了?” “嗯。” “我和你二嫂也回京了,你抓紧回老宅吧,一家人一块儿吃顿饭。” 傅沉原想和宋风晚一起吃晚餐,看样子是不可能了,他去了一趟京大,将给她带的纪念品和小礼物送过去,就简单抱了一下就分开了。 回老宅的路上,某人脸色那叫一个难堪。 十方开车,偷偷打量着傅沉,这也不能怪他家三爷,出国这段时间本就见不到宋风晚,心心念念,千江那厮还特不识趣儿的,整天给傅沉发信息刺激他。 【宋小姐参加社团活动了,七男两女。】 【宋小姐出去春游了,有人搭讪。】 【今天有人给宋小姐写情书了。】 …… 类似的信息,络绎不绝,傅沉经常捏着手机,还恨得牙痒痒的。 这厮眼睛是瞎的嘛,无关紧要的事少汇报! 这个缺心眼的! 你丫远在京城,我可是在三爷身边伺候着,他心情不好,弄得我也跟着遭罪,十方居然觉得,千江这厮估计是嫉妒自己可以公费出国。 到了老宅后,傅仲礼、孙琼华以及傅聿修都到了。 “二哥、二嫂。”傅沉还穿着精炼的西装三件套,浑身带着股清傲矜贵。 “三叔!”傅聿修原本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看到傅沉过来,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对他的恐惧可见一斑。 自从上回傅沉去他住的地方“恐吓”了一番,他时刻谨记着傅沉会去他哪里抽查,就连垃圾都不敢隔夜扔,生怕傅沉说他住的地方脏乱差像猪圈。 害得他担惊受怕,晚上睡觉都不踏实,但是最坑爹的是: 傅沉再也没去过! 而且…… 他很担心傅沉会把江风雅的事情告诉父母,毕竟孙琼华极其厌恶她,如果被她知道,他们居然又开始接触,那就完蛋了。 “最近毕业论文写得怎么样?”傅沉知道他担心什么,神情闲适的脱了外套。 “还行,过几天回学校处理毕业的事情。”傅聿修心脏都吊到了嗓子眼。 “老三,这么长时间多亏你照顾聿修。”孙琼华这一年多一直在收敛脾性,过来的时候,除却带了些云城特产,还给余漫兮弄了一些孕妇必须要用的东西,省得她再选买。 “应该的。”傅沉与她之间,素来都比较客气。 “这小子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孙琼华笑着开口。 傅聿修看着傅沉,那小眼神儿…… 弱小可怜,还贼无助。 傅沉随手解开袖扣,“挺好的。” “那就行,聿修被我宠坏了,如果做了什么错事,你也别客气。”孙琼华看到了孙芮被娇宠的下场,任意妄为,最后把自己都栽进去了。 她对傅聿修的态度也在发生转变,以前是什么都帮他处理,现在也逐渐放开手,给他最大限度的自主能力,实习这几个月,他确实成长很快。 孙家那场劫数,她真的顿悟了许多。 安心顾着自己的小家,有些事真的没精力管,主要是吃力不讨好,最后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琼华!”戴云青走过来,“我给孙家发了请帖,这个座位安排,你觉得怎么样?” 孙琼华与孙家现在走得比较远,但是又没断绝关系,怎么说都是姻亲,傅家有喜事,他们来不来是一回事,但是傅家不邀请,肯定会被人指摘不是。 孙琼华看了眼座位安排,戴云青安排的,自然不会有差错,“可以,大嫂费心了。” “应该的。” “怎么南北都有两张空桌?”傅沉瞥了眼座位安排表,该通知的,应该都通知了,应该不会临时加人。 “哦,这不是川北和岭南两家都要来人吗?也没人与这两家交好,更没人愿意与他们同桌,位置不好安排,我就特意空出两张桌子,一家一张桌子好了。”戴云青是真的头疼。 前些日子,京家那位夫人还来拜访过,真的是个极其柔软,说话都细声细语,咬字吞吐都听的人极其舒服的妙人儿,也表明回国就是冲着这次婚礼来的,这是敲定一定会来的。 岭南那边以前跟着傅老做事,陪他躲过了一次次恐怖袭击,枪林弹雨,有救命恩情。 此时婚礼场地也多亏他家帮忙,所以也送了请帖。 岭南那边早就回了话: 【傅家大喜,定然赴约。】 这倒霉催的,就撞到了一起。 “都确定要来?”傅沉顺手抄起一侧的佛珠,细细盘着,若有所思。 “我特意安排了南北位置,应该可以隔开。”戴云青也是头疼,这两人的恩怨他们都是听说过的。 平素盘踞京城两端,王不见王,也互不打扰。 “何必隔开,干脆安排在一桌好了。” 傅沉这话说完,坐在不算出的傅斯年和余漫兮对视一眼。 他分明是要搞事情啊。 生怕京寒川脑袋不被砸破? 婚礼场地还在岭南地界,怎么看安排在一起,都会出事。 “老三,你可别开玩笑,要是在婚礼上出了什么幺蛾子,这可没法弥补。”这两人绝对能杠起来火拼。 婚礼现场变成群斗,也不是没可能。 “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这是我们家办喜事,他们都有数,不会做出什么事的。” “每家都自成一桌,就好像被孤立一样,人家高高兴兴来参加婚礼,孤立别人说不过去,京家还好,和段家也能坐一起,那家怎么办?不太好吧。” 戴云青也一直在烦恼这个问题。 “不如就把他们安排在一起,也许几杯酒下肚,说不清可以摒弃前嫌,握手言和,这不是美事一桩?” 傅沉想说服谁,自然能找到千百种理由。 最后戴云青居然真的听了的意见,将这两人安排到了一起。 余漫兮咬了咬唇,“斯年,我们是不是需要加强一下安保措施啊,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傅斯年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虽然这么说,心底也清楚,傅沉似乎心情不好,顺手就给京寒川挖了个坑。 “要不先和六爷说一下?”余漫兮和他商量。 “不用。”傅斯年果断拒绝。 余漫兮差点忘了,傅斯年也不是什么好人,估摸着也是秉持着看戏的态度,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此时的京寒川回京不久,他五一的时候,跟着父母出国游,他就是父母的专属摄影师,除却拍照,就是帮他妈拿包,这假期过得实在不舒服。 回来后,到那家甜品店跑了几次,门上一直贴着假期暂停营业。 直至他第五次上门时,隔着很远就看到一个踩着凳子,戴着口罩的人,正在擦拭甜品店外面的玻璃窗…… 穿着印有甜品私厨logo的衣服,又大又宽松。 许是注意到京寒川一行人的靠近,她扭头看了一眼,手指一抖,手上的布子掉在地上,她急忙下了凳子,弯腰捡起,“先生,不好意思,还没开始营业。” 声音甜软,透过口罩传来,有点闷,还是好听的。 就像春风吹过,拂得人心尖痒痒。 京寒川盯着她,他身量很高,这姑娘踩着一双平底,看起来…… 小小一只! 似乎只到自己胸口。 倒不是她矮,是京寒川个子实在高,气场又强,对比之下,倒显得她很娇小。 “那我们先走?”身侧的人提醒。 京寒川没作声,视线从她脸上淡淡扫过,天气都这么热了,还戴着口罩,捂得这么严实,他吃了这家的东西,嘴就叼了,别家的东西吃不下。 在国外这么长时间,有点馋了,就想过来买个甜点。 这都上午十点多了,还不营业,这小姑娘是不想挣钱? 小姑娘绞着手中的布子,看他越走越远,咬了咬牙,“等一下!” “我们马上就营业了,您可以先进去坐一下!” 可是京寒川已经大步离开了,她声音被风吹散,转瞬间,巷子已经没了人影…… 她深吸一口气,有些挫败,端着凳子进了铺子里。 店里还有几张可以坐着喝茶的小桌子,许久没营业,落了层灰,她刚擦拭完一张桌子,就听到自己录制的【欢迎光临】传来,门被推开。 门上挂了尚未营业的牌子,她笑着抬头,“不好意思,我们还……” 早已走远的京寒川出现在了门口,四目相对,一个坦荡,一个诧异。 “您怎么回来了?”她急忙帮他擦了张凳子。 “不是你叫我回来的?” 京寒川反问。 那姑娘登时有点窘迫,隔着那么远,他既然听到了,刚才为什么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现在又回来了。 对于这件事,京家人也很奇怪。 车子停在巷子口,京寒川原本都上车了,又信步下来。 理由是:【既然都来了,不买点东西回去不合适,没营业的话,就稍微等一下。】 什么叫人家叫你回来的? 他家六爷什么时候如此听话了? 京寒川点了几样东西,都需要现做,等待的时候,那个姑娘给京寒川送了奶茶,连同跟着他进来的两个下属也送了一杯,贴心得很,倒让他们有点受宠若惊。 “太贴心了吧,还给我们送喝的?”两个男人都要痛哭流涕了,他们跟了京寒川这么久,他家六爷都不会如此贴心。 “肯定是个人美心善的小姑娘,一个人经营一个店铺啊,看起来会很辛苦,听她声音年纪不大的样子,自食其力也是好的。” “声音也好听,这奶茶味道也很赞,比外面卖的那些还好喝。” …… 京寒川嘴挑,一直没动那杯喝的,直至那两人讨论起来,他才勉强端着杯子,闻了下,似乎还可以…… 稍微抿了一口。 然后一大杯就被喝完了! 此时的京寒川还在等着甜品,心情非常不错,根本不知道此时的傅沉挖了个大坑给他跳。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记得留言打卡哟~ 六爷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那种人,你走啊,别回头啊,哈哈,你回来干嘛,还人家叫你回来的【捂脸】 话说三爷这坑挖得太深了,你真不怕六爷脑袋被砸破啊,婚礼见血不好吧。 三爷:我帮他买保险。 六爷:…… 短小的剧场君来啦! 【小剧场】 傅宝宝某年放寒假,宋风晚和傅沉商量着待他去雪山,自驾游,也带上了傅心汉。 傅宝宝:“我听段叔叔说,去雪山眼睛不保护好,可能会得雪盲症。” 傅沉:“我知道。” 傅宝宝:“需要那种特别好特别好的那种眼镜才行哦,要特别的那种……” 某宝宝说得隐晦,他自己有护目镜,就是想趁机再要个酷炫点的。 结果第二天…… 傅沉给傅心汉买了一副眼镜,“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傅心汉没有眼镜。” 傅宝宝:“……” 傅心汉出门的时候,全京城再没有比它更拉风的狗子了! 【大家可以搜一下淘宝,各种狗狗眼睛,贼呼啦拉风~】 560 夭寿了,六爷在泡妞撩妹? 560 夭寿了,六爷在泡妞撩妹? 春盛浓厚,阳光穿过净亮的玻璃窗,落在靠窗而坐的男人身上…… 好似作古的画作,丹砂点绛,洒然落拓,他抬着手臂喝奶茶,袖管贴着手臂,隐约可见下侧的肌肉轮廓。 漫不经心,有点性感。 很快从后厨飘来面包的香甜味。 “不好意思,稍等一下,很快就好。”后厨是半开放式的,可以清晰看到里面在做什么,她正拿着刮刀搅拌着低粉与泡打粉,动作熟稔。 京寒川倒是不着急,他刚约了段林白过来。 他似乎有事要找他帮忙,他懒得在换地方,便定在了这里碰头。 京寒川会做饭,甜品自然也有涉猎,上回将余漫兮带回的青团“切割解剖分尸”,观察了好久,也没什么特别,自己做出来的,味道总是不一样。 他直接起身,走到后厨。 后厨有点暗,暖色的灯光下,她系着嫩黄色的围裙,束着马尾,脖颈白嫩细长,口罩从未取下,额前有点细碎的刘海,将她眉眼笼罩在一团阴影下…… 京寒川蹙眉,盯着她手上的动作。 就是普通流程,看起来并无什么特别的。 她在专心做着自己的事,这里靠近学校,外面嘈杂,她并没注意到京寒川已经到了后厨门口…… 其实她极少在这里做东西,店内供应量大,几平见方的后厨根本做不了那么多东西,都是在家做好,然后运到这里贩售。 做了一半,才发现有器具之前清洗好放在壁橱里了,毕竟放长假,东西放在外面容易落灰,她伸手打开柜子,费劲儿去拿东西…… 这是谁给她放那么里面的! 京寒川淡淡看着她。 踮着脚,脖子都涨红了,伸长了胳膊…… 模样有点滑稽! “需要什么?”京寒川开口。 她扭头啊了声,眼看着他走进后厨,稍一抬头,就看到壁橱里的东西,又垂眸看了她一眼…… 真的小小一个。 这地方他用下巴都能看到,居然伸手够了那么久。 他伸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后厨就几平方,空间很狭小,两人虽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但是靠得近了,她略微瞥了身侧的男人一样…… 暖黄的灯光在他眼睛下方打出薄薄的阴影,黑发细软,发尾有层细细的光。 她屏着呼吸,攥紧桌上的刮刀。 他的五官有种古典的**,阴柔不显女气,该死的好看。 “是这个?”京寒川取出东西,声音从头顶传来,京腔儿化,慵懒带着一点混响。 “嗯,谢谢。”她伸手接过,她手上有点面粉,无意蹭到他手指上。 手上倒没什么感觉,就是心脏跳得厉害,“不好意思啊。” “没事。”京寒川搓着手指,将面粉掸去,“我能在这里看一下?” 这里空间过于狭小,他声音不轻不重,干爽的呼吸混杂着一点冷香落在她耳侧…… 她抬手动作的时候,衣服难免摩擦,距离有点太近了。 个子高的男人,很容易显得强势,尤其在他微微屈身的时候,更加让人觉得紧张。 “我只是好奇你制作的过程。”他声音淡淡,却很勾人。 厨房就这么小,靠得如此近,难免让人生出点旖旎的心思。 坐在外面喝奶茶的两个京家人,已经一脸懵逼了! 从他们的角度,方才京寒川抬手取东西的时候,那姿势活像把人抱在了怀里,暧昧得要死。 卧槽! 他们家高冷的六爷在干嘛! 泡妞还是撩妹? 夭寿了! 有些地方的后厨,是禁止外人进入的,弄不好会被人轰出去的。 他们都清楚,京寒川去后厨,不过是想偷师学艺。 但是你靠的那么近,是准备色诱还是干嘛! 不需要这么大牺牲吧? 小姑娘稍微扯了下口罩,“可以,不过这里有点脏,您还是往门口站一下吧。”她声音透过口罩传来,有点闷,似乎还有点发抖。 京寒川挑眉,往后面退了两步,声音抖什么?自己如此吓人? 他退到门口双手抱臂,认真看着她。 许是知道边上有人在看,她一开始有点紧张,动作迟缓,她在挤柠檬汁的时候,手指颤抖,汁水多了…… 京寒川蹙眉,怎么有点毛手毛脚的。 看她动作笨拙,京寒川失去了兴致,回到位置上安心等着,对甜品似乎没那么期待了,那么多柠檬,她可能想酸死自己。 不过…… 她的手指…… 京寒川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她母亲是唱京剧的,手指纤细,颇具美感,他见过的大部分异性,诸如宋风晚、余漫兮……手指都生得比较纤瘦,她的手…… 怎么长得肉乎乎的。 京家人再次蒙蔽了! 怎么突然笑得这么诡异?完全get不到他的笑点。 “我觉得今天六爷有点反常!” “可能是这几日出去旅游,被老爷刺激得更加变态了。” …… 约莫半个小时,她端了小蛋糕出来,“不好意思,久等了。” 京寒川没作声,拿起一侧的叉子舀了一块,还没放进嘴里,就看到她站在原地,目光灼灼…… 双手有点不安的绞动着,略显局促紧张。 “你在看我?” 京寒川吃东西,可没那种让人观赏的癖好,他微微蹙眉。 小姑娘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但是耳根却羞得通红,“……不是,我是在等你尝一下味道,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我喜不喜欢很重要?”京寒川反问。 坐在后侧的两个京家人懵逼了。 我滴亲爷爷,您老这么和小姑娘说话的嘛! 这是什么屁话啊,难怪三爷都开荤吃肉了,您还只能钓鱼打发时间,你这样是不讨女孩喜欢的。 小姑娘愣了下,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京寒川生长的环境恶劣,他父亲可从来不会问他喜欢或者不喜欢,老子喜欢的,那你肯定也喜欢,强势又霸道,从不会征求他的意见,他才会顺嘴问这么一句。 小姑娘悻悻笑着,“我是想看看您会不会提出什么意见,我日后好改进。” 京寒川低头吃了口蛋糕,只说了三个字: “还可以。” 小姑娘没作声,还可以…… 这评价算不得好,好像很勉强那种,眼色有点落魄。 段林白好不容易按照某人发送的定位信息找到了京寒川,气得他简直要跳脚。 这里都是巷子,害他摸索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地方,透过窗户,就看到某人正优哉游哉的吃着蛋糕,面前还站了个耳根血红的小姑娘。 戴着口罩看不清什么,不过眼睛生得倒是不错,站在他面前,局促不安,一直很紧张的盯着京寒川…… 段林白咋舌。 哎呦,这春天来了,恋爱的季节也到啦。 他们家六六找了个这么犄角旮旯的地方,是在泡妞? 京寒川早就注意到窗外的段林白,偏头看他,四目相对…… 他微微拧眉。 这小子在尬笑什么?那眼神怎么透着股慈祥宽慰?笑得像个老父亲。 京寒川无语,这家伙肯定想歪了。 那姑娘也注意到了段林白,急忙去开门,段林白这才走进来,一屁股坐到京寒川对面。 “您要点什么?”她看着段林白,显得非常从容淡定。 段林白有点惊讶,自己怎么说都算是个“小网红”,她居然一点都不诧异他会出现?这姑娘是不上网的? 就算不知道自己,就自己这帅气的长相,都不会多看一眼?这么淡定? “我要……”段林白刚要开口,就被京寒川打断了话。 “他什么都不需要。” 段林白愕然,老子好不容易摸到这里,又没让他请客,还不给吃? 京寒川也看出来了,这家店的东西不是在店内现做的,她做一个甜品也颇费时间。 “那我给您上杯喝的,店内只有奶茶,稍等。” 等她上了奶茶后,就默默退到了后厨,低头摆弄着手机,有些心不在焉。 “嗳,寒川,这姑娘谁啊?”段林白偷摸压低了声音,还悄咪咪打量着坐在收银台的人。 “我怎么知道?”京寒川余光扫了她一眼。 自从他评价之后,她就没盯过自己,其实这蛋糕虽然加了多点柠檬,味道却意外不错,他只是习惯如此评价事物罢了。 “你不是想泡她?特意追到这里的?” 这地方偏僻的要死,拿着定位还差点摸错了。 京寒川挑眉,“我是做这种事的人?” “卧槽,你丫从小生活环境如此艰难,心理变态,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干不出来啊?你就是真的把人姑娘肚子搞大,我都觉得很正常。”段林白喝着奶茶。 京寒川冷笑,没作声。 “以我阅女无数的经验,这姑娘长相绝对不差。” “阅女无数?你怎么还是童子鸡。” 段林白冷哼,“老子很挑的好吧,绝不随便撩,这小姑娘声音甜甜的,你要是不喜欢,我去追?待会儿要个微信什么的。” 京寒川冷着眉眼,“不许去。” “你又不喜欢,为嘛不让我上。”段林白纯粹是开玩笑。 他是那种典型的看着风流浪荡,真要是遇到喜欢动心的,就是怂的一逼。 不曾想京寒川直接冒出一句: “你俩不合适,别糟蹋人家。” 段林白懵逼了! 我靠,怎么和我一起就是糟蹋人家了,这人会不会说话啊!他气得咬牙切齿。 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才起身离开。 “多少钱啊?”段林白走到收银台结账。 付钱之后,她目送一群人离开,“谢谢光临。” 京寒川正偏头与段林白说话,头也没回。 她起身收拾桌上杯盘,才注意到方才做的蛋糕,已经被吃完了,盘子下压了一张餐巾纸…… 【东西很好吃。】 行笔潇洒不羁。 她捏着餐巾纸,手心微微发热。 忽然觉得这春日的阳光……太温柔了。 此时傅沉正在家里,偏头看着戴云青重新安排的座位表…… 川北、岭南在一起。 “老三,这样安排真的不会出事?”戴云青心底还是忐忑。 “那天是我们家的大日子,他们两家就是再有什么恩怨,也不会公开砸场子的,大嫂,您放心吧,您看,这样的话,位置不是差不多多坐满了嘛,你把人单独分出来坐,真的不合适!” 傅沉理由千万种,总能说服戴云青。 “那就这样吧,希望婚礼能够顺顺利利的。” “肯定会顺利的!”傅沉说得笃定。 他低低笑了下,恰好被傅聿修这小傻子给你看到了,其实京寒川的事,他知道的不多,毕竟不熟,又不敢打听,所以他知道两家不和,却不知具体缘由。 看着自家三叔笑得那么邪性,他后背忽然凉嗖嗖的。 真特么吓人啊! 他起身,默默远离他。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浪浪笑得像个老父亲,一脸慈祥,哈哈 浪浪:咱家小六终于不止会钓鱼,还会钓妹子了。 六爷:…… 561 敢碰晚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大爷(2更) 561 敢碰晚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大爷(2更) 傅沉搞了事情,背后给人挖了坑,心情很不错。 等他从老宅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宋风晚今天提前下了晚自习,接到傅沉电话的时候,已经回到宿舍洗漱换了睡衣。 “我十五分钟后到你学校。” “现在?”宋风晚看了眼时间,时间可不早了。 “多穿件衣服,带你出去兜个风。” “嗯。” 差不多到了约定时间,宋风晚也没换衣服,裹了个外套就出去了,冲出宿舍楼的时候,恰好看到提着热水瓶的江风雅。 两人在学校里,从没说过话,就是此时擦肩而过,宋风晚目光也从没在她身上停留半分。 江风雅捏紧暖水瓶的把手,扭头看着冲入夜色中的人,这么晚出去,还一脸兴奋,肯定是去见异性的…… 居然穿着睡衣,这不是主动送上门勾引人? 私生活还真是脏! 她想偷摸跟过去,可是手中还有暖水瓶限制了行动,让她有点挫败。 自从上次被傅沉硬怼之后,傅聿修总是找借口躲着她,现在他父母又回来了,孙琼华那般强势,她更是没机会下手。 宋风晚可不知道她心底九曲十八弯,伸手裹紧外套,站在路边等着傅沉。 她出来较早,路两侧梧桐抽芽,枝头已经葱郁一片,透过路灯,落下剪影,幽暗静谧。 忽然一道刺目的车灯照过来,她猝然眯着眼。 这哪个没公德心的,这样的地方,需要开这么亮的灯? 车子在她几米远的地方停下,s级奔驰,一个女生推开车门,对着车里的人说了两句,勾头进去,似乎是在接吻…… 宋风晚偏头,佯装什么都没看到,大学是半个小社会,大家社交范围广了,有女学生和社会人处对象不是什么稀奇事。 女生娇嗔得说了句什么,才扭着腰离开。 那女生回宿舍必然要从宋风晚身边经过,擦肩而过时,还带着一点骄傲。 “少爷,回家吗?”那辆车的司机询问。 坐在后面的人没出声,视线落在不远处宋风晚身上。 她穿着长及脚踝的长毛衣,包裹得非常严实,长发垂肩,独独露出半截脚踝,趿拉着拖鞋,刺目的灯光下,脚踝处的肌肤雪白滑腻。 再往上一点,一截白嫩的脖颈,甚是招人。 这个人是…… 宋风晚! 他真的算得上阅女无数,她的皮肤、骨相……绝对都属上乘,就是不知道下面…… 是否也能让人销魂了。 男人的那点欲念一旦被勾起,就难以消解。 宋风晚还在安静等着傅沉,根本不知自己被人盯了许久。 …… 这条路只能容得下一辆车经过,这辆车占据了过道,傅沉车子进不来,十方等了一分多钟,不见那辆车挪动,按了下喇叭。 那辆车这才缓缓从宋风晚身侧驶过。 “三爷,那车牌有点眼熟啊。”十方调整方向盘,小声嘀咕着。 傅沉没作声,京城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遇到几个熟人太正常了,当时并没放在心上。 傅沉车子刚停下,宋风晚刚拉开车门,手腕被人一拽,整个人就以一种跪趴的姿势撞到了傅沉怀里。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千江,默默走过去,将车门猛地合上。 车内灯微弱,淡淡的黄光,她耳畔是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还有轻轻的呼吸声,她稍一抬头…… “你喝酒了?” “今天二哥回来,喝了一小盅花雕。”傅沉低头打量她,眉眼带笑…… 宋风晚此时趴在他身上,狭小的空间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傅沉却眯着眼,这个角度挺好的…… 适合接吻。 “我说你身上你怎么有点酒……”宋风晚刚准备调整姿势。 嘴瞬时被人封住。 傅沉忽然低头去咬她的唇,一点儿不留余地,有点急,下嘴特别狠。 宋风晚吃痛,呜咽得拍着他的胸口,却被他更加用力的堵住,更加深吐的,舌尖抵开她的唇,**,宋风晚有点喘不上气儿…… 可能真的是太久没这么亲昵,被他亲了两下,身子就软了,只能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去。 十方默默地开车子,慢悠悠得驶出校园…… 哎,就不能稍微克制一点,这车里还有一个大活人在啊。 宋风晚被他亲的意识混沌,她想起这段时间傅沉一直给自己发的信息: 【想你,很想了……】 【想碰碰你,想亲你。】 【想得身上有点疼了,睡不着了,下回跟我一起出差吧……】 他说的话直白,却甜得齁人,几乎每天都想撩她。 可是两人作息有时差,他睡觉的时候,通常是宋风晚刚起来,然后某人每天一大早就说这一些浑话撩拨她,弄得她上课的时候,还被勾得面红耳赤。 傅沉摇着她的唇,抬手将她抱起,她下意识伸腿,整个人就跨坐在他身上,那姿势…… 十分羞耻。 十方深吸一口气,我滴乖乖,他寻找的地方,将车子停下,默默下车…… 蹲在路牙边。 抽根烟冷静一下。 他一个大男人都看得面红耳赤,这两人是想在他面前搞什么? 趁着空闲的时候,十方一手掐着烟,一手在手机上搜索着,找人帮忙查一下方才记下的那个车牌号。 太眼熟了。 傅沉亲够了,埋在她脖颈处,轻轻吻着,在她耳边轻蹭,热气喷洒。 “想我没?” “想——” “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不是忙嘛!”宋风晚那语气还有点委屈,“之前给你打了,你在谈生意,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不忙……” 傅沉也快三十了,忽然觉得自己像个毛头小子,一点耐心都没有,甚至还在焦躁的纠结她为什么不主动找自己。 有点幼稚。 “明早有课?” “下午才有。” “那今晚别回去了。”傅沉心底清楚,二哥一家回来,宋风晚去老宅怕是不太方便,见面肯定尴尬。 以后怕是不能在老宅正大光明偷情了,现在还能亲近,肯定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宋风晚犹豫着,最后还是拗不过傅沉,车子直接开去了沂水小区。 宋风晚知道汤景瓷找过自己,问她五一假期做什么,但是她没说,自己已经到京城了,并且住在这里。 这天晚上,乔西延也刚从西北回来,接了汤景瓷出去吃饭,回去之后,两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其实交往这么长时间,两人能这么独处的时间并不多,总觉得气氛有点僵。 汤景瓷用余光打量着乔西延,下巴处有点胡茬,青色的…… 有点小小的性感。 乔西延知道她在看自己,手指摩挲着遥控器,刚准备往她那边挪一寸,忽然听到开门声,紧接着,宋风晚拉着傅沉闯入视线…… 宋风晚不知道这里有人,打开门,灯光扑面袭来,她当即就傻了眼。 乔西延眯着眼,下意识搓着手指,起身走到门口,打量着宋两人。 “表、表哥……你怎么在这里啊!”宋风晚被吓得脸都白了,方才还荡漾的小春心,瞬间被人踩得细碎。 “晚上十点了,穿着睡衣,你们来这里干嘛?”乔西延双手抱臂。 把这里当酒店?来开房? 傅沉将宋风晚往后面扯了一下,“你心底不清楚吗?非要欺负晚晚,寻根究底?” 乔西延哑然,这不要脸的,什么叫他欺负晚晚! 深更半夜带小姑娘出来,分明是意图不轨,还敢和他叫嚣。 简直张狂。 “晚晚。”汤景瓷从屋里走出来,“快进来坐。” “表嫂!”宋风晚看到救星,立刻飞扑过去。 有汤景瓷在,乔西延顾及形象,也没多说什么。 十方原本还蹲在车里等傅沉信息,通常是告知他可以回去睡觉了,可是这次等了十多分钟,他居然自己从楼道里出来了。 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方才两人不还你侬我侬的? 难不成是求欢不成,被宋小姐从**踹下去了? “三爷……”十方看他心情不悦,也不敢多说话。 “回家。” 呦,小两口吵架了?真是稀奇啊。 十方哪里知道,傅沉是被未来大舅子赶出去的。 “三爷,有件事要和您说一下。”十方一直在观察傅沉的表情变化。 “什么?” “刚才在学校里见到的那辆车,我就说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我们之前在调查江风雅吗?孙家也顺带查了一下。” 傅沉看向窗外,安静听着,没说话。 “孙芮在国外交了个男朋友,也是京城人。” “那辆车是孙芮男朋友的,这两人在圈子里风评都很不好,之前也是惹了什么事,被家里送出国镀了层金,他们也不知怎么搞到了一起,他虽然和孙芮在一起,却是各玩各的。” “这个人……”十方说话有点吞吞吐吐。 “他怎么了?”傅沉看过这人资料,一无是处,一眼扫过去,连名字都记不住。 “喜欢玩大学生,男女不忌。” 傅沉冷笑着没说话。 因为关涉到孙家,十方才提了一句,不过这个人若是胆大的敢把手伸到宋风晚那里,就按照他家三爷的手段,总有办法让他知道在这个圈子里…… 谁才是他大爷! 另一边 京寒川白天从甜品店出来,去梨园听了一下午的戏,回家之后,他爸直接给他扔了一句。 “出去一整天,去哪儿鬼混了?” 京寒川无语,不是你说,要我给你们腾地方,让我晚点回来? 现在居然指责我出门鬼混? 简直是贼喊捉贼。 “你这身上……”他凑过去闻了下,白天吃得甜品,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甜腻味儿,“媳妇儿,你儿子在外面偷吃了。” 这话说得怎么那么膈应! “你不是不爱在外面吃东西?哪家餐馆的食物这么好吃?地点在哪儿,改天我带你妈去吃。” 京寒川抿了抿嘴,“忘记了,无意中找到的,没记住地方。” 他说得随意,他父亲本就不是个心细的人,也没在意他心底的那点小九九。 站在京寒川后侧的京家人风中凌乱了,您都去好几次了,忘记地址了? “你们也没记住地方?”他纯粹是闻着某人身上甜腻味儿实在太香。 几人心思各异,还没开口,就被京寒川一记冷眼射了过去。 “不记得了!” “那算了。”某人大手一挥,也没放在心上。 几人心底忐忑,这老爷和夫人经常不在家,他们此时出卖京寒川,回头这二位一走,还不得被京寒川踹进池塘喂鱼? 可是他们不懂,他家六爷为什么不想让老爷和夫人过去? 想吃独食? 占有欲这么强? 这习惯可不好。 ------题外话------ 三爷和晚晚,这是满心欢喜去为爱鼓掌,结果还没进门…… 撞到表哥了! 三爷:…… 不过六爷想吃独食这种习惯可不好,啧啧…… 562 飞车劫匪,美人凶猛【有奖问答】 562 飞车劫匪,美人凶猛 有奖问答 宋风晚留宿在沂水小区,和汤景瓷聊到后半夜,第二天起得有些晚。 汤景瓷醒得早,洗漱出客厅的时候,就看到乔西延正盯着阳台上的画架,指尖转动着打火机,眼底晦涩不明。 她之前还有一点睡意,忽然想起自己画架上的画,里面还有不少男模,身子一个激灵,冲过去,就把画册从画架上扯下去。 “你的画……”乔西延轻笑。 “尺度还挺大的。” “这都是无聊练笔的。”汤景瓷咳嗽两声。 “专门找不穿衣服的男人练笔?” 汤景瓷攥紧画册,她这里面,男女老少皆有,只有一个没穿上衣的男模,他就死盯着这一个了。 “就随便画画而已。” “你这语气……”乔西延偏头看她,“你平时的尺度应该更大吧。” “学人体素描的时候,有些东西是免不了的……” 这点乔西延清楚,况且国外比国内更加开放,他这人骨子里有点保守强势,也有些大男子主义,自然希望,自己的女人只盯着自己看。 画人体,那得盯着多仔细啊。 酸了。 他又死要面子,心底不爽,脸上也垮了,还嘴硬,“我出去买早餐。” 汤景瓷知道他生气了,一时觉得这男人又可爱又好笑。 乔西延下楼是想抽根烟的,他最近在戒烟,但是这东西有个过程,不可能说戒就能完全戒掉,他此刻心底不爽,又担心抽烟留了味儿,惹得汤景瓷皱眉。 气得把烟丢进垃圾桶,不爽的咬牙切齿。 宋风晚出去吃早餐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自家表哥正坐在阳台上磨刀,那刺耳声音在耳边摩擦着,听得她慎得慌。 “汤姐姐,他怎么了……”一大早火气这么大。 “戒严期,烦躁吧。” “哦……” 乔西延手上动作一顿,这女人可能是铁石心肠,自己是因为戒烟?分明是因为她! 假期后,汤景瓷经常出入段林白的公司,谈工作。 乔西延则忙着盘点各地玉堂春的生意,以前这些事都是乔艾芸在打理,现在都落在他身上,他没学过金融,很多东西上手慢,有些报表拿到手里,看得头疼。 但隔行如隔山,不是脑子聪明做什么都能手到擒来。 在他头疼的时候,收到了傅沉发来的一些文件,里面有许多看报表的技巧。 【晚晚和我说,你在为报表头疼,这是我近些年来的经验总结,希望对你有帮助。】 乔西延虽然觉得这人当年诱拐自己妹妹,有点禽兽,但他的方法确实有用。 【谢谢,改天请你吃饭。】 过了一分多钟,有条回信,【可以叫上晚晚吗?】 乔西延蹙眉。 傅仲礼一家回来,傅沉与宋风晚见面次数减少许多,他是准备打着自己幌子幽会? 得寸进尺。 不过他还是回了一句,【我看时间安排。】 傅沉当时正在公司,看到回信,嘴角缓缓勾起,这时候不能和媳妇儿培养感情,攻略一下大舅子也不错。 他想给宋风晚打个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她今天没课,陪余漫兮出去了,估计是逛街逛嗨了。 他刚放下手机,十方飞快的推门进来,“三爷,出事了!” “怎么回事?” “宋小姐和少夫人遇到打劫的,所幸两人都没事。” 傅沉眸子一紧。 打劫? 这事儿还得说到半个小时前。 余漫兮还没到休婚假的时候,一直在电视台上班,录了节目,就约着宋风晚逛街,她之前为婚礼准备的高跟鞋都没法穿了,想选购别的款式。 商场恰好在京城师院附近。 “我婚礼的甜品就是在附近一家私厨定制的,我带你尝尝,味道很不错。”余漫兮提议。 “好。”宋风晚逛得脚脖子酸疼,正想找个落脚的地方。 她们进入巷子,快到甜品私厨门口的时候,一辆黑色的重型机车从后面疾驰而过,轰鸣的引擎声震得人耳膜疼。 “晚晚!”宋风晚走在外侧,余漫兮急忙扯着她往墙边站。 车上坐着两个人,本以为就是路过,没想到坐在后侧的人,忽然伸手,一把扯过了宋风晚手中的购物袋。 她猝不及防,险些整个人都被拖拽出去,幸亏余漫兮一直拉着她胳膊。 这人抢了东西,居然直接停下车,朝着她们走过来。 他们两人出行,千江负责开车,他此时正在巷子口的路边找停车位,根本没想到离开视线不足两分钟,也能出事。 “臭丫头!”其中一人冲过去,就奔着宋风晚而去。 余漫兮学过一点防身术,一脚就踹了过去,只是她此时怀着孕,不敢太大动作,那人被踹得往后退了两步,另一人居然冲了过来。 直接扯住宋风晚的胳膊。 他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看似柔弱,却是个呛口小辣椒,退避不及,裆部被狠狠踹了一下! 疼得他急急往后退,龇牙咧嘴,抬手握拳就朝她挥过去。 “妈的,待会儿老子就弄死你!” 他没想到宋风晚下手这么狠,这一脚下去…… 是想让他断子绝孙啊。 …… 而此刻另一侧巷子口,奔驰车里的人,已经气得冒烟了。 “蠢货,你们在哪里找的人,谁让他们真下手了!mmp,老子一分钱都不会给他们!” 副驾的人颤巍巍回了一句,“不是您说要吓唬的厉害一点,您英雄救美的话也能……” “能你大爷!边上那个你知道是谁吗?傅斯年的媳妇儿,怀着孕呢,她要是伤了,傅家追究下来,你特么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那人吓傻了。 这是您吩咐的啊,为什么出事要他背锅赔脑袋? “一群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说着就要冲下车。 自从那日晚上在学校见到宋风晚,他心心念念,可是她这样出生的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要给她留下深刻印象,肯定要来点狠的。 他这才想了这么一出,鬼知道手下这群蠢货,办事这么不靠谱! 真打伤人,这事情就闹大了! 他径直推门下车,冲过去,“你们特么干嘛呢,给我住手!” 宋风晚瞧着有男人冲过来,心想遇到好人了,没想到方才被她踹了裆部的人,已经发了狠,也不管这人是谁,瞧他冲过来…… 抡起一拳,砸过去! 那人鼻子瞬间冒了血水! 从车上紧跟着下来的两个人吓懵逼了。 卧槽! 殴打雇主? 真特么能耐了。 那个男人显然也是傻了眼。 宋风晚无语,本以为这时候能冲出来的,定然是个好汉,能打的,居然被人一拳撂倒了? 以为是硬汉,结果是个软脚虾。 “少爷!”那两人刚要冲过去。 一个小姑娘忽然冲过来,梳着马尾,戴着口罩,穿着嫩黄的围裙,直接冲过去…… 借着一股巧劲,将其中一个男人从后面一下子扯过去,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裆部,十成力,男人惨叫着,居然被人生生撂倒了! 边上那人傻了眼,抬手握拳,朝她挥过去,没想到她借力,居然握着他的说完,“咯嘣——”一声…… 宋风晚听着那清脆的骨裂声,后背凉嗖嗖的。 就好比青杆被折断,清脆响亮。 这个姑娘…… 好身手。 还没冲过来的两个人瞠目结舌,这是从哪儿窜出来的绿林好汉啊。 趴在地上的两人见大事不好,摸爬着要跑,就被千江堵了个正着。 “傅夫人,您没事吧?” “老板娘?”余漫兮是第一次见她,以前只打过电话,就连合同都是别人代签的。 “嗯,你们两个受伤没?”她看了眼宋风晚,弯腰将地上散落的东西捡起来,掸去上面的灰尘,“先去店里坐着吧,我去报警。” “我们没事,谢谢。”宋风晚和余漫兮均没受伤,就是那个冲出来的“好汉”,鼻子上挂着血水,有些狼狈,“这位先生,刚才谢谢你出手相助,谢谢。” 这男人哪里还有脸啊,捂着鼻子,“没事……” “你这鼻子要不要处理一下?” “不用,我还有事,先走了!”男人气得跳脚! 好好地英雄救美,美人没救成,自己被打得鼻子出血,这事儿说出去简直丢人! 他走得很快,宋风晚揉了下鼻子,“做好事不留名,这么快就走了?” “你们先进来吧。”甜品私厨的老板娘招呼两人进来,盯着捂着鼻子落荒而逃的人,若有所思。 这是……蒋二少? 蒋家那纨绔? 千江体格健硕,力气也大,这两人之前又被撂倒没有力气,很容易被制服。 余漫兮和宋风晚进入甜品店,还是有点后怕。 “吓坏了吧,先喝点水。”老板娘给她们倒了水,才帮忙报了警。 宋风晚瞧她摘了一次性口罩,侧脸有些红点,似乎是过敏的。 声音娇软,侧脸柔美,就是…… 方才动手,有点凶猛。 打了电话,她才又重新戴了口罩,“警察很快过来。” “今天真的特别谢谢你。”若是寻常,余漫兮也能应对,现在得顾忌着腹中的孩子,不敢硬冲上去。 “小事而已,你太客气了。” “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余漫兮喝着水,缓缓平复心情。 “小时候和人打架吃了亏,我爸特意找人教了我一点拳脚,生怕我在外面被人欺负,毕竟女孩子出去,学点防身的技能总不会错的。”她说得漫不经心。 宋风晚还想着刚才的事,有点心惊,根本没细想她说了些什么。 余漫兮却生吞了一口水,差点被呛到。 和人打架吃过亏? 应该不可能这么巧吧…… “我在做甜品,你们坐会儿,我去一下后厨。” 很快巡逻的警察就来了,那两人一口咬死就是抢劫,人证监控都有,给宋风晚等人录了口供,就把两人扭送到了警局,看起来就是偶发的意外事件。 宋风晚方才受到惊吓,饶是看到好吃的甜品,也总有些食不知味。 “方才见义勇为的那个人,你们认识吗?都流血了,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警察走后,做甜品的老板娘忽然问了一句。 宋风晚摇头。 “可能是好心的路人吧。”余漫兮笑道。 小姑娘笑了笑,若有所思,路人…… 真是巧了。 她视线在两人身上逡巡,那人没那个胆子动傅家的媳妇儿,宋风晚青春靓丽,自带一股子朝气,她看着都欢喜。 那蒋二少她没接触过,事情却听了不少,不是什么会见义勇为的好人,出现的时机又那么巧。 她勾着嘴角:下流东西! 出事后,傅沉第一时间找人查了,本以为是蒋二少搞的鬼。 仔细一查,他确实想这么做,可是雇佣的人被调换了,这才出了事。 不过那两个人嘴巴严,警察都撬不出什么东西。 傅沉本想私底下教训蒋家那小子一顿,这种人就该以暴制暴,让他消停点,别去招惹自己媳妇儿…… 他还没动手,十方就难以置信的汇报道:“三爷,蒋二少晚上去夜店,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被人逮在后巷揍得鼻青脸肿。” “他身边不是有随扈保镖?” “是啊,全部被撂倒,都被送去医院了,蒋家把消息压下去了,不然今天新闻早就炸了,也不知道谁替天行道,惩治了这个恶少,听说鼻梁都差点被打断。” “没报警?” “报警了啊,监控都被抹了,特别专业!八成是泡了谁的妞儿,睡了别人的女人,那人气不过,找人把他给揍了,他仇家不少!” 傅沉摩挲着佛珠,目光沉沉,这么巧……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这人想英雄救美,结果被打得鼻子冒血,也是坑爹。 【有奖问答】 今日的问题是,后面出手惩治了这个蒋二少的人是谁呢? a、六爷 b、甜品店甜甜的老板娘 c、其他人 潇湘回答问题的,均有15xxb的奖励哈 【腾讯我没有后台,没法设置奖励,大家也踊跃留言,我每天都会去看的,么么】 推文:阿川《豪门暖婚:枭爷宠妻上瘾》 家逢变故,母亲车祸而亡,十六岁的齐欢,瞬间没了倚靠。 就在齐欢的人生即将被成功的摧毁,他犹如天神一般的降临。 帮她虐渣,供她吃穿。 成年后,她被人告知她在她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有一桩娃娃亲, 娃娃亲的对象,竟然是他的亲外甥。 齐欢惊悚,她这是要把哥改口为舅舅了吗? “舅舅?休想,要改口,也是老公。”某男听闻她说的话后,俯身压了下来,将她狠狠吻住。 563 六爷:为她善后;浪浪神助攻 563 六爷 为她善后;浪浪神助攻 云锦首府内 傅沉双手不停搓动着佛珠,书房内白色灯光略显刺目,映入他的瞳孔,如白日焰火,夺目慑人。 “三爷,要不要跟进去查?”十方是去追踪蒋家那纨绔行踪,却被告知,被人殴打,重伤住院。 “不用,重点查一下他在准备‘英雄救美’之前,和那些人接触过,这些人都极有可能才是幕后之人。”傅沉紧抿着唇。 “这是有人知道他的计划,准备用他的手……” “来一出借刀杀人。” “我会去查。”十方点头走出书房。 傅沉却拿着手机给京寒川发了条信息,无非是询问这次的事情是否是他所为。 出手快狠准,一击致命,还能把后续清理得一干二净,和京寒川做事风格还挺像。 半个小时前的川北京家 京寒川正坐在后院钓鱼,鱼线晃动下沉,他正在收线,鱼钩上一条成人手掌大小的小鱼,正奋力摆尾,甩了他半袖水。 半掊月光,落在他身上,如水倾城。 “……六爷,我们还没动手,就被人抢先了一步。” 京寒川将鱼取下,看它在水桶里扑棱着。 “那群人下手挺狠的,把他掳到后面的巷子里,就是一顿暴揍,下手狠,出招利索,明显是有人授意,想教训他一顿。” “这蒋二少平素树敌颇多,一时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手脚干净?”京寒川追问。 “动作很快,不过周围还有一些监控,估计拍下了一些,我去查对方是谁。” “不用,帮他们善后,把所有细节擦干净,再过不久,蒋家肯定会暗中找人收风声,看谁想对他动手,如果找到我们家帮忙,说话注意分寸。” 京寒川这举动,摆明就是要帮着那群人了。 不过这也不奇怪,这蒋二少是出了名的纨绔,平素就爱玩,虽然对外宣称,那起飞车劫匪的事情与他无关,就是一出意外,但是消息灵通的都知道,是蒋二少被人利用罢了, 但是他确实心生恶意,被带回警局调查,当晚出来,就去外面花天酒地,丝毫不在意这件事会对其他人造成什么影响。 一副无法无天、不知悔改的模样。 “六爷,这次出事,多亏了甜品店老板娘出手,真是没想到,她出手那么利落干脆,平素完全看不出来啊。” “就是,看起来娇娇小小的一姑娘,没想到拳脚还这么利索。” “主要是声音真的好听,又软又甜,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骨头都酥了,这以后谁要是当她男朋友,整天这声音喊自己老公,我的妈,真的受不了……” …… 几人聊开了,忽然听到“嘭——”一声,京寒川一甩鱼竿。 “让你们去做事,你们在这里聊女人?” 众人站立如松,不敢吱声。 “还不走?”京寒川声量不大,却极具威慑力。 “六爷,我们去忙了。”几人说着,转头,较快脚步落荒而逃。 虽然他们是雇佣关系,但是京寒川脾性并不似传闻那般暴戾狠辣,私底下他们也会开玩笑,也都没出什么事啊,怎么就…… 突然爆发了? 几人懵逼了,处理善后有人去做了,他们根本没事要做啊,莫名其妙的! 京城第二人民医院 蒋二少真的是被打懵了,此刻正躺在**哼哼唧唧的,右脸下颌处还缝了几针。 妈的,江湖规矩,打人不打脸! 这群人差点把他打得破相。 这件事那群人咬定是随机作案,和他压根没关系,他去警局走了个过场就回来了,刚洗澡去了晦气,准备去小酌一杯,就被人给揍了。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最近真是倒霉透了。 好不容易设计了一出好戏,美人没救成,还被打出了一鼻子血,这次那宋风晚可真的对自己印象深刻了。 “你真不知道是谁打你的?”坐在床头的男子,神情刚俊冷意。 “哥,我真不知道。” “那你最近得罪谁了?” “我……”他嘟囔着,还真特么有点多,数不过来了。 那人看他神情,也是颇为无奈,“以后你给我注意点,你这次是盯上乔老外孙女了?” 蒋二少躺在**,哼哼唧唧,不可置否。 “她不是你能碰的人。” “怎么不能碰,我喜欢她,能娶她啊!” 之前在巷子里,宋风晚和他道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离得近了才发现,她那双眼睛水灵灵的,贼他么好看。 主要是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干净。 “娶她?你觉得他家看得上你?” “这可不好说,也许她就看上我了呢,两情相悦。” 男人嗤笑…… 傻得天真,那丫头和傅家人走得近,估计与段林白那群人关系都不错,周围都是些模样拔尖的人,怎么会突然看上你? “你最近给我安分点。” “哥,你弟弟腿都要被人打断了,我就是想出去,可我怎么跑啊!” “你要设计宋风晚的事情,还有谁知道吗?” “就我身边那几个人啊,我又不傻,还特么到处说啊!”此时的蒋二少压根不知自己被人利用了,一直哼哼哼唧唧觉得自己被毁容了,“哥,你把镜子拿来给我看看。” 那人没理他,起身直接离开病房…… “嗳,大哥!亲哥,你别走啊,镜子……”蒋二少叫嚣着,扯到伤口,还疼得他龇牙咧嘴。 事情过去约莫三天,余漫兮约了甜品店老板娘吃饭,为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叫上了宋风晚,傅斯年与傅沉都过去了。 当时傅沉正和段林白在谈公事,听着有饭吃,立刻就跟了过去。 地点定在了段林白在京郊经营的那个农家乐,段林白进入包厢后才知道今日如此大阵仗要邀请的人是谁。 “这不是甜品店的老板娘?还记得我吗?之前我去过那店里。” 她安静坐着,仍旧戴着口罩,瞧着傅沉与段林白过来,才起身打了招呼,非常客气。 “记得。” “你家奶茶真不错。” “怎么称呼?” “姓许。”她没透露真名。 “许小姐。”段林白也不深究她具体叫什么,人家不愿说,你也不好穷追猛打的,况且许这个姓氏太常见了,又不是京寒川那种姓氏过于惹眼。 只有余漫兮听到姓氏眼皮抖了下…… 心底那抹不好的预感逐渐加深。 这世上可能真没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余姐姐,你没事吧?”宋风晚就坐在她身边,感觉到她身体倏然僵硬,“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啊?” 余漫兮这一胎比较稳妥,之前孕吐可能是受惊又在车里颠簸的缘故,之后就没什么孕吐反应了。 “没事。”余漫兮悻悻笑着。 “对了,难得大家聚得这么齐,把寒川也叫来了,最近大家都这么忙,都没时间好好聚一下,我出去点菜,顺便给他打个电话。” 段林白也是个喜欢搞事情的人。 上回在甜品店,某人离开前,还拿着笔给人家留了纸条。 他以为是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结果…… 写什么东西好吃? 你丫一个江湖大佬,装什么文青啊。 “林白……”余漫兮想叫住他,可是某人已经飞快离开了。 “你喊他做什么?”傅斯年挑眉。 “我是想说许小姐脸上过敏,应该会有些忌口什么的,想让他注意一点,别点错菜了。”余漫兮如果说不让京寒川过来,势必会引起几人怀疑,只能临时改了口。 “我对吃的不忌口,我是春天花粉过敏。”她眉眼一弯,似乎对邀请谁来,并不那么上心。 就是攥着手机的手心,忽然热得有些发烫。 川北京家 京寒川原先正在花鸟鱼市场,准备采购一些鱼苗,最后只买了几只小金鱼,回程的路程接到段林白的电话。 “吃饭,来不来?” “怎么突然聚餐?我还有事。”京寒川端详着塑料袋中的几尾小鱼。 “这不是侄媳妇儿请客,感谢之前甜品店那个老板娘的救命之恩,就那个声音甜甜的,我们还在人家店里吃过东西那位,你记得不?” “有外人?”京寒川挑眉。 “除了她,都是自己人,大家都在,傅三、斯年都在。” “地点。” “我那个农家乐。” “二十分钟后到。” 段林白挂了电话,忍不住嗤之以鼻,还特么外人,有外人你别来啊!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昨天潇湘的奖励,大部分已经下发,还有上午几条留言没来得及发放,如有遗漏,大家记得留言告知哈,么么哒…… 今日份的留言打卡也别停呀,么么 564 六爷握住人家小手了,不肯放?(2更) 564 六爷握住人家小手了,不肯放?(2更) 农家乐包厢 大家坐在一起,有段林白活跃气氛,自然不会觉得尴尬,宋风晚紧挨着这位许小姐坐,她已经摘了口罩。 她没涂抹任何东西,皮肤又白,侧脸下颌处的红点愈发明显。 “寒川什么时候到?”傅沉手持茶水,神色淡淡。 “快了吧,他说二十分钟左右。”段林白回答。 “我去一下洗手间。”许小姐忽然起身,她抓起包,刚打开包厢的门,却迎面与人撞了个正着。 京寒川认得那双眉眼,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一袭黑色长裙,身段尽显,纤细的肩带勒着瘦削的肩骨,清高孤傲。 “六爷。”她往后退了一步,让他进屋。 男人身高总是在无形中透露出一点优势,垂着眉眼看她,让人头皮心尖直颤。 她个子不算矮,身材消瘦,由于骨架小,手上也显得肉乎乎的,眼尾细长,淡眉温顺,微抿的唇角,唇色浅浅…… 就像初初盛开海棠,素雅却又透着股无端的艳色。 她略显局促的垂着头,长发垂落,遮住脸上的过敏处。 她脸过敏,所以没人会仔细盯着她看,不太礼貌。 京寒川淡淡应了声,就径直寻了个空位坐下,与宋风晚中间隔了个位置,边上恰好就是这位许小姐。 待她去了洗手间回来后,瞧着京寒川就在自己座位边上,更显忐忑,落座的时候,难免有些衣角摩擦。 京寒川余光打量着她,生得白,胳膊细,双手拢着裙子的时候,腿也很细,像是一手就能握住。 手上肉乎乎的,身上却没半两肉。 再对比边上宋风晚那双纤瘦细长的手指,京寒川忽然低低笑了声,惹得边上的这位许小姐莫名臊红了脸。 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只是彼此之间距离靠得很近,他那声音像是鼓动着空气,撞着她心脏,让人无法安心。 “人也齐了,菜也上齐了,开动吧。”段林白出声。 “许小姐,我和晚晚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谢谢你之前出手相助。”余漫兮和宋风晚同时起身。 “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她和这屋子里的人都不熟,显得有些拘谨。 一番寒暄客套后,众人就开始吃东西,全程都是段林白在带气氛,京寒川吃得不多,就开始低头与父亲聊天。 无非是问他去哪儿之类的。 他回复信息入神,忽然余光瞥见有东西冲自己伸过来,他完全是条件反射的一把握住。 女人的手! 柔软温热,细细滑滑的。 他第一感觉就是,小,手感不错。 嫩得像是能一下子拗断。 京寒川手掌宽厚,略微有点细茧,摩挲着,有点痒。 而女人手腕细嫩纤瘦。 “你干嘛?”京寒川偏头看她。 被他扯着手的许小姐傻眼了,一股无端的热意从心口延展,窜到四肢百骸,脑袋都懵懵的,她试图抽回手腕,可是他力气很大,弄不开。 “我在问你想干嘛?”京寒川对人戒心很重,看她挣扎,手腕倏得用力,差点把她整个人扯过去。 她微微弓着腰,从他这个角度,恰好能瞧见她精致锁骨下姣好的曲线…… 他挑眉,目光锁死她。 他手上力道又重了,手心有点烫人的热度,灼得她手腕有点疼。 “我说寒川,你在干嘛啊?”段林白僵硬的开口。 京寒川扫了一眼餐桌,发现所有人都一脸惊诧得盯着他看。 “我就是想拿个醋……”许小姐伸手指着京寒川后侧的人。 这醋在段林白那边,两人衔接东西,必然要经过京寒川,就是交接个东西,鬼知道他忽然攥住自己的手…… 以为她要攻击他? 防备心好重。 “你还握着人家小姑娘手干嘛啊,再握下去,你就要给人家负责了!”傅沉笑着调侃,“怎么?不肯放?” 京寒川这才松开手。 “需要拿什么,我帮你。” 一桌人闷笑出声,这乌龙闹得。 “要那个醋……”许小姐哑着嗓子,伸手揉了揉手腕,方才被他握着还不觉得手腕多烫,此时却热辣灼人。 这顿饭到后面,京寒川那边的气氛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快吃完饭,宋风晚才摸出手机,“老板娘,我们加个微信好友吧,过几天我室友过生日,想在你那边订个蛋糕。” “可以,你提前定的话,把地址给我,我可以给你们送货的。” “好啊。”京大距离甜品私厨有段距离,如果能送货上门,那自然更好,“我们学校有点远啊。” “没事,我有辆代步的小车,京城范围都能送。” “京城范围都能送?”一直没开口的京寒川忽然说道。 “嗯。”她余光看了眼身侧的人。 此时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二人身上,因为大家都知道京寒川嗜甜,所以…… 而京寒川也没让大家失望,直接开口,“你的联系方式给我。” 段林白差点就喷水了! 卧槽,京寒川主动找女人要联系方式? 前所未见。 “那个,我扫你?”她拿着手机,打开微信…… 两人在众人见证下,加了好友。 众人分开前,京寒川走得较早,傅斯年和余漫兮留下最后结账,还要送许小姐回店里。 她原本正站在门口等着,瞧着有人跑过来。 “许小姐。” “你好。”那人穿着打扮就看得出来,是京家人。 “这是六爷给您的,说是赔罪。”那人说着提着一个塑料袋的金鱼给她,里面有七尾金鱼,俱是红尾,非常漂亮。 “这个……” “您别客气,不值钱的。”那人将一袋鱼塞给她,就离开了。 她低头盯着金鱼,眉眼染笑。 她和京寒川加了好友,却一直没聊天,直至两天后,手机震动…… 京寒川:【预订甜点。】 她心头一跳:【要什么?】 京寒川点了几样东西,【你叫什么?我留个备注。】 隔了许久,才有信息回复。 【许鸢飞。】 京寒川盯着信息看了良久,名字倒是不错。 【需要我送过去吗?】 京寒川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父母:【不用,我稍后去取。】 不过京寒川再度去店里几次,都没看到人,说是要筹备傅家的婚礼,老板娘最近很忙,可能不会来店里。 “六爷,等傅家婚礼的时候,肯定能看到许小姐的。” 京寒川侧头看向身后的人,“看她做什么?” 几人懵懵的,您不想看她? 那您最近这么勤快的往这里跑干嘛?您确定没什么心思? 许鸢飞最近确实在忙着傅家婚礼,现场开始布置了,她需要做一些小点心,想琢磨一些新品种,极少出门。 还是宋风晚给她发信息要订蛋糕,她才出门送了一次货。 “谢谢姐姐,让你跑一趟。”宋风晚和苗雅亭正在校门口等着,今晚他们要出去给胡心悦过生日。 “不客气。” 许鸢飞瞥见她提着一个塑料袋,似乎装着鱼食,“你养鱼?” “别人送的,六爷不是也送你了?” “对啊,我不太会养,我看百度说,北方金鱼4到6月是繁殖季,会生小鱼吗?要不要准备什么?” “不用啊,六爷只买公鱼。” 许鸢飞傻眼了,都是公的?没想到她忽然低低笑了声。 “也是挺可爱,挺好玩的。” 宋风晚傻眼了,难道不是单身久了变态了? 随着傅家婚礼临近,京城变得非常热闹,就连严望川和乔艾芸都亲自来了,只是小严先森太小,坐飞机也麻烦,留在南江,由严老夫人和月嫂照看着。 他们夫妻二人千里迢迢从南江过来,原本戴云青是准备亲自去机场接人的,但她诸事缠身,幸亏傅沉说道。 “大嫂,我去接吧,我和他们也熟。” “那就麻烦你啦,我这真的有点走不开。” 戴云青还冲他一直道谢。 傅老在一侧安静听着,岳父岳母来着,还不上赶着去献殷勤? ------题外话------ 六爷戒心太重了,难不成一桌吃饭,谁还能对你干嘛?【捂脸】 你给我放开那姑娘! 六爷:…… 三爷又要开始攻略岳父岳母了,哈哈 565 岳母帮忙赶情敌?京家大佬(3更) 565 岳母帮忙赶情敌?京家大佬(3更) 五月的京城,无端热了起来,严望川和乔艾芸飞机误点,迟了半个小时在抵达京城,取了行李出去时,一眼就看到久等的傅沉。 “严先生,芸姨。”傅沉难得戴着墨镜,饶是如此,在人群中也是扎眼。 “怎么是你来了?”严望川拧眉。 他对傅沉怨念颇深。 留下一堆烂摊子,让他擦屁股,弄得他现在除却哄孩子还爬不上老婆的床…… 乔艾芸怀孕的时候,极少出门,有点抑郁,结果进了产房被严望川一个刺激,坐月子都憋着一口气,就想好好去质问傅沉,她月子做得不错,产后恢复得也好,气色比以前好上许多。 整个人也比以前圆润许多,看得出来在严家日子很滋润。 “大嫂有事,所以我过来了。”傅沉顺手从接过两人的行李,“晚晚还在上课,我给你们订了酒店,你们可以先去休息一下,等晚晚下课,我接上她,再一起去吃饭。” 乔艾芸从接触傅沉开始就知道他做事稳妥,此刻看他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帖帖,越发满意。 “也太麻烦你了。” “这是我分内事。” 严望川表情稀缺,只有眉眼凌厉的从他身上淡淡扫过。 口腹蜜剑。 “我跟你一起去接晚晚吧,我也想去她学校看看。”乔艾芸早就想看一下宋风晚的生活环境。 然后…… 两人就把严望川独自丢在酒店了。 严望川本就话少的人,都没反应过来,这两人已经商量好要出去,等他回过神,房间就剩他一个人了。 他坐在床边,郁闷。 想起自己儿子,有东西不能满足他,就咿咿呀呀叫唤,作为一个成熟男人…… 他只能安静等着老婆回来。 京大钰鹤楼 宋风晚12点整才下课,此时在十一点半,傅沉陪她在校园里走了一圈。 “你去车里等着吧,我去教室看看。” 大学课堂不若高中,允许校外或者外院的来旁听,大教室的前后门都是完全敞开的,三楼教室,有一半教室在上课,她放低声音走到一间教室后门。 能容下200多人的教室,坐了一大半,后面还有不少空位置。 乔艾芸摸了个门口的地方坐下,隔着很远,几乎一眼就锁定了宋风晚。 授课的是美院的老教授,与乔老相识,自然认得乔艾芸,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不动声色继续上课。 傅沉车子停在荫凉处,本来与戴云青打电话,说他会负责招呼好严望川夫妇,让她别担心,余光瞥见一辆略显骚气的红色跑车从自己车边穿过,停在了钰鹤楼前。 接着一个穿得更加骚气的男人从车里下来。 他脸上伤口没有痊愈,鼻子上还贴着创口贴,只是穿得紧跟潮流,长得又不丑,主要是车子太惹眼,引得不少学生频繁侧目。 “三爷,又是蒋二少。” “出院了?”傅沉已经挂断电话,“那人下手太轻了。” “他这是要去找宋小姐?”十方略显担心,“他怎么还不死心啊,我以为之前的事情他得了教训,出院后会安静一段时间,居然追到学校来了。” “之前的那些情敌好像都不会像这样不要脸。” “完全没收到警告一样。” 傅沉挑眉,“情敌?他也算?” 十方一噎。 “势均力敌才叫敌人,你懂吗?” 十方悻悻一笑,既然您没把他放在心上,您别给我摆脸色啊。 “三爷,真不上去看看?”十方瞧着那蒋二少居然捧着花,直接上了楼。 傅沉透过窗户看着教学楼,闷不做声。 “不过他穿得正式骚气浪荡。” 傅沉眯着眼,“论骚气浪荡,我只承认林白。” 十方蹙眉,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怪的,他这是在夸奖段公子吗?还是损他? 这蒋二少早就查过宋风晚的课表,从后门摸进去,居然直接坐到了乔艾芸一排的位置上,两人之间隔了一个空位。 乔艾芸偏头打量了他一眼。 穿得花里胡哨的,还染着红亮色的头发,看起来颇不稳重,将花藏在桌下,然后开始探头去找人。 这一对比,她忽然觉得傅沉好太多了。 这蒋二少也是个闲不住的,坐了几分钟,往乔艾芸身侧挪了个位置,“阿姨,你来看孩子啊?” “嗯。” “从外地来?” 其实这蒋二少就是纨绔,喜欢玩,可能有点偷鸡摸狗,杀人越货没这个胆子,乔艾芸闷声应着他。 又打量着他的年纪,也就二十三四,“你是京大的学生?” “不是,我来找女朋友的。”蒋二少说得非常嘚瑟。 “是嘛。” 乔艾芸打量着他,够高调的,也不知道女朋友又是什么样,毕竟通常都说物以类聚,可能也是染着一头红发的姑娘。 她看了眼教室,因为是大一,学生看起来还都有些稚气,化妆烫发的女生都不多。 两人本就不熟,聊了两句就冷场了,越到下课时间,这蒋二少越是坐不住。 而此时宋风晚忽然转过头,冲着他们那边笑了下。 某人那颗小春心瞬间萌动起来! 卧槽! 笑得太好看了吧。 原来是傅沉和宋风晚发了信息,意思是乔艾芸就在教室里,她才扭头找了下。 乔艾芸笑着回应了一下,一转头,就看到身侧的纨绔一脸荡漾。 这笑得骚里邪气的。 “阿姨,你看到没,就刚才转头那个,穿白衣扎马尾的。” “我看到了。”乔艾芸一直盯着宋风晚,怎么可能没看到。 “就是她,你看到她对我笑没?” 乔艾芸眼观鼻鼻观心,面上保持镇定,什么个情况? 她女儿脚踩两只船?没这么大胆吧。 “是不是特好看。” “嗯。”乔艾芸又仔细打量着他,“那个是你女朋友?” “对啊!”这蒋二少也是个浪荡货,反正都是陌生人,过过嘴瘾罢了。 他出院几天,被自家大哥一直关着,好不容易偷溜出来,就追到学校来了,就想看一下宋风晚。 “你知道她叫什么?”乔艾芸瞧他性子很浮,开始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自己女儿她还是了解的,喜欢的应该不是这一型的。 “宋风晚啊,这我能不知道?” 殊不知乔艾芸忽然扭过身子,朝他伸出手,“不好意思,刚才没自我介绍,我叫乔艾芸,宋风晚的……” “妈妈!” 蒋二少愣了几秒钟,看着她,一脸难以置信。 他没仔细看面前的中年妇人,此时认真打量,才惊觉她生了双凤眼,与宋风晚如出一辙,他几乎是从椅子上栽下去的。 “扑通——” 跌坐在地上。 “卧槽——”他下意识叫了一声,“阿……阿姨好。” “后面的同学,麻烦安静点!”教授忽然开口。 “好、好!”蒋二少四肢僵硬的从地上摸爬起来,坐在椅子上,脸都吓白了。 对长辈大家素来都要敬畏之心,况且他居然臭不要脸的,在人家母亲面前yy她女儿? 他此刻恨不能一头撞死,血溅当场才甘心。 “阿、阿姨,我那个……”他是真的吓懵逼了。 “你是我们晚晚男朋友?” “不是,不是!我胡说八道的。”他哪儿敢承认,要是让宋风晚知道,接近不了她了啊。 肯定会觉得自己是个傻缺。 宋风晚也注意到了后面的动静,她此时才认出来坐在自己母亲身边的人…… 不是上次见义勇为却被打出一鼻子血的男人? “胡说八道的?”乔艾芸压着声音,“小伙子,这种话以后可不能胡说,对我女儿声誉不好。” “我知道,知道……” 下课铃一响,蒋二少连花都没管,随着人群,直接冲出了教室。 羞愤得想死! 傅沉只看到他跑出教学楼,落荒而逃,跳上车,伴随着轰鸣的引擎声,车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干嘛去了,脸都吓白了。”十方嘀咕着。 不消片刻,乔艾芸和宋风晚就出来了。 上车后,宋风晚还问了教室后面发生了什么,乔艾芸闭口不言,只有傅沉默默听着…… 十方此刻算是明白了…… 难怪他家三爷坐着不骄不躁,估摸是知道乔艾芸在,蒋二少根本无法接近宋风晚吧。 未来岳母帮忙驱赶情敌? 这操作可还行? 傅沉为了讨好岳母,还特意在许鸢飞的私厨订了面包甜品,这女人似乎无论到了什么年纪,对软甜的东西都没什么抵抗力。 傅沉这边把岳母哄得开心,严望川就不大乐意了。 全程冷漠脸,看着你显摆。 宋风晚吃着餐后甜点,还和乔艾芸说着,带她和严望川到京城四处转转…… 午饭后,傅沉就送他们回酒店就提前离开了,他们晚上还要和乔西延与汤景瓷碰面,这种一家人私下碰面,傅沉也没过多掺和…… 就严望川看自己那眼神,他若是待下去,可能活不过午夜。 傅沉回去后,段林白攒了局,在京郊的会所与京寒川碰了面,直至傍晚才分开。 “今晚真的不一起吃饭?”段林白和傅沉已经约了出去吃,就等着京寒川回复了。 “要不去我们家吃饭?” “算了,你爸那么难搞,一个劲儿给我夹菜,上回去你家,吃撑了,差点吐出来,你爸太热情了,消受不起。”段林白咋舌。 若说京家那位大佬多可怕,也没传说的那般吓人,对他们小辈还是不错的,小时候去他家玩,从来不会空手回去。 “那我先走了。”京寒川提前离开。 他率先离开,让人把今日消费的账单给挂在自己头上,才转身出了会所。 “六爷,之前您在包厢,我们没敢进去打扰,有件事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和您说一声……” “什么事?”京寒川想着回家要面对家里的老头子,还有些头疼。 “许小姐在家里。” 京寒川正伸手解开领口的扣子,手指微顿,“什么意思?” “您最近不是带了甜品回去吗?那包装盒上都有外卖热线,夫人想吃,老爷就打了电话过去,许小姐亲自送来的,在家里已经待了快半个小时……” 京寒川快步走到停车场,大步上车,“回家!” 而此刻川北的京家 许鸢飞与京家两位,正面对面坐着,面前的茶水已经凉透。 大眼对小眼,气氛格外尴尬冷涩…… 某位大佬摩挲着嘴边的一撇小胡子,这姑娘看着…… 有那么点眼熟啊! 他凑到自己老婆身边,压着气声说道,“你觉不觉得她长得很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你想做什么?” “我没做什么啊?”某大佬懵了,怎么语气都变了?莫名其妙还生气了? “你见我第一面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姑娘,你长得眼熟啊,好像在哪儿见过!还记得吗?” 某大佬懵逼了,那是他当年故意搭讪的说辞罢了,可是这姑娘…… 是真的眼熟!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三爷讨好岳母还是非常有用的,情敌什么的,都不用你亲自出手,哈哈 不过六爷这边就…… 人家是送外卖的,我就想问,大佬为什么留人家在家里喝茶? 566 见家长的错觉,六爷硬核撩妹 566 见家长的错觉,六爷硬核撩妹 川北京家 五月天,夕阳低垂,将京家客厅都铺陈了一层淡淡的玫瑰金,许鸢飞略显局促的端起面前的水杯,淡淡抿了一口。 茶凉入喉,浑身生寒。 而对面两人仍旧目光灼然的盯着她。 “那个……”她清了下嗓子,“叔叔阿姨,东西送到了,我差不多也该走了。” 她接到电话,要来京家送甜品,她就亲自来了。 她就是个送外卖的,按理说连京家大门都进不去,却被人邀请进来,这一坐就是快半个小时,对面两人又都不怎么说话,还不放行,她心底真有些忐忑。 “你很忙?”京夫人开口了。 她说话还自带一股戏腔,抑扬顿挫,宛若珠玉落盘,清脆叮咚,柔媚悦耳。 “也还好。” 许鸢飞心底那叫一个不安,一方面她很想多待,可是她和京寒川就简单见过几次面,那人戒备心很重,自己这么留下来…… 保不齐他以为是自己故意的。 当你心里在意一个人了,你就会不由自主想很多,生怕他误会什么,以为自己死缠烂打,刻意留下。 “你自己经营一家店?” “还请了几个兼职的学生。” “听说所有甜品都是你亲手做的?” “也不全是,需要做的东西很多,一个人忙不过来,会有人帮忙的。” “你是学厨师的?”京夫人对她似乎很感兴趣。 “不是,我是学汉语言的,家里以前想让我出来做老师的。”她手指摩挲着水杯。 莫名有种见家长的错觉。 而紧接着京夫人居然冒了一句: “你家几口人啊?” 许鸢飞差点手抖得将茶杯打翻,送外卖和家里几口人有什么关系? “5口。” “有兄弟姐妹?” “有个弟弟……”许鸢飞说话声音已经越来越小。 “有弟弟好啊,哪你有男朋友?” 许鸢飞心脏仿佛被人猝然捏紧,一颗心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某大佬咳嗽两声,压低声音附在自己妻子耳边,“你太直接了。” “那你问!”京夫人冷哼。 某大佬摩挲着小胡子,幽幽说了一句,“姑娘,你单身?” 周围的京家人差点笑喷。 有什么区别吗? 难不成您问的这个,就不直接? 许鸢飞讪讪笑着,嗓子眼都紧张得像是着了火,沙哑低沉,“我单身……那个叔叔阿姨,我店里还有事,我……” “嗳,快开电视,昨天小余那档《众生》没追直播,现在正好重播。”京夫人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许鸢飞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试图离开,现在更不知怎么开口了。 余漫兮怀孕后,妆容都比以前素淡,而这期节目标题也是劲爆:【绑来的婚姻】。 许鸢飞正低头给自己弟弟发信息: 【有事被牵绊了,十几分钟后打电话给我,喊我回家,务必记得。】 对方很快回复:【哦……】 许鸢飞刚收起手机,就听得外面传来车声。 “应该是寒川回来了。”京夫人笑道。 “这小子今天又去哪儿鬼混了,一个下午不着家。”京家这位大佬下意识摸了下唇边的一撇小胡子。 话音刚落,京寒川已经缓步进入客厅,瞧着许鸢飞,并没太多诧异。 许鸢飞却紧张得倏得从位置上坐起来,神色局促,“六爷……” “爸妈。”京寒川直视自己父母。 “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吃饭了。”京夫人笑道,“我特意点了你爱吃的几样甜品,这是许小姐,你们认识的吧。” “你们把人留在这里做什么?”京寒川直言不讳。 他们家人说话素来不会拐弯抹角。 “我们是投缘,多聊了几句。”京夫人可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留下许鸢飞的,“许小姐,别站着,坐啊,你们愣着干嘛?给许小姐换杯新茶。” “阿姨不用了,我……”许鸢飞是真的想走啊。 京寒川又不是傻子,自己父母打得什么算盘,他比谁都清楚,这两边对峙,许鸢飞夹在中间就很崩溃了。 “许小姐,喝茶。”佣人给她换了杯热茶。 “谢谢。”许鸢飞双手接过。 几人坐下后,气氛越发尴尬,她试图掩饰自己的焦躁,一直想提离开,就是这话没说话,总是被人打断,让她更加心急,低头喝了口茶,却忘记这水滚烫,直接烫了舌头。 “嘶——”她强忍着舌尖火辣辣的灼烧感,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京寒川偏头看她,这么不小心。 “许小姐,没事吧?”京夫人略显担忧的询问 “没,没事!”许鸢飞脸都涨红了,舌尖烫得发麻,她只能强忍着。 京寒川起身进了厨房,给她拿了点冰块,“含着。” 对面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他家儿子居然也会关心体贴别人了。 许鸢飞含着冰块,才觉得舒服些。 “走吧,我送你回去。”京寒川直言,完全不在乎父母怎么想。 许鸢飞与京家父母打了招呼,抓着包,快步跟着京寒川往外走,走得很急,没想到京寒川会忽然停住脚步,整个人差点撞在他身上。 她学过些拳脚,反应快,鼻尖从他后背衣服上擦过,身子却没碰到。 京寒川垂眸看了她一眼,“跟这么近做什么?” 许鸢飞捏紧背包肩带,不知说什么。 “你开车了?” “开了。” “那开你的车回去,车钥匙给我。” 许鸢飞稍显错愕,瞳孔微微缩了下,显然有些紧张了。 紧接着京寒川就冒了一句:“再把你家庭地址给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暂时不回家。”许鸢飞心虚得垂着头,家庭住址,这东西能随便给? 周围的京家人算是被这波操作给惊呆了! 卧槽,上次要联系方式就非常硬核! 这次更是厉害,直接要冲去人家小姑娘家里,我的六爷,您确定只是想送她回去,不是去认门的? “不回去?还是不想让我送?”京寒川盯着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此时还离得很近,西沉的斜阳照过来,他背对着光,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一层阴影下…… 危险到让人心脏骤停。 “我要回店里去盘点今天的营业额。”许鸢飞找了借口。 京寒川盯着她看了两秒,他眼睛黑亮,像是能瞬间击穿人的内心,短短数秒,如年难熬。 “走吧。”他转身继续往外走。 许鸢飞的车就是普通白色大众款,几年前的款式,保养得倒是不错。 其实送到门口,她完全可以开回去,可是人总有私心,犹豫着…… 她还是跟着京寒川上了车。 其实京家人也很想说,家里那么多人,其实他们送也可以的,根本不用您亲自跑一趟。 京寒川上车,调整了一下座椅,余光瞥见车前摆放的数十个小招财猫,手边还有粉色保温杯之类的,看得出来是她自己在用的。 就连车钥匙上面还绑个娃娃。 许鸢飞出门没走几步,就戴上了口罩,不仅是因为过敏,也能很好的遮掩她此刻因为紧张而血红的脸。 京寒川摸了几下车,很快发动车子。 随着引擎发动,车声细微抖动着,许鸢飞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京寒川却忽然偏头,“车里也有东西让你过敏?” “没……没有。” 在车里戴口罩,确实有点怪异,京寒川一直紧迫盯人,她只能硬着头皮摘下口罩,也不知是呼出的热气呵在口罩内,将她脸熏得通红,还是因为什么…… 整个脸像是被胭脂染透,红得诱人。 “你过来点。”京寒川看向她。 “什么?”许鸢飞紧张得看着她。 “张嘴,我看看你舌头。” “已经没事了……”车厢空间小,许鸢飞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跳声就在耳侧,一下一下撞击着,震得她脑袋有点发昏。 “我看一下。”京寒川坚持。 他态度强势,可是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伸舌头算怎么回事啊…… “真的不用,刚才含了冰块,已经好多了,就是有点麻。” 京寒川尚未开口,许鸢飞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如蒙大赦,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 “许鸢飞,你在哪儿呢,回家吃饭啦!要不要我去接你啊?” 一个年轻男人的…… “不用,我、我很快就回去。”许鸢飞说着忙不迭挂了电话。 京寒川不再说话,摩挲着方向盘,发动车子…… 在他家一直说要走,原来是…… 家里有男人在等她回去吃饭。 ------题外话------ 更新开始~ 六爷这硬核的撩妹方式真是绝了,要电话要地址都如此简单粗暴【捂脸】 三爷:简直没眼看了。 六爷:那就别看。 三爷:…… 567 六爷:想不想来我家了?(2更) 567 六爷 想不想来我家了?(2更) 自从接了那通电话,车内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 许鸢飞攥着手机,支吾着开口,“六爷,我就是来送个外卖,叔叔阿姨太热情了,非要留我喝杯茶……” “所以我才多滞留了一点时间。” 大家都是成年人,他父母盘问了那么多,也都不是傻子,许鸢飞生怕他误会自己是故意留下的。 好像自己要死缠烂打留在他家一样,自然想解释一下。 这话听在京寒川耳里,就好似很嫌弃他家一样。 京家是什么门第他比谁都清楚,寻常人听了,害怕想逃很正常。 整个京圈谁不知道,和他走得近都有生命危险,更何况是其他的…… 这么些年,即便京寒川到了适婚年纪,也没人敢给他找对象相亲,所有人都以为他外婆一家不同意父母婚事,被灭了满门,人家是嫁女儿,可不想全家性命都给葬送了。 而且这种流言一直非常多,也不知谁散播出去的。 喜欢京寒川这张脸的人不少,敢和他谈恋爱的,没有一个。 犯不着找个对象,把小命都丢了啊。 “害怕,吓到了?”京寒川摩挲着方向盘,声音很低。 “还、还好……” 莫名其妙像是“见了家长”,谁都会不安。 京寒川就是太了解自己父母,所以即便是订了甜品,也是去店里拿,没曾想,自己刚出去几个小时,他爸妈就给他找事了。 “以后除了我亲自找你,京家的所有订单你都不用管。” “会不会不太好。”她也是敞开门做生意的。 此时前方红灯,京寒川停车侧头看她,夕阳已经沉下,天色暗了,路灯亮起,他侧脸更加消沉,清冽的声音,像是毒蛇吐着信子,危险…… 却勾人。 “你还想来我家?” 这话问得很暧昧,许鸢飞不知怎么回答,含糊地嗯了声。 “嗯?是什么意思?”昏暗的车厢内,气氛显得有些旖旎,他离自己分明有点距离,可是声音却很近,好似在尺寸之间。 “……”许鸢飞紧抿着唇,这是一道送死题。 回答是与不是都不对。 “嗯是想来还是不想?” “看情况吧,如果订单够大的话。”许鸢飞随便搪塞着他。 京寒川知道这是她躲避的说辞,也没继续追问。 许鸢飞紧张得呼吸都急促起来,为什么他总是要问这种她完全回答不了的问题,方才分明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吹过来…… 冷得人心颤。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低头继续和弟弟发信息。 【奏效没?你到底在哪里啊,有人为难你?是不是不让你走啊,还是遇到什么讨厌的人了。】 许鸢飞低头按着手机,【没有。】 【那你刚才怎么不能脱身,你把地址给我,我去接你。】其实他们姐弟从小到大,基本不是在打架,就是在互相攻击,就算长大也会互相吐槽毒舌。 不过遇到事情,她这弟弟肯定会千般护着自己。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你该不会遇到什么男人纠缠骚扰你了吧,我去会会他。】 【真不是,我去趟店里看一下今天的账目,晚些回去。】 【那等你回家再说。】 京寒川瞥了她一眼,“男朋友?” 他们就是普通主顾关系,没亲近到会询问彼此的私生活。 “不是,我弟弟!”许鸢飞急忙解释。 “弟弟……”京寒川语气微微松弛了些。 “嗯。” “多大了?” “23,今年大四,催我回家来着。” “你家住哪个小区,直接送你回去。” “不用,开到店里吧……” 京寒川紧抿着嘴,没再作声,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再度收紧几分。 京家在郊外,又是晚高峰,车子走走停停,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店里,两人分开也没多说什么。 京家车子一直跟在后面,送她回去后,京寒川就坐着自家车子离开。 一路回去,他都紧抿着唇,似乎…… 心情不大好。 许鸢飞确实留在店内盘点了一下当天的营业额,核对完账目,准备关灯离开时,有人走了进来,瞧着那穿着也知道是京家人,她以为是京寒川折返回来,当时心底还咯噔一下。 “许小姐,这是六爷让我送来的。” 某药房的包装袋,里面有消炎喷雾还有维生素b 之类的,“替我和他说声谢谢。” “如果要道谢,您不如亲自和他说。” 许鸢飞眨了眨眼,这京家人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的。 川北京家 京寒川到家的时候,一来一回,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回来啦,吃饭没?”某大佬正看央视一套的《焦点访谈》。 “还没有。” “你送人家回去,都没一起吃个饭?”某大佬诧异,“那你都出去干嘛了!” “送她回去。”京寒川回答得干脆,没有半点毛病。 “……”某大佬被堵得不知说什么好,“家里还有点剩饭剩菜,你要不就自己做,要不就自己热一下。” “家里的鱼喂了吗?”京寒川看了眼鱼缸。 “整天就知道摆弄这几只鱼,你和他们过一辈子好了。” “金鱼寿命只有六七年,无法陪我过一辈子。” 某大佬差点就拿遥控器砸他了,这小混蛋,说得是什么浑话,居然开始顶嘴了。 京寒川直接进厨房,自己下了碗面。 “寒川啊,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喜欢那姑娘啊?”某大佬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 京寒川没作声。 “你最近总是往外面跑,我找人查过,但凡出去,十有八九就是去师院边上那家甜品店的,我和你妈都给你打听过了,那姑娘没男朋友。” “脾气秉性没好好了解过,不过看着我不惊不惧的,没吓得逃跑,心理素质还是可以的。” “这姑娘可能和我们家有缘,我看着还有几分眼熟。” 京寒川偏头看他,“我们就是主顾客关系。” “什么主顾客,只要你想,都是可以发展发展的吗,我之前还是你妈的戏迷票友呢,后来还不是造就了一段佳话。” “嗯,掳回家了,是佳话没错。”京寒川直接吐槽。 某大佬摸了下小胡子,“不过那姑娘面对你的时候,很紧张啊,我看都差点撞到你身上还不自知,你是不是欺负过人家?” 京寒川搅动着锅里的面条,不想理会他。 没想到某大佬语出惊人。 “欺负一下也没事,别欺负狠了,负起责任就行,傅家多热闹啊,我们家真是冷清啊……” 京寒川无奈,“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你们这次真的吓到她了。” “到底是谁吓着她了,我们之前聊得好好地,自从你回来,她舌头都被烫了,你还好意思说?” 京寒川心底清楚,和父亲这种人无赖擅长诡辩之人,没法讲道理,没再继续说话。 而此时已经洗了澡的京夫人从楼上下来,听着厨房有声音,“寒川回来了?” “嗯。”某大佬应声。 “我还以为他今晚不回来,准备让人把大门锁了。” 京寒川面无表情,这就是他的亲爹亲妈。 等他洗漱好回房,降下房间一侧投影幕布准备找个电影看一下时,才注意到手机屏幕显示着未读短信。 寻常傅沉等人找他,如果有急事都是打电话较多,他并没有手机不离身的习惯。 点开微信信息,许鸢飞发来的。 【谢谢你的药,我嘴巴好多了。】 【你是休息了吗?】 信息是八点多发来的,此时已经九点半了。 京寒川忽然想起她的嘴,唇色浅浅,却被开水烫得一片艳红,就想点涂着最艳丽的朱砂,他刚洗了澡,发梢水滴滴落在肩头,或是从下颌顺着脖颈往下…… 流过嗓子眼,有点痒,有点燥。 他在斟酌着应该如何回复,短信编辑了三四次,又删除了,就在准备发送消息时,信息又来了。 许鸢飞:【这么晚,不打扰您了,谢谢您的药,晚安。】 京寒川手指僵直,一字一字将编辑好的信息逐字删除,盯着手机…… 有点不爽! 最后只回了两个字:【晚安。】 许鸢飞此刻躺在自己**,也是憋闷,等了许久的信息,却等来晚安,她叹了口气。 而此刻传来敲门声,“姐,睡了吗?” “还没!”许鸢飞下床开门,一个穿着睡衣抱着电脑的大男孩正站在门口,“帮我看一下论文。” “你是学工科的,你的论文我可看不懂。” “不要求你看懂,给我看一下有没有什么病句和错别字,教授太严格了,说如果出现错字这种低级错误,就不让我参加预答辩。” “给我吧。”本科论文8000多字,看起来也不是费事。 “对了姐,你今天去哪儿送货了,那家人为难你了?还是遇到什么变态了?” “没有啊。” “你这次出门好久,我最近没什么事,去你店里帮忙吧,送外卖这些,交给我就行了,你一个女孩子,送这个不安全,难保遇到什么居心不良的人,对你毛手毛脚怎么办?” “你觉得谁敢对我动手动脚啊。” “以防万一嘛,以后我去你店里帮忙。” “真不用。”许鸢飞严词拒绝。 让他过来,那还得了。 许鸢飞拿着电脑,坐在书桌上,给他逐字逐句看着,那男孩则拉着凳子坐在一侧玩手游,“姐,这次傅家的婚礼,爸妈有事去不了,你和我一起去?” “我有事要忙。”许鸢飞要忙着做甜点,根本没空吃什么酒席,余漫兮还特意给她发了个单独的请柬,不过她真的没时间入席。 “那就我一个人?”他的手机里正不断发出游戏里的打杀声音,“我听说京家人会过去。” 许鸢飞滑动鼠标的手指顿了一下,这点她早就知道了。 不过她要在后面帮忙,京家人吃喜宴和她自然没什么关系。 “我准备带个板砖过去,如果看到京寒川那厮,我准备来个偷袭,砸他个头破血流,你觉得怎么样?” 许鸢飞咳嗽两声,“傅家大喜的日子,你这样不太好吧。” “所以我没带刀啊!” 许鸢飞紧张得吞咽着口水。 “那厮以前多嚣张哦,我和他都干过好几架,就是那时候年纪小,打不过他,现在不一样了,一定要给你把当年那口恶气出了。” “都很久的事情了,那时候大家都很小……” “我很记仇的!” “大喜的日子见血不好吧。” “我准备散场的时候,偷袭他,打他一个头破血流。” 许鸢飞摩挲着鼠标,“听说他爸妈也要去,一家三口……”你怕是不好动手。 “那我多带两块板砖。”他笑得没心没肺。 许鸢飞悻悻然笑着,自己弟弟是个什么德性,他心底是清楚的,有些事可能真不是说说的,她突然开始头疼起来。 可别在人家婚礼上撕扯起来,那就太丢人了。 ------题外话------ 六爷要郁闷死了,你回信息速度不会快点嘛!结果人家一句晚安…… 懵逼了吧! 六爷:…… 568 第一次结婚没经验,众人齐聚(3更) 568 第一次结婚没经验,众人齐聚(3更) 随着婚礼日程推进,京城已经热闹非凡,傅沉公司大楼的led显示牌,已经换成了恭贺新婚的画报,他的公司在京城是地标建筑,刚换画报,就被人拍照传到了网上。 底图是傅斯年与余漫兮婚纱照,虽然只是背景图,也是温馨得美轮美奂。 婚礼还没开始,两人的婚纱照已经流了出去,网上也多是祝福之词。 段林白本身就是搞传媒的,好友结婚,他自然不遗余力造势。 婚礼前几天,余漫兮就被宁家人接回去,仍旧是老规矩,婚前不得见面。 现在结婚,总是要闹腾一下,新房刚装修好,味儿还没散,又不可能让一群年轻人来老宅,这是政府大院,影响不好,最后还是在酒店定了个大的套房。 这边的规矩,新娘出嫁前一天晚上,需要未婚姐妹陪睡,余漫兮与贺家早就断了往来,最后是宋风晚过去陪了她一夜。 新婚前的一晚,定然忐忑紧张,余漫兮特意早些护肤上床,就担心第二天状态不好。 可是上床之后,却辗转反侧,怎么都无法安睡。 “余姐姐,你是不是很紧张啊?”宋风晚是第一次当伴娘,她都觉得很亢奋。 “有点儿。”总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美好的不真实。 另一边 傅斯年正和几个表兄弟在酒店房间布置新房,段林白本想着,虽然傅斯年已经领证了,但是今晚也能弄个单身派对什么的,一群兄弟出去嗨一下。 他都和爸妈说好,今夜不回家,和九号公馆的负责人也说好,留个包厢了,可是现在他在干嘛…… 他正踩在摆弄着气球吹气泵,给某人新房弄气球? 他今天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好歹人称夜店小王子,现在好了…… 给你吹气球? “林白,你动作快点,气球不够用。”傅斯年蹙眉。 “我正在努力。”布置新房交给别人不好吗?非要亲自动手,你自己做就行了,招呼我们这帮兄弟给你打下手,“你光指挥我,怎么不让傅三帮忙啊。” 傅沉倚靠在沙发上,正低头与家族群的一些长辈交流,有些人明日才到,需要安排一下,听着段林白抱怨,他抬头看了一眼。 “我是长辈,来监工的。” 段林白无语,这时候又开始端架子了,“寒川就会躲清静,幸亏他没来。” 傅沉瓮声应着。 “哎,明天京家和谁坐一起啊?和我们家?”段林白凑到他身边坐着。 傅沉目光沉沉的看了他一眼,“明天你就知道了。” “你还卖关子,至于嘛。” …… 翌日一早,傅家就热闹起来,迎亲的队伍是由段林白牵头的,还有傅斯年的一帮朋友。 大家穿着统一的伴郎服,段林白凭借优越的肤色,脱颖而出,分外惹眼。 “斯年,知道宁家那边拦门都是些什么人吗?”段林白已经有点跃跃欲试了,那模样,对比沉稳到面无表情的傅斯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今日结婚的是他。 “宁凡。” “那不足为惧。”段林白笑得嘚瑟。 而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光是段林白往那里一站,宁凡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遑论傅斯年这煞神。 为毛要把这种任务交给他。 关于拦门的画面,有人传了几张到网上,除却说夸赞新郎与伴郎团颜值高的话,全部都是在怂恿宁凡抢新娘的。 “宁凡,别怂啊,扛着新娘子跑吧。” “倒霉催的,怎么是他拦门啊。” “别怂,上啊,不要让他们进去!怼起来……” 宁凡也是有些抓狂,他哪里挡得住傅斯年这群人啊。 傅家距离宁家很近,不少亲友都想过来先看看新娘子,加之一个大院的,都是熟人,宁家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傅斯年毫不费力的进入宁家,等他再想进入余漫兮房间,自然少不得要塞红包。 即便进了房间,还有不少关卡等着他,又什么要求唱歌,又要求跳舞,傅斯年哪里会这个,站在原地,僵直不动…… “新郎,要不你把这份婚后的约法三章给签了,咱么就让你带走新娘子。”有个伴娘说道。 宋风晚是第一次做伴娘,根本不知道流程是什么,只是站在一侧,拿着手机,录了不少视频。 “约法三章?”傅斯年接过纸。 那上面罗列了一系列“割地赔款”的条约。 无非是婚后赚钱给谁,谁负责洗衣做饭之类,全部都是维护女方利益的。 “只要签了这个?”傅斯年追问,余光看了眼穿着秀禾的余漫兮。 细碎的金色流苏垂在两侧,额前一抹红色点翠,她本就生得妩媚招摇,这番金红艳丽的颜色,她怀孕,没敢化浓妆,只有唇角一点朱砂…… 艳色倾城。 桃花媚眼,饶是不言不语也是动人。 “只要你签这个。”伴娘笑道。 这无非是图个喜庆好玩,这里面许多条约都是不平等的,她们本以为傅斯年会挣扎一下,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拿着笔签了字,然后…… 抱着新娘就要走…… “喂,新郎官,鞋子还没找!” 伴娘急了! 这流程还没进行到这一步啊,怎么抱着新娘就要跑了。 “卧槽——”段林白急忙拦住他,“鞋子啊大哥,还没到这一步啊,再说了,也不是你抱她走啊,是宁凡背她出去,这不是你的活儿!” 他们这边还算讲究,新娘出门,有兄弟的,需要他们背着出门,新娘脚不能落地。 此刻围在屋里的多是女眷,瞧着新郎如此猴急,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傅斯年面不改色的又把余漫兮放回了**,开始找鞋子。 “你是准备让你媳妇儿光着脚出门啊。”段林白咳嗽两声,也帮着翻找婚鞋。 “第一次结婚,没有经验。” 其实这些事家里人都和他交代过了,可他现在…… 只想带自己媳妇儿回家,哪里管得了这些。 另一边的婚礼现场 陆续有宾客已经进来了,傅沉正在这边,陪着傅仕南夫妇招呼亲友。 “傅大哥,大嫂,恭喜。”严望川携乔艾芸到了,后侧还跟着乔西延,汤景瓷未曾跟来,都不熟悉,不爱去凑这个热闹。 “谢谢,快里面坐!”戴云青急忙招呼三人进去。 他们三人落座后,先举行仪式,晚些才会吃饭,而此时孙琼华也正忙着招呼亲朋,看到乔艾芸,虽然之前发生了诸多不愉快,还是笑着过去打了招呼。 “欢迎过来,今天人比较多,照顾不周你们见谅。”孙琼华此时一心想维护好自己的小家,对乔艾芸自然是非常客气。 “没关系,你去忙,不用招呼我们。” “你们要在京城逗留几天?如果有空,我改天请你们吃饭。”乔家与傅家交情好,孙琼华也不想与他们交恶,还是得客气两句。 “不用,我们后天就走,明天也有行程,以后有空去南江,我请你吃饭。”伸手不打笑脸人,乔艾芸即便对她有些意见,也犯不着这时候触傅家霉头。 她对孙琼华的没什么好感,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之前孙家做的那些腌臜事,虽然过去这么久,还是难以释怀。 而此时有人小跑过来,对着傅仕南夫妇说道,“京家人到了。” “过去看看。”戴云青一颗心瞬间就吊了起来,这京家人来的太早了吧。 话音刚落,另一人快步走来,“岭南那边来人了。” 戴云青心底咯噔一下。 这两家是约好的嘛? 傅沉倒是忽然一笑,这两家缘分还真不浅,居然一起到了?真是孽缘。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话说年年,鞋子都没找,你是准备抱着新娘子飞出去嘛【捂脸】 哈哈,你们猜某甜甜小姐的弟弟,有没有带板砖来? 三爷:寒川,好歹朋友一场,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六爷:如何救? 三爷:给你买个保险。 569 川北vs岭南,惨遭六爷无视 569 川北vs岭南,惨遭六爷无视 岭南,婚礼现场 紫藤花廊,粉色锦缎将婚礼现场装点得浪漫唯美,据说按照婚庆公司给的方案,比现在呈现的场景更加奢华,那自然也要烧钱。 结果一封检举信直接送到了江城的纪委,说傅仕南儿子结婚过于铺张,而后傅斯年出具了自己这些年赚钱的银行流水,才算平息了这件事。 傅仕南明年可能会升迁,不知多少人眼红,表面一家亲,背地想看他跌落神坛的也不少,纪委经常会收到莫须有的举报。 所以这次婚礼布置,还是尽量低调了。 京家车子刚停稳,京寒川已经推门下车,他今日特意穿了一整套的西装,饶是春盛和暖,他周身那种桀骜落拓的气质,也透着几分料峭风骨。 他极少出席公开场合,也不会穿得如此正式得体,俊美洒然。 从眉眼五官到裁剪合宜的西装,无一不精细。 刚出现,就吸引了不少女性注意,今日参加婚礼的,并不全是京圈的人,各家亲友,自然什么阶层的都有,不认识他的也非常多。 京寒川随意抬手掸了下袖管压出的一丝褶皱,余光就瞥见一辆jeep的大切诺亚停在了他们车子后侧。 车身很高,踩着一脚刹车油门,有点张狂,似乎透着点刻意。 那人还故意按了下喇叭。 京寒川蹙眉…… 他此时几乎可以笃定,这人在故意的。 整个京城还有如此大胆的人? 傅家的婚宴,挑衅他? …… “爱颐,你们来啦,快里面请。”戴云青带着笑意的声音将他思绪拉回来。 爱颐是京夫人的名字——盛爱颐,票友都叫她盛老板。 “恭喜啊。”盛爱颐声音清雅柔美,今日特意穿了一身兰花色长裙,低调高雅,自小习京戏,身段举止高雅出尘。 “作霖!”傅仕南已经近身,与京家大佬打了招呼。 某大佬今日也是盛装出行了,简单的中山装,提拔而健硕,像是轻松,身长腿阔…… 任是谁都想不出,恶名昭彰的京家大佬生了一张别样清隽英气的脸,眉眼轮廓纵深,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别样的张狂随性。 也是年岁大了些,稍微留了点胡子,让他看起来更加成熟内敛 “仕南,许久不见。”京作霖笑着与他打招呼,“恭喜。” “谢谢,里面请吧。” 傅仕南夫妇招呼两人往里走。 傅沉则走到京寒川身侧。 “寒川……” “嗯?” “你家后面那辆车,岭南的。” 京寒川手上动作一顿,神色不惊不动。 而此时从车里下来一个大男孩,年纪小,并没穿什么西装,简单的常服,阳光有朝气,随手关了车门,插着兜,看向京寒川…… 他五官有种古典主义的**,轮廓柔软,这模样一看就很招人喜欢。 两人四目相对,他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他叫许尧对吧?”傅沉压低声音。 “嗯。”京寒川应声。 “他姐叫什么来着?” 京寒川闷不做声。 依稀记得是叫什么佳美,许家有族谱,按辈分排的。 “最近还真是和许家人杠上了,那个甜甜的老板娘也是姓许?” 京寒川垂眸抚弄着袖管,自从她送外卖被自己父母扣下后,两人就再没见过,她朋友圈倒是每天都在更新,全部都是发广告的。 “寒川,你没去查一下那个老板娘底细?” “查她做什么?” 两人又没关系,查人身家底细算怎么回事? 傅沉撩着眉眼,反正他提醒过了,你自己不上心,以后要是出了事,可别怪做兄弟的不厚道。 京寒川若是想查一个人自然很简单,只是他与许鸢飞就是主顾客关系,擅自查人不大好,他也没有扒人隐私的癖好。 这边的许尧咳嗽两声,准备以一种最佳姿态和京寒川打招呼…… 他们两家没来往,但是他俩小时候却干过几次架,每次都是他铩羽而归,那时候自己小,现在不一样了! 你大爷的! 这次小爷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先过去,直接震慑住你! 他伸手整理衣服,刚要走过去,京寒川居然一甩头直接走了…… 许尧傻在原地。 走了? 他就那么没存在感?无视他? 卧槽! 贼特么生气有木有? 傅沉瞧着这两人互动,忍着笑意,“许少爷,欢迎。” “三爷客气了,叫我许尧就行。”许尧恶狠狠地盯着京寒川的背影,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打趴下,让你跪地求饶。 傅沉撩着眉眼看了一下他后侧,就他一人? “我爸妈有事来不了,让我过来送上祝福。”许尧摸了摸鼻子。 其实他爸是怕忍不住,看到京寒川,就直接跳起来去揍他。 当年的事情,因为一个有威望的长者出来调停,才算作罢,不过许家人心底都耿耿于怀。 “里面请。”傅沉略微叹了口气。 许家怎么就来了一个人? 可惜了。 这边的许鸢飞正忙着做甜品,手机震动起来,略微蹙眉,戴上蓝牙耳机,“喂。” “姐,我已经到婚礼现场了。” “好,你自己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别喝酒。” “我知道,我跟你说,我刚才见到京寒川那混蛋了。” 许鸢飞身子一僵,“是嘛……” “你知道这厮多嚣张吗?居然无视我,太嚣张了!” “他可能不认识你了。” “怎么可能,我们打过多少次架啊,就我这长相,怎么都不算是大众脸吧!” …… 京家人一过来,就被戴云青领到了休息室,只有京寒川坐在一个角落,偶有女生过去搭讪,他愣是头也没抬。 许尧挂了电话,还是决心去找他。 他走到京寒川身边,使劲咳嗽了两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京寒川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看了他一眼,“我们认识?” “你要坐这里?” “那给你坐吧。” 他说着居然真的起身离开了,留下许尧风中凌乱! 这特么什么骚操作,真的不认识自己了? 他可是设想了很多次两人再度碰面会是个什么情形,就…… 就这么完了? 好气啊! 京寒川余光瞥着某人气呼呼的人,无力笑着,还是个孩子啊。 另一侧 傅斯年从宁家接余漫兮到了婚礼现场,她正在后台换衣服,傅斯年则去前面招待亲友。 宋风晚虽然是伴娘,但不是唯一的一个,许多事情都由其他伴娘做了,饶是如此,她今天也起了个大早,始终站着就没歇息过。 趁着余漫兮换装的功夫,她拨通了母亲电话,准备和他们碰个面。 这里她也是第一次来,摸了半天才找到出路,后台休息室很多,她也没法挨个推门进去,正准备给乔艾芸打个电话,迎面就碰到了熟人。 “嗳,宋小姐!”那人染着一头亮红色的头发,很是扎眼。 “你是……”宋风晚眯着眼,“之前路见不平那个人?” “对,是我!”蒋二少刚到,没想到就碰到了宋风晚,惊喜之情溢于言表,“真巧啊。” “你认识我?知道我的名字?”宋风晚狐疑。 蒋二少面对她,倒有些局促得不好意思,扯了扯头发,“电视上见过。” 宋风晚点头,“我还有事,失陪。” 蒋二少傻呵呵的点着头,等人都走远了,他才一拍脑袋! “卧槽,电话忘记要了!” 傅沉此时还在帮忙招呼客人,口袋手机震动着,他摸出来看了眼,千江发来的。 【蒋二少在和宋小姐搭讪。】 【一直冲她笑得不怀好意,一脸痴汉。】 【以一个男人的直觉来说,蒋二少是真的对宋小姐动心,想和她发生进一步关系。】 蒋二少那种人,所谓的进一步关系,无非是想睡他媳妇儿! 还真是色胆包天。 傅沉笑着收起手机,继续招呼客人。 十方一直跟着傅沉忙活,瞧见他家三爷看了眼手机,笑容就变得诡谲阴测,咬了咬牙。 一定是千江这天杀的,又给他发了乱七八糟的信息。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六爷这波操作很溜啊,你有本事这辈子都敢这么无视小舅子,那我敬你是个英雄。 六爷:…… 570 婚礼进行时,美得想把你藏起来(2更) 570 婚礼进行时,美得想把你藏起来(2更) 这边宋风晚已经离开蒋二少的视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还目不转睛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一脸痴汉模样。 乖巧可爱,声音还贼甜。 她今日还穿着伴娘服,小洋裙,化了点精致的淡妆,青涩成熟在她身上杂糅,条儿正盘顺,最主要的是…… 干净! 他是个爱玩的人,出入的场合结实的人,都难免世故造作,碰到过单纯干净的,但没宋风晚这么合他胃口的。 这有时候看人,不是女生漂亮就能入得了谁的眼,主要是眼缘。 他一步三回头往前走,脚下忽然一个磕绊…… 那人力道极重,小腿碰撞,像是要将他撞得骨裂。 “我去——”他整个身子直直往前栽,幸亏是在走廊上,对侧就是墙,不然他肯定摔在地上,要撞个狗啃地。 他稳住身子,那点旖旎心思瞬间被打散,火不打一处来。 “卧槽,特么谁啊,走路不长眼啊!”他猛回头,就瞧见一张极其冷硬的脸。 目无表情,轮廓刚毅,穿着简单的黑色西装,五大三粗,凶神恶煞。 “蒋二少,对不起。” 来的人正是千江。 他要跟上宋风晚,却瞧见他还目不转睛盯着,顺路伸了下脚而已。 “你认识我?”蒋二少真是被吓得肝胆俱颤,这可是瓷砖地面,他之前被打得伤痕都没痊愈,鼻梁要是撞到地面,就彻底断了。 “是。”千江做派明显不像个主人家。 蒋二少咳嗽两声,“你是跟着谁的?没看到我在前面,还往我身上撞,这要是把我撞出什么好歹,我准得找你主子算账,把你开了算了的,走路不长眼的东西!” 若是经久商场的人,对千江、十方自然是熟悉的,因为傅沉的事,几乎都是他们出面处理,可惜这蒋二少游手好闲,还真不认识千江。 而且近些年,千江一直在暗处,他又从国外回来不久,十方倒是眼熟,对他却没半点印象。 “实在抱歉。”千江面无表情。 “一句抱歉就算了?”蒋二少伸手揉着小腿,这男人是钢筋铁骨?差点把他小腿撞断,“就没见过不长眼的,你跟谁混的?” “卧槽,直接往我身上撞,你特么是不是故意的啊!” “腿都要断了!” 千江从口袋摸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如果您需要去医院检查,医药费我会承担,这是我的名片。” “呦呵,你还有名片……” 蒋二少漫不经心的结果名片,看到那上面标注的集团名称,就傻了眼,他是…… 傅三爷身边的人? 要不要这么背运,这么会撞到他的人! 名片上没写名字,只有公司特助职位与一行电话。 他早先就听圈子里的人提过,傅三爷多么佛面魔心,身边一直跟着黑白双煞,平素都是这两人帮忙处理事情,看他穿着模样,蒋二少就确定了身份。 “蒋二少,我还有事要忙,如果您身体出现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千江语气冷硬,转身就走。 打狗还要看主人,他哪里敢找千江麻烦,这一下算是白挨了。 蒋二少摩挲着小腿,真是够倒霉的。 紧接着傅沉手机震动几声,千江的电话。 当时十方就站在他身侧,因为周围音乐声交织着宾客喧哗,十分嘈杂,傅沉特意调大了手机音量,“喂——” “宋小姐正在乔女士的休息室内,目前一切安好。” “嗯。”傅沉有点诧异,千江极少和自己打电话,汇报宋风晚行程,多是信息。 不过她紧接着说了一句,“我帮您教训了蒋二少。” 傅沉压着声音低低笑着,“给你加工资。” 边上的十方凌乱了! 我去,这操作真是够骚的,还能这么玩啊? 老江啊,我真是小看你了。 婚礼仪式在户外举行,前去观礼的除却傅家的至亲密友,基本都是小辈居多。 余漫兮换了身白色婚纱,柔软的面料勾勒着曼妙身姿,白纱遮面,由宁涛执着她的手,缓缓步入红毯另一端。 傅斯年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站在另一头,饶是表现得淡定如常,手心难免渗出一点热汗。 余漫兮微微垂着眉眼,她本就生得明艳,就是不惊不动也从骨子里透着些招摇,饶是白纱蒙面,也能看出万般风情。 宁涛将她的手交给傅斯年,在亲友的见证下,两人许下了终身盟约。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牧师笑道。 两人方才交换戒指,傅斯年轻轻搓着余漫兮的手指,缓缓靠近,弯腰俯低身子…… “头纱……” 两人领证结婚也有半年了,可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亲友的面接吻,余漫兮还是忍不住面红心悸。 “什么?”傅斯年已经凑过去,鼻尖擦过白纱,轻轻蹭着她的。 两人呼吸都是温热痴缠,所有人目光都透着歆羡。 傅沉余光瞥了眼坐在不远处,一直举着手机拍照的宋风晚。 别人结婚,这丫头瞎激动个什么劲儿。 “新郎,头纱要掀开。”牧师小声提醒。 其实刚才就能掀开了,可是他怎么提醒,这位新郎就好似没听到一样。 “我知道。”傅斯年压着声音,已经慢慢逼近了余漫兮的唇边。 对着她的唇角,贴心的避开她唇边口红,轻轻吻住…… 隔着一层柔纱,这个吻温柔虔诚。 “你今天太漂亮,不想让别人看到,美得想把你藏起来。” 他声音沙哑,饶是低迷,也裹着层温柔缱绻。 段林白不满意了。 “傅斯年,有你这么接吻的嘛!不过瘾啊!” 在场也就他敢这么叫嚣,若是旁人肯定会被记仇的。 而傅斯年已经抽身离开,就在这时候,余漫兮掀开头纱,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嘴角,“可是我想让大家都知道,你娶了多漂亮的新娘子……” 在场瞬间响起一阵起哄声。 其实中间还有个环节,就是所谓的真情告白,是至亲好友,或者傅斯年发表一番感人肺腑的宣言,被傅斯年直接划掉了,理由是:“大喜日子,谁都不许惹我夫人哭。” 当时牧师之前还觉得这新郎大喜日子不言苟笑,许是哪里不满意?现在才觉得这新郎也太疼爱新娘子了,在一侧的傅沉幽幽说了一句。 “你觉得他的脸,真情告白不吓人?” 牧师就傻眼了,傅三爷说得也在理。 婚礼结束,就是扔捧花的环节,宋风晚本来想去凑个热闹,却被乔艾芸给拦住了。 “你一没到20的小姑娘,跟人家抢什么捧花?生怕被人不知道你很恨嫁了?” 宋风晚脸一红,她就是想凑个热闹罢了。 婚礼没有媒体到场,不过照片还是稀稀落落流到了网上,也有新闻报道,只能从新闻上看到消息的贺家人,心底自然又是别样的滋味。 仪式结束后,天色也逐渐昏暗,大家开始入席。 一些没去户外观礼的人,都已经入座了,京家人早早就坐在了最北边的一桌,大家陆续入席,极少有人注意角落的情况。 傅家婚宴,京家就算平素出行高调,也不会这时候喧宾夺主,只有一些京戏票友认出盛爱颐,过来讨要了签名。 碍于京家大佬坐在这边,想和她说句话都斟酌再三。 毕竟在京戏圈子里,这位大佬是出了名的宠妻灭子,厉害得很。 以前每逢盛爱颐的场子,这位大佬都是占据最好的观众位,各种花篮什么的,都不在话下,也有人说,盛爱颐是被京家硬生生捧成了角儿…… 京家大佬不在乎这个,只说了一句话,“我捧我媳妇儿,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是啊,人家丈夫愿意捧她,宠着她,与旁人何干,但是当时酸得人可不少。 “爱颐,你瞧我这忙活的,都没来得及招呼你。”老太太今日穿得分外喜庆,大红缎子,簇新暗花。 “婚礼太热闹了,您也别光顾着忙活,要注意身体啊。”盛爱颐瞧着老太太过来,立刻起身,“孙媳妇儿很漂亮。” “谢谢……”老太太也不客气,心情好嘛,别人夸赞的,也都全盘受着。 “斯年结婚了,接下来你该操心傅沉的事了吧?”家中的孩子都到了适婚年纪,免不了要讨论这个。 “哎呦,不急不急,儿孙自有儿孙福,操心这么多干嘛啊,我现在啊,就想着小余给我生个可爱的曾孙女,我这辈子啊,就圆满了。” “您肯定会心想事成的。”盛爱颐笑着。 心底却开始犯嘀咕,他们走得近,老太太年岁高了,已经八十有余,以前经常在自己面前念叨,想要看傅沉娶妻成家,这样自己走得也安心,现在居然完全不操心? 而且提起傅沉的婚事,还笑眯眯的。 傅沉八成是有主了,就是没对外宣布而已。 “那你们先坐!”老太太说着就朝着另一桌人走去。 京寒川之前在外面观礼,又和傅沉等人小聚了一下,等快开席才入座,偌大的一张桌子,只有他们家三口人。 当时他刚入席,就察觉到自己母亲异样的神色。 紧盯着自己,好像自己待价而沽的商品。 “妈?” “寒川啊,你老实和我说,你有没有背着我处过对象啊?” 京寒川喝了口茶水,“没有。” “长得这么俊,居然没小姑娘看上?现在姑娘眼光可真高。” 京寒川悻悻笑着,不是长相问题,是家世背景。 “我也不要求你结婚成家,毕竟你们现在得观念和我们那时候不同,三十多结婚也正常,但是你也该出去处处对象了啊,别等到三四十,连姑娘小手都没摸过,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京寒川还没开口,就听到后背传来嗤笑声。 再一转头,就看到许尧正站在自己身侧。 “你是……”盛爱颐这回用胳膊肘抵着自己丈夫的肩膀,“他看着眼熟啊。” “叔叔阿姨好,我是许尧,岭南的!” 许尧自我介绍! 京家人恍然…… 两家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若非二十多年前京寒川把他家人脑袋砸破,怕是几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所以不认识很正常。 京家大佬伸手摸了摸小胡子,“当年去我家的时候,你也在。” “叔叔记性真好。” “嗯,你当时哭得鼻涕都要掉下来了,我印象深刻。” 许尧傻眼了。 京寒川咳嗽两声,强忍着笑意。 傅沉隔着很远就看到这两人会盟了,也不知说了什么,这位许少爷当即脸就黑透了。 “那个是哪家的啊?你们家怎么把他安排在那儿?”段林白好奇的追问傅沉。 “岭南许家的!” 段林白正喝着水,差点一口喷出来。 这不是搞事情嘛,真不怕这两家动手,把婚礼现场搞砸啊。 ------题外话------ 千江很会来事啊,哈哈,加工资加工资! 不过京家大佬也是爱搞事情的,仗着你家人多,欺负小孩子不太好吧【捂脸】 什么叫哭得鼻涕掉下来了,人家不要面子嘛! 571 暗流涌动,六爷杠上许家小爷(3更) 571 暗流涌动,六爷杠上许家小爷(3更) 段林白算是被吓得够呛,“傅三,你们家没事吧,把这两家弄在一桌?” 当年京寒川把人脑袋砸破了,这家可是纠集了百人登门围堵,原本互不干扰,现在是两看相厌,这不是故意搞事情? “许家就来了一个人,半大的孩子,我给他单独安排一桌?你觉得合适吗?” 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你牛逼,你有理!”得亏许家今天只来了一个人。 段林白已经坐到自己父母身边、 安排在他们一桌的,居然还有之前给段林白医治眼睛的医学院老教授,与傅老是旧识,自然要来捧场,原本坐在别处,因为段家人盛情难却,才坐到了一起,此时正热络得聊着天。 “……之前我带林白去您那里,还见过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给我们送过药,一直没好好谢谢她。”段夫人对许佳木印象很深…… 笑起来眉眼弯弯,说话也柔声细语的。 因为之后她去段家送药,直接骑到了自己儿子身上,她想忘记都难。 “你说佳木啊,她在准备博士论文,这孩子啊,太刻苦。”提起自己的得意门生,老教授还非常欣慰。 “博士啊……”段家父母面面相觑,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他家儿子有艺术细胞,就是缺点脑子…… 这以后要是找个高学历的,不正好补上了? “呵呵,妈,喝点水!”段林白是跳脱,却不傻,他妈想什么他门儿清。 “之前在医学院见过的那个女博士,你还记得吗?”段夫人却上了心。 “不记得!”段林白怎么可能忘了那个杀千刀的女人,自己被她揍了两次。 他倒是寻思去找她算账,许佳木的行踪他都一清二楚,兼职打工,写论文做实验,通常夜里一两点才回宿舍,早上六点就去了实验室,忙起来三餐都顾不上。 妈的,这刻苦的好学生,他都不好意思找她麻烦。 段林白只能感慨,自己还是心太软了! 这女人如此拼命,真不怕当了女博士,把头发玩没了?这么熬夜,小心中年谢顶。 “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记性还不如我啊。”段夫人一脸嫌弃。 然后他的亲爹补了一刀,“早就和你说了,他需要补脑子,回头给他买点六个核桃。” 段林白呕血。 他爸妈要是真联手,那真的是双杀,要让他死得透透的。 “白白啊,我跟你说,我都帮你仔细瞧过了,今天来参加婚礼未婚女孩,最抢手的就是傅斯年的表妹,还有乔老的外孙女。” 段林白差点没呕血,“妈,这两个人都太小了。” “小点怎么了,主要是你喜不喜欢?” “我一个都不喜欢。”段林白喝了口茶水压压惊。 “你和那宋风晚不是走得挺近的?男女之间还有纯友谊?” 段林白不再搭理自己母亲,余光瞥了眼坐在不远处的京寒川…… 一张大圆桌,愣是被四个人坐出了两足鼎立之势。 许尧今天独自出来,代表许家,气势架子自然不会弱,只是没想到京家大佬一句鼻涕泡,害得他瞬间破了功。 憋屈啊! 经父亲提醒,京寒川才想起来,当年去他们家围堵的时候,许尧也在,当时大家都小,他姐脑袋被砸破了,这小子还咬了他一口…… 到他家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鼻涕眼泪一把抓,也是黑历史了。 京寒川忽然想起这小子小时候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许尧大怒,要不是看在傅家面子上,你真以为小爷不敢拿板砖拍你? 他前几天特意去建筑工地拾了几块砖,回家后还特意用报纸包裹好,就等着今日过来,一雪前耻,结果被他姐愣是给拦下了。 非说被人发现,以为他是故意搞事情的,软磨硬泡把转头给他扣下了。 许尧独自坐在一边,气势上有点弱,他低头不断给自己亲姐发信息。 【姐,江湖救急,太特么欺负人了!】 【我跟你说,今天婚宴结束,我一定要找他单挑。】 【气死我了,不揭人短处啊,居然说我小时候流鼻涕,难道他小时候就没哭过,谁特么还没光着屁股跑过啊。】 …… 许鸢飞正在后面清点喜宴的甜品,看着信息,忍不住笑出声。 京寒川光着屁股跑? 这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 “你坐这里?”京寒川摩挲着瓷杯。 “嗯。”许尧冷哼,半点好脸色都不给他。 京寒川环顾四周,视线与傅沉相撞,他温文尔雅的冲他勾唇一笑。 他咬紧腮帮。 好你个傅沉! 其实男生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但京寒川把人姑娘脑袋砸了,要是破了相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时候京家也曾试着登门致歉,进门了,却没见到许家人。 盛爱颐清了下嗓子,“今天就你一个人来?” “嗯。”许尧是不喜欢京寒川,但京夫人对他客客气气,还招呼他喝东西,他对京夫人也非常有礼貌。 “你姐姐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京家人曾派人打听过,许家姑娘是不是真的破相留了疤。 要是留了伤疤,盛爱颐真的想过,如果影响她婚嫁,就让京寒川娶了她。 两家都是势均力敌的家族,你想打听人家私事自然难如登天。 “我姐挺好的。” “你姐今年应该24或者25了吧,谈男朋友了吗?”盛爱颐随口问道。 “很多人追!”许尧冷哼着。 京寒川蹙眉,他姐有人追,关他什么事,冲他哼哼做什么? 她就是结婚生孩子,也和他没半毛钱关系。 可是紧接着许尧说了一句戳心的话,“刚才无意听到阿姨提了一嘴,京大哥这么多年还没情况?没谈过恋爱?” “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拉过?” “感觉很不正常啊!” 京寒川眯着眼,这小子是在暗讽自己身体有隐疾? “谁跟你说,我没拉过姑娘的手?”他顺嘴反诘。 这回京家父母傻眼了。 这小子拉过人家小手,却没谈过恋爱? 某大佬拉过京寒川,压低了声音,“寒川,你这是摸了没负责?” 京寒川没作声,不过许尧低头喝着茶水,忍不住轻哼哼,拉过就拉过呗,有什么可炫耀的。 哪家倒霉姑娘,被他白白占了便宜。 他一直在寻思着,何时等京寒川落了单,非得跟上去,把他拖进厕所,揍他一顿。 京寒川又不是傻子,这小子盯着自己,不怀好意,八成是在打什么坏主意,还得提防着点。 而此时远在后厨的许鸢飞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 婚宴开始,先是傅老和傅仕南轮流上台致辞,卸下光环,他们就是个普通长辈,傅老怕自己忘了说辞,还特意准备了演讲稿,两人都说得慷慨激昂。 最后轮到傅斯年上台,他只说了三句话。 “感谢大家参加我和小鱼儿的婚礼。” “今日太忙,恐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希望大家多担待。” “大家吃好喝好,谢谢。” 傅老站在边上,目瞪口呆,看着自己近千字的发言稿,再对比他的,恨不能冲过去打死这个愣头青。 而后就是傅斯年和余漫兮挨桌敬酒,余漫兮怀着身孕,以茶代酒,傅斯年这边也跟着几个人帮忙挡酒,饶是如此他也喝了不少。 酒酣饭足,大家都坐不住,开始各自找人推杯换盏。 其中就有蒋二少! 他原本和孙家人坐一起,位置较为偏僻,孙公达和孙芮安静坐着,都不是傻子,这种日子,谁惹事,傅老第一个饶不过。 孙芮原本以为蒋二少端着酒杯,就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了,不曾想,居然直接奔着宋风晚那桌去了。 “严夫人,宋小姐……”蒋二少是特意来刷存在感的,“还记得我吗?” 傅沉早就注意到他了,却没动声色。 因为严望川已经起身了? “你是哪位?” 严望川个子高,表情稀缺,忽然起身,气场压人。 “我……我和严夫人、宋小姐有过几面之缘,是吧宋小姐。”蒋二少下意识打量着严望川,不好惹。 “嗯,我之前遇到飞车劫匪,他见义勇为来着。”宋风晚笑道。 “对啊,当时宋小姐她……” “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不过也是好心。”宋风晚居然直接补了一刀。 蒋二少险些吐血,不带这么说他的。 “艾芸,你和他也见过?”严望川挑眉。 “嗯,他拿着玫瑰,想追晚晚的。” “你想追我女儿?”严望川瞥了眼傅沉,某人老神在在坐着,这是让他收拾这个烂摊子? 好小子! 又给他挖坑! “不是,我对宋小姐就是……”蒋二少斟酌措辞。 “不想追她,你来这里干嘛?”严望川话少却毒舌。 乔西延坐在一侧,忍不住笑出声。 言外之意就是:没事的话,你可以麻溜的滚了。 蒋二少知道没法献殷勤,连杯酒都没敬,又灰溜溜的爬回了自己位置上。 宋风晚这才注意到,他是坐在孙芮身边的。 她与孙芮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她低头给傅沉发了信息:【红头发的人是谁?孙家亲戚?】 很快得到回复:【孙芮男朋友。】 宋风晚瓮声点头,这种人还是离远点得好。 不过她不混京圈,所以根本不知道,婚礼当天晚上,圈子里就流传宋风晚要挖孙芮墙角的流言蜚语。 孙芮与她旧时恩怨也被扒拉出来,虽然各种原由不清楚,但两人肯定有过矛盾。 宋风晚故意挖她墙脚也不是没可能? 大家私下议论着,不敢搬出台面议论罢了。 好好的婚礼,背地总有些不知名的暗流在涌动。 此时京寒川这一桌,待傅斯年夫妇过来敬了酒,京家人就打算先行离开。 “你们等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间。”此时不少人起哄要去闹洞房,现场气氛很嗨,京寒川也不爱凑热闹,也准备提前离开。 需要当时正低头吃东西,一看京寒川要独自去洗手间,立马起身,也跟了过去。 “老爷……”京家人蹙眉。 这许尧分明是冲着他们六爷去的啊。 “怎么了?”某大佬悠哉得靠在椅背上。 “许少爷这是想对六爷出手吧,要不要我们跟去看看?” 某大佬摇头,“看什么看,他本来就欠了许家的,许家那小子这口气憋了这么多年,肯定早就忍不住了。” “男人之间的问题……” “用拳头解决也好,简单干脆!” 京家人面面相觑,最后支吾得说了一句。 “我就是担心力量悬殊,之前六爷就把人闺女脑袋砸破了,这次如果……他又把许爷的儿子揍了怎么办?” 某大佬怔了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问题…… 是有点棘手!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来呀,下注啦,买定离手哈,大家压谁赢? 六爷vs许家小爷,谁胜算大? 三爷:我压一块钱,压寒川。 浪浪:你丫个抠搜鬼,一块钱也好意思拿出手,我赌三大包辣条!压我们家六六! 三爷:那我追加五毛。 浪浪:…… 572 六爷vs许家小爷,把他眼睛打肿 572 六爷vs许家小爷,把他眼睛打肿 婚宴现场 余漫兮怀着身孕,敬酒结束就回了酒店套房,换了衣服,戴云青和宁夫人又给她送了吃的,她这才得以喘息,而宴客厅仍旧分外喧闹。 尤其是跟着傅斯年创业的几个兄弟,几乎都喝大了,拽着他不肯松手,不少长辈都陆续离席,只有一些年轻人还在闹腾。 京寒川在服务员指引下,穿过回廊,目光晦涩。 酒店走廊回环反复,许尧从没跟踪过人,生怕跟丢了,脚步很快,动静自然大,当他快步穿过一个拐角,发现前面空无一人,他略微蹙眉。 难不成跟丢了。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从后侧传来京寒川的声音,“你在跟踪我?” 许尧转头,京寒川出现在走廊尽头,背靠在墙壁上,正低头拨着一块喜糖,他脱了外套,此时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身长玉立,洒然落拓。 微微弓着身子,腹部弯着,衬衣贴着,隐约可以看到肌肉线条,眯着眼,偏头看向许尧,那神情似乎并未把他放在眼里。 “京寒川,当年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 “要打架?”京寒川早就过了随便和人动粗的年纪。 “你该不会是怕了吧?”许尧这么多年一直都跟着各种老师练习拳脚,自认为身手了得。 “你不会和小时候一样,打不过就跑吧?”京寒川轻笑。 许尧一噎,“是男人就别啰嗦!” 京寒川轻哂,真是个孩子。 “那你待会儿……”他口中嚼着糖,咯吱作响,随手解开袖扣,将袖子捋到臂弯处,“可别哭!” “哭的人是你!” 许尧说着就冲他扑过去…… 一脚飞过去,京寒川蹙眉,略微偏头,他的鞋子和他的脸隔了不足一厘米,脚风强劲,就连空气都被带动的微微鼓动。 这小子…… 是动真格的,真想踹死她啊。 “你别躲,咱们好好比划比划,我今天一定要把新仇旧恨一并报了!”许尧就是后悔,板砖没带来,不然,非得砸他个头破血流。 “年纪不大,火气不小。”京寒川一开始几乎都在闪躲。 狭小的走廊内,根本不适合比划,两人拳脚受缚,暖黄的灯光下,刀光剑影,许尧步步逼近,根本不给他任何还手的余地…… “我告诉你,小爷很记仇的!”许尧瞧他一直往后退,微微咬牙,“你特么出不出手?该不会老得动不了了吧!” 京寒川蹙眉,这小子说话怎么如此难听。 老得动不了了? 待会儿我就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爷爷! 就在许尧一拳朝他面门袭来时,京寒川这次没躲,许尧眼看着拳头落下,还想着要把他打得鼻血横流…… 下一秒 京寒川居然伸手接住了他的拳头! 许尧心底大骇,猛地缩回手,一记横踢,没想到他也伸手挡下了,他心底咯噔一下,然后京寒川抬脚踹了过来…… “许尧,打架的时候分神,很容易被‘杀’的!” “不用你教我!” 许尧只是诧异他的力气太大,居然硬生生接了他一拳一脚。 “我警告你,你特么别放水!”许尧吼道。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给你放水做什么?刚才就是热身一下。” 热身? 许尧气得火冒三丈! 小爷身上都要出汗了,你特么和我说,你在热身? 他这嘴巴是抹了毒吧,说话这么不中听! 此时京家人躲在暗处,心底那叫一个纠结。 一方面希望自家六爷赢,可又不想许家小爷被欺负得太惨,要不然两家梁子就结大了。 另一侧后厨 许鸢飞忙完后,又特意去新房给余漫兮道喜,送了新婚礼物,拿了包喜糖,又和负责婚宴的负责人对接,结算这次活动的报酬。 “好像多了500。”许鸢飞看到微信收款,有点恍然。 “少夫人叮嘱的,说很辛苦你,一天都没吃东西,您赶紧回去休息吧。” “这是我应该做的。” 许鸢飞收了钱和那位负责人辞别,这才得空好好翻看手机。 之前许尧不停给她发信息,她又在忙,就直接给他设置了消息免打扰,此时去翻看,直接傻了眼。 【姐,我要去偷袭那混蛋了,祝我好运。】 许鸢飞心底一惊,这孩子怎么真去了啊。 她急忙给他打电话,可是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冲出后厨,直接到了宴客厅,此时酒店服务员已经开始收拾桌子,傅斯年和一群兄弟正在角落一桌划拳拼酒。 “哎呦,这不是老板娘嘛!”段林白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他喝得微醺。 “段公子,您看到京六爷了吗?” “小六啊,嗝——”他打了个酒嗝,“之前就走了啊。” “走了?谢谢。” 段林白本就喝得醉醺醺的,脑袋混沌,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又直接去和人喝酒。 许鸢飞跑去停车场,看到家里的车子还在,那许尧应该没走啊,人呢! 她找遍了酒店,最后才在酒店后侧的喷泉池边找到他。 他坐在一米高的栏杆上,月光下,神色极其落寞,蔫头耷脑,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许尧?”许鸢飞轻声走过去,天色很暗,方才离得远,看不清神色,此时走近,才注意到自家弟弟一只眼睛乌青红肿…… 可怜兮兮盯着他,委屈得不行。 “姐……”许尧那叫一个憋屈啊,刚准备诉苦,没想到自家亲姐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再笑我就跳进池子里自尽!”许尧抓狂。 “不好意思,实在没忍住!”许鸢飞不可遏制的狂笑出声。 许尧无语望天,“你真是我亲姐。” “你不是去找他算账了?怎么被打成这样?” 许尧没吱声。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京寒川,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拳脚比划,都收着几分力道,就算打到身上,也不会碰脸。 只是京寒川当时一拳过来,许尧手机震动起来,他片刻失神,猝不及防,居然直接把自己的眼睛送到了他的拳头边…… 京寒川当时就是想收回力道也晚了。 毕竟谁都想不到,还有人上门送人头的。 然后两人面面相觑,京寒川佯装面无表情,最后居然默默拿出手机,给他拍了一张照片。 “许尧,下次你再找茬,我就把你这照片贴到网上。” 许尧当时就火大了,这就是个意外,这家伙居然乘人之危,太不厚道了。 不过他此时揉着眼睛,瞥了眼手机,许鸢飞打来的电话,气得他直哆嗦,这特么都是命啊! 京寒川离开后,刚拐了个弯,许尧就听到某人放肆的笑声,气得他头抵在墙边,不停哐哐撞大墙,太特么丢人了。 “许尧,你过来,给我看看,还有哪里受伤了?”许鸢飞急忙将弟弟从栏杆上扯下来,手捧着他的脸,努力憋着笑。 “就伤了眼。” “真的是他打的?我去找他算账。” “别啊,你别去!”许尧急忙阻止。 “你这眼睛伤得有些严重啊。” 她要是去了,京寒川直接告诉他,是他自己送人头,撞到他拳头上的,那不是丢人嘛!而且京寒川这厮忒不要脸的,居然还拍照威胁。 而且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有什么事自己可以解决,许鸢飞找过去,京寒川肯定以为是他背后告状,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被欺负找家长算怎么回事? 只会让京寒川更加瞧不起自己,所以这口气只能自己吞了。 “这不是他打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这事儿你别管了,回家也别和爸妈说。” “你这是撞的?我又不瞎!”许鸢飞习过拳脚,这分明是被人拳头砸的。 “反正你别管了!”许尧心底那叫一个怄火。 其实他和京寒川交锋的时候,也很清楚,他在故意放水,所以心底更是恼火。 “我去拿包,你去车里等我。”许鸢飞看着他的脸,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许尧那叫一个憋屈,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 京寒川坐在车里,回家的路上还低头翻看着许尧的照片,低头闷笑。 那个电话来的真及时,这小子也是好玩。 “寒川,你该不会又把许家那小子给打了吧?”盛爱颐有些担忧,“许家不会又来算账吧。” “不会。” 京寒川心底早就盘算清楚了,许尧今天就是被他打得残废了,也不会和家里说的,男孩子这个年纪都要面子,况且是他自己撞过来的。 他就算想和家里人告状,也不能说自己送人头才被打的? 太丢人。 “你到底把人家怎么了?之后就没看他回来?” 京寒川笑了笑,“他可能觉得屋里很闷,去外面吹风了。” “今天参加婚宴,也没吃什么东西,找那个小许姑娘叫个外卖吧,想吃他们家的慕斯蛋糕了。”对面坐着许家人,双方对垒,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吃东西。 “她今天应该没空。”京寒川记得婚宴甜点都是她承包的,估计刚忙完。 “他们家美团还在营业,我下个单。”盛爱颐翻看手机。 订单下了之后,许鸢飞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订餐信息。 端看送货地址就知道是谁家要的,这些日子她也摸清了京寒川食用喜好,知道这里面有一份千层是他要吃的。 她特意让兼职生迟些送货,开车直接到了店里,重新做了份千层。 京寒川回家后洗了澡,外卖才送来,是个学生样的小伙子。 她母亲今日兴奋,开始追午夜档的电视剧,他则拿了甜品自己回屋了…… 翻找出了一部老电影,打开甜品,尝了一口…… “嘶——” 酸得他牙疼! 他要的是芒果千层,不是柠檬千层吧,怎么会这么酸?这是放了一整个柠檬进去嘛。 她今天是不是太忙,眼花,把东西放错了。 他眯着眼,试图给许鸢飞发信息问个清楚,又觉得大晚上和她纠结食品问题,就好似要去声讨她一样,不太绅士,拿着手机又放下了。 许鸢飞也是笃定京寒川这种人,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找自己麻烦,他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老板娘,您加了这么多柠檬,不怕那位先生吃得牙疼,再也不来了?”兼职生有些担忧。 “没事。”许鸢飞笑着。 嘴巴被养叼了,总会回来的。 云锦首府 傅沉送走宾客,回家洗了澡,和宋风晚视频之后,又处理了一下公司事务,忙到夜里两点多才入睡。 十方跟着他,也是熬到后半夜。 “三爷,剩下的事情明天再处理吧?” “明天要全天陪芸姨,没时间,还有什么事情急着处理的,都送来吧。” 十方叹息,给他冲杯浓茶,“有件事忘了和您汇报。” “什么?” “酒店监控拍到六爷把许家小爷给打了。” 傅沉悄寂键盘的手指顿住…… “六爷就没怀疑过老板娘的身份?”十方狐疑。 “换了姓名,许家也担心女儿被骚扰,信息藏得很好,要不是巧合太多,我也怀疑不到她。” 十方点头,“所以您就默默坑了六爷?” “我提醒过他,他不听而已。” 现在又把未来小舅子给打了?他以后真的要追妻火葬场了。 ------题外话------ 开始更新啦~ 把小舅子眼睛打肿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哈哈…… 六爷:他主动送上来的。 许尧:…… 六爷:还是那个电话来的及时。 许尧:…… 三爷:希望你嘴巴永远都这么硬! 573 表哥奸情败露,你对师妹下手了?(2更) 573 表哥奸情败露,你对师妹下手了?(2更) 婚后第二天 昨夜一群人嚷嚷着要去闹洞房,但是碍于余漫兮怀孕了,在门口吵吵一阵儿就散了,傅家包了几个套房,一群人或是继续喝酒,或者去打牌,通宵嗨了一宿。 有些人直至到了退房时间,还醉得迷迷瞪瞪。 而此时宋风晚已经跟着乔艾芸与严望川到了傅家老宅,他们明日启程回南江,今日特意抽空来傅家拜会。 本以为过来的时候,老宅没人,没想到屋内坐了不少人,都是穿着某机构的统一衣服,还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你们不用特地过来,这些东西都拿回去吧。”老太太一直在和他们客套。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一直很关心我们,给予了我们很大的帮助,这些只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恭喜傅大少新婚。” “是啊,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您不收下,怕是嫌弃我们。” …… 老太太没了法子,“你们都知道我们家老大是做什么的,这随便收礼可能会造成些误会……” “都是一些土特产,不值什么钱,比起您这些年对我们的帮助,这都是九牛一毛的。” 忠伯已经领着宋风晚等人坐到了一侧。 “这是……”乔艾芸打量着那些人,其中还有个坐着轮椅的姑娘,二十出头,腿上盖着毛毯,人倒是长得非常漂亮。 “老太太经常给这家机构捐款,都是帮助家庭困难的重疾患者,他们来道贺的。”忠伯笑着给他们斟茶,“你们先坐会儿。” 傅沉开车特意接他们过来,正在外面停车,耽误了一点时间,进来的时候,瞧着这么多人,也是略显诧异。 “三爷。”一众人纷纷起身。 “嗯。”傅沉神色不咸不淡,看不出什么神情。 “近些年的拨款都是从三爷公司走的,所以负责人都认识他。”忠伯笑着解释。 宋风晚点着头,企业做善事很正常,回馈社会,也能给自己树立好的企业形象,而且现在的网络有一股十分不好的风气。 每逢出现天灾人祸,总有键盘侠在网上嚷嚷某些知名企业或者明星捐赠,【你挣那么多钱,就应该捐得多】,用道德绑架让人捐款,好似你不捐款,就是丧良心冷血。 这群人瞧着傅家有客人,并未多待,客套一番就很快离开。 “那个小姑娘也是重疾患者?”待一行人离开,乔艾芸在问出了疑惑,“年纪不大啊,怎么就坐轮椅了?” “从小就生了病,腿不能走了,药物副作用,她头发都掉光了,刚才戴的还是假发,有哮喘,智力也不行……”老太太无奈摇头,“漂漂亮亮一个小姑娘,可惜了。” “是挺可惜。”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秀秀气气的。 “不过她也努力,虽然智力有点残缺,还坚持识字,很励志。”老太太提起也是带着些许惋惜。 乔艾芸点头,难怪一直安静坐着,也不说话,神情有点恍惚。 宋风晚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自然不清楚,之后会因为这个机构,给自己平静的生活掀起何种波澜。 “今天家里没人?”乔艾芸看了眼傅家。 “都在酒店睡着呢,昨天折腾晚了。”老太太笑道,此时傅家到处张着红彩,一派喜庆,“我和老头子年纪大了,折腾不动,昨天早早就回来睡了。” 乔艾芸点头笑着。 他们留在傅家吃了午饭,原本席间都好好的,可是老太太忽然提起傅沉与宋风晚的事情,“老三之前做事思虑不周,不过你放心,既然他们在一起了,我们傅家肯定要负起责任的!” “晚晚现在年纪还小,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如果你们觉得不安心,怕晚晚吃亏……” “可以让他们先订婚!” 宋风晚正低头吃着菜叶,险些被呛着,订婚?这么突然。 “这倒不用,我相信傅沉的人品,孩子还小,让他们多接触接触,订婚什么的,以后再说。”乔艾芸委婉拒绝。 急得根本不是乔艾芸,而是傅家吧。 傅家二老都商量过了,这种事本就瞒不住老二一家,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原本在忙着傅斯年婚礼,现在尘埃落定,肯定要开始考虑傅沉的事情。 婚宴上,不少人去找宋风晚搭讪,都是些年轻有为,和她年纪相仿的,傅家二老也有危机意识啊。 自家儿子信佛,性子很闷,喜欢端着架子,还很毒舌,就怕相处久了,本性暴露,把人小姑娘给吓跑了。 年纪上又不占优势,宋风晚要是遇到什么小鲜肉,和人家跑了怎么办? 养了那么久的媳妇儿,被人拐走了,估计他家老三真的要出家做和尚了。 还一心想着如何帮小儿子拴住媳妇儿。 其实傅家二老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傅沉与宋风晚私下相处的时候…… 这老男人多会撩。 乔艾芸和严望川离开的当晚,请了三个小辈吃饭。 汤景瓷和他们毕竟不是太熟,乔艾芸一直在招呼她,让她多吃点,晚饭后,还特意叮嘱乔西延送她回沂水小区。 说起来,乔西延和汤景瓷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好好说过话了。 这男人闷骚,就为了一副人体素描和他置气,加上后来乔艾芸过来,两人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只能演着戏。 而且自从他们抵达京城,乔西延就没住在小区,而是搬到酒店住了,用乔艾芸的话来说:“孤男寡女,又都不是小孩子,同居住在一起,不合适。” 宋风晚当时在边上,看着自家表哥面若寒碜,真的很想说一句:“人家是情侣啊,您活生生拆散人家,不合适吧。” 乔西延将车开到楼下,送她下车。 “师兄……”汤景瓷硬着头皮开口,“你还在生气?” “生什么气?” “就那个素描。” “没有。”乔西延就是觉得不舒服,他素来觉得自己潇洒大度,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过不去的。 只是他低估了自己的独占欲,这种感觉太陌生,陌生得让他不自在。 他只要想到,汤景瓷曾经盯着某个浑身光溜溜的男人画画,就浑身不舒服。 “真没生气?”汤景瓷靠近他。 乔西延静静地看着她,最近汤景瓷在忙着工作,加之乔艾芸在这里,两人许久没亲近了,目光落在她浅色的唇上…… 他眸深若海,用实际行动给出了回答! 唇齿相贴,汤景瓷本就不是个害羞的人,垫着脚,主动回应他。 呼吸逐渐变得粗重,夜色中,两人身上温度逐渐攀升,湿热交缠! 乔西延伸手,搂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两人身子贴得更紧了,另一只手则扶住她的脖颈,男人手掌宽厚粗糙,细细摩挲着她后颈的皮肤,痒得浑身酥软…… 溃不成军。 他口腔还有点淡淡的香草味,透过越发深入的吻,不断刺激着她,尾椎轻颤。 两人都是简单直接的人,这个吻来得汹涌激烈,汤景瓷很快就察觉小腹处的异样,她虽没经验,但也清楚抵着自己的那是什么…… 一颗心悬起来,隐隐透着紧张和忐忑。 无法预料,若是再这么下去,难保会发生些什么。 汤景瓷性子开放,对于情爱这种事,只要此刻彼此喜欢,心意到了,她就觉得完全没问题。 不过就在这时候,从远处传来人声,汤景瓷只觉得腰上力道一松,乔西延已经缓缓放开了她。 “上去吧。”他呼吸又低又急,喷在她颈侧,好似被淋上一层热油。 “今晚师伯他们都喝了不少酒。”汤景瓷仰着绯色小脸,声音细软。 “嗯。” 随着人声逐渐消失…… 汤景瓷踮脚,主动圈住他的脖子,精准得吻住他的唇。 男人的唇,削薄,柔软。 却热度烫人。 她学着乔西延以往的样子,去撬开他紧闭的唇缝,她动作稍显生涩,却分外磨人。 夜色深沉,哪个男人都受不住这样的撩拨,他一个反身,直接将人压在了车子上,身子紧紧贴着。 潮热的气息互相纠缠厮磨着,夜色悄寂得像是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此起彼伏,强烈撞击着对方。 汤景瓷急促喘着,湿热的气息吹在他脸上。 如火燎原。 “去楼上吧。” 乔西延又不是傻子,这种话暗示性太强。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不是有感觉了?”汤景瓷稍微扭了下身子,“难道你打算这样回去?” 乔西延眸子深沉,低头重重咬住她的小嘴,“以后不许再画别的男人了!” 汤景瓷低低笑着,有些得意。 这个男人虽然嘴硬…… 却很在乎自己。 此时酒店内 因为乔艾芸明天要回南江,宋风晚今晚没回寝室,而是留在酒店陪她,两人同睡一张床,严望川只能重新开了个单人间。 他今天喝了不少酒,原本躺下就该睡了,头疼得睡不着,想去找乔西延聊会儿天,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回应。 “送个人,怎么还把自己送丢了?” 严望川也没多想,回房后,又昏昏沉沉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 五点的生物钟催着他睁开了眼。 他原想约着乔西延去晨练跑步,敲了半天门,没有回应,他这才猛地想起昨夜自己过来的时候,也是无人应答。 难不成一夜未归? 乔西延毕竟快30了,有些事情,他这个做师伯的也管不了太多,严望川换了衣服,准备搭乘电梯去酒店4楼的健身房。 不曾想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乔西延出现在里面。 四目相对,虽然都很冷静,但还是暗藏汹涌。 乔西延衣服有些褶皱,脖子处有点咬痕,这分明是…… “师伯!”乔西延有些窘迫,这才早上五点半,他起得未免太早了。 严望川死死盯着他白衬衫的一抹口红渍,眸色昏沉。 “师伯,这件事您别和我爸说。”现在的社会,男男女女,就算是一夜情找乐子,发生关系也很正常,乔西延又是个正常男人,就是出去寻欢也无可厚非。 只是…… 乔西延本就有点怵他,毕竟所有师伯中,就属他严望川最难缠,他侧身出了电梯,准备回房,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句: “不和你爸说,那我要不要和你二师伯说。” 乔西延浑身僵直,“师伯,您在说什么?” “你别忘了我是搞什么的,对颜色我很**,你衬衫上的口红印与昨天小瓷嘴上涂抹的是一个色号。” “你把她送回去,就彻夜未归。” “我不得不怀疑,你对自己师妹下手了。” 乔西延后背爬满冷汗,他未免太敏锐了…… ------题外话------ 表哥现在快吓疯了…… 这个师伯有点可怕,眼神太犀利。 师兄真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捂脸】 574 尴尬的初次,下回弄到你哭(3更小剧场) 574 尴尬的初次,下回弄到你哭(3更小剧场) 酒店健身房内 严望川正在跑步,乔西延站在他身侧,神情坦荡,内心却是慌得一逼…… 按理说师伯这种直男,应该分不清口红色号的,不过他忘记了,严望川是做珠宝的,对颜色分外**,他可能说不出色号,但同一颜色肯定能记住。 严望川跑了一段,扯着毛巾擦汗,“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他看人犀利深刻,乔西延如果心里没鬼,就不会跟他过来了。 “一个多月。” “认准了?” 严望川对他俩交往并不反对,只要他们互相喜欢。 就是担心两人此时你侬我侬,如果后面分手,不仅他俩见面尴尬,就是他们几个师兄弟见面都难堪。 “嗯。” 乔西延认真点头。 “准备什么时候和家里摊牌?” “想等师伯来开设计展的时候,正好我爸也要来。”乔西延心底是有打算的。 “开设计展的时候?”严望川轻笑,“你不怕他把你做成展品,吊起来公开示众?” “师伯,您会帮我吗?” “我凭什么帮你?” 汤望津当年放弃国内所有,义无反顾要去国外开拓事业,脾气倔又傲,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严望川可不想掺和这个事情。 “如果二师伯不同意,也只有您能说上话。” 严望川不理他,准备回房间。 “姑父——”乔西延忽然喊了一声。 严望川脚步微顿,继续往前走,隔了许久才说了一句,“我考虑一下。” 果然一声姑父的影响力还是大的。 乔西延知道严望川不会私下嚼舌根,才放心回房洗漱了一下,脱下衣服,摸了下脖颈处的咬痕,回想昨晚的事情,眉头越拧越紧…… 时间倒回到昨天晚上 乔西延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人拉近了电梯。 此时电梯里又进了人,汤景瓷乖乖抱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口,小心蹭着,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她今晚陪乔艾芸喝了点小酒,此时觉得烧得厉害,浑身都烫,尤其是搂着他精壮的腰,“师兄……” “嗯?”两人就和普通情侣一般。 “你的心……跳得比我还快,是不是很紧张很期待?” 电梯到达楼层,乔西延搂着她的腰,直接往外面带。 摸钥匙开锁,里面漆黑一片,乔西延将她带进去,用脚把门踹上,将人堵在她和门板中间。 也没去开灯,只有敞开的窗帘处,月光肆虐挥洒,将他冷硬的五官衬托得稍显柔和。 他正低头,低声笑着看她。 心跳骤然加快,扑通扑通,猛烈撞击着肋骨,大家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心脏揪成一团,紧张到呼吸艰难。 “小师妹……”他声音低沉**。 她觉得心脏再一次被人狠狠拧紧,好似不能呼吸了。 他身子抵着她,将她整个人压在门上,双手撑在她两侧,低头…… 湿热的呼吸吹在她脸上,鼻尖轻蹭,酥热的触感让人窒息。 “你出汗了。”乔西延像是故意报复她刚才调戏自己,骚话倒是挺会说。 故意折腾着她一般,不断蹭着她的鼻尖,一下一下,勾唇笑着,气息落在她脸上,却迟迟没有请下去…… 这让汤景瓷倍感折磨,要是不想做,就别做了,这么戏弄她算怎么回事? 她有些恼怒,刚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乔西延忽然一偏头,对准她的唇,重重吻住,他压着她的唇,缓慢舔舐,忽而温柔,忽然用力,折磨得她仿佛要抓狂了。 浅浅的低吟声从她嘴里宣泄而出…… 即便有些经验,在他猛烈的攻势面前,还是溃不成军,腿软得快站不住了。 乔西延搂住她的腰,将她身子固定在怀里,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小口啄着,牢牢将她把握住,不紧不慢的把控着节奏。 身子严丝合缝,略微蹭一下…… 两人身子都僵硬。 “先洗澡好不好?”汤景瓷挂在他身上,口吻是商量的。 “嗯。” 反正夜还长,乔西延也不急于一时。 …… 汤景瓷洗澡的时候,心底还忐忑不安,冲了澡,又特意抹了点身体乳,稍微喷了点淡香水,深呼一口气,刚走出去,乔西延居然就站在门侧,从后面搂住她,低头去亲她的脖子。 “有点燥。” 他气息很热,很潮,落在颈侧很痒。 “嗯?”汤景瓷狐疑。 “抽了根烟。”戒烟需要过程,让他一下子彻底不抽,并不现实,他等得焦躁,就抽了一根。 “嗯,你先让开点。”汤景瓷试图把他脑袋拨开。 可是乔西延不依不饶,灼烫的吻一路往下,落在肩头,烫人,“这些天想我没?” “我们不是天天见面?” “可我想你……”乔西延蹙眉,这丫头心真硬,“想碰你,想亲亲你。” 汤景瓷就是嘴硬。 两人接着吻,乔西延坐到**,汤景瓷就坐在他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蹭着脸,擦着身子…… “明天师伯和姑姑就走了。”乔西延吻着她的眉心,“等二师伯下次回来,我就正式去见他。” “嗯。” 汤景瓷认真点头,她头发吹得办案,偶有水珠从她发烧滚落,顺着她脖颈往下,一路钻到睡衣领口…… 她没穿内衣,从乔西延的角度,隐约可见起伏的春光。 他翻身,就把她压在了**,深深吻着她的唇,焦躁的难受了,几乎是用咬得,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乔西延深吸一口气。 汤景瓷抿着嘴。 “行吗?”他继续追问。 汤景瓷没回答,只是伸手搂紧他的脖子,去亲吻他微微滑动的喉结。 两人都是第一次,都在慢慢摸索尝试着,弄得汤景瓷简直要疯了。 乔西延低低看着他,“轻点儿声,老房子,隔音不好,吵到邻居不太好。” 汤景瓷冷感的五官此时已经被染成绯红一片,眼底蓄着水汽,那模样,有点可怜儿,“你快点!” “你撩我的!”乔西延觉得她胆子实在太大,“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两人磕磕绊绊的摩挲着…… 汤景瓷难受得求饶,“乔西延……” “疼?”他声音沙哑,也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汤景瓷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乔西延被她声音弄得身子都软了,她略微扭了身子,下意识要躲,却发现某人神色怪异…… 然后两个人都傻掉了。 汤景瓷眼底还挂着点水花,偏头去看床头的时钟。 从他们正式脱了衣服,到准备进入正题,好像才过去六七分钟…… 完事了? …… 十分钟后,汤景瓷穿着睡衣,坐在**神色震惊。 乔西延则坐在床边抽了根烟,按照他的体格,怎么都不可能只有几分钟吧,而且还没正式开始,直接缴枪投降了? “第一次没经验。”乔西延哑着嗓子。 “哦。”汤景瓷努力憋着笑。 都这样了,谁都没了兴致。 “那个师兄……” “什么?” “我刚才百度了一下,听说熬夜的人容易肾虚,而且抽烟对那方面能力也有影响……你以后别熬夜,少抽烟比较好。” 乔西延手指一抖,烟灰落在脚面上,那叫一个疼! “下次肯定不会了?”乔西延像是在暗暗发誓一样,说得咬牙切齿。 汤景瓷闷声点头,强忍着笑意,“那……睡吧,挺晚了。” 她此刻真的快笑疯了,外表那么强势一男的,居然那么快就…… 她真不是故意想笑的,是实在忍不住。 “汤景瓷,你再笑,下次我真的会弄死你,让你哭。”这件事对他产生了极大的挫败感。 “嗯。”汤景瓷瓮声应着,还是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不过等下次来了正式的…… 汤景瓷真的死了一回!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大家别忘了留言哈~ 日常求票票…… 【小剧场】 某年过节,傅沉在外面餐厅订了位置,买了花,带着傅宝宝,准备给媳妇儿一个惊喜。 “待会儿你麻麻出来,你就把花送过去。”傅沉叮嘱某宝宝。 “我知道怎么做!”傅宝宝说得信誓旦旦。 宋风晚下班刚出大门,就瞧着自家宝宝抱着花狂奔而来,当时傅沉就站在不远处,眼底含笑…… 她已经做好抱儿子接花的准备。 猝不及防,傅宝宝噗通一下,单膝…… 单膝跪地了! 宋风晚傻了,这姿势是什么操作! 傅沉站在街口,嘴角抽搐…… 这小子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 让他送花,不是让他给他妈求婚! 575 猪会拱白菜了,你只是我家养的狗 575 猪会拱白菜了,你只是我家养的狗 宋风晚昨夜与乔艾芸聊到后半夜。 她无非是在叮嘱,即便和傅沉交往,也要注意尺度问题。 她真的很想说一句:“其实更大尺度的事情他们都做过了。” 不过她担心说出这话,乔艾芸估计就要抓狂了,毕竟长辈思想上还是偏传统保守的。 “你是女孩子,年纪又不大,有些时候还是需要保护自己的,你可别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要让我做外婆了。” 宋风晚缩在被子里,一言不发。 两人起床洗漱好就可以直接吃中饭了,乔艾芸他们下午三点的飞机,汤景瓷也来给他们践行。 她一看到乔西延,就没忍住笑出了声,惹得某人面色黧黑,阴风阵阵。 宋风晚当时就坐在乔西延隔壁,这都接近六月天了,怎么觉得浑身寒渗渗的。 汤景瓷位置就在乔西延另一侧,她刚坐下,正偏头和乔艾芸攀谈,就在这时候……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被一只干燥粗糙的手掌覆盖着,不轻不重的捏了几下。 汤景瓷猝不及防,险些直接跳起来,脸都白了,试图将手指抽出来的时候,乔西延忽然借着起身倒水的功夫,压低声音,附在她耳边说道。 “你再皮,等师伯他们离开,看我会不会饶了你。”他边说边帮她倒水,神色如常,装得好像没事人一样。 乔艾芸此时正歪头和宋风晚聊天,根本没注意那边的异常。 严望川知道他俩的事情,自然会多观察,瞧这两人肆无忌惮的模样,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师伯啊!”汤景瓷抽出手,面带警惕,还有些局促。 “喝点水。”乔西延将注满茶水的杯子推给她。 “谢谢。”两人面上还很客气,这底下的十指交缠,她手上皮子很薄,而他遍布茧子,粗糙厚重,擦着蹭着…… 手心又热又痒。 汤景瓷垂头,抿了口茶水,想借着茶水压着心头的一股燥热。 不曾想乔西延忽然微微松开她的手,两人手心俱是滚烫潮热,他并没彻底抽回手,而是神色淡定的在她手心比划着。 汤景瓷原本没察觉他在写字,只以为他在故意用指腹,茧子最厚重的地方蹭着自己最柔软的手心。 钻心的酥痒感,就像是在她心上撩拨着,简直要了命,她呼吸都提了起来。 直到她感觉他在写字,认真辨别。 这才惊觉乔西延慢悠悠得写了三个字。 【他知道。】 “噗——”汤景瓷强忍着没吐出口中的茶水,反被呛了一嗓子,脸都涨红了。 “怎么了?没事吧。”乔西延好心的给她递了面纸擦嘴。 “没事,谢谢。”汤景瓷用面纸半遮着脸,心脏狂跳,抬脚就踹了身侧的人一下,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说,成心吓她啊。 “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怎么被呛到了?”乔艾芸一脸关切的询问。 “不小心。”汤景瓷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严望川,心底发虚。 严望川垂眸喝着茶水,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他也算看着乔西延长大的,面冷寡情,真不像那种在桌底下调戏小姑娘的人。 他心底莫名有这种感觉…… 养了这么多年的猪,忽然开窍。 开始拱别人家的白菜了。 心底莫名有点宽慰。 他忽然想到家里那个小严先森…… 前些日子五一节,严家的老太太跟着好友报了个老年团,出境玩,去那边有名的庙宇求了个什么东西回来,说什么,希望儿子性格千万不要遗传严望川,也不要像乔家人像他舅舅。 严望川当时多嘴问了一句:“不像我,不肖乔家人,他还能基因突变不成?” “要是像你,我怕你有生之年都看不到儿子!”老太太冲他吼了一句。 严望川就乖乖闭嘴了。 说真的,儿子才几个月,想孙子的事实在太早。 不过他的性格若是肖似自己…… 想看他拱白菜,估计还要等二三十年吧。 严望川喝了口茶,只是没想到自己这脸打得很快,用老太太的话来说,“你儿子可比你出息多了。” 乔艾芸与严望川吃了饭,就匆匆赶去机场回南江,傅沉没去送行,却谴人送了不少东西。 汤景瓷约了段林白谈生意,乔西延则负责送宋风晚回学校。 她下午三点四十还有两节大课,回宿舍收拾了东西就打算去教室。 “晚晚——”苗雅亭忽然冲进宿舍,她和宋风晚不是一个专业,许多课程都不在一起。 “怎么了?”胡心悦刚从**下来。 “下面有人拉横幅给你告白!” 宋风晚蹙眉,走到窗边,在宿舍楼前的几棵树中间,确实有一块红底白字的横幅,大咧咧写着【宋风晚,我喜欢你!】 没有落款,没有标注。 “这操作太狠了,现在整个学校都知道有人在追你。”苗雅亭一脸亢奋。 “我早就和他们说,我有男朋友了。”宋风晚之前参加社团聚餐,已经说过这件事,只是有人当真了,也有人觉得这是她故意推挡追求者的说辞。 “也没说是谁啊?你说会不会是最近给你买早餐送奶茶的人?”胡心悦揪扯着头发。 近来一周,都有人给宋风晚送东西,全部都是给小费让别人代劳的,至今也不知那人是谁。 “不清楚。”那人送的东西,宋风晚一次没碰过,并且让人递了纸条给那个人,意思就是,谢谢他的青睐,自己有男朋友了。 其实这背后的人就是蒋二少! 他可不认为宋风晚有男友,只认为是想甩开他的说辞。 这傻缺不会追人,以前但凡自己喜欢的,稍微追一下,送些东西,总能上钩,可是宋风晚不同,她不缺物质,而他对宋风晚也是真的上心了。 觉得送那些珠宝首饰,都是侮辱她,只能用最笨的方式追她。 总觉得有一天,她会被感动。 横幅拉起来,他就躲在暗处,暗戳戳等着宋风晚下楼去上课。 就在他拉起横幅的时候,远在公司开会的傅沉手机震了两下,千江的信息。 只有一张照片。 傅沉眯着眼,回了条信息:【通知学校管理处,有人私拉横幅。】 蒋二少还期待着宋风晚下楼看到横幅,会是什么表情,没想到美人儿没等到,却等来两个保卫处的大叔,冲过去,就把横幅撕扯下来。 “卧槽——”蒋二少气结,刚想冲出去被手下的人拦住了。 “二少,宋小姐出来了,您别冲动啊。” 尼玛,老子的心血啊,你特么给我扔垃圾桶了? 蒋二少气结。 待宋风晚走远,蒋二少才气急败坏的冲到垃圾桶,把横幅翻找出来。 这一幕尽数落在了江风雅眼里。 只要关于宋风晚的事情,她都格外上心,偏生这人还是孙芮的男朋友。 孙芮被宠坏了,刁蛮任性,她对蒋二少谈不上喜欢,但是此时既然是她男朋友,这般明目张胆的追人,也是打她的脸吧。 她微眯着眼,拍了几张照片,又给孙芮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京大边上某家咖啡厅 孙芮踩着恨天高,穿着某品牌的高定,手中提着几包购物战利品,坐到江风雅对面。 “你找我做什么?”孙芮语气嚣张,透着鄙夷不屑。 “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 “电话不能说?我还约了人做指甲,没多少时间,你长话短说。” 面对她的不耐,江风雅也没恼怒,将手机相册打开,推到她面前,孙芮看到横幅的时候,顿时就火冒三丈,“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二少在追求她。” “和有什么相干,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们一直各玩各的。”孙芮不太会掩饰情绪,尤其是关涉到宋风晚的事,几乎是一点即炸。 “你应该不喜欢宋风晚吧?”江风雅不清楚两人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孙家开始走下坡路,孙芮丑闻满天飞的时候,出事地点恰好就在云城。 而孙家这般精心包装自己,帮助她,有一部分是冲着严家与乔家去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 “宋风晚年纪不大,但是挺**的,经常穿着睡衣出去勾引男人,蒋二少年少气盛,被她**也是很正常的。”江风雅不惊不动。 “我知道你们各玩各的,这寻常蒋二少玩的那些人,也不入流,不过宋风晚不一样,他俩要是在一起的话……” “你这面子上怕是过不去了,不过你既然不在乎,就当我多事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孙芮即便出国了一段时间,这骨子却不会变,只是佯装不在乎,心头已经怒火滔天。 想起之前婚宴上,蒋二少居然直接去给乔艾芸那边敬酒,她还心头恼火! “江风雅,管好你自己好,我们家资助你,可不是让你来京城旅游的,这么长时间了,一点进展都没有,你要是没本事,就趁早滚蛋!” “你记住了,你只是我们孙家养的一条狗!” “我指谁,你就该咬谁,乖乖听话就行,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孙芮说着提起自己东西,转身就往外走。 江风雅端起面前的果汁,慢悠悠喝了一口,手指捏着玻璃杯,关节隐隐泛着青白。 宋风晚之前被构陷推搡贺夫人,害她流产,孙芮在朋友圈转载了几个消息,全部都是关于这件事的,她当时心底就清楚,孙芮和她有仇,而且是深仇大恨! 有可能孙芮当时与孙家养子的**恶闻,就和宋风晚有关。 她和宋风晚交过手,心底清楚这丫头并不若看起来那么单纯。 孙芮这人不经挑拨,江风雅心底清楚,她肯定会有所动作,两人相斗,不是宋风晚被碾死,就是孙芮斗败。 这两人她一个都不喜欢,都死了才干脆! 倒不如先看他们斗一场,孙芮啊,你可别让我失望。 她微笑着喝着茶,眼底狠戾狰狞。 孙家的狗? 呵—— 到底是谁利用谁,不到最后谁又说得清楚。 傅沉一直派人在盯着江风雅,得知她与孙芮碰了面,也是沉了眸子。 “三爷,两人在聊什么不是很清楚,但是孙芮瞧不上江风雅,两人私下都几乎不联系。”十方解释,“这次碰面,怕不是什么好事。” “嗯。”傅沉摩挲着佛珠。 “孙家以为自己找了个好狗,可以帮它咬人……” “就怕最后才知道,养的是头饿狼。” 傅沉心思百转千回,已经想了许多种可能,江风雅心肠歹毒,实非孙芮可比,她怕是要被人挡枪使了。 只是这把枪…… 最后打在谁身上,就难说了。 十方瞧着自家三爷笑得邪乎,忍不住身子一颤,妈的,都要夏天了,笑得他后背凉嗖嗖的。 ------题外话------ 更文开始啦~ 我觉得我又手痒得想开始虐渣了【捂脸】 么么~ 576 六爷也有怂的时候,等她送上门(2更) 576 六爷也有怂的时候,等她送上门(2更) 此时的宋风晚正在教室专心听着老师授课,根本不曾察觉,有股暗流漩涡正在缓缓包裹着她。 孙芮也不是傻子,若是换做以前,她肯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甩她一巴掌再说,现在不一样了,吃了一次亏,怎么都不会主动去送死。 而是在暗暗等着契机。 宋风晚心肠多狠辣,她比谁都清楚。 孙芮一直按兵不动,宋风晚也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跨过五月,宋风晚去傅家老宅也变得频繁起来,因为傅聿修要毕业了,他回云城答辩,还要处理毕业事宜,傅仲礼和孙琼华自然不想错过这种大日子,也跟着回云城待了半个月。 宋风晚自然趁着这时候,频繁到老宅与傅沉私会。 这让傅老很是无奈,这是把他家当什么地方了? 在此期间,段林白与汤景瓷也正式签了合同,段氏集团正式对外宣称,将在年底举行joe的个人设计展,引起不小的讨论度。 当天段氏集团的股票就涨停板了,连续一周,持续飘红,段林白就差把汤景瓷供起来了。 简直就是他的财神爷。 签约之后,段林白特意订了包厢,邀请傅沉等人,由他请客,庆祝自己签了一笔大单子。 宋风晚当天要上晚自习,九点多结束,才去包厢坐了一会儿。 偌大的包厢,就坐了三个男人。 段林白在唱歌,傅沉打坐,傅斯年则面无表情的正低头发信息。 实在有点清淡无趣。 宋风晚都想不出来,这些人交往了二十多年,每次聚会都是这样的?岂不是会闷死? “就你们几个啊?”宋风晚诧异,三个大男人出来有什么好聚的。 “原本邀请了你表哥和汤小姐,他们放我鸽子了。”段林白咋舌,“还有京小六那混蛋,说什么他家金鱼要生小鱼了,不出来了?” “骗鬼呢,谁不知道他家就几只公鱼啊,还特么生小鱼?” “这理由找的太烂了,傅三不喝酒不唱歌,大侄子就知道给自己媳妇儿发信息,我一个人唱歌都闷,幸亏小嫂子你来了!” “最近好像很少看到六爷啊。”宋风晚去傅沉身边坐了下,就坐到点歌机旁边,随意点了几首歌,“是不是因为他爸妈回来了?” 宋风晚在婚礼上见过他父母,看着都是那种优雅贵气的人,与自己设想的京家人出入甚远。 她总觉得京家大佬应该生了李逵一样的样貌,毕竟能做出“强抢民女”这种行为的,又怎么会是生得秀气之人。 没想到长得还真就很不错。 “不应该啊,换做以前,叔叔阿姨回来,他天天出来,在家当电灯泡,会被他爸一枪崩了的。”段林白咋舌,“鬼知道他最近怎么了,约他几次了,都不出来。” “他是不是恋爱了啊?”宋风晚猜测。 段林白笑得嘚瑟,“不可能,就他那种德性,除非这媳妇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刚好砸到他家鱼塘里了。” “你怎么不谈恋爱啊?”宋风晚好奇地盯着他。 “谈恋爱干嘛,比赚钱还有趣?” “好男儿志在远大,不能被儿女情长牵绊!” “我就要做那头最孤傲的野狼。” 傅沉以一种什么样的蛇皮走位挪到了宋风晚的身边,撩着眉眼看向段林白,“既然是孤傲的野狼,那你无聊给我发什么孤独寂寞冷干嘛?你最多就是个野狗。” 段林白气结,混蛋! 你丫才是野狗! 傅沉手指搭在宋风晚后侧的沙发上,眯眼看着她,“你怎么点了这么多儿歌?” “小迟喜欢,我准备练习一下,回家哄他。”宋风晚说得理所当然。 傅沉嘴角一抽,这小舅子果真是个祸害啊。 谁来ktv一个劲儿唱儿歌? “其实不是寒川最近不出门,是整个京家最近都很低调。”因为段林白还在嘶吼着,傅沉只能凑得更近,贴在宋风晚耳边,才能让她听得清楚。 “为什么啊?” 京家原本就很低调了,又不从商涉政,基本就属于隐世状态,还要低调? “最近岭南那边在举行每年例行的家族聚会,现在京城许家人非常多。” 宋风晚点头,想起早些听余漫兮提起一嘴。 当时她婚礼的场地,就是岭南租来用以家庭聚会的,后来让给了傅家,时间也是差不多吻合的。 川北和岭南又不对付,京家低调些也正常。 傅沉靠得近了,还故意对着她耳边吹起,惹得半边身子都麻透了,扭头怒瞪了他一眼,还有人在,就不能消停点儿。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没动手,动嘴了。”傅沉低声笑着。 宋风晚无奈,只能任由着他不断撩拨着自己。 …… 傅沉自然没和宋风晚提起,京寒川不出门,除却这个,还有一层原因。 许家那小爷,最近也是无聊,经常开车在川北晃悠…… 带着一大票堂表兄弟,分明是要围堵京寒川的。 他把人家眼睛砸肿了,那小子似乎很记仇,估计暗戳戳寻思着找他寻仇。 京寒川倒不是惹不起他,只是觉得和孩子计较没必要,干脆躲在家里图个清静。 只是有一次这许尧最过分的是,在他家后面的空地上弄个露天烧烤,他在后院钓鱼,就瞧见烟灰顺着南风吹过来…… 京寒川一点烧烤没吃上,反倒被熏了一身味道。 这熊孩子简直欠收拾。 但此时许家人齐聚京城,京寒川犯不着这时候和他对着干,弄不好,真的会被群起而攻之,只觉得这孩子简直幼稚。 京家大佬直接坐不住了,“寒川,要不出去和那小子打一架得了,别怂。” 他性子急又耿直,许家这小子成天晃悠,他都看不下去了。 “怎么打?”京寒川盯着鱼缸里的金鱼,心思百转,“他身手不错,就是太急躁,破绽自然多,我动真格,吃亏的是他,到时候许家上门,烂摊子你收拾?” “那你就干脆输给他打了,让他踹几下消了火,可能我们两家的恩怨也了解了。” 京寒川嘴角抽抽,这是他亲爹?让他送上门给人打? 就那小子的混账德性,肯定会到处宣言自己被他揍趴了,那他以后在京圈还混不混?就是段林白都能把他笑死。 “最近也是奇怪了,小许的甜品店怎么一直在休息,不开店了?”京家大佬随意说了一句。 前些日子他陪盛爱颐去梨园唱戏,回家途中,想给京寒川带点吃的,怎么说还是亲儿子,就算年纪不小了,父母还是放在心尖疼的,没想到甜品私厨没开门。 加起来都要数十天了。 京寒川没作声,傅斯年婚宴后的第三天,他就知道私厨关门了,原因不详,许鸢飞的朋友圈广告都停止更新了,只说家里有事,歇业两周。 他和许鸢飞的关系,还没亲近到那个地步,即便是嘴馋也不好追问。 他换了几家甜品店,甚至按照从她那里偷师学来的手艺,自己在家做了一次蛋糕,结果不如人意。 怎么都不对味。 许鸢飞朋友圈这段时间并没停过,拍了不少出去旅游的照片,虽然都在京城内,但是画面古朴唯美,她又特意打扮着,时髦养眼…… 其中一张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身边有个男人的手指入了镜…… 京寒川盯着那个照片看了许久,不开门营业赚钱,出去玩?还有异性作陪? 他今天没接受段林白的邀请,也是清楚许鸢飞今天要正式开始营业,她在朋友圈直接说了: 【今天开始正式营业,晚上八点后可以亲自送货,今天订单满一百的,送一盒小蛋挞。】 许鸢飞今天重新营业第一天,因为靠近学校,白天非常忙,约莫九点快打烊才接到一个大的订单。 “老板娘,金先生的订单。”这些兼职的学生,多少都能察觉到一些什么,只要京家出来的单子,立刻就喊了许鸢飞。 “什么?”许鸢飞出来时,看到订单,还有些诧异,美团订单,联系人是:金先生,但是地址在某个高级公寓楼,根本不是京家地址。 “哈哈,是不是以为是那位先生的?”兼职生笑着打趣她,毕竟姓金的太少了。 “行了,把东西打包一下,我开车送这个订单,你们也回去休息吧,离开的时候记得把电闸关了。”最近失火报道很多。 “我们知道了。” 许鸢飞开车,循着地址找到了公寓楼,进入小区的时候还被盘查了一下,知道她是给金家送外卖的,就快速放了行。 许鸢飞当时心里还嘀咕着,这个顾客还挺细心的。 不过也是挺懒的,如果他不提前打招呼,她就把蛋糕放在保卫处,让他自己下来取了,根本不需要送货到家门口。 她寻着地址,找到几号楼,搭乘电梯上去,这人住在顶楼,她递到房门口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她还是按了下门铃。 “有人吗?我是送外卖的。” 透过门缝,她看到里面黑着灯,只有光线从拉开的窗帘处洒入,将一切都照得绰绰约约,里面家具似乎不多。 “有没有人?”许鸢飞拧眉,低头试图给顾客打个电话,无人接听。 她又喊了几声,无人应答? 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啊?还是这个顾客在家出事了? 许鸢飞忐忑着,擅入别人家里不太好,但是这个人若是昏死在家怎么办?犹豫几下,她还是拉开了门,如果入目之处没异样,就把蛋糕放下离开。 她蹑手蹑脚的往里走,“不好意思啊,我擅自进来了。” 也不知为何,她心脏随着瞳孔放大,擂鼓般的跳动起来,随着往里走。 巨大的落地窗可以居高临下俯瞰京城夜景,灯影如虹,亮若白昼,将她小脸衬出了各种颜色。 她看了下四周,似乎真的没人,她将蛋糕放在桌上,打算离开,视线被桌上的一缸金鱼吸引,金灿灿的鱼尾摆动着。 是这个屋内唯一的生机与亮色。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听到背后的门吱呀一声,关了起来。 她浑身毛孔舒张,她胆子不小,但是怕鬼,此时的气氛实在过于诡异,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听出背后似乎有人在靠近。 自己该不会遇到什么变态顾客了? 她深吸一口气,铆足了劲儿,手指握拳,直接转身,一脚踢了过去! 那人居然伸手…… 直接挡住了。 从窗外摄入的虹影在他脸上交织,将他本就俊美到略显温柔的脸,衬得颇具烟火气,又艳又勾人。 “擅入别人家里,还对主人动手?” 许鸢飞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心脏也忍不住震颤狂跳,怎么是他…… ------题外话------ 你们说这主人家是谁呢,o(n_n)o哈哈~ 某个小舅子弄烧烤这个操作,真的很骚【捂脸】 给六爷熏出了一身味道。 六爷:…… 577 浸入黑夜的男人,比火撩人(3更小剧场) 577 浸入黑夜的男人,比火撩人(3更小剧场) 许鸢飞怎么都想不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会是—— 京寒川! 他抬手挡下了她一脚,手指抓着她的脚踝,指尖的温热穿透裤料缓缓渗入,她整条腿都开始发软了,有点站不住。 京寒川眸子收紧…… 她居然会拳脚,就这力道,也是挺狠的。 若非他反应快,这一脚提在他身上,怕是要疼上好几天。 许鸢飞下意识要缩回脚,这个姿势…… 实在尴尬。 可是他手腕力道很重,她换做寻常,早就上手了,此时却顾忌着面子,还想在他面前当个淑女,“京先生,你这个……” “练过?”京寒川面上镇定,眸子倒影光影,逼近她,像是要将她看穿般。 “学过点防身术。” “应该不止一点吧。” 看她反应速度,就知道不是简单学过一些。 “小时候就开始学了,你可以先松开我了吧。”不知为何,许鸢飞觉得自己紧张到身子有点发软。 这似乎是他们两人第一次独处。 她知道自己此时逆着光,隐身在暗处,京寒川看不到自己神情,可她仍旧能够感觉到自己面红心悸,周围安静得似乎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一下快过一下,像是要震破她的耳膜。 京寒川手指一松,她的腿瞬间解放,方才长舒一口气,他已经擦身过来。 走到她身边,定住脚,转头目光淡淡的罩了她一样,“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 两人衣袖蹭着,似乎皮肤也贴到了一起,他身上有种淡淡的味道,说不上来,可能是冬日阳光,亦或是雨后泥土的味道,总之…… 让她欢喜,让她心颤。 “我得罪过你吗?”他似乎靠得又近了。 许鸢飞只看到一团黑影罩过来,气息甚是危险浓烈。 “没有啊。”许鸢飞手指攥紧,手心已经暖热充盈。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弄那么酸的柠檬?” “你真以为我不会找你算账?还是说你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想让我去找你?” 他的气息再度迫近,许鸢飞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呼吸吹过来的时候,有点凉,从她耳侧轻轻蹭过…… 耳朵瞬间充血。 “酸的?可能是东西放错了。”许鸢飞肯定不会承认,她是蓄意报复京寒川,给弟弟出口气。 “许小姐……” “什么?” “黑暗可以包裹着你,但藏不住你。”京寒川低声笑着,“你在紧张。” “哪有。” “你耳朵红了,呼吸也比刚才更加急促……”京寒川忽然就低低笑了起来。 许鸢飞攥紧衣角,此时脸红都顾不上了,只觉得肋骨已经绷不住狂跳的心脏,大脑都乱了,她自认为定力极好…… 只是不知道,这个男人,还能有如此撩人的时候。 许鸢飞定定神,“京先生,我刚才叫人了,可是屋里没人,我以为出什么事了,就擅自进来了,真的不好意思,那我先……” 她话没说完,室内的灯就亮了,整个屋子的陈设清晰可见,简洁到令人发指,除却简单的装潢,偌大的客厅,只有一张双人沙发和一张茶几。 茶几上放置着鱼缸,小鱼轻快的摆尾,它们哪里知道此时许鸢飞心底的焦躁。 “我尝一下今天甜品的味道,若是再错放了东西……” “我接受退款!”许鸢飞立马说道。 京寒川面色没动,低头打开包装,他动作很慢,这让许鸢飞心底更加焦躁,他就不能快一些? 她都想上手帮他了! 这房子两百多平的样子,几乎没有家具陈设,空挡得冷清,此时说话大点声音,都好似带着回响,他此时不在家,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看你似乎等不及了,要不坐下慢慢等?”京寒川挑眉。 许鸢飞环顾四周,就这一张沙发,怎么坐啊。 “不用,我站着就好,您尝一下吧。”许鸢飞是真的想逃离这个地方,浑身不受控的感觉实在不大好。 “上次我送你的金鱼怎么样了?”京寒川忽然问道。 许鸢飞怔了下,“实在不好意思,我不太会养,鱼食喂多了,死了两条。”她一开始以为金鱼也是一日三餐,还担心它们吃不饱,每天下班回家还给他们加餐,然后就…… 两天翻白肚了。 “你知道我每条鱼值多少钱?死了两条?”京寒川声音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之势,不需提高音量,也能给人足够大的压迫感。 “你不知道我喜欢鱼?” “我和这些鱼的感情比你想的要深。” “不过……”许鸢飞咬牙,“你不是送给我了?” 京寒川挑眉,倒是挺会顶嘴的,“我瞧着过几天,那些鱼怕是一只都活不成了。” 许鸢飞那叫一个心虚啊。 “金鱼也是分种类的,我的鱼都是赛级品种,混血的,普通一条都要一万以上,我这些还不止这个价钱,你就这么把它们给弄死了?” 一万一条? 许鸢飞还真的不知道,金鱼还有赛级之分?她此刻真的傻眼了。 还混血? 金鱼那叫混血,最多是杂交吧。 她听说京寒川酷爱养鱼,家里的各种鱼类更是不计其数,一只简单的金鱼,就要过万,这人得多败家啊,难怪当儿子一样养着。 “那这个……”许鸢飞咬着嘴唇,难不成他是想要自己赔他鱼? “且不说价钱,这也是两条生命,你不会不想负责吧?” “负责……”许鸢飞脑袋都是懵的。 京寒川已经低头吃起了东西,完全不在乎此时许鸢飞一脸懵逼的模样,她就是来送个外卖,怎么感觉忽然背负上了几万块的债务? “今天甜品味道不错。” “那就好。”许鸢飞悻悻笑着,“那我可以先走了?” 就在她着急忙慌的准备夺门而出的时候,身后传来他清冽的声音,“照顾好我的鱼,我会随时检查的。” 许鸢飞急忙关门离开,门口站着两个京家人。 “许小姐,我们送您下楼?” “不用,我自己能走。”许鸢飞快步朝着电梯走去,边走边摸出手机查阅【赛级金鱼】,活见鬼了,还真有这东西,价格还真的不便宜。 她居然弄死了几万块的东西? 许鸢飞此时脑袋懵懵的,魂不守舍的下了电梯…… 京家人此时才进入房内,看着京寒川低头吃着东西,嘴角还噙着一抹古怪的笑意。 “六爷,您何苦骗人家呢?这许小姐小本经营,估计每个月盈利最多小几万,您和她这鱼几万一条,她还弄死了,出去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傻了。” “我发现你们现在的话很多啊?我做什么,需要和你们说?”京寒川蹙眉。 他就是想吓唬她一下,那份柠檬味的千层,他至今想起还酸得牙疼。 京家人垂头不语。 居然连混血都吹出来了,那分明就是十块六条的中华田园鱼,另外一条,还是老板看他们经常光顾,特意多给的。 许鸢飞是真的没想到,那几条鱼如此值钱,回家后,还盯着鱼缸看了好久。 她花了20块买的鱼缸,这里面的鱼居然价值过十万,造孽啊! 京寒川吃完东西,才回了家,忽然想起黑暗中她面红耳热的模样,还有被他唬住的错愕模样,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吓得正副驾驶两人,后背都凉透了。 把人小姑娘吓得半死,居然还笑得出来,都什么恶趣味啊。 当他回家的时候,盛爱颐还在追午夜档的电视剧,京家大佬坐在她边上,已经呼呼大睡。 “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她不过像普通家长,随口一问。 “婚房。”京寒川说完信步上楼。 盛爱颐眨了眨眼,婚房?他去那里干什么?突然开窍想结婚了? ------题外话------ 三更结束,求个票票呀~ 金鱼真的有赛级品种,很贵很贵的,不过婚房什么的,咳咳…… 忽然觉得好羞涩怎么回事,哈哈 今天是海军成立70周年,网上好多视频看着好热血呀,吼吼~ 【小剧场】 某日老师在班级群里布置作业。 【今天需要完成数学课本24页后面的课后习题,希望家长监督学生完成,下周一要检查,谢谢。】 紧接着都是各个家长发送的【收到,谢谢老师。】 冷不丁冒出一条…… 傅某某爸爸:“傅某某不写作业,他要去拯救世界。” 底下一片死寂。 几分钟后 傅某某爸爸:“不好意思老师,刚才信息是傅某某发的。” “他破译了我的手机密码。” “孩子已经打过了,老师放心,保证完成作业。” 宋风晚下班回家时,就看到傅宝宝蹲在院子外的墙边拔草…… 【有人说傅宝宝性格不像三爷,他还是个孩子啊,几岁的时候,不要对他要求太高,他现在就是个欠拍的熊孩子】 578 六爷:不追姑娘,跑去撩鱼? 578 六爷 不追姑娘,跑去撩鱼? 川北京家 “婚房”二字,砸得盛爱颐有点晕,她急忙伸手拍打身侧熟睡的人。 “电视结束啦!”某大佬蹭得从沙发上跳起来。 “不是,刚才寒川说,去婚房了,这深更半夜的,那房子都没装修,也没什么家具,他去干嘛啊?” “你说寒川是不是想恋爱了啊?” “他突然想结婚了?” 某大佬打着哈气,尚未开口,就瞧着京寒川从楼上下来,从冰箱拿了罐酸奶,偏头看向自己父母,“想知道我去婚房干嘛了?” “寒川,你是不是……”盛爱颐一脸关切。 其实他们和寻常父母一样,儿子到了适婚年纪,房子、车子都已早早准备好,那婚房在他成年时候就定了,位置好,还是学区房。 京家不催婚,但是听说傅沉都有情况了,盛爱颐自然也会有点紧迫感。 “你真的有情况?”某大佬还睡得迷迷楞楞的。 京寒川拧着黄桃酸奶瓶盖就往楼上走,幽幽丢了五个字。 “我去喂鱼了。” 留下客厅的京家父母,面面相觑,差点没气死。 天黑了,约个小姑娘出去看个电影吃饭多好啊,喂鱼? 这小子脑子莫不是有坑? 盛爱颐方才激起的一点兴致,瞬间被冷水浇下,嘴唇哆嗦着,“你说寒川是不是性冷淡啊,对女孩没兴趣?” “就是傅沉这种信佛的人,都知道出去拱白菜了。” “外面那么多漂亮小姑娘他不去追,去撩几条鱼?” 某大佬打着哈气,“还都是公鱼。” “你给我闭嘴!”盛爱颐气急败坏,越想越是窝火。 她回来这段时间,也想着要不要给京寒川介绍对象,她知道傅老太太热衷当媒人,就旁敲侧击的问了一句,“有没有品貌不错的小姑娘,能过日子的那种。”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给寒川找?” “有合适的?” “去国外找吧,国内难。” 盛爱颐当时就傻了眼,想着自家风评确实有问题,可是这种思想在外人心底已经根深蒂固,根本扭转不来。 想着自家儿子这品性,极有可能孤独终老,盛爱颐居然担心的一夜没合眼。 不过跟着京寒川那几人,站在客厅角落,一直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他家六爷可真会睁眼说瞎话,明明是约了甜品店老板娘,调戏了人家一番,还把人给忽悠了,居然好意思说,就是去喂鱼的? 这么欺瞒父母,您的良心不会痛吗? 岭南许家 许鸢飞回家后,完全是懵圈的状态,盯着那几条鱼,若有所思,几万一条,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她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就瞧着自家弟弟喝得醉醺醺进了屋。 “姐,我们帮你把许尧送回来了。”扶他进来的是许尧的大学同窗。 “怎么喝了这么多啊?”许鸢飞无奈。 许尧最近刚结束论文答辩,就等着拿毕业证,整天无所事事,就跟室友出去胡吃海喝,说什么以后再聚会很难,一定要珍惜当下,家里人也就没管他。 以后步入社会,怕也不会有机会像现在这般张扬放肆。 “谢谢啊。”许鸢飞送走他的同学,才扭头看着斜倒在沙发上的人,“你下次少喝点。” 许尧舔了舔嘴角,许鸢飞叹了口气,去给他倒杯水。 没想到许尧忽然冷不丁冒了一句,“京寒川,你特娘的不是男人!” 许尧真是气疯了,特意挑着吹南风的日子去京家外围烧烤,都没把这厮给熏出来,害得腿上被毒蚊子咬了一腿疙瘩! 许鸢飞手指一抖,差点把杯子给摔了,莫名有点心虚。 “你丫还是21世纪的人嘛,整天不是养鱼垂钓,就是喝茶,你丫是退休老干部啊,还特么冲我笑的那么慈祥,去你丫的!” “别以为抓了我的把柄,我就怕了你,小爷和你势不两立,嗝——” “喝点水。”许鸢飞咳嗽两声,将杯子递过去。 “姐,你说这种人,居然还有女朋友?这老天真特么不公平,我都没有!”许尧侧头忽然看到一侧的鱼缸,跌爬过去,拿起鱼食就往里面投掷。 女朋友一词却砸得许鸢飞晕头转向,“许尧,你刚才说什么?” 许鸢飞都没察觉,自己声音居然有点发抖。 “什么啊?”许尧喝多了,神志不清。 “你刚才说京寒川有女朋友!” “嗯,拉过小手了,这人故意和我炫耀来着,他们就是滚床单,又和我有个屁关系啊,哼——”许尧继续给金鱼投食。 许鸢飞算是彻底傻掉了。 京寒川不是那种会扯谎的人,而且他又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没必要欺骗自己弟弟…… 许尧更不会说谎。 许鸢飞痴痴呆呆得回了房间,大脑放空,试图从京寒川的朋友圈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是他朋友圈只展示三天内的东西,空白一片。 她脑子也空落落的…… 他们现在就是主顾客关系,她又没资格去问什么,心底酸涩的,半夜睡不着,室内电视一直在开着,她却不知具体放了些什么…… 第二天 许鸢飞担心被家人看出异常,还佯装笑意下楼吃早饭…… 这一到客厅,整个人就懵逼了! 京寒川原本给了他7条金鱼,死了两条,这么又有四只翻白肚了? 一夜之后,就剩一条了。 这是被人投毒了? 许家人正捞鱼出来,准备把死鱼丢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死了?” “我们也不知道啊?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许鸢飞这才想起,许尧昨夜回来,趴在这里喂了鱼,她看了一眼鱼食,被他丢下去一半,这鱼不撑死才怪。 就在此时,许鸢飞手机震动起来,居然是京寒川的信息。 【例行抽查,拍个鱼的照片给我。】 许鸢飞彻底傻眼了,这一大清早的,她就是想找替代品都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拍了一张照片…… 京寒川当时正在吃早餐,看到照片,鱼缸里就剩一条鱼,气息奄奄得躺在鱼缸底部,看模样也是命不久矣。 【对不起哈,就剩一条了。】 京寒川眯着眼,【负责吧!】 许鸢飞当时脑子有点懵,她一夜没睡着,几万一条的鱼又死了好几只,意识混沌,压根没注意到他话语中的错漏。 这鱼是他送的,其实是死是活与京寒川都没关系了,可她居然脑子发晕的回了一句:【要怎么负责啊?我赔你钱吧。】 许鸢飞心底想着,京寒川有女朋友,还是要保持距离,挖人墙角不道德。 能让京寒川主动拉手的,怕是真喜欢人家。 【我微信转账给你?】 京寒川摩挲着手机,总觉得她今天说话很奇怪,【我正好要去趟花鸟市场,你直接赔我鱼就好了,九点,苏州路等你。】 许鸢飞有些懵,再度给他发信息,就宛若石沉大海,她看了眼腕表,七点半…… 她忽然想起自己一夜未睡的黑眼圈,飞快的跑回房间。 川北京家 京寒川吃了饭,特意回房换了身衣服。 盛爱颐当时正在院子里吊嗓子,穿着桃花色的戏服,甩着水袖。 “六爷?”京家人诧异,京寒川极少一大早出门。 “备车,去苏州路。” “寒川!”盛爱颐诧异,“你去苏州路干嘛?”那边有一处行政中心,民政局也在那里,她立刻就提起了兴致,就希冀着从他嘴里听到些不一样的。 “那里新开了一个花鸟市场。”京寒川一棍子打消她的旖念。 “去个花鸟市场,至于穿得如此干净利落?”而且…… 他一大早居然回屋洗头发了! 看个鱼至于吗? ------题外话------ 开始更新啦~ 接下来这算不算六爷的第一次约会?哈哈 外面那么多好姑娘,跑去撩鱼,六爷敢不敢诚实点! 579 跟紧我不是抱紧我?三爷砸场子(2更) 579 跟紧我不是抱紧我?三爷砸场子(2更) 前往苏州路花鸟市场途中,京家人还时不时打量着自家六爷,心底已经猜到他必然约了人,不过…… 昨夜约人家去婚房,今天又来花鸟市场? 这是什么泡妞路数! “六爷,许小姐已经到了。”车子尚未到花鸟市场门口,就瞧着许鸢飞市场门口的树下等着,六月天阳光和暖,从东边斜射过来,树荫斑驳的落在她鹅黄长裙上。 斑斓迷人。 “路边停,我去买鱼,你们在停车场等我。” “您一个人行吗?”他们都习惯跟着京寒川了。 “你说什么?”京寒川冷眉看他。 那人刚想说什么,就被同伴踹了一脚! 这瞎了眼的东西,六爷是去泡妞的,你居然问他一个人行不行?质疑六爷能力啊。 京寒川没理会他们,推门下车,越过马路,朝着许鸢飞走过去。 许鸢飞此时心情复杂,打扮好出门,还满脑子充斥着京寒川有女朋友的讯息,此时瞧他迎面而来,心底说不上雀跃,反而越发落寞。 “六爷。”许鸢飞勉强从嘴角挤出一点微笑。 京寒川打量着她,“怎么突然都死了?” “我没照顾好。”许鸢飞神色落寞着,也懒得解释,紧跟着京寒川往市场里面走。 这是工作日,又是上班时间,来逛花鸟市场多是大爷大妈,他俩走在人群中也显得格外惹眼。 京寒川原先走在前面,忽一回头,就看到许鸢飞居然被挤到了人流后面,驻足等她。 “人有点多。”许鸢飞昨夜没睡,此时脑子混沌,浑身力气都好似被人尽数抽干。 “跟紧我。”京寒川眯眼盯着她,眼底都是红血丝,她昨夜是出去做贼了? 许鸢飞瓮声点头,将包抱在胸前,紧跟在她后面。 花鸟市场中间宽阔的路被商贩的商品占据,留下一米左右容来往人群穿梭,略显拥挤。 市场内的人非常多,许鸢飞抬眼看着走在前面的人,京寒川身材高大,即便穿着最简单的衣服,也鹤立鸡群,走在前面,好似将人流分开,走在他后面,道路也显得非常顺畅…… 可惜,这人不是她的。 许鸢飞越想越难受,后背猝不及防被人撞了一下,她身子直直往前栽。 “啊——”她大脑发昏,只能下意识寻找东西,试图攀附依靠。 京寒川听着后面有动静,一转头…… 被撞了个满怀。 “啪嗒——”她原本抱在胸前的包落地,双手下意识抓出了京寒川腰侧的衣服,整个人贴了过去。 京寒川呼吸倏然沉下,说不上什么滋味,只觉得面前这人娇娇小小…… 这么撞过来,不觉得疼,就是很软。 他垂眸盯着怀里的人,她在急促喘息着,急促潮热的呼吸透过胸口衬衫,落在他胸口,吹得他浑身都僵了。 热的,烫人的,酥酥痒痒的…… 他喉结下意识滑了两下,莫名有点渴。 许鸢飞真的是一夜没睡,反应慢,等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居然趴在了京寒川怀里,当即不知所措…… “让你跟紧我,不是让你抱紧我。”头顶传来幽幽的声音,“你可以松开了吗?” “对不起!”许鸢飞急忙退开身子,若非京寒川拉住她的胳膊,她估计又要撞到后面的路人。 “谢谢。”许鸢飞下意识挣开他抓着自己小臂的手,弯腰捡起包,仓皇无措。 这脸又热又觉得羞耻。 这可是别人男朋友,她今天出来,心里一直觉得很歉疚,更别提还闹出这样的乌龙。 而京寒川也没想到她甩开自己的动作那么迅疾,稍微搓动着手指,紧抿着唇,若有所思看着她,隔了数秒才说了一声,“注意点。” “嗯。”许鸢飞抱着包,她刚才被吓了一跳,已经不记得撞到他怀里是个什么感觉。 只记得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味道,具体什么她不清楚…… 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她喜欢。 很喜欢。 …… 穿过花市,很快到了卖鱼的地方,那个老板看到京寒川还热情的打了招呼,“京先生又来买鱼啊?” “嗯。” 京寒川低头挑选着鱼,许鸢飞却看到边上纸板墨水涂写的八个大字。 “五元两条,十元六条!” 这…… “就这几个吧。”京寒川已经选好了鱼。 “今天还照旧送你一条,最近这些小鱼品相不错,好好养都能活。”老板笑眯眯抬眼看了下许鸢飞,“女朋友啊?第一次见,真难得……” “我……”许鸢飞刚想开口解释,京寒川却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我还是微信转账给你。” “不用,就是送你也行。”倒不是老板多大方,而是京寒川真的经常光顾,除却未免这些普通金鱼,屋内名贵品种也买了不少,真的照顾他生意。 直至京寒川拿出手机准备扫码,许鸢飞才回过神。 “我付钱吧!”许鸢飞这才摸出手机。 京寒川蹙眉,她今天似乎一直神情恍惚。 回去路上 一路上都想问关于赛级金鱼的事情,终于还是没忍住,“你昨天和我说,那些金鱼值万元,今天这个……” “怎么了?”京寒川偏头看她。 许鸢飞忽然有点怂了,总不能直接质问他,是不是骗了自己吧,今日在花鸟市场逛了一圈,她见了不少名贵品种的金鱼,和京寒川给她完全不同。 花色鱼尾,就连臀鳍都有严格要求,养殖环境都很严格,哪里是他送的那些品种。 她几乎可以肯定,之前那些就是中原田园鱼! 这人未免太腹黑了,居然拿这种事忽悠她,就因为自己给他多加了点柠檬汁? 莫名有点憋屈。 两人到了停车场之后,京家人早早就在候着了。 此时已经快十一点,接近饭点,京寒川神色如常的说了一句,“吃饭?” 京家人懵逼了! 他家六爷在约妹子吃饭? 这特么不是约会是什么啊! 许鸢飞怔了下,心底经过了巨大的纠结挣扎,“不好意思啊,我还有事,要先回家了。” “嗯。”京寒川脸上毫无波澜,“我送你。” 就和寻常绅士行为没什么两样。 “不用,我开车了,自己回去就行,今天谢谢你,这些鱼我会好好养的,再见。”许鸢飞说完,几乎是逃也般的跑到自己的车边,直接钻了进去。 京寒川眯着眼…… 她已经拒绝自己很多次了。 想起今天她甩开自己干净利落的模样,他这心底更加不爽了。 “六爷,那我们现在……”京家人小心翼翼询问。 “回家。” 京家人面面相觑,这语气怎么有点赌气的味道在。 但是接下来的日子,许鸢飞这个人,就好似人间蒸发一样,京寒川一开始几天都没觉出异样,可是偶尔刷朋友圈,发现她许久没发广告了,翻出她的微信,点开朋友圈…… 什么都没有! 这不是被清空了,而是把他屏蔽了。 信息发得出去,却没有回信。 当他再度去甜品店的时候,兼职生说老板娘出去旅游了,不知归期。 他找人去查许鸢飞的背景,得出的结论居然是…… 名字是假的,而她甜品店的登记注册信息都不是她的,再想深入查她,一切东西都好像被什么东西阻隔了,查不到。 “什么都没有?”京寒川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应该是被人抹了,什么都查不到,就是她店里的兼职生都不知道她住哪里,她之前开的车,也是别人名下的,就是很普通的人,查不到什么内容。” “不要为自己的没用找借口。”京寒川这心底说不上什么滋味。 失望、落寞…… 总归是不舒服的。 “六爷,你说她是不是哪里派来的间谍啊,专门接近你的?什么特务机构那种,要不然怎么什么都不查不到,怕不是什么保密机构里的。” 京寒川眯眼看他,一副看智障的神情。 他以为这是在演谍战片啊。 “六爷,我觉得可以从岭南入手,当初傅家少夫人带回的青团和许小姐甜品店的一样,都是姓许的,保不齐就是许家人。” 京寒川自然想过这种可能,可是…… 许家消息密不透风,若是他想刺探,被岭南发现,怕是又要引起不小的风波。 “最近那个许尧还在川北晃悠?”如果和许家有关,许尧可能会知道。 “有几天没见过了,您不理他,他也不会自讨没趣,估计不会再来了。” 京寒川不再开口。 雁过留声,人过留痕,哪里会有人能消失得那么彻底…… 分明是故意躲避自己。 许鸢飞…… 你最好这辈子就别出现。 另一头,傅沉最近日子也不大好过,到了毕业季,京大在筹备送老生的毕业晚会。 学校晚会比较官方,所以除却这当晚会,底下各个学院或者大型社团,也会筹备自家的晚会。 宋风晚这种大一新生,定然是主要劳动力。 除却上课,还得兼顾活动,这严重压缩了她与傅沉约会的时间。 宋风晚已经接到了表演节目的通知,后来学院主席开会统筹安排,她才明白,除却表演节目,还把她安排在了外联部,简单来说,她的主要任务就是…… 出去拉赞助! 大学校园,举行活动必然需要资金,作为学生,自己筹款办晚会总是不现实的,学生受众广,商家也愿意赞助,但是能投入多少资金,就得看你嘴皮子多溜了。 其实美院呃学生会主席让宋风晚出去拉赞助,无非也是看上她的家世背景,到哪儿都好使。 果不其然,他们都没开始出去跑商家,就有人主动联系他们,说愿意赞助,而且钱方面不是问题。 外联部的负责人心底清楚,人家就是冲着宋风晚来的,所以第一次私下接触,就把宋风晚叫上了。 也不单单只叫了她一个,加上同行的学姐学长,一共六个人。 地点约在京城某家高级私密会所。 都是普通学生,没出入过这种场合,在服务员带领下往包厢走,难免拘谨,路上也不敢大声议论。 只觉得背靠大树好乘凉,这院里有个宋风晚,以后有活动赞助肯定不用愁了。 而此时傅沉正在段氏集团开会,商讨的仍旧是新区开发案。 他从不限制宋风晚参加任何活动,表演节目,亦或是出去拉赞助也是一种很好的体验。 都是学生,就算拉投资,也不可能遇到职场潜规则,让他们陪酒或是做别的,就是谈判,很考验口才和临场应变能力。 “嗳,傅三,有个好玩的事。”段林白坐在傅沉身边,伸手抵着他的胳膊,他一直在刷朋友圈,并没认真听。 傅沉不理他。 “你说这蒋二是不是缺心眼儿,就算他和孙芮各玩各的,这么大张旗鼓闹腾,真不怕孙家跳脚啊。” 傅沉半依在座椅上,他知道自己就算不搭腔,段林白也会接着说的。 “他今天生日,在一个会所包了场子,准备了个很大的派对,请了不少圈内人,我听说是准备和某个大学生表白。” “这丫的,还尽挑学生下手啊,回国这点时间,身边妹子换了一堆一堆的。” “还给我发了邀请,你说老子这种格调,能和他一起厮混?不可能好嘛!我的level可没那么低!” …… 段林白交友圈子广,本身又是个爱八卦的,所以圈子里有点动静,他很快就能收到风声。 原本这些事,他是不会和傅沉说得,因为他不喜欢听这类八卦,但是这件事牵扯到了孙家,也算和傅家变相扯上了关系,他才多了一句嘴。 傅沉拧眉,想着千江给自己最后发的信息,说宋风晚进入了某家会所,去拉赞助了,会所过于私密,会员制,他还在与负责人联系。 他倏然起身,拽着段林白就往外走。 会议室内众人懵逼了,怎么回事…… 段林白被他拽的踉踉跄跄,“干嘛啊,傅三,喂——老子衣服都被你拽得没型了!” “你先松开我,喂——” 留下会议室一群人风中凌乱,只有段林白的父亲咳嗽两声,这两个人又在搞什么鬼,“继续开会!” 傅沉扯着他大步进入电梯,“去参加蒋二少的生日宴。” “哈?”段林白一脸懵逼。 等电梯到了地下车库,他才回过神,“我靠,傅沉,今晚party的女大学生该不会是小嫂子吧?卧槽,这小子眼光倒是不错,一挑就选了个最好的!” 也对,这个蒋二别的本事没有,眼光倒是不差! “你丫这哪里是去参加生日宴。” “分明是去砸场子的,他估计会吓尿的。” 段林白一想到有戏可看,当即来了兴致,那叫一个雀跃。 不过他心底还是好奇,这蒋二少和宋风晚不是个圈子里的人,难不成就是婚礼上见过一次,就爱上了? 这么大张旗鼓的表白,圈子里都传开了。 宋风晚知道地点在这里的时候,心底有些犯嘀咕了,赞助商没透露任何信息,保密措施做得极好。 就连外联部的这些学姐都不清楚,只说对方很神秘,而且出手很阔绰,叮嘱他们进去说话小心些。 又约在如此奢华的地点。 她心底还想着,难不成是自家三哥? 因为宋风晚之前和他请教过拉赞助的事,傅沉和她说了一堆商场与人谈判的技巧,她当时就颓了,听得脑仁都疼。 半玩笑似的随口一说:“要不你来赞助我们学院吧,我也不用去别处拉赞助了。” 傅沉也笑着说:“好。” 她当时心底还有些雀跃,以为要和傅沉见面了,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可是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就让她彻底傻了眼。 ------题外话------ 六爷懵逼了,暗戳戳被小舅子坑了一把,哈哈,我只能说,有缘人肯定还会碰面的,咳咳 不过三爷这架势,像不像是去捉奸的【捂脸】 三爷:注意你的措辞! 我:…… 580 三爷接媳妇儿:想和我抢人?胆子真大(3更) 580 三爷接媳妇儿 想和我抢人?胆子真大(3更) 宋风晚没拉过赞助,过来的路上,还很忐忑,不过上面有学姐学长顶着,倒也不怕,此时进了会所,以为是傅沉搞得一出,心下雀跃欢喜。 而此刻会所包厢内,一群人都在静候着女主角的到来。 “蒋二,到底是什么天仙啊,需要搞得这么隆重?生日都不过了,特意给人表白?”圈子里的人大多知道他在追一个女大学生。 不过他身边女伴换的快,也没人去在意,可能今天成了,明天就换了。 不过他这段时间,倒是很奇怪,不出来玩了,好不容易攒局过生日,还是给人表白,让他们来当观众的。 “就是,透露一下呗,搞得我们像个傻子。” “到底是什么人啊,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众人笑开了。 “蒋二,你追了这么久,那学生都没答应?这怕是在吊着你吧?钱没到位,还是包包送的少了?” “滚你丫的,她不是那种人,你们嘴巴都给我干净点!”蒋二少伸手整理衣服,“我这身打扮怎么办?” “你穿得都能直接去结婚了!”周围人调侃。 很少见他穿得如此正式。 “你们待会儿就配合我就行了!别多嘴,要是吓着她,我和你们没完。”他这语气,显然是认真了。 “你该不会认真了吧?”周围人面面相觑。 其实他们这些人,婚姻什么的,大多身不由己,花着家里的钱,不可能什么都不付出。 所以平素玩玩可以,动真感情,这怕是要伤人伤己…… 蒋二少没理他。 鬼知道他这次就像是魔怔了一样,就像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觉得全世界的女人没一个比她好的。 而此刻有个男人小跑进来,“二少,人进门了,五六分钟后到。” “好!”蒋二少心情那叫一个澎湃,他这辈子还没这么激动紧张过。 众人面面相觑,也想知道什么样的天仙让他如此着魔。 宋风晚跟在学姐学长后面,由服务生领着,快步穿过回廊,到了个包厢门口。 “就是这里了,请进。”服务员一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几人忐忑的往里走,还在嘀咕着是不是走错包厢了。 “没错,就是这里,快进去吧。”服务生笑道。 六人进去后,门忽然关上,里面乌漆嘛黑,突然有灯亮起来,紧接着是各种礼炮声…… 宋风晚走在最后,被吓得心肝乱颤,这赞助商是变态嘛,怎么喜欢玩这个! 就在此时一束光落在她身上,还有光落在另一处,她看到抱着一束玫瑰款款而来的蒋二少…… 这个不是…… 此时宋风晚再不清楚就真的傻了。 周围几个同行的学生也乖觉得退到一边,反而是包厢里的二十余人,看到蒋二表白的对象居然是宋风晚。 震惊诧异,其实圈子里盯着她不在少数,就是碍于某人背后那几个大佬过于可怕,不敢下手,可是这种鲜花,插在蒋二这种牛粪上,大家还是心有不甘。 刚回国,就盯上宋风晚了。 这眼光可真是够高的。 蒋二少这辈子都没如此紧张过,短短一段路,他后背居然出汗了,到了宋风晚面前,居然…… 宋风晚已经准备直接拒绝他了,她已经猜到,这些天给她送东西,拉横幅的估计都是他,只是等他到面前,忽然瞥见他居然脸红、耳朵也红了…… 莫名想起第一次见面,他被人打出鼻血的样子。 “噗嗤——”她实在没忍住。 蒋二少懵逼了,脑子里想的所有东西,被她笑声打断,一片浆糊,盯着她,这脸莫名更红了。 底下那些人也是傻了眼。 这阅女无数的蒋二少,居然纯情的像个小处男! 此时傅沉与段林白也到了会所门口,千江早早就在候着了。 傅沉以为这蒋二就是打打闹闹,而且自从横幅事件后,他也消停了不少,没想到在这里等着呢! 段林白有赞助京大的毕业晚会,因为主办方是整个京城大学,但是学院那种自家主办的,多是学生为主体,没渠道也没方法拉到大企业的赞助。 傅沉原打算不惊动宋风晚的情况下赞助一下,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有人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什么情况?”傅沉看向千江。 “告白进行中。”千江说话面无表情。 “怎么没进去?” “包场了,闲杂人等不能进。”千江已经和经理沟通了许久,他若是强行闯入,对方怕是会报警,他只能等着傅沉。 “闲杂人等……”段林白看到傅沉阴沉的脸,差点笑出来。 这蒋二挺会玩啊。 “所以我还不能进去?”傅沉看向门口几个安保人员,这些人就是拿钱办事而已。 “我有邀请!”段林白从手机翻出电子邀请卡。 而此时会所负责人已经问询赶来,“你们这群眼瞎的,不认识他们啊!三爷,段公子,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蒋二的包厢在哪儿?”段林白挑眉。 “在里面,我领你们过去!”经理深吸一口气,后背凉渗渗的,蒋二少不是说,没人来了嘛! 怎么突然有人来了,还是两尊大神。 蒋二少什么时候这么有面子了,过个生日还能请到这二位。 “你家保安挺尽责啊,傅沉的人都敢拦着。”段林白憋着笑。 经理额头热汗涔涔。 他们到包厢的时候,在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起哄声。 “上啊,别怂,表白啊,吼吼——” “蒋二告白啊!加油!” “吁——”吹口哨的声音分外响亮。 宋风晚此时有点头疼,她想说话,可是周围喧闹声太大,将她声音压了下去,而面前的人一直抱着花,也不开口,气氛一时很僵硬。 蒋二少平复心情,终于鼓起了勇气,提着嗓子吼了一句:“宋风晚——” “嘭——”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门撞到一侧的墙,又是一记闷响,包厢里还在起哄的人,瞬间安静,整个包厢画面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定格不动了。 傅沉今日要去段氏开会,穿得精致笔挺的黑色西装,内里的白色衬衣纤尘不染,神色温和,眉眼却隐隐透着一股冷厉。 “三、三爷?”包厢有人怯生生喊了一句。 “你不是约了和我碰面?”傅沉视线笔直看向宋风晚。 宋风晚收到信号,立刻点头,“我这里有事耽搁了。” “什么事?” 宋风晚咬了咬唇,看向蒋二少。 “蒋二少,你有事和她说?” 这蒋二少方才提起勇气,试图和宋风晚告白,被他打断,岔了气,此时整个人已经凌乱懵逼了。 谁都知道宋风晚与傅家关系不错,他有点怂了,可是这么好的机会,他不甘心放弃。 “我、我有点事想和她说……”他真是鼓起了十二万分的勇气。 傅沉年纪与他大哥相仿,都是气场强劲的人,可是傅沉给他压迫感更甚。 “我和她已经约好了,你的意思是……”傅沉低声笑着。 “要和我抢人?” 蒋二少傻眼了,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啊,怎么扯到抢人了。 “呦,蒋二,你胆子不小啊,和他抢人啊,你要对人家小姑娘干嘛啊!”段林白不怕事大的煽风点火,而且这小子,今天穿的人模狗样的,还搞得挺正式的。 “我再问你一次,是要和我抢人?”傅沉步步紧逼。 蒋二少都要哭了,怎么就变成和他抢人了…… 您说话,要说得清楚点啊! 今天是他生日,好不容易把宋风晚约出来,筹谋准备了这么久,分明是傅沉来抢人! 居然倒打一耙? 这傅三爷是不是有毒啊!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啦,吼吼…… 日常求留言求票票呀~ 今天木有小剧场啊,哈哈,许多人想看六爷的小剧场,那可能会剧透的【捂脸】 三爷:连我孩子性别都剧透了,蠢事你也没少干。 我:…… 话说三爷不是有毒,他是从骨子里都是带毒的,你还敢当着他的面要和宋风晚聊聊,聊什么啊【捂脸】 我看到腾讯评论区有个人说,一旦六爷脱单,就剩下浪浪一只野狗了【捂脸】 浪浪:…… 581 不想在车里试试?肯定刺激 581 不想在车里试试?肯定刺激 会所包厢内 因为傅沉和段林白横空出现,方才还在起哄的人,此时都安静如鸡,静若寒碜,别提说话了,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蒋二,说话啊,你这大张旗鼓的,把人小姑娘**到这里干嘛啊?”段林白斜靠在门边。 此时包厢内聚了京圈的一部人,与其说是求爱表白,不如说是一种变相的宣誓主权。 蒋二少是想告诉所有人:这姑娘,我喜欢的,我要追,你们都别抢。 结果此事被傅沉横插一杠,怎么能不怄火。 “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傅沉视线一直落在宋风晚身上。 宋风晚立刻乖觉得站在傅沉身后。 蒋二少手中抱着玫瑰,其实他口袋里还躺着一根钻石项链,可是面对傅沉,他敢怒不敢言,心里窝火又憋闷。 其实事情到了这一步,傅沉只要把人领走就行,他还偏没这么做,而是继续站在原地,目光灼然的看向蒋二少。 “我这个人一句话不喜欢重复三次,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段林白咋舌,人家搞得如此盛大隆重的求爱仪式,被你破坏了还不够?非要在人伤口上撒点盐? 忒坏了。 蒋二少收紧怀里的花,咬着牙,艰难地从嘴角挤出几个字。 “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我带她离开,你没意见吧?” “没有。”他哪儿敢有意见啊。 “那你刚才说,有话和她聊,如果是急事,不如现在就说,免得被人说我霸道强势,欺负孩子。”傅沉佛珠扔车上了,此时手痒,不停摩挲着袖子上的袖扣,那动作,莫名有点随时要打动手的意思。 蒋二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舌灿莲花了。 而且分明是傅沉欺负了人,还要给自己留下一个好名声,你丫本来就霸道强势好嘛! 再说了,我尼玛是要表白的,现在人站在你后面,难不成我要对着你深情款款? 段林白站在一侧,莫名有些同情他。 傅沉这厮实在太坏,欺负人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什么好名声都让你占了,别人还能怎么办? “既然你不说,那人……”傅沉舌尖一转,“我就带走了。” “嗯。”蒋二这厮第一次直接面对傅沉,圈子里关于他的流言传说非常多,反正总结起来,就是【珍惜生命,远离傅三爷】,大家对他的忌讳根深蒂固。 一个连亲侄子都欺负的男人,更何况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 蒋二少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人离开,待包厢门关上,他后背原本因为激动紧张爬满的热汗,此时全部化作冷汗,湿哒哒黏在衣服上,浑身像是裹在绝望的沼泽。 无力而绝望。 “二少,我想起还有点事,先走了,礼物给你送上了。” “我爸突然喊我回家吃饭” …… 包厢里的人也不是傻子,事情闹成这样,已经非常难堪,估计没人有兴致继续狂欢,纷纷找了理由离开,到了最后,只留下蒋二少还有京城美院的五个学生。 他们是来拉赞助的,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开口,又不甘心此时就离开。 “那个蒋先生……”外联部部长硬着头皮走上去。 蒋二少此时已经坐到沙发上,拿着酒瓶对嘴吹,咕噜下了半瓶酒,嘴角衣服流得都是酒渍。 “赞助我会给的,明天让人把钱送过去。”蒋二少心底那叫一个憋闷,但是面对傅沉他没办法啊,可也不能因为告白不成,就撤了赞助,那他在宋风晚面前就彻底没脸了。 “谢谢。”几个学生急忙道谢。 “你们走吧。”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待包厢就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恨得咬牙,偏又无可奈何,只能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 ……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开了门,蒋二抬头看了一眼,居然是孙芮,“你特么来干嘛?看我笑话?” 孙芮扭着腰,提着某牌子春夏新款包,寻了个地方坐下,抬脚提了下地上的彩条,“我早就和你说过,宋风晚不好对付,非常厉害,你想追她,普通方法是不行的。” “你还非不听,现在好了吧,圈子里都传开了,说你大张旗鼓表白,结果被人一脚蹬开了。” “那丫头眼高于顶,整天和段林白那些人厮混,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大家都说了,我们这些人现在玩的,都是段林白玩剩下的,你比段林白会玩还是比他有钱,她凭什么看得上你?” 孙芮双腿交叠,超短轻薄的裙子,内里春光若隐若现,蒋二熟视无睹,他们是在国外某次聚会上认识的,两家恰好有合作,就对外说是男女朋友,其实两人别说滚床单,就是接吻都没有。 蒋家不若孙家,是后起之秀,孙家再不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你到底想说什么?”蒋二少喝着酒,意识有些混沌。 孙芮坐到他身边,从包里摸出一袋东西递给他…… 蒋二少当即脸都变了,“孙芮,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风晚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如果变成一路人的话……” “你特么知道这东西在国内多危险吗?你还敢随身带着拿出来?你特么想被抓,别连累我!”有些东西在国外不算违禁品,但是国内管控非常严格。 蒋二少虽然贪玩,犯法的事情他可不干。 “私底下玩,谁会摆在明面上啊,你需要,我有办法帮你约她出来,这东西一旦上瘾,你不找她,她也会跪着求你的。”孙芮冲他笑了下。 “你特么是个疯子!”蒋二少把宋风晚当女神,觉得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侮辱她。 “什么都不敢做,你还想要美人?孬种!”孙芮继续使用激将法。 “滚!”蒋二少气急败坏。 “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想通了,尽管联系我。”孙芮说着起身就离开,也不耽搁。 她现在可不傻,上回亲自动手,居然被宋风晚那臭丫头反将一军,这回她绝不会这么蠢了,蒋二少好女色,看得出来,他真心想得到宋风晚,何不借着这把刀,杀了她! 她也非常期待看到宋风晚药物上瘾,痛哭流涕,身体失禁的模样,肯定非常有可观性。 让她当众出丑,那她就让宋风晚这辈子都身败名裂。 现在社会对这种事,没有丝毫容忍度,一旦被证实发现,死路一条,而且现在这药物,一次成瘾,终生难戒。 她相信,蒋二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另一边 傅沉带宋风晚出去,由他开车,两人坐在正副驾驶位,段林白一单身野狗,自己坐在后侧,车子行驶到公交站牌前,他忽然刹车。 “怎么停了?”段林白正低头打游戏。 “你该下车了。” 段林白一脸懵逼的,下车?这特么荒郊野外的,让他下车?他说得这是人话嘛! “前面有公交,应该可以直达你们公司。”傅沉解开车锁,偏头看向段林白,“我们要去约会,你好意思跟着?” “我去,你特么以为老子愿意跟着你啊!”段林白立刻踹门下车,那叫一个窝火啊。 他刚关上车门,车子一溜烟就跑远了。 他站在公交站牌前,看了一眼路线,还真有到自家公司的,不过这边通往大学城,平素也着实荒凉,他直接给助理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他…… 也就是等助理的时候,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骑着小电驴,一路风驰电掣的从远处驶来。 这特么不是许佳木?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他刚想开口叫她,她却好似没看到他,小电驴疾驰而过,还特么扬了一路灰尘…… “我去!”段林白伸手捂着口鼻,眯着眼盯着远去的背影,这丫眼睛是瞎了吧,老子这么扎眼的存在都看不到? 其实许佳木隔着很远就看到段林白了,理由无他:生得太白。 站在太阳下,真的白得发光,可她又不傻,干嘛要搭理他,干脆提高一点车速,一路碾压而过。 段林白心底那叫一个窝火,要不是看你写论文熬到秃顶,老子就特么去你实验室等着了,还真以为我们之间那笔账就这么算了? …… 傅沉和宋风晚已经驱车快到云锦首府了,这边人迹罕至,车子刚停在一处树荫下,察觉到傅沉想开口询问蒋二少的事,宋风晚直接先发制人,解开安全带,翻身,爬到了驾驶位。 她双手撑在座椅上,整个人跪趴着,后背虚虚笼着一层柔柔的日光,傅沉稍微仰着身子,将座位往后放了点,她腿一横,就跨坐在了他身上。 眼神动作,无一不大胆**。 “想做什么?”傅沉低笑着。 “你说呢?” “你来例假了,还故意刺激我?”傅沉眯着眼。 可是宋风晚却低头亲了下他的嘴角,软软的唇轻轻贴着,整个身子好似揉成一团水,温热柔软的贴在身上,傅沉被刺激得浑身一个激灵,加上她此时身上还穿着京大校服…… 分明稚嫩青涩,偏又热火撩人。 两人交往这么久,宋风晚在这种事上,肯定不似以前那么羞涩,手指往下,已经动手去解皮带…… 动作那叫一个顺手,当她真的要拨他衣服时,傅沉按住了她,“大白天的,别闹。” “你之前不是说想在车里试试?说会很刺激?”宋风晚咬唇。 傅沉轻笑,自己不过说着玩,这边即便没人会经过,但青天白日,而且他又不可能开车闯红灯,宋风晚分明是故意刺激他的。 两人头贴着,傅沉偶尔在她耳根、脖颈处啄几下,就像很普通的情侣,黏黏糊糊,怎么腻歪都不够。 靠得太近,难免擦枪走火。 “今天这笔账先欠着,你用别处帮帮我……”傅沉咬着她的唇,漆黑的眸子已经染上一丝欲望。 …… 待两人在车里折腾一番之后,傅沉从车子后备箱拿了瓶矿泉水给她,某人靠在树下,漱口漱了半瓶水,方才觉得舒服了些。 在云锦首府吃了晚餐,傅沉才送她回去上晚自习。 傅沉回程的路上,就收到了千江的电话。 “……你们离开之后,孙芮进入会所了,和蒋二少聊了一会儿,神采奕奕得出来了。” 傅沉手指叩打着方向盘,“我需要和这个蒋二少聊聊,把他请过来。” “好的。” 蒋二少在会所喝了醉生梦死,又睡了几个小时,才跌爬着走出去,这还没上车,嘴巴被人捂住,直接拽上了车。 卧槽,今年是走了什么霉运,点儿这么背,告白吹了,还特么遇到劫匪? 十方再度看到蒋二少时,有点无语…… 三爷让你把人请回来,你特么怎么把人绑回来了? 简直粗鲁!咱们不能文明点吗? ------题外话------ 开始更新~ 大家记得日常留言打卡呀(* ̄3)(e ̄*) 三爷要暗戳戳得开始挖坑了,哈哈 582 三爷要玩死渣渣,截断退路波及岭南(2更) 582 三爷要玩死渣渣,截断退路波及岭南(2更) 蒋二少以为自己遇到打劫,或者绑架勒索,一直从口袋钱包里,翻卡出来,可劲儿往千江身上砸。 “我的钱都给你,你特么快点让老子下车,不然等我报警,你特么就死了!” 他脑袋模糊着,觉得眼前这人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看到傅沉之前,他被千江架着胳膊,还一直叫嚣着。 “你跟谁混的啊,你知道我哥是谁吗?你想死是不是?” “你放开我!卧槽——” 蒋二少使劲挣扎着,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被他硬拖拽到了傅沉面前。 “带他洗个脸,清醒一下。”傅沉瞧他已经不认识自己了,还和他炫耀他哥是谁,准备活剥了自己的皮。 蒋二少被冷水刺激,方才清醒一些,下一秒就看到了傅沉。 我勒个擦! 我今天过生日啊,这魔鬼怎么三番两次出现,他都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这是梦,肯定是在做梦,我喝多了,呵呵……”蒋二少喃喃自语。 “梦里应该不知道疼的?要试试?”千江神色严肃。 “我……”蒋二少是准备拧一下胳膊的,猝不及防,某人一个大耳刮子袭来,,疼得他双眼昏花。 十方站在一侧,这硬核操作,也就千江这厮干得出来。 他下意识伸手揉了揉脸,自己偶尔模糊,没少挨他巴掌,这次可算有人尝到这铁砂掌多厉害了。 千江也不是下了死手,只是打得地方,恰好巴掌声很大,带着点疼意,蒋二少算是彻底明白,自己真不是在做梦。 “孙芮是不是说会帮你追人?” 傅沉毫不含糊,开门见山。 蒋二少方才被冷水冲得冰冰凉凉的脸,此时更觉得寒意慑人,他知道会所多隐私,所以傅沉说得话,才让他后背生寒…… “你真想一辈子和孙芮捆绑在一起?觉得和谁结婚生子都一样?”大家族的联姻,本就身不由己,蒋二心底比谁都清楚。 若是没遇到宋风晚,和谁在一起,也都各玩各的,此时有了想要的,心底已经开始动摇。 “她们两人本就有仇,她不会好心帮你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向你证明,顺带……”傅沉摩挲着佛珠,“帮你解决了孙芮,如何?” 蒋二少当时脑子晕乎乎,莫名其妙就答应了傅沉。 回家之后,越想越不对劲,傅沉干嘛帮自己啊? 他听说孙芮以前很迷恋他,甚至爬过三爷的床,难不成傅沉如此记仇? 不过真的能和孙芮彻底划清界限,再正式追求宋风晚,这也是美事一桩啊,反正有傅沉筹谋,自己是不会吃亏的。 思及至此,他躺在**,居然真的美滋滋得睡了过去。 美院送老生晚会赞助拉到了,宋风晚在忙着排练节目,跟着一个学姐,学了小半个月的民族舞,她小时候跳舞弹琴都练过,基本功还在,上手很快。 不过六月她还在准备英语六级考试,忙得晕头转向。 在这期间,汤景瓷由于和段林白正式签约,已经回国了,乔西延则去了趟东南,探望自己外公,据说老人家身体不好,脑出血住院,就连乔望北都匆忙奔赴过去。 急性中风,后来送到了南江的大医院,才捡了条命,险些瘫痪在床无法自理。 乔家父子一直陪到老人出院,送他回家,方才回到吴苏。 这一折腾,也是大半个月。 送老生晚会当天,宋风晚在后台化了妆,还一直发信息给傅沉,千万别来看演出,她害羞。 傅沉嘴上答应了,还是戴着口罩出现在了礼堂。 虽然是美院晚会,却是对全校开放的,若非让千江早早占了位置,傅沉恐怕只能站在过道上看媳妇儿了。 宋风晚节目在第三个,十几个女生,穿着孔雀蓝的民族服装,额前点翠,脚上缠铃,最主要的是…… 这衣服露着肚脐,傅沉捕捉到宋风晚,看她娇软盈细的腰肢,一直在扭,台下男生欢呼雀跃,他这心底却凉嗖嗖的……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宋风晚跳舞,腰扭得很起劲儿啊。 他俩在一起的时候,宋风晚有事没事,总哼哼唧唧说腰疼酸胀,害得他都不敢太过分,毕竟年纪小,不能竭泽而渔,敢情她还藏着一手? 小丫头,你等着。 今晚再给我哼哼试试。 蒋二少作为赞助商,肯定也来了,坐在台下,看得狼血沸腾,要不是周围坐着美院领导,他都要跳起来欢呼了。 只能告诉自己,要矜持,要忍着,要顾及面子。 可是舞蹈后半段,他还是跳了起来,坐在他周围的都是上了年纪的教授,看得眼神,好似在看什么活体智障。 底下黑漆漆都是人头,宋风晚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跳舞结束,身上出了层细汗,六月天虽暖,晚上还有点凉,她急忙裹了外套,摸出手机才看到傅沉发的信息。 【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来了?】 【晚会结束,我在宿舍后面等你。】 【我们好好聊聊。】 宋风晚心头狂跳,她就是心底清楚,傅沉是个老醋坛子,才不敢和他说这衣服是削肩露腰的。 “晚晚,结束之后别走啊,有聚餐,大家都忙了这么多天,太辛苦了。”负责她舞蹈的学姐过来拍着她的肩膀,“一定要来啊。” “学姐,我晚上……” “免费的,也不要你花钱,最近排练太辛苦了,今天演出很圆满,喝点水。”学姐给她递了水,又匆匆忙别的去了。 宋风晚坐了一会儿,等身上热意退了,才换了衣服,准备伺机离开。 “晚晚,有人送你的花。”有人举着大束百合过来,里面插了个纸条。 【今晚你很漂亮】 犀利深刻的瘦金体,宋风晚抿唇笑了笑,这老男人什么时候学会送花了。 想追宋风晚的人不少,还有送首饰送口红的,她都一概没收,这次却破天荒的抱着一束花傻乐。 她坐在后台,为了不打扰后续演出的学生,特意寻了个犄角旮旯给傅沉发信息:【学姐说待会儿还有聚餐,我怕脱不了身,估计要迟点碰面了,有可能赞助商什么的也会过去。】 【既然是集体聚餐,那你先过去,我等你。】 宋风晚诧异,他们之间素来没那么多秘密,她聚餐,可能会接触到蒋二少,她提前和傅沉说一下,希望他心底有数,别打翻了醋坛子。 没想到傅沉却一反常态,让她过去? 很不正常。 【三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要搞他啊?】 傅沉如此干净爽利让自己去聚餐,肯定藏着什么幺蛾子。 傅沉坐在喧闹的礼堂内,低头发着信息,【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坏?】 【肯定在暗处憋着坏水,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傅沉直接岔开问题,问她宵夜想吃什么…… 宋风晚也不细问,她倒想看看,傅沉准备怎么搞蒋二少。 晚会结束后,所有参加演出的学生都出去聚餐了,但也分为了两拨,一批就是各自出钱,aa制,另一批则由主席带着,说是要去感谢赞助商,同行的一共十余人。 抵达包厢时,已接近晚上十点,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除却蒋二少,宋风晚只认识一个孙芮,其他几个,估计都是一起玩的人。 “二少,谢谢您这次的赞助,所有广告都给您宣传了……”美院宣传部负责人先开口,面对这些人,还有些紧张。 “我看到了,挺好的,都别站着了,坐吧。”蒋二少这眼睛落在宋风晚身上,就再也挪不开了。 他们确实就是简单的吃顿饭,不少学生都陆续借故离开,孙芮则坐在宋风晚身侧,一直冲她笑得阴恻恻的…… “宋风晚,你知道吗?当年出了那件事,我真恨不能掐死你。”孙芮压低声音,分散宋风晚的注意力。 “那件事和我有关吗?”宋风晚低笑着,“是我下药了,还是那药物是我带进去的,抑或者……” “是我喊来的记者?” “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 这才是让孙芮最戳心的地方,自掘坟墓。 就在她转移宋风晚注意力的时候,余光瞥见蒋二少已经下了药,心头大喜…… 这小子果真够蠢! 而宋风晚也没多在意,在众人举杯的时候,她端着水杯,毫无察觉的喝了半杯水。 孙芮心底躁动起来,一切似乎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她拿出手机,“我去个洗手间。” 待她一出门,立刻就报了警,“110嘛,我要报警,在荣盛酒楼有人在吸食违禁品……” 此时国家正重拳打击这一块,警方刚出警,就有记者收到风声,因为今天有不少富二代在荣盛酒楼,还有学生过去,他们蹲在门口,是准备拍些其他猛料的。 无非是富二代与女大学生之类的,总能弄点新闻噱头。 另一侧 傅沉车子一直停在荣盛酒楼门口,听说警方来了,还是没动作。 “三爷,这蒋二少真的会和我们合作?”十方还是不放心。 “他真心喜欢晚晚,不会害她,而且……”傅沉轻笑,“看过我手里掌握的一些资料,他此时怕是宰了孙芮的心都有。” 十方点头,“也不知道这是谁家开的酒楼,虽然不会发生什么,但终归影响不好,估计接下来这段时日会亏损不少钱。” 傅沉已经计划安排好,自然不会让宋风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但是酒楼出事,就算没有实证,难免会惹人非议,觉得它不干净。 “这家就算因为孙芮蒙受损失,估计都不太敢找孙家麻烦。” “只能吃了哑巴亏啊。” 傅沉轻笑,“谁说这家人不敢?” 孙家与傅家此时毕竟还是姻亲,沾亲带故的,总要看傅家几分薄面,大家还是不愿意与孙家正面交恶。 “三爷,您知道?” “这家酒店开业父亲特意带我来光顾过,十几年前了吧,我没猜错的话,虽然酒楼法人写的是别人的,这产业……” 傅沉摩挲着佛珠,“估计是岭南许家的。” 十方忽然想起傅沉策划整件事的时候,连酒楼都帮蒋二少选好了,这敢情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许家去的。 这坑挖得太大了吧。 “孙芮出事,孙公达捞不出来人,就算去求二嫂,顾忌着许家……”傅沉轻笑,“二嫂就算想护着她,也没办法!” 因为没人和许家有交情,就算得罪京家,也好歹认识,总有些门路托人说情,许家可不一样,也就傅老有旧交。 但傅老爷子,素来嫌恶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出面。 十方仔细回想整件事…… 傅沉算是把孙芮所有后路都给切断了,就连孙琼华都算进去了! 怕是要玩死孙芮了。 警方进入酒楼时,急促的电话铃声,就打破了岭南的平静…… ------题外话------ 你们觉得岭南那边谁会出面,哈哈…… 某人出来,可能会被六爷抓到的【捂脸】 573 渣渣自掘坟墓,许家人很燥(3更小剧场) 573 渣渣自掘坟墓,许家人很燥(3更小剧场) 岭南许家 接电话的是许家的老佣人,披着外套踽步到客厅,极少有人这么晚打座机电话,“喂,您好,许家。” “您好,我是荣盛酒楼的负责人,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我有急事,请问许爷在吗?” “老爷不在,您有急事我可以转达。” 此时铃声早已吵醒楼上熟睡的许鸢飞与许尧。 “许妈,谁的电话啊?”许鸢飞确实出游了,许尧今年毕业,想来一次毕业旅行,她就跟着出去玩了小半个月,前几天刚回京。 “一个酒楼负责人。” “我来接。”许尧拿过电话,按了免提,“你好,我是许尧。” “……实在不好意思,本来不应该打扰您的,实在是情况复杂,只能直接联系你们了,有人举报我们酒楼藏人涉毒。” 若是普通酒楼就算了,他们背景特殊,不少人都以为,许家有涉黑背景,如果扯到这种事,还真的不容易摘得清,毕竟大家已经先入为主了。 “警方过去了?”许家姐弟对视一眼。 “已经来了,在搜查。” “我马上过去!”许尧挂了电话,抓了车钥匙就往外面跑。 “我和你一起去。”许鸢飞也知道这种事的危害性。 “你还穿着睡衣,等你换了衣服出来,黄花菜都凉了,我先过去,保持联系。”许尧上了车,顺便叫了人,就直扑酒楼。 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他家地盘搞事情。 许家和京家不同,京家投资股票期权多,许家则投资不少店铺实业,酒楼也开了十几年,素来相安无事。 毕竟是死对头,而且许家从没夜里行动过,消息很快传到了京家。 京寒川当时已经洗了澡,晚上睡不着,正待在隔间冲洗照片,听得敲门声,也略显讶异,“有事?” 来人站在门外,“许家出事了。” “许”这个字眼,京寒川不爱听。 他倾倒显影液,继续洗照片。 “据说经营的酒楼涉及了不干净的东西,警方都去了,但是许爷不在,是许家那位小爷去了那边。” “许家不会碰脏东西了。”京寒川说得笃定。 有时了解你的未必是朋友,而是敌人,许家就是封建时期那会儿,大烟最泛滥挣钱的时候都没碰过,怎么可能这时候铤而走险。 “这件事冲谁去的啊?”京寒川拿着捏着,将冲洗好的照片举起端详着。 “宋小姐。” 京寒川神色如常。 按照他对傅沉的了解,事情闹得这么大,牵涉到宋风晚,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 拉许家下手,他这是想搞死谁? “酒楼里有很多富二代,蒋家、孙家都在里面。” “蒋家?”京寒川眯着眼,“之前飞车劫匪那件事,牵连到的蒋家?” “就是那位。” 京寒川原本对这种事兴致缺缺,毕竟许家如何,他真不关心,不过这件事裹进来这么多人,倒是来了兴致,“备车,去凑个热闹。” “好。” 京寒川洗了手走出隔间的时候,没想到意外碰到自己父亲,今天周末,晚间电视剧都播了综艺,盛爱颐睡得早,他九点多也跟着上楼了。 “爸。” “许家的事情听说了?”某大佬打着哈气,显然也是听说这件事从被窝刚钻出来。 “嗯。” “他家长辈不在,你去帮衬一下。” “帮许家?” “难道你真想与他们家一辈子结怨啊,许家那小子不是开车就是遛着摩托在家门口晃悠,你把人家一对儿女都得罪干净了,那个老许回来,不找你算账?”某大佬气闷,“听说你还藏了人儿子的私房照?” “是丑照。” “你过去看看,他毕竟年纪小,有些事估计不太会处理,你能帮则帮,最起码以后再上门讨债,我也不至于那么理亏。” 某大佬想起二十多年前,京寒川被人脑袋砸破了,他这辈子也从没那么憋屈过,只能给人赔礼道歉,想来也是窝火。 毕竟儿子是自己生的,做错事,父母推脱不了责任。 “你还愣着做什么,出去看看啊。”某大佬气结。 京寒川不紧不慢得上楼换了衣服,又盯着鱼缸看了一会儿,才优哉游哉得出了门。 “都这时候还盯着鱼,哪天我就把你这些破鱼都给扔了!” 大佬气得嘴角小胡子都直颤颤。 荣盛酒楼 此时已经逼近晚上十一点,学生基本都走了,左右美院学生会正负四位主席在,宋风晚以为傅沉会暗戳戳搞事情,可是等了这么久,却毫无动静。 她进来之前,傅沉就给她发了信息:【不用担心任何事,你照常吃喝就行。】 就在她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手机震动两下,傅沉的消息:【待会儿场面有点大,别被吓到。】 大场面? 难不成还会有什么枪林弹雨? 就在她准备回消息的时候,包厢门被人一脚踹开! “警方抽查,都别动,配合调查!” 宋风晚手指一抖,手机掉在地上,她本能想弯腰去捡。 “都说了,不许动,你干嘛!”其中一个警察已经冲了过去,直接按住了宋风晚肩膀。 “我手机掉了。”宋风晚这小心肝吓得直扑腾,指着地上还亮着灯的手机。 孙芮坐得离她很近,一眼就瞥见微信聊天界面,顶部备注:三哥。 她心头狂跳,当即脑袋有些发懵。 不过警察突然,动作迅疾,她来不及思考,就被抓起来,贴墙蹲下。 那个警察,把宋风晚手机捡起来,将所有人都招呼到墙边,开始挨个搜身,男警女警都有,就算是蒋二少这些人,也极少遇到这种情况,吓得不知所措。 “警察同志,我们酒店不可能有人藏毒的,这告发的人,简直是可笑之极!”酒楼负责人急得满头热汗。 “我们接到举报,麻烦你配合,不许让任何人进出酒店,如果出现赃物被销毁,你们酒楼也逃脱不了干系!”涉毒这种事,素来从严以待,没有任何情面可言。 而此次领队的,还是姓翟的队长,他方才正在隔壁搜查,进了这个房间,看到正贴在墙边,被人搜身的宋风晚,当即一个头两个大。 她不是学生吗?怎么这个点还在外面? 想起她之前病房里怒怼贺老太太的场景,他只想说,舒服! 她对事应该拎得清啊,应该不会涉案的。 “队长,有东西!”有人从蒋二少口袋摸出一个白色粉包。 包厢里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如果真是违禁物,他们一个房间的人都逃不了干系,全部都得被带回警局接受尿检。 “我看看?”翟队长脸都黑了,伸手接过那个粉包。 “警察叔叔,这个东西它不是……”蒋二少紧张得脸色铁青。 一屋子,也只有孙芮神色无常,她名声早就臭了,不在乎被警方带回去,但是宋风晚不一样,清清白白一张纸,一旦染了污点,脏得就擦不掉了。 “你给我闭嘴,不许动!”一侧警察按住他。 翟队长打开粉包,放在鼻尖嗅了嗅,这脸色更加难堪。 “队长,其余地方都找了,没有任何发现。”负责搜查别处的人,也全部回来汇报情况,唯一搜出的可疑物就是这个粉包了。 “队长,这个东西是吗?” “你自己看!”翟队长将粉包递给一侧的人,那人嗅了下,许是觉得不对劲,居然直接裹了手指,伸进去蘸了下。 “卧槽,你疯了!”周围同事想劝阻都来不及了,那人已经把粉末放入口腔。 “尼玛,这是什么?面粉啊!”那人气急败坏,将粉包直接扔到地上,“卧槽,出动这么人,白来了啊!” “这特么是谁瞎报警啊!” “这属于严重浪费公共资源!”那人气得脸都绿了。 “队长,酒楼门口有不少记者,怎么办,直接收队?” 翟队长咬了咬牙,看了眼这屋子里的人,报警之人出于什么目的他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被人耍了。 孙芮此时脑袋发懵,这东西是她交给蒋二的,怎么可能变成面粉?那她的东西哪里去了? “现在这些人怎么办?要不要带回去检查?”毕竟大家都来了,无功而返真的憋闷,而且这蒋二少出了名的纨绔,说不准真碰过那东西。 “这里不少有头有脸的人,带我们回去调查,如果查不出东西,外面又那么多记者,影响我们名誉,你们怎么负责?”屋里有人坐不住了。 “就是,警察同志,我们是爱玩,但是守法,不碰这些东西的!” “您可不能单凭一个举报电话就污蔑我们清白啊,这里还有学生在,您知道把人都带走,影响多恶劣吗?我要马上联系律师。” …… 这群人方才被吓懵了,此时回过神,自然想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这么多人带回去影响真的恶劣。 “先给他们挨个拿出身份证,登记信息,进行采样,带回局里检测,如果有问题再带回局里,不过在此期间,最好都别出京城,否则会以认为你畏罪潜逃,立刻抓捕。”翟队长略显头疼。 酒楼人太多,全部带回去确实不现实,此时已是夜里,警局也没那么多人手。 在座的,都没碰过那东西,自然不怕,挨个登记信息采样。 孙芮此时脑袋懵懵的,难不成自己被蒋二摆了一道?他有这智商? “警察叔叔,有件事我之前是想报警的,一直在犹豫,现在正好看到你们,我想说出来。”蒋二少此时算是彻彻底底服了傅沉。 他说孙芮不可信,果不其然! 如果他按照孙芮说得做,现在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什么事?”翟队长口气不大友好,毕竟谁会在身上藏包面粉?这小子故意的吧。 “我想向您举报,孙芮涉嫌雇凶杀人!” 孙芮正在给人采集血液,手指一抖,针尖突然刺入手心,血水汩汩涌出。 整个包厢都死寂一片。 …… 也就是这时候,有人小跑进来,“队长,酒楼实际负责人到了,想要见您。” 警察虽然可以来抽查,可也扰乱人家正常经营了,最主要的是,半点东西都没找到,还把酒楼给封锁了,这老板只要身清影正,肯定要来问个究竟。 这次真是被坑惨了。 “你先安抚一下,我这里有事!”翟队长听说要举报雇凶事情,神情严肃,哪里有空搭理他。 “我安抚不了啊。” “怎么就安抚不了了?想让他等一下。” 那人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岭南许家的少爷,拦不住,燥得很。” 翟队长瞠目结舌,最近什么情况,上回碰着京家的,这次连许家都被牵连进去了。 傅沉此刻还坐在车里,瞧着许家人进去了,知道这出戏要开始了。 不过…… 还有件事很蹊跷。 “三爷,检查过了,蒋二少掉包的那包东西,里面也是面粉,不是违禁物,孙芮筹谋半天,大张旗鼓玩栽赃,不可能自己带包面粉出来的。”十方错愕。 傅沉轻笑,“被人掉包了。” “这事情背后还有人?”十方头疼,“三爷,您说掉包这人是谁啊……” 傅沉盯着酒店门楼,摩挲着佛珠,“也不知道晚晚被吓着没?” 十方无语,你眼里除了宋小姐,怕是没别的了,不过看他模样,似乎已经猜到了,为毛不告诉他,想憋死他嘛。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开个头,明天正式虐渣~ 孙芮事情就是开个头,她的事情就是个铺垫开始,后面高能才会比较多,因为江风雅要正式开始作妖了。 昨天又把这部分大纲梳理了一遍,往后情节应该会很紧凑高能。 这里是绝不会剧透的小剧场╭(╯^╰)╮ 【小剧场】 傅宝宝某日戴着渔夫帽,正在京家后院钓鱼,边上还坐着另一个小奶包。 “我听粑粑说,三婶是被三叔诱拐回家的,那时候三婶都没成年。”小奶包声音细细,低头剥橘子,弄了一手的汁水。 “哦……”傅宝宝从小到大,从外公外婆,表舅小舅……各种人口中听过父母相识的无数个版本。 “可是我粑粑麻麻就不一样了,他们相遇就很唯美,是甜品结缘的,特别浪漫。” 傅宝宝漫不经心说了一句,“不是脑袋砸开花才认识的嘛,哪里浪漫?” 某个小奶包当即怒了,说他胡扯污蔑,两人差点拧巴起来…… 后来傅沉过来带孩子,看了眼傅宝宝,钓个鱼怎么衣服都破了? 得知事情经过后…… “傅沉,你说怎么解决?”京寒川挑眉。 他默默说了句:“都为人夫为人父了,能不能诚实点?” 584 晚晚的狠戾,急红眼敢杀人 584 晚晚的狠戾,急红眼敢杀人 荣盛酒楼外,记者围成一团,不知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搞得警察突然临检,连大门都关了,对外只说例行检查,但酒店的紧张程度昭告众人,可不是普通突击检查这么简单。 里面还有几个富家子弟,还有学生,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三辆黑色轿车停在酒楼门口,为首的那辆越野,在夜色中也显得霸气侧漏,许尧踹门下车,快步进入酒店。 “少爷,您来了。”酒店经理,早就在门口侯着。 “情况如何?”许家管理森严,不可能兜售违禁物,但也不能阻止客人带进来,毕竟他们是对外营业,不可能搞安检搜身。 一旦查到,毫无疑问,许家必受牵连。 “警方说接到举报赶来,目前没查出任何东西,正在给客人登记信息采样,不过……”经理支吾着。 “什么?”许尧松了口气。 “从蒋二少口袋翻出一包粉,当时我都吓疯了,结果被证实是面粉。” 许尧可不傻,这人是奔着蒋二去的,没成功而已,他再想往里走,就被警方拦住了,“不好意思,里面暂时不能进入。” “这才是我们酒楼的东家。”经理解释。 “我能见一下你们负责人吗?” “先生贵姓?”警察例行询问。 “许尧。” 警察听着名字,扫了他一眼,又看了他身后的人,当即傻了,他们来扫毒,哪里会调查酒楼是谁的,怎么扫到许爷地盘了…… “稍等!我去和队长说一声。” “麻烦快一点,已经很晚了。”许尧此刻燥得很,就想知道,到底是谁不识趣儿,在他家地盘上惹事。 此时包厢内的翟队长已经听说岭南许家来人了,可他真的无暇分身,“你去和他说,让他等着,我这里有急事!” 蒋二少冷不丁冒出一句雇佣杀人,他哪儿有心思理会许家。 “蒋二少,你把话说清楚了!你要控诉谁,什么罪名,你要把证据拿出来!”翟队长声音压得很低,一字一顿! “你要知道,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 “我知道。”蒋二少又重复了刚才的话,“我想向您举报,孙芮涉嫌雇凶杀人!” “蒋奕晗,你特么胡说八道!”孙芮气急败坏,冲过去,抬手对准他的脸,就是狠狠一下。 清亮的巴掌声,周围人都被吓得心头一跳。 “雇佣杀人,你怎么不说我直接杀人啊。” “你有种啊,污蔑我?信不信我能让你们整个蒋家跟着陪葬!” 孙芮禀性难移,刚才还很镇定,可面对这种控诉,自然坐不住。 “你以为孙家还是以前的孙家?搞垮我们家?你去试试啊,看你爸敢不敢和我们家断绝所有生意往来!” “我平时让着你,不代表真怕你,谁还不是家里的小心肝。” “你做没做亏心事,你心底清楚。” 蒋二少伸手揉了下脸,下意识看了眼宋风晚,你大爷的,居然在心上人面前丢人了,他为了找回场子也不会让着孙芮的。 “有种!”孙芮冷笑,“我现在就和我爸打电话,我……” 她这才想起手机方才都被警方没收了,一时更加气恼。 “你三岁嘛,找你爸告状?你是不是还没断奶?”蒋二少本就是个纨绔,平白被抽了巴掌丢了人,说话也不顾忌。 反正今晚是孙芮先不仁,那就不能怪他不义。 孙芮骂了句带了爹妈的脏话,瞬间惹怒了蒋二少。 “你再说一句,真以为我不打女人?”蒋二少说着冲过去就要揍她,两人今天都带了朋友,一看这阵仗,双方都要上。 幸亏翟队长及时让人阻止了,不然这两人非得在他面前上演全武行。 “你们当警察是死人啊,在我面前打架斗殴,今晚是不是都不想回家了?”翟队长提高嗓门。 蒋二少舔了舔腮帮,“警察叔叔,是她先动手的!” “那是你欠揍!”孙芮其实还在叫嚣着。 “你再说一句?” …… 两人被人拉着,还在互相叫嚣,差点再次拧巴起来。 宋风晚默默退到一边。 还真如她家三哥所说,真的是大场面。 蒋二少对孙芮,也就是小菜鸡啄渣渣,有本事就直接动手打一架,拳脚没看到,嗓门倒是很大。 不过孙芮雇凶杀人,这指控搁谁身上都得跳脚。 宋风晚此时已经把局势看清楚了,傅沉布局,蒋二少是自己人,今晚要搞的人,其实是孙芮。 “都给我冷静点,不然都拖回去了,今晚一个都别想回去!外面都是记者,你们要不怕丢人,我是没所谓的!”翟队长大呵一声,众人这才偃旗息鼓。 “蒋二少,你说,到底怎么回事?”翟队长深吸一口气。 “我记得大半个月前,傅家婚礼之前,傅家少夫人与宋小姐遭遇了飞车抢劫,这件事大家还记得么?”蒋二少不断搓揉着脸。 “我知道。”那案子虽然不是翟队长负责的,但牵扯到傅家,局里人都听说了。 “关于这件事,我要和宋小姐道个歉,都是因为我太喜欢你,想接近你,才被人有机可乘。”蒋二少看向宋风晚。 孙芮听说飞车劫匪的事情,当时脑袋昏聩,有瞬间失神。 “有机可乘?”宋风晚早就把那件事忘了,因为警方最后给出的结论就是意外。 “我雇了两个人,想让他们调戏你一下,然后我再出来英雄救美。” 宋风晚愣神,就他那三脚猫的身手,还英雄救美? “但是我雇佣的人,被人掉包了,然后才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而掉包之人就是孙芮。” 孙芮嗤笑,“呵——鬼话连篇,自己雇佣人,出事了栽赃到我身上,你还是个男人嘛,你不觉得可笑?还掉包?你在演电视剧?” “到底是不是,你特么心里没数啊,少给我装无辜,我要是没证据,不会这么说的!” 蒋二少看向翟队长,“我能打个电话吗?我让人把证人带进来,或者你们亲自去外面接人。” “电话给你,我们去外面接!”翟队长拧眉,雇佣杀人是重罪,更何况牵扯到了傅家。 宋风晚没想到牵扯出来的居然是飞车劫匪事件,她余光一直在观察孙芮,方才听说控诉,她跳起来狠狠抽了蒋二少一下,此时却显得非常镇定,似乎在想着如何应对整件事。 …… 许尧还在酒店大堂等着,瞧着出来几个警察,出了大门,也就几分钟的功夫,扯着一个男人进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许尧挑眉。 “不清楚啊。”经理也不解。 当那人被带入包厢的时候,瞧着这么多人,还是难免有些慌张。 “翟队,这人我认识,当时他被抓,我审讯过他。”其中一人说道,“就是之前飞车劫匪的其中一人,当时他只说就是见财起意。” 翟队长打量着他,身上似乎也没有言行逼供的迹象,“你现在是要推翻之前的证词。” “对,我做得这一切都是孙小姐指派,是她给了我们五十万,让我们去打劫那个女孩的!”那人抬手,伸手指向人群中的宋风晚。 “我?”孙芮朝他走了两步,语气警告,“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是我指使你干的?” “我和我兄弟很缺钱,她也说了,无论成不成,都给我们钱,没出事就说是临时起意,一旦出事,就把责任推给蒋二少,说是他雇佣我们的,这样的话……” “我们就是从犯,就算是量刑也不会很重。” “简直胡扯!”孙芮气节败坏,顺手抄起原本放在桌上的空酒瓶就朝他扔过去。 “孙芮!”翟队长蹙眉! “你是不是和蒋奕晗串通好了,故意污蔑我,你特么知道我爸是谁吗?你知道后果吗?”孙芮一再警告她。 “孙芮……”此时一直站在后侧的宋风晚走了出去,“事实真相如何,警方自然会调查清楚的,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吧?”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孙芮没想到进行策划的一切付诸东流,还扯出了之前的事,已经急火攻心。 “我是当事人,我凭什么不能说话?有本事你直接把我杀了得了。”宋风晚没想到飞车劫匪与孙芮有关,当天如果出事,可能会牵连到余漫兮腹中的孩子,思及至此,她难免心惊后怕。 “你真以为我不敢?” 孙芮并不是什么聪明克制的人,加上此时自己雇佣指派的人陡然出现,她已经有点慌了手脚,居然真的攥紧手中的酒瓶朝着宋风晚飞扑过去! “给我拦住她!”翟队长离得远,够不着。 但边上的一群富家子弟,根本没想到孙芮给直接上手,等他们反应过来,试图阻止的时候,孙芮手中的酒瓶距离宋风晚头部距离不足一厘米! 宋风晚也不傻,不可能站着让她打,伸手抓起桌上的一把小钢叉,一抬头,直接抵住了孙芮脸上,钢叉头部打磨的圆滑,刺不透皮肤,可抵在侧脸处,也宛若悬在脖子上的利刃…… 她略微用力,钢叉已经嵌入孙芮皮肤,好像随时能刺穿皮肤,逼迫孙芮不敢动作。 冰凉尖锐,孙芮浑身僵冷,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笼罩心头。 这让她想起与宋风晚第一次对峙的时候,看似温柔的小白兔,嚣张起来,也是真的会咬人。 “你敢砸一下试试?”宋风晚心底也害怕,但她不能露怯,攥紧钢叉,又往前抵了一寸。 蒋二少都吓懵逼了,总觉得这种事不是宋风晚能干得出来的。 那位翟队长惊出一头冷汗,幸亏没出事,这两人谁被打见了血,他都不好交代的。 “你还不赶紧滚开!”蒋二少离得最近,一把夺过孙芮手中的酒瓶,可是宋风晚的钢叉却没落下。 “宋风晚,你不敢!”孙芮手无寸铁,又不敢乱动,说话都在发抖。 “我是正当防卫,最多赔你点钱,我有什么不敢的!”宋风晚轻笑。 “那个宋小姐,你冷静点,事情我们慢慢处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翟队长也是再次刷新了对宋风晚的认识。 之前只觉得嘴巴厉害,差点把贺老太太怼出脑溢血,现在才知道…… 下手也是狠戾凶残。 偏还生得如此天真无邪,简直造孽。 “您放心,我不会对她如何的,伤了她,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宋风晚抽回手,将钢叉直接扔到桌上,撞击餐桌中间的玻璃转盘,响声清脆。 “宋风晚!”孙芮脸上的威胁消失,气得牙齿都在打颤。 宋风晚却并不理会她,两相对比,孙芮活像个跳梁小丑。 一屋子的人几乎都在打量宋风晚,刚才宋风晚眼底划过的一丝狠厉,他们都觉得…… 急红了眼,她是敢杀人的! ------题外话------ 开始更新,虐渣啦~ 大家记得给我留言打call呀,么么哒…… 585 养虎为患背后一刀,彻底玩死她(2更) 585 养虎为患背后一刀,彻底玩死她(2更) 许尧在大厅坐着,正低头和自家姐姐发信息,告诉她,目前没出任何事,只是听到里面传来东西撞击得清脆声,略显诧异。 那么多警察在里面,总不会打起来了吧。 宋风晚扔了钢叉,就看孙芮,“你也别使劲儿叫唤了,如果证明你有事,你今晚怕是出不了警局的,在里面,你有大把时间说话,省省口水吧。” “……”孙芮气得咬牙,伸手擦了下脸,金属残留的锥刺感,仍让她觉得心悸。 蒋二少站在边上,已经吓得懵逼了。 他忽然想到,自己雇人去调戏她,简直可笑,就她这模样,怕是会把那两人打残吧…… 翟队长示意同事将宋风晚和孙芮等人隔开,生怕再出现什么意外,扭头看向那个指控的飞车劫匪,“你刚才说,孙芮指使的,你可有证据?” “她亲手给的支票,你们可以去验指纹啊!”男人说着居然真的从口袋摸出一张支票。 孙芮瞬时急红了眼,事情已经彻底过去,谁都没被波及。 她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此时跳出来指正她,完全不符合逻辑啊。 翟队长示意人接过支票,那人手中戴着手套,接过支票,完好无损。 “拿了钱没去兑换?”翟队长也觉得奇怪,那件事已经告一段落,相安无事,他们完全可以拿钱远走高飞,何必此时跳出来?图什么? “我还不敢,想等风声彻底过去……”那人刚说两句话,就被孙芮高声呵止。 “都是骗子,采集我的指纹很简单吧,就凭这个,说我雇佣杀人,您不觉得太武断了吗?” “再者说了,这人之前在警局都敢撒谎骗人,谁能保证他此时说得就是真话?” “蒋二,你以为随便拖个人出来,编造这些,就能污蔑我?可笑之极。” 孙芮知道自己这次做得很干净,彻底冷静下来,说话底气也足。 “谁污蔑你?你当我吃饱了撑的?”蒋二少无语。 不过他此时心底确实没底,他都是按照傅沉说得做的,而他完全猜不透这个男人,搞不懂他想做什么…… 前些日子,他告诉自己,不久会有人找他,到时候他就知道孙芮真面目了。 而他看到这个男人,暴跳如雷,差点就跳起来锤他两拳,就是这厮,当时打得他鼻子冒血,害他在宋风晚面前丢了人。 得知事情经过,他心里觉得孙芮丧心病狂,居然借他的手,去杀宋风晚,这次也是故技重施。 但是孙芮的辩驳也有道理,所以他开始忐忑了,单凭片面之词,确实无法将她定罪。 “警察同志,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们可以调查的,我以性命和人格发誓,就是孙芮指使我们的!”男人生怕警察不相信,居然开始赌咒发誓。 “你这种人,还有人格可言?”孙芮笑得跋扈。 “一个地痞流氓,整天做些下三滥的事,你这种人,还有什么良心?” “都敢抢劫,现在谈人品,可不可笑?” 那个飞车劫匪,可没孙芮的口才,被她几句话,彻底激怒,朝她猛扑过去…… “贱人,这时候你还信口雌黄!” 他冲击力道很大,孙芮猝不及防,被她生扑在地,“哐——”一声闷响,直直撞翻在地,宋风晚站在一侧,后背都凉透了。 这一下子可不轻啊。 “妈的,打死你这贱人,你还狡辩……”男人像是疯了一样,骑在她身上,对着她的脸就是狠砸两下,揪扯到孙芮的头发,惨叫连连…… 周围警察都在拉架,可是人被逼急了,根本拦不住。 三四个男警察,才勉强将男人从孙芮身上拽起来,而孙芮躺在地上,嘴角都是血,眼睛也被打得俱是乌青,模样凄惨。 放在撞在地上,骨头被撞得都要裂开了,浑身发抖,此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嘴唇哆嗦着,“我要你死,要你死……” 她声音细微,还在不断叫嚣。 “我们兄弟帮你做事,你居然还想杀人灭口,害死了我兄弟,接下来肯定就是我,我就是想找蒋二少寻求庇护罢了!” “你不就是担心我们后面出来反咬你一口嘛,居然杀人?” “我就是去坐牢,也比待在外面安全。”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嘛,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那人双目赤红,眼底俱是乌青,明显几天都没睡好,憔悴狰狞。 …… 宋风晚记得飞车劫匪是两人,孙芮杀人灭口了? 为了彻底封住这对兄弟的嘴巴?当真心狠手辣。 不过完全没必要吧,因为根本没出事,而且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人追究啊? 做贼心虚,也不用多此一举吧。 孙芮被打得脑袋发昏,怒火丛生,神智昏聩,哪里还藏着掖着,直接怒瞪叫嚣,“我没杀人,我根本没动他,事情都过去了,我干嘛要去找他麻烦!” “就算我想动手,也是把你们两个一起做掉,我特么是傻缺嘛!” “雇佣杀人,现在又说我杀人,你们都想让我死嘛!” 孙芮此时宛若疯妇,大声叫嚣着。 蒋二少嘴角抽搐着,“你特么现在就是傻缺,是智障,自己都承认认识他们了,你还敢说不是你雇佣杀人?” “卧槽,借着我的手,出事我背锅?你这女人怎么如此歹毒!” “我这暴脾气……” 孙芮是被打懵了,又被指控杀人灭口,她怎么可能不慌,一旦慌张,就会露出马脚,口不择言。 蒋二少见她承认了,也是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上去给她两脚。 “利用我,你特么好恶毒!” “刚才报警的人就是你吧,让我给宋风晚下药,说我那么做就能得到她了?” “我虽然不是好人,作奸犯科的事我可不干,更不会对喜欢的人下手!宋小姐,你要相信我,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日月可鉴!” 伸手摸了摸鼻子,都这时候了,这二货居然还想着和自己告白? “狗屁真心,你知道宋风晚这女人多恶毒么?就是因为她,我们孙家才落得这般田地,要不是因为她,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和孙振又怎么会……” 孙芮张狂怒斥,说话也是越发口无遮拦。 孙芮与孙家养子孙振**的事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大家只看到表面,却不知道深层的事与宋风晚有关。 “全部都是因为这个贱人,是她害的我!” “我要她死,要她身败名裂。” 宋风晚冷冷嗤笑,双手抱臂,打量着孙芮。 凤眸不见温情,好似裹着冰凌,有点冷,“我害你?不是你想害我,自食恶果?” “你爸当时都找到我家去了,说我害你。” “如果真的如此,依照你们孙家人不要脸的程度,恐怕早就咬死我了,会留我到现在?” “你说我害你是吧,你去告我啊,举证啊,证人什么的,我还真有,包括当年是谁下药,那人你爸也见过,怎么你们家就不敢跳出来了!” “后来只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逃出国?” 宋风晚想起当年的事,也是怒气横沉。 “那是因为他知道,都是你自己活该,你想告我,最后打得还是自己的脸?到底是谁想要,自食恶果,你不清楚?” “孙芮,你年纪也不小了,说话做事动动脑子,别像条疯狗一样!” “要点脸不行吗?” …… 宋风晚说完还端起一侧自己用过的杯子,润了下嗓子。 翟队长是见识过宋风晚怼人的。 骂得是舒服! 这姑娘嘴巴太利,孙芮被她骂得已经无力还口,脸都涨成了绛紫色。 屋里几个富家子弟,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孙芮骄纵,众所周知,当年临时送她出国,已经惹得很多人非议,没想到私下还有这么多事,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作孽,还埋怨别人,也是够傻缺的。 在一个人身上连续栽了几个跟头,居然还不知收敛,也活该被人踩死。 翟队长瞧着孙芮被堵得哑口无言,深吸一口气,看向那个飞车劫匪,“你说自己兄弟被杀了?有证据吗?” “没有,但肯定是她干的!”那人指着孙芮,恨得牙痒。 “那人之前抢劫犯过事儿,信息有留档,你们去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关于他的消息,京城周边如果有人身亡的,也要排查。”翟队长立刻让人办事。 “我没杀人!真没杀人!”孙芮呢喃自语,心急如焚。 …… 包厢里除却她声嘶力竭的辩解声,无人说话。 也就几分钟,就有人小跑进来。 “队长,那人没死,在城东派出所。” “什么?”翟队长原本还想着,出了人命,就真的涉及刑事犯罪,扯到孙家,估计又要忙疯了。 “那人嫖娼被举报,被城东同事抓了,拘留好几天了。” 现在公安全国联网,而且这人就在京城,查起来很容易。 “我早就和你说,我没杀人,你这傻缺,脑残,你特么害死我了!”孙芮大脑一片空白,恨不能掐死那个男人。 “没、没死……”那个男人双腿一软,那他在干吗? 他居然主动投案自首了? 他们做了亏心事,联系不到人,加上孙芮最后警告过他们,他自然下意识联想到可能被灭口了。 而且他还不敢报警,生怕牵扯出自己被人雇佣杀人的事,越是担惊受怕,越是胡思乱想,最后只能去找蒋二少,想留住一条命。 没想到,只是嫖娼被抓。 他算是彻底傻眼了。 “没脑子的蠢货,你看你干的好事!”孙芮气得肺都炸了,面目狰狞。 那人没死,但坐实了她雇佣杀人的事实,傅家和这宋风晚这臭丫头不会放过自己的,完了,彻底完了…… 此时站在一侧的蒋二少,听说那人只是嫖娼被捕,也是一脸懵逼。 他是真以为孙芮杀人灭口,觉得她无可救药,才听了傅沉的意见,背水一战。 他回想整件事…… 就好似一张大网扑面而来,将所有人都算计的清清楚楚。 而且那人嫖娼是被人举报的,这举报的人还用说嘛! 傅三爷擅攻人心…… 不得不服! 蒋二少这种傻白甜,此时只觉得浑身发凉,庆幸没和傅沉作对。 挖了坑,将一切都计划好了,就连那个劫匪不敢报警都算进去了,太特么吓人了。 宋风晚默默看着这一切,心底还是有点嫉恨某人的。 不提前告诉她,她刚才是真怕被酒瓶砸破脑袋,回头再和你算账! 傅沉坐在车里,低头看了下腕表,心想事情也差不多该解决了。 他一直在派人追查飞车劫匪后面的人,摸到孙芮的时候,他就开始谋划了,原本没有蒋二少的事。 其中一个被他举报拘留,剩下那个劫匪被逼急了,可能会直接报警,或者找孙芮寻仇,什么可能都有,无论何种情况,孙芮都难逃法网。 有了蒋二少这个诱饵,让孙家与蒋家彻底交恶,对孙家也是致命打击,他自然会加以利用。 那个劫匪已经被吓傻了,稍微提点一下,自然清楚怎么做。 “三爷,成了。”十方收到确切消息,笑着回头看向傅沉,“那个劫匪真的傻缺,还把孙芮给打了,这次真的是窝里哄,狗咬狗了。” 傅沉笑着没作声,而此时外面传来敲窗声,十方解开车锁,就瞧着一人拉开后侧车门,直接坐进去。 “六爷?”十方诧异,这深更半夜,他怎么出现了? “你怎么来了?”傅沉稍微挪了下位置,给他腾地方。 “你闹出这么大动静,许家都动了,我们家怎么可能半点风声都收不到?你这是想彻底玩死孙芮啊,不怕你二嫂与你翻脸?”京寒川偏头看向酒楼门口。 除却媒体记者,还有不少吃瓜群众,都在外面议论纷纷。 “谁说是我做的?证据呢?”傅沉有恃无恐。 “孙芮是以什么名义被捕,晚晚那边不提,首先就牵扯到了大哥一家,她敢去捞人,保她,就是和整个傅家为敌,那她和二哥婚姻就算是走到头了。” “况且许家平白蒙受损失,暗中会搞孙家的,孙芮想出来,怕是难。” “反正她的所有后路都被堵死了,这次是真的死得透透的。”京寒川没想到,深更半夜还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 “不过她最多就是杀人未遂,估计孙家请律师,会把脏水泼向那两个劫匪,孙芮就算进去了,也蹲不了几年。” “等她再出来,肯定更加丧心病狂。” “谁说就这么结束了?”傅沉冷笑,“想搞孙芮的不止我一个人,她手里的粉被人掉包了,还有人会动手的。” 京寒川挑眉,这人到底是树立了多少敌人? 果不其然,就在翟队长张罗着收队的时候,接到了局里打来的电话…… “又出事了?” 翟队长此时正要去应对许家人,一个头两个大。 “有人举报孙家藏毒!” “孙家?孙芮家?”翟队长看着已经被戴上镣铐的孙芮。 “对,您还是先别回来了,去孙家一趟吧。” “让我去搜孙家?那可是孙家?” “搜查令正在批示,稍后我以电子形式发给你,那人举报的时候,寄了东西过来,确实是违禁品。” “那我马上过去!”有搜查令,那就谁也拦不住他了。 而此时傅沉这边也收到了消息,有人举报孙家藏毒…… 傅沉勾唇笑着,看向京寒川,“看到了吗?比我狠的大有人在。” 数罪并罚,孙芮这次在劫难逃。 傅沉不停盘着佛珠,孙芮也就是那人手中的枪,今晚无论孙芮能不能咬死晚晚,她都难逃一死,因为那个人…… 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她。 连生父养父都能一并送进去的人,会对孙芮手下留情? 孙公达以为培养江风雅,就能钳制乔家甚至傅家,殊不知这条毒蛇,第一个咬死的…… 就是他亲生女儿! 这出戏真是越发精彩了。 ------题外话------ 昨天有人猜到背后掉包的人了,我只想说,你真的很棒,哈哈…… 还得表白一下我家三爷。 你咋怎么优秀。 六爷:难道不是心肠太黑? 晚晚:我差点被砸了。 三爷:…… 586 掌掴厉斥,十年饮冰难凉热血(3更) 586 掌掴厉斥,十年饮冰难凉热血(3更) 警方用衣服盖着孙芮的头,将她整个脸尽数遮住,连同那个劫匪,一起押上车,外面记者围拢过去,不知真相,全部都在追问发生了什么。 “许少爷。”翟队长硬着头皮走到许尧面前。 “举报人不能透露?” “这是规定,抱歉,今天真的打扰了。” “没关系,有人举报,你们来搜查是正常的。”许尧清楚,警方是按规矩办事,他也不能如何。 “谢谢您的体谅配合,我还有事要处理,先告辞。”翟队长还要争分夺秒赶到孙家。 “我让人送您?” “不必,留步!”翟队长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许尧气得牙痒痒,偏头看向身侧的人,“查到了吗?” “孙芮举报的,为了搞蒋二少和宋小姐,自食恶果,还牵扯出了她雇佣杀人的事,所以被带走了。” “确定雇佣杀人?”许尧盯着外面的警车,红蓝相间的灯光,闪烁跳动,将他眼睛蒙上一层阴影。 “证据确凿。” “那些记者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觉得向公众揭开某人的阴狠面目也是应该的。” 那个经理笑着没作声。 许尧半夜从家里赶来,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必然要找地方发泄的。 “你先进去安抚客人,今晚被吓到的客人,餐饮酒水全部免单,和他们道个歉。”许尧深吸一口气,当真是无妄之灾。 宋风晚倒是没什么事,反而是蒋二少要被带回局里进一步调查,离开之前,他还有些担忧得看向宋风晚,“宋小姐,我派人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你回去我不放心。” “没事,还有学姐学长在。”包厢里还有美院的正副主席四人。 “之前的事真的对不起,我就是想找机会接近你,也不知道会被孙芮利用……”蒋二少面露尴尬。 “都过去了。” …… 几乎所有记者都回去挖料了,酒楼门口瞬时空荡无人,宋风晚与几位学姐学长告别,才在后巷钻进了傅沉车里。 原想上去就给他点教训,没想到京寒川也在,只能暗戳戳的掐了下他腰上的软肉。 “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什么都不和我说?” “你知道可能会被牵连进去,这件事估计会带来很多连锁反应。”傅沉伸手按住某人在自己腰上作乱的手,下手还挺狠的,真敢掐啊。 “什么连锁反应?” “孙家被人举报藏毒了,警方带队去搜查,这次必然搜出点什么的。” “举报?” 宋风晚盯着傅沉,若有所思的样子。 弄得傅沉很是尴尬,伸手按住她的脸,强行扭开,“别看我,不是我举报的。” 京寒川此时正坐在副驾上,忍不住笑出声,这人心肠坏透了,连媳妇儿都不信自己。 “不是你?”宋风晚悻悻笑着。 “寒川,你还不下车,戏都结束了?”傅沉挑眉。 “行,我走了,你们家今晚估计也有的忙了。”京寒川推门下车,路过酒楼门口时,还看到许尧在和客人攀谈,含胸垂头,似乎是在致歉。 傅沉这坑挖得太深了。 傅沉将宋风晚送到云锦首府安顿好,已是凌晨时分,正准备离开。 “这么晚还出去?”傅心汉被吵醒了,许久没看到宋风晚,把头送到她手边,求爱抚。 “孙家被搜查,二哥二嫂都去警局了,我回老宅看一下,孙芮的事情还牵扯到了大哥一家,有点复杂。” “嗯。” “那你先睡,我尽量早些回来。”傅沉捧着她的脸,啄了两口。 最先得到通知的是孙琼华,她当时早已睡下,接到孙家电话,还觉得诧异,为何深更半夜找她。 “不好了,家里来了一群警察,从小姐房间搜出了几包东西,说她藏毒,怎么办啊……”佣人也慌了手脚,“老爷还在外地,已经连夜赶回来了,您快回来看看吧。” 其实孙琼华已经很久没踏足孙家了。 之前在云城闹得不愉快,关系几近崩裂。 只是此时孙公达不在,孙芮被抓,她也不可能熟视无睹,急忙翻身下床,也顾不得穿着睡衣,扯了外套就往外走。 “琼华!”傅仲礼被吵醒,看她面色焦急,急忙追出去问清缘由。 “你别管了,我去警局看一下具体怎么回事?”孙琼华知道傅仲礼不喜插手孙家的事。 “我送你过去。”傅仲礼心底清楚,若要完全割舍并不容易,而且被抓涉毒,这事很严重。 两人的动静也吵醒了整个傅家人,此时傅家除却傅仕南在外地任职,傅斯年和余漫兮也住在这里,纷纷出来查看情况。 他们虽然已经出去了,但是孙家被搜查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傅沉抵达老宅时,家里灯火通明,孙芮的事警方没对外透露,但媒体和那些富家子对外散布了不少消息,傅家自然已经收到风声。 想着当初飞车劫匪是人为,目的就是杀人,余漫兮伸手摸着肚子,难免后背发凉。 “斯年,先带她回屋睡觉,很晚了,孕妇熬夜不好。”戴云青双手抱臂坐在沙发上,怒意横沉。 “妈,您别生气,我也没什么事,而且她也被抓了。”余漫兮也不知怎么宽慰,说了两句就先回房了。 待傅斯年夫妻二人离开,戴云青还觉得窝火,“简直放肆,光天化日的,无法无天了!太嚣张了!” “爸妈。”戴云青看向傅家二老,“我得提前和你们说一下,老二媳妇儿这次要是护着娘家,这事儿我不会罢休的!” “那个孙芮就是被宠坏了,之前对老三那样,现在又险些闹出人命,没出事那是因为漫兮和晚晚运气好,遇到好心人了,但凡出现意外,他们孙家付得起这个责任?” 老太太捏着眉心,“我明白。” 她心底希望孙琼华这次能拎得清,若是再护着娘家,傅家怕是不得消停了。 “我睡不着,想去警局看一下。”戴云青说着就往外走。 “大嫂,您别去,挺晚了,那边记者也多,我帮你去看看,有消息告诉你。”傅沉拦住她,就她此刻的心态,到那边,如若孙琼华想保孙芮,必有冲突。 “让老三去吧,仲礼也在,他们兄弟做事有分寸的。”老太太此时也只能唏嘘感慨。 傅沉也是找了人,坐着警局的车在顺利进入派出所,此时虽已凌晨一点多,外面警车长鸣,记者闪光灯也没听过,黑夜将一切都放大得张狂无度。 夜半…… 一道惊雷将全国都炸翻了,舆论汹汹,如滔滔猛兽洪流,扑面而来。 孙芮涉嫌雇佣杀人,尿检结果未出来,但是藏毒罪是证据确凿的,纵使她百般抵赖,面对铁证,也慌了神。 孙琼华他们虽然早早到了,却一直没见到人,直至凌晨四点,找了不少人,才得以见到孙芮。 “二爷,安排好了。”人是傅仲礼找的,“您夫人就只能进入15分钟,按理说,目前是能让你们见的,抓紧时间吧。” “谢谢。”傅仲礼和他道谢。 “谢谢您。”孙琼华在警局已经了解了所有前因后果,她能清晰感觉到自己血液冷凝,寸寸冰凉。 “不客气,时间紧,快去吧。” 傅沉跟着两人到了一个审讯室,外面还有人在守着,负责侦办的案件的警察,多是从被窝被拖出来的,熬了一夜,眼底都是红血丝。 瞧着傅家人过来,眼神难免怪异。 “我去,傅家是不是要保孙芮?” “哎,鬼知道,如果傅家出门,保不齐卖傅老面子,还真能把责任都推给别人。” “这就太心寒啦,我们忙活一夜,忙活个屁啊。” …… 傅老可以说几代人的偶像,运筹帷幄,在建国之初,多次为国家挣得了面子与荣誉。 傅家在大家心底,也一直都是清贵门第的代表,如果他们家都脏了,那真是让人心寒。 上层都烂了,空有热血也没用。 到了门口,傅仲礼和傅沉都没进去,“你自己去吧。” 傅仲礼此时心情也复杂,因为孙琼华接下来要做的是,可能会牵扯许多事。 一旦被人质疑傅家包庇,首先被冲击的就是父亲与还在政坛的大哥,傅仲礼必须有所取舍。 “谢谢。”孙琼华白着脸,推开门。 小房里,几张凳子,一张桌子,死寂空旷,孙芮安静坐着,瞳孔涣散,双目无神,整个人像是幽魂走尸,双手绞着衣服,手背青筋微微凸起,浑身都在发抖。 听到开门声,看到孙琼华,还有些呆滞。 “姑姑……”孙芮试图起来,可是整个人被固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你要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姑姑……” 自从发生她爬上傅沉床的事情后,她们关系一直很紧张,孙芮恨她不帮自己,孙琼华何尝不怨怒。 “雇佣杀人你承认了吧。”孙琼华咬着牙,声音略显发颤。 “姑姑,我是一时头脑发热,我不是……” 孙琼华直接冲过去,对准她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头脑发热?都到这时候,你还狡辩?简直无可救药!” “你还藏毒,你知道每年为了缉毒有多少警察牺牲?” “你让我救你?那他们牺牲又是为了什么?死后连墓碑都不能立,就是怕人报复,你这次真是为我们孙家长脸了!” 孙芮一听她说这话,当时就崩溃大哭了,她心底清楚,孙琼华不会救她了。 “姑姑?”孙琼华这心算是彻底凉透了,“你根本不配叫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好,算是都喂了狗了!” …… 傅仲礼听得孙琼华这么说,心头一松。 傅沉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嫂拎得清是好事,我去给爸妈打个电话。” “嗯。” 傅沉走到长廊尽头的窗边,垂眸拨打电话,派出所院子里警灯闪烁,映入他的瞳孔,光芒慑人,“喂——妈。” “怎么样?见到人了?” “放心吧,我们家不会乱的。” 她真的涉毒,也没人包庇得了。 老太太听了这话,这才稍微宽心,与戴云青说了,才上书房与傅老说话。 …… 大家都是一夜未阖眼,老太太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靠在椅子上抽烟,整个书房都烟雾缭绕。 “老二媳妇儿看得清,这次没糊涂,放心吧。” 傅老点头,“我不是为她担心,我是怕因为她牵扯到傅家,惹得别人心寒啊。”一旦被人怀疑傅家有所牵连,被人质疑,谁的热血都得凉透。 老太太走到桌前,看到他桌上放置的一张宣纸,挥毫泼墨,写了八个大字: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傅老垂眸抽了口烟,声音沧桑喑哑:“我是怕因为我们家,凉了别人的心,对不住为此牺牲的那些孩子啊。”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 真的木有卡文哈,所以大家记得留言,投票票哈,么么哒。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出自梁启超先生的《饮冰室全集》 我很喜欢这句话。 今天剧场君离家出走了,哈哈…… 剧场君:你懒,还要怪我? 我:闭嘴! 剧场君:…… 587 早上的男人凶猛如虎,狼狈终为奸 587 早上的男人凶猛如虎,狼狈终为奸 傅沉出派出所的时候,凌晨五点,天色雾蒙,他买了些宋风晚爱吃的汤包早餐,到家的时候,宋风晚正蹲在院子里,盯着傅心汉吃狗粮。 裹着毛衣外套,蜷缩成小小一团,长发别在耳后,朝阳初显轮廓,将她额前的碎发衬得细碎毛绒。 “汪——”傅心汉听得动静,率先跑了过去。 “回来啦。”宋风晚起身,光着小腿,缩着身子,晨风凉凉,她不自觉的抖了下。 “早上出来不多穿点?”傅沉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等你啊,也没想到早上这么冷。” “我没给你发信息。” “我有刷微博,有媒体说傅家离开派出所了。”你指的应该是傅仲礼的。 “一晚上没睡?”傅沉偏头看她。 “眯了一小会儿,孙芮那边怎么说?” “八九不离十,这次谁也保不了她。” 宋风晚对她没什么同情心,只能说自作自受。 两人吃了早餐,今日又是周末,宋风晚打着哈气要上楼睡会儿,她爬了一半的楼梯,傅沉从后面走来,几乎是半抱着她进了屋子。 傅沉窗户透着风,屋里有点冷清,床单被罩虽已铺叠整齐,却也一看就知道被人睡过了,“昨晚在我屋里睡的?” “嗯。”她刚嗯了声,就被傅沉抵在了墙上,耳根被人咬住,她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送过去。 都说男人一大早,身体精神上总有些情难自控,她的主动,让傅沉更加眼热,力道渐重,呼吸落在她颈侧…… 好似绵延山火,扑天热浪。 他手指扶住她的腰,重重掐了下。 “唔——”宋风晚吃痛,“你干嘛?” “在舞台上扭得挺欢腾啊,难怪不让我去看。”傅沉想起她摆胯扭腰的情形,热意翻涌。 宋风晚挂在他身上,抵住他的男人,身上温度逐渐攀升…… 滚烫似铁。 她蹭着傅沉的脸,“三哥……” “嗯?” “你身上越来越烫了。” 傅沉微微弯腰,托住她的双腿,她小腿一勾,圈在他腰上,他低头蹭着她的脖子,轻轻嘬着,声音低沉到好似灌满了别样的欲望,“想你想的。” 宋风晚仰着脖子,轻轻嗯了声。 “这么舒服?”傅沉看过一个报道,说很多女人在**会演,会装。 宋风晚肤白水嫩,他问这话,她不好意思开口回答,眼底噙着一点儿水汽,略显羞涩地点头。 “那你待会儿卖力点,别做到一半就哼哼唧唧喊疼。”傅沉已经将她抱到**。 他笑得有些邪乎,眼底有些痞气,与寻常禁欲高冷的模样截然不同。 宋风晚这辈子或许都想不到,会和傅沉有这么深的牵扯,她盯着他,看他一点点解开纽扣脱了外衣,略显羞赧的试图往后躲,傅沉按住她的肩膀,将人拽回来。 …… 接下来,傅沉一直在她耳边沉声哄着。 宋风晚拧眉,浑身都是热汗,头发粘着汗水,贴在额前,她就是不明白,这男人一夜没睡,怎么精力还如此旺盛。 她歪着头,声音颤颤问了句,“你昨天没睡,我们快点结束,早点休息吧。” 在这种事上,男人最不爱听的就是结束快这几个字。 然后…… 宋风晚就差被他撞晕了。 事毕,傅沉亲着她的额角,“最近练舞蹈不是没用的,体力比以前好多了。” 宋风晚哼唧着扭头不想看他。 傅沉原想陪她去洗澡,宋风晚不肯,这折腾完,都早上八点多了,和他一起进浴室,保不齐一上午都别消停了。 两人洗了澡,相拥而眠,直至下午三点多才醒来。 打开手机看到的第一条新闻,就是警方发布了案情通告。 通告内容很短,却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外面的大众和媒体原先并不清楚孙家具体发生了什么,警方的通告里,说了涉嫌雇佣杀人、走私违禁品,已经被正式批捕。 不是拘留,而是批捕,这就等于罪名落实成立。 而此时孙公达尚未抵达京城,等他回来时,一切都太迟了。 连给他疏通关系、捞人的机会都没有,他一出现,就被媒体围住,全部都是在问他对此次事件的看法。 他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当天晚上孙氏集团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他表明自己教女无方,造成如此恶劣的社会影响,为此道歉。 并且明确声称,自己会让她积极接受警方的调查,接受法律的制裁。 这次发布会,将她个人行为与公司完全割裂开,完全就是在弃军保帅,事已至此,孙公达也没办法,事实铁证都在,全国人民都在盯着他,他只能这么做。 硬生生舍弃掉了亲生女儿! 宋风晚喝着柠檬水,缩在沙发上看完了正常发布会,“这孙公达也是够狠够绝的,直接宣布要和她断绝关系,说她让自己太失望了,我就不信,孙芮做得那些事,他真的无知无觉。” “孙芮的事情翻不了案,铁证如山,他如果敢保她,不仅是和我们家与你家为敌,还有岭南那边,甚至是全国人民,他知道该如何取舍。”傅沉对他这么做并不意外。 “我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孙芮对我的恶意还这么大,大家相安无事不是挺好?”宋风晚无奈摇头,“对了,你和蒋二少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勾搭?”傅沉对这个用词很不满。 “我就是觉得奇怪啊……” 按理说,这两个人是情敌吧,联手给孙芮挖坑,很不可思议。 傅沉还没说话,十方走进来,“三爷,蒋二少来了,说想见你一面。” “不见。”傅沉蹙眉。 十方出去回了话,蒋二少心底清楚,傅沉不是他能随便见的,并没抱多大希望,而且他家这狗怎么回事? 蹲在门口,冲他龇牙咧嘴的,装作很凶的模样,又是柴犬,脸上肥嘟嘟的,他是喜欢狗的,正好车里有小香肠,就拿来逗狗了。 这原本还凶横的恶犬忽然就摇着尾巴,犹豫不决,想吃又不敢动。 傅心汉心底那叫一个纠结啊! 傅沉一再教育它,出去不能随便吃东西,可这是火腿肠啊…… 它终于受不了**,摇着尾巴走过去,那神情就好像是,我就是勉强吃一下而已。 十方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家里的狗子,正冲着蒋二少摇头摆尾,谄媚的要东西吃。 这蠢东西,要是被人拐走怎么办! “二少,不好意思,三爷正在忙,这时候恐怕没法见你。” “不碍事,我有点小礼物要送给他,麻烦您代劳,就说我很感谢他。” 如果没有傅沉,此时在警局的就是他了,而且还会把宋风晚牵连进去,后果不敢想。 “好。” 十方将礼物带回去的时候,傅沉打开看了眼,蒋二少投其所好送了佛珠,里面还有便签,粉色的。 宋风晚瞥了眼,无非是些感谢之言,还说傅沉救了他一条命,对他有再造之恩。 傅沉挑眉,希望以后他知道自己和晚晚的关系,也能如此感谢自己。 而此时孙公达正在傅家所在的大院门口,无非是想为孙芮的事情与余漫兮赔罪,带了不少补品礼物,却被拦在门外,等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见到一个傅家人。 他回家的事情,气急败坏。 “老爷,您回来了?”佣人循例要帮他拿包。 “滚——”孙公达对谁都没半点好脸色,看到客厅里的人,微微蹙眉,“你怎么在这里?” “孙叔似乎不想见我。”江风雅起身,素色长裙,娇小无害,弱柳扶风般,让人心生怜意。 “我没空管你的事,机会给你创造了,你却做了什么?”孙公达此时看谁都不顺眼,“你赶紧滚吧。”说着就要上楼。 “孙叔就不想知道,是谁报警说孙芮藏毒的?” 孙公达脚步停住,“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孙芮最近在对付宋风晚。” “我早就警告过她,离那个宋风晚远点!”孙公达可没忘记被她怼过,“这蠢货,又去招惹她做什么?” 江风雅没说是谁,可是此时提起宋风晚,难免让人觉得是她存心报复,向警方举报的。 是一种极强的心理暗示。 “我知道您给我创造了机会,让我接近傅聿修是想做什么,不过这段时间您犹豫了,您心底还是希望能和傅家修好的吧?”江风雅一语道破孙公达的心思。 孙公达当年气得窝火,才决定找江风雅刺激傅家甚至宋风晚,可是此时傅仕南明年可能会进入领导班子,傅仲礼又把公司迁到了京城,与傅家交恶不明智。 所以他最近压根没搭理江风雅。 “但是这次发生的事情您也看到了,傅二夫人有机会捞人出来的,她却没管,好歹是亲侄女,也是够狠心的。” “你想和他们修好,可是傅家不这么想,您刚才应该去了傅家吧,见到人了?” 孙公达心底也怨恨孙琼华没出手搭救,加之今日吃了闭门羹,女儿被捕,理智全无。 被江风雅几句话挑拨得怒火攀升。 “傅家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顾忌过您的感受吗?你把她当妹妹,可人家压根不把这里当娘家啊。” “您原本一儿一女,生活美满,现在连半点依仗都没有了。” “只要你肯帮我,我相信绝对能让孙琼华后悔的,而且我还能帮你对付宋风晚。” 孙公达扭头看向江风雅,父母打拼一辈子,就是奔着儿女去的,他此时一无所有,孙琼华如此不近人情,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他确实心寒。 如果真能成功让江风雅搭上傅聿修那傻蛋,对孙琼华甚至整个傅家,都是很大的打击。 “你先回去,这边事情处理完,我会给你安排的。”孙公达咬牙。 他后半辈子都没着落了,既然我不好过,那大家都别好过。 江风雅点头,信步走了出去。 嘴角带笑,眉眼狰狞。 她就是要断了孙公达所有念想,让他彻底与傅家交恶,不然怎么可能全心全意帮自己。 孙芮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但警方出手很快,消息又被各种报道淹没,三四天后,就没人再关注后续了。 而傅斯年和余漫兮也即将搬入新房,新家装修好,散了味儿,年轻人总是不大愿意一直和老人生活在一起。 乔迁新家当天,傅斯年也只通知了相熟的几个朋友,在京郊会所聚一下。 京寒川正在后院钓鱼,接到通知,谴人送了礼物,人却没去,他知道傅斯年工作室的一群人也会去,一大群男人,喝了酒之后,疯了一般,他实在招架不住。 “六爷……”京家人匆忙过来。 “什么?” “许小姐出现了。”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今天求留言不求票啦~ 明天开始双倍月票啦,不知道多少小可爱给我留票了啊,如果没有,我就要哭了o(╥﹏╥)o 588 六爷撩拨,公然吃豆腐泡妞(2更) 588 六爷撩拨,公然吃豆腐泡妞(2更) 暮色四合,沉阳斜射过来,笼着京寒川,圣洁清贵,他手指摩挲着鱼竿,伸手捏着一侧的草莓,一个接一个送入嘴里。 不紧不慢,动作优雅从容。 “在哪儿?” 他以为许鸢飞要彻底消失了,没想到还是出现了。 “会所。”那人咳嗽两声,“不过我刚帮您回绝了傅大少的邀约,说您有事不过去了。” “会所?同一家?” “嗯,应该是傅家少夫人邀请的。” 京寒川嚼着草莓,若有所思。 此时会所内 许鸢飞到达会所时,因为晚上聚餐尚未开始,众人聚在射箭场,段林白正和傅斯年一朋友在比射箭,周围人起哄下注。 “傅少夫人。”许鸢飞临时受邀,只能随意买了点礼物。 “许小姐,你来啦。”余漫兮见着她还是很高兴的,“最近你好像很少去店里,我去过几次,店员说你去旅游了。” “嗯,恭喜啊,搬新家了。” “其实你不用带礼物的,改天请你去家里玩,今天人实在太多,不方便去家里。”余漫兮笑道,“改天你来家里吃饭,我亲自下厨。” 余漫兮知道当时的飞车劫匪是真的奔着杀人去的,想来后怕,自然更加感激许鸢飞的出手相助。 许鸢飞本不愿出来的,生怕遇到京寒川,余漫兮邀请她的时候,她旁敲侧击问了谁会过去,说太人多,她又不熟,就不大想去了。 她说了许多人,也没提到京寒川。 “……除却你见过的一些人,就是斯年的一些朋友。” “京六爷不去?”许鸢飞追问。 “六爷啊,他有事来不了,你想见他?”余漫兮是清楚两人身份的,难免想调侃一下。 她此时几乎可以肯定,许鸢飞知道京寒川的很多事,但是相反…… 京寒川应该根本不知道自己结识了岭南的人。 “不是,我就随口问一下。”许鸢飞哪儿敢说,自己朋友圈屏蔽了京寒川,信息不回,失踪了很久。 这要是被他逮到,肯定要问原因的,她一时又找不到好的说辞。 “他不过来,那你来吗?”余漫兮询问。 “嗯,我过去!”许鸢飞立刻答应,她旅游回来,一直宅在家,难得受人邀约,买了礼物就直奔会所。 她坐下后,看了眼周围,“晚晚没来?” “她下午有课,六点多到。”余漫兮解释。 许鸢飞也不傻,之前就和他们这群人聚过餐,早就看出这宋风晚与傅三爷关系笃厚,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怕是情侣关系。 不过这与她没关系,她只佯装不知情而已。 她陪着余漫兮说了会儿话,段林白已经和人比试结束,毫不意外的赢了。 傅斯年以前学习射箭,他们这群人都跟着练习过一段时间,基本功还是有的,“许小姐,你来啦,不过寒川今天没来啊!” 一瞬间所有人目光集中在许鸢飞身上,她脸蹭的一红,“六爷来不来和我没关系。” “是我想多了,他很喜欢吃你家的甜品,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不错呢。”段林白笑着圆了方才的话,避免许鸢飞尴尬。 “我们关系一般,就是主顾客关系。”许鸢飞尴尬地解释。 众人恍然,毕竟这群人都清楚,京六爷嗜甜如命。 “反正人还没到齐,许小姐,要不要试试这个?”段林白指着手中的弓箭。 “我没练过这个。”许鸢飞自小就开始学习拳脚功夫,对着这些东西自然好奇。 教导他的师傅,只教她实用防身的,弓箭这玩意儿,古代流行,现在时兴射击,她玩过枪,还真没碰过弓。 “可以试试啊,玩玩而已,你别怕丢人,这几个大男人,第一次射箭,都一直脱靶,你射不好也没人笑话你。”段林白笑道。 “你想试,我让人拿一张初学者用的女弓。”傅斯年坐在一侧,一言不发,此时才起身。 许鸢飞拿了弓,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微微拉开,她没想到,光是拉弓弦都如此费力,手臂长时维持伸展姿势,着实费力。 “你这姿势有点不对啊,这边稍微抬一下。”段林白站在一侧,伸手托了她小臂。 他这人是看似花心风流,其实私生活比谁都检点干净,只是手指稍微触碰指点,绝不会靠得太近,让人觉得不舒服。 “这样?”许鸢飞在他指导下,慢慢调整姿势。 “差不多了,你现在拿着箭试试。”段林白发现她上手能力极强。 许鸢飞张弓搭箭,随着她手臂绷直,手指一松,箭身飞射而出,意外地脱靶了…… “我明明瞄准了啊。”她学过射击,枪法精准,不会瞄错目标的。 “射箭不比射击,感觉慢慢找。”傅斯年在边上,早就看得出来,她有射击底子。 “嗯。”许鸢飞点头。 …… 此时傅斯年工作的人都觉着累了,先回包厢打牌,余漫兮也不可能在外久坐,由傅斯年陪着,先去外面溜达了一圈,此时外面天色逐渐暗淡,射箭场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京寒川抵达会所,直奔包厢,但之前必须经过射箭场,所以一眼就看到与段林白有说有笑的某人…… 许鸢飞动作一直不大标准,段林白偶会稍微提醒一下,偶尔伸手,戳一下她的胳膊,示意她注意动作。 “六爷……”京家人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这许小姐怎么和段公子厮混在一起了? 不过段公子确实比他家六爷讨喜,人活络,又爱笑爱闹。 “你们留在这里。”京寒川缓步过去,射箭场内一直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盖住了脚步声,许鸢飞一直盯着箭靶,不曾注意身后动静,段林白却已经看到了京寒川。 刚想与他打招呼,小动物的第六感告诉他,此人现在惹不起。 “许小姐,你渴不渴,我去隔壁给你买杯咖啡吧。”边上就是茶室,也销售咖啡。 “谢谢,不用了……”许鸢飞话都没说完,段林白已经一溜烟跑了。 许鸢飞恍然,她此时一支箭已经射了出去,弯腰准备重新取箭的时候,地上有黑影逼近。 她略微蹙眉,还没转头,已经有只手更快的抓着箭递给她,“喜欢射箭?” 许鸢飞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神一晃,心跳震颤,手脚慌乱。 “六、六爷?”不是说他不来吗? “你还记得我?”京寒川站在她斜后方,声音不远不近,他气息吹来的时候,已经凉透,落在颈侧,她身子都又冷又软。 “怎么可能不记得您啊。” “先射箭。”京寒川挑眉。 “嗯。”许鸢飞瓮声点头,接过箭,手指发抖的张弓搭箭,她本来是初学,经验不足,此时边上还站着京寒川,更加紧张,手指一直在发颤,根本无法专注。 “第一次学?”京寒川假意看不到她在紧张害怕。 京寒川这人高傲,他不愿承认,因为她不理自己,心底不舒服,只能一直绷着,此时看她如此害怕,倒是觉得好玩。 他都没苛责她,她紧张什么。 “你手指抓稳了,姿势维持好,不然弓弦崩回来,容易误伤自己。”京寒川提醒。 “我知道。”许鸢飞虽然这么说,可是身体不受控制啊。 她心虚害怕啊。 手指微微发颤,无法标准目标。 段林白已经要了个咖啡,刚寻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刚坐下,喝了口咖啡,就被外面发生的一切给震慑到了! 直接被咖啡呛到了,猛烈咳嗽着。 卧槽! 京小六这厮在干吗? “段公子?咖啡有问题?”服务员立刻过来招呼,并贴心送上纸巾。 “不是,没事,你不用管我。”段林白擦了下嘴,我擦嘞! 居然特么上手了? 现在谁和他说,这两人没奸情他都不会信的,太玄幻了,京寒川泡妞撩妹?天雷滚滚有没有。 段林白喝了口咖啡压压惊,眼看着京寒川居然从后侧微微伸手,以一种环抱的姿势,帮她调整姿势,从他的角度看过去…… 肉贴肉,根本就是抱在一起了。 真是大新闻,段林白立刻发挥狗仔般的嗅觉,拍了几张高清无码照,直接传到了群里。 浪里小白龙:【@傅沉@傅斯年,不能我一个人被闪瞎眼,咱家小六居然在泡妞。】 很快就有信息回复。 傅沉:【只能说明寒川是正常男人。】 傅斯年:【等他结婚,可以经常组织家庭间的聚会,或者一起出游。】 傅沉:【这想法挺好,不过林白怎么办?孤家寡人的。】 傅斯年:【他要赚钱,应该没空。】 …… 段林白气得身子发抖,这两人黑心肝的东西。 你大爷的,等老子谈恋爱了,绝壁要天天秀恩爱,闪瞎你们的狗眼。 此时的许鸢飞算是彻底懵逼了,她怎么都没想到京寒川会这么做。 两人身子并没紧紧挨着,就是手臂摩擦,此时天气炎热,她穿着无袖的裙子,他也光着胳膊,皮肤轻轻蹭着,她身上更是没了一点力气。 京寒川抬手帮她调整姿势,顺势帮她拉开了弓,手指轻轻握住她的…… 她手上肉乎乎,软绵绵的…… 温温热热,触感极好。 “专心点,手臂抬高。” “嗯。”许鸢飞抬高手臂,胳膊就抵在了京寒川胸口,吓得她差点缩了回去。 “别乱动!”京寒川拧眉。 “你……”许鸢飞支吾着,声音都是颤抖的。 京寒川声音从头顶传来,呼出的气息却有一点落在颈侧耳边,温热痴缠的,她哪里还有心思拉弓啊,一门心思都落在身后的男人身上了。 “你是不是很怕我?”京寒川离她不算近,身子都没贴着。 就是这种不远不近的暧昧距离,才更加让人抓狂。 “没有啊,怎么可能。” “你的手很烫,应该出汗了。” 许鸢飞大囧,就不能给她留点面子? “听说你出去旅游了?” 京寒川不傻,暂时没问为何屏蔽她,或者用了假名,因为这一问,谁都知道他在意她,查过她,许鸢飞怕是会再度躲起来,这种事可能会涉及别人隐私,没人希望被人寻根溯源。 “是啊。” “所以一直没回我信息?” “出国了,信号不大好,回国之后,信息太多,就没来得及一一回复。” 京寒川知道她在说谎,目光落在她微红的耳朵上,也不戳破她。 “现在回国了,应该不会信号不好吧?” 许鸢飞悻悻点头,“我之前听人说,你好像不过来……” 真是被余漫兮给害惨了,她根本没做好与京寒川再度碰面的准备啊。 “你的语气,好像不希望我来。” “不是!”许鸢飞下意识否认。 “那就是希望我来?” 许鸢飞都想哭了,这逻辑不能这么说吧,但是他此时的话,她又无法反驳,只能咬牙不再开口。 京寒川直接开口,岔开了话题。 “射箭就是娱乐,你不用紧张到浑身紧绷,身子发抖。”他忽然握紧她的手,稍微用力,手臂带着她的,略微绷直,张弓,“我数一二三,你松手就行。” “好。”许鸢飞此时紧张得快疯了。 只听到那人声音距离自己更近了…… 落在耳侧,一下一下倒数,呼吸越来越热,数到三的时候,他下意识松手,箭离弦而出…… “嘭——” 落在靶中心。 许鸢飞心底大喜,而下一秒,有人在她耳侧呵着热气,“很好,不要怕。” “嗯。”她点头,原本后侧的压迫感陡然抽离,京寒川已经站到她身侧,保持着绅士般的距离。 站在不远处的几个京家人,都是一脸懵逼智障的模样。 齐刷刷站着,恨不能自戳双目,要不要一上来就如此劲爆生猛。 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回去汇报给老爷和夫人啊? 此时傅沉接到宋风晚,两人就站在射箭场内,距离京寒川也就百米远的距离。 傅沉提前已经从群里知道京寒川在撩妹的事情,不觉诧异,倒是把宋风晚吓得不轻,一度以为自己学习太累,看花了眼,眼前出现什么错觉。 “三哥,我是不是学习真的太拼命了,有点神经衰弱,好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了?” 京寒川在她心底,就是个与世无争的世外高人,和红尘俗世不搭干那种。 傅沉轻笑,脏东西? 这丫头莫不是最近学习学傻了。 这要是被京寒川听到,一准黑了脸。 不等他回答,宋风晚忽然伸手捏了下傅沉腰上的软肉,“三哥,疼不?” “你说呢?”傅沉拧眉,这小丫头,现在真是越发胆大,没大没小了,直接就上手掐啊。 “六爷刚才在干吗?” “泡妞。” 宋风晚呆愣的点头,“六爷之前不是说不来吗?”她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傅沉撩着眉眼,冲着京寒川勾唇一笑,已经走了过去,“寒川。” “三爷?”许鸢飞方才某人又撩又勾,此时还心猿意马,心头小鹿乱撞,听到傅沉声音,吓得弓箭都掉了。 “许姐姐好。”宋风晚笑着和她打招呼。 “你下课啦?”许鸢飞原本就是耳红,此时看到京寒川朋友,也不知他们具体看到了什么,这浑身都开始燥热发红,不知如何自处,手足无措。 “你之前不是说不来?” “刚才有事,现在事情忙完了,斯年乔迁是大事,不过来不合适。”京寒川语气半分不乱,任凭傅沉如何打量,似乎都很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神情。 比如说心虚忐忑,反而坦荡得令人发指,就好像真的在认真指导许鸢飞射箭。 不是故意吃豆腐泡妞。 这人调戏勾引了妹子,居然还能如此淡定? 傅沉轻哂:脸皮够厚的。 京寒川只淡淡看着他,两人眼神交汇着,似乎有刀光剑影一样,短暂交锋,彼此太熟,从眼神就能读出对方的想法。 京寒川坦荡如常: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都不放过的人,到底有什么资格讥嘲他? ------题外话------ 三爷和六爷,用眼神在暗戳戳的较量中【捂脸】 其实总结下来,两人都是挺闷骚,脸皮够厚的。 三爷:你可以滚了。 六爷:丢去喂鱼吧。 三爷:提议不错。 …… 不过你们不得不承认,六爷真的是机智得可以,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不会让她觉得害怕不安,毕竟有些问题,问出口怕是她又要跑了,干脆就不问了。 智商情商,双双在线 589 六爷投食,不行就偷户口本(3更小剧场) 589 六爷投食,不行就偷户口本(3更小剧场) 傅沉与京寒川眼神交汇,刀光剑影,就在此时段林白从一侧冲出来了…… “傅三,你可算是来了。”段林白被吓得躲起来。 京寒川撩妹?场面简直惊悚,堪比恐怖片啊,他要是冒出来,绝对会被他用眼神射杀的。 幸好傅沉来了。 不然他一直躲着,准得憋死。 “都来了,那赶紧去吃饭吧。”傅斯年陪着余漫兮遛弯也回来了,一群人就信步往包厢走。 许鸢飞和他们最不熟,余漫兮作为东道主,自然要多照顾她一点,一路陪她走在前面,另一侧就是宋风晚。 “晚晚快放暑假了吧?”余漫兮随口询问。 “嗯,最近在准备六级考试,还得准备期末考试,所以很忙。”京城大学此时已经全部停课,进入复习迎考周,下周各大学院陆续开考,七月初就全校放暑假了。 “难怪近来很少看到你。” 宋风晚笑了下,说来时间也快,放了暑假,就升大二了。 “许小姐最近在忙什么?”余漫兮看向一侧的人。 “天气好,出去玩了一圈。” “我看到你的朋友了,和男朋友?”宋风晚这个问题,惹得后面紧跟着的四个男人,齐刷刷看向京寒川。 某人信步走路,面不改色。 “不是,那是我弟弟,我还没男朋友。”许鸢飞心脏悬吊起来,莫名紧张。 想着京寒川有女朋友,他和自己靠得那般近,实在说不过去。 “哦……”宋风晚尾音拖得很长,笑得有那么点不怀好意。 “你们关系好像很好,定期都会出来聚会?”许鸢飞笑着岔开话题。 “没事会聚。” “都会带家属那种?” “有的话,肯定带啊。”余漫兮随口回答,只以为她是担心调侃,故意寻了别的话题。 许鸢飞此时就懵了。 她和这群人一共吃了两次饭,傅沉与宋风晚虽没对外公开,她也猜得出来,京寒川却一直只身一人,也没人提过他有女朋友什么的。 而余漫兮这回答就是说,他有的话,就会带出来。 但是她弟弟分明说有女友,他也不会胡说八道啊…… 她不敢深问,所以彻底糊涂了。 众人落座后,傅斯年那群工作室的朋友自然紧挨着坐着,已经占据半壁江山,而剩余几人,非常有意思的将空位留给了京寒川与许鸢飞。 许鸢飞没了办法,只能紧挨着京寒川坐下。 因为是祝贺傅斯年与余漫兮乔迁,自然会有推杯敬酒的时候,大家都很熟了,也不存在劝酒一说,意思一下就好。 开始上硬菜的时候,许鸢飞瞧见服务员端上一盆龙虾,眼睛都直了。 蒜蓉、香辣、麻辣……几种口味混合,光是闻着都让人食指大动。 余漫兮怀孕后,吃东西非常小心,她本身就爱吃辣,但又怕刺激肠胃,忌口一段时间,没想到过了一周多,吃辣反而更厉害,不过龙虾什么的,她爱吃,却不敢贪吃。 傅沉本就不多,几乎都偏头在和一侧的段林白说事儿,瞧着一侧的宋风晚准备戴上手套,从她手中扯了手套,“我来吧。” “好。”宋风晚下意识看了眼餐桌上的众人。 其实在座的对两人关系都有数,心照不宣罢了。 “你慢点儿,别被扎了。”宋风晚馋得吞了下口水。 “你别担心他了,他自小就被亲姐训练出了一身本事,处理龙虾螃蟹,那是一把好手。”段林白憋着笑。 傅妧爱吃螃蟹众所周知。 “嗳,我和你说个好玩的,你肯定不知道,傅三和他姐夫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啊……唔!”段林白刚要说话,傅沉直接拿起他盘里啃了一半的鸡腿,堵住他的嘴。 “吃你的东西!” “唔——”段林白冷哼。 “第一次见面怎么了?”宋风晚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 “没事,吃虾。”傅沉怒瞪某人一眼,示意他闭嘴。 而另一边的许鸢飞则盯着龙虾,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吃。 剥龙虾实在不是件优雅的事,她在家,曾经吃得满手是油,就连小臂都是油星,此时京寒川在,她得注意形象,咬了咬牙,一个劲儿吃着面前一碟凉拌黄瓜。 京寒川却动作优雅的戴起一次性的塑料手套,龙虾转到他面前,取了几只放在盘里。 他平时在家一直做饭,处理龙虾,去壳动作也优雅,许鸢飞余光瞥着他,心底暗想,回去之后一定要叫个外卖,吃他个三四斤小龙虾才行。 他拨着龙虾,时不时和傅斯年聊几句,虾肉沾了酱,放在白色小骨碟里,他却没动。 直至他拨了十几只龙虾,摘了手套,擦了手,居然不动声色的将骨碟推到了她那边。 许鸢飞傻了眼,此时大家都在交谈,似乎没人注意到她这里。 “……”她看向京寒川。 “不吃?” 许鸢飞想拒绝的,可是这**实在太大,她红着脸说了声谢谢。 拿着筷子,夹着虾肉,吃得小心翼翼。 她吃得很慢,小口嚼着,就好似吃得不是什么虾肉,到嘴里都不知什么滋味儿,分明是辛辣味儿,嘴里却泛着股甜味儿。 胸口像是有小鹿角在不停顶撞着,心若擂鼓,攥着筷子的手心都微微发烫。 “你手伤了,别剥虾比较好,容易感染。”京寒川低声丢了句话。 许鸢飞方才张弓搭箭,手心有点划伤,破皮没流血,她也没那么娇弱,压根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注意到了。 这心里又甜又涩,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 她犹豫着,还是瓮声瓮气说了句,“您很细心,做您女朋友应该很幸福吧。” “他们说和我谈恋爱要人命,没人敢踏进我家的门。”京寒川随口一说。 “你没女朋友?”她顺势而问。 “你觉得呢?”京寒川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但是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许鸢飞咬了咬唇,低头忍着笑。 京寒川在这种事上应该不会说谎的,他也没必要骗自己。 她此时心底就像是做了云霄飞车,直接荡到了天际。 许尧,你这小子,你给我等着。 京寒川不知所以,不明白她为何忽然就笑了,自己好似也没说什么吧。 …… 不过聚会结束后,傅斯年的几个朋友要找地方去唱歌续摊,自然有人要去,有人不去。 “时间不早了,我要早点回家,就不陪你们了。”许鸢飞笑着与众人道别。 “你不是没开车?怎么回去啊?”余漫兮目光落在京寒川身上,“六爷也要回去,要不让他送你?” “不用,我们不顺路,我叫了车,已经在会所门口等着了。”许鸢飞不待京寒川开口,与众人打了招呼,就小跑起来,直奔会所大门。 段林白伸手抵了抵京寒川的胳膊,“嗳,为什么不让你送啊,人家小姑娘是不是不待见你啊?” “你说你撩什么啊,人家或许根本不喜欢你吧。” “女生说不顺路,就是变相的拒绝,就是不想让你送,啧——六儿啊,你自作多情了吧。而且她明确和谁说了,你们就是主顾客关系。” 京寒川看了他一眼,“可惜我针线活儿不好。” “什么?” “不然就能穿针引线,把你嘴巴缝起来了。” 段林白立刻乖乖闭上嘴巴,我去,人家小姑娘不喜欢你,你冲我撒什么气啊。 “六爷,要不要……”京家人低声询问,那意思分明是在问,要不要跟出去。 “不用。”人出现就行。 而此时许鸢飞已经跳上了自家的车,司机是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小姐,您这是在玩火。” “不至于吧。”许鸢飞几乎可以确定京寒川没女朋友,心情也好了许多。 “若是被老爷知道,怎么交代啊,别说你们现在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就是在处对象,他也肯定不同意。” “可以偷户口本啊。”许鸢飞半开玩笑的说。 司机大叔悻悻一笑,小姐是不是小时候被砸一下,脑壳坏掉了。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最近小龙虾好像下市了,好想吃呀~ 吼吼,今天的小剧场不是傅宝宝,是三爷小时候的一段趣事,哈哈。 【小剧场】 傅妧生得虽不算绝美,气质却极佳,追她的人不少,偶尔她为了挡去一些烂桃花,会让傅沉假扮她儿子。 傅老从不让子女以他名义出去招摇、搞特权,所以那时极少有人知道她是傅老的女儿,她和傅沉两人长得像,那时人结婚都很早,假扮母子忽悠人也屡试不爽。 傅沉一开始不乐意,不过迫于亲姐**威。 直至傅妧认识了沈侗文,秘密谈着恋爱,傍晚沈侗文送她回家。 到了距离大院不远的路口,两人还站着说了一小会儿话。 傅沉那时刚放学,隔着很远就看到自家姐姐垂着脑袋,红着脸,似乎很为难得一直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 他那时太小,还不懂什么叫做少女怀春的羞涩。 盯着沈侗文,心想: 这个长得倒是斯文,没想到也是个死缠烂打的不要脸东西。 他心底想着要救姐姐与水火之中, 小跑过去,拉住傅妧的手,“妈,你怎么没去接我放学!” 傅妧傻了,沈侗文更是风中凌乱…… 后来碰面,自然数度尴尬。 590 晚晚学车趣事,六爷的思春期 590 晚晚学车趣事,六爷的思春期 自从那日傅斯年夫妇乔迁聚会后,宋风晚也进入紧张得复习备考阶段,待她考试结束,严望川恰好去京城洽谈业务开会,顺路接她回去过暑假。 也幸亏严望川接她,暑假时间长,她行李非常多,若是他不来,宋风晚都寻思把行李邮寄回家了。 回去当天傅沉送他们到机场,这一路上,严望川一直冷肃着脸,一言不发,表情稀缺,着实吓人。 “严叔,你最近是不是有些瘦了?”宋风晚盯着边上的人。 “还好。”严望川也就出差在外才得以空闲。 他以前从不知道原来养孩子那么累,晚上起夜喂奶、换尿布,小严先森算是比较省心的,不太爱哭闹,饶是如此,也没睡过几个安稳觉,怎么可能不瘦。 “到机场了,下车吧。”严望川率先推开车门。 傅沉坐在驾驶位,刚想扭头与宋风晚说句话,她忽然伸手扒住座椅,倾身过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电话联系,我先下车啦。” 傅沉听着关门声,抬手摸了下脸,无奈笑出声。 宋风晚这个暑假过得并不若高三那年暑假那般惬意,乔艾芸给她报了个驾校让她学车,她在游泳馆又办了卡,回家还得陪弟弟,整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南江这地方全年温度都差不多,但大伏入暑,练车的时候,车内不能开空调,也是热得浑身是汗。 她练车时间集中在上午七点到十点,下午三点直至六点半,中午回去睡个午觉,几乎占据了一天的时间。 最主要的是,宋风晚学车的时候,遇到了个略显逗比的小老头,这教练是严望川托人找关系给她安排的,教龄很长,人也不错,但是…… 嘴巴毒啊! 宋风晚刚摸车的时候,经常手足无措,车子被她搞熄火,她还懵懵看着教练。 “你别看我啊,看前面,看路!别搞得像对我一见钟情似的!” “我……我紧张。”宋风晚攥着方向盘,后背绷得笔直。 “紧张的是我,你上回差点撞沟里,我这把年纪,不禁吓的!让你把方向打死,打死,你干嘛呢?” “打死打死打死,你给我往死里打!” 教练都要抓狂了,咬牙切齿的整天冲她嚷嚷。 宋风晚垂头,上次出去练习科目三,她方向打反了,差点把车撞进沟里,教练直接冒了一句,“迟早我这条老命要栽到你手里。” 后来宋风晚学乖了,每次动作都特别快的打死方向,踩油门刹车也特别狠,她紧张啊,生怕再出事,教练坐在副驾,默默说了一句。 “小姑娘,轻点,稍微用脚带一下刹车油门就行,你一小姑娘怎么如此野蛮啊!” “我这车迟早要报废在你手里。” “你只管开车带油门,刹车有我,看把你忙的,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最后他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叹息说道: “如果方向盘上挂块肉,狗都比你开得好。” 饶是如此,宋风晚还是顺利的考完了科目二和科目三,科目四是理论的,不需要去驾校。 考科目二的时候,教练一把年纪了,居然踩着东西,差点爬上墙头看他们考试。 待科目三考完,他们同期通过的学院一起请教练吃了顿饭。 学车的并不都是学生,什么年龄的都有,有个大叔考完科目二下车的时候,走路都同手同脚了,去酒店聚餐的时候,大叔喝了不少酒,抱着教练就没松手。 一起练车的还有个宝妈,她经常带着自己上五年级儿子去驾校玩,聚餐时候也去了。 小男孩很喜欢宋风晚,一直紧挨着她坐。 “姐姐,等我长大了,我能娶你吗?” 宋风晚笑出声,“等你长大姐姐就老了,你可能就不喜欢我了。” “我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男人!” “你一定要等着我,等我成年了,我就去追你。” “我就是喜欢你,要娶你做我的老婆。” …… 童言无忌,一桌人笑出声,直到她的教练问了一句,“大宝啊,你今年期末考试考了多少分啊?” 这孩子小名叫大宝,他微微蹙眉,“语数外都刚及格。”提起分数,男孩子也是要面子的,有些窘迫。 “你知道姐姐上什么大学吗?” “京城大学啊。” “我跟你说,你现在不好好学习,这辈子连她尾巴都够不到,你凭什么追人家,人家凭什么嫁给一个不如自己的人啊。”这教练嘴巴也是毒。 男孩瘪瘪嘴,当即红了眼,差点就哭了。 …… 宋风晚差点笑疯,回去的路上,打电话和傅沉说了这件事。 傅沉淡淡说道:“年纪不大,眼光不差。” 宋风晚笑着回答,“你是想说,你自己眼光好吗?” “你的更好,一开始就想睡我的。” 宋风晚大囧,怎么提到这种陈年旧事了。 “对了,前些日子我给六爷邮寄了椰子糕和椰子粉,他要的多,我装箱带过去不方便,容易压坏,干脆给他邮寄了。” 傅沉点头,“他给你钱了吗?” 宋风晚诧异得啊了声,“给了太多了,我还想还给他的,他没收。” “那就别给了,他也不差这点钱。” 宋风晚淡淡应了声,两人日常打电话时间很固定,有时候她回到家,电话还没挂断,小严先生尚且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叫着。 对傅沉声音熟悉了,每次听到他的声音,还总是兴奋得嚷嚷。 “三哥,小迟很喜欢你啊。”宋风晚每次开免提,小严先森总是对着电话,啊啊叫唤着。 傅沉又不是冷血无情的人,有个奶娃娃喜欢你,总对你咿咿呀呀,有时候视频还咯咯笑得口水直流,他平素也会买点东西寄过去,探望宋风晚的时候,还会带些玩具给他。 他有一回去南江,在严家吃饭,小严先森还一个劲儿让傅沉抱,蹭着他的脸。 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傅沉都觉得自己这小舅子很讨喜。 最起码比京寒川的那个小舅子好对付,人小好哄,给个糖吃,就整天姐夫得叫着。 毕竟是小孩子,童真无邪。 直至某人露出真面目,开始坑他,他才知道…… 这小子人前笑嘻嘻,背地可没少干坏事! 这也才导致,后期他和这小舅子没少斗智斗勇,装得天真无邪,鬼知道肚子里装了多少坏水儿,根本不像严家人,似乎也不像乔家的。 不过傅沉左右想着,宋风晚一开始也和一直小白兔一样,后来发现是个小狐狸,可能他们家有什么隐藏腹黑基因。 而另一侧 在傅斯年乔迁聚会之后,京寒川去了两趟甜品私厨,第二次已经关门了,这个甜品店本来就是面向附近师院学生的,学校放假,店铺就关了。 他问过许鸢飞,她说自己和弟弟去乡下陪奶奶。 而且乡下信号不好,通常是京寒川前一天发的信息,第二天才能收到回信。 待她回京,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许鸢飞群发了信息,意思就是今天甜品屋正式对外接单了。 京寒川几乎是卡着点订了个戚风蛋糕,许鸢飞盯着外卖单上的地址,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不送到京家,反而要送到外面公寓,那里连家具都没有,去那里做什么? 此时的京家大佬和盛爱颐刚从梨园听戏回来,瞧着家里没人,“寒川不在?” “六爷出去了。” “去哪里了?”盛爱颐狐疑,这么热的天还往外跑。 “说是去婚房那里了。” 盛爱颐盯着自己丈夫,“咱们家六六,是不是到思春期了。” 某大佬摸着两撇小胡子,春天都过了,发什么情…… ------题外话------ 今天潇湘腾讯都开始双倍月票啦~ 手中有票票的记得支持月初呀,爱你们,笔芯…… 接下来的剧情有些部分会进展得快一些,马上就会到大家期待的地方了。 虐江风雅,三爷和晚晚关系彻底曝光阶段,嘿嘿 话说我学车的时候,教练特别凶,不过他骂我的时候,说的是方言,我也挺懂,把他气得不轻,后来直接上手打我了o(╥﹏╥)o 591 牺牲色相诱惑她,去开房了?(2更) 591 牺牲色相**她,去开房了?(2更) 许鸢飞去过那个公寓一次,轻车熟路的找到那里,今天门是锁上的。 她努努嘴,其实就他这地方,空空如也,估计小偷都不愿光临吧。 她按了几下门铃,约莫半分钟,里面就传来开门的声音,门刚打开一条细缝,许鸢飞立刻抬头,露出标志性的微笑。 “您好,我是送外卖的,您订的蛋糕……” 她话说到唇边,看到里面的情景,瞳孔微缩,本就是夏天,浑身燥得很,屋内冷气扑面袭来,可留在她身上的,只有一丝燥热。 他…… 居然刚洗完澡。 “接下来还有订单?”京寒川穿着简单的浴袍,脖子上挂着毛巾,发烧的水滴沿着他下颌滚落,没入毛巾中。 “没、没了。” “外面很热?”这个屋里没精装,室内光线明亮刺目,将他五官照得有些冷感。 “还行。” “你的脸很红,不是被晒的?”京寒川微微弓着身子,似乎凑得近了些,打量着她。 弓身的时候,浴袍领口难免敞开些,可以清晰看到还滚着水珠的锁骨,性感勾人。 “是有点热。”许鸢飞一再在心底警告自己,非礼勿视,不要再看了,可是眼神却总是不由自主的瞄过去…… 这种福利,可不是天天有的。 “东西给我吧。”京寒川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包装袋。 他手上还有洗完澡残余的热度,甚至有一滴水珠沿着小臂滚落,滑到她手背上…… 水珠是冰凉的,落在她手上。 却烫得心尖都差点麻了。 “要不要进来坐会儿?”京寒川看向她,眸色深邃,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许鸢飞此时也是被蛊惑了,居然傻乎乎的说了声谢谢。 京家有两人守在外面隐蔽处,瞧着许鸢飞进了屋,京寒川顺手关了门,连声摇头。 “六爷真的变了,为了**人家小姑娘进门,居然都开始牺牲色相了?” “那也得许小姐吃这一套啊。” “这都进屋了,指不定要发生些什么。” …… 许鸢飞进屋的时候,里面冷气充足,她浑身的热意欢快被冲散,桌上除却那缸金鱼,还有一盒糕点,甚至还有一杯纯白如牛奶的音喝的。 “桌上东西随便吃,我去换个衣服。”京寒川说着就往卧室走。 屋子很大,却也太空旷,连说话声音都透着一丝回响。 许鸢飞深吸一口气,居然这就换衣服了,太可惜了,都没看到什么东西。 不过转念一想他精细的锁骨,许鸢飞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京寒川虽然这么说,许鸢飞自然不会乱碰桌上的东西,盯着金鱼,余光却始终落在卧室紧闭的门上,不多时,他换了身深灰色的家居服出来。 “夏天很热,过来路上出了点汗。”他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何这个点洗澡。 “嗯。”许鸢飞还是第一次看到京寒川穿得如此居家,长得好看,身高优越,宽肩腰窄,加之自小学京戏,周身气度也非常人可比,让人移不开眼。 “怎么不吃东西?不喜欢甜的?”京寒川随意坐到她身边,两人之间距离也就咫尺之间。 因为偌大的客厅,就这么张沙发。 “不是。”许鸢飞这才捏了块椰子糕吃了口,“唔,这个味道蛮好的,我在网上买过,不如这个正宗,椰子味很浓。” “我那里很多,给你带两盒回去。” “不用,我……” 许鸢飞是来送外卖的,哪里有送完东西还拿客人东西的道理。 “你平时给我送的蛋糕,不也多给我加料了?”京寒川又不是没吃过外面的甜品,分量如何他心底清楚。 许鸢飞悻悻笑着。 而此时忽然传来“叮——”得一声。 “可能是我烤得蛋糕好了。”京寒川径直往厨房走,因为没装修,整个格局都是开放的,从许鸢飞的角度也能看到厨房虽未装修,但各类厨具倒一应俱全。 “之前在你那里偷师过,但自己做了几次,都不是那个味儿。” “你东西都按比例加的?”许鸢飞跟着他进了厨房。 “嗯。” “我看一下。”许鸢飞打开烤箱,京寒川已经戴了隔热手套,“我来吧。” 许鸢飞尝了口蛋糕,是有那么点不对味儿,“你可能有些东西没弄好,要不你再做一次,我看一下哪里不对。” 京寒川没作声,就拿了东西开始做蛋糕。 许鸢飞盯着他的手部动作,他怎么能做什么都如此优雅,而且看他拿东西的姿势,也知道是经常下厨的。 “你会做饭?” “会一点。”京寒川说话还是有些谦虚客气的。 “那挺好的,以后谁嫁给你,也是挺有福气的。”许鸢飞讪讪笑着,却冷不防京寒川忽然偏头看过去…… 他们之间本来就隔了一臂左右距离,他忽然扭头迫近,吓得她心头一震,“怎么……怎么了?” “之前你也说谁做我女朋友会很幸福,你怎么如此关心我的终身大事?” 许鸢飞压根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她心虚紧张,呼吸都莫名急促,“我说过这话?” “你说呢?”他尾音拖得有点长。 略显低沉的,一寸寸勾着她的心尖。 “这个还是我来吧,你看着我做一遍。”许鸢飞立刻上手从他手中接过器具,转移开了话题。 京寒川任由她抢夺东西,双手抱臂,就在边上看着。 许鸢飞被他看得心慌意乱,打鸡蛋的时候,手指颤抖,鸡蛋壳都进去了,她立刻拿了筷子准备将那点蛋壳拨出来,蛋壳很细碎,弄了半天,也没出来。 越慌越弄不出来,而此时她身侧传来低低的笑声。 她有点急躁,下一秒,一双温热的手覆盖住她的,轻轻握住她的手背,体感温度从他手心缓缓渗透进来,她想缩回手,可是他力气太大。 而她此时也实在没有力气挣脱。 严丝合缝般,他的手很大,轻轻包裹住,恰如其分。 潮湿温热的,让人心乱如麻。 京寒川带着她的手,动作缓慢,却精准得将里面那点蛋壳挑出来…… 她的手不是纤细型的,软软的,嫩嫩的,甚至是肉肉的,让人有点不想松开。 “这样就行了,你手别抖。” 说话间京寒川已经松开了手。 “嗯。”许鸢飞瓮声点头。 后来她一直在低头做东西,只觉得心跳声一阵快过一阵,撞击着她的心房,将她整个人都撞得晕乎乎的,直到自家弟弟打了电话过来,她才恍惚回过神。 “喂——”许鸢飞擦了手,接起电话。 “什么时候到家啊?等你吃晚饭呢。” “我还在送货,别等我吃饭了。” “送货?”许尧也没多问,就挂了电话。 “不回家吃饭?”京寒川侧头看她。 “赶回去也来不及了。” “留在这里吃?我也没吃晚饭。” “太麻烦了吧……”而且这地方,空空如也的,连个正儿八经的餐桌都没有。 “就当你教我做蛋糕的报酬。” …… 然后咱们的京六爷,就在许鸢飞面前秀了一把厨艺。 最后两人还是坐在沙发上,将饭菜放在茶几上吃了晚餐。 “你这房子是刚买的吗?”许鸢飞终于问出心底的困惑,“还没来得及装修?” “买了很久。” “那为什么不装修?” “装修风格年年都在变,我也不知道以后自己另一半喜欢什么样的,简装了下,剩下的按照她喜好来。” “另一半……” “这里是我以后的婚房。”京寒川手中捏着筷子,忽然侧头看向身边的人。 许鸢飞一听说婚房二字,手指一抖,差点筷子都没捏住。 沙发本就不大,两人距离隔得并不远,两人手臂偶尔蹭到,都会惹得她浑身不自在。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哈?”许鸢飞傻了眼,她觉得如何?她几乎可以清晰感觉到有股热意从胸口炸开,一路往上,将耳朵都染红了…… 有点热。 “我觉得挺好的啊。”许鸢飞深吸一口气,低头扒拉着米饭,试图转移注意力。 “嗯。”京寒川淡淡点头。 就在气氛本就冷涩尴尬的时候,他又温吞得冒了一句: “你是第一个进来的异性。” 许鸢飞差点被噎死,他说着这种话又是几个意思啊。 第一个? 她耳根充血泛红,直至最后提着两盒椰子糕出门,也是面红耳赤,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 京寒川知道她不会让自己送她回家,自然也不强求,目送她进了电梯,才提着没吃完的蛋糕回了家。 …… 他回去的时候,某大佬正在看新闻联播,盛爱颐则洗了澡在敷面膜。 “又去甜品店了?”盛爱颐看向他手中的包装,“小许店铺开门了?” “嗯,路过,正好买了点回来。” 身后两人齐齐抽了下嘴角,睁眼说瞎话,这分明就是人家许小姐亲自送上门的东西。 “吃过饭了吗?”某大佬摸着小胡子,盯着他,很难想象,自家儿子会有什么思春期。 其实在他进入青春期的时候,某大佬就给他普及过生理知识,告诉他男孩子到了某个阶段,虽然学校禁止早恋,但是出现一些性幻想,喜欢哪个姑娘都是正常的。 他费口水说了半天,京寒川就默默看了他一眼,“你打扰我做试卷了。” 差点没把他气死,他难道对这方面的知识就一点都不好奇? 该思春的时候性冷淡,这都快三十了,忽然回春了? “吃了。”京寒川点头,“那我先回房了。” 等他离开后,盛爱颐才叫住跟着他的那两个人。 “夫人,您有什么事?”那两人也是忐忑不安。 “你放心,他的私生活我不会管太多,我就是想问你们,他是不是跟人出去开房了?” 某大佬差点呕血。 “没、没有!”两人急忙摇头。 “那就行,我就怕他在外面胡搞,突然有一天有女的抱着孩子上门,说是我孙子。”盛爱颐深吸一口气,“我是看他吃了饭,甚至洗了澡,我以为去酒店开房了。” 京家人悻悻笑着:夫人,您这脑洞太大了吧。 随着临近开学,宋风晚也在准备回学校了,开学前一周多,严望川特意带着一家人出去玩了。 严老太太和小严先森也一块儿出去,所以就在最近海岛订了六天五夜的家庭旅行。 他们来回坐的是游轮,船进港之后,严少臣和严望川的助理开车来接人。 刚下船,严少臣帮他们提着行李,就招呼他们赶紧上车。 “怎么回事啊?这么急?”乔艾芸手中抱着孩子,动作难免有点迟缓。 “您先上车回家,我再和您解释!” 严家本就靠近海边,从海港回家,开车仅要一刻钟。 回去之后,严家门口还蹲了不少记者,不过他们不敢逾越跟进大门,就在外围转悠着。 众人进屋后,宋风晚看了眼外面,将门关上,“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刚得到传来的消息,江风雅怀孕了,据说是傅家的孩子。” 宋风晚瞠目,她就出去玩了一圈,怎么天都变了。 ------题外话------ 我只想说,高能马上要来了,嘻嘻~ 我再重申一下,江风雅进不了傅家的,这孩子是不是傅家的,估计某人傻白甜都不知道,剧情神马的,不透露哈,大家慢慢看就行啦,后续只会高能酸爽的。 不过最后说一句,六爷妈妈脑洞真的很大,六爷没出去开房,就是撩妹了,哈哈 592 连环设套诱入局,傅家震怒(3更) 592 连环设套诱入局,傅家震怒(3更) “刚得到传来的消息,江风雅怀孕了,据说是傅家的孩子。” 严少臣话说完,宋风晚瞠目,乔艾芸正把儿子放在摇篮里,也是一脸惊诧,“少臣?你是说江风雅?” “对,网上还没发酵,估计就是这小半天的事。” “这江风雅没什么亲人,也就和你们关系特殊。” 虽然乔艾芸与宋敬仁早已离婚,但当年私生女的风波闹得甚嚣尘上,谁都知道他们不对盘。 加之乔家与傅家关系亲厚,这件事难保会波及两家关系,毕竟傅家若是承认江风雅,乔家甚至严家都不舒服…… “所以那些记者,第一时间就追了过来,就是想问一下你们对这件事的看法。”严少臣耸肩。 他们可巴不得看着事情闹大。 其实外面记者,只担心会影响他们几家的交情,但是严家此时愁云惨雾,担心的就不仅仅是这个了。 而是江风雅若是真进了傅家,就宋风晚与傅沉的关系,这不得天天碰面,多膈应啊。 “按理说傅家也不待见这丫头啊,怎么怀上孩子的?”严老太太一下子就问出了问题的关窍。 是啊,此时傅仲礼一家都在京城,她是如何怀上的。 “晚晚,你问一下傅沉,这事儿属实吗?”乔艾芸看向宋风晚。 其实江风雅以后到底如何,大富大贵,抑或成为人上人,她都不在乎,要是真嫁入傅家,她性子阴狠,保不齐宋风晚会吃亏,她不得不上心。 “嗯,我问问。”宋风晚这才注意到,自己下船之前给傅沉发的信息他都没回复。 这怕是傅家真的出事了。 京城傅家 傅家收到消息的时候,恰逢傅妧一家来京城过暑假的档口,因为沈浸夜也要开学了,一家三口寻着开学之前来京城过几天。 当时傅妧正陪着老太太在外面看戏,当时盛爱颐也在,京家算是最早收到风声的。 京家人附在盛爱颐耳边说了两句,她当即脸色就变了,看向身侧的人,欲言又止。 “爱颐,你们梨园新来这武生不错啊。”老太太不知内情,还喝茶听着戏。 “老太太,有件事我要和您说一下,您要不先吃颗药?” “什么啊?”老太太心脏不大好,前些年发过一次,也因此耽搁了当年宋风晚与傅聿修订婚的事情,“瞧你这一脸严肃的。” “我和您说了,您可千万别动怒。” “说吧,我都这把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傅聿修把一个女孩肚子搞大了,有记者已经拍到,估计不多时就要上网见报了。” 老太太端着茶杯的手指僵住,周围充斥着唱念做打的京戏声,她悻悻笑着,“爱颐,这事儿不能和我开玩笑。” “我犯得着嘛,我马上让人送你们回去,就怕待会儿记者涌过来,您出不去了。” “妈?”傅妧没听清两人具体说了什么,只瞧见自己母亲脸色大变,起身直接往外走,立刻追了上去。 待两人回家,傅家人除却傅仕南与傅聿修,就连傅斯年夫妇都赶回了老宅。 整个客厅气氛肃穆。 傅老坐在沙发正中间,手中拿着水烟袋,眉宇之间,那是众人少见的冷色。 “浸夜,把怀生带上楼。”傅沉叮嘱沈浸夜,因为快开学,怀生此时也在老宅内。 怀生知道出了事,也不多问,乖乖跟着沈浸夜上楼。 “大家都知道了?”老太太脸上藏私蒙了层凛冬飞霜,寒意瑟瑟,“我们傅家可从没出过这档子丑闻,把人肚子搞大了!” “是谁不好,偏生又是那个江风雅,那丫头我见过,有野心有手段,再三叮嘱聿修那小子,非是不听,现在好了,被人拍到两人去医院孕检的照片,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处理?” “老二、琼华?这件事你俩均不知情?” 孙琼华脸色苍白,她也是刚收到消息,“妈,对不起,是我没管教好聿修,让傅家跟着蒙羞了。” “什么时候的事?”傅老本想抽口烟,瞥见余漫兮在,又悻悻放下水烟袋,心口憋着口气。 “我给聿修打了电话,他毕业那时候,正好孙芮出了事,我不想他掺和这些事,就给了点钱,让他和几个同学出去玩了,江风雅就是那时候找过去的,推算她怀孕时间,也是差不多的……” 孙琼华紧紧攥着衣角,指甲都被折断了。 近来发生了不少事,她几乎把江风雅遗忘,没想到这丫头突然冒出来,就给她来了这么大的迎头痛击。 “聿修那小子人呢?”老太太询问。 “出医院被记者围堵了,那边离他舅家近,和那个江风雅都在孙家。”傅仲礼回答。 “他出去玩,时间地点总不是谁都知道的吧?”傅老追问。 “聿修又不是什么知名人士或者明星,那些记者闲得慌追着跑?他身上有什么新闻价值?” 老爷子看事情还是通透的,“这是有人故意挖了个坑,记者都是埋伏好的,就等着那傻小子跳进去。” “我正在找人查。”傅仲礼拧着眉。 …… 就在众人猜想是谁在背后捣鬼的时候,从开始就没开口的傅沉说了话,“其实我能猜到是谁。” “老三?”傅仲礼眉峰拧成川字,“是谁?” “孙公达。” 孙琼华手指猝然用力,简单三个字,像是有双手扼住她的喉咙,让她喘息艰难,“老三,你说什么?” 她声音颤颤,看向傅沉,狐疑震惊询问。 “这件事本就有迹可循,今年清明前孙家回国祭祖,当时就邀请聿修过去,他回来的时候,神情慌乱,后来我才知道,说是江风雅和孙芮成朋友了,正好当天也被邀请过去了,具体发生什么,我并不清楚。” “但是之后我又在聿修出租房里撞见过一次……” 傅沉神色很严肃,“当时我把江风雅赶走了,也警告过聿修,让他离那个女孩远点儿,后来似乎就没接触了,所以我就没和你们提起。” “江风雅没那个本事知道聿修在哪里旅游,如果是孙公达询问,那傻小子怕是连自己住哪个房间都会如实告知吧。” “况且,就算江风雅和孙芮能成朋友,她还以交换生的名义进入了京城大学,孙芮有这个能量做这种事?” 傅沉一字一句,慢慢将孙琼华心底那点幻想旖念敲碎…… 傅斯年此刻补充道,“清明的事情我也记得,他鬼鬼祟祟,像是干了什么坏事,一身酒气,在孙家过了一夜,我觉得那时候就想如此设计了,可能没怀上而已。” 傅沉与傅斯年皆不是会说谎的人,而且清明那天,傅家二老都在,他确实彻夜未归,一身酒气,此时回想…… 孙家怕是那时候就设计好了。 “这么长时间按兵不动,虽然不知是因为什么,但之前孙芮的事,定然是怀恨在心的。”傅沉解释,“孙公达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混账玩意儿!他可是聿修的亲舅舅啊,居然这么设计自己外甥,他良心被狗吃了吗?”老太太气急败坏。 “妈,您冷静点儿。”傅妧急忙扶住母亲。 “老二,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傅老看向傅仲礼。 傅仲礼还没开口,孙琼华就抢着开了口,“爸,我想先回去一趟,我想找他当面问个清楚。” 傅沉说得这些,很好佐证,孙琼华此刻就是想让自己彻底死了对娘家那份心。 “让仲礼陪你过去,顺便把聿修接回来,告诉那个女孩……”傅老沉声道,“那孩子傅聿修想要,但我们傅家不认,丢不起这个人!” 傅仲礼与孙琼华脸色均变了变。 傅沉摩挲着手中的佛珠…… 父亲这话的意思就是:傅聿修想要那孩子,就从傅家滚出去。 话很轻,态度却非常强硬,显然是被惹恼了。 这江风雅以为有个孩子,能进入傅家,怕是打错如意算盘了,他爸这辈子最恨受人威胁。 江风雅此时坐在孙家客厅,一副被吓得惊魂未定的模样,殊不知待会儿她要面对的,还有更厉害的。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啦~ 感谢大家给月初投的票票,谢谢(#^.^#) 接着几天,都会比较高能些,我尽量不卡文,每日万更肯定有的,精力允许,争取五一前后给大家加更哈,么么 593 撕破脸,怒斥亲兄畜生不如 593 撕破脸,怒斥亲兄畜生不如 京城孙家 傅聿修坐在沙发上,头疼欲裂,脑袋昏昏涨涨,根本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此时闹得京城沸燃,家里人都知道他把人肚子搞大了,而且还是全家都不喜欢的一个,他完全不知回去后该怎么交代。 “舅舅,我到底该怎么办啊?”傅聿修是真的慌了,他从没遇到过这种事。 突然就冒出一个孩子,他根本没做好准备。 “聿修,对不起啊。”江风雅坐在另一侧单人沙发上,脸色惊惧发白。 就在气氛僵持尴尬的时候,听得外面传来车上,佣人跑出去,“大小姐、姑爷,我去和老爷说一声……” “说什么?难不成这里,我现在还回不得了?” 未见其人已闻其声。 傅聿修一听父母来了,浑身抖如筛糠,颤巍巍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江风雅深吸一口,该来的总会来的…… 数秒后,傅仲礼夫妇已经进了客厅。 灯光从孙琼华细长的鞋跟上照过,带着些许锋利。 眉若云染,大气端庄,雍容,却又透着锋芒,尤其是那双眼睛,落在江风雅身上,犀利深刻,像是要将她看透一般。 她也不是以前的江风雅了,面对孙琼华不如先前那般胆怯,挺着腰板,依仗手中有筹码,她也不敢对自己如何。 “爸、妈。”傅聿修声音透怯。 “叔叔阿姨好。”江风雅见过孙琼华,但是傅仲礼还是第一次,以前只在报纸新闻上见过。 戴着眼镜,显得淡然随和,但长期浸**商场,眉眼之间难免透着些许凌厉。 “怀上了?”孙琼华挑眉,冷眼紧盯着自己儿子。 “妈,我……”傅聿修支支吾吾的模样,似乎就佐证了事情的真假,“我那天喝多了,做了糊涂事。” “阿姨,这件事不怪聿修,是我的错,您别怪他。”江风雅咬着唇,因为生得娇小,总带着股羸弱之势,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难道不是你的错?”孙琼华忽然强势得逼近,眼看着与江风雅之间距离,近到尺寸之间。 她呼吸沉稳温热,落在她脸上,却冰凉刺骨。 “聿修说他喝多了,江小姐难不成也喝多了吗?” “你是女孩子,不要和一个醉酒的男子单独待在一起,或者共处一室,不是最起码的嘛,你是真的没有防范意识,还是主动送上门?” 傅聿修瞧着孙琼华火气直往上窜,想开口,却被傅仲礼给拦住了…… “阿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风雅咬着唇,就是没想过孙琼华不问孩子,居然直接拿刀捅她。 “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就算是发生了关系,你若不想怀上,市面上也有各种药物避孕,别说你忘了,毕竟……” “爬床这种事,江小姐也不是第一次了,应该很顺手了!” 江风雅面色淡定,挺着腰杆,一副受冤枉的委屈模样。 “琼华,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吧,现在这些年轻人控制不住发生关系太多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如何解决问题,而不是在这里指责孩子吧,况且她腹中确实怀了傅家骨肉。”孙公达在一侧居然开始当和事佬。 他极少看到自己妹妹如此生气愠怒,想起他去傅家给孙芮求情,被拒之门外的情形…… 心底一阵畅快。 孙琼华转头看向孙公达。 “哥,这次的事情还得谢谢你,多亏你及时收留聿修,不然那些记者指不定要扒出什么猛料。” “我是他舅舅,这是应该的。”孙公达说得坦荡。 “呵——”孙琼华抓紧手中的包,瞧他如此做派,更加怒火中烧,“我不能指责孩子是吧,那我就来质问一下你好了。” “质问我?”孙公达不明所以。 “听说之前他俩就曾经发生过一次关系,就是在你家,你应该知道我都不喜欢江风雅,你把她往孙家领?” “什么孙芮的朋友?孙芮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是个什么德性我比谁都清楚,她俩能成为朋友?” “我看就是你设了套,引你外甥入套吧,还是在孙家,你这是特意打我的脸啊!” 孙琼华从傅家出来,心底都憋着一口气,卡在嗓子眼,浑身血气翻涌,真能吐血。 谁能想到自己亲兄长,会背后捅自己一刀?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孙公达其实已经做好了和她撕破脸的准备,就是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 “那我问傅聿修,你自己说,你出去旅游的事情行程安排,你和谁提过,和你舅舅说过没?”孙琼华视线直怼自己儿子。 傅聿修确实与孙公达提过,所以他沉默了。 “这江风雅如果不是你送过去的,那就是两人真的有缘,国内这么大,居然也能在外地重逢?” “孙公达,我把你当亲哥,你就这么对我,设计自己亲外甥?” “你特么还是人嘛,畜生不如的东西!” 孙琼华越想越是怄火,直接抓起包就朝着孙公达脸上招呼,他躲避不及,被包打了个正着,包上的拉链从他眼角滑过,疼得他生生吸了口冷气。 “孙琼华,你特么疯了,我是你哥,你敢打我!”孙公达伸手捂着脸。 “我确实疯了,要不然怎么会傻乎乎的一直偏袒你们,没想到却惯出一群白眼狼,孙芮如此,你也是这样!” “你是我哥?你还有脸说这种话?你若是真的把我当妹妹,敢这么设计自己外甥?” “你不傻,应该知道这件事会造成什么影响,等同于破坏傅家与乔家、严家的关系,而且把我架在火上烤。” “你让我在傅家以后如何见人?” 孙公达伸手摸着眼角,“呵——光顾着你自己如何做人,你想过这段时间,我们家在京城又是如何被人指指点点?” “你现在是一心维护着傅家,完全不管家里了……呵!” “我们孙家才是白养你了吧?反正家里出事你也不管,既然我的日子不好过,那干脆大家都别过了!” 孙公达心底清楚,孙琼华必然是调查过与自己有关,才敢如此叫嚣,也不藏着掖着。 “现在事情就是这样,这孩子已经有了,你不是强势有本事嘛,直接带她去把孩子堕掉啊,要不然,你就给我忍着憋着!” “不过你现在也只能忍着,媒体都放出消息了,傅家捉了小姑娘去堕胎,这种新闻能看吗?” “我反正没有奔头了,那大家都别好过!” 既然撕破脸,孙公达自然也不在乎什么影响。 一侧的傅聿修已经傻了眼,呆呆愣愣的看向孙公达,又看了眼一侧的江风雅,脑子一团乱,可孙琼华已经气得面红耳赤。 “做了这等不要脸的事,你还敢这么叫嚣,你还是人嘛?”孙琼华手指猝然收紧,浑身气得都在发抖。 其实过来的时候,她心底总是存在着那么一点幻想,希望还能挽回一切,或者和傅沉说得不一样,此时看来…… 自己当初维护娘家,甚至与傅家闹得那么僵,简直像个傻子。 “是不是当初在云城的事情,你一直嫉恨着。”孙琼华咬牙追问。 “呵——”孙公达轻笑。 “畜生!” 孙琼华气得冲过去要打他。 不过这次孙公达不可能站着让她打,直接上手抓住她的胳膊,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在此刻得以体现。 “这里是孙家,你之前不想回来,现在过来甩什么威风?” “你……”孙琼华气得身子发颤,更加使不出力气。 也就是这时候,另一只手从一侧伸过来,伸手就擒住了孙公达的手腕,他腕部吃痛,手指一松,孙琼华得以解脱。 “仲礼……”自己亲哥做出这种事,他根本没脸见他。 “傅仲礼,就像你之前说的,这里还是孙家,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给我滚!” “孙公达!”孙琼华气得已经不知说些什么。 傅仲礼却已经松开钳制他的手,孙公达面露讥诮,伸手揉了下手腕。 妈的,难不成在自己家,他还能被人欺负了不成。 傅仲礼伸手扯了扯领带,抬手将袖扣解开,他生得斯文,就如二月春风让人舒服,所以就连傅聿修都极少看到自己父亲动怒生气。 而此时,他居然直接伸手握拳,对准孙公达的脸,就是狠狠一下! 孙公达方才还觉得他不敢对自己如何,难得怼了傅仲礼一次,心底畅快,猝不及防生生挨了一拳。 猝不及防…… 身子直接撞在地上,一记闷响,吓得江风雅脸都白了,周围几个佣人更是噤声大气不敢喘。 这姑爷素来好脾气,从不与人红脸的,居然动手打人了? “孙公达,设计了我儿子,此时又折辱我妻子,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傅仲礼伸手扶了一下眼镜,动作斯文,好似方才出手的不是他。 孙公达被打懵了,身子撞在地上,半脸失去知觉,脑袋更是被砸得嗡嗡作响,只觉得浑身都疼。 “傅仲礼!”他一说话,嘴角更是撕裂出血。 “想告我故意伤人,或者报警抓我,你随意。” “孙公达……”傅仲礼伸手抚了下衣服上的褶皱,“大家都在商场浸**这么久了,谁还没些手段?” “你玩阴的,难道我就不会?” “你若不夹着尾巴做人,我也有手段搞你!” 傅仲礼声线温吞,偏又带着一股子凌厉。 孙公达伸手摸了下嘴角,“傅仲礼,那咱们走着瞧。” 毕竟傅仲礼在商场都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有些事傅沉做得出来,毕竟是出了名的面慈心狠,但傅仲礼不是,所以孙公达此时真以为傅仲礼就是逞口舌之快。 “那个叔叔阿姨……”江风雅咬着唇,从没想过,事情一开始,居然就以如此场面收场。 傅仲礼压根没看他,招呼自家妻儿离开。 “爸,那她……”傅聿修还想着江风雅。 “你还想把她带回老宅?”傅仲礼挑眉,傅聿修咬了咬牙,没作声。 将孙家闹得人仰马翻,就这么走了。 孙公达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孙叔,那我现在怎么办?”江风雅没想到傅家做派居然如此强硬。 “反正你肚子里有孩子,你还怕傅家不负责?”孙公达冷笑,“傅家是要面子的,接你回去是迟早的事。” 江风雅伸手摸了下肚子,眼皮狠跳了两下,总觉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母凭子贵一说,在傅家似乎是不成立的。 那他到底该怎么办? 傅沉此时已经回了云锦首府,与宋风晚通了电话后,正处理公司的事。 十方叩门进来,“三爷……” “又出事了?” “二爷放话出去,在傅聿修没有能力养活自己之前,不会给他留一点财产,就是说……”十方支吾着。 傅沉勾唇,“他失去继承权了,二哥是要釜底抽薪,让他好好吃点教训了。” “总觉得不像二爷会做的事。”十方紧抿着唇。 傅沉低头闷笑,“说明你不了解我二哥。”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双倍月票期间,求各种票票啊。 大家多多留言投票,我才有动力呀,吼吼 594 三爷毒舌:生理性厌恶她(2更) 594 三爷毒舌 生理性厌恶她(2更) 傅沉刚与十方说了话,办公电脑就弹跳出来一些新闻页面,最惹眼的就是: 【傅家二爷取消独子继承权,属意将财产捐给慈善机构。】 原本大家对江风雅是否怀孕还存疑,傅仲礼的举动虽然侧面坐实了新闻,但也变相打了江风雅的脸。 人家连亲儿子都不在乎,就算你能给他生个孙子,二爷怕也不会正眼看。 原上都在说什么母凭子贵,要靠肚子嫁入权门的言论,一瞬间就被各种讥诮声淹没。 “二爷这招太狠了吧,这女人还以为怀了孩子就能做富太太?” “真以为有了孩子,傅家就能让他进门?二爷太刚了,亲儿子都不要?” “考验真爱的时候到啦,你猜这女人会怎么做?陪他吃苦生下孩子,还是知难而退?” …… 江风雅看到消息的时候,心头狂跳,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傅仲礼会做得这么绝,这和断绝父子关系有什么两样,就因为她腹中的孩子? 而紧接着有一段采访录音在网上广为流传,似乎是某家媒体联系到了傅仲礼。 “……二爷,您这次的举动是因为生气您儿子做出有辱门风的举动,才会冲动做了这样的事?”记者的声音。 对面沉默数秒,“现在的社会,男女正常交往,而且这件事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不存在所谓的冲动。” “那您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您是接受这个女孩的?”记者说话斟酌,显得很小心。 江风雅听到此处,一颗心都吊了起来。 “我接不接受,有那么重要?就算他们以后结婚,也不是和我过日子。” “可是您取消了傅聿修的继承权,他不是您的独子,难道不是因为这件事?” 傅仲礼轻轻笑着,“财产是我个人所得,有法律规定,我的钱一定要留给儿子?难道不是我自由支配?养他到大学毕业,难不成我还有责任义务养他到老?然后再给他养儿子?” “那对于那个女孩怀孕的事,您怎么看?傅家是什么态度?听说那个女孩很在乎你们的看法?” “她在乎?这话你听谁说的。” “……”记者哑了。 “她若在乎,就应该知道,没有一个正常家庭,希望发生这种事,而且我们还是从别人口中被动知道这件事的,现在出事说在乎我们的看法?你不觉得很可笑?”傅仲礼停顿了一下。 “人贵自重,若是不自爱……” “就不要祈求别人尊重你。” 录音到此结束。 傅仲礼没有说不认这孩子,那意思就是,你想生就生,你俩要想在一起,就自己过呗,和他们有没干系。 江风雅此时气得身子发颤,傅仲礼虽然没直接说破,但也侧面说了,是她设计了傅聿修。 所有此时网上的风向,几乎都是一边倒的,说她自己不自爱,利用设计傅家,还想人家笑眯眯领她进门,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说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筹谋计划,结果傅家根本不认。 …… 众人原本以为傅仲礼可能只是说说,毕竟傅聿修是他的独子,没想到当晚就有律师行发了声明,说很感谢傅仲礼先生的信任,能够帮他处理法律事宜,希望合作愉快。 走法律程序,分明是要落实这件事了。 而隔天就传出傅聿修已经从家中搬到了公司宿舍,疑似被赶出了家门。 就在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之际,居然有人采访到了傅沉。 他在事发的第三天去段氏集团开会,记者原本是采访段林白的,正好在大厅碰到傅沉了,实在没忍住,就冲了过去。 “……三爷,对于傅聿修的事情,您怎么看?你们有私下接触过那个女孩吗?有没有达成什么协议?傅老对这件事怎么看?” 傅沉原想并不会理会记者,这次却停住脚步,瞥了眼那人的胸牌。 “为什么要接触她?她有什么资格还让我父亲操心?” 那个记者脸红得有些尴尬,“这……她肚子里怀的好歹是傅家的子嗣,难道傅家一点都不在乎?您对她就没看法?” “对她的看法?”傅沉轻笑。 记者盯着傅沉,希冀从他口中问出一点什么。 “不过听说您和乔家关系不错,她和宋风晚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您应该也会排斥她吧?” 傅沉只是笑了下,“个人出生无法决定,所以我不会因此鄙视排斥她,只是……” “我个人对她纯粹生理性厌恶!” 记者风中凌乱了…… 这回答也太狠了,讨厌不喜就算了,生理性厌恶是什么鬼? 太毒舌了! 傅沉说得很清楚,和傅家无关,是他个人问题,这话传到网上,又被不少人拿出来调侃讥讽,江风雅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怎么又是傅沉! 他干嘛总是针对自己! 借着怀孕,想要嫁入豪门的事情屡见不鲜,但是像傅家做得如此狠厉却极少,他家不否认这孩子的存在,你想生就生,他们就是不在乎而已,你爱干嘛就干嘛。 江风雅做梦都想不到,他们家会来这招。 就好似她做这一切完全是徒劳,像个小丑,只怕这孩子就算出生了,她也讨不到一点好处。 傅聿修在傅家都没地位,更遑论她。 比直接打她脸还难受。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滋味实在憋屈。 怀孕风波应该傅仲礼高压强势的手腕,在闹出几天水花后,就淹没无痕了,傅家人照常做事,好似完全没受影响。 傅聿修私下也会和江风雅联系,他回去之后,傅家没人对他进行责备,就说:“男人做事要有担当。” 他此时失去了财产继承权,与家人关系紧张,和江风雅接触的时候,自然心情也不好,两人没发生争执,但是那种压抑沉闷的气氛,也足以让人窒息。 江风雅原本还想着,傅仲礼可能就是吓唬一下她,想让她知难而退,毕竟傅聿修是他独子,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她发现,傅仲礼好像是玩真的。 这让她有些慌了。 若是真的这么下去,就算她生了这孩子,又有什么用。 她知道傅仲礼夫妇住在傅家老宅,那地方傅聿修带她去过,所以她准备…… 主动出击。 她特意买了价值不菲的礼品,可是连大院的门都没进去,就被门口的安保拦住了,“请问您要拜访哪家?” “傅家。”江风雅来过一次,当时撞到了傅老太太,也被怼得体无完肤,所以此时站在门口,她还呼吸急促。 “谁邀请您的,您让傅家人给我们打个电话吧,得到许可我们才能放行。” 江风雅根本没受邀,也不可能让任何一个傅家人打电话,她咬了咬唇,“我和傅家人是认识的,我也不是什么坏人,不能通融一次?” “每个来拜访都这么说。”保安也是看新闻的,有些媒体放过江风雅的照片,他们是认识的。 “二爷和三爷前些日子叮嘱过我们,最近会有一些不明所以的人过来,这里毕竟是机关大院,不是随便的地方。”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还请您见谅。” 阿猫阿狗? 江风雅气结,这群狗眼看人低的蠢货。 她提着东西往路边等了下,让她就这么走了,实在不甘心。 她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进出车辆许多,却没有一辆属于傅家的,直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大院门口,看到下车的人,她瞳孔一缩…… 居然是宋风晚! “师傅,麻烦帮我开一下后备箱。” 宋风晚昨天傍晚到的京城,今天还没开学,特意拿了些带过来的特产来傅家拜访。 傅沉去了新区考察,此时不在京城,她就自己先过来了,也是没想到会和江风雅撞个正着。 两人手中都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四目相对,暗流激涌。 ------题外话------ 三爷这话说得没毛病,的确是生理性厌恶,哈哈 595 晚晚vs江风雅,看谁笑到最后(3更) 595 晚晚vs江风雅,看谁笑到最后(3更) 宋风晚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江风雅,视线从她身上扫过时,虽然讶异,还是笑着捅了她一刀。 “听说你怀孕了,恭喜。” 江风雅攥着手中的礼品包装袋,此时谁人不知她怀孕的事就是个笑话,宋风晚偏故意恭喜她,这不是成心往她心上扎刀子,让她难堪? 她忍住着牙颤,在任何人面前都能丢脸,但在宋风晚面前不可以,她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谢谢。” 她一直努力想往上爬,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成为人上人,可以在宋风晚面前耀武扬威,没想到再度碰面,还是如此不堪的模样。 而她…… 仍旧是一副居高临下的看客姿态,眸子恍若静水深潭,就好似她的悲欢炎凉,与她来说,就是一出戏。 “怎么不进去?”宋风晚打量着她,“去傅家?” “我在等人。”江风雅嘴硬。 “傅聿修?”宋风晚忽然就笑了。 傅家这点事,旁人不知,她却从傅沉那里知道不少,她已被傅家拉入黑名单,连大院都进不去,遑论进入傅家? 她这话糊弄别人还行,在她面前扯谎? 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既然愿意等,宋风晚自然懒得搭理,越过她就往门口走。 宋风晚的笑声,就像是利刃,寸寸割着她的心。 江风雅热意上脑,就好似自己被看穿一样,尴尬难堪羞愤……各种情绪在她心口奔涌。 咬紧腮帮,她缓缓开口:“宋风晚!有本事,你就给我笑到最后!” 宋风晚轻哂,“你这是在挑衅我?” “那又如何?”江风雅真不信,傅家会这么绝,亲孙子亲儿子都不要! “凭你腹中的孩子?”宋风晚与她保持一段距离。 她之前因为贺家的事情吃过一次亏,江风雅这人阴狠,若是忽然碰瓷赖上她,还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这是傅家的孩子。”江风雅强调。 “就算你真的凭这个孩子嫁入傅家……”宋风晚轻笑,“你也没资格威胁我。” “你就如此自信?”江风雅此时根本不知她这话的言外之意,以为她是嘴硬说大话,只要有傅家撑腰,还能怕她? 宋风晚淡淡笑着,“那我祝你顺利嫁入傅家,如愿以偿笑到最后。” 其实很多事她都看得很透了,且不说傅家此时根本无法接受她,就算退一万步,她以后真的嫁到傅家,不还要乖乖喊她一声三婶?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她怕是会气到吐血。 江风雅气得直咬牙,臭丫头! 我也想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的。 …… 而此时不远处的保安已经给傅家打去了电话。 他们是认识宋风晚的,傅家的常客,瞧着两人对上,也担心出事,所以立刻通知了傅家。 “您好,这里是傅家。”接电话的是忠伯,保安把事情说了一下,忠伯道谢后,就和老太太说了这事儿。 傅家早就知道宋风晚要过来,老太太今日心情不错,还特意包了饺子,此时正在擀饺皮,听得她和江风雅撞上了,略微拧眉。 “她怎么回来了?” 此时傅家女眷几乎都围在桌前,孙琼华正在包饺子,听得这事儿,直接扯了围裙,就要出去看看,“妈,我去看一下吧。” 不待众人开口,就风风火火冲了出去。 “妈,琼华遇到这个事情,怕是控制不住脾气,我也去看看。”一侧的戴云青还没起身,就被老太太给制止了。 “让阿妧去吧。” 沈家父子已经回了金陵,但傅妧担心老太太,暂时没走,她正在厨房忙活,听着母亲招呼自己,应声往外走。 “大嫂,你别担心,我去看着二嫂。”傅妧笑着出了门。 戴云青看向一侧专心擀饺皮的老太太,无奈摇头…… 傅妧脾气比孙琼华还大,若是真的呛起来,她心地不舒服,怕是会第一个冲过去,劝和什么完全不可能。 老太太这是存了心要给那个江风雅一个教训。 那丫头不认识傅妧,怕也不知傅聿修还有个比母亲如此厉害的姑姑吧。 傅老正坐在一侧琢磨着棋盘上的残局,同样不惊不动。 所以宋风晚还没进入大院,就瞧着傅妧与孙琼华走了出来,她与两人打了招呼,温顺乖巧。 “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傅妧笑着打量宋风晚,再端详一侧的江风雅,忍不住咋舌。 这是她第一次见江风雅,模样肯定不差,娇小可人,就是给人的感觉太小家子气,站在一侧,弱柳扶风般娇弱。 有那么一类女生,同性不喜,但男人就爱得要命,江风雅就属于那一类。 以前就因为她惹出了不少风波,傅妧没见过,对她印象已经坏透了。 “谢谢阿姨。”宋风晚对傅妧很客气。 毕竟连傅沉都对她有所敬畏。 “阿姨好。”江风雅没想到真能见到孙琼华,提着东西,稍显局促,“不请自来,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有何贵干?”孙琼华语气生冷,略带凉意。 若不是怕她找宋风晚麻烦,孙琼华压根不会搭理她,她和傅仲礼都商量过了,这件事就采取冷处理。 只是没想到这丫头胆子如此大,居然直接找到大院来了,她不怕丢人,傅家还要脸。 “我有事想和您说,能不能借个地方。”她伏低做小,声音细微。 孙琼华见着她就一肚子火,根本不想理她,刚要回绝,就听得后面的傅妧开口了,“她可能真有事要说,不如找个地方听一下,免得她经常往这边跑,影响也不好。” 如果被好事媒体发现,报道出去,可能又要大做文章。 “阿妧……”孙琼华是真怕控制不住自己脾气。 “就那边的咖啡厅吧。”傅妧指着不远处,“晚晚,你也一起来吧,我请你喝东西。” “我……”宋风晚并不太想掺和这种事,略显迟疑。 “待会儿一起回去,东西我来拿。”傅妧热络得从她手中接过特产礼品。 其实傅妧叫上宋风晚,倒不是看戏不怕热闹大,而是想把有些事做给宋风晚看,让她清楚傅家对江风雅的态度,透露给乔家抑或严家,免得真的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但是她的举动却惹得江风雅眉头直皱,接下来的谈话内容可能并不会一帆风顺,她极有可能会被讥诮嘲讽,她自然不想被宋风晚看到自己狼狈的一幕。 四人到了咖啡厅,店内几乎没什么人,随意点了些喝的,宋风晚与她们三人分开而坐,喝着奶茶,观察那边的动静,又给傅沉发了信息。 傅沉此时已经从新区回来,收到信息,摩挲着腕上的佛珠。 【三哥,我觉得那边气氛好怪啊,我真不想跟过来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姐拉你去的?】 【对啊。】 【那就别担心,安心看戏就行。】 宋风晚咬着奶茶吸管,看向不远处,江风雅目光从始至终都集中在孙琼华身上,几乎是忽略傅妧的。 傅妧生得不是特别出众,胜在气质好,眉眼温润,生得有股南方女子的婉约纤细,端看模样,并不会觉得她是个厉害人物。 其实傅聿修以前和江风雅提起过自己有个姑姑,嫁到了金陵,连他家三叔都敬重,但江风雅完全没把眼前的人与傅家大小姐等同起来。 可宋风晚曾经见识过傅妧的厉害,连孙琼华都被怼得哑口无言,绝对是个狠角色。 江风雅若是在她面前耍小聪明,怕是会栽到她手里。 而接下来的事实也证明…… 傅妧真的成了江风雅的噩梦。 ------题外话------ 三爷亲姐多霸道,不知道大家还有印象没…… 应该在【242】章,大家可以去回味一下,嘿嘿 在她面前耍小聪明,真的不明智。 晚晚别怕,跟着姐姐走,绝对有肉吃,这才是大腿,比三爷的腿都粗…… 三爷:…… 596 强悍的傅姐姐,不爽也憋着(4更) 596 强悍的傅姐姐,不爽也憋着(4更) 咖啡厅内,轻音乐悠扬,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咖啡味,香而略苦。 “三位,你们的东西齐了。”服务员端上饮品很快退了出去。 “你怀着身孕,喝点牛奶比较好,看你生得纤瘦,要多补补。”傅妧将其中一杯热牛奶推给她。 “谢谢。”江风雅感激得看向傅妧,没想到傅家还有如此好说话的人,若非她一直在说话,气氛恐怕会很僵硬。 她当时心底还想着,要不要从这个人身上下手,攻略傅家,可是接下来她就被现实狠狠抽了一巴掌。 “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孙琼华连咖啡杯都没碰。 反而是傅妧,优哉游哉得端着咖啡,觉得太苦,还认真的添加方糖进去调味。 江风雅深吸一口气,还瞥了眼不远处的宋风晚,在压着声音开口,“其实我找您,是想和您说一下聿修的事。” 孙琼华并未搭腔,任由她说。 “我真的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让你们一家人关系闹得这么僵。” “我真的很自责,也很难受,我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聿修真的很在乎你们,很希望和你们修复关系。” 傅妧拿着钢勺,搅动着咖啡,眉心微微拧起。 “我是真的很爱聿修,也希望他好,如果真是因为我,我和你们道歉,你别怪他。”江风雅说着说着,眼眶泛红,哽着嗓子,倒是先委屈起来了。 孙琼华轻笑,“江小姐,简单点吧,你想要什么?” “多少钱?” “还是傅家少奶奶的位置?” 江风雅咬着唇,难以置信得看向孙琼华,“阿姨,我和聿修在一起,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地位。” 孙琼华耸肩,“既然是这样,你完全不必找我,傅家和聿修又没断绝关系,我们关系挺不错的,前些天还一起吃饭了,到底是聿修难受,还是……” “你坐不住了?” 孙琼华本就精明,江风雅出现,她就猜到了她想干嘛,一语中的。 “江风雅,我不碰你,是不屑,不是真的不敢?以后少来大院这里晃悠。” “有些话,我之前在孙家没来得及和你说。” “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进傅家半步。” 江风雅没想到孙琼华态度强势,油盐不进,“我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家而已,我不想让他和我一样,生下来就被人指指点点,难道说……” 她咬着唇,眼神倔强的看着孙琼华,“作为他的奶奶,你想看到自己孙子被人说成是私生子?” “您为了挤走我,连儿子都不要了,何必如此心狠。” 孙琼华刚要发作,就被身侧的人按住了,傅妧早已听不下去,忽然一甩手,钢勺撞到杯壁上,声音脆响…… 坐在不远处的宋风晚都被这动静吓得心头一惊,这是要开始了? 傅妧嘴角噙着一点清浅的笑意,带着江南女子的婉约,在抬眼的时候,眸底锋芒毕现。 “小姑娘,你这是在指责我们?” “以前只听说你厉害,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怎么着,软得不行,居然开始来硬的,你刚才说什么,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家?” 傅妧看向她,眉目犀利。 方才还对自己分外温柔的人,忽然变了个样子,江风雅一时难以接受,半晌没回过神。 “我在问你,是不是只想给孩子一个家?”傅妧声线略微提高,不至于大声,那股子迫人的威慑力扑面而来,让江风雅有那么一瞬难以喘息。 “对。”她咬牙。 傅妧笑得讥诮,“你以为肚子里怀个孩子,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还敢说什么私生子?” “孩子为什么会被人指指点点,你没责任?为什么你想借孩子攀高枝儿,我们傅家就要帮你擦屁股?一定要娶你过门?” “从你开始筹谋这件事,就已经将你自己的孩子置身于水火之中,你现在居然还敢拿这个说事儿?” “小姑娘,你要脸不?” 傅妧语速不算快,声音甚至还有几分悦耳,字字珠玑,每个字眼都咬得很重,像是利刃,往她胸口戳。 江风雅显然没想到,这个看似温婉细腻的女人,字句如此尖利可怕。 “做母亲的都不为孩子负责,你还想别人怎么办?” “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今天就算傅家娶你过门,你的孩子也会跟着你蒙羞,一辈子都让人瞧不起!” “因为他就是个筹码,从不被人期待?”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来批评别人吗?所有人都能说傅家冷血,就你……” “不配!” 江风雅觉得胸口很闷,被这一番连消带打,已经有些傻了眼,脑子放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傅妧接着说出了一个让她心惊的话。 “你不是说,只想给孩子一个家吗?可以啊,我们傅家给得起!” “孩子你尽管生,只要是傅家骨血,我们家必定负责!” “可是小姑娘,接受他,不代表连带着你也要打包过来,你不是说我们无情冷血吗?” “那我们完全可以弃母要子,孩子的家我们给,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江风雅后背沁凉,试图喝点牛奶压一下心头的慌乱,手指一抖,牛奶险些洒出来。 弃母要子? 她真的吓疯了。 咖啡厅过于安静,他们的对话自然断断续续传到了宋风晚那里,傅家姐姐这话实在是吓人,冷血疯狂至极。 真的狠。 傅妧将她反应尽收眼底,“还是你打算偷摸生下孩子,再以此威胁傅家?那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们傅家不会认的。” “我们大可以对外申明,我们想抚养孩子,是你不肯,补偿我们会给,若是事后再有纠葛,你们死活与傅家无关,你年纪不大吧,带着个孩子,估计这辈子也嫁不出去了。” “小姑娘,有些事只要我们想,自有一百种办法折腾你,让你身败名裂,你懂吗?” 傅妧喝了口咖啡,笑着看向对面的人,“你只是怀了个孩子,不是聿修的代言人,没资格替他说话。” “你若是拿孩子当筹码,我们可能要换个地方聊天。” “警局如何?” “如果你想谈什么条件,我可以叫律师过来,咱们白字黑字写清楚。”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丑事已经被揭开一角,她不要脸,傅妧自然不会给她面子。 江风雅以为自己会在孙琼华或者傅家老太太那里吃亏,没想到却横空冒出来一个更厉害的狠角色。 分析精准,几乎将她所有后路都给堵死了。 孙琼华看向身侧的人,她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在乎江风雅的任何话,可是难免受影响。 关心则乱,定然不若傅妧淡定冷静,精明强势。 傅妧淡淡笑着,用口腹蜜剑来形容她也不为过,说话真的狠绝。 “其实你这样的人,我见过太多了,成功的有几个?你真以为全世界就你聪明,大家都是傻子?” “收起你的那点小聪明,想要什么,直接说,可能有谈判转圜的机会。” “真惹急了,后悔的只能是你。” 江风雅是被她的言论惊到了,咬紧牙,“你不觉得太欺负人了?我确实无父无母,你们也不能这么欺负我吧。” 傅妧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小姑娘,谁欺负你了,我只是和你分析一下此时的形式而已。” “凭你自己,把整个傅家推上风口浪尖,你能有多无辜?” “我是打你还是骂你了?这就给我扣帽子了?你也不是傻子,何必此时还和我装无辜?” “别挤眼泪了,你这招也就对傅聿修那个傻小子管用!” 傅妧扯了一张面纸递给她,“擦一下。” 江风雅此时哪里还敢接面纸。 这女人简直就是魔鬼。 傅妧淡笑着,“你应该没什么事要说了吧,如果没有,那我们先走了。”她说着招呼孙琼华起身离开。 临走之时,还不忘叮嘱江风雅。 “怀着身孕,就要注意情绪,保持好的心情,别哭哭啼啼,影响胎教。”她笑语盈盈,“这孩子可是你唯一的依仗,没了他,你连和傅家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江风雅却听得心惊肉跳,她这话,就像是一种变相的威胁。 “今天发生的事情,你回去尽管和傅聿修说,告诉媒体也无所谓,我是不怕的。” “我这人在家横行无忌习惯了,整个京圈都知道我脾气躁不好惹。” 这态度分明就是:不服啊,不爽啊,憋着吧! “不过你下次来老宅,欢迎找我聊天,我随时奉陪。” 傅妧说着拿过咖啡店桌上的笔和便签纸,写了联系方式递给江风雅。 “我很期待与你再度碰面。” 说着挽着孙琼华就往外走。 “晚晚,不好意思啊,等急了吧,家里包了饺子,你爱吃吗?”傅妧笑着招呼宋风晚,心情简直好到飞起。 这段时间,她也是窝火了很久,这若是自己儿子办了这种事,她非打断这小子狗腿,更别提让人威胁了? 尊重是相互的,年纪不大,心肠这么狠,那她又何必手下留情。 江风雅这回算是被吓到了。 这比孙琼华还狠,就是直接动手打她,都不如这几句来得厉害。 她低头看着便签纸,一串手机号码,还有姓名: 傅妧! 她深吸一口气,难怪这么横,这不就是傅家那大小姐,她后背凉意更甚。 行事乖张,就是嫁人都未曾收敛,难怪比孙琼华还厉害几分。 她这次算是结结实实踢到铁板了。 紧盯着便签,她伸手握住热牛奶,牛奶还是温热的,可是她手心乃至心底都是一片寒凉。 弃母要子? 这话太绝! 傅家老宅 三人回去的时候,孙琼华心情也不错,虽然与宋风晚关系有些微妙,但也非常热情,一路问了她不少关于学习和小严先森的事情,有傅妧在中间,气氛也不尴尬。 “回来啦,就等你们了,那我马上去下饺子。”戴云青笑道。 此时傅仲礼与傅沉均已回来。 “聊得怎么样?”老太太咳嗽两声,急切得想知道“战况”。 “挺好的,聊得挺愉快,我还给她留了联系方式,说以后多联系。”傅妧笑着回答。 宋风晚咬了咬唇,和傅沉暗暗递了个眼色。 这傅家姐姐可真够可怕的,聊得愉快,人都被你聊哭了?分明是单方面凌虐了江风雅。 这心可真够黑的。 宋风晚借着送特产的功夫,和傅沉说了几句话。 “怎么样?戏精彩吗?”傅沉低声笑道。 “你姐很强悍。” “当了母亲已经收敛很多,年轻时更燥。” 宋风晚悻悻笑着,这还叫收敛? 傅妧已经系了围裙,去厨房帮忙,嘴里还哼着歌儿:“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 与刚才怼天怼地的模样,判若两人。 ------题外话------ 今天四更结束啦~ 木有卡文,求个票票和留言,嘻嘻 今天要被我妈气死了o(╥﹏╥)o 下午她在家逗狗,摸着我家狗子头上的毛,默默说了一句:“其实我们家狗是长脸,不好看。” 我:“哦……” “不过它头发多可以做造型遮丑,不像你,头发都遮不住你的大脸……” 说我头发少,还说我脸大,我真想哐哐撞大墙! 597 三爷设局,让她送上门挨虐 597 三爷设局,让她送上门挨虐 傅家老宅这边,宋风晚在分发礼物,气氛和乐,但江风雅这里就不是如此了,思来想去,还是去找了孙公达帮忙。 孙公达最近公司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之前孙芮犯法入狱的事情后遗症逐渐显露出来,导致数家常年合作的公司不再续约。 以前遇到这种事,还能搬出傅家。 而傅沉和傅仲礼最近直接放了风声,谁打着傅家旗号招摇撞骗的,出事傅家不会帮忙擦屁股。 敢打着傅家旗号行事的,也就孙家了。 关于孙公达设计亲外甥的事情大家不知内情,但显然两家已经不睦,大家不愿被波及,只能尽量离孙家远点。 江风雅找到孙公达的时候,他似乎应酬刚回去,正在客厅训斥助理。 “……之前那些人我就不说了,与傅家有生意往来,那这次的张总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已经联系好了,怎么突然就变卦!” 孙公达喝了点酒,此时脸红脖子粗,暴跳如雷的时候,脸都憋成了青紫色。 “孙总,具体的原因我派人查了……” “妈的,那点小公司我以前都看不上眼,能和他合作就不错了,还给我拿乔?他是想要更多的钱?”孙公达捏着眉心,瞟了眼江风雅。 “不是,我特意找人打听了,有人说您得罪了岭南那边……” “放特娘的狗屁,我什么时候得罪岭南了!”孙公达听了这话,直接从沙发上暴跳起来,“如果我能搭上岭南的人脉,还需要被傅家这么欺负?” “据说……”助理硬着头皮说,“小姐报案说有人吸毒,那家酒楼就是岭南的,他家什么都没说,心底肯定不舒服的,所以……” “就暗中给我们使绊子了。” 江风雅不知京城大势,自然不知什么岭南,听得一愣一愣的,只知道是个非常厉害的家族而已。 “妈的,真是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孙公达对岭南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行了,你回去吧。” 助理如蒙大赦,急忙跑出去,看到江风雅出现在这里,还有些诧异得多看了几眼。 “你来这里干嘛?事情我都帮你做了,到现在我都没看到半点回报。”孙公达冷哼。 本以为可以气到傅家,可是人家不在乎,真是窝火。 “今天我去傅家了。” “没见到人?”孙公达轻笑。 “碰到傅妧了。” 孙公达无奈,“你也是够倒霉的,遇到那个瘟神?傅妧那是出了名的乖张厉害,你别觉得自己很聪明,什么事都做得天衣无缝,傅妧这人不按常理出牌,你不是她的对手。” “你在她面前耍小聪明,她能把你的脸打肿。” “还能怼得你哑口无言,软刀子特别狠。” 江风雅悻悻笑着,她已经见识过了,“难道我们现在拿傅家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就算我怀了孩子,他们家也真的无所谓?” 孙公达瞥了她一眼,他最近因为傅家也受了不少窝囊气。 余光瞥见自家客厅的监控,忽然心生一计。 既然已经撕破脸,他自然不怕继续得罪傅家,他伸手摸了下脸,之前被傅仲礼拳打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傅仲礼,你特么够狠啊! 傅家老宅 傅家人正围桌吃饺子,傅聿修今天也回来了,他已经从门口保安那里听说江风雅来过,回家之后心底一直很忐忑。 他这段时间心情一直很复杂,始终难以相信,自己亲舅舅会联合江风雅给他布局,而此时江风雅又是真的怀了身孕,他心底一直很乱。 “晚晚,这个酱料不错,我从金陵带来的,你尝尝。”傅妧将小骨碟的酱料推到宋风晚面前,两人紧挨坐着,偶尔偏头会说些悄悄话。 “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 傅妧是家中独女,嫁人后又生了个儿子,心底一直想要个女儿。 “听说你和我们家老三生日挨得很近啊?”傅妧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嘛?”宋风晚故作不知傅沉生日。 她和傅沉生日挨得不算远。 “老三今年28,过了生日29周岁,不过虚岁也30了,好歹是整生日,你要不要小办一下?”傅妧看向斜对角的傅沉,他吃着饺子蘸了点醋,动作优雅得不行。 “我又不是小孩子,办生日会做什么?”傅沉想起去年生日后,他和宋风晚关系曝光,还因此被抽了一顿,此时想起后背仍旧隐隐作痛。 “30岁也是人生一个重要阶段啊,俗话说,三十而立嘛。”说是弟弟,但傅妧比他大许多,真是当儿子在疼。 俗话说,第一个孩子养得精细,第二个孩子就养得很糙了,这也导致沈浸夜在家,几乎都是放养的。 因为他母亲之前已经养过自己小舅舅了,那种养孩子的新鲜劲儿早就过了。 “可以办一个啊,热闹下。”孙琼华搭腔,“到时候也可以把女朋友带来,让家里人看看。” 其实傅家都知道傅沉有女朋友,就是一直没见光,因为老太太前些年放了狠话,不带人回来,就逼他相亲,这些年都没动静,大家自然心知肚明。 “咳咳——”宋风晚猝不及防被饺子呛到了嗓子眼。 “老三带女朋友,你激动什么啊。”傅妧给她递了面纸。 “谢谢。”宋风晚咳红了脸,偷偷瞄了傅沉一眼。 某人神色未动,仍旧低头吃着饺子。 “你二嫂说得也有道理,你年纪也不小了,趁着我没回京,我也能见见弟妹,正好帮你操办一下生日宴。”傅妧自告奋勇。 一听说傅妧帮帮他筹办生日,傅沉手指一僵。 “姐,太麻烦你了,如果真的要办宴会,我自己来就行。” “不麻烦,我整天也没什么事。” 傅沉是想起自己十岁那年生日,傅妧给他弄了个生日宴,还给他弄了个什么小王子的衣服,裤子还是弹力贴身的,他是真不想穿,然后就变成地标,每个人都过来和他合照。 差点没被段林白等人笑死。 “又不是很重要的生日,没所谓的。”傅沉悻悻说道,生怕他姐的尿性,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 他都快三十了,要脸的好吗? 傅家人吃了饭,除却几个女眷在追余漫兮主持的《众生》栏目,其余人都在围观傅老和傅仲礼下棋。 傅聿修坐在傅沉身侧,如坐针毡。 “你扭来扭去干嘛?屁股上长东西了?”傅沉偏头看他,怎么一刻都坐不住? “不是。”傅聿修悻悻说道。 《众生》栏目刚结束,是一档新闻,宋风晚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她思量着也该和傅家人道别回学校了,还没开口,就看到新闻上居然报道出了关于傅家的消息。 “……根据网络上的这段视频可以看出,傅家二夫人十分强势,不仅指着怀孕的江某鼻子骂,甚至斥责自己亲哥,而后傅家二爷甚至与孙公达动手。” 众人听到解说,视线都被电视吸引。 “虽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种行为也真的说不过去,况且两家关系还如此亲近。” “早就听闻傅家二夫人十分强势,没想到是真的,就算不喜欢那个女孩?看她当时的表情也知道多霸道,未免太欺负人。” …… 视频录像就是傅仲礼夫妇去孙家的情景,是谁放出来的不言而喻。 最震惊的莫过于傅聿修,之前还不敢相信自己亲舅舅会这么对自己,此刻视频流出,他是彻底懵逼了。 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接下来孙家的骚操作。 “根据记者得到的实时消息,孙公达要认江某为干女儿,听说她本是私生女,现在身份大不同,背靠孙家,不知傅家对她的态度是否有所改观。” “上一次傅大少娶妻,余漫兮也曾被宁家高调认作女儿,不知傅家这次是不是也想和从前一样。” “准备给她一个合理的身份,让她名正言顺嫁入傅家?具体原因,我们正在找知情人核实。” 傅妧冷笑,“孙公达也是无耻到了极点。” 因为从他公开战队维护江风雅开始,就等于与傅家公开决裂了,最下作的是,还趁机抹黑了傅仲礼与孙琼华。 认江风雅做干女儿,好像是在帮傅家擦屁股,让她有个身份嫁入傅家,似乎还在以德报怨。 手段真脏。 傅沉将视线从电视上移开,看了眼傅聿修,“你现在应该清楚,你爸妈做得并没错,当时发生了什么,你心底是清楚的,他现在公开战队,就是想逼着我们傅家做出回应。” “或许你觉得江风雅喜欢你,那我就想问你,她喜欢你什么?你这个皮相,还是你背后的傅家?” “从她开始接近你,你知道她和晚晚的关系,就应该知道,这女人能找到你,动机绝对不纯。” “全国那么多大学,她偏偏选了云城大学,又刚好遇到你,你真觉得一切都是巧合?” “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许多答案都已经呼之欲出,在傅聿修心底,一直觉得她娇弱单纯,现在那点幻想正被人一点点敲碎。 孙琼华气得脸都白了,自己哥哥做出这种龌龊肮脏的事,还抹黑傅家,她是真心觉得没脸。 “姐,你不是想给我办生日宴吗?办啊……她既然这么想挤到傅家,那就让她过来。”傅沉心底已经有了盘算。 “你想邀请她?”傅妧蹙眉,“你不觉得膈应啊。” “她削尖了脑袋要进来,那就让她来吧,聿修,你回去记得转告她。” 傅聿修此时根本不敢面对江风雅,他只要想起,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他就浑身发凉,他家三叔居然还让他接触她? 疯了吧。 “三叔?” “我的生日,傅家人肯定都会到,让她穿得漂亮点,别失礼了。”傅沉叮嘱。 傅聿修算是懵逼了,怎么回事? 难不成就因为一段视频,和孙公达认她做干女儿,就准备接受她? “这个提议可以,过生日嘛,就要热热闹闹的。”傅老低头走了一步棋,“将军!” 傅仲礼正听傅沉说话,冷不防被输了,微微一笑,“还来?” “不来了,你小子太笨,和你玩没意思,换聿修上吧。” 傅聿修懵逼了,他根本不会下象棋啊,这不妥妥要被虐嘛! 就在孙家发布消息之后,整个京圈都知道傅三爷要举行三十而立的生日宴会,并且明确邀请了江风雅…… 一时间,关于她被傅家接纳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距离生日还有一段时间,江风雅已经开始准备礼服珠宝首饰,就等着那天惊艳众人,听说傅沉的圈子,都是顶级名流,她也担心穿得上不了台面。 傅聿修看着她亢奋的模样,心底千回百转。 而这次的生日会,她以为会是她人生的重要转折点,殊不知…… 傅沉下了套,她还主动送上门,穿得漂漂亮亮,被人狠虐! ------题外话------ 4月最后一天啦,还有月票没有投的,别忘了支持月初哈~ 感谢大家这一整月对月初的支持,也感谢所有美人儿的打赏和票票,以及每天的留言,么么哒~ 浪浪:我有和傅沉十岁生日的合照,弹力紧身裤那种,谁想看,举手。 三爷:…… 598 想撞晚晚,却怼到了岭南许家(2更) 598 想撞晚晚,却怼到了岭南许家(2更) 关于傅沉生日邀请江风雅消息在京圈传来,大家就算对她不爽,也不敢明目张胆说些什么,一旦她真的嫁入傅家,必然贵不可言。 江风雅原本在京大只做一个学期的交换生,却因为怀孕的事,孙公达找了关系,让她继续留在京城大学旁听。 而她和宋风晚的那点关系也已经被彻底扒出来,豪门私生女与正牌大小姐在一个学校里,大家难免将二者进行比较。 “晚晚,那个江风雅和你真是那种关系?”胡心悦一开学就被消息砸晕了。 “对啊。”宋风晚回答得无所谓。 “那你之前怎么一直都没说?”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提这个干嘛?”宋风晚正趴在桌子上,写着奖学金的申请表,她去年的成绩,可以申请一等,班长刚给她发了表格。 “可是我看新闻说她怀孕,要嫁入豪门,她才多大啊?” “心机可真重,亏我当时还觉得她长得不错。” “你也真是能忍,居然什么都不说?”胡心悦心直口快,此时心底愤愤不平,“你都不知道学校传得那些话,说你还不如她一个私生女什么的,听着就生气。” 说道气愤处,她还喝了几口水润润嗓子。 “嫁就嫁呗,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宋风晚好笑得看着她。 胡心悦怒瞪着她,“晚晚,姐姐跟你说,你以后一定要嫁得比她好,这小婊砸肯定就是想压你一头,不能让她得逞。” “你知道她要嫁给谁不?”宋风晚歪头看她。 “不是说一个豪门嘛!”胡心悦不以为然,此时不少新闻都隐去了傅家,或者是用字母代称。 “她要嫁的是我家三哥的侄子。” 胡心悦一口水含在嘴里,差点喷出来。 卧槽,这都什么狗屁关系。 “她想嫁的人,是我前任未婚夫,我和你提过的。”宋风晚淡定得继续填申请表。 “难怪你这么淡定,她就算真的嫁过去,不是还得喊你叫三婶?我去,她会气死吧。” “她现在在学校里可横了,一副真的已经嫁入豪门的模样。” “晚晚,你是怎么勾搭上前任未婚夫的叔叔的?” 宋风晚瞥了他一眼。 “是他勾搭我的。” “那时你才多大?他恋童?” “你滚——”宋风晚气结,怎么说话的。 女生宿舍打打闹闹也正常,胡心悦笑呵呵的抱着衣服去清洗。 这段时间,江风雅在学校出尽了风头,大家不满,也不敢得罪,有人艳羡她能攀上豪门,更多的人则是想看她被打脸。 宋风晚刚开学,诸事繁多,就算学校里将她与江风雅的关系传得神乎其神,她也没空搭理,除却忙着上课,社团开始招新,她也得去帮忙。 招新结束,聚餐不断。 紧接着就是美院一年一度的设计比赛,去年出了高雪那个幺蛾子,今年宋风晚打算认真参加,所以提前几个月就着手准备设计稿。 比大一轻松的是,升入大二,辅导员管得宽松,也不需要天天上晚自习,大家如果不出去,几乎都是窝在宿舍追剧了。 等她奖学金下发,也差不多到了她的生日,那天恰逢周六。 宋风晚提前和室友小聚一下,第二天抽出两个双休日,准备和段林白等人吃了饭,就与傅沉去外地过生日。 今年的蛋糕是在许鸢飞的甜品私厨定制的,蛋糕由她直接送到了学校里。 “中午的聚餐,你真的不来?”宋风晚接过蛋糕,想邀请她一起吃饭。 “店里挺忙的。” “那也得吃饭啊,而且六爷也会过去。”宋风晚调侃道。 许鸢飞笑得有点心虚。 “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待会儿你和我一起过去,我就不让三哥来接我了。”许鸢飞正好开着车。 不待她开口回绝,宋风晚就忙不迭往楼上跑。 许鸢飞私心也是想见京寒川,犹豫片刻,思量着要去吃饭,总不能空着手,却又一时不知送生日礼物好。 待宋风晚下楼,也就十多分钟的事,此时才上午十点多,距离午饭时间富余。 “要不我带你去附近商场看看,你如果有喜欢的,我可以送你。”许鸢飞开车,就打算驶出学校。 宋风晚笑着,“不用。”她打量着许鸢飞的车,伸手摸了下她放在车前的一排招财猫。 “你暑假不是学车了?能开吗?要不要试试?”今天周末,学校几乎看不到人影。 “我试?怕把你车子撞坏了。”宋风晚开过傅沉的旧车,撞到路牙,漆都蹭掉了好几块。 “没关系,这边也没什么人,人多了再换我。”许鸢飞看她也有些跃跃欲试。 “那你记得提醒我一下。”宋风晚拿到驾照的时候,他们教练就给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晚晚啊,等你以后买车了,记得把车牌告诉我,我以后躲开点。】 宋风晚哭笑不得,难不成自己开车就那么可怕? 两人换了位置,这边靠近学校后门,道路宽阔,空无一人,饶是如此,宋风晚系上安全带后,握住方向盘,还很紧张。 “别怕,车子多摸摸就好了。”许鸢飞看她一脸紧张,忍不住发笑。 宋风晚缓缓开着车,动作很慢,偶尔遇到路过的学生,也隔着很远就放慢车速,生怕碰到人。 许鸢飞看她浑身紧绷,低头闷笑着。 “学校里开车还是要注意点的,车速不能过快。”宋风晚给自己车速慢找借口。 然后就看到一只流浪狗从车边悠哉的溜达过去…… 许鸢飞彻底笑出来,她这车子还不如狗子腿快。 宋风晚脸都涨红了。 许鸢飞低头和自家弟弟发信息,告知他中午不回去吃饭,刚编辑了几个字,忽然听到沉重的撞击声,紧接着,巨大的惯性,将她和宋风晚身子都扯向前面。 得亏车子安全气囊及时弹出来,若不然她这一头就要撞到车前的瓷质招财猫上,定然要破相。 宋风晚几乎是本能踩了刹车,身子被拉全带一拉一扯,整个人都被撞得晕乎乎。 “晚晚,你没事吧?”许鸢飞伸手查看宋风晚的情况。 “没事。”宋风晚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脑子有点晕。 许鸢飞确认她没事,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停了一辆黑色跑车,直接踹门下车。 道路很宽,足以容纳两辆车并驾齐驱。 宋风晚开车比乌龟爬得还慢,这车子完全可以走别处,定然是这辆跑车全责。 她余光瞥了眼自己被撞瘪的车屁股,微微拧眉,走到那辆跑车边,抬手敲了下车窗,透过暗色车膜,隐约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女人。 对方似乎在打电话,似乎并不急着下车。 此时宋风晚停车熄火,从里面下来,她看到那辆跑车就知道是谁了。 还有能有谁,不就是最近风声正尽的江风雅? 最近孙公达高调认她做干女儿,还送了她一辆跑车,学校论坛到处都是她开车的画面。 “下车!”许鸢飞可没什么耐心,莫名其妙车子被撞了,谁心里不窝火。 江风雅挂了电话,才从车里下来,“实在不好意思,我是新手,不太会开车,我已经联系保险公司,他们会过来处理的,这件事肯定是我全责,我会赔偿的。” 孙芮报警说酒楼涉毒,许鸢飞就关注了孙家消息,江风雅这张脸她是熟悉的,此时看到,更加来火。 “赔偿?”许鸢飞挑眉。 “实在抱歉。”江风雅认错态度良好。 宋风晚和许鸢飞都清楚她是故意的,但拿她这种厚颜无耻的人,还真是没办法。 “如果你们受伤了,可以去医院做个检查,医药费我出。”江风雅就认定自己无意的,就算此时有交警来处理,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就是赔钱的问题。 “江风雅,你还真觉得自己攀了高枝儿,就能为所欲为?你真不怕出事?”宋风晚手指微微收紧。 江风雅故作无知,“晚晚,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她是冲自己来的,但撞的是许鸢飞的车,“你想干嘛冲我来就行,别牵扯其他人。” “我真是无意的。”江风雅仍旧嘴硬。 “……”宋风晚刚想说什么,许鸢飞就拦住了她,“我打个电话,让人过来处理。” 等了约莫十多分钟,保险公司的人还没到,三人站在路边,气氛略僵,宋风晚今日过生日,不曾想会出现这种事,心底有些憋闷,一直在和许鸢飞道歉。 “和你没关系,放心,这事儿不会这么完了。”许鸢飞压低了声音。 就在两人偏头说话的时候,一辆黑色jeep车从后侧驶来,快到他们这边时,车速居然都没停住,那样子,分明是要撞过来的。 “喂——”江风雅有些急了,站在车边冲那人挥手。 车速没减缓,反而陡然提高,直接怼到了江风雅的车屁股上! jeep车经过改良,钢筋铁骨,这辆小跑车,压根不够怼得,撞了一下,车屁股已经烂了,当时许鸢飞车子已经被挪到一侧,避免了二次伤害。 “喂,你这人怎么开车的!”江风雅的车比许鸢飞的肯定好,虽然撞了下,她也只是蹭掉点漆,这次撞了一下,是真的伤得不轻。 许尧从车里下来,他个子高,虽生得是个阳光男生,冷眼看人,也让人后背微凉。 “不好意思,新手上路,操作不当,损失我赔!” 许尧接到许鸢飞的电话,当时就怒了。 从来只有他们家对人耍流氓,还从没被人碰瓷过。 江风雅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人和宋风晚两人是一伙的。 这人此时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小姑娘,京城这地方水很深,开车出门小心点,不是那辆车你都撞得起的。”许鸢飞轻笑。 江风雅知道今天是宋风晚生日,恰好看到她出门,就跟了出来,她一直想知道,宋风晚整天都和什么人鬼混。 不曾想看到宋风晚开车上路,就是故意找茬。 只是没想到碰到了更强势的。 “下次再这么不长眼,撞得就不是一辆车了。”许鸢飞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了眼许尧,“你留下帮我处理事情,我还有事,先走了。” “嗳,不是……”许尧懵逼了。 咱们不是说好来干架的嘛! “许姐姐,赔偿的钱我给吧。”宋风晚觉得抱歉。 “放心,这件事一分钱都不会出的,这小姑娘这么嚣张,这次让她出点血,就当送你的生日礼物。” 宋风晚不明所以,后来她才知道,江风雅车子被撞,孙公达知道后,莫名其妙的没要赔偿,还倒贴了一大笔钱,说是给对方的压惊费。 甚至赔了许鸢飞一辆新车。 又把江风雅给怒斥了一顿。 “你可真会碰瓷,不小心就撞到了煞神的,下次再撞到川北的车,我看你就不要命了!再有下次,别指望我会给你擦屁股” “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准备傅沉的生日宴,别弄出什么幺蛾子。” “再得罪那家人,我看你等不到进傅家,就得横着出京城!” 江风雅一脸懵逼,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撞到了谁,再想追问,就被孙公达撵出去了。 ------题外话------ 许家弟弟,以为自己来干架的,气势汹汹过来了…… 姐姐要去吃饭了,留下他帮忙擦屁股。 许尧:……我的刀已经饥渴难耐了,就这么完事了?玩我呢! 599 浪浪表白被拒,六爷求抱抱(3更) 599 浪浪表白被拒,六爷求抱抱(3更) 宋风晚和许鸢飞离开之前,特意检查了蛋糕,被碰得有些花掉了,所以又回店内,许鸢飞重新给她做了一个,弄了3d图案那种。 两人抵达包厢时,除却段林白,大家都到了。 余漫兮的肚子已经显怀,她孕期没怎么发胖,从后面看,压根看不出是个孕妇,但是脸比以前圆润许多。 就是有点意外,宋风晚在她包里,居然发现了两包大辣片,一个孕妇,吃这么重口可以吗? “怎么林白还没到?”傅斯年开口,已经到了饭点,他担心饿着自己媳妇儿。 “说是在开会,已经在过来了。”傅沉解释。 “他真的在很认真的赚钱。”余漫兮笑道。 段林白虽然浪荡,却每天都在认真赚钱。 “他这么拼命,根本没时间谈恋爱吧?” “恋爱不如赚钱有意思。”余漫兮话刚说完,段林白就推门进来了,还给宋风晚带了束花,“你们知道老子一分钟能赚多少钱吗?我肯出来聚会,说明对你们是真爱。” “呦,许小姐又来啦。” 段林白这话成功让许鸢飞红了脸。 她本以为宋风晚过生日,可能有十几个人吃饭,没想到就是小圈子的几个人,这种聚会就显得过于私密。 “坐吧。”京寒川开口招呼众人落座。 自然而然的,这两人又被分到了一起。 宋风晚总觉得刚才来处理事故的男生长得面熟,似乎在哪儿见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结合许鸢飞的话,她总觉得她身上藏了什么秘密。 而撞车的事,傅沉已经知道了,不过当时许家已经介入,他也没必要横插一杠。 “三哥……” “嗯?”傅沉俯低身子,凑到她身边。 “你知道许姐姐什么来历吗?” 傅沉笑着,用手指蘸了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南】,瘦金体依旧劲瘦漂亮。 宋风晚瞳孔震动,看向傅沉,“你没搞错?他还不知道?” “你说呢?”傅沉淡笑着。 宋风晚吃了一半的饭,才陡然想起在哪儿见过许尧…… 可不就是傅斯年婚礼上,与京家大佬坐在一桌的少年? “你这是在搞六爷?出事怎么办?”宋风晚低头嚼着菜叶。 “生活很无趣,增加点乐趣而已。” 傅沉笑得深沉。 吃完饭,傅沉与宋风晚傍晚才出发去外地,几人又难得聚首,偏生又都是些不爱说话的人,一起聊天也枯燥。 段林白就提议玩几局猜数字的真心话大冒险。 所谓猜数字,无非是其中一人给出百位之内的数字藏好,随着大家给出数字,逐渐缩小区间,就看最后谁能说到指定数字。 段林白最熟悉规则,由他出题玩了几局。 由于知道某人的尿性,大家都选择了大冒险,真心话风险太高,前面试玩几局,大家还比较拘谨,即便是大冒险,尺度最大的也只是让傅斯年和余漫兮当众接吻之类。 终于轮到段林白,而出题的人则是京寒川。 “咳咳,我也大冒险。”彼此太熟,如果是真心话,京寒川想坑他太容易。 “手机给我。”京寒川伸手。 段林白把手机解锁递过去,“寒川,咱们是兄弟,手下留情。” “其实我的大冒险很简单,我随意找个你手机里联系人,你和他告白,说爱他。” “这个容易。”段林白跃跃欲试。 但是当京寒川将电话递过来,他就懵逼了。 【杀千刀的女人】 这特么不是许佳木嘛! “寒川,不带这么玩的?” “你认怂咱们换真心话也可以。”京寒川笑道。 “不过她把我拉黑了啊。” “用我的。”傅斯年把手机递过去。 卧槽…… 段林白心底简直一万字草泥马呼啸而过,不带这么玩的。 “真怂了,不敢玩,咱们就放弃。”京寒川继续使用激将法。 “谁说我不敢,来就来!” 段林白立刻拿着傅斯年的手机,拨通手机。 许佳木此时正在图书馆写论文,看到陌生号码,犹豫片刻,还是揣着手机走到外面走廊,“喂,您好——” 此时包厢内手机开着免提,所有人屏住呼吸,听着那头传来柔柔的女声。 “咳咳,那个……是我。”段林白手中摩挲着水杯,居然莫名开始紧张,声音紧张得比寻常深沉些。 许佳木又看了眼手机号码,“你是谁啊?” 宋风晚差点笑出来。 “我是段林白。” “段公子?”许佳木拧眉,这瘟神又要干嘛?“您有事?” 京寒川手指微微叩了下桌子,示意他进入正题。 段林白咬了咬牙,心一横,反正横竖都是死,总不能让他们看不起啊,“我爱你!” “你说什么?”许佳木以为自己耳鸣。 “我说我爱你!” “你脑壳坏掉了?” “噗嗤——”宋风晚实在没忍住,“抱歉。” 许佳木听得笑声,心底猜到几分,“你们在玩游戏?” “对。”段林白脸都青了。 我去,老子给你表白,你说我脑子坏了! “我们在玩大冒险,正好抽到我了。”段林白和她解释。 “那你运气挺背的。” 段林白呕血,这女人能不能少说两句话,“对了,上回我在公交站牌那里看到你了,你居然骑着小电驴就从我身边窜走了?” “不好意思啊,我可能真没注意到。” “没看到?” “可能当时站牌人多,应该是没注意到,不好意思,我还要学习,先挂了。” 许佳木说完,毫不留情切断电话,一屋子的人几乎都笑出了声。 她不就说段林白长得大众化,就他还不惹眼,众里寻他千百度就属他最白! 这女生分明在睁眼说瞎话啊,段林白这次算是丢人了。 段林白咬牙,那次站牌就我一个人,居然给我胡说八道,许佳木,老子和你没完。 不过这次游戏结束,就是段林白坐庄,而这回居然是京寒川落到他手里。 某人摩拳擦掌,“嘿嘿,六六,这世上有句话叫什么来着,风水轮流转!” 京寒川坐在位置上,任他风吹雨打,自是岿然不动。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京寒川毫不犹豫。 段林白环视一圈包厢,“这么吧,你就选择在场的一个异性,抱个一分钟如何?京小六,咱们是兄弟,你看看我对你多好,给你谋福利啊。” 在场的异性? 宋风晚、余漫兮和许鸢飞。 前两个都是他嫂子,抱嫂子?就傅家那两个一肚子坏水的,指不定背后怎么给他捅刀子,那就只剩下…… 许鸢飞一听说京寒川要真心话大冒险,还很兴奋,也许能看到不一样的他,可是还没回过神,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她看了眼四周,“不是,怎么都……” “如果认怂不想玩,咱们就真心话啊。”段林白反正是准备报一箭之仇的,今天怎么都得坑京寒川一次。 京寒川忽然就偏头看向许鸢飞,两人作为本就挨着,他忽然靠近一点,这般迫近的距离,两人胳膊轻轻触碰,此时大家还穿着的短袖,皮肤轻轻蹭着…… 像是有种窣窣电流从触碰出摩擦开,让人心底滋生出稍许愉悦心悸。 “许小姐。” 他声音仅在咫尺,就连呼吸都紧压着她的耳膜,一点点撞击着。 “嗯?” “可以吗?”京寒川微微凑近,低声询问。 许鸢飞一时没反应过来,惊讶地啊了声。 他似乎靠得更紧了,就连呼吸都能感觉到,那距离…… 太近! 近到让人有压迫感。 “我想抱你一下,可以吗?” 大家都是在玩游戏,似乎此时拒绝,京寒川会很尴尬,许鸢飞私心也想和他亲近,手指攥紧,心脏狂跳,微微点了点头…… 段林白以为京寒川这厮会矜持一下,没想到如此简单粗暴。 你说话就说话,你靠那么近干嘛。 不带用美男计的! 你特么脸都要贴上去了,你怎么不直接怼人家嘴上啊。 ------题外话------ 怼嘴上,哈哈,浪浪淡定点…… 浪浪:有人说我脑壳坏掉了,我还怎么淡定! 六爷:那也不能破罐子破摔。 浪浪:…… 今天还有一更呀 虐渣之前撒波糖,然后就要放大招了 600 当众拥抱,六爷:身软且甜(4更小剧场) 600 当众拥抱,六爷 身软且甜(4更小剧场) 酒店包厢内 京寒川与许鸢飞相对站立,中间还富余距离足能容下一人,屋子里所有人目光都揶揄的看着两个人。 “别光站着啊,抱啊!”段林白嗑着瓜子。 刚才不是很厉害啊,怼上去啊。 “……”许鸢飞比方才还紧张,手足无措,根本不知该怎么办,她看着京寒川微微抬手,也下意识伸手出去…… 可是这两人似乎都没抱过人,手都不知道怎么伸,似乎都有些拘谨。 周围几个看客,倒是瞧得津津有味,就连傅沉都强忍着笑意咳嗽着两声,就他俩这墨迹劲儿,估计晚上都抱不到一起。 “你俩**要做多久?”段林白冷不丁冒出一句**,惹得包厢众人闷笑。 许鸢飞脸略微泛红。 他俩的关系,连牵手都没有过,直接拥抱,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肯定有些不适羞赧。 京寒川扫了一眼段林白,略带警告。 段林白低头嗑瓜子,“我不催了,你俩慢慢来。” 京寒川瞧着许鸢飞,“你别动。” “嗯?”许鸢飞就是晃神的时候,京寒川逼近一步。 两人鞋尖抵着,身子靠得越发亲近,衣角蹭着,许鸢飞目光落在他胸口的纽扣上,眼热口干。 “我来吧。” 他呼吸从她额前吹过…… 有那么点燥热。 京寒川打量着她,还真是小小一个,他微微俯低身子,整个人几乎要将她罩住一般,“许小姐……” “唔。”许鸢飞此时脑子有点懵,有些飘飘然,垂在腿侧的手指,不自觉攥紧衣角。 “唐突了。” 然后她就感觉到有双手从她后肩穿过,轻轻搂住了他。 他动作幅度不大,甚至不算用力,两人身子之间其实隔着稍许距离,并没紧密相贴,也就肩侧碰了下…… 他算是很绅士那种,亲密却又透着疏离。 这般距离,最是惹人心颤,因为近得她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形容不出来,就是…… 心底欢喜到血液沸燃。 许是没想到这两人真的就抱到一起了,房间里出现短暂死寂,然后就是段林白的一声:“卧槽!” “不好意思啊两位,忘记计时了,咱们现在开始倒数一分钟哈。”段林白悻悻笑着。 “他做事就这样的,有点毛手毛脚的。”京寒川与她之间稍微隔着些距离,说话吞吐的字眼,吹进她耳朵…… 真是热。 “嗯。”许鸢飞淡淡应着。 “最近外卖怎么不是你送了?” “刚开学,店里比较忙。” “最近推出的新品种味道不错。”他呼吸不算重,但是周身气息浓烈,热气呵出在她耳侧,他稍微动了下,似乎是和她说话,略薄的唇…… 却不经意连同她的头发,擦过她的耳侧。 几许温热,却一路酥麻到心底。 许鸢飞此时还被她搂在怀里,两人身子都有些僵硬,而她呼吸尤其重。 “你很紧张?”京寒川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胸腔发出来的,似乎能撞到她的胸口,男人宽厚的手指落在她肩侧,温温热热…… “还好。” “以前和男朋友没这样过?” “我还没谈过。”许鸢飞觉得自己声音都在发颤。 “我们一样。” …… 简单四个字,许鸢飞心底窜出一点火苗,手心都是热汗,手指动了动,蠢蠢欲动,想伸手,又不敢…… 段林白低头看了眼时间,这两人是僵尸嘛,都不动弹的,而且…… 你们特么抱在一起聊什么东西呢!敢不敢大声点。 “行了,时间到啦!”段林白其实多算了一点时间进去。 京寒川松开手,“抱歉了,谢谢。”毕竟许鸢飞是为了配合他。 “没、没事。”许鸢飞坐回位置上,空调凉风吹来…… 浑身发凉,心头却越发燥热。 她喝了口水,纾解一些心口的燥热,而京寒川仍旧坐在自己位置上,岿然不动。 “寒川,怎么样?什么感觉啊?”段林白恶趣味的凑过去。 “这不是真心话大冒险的范围。”京寒川挑眉。 “许小姐,他趁机揩油没?” 许鸢飞摇头。 众人又玩了几轮,不过再也不敢挑衅京寒川,某人手指一直叩着桌子,那模样,分明是谁敢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就要拖他回去喂鱼的模样。 约莫三点多,众人结束散场,许鸢飞车子被拖走,她最后上了傅斯年的车,跟他们夫妻走了。 傅沉和宋风晚则出发前往外地度假村。 “寒川呀,你和这许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还以为你俩已经勾搭上了,怎么还不是不让你送啊,看样子你俩关系也没那么亲密啊。” “你都是他们店里的vvip了,两人还停留在主顾客关系上?” “你别等傅三儿子出生,你俩还在谈柏拉图式恋爱啊。” 京寒川看了他一眼,“总比你还是条无主野狗好吧。” 段林白懵逼,“想睡老子的人都能绕地球一圈了。” “你确定是那些是真粉丝?” 方才段林白输了一局,傅沉让他发一个丑照传到微博上,然后不少人都询问,段林白是不是疯了,怎么一点形象都不要,粉丝到底喜欢他什么? 然后底下留言一顺排的都是:“偶像行为,切勿上升到粉丝。” 差点没把他气死,这群人是他的真爱粉吗? “不过寒川,你和我说说,你抱着她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滋味儿啊?” 京寒川没理他,直接坐车离开。 回家之后,斜阳低垂,母亲在院子吊嗓子,穿着戏服唱了一出戏。 “六爷,这出戏之前没听夫人唱过啊。” “昆曲《墙头马上》。”京寒川摩挲着鱼竿,盛爱颐习京剧,昆曲越剧也能唱几段。 那人拿出手机翻了下,讲的是男女谈恋爱,两人同居五六年才被家里发现。不过封建社会,讲究聘为妻,奔为妾,无三媒六聘同居,姬妾不如,逐她出门,而后女方回家,趴在墙头,看到墙外骑马而过的夫郎,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 “不过这两个人同居五六年才被发现,也是挺厉害的。” 京寒川没作声,低头吃着手边的椰子糕…… 手指微微搓了下粘上的糕点碎屑,想起今日搂抱的触感,身上是软的…… 身上有股味儿。 比糕点还甜腻。 而此时母亲的唱腔,再度打断他的思绪,《墙头马上》,虽然悲剧已经被改成喜剧,他仍旧不喜欢,既然互相喜欢,何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只能趴在墙头看? 直至吃完饭,这戏曲还在他耳边萦绕,总觉得在预示些什么…… 宋风晚生日后,傅沉的生日宴就正式提上日程,傅沉从未大排场的搞过私人活动,大家削尖了脑袋想要去挤进去。 而且听人说,傅沉请了国际最顶级的设计师,帮忙设计生日现场,如此大张旗鼓不像他的风格。 不过大家的关注点,还是集中在江风雅身上,因为生日当天,她将会以傅聿修另一半亮相,而且是怀着身孕的。 傅家发张旗鼓张罗生日宴,不少人猜测是准备借这个机会给大家正式介绍江风雅。 在傅三爷生日当天帮她正名,也是给足了她面子。 可就在生日宴的前几天,有人在京城某酒店拍到了乔西延的身影,和他一起的恰好就是傅三爷,按照他入京时间推算,八成是来参加傅沉生日的。 可他与江风雅的关系,也是互相见不得的,傅沉还亲自在酒店接他,这又是搞什么? 这几波人碰面,气氛肯定尴尬啊。 而傅妧此时看到布置好的生日场地,微微蹙眉,打了电话询问,“老三,设计图是你亲自确认过的?” “嗯。” “你确定没问题?” “没问题。” 傅妧盯着快落成的生日现场,过个生日,怎么搞得像是要和谁求婚一样,至于如此隆重?还鲜花玫瑰? 这小子都要三十了,过个生日,这么粉红少女心? 宋风晚在忙着给傅沉准备生日礼物,可是新闻报道傅沉生日难免提及江风雅…… 这女人怎么搞得比她这个正牌女友还忙。 ------题外话------ 四更结束,最后吼一嗓子,票票再不投就木有啦~ 明天开始唱大戏,吼吼 《墙头马上》是有寓意的,不过六爷的感情线绝对不是悲剧。 六爷:悲剧?你再说一次?^_^ 接着上一次的小剧场,嘿嘿 【小剧场】 傅沉与自己姐夫第一次碰面,非常尴尬,因为他喊了亲姐为妈。 不过傅妧还没来得及解释,沈侗文就表示:“事情很突然,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傅妧当即就想着,好不容易有个对胃口的,追了好久才有进展,就这么夭折了? “姐,我这次反应是不是很快?” 傅妧干笑着没作声。 不过这件事也不大好解释,那时候电话还不普及,只有传呼机,所以沈侗文再次约她见面,她特意带上傅沉,想和他好好说明情况。 不想沈侗文上来就说:“阿妧,虽然我很震惊你如此早婚,不过我想清楚了,我可以接受你结过婚带个孩子,只要他愿意,我可以做他父亲。” 这回换傅家姐弟懵逼了。 傅沉蹙眉:父亲?这人好不要脸。 601 给晚晚泼脏水,专门勾搭人夫【五一留言】 601 给晚晚泼脏水,专门勾搭人夫 五一留言 生日宴即将开始,傅沉这次大手笔,邀请了诸多人,饶是如此,也有不少人没有收到邀约,一张邀请函甚至一度炒到天价。 谁不想接触京城最顶级的圈子。 外人不晓得,以为傅沉没对象,家中但凡有适龄女子的,无论远近亲疏,都恨不能统统带上,如果能让傅沉看上,说不准一家都能飞黄腾达。 所以有人称呼这场生日宴也是一场相亲选妃宴。 网上不少网红都发图,好似要来凑个热闹,也就宋风晚清楚,这些人压根没资格受邀,无非是想蹭个热度。 自从江风雅那日撞了许鸢飞的车屁股,就变得非常低调,即便在一个学校,和宋风晚也没碰到过,她的生活自然也平静无波,直到傅沉生日前几天…… 她去上课的时候,在钰鹤楼前看到了蒋二少。 “蒋二少?”宋风晚和他已有几个月没见过了,孙芮出事后,听说他回家也受到惩戒,也是为了避风头,出国待了一段时间。 “宋小姐。”蒋二少看到宋风晚,还略显局促,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我能和你聊两句吗?” 此时钰鹤楼前都是上下课的学生,宋风晚指了指另一侧的凉亭,“那边吧。” 两人刚走过去,蒋二少就搓着手指,略显别扭的说,“傅三爷的生日你去吗?” “嗯。” “我、我……”蒋二少脸都憋红了。 卧槽,你特么又不是什么纯情小处男,这时候紧张个屁啊,不就是约女生嘛,你怎么还结巴了? “什么?”宋风晚不断查看着腕表时间,担心错过上课。 蒋二少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我想邀请你陪我一起去!” 宋风晚和他接触了两次,他就是比较典型的纨绔,爱玩爱疯,但大是大非还分得清,对自己也没恶意,她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表哥来了,我答应和他一起过去了。” “没事没事!呵呵——”蒋二少尴尬的扯了扯头发,从口袋摸出一个盒子塞给宋风晚,“之前找人欺负你,对不起啊,这个是我出国给你买的东西,你一定要收下,那我走了……” 生怕宋风晚再拒绝,强塞给她,转头就跑。 “嗳——”宋风晚再喊他,人已经窜得没影了。 宋风晚低头看着盒子,打开看了眼,一条水晶手链,上面还有烫金的名牌,刻着“love”镶着钻石,价值不菲。 这东西太贵重,她寻思着还是得找几乎还给他吧。 她回教室上课的时候,还和傅沉说了这件事…… 孙芮出事后,蒋二少就被家中送出国,这次也是他过生日,蒋家想让他回国多接触些人。 【你先收着,回头我们一起还给他。】 宋风晚低低笑着,他家三哥莫不是想吓死蒋二? 宋风晚也不知今天吹得什么风,下课去食堂吃了饭,和胡心悦刚到宿舍门口,就碰见了孙琼华。 “晚晚……”孙琼华比以前清瘦许多,即便穿着颜色婉约的长裙,也藏不住骨子里的精明犀利。 “那我先上楼了。”胡心悦识趣儿的先跑进了宿舍里。 “阿姨。”宋风晚和她碰面,少不得有些尴尬。 “去外面坐坐吧,就你们校门口的咖啡馆,很快送你回来。” 宋风晚犹豫着片刻,还是点头应了,坐着她的车去了外面,不曾想傅聿修也在,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傅聿修这模样,却好似几天没睡,浑身都带着股丧气。 “其实这次找你过来,就想好好和你道个歉,为之前所有的事……”孙琼华态度诚恳。 “我知道很多事你心底可能过不去,所以我也不求你原谅什么的。” “过几天就是老三的生日了,你如果过去的话肯定会碰到江风雅,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别去……” 宋风晚盯着面前的温水,“您是担心我惹事?” 孙琼华淡笑着,“这倒不是,是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波及到你,可能不大好。” 许是经历了一些事,她虽然看着稍显凌厉,说话却比以前柔和不少。 她心底清楚,傅沉是要在生日宴会上搞江风雅,而宋风晚与她关系毕竟特殊,弄不好又被牵扯进去。 宋风晚轻轻勾唇,“谢谢提醒。” 三人又聊了几句,孙琼华才开车送她回宿舍,两人站在楼前还闲聊了几句,“……我现在常驻京城,如果你在这里遇到什么困难,或者有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电话没变。” “谢谢。”宋风晚与她道谢。 她转身上楼的时候,却碰到了从宿舍楼出来的江风雅,穿着精致的蕾丝裙,红光四溢,瞧着宋风晚,莫名带着一丝趾高气昂。 孙琼华已经准备上车,却被江风雅给喊住了。 “阿姨。”江风雅是听人说在门口看到孙琼华才着急下楼看看情况。 孙琼华斜睨着她,“有事?” 不咸不淡,好似陌生人。 她刚才和宋风晚说话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的。 这让江风雅略显尴尬,此时她的肚子已经有些显怀,只是她穿得宽松,看起来不甚明显,她咬紧腮帮,“前几天我去孕检了,他们说孩子挺健康的。” “是吗?”孙琼华眉眼不染半点喜色。 “他们说应该是男孩,上回我还和聿修说,男孩应该长得挺像他的。”江风雅没想到傅沉都邀请自己去生日会了,孙琼华对她态度还如此冷淡。 “像不像还是等生下来再说吧,现在是不是傅家的骨血都难说。” 江风雅一听这话,脸色煞白,委屈兮兮,“阿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怀疑我?” “难道你不值得怀疑?”孙琼华轻哂。 “你这么说,难道以后还要检测什么?你让他出生后怎么见人?”江风雅心头狂跳,一团乱麻。 孙琼华摩挲着手中的车钥匙,“他无法做人,被人诟病,难道不是你害的?别说得这么无辜。” 她说着径直上车,压根不管她委屈可怜的模样。 江风雅站在宿舍楼前,来往不少同学都瞧见他们交谈不快,看着她的神情越发古怪。 “看样子豪门也不是这么好进的,这婆婆不容易对付啊。” “我看就是生了孩子,在夫家也不会有什么地位的。” “设计来的孩子,人家原本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被她破坏了,谁会给她好脸色?整天在学校装得清高,到了人家,还不是照样当牛做马,不把她当人看。” …… 学校里的学生对她借肚子上位本就颇有微词,就宿舍楼前这点事,立刻被编排出了无数个版本,甚至开始在网上传播。 大家对江风雅关注度本来就很高,此时传出她与夫家不睦,一时流言四起。 宋风晚最近正跟着许鸢飞做甜品,希望能在生日之前,给傅沉亲手做一个小蛋糕,最后乔西延成了她小白老鼠。 这让他怨念颇深。 “等你过生日我也给你做啊。”宋风晚笑着。 乔西延偏头看她,“你知道我生日什么时候吗?” 然后某人支支吾吾,脸都憋红了,“大约在冬季。” 乔西延冷哼,“几月知道吗?” “十一月?十二月……” “你干脆把十二个月份都说一次,肯定能蒙对。” 宋风晚垂头不语。 “行了,你别给我装可怜。” 就在距离傅沉生日不足一天的时候,江风雅被夫家嫌弃的消息还挂在热门微博上,但是第二天,一条更为劲爆的消息,火速刷新了所有新闻头条。 【乔老外孙女私生活混乱,爱玩**。】 【撕开严家继女的清纯伪面,揭露不为人知隐秘。】 【同时约会数男,专挖人夫,当代“宋金莲”】 …… 为了吸引噱头,乔家与严家全被搬出来拉踩,消息是早上五点多刷屏的,等大家起床的时候,已经火爆了各大新闻媒体。 傅沉当时正在家中抄录佛经,边上透明鱼缸里装着两尾金鱼,黄铜香炉青烟袅袅,十方推门进去时,扑面而来就是墨水味。 “三爷……” “出事了?” “江风雅那边为了消弭流言对自己影响,把宋小姐拽下水了,手段真脏,自己不澄清,反而拉其他人出来做挡箭牌?还能再无耻点吗?”十方气闷。 “卧槽,事情拖了几天,我特么以为他们会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居然等来了这个。” “现在全网都在讥嘲,恨不能要把宋小姐拖出来游街浸猪笼一样……” “你说什么?”傅沉撩着眼皮看他。 “我嘴欠!”十方拍了拍嘴巴,“三爷,那现在怎么办?” “牵扯了不少人出来,蒋二少,聿修少爷,甚至段公子、大少和乔少爷都在里面。” “这些人是脑残吗?难不成以为宋小姐还能和她表哥有一腿?真特么好笑。” “似乎前些天蒋二少找宋小姐,还有二夫人私下联系她,都被人翻找出来,现在大家都觉得江风雅不受傅家待见,完全就是宋小姐从中捣鬼,说得太难听了。” …… 十方嘴巴像是装了机关枪,说话嘴碎又快。 可是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却始终不见傅沉回应,“三爷?您在听吗?” “林白都在,为什么没人拍到我和晚晚在一起?” “应该有的吧,不过……”十方咳嗽两声,“人家可能以为你是她叔吧,就没列为绯闻发展对象。” “叔叔?”傅沉轻笑,“这些做新闻的压根不会取标题,叔叔什么的……” “不是更刺激?” 十方就差昏厥给他看了,现在是讨论刺激与否的时候? “就这么放着不管?” “找林白,他也是绯闻对象。” 爱睡懒觉的段林白,原本接到电话,起床气发作,就差把傅沉骂个狗血淋头,收到信息,诈尸一般的从**弹射起来。 等他折腾完一圈,已经是早上八点多,消息虽然没再继续传播,但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关键词被屏蔽,大家就用字母缩写代替,总之这种消息就和野草一般…… 烧不尽,吹又生。 段林白忙完,趴在**喘气。 “卧槽,不对啊,这特么是傅三的媳妇儿,我瞎忙活一早算怎么回事?” 消息上午被封锁了,下午就蹦出来新的,甚至孙芮出事当天,也被人扒出宋风晚就在事发现场,所以有人将她与孙芮联系到一起,甚至有怀疑她也有涉猎违禁品。 京城大学的论坛被各种不知名的水军充斥,全部都是清一色要求学校彻查,导致学校官微、论坛一度关闭…… 傅沉盯着各种消息,江风雅背后有孙家做推手,有钱雇佣水军,看样子是准备拖出宋风晚给她挡枪。 做得如此高调,还真是坦荡又无耻。 他和宋风晚打电话的时候,叮嘱她最近别出宿舍,生日宴当天,他亲自去接她。 “我知道,等你过来。” 殊不知就是在宿舍里,宋风晚也险些遭遇不测。 ------题外话------ 新的一个月啦~ 有保底月票的,别忘了帮月初投一下哈,现在还是双倍月票呀~ 一开始就如此高能,是不是有点兴奋,嘻嘻,希望新的一个月,大家继续多多支持月初哈。 【五一留言】 今天评论区留言的,均有15xxb奖励,大家还等什么呀~ 留言打卡,投票不要停哈 【因为月初没有腾讯后台,所以留言活动还是针对潇湘读者,腾讯的读者大家也多多留言哈,我每天都回去翻看的】 602 最拙劣的陷害,无耻得坦荡嚣张(2更) 602 最拙劣的陷害,无耻得坦荡嚣张(2更) 傅沉生日不在休息日,流言四起的时候,宋风晚还去上了两节课。 此时事情已经在学校传开,各班辅导员都在群里发了消息,让大家不要以讹传讹,传播谣言,饶是如此,学校里流言蜚语也没消停过。 甚至一个宿舍的胡心悦和苗雅亭都被攻击了。 辅导员和老师都找宋风晚谈过,旁敲侧击问了些事情,无非是询问网上消息的真实性。 富家千金、涉毒、交往数男…… 许多次结合在一起,难免令人滋生出许多遐想。 隔天就是傅沉生日,宋风晚彻底取代江风雅,成了大家攻讦讥嘲的对象。 饶是如此,江风雅似乎还不满意。 “……你的消息已经完全被覆盖了,宋风晚成了替死鬼,我也是没想到那丫头在外面这么会玩。”孙公达看向对面的人。 孙公达此刻心底还以为孙芮藏毒被抓与宋风晚脱不了干系,所以江风雅提出拉她出来挡枪,两人一拍即合。 “这样还不够。”江风雅伸手摸了摸肚子,想着明日傅沉生日,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站在傅聿修身边,还有点莫名亢奋。 “还不够?她已经声名狼藉,居然都不反抗,到现在连一则澄清消息都没有。”孙公达刷着新闻。 “严家可是上市公司,被她拖累得股票都跌了不少,你手里有这种猛料,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她现在连宿舍都不敢出,这丫头之前怼我的时候,别提多嚣张了,她如果有能力解释,也不会拖这么久,拉这么多人下水,真是个祸害。” …… 江风雅一直觉得宋风晚可能有什么私下交往的对象,但她毕竟不是职业狗仔,能抓拍到的信息有限。 原本是想等她顺利上位再伺机把东西交给傅家,趁机割裂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此时情况特殊,只能拉她出来挡枪。 “明天就生日宴了,你还想做什么?”孙公达看向江风雅。 江风雅淡淡笑着,没说话,眼底狰狞,目露凶光。 傅沉生日当天 礼服鞋子,早在几天前傅沉就送了过来,生日宴晚上六点半举行。 她下午没课,她和苗雅亭出去洗了个澡,回来的时候,还有说有笑,还没到宿舍门口,就瞧见门口围拢了不少人…… 都是在对里面指指点点。 “怎么回事?”苗雅亭胆子小,当即脸色就有些不大好。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 “……这个真的不是我们宿舍的?” “东西是从你们宿舍搜出来的,你还狡辩?肯定就是你们宿舍其中一个人的,说吧,到底是谁的?”宿管阿姨的声音。 “不好意思,让一下。”宋风晚挤开人群。 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自己桌上放着一个电吹风。 京大宿舍都是旧楼,为了避免发生火灾,禁止使用大功率电器,电饭锅,烧水壶,电吹风都是完全禁用的,所以大冬天接热水,也得跑到楼外的打水房…… 也因此学校宿管阿姨每个月都会抽查宿舍,检查违章。 “你们是这个宿舍的吧。”宿管阿姨看向两人,指着宋风晚床位,“这是谁的床位。” “我的……”宋风晚手中还提着换洗衣服和澡篮子,也是有点懵。 “这东西是在你这里搜出来的,是你的吗?” “不是。”宋风晚摇头。 “我会打电话通知你们辅导员,你们三个都给我去宿管处!”宿管阿姨拿着电吹风就往外走,门口的人一哄而散。 “真是够倒霉的。”电吹风这类的东西,不少宿舍都会偷用,买小功率,只要不被发现都没事。 “谁不知道宿管阿姨逢周三查宿舍啊,都不知道把东西收好了。” “如果被处分,她明年奖学金肯定没戏,今年她差点就能申请国奖了。” …… 宋风晚刚回宿舍,连手机都没来得及拿,头发湿哒哒的,站在宿管处,心情复杂,两个宿管阿姨正在翻看资料卡,查询她们的学院班级。 “东西都搜出来了,居然还不承认,春秋干燥,是火灾高发的季节,学校早就下了通知,不许私拉电线,不许使用违章电器,你们还顶风作案?” 宿管阿姨指着桌上的东西,“老实说,这到底是谁的?要死不承认,这时候别弄什么姐妹情深了。” “没人站住来,你们三个都要背处分,这是要跟着你们进档案袋的,还是说着东西,是你们凑份子买的?人人有份?” …… 宿管阿姨一番软硬兼施。 “阿姨,真不是我们的。”苗雅亭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眼眶通红。 “你哭也没用,这东西在你们宿舍发现的?和你们还能没关系?它是自己长了腿跑进去的?” “难不成还有人故意把东西塞给你们?” “你跟我演电视剧呢?” 胡心悦咬着牙,“谁说不会有人陷害我们啊?” 宿舍一个楼层一大串钥匙,如果有人说钥匙没丢,借钥匙开门,那就是一整个楼层的锁都能开。 “行了你,就属你嘴最硬!你再这么大嗓门冲我吼试试?” 很快美院国画班与设计班的辅导班就来了,了解事情经过也是觉得难以置信,但是东西确实是从宋风晚宿舍搜出来的,按规定必须有人承担责任。 “这件事你们如果没人站出来承认,我就直接报到你们院里,让你们领导下来处理,你们三个人谁也逃不掉。” “你们别傻站着啊,宋风晚,这东西是从你桌下搜出来的,你怎么说?”辅导员看向她。 “学姐,真不是晚晚的。”胡心悦本就是直脾气,都要憋疯了。 这东西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个人,自然没人肯站出来,所有三个人都被叫到了院里的教务处。 千江一直都是暗中守着宋风晚,女生宿舍他也进不去,只看到宋风晚一群人又去了美院行政楼,具体发生了什么也无从知晓。 还以为是普通处理什么事情。 这一过去,就是两个多小时,四点多一群人才从行政楼出来。 宿舍里没监控,三人狡辩也是徒劳,最后让他们回去了,说是写检讨书,关于处分问题,院里会进行研究。 回到宿舍,苗雅亭趴在桌上,就开始低低抽泣,莫名其妙被骂还要被处分,委屈又难受。 “晚晚,这绝对是陷害,咱们宿舍有什么,我们心里不清楚吗?”胡心悦气得身子发颤,“还写什么检讨书啊?我们有什么错?” 宋风晚拿着纸笔,动身去宿管处。 因为东西是在她那里搜出来的,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她的东西,还连累了整个宿舍,让她拿了东西,去宿管处写检讨。 “晚晚,你还真去啊?你今晚不是要去参加生日宴吗?” “我今晚交不出检讨,连宿舍的门都出不去。” 她基本可以确定这件事是谁干的,手段拙劣,甚至有些幼稚,可那又如何,就是这么致命。 “那些老师都不听我们解释。”胡心悦都急死了。 “东西是从我们宿舍搜出来的,这东西又是违规行为,我们狡辩不认也正常?人家相信眼前的证据也是理所当然。” 所以宋风晚才说手段很拙劣,却很致命。 她拿着东西进入宿管处的时候,只有一个值班的阿姨在,正在看电视,瞧她进来,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你坐那里。” “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这东西不管是不是你们的,是在你们那里发现的,这事儿我们也只能公事公办。”宿管阿姨也有孩子,看这些小女生可怜凄惨,也是于心不忍,“使用这些真的很危险,学校之前因为这些事,出了好几次火灾。” “我知道。”宋风晚咬着唇,她是真的憋屈,此时却半点办法没有。 “喝点水,吃晚饭了没?” “还没。”她哪儿有心思吃东西。 “那你抓紧写吧,弄完去吃饭。”宿管阿姨叹了口气。 宋风晚抓着笔,面对格子纸,心头情绪翻涌,她压根没做错什么,莫名其妙就要写检讨…… 她在宿管处坐了一个个多小时,此时时间已逼近晚上六点,宿管阿姨看她一个字都没写,迟疑片刻,“行了,你回去吧,出去吃点东西,这检讨明天再说。” “谢谢。” 宋风晚心底实在难受。 她出去的时候,打开手机,傅沉消息接踵而至。 【还没收拾好?什么时候去接你?】 【衣服还合身?】 【还在忙?怎么不回信息?】 …… 还有许鸢飞的几个电话,无非是问她,怎么还不来甜品店,约好下午做蛋糕给傅沉做生日礼物的。 她盯着手机屏幕,眼前出现一层水雾,手机上的字幕都变得虚浮花白,她第一次明白,什么叫百口莫辩。 她一边往楼上走,一边给许鸢飞打电话致歉。 “……你没出什么事吧?害我担心了一个下午。”许鸢飞此时还在甜品店,还在等宋风晚过来。 “没事,谢谢,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宋风晚心底委屈,说话也显得不太自然。 “晚晚,你真没事?”许鸢飞听出她情绪不对劲。 “没有啊,挺好的。” “那你今天打算送什么给三爷啊……”许鸢飞以为她心情不好,特意笑着追问。 宋风晚支吾着,此时正走到楼梯拐角处,只瞧着迎面有人影走来,下意识要避开,殊不知那人居然挡在了她面前,宋风晚刚想抬头看清来人,那人忽然狠推了她一下,她身子往后仰。 本以为会撞到后侧的墙壁,但她忘了,楼梯拐角处都有小的储物室,平素是打扫阿姨用来堆放清扫工具的,门没上锁虚掩着,她整个身子撞进去。 脑袋磕在拖把柄上,再回过神,门被人猝然关上,然后她听到了清脆的落锁声。 “喂——喂——”宋风晚手机飞了出去,里面漆黑一片,只有从门缝处透进的微光,却不足以照亮整个储物间。 她往后推一步,提到水桶,怦然作响。 许鸢飞正和她打着电话,忽然听到对面一阵响声,手机都没挂断,她当即心头一跳。 她立刻翻找傅沉的电话,可是她此时才惊觉,自己压根没有傅沉的联系方式,此时找别人查,也需要花费时间,而且傅沉肯定不止一个电话,肯定有对熟人联系的特定号码,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京寒川…… 京寒川此时正打算出发去生日宴,接到许鸢飞的电话,还有些诧异。 她从未主动找过自己。 他略微清了下嗓子,“喂——” “六爷,您能把三爷联系方式给我吗?” “什么?”京寒川蹙眉。 “我这里有急事,晚晚可能出事了。” “具体什么事?” 许鸢飞粗略说了下。 “我联系傅沉。” “那行,你快点,我感觉不大好。” “嗯。” 京寒川给傅沉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在宋风晚宿舍楼下了,仍旧在楼后竹林,老地方等她。 接到电话,心头一跳,根据千江消息,宋风晚四点回了宿舍,在宿舍还能出事? 他踹开车门,直接下车,就往宿舍楼前门跑。 “三爷?”十方急忙追出去,连车子都忘锁了。 此时生日宴会现场 傅沉这个主人家虽未到,却已来了不少人,江风雅今日穿着一身香槟色的礼服,一出场就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而她手机震动着。 【事情成了。】 江风雅笑容婉约大气,站在她身侧的傅聿修即便穿着精致,也难掩寡淡之色。两人刚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上次这般受人瞩目还是宋家认亲宴,但时候大多是讥嘲的,这次他们是羡慕了…… 她要的就是宋风晚今天彻底来不了,其实那地方关不了她太久,她就是让她吃点教训。 今天出了这么多事,被处分,被责骂,又被关,此时外面还流言满天飞,就连傅斯年都被牵连进去,一屁股脏东西没擦干净,她哪里还有心思来这里搅局?怎么还有脸过来? 她就是害怕宋风晚一旦过来,那臭丫头多厉害,她是见识过的,指不定会生出什么变数,因为今晚是她的大日子…… 谁都不能挡她的路。 ------题外话------ 大学里,有些学校对违章电器处罚还是很严格的,所以手段粗劣,但是十分奏效…… 不过今晚确实是她的大日子,哈哈 603 登场,晚晚和三爷拉手了?(3更必戳) 603 登场,晚晚和三爷拉手了?(3更必戳) 生日宴会现场 江风雅出现的时候,傅妧恰好距离门口极近。 “姑姑。”傅聿修心情一直非常复杂。 “嗯。” 傅妧今天穿着绛紫色长裙,将她衬托得高贵典雅,从容婉约,只是江风雅迎上她的目光,还是难掩惧色,她之前说得话过于狠绝,一度成为她的梦魇。 “阿姨好。”她硬着头皮喊了一声。 傅妧点头算是应了声,“我去找一下你三叔,宴会都要开始了,怎么人还没到?” “三叔之前从老宅出去,说是去接人了。”傅斯年走过来,余漫兮走到他身侧,她此时孕肚已经非常明显,没穿礼服,简单的家居服。 同样是孕妇,余漫兮是正常状态,江风雅就显得过于花俏突出,完全不像孕妈。 “什么人也该接到了吧。”傅妧笑着,还伸手摸了下余漫兮的肚子,“你这孩子怀孕就很乖,出生后肯定也省心。” 都怀有身孕,傅家态度却截然不同。 不多时,段林白就到了,京寒川走的是后门,几人在休息室碰头,今日主角是傅沉,某浪浪居然穿得花枝招展,弄了一身粉色西装。 “这女人怎么还到处交际上了,真以为自己已经是傅家少奶奶了?”段林白趴在二楼栏杆上。 “就连小余这个正牌少奶奶,都没她张扬。” “傅三这家伙去哪儿了,这眼看着就六点半了,这么多人都来了,他这个主角呢?”段林白看到乔西延进门,“看吧,大舅子都到了。” 他叨叨说了半天,却不见身侧的人搭理自己,“寒川?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你有点吵。” “……”段林白气闷。 另一侧 傅沉与宋风晚已经坐车已经在去生日宴的路上。 “吓着了?”傅沉伸手搓着她的手指,冰凉入骨。 “还好。”宋风晚是心有余悸。 方才那人力道很重,将她推进去的时候,里面空间狭小,墙边地上全部堆放着洒扫工具,空间似乎只能容下三四个人,举步难行,她只能不断拍门,希望有人来搭救自己。 此时恰好是饭点,虽然宿舍楼里人不多,但宿舍隔音效果总归不太好,加之她拍门动静很大,很快就引起最近宿舍女生的注意。 她找了半天,才发现有人被关在了楼梯隔间。 “同学,门被锁了!”那个女生扭了几下锁,发现并没什么用。 “麻烦你找一下宿管阿姨。”宋风晚手按在门上,“谢谢你。” “你等着哈。”女生趿拉着拖鞋,匆忙往下跑。 此时傅沉已经冲到了宿舍门口,可是这里进入需要刷卡,此时恰有女生回来,他想都没想,就准备跟着进去。 “先生!”宿管阿姨通过门口的监控,看到傅沉,急忙冲出来拦住他,“这里是女生宿舍!” “我知道,我女朋友出事了,我想进去看一下。” “你女朋友?”宿管阿姨打量着他,“她是哪个宿舍的?叫什么?” 穿得一身西服,看着也像是正派人士,怎么随便闯女生宿舍? “……”傅沉此时心焦,只想确认宋风晚是否出现意外,就在他被阿姨拦住的时候,有女生冲下来。 她还穿着睡衣,看到有男人在,还有些诧异,也顾不得许多,“阿姨,那边有人被锁在楼梯隔间里了。” “什么?”宿管阿姨一脸懵,“那地方从不上锁的。” “对啊,就有人在里面,您快去看看吧。” “你等着,我去找钥匙。”宿管冲到办公室之前,还看了眼傅沉,“这位先生,你最好现在出去,不然我会报警的。” 傅沉看了眼那个女生,“你说有人被锁的隔间在哪儿?” “就左边楼梯上去,二楼拐角。” 傅沉此时哪里还顾得上阿姨的警告,已经小跑冲了过去。 “嗳——”宿管阿姨着急上火,还得低头翻找钥匙。 傅沉三步跨作两步冲到楼梯隔间,十方再想跟过去的时候,就被宿管阿姨拦住了,“你们怎么回事啊,进去一个就算了,你也往里冲,你给我滚出去。” “不是,阿姨,我……”十方指着傅沉消失的地方。“我们是一起的。” “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女生宿舍都敢闯,都疯了!”宿管阿姨急着救人,生怕宿舍楼里出什么意外,“你等着,我回头再和你算账。” 傅沉冲到哪里是,隔间很安静,“晚晚?” 宋风晚知道有人来搭救,自然不会再费力气叫喊。 “三哥?”宋风晚心头狂跳,陡然窜起一丝火苗,眼眶有点热,委屈得声音发颤。 “你别怕。”傅沉看了一眼铁锁,又打量着木门。 “我没事。” 此时宿管阿姨已经冲了过来,可是试了几把钥匙,均打不开锁。十方跟在后面,默默将地上手机捡起来,手机屏幕都摔裂了。 “钥匙怎么都不对?”阿姨拧眉,“我打电话给维修处,找开锁师傅。” 傅沉却拧着眉,等人开锁,时间太长,他等不及。 “晚晚,你那里空间大吗?” “什么?” “我要踹门会不会碰到你。” 宋风晚往后挪着,黑暗中只能估摸出大致距离,碰得里面东西叮当作响,“应该没问题。” 宿管阿姨摸出手机,准备找人来开锁,猝不及防,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巨响…… 身侧这个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手中还拿着佛珠、温润如玉的男人居然抬脚踹门了? 门是木质的,他狠踹一下,门锁松动,已经有崩裂的迹象。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又是狠狠一下。 “嘭——”门撞到后面墙上,吱吱呀呀,摇摇欲坠。 十方站在边上都傻了眼。 说真的…… 跟了傅沉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家三爷行事如此简单粗暴。 这姿势…… 有点狠啊! 宋风晚身子紧贴在隔间后面,傅沉每踹一下,她的心都跟着震颤,直至门猝然打开,灯光闯入,将整个隔间照亮,她眼眶才倏然泛红。 “三哥……” 她声音很软,哽着嗓子,喊得有些嘶哑。 傅沉逆着光走进来,脸部轮廓藏在暗处,昏沉晦暗,眼底灼然,像是有火苗在窜动…… “你这小伙子是要吓死我啊!”宿管阿姨长舒一口气,此时已经有不少学生在查看这里的情况。 “这个同学,你快出来,怎么跑到这里面去了……”宿管阿姨也跟着长舒一口气。 宋风晚刚抬脚就踢到了脚侧的一个水桶。 “别动,我进去。”隔间狭小,傅沉几乎是弓着腰进去的,两人之间还有半人距离时,宋风晚已经扑过去,撞进了他的怀里。 “我来了,没事了……” 傅沉不知如何安抚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别怕。” 怀抱温暖熟悉,宋风晚伸手搂紧他的腰,今天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她此时没法和傅沉一一细说,只觉得委屈憋闷,眼眶隐有红意。 “我们先出去。”傅沉半搂着她出了隔间。 宿管阿姨这才看清里面的人,“怎么是你啊。” 下午搜出违章电器,一个宿舍都不承认,现在被人锁在隔间,谁都会觉得,这可能并不仅仅是个巧合,宿管阿姨眉头拧紧,干这种事的只能是学生,谁如此大胆,敢在学校这么妄为? 几人到了宿管处,宿管阿姨问了下事情经过,宋风晚当时并没看清那人的样子,所以并不能指认出什么。 “那这件事还是要报到学校里……”宿管阿姨话音未落,傅沉就开口了。 “报警吧。” 宿管阿姨怔了下。 毕竟是学校发生的事,涉及学生和学校荣誉,报警的话影响太恶劣。 “如果今天晚晚出了意外,那就是故意杀人,您觉得这件事可以学校单方面处理?”傅沉挑眉,“况且下午的事情应该也不简单,那把锁虽然毁了,但是连同那个吹风机,一起如果交给警方应该能检查出什么……” 无非是取证采集指纹之类的。 学校寻常就是出现偷盗行为,基本都是赃物在哪儿,就认定谁是小偷,谁会用什么物证鉴定。 “我们宿舍楼里几百名女生,这个……”宿管阿姨有点懵。 “这样一个人留在宿舍,对所有女生的人身安全都是隐患,我想这件事所有女生都愿意配合,除非那人心虚不敢。” 这件事上傅沉不打算退步。 “是啊,这次把人推到隔间关起来,下回把人推下楼怎么办!”胡心悦和苗雅亭也从宿舍跑过来。 宿管阿姨点头,“是该报警,我也要和学校汇报一下这件事。” …… 从宿管处出来时,已经逼近六点半了。 “还过去吗?我陪你回我那里休息,顺便叫医生给你检查一下。”傅沉打量着宋风晚。 “我没事,你的生日宴,都准备这么久了,干嘛不去。”宋风晚咬牙,“再说了,你这个主人家不去,你让那么多人怎么办?” “本来就想和你两人过生日,没人比你更重要。”傅沉没想过江风雅会在宿舍里惹事,毕竟女生宿舍很私密,外人极难进入。 宋风晚冲他笑了笑,“有人不想让我去,怎么能让她如此称心如意,况且你不是还为她准备了一场大戏?” “想看?” “嗯。” “那我们走。” “我要不要去换身衣服?”宋风晚还穿着中午洗澡后换的裙子,此时已染上一点污渍,谈不上干净整洁,“待会儿估计会有一场恶战,我这样可以?” “不用……”傅沉牵着她的手,“我将是你最好的盔甲。” 男人手心热量点点传来…… 如斯温柔,像是能温暖她的一生。 生日宴定在晚上六点半,中途江风雅还去补了个妆,饶是化妆师叮嘱,让她尽量别化妆,她还是想以最惊艳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家都提前抵达,眼看着时间已过,主角居然还没登场,傅家人都端坐在角落,不惊不动,宴客厅内的人虽然有些躁动,也不太敢催促,只能私下议论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妈,老三怎么还不来?这小子不喜欢这种场合,不会逃了吧?”傅妧看了眼腕表,这都不快七点了,一直吊着这些宾客不大好吧。 “急什么?”老太太喝了口热茶,纹丝未动。 此时等在酒店外的记者,也开始浮躁…… 他们今晚最想拍的,除却江风雅,就是傅三爷和宋风晚,一个是宴会主角,一个是当今绯闻女王,可是守了几个小时,居然一个都没出现。 也就在众人以为今晚拍不到大新闻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口,由保安拦着,他们只能隔着数米远架着机器拍摄。 率先下车的是十方和千江。 “三爷可算来了。”记者长舒一口气。 傅沉下车后,并没直接步入会场,而是等在车边,弯腰似乎和里面说了什么,伸手进去。 众人镜头下,只瞧见一双柔嫩的手指落在他手心,所有人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早些就得到小道消息,说三爷可能会公开另一半之类的,难不成是真的?所有人心脏揪起来,屏住呼吸,等着那人出现,只是等宋风晚小脸出现在镜头内,记者有些懵逼了。 怎么是她? 有些记者甚是错愕得没来得及按下快门。 心底思忖着,这两人关系可真好,宋风晚此时名声狼藉,还能让傅沉亲自接她,排场真大。 “今晚来了很多记者。”宋风晚此时看到那么多镜头,有些庆幸,没听傅沉的话,还是回去把衣服换了。 “嗯。”傅沉低声回答。 “幸好我换了衣服。” “你穿什么都好看。” 宋风晚心底清楚,这不过是情话罢了,心底听着还是甜丝丝的。 “就这么大张旗鼓进去,我有点紧张。”她深吸一口气,冰凉的手心俱是细汗。 “怕什么?反正天塌了还有……” “你顶着?” 傅沉道,“还有我爸妈。” 宋风晚倏然一笑,心底的紧张情绪稍显舒缓。 众人震惊错愕之际,原想着傅沉就是绅士的扶她下车而已,殊不知…… 宋风晚下车后,两人的手就特么…… 扣在一起了! 十指紧扣还可以? 居然真的拉小手了?这是什么鬼畜操作? 这是一个叔叔对晚辈应该做的事? 门外的记者风中凌乱了,看着两人进入会场,前面接待的人也是一脸懵的领着两人往宴客厅走。 “三爷到了。”傅沉车子刚停在门口,消息已传到了室内。 最紧张忐忑的莫过于江风雅,因为她知道傅沉素来不喜欢自己,甚至说出生理性厌恶这种话,“聿修,你说我送的礼物,三爷会喜欢吗?” “嗯。”傅聿修整个人的心脏也悬起来,因为他实在不知傅沉要搞什么。 “我们去门口接一下吧。”江风雅有点心急。 傅家人对她态度不冷不热,她都不敢往边上凑。 “宋风晚也来了。”又有消息传来。 江风雅心头一跳,她居然来得这么快?不过她思量着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宋风晚是怎么样都无力回天了,今日是她的大日子,也是她耀武扬威。 思及至此,她强压住狂跳的心脏,下意识挺了下腰杆,伸手挽住了傅聿修的胳膊,努力让自己保持最灿烂的微笑。 就在宴客厅的门打开,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自然是傅沉,而后才看到跟在他斜后方的宋风晚,在他衬托下,她显得有些娇小,随着两人走来…… 此时两人并未拉着手,宋风晚手心都是冷汗,特意去洗了下手,她之前只听段林白说起,今日邀请了多少人,多么热闹,此时见到才明白,几乎京城数得上的,都聚在这里了。 她深吸一口气…… “三叔。”傅聿修已经带着江风雅走到他面前。 ------题外话------ 马上就到你们最期待的地方啦,吼吼~ 留言投票不要停哈,今天还有更新啊…… 604 三爷高调屠狗:叫三婶(4更高能,简介内容) 604 三爷高调屠狗 叫三婶(4更高能, 内容) 今日是傅沉的主场,他穿着最简单的黑白西服,原来是个极其清贵精致的人,就连纽扣都是一丝不苟系到领口,此时领带不翼而飞,领口微敞。 本是禁欲疏冷,温其如玉的人,此时却染上一点俗尘。 头发也略显凌乱,宴客厅的灯光落在他身上,虽云淡风轻,亦带了点落拓疏狂。 “三叔。”傅聿修此时离得最近,带着江风雅一起。 他每次面对傅沉都难免紧张,而且今天的傅沉格外不同。 眼神更加犀利冰冷。 “三爷。”江风雅不敢直视傅沉。 她惧怕这个男人,方才有那么短暂的视线交汇,她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气,让她后背整个凉透。 “哎呦……大戏终于要登场了。”段林白趴在二楼栏杆上,用她的话来说,这地方视野开阔,适合看戏,“今天小嫂子怎么回事?也没化个妆,做个造型。” 京寒川斜倚在栏杆上,看向楼下,没作声。 “宋……妹妹,你来了。”傅聿修硬着头皮和宋风晚打了招呼,称呼小姐过于生分,折中再三,还是选择喊声妹妹。 江风雅打量着她。 这女人没毛病吧? 今日是傅沉生日,就连傅家,也就老太太一人穿了红色,别人都选择非常低调的颜色,她居然穿了一身红,这是准备来喧宾夺主的? 这种场合,谁都担心抢了主人家的风头。 她打量宋风晚的眼神,越发有些挑衅,耀武扬威般。 宋风晚年纪小,正统的红色难免压不住,可她生了双漂亮的凤眸,顾盼流兮,任是纯情也妩媚,反倒显得更加俏丽可人。 年纪轻,浑身都冲着难言的朝气活力,即便不施粉黛也俏丽可人。 “妹妹,你今天穿得真好看。”江风雅笑得人畜无害。 宋风晚淡淡点头。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 “是嘛?”宋风晚随意将头发别在耳后,“那让你失望了。” “最近出了不少事,我本来想找你,安慰开导一下你,出了这种事,我很担心你。”江风雅伸手摸了下肚子,“我身体不大舒服,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说话,待会儿有空,我们好好聊聊。” 她做派温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关系都亲密。 有些事大家心底清楚,这种场合,本来没人会提宋风晚网络的流言蜚语,要给傅家面子。 没想到江风雅笑里藏刀的直接给宋风晚正面来了一刀。 真特么够狠! “你觉得网上的消息是真的?什么叫出了这种事?”宋风晚笑着看向她。 “这个……你年纪小,贪玩很正常,知错能改就行。” 毕竟照片早就有人鉴定过,并非合成,如果是假的,也不会过了快两天,还没人澄清,似乎变相坐实了流言。 “聊得很开心?”傅沉原想着宋风晚会紧跟着自己,没想到一回头,她居然和江风雅聊开了。 那他…… 只能亲自回去接她。 “聊得还行。”宋风晚耸肩。 “三叔。”傅聿修心头一跳,他怎么又回来了,“我们和宋妹妹就随便聊聊。” 傅沉看了眼身侧的宋风晚,眸色沉沉。 “叫三婶。” 其实众人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宋风晚这里,猝不及防听得傅沉一声三婶。 周围都是狠抽凉气的声音,有人杯子落了地,周围又是一阵惊呼声。 晴空一道雷! 劈得所有人外焦里嫩。 江风雅一手挽着傅聿修的胳膊,一手捏着手包,脸都吓白了,只觉得脑子嗡然炸开,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手指颤抖,包都没抓住。 傅聿修更是瞠目结舌。 “三、三叔……” 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似乎想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江风雅。”傅沉忽然点了下她。 江风雅身子一激灵,“……” “我不喜欢你,不过你这次眼光不错,晚晚衣服确实很漂亮,因为是我送的。” 这是江风雅第一次看到傅沉与她说话,嘴角染笑,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看到…… 傅沉走到宋风晚身边,伸手勾住了宋风晚的小指,她似乎还有点不乐意,傅沉却很强势,“乖点。” 一点点收住,缓缓将她整个手攥在手心,轻柔包裹住。 这特么算是…… 公开的调情? “妹妹?你俩是准备爬到我头上?”傅沉看向对面两个已经吓疯的人。 此时在场所有人都被吓得不轻。 震惊之余,仔细打量着那两人。 都认识,这脸都算熟,可是…… 他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宋风晚没出事之前,盯着她的男人多得能把她寸寸瓜分,守着傅沉的也不少,现在好了…… 人家两人私定终身,互相解决了。 这两人可差着辈分儿啊,这宋风晚还和傅聿修订过婚? 这以后傅家可热闹了。 众人震惊诧异,却又大气不敢喘,纷纷往后退,默默看戏。 …… “不可能,不会的……”江风雅脸色惨白,此时周围人的视线,几乎都是看好戏的,视线讥诮,像是寸寸刀子,一点点割着她的皮肤。 疼得发麻。 “我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傅沉挑眉。 “三叔……”傅聿修如遭雷劈,“你们两个怎么会……” “我们在一起,有问题?”傅沉轻轻搓着宋风晚的手背,“难道我谈恋爱,还得和你说一声?”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聿修怕他,被他怒瞪一眼,心惊的低下头。 “还喊妹妹?” “……”傅聿修简直想哭。 “叫三婶。” 傅聿修怎么叫得出来,心悸肝颤,脑子昏昏沉沉,然后他就看到宋风晚居然伸手戳着他家三叔的胳膊,“他肯定还不适应,称呼什么的,不急。” “聿修,你不想叫,是对我有什么不满?还是对我女朋友不满?” 傅沉想逼他,自有法子,一寸寸逼近。 傅聿修以为他家三叔一上来,会甩出江风雅的什么丑闻,让她豪门梦破碎,鬼知道,一上来对着他就是一棍子。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父母,希冀有人来救他,此刻让他立刻对宋风晚转变称呼,简直是要活剐了他啊。 可是傅仲礼与孙琼华也是一副没回过神的模样,游离在情况之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可能去救他? “三叔,你和她又没结婚,叫三婶……”是不是有点过早了。 傅聿修此时恨不能一头撞死,他这辈子最怕人是傅沉,最对不起的是宋风晚,两个他最不愿面对的人,居然…… 恋爱了? 还有比他更惨的人么? 以后真结婚,变成一家人?他还有活路? “你是在诅咒我们会分手?”傅沉挑眉。 “我没有。” 傅沉:“叫三婶。” “……” 此时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傅聿修身上,他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心口怄着一团火,颤着嗓子:“三、三婶。” 宋风晚倒是别扭的有些红了红脸。 江风雅此时还以为紧接着傅沉就会为难自己,殊不知他视线轻描淡写的从她身上扫过,直接漠视。 又不是傅家人,喊一声三婶? 她还不配! 也是变相和所有人说,他和宋风晚在一起,是完全把她当自家人在看。 …… 相比较宾客的震惊,傅家人就显得淡定许多,傅家二老本身就是知情的,一直老神在在的坐着。 戴云青看向傅斯年夫妇,两人齐齐装死。 看样子知情人还不少啊。 傅妧当时吓得杯子里水都洒出来了,沈侗文淡定得拿着纸巾擦了下衣裙,“慌什么?” “不是,我震惊啊……” “这小子当初见我第一次,还喊你妈,什么大胆妄为的事,他都做得出来,况且人家就是正常恋爱。”沈侗文并不觉得他俩的组合多特别。 无非就是宋风晚与傅聿修订过婚,那也没什么,退婚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所以一时间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傅仲礼与孙琼华身上,两人经过震惊错愕,此时心底惊涛骇浪,面上却只能保持波澜不惊。 总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所有傅家人都只能努力保持微笑。 傅妧却偏头看了一眼低头喝着可乐的儿子,“你早就知道了?” 沈浸夜专门请假过来玩,今天刚到,一直低头努力装死,缩小存在感,还是被母亲提了出来,“妈,不能怪我,小舅……嗷——” 他话没说完,就被傅妧踹了一脚。 “小舅把你亲妈还亲是吧?” 沈浸夜委屈巴巴,真特么倒霉,小舅瞒着你,你踹他去啊,搞我干嘛。 …… 最震惊的还是蒋二少,最近但凡有人说宋风晚坏话,他就像个骑士跳出来和他们撕,甚至在网上也亲自下场,以为总能打动女神,没想到…… 自己护着的居然是别人媳妇儿? 还有比他更傻逼的嘛! 难怪傅沉会那么搞孙芮,现在想来,全部都是有根据的,他想冲过去问个究竟,却被自家大哥拦住了。 “哥?” “看到傅沉身后那人大汉了没?” “干嘛?” “你冲过去,他会一脚把你踹飞,非得让人当面拒绝你,你才甘心?早让你别去招惹宋风晚,你非不听。” “可我真的堕入爱河了啊?” “堕入爱河?怎么没淹死你?” 蒋二少欲哭无泪,真特么是我亲哥! …… 段林白趴在栏杆上,看着底下众人各种反应,差点笑抽,“嗳,寒川,你看到蒋二少没,那脑残怕是想撞墙了,笑死了,你看他那傻样。” 京寒川瞥了他一眼,你现在笑得也想挺傻的…… 乔西延坐在角落,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直至傅沉一声三婶,有人悄无声息靠过来,“乔少爷,是真的吗?您知情吗?” “你说呢?”乔西延看向他。 那人悻悻然走开。 绯闻流言,素来都会随着主角实力转变。 大家之前非议宋风晚作风不正派,但是当她正牌男友高得需要人仰视,无法比肩,甚至完美得无可挑剔之时,这些东西就会不攻自破。 众人都觉得江风雅命好,虽然是母凭子贵,也算巴结上了傅家,当时看来,家世显贵的宋风晚被傅聿修抛弃,流言缠身,就非常可悲了。 此刻没人会讨论,宋风晚被傅聿修退婚,只会说她幸运,若是没有之前的抛弃之恩,她又怎么会遇到傅沉? 所以江风雅与傅聿修,转瞬就成了众人讥嘲的对象。 “刚才这江风雅还意气风发的,就算嫁入傅家又如何,这以后日子能好过?” “还笑话人家被全网嘲,现在好了吧,一脚踩死了。” “这宋小姐也是个厉害角色,看他俩说话的亲昵劲儿,估计交往不短时间了,居然一直没被人发现,这要是我,找了傅三爷这样的男友,我非昭告天下。” “瞧她脸都气白了,也是活该,什么东西都不是,冲人家耀武扬威,踢到铁板了吧。” 关于两人秘密交往的消息,虽然在宴客厅小范围传播,但是有人已经直接引爆了网络。 就在当晚七点整,傅沉公司与严氏珠宝官宣了一则合作,由傅沉投资,严家打造的系列【钟情】系列珠宝,将于今天面世。 珠宝的介绍也非常简单,就是傅沉特意送给宋风晚的,一套珠宝设计到成品出来,历时很长,具体是什么时候合作的项目无人可知。 大家只知道,前几天刚被全网嘲的绯闻女王,有个很爱她的男朋友。 她只要不是弱智,就肯定不会和外面那些人胡搞,一时间,网上攻讦她的消息,也迅速销声匿迹。 众人知道生日宴必有大动作,都以为开场就是豪门大戏,殊不知主角的登场,就是一大盆狗粮,还是硬生生塞到别人嘴里的。 而段林白最不怕看热闹,默默发了条微博。 【老子真的憋很久了,祝我家小嫂子天天快乐。】 然后他放出了一张照片,雪场拍摄的,算是两人定情那时候的照片,没有一丝暧昧,雪地里的两人,漂亮的纯粹。 “这张照片是三年前的,卧槽,他俩交往有三年了?跨年的时候,段公子发过一张照片,应该是一个雪场,他露出了一截袖子,好像是一样的衣服。” “膜拜楼上大佬。” “不过段哥哥是不是搞错了,三爷过生日,他祝福宋风晚干嘛,是不是在暗示两人的家庭地位?三爷这么宠妻子?” “大叔和小娇妻,不是绝配?” “胡说八道,三爷不是大叔,人家过了生日,虚岁才30。” …… 段林白牵头,有不少明星大v跟风转载祝福,甚至有国外的人窜出来,说见过两人出国度假,还爆出两人坐飞机的照片。 最怕的是,有人爆出了南江的照片,原本是有段林白在的,那人硬是用一张狗头p掉了段林白的脸。 “三人行,必有一只单身狗,段哥哥何苦跟他们一起混啊?” “为什么把我们家段哥哥脸p成狗,他不要脸的吗?直接把他这边裁掉不好吗?” “忽然心疼我家白白。” …… 莫名其妙的一条【心疼段林白】的关键词被顶上了热搜榜,气得段林白无语。 “老子单身,老子骄傲,吃他们家饭了?还不赶紧给老子把热搜撤掉。” 段林白立刻找人办事。 其实大家对他们在一起,肯定有非议,毕竟辈分和身份差距都很大,但是大家从段林白那里吃了狗粮,加上傅沉有意控制舆论,慢慢放了些消息出去。 网络吃瓜群众哪里管什么,傅沉曾经是她叔啊,只觉得这碗狗粮也是贼甜。 吃得津津有味。 男未婚女未嫁,年龄差是有,但架不住傅三爷长得嫩啊,网上很快出现了一些cp党。 “我觉得入股不亏,我赌一箱辣条,他俩绝壁会结婚的!” “而且三爷和严家合作,我只能说,某人已经暗戳戳搞定了岳父岳母,这肯定是奔着结婚去的。” “嘿嘿,谁说三爷接乔西延是要搞事情,故意对付江风雅的,人家是去接大舅子的,这江风雅还真给自己脸。” …… 风向变得让人难以置信。 江风雅都没回过神,就已经看到傅沉牵着宋风晚到了台上。 “不好意思诸位,刚才遇到一点事,耽误了大家时间,让大家久等了,很感谢大家给面子,出席今天的晚宴。” “对于前些天出现的流言蜚语,我早已让律师收集证据,但凡造谣诽谤者,均会在不日收到律师函以及法院传票。” “我知道大家对我和晚晚在一起,诧异或震惊,肯定难以置信,但是我在此需要和大家声明一下……” “我们在交往,取得了双方长辈认可,以结婚为前提。” “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世俗的东西,只是我爱她,她也爱我,仅此而已。” 简单、诚挚、热切。 宋风晚眼睛倏然一红,紧紧抓住了傅沉的手。 两人对视,深情无限。 段林白也算职业狗仔,他拍了不少照片,其中一张图,被两人的cp粉瑰宝。 底下的江风雅嘴唇都被咬出了血,浑身惊颤,看着台上的人…… 人就高傲的,不可攀附。 她这次不是输了,而是完败。 她一直觉得,她们之间差得仅仅是一个傅聿修,此刻才知道,差得是一个不可逾越的傅三爷! 傅聿修这辈子都没想到,会吃到他家三叔的狗粮,已经刺激得神志不清了。 此时所有傅家人一听说什么取得双方长辈认可,视线齐刷刷射向傅家二老。 “爸?”傅仲礼诧异。 诚如沈侗文所说,男未婚女未嫁,各自婚娶,毫不相干,宋风晚与傅沉在一起,没人能说什么,就是一时反应不过来,此刻从他口中得知父母早知内情,自然更惊讶。 “看什么看?眼睛瞪这么大,是想吃了我不成?”傅老心一横。 傅沉这混小子,这时候时候还把他推出来。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 “给我把头转过去!”傅老冷哼。 “爸,您不厚道。”傅妧无奈摇头,“你也太宠老三了。” “那是我抽他的时候,你们都没看到!”傅老冷哼,“你以为我当时没吓到?我拿着戒尺就冲到他那里,抽得他在**躺了很久。” “您真打了老三?”傅妧压根不信。 傅沉从小到大,就没挨过戒尺,就连她手心都被抽过。 “不信你去扒他衣服看啊,我当时也很惊讶,但是怎么办啊,本想找个合适机会和你们摊牌的,你瞧瞧最近这些事情闹得,不公开能怎么办?看着我那小儿媳被人欺负啊?” 小儿媳? 众人面面相觑,两人已经到了这份上? 孙琼华站在一侧,总觉得许多事早就初现端倪,只是她一直不敢往那方面想,此时惊觉,冲击很大,稍微不能适应。 原本好端端的儿媳变成了弟妹,愣是和自己平起平坐了,谁都需要时间缓冲。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心底有想法,但晚晚又不是和你们过日子。” “再说,她和我们相处这么久,和老三关系如何发展,就算傅家对不住她,也没说过你们半点不是。” “反正这事儿老三一直瞒着确实不厚道,但我也就教训过他了。他俩以后结婚或者分手,都是他们的自由,我不想有别的原因,弄得我们家再对不起人家一次。” “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不会手软的。” 他这话是特意敲打老二一家的。 傅老也想证明: 自己也是个有脾气的老头子! ------题外话------ 四更结束啦,明天开始虐渣渣。 今天应该有一万八千字左右了,真的很肥美啊,这章有点长,本来想分开发的,怕被打【捂脸】,还是一气呵成了。 这次就算是全线公开啦,真的需要撒花鼓掌~ 三爷以后可能会公开屠狗了。 我已经在电脑前坐了十几个小时了o(╥﹏╥)o,大家看得开心了,也别忘了留言投票票给三爷打call啊,么么~ 今天潇湘有留言活动,大家别忘了留言哈(#^.^#) 605 虐渣(1)三爷:公开处刑,教她做人 605 虐渣(1)三爷 公开处刑,教她做人 江城市政府 傅仕南刚从基层考察回来,刚回办公室,准备收拾一下东西回家,这刚下楼梯,就碰到几个熟人。 “傅书记,恭喜啊。” 傅仕南莫名其妙,自己家最近又没喜事,他知道今日老三过生日,但是…… 恭喜他算怎么回事? “你们家最近喜事不断啊,你不仅马上要抱孙子了,估计啊,马上就能有侄子了。” “侄子?”傅仕南懵了。 “傅三爷恋爱了,你不知道?” 傅仕南是真不懂,但是又不能在同事面前表现的过于诧异,干笑着,“是啊,我知道,我是他哥,怎么可能不懂。” 待他上车后,特意搜新闻,才看到傅沉高调宣布恋爱,这弟妹…… 比他儿媳还小? 傅沉这小子也真下得去嘴。 傅沉与宋风晚关系公开,宴客厅内,众人震惊诧异,又不能表现得太愕然,基本都把情绪压在心里。 这里面百分之六十都带了适龄未婚的女眷,希冀能让傅沉看上,他们在家,都是叮嘱过对方的,如何举止谈吐博得傅沉好感,现在倒好,人家高调宣布恋爱许久,这些带适龄女孩来的人,多是尴尬。 方才这群人还互相暗中比较,觉得谁家姑娘优势更大,此时觉得简直可笑。 心底mmp,脸上还笑嘻嘻道贺,“哈哈,真是般配啊,三爷眼光真不错。” 傅沉说完话,几乎所有人都在奉承夸赞二人,这让站在台下的江风雅气得身子发颤。 仰头看向台上,脸色阴沉死寂,眼底狰狞。 两人亲昵得牵着手,这个矜贵清高,目空一切的男人,居然看上了宋风晚,她何德何能? 想起宋风晚曾笑着祝福她顺利嫁入傅家,她还耀武扬威的威胁,此时看来,她就是故意在看自己笑话,自己到底在争取什么? 到头来还是被她压了一头。 疯狂嫉妒,心头压着一团邪火,不断侵蚀她的五脏六腑,她浑身不可遏制的战栗起来。 “三爷……”十方躬身弯腰过去,附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学校那边事情查出来了,那个女生已经站出来自首了。” 学校大张旗鼓在搜查,故意伤人,这需要负刑事责任,而且警方已经掌握了指纹线索,现在就是采集证据,进行比对而已。 每个女生得知宋风晚发生的事,都人心惶惶。 最可怕的是,傅沉与宋风晚关系曝光,京城谁都知道傅三爷看似好说话,实则佛面魔心,绝不会轻易绕过此人,女生心底发慌,就主动跳出来了。 完全在情理之中。 “人呢?” “警察已经开车过来了,那个女生一口咬死整件事与她有关……”十方并没点明,傅沉心底已经清楚。 “预计时间。” “十分钟左右。” “三哥?”宋风晚扯了扯他的袖子,一直站在台上,供人观赏,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站得不舒服了?那你去我妈那里歇会儿。”傅沉瞧她穿着削肩的红裙,脱了外套,裹在她身上。 底下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今晚能够受邀的,基本都和傅沉私下接触过,他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清心寡欲,吃斋念佛,清心寡欲的嘛! 这狗粮撒的…… “还好。”宋风晚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台下这么多人在看。 傅沉点头。 晚宴开始,也该上主菜了。 众人原想着,傅沉公开恋情,已经够刺激了,没想到今天刺激的事情才刚开始…… 傅沉站在台上,并未离开,视线环顾一圈,不咸不淡得落在江风雅的身上。 “江小姐。” 江风雅还没从两人的恋情中缓过神,忽然被叫住,心头一跳。 “麻烦你上来一下。” 所有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我去,难不成三爷真准备在生日宴上帮她正名?” “不清楚,看起来应该是吧,但她就算得到傅家认可又怎么样?妹妹成了三婶,这辈子都得被压。” …… 江风雅冰凉的手指逐渐恢复一点热度,舞台有半米高,看起来却有些遥不可及,只要能进傅家,剩下的事情可以慢慢筹谋。 她腹中有傅家曾孙,宋风晚和傅沉不过是在恋爱,她怎么和自己玩。 思及至此,她又逐渐冷静下来。 “三爷。”江风雅乖巧站着,安静等着他的下文。 “如果我之前没听错,你是不是和晚晚说,年轻做错事很正常?” 江风雅还等着他帮自己正名,没想到说的居然是宋风晚的事,她嘴角笑容僵住,“我刚才……” “知错能改就行?”傅沉笑意沉沉,却让人觉得脊背冰凉,“我想请问江小姐,晚晚需要改什么?” “你还想开导晚晚?和她谈心?” “你以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这么和她说话?高高在上,是要指教她什么?” 段林白趴在二楼,低头吃着瓜子,“哎呦,傅三终于发作了,我就说这厮这么记仇,方才那江风雅给小嫂子正面一刀,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她。” 江风雅第一次见到傅沉就知道他说话如何刻薄犀利,可是此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面子上难免挂不住。 “我当时不知道内情。”她只能装无辜。 傅沉并不是好说话的人,“一句不知内情就能给别人泼脏水?你不是三岁小孩了,自己没脑子不会分辨?跟着别人人云亦云?” “不知情就应该管好自己的嘴。” “还有一点,你和晚晚是同父异母,但从没真正做过一天姐妹,不要以姐姐自居,你还不够格,就算你以后真的进了傅家,晚晚也是你的长辈,你也不配开导她。” “我现在作为长辈,教你做人,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底下众人面面相觑。 卧槽! 傅三爷特意把她叫到台上,就是为了当众羞辱。 直接上手打脸,教她做人,还让江风雅给他道谢? 这都什么魔鬼操作。 傅三爷果真是恶魔,可是偏生人家做事,你还挑不出一点错漏。 江风雅还想进傅家,她此时嗓子眼呕着团血,还只能硬着头皮,“谢谢三爷。” “晚晚呢?”傅沉撩着眉眼,清贵冷秀。 江风雅愤恨咬牙,“对不起。” “也是活该,其实三爷和宋小姐同时出现的时候,她就该有所警惕了,还敢上去捅刀子。” “现在傅三爷将她拉到台上,公开处刑啊,还有比这个更狠的?” “就她现在的表现就算进了傅家,三爷少不得会给她使绊子,以后日子怕不好过。” …… 底下讥嘲议论不断。 江风雅垂着头,脸涨得通红,不甘心,却又没办法。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酒店安保人员冲了进来,“三爷,警察来了。”那人嗓门贼大,在场众人被吓得心头猛跳。 紧接着,由翟队长带队,五六个身着警服的公安人员已经进入了会场。 傅家人也是面面相觑,他们知道傅沉今天要搞江风雅,但怎么连警方都惊动了? “三爷,不好意思,打扰了。”翟队长也是头疼得紧。 这案子原本不归他管,接到报案后,局长打了电话,说案子牵扯到宋风晚,他比较熟,就把案子丢给他了,他也是一脸懵逼到了学校,这才知道,还牵扯到了傅三爷? “没关系,不知道翟队长这次前来,有何贵干。” 翟队长看着热闹喧嚣的宴会大厅,聚集了几乎所有的京城名流,更觉头皮发麻。 妈的,这都什么事儿啊。 “我们这次前来,是想找……” 因为江风雅就站在台上,万人瞩目的位置,翟队长一眼就看到了她,转头询问他身后的女生,“是她吗?” “对。”那个女生面对在场众人的打量,紧张局促到身子发颤。 “江风雅是吧,我们是派出所的,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一起谋杀案。”翟队长走过去,出示警官证。 江风雅在看到那个女生的时候,整个人头皮炸裂,她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谋杀案? 三个字直戳人心,方才还在私底下小声议论的众人,瞬间敛声屏息。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情啊,我不知道啊。”江风雅故作不知。 “真的就是她,所有事情都是她指使我的!”女生见她不承认,眼睛都红了,颤抖着手,指着江风雅。 “同学,我们认识吗?” “你别装,我们怎么不认识了?”女生气急败坏,都急哭了,“警察叔叔,真的都是她指使我干的,都是她啊,你们相信我。” 宋风晚已经猜到他们在说什么,她仔细打量着这个女生。 “认识她?”傅沉偏头询问。 “不认识。”可能是一个学校,甚至同住一个宿舍楼,看着面熟,却不认得,她是哪个学院的都不知道。 “同学,你都在说什么啊?”江风雅生得娇小,又一副人畜无害的单纯模样,装无辜的时候,倒真的煞有介事。 “就是你指使我,让我陷害宋风晚用违章电器,让她被处分,又指使我把她关起来,不让她来参加晚宴,都是指使的,你为什么不承认。”女生急得眼泪簌簌往下掉。 众人目光集中在宋风晚身上,这到底出过什么事? 方才还淡定坐在一侧的乔西延,直接跳了起来,“小姑娘,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关起来,被处分?” 乔西延身形高大,面色冷峻,走路生风般,眼神凌厉,宛若尖细刻刀。 “我……”女同学一个劲儿哭,完全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翟队长将事情简单解释了一下,“女生宿舍只有大门内外装了监控,走廊与室内都没无从查证,我们准备收集在案发时间在宿舍区的所有女生指纹信息时,她主动投案的。” 嫌疑人就在一堆人中,对比指纹很快就有结论,等于瓮中捉鳖,女生自然慌了手脚,因为逃不掉。 “那也和我没关系吧,我这两天都不在宿舍,住在我干爹家里,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江风雅此时敢这么说,就是笃定,这女生没有证据指认自己。 “你怎么能这样!”女同学哭得那叫一个凄惨,说话声音都断断续续的,“就是你叫我干的,是你!” “你有证据吗?到底是谁让你来陷害我的?”江风雅此时也委屈上了,“为什么总有人见不得我好。” 一时间,大家又莫名想到了宋风晚。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我去,这脏水怎么又泼过来了。 这女同学又不是社会上的人,哪里知道什么录音之类的,江风雅否认,她半点法子都没有。 “我……因为是你告诉我,蒋二少和我分手,就是宋风晚勾引他的,是你说的!你说我帮你,就能给我介绍,介绍……” 她憋红了脸,但大家心底清楚,无非是想借着江风雅的资源,认识有钱人往上爬罢了。 宋风晚这才想起,为何觉得她如此面熟,这不就是某次她晚上出门,在路上遇到出入豪车的女生,当时那辆豪车就是蒋二少的? 蒋二少在她出现时,就认出了这个女生,只是没想到这团火会烧到自己这里。 “卧槽,怎么和我有关?”蒋二少彻底懵逼了。 他身侧的男人冷哼,“坠入爱河?淹死了吧,让你整天在外面胡搞,报应来了,还说宋风晚是你女神,你差点把她搞死。” “哥……”蒋二少欲哭无泪。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今天集中虐渣啦,吼吼~ 大家的留言票票不要停哈,么么 昨天潇湘的奖励均已下发,如果有遗漏的,可以留言给我哈(#^.^#) 606 虐渣(2)三爷雷霆手段,二爷暴虐渣渣?(2更) 606 虐渣(2)三爷雷霆手段,二爷暴虐渣渣?(2更) 就在众人目光集中在蒋二少身上时,他气得都想一头磕死在柱子上。 “哥……”蒋二少垂着头。 “没脸了?觉得臊?”身侧的人冷笑,“和你站在一起的我,更觉得丢人,你想死,也离我远点。” 卧槽! “你是我亲哥嘛?” “我也怀疑过,所以我验过dna,是亲的。” 蒋二少垂头,开启装死模式。 这人绝壁是他亲哥。 另一边 江风雅心底清楚,她手中没有一点证据,心底踏实,那个女同学哭哭啼啼,她也瞬间红了眼,“警察同志,你们不能光凭她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我是共犯吧,这是要看事实,讲证据的。” “就是你策划的,你现在怎么能不承认啊。”那女生没了法子,哽着嗓子,泣不成声,“就是宋风晚网上那些照片都是你拍的,是你捅给媒体的。” 她也不是傻子,江风雅现在是摆明要将她拖出来做挡箭牌,她自然不会让她好过的。 “当初被全网骂的人是你,你担心会影响你嫁入豪门,才策划了宋风晚的事情,就是把她拖出来背锅。” “要不然现在被骂的还是你,宋风晚,真的全部都是她搞的!” 这就是典型的一拍两散,互相攀咬。 江风雅没想到,她敢把所有事情都捅出来,“你这简直就是污蔑,我可以告你的!” “我怎么污蔑你了,你就是担心宋风晚来给你捣乱,你也怕她抢走了傅聿修,因为前几天傅家二夫人约她见面,你害怕了!” 这女生显然知道不少事情。 视线集中在孙琼华身上时,她淡定点头,“我确实私下找过宋风晚,随意闲聊几句而已。” 这事傅家人都清楚,孙琼华没瞒着其他人,甚至征求了傅家二老意见。 “你就是怕宋风晚与傅聿修旧情复燃而已,可是你如意算盘打错了,人家有男朋友了!” “还整天和我们说,宋风晚在学校私生活很混乱,和各种男生厮混,还说她身上有什么咬痕。” “这些话不止我一个人听到了,不少女生都知道,宋风晚,你可以去打听啊。” 傅沉挑眉,“咬痕,那可能是我不注意留下的,下回轻点。” 众人无语,傅三爷,这么紧张刺激的时候,您老能不能别秀恩爱啊。 知道你俩感情好行了吧。 “不过人家根本看不上傅聿修,人家有男朋友!” 傅聿修已经安静站到傅家人身侧,莫名其妙被踩了一脚,一脸懵逼,一侧喝可乐的沈浸夜笑喷了。 “江风雅,这些话,你敢保证,你没说过?我说了半句假话,不得好死!” 最后四个字咬得很重,带着些许癫狂。 在场不少都是四五十岁的人,最后这话对他们来说,意味太重,这得被逼到什么份上,才敢说这话啊。 都还是学生,没见过警察,被带上警车的时候,这女生整个身子都软了,警方和她说了,看宋风晚那边如何追究,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她怎么可能不怕。 江风雅手指略微攥紧,这个蠢货,警察都没查到,就自己跳出来了。 “江小姐,不解释一下?”傅沉紧盯着她。 “我怎么解释,她无凭无据的,就说我指使她伤人,我……”江风雅一脸委屈,“我都不认识她,你们看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像个疯狗一样。” “难不成,疯狗冲过来咬你一口,我还能咬回去?” “我没什么好说的,如果警方调查下来,认定我有罪,那我认了,但是无凭无据,我不想接受任何调查。” 江风雅经历过自己生父养父的官司,做警方证人,和他们打过交道,熟悉他们的办案流程。 警方现在只能带她回去问话,她还是孕妇,他们更要斟酌,所以此时拿她没办法的。 女生急眼了,看着众人异色的目光,颤抖着手指向江风雅。 “就是她,真的是她,你怎么能这么无耻,你这么恶毒,就不怕生不出孩子嘛!” …… 全场哗然。 卧槽,这是**裸的诅咒啊。 江风雅气得脸都白了,可她尚未开口,就听到从门外传来一声怒斥。 “简直太放肆,你在诅咒谁!” 大家循声看去,居然是孙公达到了,傅沉原本就邀请了他,不过他忙着应酬,耽误了一些事情,此时听说傅沉与宋风晚公开关系,担心江风雅的事情有变,才匆忙赶来。 “干爹。”江风雅一瞧见孙公达来了,眼睛通红,眼泪就簌簌往下掉。 “刚才那话是你说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如此歹毒,诅咒孕妇?”孙公达常年浸**商场,如此高声怒斥,女同学吓得双腿发软,垂头痛哭。 其实很多事具体如何,大家心底都能猜出一二。 敢设计傅家的人,利用一下其他女生的虚荣心也很正常。 也就是学生单纯,能被她当枪使。 不过这女生也不可怜,若不是她自己贪心,又怎么会被人利用,说到底也是咎由自取。 “我跟你说,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会追究到底的。”孙公达那模样,就好似江风雅是她亲生女儿一般。 “干爹。” 江风雅已经下了台,走到孙公达身边,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孙琼华站在一侧,冷眼看着这父慈女孝的一幕,眼底俱是冷意,真让人恶心。 乔西延心底清楚,这一切和江风雅脱不了干系,可她不承认,居然还找了个靠山,他饶是憋闷,却没办法。 就在此时傅沉却忽然抬手鼓掌,周围过于安静,脆响的声音,显得格外震耳。 “没想到孙总这么喜欢这个干女儿,居然这么帮她出头。” “你就真的确定她手上如此干净?” “这么护着她,就不怕护错了人。”傅沉下意识做出了盘佛珠的姿势,手指略微搓动着,眼底晦涩不明。 舌尖下意识舔了下腮帮,那模样哪里还有平素清心寡欲的模样。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傅三爷,他自小被傅老爷子拘着性子,整个人收敛习惯了,藏着各种脾气秉性。 眼底勾着团邪火,放肆嚣张。 孙公达直视着他,他们认识二十多年了,他也算是看着傅沉长大的,却从未看透他,此时眼神碰撞,他眼神温润,就是让人觉得刺骨生寒。 “傅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你私底下做了什么,我一直很清楚。” “几年前孙芮设计晚晚,自食恶果,导致孙家名誉扫地,你不反思教育孩子,反而将所有罪责推给晚晚。” “后来你是如何利用高利贷逼迫他们母女,当时若非二哥出面阻止,那群催债的人,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你也是因为这件事与二哥一家闹僵的。” 其实在座的人,大多不知当年事情的内情,只知道两家关系近些年逐渐疏远,经过傅沉点拨,才慢慢将所有事情咬合起来。 “傅沉,你到底想说什么?”孙公达气闷。 妈的,这混小子,年纪不大,不就是仗着此时傅家人都在,就敢如此嚣张? 居然揭他老底? “然后你就找到了江风雅,培养她,甚至让人叫她穿衣打扮,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帮你报仇雪恨,毕竟……” 傅沉轻哂,“她与晚晚、傅家,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找了把很好的枪。” 众人倒抽口冷气。 培养江风雅? 这种事…… 大家自然将设计傅聿修进入傅家的事,和孙家联系起来。 “三爷说得肯定是真的,这孙家也太狠了吧,亲外甥也设计?” “我觉得可能性蛮大的,不然江风雅怎么平白无故勾搭上孙家的,孙家人素来眼高于顶,那个孙芮以前都不拿正眼看人的。” “傅三爷今晚是准备大开杀戒了啊。” …… 许多事大家不点破,都还能给彼此一些脸面,傅沉如此说,自然是准备彻彻底底撕下这层面具了。 “傅沉,你小子别胡说八道!你再胡说一句……”孙公达怒意冲冲。 这种事一旦坐实,他在京城就会名誉扫地,他自然不会承认。 “放肆!”一言不发的傅老忽然猛扣手中茶杯,“孙公达,你这是在指着谁?你还想干嘛?” 孙公达气闷,“好啊,你们傅家今天还是准备欺负人了是吧!” 傅沉轻笑,“我欺负你?需要我把你如何通过别人的名义,资助江风雅,甚至托人把她安排在京城大学做交换生的事情一一说出来?” 他这话惹得楼上的京寒川笑出了声。 这小子坏得很,自己都说出来了,还装什么? “江风雅她有什么资格做交换生?她顶替了谁的名额,你以为我找不到人?” “我看在两家还是姻亲的面子上,我给你一点脸面?一把年纪了,非要我当众让你难堪才肯承认?” “自己做错事,还发布什么视频,说我二哥二嫂欺辱你,二哥为何揍你?” 傅家早已达成默契,既然要动江风雅,孙家逃脱不了,孙琼华也没意见,所以傅沉也彻底放开了手。 他示意身侧的十方。 他已经递上了一摞文件,傅沉没打开,直接扔到了台下,纷纷扬扬的纸页散开,铺洒一地。 “你没用自己的名义资助她,但是人过留痕,你真当我半点证据没有?” “为什么要资助她?她和我们家的关系,你不清楚?” “愣是要把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送到我们家,你到底安得什么心?自己不好过,就要断送亲外甥的后半辈子!其心当诛!” 傅沉不是凭空忖度臆测,他手中证据很多。 字句珠玑,宛若有雷霆万钧之势,根本不给孙公达一点喘息的机会,他这次过来,压根没想到傅沉会这么做,半点准备没有。 此时急火攻心,有人已经拾起地上的资料看了眼,确实都是一些转账凭据…… “真是不要脸,还真培养棋子啊,看样子江风雅做的事情,都是他授意的?” “对付宋风晚说得过去,就因为二爷当时阻止了他,就要把人家儿子拉下水,丧心病狂啊。” “这凭证还有几年前的,看样子持续时间挺久了,至于吗?” …… 众人议论纷纷,孙公达微微仰头,紧盯着此时还站在台上的人,气急攻心,只恨不能冲过去揍他一顿。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干爹。”江风雅此时也是有些慌了。 她一直想着,傅家与孙家是姻亲,许多事上不了台面,傅仲礼夫妇也只是去家里闹了一通,没敢把事情捅出来,家丑不可外扬,一直捂着。 没想到傅沉这么狠,连证据都准备了。 她此时可以断定,傅沉今天是挖了个陷阱,诱她主动入坑。 而且准备把她和孙家…… 一锅端了! 孙公达刚要冲上台,暴揍傅沉一顿,一侧的千江还没动作,傅仲礼已经快步迎面而上,伸手扯住他的衣领。 动作利索又不失气势,对准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砸上。 孙公达嘴角一疼,半边脸都麻了,嘴角都是腥甜的血味儿,不待他做出反应,第二拳紧随而至。 “当真无耻,亲外甥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傅仲礼手指一松,孙公达只觉得领口束缚感消失,整个人重心不稳,险些跌撞在地上。 众人都没想到傅仲礼会公开动手。 不过儿子被算计,是个做父亲的都待不住,大家心底都能理解。 “傅仲礼,你特么又打我?”这次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傅仲礼没说话,而是动手解开西服纽扣,五官随手摘了眼镜装在口袋,五官紧绷,浑身散发着一股冷鸷,三下两下脱下西装,随便往地上一趟,抬手解开袖扣,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狠劲儿。 大家从未见过如此的傅家二爷。 傅家三兄弟,就属他最为温文儒雅,有一种畏惧是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孙公达下意识想要往后退。 “设计我儿子,现在又想打我弟弟,孙公达,谁给你的胆子。” 傅仲礼一直身居高位,能只身一人去外地打拼出一番事业,就算平时待人接物温文敦厚,却不是善茬。 就算豺狼蛰伏,也改不了凶兽的本性。 孙公达衣领被揪扯过来,傅仲礼一拳就要落下,孙公达方才是被打懵了,现在肯定要挣扎…… 不远处的乔西延动作了。 “别打了!”然后众人再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正宗的骚操作! 乔西延去劝架,然后一把将孙公达钳制住,然后他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这特么是劝架? 这分明是抱着孙公达给傅仲礼当沙袋打啊。 紧接着傅斯年等人也过去了,美其名曰劝架…… 段林白趴在二楼都笑抽了。 “卧槽,傅家人和乔家真是一家人啊,一群人把孙公达架着打啊,还特么劝架的?” “我可是看到斯年一脚踹过去了。” “笑死我了……” 直至警方劝架,双方才止戈消停,不过傅仲礼就是衣服皱了点,孙公达却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也是活该,谁的家人被人这般算计,只要有点血性都是忍不了的。 而且孙公达明显是打算对傅沉出手,傅仲礼才动作的,这事儿就是闹到法院,孙公达怕也吃不了什么好处。 之后众人“群殴”,压根没证据,一群人就是去劝架的。 孙公达气得呕出一口老血。 沈浸夜已经笑呵呵的捡起地上的西装递给傅仲礼,“二舅,衣服。” “谢谢。”傅仲礼又恢复寻常的模样,戴上眼睛,斯文儒气,就好像刚才动手暴虐孙公达的不是他。 宋风晚站在傅沉身侧,快笑疯了,刚才劝架的时候,这群戏精怎么不上天啊。 孙公达气急败坏,伸手揩了下嘴角,“傅沉,就算是你说的那样,那又怎么样?” 事已至此,他承不承认都是一个样儿。 “如果你承认培养江风雅,把她当枪使,有件事我就必须要告诉你一下,你这把枪,第一个对准的人,不是我们傅家,也不是晚晚,而是……” 傅沉舌尖一转,说出了一个让孙公达险些昏厥的字眼。 “你自己女儿!” 江风雅身形虚晃,浑身激灵觳觫。 ------题外话------ 我觉得群殴什么的,真的是……一群戏精,你们都是劝架的好手啊。 表哥,你这次反应可真快啊。 表哥:因为我也想踹他。 众人:…… 607 虐渣(3)烈火烹油,撕伪面揭老底(3更) 607 虐渣(3)烈火烹油,撕伪面揭老底(3更) 傅沉这话,一石惊起千层浪。 谁人不知几个月前,孙家女儿藏毒被捕,虽然最终判决没下来,坐牢没跑了,没个七八年出不来。 孙公达最忌讳的事,傅沉却当众提了? 而且他的意思是…… 众人目光飘忽,最后还是齐刷刷落在了江风雅身上。 “三爷,您在说什么?难道是我害了小芮?”江风雅现在学乖了,许多事都不会亲自动手,生怕留下一点把柄。 “她出事的时候,我在宿舍,和室友待在一起,很多人都能给我作证的?” “您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江风雅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是被这么多人质疑,总是有些露怯,手心已经俱是冷汗,她刚才还在想,孙公达出事,自己该如何撇清关系,明哲保身,猝不及防…… 一团火烧来。 傅沉完全把她架在火上烤,烈火烹油,妥妥要置她于死地。 孙公达刚才被打得嘴角开裂,浑身酸痛,一锤子砸来,他脑子混沌晕眩,半晌回不过神。 “为什么人家说的不可以是真的,你不还是躲在孙家,制造不在场证明,拿我当枪使。”蹲在角落的女学生忽然蹦起来叫嚣。 “呵——但是我为什么要害小芮啊,你们可真爱开玩笑,不能因为我没有家人,就什么脏水都泼在我身上吧。” “你们分明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干爹,你别听他们胡说。”江风雅佯装镇定。 孙公达此时脑子有点乱,脸被打得发麻,说话口舌不清,他伸手擦着嘴角…… 就在此时一直被自家大哥拉住的蒋二少蹦出来了。 “怎么不可能啊,当时孙芮要对付的人是宋小姐,不过当时我机智过人,识破她的诡计,她才被抓的。” 宋风晚险些笑出来,这智障还能再搞笑点吗? 他机智过人? 蒋二少虽然疯癫爱玩,也清楚不能把傅沉牵扯进去,这件事明面是他做的,他就直接认了。 “如果孙芮当时计划得逞,那宋小姐遭殃,你再对付她,不是一举两得?” “再说了,你和她孙芮是什么关系,我还不清楚?她都指使你跪下帮她脱过鞋,她说你是孙家的一条狗,她会和狗做朋友?” “你这女人也太假了,而且之前在孙家吃饭,你一个劲儿给傅聿修灌酒我也在场,你现在装什么单纯无辜啊。” “我这小暴脾气都想打你。” …… 蒋二少嘚嘚嘚的一通嘴炮,愣是把江风雅气得跳脚。 这蒋家纨绔到底现在蹦出来干嘛! 孙公达本就恨透了蒋家人,此时看到蒋二少蹦出来,恨不能打死这龟孙,就是他指正孙芮雇凶杀人的。 “蒋奕晗,你还有脸出来!”孙公达气闷,若非蒋家时候,将他送出去,孙公达早就冲过去揍他了。 “你连亲外甥都设计,你这么不要脸的老东西都敢出来,我作为守法配合警方工作的良好公民,我为什么不能出来?” 蒋二少心底清楚,孙家气数已尽,他此时踩一脚,孙公达半点法子都没有。 “蒋奕晗……”孙公达浑身发抖。 “孙总,不好意思,我弟弟还小,口无遮拦,单纯,说话直接,您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蒋二少身侧的男人,还是将弟弟护在了身后。 “你们蒋家现在也打算和我翻脸了?” 蒋家是这些年刚窜起来的新秀,有人说是暴发户那种,京城一些根深蒂固的名门是瞧不上的。 “孙小姐当初陷害我弟弟,雇佣伤害宋小姐,害得我弟弟险些背锅,这些我都没和孙总计较,也是给您面子,但孙总不能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 “惹急了……” “谁还不会咬人呢?” 宋风晚打量这个男人,斯文秀气,说话徐缓温吞,倒也能气死人。 “好、好!”孙公达深深打量着他,似乎要把他的模样刻进脑子里。 “哥……”蒋二少小声嘀咕着,“我就是看不过眼。” “这里还轮不到你插手,三爷自有对策,还轮不到你当护花使者。” “还有啊,机智过人这种话以后少说,你有几斤几两我比谁都清楚。” “小学算数都能出错,怎么可能坠入爱河,变成机灵小不懂,别瞎抖机灵。” 蒋二少气结,“谁说我小学算数会出错。” “快问快答,47加86等于多少?” 蒋二少懵逼了,傻眼了,垂头思忖着…… 气得跺脚! 段林白趴在栏杆上,抵了抵一侧正在垂头吃樱桃的男人,“这蒋二蛮好玩蛮可爱的的啊,也是逗比,这小傻子。” “嗯,同类人看着都很顺眼。” 段林白隔了数秒,才回过神,“你丫是不是变相骂我傻?” “我说你可爱。” 京寒川捏着樱桃,偏头继续盯着下面。 经过蒋二少这么一闹,孙公达也回过了神,“傅沉,你到底基于什么,才说出这种话?” “我先提醒你一下,你自己好好回味。” “孙芮挑衅晚晚前后,接触过什么人,你可以排查一下。” “而且最后那通关于孙芮藏毒的报警电话,虽然用的是黑市买的手机卡,这手机卡也只使用了一次,而且信号发射的位置,就是京大附近。” “我知道你想说,可能是晚晚弄的,那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孙芮出事的时候,晚晚还在酒楼未出来,这点翟队长当时应该都能证明。” 傅沉说道信号发射地的时候,江风雅双腿就好似灌了铅,从地面好似爬上一层冷意,一点点缠裹着她,要将她整个人吞噬般。 “其实江风雅说得不错,她似乎没有必要对付孙芮,但是孙芮完蛋了,你还有指望?” “没有了指望的人,真的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比如说想替女儿报仇?” “比如有人和你承诺,会帮忙对付宋风晚?” “我相信她找过你,你们谈过交易。” …… 傅沉原本就很擅长攻略人心,江风雅的那点心思,甚至她事后会做些什么,如何动摇孙公达帮她,他都能猜出一二。 孙公达之前被傅沉一番连消带打,已然五内俱焚,而他说得话,似乎也有道理。 想着孙芮出事后,江风雅的一系列动作,确实是利用他在往上爬。 当时女儿出事,孙公达意志消沉,的确没想太多,此时仔细回想,想起江风雅不停给自己灌输傅家如何对不起自己,必须反抗的话。 浑身血液逆流,愤怒叫嚣,双手攥紧。 “干爹,这都是他的片面之词,你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对……” 江风雅伸手拉住孙公达的衣服,试图解释,猝不及防,孙公达反手就是一记狠抽。 她身子趔趄,险些摔倒,脑袋被打偏,做好的发型也摇摇欲坠。 “混账东西,你说,你有没有算计小芮?” “我没有!”江风雅矢口否认,“他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他就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你相信他说的?” 宋风晚忽然开口,“江风雅,你俩是什么关系啊?” “你们不过都在互相利用,你们不过是有共同目标走在一起的。” “还是说,你们一起互相算计别人,已经对彼此产生感情了?还需要三哥挑拨?” …… 江风雅伸手揉了下脸,看向宋风晚的时候,神情怨毒,“反正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就是不想让我进傅家罢了,现在什么脏水都要往我身上泼。” “先是说我在学校伤害你,现在连孙芮的事都赖在我头上。” “你们就是想看我死是不是?想把我逼死?行啊,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无亲无故的,也没人护着,好不容易有个干爹,到最后还被他打了。”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这样你们满意了?” 江风雅知道自己和他们硬碰,根本没胜算,干脆兵行险招,反其道而行,就直接认下了。 “警察同志,我都认了,什么都是我教唆指使的,你们把我抓走吧。” “我只是没想到,傅家这么大的一个名门,居然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小姑娘。” 江风雅这招不可谓不歹毒,干脆就这么认了,看傅沉这群人怎么办。 就好似是屈打成招那种,让人拿她没办法。 其实许多事大体如河,大家心里都有数了,现在就看是江风雅嘴够硬,还是傅沉这边的实锤打得够实在。 傅沉不紧不慢地看着她。 “如果我说我这里有你报警的电话,变声器这东西,都是能破译的,你想听一下吗?看看这声音是谁的?” 警局的翟队长懵逼了,报警电话这东西,他是从哪儿弄来的。 但凡是报警电话,他们都有录音,所以警局都有备案,但是这东西不是随便能弄出来的。 傅沉一说有电话录音这种东西,江风雅脸就有些发白了。 就在她张了张嘴,试图辩驳的时候。 整个宴会厅内忽然想起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紧跟着是一道经过处理加工的声音。 “110吗?我要举报孙氏集团的千金藏毒,就是孙公达的女儿孙芮,我还寄了一包东西给你们,你们可以检查一下。” 电话很短,戛然而止,但是这还没完,紧接着还有一条录音。 “派出所吗?” 这个电话没有经过任何的加工处理,完全就是江风雅的声音,隔着电话都能听到她牙颤发抖。 “您好,这里是110接警中心,请问……” “我要报案,宋敬仁指使江志强要绑架自己亲生女儿宋风晚。” “小姐,您说绑架?宋敬仁?是我们市之前的龙头企业家?” “对的。” “请问你知道他现在的具体范围吗?” 江风雅爆出了一个地址,“……你们快点过来,我现在很害怕,他们合谋绑架勒索,我可以作证。” “小姐您放心,您是重要证人,我们会保护您的安全,您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们马上出警。” …… 其实这里面的许多名字大家似乎都很陌生了。 但是有人提了一句,“宋敬仁就是宋风晚的生父啊,江志强就不知是谁了?绑架亲生女儿勒索,也是特么绝了。” “又被另一个女儿给告了,当时宋敬仁坐牢的时候,我还关注了一下这件事,不过案子是保密的,庭审也没公开,不知道居然是这种事。” “当时宋小姐应该没成年,案子肯定不会公开的。” 众人议论纷纷时,十方冒了一句,“江志强就是江风雅的养父呗。” “是她亲手把自己养父生父送进去的,还转身做了证人,得到警方庇护,过了好一段舒心日子。” “这女人心狠起来,不可谓不毒,为了保住自己,连自己至亲都能牺牲,更何况是为了达到目的,设计一个非亲非故的孙芮?” “孙总,您觉得,你这个干爹会比他生父养父还亲?” 这话戳到了孙公达的心里。 大家都没想到,傅沉手中的证据居然会两段报警记录。 这种能手刃亲人,将其推入监牢的行为,当真让所有人后背发凉。 江风雅生得小巧娇弱,有野心玩弄手段,但也想不到心肠会歹毒到这般地步。 最震惊的莫过于傅聿修,饶是心底做足了思想准备,但是现实血淋淋摆出来,他还是瞠目结舌,面眼仓惶。 江风雅呼吸吞吐间,就好似喉咙里有团火在烧,嘶哑着嗓子,急切的开口,“都是假的,这些录像都是伪造的,你们为什么要制造这些东西污蔑我,为什么!” 傅沉也不反驳,“是啊,警方报警记录都是我伪造的,不仅这录音是假的,就连你在警局供述都是假的?你是准备让我找到当年处理案子的警察来和你对峙?” “你知道对警察说谎,妨碍司法是多大的罪?” “当年晚晚没成年,这个案子没有公开处理,但警方和法院都有卷宗,你在里面扮演了何种身份,你想看看吗?。” 江风雅脸色一片苍白凄凉。 傅沉根本没必要伪造这个,而且这些东西,若是想查,卷宗底案肯定有据可循。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伪造这种一戳就破的东西。 “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所以我还请了你的一些亲友来给你助威,都是你养父的亲友,听说你即将嫁入豪门,他们都迫不及待想和你碰面。” “虽然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好歹有养育之恩,而且对于当年的案子,他们也比我清楚,也有很多话想问你。”家里人出事,警方都是要通知亲人的。 “人不能忘祖,对吧,江小姐。” 江风雅身子抖如筛糠,此时的傅沉在她眼里,就是招魂索命的厉鬼。 “不要,我不要见他们……”江风雅恨不能与江家人断绝所有往来,她憎恶江志强,更憎恨所有姓江的。 她好不容易摆脱以前那种生活,她不想再回去。 傅沉这男人信佛? 简直比魔鬼还可怕。 他怎么能把那群吸血鬼找来,这男人不仅想要她死,还要让她身败名裂,一辈子都爬不起来。 “不行,不行……”江风雅此时顾不得许多,转头就朝着大门口跑去。 却迎面撞到正由千江带进宴客厅的几个人,她神情张狂,好似看到了什么鬼怪,惊惧发狂般往后退…… 宋风晚盯着门口,为首那个女人,生得尖酸刻薄,看到江风雅,不由分说,冲过去就扯住了她头发。 所有人都傻眼了,就没见过如此蛮横粗暴的人…… “卧槽,傅沉这是把江风雅的老底都挖出来了,这群亲戚明显是无赖,这江风雅怕是要被打死了。” 段林白笑呵呵得转移视线,把手伸到京寒川盛装樱桃的盘中。 “啪——”一下,手背通红。 “你越界了。” 段林白呕血,吃你一颗樱桃会死啊。 ------题外话------ 今天还有更新哈~ 话说我也想吃樱桃啊o(╥﹏╥)o 浪浪:你去抢京小六的啊,他保证把你打死。 我:…… 608 虐渣(4)三爷的精心布局,身败名裂(4更) 608 虐渣(4)三爷的精心布局,身败名裂(4更) 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只瞧见一个中年妇人一把揪扯住江风雅头发,嘴里骂骂咧咧。 “你这臭丫头,我们江家供你上大学读书,你居然把你爸送到牢里,你良心被狗吃了。” “现在攀上高枝儿,就想把我们一脚踹开,还特么给我们几万块钱,就想打发我们,你想得美!” “你这白眼狼,我打死你!” 这妇女臂力很大,江风雅只能任她揉捏,头发被揪扯着,脸上也挨了几下,被指甲抓挠得尽是血痕。 警察过去劝架,也没把人拉开。 “我教训孩子,不用你们管,这是我们的家事!”妇女叫嚣,显得很张狂,显然没什么法律常识那种。 江风雅无力招架,就连说话力气都没有,只能不断挣扎。 这场面和傅仲礼暴虐孙公达的还不同,这完全就是泼妇扯皮,就连警察去劝架,都难免被抓挠了几下。 傅家人就在不远处,看到这情形,也是一愣一愣的。 宋风晚扯着傅沉的衣服,“这些人你从哪儿找来的?” “什么我找来的?只怪她最近太高调,被这些人盯上了而已,我不过稍微利用一下。”傅沉抬手帮她拢了下衣服。 等两拨人被拉开,江风雅礼服早就被扯破了,一个警察脱了衣服给她裹着,这脸都抓花得不能见人,胳膊大腿也都是各种抓掐的痕迹。 青紫斑驳,甚是吓人。 “都冷静点,就算是家事也不能动手啊!”翟队长摸了摸手背,卧槽,他都被抓了一下。 “大家都来看看,就这个女人,跟她妈一样恶毒,他妈当年就是怀着别人的种,嫁到我们家的,害我们给她养了十几年便宜女儿,现在好了,人家飞黄腾达,就一脚把我们踹开了。” “这次要不是在电视上看到新闻,我们都不知道,她已经混到京城了。” “我们就是想来祝贺她而已,她居然报警把我们都抓了,你说这女儿是不是丧良心?” 江风雅气结,“祝贺我,你们分明就是来讹钱的!” “讹钱,我们江家养你这么多年,要点钱很过分,你现在穿好的、吃好的,还差那点钱?”那妇人说得理直气壮。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 看样子都是群泼皮无赖。 “把自己亲爹都搞进去了,你是有多歹毒啊,现在还把我们也送进去,你知道这些天我们怎么过的嘛,要不是有好心人搭救,我怕是要死在里面了!”妇人叫嚣。 江风雅气结,“你少胡说八道,我给了你们钱,让你们滚,什么时候报警抓你们了!” “警察都说了,有人说我们跟踪敲诈勒索,把我们关进去的,不是你还有谁?” “大姑,真不是我!” 江风雅浑身惊惧发颤,身子隐隐作痛,方才腹部被狠踹了一下,此时开始隐隐作痛,她伸手捂住肚子,面色惊恐…… “你少给我装,那个……”妇人环顾一圈,目光落在神情呆滞的傅聿修身上,“就是你!” “我?” 今晚接连反转的事情事情太多,一股脑儿的涌过来,他此时还没回过味儿。 “我跟你说,这臭丫头十几岁就和村里别的男人睡过了,哄着那些人给她买东西,你别以为她是个什么干净玩意儿。” “全村里,谁不知道他们母女是出了名的破鞋。” “你别给人家当了便宜爹。” …… 傅聿修更加懵逼了。 他记得那天**还是有红色…… 难道那个也能是假的? “江志娟,你胡说八道!”江风雅冲过去就想撕她,却被后侧的警察拦住了。 “我胡说,你们去村里打听啊,你是个什么货色,村里谁不知道?你还敢报警抓我,我让你豪门梦跟着一起玩完。” 这女人显然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江风雅心底也清楚,但是她此刻也知道,一切都完了…… 她站在原地,脸上的柔弱之色完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冷和怨毒,是穷途末路的癫狂,“就算是我又怎么样,你们就是活该,不知满足的一群吸血鬼!” “我和你们江家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些年给你们也够多了吧!” “你儿子结婚,还让我出钱,你怎么不去死!” 她声嘶力竭的叫嚣呐喊,那张狂狰狞之色,吓得一屋子的人都心惊肉跳。 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你这小婊砸……”那妇人试图冲过去。 “好吃懒做,你和江志强都一样,你们一家人都该死!”江风雅已经没什么可顾忌的,“你再来打我一下看看,你把我孩子弄掉了,我告你杀人!” 那妇人吓得缩了回去,睚眦俱裂。 …… 就在现场一片死寂的时候,傅沉淡淡说了一句,“是我派人抓他们进去的,人……” “自然也是我保释出来的。” 所有人视线集中过去,后背凉浸浸的,这傅三爷绝壁是个魔鬼,他分明是做局,让他们互撕,目的也是很简单…… 借刀杀人,让江风雅身败名裂! 江风雅身子虚软。 果真还是玩不过傅沉,太可怕了…… 这个局做得精心漂亮,完全就把江风雅玩弄于股掌之上,这女人遇到傅沉,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啊——”江风雅忽然癫狂闭目,张狂大喊一声,声音尖细得嘶喊起来。 尖锐的声音,让人听得极不舒服。 “我就是想过得好一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段林白咋舌。 “傅沉成功把她逼疯了。” 京寒川瞥了楼下一眼,知道今晚这出戏要结束了,接下来傅沉估计要狂撒狗粮了,他和宋风晚都要把他家当酒店餐厅了,这狗粮他不愿再吃,擦了下手,准备离开。 “嗳,怎么走了?不看了?” “回家喂鱼。” 段林白耸肩,低头继续看戏。 此时傅家那边有了动静。 “我早就和你说过,靠自己努力,让人刮目相看,我瞧得起你,但踩着别人往上爬,野心太大,贪心不足。”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傅家老太太起身开口。 “有野心是好事,但是没那个命,就不要奢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太急功近利,爬得太高的人……” “但凡我见过的,下场都很凄惨!” 这话老太太曾和她说过,但是江风雅显然没听进去,反而一条路走到黑。 “我当时不是为了羞辱你,说重话,是想提醒你,要走正确的你,没想到,你却一条路走到黑,直到现在,已经没法回头。” 江风雅冷笑,“反正我输了,你们说什么都行。” 老太太见她都到了这地步,还没有悔意,无奈叹息。 江家人欺软怕硬,先前以为是江风雅报警抓他们,还张狂叫嚣,此时听说是傅沉,直接懵逼装死,好似没发生过这件事。 一群人很快就被警察都带走了。 江风雅做事干净,就算警方带她回去调查,只要她咬死不认,最多就是关几天而已。 孙公达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孙琼华,她正弯腰给老太太倒茶,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和乐融融,他张了张嘴。 灰头土脸的走了。 “不好意思,耽搁大家这么久……”傅沉清了下嗓子,这才忙着招呼客人。 悠扬的钢琴声响起,傅沉和宋风晚相携滑入舞池,跳了第一支舞,一切都好似从未发生过一样。 和乐平静。 江风雅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傅家人坐在一处,傅斯年和乔西延正低头交流着什么,两个闷骚的宅男,也不知聊些什么,居然分外投缘。 傅仲礼和傅妧还一直盯着傅家二老。 还是对他们瞒着傅沉与宋风晚交往的事情,耿耿于怀。 “跳舞去啊,盯着我看什么?”傅老咳嗽两声。 “爸,我还是不适应。”傅妧和宋风晚关系不错,她比自己儿子还小,就跟女儿差不多,莫名其妙成了弟妹,谁能适应。 “不然怎么办吧,你们想怎么样?”傅老放下水杯,看向面前的人。 那神情就是耍无赖的节奏。 傅仲礼无奈摇头,“爸,一把年纪了,小辈都在,您注意点形象。” “我能怎么办啊,儿子女儿逼宫啊。” 众人无语,怎么扯到逼宫了。 …… 而另一边,傅沉和宋风晚一舞结束,已经走到了傅家这边。 宋风晚再度见到傅家人众人也很尴尬,因为称呼一时很难改变,而傅仲礼这群人也紧盯着她,恨不能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端倪。 到底是什么,能吸引傅沉? “姐,你别看了,晚晚害羞。”傅沉拉着宋风晚,默默将她护在了身后。 “难怪之前母亲给你介绍那些你都看不上,原来你喜欢啃嫩草。”傅妧笑着调侃,“弟弟,你很闷骚啊。” “等大哥回来,我们兄妹几个好好聚聚。”傅仲礼扶着下鼻梁上的眼镜。 镜片折射的光线,稍显凌厉。 傅沉淡淡笑着。 傅家二老走得比较早,宋风晚之后又去警局配合警方调查了一下学校发生的事,直到夜里两点多才出了警局。 两人还去夜市吃了点烤串,回到云锦首府已是凌晨三点多。 宋风晚趴在**,刷了会儿微博才沉沉睡着。 傅沉在书房处理了一下公司的事情。 “三爷,四点多了,你还不去休息?”十方跟着他,眼睛都合不上了。 “你困了?” “没有。”他伸手拍了拍脸,“听说江风雅肚子不舒服,被送去医院了,孩子差点流了。” “嗯。” 江风雅名声毁了,这孩子生父到底是谁难说。 “三爷,公司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您到底在忙什么?”十方哈气连天。 “早上十点,孙氏召开董事会,要罢免孙公达。” “这个圈内都还传开了啊。”十方自然早就收到了消息,只是他们与孙家没什么生意往来,就没放在心上,“您该不会是要……” 傅沉撩着眉眼看了眼十方,端起手侧的浓茶抿了口,“野草烧不尽,只有连根拔起了。” 孙公达此时也是彻夜未眠,和自己亲信助理秘书,在商量如何应对难缠的董事股东,虽然公司姓孙,但经过几轮清洗融资,早就不是孙家独大了。 若是他此时被人赶下台,这辈子就完了。 就在上午八点,董事局提出了新一任执行官的人选。 “那群老不死的东西,想扶谁上去?我倒想看看,谁想坐我的位置。”孙公达熬了一夜,眼底俱是红血丝。 狰狞,目眦俱裂。 助理怯生生说了个名字,气得他差点掀了桌子! “他们家是要赶尽杀绝!一点活路都不给我!” “真狠!” ------题外话------ 今天四更结束啦,很肥的四章,一万六的更新 求亲亲抱抱举高高,哈哈 明天扫尾,江渣渣下场会很凄凉哒~ 五一劳动节,我是真的一直在劳动【捂脸】 感谢各位美人儿给月初的打赏和票票,爱你们,么么~ 609 清晨无耻大秀恩爱,兄妹公司争权 609 清晨无耻大秀恩爱,兄妹公司争权 宋风晚昨夜原想玩手机等傅沉回来,他说去处理点公事,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再度醒来,就听得浴室有水声,她双手撑着起身。 “三哥?”宋风晚打着哈气,斜倚在墙边。 浴室门打开,白色熏暖的雾气扑面而来,宋风晚眯着眼,傅沉已打开室内的排风系统,他刚刮完胡子,正拿着毛巾擦拭下巴,偏头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穿着他的衬衫,整条腿都露在外面,跟瓷器一样白嫩,她侧着身子,隐约可见底下白色的内裤边缘。 这一大早的…… 穿得禁忌又刺激,这是想做什么? “你昨晚回来了吗?”宋风晚歪头看他。 傅沉却直接伸手,将人拖过去,压在琉璃台上,低头吻下去,轻啃舔吮她的唇,柔软馨香的。 他攻势猛,不留一点儿力道,宋风晚被他亲得浑身发软,脚下都有些站不住了。 耳边男人的心跳呼吸,沉稳粗重,炙热火辣。 她低呼着往边上躲。 傅沉低低笑着,吻着她的耳垂,低声厮磨,“躲什么?嗯?” “没……”她一边躲,一边小声的喘。 “一大早穿成这样,是想做什么?”傅沉双手箍住她的腰,略微用力,她坐到琉璃台上,某人强势分开她的腿,身子挤进去。 “你屋子里没什么我的衣服。”宋风晚呼吸有点急,小嘴还红艳艳。 傅沉低低笑着,眼底意味深长,等一吻再度结束,宋风晚浑身都软得不成样子,只能软软趴在他身上。 “困了再睡会儿,我要出去办点事。”傅沉搂她在怀,低头吻着她的发顶。 宋风晚以为他是去公司工作,点着头。 “中午我回来接你,我们去老宅吃饭。” “去老宅?”宋风晚还不知怎么面对傅家人,莫名有些紧张。 “有我在,你怕什么。”傅沉咬着她的耳朵。 两人还厮磨了好一阵儿,傅沉帮她去楼下拿了点早餐上来,才换了衣服离开。 十方早些收到通知,开车在门口候着,说好八点半下来,这特么都九点半了,干嘛呢,还不出来? 这个时候到孙氏公司,董事会肯定已经开始了啊,我的三爷,您都在磨叽什么啊。 他又不敢催傅沉,只能乖乖等着。 然后就看到某人意气风发的从屋内出来,傅心汉正在院子里啃着一个毛线球,瞧见傅沉,还晃着尾巴送他到门口。 傅沉与宋风晚的事情,昨夜闹得沸反盈天,今天更是彻底炸开了锅,整个京城大学都炒翻了,不少人都来追问胡心悦和苗雅亭。 宋风晚趴在**玩手机,不少人都私下问她和傅沉的事,她也懒得一一回复,就发了一张很久之前自己拍的傅沉侧脸照到了朋友圈。 【我的……男朋友。】 然后盯着照片,傻乐了很久。 就在几秒种后,傅沉居然也发了一张宋风晚的照片,文字是:【我的……女朋友。】 这次两人没屏蔽任何人,所以两人圈子里共同的朋友,一大早就狠狠吃了碗狗粮。 段林白干脆将两人无耻秀恩爱的行径截图发到了网上。 【一大早秀恩爱的看过没?老子早饭都没吃,就被狗粮喂饱了。】 而京大的学校论坛早就被刷爆了。 “宋风晚早就说自己有男朋友了,是你们自己不相信,人家可没瞒着。” “就是觉得难以置信,不过两人是很配,看得出来,三爷很宠她。” “谁有傅三爷的详细资料啊,想磕这对cp,哈哈……” …… 而最近数度下跌的严氏珠宝股票,也在九点多开盘后,差点涨停。 严望川上班的时候,遇到公司的人,都冲他道贺。 “严总,找了个有本事的女婿啊,恭喜。” “傅三爷真的是我们公司的福星,股票已经涨到这半年来的最高值了。” “能找到傅三爷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小姐也是有福啊。” …… 严望川神情稀缺的看向那人,“他能找到晚晚,不是他的福气?” 怎么都夸傅沉,完全无视晚晚。 众人悻悻笑着。 严望川冷哼,傅沉这小子是福星?得了吧,自己被他坑了不知多少次。 所有人都在讨论傅沉与宋风晚的事情,均是祝贺道喜居多,但此时孙氏公司的董事会也即将召开,偌大的会议室,董事和大股东坐了满满一屋子。 孙公达还没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我早就提议罢免孙公达了,你看他最近办得那些事儿,因为他们孙家,公司损失了多少钱,就连合作了十几年的公司都跑了,再这么下去,公司就完了。” “儿子女儿都不争气,他自己也没心思管理公司吧。” “公司虽然姓孙,但大家股份都很多,也不是他们孙家独大,再这么下去,大家都得喝西北风。” …… 会议室喧闹,全部都是在讨伐孙公达的。 这群老不死的东西,赚钱拿分红的时候对自己客客气气,现在公司开始走下坡路,就准备把自己一脚踢开。 他推门进去,里面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各位叔伯早上好。”孙公达照旧坐在上首,他特意洗漱了一番,换了干净清爽的西服,可是脸上还残留着昨天被傅仲礼等人“群殴”的痕迹。 青紫斑驳,嘴角开裂结痂,眼角淤青,眸底布满红血丝。 一夜没睡,浑身都带着一股子丧气,勉强吊着精神撑着来参加会议。 “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吧,那我们开会吧。”孙公达环顾四周,打量着如果投票,到底有多少人会站在他这边。 “还没到十点。”有人说道。 九点五十八分左右,会议室的门再度被人推开,伴随着清脆的高跟鞋声,盘着头发,穿着简洁女士西装的孙琼华出现在了会议室内。 尖细的高跟,锋锐冰冷,灯光折射下,大步而来,像是将孙公达的心脏硬生生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紧跟他进来的是傅仲礼。 简洁的铁灰色西装,戴着细边眼镜,斯文儒气。 谁会想到,这么一个温文儒雅的人,昨天居然提着孙公达的衣领,暴虐狠揍了他一顿。 “你来干嘛!”孙公达一拍桌子,直接跳了起来。 “公司有我的股份,我为什么不能来。”孙琼华这边刚出现,公司立刻有人搬来凳子,给两人腾出位置,就在孙公达身侧。 她双腿坐下后,背靠在座椅上,双腿随意交叠,笑盈盈得看向他,“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我是多年没来过公司,但这是公司生死存亡的时候,我不出现,不大合适。” “你想坐这个位置?”孙公达拧眉,面目张狂,略显狰狞,“你做梦!” 孙琼华不怒反笑,讥诮而轻蔑。 当年傅仲礼与孙琼华两人去外面打拼,去陌生地方奋斗,两人能站稳脚跟,可见都不是一般人。 其实仔细想来,傅聿修小时候性格养成时,他们夫妻在忙着事业,孙琼华虽然照顾着家里,对傅聿修管教,也多是严苛强势,也让他性格越发软糯。 “孙琼华,你不过是嫁出去的女儿,这个公司和你没关系,你休想染指半分。”孙公达早在知道,这群老不死的东西准备推孙琼华出来时,已经气炸了。 孙琼华敢这么做,背后势必有傅家支持。 这家人不就是想对他赶尽杀绝? “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只要有我在,你做梦!” 孙琼华看着他,“说够了吗?堂堂一个公司的执行官,像个疯子一样大呼小叫。” “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还有,这里是董事会,不是你的孙公达的一言堂,现在他们是要弹劾你,踹你下台,你还如此嚣张?” “就你这种形象,代表公司出去,怕是大家都得跟着蒙羞。” 孙公达怒瞪着她,孙琼华端坐着,不紧不慢,温吞徐徐…… 四目相对,似有恶战一触即发。 而此时傅沉车子被堵在了半路,十方着急跳脚,“这都过了早高峰,怎么还堵车了啊,卧槽——” “急什么?”傅沉今日心情好,正一一回复大家发来的祝福短信。 “孙氏的董事会已经开始了,您不是要赶过去?” “二哥二嫂已经过去了,先让他们斗一下,一棍子打死孙公达,未免太无趣了,让他多挣扎会儿。” 十方恶寒,您应该是十世恶魔投胎吧,怎么会如此黑心肝。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大家早上好~ 今天是双倍月票最后一天啦,手中还有票的不要藏着掖着啊,一定要支持月初哈,群么么。 看完更新,记得留言打卡哈~ 610 三爷助攻霸气夺权,二爷厉声驱逐(2更) 610 三爷助攻霸气夺权,二爷厉声驱逐(2更) 傅沉优哉游哉得一一回复公司高层发来的问候信息。 傅沉生日不是休息日,今天却是周六,宋风晚也没课,学校也没什么事。 她早已起身,考虑到中午要和傅家人一起吃饭,这次是以傅沉女友的身份,特意泡了澡,洗头敷面膜,忙得不可开交。 此时的孙氏会议室内,剑拔弩张,似乎有场恶战一触即发。 在公司一个元老的提议下,大家开始对近期公司的状况进行总结。 因为是弹劾孙公达,几乎都在细数他的罪责,这让他脸色越发难堪。 从公司管理不力,到决策失误,牵扯子女管教不严,恶闻频传,让公司蒙羞,例举十宗罪,每一个都像是扎在孙公达胸口的刀子,钝钝得疼。 “你们似乎还忘了一条。”傅仲礼轻轻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还有什么遗漏?”发言那人蹙眉。 “人品肮脏,手段卑劣,不配高位!” 会议室全员肃然,傅仲礼指的肯定是他设计傅聿修的事,这个事他们也列举了,但是给孙公达面子,不好公开斥责他的人品,就没提。 没想到傅仲礼,这般不给面子,会议刚开会就打了他的脸。 “傅仲礼,这里是孙氏的股东大会,还不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孙琼华笑着回应,“父母过世给我的股份,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他为什么不能发言,孙公达,你说话也要客气点!” “看起来,你们今天就是冲着这位置来的?我是你亲哥,你现在来踩我一脚,你不怕被人指指点点?” “不过是嫁出去的女儿,爸妈早就说过,股份给你,是为了让你能在婆家好好生存,不是让你拿来对付我的!” “这个位置我坐了二十多年,你以为你能夺走?” …… 孙公达咬牙,字句都是警告。 孙琼华今天既然来了,自然不会往后退一点。 “既然你这么说了,在大家投票之前,我就和你掰饬一下这关系,在你设计我儿子,对付傅家的时候,你就没把我当做你妹妹,就别和我扯什么亲哥哥了。” “这话说出来,我都替你臊得慌。” “再者说,爸妈给我的股份,也是为了让我更好的监督你,这么多年,我没管过公司,股份也几乎都放在你手里,让你代为处理。” “让你代为管理,不代表这东西就是你的,你自己看看爸妈的公司被你变成什么样了?” “是啊,这位置你坐了二十多年,也时候滚下去了!” 她字句犀利,可半点面子都不给。 滚下去? 孙公达气得狠拍桌子,恨不能冲过去就给她一巴掌,“孙琼华,你简直放肆!” 傅仲礼却忽然摘了眼镜,捏着眼镜腿儿,从口袋拿出帕子擦拭着镜片,余光瞥了他一眼,“你是想动手?” 孙公达被他打了几次,有点怕了,昨日被打得伤痕还隐隐作痛,跳起来又悻悻坐下。 一想起昨日被群殴的场景,孙公达气得窝火,傅家这群混蛋,妈的,说来劝架,哪个上来没踹他几下。 尤其是乔家那混小子, 下手最狠! 孙琼华轻哂,“孬种。” 孙公达气结,刚要发作,就被身侧的助理按住了,“孙总,您冷静点,您若是现在动手的话,一起都完了。” “我就坐在这里,你有本事,就碰我一下,咱们立刻法院见,当众伤人,不用董事会罢免,我也有理由,让他们强制罢免你!” 孙琼华语气轻描淡写,却气得孙公达愣是呕出一口老血。 “那开始投票吧,超过三分之二就罢免孙公达公司执行官的位置。”那个元老咳嗽两声。 “你们不会真以为找了孙琼华回来,她就真能带着你们喝酒吃肉?她不熟悉公司运作流程,你们真的不担心,她把孙氏变成他们傅家的子公司?” 子公司这个字眼,着实刺激到了不少人。 毕竟如果真的成为傅仲礼家的子公司,他们能拿到的分红肯定大打折扣,众人面面相觑,到了投票的时候,居然真的有人开始犹豫不决了。 但是有人是真的看不惯孙公达的作风,毅然决然举手表明态度,紧接着,逐渐有人抬起了手…… “要不还是保守一点,留下孙公达得了,如果真的被傅仲礼公司并购,我们这群人都得喝西北风。” “那也比现在强,现在谁还敢和孙公达合作,再这么下去,公司都撑不了几年,我就怕我们还得跟着他背负不少债务。” “我觉得二爷不会那么狠。” “但二爷正在扩张京圈版图,难保夫妻二人做局,吞下孙氏。” …… 众人议论纷纷,加之孙公达在公司树大根深,肯定有些死忠,一分钟后,会议室内稀稀拉拉有人举手,但绝不会超过一半。 孙公达看着台下,嘴角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就在他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有人着急忙慌的冲进会议室,“孙总,不好了!” “有什么事,回头再说,你没看到我们在做大事吗?” “公司股票今天开盘大跌,不少股民跟着抛售散股,股票快跌停了。” “这个我后面会处理!”孙公达得先稳住自己的位置。 “前几天谈好的合作项目,对方公司打了电话,说不想合作了,怎么办?” “这不是已经签了意向合作书?违约是要赔钱的!”孙公达最近一直在拉客户,就是昨晚去生日宴之前,都在交际应酬。 此时京城敢和他合作的公司,寥寥无几,他能拉上一个合作商,都实属不易。 “他们说宁愿赔点违约金,也不想后面亏损更多。”助理怯生生说道。 原本大家愿意和孙家合作,是以为他认了江风雅做干女儿,她又可能要嫁入傅家,这才愿意与他合作,此时闹成这样,肯定要及时止损。 在座的人都清楚公司运作,知道这单生意对公司来说多重要,听说对方宁愿违约也不想合作,心底又开始动摇。 “傅仲礼,都是你干的对不对?”孙公达立刻把矛头指向傅仲礼。 傅仲礼淡淡笑着,“你遇事为什么不反思自己,总是要把责任推给别人?” “别说这事我没掺和,就算是我做的?” “那又怎么样?商场素来不是和平世界,弱肉强食,你不如人,被踩了不是活该?” 孙公达当真气疯了。 “孙总,那现在怎么办?”助理也清楚此时情况多紧迫,有些慌了神,“而且有人在大量收购……” “滚出去!”孙公达哪儿有心思管这些,也不愿在听他说些什么。。 而此时会议室的风向已经有所转变,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举手表态,这眼看着票数已经要超过三分之二…… 他一颗心脏都蹦到了嗓子眼,就差两票了。 傅仲礼低头看了眼腕表,十点半,傅沉这小子怎么磨磨唧唧还不来? “我看差不多了吧,该表决的也都……”孙公达提前锁定胜局,大喜过望,一拍桌子,准备将事情敲定。 …… 也就是这时候,外面传来嘈杂声…… “您不能进去,您别为难我们啊……” 伴随着助理惶恐不安的声音,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十方先进去,帮傅沉撑开了场子,“三爷。” 孙公达听得动静,一抬头,就瞧见穿着西服的傅沉步入会议室。 傅沉生日时天气已经逐渐变凉,他身上还穿了件薄风衣,就像是裹着一层浓郁的黑色,整个会议室瞬时静得可怕,灯影落在他身上,斑驳陆离。 他走路生风,额前墨发被吹得四下翻飞。 腕上一串沉香佛珠,却好似踏着暮色而来。 气场极盛。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傅沉?你来这里干嘛?” 十方却从容的摸出文件,扔到桌上,“这是我们三爷持有的股份,按照这个比例,我们完全有权利出席董事会。” 有人急忙扯过文件。 近期孙氏逐渐亏损,散户大量抛售股票,这让傅沉有机可乘,加上上午抛售的,他居然零零散散吸纳了百分之六的占比。 “孙总,在收购股票和股份的人,应该就是三爷,我之前想和您说,您没让我开口。”之前傅沉收购股票,都很低调,这次散户抛售的多,他动作很大,自然引起了孙氏员工的注意。 “三爷从几个月前就着手收购了,这分明早就设了局,就等着这一天了吧。”认购协议在董事会各个人手中传阅。 “那现在怎么办?三爷肯定是站在二爷这边的?孙公达还有胜算?” “胜算个屁,傅家摆明是要搞死他!” …… 傅沉不紧不慢地说,“你们现在投票结束了吗?” “还没。”有董事立刻说道。 “那我附议罢免孙公达执行人一职。” 其实就是加上傅沉这一票,本来也左右不了定局,但是有他的助攻,大家势必要考虑傅沉对孙氏以后的影响。 若是孙公达赢了,孙琼华与傅沉同时撤出公司,那影响可能更恶劣。 思及至此,方才已经占孙公达的人,居然默默举起了手。 “喂,你们几个!”孙公达气结,一拍桌子,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 傅沉今天来,分明就是助攻孙琼华夺权的。 而且筹谋这么久,这小子到底计划多久了。 傅沉此时就站在会议桌另一侧,与孙公达遥遥相对,目光相抵,一个气急败坏,狰狞可怖,傅沉则淡然一笑。 稳操胜券。 “孙总,你该不会想在这时候威胁恐吓诸位董事吧?”傅沉笑道。 “傅沉,你小子狠!”孙公达一心提防着傅仲礼,完全没想到,自己真正得罪的人会是傅沉,等他防备之时,为时已晚。 “你是不是早就计划着想要搞我了?” “那么多人和我取消合作,也是你搞的?” 傅沉淡淡笑着,“孙总,大家都是生意人,别用搞这个词。” “其实看你整日奔波求人搞业务,我看着也挺心酸的。” “说明白点吧,这不是搞……” “我就是想玩你!” “你不是想玩我们家吗?那我陪你玩啊。” “您混蛋!”孙公达抬起手边的水杯,猛地朝他砸去。 砸在会议桌上,瓷杯碎裂,茶水瓷片四溅,吓得周围一群人都惊呼不止。 “你特么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几个月前就开始吸纳我公司股份,你小子怎么那么狠!”孙公达心底清楚,今日败局已定,众人还没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绕开桌子,冲到傅沉面前。 傅仲礼在另一侧,离得越远,眼看着孙公达冲过去,霎时起身…… 毕竟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的弟弟,私心疼爱,总觉得他是个孩子,下意识想护着。 就在孙公达没冲过去的时候,从傅沉身侧已经冲出来另一人,横亘在两人中间,一脚就把孙公达给踹了出去。 他没有防备,身子一软,撞到后面的椅子上,后侧脊柱磕在坚硬的计较上,疼得他狠吸口凉气。 千江又默默退到了一侧。 傅沉从始至终,都没皱过一下眉头,他此时摩挲着佛珠,走到孙公达面前,“孙公达,我早就想动你了,之前不过看在二嫂面子上,处处忍你、容你。” “这些年,你吸了傅家多少血。” “我再狠,也不会碰拿自己亲外甥下刀,说起狠辣,我不及你万分之一。” “管理公司这么久,你手上估计不算干净,相信不久,你就会在狱中和你女儿重聚了。” “傅沉!”孙公达冲过去,就想撕碎面前这混小子,“小芮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你就看着我被人戏耍,你特么是魔鬼,魔鬼,我杀了你!” “自认为聪明,养虎为患,被反咬一口,怪我?” “就算我当时和你挑明江风雅的事情,你会信我?” “孙芮被毁,你有百分之九十责任!” “我杀了你,杀了你……”孙公达此时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千江,你还愣着做什么,把人给我扔出去!”傅仲礼忽然高声厉呵。 “我还是公司股东,你不能这么做,傅仲礼——”孙公达神色凄厉。 “孙公达精神有问题,不宜继续参加会议。”傅仲礼神色平静,“大家觉得以他现在的精神状况,适合留在这里?还是回家休养?”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附议傅仲礼的决定。 “琼华,琼华,我是你哥……”孙公达再想说些什么已经被千江捂住了嘴巴,直接拖了出去。 孙氏公司今天面临重大人事调整,外面都是财经方面的记者,没等到公司发公告,就看到孙公达以精神有问题为理由,被赶出了公司。 而紧接着公司发布重大决策,将孙琼华推上首席执行官的位置,并且高调宣布下半年将于傅仲礼公司达成若干合作。 而孙公达则以侵占公款,偷税漏税为理由,被检察机关带回去调查。 孙氏也趁机来了一轮重新洗牌。 数天之内,裁减冗员,给公司注入新鲜血液,各种雷霆之势,孙氏所有员工都好似在刀尖上行步,举步踽踽,但却在最短时间稳住了公司的颓势。 傅家从未想过吞并孙家的资产,不是一个路子的,强行并购,有害无益,各自发展反而更为长久。 孙琼华虽掌管着公司,却又从其他公司高薪挖角的一个厉害的执行人,自己则蛰居幕后,除却出席重大会议,基本不管事。 经过这么多事,很多事她都看开了,专心投入自己小家。 宋风晚原本正在院子里遛狗,看到手机新闻客户端,推送的关于孙氏的各种消息,心底已经清楚,傅沉出门,八成是去收拾孙家了。 孙家这次算是被一锅端,翻不了身了。 她低头摸着傅心汉的狗头,听得外面传来车上,以为是傅沉回来了,带着傅心汉迎上去。 却瞧见一辆白色小轿车停下,下车的居然是傅妧,“老三还有点事,我正好在附近,顺路来接你去老宅。” “阿……”宋风晚想喊阿姨,又觉得不合适,张了张嘴,却憋红了脸。 “收拾一下,上车吧,大哥也回来了,大家都在等你。” 傅仕南都回来了? 宋风晚简直想撞墙,她该怎么面对傅家人啊。 611 三爷的娇羞小媳妇,渣女碰瓷傅心汉?(3更) 611 三爷的娇羞小媳妇,渣女碰瓷傅心汉?(3更) 傅家老宅 傅沉帮忙助攻夺权,但孙氏还有一屁股烂摊子要处理,耽误了一些时间,从公司出来,已经接近十二点,家中老太太已经催了几次,他只能让在附近购物的傅妧帮忙接宋风晚。 “老三,今天谢谢你。”孙琼华上车后,还说了不少感激的话。 “我们是一家人,聿修也是我侄子,帮衬是应该的。” 谁都看得出来,傅沉筹谋已久,今日就算孙琼华不出手,他早就有动孙公达的心,这次不过是正好顺水推舟,送了她一份礼。 傅仲礼摩挲着方向盘。 其实傅沉打得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昨晚他们就交流过这个问题,傅仲礼常年在外地发展,对京圈形式毕竟不熟,想找他多了解一下孙氏到底是什么情况,好对症下药。 傅沉直接说:“你们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我会帮忙的。” 傅仲礼当时就清楚,傅沉想对付孙公达,筹谋已久,这次帮他,也还有其他目的。 因为他与宋风晚交往,他们一家应该是反映最大的,此时得了恩惠,就好比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怕也不好多说什么。 就是用股份堵住了他们的嘴。 傅沉这小子素来算得门儿清,精明得可怕。 其实他们夫妇昨夜都聊过了,回家后,傅家二老也找他们谈心,他们没资格反对什么,本就对不起人家姑娘,谈恋爱也是他们个人自由。 宋风晚如果是故意报复,存了心引诱傅沉,按照他们交往的时间推算,早就把傅家搅和得天翻地覆,没有孙琼华母子容身之地。 经过江风雅和孙家的事,大家也都是明白,宋风晚是个安分的孩子,有些事就干脆揭过去,不再重提。 宋风晚在去傅家的路上时,傅妧除却开车,一直都乐呵呵得看着她。 从前就是当故人家的亲友晚辈看待,此时已是弟妹,心情复杂,倒也开心,毕竟傅沉的终身大事算是有着落了。 宋风晚被她看得面红耳赤,一直娇羞的垂着头,和寻常乖巧大方的模样,相差甚远。 “晚晚,你和我们家老三谁追的谁啊?” “三哥先开始。” “我就知道是这小子,死闷骚。”傅妧忍不住吐槽。 “他平时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过你?” “挺好的。” “他小的时候,大院里还有不少女生,有些女孩子想和他玩,他对人家爱答不理,有时候说话,都能把人气哭。”傅妧把控着方向盘。 “我当时还想着,是不是小男生爱面子,想以欺负人的方式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上学时候应该也遇到这种吧,扯扯你的辫子,说是欺负你,其实就是想和你多说几句话。” “是有这种。”宋风晚攥着手机,随着距离傅家越来越近,手心都是热汗。 “我问过老三,是不是喜欢人家小姑娘,他直接问我,脑子是不是不正常,为什么会有如此不正常的想法。”傅妧提起这个,还哭笑不得,“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欠揍?” 傅妧健谈,很快就纾解她的紧张不安。 她稍微松弛一下,傅妧就来了一句,“你和老三是不是该做的都做了?” 宋风晚脸蹭得就红透了。 “别害羞,我就随便问问。” …… 待宋风晚到了老宅,一进屋,就傻了眼,这众人齐刷刷坐在一排,全部都像打量什么稀罕玩意儿般盯着她。 也就傅聿修略显尴尬。 全家就他最崩溃。 未婚妻,变成妹妹,现在又特么变成三婶? 宋风晚张了张嘴,舌头打颤,不知该怎么称呼面前这群人,平素叔叔阿姨叫着,现在让她变过来,也有些生涩,她支吾着,还是怯生生先循了以前的称呼。 “你这么喊,若是被老三那腹黑玩意儿听到了,肯定要说我们故意占他便宜。”傅仕南轻笑。 宋风晚脸微微泛红,站着不敢言语,被众人笑得头皮发麻。 “过来这里坐,别搭理他们,现在换不换称呼都不打紧,以后给了红包再改口,现在喊大哥嫂子,他们几个白捡了便宜。”老太太拉着宋风晚坐到自己身边。 傅仕南几人面面相觑。 改口还要红包? 他们和傅沉差了不少年纪,以后他若是结婚之类,他们肯定少不得要准备不少红包,现在看来,到时候,老太太是要让他们各家大出血了。 傅仕南咳嗽两声。 “你和老三交往多久了?” 宋风晚被他看得浑身一激灵,刚从老太太手中接过小瓣橙子,紧张得险些掉在地上,她此刻终于明白,当时余漫兮见家长的时候,为何那么心惊肉跳。 简直和学校训导主任一样。 傅仕南是习惯了,说话举止,不自觉就透着股官腔。 “两年多。”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保密工作做得不错,若是放在以前,都是搞地下工作的好苗子。”傅斯年不说话的时候,也凌厉深刻,更何况此时问话。 宋风晚都觉得自己像是在被人审讯。 “你和老三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 “比如什么时候选个日子,订个婚,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要孩子。” “这个……”宋风晚才大二,还没想过这么深刻的问题,心肝直颤。 “你是学美术的吧,以后想做什么?留在京城还是回南江?” …… 余漫兮坐在一侧,默默给宋风晚鞠了一把同情泪,她公公是真的吓人。 每次想打电话,想询问她的身体状况,都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话就想例行公事般刻板老套,她已经习惯了,宋风晚肯定不适应啊。 老太太抬手,差点拿手中的橙子砸他。 傅老咳嗽两声,“仕南,你的话有点多,吓着孩子了。” “只是太好奇,他看上老三什么了?我是怕小姑娘年纪轻,被他哄骗了,老三那小子惯会装。”傅仕南咳嗽两声。 戴云青却抬脚,踩住他的脚。 这人就不能少说两句,前些年和余漫兮见面,就把儿媳妇儿吓得够呛,现在又来吓唬弟妹。 这人都什么恶趣味。 很快傅沉等人就回来了,众人上桌后,所有话题绕不开宋风晚。 除却关心她的学习,就是围绕她和傅沉的。 虽然大家都很熟,以前也经常碰面,但这种形式毕竟陌生,宋风晚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饶是如此,也是经常面红耳赤。 俨然是个娇羞的小媳妇儿样。 老太太看她紧张,想换个话题,“对了老二、琼华,你们今天事情都处理好了?” 傅仲礼点头,“本来耽搁不了这么长时间,老三迟到了。” 傅沉面无愧色的给众人撒了把狗粮。 “早上和晚晚说了会儿话,忘记时间了。” 一大早纯聊天? 你俩骗鬼呢! 傅聿修和沈浸夜紧挨着坐着,两人都是装死模式,一个是尴尬,一个是不敢说话。 傅聿修心底这滋味说不上是吃醋,他对宋风晚本就没什么男女之情,就是莫名其妙多了个比自己小的婶婶,再看到自己心底敬畏,素来都是禁欲温和的三叔,居然十分骚气的开始秀恩爱…… 一时天雷滚滚,吓得说不出话而已。 好不容易吃了饭,宋风晚终于得以解脱,借口要去找乔西延,直接开溜了…… 傅沉送她去沂水小区的时候,她还调整车内风页的位置,伸手扯了扯衣领,“我真是被吓死了,你都不懂我多紧张,浑身都是汗。” “看得出来。”傅沉笑着看她。 “你大哥太吓人了。” “你脸红得很厉害。” “现在还很红吗?”宋风晚自己都能感觉脸上热气缭绕。 此时傅沉正在路口等红灯,偏头打量她,“转过来,我看看。” 宋风晚刚转头,傅沉已经稍微倾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你害羞的样子,让人有点受不了。” 宋风晚脸涨得更红了,心脏紊乱狂跳,这人开车怎么还说这种浑话。 “我刚才是不是太紧张了?有点丢人。” “我就是很担心他们对我的看法……” 宋风晚咬着唇。 傅沉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紧张是正常的,说明你很在乎我,晚晚,你是不是特喜欢我?” 宋风晚侧头看着窗外,隔了许久,才瓮声应了下。 耳侧都是男人愉悦的笑声,撞击着她的心口,沉闷的,心颤的…… 总之内心是欢喜的。 傅沉和宋风晚离开后,傅家坐在一起,商量着该如何处理江风雅的事情。 关于她腹中的孩子归属一直是最关键的核心,其实怀孕最早8周后,就能检测绒毛组织,最佳时间则是16周以后,差不多四个多月可以进行羊水穿刺,和江风雅现在怀孕时间差不多。 最起码得确认这孩子是不是傅家的,才好考虑接下来的事。 但是江风雅咬死这孩子是傅聿修的,并且在医院哭闹,说傅家欺人太甚,摆明就是侮辱她。 这种事,还需要最大程度征求孕妇的意见,不可能采取强制措施,所以事情一拖再拖。 距离她生产,也还有五六个月,傅家也不可能让她趴在背上吸血。 “我和二嫂带着聿修去趟医院吧,看看她,顺便和她分析一下利弊关系。”傅妧提议。 “也好,你说话注意点,别太刺激她,据说孩子不大稳定,怎么说都是一个小生命。”老太太说道。 傅妧点头。 当他们买了些水果到医院的时候,江风雅正躺在病**发呆,神情恍惚,好似丧尸游魂般。 “你们来干嘛?”江风雅坐起身子,看向对面的三个人。 “还是不愿意验dna?”傅妧将果篮放在床头,“如果真的是聿修的孩子,其实你不用如此紧张,总说我们趁机侮辱你,说孩子以后无法见人。” “其实你心底应该清楚,这孩子就算生下来,要我们傅家认他,也需要验dna,这是势在必行的。” “只怕你心底都不清楚,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吧。” 江风雅对傅妧本就敬畏,听她笑眯眯和自己说这些话,后背都凉透了。 “你们难道还想绑着我去验证?” 孙琼华伸手抵了抵自己儿子,“聿修,这事儿你自己说。” 傅聿修看向**的人,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江风雅的真面目已经逐渐揭开,他只觉得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冷漠无情,他看到心底都发寒。 “江风雅……” “聿修,其实我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你,真的,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啊。”她红着眼,还想争取一下面前的男人。 她太了解傅聿修,心太软。 “这也不是你伤害别人的借口,这孩子,你想生,没人能阻拦,如果确定是我的,我会抚养,但是……” “我们之间这辈子都不可能,我不会要你。” “即便你为傅家生下孩子,也不会得到任何名分。” “傅聿修,你不能这么对我!”江风雅气急败坏,抬手将傅妧刚递过去的果篮打翻在地。 “小姐,你冷静点!”护士听到动静,立刻过来劝阻,说她情绪不稳定,让傅家人先行离开。 但是江风雅没想到,当天晚上,傅家就对外发布了声明。 声明冗长,总结起来就是傅妧曾经提过的四个字。 【留子弃母】 虽然网上有小部分声音说傅家过于残忍,但是更多的却觉得江风雅是活该。 “傅家也没说不让她见孩子,就是说孩子他们抚养而已,人家也有这个能力,跟着那个毒妇,孩子一辈子都要毁了。” “她肯定会拿着孩子,要挟傅家一辈子,这孩子如果知道自己就是母亲交易的筹码,以后心里肯定扭曲。” “我觉得傅家做得没错,是她自己作死。” …… 网上的声音几乎都是支持傅家的。 江风雅虽然卷入了很多事,但她做得干净,警察没证据指认她是主谋,她虽然举报了孙芮,但这不犯法,反而应该鼓励嘉奖,加之怀有身孕,警察都不敢留她在局里过夜。 一旦她身体出问题,那可能就会赖着他们,谁也不敢担这个责任。 江风雅在网上骂声铺天盖地,而她在出了医院后,居然彻底销声匿迹了…… 京城这地方不算大,但是她若有意躲藏,别人自然难找。 当她再度出现时,又惹出了不大不小的风波。 宋风晚和傅沉公开后,老太太经常以改善伙食为由,让她去老宅做客。 那日她三点多下课,去云锦首府接了傅心汉去洗澡做了个美容,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因为余漫兮怀孕的关系,她虽然和傅斯年已经搬到了软件园小区,时不时也会过来,傅心汉和年年都会掉毛,担心影响孕妇,所以他们在老宅都是养在屋外。 傅心汉一到大院,撒开了蹄子,到处去和老情人打招呼。 它是喜欢勾搭小母狗,却不好色,最近院子里来了一只泰迪,唯恐天下不孕不育,两只狗为了抢地盘,证明自己在大院的地位,经常缠在一起打架。 可惜那只泰迪是个战五渣,被傅心汉吓了几次就怂了,傅心汉现在整天带着年年,在大院瞎晃悠,俨然是大院的老大哥。 这一猫一狗以前不对付,自从同时被放逐到屋外,就培养了深厚的革命友谊,现在感情好得不行,经常缩在一个窝里睡觉。 宋风晚到了老宅,进屋打招呼,留着傅心汉在院子里,也没管它。 约莫二十多分钟,门口保卫处打了电话来,说傅心汉在门口,把人撞倒咬伤,而被它咬了的人,恰好就是江风雅。 傅沉还没到老宅,一则恶犬咬伤孕妇致其流产的报道流出,引发民众热议。 ------题外话------ 今天还有更新哈~ 612 给三爷泼脏水,生不如死吞恶果(4更) 612 给三爷泼脏水,生不如死吞恶果(4更) “……傅心汉在门口把人给咬了,就是那个大肚子的女人,你们家赶紧过来看看吧,我们拉不住狗啊!” 宋风晚听到消息,心头狂跳,电话那头,还有傅心汉的狂吠,她慌乱地撂了电话,朝着大院门口狂奔。 “怎么回事?”老太太看她脸色惊慌,“琼华,你快跟去看看。” “好。”孙琼华当时正在厨房摘菜,擦了手,急忙追出去。 她年纪大了,哪里比得上宋风晚,只看她朝大院门口跑,只能几步一踹追着,不过千江倒是跟得紧。 到了门口,就瞧见江风雅蜷缩在地上,哽着嗓子抽搐,下身鲜血淋漓,裤子都被咬破了,有些地方皮肤暴露在外面,血肉翻飞,狰狞可怖。 宋风晚看得心惊肉跳,那股子血腥味儿,伴着风,吹到她鼻息间,惊得她头皮发麻。 而傅心汉正站在一侧,弓着身子,还做出一副攻击性的姿势,龇牙咧嘴,保安手中拿着电棍,却也不敢靠近。 “傅心汉。”宋风晚大呵一声。 傅心汉看了她一眼,犹豫几下,忽然走到另一侧,低头用鼻子拱了拱地上的小猫。 年年趴在地上,那模样,已经奄奄一息。 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路人围观,加之江风雅还大着肚子,恶犬伤人致使孕妇流产的新闻立刻遍布大街小巷。 后来有人扒出这狗是傅沉的,网上的呼声顷刻间,全部一边倒。 “狗出来应该牵着绳子啊,不过一般狗也不会随便咬人吧?” “没养好的狗,那就是畜生,没人性的。” “留了这么多血,这孩子肯定没了,简直造孽。” “我有点阴谋论,会不会傅家故意放狗咬人啊。” …… 孙琼华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也是心惊肉跳,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但是紧接着,警察就来了,带了补犬工具,不由分说,先把傅心汉拖拽上了车。 “呜呜——”傅心汉肯定不愿意,没反抗,就任由着两人把它抬上了车。 “狗的主人是谁?跟我们去做一下调查。”近些年,人与狗之间冲突不断,有一点事情,就会被无限放大。 “我……”孙琼华刚要开口,就被宋风晚拦住了。 这狗虽是傅沉养的,也算傅家的,孙琼华出来没什么问题。 “是我的。”宋风晚先站了出来。 “你……”她此时看着宋风晚被带走,回头傅沉回来,孙琼华都没法交代。 “您阅历比我丰富,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您了。”接下来会有很多事要处理,宋风晚深深看了眼孙琼华。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就通知老三。”孙琼华只能眼睁睁看着宋风晚被带上警车。 年年已经被人送去了宠物医院,大院门口只有一群人留下指指点点,还有两个警察,在找保安调取监控录像。 孙琼华给傅沉打了电话,又让人盯着医院,忙着通知傅家二老,一时忙得不可开交,她自己则紧跟着警察去了保卫处,调取了事发监控。 “其实当时不怪傅心汉。”保安就在门口,自然目睹了一切,“这狗很乖,我们都认识,这女人可能和它有仇,隔着很远就做出攻击性的姿势。” “傅心汉离她很远,就拿东西扔它,打得狗嗷嗷直叫,我们呵斥了它,它也没上去扑咬。” “三爷真的把狗训得很好。” …… 保安努力和警察解释,试图还原当时的事发经过。 傅沉当时还在公司处理事情,十方推门进去,将一个平板递过去,上面的新闻,赫然就是恶犬伤人的。 因为有人扒出了狗主人。 一瞬间,大家都在声讨傅沉。 说他没教育好狗。 傅沉家有恶犬,很多人都知道,一听说是恶犬,似乎咬人就很正常了。 “听说以前三爷家的狗,就把一个男学生的腿咬断了,太凶残了。” “这样的狗早就该杀了吧。” “这种事三爷也有责任吧,虽然我对他印象很好,但是这件事还是他不对。” …… 一时间,几乎所有脏水都泼向了傅沉。 随后傅沉才接到了孙琼华的电话,和他说宋风晚和狗子都被扣了。 “老三,我正在去看监控,你先别急,千江跟去警局了,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 傅沉虽然这么说,可是手指猝然用力,钢笔笔尖瞬间划破纸页,晕出一滩墨渍。 “三爷?”十方怯生生开口。 傅沉眸色阴沉,没说话,不作声,显得越发消沉可怖。 而紧接着,江家那群无耻的亲戚,居然接受采访,说傅家纵狗行凶,江风雅孩子已经流掉了,在电视屏幕前痛哭流涕,让傅家给个说法。 说她现在生死未卜,要替她出头,讨回一个公道。 就在事情发酵的半个小时后,一则监控录像由段林白微博发出来。 画面中,江风雅在半个小时前,就在大院不远处徘徊,当她看到傅心汉的时候,两人之间距离有五六米远,保安半弯着着身子,似乎给了他什么吃的,他一直在摇头摆尾。 画面快进,江风雅和保安说了几句话,当时傅心汉距离她也有近两米,就是看了她一眼,她却忽然拿包扔狗。 当时被保安呵斥,这狗子转身,试图离开。 但是大家此时才注意到,保安室边上还有一只猫。 只看到江风雅一抬脚,踢了下猫,然后又猛地抬脚,将猫踹飞,这时候乖巧温顺的大狗才扑过来,咬住了她的腿。 后来的画面就被打上了马赛克。 画面持续时间不长,因为保安阻拦,它将她扑倒,很快就离开了,就是站在边上,做出攻击性的姿势,却没继续动作,这期间,江风雅还拿东西砸了它脑袋。 …… 段林白评论:【有时候人狠起来,还不如狗。这狗若是畜生,有些人就连畜生都不如。】 视频激起千层浪。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江风雅从急诊室被推了出来,有记者第一时间采访到了主治医生。 “……孕妇情况怎么样?孩子保住了吗?” 医生看了眼记者,“她孩子前些天已经流掉了,腿上被咬了两口,有一口很深,恐怕会造成终生残疾。” “已经流掉?不是刚才……” “她术后没休息好,下面一直在出血,方才也是如此,而且有一些并发炎症。” “您是说,她孩子早就没了?” “应该是这一周内拿掉的,不好意思,我还有工作。”医生说完就要走。 “孩子怎么会掉了?你该不是和傅家串通好了吧!”江家人就在外面,一听这话,瞬间跳脚。 医生停住脚步,看了他们一眼,“你们若是不信,可以找其他医生来会诊,她几天前就做了流产手术。孩子是现在流掉,还是之前拿掉的,一查就清楚了。” “难道我还能联合外人,把她孩子做掉?” “我可以告你们诽谤造谣的。”医生听了这话,脸都青了,“都什么人啊?既然是你们的家人,她流掉孩子,这么长时间,你们不清楚?” “搞什么东西啊!孕妇身体很虚弱,术后恢复得很差!感染很严重,你们这些做家人的,都是干什么吃的!” “而且她还酗酒,你们让孕妇喝酒,你们是疯了吗?” …… 医者仁心,江风雅为人如何,他们不想管,但这家人的做派,惹怒了她,所以这段视频,也被原原本本放到了网上。 众人这才恍然,江风雅孩子早就流掉了,那她还装孕妇在傅家门口溜达什么? 这江家人也是够滑稽的。 居然打着要替孕妇伸张正义的旗号,声讨傅家,结果孩子早就没了,瞬间就成了众人攻击讨伐的对象。 “她被狗咬也是活该吧,各种挑衅,就是人都受不了,况且是狗子。” “这家人也真够不要脸的,还准备趁着流产讹诈三爷?孩子在不在都不清楚?还敢找医生质问,被人怼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垃圾人家,一家都不要脸,这江风雅在大院门口,怕是想碰瓷的吧,结果被狗咬了。” …… 傅沉根本不需要多动手,只要让人将各种视频证据往前推,自然有舆论会把江风雅推上风口浪尖。 她本就在全网嘲,此时已经彻底恶臭了。 很快,就有一则聊天记录被放了出来。 全部都江风雅威胁傅聿修的内容。 【孩子我可以不要,当时你要给我一千万,只要给钱,我立马把孩子打掉,保证一辈子不骚扰你。】 最近的信息,还是今天的,而根据医生所说,江风雅的孩子已经流掉快一周了。 弄个假肚子还来敲诈? 也是够不要脸的。 这件事傅聿修早就和傅仲礼说了,他们暂时没和家里其他人说,准备直接报警处理,没想到江风雅已经迫不及待的堵到了大院门口,然后就发生碰瓷傅心汉的事。 其实江风雅之前被傅心汉咬过一口,对它有阴影,看到傅心汉,就迫不及待上手,结果踢了年年,惹急了狗,自己差点被咬死。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医生告知她…… “你的左腿可能落下终生残疾。” 江风雅当即就崩溃了,后来听说江家人拿了她的钱,她连医药费都交不起,毕竟是傅沉的狗咬了人,他垫付了部分医药费。 但是后期她妇科并发症严重,这些就与傅沉无关了,没钱交住院费,也只能躺在走廊上。 后来警方出面干预,江家人又听说她还有小金库,藏了不少私房钱,勉强将她这残废接回了家,她此时双腿都无法动弹,在江家遭了不少罪。 据说住了一周多,有三四天都闹进了派出所,不给饭吃甚至挨打,这日子过得生不如死。 根据宋风晚所知,就像老天要惩罚她一样,她都曾经试图自杀,结果都没死成,愣是在江家被折腾得生死不能。 不如死了干脆。 至于她腹中的孩子,如何流掉,是谁的,无人知晓,八成不是傅聿修的,不然她早就做了检测,傅家不护着她,也会保孩子周全,她不会那么傻让孩子轻易流掉。 后期有人扒出她在云城大学就和不少男生关系不明,到了京城,似乎也有不少暧昧对象,这孩子是谁的,怕是自己都不清楚。 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了,与傅家或者宋风晚也都没任何瓜葛。 江风雅掀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波后,很快事情就被荡平解决。 傅沉去警局接了宋风晚。 对于咬人的狗,都会被处理掉,不过他们这个特殊,饶是如此,也走了不少程序,直至第三天,傅沉才看到傅心汉。 它当时趴在笼子里,门前放着水和粮食,愣是一口没动,瞧着傅沉来了,浑身脏兮兮,眼泪汪汪,好不可怜。 负责人打开笼子,“它过来之后挺乖的,也不叫,不吃不喝,可能以为你不要它了。” “我看过视频了,那女人实在过分,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况且是狗,你家这是乖的,换成别的狗,早就把她撕碎了。” “她还想追究狗的责任,也是不要脸。” 傅沉没作声,蹲在笼子前,摸了摸傅心汉的头,伸手揉了揉它的爪子,“出来吧,我接你回家。” 傅心汉呜咽着,蹭着他的手背。 傅沉带它去洗澡,顺便探望在宠物医院养病的年年。 据说被踢得狠了,险些活不成。 差点没把余漫兮心疼死。 “傅心汉呢?”傅沉蹙眉。 怎么刚过来,就跑了?傅心汉不大喜欢这里,每次到了门口,都是硬拽进来的。 大家还以为它跑出去了,后来才在关着年年的笼子前,找到了守在它边上的狗子。 613 三爷家暴晚晚?瞬秒情敌 613 三爷家暴晚晚?瞬秒情敌 在江风雅事情告一段落后,大家日子都过得很平静,宋风晚自从和傅沉关系公开,有人艳羡,自然也有妒忌。 时间久了,网上就出现这么一种言论。 说傅三爷是模样嫩的,宋风晚年轻有朝气,他贪图鲜嫩的身体,可能过些年厌了,还是会找个成熟稳重的人结婚。 甚至有些阴谋论说宋风晚进入傅家,就是为了报复傅聿修,分裂傅家。 那日傅沉从山上刚下来,怀生两周一次长假,他正好无事,接他放学,送他上山,顺便与普度大师讨论了一些佛法。 回家的时候,就瞧见宋风晚撸着猫,正在打电话,此时天气已经有些转凉,傅心汉趴在毛毯上,瞧着男主人回来,懒散地起身,抖动着身上的毛,朝他走过去。 “……前几天就走了,和我真的没关系,压根不是网上说的那样,我们还一起吃了饭。”宋风晚瞧着傅沉,冲他笑了下。 而趴在她腿上的年年,则跳下沙发,蹭到了傅沉脚边。 自从之前出事,傅心汉和年年,一猫一狗,感情变得格外好,余漫兮那边不适合养猫,傅心汉又紧盯不舍,傅沉就把猫也接了过来。 “网上都是胡说的,非说是我把傅聿修排挤走的?怎么可能啊,他没和家里人说,自己申请了国外的研究生,出去读书了,和我根本没关系。” “嗯。”乔艾芸点头,“那你和傅沉二哥一家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啊,他们住在老宅,经常碰面。” “那就行……” 傅沉正拿着一根逗猫棒在逗弄小猫,想起这小家伙出事的时候,余漫兮从电视台赶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傅家二老都在,然后就看到她红着眼喊了声,“年年……这到底是怎么了?” “年年——” 余漫兮这一声声年年,把傅家二老给整懵逼了。 它不是叫余招财?怎么又叫年年? 然后大家把视线齐刷刷射向了站在一侧的傅斯年,他淡淡别开头,佯装不知。 只有傅老过了数秒,才温吞得说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这事儿被傅家二老口耳相传,大家寻常看不到傅斯年的笑话,就因为年年这个名字,被家里人笑话了许久。 傅沉想到傅斯年憋屈却无处申诉的模样,嘴角勾着笑,而此时宋风晚也已经挂了电话,他刚要和她说话,没想到又有人打进她的电话。 “喂,蒋二少?” 傅沉眉峰一挑,这小子又搞什么? “……可以,那到时候再见吧。” 还约着见面? 某人这脸瞬间就垮了。 宋风晚还没挂了电话,就瞧着傅沉上了楼,她紧跟着追上去,成功在门口堵住了他。 “生气了?”她眉眼弯弯,笑起来凤眸慧黠得像个小狐狸。 “他约你见面?”傅沉知道他俩不可能有什么,就是不舒服。 宋风晚看他脸色紧绷,往前一步,踮脚仰头去亲他的唇。 结果傅沉却一偏头,躲开了,她的唇从他下颌线处擦过。 “先回答问题,别想蒙混过关。” 宋风晚气闷,这老男人醋劲儿怎么这么大,她拗起来,直接伸手扯着他的衣领,吻住。 舌尖在他唇上舔舐,轻轻描绘着他削薄寡淡的唇线弧度。 傅沉心底那只凶兽被她勾起来。 眼底着火。 他低头睥睨着怀里的小姑娘,她皮肤通透,带着一点红晕,黑亮的瞳仁带着些水光,他似乎发了狠,咬着她的唇,像是要将她吃了般。 宋风晚还没回过神,傅沉已经推开房门,将人抱进去,用脚狗上门,将人抵在墙上,眼底都是未泄的火。 …… 直至宋风晚被脱得一丝不挂,光着身子被他压在身下,傅沉才压着嗓子,声响低沉喑哑,“有反应了?” 宋风晚羞赧,“你不想知道我和蒋二少见面干嘛?” 傅沉眸子猝然收紧,“你想和我在**讨论别的男人?” 宋风晚没想到,傅沉这次真的把她弄到哭了。 小姑娘哼哼唧唧,眼角挤出几滴水儿,可怜兮兮的。 “我都没敢用劲儿,你哭什么?”傅沉看她这幅小可怜儿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他顾忌她年纪小,每次都不敢太狠,稍稍动一下,都哼唧直叫。 “你这是家暴!”宋风晚气闷,裹着被子不想理他。 看着小姑娘憋屈的模样,傅沉只能低头闷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风晚又转过身,趴在他怀里,“蒋二少之前送我那东西太贵,我寻思找机会还给他,约了边上万宝汇里的咖啡店碰面。” “我上网查了,居然要一百多万,东西放在我这里,我心底不太踏实。” 傅沉点头,“哪家咖啡店?” …… 蒋二少和宋风晚约了晚上七点多碰面,他心底清楚,自己和宋风晚压根不可能。 而且他没胆子和傅沉抢人,饶是如此,为了出来见女神,他还特意去买了身新衣服,做了个发型,精细武装到了头发丝。 坐在咖啡店里,如坐针毡,紧张得手心都是冷汗。 结果没等到宋风晚,却等来了让他心惊肝颤的人。 “三、三爷……” 蒋二少吓懵逼了,下意识往他身后看。 “晚晚没来。”傅沉坐到他对面,“等很久了?” “没、没有啊,我也刚来。” 傅沉轻哂,从口袋中拿出盒子,推到他面前,“谢谢你对我们家晚晚的厚爱,这礼物太贵重,你还是拿回去吧。” “好。”蒋二少浑身热血逐渐冷却,“那我、我……” 他想说先走了,可是傅沉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你待会儿有安排?” “没有啊。” “那正好陪我聊聊天。” “好。”蒋二少真的是被吓懵逼了。 他心底有种感觉,就好像勾引别人媳妇儿被抓包一样,现在真是怂的一逼。 然后他就听傅沉讲了一些他与宋风晚的旧事,这压根不是撒狗粮,是各种软刀子往蒋二少心口戳啊。 用万箭穿心来形容也不过分。 其实宋风晚一直记得和蒋二少见面的事,只是被傅沉折腾得很了,身子乏累,还特意定了闹钟,结果也被傅沉取消了,然后某人就背着她偷偷见了蒋二少。 回来的时候,自是满面春风。 他还说,“没想到那小子浪浪荡荡的,居然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十方站在边上,差点呕血。 分明是您强迫人家听了你的恋爱史,那小子被刺激得就差寻死觅活了。 最后蒋二少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的家里,在家宛若游魂一样,哼着什么“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蒋家大少爷回家的时候,就瞧着自家弟弟抱着一个枕头,在客厅游荡,他微微蹙眉,“这小子又怎么了?” “不清楚啊,下午出门前还很高兴,说要去见女神,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二少没事吧?” 男人瞥了他一眼,提着公文包从蒋二少身侧走过,就说了五个字。 “傻缺玩意儿。” 蒋二少瞬时崩溃,“你特么不是我亲哥,你是魔鬼,我都失恋了,你还刺激我,你有没有良心啊……” “说得准确点,你这是单相思,没恋爱过,哪里来的失恋?” “反正老子现在很伤心!” “关我屁事。”某人说完直接上楼,压根不理他。 蒋二少懵逼了,知道自家大哥要办公,特意把游戏本搬到他隔壁,开着最大的音量,一直在打游戏,嘴里还骂骂咧咧,生怕隔壁的人听不到。 可是隔壁就好像没反应,这让他很憋屈,冲到书房,他哥还在办公,十分淡定看了他一眼,“蒋奕晗。” “干嘛!” “傅三爷就算失恋也不会像你这样,所以你追不到宋风晚。” 一招毙命。 蒋二少这次算是被自家大哥的毒舌,给彻彻底底毒死了。 “你特么就是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蒋二少吼了一嗓子,那模样,活像琼瑶剧的女主角,吼完,还气呼呼看着他,“你怎么不说话!你倒是说话啊,你反驳啊。” 某人将视线从笔记本上挪开,淡淡说了句:“说完就出去,帮我把门关上,我要工作了。” 蒋二少彻底疯了。 614 吐槽媳妇手残被发现,表哥半夜想女人?(2更) 614 吐槽媳妇手残被发现,表哥半夜想女人?(2更) 傅沉生日后,京城气温急转直下,寒意浸浸,老太太身体不大好,生了重感冒,吃药不见好,在医院还折腾了几天。 病去如抽丝,况且是年过八旬的老人,一点伤寒都能去了半条命,戴云青当时已经回江城,傅妧尚未回金陵,就是她和孙琼华轮流去医院照看。 其实傅聿修去国外进修后,傅仲礼夫妇也商量从老宅搬出去,也是考虑到傅家二老年纪大,身体总有些小毛病,就近方便照顾,就一直住在一块儿。 孙琼华一心顾着自己的小家,远离了商场,性子也软了些,与傅家人关系调和得还算不错。 出院当天,傅沉去医院接她。 “你姐和嫂子都在,你不用特意过来,又不是什么大病,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老太太无所谓的笑着,“其实我活到这岁数,已经够本了,现在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妈,您别说这种话。”傅妧一听她提这个,心里酸涩,就不是个滋味儿。 老太太笑了笑,看向傅沉,“老三,反正来医院了,你要不要去做个检查。” “检查?”傅沉挑眉,“我每年都会体检。” “不是普通检查,做一下其他方面的。”老太太一说这话,病房内的气氛瞬时就变了,原本在收拾东西的孙琼华咳嗽两声,“我忽然想到,仲礼该来了,我出去打个电话问问。” 傅沉嘴角抽抽,“妈,您到底想干嘛?” 他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我身体好得很。” “您这是闲的,整天瞎捉摸。” “这可不是瞎捉摸,我听人说,男人一过三十,质量就不行了!” 傅妧坐在边上,垂头憋着笑。 傅沉脸都黑透了,“您到底从哪儿听说的?” “你看晚晚才那么小,你都这把年纪了,要是再过十年,你说你……” 傅沉冷笑着,一言不发。 出院的时候,傅妧还拍着他肩膀说,“妈是不是担心你不行啊?” 傅沉一整天都黑沉着脸,宋风晚问他原因,他自是不肯说,把自己憋屈了好些天。 宋风晚知道他是接了老太太之后才有些反常,还以为是老太太身体出什么问题了,便旁敲侧击找傅妧打听。 “老三没事啊,你别管他,就是我妈说你俩年龄差得多,怕他以后精力有问题,让他去检查一下而已。” 宋风晚笑抽了,还拿这件事打趣傅沉。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毕竟行不行,有没有问题,做了才知道。 之后一个多月,宋风晚都在准备学院设计比赛的事情,因为上次高雪的事情,闹得很大,学院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每个环节都有人专门监督,最后还邀请了校外人进行评选。 还设置了严苛的奖惩机制,发现抄袭模仿,查出来,就会通报批评并且会受处分。 而校外评审中,恰好就有汤景瓷。 joe要来国内开设计展的事情已经宣传了大半年,段林白这段时间,也在忙着布置会场,由于设计作品都在海外,长途运输,担心有损坏,包机专运,还给每个作品上了过千万的保险。 设计展虽然在年底,但各项工作,尤其是宣传工作,早已提上日程。 京大美院设计比赛,在业内颇有名气,段林白想趁机蹭一波热度,京大能邀请到大师做评审,自然乐意与他合作。 不过汤望津工作繁忙,抽不开身,汤景瓷又恰好要来京城查看设计展的进度,这个席位自然落到她的身上。 和往年一样,设计比赛颁奖典礼之前,获奖名单已经公示出来。 宋风晚得了个特别奖,其实就是所谓的安慰鼓励奖。 胡心悦还拍着她的肩膀安慰,“晚晚,其实很不错啦,前面的名次,基本都是大四生和研究生博士生包揽的,你能得奖已经很了不起了。” 宋风晚点头,只能说自己还需要更多的努力才行。 “听说还有奖金?” “两百块。”宋风晚笑道,“发了钱,我们去下馆子。” 宿舍另外两人自然高兴。 苗雅亭是设计班的,每天不是画设计稿,就是窝在宿舍水论坛追剧,在名单出来的当晚十点多,宋风晚原先正在洗衣服,听得苗雅亭一直在喊她。 “怎么啦?” “评审里,那个汤景瓷和你什么关系啊?” “算是我师姐吧。”宋风晚没说破她与自己表哥的关系。 且按照他父亲与自己外公的关系,喊师姐在情理之中。 “学校论坛有人下帖子在黑她。” “什么?”宋风晚急忙凑过去。 一个名为【设计比赛不公平,存在徇私舞弊】的帖子已经被订到了论坛前面。 而这里面挖的人,就是汤景瓷。 这人主要从两方面入手,论述比赛不公平。 其一:汤景瓷不是joe,她没任何作品,在业内也没任何成绩,不配作为评委。 她就是段家硬塞过来的,背后有资本,来宣传设计展,混个眼熟而已,她不能代表joe,所以这次评审问题很大。 其二:她与宋风晚关系特殊,少有大二生获奖,所以她肯定暗中帮助宋风晚了,这里面可能存在某些利益输送。 “这人是傻缺吧,她如果真的帮助你舞弊,怎么可能只弄一个安慰奖,最起码让你拿个二等奖或者一等奖啊。”胡心悦哭笑不得,“这人就是自己没得奖,自己酸了,特意找茬的。” “不过晚晚,你师姐真的在这方面没有建树和成绩?”苗雅亭偏头看向宋风晚。 网上有人特意搜索了汤景瓷的关键词,除却一些同名的,没有出现任何获奖的履历,比其他评审的履历相比,不仅是寒碜,是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应该有吧。”她看过汤景瓷的素描画,也知道她在给汤望津帮忙,但是具体做了些什么,她没问过。 看她素描的笔力,也不是玩玩那种水平。 汤景瓷和自家表哥一样,平素出来行李中,都会带着一些毛料和刻刀,总不可能为了装逼,整天背着石头满世界跑吧。 “这个帖子里的人说,他们已经写信给校长信箱了,过几天的颁奖晚会,你师姐作为评审,肯定会出席的,你等着吧,保不齐就要好戏看了。”胡心悦耸肩。 “其实自从你和你家三哥公开关系,就有不少人酸你,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巴不得你出什么洋相,不然这帖子怎么可能顶这么高?” 宋风晚无所谓的笑着,又回洗手间,继续搓揉衣服。 这个贴在就在页面上待了几个小时,就被人删了,第二天学校也通过各班辅导班下发了通知,说设计比赛评审,均经过筛选,觉得有资格担任职位,希望大家不要以讹传讹,具体事宜会在颁奖典礼上详细说明。 因为颁奖典礼,也会展出一些老师和评委的作品,学校是准备趁着这时候澄清,学生不敢明目张胆说,但私下却还在议论。 宋风晚担心汤景瓷没准备,到时候被人为难,特意提前和她说了下。 “……你的意思是,有人会在晚会上为难我?”汤景瓷刚雕了个红玉少女小像,清理了桌上的玉屑,洗了手,在抹手油。 “只是可能。”因为获奖的学生,可能会被大公司挑中,所以这个比赛,所有学生都很在意,“你有作品吗?” 汤景瓷轻笑,“你以为你们美院领导是吃白饭的?因为段林白经常资助学校活动,就把一个白丁塞进评委席,这不是等着让人挑刺?” “话说这么说啊,你不是在国外嘛,又顶着师叔头衔担任了职务,难免有人酸……” 宋风晚努努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大好意思开口。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搞玉石雕刻,还是搞艺术创作的啊?” “我整天都带着刀,你说呢?”汤景瓷继续擦着手油。 她皮子被磨得很薄,在刺目的台灯下,光线透过来,皮子通透莹白。 “可是我表哥怎么说你手残啊。” 乔西延在傅沉生日后,就回了吴苏,即便汤景瓷此刻在京城,他那边接了个博物馆的工作,要帮忙雕刻馆内的一处浮雕,也没赶去京城,不过工作接近尾声,也就这两天就能到京城。 “你说什么?”汤景瓷冷感的五官在灯光下,添了丝冷色。 他们这种靠手吃饭的,被人吐槽手残,这简直比人身攻击还严重。 “这是我表哥说的……”宋风晚怯生生的说。 他俩是男女朋友,宋风晚肯定找乔西延打听了,问她具体在干嘛,是不是也玩玉雕,乔西延就说了一句,“她手残。” “乔西延说的?”汤景瓷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拿起手边的刻刀,在手中掂量着。 “汤姐姐……”宋风晚听她语气不对劲,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没事,谢谢你提醒我。” 挂了电话之后,汤景瓷拿过手边的一块石头毛料,在上面狠狠刻了乔西延的名字。 “我手残,你是眼瞎了吧,你才是手残!” 这话说得太过分了。 乔西延刚忙完博物馆的工作回家,冲了个澡,正打算和汤景瓷视频,却被告知,她已经睡觉了。 这才晚上六点半,这女人睡的什么觉? 但是他这种直男,自然不会想到,她出什么事,还以为她最近太忙累着了,就回了一条信息,【那你休息吧,晚安。】 汤景瓷等了半天,居然等了这么个消息,气得半宿没睡着。 他怎么不问一下,自己为什么睡这么早?晚安? 乔西延,你这混蛋! 乔西延性子比较直接,不会想那么多,他心底想汤景瓷,也极少直接表达出来,夜里睡不着烦躁了,在自家院子里转了一圈,嗓子痒得难受,摸出抽屉内侧的烟,点了一根。 戒烟时间长,忽然抽了根烈性的烟,还有点呛嗓子。 “哎呦,你这小子深更半夜不睡觉。”乔望北忙到半夜,回屋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黑影,差点把他吓死,“你要吓死我啊!” “睡不着。” 乔望北盯着他看了半天,他又不清楚,乔西延已经和汤景瓷勾搭到一起,“西延,年纪不小了吧。” 乔西延没作声。 “你表妹都谈恋爱了。” “你又想说什么?” 乔望北思忖半天,默默说了句。 “你妈呢,走得早,爸对你关心不够,这男人啊,有点欲望很正常的,人之大欲嘛。” 乔西延挑眉,这老头子年纪越大不正经了,他在胡扯些什么? “您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是不是想女人了!” 乔西延手指一抖,烟灰落在粗厚的指腹上,也不觉得烫。 他这把年纪,说这种事,怎么不觉得臊得慌? 615 六爷,有人在泡你媳妇儿(3更,有奖问答) 615 六爷,有人在泡你媳妇儿(3更,有奖问答) 宋风晚忙完设计展的事情,在距离晚会之前,有一小段空闲期,对于学校的流言蜚语,她也一笑置之,有人不信她,怎么解释都没用,等着汤景瓷用实力打他们脸就行。 这时已经是浓秋,周末天气不错,段林白提议要出去郊游烧烤。 提起户外烧烤,京寒川立刻否决。 “难得大家都有空,你干嘛非得搞例外?”段林白气闷,“你就不能跟紧大部队的脚步。” 京寒川淡淡回了一句,“我素来特立独行。” 他是想起以前岭南那小子,居然在他家后墙烧烤,那股子烧烤味儿,差点没把他熏死。 他对户外烧烤有阴影。 没想到段林白这厮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凑齐了,开车扛着烧烤架,直接把碳火架到了他家后院。 京家大佬带着妻子出游了,家中恰好没人。 “林白,你这是干嘛?把我家当什么?”京寒川蹙眉。 “我思来想去,大家好歹都是名人,去外面烧烤,被人拍到总归不好,就你家风景最好,回头钓几只鱼上来,再来个炭火烤鱼。” “烤鱼?”京寒川挑眉。 京家人已经在帮忙搭架子生火。 段公子怕是想被打,六爷就差把鱼当儿子养了,你却要吃它们? “我喊了不少人,待会儿你家会很热闹,我已经和叔叔阿姨说过了,他们都是同意的,还让我多带几个朋友。”段林白无奈摇头。 “谁让你这么闷,他们也想让你多交际啊。” “对了,晚晚还把甜品店的老板娘也喊上了,她说会带些蛋挞来,这老板娘人长得漂亮,还声甜手巧,哎呦,也不知道以后谁会把他娶回家。” “我听说有不少男学生,故意借着买甜品为理由,偷偷跑去看她,师院论坛还有她的照片,再这么下去,她可能会变成一个网红。” 段林白滔滔不绝说着,忽然一滩水破空劈来,溅到他衣服上,脸上也粘了一下。 “卧槽……” 他大叫一声,才发现,京寒川钓上一条鱼,一甩鱼竿,水都溅到他身上了,“你丫脏不脏,都弄我身上了,老子的新衣服啊,你知道这可是全球限量版!” “限量版?”京寒川瞥了他一眼,“你是来走秀还是来烧烤的?” “我去,那你鱼塘里的水也不干净啊。”段林白气得去洗了把脸。 京寒川淡定的将鱼从钩子上取下,嘴太碎,听得烦。 京家人面面相觑,垂头不语,他家六爷绝壁是故意的。 …… 烧烤定在中午,约莫十点多,大家就陆续到了,这次余漫兮和傅斯年并没来,晚晚除却接了许鸢飞,还捎上了汤景瓷,毕竟是未来表嫂,有好吃好玩的自然会惦记着她。 只是让傅沉没想到的是,段林白居然叫上了蒋二少。 他开车刚到川北地界,就有些腿软。 妈的,为毛要约在这种魔鬼之地。 自从之前被傅沉和自家大哥刺激,蒋二少就准备痛改前非,最起码下次见到宋风晚,自己也能有个人样儿。 他和段林白都是爱玩的人,之前傅沉生日宴上,段林白就注意到了这个逗比,之后在酒吧碰见,就闲聊了几句,他最近都跟着段林白混。 当他进入京家,真实看到京寒川本人,他当时正在厨房帮忙处理几块肉,手中拿着刀,手法熟练,吓得他腿都软了。 “林白带来的?”京寒川手上沾了点血,稍微清洗了一下。 “嗯。” “跟他混?” “之前和你提过,新收的小弟,怎么样?还不错吧。”段林白看向京寒川。 “这小子是脑子有病还是眼神不好?怎么挑你做大哥?”京寒川忍不住吐槽。 段林白冷哼,“你也就是嫉妒老子收了个小弟!” 京寒川轻笑,果然是一路货,才能走到一起。 蒋二少面对宋风晚,还是有点娇羞,就和面见过世面的小处男没两样,段林白在边上一个劲儿摇头,简直是魔怔了,在夜店那么玩得人,什么女人没见过,现在怎么怂成这样? “等你遇到喜欢的人,希望你别怂。”傅沉笑道。 “怎么可能,我跟你说,老子要是遇到喜欢的,绝壁是霸道总裁那种。”段林白拍着胸脯保证,“直接特么上啊,怂什么!” 傅沉轻笑。 鬼知道他以后的脸被打得多疼。 蒋二少作为小弟,烧烤的活儿自然是他做,他也大致清楚,今天过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不敢和傅沉、宋风晚说话,汤景瓷又是宋风晚表嫂,更不能碰…… 所以…… 为了避免自己局促尴尬,想找个人说话,他就把目标盯上了许鸢飞。 她一直在忙活,就像是田螺姑娘,话不多,似乎和他们都不太熟。 他以前也是纨绔,混得狠,和小姑娘聊天,肯定有技巧。 许鸢飞是认识他的,不过他对自己也没恶意,随意聊天解闷而已,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蒋二少根本没认出来,许鸢飞就是那日暴揍了飞车劫匪的人,还觉得这姑娘软糯温柔,人美声甜。 “你处对象了吗?”蒋二少随意问着。 边上几个京家人懵逼了。 这蒋二少该不会盯上许小姐了吧?毕竟某人前科累累。 “你问这个做什么?”许鸢飞低头,正在烤着几个鸡翅。 “你放心,我绝对不是想对你做什么。”蒋二少心底很清楚,什么样的女生可以玩玩,什么样的不能碰。 许鸢飞这种,就是不能碰的。 “我就是觉得,你挺适合我哥的。”蒋二少是真这么想,这种姑娘多居家啊,他家那个毒舌工作狂,就适合这类。 许鸢飞悻悻笑着,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京寒川此时还在厨房忙活,京家人走过去,在他身边晃了几圈,欲言又止。 “有事?”京寒川偏头看他。 “没什么。”犹豫着,还是没敢说。 此时傅沉等人都在屋里,他们总不能直接说: 六爷,有人在泡你媳妇儿吧! 段林白当时也在屋里,等他和京寒川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后院烤架边,蒋二少正和许鸢飞有说有笑,那叫一个热络。 京寒川没作声,很淡定的走过去,“你们在说什么?” 蒋二少一看到京寒川来了,吓得浑身觳觫,身子一颤,立刻往边上跳,“没、没事啊。” 可是他却觉得,京寒川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冰冷,寒意渗骨,他确实不像外界传闻的那般凶神恶煞,但他为毛会觉得后背凉飕飕啊。 趁着无人的时候,蒋二少偷摸去和段林白说,“我想先走了。” “还没吃饭啊,去哪儿?”段林白诧异。 “我感觉六爷对我有敌意,我心里害怕啊。” “这是肯定的啊。” “可我也没做什么啊?哪里惹着他了?”蒋二少是真的一脸懵逼,从他到京家开始,一直都是规行矩步,生怕行差踏错,少说话多做事,什么事都没做啊。 “你知道那姑娘谁不?”段林白指着不远处的许鸢飞。 “不是说一个甜品店的老板娘?” “可能是寒川未来媳妇儿,你特么和她聊得那么开心,他八成以为你想泡他媳妇儿,他没丢你去喂鱼,那是给我面子。” 蒋二少凌乱了。 泡大佬媳妇儿? 他脑子又没坑,怎么可能自寻死路。 其实京寒川没把他丢去喂鱼,完全不是给段林白面子,而是顾忌在许鸢飞面前的形象罢了。 就在蒋二少瑟瑟发抖的时候,宋风晚在吃饭的时候,又告诉了他一个晴天霹雳。 “其实你和许姐姐见过的,就那次飞车劫匪事情,她就是那个见义勇为的老板娘啊,不过她当时皮肤不好,过敏戴着口罩,估计你一时没认出来。”宋风晚说得轻松随意。 蒋二少连穿烧烤的签子都拿不住了。 他可清楚记得,那女人多彪悍,直接就把两个大汉给撂倒了,出手暴戾凶狠,他一个大男人看过,现在回想都心有余悸。 他浑身冰凉,今天秋阳和暖,他却俨然置身于寒日凛冬。 “你在发抖?”段林白离得最近。 “没有啊。”蒋二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一家都是大佬,惹不起。 “如果不舒服,要不要进屋休息?”京寒川不爱吃烧烤,一直在边上坐着,面前放着一盘拨好的石榴,紫红色石榴籽儿,晶莹剔透,诱人清香。 “不用。”蒋二少可不敢单独离开,生怕被杀人灭口。 毕竟某家恶名昭彰,京六爷更是杀人如麻。 许鸢飞食量不大,吃了一点素菜,顺手就拿了把京寒川面前石榴籽儿。 “这石榴怪甜的。”许鸢飞不大吃石榴,觉着吃着麻烦。 “后院有石榴树,结了不少,可以带一点回去。”京寒川说得随意。 可是另外几个人,除却还处于懵逼状态的蒋二少,与不明所以的汤景瓷,所有人都是傻了眼。 虽然京寒川的盘子放在公共区,但谁都清楚,那是他自己吃的,而某人护食,几乎从不与人分食。 段林白想起就想吃他一个樱桃,手都被拍红了,心底瞬间不平衡了。 再看一眼,正帮宋风晚地资金的傅沉,段林白愤恨得想着: 恋爱中的男人,都是双标狗! 烧烤结束,已经是下午两点多,蒋二少火速离开了是非之地。 傅沉、宋风晚、段林白和汤景瓷凑了一桌,在京家打牌消遣,原本是许鸢飞在玩,后来把位置腾给了汤景瓷,她坐在边上指点。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 “我要先回店里看一下,要先走了。”许鸢飞看着时间,已经快指向下午四点,马上就到学生放学时候了,店里会比较忙。 “今晚不留下吃饭再走?”宋风晚看向她,他们是打算吃了晚餐再走的。 “店里还有事。”许鸢飞笑道。 众人知道挽留没用,也就没继续。 “那你去和寒川说一下。”傅沉说了一句。 京寒川吃完饭,和他们待了一会儿,就说去楼上休息,之后就没下来。 “许小姐,我们带您过去。”京家人很识趣儿,领着许鸢飞往楼上走,“二楼是老爷和夫人住的,六爷住在三楼。” “嗯。”许鸢飞之前过来,也只在客厅待过,压根没往里走,越往上,楼下打牌的声音越发细微,除却踩踏楼梯的声音,周围静得有些可怕。 “要不你们和他说一声?我就不上去了。”许鸢飞心底莫名紧张起来。 毕竟楼上是京寒川的私人空间。 “马上到了,您还是亲自和他说吧。”京家人又不傻,自然想给两人制造机会。 到了一处房门口,门虚掩着,京家人指了指里面,“六爷在里面,您进去吧。” “这个是他卧室?”许鸢飞莫名紧张起来,整个楼层都仿佛充斥着他的气息,无孔不入的侵袭着她,缠裹着她的四肢百骸,让人难以喘息。 “不是,是书房。” “哦。”许鸢飞深吸一口气,还是有点打退堂鼓,犹豫再三,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而接下来,她也做了平生以来最大胆的一件事! ------题外话------ 今天只有三更哈~ 不过今天有问答活动,今天的问题就是: 【甜甜的许小姐,做了什么大胆的事?】 两人肯定没有为爱鼓掌,别的方面猜,嘿嘿。 回答问题的,潇湘这里均有15xxb的奖励哈,快来发挥你的脑洞吧。 616 六爷被摸了亲了,就差上下其手 616 六爷被摸了亲了,就差上下其手 川北京家 楼下的几人还在打牌,段林白叫嚣着,“傅三,你丫不厚道,给小嫂子喂牌就算了,你还给汤小姐喂牌,三人欺负我一个啊。” 傅沉淡淡看了他一眼,“你要欺负新手?” 汤景瓷不大会玩,甚至连抓牌的动作都稍显笨拙。 “我什么时候欺负新手了?” “她是乔西延的女朋友了,你说我应该不应该照顾?”傅沉撩着眉眼盯着他。 “现在是你们一家合伙欺负老实人呗。” 老实人? 宋风晚低头闷笑,他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 汤景瓷还低头盯着扑克,不知该出哪张,众人也不催,安静等着,傅沉垂眸抿了口茶,偏头看向楼上。 也不知这两个人怎么样了。 傅沉不知道这两人具体进展到底怎么样,不过看两人互动,似乎还朦朦胧胧的。 说真的,他实在想不明白,许鸢飞喜欢京寒川什么,孤僻毒舌,脾气又倔又臭,甚至不愿与人多说话,另类不合群。 其实许鸢飞到了书房门口,就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我还是回去吧。”她不太敢进去,光是站在门口,她已经很紧张了,手心都是热汗。 “六爷不太喜欢被告知事情,您有事还是直接和他说吧。”京家人并不愿意当传声筒。 许鸢飞只能轻轻推开书房的门。 此时已是傍晚,书房暖意充容,硕大的落地窗前,铺就一层厚实的暖灰色毛毯,京寒川斜倚在窗边,似乎是觉得阳光刺目,拿书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点鼻尖和略薄的唇…… 夕阳斑斓,玫瑰金色,将他唇色衬得很浅,他双手随意搭在一侧,十指纤细修长。 “……”许鸢飞想和京家人说,他似乎在睡觉,不想打扰他,不曾想,京家人居然顺手帮她把门给带上了。 “六爷?”许鸢飞低声唤他,没动静。 她打量着书房,房间不算大,百分之六十的空间,都被各种书籍填满,在书橱最下册,居然还有《格林童话》这类书,这八成是他小时候看的。 原来他小时候也是看这类书过来的啊。 她踟蹰犹豫着,思量要不要喊醒他,缓缓靠近,在他身边坐下,他手边放置着早已凉透的红茶,盘中还有她带来的蛋挞,整个屋子都是香甜的味道,让人有些心猿意马。 她在看他…… 认真虔诚,像是要将他所有都深沉复刻在脑子里。 方才的紧张忐忑,似乎也逐渐得以纾解,慢慢的,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除了他…… 满心满眼,容不下任何事物。 她可能脑袋真的被砸坏了,想起小时候的事,她忽然勾唇一笑。 京寒川压根没睡,只是她刚才喊了一声,自己没应,此时忽然扯下书,总有些尴尬,他干脆就没作声,想知道她到底想干嘛。 “六爷?”许鸢飞又低低喊他,声音近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声音本就甜软柔美,京寒川忽然觉得嗓子眼又开始发痒了。 “真睡了?”许鸢飞犹豫着,想要将他遮眼的书拿下来,还是没敢伸手。 她低唤了几声,没动静。 许鸢飞目光落在他略薄浅色的唇上,呼吸有点重…… 想靠得近点。 想亲。 脑海中的想法一旦成行,就想开闸奔涌的野兽,不可收拾。 她目光落在他手指上,微微伸手戳了下,“六爷?” 没反应。 不过她还是对比了两人的手指,京寒川手指很漂亮没瑕疵,阳光下,甚至有些通透感,怎么自己手指就肉呼呼的? 许鸢飞对这个也很绝望,不过家里人都说,手胖有福气。 她指腹在他手背上轻轻滑着,微微磨蹭,细细蹭着…… 京寒川屏着呼吸,此时不仅嗓子痒,从手背传来酥麻的触感,更是慢慢传进心口,好似百爪在挠,心尖都开始痒得不像话。 他略微动了下手,吓得许鸢飞立刻缩回了手。 我去! 许鸢飞,你丫疯了吧,你在摸他? 做贼心虚般,心脏狂跳,许鸢飞脸都憋红了,“六爷?你醒了?” 没有回复。 许鸢飞看了眼不远处的书桌,想给他留个字条就离开,只是目光落在他浅色的唇上,犹犹豫豫的…… 他皮肤略白,下颌线条,再往下是脖颈,他斜倚着,脖颈处露出一点锁骨窝,称着暖白色的薄毛衣。 周围静得厉害,风吹树影晃动,在他身上斑斓摇曳,她浑身有点热,鬼使神差地,慢慢地,身子有点肆无忌惮地靠过去,没有一点声响。 离得越来越近,她可以听到男人清浅舒缓的呼吸声,还有他胸口慢慢地起伏与跃动。 京寒川眼睛被遮着,看不到,却能感觉到她离得越来越近,她呼吸细喘,潮湿微热,他甚至听到了她的心跳声…… 奔涌跳动,很急促。 她很紧张。 许鸢飞觉得自己有些变态了,他似乎洗了澡,身上没有半点烧烤味的,反而带着股淡淡得沐浴液味道。 一呼一息。 她不自觉的想靠近,呼吸同步。 目光落在他的唇上,有种莫名的躁动和喜悦感充斥着四肢百骸,周围声息悄寂,就连心跳声都很陌生…… 许久,京寒川知道她此时距离自己很近,近到呼吸都落在自己脸上,可她却良久没动静,这让他心头莫名有点燥。 时间慢得让人心尖发颤。 就在他稍微动了下手指的时候,感觉到有东西落在唇边,不是正对着,微微斜着,落在他嘴角…… 很轻很软。 甚至紧张得有些发颤。 他感觉到她的呼吸声,还能听到她狂跳失序的心跳声,他呼吸凝涩,那触感都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她已经抽身离开。 紧接着他听到她似乎起身了…… 然后听见抽取便签纸的声音,落笔声,然后将东西放在了他身侧,落荒而逃。 门被关上的一刻,京寒川稍微挪了身子,从他眼上滑落,跌在胸口,他眼睛发热…… 唇边像是着了火。 他伸手摸了两下,热的、软的…… 让人心底愉悦的。 他细细摩挲着,目光落在压在一侧杯子下的便签上。 【六爷,店内有事,先离开了。】 落款:许鸢飞。 说实在的…… 小学生的字,不大好看,却字迹工整隽秀。 他摩挲着纸张,心脏像是被什么填满,激烈得跳动着,喷张而剧烈。 不多时,他就看到许鸢飞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攥着自己单肩包,手中还提着半袋石榴,跑得飞快,长发翻飞着,耳尖赤红…… 甚至不小心还差点被绊倒,有些局促尴尬得整理了一下衣服,又飞快往大门口跑。 京寒川哑然失笑。 既然害怕,还敢这么大胆。 对自己又摸又亲,就差上下其手了。 许鸢飞下楼的时候,大家就看出异样了,她似乎急着离开,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声音发颤,面红耳赤,就连眼底都好使被染了一层艳,逃得很快。 “许小姐,石榴。”京家人早已摘了石榴递给她。 “这个真的不需要。”许鸢飞心虚到发狂。 她这辈子可没做过这么大胆的事。 其实她此时并不清楚,认识京寒川之后,她会做出越来越多出格大胆之事。 “六爷吩咐,您不要,他回头会责备我们的,要不您亲自和他说?”京家人笑道。 “谢谢。” 许鸢飞哪里还敢去找京寒川,伸手接过,与众人打了招呼,就飞快地逃离了犯罪现场。 段林白蹙眉,“你们觉不觉得老板娘有问题啊?” 傅沉优雅地整理扑克牌,“你都看得出来,你觉得我们会不知道?” “他俩在楼上干嘛了?该不会京小六突然丧心病狂,把人给扑倒了吧,你看她受惊的样子,活像后面有鬼在追她。”段林白咋舌。 许鸢飞好不容易跑到大门口,从包里翻找钥匙准备开车离开,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亮柔媚的女人声音。 “许小姐?” 她一回头,就看到盛爱颐和京家大佬,两人也是刚下车,看穿着也知道是出游刚回。 指尖发颤,车钥匙都掉在了地上,她慌忙弯腰捡起来,“叔叔阿姨。” “过来玩啊?”盛爱颐笑盈盈看着她,眸色灵动有神,紧盯着她,像是能把她那点心思都看得一丝不剩。 “嗯。” “快吃晚饭了,吃了再走?” “不了,我店里还有事,叔叔阿姨再见。” 盛爱颐和某大佬看着许鸢飞上车,她心底局促紧张,开车还没启动,居然接连熄火了两次,她羞得差点撞墙,好不容易发动车子,又和两人打了招呼,才飞快地驾车离开。 “她似乎很紧张很害怕啊?我们家就这么让人胆颤心惊?”盛爱颐蹙眉。 “怎么可能,是这丫头胆子太小。”某大佬冷哼。 “你看她吓得,脸都白了,这样开车回去,没问题吧?” “应该没事,川北这边车流不多。” “小姑娘自己经营一个甜品店,平时做甜品,还帮忙送货,在京城打拼也是不容易,肯吃苦,这孩子人还是不错,说话也柔声细语的。” “真的有点面熟。”某大佬蹙眉。 可是他平素见的人也多,偏又想不起来。 “只要是漂亮小姑娘,你都眼熟。”盛爱颐冷哼着往屋内走。 傅沉等人尚未离开,晚餐在京家吃了才回去。 岭南许家 许鸢飞之前是紧张心虚忐忑,回店内忙了一阵儿,回家之后,整颗心小鹿乱撞般,紊乱失序的,心乱如麻。 却都藏不住心底那丝狂喜。 许尧坐在不远处,正低头玩手游,忽然被自己父亲撞了下胳膊,“你姐最近怎么了?” “她怎么啦?”许尧头都没抬。 “看个《焦点访谈》,她傻笑什么?” “有吗?” “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谈恋爱?怎么可能?她整天忙得脚不沾地,除却在店里忙,就是给客人送货,哪有时间啊。”许尧心底惦记着游戏,压根没空管这些。 “对了,上次你去傅家参加婚宴,遇到京家人了吧,没发生什么吧?”这位许爷后知后觉,几个月后,才突然想起这件事。 许尧手指一颤,想起被京寒川砸青一只眼,还被拍照威胁,那叫一个火大,“没发生什么啊?” “那就行,我还担心一个人过去,会被他欺负,你们俩从小打架,你可没赢过。” “那是他比我大,个子比我高!”许尧解释。 “那小子也是欺人太甚,不过他家也是会打如意算盘,说什么,你姐破相,就娶她,对她一辈子负责,我女儿要他负责?我就一个闺女?他们京家想得美!” “根本没人敢嫁入他们家,就打起我们家的主意?” “做梦去吧!” 许尧冷哼,“就是,而且那京寒川也有对象了。” “那小子处对象了?” “他亲口说的,和人拉小手了,还特么和我炫耀!” “那你小子还玩什么游戏,给我出去谈恋爱啊!出去撩妹子啊,游戏有什么好玩的。”某人炸毛了,“不能输给他!” 许尧懵逼了,这东西还需要比? 许鸢飞听到不远处两人争执,扭头看了眼,“你俩在说什么?” “没事!”许爷还想着,京寒川肯定是自己闺女的噩梦,严禁许家人在她面前提起,这名字就是许家的禁忌。 许鸢飞蹙眉,这两人神神秘秘干嘛呢。 而此时她手机震动着,京寒川的信息。 【石榴吃了?】 许鸢飞立刻抱着手机往房间跑,做贼心虚般,生怕被人发现,“爸,我先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去吧。” 然后某人一转头,就和许尧讨论起了如何撩妹的技巧。 许尧无语望天,您那都二十多年前的撩妹技巧了,早就过时了,用以前那套方法,会被打的! 他母亲当年是有多单纯的,居然会被这种东西套路,绝壁是被骗回来的。 不过他父母当年也是赶了回时髦,据说是私奔、未婚先孕,被抓回去的,差点没被外公棍子打断腿,后来实在没办法,才同意两人在一起。 好在两人真心相爱,婚后也非常幸福。 “总而言之,不能输给京家,你给我抓紧点,赶紧谈恋爱!连京寒川那种人都能找的女朋友,你为什么不能?你不如他?” “怎么可能!很多人追我的好吧。”许尧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那你倒是给我带一个回来啊!你小子该不会是童子**!” 许尧懵逼了,支吾着舌头打结,“没,当然不是!我经验很丰富!” “继续吹。” 许尧想哭,这特么还是自己亲爹嘛。 许鸢飞此时趴在**,正乐呵呵得和京寒川发信息,虽然都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事,可是每次手机震动,她心脏也跟着一跳。 笑得像个傻子。 另一侧 傅沉等人从京家出来,汤景瓷此时住在沂水小区,段林白顺路,两人又是合作关系,他自然殷勤地要送她回去。 到了单元楼门口,段林白还特意下车与她说了几句话。 “谢谢您。” “客气了,你自己住这里真的没问题?真不需要我给你安排其他地方?” “不用。” “你有什么事随时告诉我,后天京大设计比赛的颁奖晚会,要不要我过来接你。”段林白算是晚会赞助商,肯定要过去。 “可以啊,那就麻烦你了。”汤景瓷也不推辞,自己打车过去,也麻烦,蹭个车也不错。 两人又随意扯了几句,段林白看她上了电梯,才哼着《双节棍》,哼哼哈哈的开车离开。 汤景瓷今天过得很惬意,心情也好,刚到了楼层,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心底一喜,刚走过去。 下一秒 整个人就被乔西延按在了墙上。 炙热的吻,宛若火灼,她身子一僵。 唇边传来让人心悸的疼痛感。 这人疯了,一张嘴就咬? ------题外话------ 开始更新啦, 昨天回答问题奖励,晚些下发哈,大家都猜对了吗? 把六爷看光了? 人家在书房啊,光着身子?他是有什么怪癖吗?【捂脸】 腾讯那边还有个最可怕的,说许小姐要拿板砖拍六爷?你是魔鬼吗? 617 小别胜新婚,热情如火(2更) 617 小别胜新婚,热情如火(2更) 乔西延是开车过来的,花了七个多小时,途径高速服务区,也是停下抽根烟,吊个精神,他知道汤景瓷跟着宋风晚出去玩了,也没催,就在楼道里等着。 出门太急,他没带这里的钥匙,听着楼下有车声,透过廊边窗户看下去,就瞧见汤景瓷在和段林白说话。 那小子太白,一样就认得出来。 心头很燥。 所以汤景瓷出现的时候,身体本能驱使,按住她的肩膀,就把她抵在了墙上,不由分说就先吻住了她。 想她…… 汤景瓷都没回过神,感觉到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将她狠狠桎梏着,贴着她唇上的灼热,带着刺激的烟草味。 唇边的热度就像是一团火,燃烧着她的四肢百骸,他身上的气息浓烈,让人目眩神迷。 他呼吸很重,每一下都带着轻微的喘息声。 “汤景瓷——”他张着嘴,含咬着她。 汤景瓷呼吸急促着,“师兄……” “我想你了。”乔西延抵着她的额头,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脸,好像带着电流,窜过她的四肢百骸。 他声音被烟草熏染得干燥嘶哑,让她觉得呼吸都不是自己的,完全被他夺了去,说话小心翼翼,目光落在他削薄的唇上,只觉得喉咙滚烫,浑身发热。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嗯?”他声音一如既往好听,只是此刻明显带着**性。 乔西延没问段林白的任何事。 他心底酸,却也清楚,吃这种无端的飞醋没意义,两人聚少离多,何必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汤景瓷整个人都是晕的,好似在梦里。 乔西延和她说,吴苏博物馆的工作,还需要三四天才能完成,并没提前和她说会过来。 “先进屋吧。”他啄了一口她的唇。 他平时过于严肃冷峻,此时温柔缱绻,像能将人魂儿都勾了去。 “好。”汤景瓷点头。 乔西延半抱着她往回走,汤景瓷一打开门,整个身子就被带了进去。 她就安静趴在他怀里,手指勾勾缠缠的扯着他的腰上的衣服,后来干脆大胆一些,直接搂住他的腰,他身上很烫,腰上的肉出乎意料得结实紧绷。 汤景瓷浑身都发烫,小脸好像火烧。 两人刚刚进了屋子,乔西延忽然抬脚,将门直接踹上,不待她反应,就将她堵在了身体与门中间。 她的心跳已经快破表了,缺氧的窒息感,心脏剧烈撞击着胸腔,浑身的感官都随着他的手指而起伏。 只是某人不动作,就那么抵着她,轻轻蹭着。 让人疯狂。 就在她心焦难受的时候,乔西延忽然偏头,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身子抵住她,将她狠狠按在门上,后背冰凉一片,可是胸口压着的人,身体却热得发烫,冰火两重天,汤景瓷腿发软,伸手扯着他的衣服,只能勉强依附着他。 许久未见,这个男人…… 热情如火。 他的力道很重,狠狠研磨,舌尖从她唇边,一点点擦过,小口咬着。 “唔——”汤景瓷轻吟出声。 某人像是受了刺激,狠狠咬住。 心尖轻轻发颤,腿软得完全站不住。 乔西延手指勾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按向自己。 严丝合缝,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他好像无师自通一般,舔吸轻咬,亲得汤景瓷浑身虚软。 两人都不知道亲了多久,直至不能喘息,衣服半开,乔西延才啄着她的嘴,伸手将她衣服轻轻合拢起来,“你最近在躲着我?” “没有啊。”汤景瓷还记着他说自己手残的事,心底憋闷。 “没有?”乔西延再次追问。 “真没有。”女生有时候就是会嘴硬。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乔西延低声哄着她。 汤景瓷脑子昏昏沉沉的,哪里还管什么手残的事情啊,趴在他怀来,整个人意识都是混沌的。 “如果我做了什么事惹你高兴,你要及时和我说。” 乔西延性子直,女生的心思真的难猜。 “嗯。”汤景瓷点头,“你吃饭了没?” “还没有。” “家里还有点东西,我先做饭给你吃。” “你会做?” “肯定的啊,你先把东西收拾一下,很快就好。”汤景瓷脱了外套,捋起袖子就往厨房走。 乔西延这才想起,自己行李还在门外…… 待他收拾好东西,站在厨房门口盯着她。 “你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下,吴苏的事情忙完了?”汤景瓷偏头看他,这时仔细打量他的脸,才发现眼底俱是红血丝,“你最近熬夜了?” “想快点过来。”乔西延声音低沉平淡,像是在叙述一件简单不过的事情。 汤景瓷心跳有些乱,“其实也不用这么急。” “39次。” “什么?” “你说想我的次数。”他们视频时候不会说这些,发短信肯定会腻歪一些,汤景瓷耳根有些热,然后就听到乔西延说,“我也很想你,想早些过来。” 汤景瓷瓮声应着,心底甜得紧。 在他吃饭的时候,汤景瓷回屋想要换身衣服,因为身上难免有点烧烤味,她刚进屋,就看到自己行李箱边,放置着乔西延的,紧紧挨着。 他今晚是要和自己住一起? 她咬唇,心情复杂而忐忑。 汤景瓷是先洗澡钻井被窝的,乔西延后面进来,只在腰上裹了浴巾。 关了灯,黑灯瞎火,两人摸摸索索了半点,汤景瓷被折腾得够呛,奈何某人似乎并没有进入正题的打算。 等她被弄得浑身热汗,他居然一个翻身,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困不困?” 困你妹啊,我都被你撩得有反应了? 你不做了? 汤景瓷心底那叫一个郁闷,又不能直接叫嚣,说自己多想,只能闷闷哼着。 “你是不是在期待什么?”黑暗中,男人声音显得越发低沉好听。 “没有。”她说得斩钉截铁。 “今天累了,等我调整好状态。”乔西延搂着她,“肯定不会和上次一样了。” 汤景瓷想起上回某人的几分钟,强忍着笑意。 两人躺在**,居然真的纯聊天,说到后半夜。 宋风晚第二天有早课,在云锦首府吃了早餐,回学校会经过沂水小区,她特意打包了一些早点,给汤景瓷送些。 她手中有钥匙,打开门直接进屋,反正都是女生,就算她没穿衣服,也不怕什么,可是…… 入目就看到自家表哥,四目相对,一个诧异,一个却淡定自若,“你来干嘛?” 宋风晚怔了下,“给汤姐姐送点汤包,我不知道你在,没带你的那份。” “放下吧。” 汤景瓷睡眠浅,听到外面有动静,急忙穿了衣服出去,她脖子上咬痕没遮挡干净,宋风晚一看到她,脸微微泛红,“我还有课,先走了,你们忙。” “让你哥送你。”汤景瓷咳嗽两声,也觉得有些尴尬。 “不用,三哥在楼下。” 汤景瓷一转头,就看到自己昨天换下的贴身衣服在阳台上飘着,脸登时一红。 臊得慌…… 这男人要不要这么勤快啊。 傅沉正低头用手机刷着早间新闻,看到宋风晚红着脸从楼道跑下来,钻进车里,还穿着粗气。 “怎么了?” “表哥来了,感觉他俩昨天嘿咻嘿咻来着,太尴尬了。”宋风晚伸手拍打着羞红的脸。 “你又不是没经历过,羞什么。”傅沉轻笑。 “那也尴尬啊,而且表哥过来,都不和我说一声。” “人家有女朋友,干嘛通知你。” 宋风晚冷哼着,看样子她再也不是表哥唯一的小可爱了,哎,失宠了。 “你表哥的事,你们家人知道吗?” “还没通知。” “让他做好准备。” “什么?” “他可能会被削死。” “没那么夸张吧,二师伯人挺好的。”宋风晚努努嘴。 “没触及到自己利益时,他对谁都好,要是抢了他闺女,他不会给任何人好脸色的。”傅沉说得笃定,“让你表哥多买几份保险。” 宋风晚咬了咬唇,不至于吧。 乔西延心底有打算,等汤望津回京出席设计展,就和他摊牌,但是许多事是无法预料的,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暴风雨忽突而至,远比想得更加汹涌猛烈…… ------题外话------ 真的千万不要去计划什么事,突**况太多了【捂脸】 三爷:所以提醒他,提前买保险。 表哥:…… 618 实力打脸,论有个技术好的媳妇(3更) 618 实力打脸,论有个技术好的媳妇(3更) 京城大学美院牵头举办的设计比赛,颁奖晚会如期而至,去年宋风晚是新生,在幕后帮了点小忙,今年已有学生喊她学姐。 “学姐,你的位置在这里,待会儿需要上台领奖,有人会带你上去。” 获奖学生坐的区域,靠近校领导和赞助商的,挨着前面,宋风晚坐下时,座位上放置着荧光棒,节目流程表,还有一瓶矿泉水。 节目表背面还印着段氏万宝汇商场的宣传图。 此时学生基本已经落座,礼堂人声鼎沸,她正低头端详节目流程,忽而听到有人喊她,“宋小姐。” 她听着声音熟悉,抬头就瞧见蒋二少。 上次美院送老生晚会他就有赞助,今年这比赛,似乎也注资了一些,他与宋风晚之间隔了两排位置,冲她一个劲儿挥手。 今天特意穿了身西装,和他的气质有些格格不入,倒也人模人样。 宋风晚冲他笑了下,他刚想说什么,就被他身侧的男人,拉着按在了座位上。 “哥?” “很多学生在看,你一脸痴汉样,你不要脸,我还要。”男人说着已经找了位置坐下。 蒋二少愤恨地冷哼,“就你面子最值钱。” “领着智障儿童出门,我心里压力很大。” 蒋二少傻眼了。 你特么才是智障,你全家都智障! 在心底骂了一通,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全家智障? 他上回从京家回来,到家后,有些抓狂的嘶吼了一声,他哥什么都没说,第二天家里来了两个心理医生,说是给他看病的。 妈的,他哥以为自己心里有毛病?还带他去一件照ct拍片,查脑子? “我特么好得很,我没病!”某人张狂叫嚣着。 男人淡淡看着他,“你回来耍狗疯,我以为去京家一趟,被吓傻了。” 蒋二少冷哼,“你就是嫉妒我现在跟了个好大哥。” 男人无奈笑着。 不过他始终不太同意自己和段林白等人走得太近,用他的话来说,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跟着学东西可以,不要太僭越,低调收敛点,出去也别打着别人旗号出去嘚瑟,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蒋二少心底清楚,而且大部分人都以为他和段林白是酒肉朋友,压根没人注意他这个纨绔。 宋风晚坐在后侧,打量着正歪头说话的蒋家兄弟。 两人长得不像,举止谈吐都完全不同,蒋家大哥是商人,身上没有市侩的气息,看着斯文秀气,但也内敛锋芒,不是好惹的主儿,蒋二少就比较跳脱了,怎么看都不像亲兄弟。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校领导和比赛评审陆续入座,乔西延是临时过来的,位置被安排在了美院院长身边,两人侧头不知说着什么,看起来非常熟。 段林白出现时,自然引起了不小的**。 某人仍旧穿得很骚气,花枝招展的,像个花孔雀,幸亏长了一张足够清癯帅气的脸。 但是汤景瓷的入场,现场欢呼声,伴随着嘘声,听得乔西延眉头直皱。 她五官生得冷感,却又带着灼灼夺人的锋芒,今天要参加国内的活动,特意穿了一身旗袍,身材玲珑袅娜,在一众年过半百的评委中,俨然是个精致的花瓶。 现场镜头也在随时捕捉每个人的动态投放在大屏幕上,镜头落在汤景瓷身上时,她正与人握手,抬手随意拢头发时,几乎所有美院学生都注意到了她的手。 镜头没加滤镜,更没有半点修饰,她手指很细嫩,就连指关节的纹路都很淡,镜头下皮子薄嫩得不像话,像是一碰就能破了。 根本不像个搞手工艺术的人。 “我听说很多人都打着艺术家的名头,其实背地有枪手帮忙,自己可能没那么多真才实学。” “所以今天即便展示她的作品,也可能不是她做的?” “谁知道呢?反正她和边上那些大师教授,风格完全不同,不像一类人。” …… 底下学生议论纷纷,已经有人询问宋风晚,她今晚要展出什么作品。 “待会儿你们不就知道了?”宋风晚低头查看节目单,根本不理会这些人。 晚会开始后,现场议论声也小了,前面几档歌舞节目开始后,就开始逐一颁奖,宋风晚这种特别鼓励奖,通常排在前面,毕竟一等奖、特等奖肯定才是压轴大戏。 宋风晚上台的时候,因为舞台距离前面主席台最近,蒋二少欢呼声最为热烈。 他身侧的男人,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恨不能从不认识这个智障。 不过他倒挺感谢宋风晚的,最起码弟弟不像以前那么胡混,他还想着,等傅沉和宋风晚结婚时,一定要给他们送个大礼,聊表谢意。 乔西延偏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蒋二少,光线很暗,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听到他叫嚣的声音,略微蹙眉。 现在的小男生都这么疯狂? 人家有男朋友还追得这么狠? 颁奖的除却美院一些领导,就是获奖评委了,汤景瓷就在其中,前面所有流程,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至颁发到二等奖的时候,有个女生并没跟着所有学生下台,而是盯住了汤景瓷。 “你有事?”汤景瓷偏头看她。 “可能是沾了您父亲的光,但我实在不知,汤小姐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女生声音不算大,加之台下乱哄哄的,也就周围一些人听到了她的质疑。 立刻有人要将她带下去,“你有什么事待会儿说,现在晚会正在进行,台下这么多领导,先下去。”有学生过来劝她。 那女生性子很拗,就直勾勾盯着她。 颁奖环节本就无趣,大家本来都兴致缺缺,没想到会横生枝节,看着台上许久没动静,也知道出了事,瞬时安静了下来。 “赶我下去是心虚了?你们别碰我。” 汤景瓷不怒反笑,“别拉她,给她一个话筒,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大大方方说。” 其实搞艺术的人,大多有些怪癖,但都很清高,像高雪之前抄袭的事情,就耳闻恶臭,已在业内被彻底出名,私下搞蝇营狗苟的事,素来为人不齿。 女生接过话筒,“学校有很多人质疑汤小姐的能力,觉得你不配占据评委席,甚至说你徇私舞弊,帮助宋风晚获奖。” 现场瞬时静谧无声,汤景瓷也从一侧接过了话筒,“关于你们的质疑我略有耳闻,首先,关于我有没有能力,待会儿我会和所有人证明,也会邀请你在台上近距离观看。” “其次,对于徇私舞弊一说,完全是子虚乌有,我们拿到的所有画作,都是学校传给我们的,只有画作,没有学员姓名,我与所有评委拿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虽然我与宋风晚算是师姐妹,但我受西方流派影响比较大,她画作承袭乔老,偏国风,后来获奖名单出来,我才知道那幅画是她的,你可以去查我提交的打分记录。” “她的作品,我的评分是偏低的,十分制,我应该只打了八点多,评分个人主观因素太大,我喜欢她这个人,不代表喜欢她创作风格。” “关于我说的,你不相信,可以和院里申请查询,评委5人,没有去掉最高分最低分一说,取平均分,可能没有我的分数,她的成绩可以进二等。” 宋风晚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 敢情自己是被表嫂给坑了? 居然说不喜欢自己创作风格?太扎心了。 真是躺着也中枪。 那女生攥着话筒,手心已经渗出一丝热汗。 “等这轮颁奖结束,我会像你证明,我凭什么能站在评委席。” 原本汤景瓷的作品展示还在下面,因为事发突然,与其中一个老师调换了位置。 硕大的舞台上,用平板支撑了一张四米见方的宣纸,她选了几只毛笔,倒了一叠墨水,就和雕刻一般,粗刀出胚,细刀雕琢。 大的毛笔挥毫泼墨,似乎完全看不出她画了些什么,待上了小羊毫,精工细描,慢慢就出了一丝形态。 周围几个学生压着边角,有人跟着递笔倒墨…… 那女生离得很近,只看到她站在那里,没有任何支撑,端着笔,手腕丝毫不晃,除却裹墨的时候,几乎没有一点停滞。 她努力想要看清她每一步,可是她动作实在太快,以至于有些地方,她根本看不清。 也就是十分钟左右,四米见方的白色宣纸上,倾城泼墨的美院钰鹤楼一景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就连边角的竹林也都栩栩如生。 大家甚至不清楚那片竹子她是如何点缀上去的。 而此时大屏幕上,已经播放了一段,关于石雕的画面,那是汤景瓷在雕琢大件石雕的画面,画面采取的是快进式的流程。 上古神兽,从用笔描摹,带动刀雕刻,动作都很爽利干净,画面虽然只持续五六分钟,却详细记录了她绘刻的所有流程。 之后则是一些作品展示,其中不乏大家眼熟的一些玉瓶雕刻,其中甚至还有几个在国外获过奖,只是几乎都是署的假名。 但是汤景瓷有获奖证书,这是骗不了人的。 这些搞创作的,用假名再正常不过。 汤景瓷抬手在宣纸一角写了名字,拿了刻章蘸了红泥,在宣纸上印上自己名字,“父亲从不借着师公名声在外宣传自己,怕言行不慎,给他老人家招黑,对我要求也是这般。” “有本事,就自己出去闯出一片天地,而不是拼爹。” “视频里的大件石雕,我已经送给你们学校了,不久你应该可以看得到,如果对我能力还有质疑,你可以随时找我。” 其实汤景瓷手握几个奖项,就足以坐上那个位置上,但她今晚算是用实力打了某些人的脸。 尤其是乔西延的。 这人居然说他手残? 光是看视频,行家都看得出来,这绝对是从小就开始练就的,有些东西靠天赋,可以一蹴而就,雕刻不是,没有沉淀,做不到一气呵成。 乔西延坐在台上,手指下意识搓动着。 两人视线相撞,汤景瓷居然狠狠剜了他一眼。 自己惹着她了? 怎么有点挑衅? 此时美院一个老教授伸手抵了抵他的肩膀,“西延啊,你这小师妹技术可能比你的要好,最起码大件石雕,国内少有这水准的。” “深藏不露那种,那幅画也是不错,水准算不得顶级,也是上乘。” “虎父无犬女啊,西延啊,你有没有危机感啊。” …… 乔西延悻悻一笑,难不成自己媳妇儿技术真的比自己好? 手有点痒。 以后如果被人说,技术不如她? 这话能听吗? ------题外话------ 三更结束,大家看完别忘了留言哈! 表哥,就问你的脸疼不疼吧~ 蒋二少就是晚晚的迷弟啊,可惜人家大哥把他当智障【捂脸】 619 技术这东西,还是要在床上比 619 技术这东西,还是要在**比 比赛颁奖晚会上,汤景瓷用实力打了某些人的脸,尤其是乔西延的…… 因为现在有人开始质疑,他技术不如汤景瓷了。 晚会结束之后,校领导请赞助商和评审一道去吃饭,做东的是美院领导,自然叫上了乔西延。 宋风晚第二天还有课,即便有人喊她一块儿去,她也推拒了,就在她准备走出礼堂的时候,蒋二少从一侧窜出来,“宋小姐。” 宋风晚冲他颔首微笑。 他就想和宋风晚说声恭喜,可是面对她,这脸憋得通红,抓耳挠腮,愣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羞涩地很纯情。 “有事?”宋风晚狐疑得看向他。 “我……我那个……”蒋二少结巴着,手心紧张出了一层热汗。 “晚晚!”胡心悦和苗雅亭就站在后侧,开始喊她。 “没事了,你走吧。” 蒋二少说完,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 妈的! 你这不争气的东西。 宋风晚看他憋屈无奈的样子,似乎猜到了些什么,笑着和他说了再见,就转身往外走。 蒋二少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捶胸顿足,那叫一个憋屈。 “人都走远了,还看?”在远处等着他的男人走过去。 “长得是真好看。”蒋二少咋舌。 “你是看上她的脸了?” “当然不是,外在内在都是我的菜。” “可惜是别人盘子里的菜,不是你的。” 蒋二少心底瞬间那叫一个透心凉。 “你绝壁不是我亲哥。” “我也希望不是。”男人冷哼,“我待会儿要去趟公司,这边的饭局我就不去了。” “这都九点半了,还去公司?” “有急事,少喝酒。” 蒋二少抓了下头发,“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 “我怕你耍酒疯丢人。”男人毫不留情的戳破他那点幻想的小泡泡。 “卧槽,你……嗷——”蒋二少话都没说完,就被男人抬脚狠踹了一下。 “再说脏话?” 蒋二少悻悻闭上嘴巴。 “你18岁成年,请了一群狐朋狗友去外面狂嗨,深更半夜,要不是你朋友拦着,你就差脱光出去裸奔了。” 蒋二少心底有一万个卧槽。 “怎么着,想遛鸟呢!” “哥——”蒋二少真的要哭了。 “我先回去。”他说完直接就走。 此时所有人都在退出礼堂,各个出口人都很多,他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正在和室友嬉闹的宋风晚,三个女生挤在一处,也不知说什么,笑得格外灿烂。 宋风晚也看到了他,冲他笑了下。 “恭喜获奖。”他说得坦荡直接。 “谢谢。” 然后再无对话,这个人给宋风晚的感觉,斯文儒气,克制守礼,他可能也在打量着宋风晚,但是那眼神不至于让人不舒服那种,真的想不出来,居然是蒋二少的亲哥? 另一侧 蒋二少是坐着段林白的车到的酒店,等他进入包厢的时候,大家基本都在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段林白在外面还是人模狗样的。 “不迟不迟,快坐。”众人招呼段林白和蒋二少坐下。 汤景瓷坐在一个女教授边上,与乔西延的位置恰好形成一个斜对角。 乔西延斜靠在椅子上,他今日穿得休闲,面色如旧冷峻,包厢光线偏暗,将他整个人罩上一层淡淡的朦胧感,有人和他说话,眼角微调,透着不拘,眼睛却总是飘飘忽忽落在汤景瓷这里。 而她则调皮的冲他眨了个眼。 冷感的五官,瞬时变得灵动多姿。 乔西延手指微微搓动着,有种想扑倒她的冲动。 喝酒吃饭之前,自然少不了各种客套,今晚汤景瓷大放异彩,大家的话题就落在了她身上。 除却夸奖她手艺好,边上的女教授一句话,将话题给带偏了。 “小瓷啊,处对象没?” 在座的教授,虽然很多五六十了,孩子却不大,不少都在读大学,结婚比较迟,此时又不是在学校,大家不可能交流学术,说来说去就绕到了她的个人问题上。 汤景瓷心底清楚,这里有些人和父亲有联系,她和乔西延计划过,年底和父亲说,所以此时还不能暴露,就心虚的摇头,“还没。” “要抓紧时间啦,你看在场不少青年才俊啊,就没个看对眼的?” 在场有些博士生,还有几个美院年轻的老师,年纪大的也就三十出头。 “还不急。”汤景瓷越发心虚,都不敢看乔西延。 “你不能抱着这种心态啊,该谈恋爱还是要谈的,你能接受多大的年龄差啊,我儿子明年毕业,你介意吗?” 汤景瓷不断喝水,余光瞥向乔西延,某人正直勾勾看着她,眼底噙着一抹笑。 她心底咯噔着。 她实在受不了这些热情的教授,直接尿遁了。 “嗳,大哥,她和……”蒋二少听得一脸懵逼,他之前去京家的时候,见过汤景瓷,说是宋风晚的表嫂,那她表哥又在,这两个人不是一对? 宋风晚不止一个表哥? 他刚想说什么,段林白在桌下,直接抬脚狠踹了他一下,“少说话,多吃饭。” “好。”蒋二少咳嗽着。 汤景瓷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乔西延正靠在一侧墙上抽烟。 他的烟还没完全戒掉,他显然是特意在等她的。 他一只手抄兜,一只手垂在身侧,指尖夹着根烟,微仰着头,视线盯着正前方吞云吐雾,听见一阵脚步声,转过头去。 雾色中,那双黑亮的眸子,越发深邃明亮。 汤景瓷甩着湿漉漉的手从里头走出来,从包里翻出纸巾,慢条斯理擦着手。 人经过他面前时。 乔西延原本靠着墙的身体微微往前倾,站直,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住。 他的手掌有力干燥,掌心温热,而她的手臂冰凉柔软,不堪一握。 乔西延就在小时候拉着宋风晚的手穿街过巷,那时就觉得她的手,软乎乎的,却没多大感觉,此时却觉得汤景瓷浑身都软得不可思议…… 细嫩得让人想咬上一口。 “又抽烟?”汤景瓷蹙着眉。 乔西延叼着烟,拽着她的手,正居高临下地打量她。 慵懒散漫,甚至有点漫不经心,汤景瓷微微靠近他,将他衔在嘴边的烟取下来,直接放在自己唇边。 她倒想知道,这东西,真有什么魔力? 她没抽过烟,冷不丁狠吸一口,吸得太狠了,浓厚呛人的味道瞬间充斥她的口腔,而后灌入鼻腔肺部,刺激得她剧烈咳嗽,眼泪水儿都要挤出来了。 乔西延闷笑着,从她手中扯了烟,掐灭在垃圾桶内,伸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舒服些没?” “咳咳——”汤景瓷猛烈干咳,那味道过于刺激,过了好久,才觉得舒服了些。 “好些了?”乔西延嘴角难得带着笑。 “唔。”汤景瓷眼中带着水汽儿。 乔西延伸手揉着她的头发,将人按在怀里,声音紧贴着她的耳边,“你今晚让我很惊艳……” 其实汤景瓷想了许多说辞质问他。 被他一揉一抱,身子软了,脾气自然硬不起来。 “不少人都想知道,我们两个人技术谁比较好。” “我也想知道,要不改天我们约着试试?” “你既然拿刀不晃,之前我看着怎么就……”乔西延手指轻轻捏了下她的耳垂,他指腹尽是茧子,刺挠得她耳朵有些疼。 汤景瓷耳根逐渐泛红,没说话。 乔西延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成功让某人浑身都开始发热。 回到包厢后,汤景瓷身上热度不退,小脸还红扑扑的。 “小瓷,没事吧?”边上的女教授,关切的询问。 “没事啊。”汤景瓷悻悻笑着,喝了杯酒压压惊。 这男人刚认识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的啊,现在怎么各种骚话都敢说,他居然说什么: 技术这东西,还是要在上了床才知道谁厉害,今晚回家就试试? 简直就是个流氓。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新的一周, 表哥,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是几分钟吗? 表哥:等我磨好刀,我就告诉你。 我:…… 620 所有热情都给了她,甜甜小姐在相亲?(2更) 620 所有热情都给了她,甜甜小姐在相亲?(2更) 饭局结束,各自回家 乔西延没喝酒,汤景瓷却被人劝了不少,两人回到家,自然是意乱情迷,衣衫半褪,都不知道怎么滚到了**。 汤景瓷被他压在身下,眼里晕着一汪春水,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低吟浅喘。 乔西延支着身子,一路吻下去。 手指也不断往下探去,直至都到了最后,他…… 停住了。 汤景瓷见他停下动作,才睁开眼,勾着他的脖子,手指还不断拨弄着他后颈松软的头发,“怎么了?” 乔西延深吸一口气,指了下抽屉,“没东西。” 汤景瓷偏头看了一眼,之前这里面许多盒套套的啊?怎么都没了? 不过她还勾着手指不断撩拨着他。 “还撩?” “要不别戴了?” “有了怎么办?” “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可以有个孩子。” “我是没所谓,但是我怕你后悔。” “我喜欢你啊。” 听到她这话,乔西延心底很燥,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亢奋。 …… 噼里啪啦,电光带火石那种。 乔西延没做到最后一步,只是折腾得她死去活来,“舒服了?” 汤景瓷红着脸没作声,“你怎么办?” “我待会儿去……” 汤景瓷没作声,掀开两人身上的被子钻了进去。 …… 这一晚,乔西延终究没能证明自己。 其实这东西是宋风晚拿走的,她知道汤景瓷要过来住的时候,就偷摸把犯罪工具转移走了。 汤景瓷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床头已经没人了,她知道乔西延出门晨跑,顺便买早餐了,她洗漱完,出去的时候,就瞧见他已经进门,将早餐摆上桌。 而他手侧,还躺着一个半透明的塑料袋,她以为是什么吃的,偏头看了一眼,脸登时一红,“你怎么一大早出门买这个东西?” “有备无患。”乔西延一大早跑到24小时便利店,拿东西的时候,店员也是诧异。 见过半夜出来买套套的,还没见过一大早,天刚亮过来的,而且这数量? 这是要回去搞批发? “我后天要出发去西北采购鸡血石,要跟我一起去吗?”乔西延为了不引起父亲怀疑,打着出门采购石料为幌子。 “西北?”汤景瓷近期在京城确实无事。 “你要过去,咱们就开车自驾,你不去的话,我就买火车票。” “去几天?” “四五天吧。” “那我跟你去玩。” 两人收拾打包东西的时候,某人还特意在行李箱内侧夹层塞了不少盒套套,汤景瓷佯装没看到,莫名觉得紧张又雀跃。 毕竟确认关系后,这是两人初次这样出行,有人帮自己提行李,收拾一切,那种感觉,奇异又温暖。 宋风晚在得知两人去西北的时候,他俩已经出了京城收费站,这让她有些郁闷。 为什么不能提前些告诉她,难不成她会不识趣儿的跟上去? 所以她陪余漫兮孕检的时候,还忍不住多抱怨了两句。 “……我平时要上课,哪有空抽出几个整天时间去当电灯泡啊,需要这么防着我吗?” 余漫兮笑了下,“可能就是忘记通知你吧,斯年马上就过来接我,跟我去家里吃饭?” “好啊。”宋风晚和她也不客气。 原本是傅斯年陪他来孕检,前天晚上,似乎做给客户的系统出了问题,他的整个工作室,为了修复bug,忙了几天,抽不开身,余漫兮就约了宋风晚出来。 两人坐电梯抵达一楼的时候,在医院大厅,遇到了几个电视台的记者,正架着机器,借着医院后侧的背景拍摄。 而镜头的焦点,则是一个坐轮椅的漂亮姑娘。 几人看到余漫兮和宋风晚,还友好的打了招呼。 “余姐,您怎么也在啊?”有个拿着话筒的人走过来。 “采访?” “这不一年要过去了吗?12月3号是残疾人日,台里要做档节目,我们提前出来收集素材。” “那你们先忙。”余漫兮若不是怀孕,很容易窜到电视台当家花旦,给她准备了不少节目,都因为怀孕被人替掉了,她自己觉得没什么,不少人都替她觉得可惜。 宋风晚打量着不远处正和记者说话的姑娘,她面熟,因为之前在傅家见过。 纤瘦孱弱,脸上没什么血色,嘴角始终挂着微笑,十分具有感染力,长得真的很漂亮,真的可惜了。 “其实她不仅是个残疾人,也算是个网红,微博粉丝有一千多万,前些年她的一组对抗疾病的视频放出来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余漫兮解释道。 “长得漂亮,说话温柔好听,而且乐观向上,鼓舞了不少病患。” “平素只要有关于这方面的采访,记者都乐意联系她,她手中还有不少代言,在他们圈子里,是个名人。” 宋风晚点头,下意识打量着她,猝不及防视线相撞。 女孩冲她颔首微笑,宋风晚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盯着身有残疾的人,一直看,太不礼貌。 她还在接受采访,宋风晚已经扶着余漫兮走出了医院,坐上傅斯年的车,她就拿出手机,开始翻找那个女生的资料。 这里面出现了许多病症,出过车祸,患过白血病……和母亲相依为命,即便家庭困难,自己用不完的善款还捐赠给了别人,并且签了死后捐赠器官的协议。 总之端看这些东西,你会觉得,这女孩简直像个天使。 宋风晚当时还感慨,为什么上天不厚爱这些善良的人啊。 “还在看?”余漫兮坐在她身侧,偏头看了眼她的手机。 “挺可怜的。”宋风晚其实是个很心软的人,网上有不少关于这个女生的视频,直逼她的泪点,她实在看不得这些,就默默关了手机。 她之后还和傅沉询问过这件事。 因为据她所知,傅沉应该帮助过她,那可能知道的更多。 当她说出名字的时候,傅沉当时正办公,伸手扶了下鼻梁上的防蓝光眼镜,“你在说谁?” 宋风晚愕然,“你不认识她?你不是给她捐过钱?” 她仔细说了一下,傅沉方才点头。 “我帮助的是她所在的整个机构,不是她个人。” 傅沉公司每年会帮助很多人,他不可能一一记住,而且许多事,都是千江或者十方代劳处理,他与这些捐赠机构,没有直接接触过,更谈不上什么印象。 “真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宋风晚咋舌。 傅沉眉梢一吊,看着圈在沙发上玩手机的人。 这一晚,宋风晚没回宿舍…… 颤着身子,扭着腰,和某人低声求饶。 “刚才不是还说我冷血?”傅沉将她压在**,擒着她的双手,举高,单手压住,固定在她头顶,灼烫的吻,从脖颈一路往下…… 他非常有耐心的磨着她。 傅沉不算好人,不然京圈人也不说他面慈心狠,信佛手段却狠戾的像个魔鬼,某些时候,他确实冷血得不近人情。 但是他似乎将仅剩的那点热情都耗在这件事上了。 两人呼吸重了,也乱了…… 酣战结束,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这让宋风晚觉得很郁闷,躺在**,横竖睡不着。 “还不想睡?”傅沉看着不断蠕动的某个人,半刻都不消停。 “有点睡不着。”她声音有点闷。 “睡不着?”傅沉低笑着,“那索性别睡了,做点别的。” 某人说着,顺势就撩起她的睡衣…… 折腾得狠了,宋风晚哪儿还有力气,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课,还迟到了几分钟,顶着众人揶揄的目光坐到位置上,那叫一个尴尬。 教授瞥了她一眼,“十点上课还能迟到?昨晚是熬夜做什么坏事了?” 其实教授就是随意打趣,可是宋风晚却心虚得涨红了脸,气得两天没搭理傅沉。 而这两天,傅沉和段林白跑了一趟新区,查看新开发的项目,这边的商场楼盘都已经建好,里面在装修,正在对外招商。 最近媳妇儿不打理自己,傅沉也是有些郁闷,而入秋后,京家后院池塘的螃蟹也长得非常肥美鲜嫩,他们家自己也吃不完,每年都会送些给亲友。 宋风晚前些日子还嘴馋说想吃螃蟹,他从新区回来,路过京家,特意取了几只回去。 “只要8只?”京寒川偏头看他。 “嗯。” “你是不是和宋小姐闹别扭了?” 彼此太熟了,京寒川只要看他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傅沉挑眉,不以为意,“小情侣之间闹个别扭很正常。” “既然是正常的,那里为什么一副欲求不满、闷闷不乐的模样?” “你一个单身狗,知道什么是欲求不满?”傅沉撩着眉眼,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段林白也是跟着一起来的,偏头看着正在斗嘴的两个人,颇为无奈,卧槽,又开始了,这两个人斗嘴简直无休无止了。 两人对视之间,自然是各种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对了,你和许小姐怎么样了?有段时间没看到她了?上次你们在楼上,你是不是对人家小姑娘做什么了?”傅沉好奇。 这件事他早就想问了。 京寒川语速不紧不慢,“怎么就不能是她对我做什么?” “那这姑娘,可能和虎狼借了胆子,敢对你下手,况且你戒备心这么重,我就不信,她到楼上的时候,你是睡着的?” 傅沉一语道破。 京寒川只是淡淡笑着。 好像自从那件事之后,是有段时间没见到许鸢飞了。 送走傅沉和段林白,父母还在梨园未归,他便开车去了师院附近的甜品私厨。 他到店里的时候,里面只有两个兼职的女学生,她们也都认识京寒川了,常客,长得又很有辨识度。 “京先生,今天想吃什么?” 京寒川下意识抬眼看了眼后厨。 其实大家似乎都看出,他和自己老板娘关系匪浅,好像又没发展到那个地步,处于恋人未满的状态。 “老板娘刚走。” “嗯。”京寒川点了几样甜品,店员帮忙打包。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支吾着欲言又止。 “京先生……” “嗯?” “其实她出去相亲了,就在前面一条街的快餐店里。” 京寒川面色未动,淡定的从她们手中接过甜品,付钱离开。 “都怪你多嘴,老板娘不让和人说的?” “我就想知道他会怎么做啊,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说他是不是根本不喜欢我们老板娘啊?” “应该是有感觉的吧?” “可我说了,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如果真的不喜欢,他可能觉得你是个智障,人家来买甜品,你和他说老板娘去相亲?” 京寒川穿过巷子,并未上车,而是直接去了前街。 当他到前街,才知道,这里是师范学院的小吃街,快餐店多达百家…… ------题外话------ 六爷不是大海捞针,而是要大海捞媳妇儿了…… 621 六爷:操作太骚,想亲她(3更) 621 六爷 操作太骚,想亲她(3更) 几乎每个大学边上,总有那么一条所谓的美食街,师院也不例外,京寒川甚至一眼看不到头,几乎都是小餐馆和快餐店。 有人相亲约在这里? 京家人也是一脸懵逼,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虽然还没到正式放学时间,整个街上也有大半学生,瞧见京寒川,都不免多看几眼,算不上人山人海,但小店铺颇多,想要找个人也不是容易的事。 他们听说许鸢飞出来相亲就挺意外的,他家六爷绝壁对人家有点意思,好不容易遇到个感兴趣的,要是让她跑了,以后再想遇到如此合适的,就太难了。 主要是他家六爷最近心情不错,方才从甜品店出来,脸都黑透了,若是许小姐和别人好了,那以后他们跟着京寒川,就没好日子过了。 许鸢飞此时也是很尴尬,他对面坐着的人,她也是头一次见。 他爸妈出去旅游,认识了一对夫妻,人家说有个儿子,博士毕业,在京城某个高校当老师,不过刚入职,不是什么正副教授,只是讲师,不过她爸妈太喜欢知识分子,立马就说家里有个待嫁的女儿。 互相看了照片,就想让两人交个朋友。 这事儿说起来也怪京寒川。 就是被他砸破了脑袋之后,他爸一心想给她找个斯文的另一半,千万不能是粗鲁的,对知识分子,简直没有抵抗力。 许鸢飞并不同意,她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推辞,只能说忙,一再推拒。 他爸最后下了通牒。 “你如果太忙,我就把相亲地点定在你的店里。” 许鸢飞彻底傻眼了,她爸怎么能如此凶残?定在她店里,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如果京寒川突然过来看到了,那她以后怎么办? 没办法,她才把地点定在了这里。 对面的男人,虽然也快三十了,去年刚毕业,虽然也快三十了,看起来并没社会人的气息,还显得有些拘谨。 就是模样普通的人,*,五官端正,也算秀气。 “许小姐是本科毕业?在哪儿读的?” 这种素不相识的相亲,尴尬至极,气氛难堪。 “京城师院。”许鸢飞有些无奈,这人实在太闷。 “我是工大毕业的,学物理的,去年博士刚毕业。” 许鸢飞盯着他的头发,咳嗽两声,“看得出来。” 这头发简直比她爸还少,发际线也是…… “读博很辛苦吧。” “还行,就是太忙了,没空谈恋爱,我就谈了一个女朋友,本科毕业之后分手的……”男人很老实,将自己的所有底细都亮了出来。 甚至他家在哪里有房,每个月月供多少都和盘托出,很显然,他是真的想和许鸢飞处对象,她一直淡淡笑着,虽然有些不耐烦,但他一直在说,她也不好打断,只能有礼貌的微笑聆听。 他显然并不知道,许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不然根本不敢来相亲。 真不知道他爸是怎么忽悠人家父母的。 这男人情商颇低,她几次三番岔开话题,又被他扯到了物理学上,总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她只能笑着应和。 默默低头,偷偷给自己弟弟发信息。 【五分钟后,江湖救急,你懂的。】 许尧很快回了信息,【咱爸说了,毁你姻缘,挡你幸福者,杀无赦!】 许鸢飞喝了口已经凉透的茶水,心底翻涌煎熬,就在她叹息一声,偏头看向窗外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京寒川,人流穿梭,他就安静伫立着,天有些凉了,他穿着军工色的长款风衣,正盯着她。 临风而立,风姿特秀。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还狠狠多看了两眼。 他怎么在这儿? “许小姐,那是你朋友?”许鸢飞一直盯着外面发呆,对面的人就是情商再低,也知道他们认识。 “嗯。”许鸢飞心脏砰砰乱跳,心虚又忐忑。 莫名有种偷情被抓的错觉。 “要不……请他进来坐坐吧。”男人好心提议。 “不好意思,我先出去看看。”许鸢飞说着就小跑出去,京寒川还站在路边,打量了一眼那个男人。 头发少,眼睛无神。 他家里人喜欢这一款的? “六爷,您怎么在这儿?”许鸢飞内心那叫一个忐忑紧张。 “去你店里,顺路来这里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边上两个京家人无语了,您老继续吹! 不过也是神了,这么多的店,京寒川似乎是奔着这家店来的,然后就找到了许鸢飞,真特么绝了。 您是在人家身上装了雷达还是跟踪器? 倒不是京寒川有多神,这条街对普通学生开放,大家消费能力有限,好的,看起来上档次的,就那么几家店,许鸢飞既然是相亲,自然不会去一般店里,有目标了,找起来自然容易。 “我、我和朋友在吃饭。” “相亲,我知道。” 许鸢飞大囧,这肯定是店里那几个大嘴巴学生说的。 “既然您都知道,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什么?” “待会儿你跟我一起进去,我们就坐一下,然后你说有事要找我,然后我们就直接先走,可以吗?就耽误你几分钟。” 京寒川点头,跟着她进了店里。 一分钟后…… 三人入座,相对而坐的四人桌,京寒川自然坐到了许鸢飞身侧,多了个人,这相亲的气氛就变了。 京寒川个子高,方才两人握手的时候,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场,就让人心底难免心生畏怯,谁都有自知之明,这许鸢飞身边有这种模样的朋友,怎么可能看得他这种普通样貌的,他心底难免有点泄气。 最主要的是,这两人坐在一起,意外和谐登对。 原本还想约着吃饭,喝了杯茶,不待许鸢飞他们离开,他就起身说自己有事要先走了。 “王先生,这就走了?”许鸢飞还面露诧异。 “忽然想起学校有点事,你们先吃,这顿饭我请客。” “麻烦你特意跑过来,这顿饭我请吧。”许鸢飞不想和他再有往来,自然不愿赊欠他的东西。 “怎么有女人付钱的道理,还是我来吧。” “你住北面,让你跑过来,真的过意不去,我来吧。” …… 两人客气到了收银台,服务人员才幽幽说了一句,“你们的账单,后面那位先生结算过了。” 许鸢飞回头,才发现京寒川也跟着出来了。 “账单我让人结了,可以走了吗?”京寒川询问。 “嗯。” 京寒川这举动,让那个男人,分外难堪,尤其是他方才还和许鸢飞在那儿客套,俨然像是个笑话。 京家大佬有些大男子主义,在某些方面,很早就和他说过,和女生约会吃饭,直接付钱就行,不要aa,也不要搞什么和她抢着结账之类的,没必要。 教了他十几年,这话才派上用场。 所以他的行为,对这个相亲男来说,简直比打他脸还难堪。 京家人站在外面,这招太绝了。 稍微还有点骨气的男人,心底都会不舒服吧。 杀敌于无形,还特么在许小姐面前怒刷了一波好感。 许鸢飞好不容易得救了,此时又到了饭点,她就在附近请京寒川吃了饭,路过一家奶茶店,还买了两杯奶茶。 京寒川虽然嗜甜,却不是很爱喝奶茶。 “这家烤鱼蛮不错的。” 许鸢飞揭开奶茶的盖子,上面铺了一层白色的奶盖,她就着杯口,淡淡抿了口,嘴角沾了点,她本能舔了下嘴角…… 京寒川视线从她身上挪开,偏头看向别处。 喉咙微微滑动着,想起那日嘴角那抹柔软,神情有些紧绷,紧抿着唇,似乎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想亲她…… 怎么办?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啦~ 大家看完别忘了留言投票票哈~ 六爷这招也是够绝的,秒了潜在情敌,还刷了一波好感。 想亲就亲呀,别怂~ 哈哈,不过许家喜欢知识分子,怎么办【捂脸】 622 六爷的神仙操作,让人主动送上门 622 六爷的神仙操作,让人主动送上门 转眼间已到了放学时间,美食街人流涌动,声音鼎沸,许鸢飞一边低头喝着奶茶,一边佯装漫不经心打量着对面的人。 军工色将他衬得清和矜贵,他斜倚在凳子上,偏头看着别处,似乎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今天的事谢谢啊。”许鸢飞假意清了下嗓子,“我爸朋友的孩子,一直想让我们见一下,也是没办法。” “你家里对你找对象的事很急?”京寒川看向她。 其实京家何尝不着急,就是没办法,想给他安排相亲,没人敢接啊。 “还行吧,主要是我爸喜欢知识分子,那个人是博士毕业,他没抵抗力,一直想让我见见。”许鸢飞无奈耸肩。 京寒川了然,眸子滑过一点暗光,不知在思考什么。 许鸢飞生怕京寒川误会,想和他解释点什么,又担心说太多不合适,毕竟两人还没到那一步,想起自己那日大胆的举动,心里燥,心脏扑通扑通…… 撞得她心烦意乱,脸不自觉的涨红,就连嘴角残留的一点奶盖都浑然未觉。 京寒川偏头打量着她,目光落在她嘴角的那抹白渍,她舔了下,就是没舔到那处…… 莫名其妙的。 他唇线抿直,嗓子眼又干又痒,无端升起了一抹饥渴感。 两人中间的桌子不算大,就在许鸢飞在发呆的时候,京寒川忽然起身、俯低身子,弯腰,朝她那边凑过去…… 许鸢飞感觉到一团黑影迫近,抬头的时候,瞧着京寒川靠过来,心头一跳,下意识要往后躲。 “别动!” 他声音好听得紧,字正腔圆,还带着点京味儿。 许鸢飞呆坐着,眼睁睁看着他漂亮细长的手指伸过来,落在她唇边,就像是羽毛蹭过,指腹从她上唇处,轻轻蹭过…… 她呼吸凝滞,心跳提速,周围热闹喧嚣,她的心底眼里,却只容得下他一个人。 心跳猛烈撞击着纤细的肋骨,好似要破胸而出般剧烈。 待她回过神,京寒川已经回到了自己位置上,扯了面纸擦拭着手指,“你嘴上沾了东西,已经沾了很久了。” “谢谢。”许鸢飞胡乱地擦了下嘴,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好似过电流火。 热得人心颤发麻。 京寒川低头擦着手指,指尖残留的触感。 柔软,灼烫。 弄得他心底越发烦躁。 “我去趟洗手间。”许鸢飞借故离开,想缓解此时心底的燥热,顺便看一下自己妆容是否得体,再把账单结算一下。 她离开后,京寒川才看向面前纹丝未动的奶茶,掀开盖子,上面铺了层浓稠的奶盖,他微微蹙眉,喝了一口…… 白桃乌龙味。 很香。 奶盖偏咸,不腻,却很香滑。 他莫名想起谁和他说过,谈恋爱是比吃甜食还要甜腻的事情…… 他嘴角微微勾起。 许鸢飞回来的时候,整个人也不若方才那般忐忑焦躁。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许鸢飞似乎经常遇到熟人,多是经常去甜品店的学生,大家就是打个招呼,不过小女生的目光,却总是落在京寒川身上,这让她心底莫名有点不是滋味儿。 “老板娘,好巧啊。”有胆子大的,会直接过来搭话。 “你也来吃饭?”大部分学生,许鸢飞都不知道名字,就是面熟。 “是啊,你和男朋友?” “我们……” 许鸢飞刚要解释,几个女生在店员招呼下,笑嘻嘻的去了另外的离他们较远的位置上坐下,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不好意思啊,这些孩子比较爱开玩笑。”许鸢飞瞥了眼京寒川,生怕他误会。 京寒川点头应了下,你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情绪。 吃了饭离开的时候,外面街灯初上,两米宽的路,挤满了学生,男男女女,都青春张扬。 “我要去店里,你要过去坐坐?还是送你去停车场?” “我送你回店里,停车场,我自己过去。”京寒川走在她身侧,他这身高,总有那么点鹤立鸡群的味道。 许鸢飞私心想和他多待一下,京寒川主动要送她回店里,她也没拒接。 而且她特意选了一条较远的路,需要绕一下…… 待到人多的地方,并肩而行有些困难,许鸢飞在前面带路,京寒川就这么安静跟在后面,偶尔垂眸打量着她,生得倒是真的小。 前面有一大群学生,成群结队走来,许鸢飞往另一侧走,避开大部队,“六爷,这里!” 她侧头,下意识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胳膊,想将他往内侧拉…… 她手指往下滑动的时候,似乎从他手背上轻轻蹭过,她身子一僵,差点被迎面而来的学生撞个正着,京寒川本能拉住她的手,将人往自己身侧带了下。 肩膀撞到他的胸口,许鸢飞恍然抬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指被他紧紧包裹住。 男人手心温热,虽然看着漂亮纤细,却很宽厚,将她手指轻轻包裹住,低头问了句,“碰到了?” “没有,谢谢。”许鸢飞随意挣了下手腕,将手指从他手中抽出。 整个过程,就像是意外。 却弄得两人都略显尴尬,再回去的路上,说话就少了许多。 快到店门口的时候,许鸢飞扯了扯衣角,“就送到这里吧,今天太谢谢你了。” “喜欢吃螃蟹吗?” 许鸢飞诧异得啊了声,怎么扯到螃蟹了? “还、还行。”螃蟹美味,谁都抵抗不了,但是吃起来太费力。 “我不大喜欢欠人的,今晚你请客,改天可以来我家吃螃蟹。” 许鸢飞心跳骤快,“这个……” “你先忙,我先走了。” 京寒川说完转身就走,许鸢飞目送他身影消失,心头小鹿乱撞,笑着往回走,还差点被路上的青石阶给绊了下。 而另一侧,京家人彻彻底底被自家六爷的骚操作给惊呆了。 当时他们点餐之后,他们就用眼神示意过六爷,要不要先结账,他一直没给指示,许鸢飞就提前把账单给结清了。 和女生吃饭,哪儿有让人请客的道理,他们实在不清楚,六爷之前抢着买单,现在为什么不动作。 现在可算是清楚了…… 吃什么螃蟹,你分明是想让人乖乖送上门啊。 许鸢飞刚回到店里,一打开门,伴随着【欢迎光临】的声音响起,她看到店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当即吓得魂飞魄散。 “爸,你怎么来了?”某人正低头喝着店内特制的秋日特饮。 她心脏狂跳,刚才还激动地想哼歌,此时后背已经冷汗涔涔。 “和他在外面吃饭了?” “不是,和一个朋友。” “你不是出去相亲?” “是见了,但是真的不太合适,他太闷了,总是和我说那些我听不懂的话。”许鸢飞那叫一个心虚忐忑,幸亏没让京寒川送自己到店里。 就他爸的脾气,看到京寒川,绝对连杯子直接砸他一脑袋。 “聊不到一块儿去?” “嗯。” “可能一直在读书,不太懂和人打交道。”许父说得很轻松,本来就是以交朋友为目的,能不能进一步发展,还得看脾气秉性,这东西不好说,“你和哪个朋友吃饭的啊?吃这么久?” “就店里一个老顾客,正好遇到了。”许鸢飞咳嗽两声,“您怎么有空过来?” 他们家人极少干预她做生意,一年也不会来几次店里。 “你妈和人打麻将去了,今晚不回来,我约了几个老友,喝点小酒,正好过来接你回家?还要忙多久?” “不忙了,我换个衣服就走。”许鸢飞生怕京寒川突然折返回来,巴不得立刻带着父亲离开。 许父抿了口喝的,总觉得自己女儿今天奇奇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不过后来她说相亲对象闷的事情,也成了许爷攻讦京寒川的话柄。 说人家和你谈物理,你觉得闷? 那这个整天和鱼打交道的人,日子过得比他还老年的人,就不闷? 一天坐着都不带动作的,要不是喘个气儿,还以为是雕塑,这种人就有趣? 说到底还是不喜欢。 许鸢飞一直担心那个相亲男回去之后会说些什么,如果他父亲知道她吃饭的朋友是个男人,这一查,就一切都完了,索性那人虽然情商低,却也没那么不识趣儿,就说不合适,双方家长也就没追问。 回家路上,秋风乍起,许鸢飞忽然开始惦念京寒川的螃蟹了…… 京寒川回去的路上,还特意给傅沉发了信息,内容则是:【你觉得什么样人,算是高级知识分子?】 傅沉眯着眼,看了眼信息,思忖片刻。 【你准备去哪里装斯文忽悠谁?】 京寒川蹙眉,果真,什么事都不能问傅沉。 而宋风晚今晚留宿在云锦首府,正和汤景瓷在视频,之前她和乔西延进了山里,信号不大好,今天才联系到…… 而她居然被送进了县医院。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进了医院?” 汤景瓷那边信号不大好,说话断断续续的。 “是不是我表哥对你做出什么禽兽行为了?我早就和你说了,和他单独出去,要保护好自己,你看看才出去两天,就出事了。” 汤景瓷想和她解释,但是画面断断续续,就连声音都传不出去,弄得她很是尴尬。 而乔西延已经夺过手机,切换成语音模式,“宋风晚!” 宋风晚心头咯噔一下,立马讨好得笑道,“表哥——你也在啊,呵呵……”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禽兽不如的人?还能把人折腾进医院?” 宋风晚垂头,小脸羞得通红…… 偷听女生说悄悄话,脸皮真厚! 这话她不敢说,只能任由着乔西延训斥,无非是说她现在胆子很大,什么浑话都敢往外蹦…… 川北京家 京寒川到家的时候,父母均在,瞧他回来晚了,但手中还提着甜品,料想是出去买东西了,也没多问。 某人回屋后,从书房翻找出自己的各种毕业证和结业证明,摊开看了许久。 什么样才算是知识分子? 他们家喜欢知识分子,难道她家是书香门第,想要找个门当户对的? 这么一看,似乎想讨他们家人欢心不是件容易的事。 京家人有些无奈了…… “你说六爷把这些东西翻出来干嘛?连许小姐都没追到手,就想着如何搞定岳父岳母,是不是想得有点早?” “不过今天紧张很快啊,有肢体接触,擦了小嘴,还拉了手。” “那算拉手?” “四舍五入也差不多啊。” “这么算的话,上回六爷就穿着浴袍出来,春光都外露了,四舍五入,他俩算不算睡过?” ……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大家记得给月初留言打call、投票票哈,群么么 623 病中温情,远比想得更爱你(2更) 623 病中温情,远比想得更爱你(2更) 云锦首府 傅沉和京寒川发完信息,偏头看向蜷缩在沙发上刚视频语音结束的人。 “出什么事了?汤小姐怎么住院了?” “不知道吃了什么,还是碰到了什么东西,过敏了,蛮严重的。”宋风晚还有些担忧,“难怪刚才视频,我觉得她脖子那里红红的。” 傅沉点头,“应该没大碍。” “好像是夜里突然发作的,表哥估计吓死了。”宋风晚双腿蜷缩着,下巴搁在膝盖上,“舅妈就是夜里发病,没多久人就走了。” 傅沉对这一块没什么过多的印象,乔西延的母亲,走得比乔老还早,据说还不到三十岁,他只听父母提起,有人想给乔望北说亲,毕竟孩子小,不能没母亲,都被他怒斥了出去。 “什么病?” “具体的不大清楚,我根本没见过舅妈,就在舅舅家看过照片。”宋风晚与乔西延差了不少岁数,她出生前,舅妈已经走了。 “照片还是我无意中在一个柜子里翻到的,长得很漂亮。” “反正听我妈说,舅舅忙丧事的时候,四五天没吃没喝,无休无眠,下葬之后,他就住进了医院,差点就跟着去了。” 傅沉点头,乔望北该是很爱她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另娶的打算。 当时他年纪不大,乔家也是如日中天,就算过去当后妈,怕也不少人愿意。 “我妈说,当年舅舅为了追舅妈,整天去西南山里,那时候交通不方便,一跑就是两三个月,外公都起了让他入赘别家的心思。” 傅沉只安静听着…… 乔望北生得过于严苛犀利,就连天生棱角都让人觉得刻薄,真的想不出来,陷入爱河会是什么模样。 或许这世上,再无人能让他变得温柔缱绻。 另一侧的西北某县城 其实汤景瓷是昨天夜里住进的医院,两人在外面奔波,借住在一户农家,汤景瓷是和农户女儿住在一起的。 她白天就觉得浑身有点痒,并没多在意,困意袭来,架不住连日奔波,头黏了枕头就沉沉睡去。 梦里,她仿佛掉进了沼泽,浑身被泥沼包裹,又痛又痒,口鼻被包裹着,越挣扎越痛,极不舒服。 边上的小姑娘睡得浅,听到她梦呓,借着月光,看到她一脑门的汗,以为她做噩梦,想推醒她,却发现她浑身发烫,一开灯,才注意到她手背红肿,鞋子都没穿,跳下床去叫人。 乔西延当时还没睡,跑过去,看到她红着脸,浑身都是热汗,脖子上有吓人的红块,当即觉得坏了事,给她裹了件大衣,抱着就上了车。 先去乡里的卫生所,值班医生说可能是过敏,但没见过情况这么严重的,不敢给她用药,让她去县医院。 “她这个太严重了,虽然是过敏,但也能要了人命,你赶紧开车过去,别耽搁时间,我也担心她是食物中毒,就怕她撑不到……” 在车上,乔西延还试图叫醒她,汤景瓷躺在后座,身子软塌塌的,浑身是汗,眉头拧紧,嘴里哼唧着,十分痛苦。 乔西延心慌得厉害,这心也跟着颤抖起来,恨不能替他难受。 莫名想起小时候父亲也是半夜,这么抱着母亲上了车,再送回来时,医生的意思是,已经是回天乏术,让他们把人接回去。 刚才医生的话,就像是一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到县医院,开车就需要一个半小时,乔西延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开车抵达的。 好在值班医生处理这类情况驾轻就熟,立刻给她开了药,包括外敷的,虽然不能立刻见效,但能稍微缓解一些。 汤景瓷大部分情况是不太清醒的。 根本不清楚,这一晚上,乔西延做了多少事,检查、住院、陪着她输液,寸步不离,什么手都亲手来。 等她情况好转些,已是凌晨四点。 而汤景瓷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脑子混沌一片,根本不知身处何地。 “醒了?”那声音嘶哑低沉,却很轻。 她扭头,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乔西延,满目赤红,一夜未睡。 “……”她想说话,可是身子一动,浑身都疼。 “你过敏了,医生检查过了,已经没事了。” 汤景瓷转了转眼,想伸手去碰碰他,手臂睡麻了,抬起的力气都没有。 她过敏的地方都在脖子、身下和大腿处,脸上没有,本就冷感的脸,显得越发苍白,一碰就会碎那种。 乔西延深深看了一眼,最后俯下身子,在她眉心轻轻啄了下…… 他的吻很轻,又缓缓落在她眼睛上,她睫毛轻轻颤动着,刷着他的唇角,有点痒。 乔西延随后出去,帮她买了点吃的,汤景瓷身体能动了,才发现自己手臂红得触目惊心,吓得她都不敢碰。 “疼吗?”乔西延回来后,盯着她的脖颈手臂。 “不疼。” 她就是嘴硬,其实浑身都像是有火在烧,恨不能此时就伸手抓挠。 也就是这时候,医生和护士来了,帮她检查,医生扯上床周围的帘子,抬手,要检查她的下半身。 “比昨晚好多了,你都不知道,昨天夜里值班的同事说,你老公抱你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汗,都不让我们碰。” 汤景瓷耳根泛红,并没纠正她什么。 “听你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来旅游的吧,山里的东西不要乱碰,很容易过敏的。” “现在身上疼不疼?” 医生问话,肯定要如实回答,然后汤景瓷涨红了脸,吐了一句,“疼。” “多疼?” “很疼!” 乔西延站在帘子外,双手抱臂,神色冷凝。 “这是正常的,我开了外涂的药,让你老公给你擦一下就舒服了。” 待医生出去,汤景瓷触及到乔西延的目光,一脸窘迫,心虚得别开眼,“那个,我的药呢,我自己擦吧。” “脱衣服吧,我来。”乔西延将病房的门锁死,将帘子扯起来,两个人瞬间被隔绝在一处狭**仄的空间里。 “先把脖子抬一下。”乔西延拿着棉签,裹着药膏。 汤景瓷没办法,只能仰着脖子,睫毛微微发颤,面面通红,任由他擦拭。 她胸口没怎么过敏,主要集中在背部和大腿,尤其是大腿内侧,这地方过于隐私,即便两人也曾坦诚相见,让她脱了裤子,给他上药,她也不好意思。 肤薄,**,好像别人一碰,浑身都无可遏制的紧张,甚至下意识激灵下。 乔西延低头帮她上药,眼底好像没有半点欲念,可是药膏冰冰凉凉,涂抹在火烧般的地方,难免让人心颤,她总忍不住会哼唧两声。 乔西延一抬头,目光所及之处,她衣衫半敞,满脸通红,失去血色的唇,颜色很淡,但耳朵却充血到红透。 当他手指触碰到她的大腿的时候,她身子一颤,浑身电流滑过,细小的电流窜向四肢百骸,整个脸爆红。 心快得要跳出来了。 “舒服点了?”乔西延帮她擦好药膏,因为药膏渗透需要时间,暂时还不能穿上衣服,她衣不蔽体,整个人就这么暴露在他视线里。 “嗯。”她点着头。 “想不想接吻?” “什么?” “我想亲你。”乔西延声音仅在咫尺。 呼吸交缠,不待她说些什么,他已经贴了过来,他的唇很薄,软软的贴着。 也不知怎么了,两人又不是初次接吻,她却有种熏熏然的感觉,脑袋晕乎乎的,手心全是汗。 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比身上还热。 …… 汤景瓷在县医院住了三天,待身上舒服一些,两人就启程回京。 “鸡血石都买好了?”汤景瓷坐在副驾,他最近一直在医院陪自己,寸步不离,怕是正事半点没干,“我觉得这次不应该跟你出来。” “身上还疼?”乔西延偏头打量着她。 “不是。”汤景瓷摇头,“耽误你做事了。” “我觉得你这次生病也挺好的。” “什么意思?” “因为我发现……”乔西延侧头看她,“我可能比自己想的喜欢你。” 汤景瓷心脏猛地跳了下,满面通红,侧头看着窗外,手心攥出了一层热汗。 两人抵达京城时,是傍晚四点多,直接到了京城人民医院,宋风晚得了消息,帮汤景瓷挂了号,在大厅等着。 到医院的时候,汤景瓷迷迷瞪瞪刚睡醒,双腿发麻,伸手捏了下,“怎么又来医院?” “再检查一下。”乔西延还是不大放心。 “腿麻了,你等我一下,我缓缓。” “抱你?”乔西延挑眉。 汤景瓷没那么娇气,只是某人说这话的时候,太具有**性了,他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因为提前打了电话,听说两人快到了,宋风晚跑到门口的时候,就瞧见自家表哥抱着汤景瓷下了车。 不是说过敏?怎么走路还需要抱着? “表嫂,你的腿没事吧?”宋风晚此时对她的称呼,已经从善如流了。 “没事,就是坐太久,有点麻了。” 宋风晚蹙眉,说话语气有点酸。 “我以前脚麻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剁几下就好,你怎么不抱着我?” “你有傅沉,还需要我抱?” “我当时还没遇到三哥啊,你果然不是我亲哥,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妹妹。” “表的……”乔西延淡淡说着。 宋风晚气得把挂号单塞到他手里,“你们自己去吧,我要回学校了。” 没想到乔西延就冷酷的说了句,“注意安全。” 气得宋风晚跳脚,一路上还在和傅沉抱怨,“……太冷血无情了,亏我还担心他,果然妹妹还是不如媳妇儿重要。” 傅沉只安静听着,“现在要回去?” “对啊。” “那我去接你,刚和林白聊完事情,就在附近,你等我。” 宋风晚觉着,果真还是他家三哥最好了。 她站在医院外面等傅沉,两人电话一直没挂断,她难免抱怨自家表哥太不是个东西,那模样,就像个傲娇跳脚的小动物,与寻常小姑娘没什么两样,她还戴着口罩,也没多少人看她。 她却忽然听到后侧传来笑声,宋风晚一转头,就看到那个坐着轮椅的姑娘,登时有些窘迫。 “宋小姐?”那女孩开口了,“我们在傅家见过。” “嗯,您好。”宋风晚对经历过苦难,还能如此乐观的人,总有些钦佩。 “等人?” “对啊,你也在等人?” “我等我妈。” 宋风晚这才想起她好像是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她穿的衣服也很朴素,但非常干净整洁,让人看着很舒服。 两人随意聊着,因为不太熟,气氛难免僵硬。 不多时傅沉就来了,“你去哪里,要不要我们送你?”宋风晚客套的邀请。 “谢谢,我妈就要来了,你们先走吧。” 宋风晚也不强求,简单道别就分开了。 那女孩盯着傅沉远去的车子,手指轻轻掐进搭在腿上的毛毯,目光落在自己双腿上,神色晦暗。 宋风晚现在的生活无疑是让所有人心生艳羡的,美好得没有一点瑕疵和残缺,美好得让人想摧毁…… ------题外话------ 话说腿麻了,多蹬几下,跺两下确实有效果。 晚晚:╭(╯^╰)╮这哥哥是表的! 表哥:本来就是表的。 晚晚:…… 624 三爷恩爱秀上天,浪浪打人进局子?(3更) 624 三爷恩爱秀上天,浪浪打人进局子?(3更) 宋风晚上车后,还和傅沉抱怨着自家表哥的无耻行径,鼓着小脸,可爱得让傅沉捏了好几下。 “……反正见面之后,他就没正眼看过我,一门心思扑在表嫂身上,我算是彻彻底底失宠了。” 没有小严先森的时候,她是独女,宋家的堂兄弟姐妹,关系都不一般,就和乔西延关系好,此时失宠,心底还是有些小失落的。 傅沉看她气鼓鼓的小脸。 当他再度伸手过来的时候,宋风晚侧身躲开,“脸都被你捏红了。” 两人原本约着直接去吃饭,傅沉接了个电话,要去公司处理个急件。 “一起去公司?” “我过去?” 宋风晚之前都是偷偷摸摸的,正大光明去他公司,她心底还有些忐忑,“遇到你公司那些员工,是不是不太好。” “哪里不好?”傅沉已经示意十方调转车头,去公司。 “你说他们对我是什么印象啊?” “你只要在乎我的就行,管他们做什么?”傅沉素来特立独行,压根不在乎别人。 到了公司门口,宋风晚原想在车里等着,可是傅沉处理事情时间不确定,她一个人待在地下车库心底也不自在,最后还是缩着脑袋跟他上了电梯。 从地下车库上去,直达他的办公室,因为是专属电梯,根本没人注意。 到了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傅沉的几个秘书早就在等着了,忽然瞧着自家三爷牵着个小姑娘出来,吓得瞠目结舌。 虽然两人恋爱的消息,早就传开,但宋风晚没在公司露过面,此时见到未来老板娘,所有人紧盯着她…… 有那么一刻,宋风晚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任由人观赏的动物。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攥紧了傅沉的手,和几人点头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你在办公室等我一下,我开个会,马上就回来。”傅沉将她安顿好,就转身去了同楼层的会议室。 而宋风晚到公司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公司。 “咱们三爷终于开始秀恩爱了。” “据说是手拉手过来的,说话那叫一个轻声细语,简直绝了。” “果然一般不秀恩爱,秀起来,简直要上天了。” …… 不少人都借着来楼上送文件为理由,想看一下传说中的老板娘,可惜千江死死守在门口,愣是不让人看。 宋风晚也不是第一次过来,在屋子里随便溜达着,无聊打开傅沉电脑,玩了几局扫雷,又趴在隔间**,刷了会儿微博。 百般无聊,余光瞥见一侧的衣橱,打开看了眼,整齐划一的排列着格式衬衫西服。 大部分都是黑色的,但是这里面居然有一件暗红色和墨绿色的,显得格外扎眼,簇新的,估计是没穿过。 傅沉回来的时候,就瞧见那个墨绿色的西服被挂了出来。 “我怎么没看过你穿这个颜色的?” “我姐买的。”傅沉瞥了眼衣服。 “那里面的暗红色的也是?” “那是她结婚时给我买的,穿了一次。” “试试这个吧。”宋风晚只觉着颜色实在漂亮。 傅沉撩着眉眼,抬手扯了下领带,那模样有点慵懒邪肆,“有好处吗?” “我有什么好处给你?” “你说呢?” 宋风晚脸微红,“你先穿了我看看。” 这身衣服特别挑肤色,皮肤白的,穿得经验,所以很适合傅沉,衬衣,马甲,领带,甚至连领带夹都是配套好的。 宋风晚坐在沙发上,安静等着,待他换了衣服出来,眼睛就直了。 傅沉随手解开西装纽扣,露出里面板正的小马甲,一只手随意插进裤子口袋,那模样,看起来清贵,却又痞又邪。 “好看?” “嗯。”宋风晚点头,看得有些傻了眼。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傅沉**到了**的,等两人结束的时候,宋风晚都要气疯了。 自己被脱得一丝不落,剥得精光,某人居然衣衫整齐,稍微整理一下,仍旧斯文儒气,哪里像自己这般狼狈。 此时用衣冠禽兽来形容他也不为过。 宋风晚清洗了一番后,稍事休息,两人才出门吃饭,傅沉的秘书几乎都在加班,瞧着两人出来,他们三爷还换了身衣服,当即整个秘书室就炸了。 “卧槽,两人在里面待了快两个小时吧,衣服都换了,说明什么?” “主要是三爷这身衣服好骚啊,他从没穿过这样的颜色。” “两个小时啊……不愧是三爷。” …… 宋风晚压根不知道,傅沉公司内部,许多事越传越邪乎,最后压根不能听了。 傅沉和宋风晚吃了饭,两人又在京大校园里溜达了一圈,因为天色很暗,此时天又冷,两人都戴着口罩,就和寻常情侣没什么两样。 “天太冷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宋风晚仰头看着他。 “那我送你回宿舍?” 就在两人回女生宿舍的路上,傅沉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下来电显示,是段林白助理打来的。 寻常业务交接,他都是直接和十方联系,从不给自己打电话,除非是段林白出了什么事。 “喂——” “三爷,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了。”他先道了歉,听他语气也是有些急躁。 “没关系,说事。” “我们小老板打人进局子了。” “嗯?”傅沉蹙眉。 “现在事情不好和您解释,他不让我找老爷和夫人,现在还在警局闹腾,我们又拦不住他,只能找您处理了?” “在警局还闹腾?”这小子疯了不成。 “您如果方便,能过来一趟吗?没人劝得住他。” 段林白平素是浪荡了些,但是惹急了,性子邪性又浪荡,就怕是和亲爹都能怼起来,更别说外人了,哪里还管什么警局派出所,只怕是真出什么事了。 “你们在哪个派出所?” 宋风晚正缩着脖子,低头数着地上的方格地砖,听得派出所一词,才警觉地看向傅沉。 “城西。” “我马上过去,二十分钟左右。” “麻烦您了。” 傅沉挂了电话,宋风晚才追问,“出什么事了?” “林白和人打架进局子,那小子不消停,在局子里还叫嚣,暂时不想惊动家里人,我先去看一下。” “我和你一起?” “不用,想送你回宿舍。” “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快去看看吧,别真出什么事。” 傅沉点头,叮嘱了她几句,才上车,直奔城西的派出所。 过去的路上,才了解到,他这还不仅仅自己打架,而是带着蒋二少,打群架。 一群人都被拉走了。 幸亏此时还没惊动记者什么的,若不然早就在网上炸开了。 而此时蒋家也收到了电话,无非是让他过去捞人。 “打架进局子?”男人眯着眼,这小子还真是消停不了太久啊。 “哥,事情很复杂,反正这次真不是我想惹事,你快点过来。”蒋二少蹲在墙角,给自家大哥打电话。 “不是你的错?”他显然不信。 “真不是,我这次是代表的是正义!” “你以为你是美少女?还代表正义。” 蒋二少懵逼了,这都什么事了,他还有心思毒舌自己,“反正你今晚不来,我就要在派出所过夜了,你忍心吗?” 男人沉吟片刻,“据说现在拘留所条件挺不错的。” 蒋二少差点哭了,眼看着不少人的亲属朋友过来捞人,他蹲在角落。 弱小可怜又无助。 段林白此时还在和人交涉,不知对方说了什么,惹急了他。 所以傅沉刚到派出所,都没进入办公室的门,就听到段林白的叫嚣声:“你特么再给老子说一遍?信不信我打爆你的狗头!” 傅沉挑眉,这小子吃火药桶了?火气这么大! 段林白在他们这群人中,算是好脾气的,这人也是有本事,能把他惹成这样?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大家可以来猜一下,浪浪到底因为什么进了局子? 能把咱们浪浪惹急了,也是相当不容易啊! 浪浪:╭(╯^╰)╮老子不是个好惹的人! 三爷:…… 最近有人想看小剧场嘛~ 不过剧场君离家出走了。 剧场君:你懒,还让我背锅? 625 邪性乖张的浪浪,打残老子赔钱 625 邪性乖张的浪浪,打残老子赔钱 城西派出所 傅沉刚到门口,门半掩,某人叫嚣的声音越发乖张,“你特么再给老子说一遍?信不信我打爆你的狗头!” 他声量很高,明显是被气炸了。 “很少见到段公子这么生气了。”十方说道。 傅沉平静得点头。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多,派出所却并不平静,院子里除却警车,还有不少价值不菲的私家车,走廊更是有不少人穿梭行走,看样子这件事牵扯了不少人。 十方轻轻推开门,办公室内的情景便出现在了傅沉视线中。 四个穿制服的警察,除却段林白和蒋二少,还有五个染着各色头发的小青年,脸上均不同程度受了伤,面色潮红,满屋子都是刺鼻的酒味儿。 还有几个类似亲友的人,正在帮忙劝架,和民警交涉。 有受伤严重的,头上还缠着绷带,纱布边角还有血水外渗。 地上水渍和一次性纸杯落了一地,倒在地上的椅子,还有一些被茶水浸透的纸张,看起来进了局子,这群人也没消停。 “特么的,你给我等着,我告诉你,这笔账不会就这么算了。”被警察扯住的小青年,还指着段林白鼻子叫嚣。 “我要弄死你。” “我的事你也敢管,我看你是不想在京城混了!” …… “你大爷的,你想弄死谁啊!”蒋二少跳起来,跟着叫嚣。 “哎呦,好久没人敢这么威胁我了,我等着你,你特么不把我给弄死了,你就是孬种!”段林白神智清醒,他脖子有红痕,衣服被撕扯得不成模样,其余地方倒看不出什么。 “你要是不给我点颜色看看,我特么都瞧不起你。” “老子家里地址都能给你,你有种就过去!” 警察无语,“段公子,他喝多了,您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段林白轻哂,“喝多了?” “喝多了,对着人家女孩子上下其手的时候,还知道人家胸大不大?屁股翘不翘?” “但凡今晚出点事,他就说喝醉不记得了?那人家就平白无故被他轻薄调戏?这混蛋刚才说什么,你们也听到了……” “说人家穿得裙子短,就是故意勾引他?艹,我这暴脾气。” …… 从段林白的叙述中,傅沉已经把事情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而那个小青年跳着脚,还指着段林白,“我看上她,是她福气,谁特么让你多管闲事了!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还说,你给我闭嘴!”劝架的警察也急眼了,还消停不了了?“段公子,我们安排您去隔壁,何必和他们争执啊。” “呵——”段林白掐着腰,“希望他们醒酒之后,也敢这么和我横,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们特么还在家里撒尿活泥巴呢!” “我们带您去另一边。” 段林白一转头,就瞧见站在门口的傅沉,伸手抓了把头发,“你怎么来了?” “要不通知你爸妈过来?” “他俩过来,能把我念叨死。”段林白显得有些懊恼,不断扒拉着略显狼狈的头发。 警察与三爷打了招呼,领着他们往隔壁走,后面的小青年,还指着他们后背叫嚣着。 “孬种、怂b,你特么有种别跑啊,老子打断你的腿……” 这话说得越发难听。 段林白咬了咬牙,一脚都踏出门了,咬了咬后槽牙。 猛地转身…… 那人小青年,显然没想到,段林白会突然冲了回去,下一秒,他已经冲到了自己面前,“你不是要打我?来啊!” 小青年喝了酒,脑子意识转不过来,怔了下。 “你特么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嘴缝起来?”段林白抬手拍了拍他的脸,“在京城,还没人敢这么和我横,继续说……” “看我能不能揍得你满地找牙!” 那模样…… 嚣张跋扈到不可一世。 傅沉瞧着那小子被吓得一愣一愣的,低头闷笑,段林白上学的时候,也曾经有过叛逆期,经常和人出去打搅,叫嚣唬人什么的,驾轻就熟。 “走吧。”傅沉说道。 段林白这才跟着一个民警往外走,他伸手扯了扯衣服,“和我们一起过来的女生呢?” “在另一边,我的两个同事在给她做笔录。” “我……”段林白咳嗽两声,“我能去看看她吗?” “你们是熟人?”警察询问。 “不算熟,就认识。” “那我带你过去。” 其实事情的经过,各种是非曲直都很明了,那群人酒后调戏服务生,段林白等人看不过眼,把人给揍了。 到了一个休息室,门被推开,傅沉站在门口,就看到了裹着黑色飞行夹克的人,这是段林白的衣服,而里面坐着的人,居然是…… 许佳木。 她看起来并没什么大碍,看到段林白猝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段林白有些局促得扯了下头发。 几个民警瞧着他们有话说,干脆就让他们待在一起了。 “对不起,连累你了。”许佳木起身的时候,傅沉才注意到她穿着某酒店的制服,即便已是深秋,还是一袭短裙。 “是那群人欠揍。”段林白瞥了她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转头看向别处。 其实晚上的经过也很简单…… 段林白带着蒋二少出去应酬,地点就在许佳木打工的酒店,其实他是这里的常客,但是两人碰面的次数不多,她本就是临时工,不可能负责一个包厢,只是帮人上菜而已。 他们准备出去的时候,路过一个包厢,就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似乎是领班在和客人解释什么。 “八成是哪个醉鬼。”蒋二少揉了揉鼻子。 段林白也不是那种遇到什么事,都会见义勇为的人,并没打算多管闲事,径直离开。 “是她主动勾引我的,穿得这么少,总在我面前晃,不就是想让我上她?” “先生,这是酒店的统一衣服。”领班也是无奈。 “不就是调戏了两句,还特么没摸到她,她就把我兄弟脑袋砸开花,这笔账怎么算?” “医药费我们酒店会负责的。”领班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嘛?我差钱?今晚她必须跟我们走!” …… 几人说着,里面似乎又争执了起来。 然后“咣——”一声,酒瓶碎裂声。 而紧接着,听到领班气急败坏的声音,“许佳木,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段林白这才停下脚步。 “大哥?”蒋二少疑惑,“不走了?” 段林白咬了咬牙,能来这里消费的,家里都有点小钱,就许佳木那臭脾气,肯定得吃亏,赔钱被开除都是小事,要是这群人不放过她,怕是在京城都混不下去。 妈的,老子怎么就那么心软! 他心一横,直接就转身,踹开了那个包厢的门。 里面酒水茶盘散落一地,甚是狼狈,许佳木被拦着,就站在门口,还气得身子发抖,看到段林白,有些窘迫。 “段公子?您怎么来了。”领班诧异。 段林白看着许佳木被拉扯得微微敞开的衣领,犹豫一下,将外套脱了扔给了她,伸手捋起袖子,“穿着。” “谢谢。”许佳木拿着衣服,却没动作。 段林白示意一侧的蒋二少,他跟着段林白混了一段日子,知道他想干嘛,立刻拿出手机。 “艹,你这贱人疯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你还给我拿乔,还特么甩酒瓶!”有人叫嚣着。 “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情,你这种女人我看多了。” “一万块卖你一晚还不够?” …… 那人显然喝多了,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什么浑话都往外蹦。 “录下来了?”段林白偏头看向身侧的人。 “都录下来了。”蒋二少点头。 段林白看了眼许佳木,“被欺负了?” 许佳木没说话,其实遇到喝多了和人,遇到些酒品差的,确实有人会毛手毛脚,但是像今天这般跋扈无耻的,还是第一次见。 “被摸了?”段林白也不是傻子。 许佳木没说话。 其实两人说不上特别熟,但许佳木的为人,段林白还是清楚的,如果真的贪慕虚荣,有他的联系方式,早就开始千方百计勾搭他了。 毕竟他有钱有颜,比面前这群二百五好多了。 什么装纯情,估计拿乔,根本是不存在的。 “刘少爷,你们的损失我们会赔偿,医药费我们都负责,这件事就算了吧,她就是个普通员工,您犯不着和她一般见识。”领班希望息事宁人。 “她把我兄弟脑袋开瓢了,算了?你让我以后怎么混!” “那也是你们活该!”段林白轻哂。 这群人都喝得颠三倒四了,根本认不出面前的人是谁,只瞧着清癯白瘦,俊美洒然,甚至比寻常女人都长得妖气娇俏。 “你是哪里来的小白脸,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想英雄救美啊?” “赶紧给我滚蛋!” “这件事想解决也简单,今晚她跟我们走,出什么事我们负责!” 说着就有人来拉扯许佳木。 其实圈子里有不少人爱玩,许佳木今晚跟他们走了,这里五六个男人,她这辈子就完了。 许佳木刚要避开,段林白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到身后,一脚就朝着那人胸口踹过去,那人身子趔趄,一屁股摔倒在地。 “段林白。”许佳木拉住她,“你干什么?” 段林白轻哂,“对付这种混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暴制暴,要不然,你今晚跟他们走?你知道他们会怎么玩你?” 许佳木身子一僵。 “我特么还能干嘛?”段林白将袖子捋到手腕处,眼神忽然凶狠暴戾,“干他们啊!” 蒋二少一看段林白动手了,也不能让自家大哥吃亏,也脱了衣服,冲了进去。 现场顿时就一片混乱。 这群醉鬼,有些都神志不清了,根本打不过他们。 其实段林白是学古典乐出身的,无论是长相气质,都是翩然贵公子,只是没想到他动手打人,干脆又利落。 一侧的领班都要急疯了,立刻打电话给保安过来劝架。 “段公子,您别打了!” “你放心,打不死他!”段林白眼神凶狠。 “这特么要是残了……” “老子赔钱!” 十几分钟后,一群人就被拉上了警车。 中途,蒋二少还骂骂咧咧的,“大哥,那个服务生是你熟人啊?” 他跟着段林白混了快一个月,就算出去交际,他也不带女伴,私生活更是干净得令人发指,根本不像外面所说,整天和网红厮混。 与他谈生意的人,心底也清楚,平素吃饭喝酒,也从不找女人作陪。 吃饭就吃饭,谈生意就谈生意,这种事他划分得很清楚。 “嗯。”段林白点头。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也有熟悉的女性朋友?你刚才打架那么狠,这人会不会成我嫂子啊?” 段林白平时联系的对象,异性的话,除了公司员工,就是他母亲,蒋二少肯定好奇。 这又是给人穿衣服,听说人家被欺负,还帮忙出头,关系肯定不一般。 “嫂子?我找她?我和他要是在一起,我把名字倒过来写!”段林白冷哼,说得异常笃定。 “哦……”蒋二少点头,“那我能追她吗?” “你特么是不是看到个女人,就想网上扑啊,你是色鬼投胎吧,不是说对小嫂子是真爱,你现在搞什么?” “我和宋小姐是不可能的,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蒋二少其实就是随口一说。 “你去追她试试,看她能不能把你脑袋开瓢了。” 那女人连自己都敢打,更何况这个怂货。 到了警局之后,通过酒店领班了解到,他们还逼许佳木喝酒,甚至动手动脚,许佳木也是忍不了才动手的。 最后自然是那群人承担大部分责任。 …… 此时休息室内,气氛也显得有些沉闷。 “三爷,段公子,我借了个药箱。”十方推门进来,手中提着医药箱。 “你哪里受伤了?”许佳木追问,毕竟是因为自己受伤,她肯定担心。 “没有。”段林白话音未落,傅沉就开了口,“胳膊伤了。” “我给你看看吧。”许佳木说着坐到离他最近的地方坐下,拉住他的手腕,他想抽回去,却被她更用力的拽住了,“你别动!” 她捋起他的衣袖,小臂和手肘处,都有淤青擦伤,严重的地方还隐隐渗血,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去药箱里翻找药物。 “其实没什么大碍的,男人嘛,身上有点疤是正常的。”段林白咳嗽两声。 许佳木却并不理会她,拿了消毒水和棉签出来,“胳膊给我。” 然后嘴硬的某人,立刻乖乖抬起了胳膊。 傅沉坐在一侧,闷声笑着。 口嫌体直的典型,嘴巴上叫嚣着,身体还是蛮诚实的。 蒋二少身上也有伤,他自己揉了两下,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喂,大哥……你来啦,我在一楼啊,最左边的休息室里。” 蒋二少说着就起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就听到外面传来蒋二少的惨叫声。 “哥,别打头啊。” “我想看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打群架?厉害哈?” “我这次真的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不是为了耍帅?” “怎么可能,我这次真的是代表正义,不信你去问警察叔叔啊。” “也是,就你这三抓猫的身手,也就只有挨揍的份儿,没被打得屁滚尿流已经不错了。” 蒋二少垂头,一脑袋撞在墙上,真想去死。 “别撞了,本来就只有三岁智商,再撞下去,真成弱智了。”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得语重心长。 休息室里的几个人,集体笑出声,蒋二少算是彻底没脸了。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日常求票票, 浪浪真的很少生气,脾气好着呢。 蒋二少这傻缺,是想去泡佳木小姐姐? 玩嫂子?你怕是会被打死【捂脸】 626 蒋家大少不是池中物,化身纯情小处男(2更) 626 蒋家大少不是池中物,化身纯情小处男(2更) 傅沉看到许佳木在给段林白上药,也没多说话,起身走了出去,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走廊里,蒋二少还被自己亲哥拍着脑袋训斥。 “哥,事情你都了解了,我真不是故意惹事,我最近很乖的,这点你是清楚的。” 蒋二少心底那叫一个憋屈,“大哥都上去干架了,我不可能干站着。” “我不上,难道在边上给他加油助威,你觉得像话吗?” …… “你小子还嘴硬?”那人说着,又朝他后脑勺拍了两下。 “蒋先生。”傅沉开口。 “三爷。”男人转身,与傅沉打招呼。 两人合作过,不然傅沉生日宴也不会邀请他前去。 “这件事和你弟弟确实关系不大,他真的是见义勇为。”傅沉解释。 “我就说了吧,我真的是路见不平……嗷!”蒋二少刚开口,就被他踹了一脚。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给我闭嘴。” 蒋二少这才悻悻然闭上嘴巴。 “这件事我了解过了,三爷不必帮他说话,这小子从小就很皮,打群架这种事,做了不少次,虽说这是不怪他,我看他打得也挺欢畅的。” 蒋二少瘪瘪嘴。 我要是打得不狠,今天脑袋开花的就是他了。 “年轻人,都这样,火气比较大。”傅沉打量着这对兄弟。 其实蒋家不是京城本地人,前些年才把总公司定在京城,算不得顶级豪门,也有不少资产,父母过世后,不少人盯着他们家的公司和资产,是这位蒋家大少爷,一手把公司撑起来的。 甚至把版图扩张到了京城。 傅沉欣赏他,所以有几个合作案,都是和他公司洽谈的。 这种人有野心,也冲劲儿,敢闯敢拼,也知道感恩,洽谈合作,从来都不占一点小便宜,甚至给傅沉公司更多益处,他只是缺少平台而已,傅沉不介意帮他一把。 他生得斯文秀气,说话温吞徐缓。 其实他一肩担起公司,对弟弟的照顾肯定没法周全,公司急速扩张,加之蒋二少以前青春叛逆,非常爱玩,索性根子上没坏。 蒋家在京城位置比较尴尬,有实力,但扎根浅显,本地名门权贵看不上,说他们是暴发户,虽然有往来,心底是瞧不上的。 况且他们没父母,更没家族依仗,能走到今天,实属不易。 “那我去帮他处理一下手续问题。”男人说着就提溜着蒋二少的衣领往另一侧走。 傅沉盯着两人离开的背景,“假以时日,他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的。” “您说蒋端砚?”十方指着那兄弟俩。 “难不成是蒋二?”傅沉摩挲着腕上的佛珠,“据说当年,不少人都等着瓜分他们家,能从一群老狐狸手中保住家业,也是个狠角色。” “以前和他抢公司的那些,现在不是破产,就是企业濒危。” “这种人,就算成不了挚友,也别交恶,否则不大好办。” 十方点头。 而此时不少涉事青年家属都陆续到了,看到他们被打得那么惨,自然不少人气不过,说要找段林白理论。 他们最主要的托词还是几人喝多了酒,意识不清醒,说段林白等人下手太狠,他们有责任,但段林白等人,也必须受到惩处。 “过去看看。”傅沉走向一处办公室,里面不少人在叫嚣,还说什么把律师都找来了,还要验伤什么的,闹得动静很大。 …… 另一侧休息室 许佳木还在给段林白上药,她是医学生,手法自然是专业的,但是消毒药水刺激性很强,段林白强忍着,还是难免倒吸一口凉气。 “你不是说不疼吗?”段林白气结。 “你觉得疼?”许佳木挑眉,“我刚才问你,你说不疼,我就稍微用了点力。” 段林白愕然。 这女人是魔鬼嘛! 他是男人,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你是医生,你还故意让我痛?” 许佳木闷声笑了下,忽然凑过去,在他患处吹了口气。 细风徐徐,手臂有点刺痛冰凉感,只是她靠得有点近,潮热的呼吸落在肩膀上,让段林白有些不自在。 “这样不疼了?” “还、还行!”段林白别开眼。 这女人绝壁有毒,把他当三岁小孩啊,还特么吹气,老子四五岁的时候,就不吃这一套了。 “你身上受伤没?” “没有。”他说得笃定。 “我检查一下。”许佳木记得有人打到了他的后背,既然是擦药,肯定要擦全了,她说着,就要去扯他衣服。 “喂,你这女人什么毛病,直接上手啊!” 段林白其实纯情得很,没和异性太亲近过,莫名有些紧张,一副坚贞不屈的模样,活像许佳木要对他意图不轨。 许佳木愣了下,“你放心,我是医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在我面前,所有人身体都是差不多的。” “卧槽,什么叫差不多,我……”段林白被她这话噎着了,“你到底看过多少男人的身体?” 什么叫一样,我怎么可能和别人一样? “学解剖的时候,什么样的都见过。” “你不是学眼科的嘛,还看人体解剖?” “有些基础医学知识,也需要涉猎的,眼部问题,不一定就是眼睛出问题,可能是身体其他部分有问题,也可能是脑子,也可能……”许佳木停顿一下,“像你上次的雪盲症,心理因素问题比较大。” 段林白蹙眉,这么觉得这女的在骂他。 说他心理有毛病? 老子可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嘛? “你转过去,我看一下你后背。”许佳木毕竟是医生,手法专业。 但是段林白就显得有些别扭了,感觉到自己后背衣服被撩起来,皮肤大面积接触空气,有点凉。 他腰侧有片巴掌大的淤青,因为他皮肤太白,看着有些渗人。 “你自己撑着点衣服,我给你后面擦点药。” “哦。”段林白略显尴尬得撩着衣服。 许佳木屈膝半蹲着,在后面给他擦药。 段林白能感觉到上了药水,还有她轻轻吹气触感,他手指扯着衣服,心底有点异样的感觉。 “今晚回去别洗澡,明天再上点药,过几天应该淤肿就散了。” 许佳木说话的时候,热气还一瞬不瞬的落在他腰后。 这地方挺**的,弄得段林白浑身不自在。 许佳木知道上药肯定疼,特意转移话题,“你身上肤色好像不大一样?” “之前去南江做生意,特意去晒的。” “后背有点黑。”许佳木就是随口一说,“你的脸色也不如以前白了,其实你不太适合这种古铜色,白一点也蛮好看的,比较秀气。” 段林白脸莫名有些烫? 这女人该不会是在夸自己吧。 “你现在比以前黑了好多。” 段林白被噎住,她说自己黑? 卧槽! 他素来以肤白貌美著称,居然被人说黑? “况且你五官比较精细,肤白衬得更好看,肤色这东西不用刻意追求。”许佳木安心给他上药。 压根不清楚,段林白此时心底在想什么。 有民警推门进来的时候,意外看到段林白脸有些红,“段公子……” “许佳木,你轻点儿,你要疼死老子啊。” “我已经很轻了。”许佳木无奈,大男人,怎么如此娇气。 民警恍然,是被疼的啊。 “家属基本都到了,你们要不要出去见见,看看怎么协商这件事。” 毕竟谁都不想把事情闹大,能私下解决最好。 “她出去干嘛,我去解决就行了。”段林白见她已经上好药,将衣服放下,“难不成还让她再给你那群人复述一遍事情经过?” 许佳木其实很早就知道,段林白虽然大大咧咧,却是个很心细的人,她低头收拾着药箱,“谢谢你。” 她说得很郑重,垂着头,嗓子有点嘶哑,哽着嗓子,声音略微有些发颤。 自己独立习惯了,忽然被人保护着,心底莫名感慨。 “没事。”段林白随意得摆摆手,出去的时候,耳朵忽然赤红一片。 他伸手搓了两下。 他不是什么坏人,却也不是好人,她说得过于郑重,反而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林白,好了嘛?”傅沉紧跟着进来,瞧着他面红耳赤的模样,略微蹙眉。 这两人上个药,这小子怎么一副纯情小处男的模样? 脸怎么还红了。 傅沉看人素来透彻三分,段林白被他看得有些烦躁,咳了下嗓子,“我出去应对那些人。” “嗯,你的律师也来了,有几个家属有些难缠,你注意点,这里是警局,别再咋呼起来。” “我知道,没通知我爸妈吧?” “没有。” “那就行。”段林白局促得整理了一下,出门的时候,仍旧是那个潇洒不羁的段公子。 其实大部分人都是利己主义者,对方家属肯定也千方百计想为家人开脱,不愿承担过多的责任。 而且他们确实被打得很惨,脑袋开花那个,以后肯定要留疤的,那家叫嚣的最为厉害。 段林白也不客气,他们有人证,还有录音,直接甩在了那些人面前。 “你们想谈打架斗殴的事情,那我们一件事一件事慢慢谈,先说一下,他们骚扰调戏女服务员这笔账怎么算?” “已经到了动手动脚的地步。” “别和我扯什么,他们喝多了酒,既然喝多了,人事不分,怎么不对男人上下其手,还特么能认出是男是女?” “这几个小混蛋,怎么不朝着我扑过来?也知道找漂亮小姑娘下手!所以别拿什么醉酒来搪塞我,耍流氓还这么多借口。” “出事就是酒惹的祸,这酒要给你们背多少黑锅啊。” 段林白可寸步不让,直怼得那群人哑口无言。 那群人说不追究,只要赔偿医药费,段林白也不客气,既然要赔钱,就把事情掰扯清楚,酒店赔偿,还有服务生的精神损失费,各种都费用,全部加起来算一下。 大家都受了伤,想验伤,那就一起去。 反正他是半点亏都不吃那种人,想从他身上占便宜,门儿都没有。 这群人本就理亏,到最后只拿了点小钱,就灰头土脸地走了。 “其实可以追究他们责任,让他们进去关几天。”傅沉看向段林白。 “你也看到那群家属了,赔点钱,尝了教训就行,关几天我是没问题,他们接下来肯定会去骚扰许佳木,她本来就够忙的,还是别给她再找麻烦了。” 段林白伸手揉了下后腰,卧槽,是真的疼。 “毕竟她才是受害人,肯定要从她那里下手的,别弄得她学校都知道了。” “这有些事看着没问题,保不齐传出去,事情的味道就变了。” 傅沉笑着点头,平素只顾自己解气舒服的人,也会关心人了? 实在不容易。 几人折腾到接近十二点才从派出所出来。 许佳木在进派出所的时候,酒店那边就说,希望她不要再去上班了,本来也是临时工,没合同,随时解雇都没问题。 酒店也是担心因为她承担什么责任,况且今天损失也足够严重了。 她最近在忙着写毕业论文,还在医院实习,本来想做完这个周末和经理请辞,现在也省事了。 傅沉送许佳木回了学校,又送段林白到家,才驱车回云锦首府。 蒋二少则被自家大哥提溜着上车,比他们还早走了几分钟。 段林白本来就是参加饭局,搞应酬的,光顾着和人说话,吃得不多,又和人打了一架,肚子饿得慌。 他回去的时候,在冰箱里翻找半天,拿了点饼干和黄桃酸奶准备上楼。 “这么晚回来还没吃?”他母亲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 “又有点饿了,妈,你给我做个蛋炒饭呗。”段林白是真的四肢不勤,压根不会做饭那种,“妈,人是铁,饭是钢……” “一顿不吃饿不死。”他母亲接过话茬。 段林白:“……” 他绝壁不是他妈亲生的。 这么狠? “大晚上的,别吃饼干!”他母亲说着,还夺走了他唯一的口粮。 段林白心底那叫一个郁闷,回屋后,洗了个澡,准备打两局游戏再睡,想着许佳木说自己脸黑…… 他想起她母亲在楼上有个小冰箱,里面都是存放面膜的,他偷溜出去…… 翻找半天,看了一眼各种面膜功效,最后拿了一片,偷摸回了房间。 天底下,哪有母亲不心疼儿子的,段林白母亲虽然嘴巴硬,还是特意给他煮了碗面,端到楼上,段林白偷了面膜,做贼心虚,忘记锁门…… 等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儿子跷着腿,喝着酸奶,正在不断敲打着键盘,和人打游戏。 这画面简直惊悚。 “妈……” 四目相对,段林白也大囧。 “我给你送碗面。”他母亲将面条放在桌上,余光瞥了眼被他丢在垃圾桶的面膜包装,是她的面膜。 功效:美白修复。 “妈,咳咳,最近外面紫外线有点强,我这脸被晒的不太舒服,就想敷一下面膜。”段林白那叫一个尴尬。 “是嘛。” 夏天特意跑去南边日光浴,南方紫外线多强啊,也没看他保养,这都要冬天了,说紫外线强烈? 这小子骗鬼呢。 “抓紧把面吃了,时间长会坨掉。”她说完就离开了。 段林白气得揭掉面膜。 “妈的,老子肯定疯了,男人黑一点怎么了!”他气呼呼得丢掉面膜,还跑去镜子前照了下。 不过说实在的,这美白面膜,效果还是不错的。 然后隔天,蒋二少再度见到段林白的时候,就看他戴着墨镜口罩,居然还让小助理给他买了个防晒霜,就差一把遮阳伞了。 果然是大哥,还知道护肤? 真是个精致boy! ------题外话------ 浪浪真的很纯情,哈哈…… 我也需要美白修复面膜。 浪浪:滚—— 627 三爷被催生?浪浪的初次约会(3更) 627 三爷被催生?浪浪的初次约会(3更) 段林白打架进局子的事,还是密不透风被瞒了下来,那群人也是要脸的,事情捅出去,难堪的只会是他们。 他们巴不得把事情压下去,酒店那边,也积极进行了补偿。 有些网站发了消息,说在某酒店发生打架斗殴,疑似醉酒闹事,也没掀起什么水花。 许佳木在事发后的第三天,给段林白发了信息。 【今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感谢那天你出手相救。】 段林白此时正在傅家,正好路过,来老宅探望一下二老,盯着手机看了许久。 这女人把自己撤出黑名单了? 女生邀约,要是拒绝了,似乎太不给面子了,不过他还是过了十多分钟才回信,【可以。】 【那晚上六点,地点我微信发给你。】 【好。】 段林白低头打量了自己的衣服,他刚和人洽谈完业务,穿得过于正式,这样过去的话,有些太郑重了。 “林白,晚上留下吃饭吧,寒川昨天刚送了十几只螃蟹,傅沉去接晚晚了,等他过来,我们就吃饭。”虽然傍晚五点不到,但傅家已经在准备晚餐了。 “不了,我晚上有约,我要先回家一趟。”段林白不顾傅家二老挽留,冲出去跳上车,就直接开回了家。 回去之后,还特意洗了个头发,吹了个造型,弄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傻缺了。 又不是没和女生吃过饭,需要搞得这么郑重其事嘛! 还是随意点好! 他随手打散头发,换了几身衣服,才哼着歌儿出了门。 “咱家儿子最近没事吧?出去应酬,需要穿得这么好看?还特意洗头弄了造型?”段夫人盯着段林白的背影,“老段,咱儿子是不是有情况了?” “他最近一直和蒋家那小子厮混,两个男人,能有什么情况。” “我上次还看到他敷面膜了?” 某人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而傅沉和宋风晚回到老宅的时候,螃蟹刚下锅。 螃蟹性凉,余漫兮怀有身孕,不让她吃,所以京家的螃蟹,基本都送到老宅来了。 宋风晚在厨房看着老太太准备蘸料,傅沉则陪着老爷子在外面拾掇院子里枯枝落叶。 “爸,您别忙了,我来吧。”秋风起,残叶凋敝,只需半天,就落了半个院子,老爷子平素没事,总会亲自拾掇一下。 “明年在院子里种几株石榴吧。” “嗯?” “之前中秋京家送了石榴,她馋得很。” 傅沉点头应着,其实老太太血糖高,许多甜食不能吃,就算是石榴,也只能少量食用。 “晚晚明年该20了吧,可以领证了。”老爷子忽然开口。 “嗯。”傅沉点着头。 “你俩商量过结婚要孩子的事吗?” 其实傅家二老对这种事不急,但是岁月不饶人,他们这把年纪,是多活一天多赚一天,自然想看到所有儿女成家立业。 “还没有。” “能生的时候,就赶紧生,多生几个,别到了我这个岁数,弄一个老来子。”傅老长舒一口气,“去给你开家长会都不好意思。” 傅沉:“……” 什么叫能生的时候赶紧生,这话说得,好像过两年,他就不行了? 宋风晚出来喊他们进去吃饭,看傅沉脸色不大对劲,还多问了一句,“你们聊什么呢?脸色不太对啊,不会是挨批评了吧。” “不是。” “你别和他顶嘴。” 宋风晚是了解傅沉脾性的,有时候说话真能气死人。 “我没和他顶嘴,老头子催着我给他生孙子。” 这下换成宋风晚脸红了,“说这个,也太早了吧。” “所以我也没办法。” 傅沉还想着要和宋风晚多过点二人世界,压根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从小就面对一大群喊自己叔叔伯伯舅舅的人,他对小孩子实在没好感,一哭起来,鼻涕眼泪一大把,脏兮兮的。 养个这样的小祖宗在家,怕是会被烦死。 况且他也见识到了,宋风晚对自己弟弟那亲热劲儿,要是再来个讨债鬼,怕是没好日过了。 严家的那个小严先生,已经会哦哦啊啊发音,每次和宋风晚视频,对着镜头就亲,口水都能摄像头糊掉。 宋风晚自然是高兴的,看到什么好东西都巴不得往他面前送。 不过严家这孩子确实和严望川不像,很讨人喜欢,养得白白胖胖的,此时南江天还很热,还穿着各种开裆裤到处摸爬,严家有不少人对乔艾芸心底总有些微词。 毕竟曾拒绝过严家婚事,此时嫁过来,有些长辈还放不下以前的旧怨,总觉的是带了个便宜女儿来抢财产的。 不过小严先森出生,反而把严家关系彻底缓和了。 毕竟这孩子讨喜,逢人就笑,陌生人抱着也不哭闹。 这也导致严老太太几乎寸步不离守着,生怕他遇到什么人贩子,说他是个傻白甜,被人拐走,还会帮人数钱。 拐卖这个之后还真发生过一次,他差点把人贩子坑死,这都是后话了。 小严先森是认识傅沉的,每次看到他出现在镜头内,总显得很亢奋。 傅沉私心觉得,这孩子还是不错的。 傅仲礼和孙琼华晚上有应酬没回来,就他们四人坐下吃饭,傅沉轻车熟路的帮宋风晚处理螃蟹。 宋风晚咬着筷子,看向身侧的人…… 看样子小时候真的没少被姐姐使唤啊。 另一边 段林白已经早早到餐厅门口等着了,自己大小也算个名人,他特意戴着口罩,生怕被人认出来。 为了让自己显得成熟稳重一些,加之天冷,隔着很远许佳木就看到站在树下的段林白…… 手中居然提着一个保温杯? 此时天空飘起了一丝细雨,许佳木撑着伞,快步朝他走过去。 心底还忍不住犯嘀咕。 他这个年纪,已经开始养生了? 是平时玩得太狠?身体亏损得太厉害? 她一直想着,段林白帮了自己,自己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送点东西,却不知道他缺什么,现在心下有数了…… 买点桂圆枸杞给他好了,枸杞补肾生精,应该很适合他。 一阵秋风吹来,段林白穿得又不多,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擦,怎么还下雨了。 这女人到底来不来?是想冻死他不成? “段公子。”许佳木已经小跑过去,稍微抬起手臂,将伞撑过他的头顶,“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吧。” “还行。”是段林白提前到了。 “你是不是挺冷的?穿得有点少。”许佳木已经裹上呢子衣和围巾了,某人还穿着皮夹克。 “怎么可能,老子身体好得很,我身体特别硬朗。”段林白说着还晃了晃脖子,掰了掰手腕,试图展示自己“美好青春”的肉体。 但是随着他的一系列动作,腿关节忽然发出…… “咯吱嘎巴——”的脆响。 两人离得还很近,弄得许佳木忍不住笑出声,段林白更是尴尬到有些气恼,嘴唇抿得死紧。 “进去吧,我特意订了包厢,这家菜色挺不错的。”许佳木也没那么多钱请他吃好的,就在学校边上订了个馆子。 段林白一时又急又气。 点菜的时候,许佳木还特意点了份大骨汤。 “你刚才腿骨响的时候,不疼吧?” “不疼啊?” “如果关节弹响伴随疼痛感,年轻人那可能有外伤,年纪大的,就要考虑骨质疏松之类的,不过还是多补充一点钙质比较好。” 段林白愕然,他是来吃饭的,不是来看医生的! 恰好此时许佳木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是她室友发的语音,她也不知道自己扬声器音量那么大,本想转换成文字,却无意点开语音…… “木子,你知道那混蛋多过分吗?自己做错事,还狡辩,真想把他给解剖了,看看他心肝什么颜色。” 段林白握着保温杯,喝口水压压惊。 许佳木低头,干笑两声,“她开玩笑的,她学中医的,不是临床,不动刀的,一直帮他男朋友调理身子,两人感情挺好的。” 段林白悻悻一笑,一直调理身子?喝中药还是搞针灸拔罐? 还没分手,也特么是真爱啊。 “你最近还熬夜?”许佳木也不知说些什么,只能盯着他的眼睛看。 “哈?” “眼白充血,可能有点结膜炎。” …… 段林白咳嗽两声,还不如留在傅家吃螃蟹,绝壁不能找学医的女朋友。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大家别忘了留言投票票呀,群么么 大家比较想看谁的小剧场呀,我准备把离家出走的剧场君找回来了【捂脸】 628 浪浪醉酒抱着喊妈,道德绑架埋祸根 628 浪浪醉酒抱着喊妈,道德绑架埋祸根 段林白拿着保温杯,漫不经心抿了口热茶,对面的人轻车熟路得拆开面前的一次性餐具,倒些温水烫了下,然后…… 把餐具推到了他面前,转而把他的拿到了自己面前,重复之前的动作。 “那个……”除了他妈,还是第一次有女人“伺候”自己,他这心里有些小别扭。 “怎么了?”许佳木疑惑地偏头看他。 “没事。”段林白清了下嗓子,“听说你被解雇了?还要找兼职?” “不找了,最近学校事情就忙不过来了,顾不上兼职。” “那群人后来找你了吗?” “没有,谢谢你啊。”这件事许佳木是真的念他的好。 她这般郑重,真的弄得段林白有些尴尬了。 因为有段林白在,许佳木还要了一小瓶酒,只说敬他一杯,段林白本来不想喝的,不过某人自认为酒量可以,一小杯而已,就喝了些。 没想到这酒太烈,一下子就呛到了嗓子,不过味道还行。 因为天冷,两人要了份小火锅,喝点小酒才配,段林白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段林白的小助理接到许佳木的电话,抵达医学院附近的小餐馆,天已经完全黑透,他隔着很远就看到自家小老板和许佳木正站在一个廊檐下。 秋雨潺潺,他家小老板手指勾着人家姑娘小手,两排小白牙在夜色里,笑得分外晃眼。 “许小姐。”小助理撑伞小跑过去。 “他喝多了,拉着我喊妈。”许佳木一脸黑线。 小助理心底清楚自家小老板喝多了,是个什么德性,登时羞得差点钻到地缝里。 “小老板,我们回家了。”小助理试图分开两人的手,奈何段林白手指紧紧勾着,他也不好用强,一时有些僵持不下。 “我送他上车吧。”许佳木一只手被他拽着,无法撑伞,小助理最近撑着两把伞,帮两人遮着雨。 到了车边,段林白还不想松手,也不知许佳木靠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便松开手,乖巧安静地坐着。 “许小姐,不好意思啊。”小助理后背都被秋雨淋透。 “没关系。”许佳木倒觉得他蛮可爱的,没架子,也不会端着,让人觉得无法靠近。 “我多句嘴,您刚才和他说什么了?他怎么肯松手的啊?”他以为许佳木有什么良策,这以后他喝多了,自己也好应对。 “我和他说,妈妈去给你买糖吃。” 许佳木何时离开他都不记得了,吓得直接懵逼了。 他要是敢和段林白说,爸爸给你买糖,绝壁会被搞死的。 …… 段林白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在自己房间,他揉着额角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 洗澡洗了一半,才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隐约还记得一些事,可是脑子里全部都是许佳木那句:“乖,松开,妈妈去给你买糖吃。” “卧槽!”段林白咒骂一声,“这死女人占我便宜?” 可是那时候是自己喝多了,也不能怪人家,可把段林白给憋屈坏了。 等他打开手机看消息的时候,许佳木给他发了信息:【睡醒了吗?我给你买了东西,寄到你家里可以吧?】 许佳木曾经给段林白送过药,自然清楚他家地址。 段林白心里一乐,这女人还是非常懂人情世故的嘛,还知道送礼,虽然他心底期待她会送些什么,还是委婉的推辞了两遍。 她买的东西是同城的,当天就能送达,然后某人那天借着宿醉的名义,一整天没去上班。 等到傍晚才收到一个包裹,他乐呵呵的打开一看。 两大罐精选黑枸杞! “呦,白白也知道养生啦,喝枸杞?”他父亲笑道,“枸杞这东西,对男人好的啊。” “对男人好?”段林白这个可没研究。 “补肾益精,你说呢?” 段林白懵逼了,这女人什么意思? 说自己不行嘛! 气得他又气无处发泄,许佳木还特意发信息问了下东西到了没,段林白秉持着绅士原则,只能硬着头皮说一句,【收到了,谢谢。】 其实黑枸杞也能养肝明目,对眼睛也极好。 不过隔天,傅沉约着段林白谈生意,就看到某人拿了个透明的保温杯,里面泡了不少黑枸杞,他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家伙平时就连矿泉水都喝得少,怎么开始保温杯泡枸杞了? “林白,你身体还好吗?”傅沉随口一问。 “老子身体好得很!”段林白冷哼,“朋友送的,不能浪费了。” 傅沉眯着眼,八成是许佳木送的吧,每年给他送礼的不少,也没看他说什么浪费。 “你最近很闲啊,小嫂子没空理你啊?”段林白看向对面的人。 “班级组织出去郊游写生,两天一夜。” “你怎么不跟着去?以前上学,搞这种活动,都能带家属的,露天野外啊,多刺激啊……” “说得好像你处过对象一样。”傅沉讥嘲。 段林白冷哼,低头看着文件。 其实宋风晚和傅沉提过,不过傅沉心底清楚,他跟过去了,怕是他们一个班级的学生都不自在,况且谈恋爱,又不是真的要天天绑在一起,有各自空间也蛮好。 “过些日子,我要去一趟m国,我们得把所有细节敲定好了。” “m国?”傅沉挑眉,“出差?” “joe的设计展要开始了,许多作品需要空运,损坏一件都不行,我去那边盯一下。” 傅沉点头。 joe——汤望津的设计展在12月到元旦期间举行,展馆外面已经拉起了巨大的画报,一些网站电视台,也在宣传这件事。 余漫兮肚子已经六七个月大,行动不太方便,加之京城冬天来得早,十二月已经下了场早雪,傅斯年不让她出门,她预产期在年后,加上年假,她就提前休了产假。 结束所有工作前的最后一次采访,就是关于汤望津与乔家的。 因为之前有过良好的合作,她拿到了独家,加之是生产前最后一次露面,当天节目播出,就创造了一个收视小高峰。 余漫兮这次工作如此顺利,也多亏汤景瓷合作,所以她想邀请她来家里吃顿饭,又担心她拒绝,特意找了宋风晚当说客。 宋风晚那天抵达设计馆的时候,展馆内装潢都已经完全调整好,部分展品都已经上架,她在现场没找到汤景瓷,询问了工作人员,才得知她在后面办公室。 她往后走,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她本想离开去外面等,却听得里面传来对话声。 “……汤小姐,真的拜托你了,都是为了孩子好。” 这声音听得莫名有些熟悉。 “实在抱歉,所有展位都提前设计规划好了,实在空不出多余的位置。” “就只要一点点小的地方?这也不行吗?他们就是群热爱绘画的孩子。” “不好意思。”听汤景瓷的语气,似乎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我只是相帮他们争取一下,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关系,我送你出去。” …… 伴随着一阵窸窣声,门打开,宋风晚才终于看到里面的人是谁。 居然就是那个坐轮椅的姑娘,她看到宋风晚,还和善的点头微笑。 待汤景瓷送她出去,回来才有些头疼得揉了下眉心。 宋风晚给她倒了杯水,“她来找你干嘛?怎么回事啊?” “说是有些盲哑儿童,热爱画画,想要借着这次展出给他们腾些位置,或者是帮忙宣传,还有不到一周,设计展就要举行了,现在给他们开辟展区也不现实。” “最近找了我三四次,但我无能为力啊。” 宋风晚了然得点头,“你就直接拒绝了?” “这也没办法,若是提前一个月来,还能商量,现在太急了,我回头和父亲与林白说一下。” “可以邀请部分孩子过来看展,或者是展出几幅作品,开辟展区太难。” “你和那女孩认识?很熟?能说上话吗?” 宋风晚摇头,“就见过两面而已,他们应该能理解的吧,毕竟他们找的时间点也不对。” 汤景瓷点头。 “你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是因为表哥要过来了吗?”宋风晚笑着凑到她面前。 汤景瓷之前过敏,回京养了一段时间,乔西延手头也有事情在忙,她身体恢复,自己去了趟西北,采购鸡血石,还得照看各地玉堂春的生意,滞留京城时间不多。 “晚上约了吃饭,你还记得吧?” “我知道。”汤景瓷点头。 两人开车去软件园公寓,过去的时候,傅沉也已经到了,因为天冷,又担心众口难调,所以傅斯年家里做了火锅。 刚一进门,一股辛辣呛人的辣椒味扑面而来。 “怀孕了,能吃这么重口?”汤景瓷呛得咳了几嗓子。 “快进来坐吧。”余漫兮穿着宽松的孕装,招呼她进屋,“也不知怎么的,怀孕了,反而更爱吃辣了。” “女儿?”汤景瓷盯着她的肚子,毕竟民间有传言酸儿辣女。 “不清楚。”余漫兮笑着给她端了杯水,“你稍等一下,马上就能吃饭了。” 宋风晚则已经凑到了傅沉身边,靠在他身边,说了几句话,就坐在沙发上,自己玩了会手机。 她之前有关注那个轮椅女孩的微博,所以她发布内容,会立马有提示。 【已经尽力沟通了,终究还是让孩子们失望了。】 她微博粉丝不算活跃,但一个微博留言下的留言也有五六百条,有不明所以的,却有一些攻击性很强的。 【小姐姐,你尽力就好,不成功是很正常的,孩子们也不会怪你。】 【听说展出的广告位都是百万起的,让他们免费宣传太难了吧,他们也要赚钱的。】 【准备回国圈钱吧,国内这些人就是钱多人傻。】 …… 不过她没明确点名是因为什么事,一条微博,就像是石沉大海般,没引起半点波澜。 宋风晚盯着她的微博,总觉得很不舒服。 她好像没做什么,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可是联系前因后果,就好似如鲠在喉,让人极不舒服。 但她没和汤景瓷说,她过来的路上,还和段林白打电话,在磋商这件事,要是看到这个微博下的留言,怕是会不舒服。 殊不知这些事,后来还是被人翻了出来。 “斯年,你给六爷打电话了吗?”余漫兮从厨房出来,询问傅斯年。 京寒川父母出国探亲,此时家中只有他一人,前些日子见面,还约着有空一起吃火锅,段林白此时不在京城,自然是联系不上人。 “打了,他说有事来不了。”傅斯年语气如常冷静。 “有事?”余漫兮蹙眉,“大冷天的,他一个人在家,能有什么事啊?” 川北京家 京寒川正看着电视中《众生》栏目的回放,播放的恰好就是讲述汤望津的那一期,他瞥了眼腕表,手指轻叩着膝盖。 这人已经…… 迟到5分钟了。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你们猜六爷在等谁,哈哈 关于这本书的进度问题,都是按照时间线来的,主线剧情,剩下的不多了,后面还有几个坑会填,三爷和晚晚感情稳定,一直高甜,也没必要为了虐而虐,所以配角戏份会稍微增多,很多人不大想看副线cp,在时间线的剧情,我会一起写,后面再适当增补番外吧。 629 六爷在线撩妹,想看就离近点(2更) 629 六爷在线撩妹,想看就离近点(2更) 一期节目播了一半,京寒川手指叩打膝盖的动作,逐渐变得不耐,距离约定时间过了整一刻钟,才听得外面传来动静。 “六爷,许小姐到了。” 京寒川转头就看到进屋的许鸢飞,屋内有暖气,她正换鞋脱衣服,“六爷,不好意思,今天店里有点忙。” 除却店里忙,她又特意收拾了一番,耽搁了点时间。 她里面穿了件红色毛衣,这颜色还是很挑人,她皮肤又白又犀利,简单的紧身裤,将双腿轮廓勾勒得一览无遗,她手中还提了几分小蛋糕,走得有些急,小脸红扑扑的。 “嗯。”京寒川点头。 “叔叔阿姨不在吗?我还给他们带了吃的。” 京寒川之前说邀请她来吃螃蟹,可是时间总是咬合不到一起,今天终于有时间了。 “他们不在家。” “……” 许鸢飞怔了下。 京寒川已经起身进了厨房,她硬着头皮走到厨房门口,“叔叔阿姨出门了吗?什么时候回来?需要等他们吃饭?” “不用,只有我们两个人。” “就我俩?” “不行?”京寒川偏头看她。 “不是。”许鸢飞立刻摇头,心底还莫名有些小雀跃,“需要我帮忙吗?” “帮我把生姜处理一下。”需要弄一些吃螃蟹的蘸料。 “嗯。” 许鸢飞在边上处理生姜,余光一直落在京寒川身上,他手指生得漂亮,看起来真不像是个会做菜的人。 他今天只穿了一件轻薄的毛衣,圆口低领,从侧面看,一截脖颈,就连微微突出的喉结都一清二楚。 京寒川知道她在注视自己,偏头朝她看了眼,“怎么了?” “没事。”许鸢飞仓惶的垂下头,“《众生》这栏目挺好看的哈。”她生硬得转开话题。 “嗯。” “余小姐长得也挺好看的,个子又高挑,她那长相,应该所有男人都会喜欢吧。” 余漫兮长得媚而近妖,就是女人看着都觉得精致,更何况男人,就算上电视,打扮过于成熟,也藏不住骨子里的媚。 “我不喜欢。”京寒川低声说。 他伸手从许鸢飞手中接过生姜,“各有所爱,我觉得……” 他手指接过生姜时,指尖状似无意得从她手上滑过,惹得她轻轻一颤,距离近了些,他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 “她没你好看。” 许鸢飞那一刻,就好似灵魂出窍般。 好似有电流从体内炸裂开,在她骨血里疯狂叫嚣着。 四目相对,他嘴角微微勾着,微微垂眸,背着光,整个身影将她笼罩起来,眸子越昏暗越明亮,分明清清淡淡的,却有灼人的力量。 她的心焦好似被火舌舔过,烧得她浑身发烫。 而他已经转身,又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了。 不远处的京家人,算是瞠目结舌了。 六爷这算是红果果的撩妹吧。 果然把人约回家,是真的图谋不轨啊。 她垂着头,手指不停搓动着粘上的些许水渍,外面寒风呼啸,她心头却如流火在烧。 站在厨房里,有些手足无措。 “已经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了。”京寒川看向身侧的人。 “我知道,我就想看看,你是怎么制作蘸料的。”许鸢飞清了下嗓子,一抹红晕从耳后一路蔓延到脖子根,趁着红色毛衣,整个人热得好似在发烧。 “想偷师?” 许鸢飞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本能的啊了声。 “你不是说想看?” “嗯。” “你站那么远,看得到吗?”京寒川侧头看她,“离我近点。” 许鸢飞犹豫着,心底挣扎,身体却很诚实的往前挪了两步,离他近了些,整个厨房,除却一些调料味,还有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干燥而温柔。 边上的京家人已经凌乱了。 他家六爷真的不会撩妹吗? 这特么身子都要贴到一起了好嘛? 京寒川低头,看着距离还有一寸距离的人,目光落在她赤红的脸上,不是搓着手指,就是绞着衣服,小动作不断。 “你很热?” 许鸢飞茫然地抬头,“啊?还、还好。” “那怎么一直乱动,脸还这么红。”京寒川蹙眉。 “可能真的有些热。”许鸢飞佯装扯了扯领口。 她此时不仅仅是热,还有些紧张,“我忘记给家里打个电话了,我出去一下。” 说完落荒而逃。 吃东西的时候,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两人坐得很近。 许鸢飞实在不大会剥螃蟹,又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直接上牙齿咬,吃得很是憋屈。 反观京寒川,干净利落的处理好一只螃蟹,用筷子夹着,在自己酱料碗里蘸了下,又在碗口滤了下,姿势优雅得体。 食物没送入嘴边,他将蘸好酱料的蟹黄肉,抬手递到了许鸢飞的嘴边。 “你不是想尝一下我的酱料?” 两人蘸料不同,京寒川的姜多写,口味略重。 “嗯?”许鸢飞有些傻了眼。 她脑子有些放空,头皮发麻,不知该不该张嘴吃下,犹豫不决的时候,耳根红得好似能滴血。 “再不吃,蘸料要滴下来了。” 许鸢飞犹豫两秒,手臂微微撑着桌子,身体前倾,张嘴含住那块蟹黄。 她口腔好像失去了味觉,吃不出什么味道,就是心头热热的。 而她看到京寒川还拿着之前喂她吃东西的筷子,低头继续吃东西,那筷子…… 她碰过了啊。 他怎么还能这么大大方方用,这不就等于…… “怎么?还想吃?”京寒川语气很平匀,听不出什么喜怒。 许鸢飞干笑着,“不是。” “我的蘸料好吃吗?” “挺好的。”许鸢飞压根没品出什么味道,满心满眼都是两人用了同一双筷子。 “那这份给你。”京寒川将自己手中的蘸料推给她。 “不用,我吃自己的就行。” “我再去弄一份。” 许鸢飞见他进了厨房,垂头专注吃东西,不敢再看他。 耳畔垂落一缕黑发,随着她的动作,偶尔在脸上轻轻扫过,许鸢飞此时手上带着剥螃蟹的一次性手套,没办法将头发弄上去,弄得她有些懊恼。 京寒川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走到她身侧,俯身,抬起手臂,将她耳侧的头发,轻轻撩起,他没做过这种事,动作很慢,甚至有些笨拙。 他指尖有些烫,从她侧脸轻轻滑过,缓缓落在她的耳廓上。 “谢谢。”许鸢飞感觉到酥麻的触感,转头道谢。 不曾想他的手还没收回去,从她两侧再次滑过,她脸有些红,京寒川淡淡点着头,坐回位置上的时候,喉结微微滚动着。 想亲。 “吃东西的时候,还是把头发束起来比较好。”不知何时,两人距离似乎又进了一些。 “没带头绳。”许鸢飞店里很忙,出来的时候,又特意梳妆了一番,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细节。 “嗯。”京寒川喉咙发痒,压根没了吃螃蟹的性质。 最后剥了个螃蟹递给你许鸢飞。 “螃蟹性寒,女孩子还是少吃点。” 许鸢飞闷声点头。 “最近你们家人让你相亲了?”眼看着也快到年底,又是一年相亲旺季。 “没有,我爸妈最近也挺忙的,没空管我。”许鸢飞解释得很快,生怕他误会。 京寒川没作声,嘴角却轻轻勾着。 吃了饭,东西自有人收拾了,两人分坐在两张沙发上,盯着央视的新闻联播,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姨年轻时长得很漂亮啊。”许鸢飞指着客厅墙上的一组照片。 “嗯。” “你们家照片还蛮多的。” “因为咱们六爷喜欢摄影啊。”有个京家人多了句嘴,“他有很多拍照设备,这里许多照片都是他拍的,还获过奖。” 京寒川偏头看了那人一眼,明显觉得他话太多了。 “我能看一下你的摄影作品吗?”许鸢飞正觉得无聊,可是又不能刚吃完饭就离开,就好像把人家当成餐厅,不大礼貌。 “下次吧。”京寒川说道。 许鸢飞瓮声点头。 下次…… 还是来这里? 最近节日太多,圣诞元旦挤在一起,甜品店生意很忙,许鸢飞最近确实很忙,京家暖气充盈,又吃饱喝足了,加上新闻联播过于催眠,她没看几分钟,就已经有些困意了。 本来想强撑着等十几分钟后,和京寒川说离开,眼皮一塌,便沉沉睡着了。 京寒川手指摩挲着遥控器,余光瞥见某人已经睡着,他垂眸看了眼时间。 约定时间迟到一刻钟…… 那就多留她一刻钟好了。 他偏头打量着许鸢飞,她一般侧脸埋在毛衣领口,整个人恨不能缩成一团,他轻轻走过去,与她坐到同一张沙发上…… 沙发略微塌陷,她身子也朝那侧偏移几分。 他偏头,不动声色打量她,其实她毛衣很宽松,软塌塌罩在身上,随着她偏移的动作,略大的领口,露出雪白的脖颈。 周围安静地厉害,他略微动了下身子,许鸢飞身子就彻彻底底靠了过去,长发垂在他肩头,她呼吸很浅,胸口微微起伏着。 他只要偏头,就能轻松碰到她额前的一小块皮肤,他抬手,轻轻将她散落的头发拨过去,稍许靠近…… 上次她偷亲的触感,太快,几乎来不及感受些什么。 她唇色此时有些艳,就是不知到底是什么味? 他觉得身下有点燥热,整个人仿佛被一股不知名的情欲包裹着,直达脊髓的饥饿感。 口干舌燥。 …… 似乎所有阴影都笼罩过来,整个世界都变得昏暗。 京寒川敛着眉眼,目光落在她唇角,稍微偏头,薄唇压在她额角,稍微蹭了下,往下挪了半寸,摩挲间,好似带起细小的电流。 他动作再想往下的时候,就瞧着自家几个手下,正站在不远处,一瞬不瞬盯着他,那模样,似乎比他还着急。 他一记冷眼射过去,几人转过头。 “卧槽,您倒是亲下去啊!” “对准嘴巴,直接吻下去!” “别怂啊……” 他们看着都着急。 许鸢飞惊醒的时候,整个人睡得有些混沌,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京家。 而此时京家来了客人。 “原来许小姐在这里,我刚从从你店里出来,买了些东西,路过寒川这里,特意给他送一些,早知道你在,我就不过来了。” 来的人是傅沉与宋风晚。 傅沉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似乎想看看出点什么。 不过京寒川能够肯定,傅沉绝对是故意来的,他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如此好心,还给自己送甜品? “谢谢。”京寒川从他手中接过甜品,脸色如常,眼睛却寒意沉沉。 傅沉嘴角勾着笑,宋风晚扯着他的衣服,“三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啊?” ------题外话------ 话说傅三这老男人蔫坏蔫坏的,你自己有对象,还要来破坏别人的。 三爷:我就是想看看,他有什么事,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六爷:不需要,你可以走了。 三爷:…… 630 六爷是个好男友,泼漆事件(3更) 630 六爷是个好男友,泼漆事件(3更) 因为傅沉和宋风晚来了,许鸢飞也有理由先行离开。 “你没开车,我送你。”京寒川说着就要抄着车钥匙往外走。 “我叫了出租,应该快到了,家里有客人,你别送我了。”许鸢飞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还穿着高跟,不大方便开车。 “我送你到门口。”京寒川也不强求。 在门口约莫等了两三分钟,一辆蓝白相间的的士缓缓停下,许鸢飞打开车门,很快钻了进去,降下车窗和京寒川道别,“我走了,你快进去吧。” “到家给我发信息。” “好。” …… 许鸢飞离开的时候,还顺手拿了几只大闸蟹回去,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姐,你是要去岭南?”司机又询问了一遍,从京城一南一北,来回一趟可不便宜。 “嗯。” “那个人是你男朋友?” 司机问得很小心,其实天黑之后,很少有人赶往川北这边跑了,他也是看,许鸢飞在平台发的信息,给的价格很高,想着最后交班前多赚点才来的。 “嗯?”许鸢飞愣了下。 “还在门口看着呢。” 川北这条路平坦笔直,许鸢飞一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京寒川,此时已是门灯笼罩下的一团黑影。 “你男朋友是京家……”司机想问什么,又不大敢多问,支吾着,“你男朋友真不错。” 直到许鸢飞的车子开出去很远,淡黄色的灯在视线中逐渐消失,京寒川才给她发了信息:【车牌我记下了,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毕竟现在夜路做车出事的单身女性很多。 许鸢飞摩挲着手机,心底说不出的热乎。 回家之后,他父亲和弟弟还没睡。 正在客厅聊天,说得无非是许尧工作上遇到的事情。 许尧刚毕业,没进家里的公司,而是在外面打磨历练,谁也不知道他是许家小爷,自然当普通员工对待,职场上老员工压榨小菜鸟的情况太多,他回家难免抱怨,正和父亲抱怨着。 “姐,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啊?还拿了螃蟹!”许尧一看到螃蟹,眼睛都放光了,“这螃蟹真肥。” “一个老顾客送的。” “我能吃吗?”许尧还真的有些饿了。 “嗯,我去弄。”许鸢飞起身往厨房走,“妈呢?” “她朋友孩子结婚,出去喝喜酒了。”许尧耸肩,“应该快回来了。” “爸没跟着去?” “那小子有点怕咱爸,小时候被吓到了。” “什么时候被吓过?”许鸢飞显然不记得了。 “还不是小时候你被京家那混蛋砸破脑袋那回,他们家拿了水果来探病,咱爸弄了个花臂纹身,把人吓哭了呗。” 许鸢飞恍然,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其实他爸压根没纹身,当时为了唬人,带人去京家讨要说法,特意用贴纸搞了个青龙白虎,后背还弄了个关公耍大刀,看起来甚是吓人。 估计当时京寒川也被吓得够呛吧。 他爸吓唬人的时候,也是蛮厉害的。 许鸢飞根据在京寒川那里偷师来的手艺,弄了蘸料,父子两人就在餐桌上啃起了螃蟹。 “你这顾客对你不错啊,这季节螃蟹不便宜了吧,还都是母蟹,肥得很。”许尧一边砸吧手指一边说道。 “老顾客了。”许鸢飞咳嗽两声,“蘸料也是他给的配方,味道还行吧。” “岂止还行啊,特别好,我听说京家那混蛋,家里也养螃蟹,绝壁没有这个好吃。” “他家的蟹子肯定和他一样,瘦瘦巴巴,没有半两肉。” “他干脆在家开养殖场得了,当个鱼塘主。” …… 许尧记仇,现在想起京寒川的一拳之仇,还耿耿于怀。 许鸢飞摸着鼻子,你吃着别人东西,还好意思数落人家?要脸不? 许爷在默默拿出两只螃蟹,守在盘中盖好。 “唔,爸,你干嘛藏东西?”许尧急眼了,螃蟹东西本就不是能果腹的,他刚吃上瘾,怎么还有这么当父亲的,吃独食? “留给你妈的!” 许尧咋舌。 “你刚才说京家那小子没找工作?在家养鱼?”许爷挑眉。 “对啊,人家京家有矿,不愁吃喝。” “那也不行啊,人还是要做点什么才好。”许爷如是说道。 许鸢飞在一侧听着,京寒川没工作怎么办?她咬了咬腮帮,“不过京家有很多投资,每年也赚很多啊,也不算什么都没做吧。” 许爷偏头看了她一眼,“你在帮京家说话?” “不是,我就随口一说。”许鸢飞被父亲一瞪,有些怂了。 她低头,继续和京寒川发信息,无非是说自己早就安全到家,还有家里人很喜欢他送的螃蟹。 京寒川眯着眼,他家人喜欢螃蟹? 等来年开春,要不要把一个鱼塘改成养蟹? “对了姐,你是不是和宋风晚很熟啊?”许尧低头啃着螃蟹,面前一堆残壳,相比较京寒川的优雅,真的是有点粗鲁了。 “你想认识她?她有男朋友了。”许鸢飞抬眼看着自己弟弟。 “不是,谁不知道她和三爷的关系啊,我是想说,你能不能去问问她,搞几张设计展的门票,几个月前就销售一空了,现在外面黄牛票简直和抢一样,这是她师伯的设计展,她肯定有一些票。” “你只会去漫展看漂亮小姐姐,什么时候对设计展感兴趣了?” “拍个照装逼不行啊。” 许尧冷哼,就是现在炒得太热,想去凑热闹而已。 黄牛票贵的都大几万了,如果有免费的,自然更好。 “不过我听说,乔家和京家貌似有什么关系。” 许鸢飞正低头询问宋风晚,是否有多余的门票,听到他这话,手指顿了下,“你说什么?” “上回那个抄袭的设计展上,有人说看到了京寒川过去了,之前家族聚会,我无意中听人说的。” “好像有些见不得人,反正消息锁得很死,好像知道的人不多。” “关系蛮复杂的,你看乔老给自己徒弟取名字就看得出来,都和京家有关,川北京姓几字都要占全了,我听说是因为乔老……” “许尧!”一侧的许爷忽然厉斥一声,呵止住了他,“你听谁说的?” 许尧被父亲这般神色吓到了,“我也记不清了,就听人八卦了两句。” “别以讹传讹!在人背后说三道四,尤其是关于长者的。” “我知道了。”许尧讪讪住了口。 平素也会一起调侃京家两句啊,怎么突然发火了? 许鸢飞看着父亲神色,心底清楚,这两家八成是有关系的,但是看宋风晚和京寒川相处,也不像是旧识,那可能是祖父辈有牵连吧,她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宋风晚手中本来有门票的,基本都赠给了老师、室友和相熟的同学。 许鸢飞来问,她自是没有,不过她知道乔西延手中肯定有多余的,而他昨晚也到了京城,中午约了吃饭,顺便找他要两张门票。 已经到了约定时间,宋风晚在学校附近餐馆已经等了许久,都没见到乔西延和汤景瓷,忍不住打了电话。 “表哥,怎么还没到啊?” “有点事在处理,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乔西延语气如常冷肃,没有一丝感情。 “没关系,我等你们过来。”宋风晚百无聊赖,低头玩着手机。 她最近关注最多的就是二师伯设计展的相关消息,系统有什么相关内容,也会第一时间推送给她。 而最新的一则消息却是【joe的女儿车子被人泼油漆,疑似遭人报复。】 新闻上有图,这不是汤景瓷的车,是段林白借给她的,黑色前车身,包括挡风玻璃,全部都是红色油漆。 以这件事为开端,乔家的陈年旧事都被翻找出来,可能泼漆的人,都没想到,事态会朝着不可遏制的方向发展,直至把京家牵扯出来。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啦~ 大家看完记得留言打call哈,么么 这个坑挖很久了,当时对付晚晚渣爸的时候,京家就出手过,在【181】章,以前是有交情的。 大家可以把现在出场的乔老的弟子名字联系起来看。 汤望津 严望川 乔望北 姓氏是自己父母给的,中间是辈分排行,后面几个字就是京、川、北…… 631 晚晚设计引蛇出洞,蒋二少遭非礼? 631 晚晚设计引蛇出洞,蒋二少遭非礼? 宋风晚知道乔西延在处理事情,就安静在餐厅等着,本来约好12点,一点半左右,两人才过来,而事情已经在网上迅速发酵。 捆绑上了最近大热的设计展,还是段林白的车,连小区监控视频都被人放到了网上。 因为是冬天,那人遮掩得很严实,在车前晃悠了好久,最终才确定对车子下手,一桶油漆泼了三次,才扔了桶逃走。 网上已经有人在查找这个人了。 【这是早有预谋吧?还踩点了。】 【八成是个神经病,还有这么搞的,不知道这是谁的车?】 【这种疯子早点关起来。】 …… 由于牵扯到了汤景瓷,消息在当天下午就传到了外网,真是丢人丢出国门了。 警方已经在调监控找人。 汤景瓷倒是没多大感觉,段林白已经着急上火了,偏生他此时还在国外,只能在群里叫嚣,找人帮忙。 浪里小白龙:【@傅沉、@京寒川,你俩给力点啊,帮我把这个混蛋揪出来。】 傅斯年要照顾余漫兮,估计也没空管这事儿。 【这种疯子,要是在展出当天惹事,这得出多大事啊。】 【就是打我的脸啊,不行,你们得快点帮我把这个人找到,看他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势力,免得突然被人捅一刀,还不知道是谁搞我。】 京寒川:【你最近得罪谁了?】 段林白懵逼了:【我奉公守法,一不偷二不抢,我能得罪谁啊,估计是谁眼红老子有钱。】 群里一阵沉默…… 因为设计展当天,乔家、严家人都会来捧场,还有很多业内大佬,要是当天有人蓄意闹事,那就是大事故了,段林白怎么可能不紧张。 京寒川:【我帮你查。】 段林白给他发了一连串的么么哒,京寒川差点想把他拉黑。 段林白在发信息的时候,傅沉已经和宋风晚等人碰了面。 宋风晚也在问汤景瓷,最近是不是得罪谁了。 “我能得罪谁啊,我在京城除了认识你们,就是林白公司的员工,还有设计馆的装修工人。”汤景瓷耸肩。 “那你最近想做什么,和我说,别单独出去。”乔西延心底窝火,刚到京城,第二天就遇到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糟心。 傅沉点头,“他说得有道理,这人可能还会搞动作,你如果落单,他可能会下手。” 汤景瓷点头。 接下来两天都平稳无风,但警方和京家始终也没找到那个人。 随着设计展临近,大家心头都有些不安,生怕这人会挑着展出当天搞事情。 那天晚上汤景瓷正在对展览馆做最后的检查,宋风晚在一侧等着,蒋二少则冲着她大献殷勤。 乔西延不可能24小时贴身跟着汤景瓷,所以寻常他没空,都是蒋二少跟着,这自然是段林白指派的,他最近成了汤景瓷的专职司机。 因为这样,他也经常能见到宋风晚,他自然是高兴的。 就算知道两人没可能,看着她心里也欢喜。 汤景瓷检查完后,走到宋风晚身边。 “其实最近我一直觉得,有人在展馆附近晃悠,好像是在跟踪我。” 宋风晚看着她,“你没报警?” “我查了监控,那人很狡猾,神出鬼没的,我很担心他会在大后天惹事。” “你说他还跟踪你?胆子这么大?我去——”蒋二少原本就是个小暴脾气,一听这话就急眼了,“不是说京家也在找他,他还敢出来?” 大家下意识联想到了泼漆的人。 京家在找人方面确实厉害,但在京城里捞一个连正脸都没看到的人,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这可能是我的错觉,我最近太紧张了。”汤景瓷揉了下眉心。 泼漆事件,她是不在意的,但考虑过些日子,父亲、师叔等一众长辈过来,要是针对他们做什么,她晚上都无法安然入睡。 “最近展馆附近记者蛮多的,可能我有点神经质了。”汤景瓷叹了口气。 宋风晚自然清楚她的顾虑,她咬紧腮帮,努努嘴。 “其实想知道这个人是不是跟踪你的,想对你做什么,很容易,引蛇出洞。” 偌大的展馆,只有三人的私语声。 汤景瓷抿着嘴,“我也这么想过。” 她以前是玩极限运动的,手中攥着刻刀的话,心有防备,很少有人能伤得了她,但这个提议直接被乔西延否决了。 “你们疯了吧,绝对不行,乔大哥和我说了,让我看紧你们。”蒋二少虽然平素傻乎乎的,关键时候也知道不能胡闹。 “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大哥说了,你如果出事,就要打爆我的狗头。” “这个绝对不行,太危险了,你们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不能这么做。” “其实……”宋风晚打量着蒋二少,“引蛇出洞,也不是非要表嫂亲自出马啊,你的身高好像……” 蒋二少懵逼了! 他个子确实一般,以前爱玩,身形削瘦,除却肩膀宽厚了点,要是伪装成个女人,也不是难事。 而且现在是冬天,大家都穿的很多,又不是夏天,还要露个胳膊,露个大腿的。 “呵——晚晚……”蒋二少和她熟了,也不再喊宋小姐,“你可别开玩笑,我怎么……” “我打电话给千江大哥,让他准备一下。” 宋风晚说引蛇出洞的时候,就已经把主意算计到了蒋二少头上。 看之前车库的监控视频,应该是个男人,个子还不到一米七,都是男的,让蒋二少再带着防身工具,他们在暗处盯着,只要是同一个人,吃不了什么亏。 半个小时后 宋风晚看着蒋二少,裙子里套着秋裤,裹着汤景瓷的呢子大衣,戴着一顶小礼帽,再裹上围巾,又是冬天,还真瞧不出什么异样。 蒋二少伸手扯着假发,“这样不好吧,真的不通知三爷和乔大哥?再不然,总得和我大哥说一声吧。” 他脚上还踩着一双高跟,都不知道千江是从哪儿弄来四十多码的高跟鞋,真特么绝了。 走路一瘸一拐,差点摔一跤。 “拿着这个。”汤景瓷给他塞了把刻刀。 说着还要给他塞几块石头防身。 蒋二少懵逼了,大姐,你这石头块头有点大啊。 千江不仅给他准备了假发,还给他找了个防弹衣,说什么,有人捅他都没事。 去你大爷的,这乌鸦嘴,就不能盼着他点儿好。 “这个……”蒋二少没握过刻刀,触摸到那冰凉的刀柄,莫名直冒冷汗,“真要这么做啊?” “也可能是表嫂多虑了,那人根本不会出来,你别太担心。”宋风晚宽慰他。 “这混蛋要是一桶油漆泼过来怎么办?”蒋二少越想越觉得,这是个馊主意。 “不会,他提油漆桶,很惹眼,我会马上制服他。”千江开口。 “好吧。”蒋二少此时衣服都换上了,也只能走出去。 幸亏是冬天,天黑得早,他又很瘦,大衣腰带一系,从后面看,还真有几分袅娜之感,他一直垂着头,尽量用假发和围巾遮着脸。 他穿着高跟,走路只能极其缓慢,我去,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 碰到巡逻保安的时候,他们还笑着喊了声汤小姐。 蒋二少一脸懵逼。 你大爷的,这群人是瞎子嘛,居然真的把他认成了女的。 守株待兔,引蛇出洞这事儿,需要很有耐心,蒋二少就在展馆门口转悠着,那模样似乎是在等车。 这边是郊区,若不是叫了车,极少有出租过来,他冻得瑟瑟发抖。 卧槽,那个变态到底出不出来啊。 蒋二少从九点,一直晃悠到快十点,腿都酸了,他想找个能坐下的地方歇歇脚,路边公共座椅都在树下,有些背光,而且树荫挡着监控,拍不到画面。 不过他现在是真的累了,走路还尽量让自己扭起来,佯装是个女人,他们约好,十点整没人出现,就收工。 他满心以为,终于可以结束回家的时候,从一侧的绿化灌木丛里忽然伸出一伸手,从后面一把把住了他。 勒住他的胸口,捂住他的嘴巴就往灌木丛里拖。 蒋二少一时有些懵逼,只觉得一只潮热充满着汗味的手捂住他,手也抱住了他的腰。 他毕竟是男人,用力挣扎,从口袋摸出藏匿的小刻刀,他用不顺手,还差点伤了自己,此时那人试图薅住他的大衣,假发都被甩得乱七八糟。 两人争执的时候,那人的手,直接摸到了蒋二少的隐私部位。 “卧槽,你特么往哪儿摸呢!”蒋二少急眼了,一脚蹬过去,而千江已经从不远处狂奔而来,将那人一把按在了地上。 那人也是没想到,会是个男的,怔了数秒。 “艹,妈的,居然被一个男人摸了,我特么……” 蒋二少那模样,又急又气。 “抓到了吗?” 宋风晚和汤景瓷也从不远处的监控室跑出来。 “看身形很像。”千江将那人制服,将人带到路灯下,扯了他遮面的帽子口罩,他被蒋二少踹了,居然也没出声。 千江稍微检查了一下,从他身上摸出了残疾证。 居然是个聋哑人。 这也难怪大家找了半天,总是摸排不到嫌疑人,可能从一开始,大家就没把重点放在这类人身上。 “聋哑人?”汤景瓷此时才想到了什么。 难不成就是因为自己之前拒绝帮那些残疾儿童展出画作,才被报复? “你大爷的……”蒋二少算是被恶心透了。 “没受伤吧!”宋风晚看他一脸嫌恶。 “没有,这种小喽啰怎么可能伤得了我。”他揉了揉脚,就是好像刚才争执,有些崴脚了。 “谢谢。”汤景瓷和他道谢。 “没事。” “那把人直接送去派出所。”千江说道。 京城蒋家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沉寂,蒋端砚此时还在处理公司事务,手机震动,看到来电显示,他还略微蹙眉,“喂,您好,我是蒋端砚。” “您是蒋奕晗的哥哥吧?” “对,我是。” “麻烦来一趟京郊派出所吧。” “我弟弟又出什么事了?”蒋端砚捏着眉心,这小子一个月是要进几次局子啊,干脆收拾一下行李,搬进去住吧。 “他被人非礼了。” “你说什么?”饶是淡定如蒋端砚也一头雾水。 他一男人,被人非礼? 什么情况? “我去,警察叔叔,你说话要说清楚啊,我这特么不是被非礼,我是智擒小贼。” “不是你说,自己被摸了?”民警一脸淡定。 宋风晚坐在一侧位置上,低头闷笑,难怪他一路上,整个人都不对劲。 蒋二少无话可说。 也就半个多小时,蒋端砚到了派出所,一看到自家弟弟,微微蹙眉,没问事情原由,就来了一句让蒋二少崩溃的话。 “蒋奕晗,听说你被人猥亵了?” ------题外话------ 呦呦,更新开始啦~ 蒋二少确实被晚晚坑了,哈哈,被人摸了 还是被一个男人 632 女装大佬,质疑你男人能力?(2更) 632 女装大佬,质疑你男人能力?(2更) “蒋奕晗,听说你被人猥亵了?” 蒋端砚听说这事,也没来得及多问,开车就过来了,一路上,脑子也有点乱,“对方是男的女的?” 蒋二少一听这话,当场崩溃,“哥,不是,我……” 这都哪儿和哪儿啊! 他急着起来解释,忘了自己脚上还踩着高跟,险些趔趄摔倒。 蒋端砚打量着他的衣着打扮,又默默补了一刀。 “你是不是有异装癖,被变态盯上了?” “我对你是不是太不关心了?” “还需要给你找心理医生吗?” 宋风晚坐在一边,低头闷笑。 “哥,事情不是这样的。” 最后还是在警方的解释下,他才了解事情经过,“……其实蒋二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民警笑着,这嫌疑人抓到了,他们心底一块大石头也放下了。 汤景瓷是m籍华人,要是出了事,不大好交代,最近京城这边,每个分局派出所,都在留意嫌疑人,能抓到自然是好事。 蒋端砚点头,“他从小没做过什么好事,有点不敢相信。” 一盆冷水浇下来,蒋二少也是无语了,难不成自己大哥心里,自己就是个天生的闯祸精? 这也不能怪他,蒋二少从前进局子也是常事,基本都是和人打架斗殴,突然转性做好事,做大哥的也不敢相信。 民警特意找了手语专家帮忙询问,又找了残联,后来才算弄清楚事情经过。 泼漆事件,确实是他做的,原因也是汤景瓷拒绝了展出孩子画作,他气不过想要给她一点教训。 他当时扔了装漆的桶,上面有指纹,他无法否认。 人被拘了,汤景瓷等人做了笔录,还没走出派出所,就看到斜倚在车边的乔西延。 他穿得不多,只裹了一件羽绒服,正低头抽着烟,夜色笼罩下,那双浓深若海的眸子,更显阴鸷。 此时已经入夜,空气中飘散着一团白雾,乔西延一身黑衣,衬得整个人干净利落,因为穿得不多,身体线条都被勾勒出来,斜斜倚靠在车门上,神色晦暗。 “表哥,你怎么来了?”宋风晚被他看得心虚。 毕竟整件事是在她操作下完成的。 乔西延扔了烟,踩灭,那动作莫名带着股狠劲儿。 “你俩先上车。” “乔大哥。”蒋二少头皮发凉。 乔西延盯着他打量了一番,“她衣服好穿吗?” “呵呵——”蒋二少干巴巴笑着。 “我叮嘱你的话,你可能都忘了,跟着她们两个胡闹?出事怎么办?”这人手中但凡携棍带刀,他今晚都得见血。 蒋二少扯着头发,不敢吱声。 “听说你被非礼了,需不需要去检查一下。”乔西延打量着他。 “检查什么,就是被摸了一把,又不是真的被那个啥了……”蒋二少小声嘀咕着。 “还是谢谢你。”乔西延不算是个特会说话的人。 “那我们先走了。”蒋端砚与乔西延道别,才提溜着自己弟弟上了车,“赶紧把你这身衣服脱了,你不觉得丢人,我觉得没脸。” “现在脱了,你让我怎么回家啊?” “你下面没穿啊?真空的?” 蒋二少不说话了,脱就脱呗,反正还有秋衣秋裤。 另一边,乔西延直接把宋风晚送回了学校,车内只有他和汤景瓷两个人,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其实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汤景瓷知道他不让自己这么做,定然会生气,支吾半天,才开口。 “宋风晚那丫头教你这么做的?”乔西延手指攥着方向盘,脸色始终不大好。 “不是她,是我的主意。” “你确实会这么想,也敢这么做,但是让一个男人假扮你出去,也就宋风晚干得出来这事儿,这丫头鬼精的。” 乔西延对她俩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 若是汤景瓷想做,肯定就自己上了,想不出这类鬼点子。 “你也别怪她,最近因为这事儿,大家都疑神疑鬼的,把人抓了也是好事,最起码不用再担惊受怕,索性今晚也没出别的事,挺顺利的。”汤景瓷长舒一口气。 乔西延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索性没事?如果出事怎么办?”他偏头紧盯着汤景瓷。 汤景瓷也知道这么做不稳妥,而乔西延也确实是生气了,她不知怎么哄他。 忽然想起宋风晚和自己说的话。 她和傅沉偶尔也会有拌嘴的时候,男人嘛,亲亲抱抱就行了,很好哄的,她准备实践一下。 她伸手扯了下他的衣服,“师兄?” “想说什么?”乔西延十点多的时候,玉堂春店里打烊,他正在和那边经理说店内最近的销售情况,听说这话,立刻驱车过来,还闯了两个红灯。 “生气了?” 汤景瓷勾着他衣角的手指缓缓收紧,将他衣服紧紧攥在手心。 “你又想做什么?”乔西延偏头看她。 汤景瓷见他无动于衷,干脆心一横,倾身过去,腿一横,直接跨坐在她身上,双手按在他胸口,盯着他,那目光深得好像要将他吸进去。 大胆又**。 乔西延放在身侧的手,稍微调整一些座椅间距,让她不至于过于拘束。 “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乔西延背靠着座椅,就这么看着她,“以为这样我不会追究这件事了?” 这次是运气好,就算那人是蒋二少,如果出现意外,他也没法和蒋家交代。 “下次不会了。”汤景瓷是想着有千江在,他是特种兵退役,身手敏捷,有他在暗处守着,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才会兵行险着。 她俯低身子,在他唇上亲了下,“还生气?” 她说完,也不顾他是什么感受,不管他想说什么,直接低头就去亲他的侧脸和脖子,她的唇有些凉,像是初雪般,贴在他耳后颈侧,舒服刺激得乔西延浑身一个激灵,喉咙发干。 像是有火舌在跳动,嗓子眼又干又燥。 她手指已经往下,轻松扯开他羽绒服的拉链…… 密封的车厢,静谧无声,只有两人偶尔接吻的啧啧声,听得人心头狂跳。 前段时间,汤景瓷生病,身上红点未褪,她都不愿让乔西延碰,最近这段日子,她心里有事,对那种事更是没兴致,此时心理放松,自然就渗出了旖念。 汤景瓷在国外长大,作风本就大胆些,当她手指触碰到他腰间的皮带,手指被人按住。 “差不多了。” 汤景瓷蹙眉,他明明也有感觉,怎么就差不多了?她再想用力的时候,却扯不过他,有些懊恼,“真不想?” “坐回去!”乔西延将她按回去,甚至顺手把她的安全带都系上了,低头整理衣服,拧着眉,调整呼吸。 汤景瓷打量着他,“师兄,问你个事儿。” “说。” “你是不是不行啊?” “谁说的。” 质疑自己男人的能力,这女人八成是疯了。 “上次不就是七分钟还是八分钟……”汤景瓷瘪瘪嘴。 乔西延气得差点爆粗口,这男人第一次快一点不是很正常,这女人是真的觉得自己治不了她了? 得亏是自己媳妇儿,这要是别人,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哪儿能留她到现在。 “要是不行,咱就早点去看看,听说京城有家医院,专门治疗……” “汤景瓷!”乔西延深吸一口气,目光略显凶狠。 汤景瓷打量着他,有些嫌弃,“早让你别熬夜,少抽烟了。” “呵——”乔西延轻笑,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车子直接飞了出去。 “大街上,虽然是晚上了,车来人往也不方便,回家我们再说。” 汤景瓷伸手扯了扯头发,对他说得狠话,完全没放在心上。 所以后面遭罪的自然是她了。 ------题外话------ 嘿嘿,你们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咳咳 633 向大佬低头,爱情的车啊慢慢开(3更,必戳) 633 向大佬低头,爱情的车啊慢慢开(3更,必戳) 宋风晚躺在**,和傅沉打电话也说了这件事,傅沉此时在外地出差,若不然早就过去了,最主要的是千江居然半点风声都没透露。 “宋风晚,你等我回去收拾你。” “三哥——”宋风晚怕乔西延秋后算账,准备拉他做挡箭牌的,谁知他也要收拾自己。 “宋风晚同志,这么晚了,你再秀恩爱,就把你丢出宿舍了。”睡在另一侧胡心悦正在追恐怖片,冷不丁听她娇嗔一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傅沉:“早点休息。”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芸姨他们过来,我和你去接他们。” 两人又说了两句,才把电话挂断。 而傅沉手机震动起来,千江这才给他发了信息。 【三爷,泼漆之人已经抓住,多亏宋小姐机智,蒋二少牺牲色相,我身手敏捷。】 【人已经被抓紧派出所。】 【三爷,祝您好眠。】 傅沉摩挲着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千江此时已经回家休息了,看到傅沉来电,立刻正襟危坐,“喂,三爷。” “你信息里所说的就是全部实情?为什么晚晚说出这种主意的时候,你没及时阻止?” “当时情况特殊。” 傅沉轻哂,真是在外面放飞太久了,翅膀硬了,学会帮宋风晚遮掩了,“你可能忘了,你的工资是谁发的。” “三爷,我错了。”某人立刻向金钱低头。 “下次有事及时告诉我。”傅沉这才挂了电话。 千江盯着被挂断的电话,深吸一口气。 今天也是向资本主义大佬低头的一天,没办法,他也要吃饭啊。 十方刚陪傅沉应付完客户,正陪他处理文件,看到千江被问责,忍不住跟着附和了两句,“老江这老小子,就是翅膀硬了,居然学会说谎瞒报了,不是个东西。” “哪像我啊,聪明伶俐,机智懂得变通。” “这要是我在这里啊……” 傅沉挑眉看他,“你的武力值,怕是人没抓到,先被人踹一脚。” 十方懵逼熄火了。 另一侧 乔西延和汤景瓷已经到了沂水小区,一下车,乔西延抓着她的手,就往电梯口走。 “你急什么。” 此时已接近12点,小区内已经没什么人活动了,周围安静极了。 乔西延攥着她的手,稍微抬起,按在自己胸口,他心跳有些快,沉稳有力,撞击着她的手心。 似乎在急切的期盼着什么。 汤景瓷踮着脚,偏头上前,在他唇边啄了一口。 “好点了吗?” 乔西延轻哂,“好不了了。”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他上前两步,直接把人扯进去,手指很快的按下楼层与关门键,将人按在了电梯内壁上。 光洁的电梯内壁,将人影衬得有些扭曲变形,他俯头,精准得吻住她的唇。 滚烫的呼吸,像是能把人给溺死。 “监控。”汤景瓷指着犄角的亮着红灯摄像头。 “没事,我就亲一下。” 乔西延方才车里已经被她惹起了火,将她说完扣回电梯内壁上,低头继续咬着她的唇。 待到了楼层,两人都急促喘息着。 汤景瓷满面通红,呼吸很急。 乔西延翻找钥匙,开锁进门。 她刚往里面踏进一步,整个人已经被他拖起来,身子悬空,臀部被托着,进了公寓,他抬脚,就把门给勾上了。 进了屋,也没开灯,今晚没什么月光,屋内空寂冷清,汤景瓷纤细的腿,忍不住往上…… 缠住他精壮的腰身。 “你怎么这么急?”她呼吸同样急促,整个人落在他身上。 “为了证明自己,你说我急不急?”乔西延潮热的呼吸往她耳朵里面钻。 周围气息都变得热烘烘的。 让人浑身发麻。 汤景瓷低低笑着,主动将自己送了上去,用额头轻触着他的,蹭了两下,“你身上变得好烫。” 乔西延已顾不上其他的,抱着她往房间走,头埋在她脖颈处,声音低沉充斥着浓重的欲望,“想你想的……” 汤景瓷心尖打颤,只能任由着他亲着咬着。 乔西延想把房间灯打开的时候,汤景瓷阻止了他。 “别开。” “怎么?” “我身上还有疤,丑。” 之前过敏又痒又疼,汤景瓷没忍住,抓挠了两下,留了点疤痕。 “好,不开。”乔西延将人直接丢在**。 她身体本能想要往后缩,却被他精准无误抓住了脚踝,整个人被拖到了他的身下,直接压下。 两人对彼此身体也算挺熟悉的了,乔西延很快就能抓到她的**点,惹得她身子轻颤。 “乔西延,你差不多得了。” 她是真的没想过,为什么在某些事上,男人怎么就能进步得如此神速。 乔西延之前确实是第一次,汤景瓷也是如此,这一时没忍住。 但是这种事,怎么可能让她一直笑话,肯定要找回自己的场子。 他的吻一开始是有些粗鲁的,到了后面,反而越发温柔,房间温度也在逐渐升高。 互相触碰的皮肤,就好像摩擦碰撞出了些许火星,原本就是一点点,后来就绵延数里,燎原不停。 脱衣服的时候,因为冬天起了静电,噼里啪啦的声响,带起淡青色的火星,让人心跳无端又加速跳动。 乔西延脊椎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灼烧感。 抑制不住,冷水不灭。 汤景瓷伸手推搡着他,“那个……” 她抬手指着床头柜。 乔西延隔了良久,才啄着她的嘴,低声说道,“等一下。” 他声音低沉,靠在她耳边,舒服得让人安心。 “你这次不会又……”汤景瓷促狭道。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乔西延将她按在**,“你真以为我不在意你说的话?” 然后这一晚。 …… 也不知过了多久,汤景瓷得了点喘息的时间,摸着手机去看时间,居然都要凌晨三点了。 这人到底要折腾多久啊,果然有些话不能乱说的。 “要喝水吗?”黑暗中,男人嗓子越发低沉嘶哑。 “嗯。” 汤景瓷喝了点水,喘了几口气,“休息够了?” 她本以为都这么久了,总该睡了吧,没想到某人拖着她又玩命一般的来了一次。 汤景瓷趴在**,真的和死了没什么两样,她自认为自己身体素质还是极好的,此时早已没了半点力气,整个人软塌塌瘫软着,这个姿势有点羞耻,可她实在不想动了。 等乔西延将她反过来,趴在自己身上,“带你去洗澡?你身上出了很多汗。” 汤景瓷气结,我为什么流汗,你不清楚吗? “汤景瓷……” “嗯?” “这次时间够久吗?” 久得她都想死了。 **两次,浴室一次。 等外面有清晨的车声,两人方才消停。 用乔西延的话来说,为了给她加深印象,重要的事情做三遍,公开耍流氓,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也只有她了。 汤景瓷第一次怀疑自己身体素质,好像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好。 这乔西延也是近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和年轻气盛、不知好歹的小伙子一样,简直了。 总之,她此时是精疲力尽的。 两人洗了澡,她缩在乔西延怀里,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两人都没穿衣服,觉得有些尴尬难受了,还是乔西延帮她穿了睡衣。 她身上被捏得青一块紫一块。 他方才知道,自己刚才下手多重。 确实没控制得住。 “下次注意点。” 刚才汤景瓷洗澡的时候,乔西延将两人床单换了,此时拿水泡了下,许是没困意了,从裤子口袋摸出烟,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抽一根。 汤景瓷趴在**看她,“你还准备来根事后烟?” “不抽,我努力戒了。” “其实戒不了也没事,少抽点。”汤景瓷不排斥他身上的烟味儿,就是觉得对身体不大好。 就和她去玩赛车一样,都是一种纾解压力的手段,乔西延头顶着乔老的光环,若是不努力,不知多少人盯着看他笑话。 两人都没什么困意,靠在一起聊了会儿天。 无非是接下来如何与两家长辈摊牌。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汤景瓷几乎是蹭得一下从**跳起来。 “怎么了?” “刚才在浴室里,你戴那个没?”汤景瓷忽然想到了这个,整个人如遭雷劈。 乔西延下意识搓动着手指,“应该不会那么巧的。” 当时已经在那个劲儿上,而且在浴室开着灯,之前在**都是抹黑来的,那感觉自然是不一样的,他就把这件事给彻头彻尾忘记了。 “也是,应该不会那么巧。”汤景瓷心存侥幸,“要不待会儿你去给我买点药来?” “别吃了,怀了就生。”乔西延伸手帮她顺着头发,“我养。” 汤景瓷此时趴在他怀里笑着。 后来才觉得,自己当时简直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子,两人就是在谈恋爱,一没订婚二没领证,就扯到要生孩子的问题,要是某人是个渣男,拍拍屁股直接走了,那她岂不是成了挂着拖油瓶的妇女? …… 两人也不知说了多久,直至天色大亮,才昏沉得睡着。 “等我爸来了,到底该怎么说啊?”汤景瓷心底有些忐忑。 乔西延搂着她,有些迷糊的吻着她的脸。 “……说什么啊?” “对啊,说什么?” “说我娶你啊。” 汤景瓷心头仿佛被什么熨烫了一下,热乎乎的,靠在他怀里,她父亲疼爱自己,可能反应会很大,但前面就算是万丈深渊,她也跟他一起跳了。 她啊…… 也想嫁给他。 第二天 宋风晚上午有两节课,九点五十下课,坐了车就到了沂水小区,她知道乔西延迟早会找自己算账的,还不如主动点来领死。 总好过心底忐忑。 所以买了些水果,直接到了沂水小区,她刚到门口,就傻了眼。 钥匙挂在门上,还没拔掉。 这是谁这么糊涂,要死进贼了怎么办? 她开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地上散落的一些衣物,脸有些赤红,难怪都十点多了,还没人接电话,他俩是知道长辈要来,所以拼命狂欢? 待乔西延起床的时候,就看到客厅放置着一袋苹果,下面还压了一张纸条。 【我看你们在休息,就先走了,地上的衣服我帮你们收拾在沙发上了,这车得慢慢开,不要急。】 落款是:宋风晚。 还画了个调皮的鬼脸。 乔西延轻笑,这丫头以为几个苹果就能收买他? 还学着调侃他了,真是皮痒胆大了。 而他手机激烈剧烈震动着,他手机放在桌边,稍一震动,跌在地上,边角磕出一点裂纹,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不详之事。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吼吼,终于开起小车车了。 晚晚: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我要下去! 恭喜表哥终于翻身把歌唱了,哈哈 看以后谁再敢说什么。 【小剧场】 某日傅宝宝闹脾气,一个劲儿要和傅老睡。 老爷子睡眠浅,这小家伙又闹腾,蹬被子翻身,就差睡着打滚了,傅沉自然不让他去,他抱着傅老大腿,“爷爷,我就要你睡。” “这脾气,简直像个小倔驴。”傅沉无奈。 傅宝宝立刻乐了,“哈哈,那你就是大倔驴。” 傅三爷脸黑了,傅老却笑了。 只听到傅宝宝又冒了一句,“这么算的话,爷爷就是老倔驴。” 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宋风晚伸手扶着额头,这小子可能皮痒欠揍了。 然后某宝宝就被傅沉提溜着衣领扯到了门外。 手都没碰到他的小屁股,某人已经叽叽哇哇大喊大叫了…… 634 乔家密辛,怕是想天下大乱 634 乔家密辛,怕是想天下大乱 乔西延接起电话,原来是派出所那边没找到汤景瓷,才联系到了他,希望他们去所里一趟,对方希望私下和解。 “和解?”乔西延顺手抄起电茶壶,烧了些水,盯着凉水煮沸,这心情却异常平静。 “对方是残障人士,已经引起社会广泛关注了。” “所以呢?” 民警也是为难,一大早,一群人就聚集在所里,大部分都有残疾,他们不能碰,沟通困难,这件事甚至惊动了记者。 “对方是希望和你们面对面聊一下,私下把事情解决了。” “他是身体残疾,不是心智不全吧?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乔西延心理上是不愿接受和解的。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们听了,估计对蒋二少的遭遇,还觉得有几分可笑。” “如果换成汤景瓷,你们还能笑得出来?现在我就是想关他几天,就他犯的事儿,我告非法跟踪也是可以的。” “关于车子的赔偿问题,我还没和他细算,你告诉我,怎么和解?” 民警心底也清楚,乔西延这边,确实已经网开一面了,没追偿,也没起诉他,就是想把他关几天,吃点教训,最起码等设计展结束再说。 现在放出去,难保再出什么乱子,他们的担心也合情合理。 只是这边也不让步啊,非要把人带走,弄得他们很为难。 “要不您还是过来一趟吧?”民警也非常无奈。 “我会让律师过去的。” 民警挂了电话,叹了口气,这事儿根本没法聊。 半个小时后,到派出所的是段氏集团的律师团,他们本就不占理,而且证据确凿,那人也认罪了,当时泼漆事件多么恶劣,大家有目共睹,所以谈了一个上午,最终还是将他拘留在所里。 泼漆事件本来就引起了各方关注,嫌疑人伏法后,各大媒体跟进报道。 这个人本身残疾,就已经赚足了噱头,媒体还非要深挖。 最后一则微博被找了出来。 【已经尽力沟通了,终究还是让孩子们失望了。】 而此时不少人也采访到了嫌疑人亲属,说是因为他们没答应画展,他气不过,一时情急才做出这等错事,希望能求得原谅。 他们本就是弱势群体,加上汤景瓷这边表现得确实强势,原本很正常的舆论风向,很快就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何必抓着不放啊。” “他们已经很可怜了,他们要想玩死他们,不是很容易?” “就是啊,放了吧,他也是为了孩子啊。” …… 宋风晚在网上浏览了一下新闻,并没过多的放在心上,虽然有不一样的声音,但是大部分人还是站在她们这边的。 觉得犯罪犯错就应该收到惩处,不应该因为有残疾,就能幸免。 不过汤景瓷拒绝给残疾儿童画作提供展位的事情,还是被人翻找了出来。 说他们过于冷血,特意回来圈钱,在这方面质疑声音也越来越大。 而有记者也在第一时间联系到了发微博的人,就是那个坐轮椅的女孩。 “……你觉得对方为什么拒绝你们?” “原本我们过去就很突然,向他们提出这种要求本身就很无理,被拒绝是很正常的,就是……” “是什么?”记者追问。 “孩子们比较伤心,他们都很喜欢joe大师,不过他们的门票太贵了,我们基本都负担不起。” …… 采访很长,后面她呼吁大家多关心残障人士。 她关于这件事的采访,单独拎出来,似乎没什么毛病,但是听着总让人觉得心底不舒服。 宋风晚盯着她的微博,默默取消了关注。 说话很柔和,却又句句带刺,想让人去深究点什么。 京城大学 此时已经临近期末,傅沉又在外地,宋风晚这两天,除却和汤景瓷待在一起,几乎都泡在图书馆,她正戴着耳机,在想设计图。 胡心悦忽然伸手戳了戳她。 “怎么了?”宋风晚摘了耳机,压低声音。 此时图书馆不少人都朝她看过来,她在学校虽然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但大家平时经常见,也不会这般盯着她看。 这是出什么事了? “赶紧收拾东西,出去说。”苗雅亭也催着她。 宋风晚在关掉手机音乐的时候,才注意到系统推送的几条消息。 【名家密辛,一代大师与枭雄曾共用一妻】 宋风晚一脸懵的点开那条推送消息。 是一个小网站发的稿子,里面所有人都是用的化名。 但是里面提及了这位大师有弟子将在近日归国举行设计展,根本不用多想,定然就是乔家了。 而这里面最主要提及的,则是宋风晚的外婆——柳芸。 吴苏出名的名伶,嫁给乔老之后,两人恩爱有加,夫妻二人早年后北上参与革新运动,遭遇战乱走失,也就是这时候,她被北方某很有势力的阀门掳走,当了姨太太。 后来托人找关系,辗转回到了乔家。 而后生了一子一女。 这里面叙述的话,完全就是在说,宋风晚外婆不贞洁,甚至连乔家这一子一女,都可能不是乔老所出。 这里面举证详细,就连时间地点都说得一清二楚。 而且这位记者,确实是有备而来,因为采访到了乔家的老邻居。 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干嘛的,自然有一说一。 “他们确实分开了一段时间,后来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也是难得啊。” “不过那个年代是挺乱的,他们能走到一起,实在不容易。” “老太太人非常好,乐善好施,是个善人,有时候聊天,还说很感激当年收留她的人?至于这期间发生什么,我们就不清楚了。” …… 最可怕的是,他们在乔老几个弟子名字上发现了蛛丝马迹。 虽然没指名道姓,那个收留乔老夫人的是谁,但是大家都猜得出来。 就是川北京家了。 说乔老为了感恩,特意将弟子署名为这样,这个说得通。 但是这篇报道最后,说了个阴谋论:乔老太太临死还朝北望,连亲儿子名字都取为“望北”,甚至要求下葬时候,棺材也要朝北,就是对以前的旧情念念不忘。 好似有段露水姻缘,却还难以忘怀,一直牵肠挂肚 直接点的意思就是:乔老被戴绿帽子了。 对方还是个大佬! 宋风晚逐字逐句将这个报道看完,并且记下了这个记者的名字:丁晶怡! 这里面可能有些事是真的,因为她确实听外婆提起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自己与外公走失,但是做姨太太、还不忘旧情简直是无稽之谈。 她外婆走的时候,已经不是土葬了,是火化的,之后外公走了,两人合葬在祖坟里,哪里来的什么棺材朝向一说。 这简直就是**裸的污蔑。 报道里还提及了一点,说是乔老大弟子,因为妄议这件事,曾被乔老剁去一指,至今过得都非常落魄。 直言乔家不是表面看着如此光鲜靓丽,连弟子姓名都取的如此谄媚,怕是和有些人家早就勾结到了一起。 都是一窝脏。 所以这次设计展,不放过那个残障人士,也就说得过去了,毕竟以前就是心狠手辣的主儿。 这个报道,借了泼漆事件的东风,在网络上广为流传。 虽然用的都是化名,只要这人不是弱智,都看得出来指的是谁。 都说真实性极强。 乔家被绿了,为了遮羞,谄媚讨好大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宋风晚走出图书馆的时候,立刻给乔西延打了电话。 “表哥,网上的那个报道,你看到没?” “刚看了。” “这简直就是污蔑,外婆什么时候和京家有那层关系了……” “是啊,要是老头子知道自己过世这么多年,还被戴了一顶绿帽子,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宋风晚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和我开玩笑?现在怎么办啊?” “这种陈芝麻烂谷子都能被人说成这样,老头子听到,八成要从土里爬出来了。” “乔西延!”宋风晚咬牙,都这时候了,他怎么还说这种事。 乔西延刚想说这丫头没大没小,直接喊他名字,父亲电话打了进来,“先不和你说了,我爸电话。” 宋风晚电话被切断,暗恨得咬了咬牙。 报道传播得很快,虽然这则新闻很快被删除了,但是网友截图了,消息自然是挡不住的。 傅沉首先就让人查了这则新闻的报道者。 “三爷,有消息了。”毕竟是有单位的,查找起来非常方便。 “什么?” “这事儿乔家还真是冤枉了,这女记者,应该不是冲着乔家去的,她是奔着少夫人和段公子来的,就想让这个画展办不下去。” “不是奔着乔家?” “您还记得小和尚怀生家的那件事吗?这个记者,就是当初报道这起事件的女记者,当时名声大噪,还靠爬床,挤走了少夫人。”十方提醒傅沉。 “这档节目是段公子赞助的,后来和少夫人联手,把她赶出去了。” “她在圈子里名声臭了,段公子下了封杀令,各家电视台不要她,正规播音主持出来的,只能在不正规的小网站当娱记混口饭。” “少夫人因为报道乔家的事情,收获了不少好评,而这场设计展,又是段公子承办的,如果搞臭了,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了。” 傅沉摩挲着手中的沉香佛珠,“居然是那时候惹得祸端。” “这个人已经蓄谋已久,就等着这时候舆论沸燃,顺势将报道发出来,如果平时发,大家只会当野史看,一笑而过,此时大家都在关注乔家,事情就传开了。” “她是搞新闻,自然清楚,什么时候该干什么。” “只是这件事不仅牵扯到了乔家,还把京家也拖下水了。” 傅沉轻哂,“京家这些年太低调了,她怕是以为,就算报道出来,京家也无人会跳出来吧。” “可惜算盘打错了,与京家有旧交的人不多,京家念旧,这么大一口黑锅砸下来,他家不会坐视不理的。” 十方点头,“这事儿岂不是要闹得天下大乱?” “可能她发这篇报道,就是为了想让林白蒙受损失,没意识到后续产生的影响吧。”傅沉分析,“不过……” 傅沉语气迟疑,“这些事很私隐,知道内情的,大部分都过世了,她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十方蹙眉,“三爷,您的意思是,是有人估计把这件事捅出去的?” “借着她的手,名为折损段家,这中伤最深的,名誉受损的还是乔家。”傅沉手指不停搓动佛珠,一时拿捏不清到底是奔着谁家去的。 因为这事儿受灾面太广。 “三爷,受损的还有京家。”十方补充。 傅沉撩着眉眼,“京家恶名昭彰,还有名声可败坏?” 十方顿挫,这话说得好似也没什么毛病。 京家名声都那么臭了,确实没什么可败坏的。 傅沉给京寒川打去电话,想和他商量一下这件事,可是手机无人接通,只能打京家的座机。 “三爷,不好意思,六爷在隔间冲洗照片,那里没信号,您有什么事需要我转达吗?” “不能让他接电话?” “这个……”京家人有些为难,“现在恐怕不方便。” 傅沉垂眼敛眉,隔了数秒问了一句,“许小姐在你家?” 对方沉默了。 傅沉无奈了。 外面都炸开锅了,说你爷爷强抢民女,把人给绿了,你还有空撩妹? ------题外话------ 开始更新啦,吼吼~ 其实事情没大家想的那么玄乎,乔家与京家有过救命的恩情而已。 没有那种,什么亲戚关系啊,六爷和晚晚更不是什么失散的亲戚【捂脸】,没那么复杂的关系。 我发现你们的脑洞比我大,哈哈 635 六爷:哪管洪水滔天,眼里只有她(2更) 635 六爷 哪管洪水滔天,眼里只有她(2更) 川北京家 在报道没出来前,许鸢飞想来京家再要几只螃蟹,原因无他,自己那个馋嘴弟弟想吃,还说自己联系这个顾客,问他在哪里买的,花点钱也没关系。 许鸢飞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他吃的是京家的蟹子,只能单独联系京寒川。 九点多的时候,两人就碰面了,螃蟹早已打捞放在篓子里。 “我让人帮你清洗一下,用绳子捆绑好,你直接带回去。”京寒川还没找她,没想到她又主动送上门了。 “谢谢。”来他们家吃东西,还要带点回去,许鸢飞也觉得不大好意思,刚想开口,询问要不要给点钱什么的,京寒川已经岔开了话题。 “想看照片吗?” “照片?” “上回你不是说想看?” “嗯。”此时是上午,店里也不忙,许鸢飞时间很充足。 她跟着京寒川到了一处隔间,门打开的时候,就闻到一股说不出的异味,里面很暗,只有一盏小夜灯摇曳着,给人一种幽闭晦暗的消极之感。 “这是显影液的味道。” “嗯。”许鸢飞揉了下鼻子,下意识跟着他就要往前,可是前面太暗,她根本不知有台阶,一脚踩空,“啊……” 身子一歪,失去重心,整个人往前栽去。 京寒川转身,下意识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她则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双手本能寻找支撑,紧紧攥住了他腰侧的衣服,死死收紧。 心有余悸的喘了两口细气。 潮热的呼吸,不轻不重的呼吸声透过他的衣服,点点落在他的心口,有点燥。 “有台阶的。”京寒川手指扶着她的胳膊,声音变得越发低沉,“忘记提醒你了。” 他垂头说话,他呼吸很轻,就连气息都带着一点凉意,身上还有从外面沾染的些许凉意。 “这里面有点暗,刚进来可能有些不适应。” 许鸢飞这才注意到,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他生得高挑削瘦,也总习惯穿着宽松的衣服,只是靠得这么近,才能知道,他身上硬实的肌肉纹理。 沉稳有力的心跳,带着旺盛的张力,听得她心跳都忍不住乱了。 “没关系。”许鸢飞略微往后退一点,脚后跟抵在台阶上,便无路可退。 “注意点。” 许鸢飞红着脸点头。 两人身子分开,京寒川往里走了两步,打开了灯,几平见方的小隔间,挂着各式各样的照片,还有各种摄影装备陈列在一侧柜子上,各种洗照片的工具也很多,看得出来,非常专业。 听说玩摄影都是烧钱的,他又搞什么赛级金鱼,这得烧多少钱啊。 她莫名又想起父亲吐槽他是无业游民的事了。 许鸢飞刚准备往前一点,才发现自己脚有点崴了,她强忍着痛意,心底有些懊恼。 平常一直锻炼,不会发生这种事的,怎么关键时候崴脚了? 京寒川视线似乎一直落在她身上,“我出去一下,你随便看看。” “嗯。” 京寒川刚出去,她就寻了个椅子坐下,脱掉棉袜,准备观察一下脚踝情况,殊不知不足一分钟,他已经折返回来,手中还拿着一管药膏。 “崴了?” “嗯。”许鸢飞觉得有些窘迫,“那个,我自己来吧。” 京寒川没说话,转而半蹲在了她面前,可是…… 让他给自己搽药? 许鸢飞只要一想到某些画面,连呼吸都变得潮热起来,就在她发呆的空当,京寒川已经握住了她的脚踝。 她脚踝骨上,绑着一根细细的红色绳子,穿着一个米粒大小的小铜钱图案,挂在她脚上,衬得非常好看。 京寒川这才注意到她的另一侧未脱的袜子,居然是个麋鹿图案的,忍不住勾着唇角。 许鸢飞:“……”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感觉他的手心很热,指尖却很凉,在她脚背上,轻轻摩挲着,似乎在检查, 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战栗着,脚下意识弓起。 京寒川除却在帮她检查患处,也在观察她的脚形,她的脚…… 太小了。 “你的脚多大?” “穿36码的。”许鸢飞都能感觉自己呼出的气息都是烫人的,隔间光线很暗,她脸却红得可以滴血,有些局促得抓着一脚。 那种感觉,就像是要被人凌迟一般。 直至京寒川触碰到患处,她才狠吸一口凉气。 “就是这里?”他声音自下而上传来,微微仰头看着他,整个脸暴露在灯光下,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模样生得有些女气,不至于阴柔,许是看出了什么,刹那一笑。 “你在紧张什么?” 许鸢飞被他笑得晃了眼,怔了下,“还是我自己来吧,这个不大方便……” 京寒川却没理会她,径直挤了药膏,搽在她崴脚的地方,“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会记得提醒你,不会再崴脚了。” 许鸢飞脸红得更厉害了。 扑通扑通—— 心脏撞击着胸腔,让人有种窒息感。 上药过程很快,隔间有冲洗照片的地方,自然也有洗手的池子,京寒川洗了手,擦着手指偏头看她,“不是很严重,休息两天就行。” “嗯。”许鸢飞趁着椅子扶手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隔间里照片非常多,基本都是盛爱颐的,还有不少风景照,也有不少小鱼的,甚至有几张非常漂亮的锦鲤。 “这些全部都是你自己拍的?” 许鸢飞调查过他,但肯定不能明目张胆的,也担心惊动了京家,所以能查到的东西,也只是皮毛。 “嗯。”京寒川已经倒了些显影液,拿着一侧的镊子,准备清洗照片。 外行看热闹,许鸢飞一开始就是偏头盯着,不过看冲刷过程,总是觉得新奇,这手就有点痒了。 “要不要试试?”京寒川提议。 “我怕给你洗坏了。” “没事,试试看。”他说着将工具递给她。 许鸢飞动手能力很强,模仿京寒川刚才动作,开始慢慢冲刷照片,整个过程,动作都很慢。 隔间几平见方,空间本就狭小,两人站在一个工作台边,离得不算远。 京寒川目光落在她抿紧的唇上,她搽了些口红,很温暖的颜色,浅浅淡淡的,衬得她唇色细腻柔和,他眸色暗了暗,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莫名的…… 想吻。 可是两人此时的关系,似乎还没到那一步,他心底天人交战,生怕自己过于激进,她再跑了,只是犹豫再三,京寒川还是决定不做什么正人君子了。 “你这个动作不太对,手要这么拿。” 他说着,很自然得倾身靠近。 一片潮热的气息从斜后侧传来,许鸢飞心脏像是被人倏然攥紧,眼睫不安地颤动了两下,“这样还不对?” 空间闭塞,声音好似还带着些许回响,她声音压得特别低,绵绵软软,有些嘶哑,透着那么点暧昧。 京寒川轻轻嗯了声,下意识屏住呼吸,略薄的唇,微微抿着。 许鸢飞抬眼看他,眼看着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漆黑的瞳孔,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她手指稍微收紧。 两人呼吸渐近,他气息仍旧有点凉。 许鸢飞一颗心,完全乱了节奏,身体本能的想要往后闪躲,稍微往后仰了下。 京寒川却好似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动作,仍旧是稍微靠近了点。 他这是…… 想吻她? 有些答案呼之欲出。 也就在这时候,手机震动声打破了暧昧旖旎的气氛。 京寒川暗恨得咬了咬牙,稍微收敛了情绪,简直是疯了,“你继续吧。” 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眼,傅沉的。 答案自然是不接了。 许鸢飞手指有些发抖的继续冲洗照片,后背一片潮热,方才那方拉锯,她浑身血液和神经都被调动起来。 如果京寒川再往前一点,许鸢飞可能会直接冲过去,将他扑倒。 都这时候了,哪里还管以后会发生些什么,满心满眼的,全部都是他。 京寒川压根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当时内心就只有一种感觉。 就算外面洪水滔天,也想尝一口她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不过气氛被打散,再想重拾起来就很难了。 “这个照片冲洗好了,我们出去吧。”许鸢飞扶着一侧放设备的架子,一瘸一瘸得往外走。 京寒川目光随着她动作转了转,最后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六爷……”京家人也是刚接到了傅沉的电话,外面发生的事情,他们也都清楚,就是没敢进去打扰。 此时见他出来,欲言又止。 许鸢飞很识趣儿,“你们有事的话,你们先聊,我正好要回店里了。” 京寒川猜到可能出事了,不然傅沉的性子,不会这个点平白无故给他来电话,“我送你。” “不需要,我找个代驾就行。”她脚崴了,暂时也没法开车。 “那我让人替你开车。”从京家到甜品店,来回也得两个小时,许鸢飞觉着没必要让京寒川来回跑,基本都是拒绝的,只是这次自己确实不方便,点头同意了。 提着螃蟹往外走。 许鸢飞刚离开,京家人就和他说明了情况。 京寒川捏着鱼食儿,往鱼缸里投喂,“你是说,我爷爷强抢民女?逼人做姨太太,乔家还为了讨好我们家,连弟子名字都取的阿谀谄媚?” “对,事情经过大致就是这样的,三爷许是找你商量对策。” “他不是想找我商量对策,是让京家出面。”京寒川摩挲着鱼食儿,“这件事和傅家没直接关系,却与我们家有直接牵连,不找我找谁?” “那现在如何处理?” 京寒川对当年的事情所知不多,还是先打了电话,询问自己的父亲。 此时京家大佬正陪着妻子在国外探望老丈人,因为时间差的问题,那里恰好是凌晨四点多。 听到电话响起,某大佬当时就有些抓狂。 “京寒川,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爷爷是不是抢了乔老的媳妇儿,还逼人做姨太太?” “简直是放屁,谁特么胡说八道,你爷爷对你奶奶一心一意的,谁在背后胡说八道!”某大佬一听牵扯到自己过世的父亲,立刻跳脚。 “外面这些人真是疯了,以前说你爷爷有十八房姨太太,妻妾成群,现在又冒出抢人媳妇儿?” “真以为我们家都是死人嘛!” 京寒川摸了摸鼻子,这反应未免太大了。 “之前我还看到,有文章说我在外面养了五六房小三小四,我这辈子,一头脑袋就栽进你妈这个坑里了,哪里还有空看别的女人,这些流言,你听听就得了,居然当真,还打电话来问我?” 某大佬很是生气。 “事情已经闹大了,我们家无所谓,恶名在外,乔家那边不大好弄。” “我和你妈订今天的机票回去,你爷爷好友没几个,乔老算一个。” “怎么没看两人有什么联系!”京寒川挑眉,之前宋风晚家里出事,也就是他那无耻父亲作妖,当时京寒川父亲还暗中做了手脚,他有所察觉,也觉得诧异,但没深究。 “他们一直有书信往来,灵魂知己。”某大佬打着哈气,瞥了眼时间,凌晨四点,这小子是纯粹不想让自己睡觉了。 京寒川挑眉,他爷爷脾气不大好,能受得了那种火爆脾气的,乔老脾气得有多好啊。 还灵魂知己?神交那种? 636 风波又起,搞了乔西延的女人?(3更小剧场) 636 风波又起,搞了乔西延的女人?(3更小剧场) joe设计展是段林白一手承担的,不少人都想分一杯羹,他胃口大,自己能吞下的蛋糕,干嘛要和别人分。 乔家被流言波及,自然影响到了汤望津的展出,这事情背后不知多少推手。 毕竟段家在商场上一直惹人眼红,想看他家吃哑巴亏垮台的太多,这世上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可不少,原本说汤望津是国家之光,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抵制。 甚至说他门票售价太高,而且作品是被吹捧起来,不值这个钱。 “简直是胡扯,一张门票88,还送纪念品和手工艺品,一天内都能自由进出展馆,这还贵?”汤景瓷看到网上评论,有些头疼。 “那些票价贵的,都是黄牛,怎么还算到我们头上了?” “这些人是没脑子?都在官网上澄清了,还抓着这个不放。” 宋风晚瞧她气呼呼的,绕到她身后,伸手捏着她的肩膀,“别管他们,有些人说不通的,我帮你倒杯水。” 此时两人正在展馆内进行最后的检查工作,展出就在后天,今天检查完毕,就会彻底封馆。 就在宋风晚帮她倒水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着急忙慌的推门而入,“汤小姐,外面出事了。” “又有记者来了?” 从早上开始就有记者,络绎不绝。 “不是,是那群聋哑人,就在门口蹲着,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估计还是为了昨晚被抓那人来的。” 这若换成其他人,汤景瓷早就报警处理了,这群人还是难办。 难沟通,不能碰。 “记者还在采访他们,好像他们才是受害者一样。”那工作人员说得义愤填膺,“就让他们在门口蹲着吗?” 汤景瓷捏着眉心,“暂时也只能这样啊,现在出去的话,如果起冲突,那些记者肯定会大做文章。” 只会让事态更加恶化,她不能冒这个险。 “好,那我让保安注意点。” 工作人员离开,宋风晚将水杯递给她,“喝点水吧,没事的。” “我是真没想到,我就是拒绝了别人一个要求,事态就会变成这样。” 宋风晚坐在她身边。 其实泼漆事件与后面接连的跟踪,都是因为那个坐轮椅女孩的几条微博,其实在她后发的微博之前,她就曾经转发过设计展官微,并且说道:“如果能让聋哑孩子有更广阔的空间就好了。” 随后紧跟着的留言,她回复说会找关系和对方洽谈,看能不能合作。 她给了某些人希望,结果汤景瓷拒绝了,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从各个角度看,她都是出于好心,似乎没什么责任,可是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宋风晚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现在这些人以身体残疾为由,让汤景瓷这边和解,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道德绑架。 加上乔家的风波,几乎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这件事我再和父亲商量,晚晚,我先送你回学校吧。”汤景瓷喝了几口水,起身要离开展馆。 他们从后门离开,并未遇到什么记者。 来接他们的,还是蒋二少。 蒋二少自从昨天被人抓了一把,回家搓了好几遍澡,大半夜去泡汤泉,可把他恶心坏了。 好不容易觉得舒服些了,半夜段林白还给他打了个电话。 没有慰问,上来就哈哈大笑。 “蒋二,听说你被男人摸了?哈哈,我让你去接送保护汤小姐,你也不用牺牲这么多吧!” “听说还出卖色相了,哈哈……” “你说你咋怎么惨。” 蒋二少一脸懵逼,这是他想的吗? 主意是宋风晚想的,他的女神发话了,他能拒绝吗? 他此时看到宋风晚,还觉得有些羞耻,“我们现在去哪儿?” “先去京大吧,送晚晚回宿舍,又麻烦你了。”总让他来回跑,汤景瓷也觉得不好意思,不过乔西延又去了趟派出所,暂时还没回来,只得麻烦他。 “没事。” 蒋二少想起昨晚的事,还觉得有些尴尬,“我新弄了几首歌,咱们听歌吧。” 他说着打开车载音响。 一首《男儿当自强》,引爆耳膜。 宋风晚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喜欢这个啊?” 蒋二少懵逼了。 卧槽! 今天一大早,他哥就找了心理医生来给他做咨询,还特么旁敲侧击问他有没有异装癖和喜欢同性还是异性等问题。 这也就罢了,医生说最近听些舒缓的歌,他哥给他搞了些什么音乐啊。 汤景瓷原本还在愁展览的事,被他一搅和,阴郁的心情一扫而光。 蒋二少僵着手脚,准备换首歌,《万里长城永不倒》、《男人哭吧不是罪》、《阳光总在风雨后》…… 宋风晚靠在汤景瓷肩上,都要笑疯了。 这些歌寻常听着没问题,若是结合他被人非礼猥亵,这就非常有问题了…… “我们听广播吧。”蒋二少算是恨透自己大哥了,这特么都给他搞了些什么东西啊。 还特么男儿当自强,去你大爷的! 送完宋风晚,蒋二少准备送汤景瓷回小区,路过一个药店的时候,汤景瓷眯了眯眼,“在这里停一下。” “你要买药?”蒋二少狐疑,周围店铺都是电器门店,肯定是冲着药店去的。 “嗯。” “我陪你去吧。”蒋二少说着就推门下车。 “不用了,我自己去,走几步就到了,这也不可能出什么事,你不用贴身跟着。” “现在是非常时候。” “真不用,我一分钟就出来了。” 两人在车边说了半天,汤景瓷才小跑着进了药店。 昨天被乔西延折腾狠了,今天中午才起床,到展馆最后检查,身体却更加疲乏,她准备直接回去休息,只是想起昨晚有一次没做措施,犹豫着,还是吃点药比较保险。 她和乔西延都没和家里摊牌,这要是再怀上了,就他爸的脾气,肯定得弄死乔西延。 买了一盒毓婷,便揣在口袋,汤景瓷有些心虚忐忑的准备离开。 这种药本就私隐,她快步钻上车,两人驱车离开,丝毫没注意后面有鬼跟着。 那人拿着高倍长焦照相机,拍了几张照,便进了药店,“不好意思,我是刚才那位买药小姐的妹妹,请问她拿了什么药?” 店员看她脖子上挂着照相机,看了她一眼,眼中透着些许警备,“不好意思,这是病人隐私。” “我是她的妹妹,真的。” “你们可长得半点不像。”店员正打算将柜面的几个其他包装的药盒收起来,也就是这时候,那人拿出相机对着那些药拍了一张,便飞快地跑出药店。 “嗳——”店员蹙眉。 方才汤景瓷过来买药,她拿了几款避孕药,和她说明,让她自行挑选,还没来得及将其他药收好,这人怎么…… 她心底气恼,却又没办法,低头又继续收拾药盒。 而这记者上了自己的车,翻出方才拍到的照片,柜面上还有三种药,药名都拍得很清楚,她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 无一例外,全部都是避孕药。 她嘴角勾着一丝笑。 果然是国外回来的,作风够开放的啊,之前与段公子有绯闻,又和蒋二少拉拉扯扯不说,做那事都不做措施,吃药? 私生活也是够乱的。 汤景瓷买了药回去后,正打算煮水吃药,汤望津打了电话过来。 “……爸,您别过来了,就按预定时间来就行,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这都不牵扯到你师公了,我怎么坐得住!” 汤望津时间安排得很紧,他此时国外也有展览,时间都是卡在一起的,根本挪不开身,段林白是准备陪他一起来的,在国外多滞留了几天。 “林白不是在撤新闻压热度了嘛,网上也没什么消息了,您别担心。” 此时网上确实没什么新闻了,而随着展馆封闭,那些在门口聚集的聋哑人和记者,知道汤景瓷也不在那里,蹲了一会儿也自行离开,此时看着一切都风平浪静。 “那你照顾好自己。” “您放心吧,师兄在呢。” “得亏西延在,等我过去,一定要好好请他吃顿饭,今天也是辛苦他了,一直在派出所忙活。” 汤景瓷悻悻笑着。 也就是这时候,乔西延开门进屋,手中还提了一点水果,瞧她在打电话,也没打扰,进了厨房,准备清洗水果,却看到电茶壶边上的一盒药,他摸起看了眼,眸子一紧,随手把药丢进了垃圾桶内。 吃这东西对身体不好。 汤望津明天夜里的飞机回京,到时候就能和长辈摊牌,结婚是迟早的事,若是真怀孕了,就生下来,没必要吃这个。 汤景瓷安抚好父亲,又和展馆负责人打了电话。 “我好困,我先去睡一觉。”汤景瓷讲完电话,与乔西延打了声招呼,哈气连天的往卧室钻,她进厨房的时候,没看到桌上的药,就把这事给彻底忘了。 乔西延眯眼看了眼垃圾桶,默默将屋子里所有垃圾收拾起来,下楼一并丢掉。 毁尸灭迹! 京城蒋家 蒋二少送完汤景瓷,回家之后,直奔自家大哥书房。 蒋端砚此时正在和人打电话,示意他小点声。 蒋二少掐着腰,气呼呼得在书房来回走,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又愣是等了他半个钟头,好不容易听他说了声再见,挂了电话,才冲到桌前,“哥,你都给我弄了些什么音乐,不是说舒缓的轻音乐嘛!” “医生说你不仅需要舒缓安神,也需要鼓励,所以我给你下载了励志歌曲,不好听?” “……” “那我重新给你选一些。” 蒋二少气得直拍桌子,“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之前在宋风晚面前被一个男人摸了一把,现在又丢人了,自己在她心里肯定形象全无了。 蒋端砚正拿着手机,准备再拨一通电话,和人洽谈业务,殊不知看到一则新闻,眸子沉了沉,将手机直接扔在桌上。 “现在变成我的脸被你丢光了,这是怎么回事?” 蒋二少懵逼的拿起手机,瞳孔震颤。 【蒋二少新欢原是大师joe的女儿】 点开新闻,里面居然有汤景瓷出入药店的情景,两人在药店门口说话的画面,也被人描述成,是为了孩子争执。 而此时他才知道,汤景瓷是去买避孕药的。 蒋端砚手指轻轻抚弄着手边的一根老旧的钢笔,笔有些年头了,甚至不是大牌,虽然保养得好,也有不少磨损。 其实汤景瓷与乔西延的关系,并不为人所熟知,但就是昨夜派出所见了一次,他也看出了些许端倪。 这两人决不是普通师兄妹。 “蒋奕晗。” 蒋二少懵逼得看着手机,又恍然抬头看了眼自家大哥。 “你不会搞了乔西延的女人吧?段林白让你去接送保护人家,你把人搞上床了?” 蒋二少哭笑不得,“哥,我是那种人吗?” 蒋端砚点头,“你不是?” 蒋二少恨不能一头撞墙,以死明志,“我真的痛改前非了!” 另一边,乔西延正在客厅桌上雕刻玉器,看到消息,也是瞳孔震了震,又看了眼是哪家媒体放出来的消息。 报道记者:丁晶怡。 又是她。 汤景瓷还在卧室安然睡觉,丝毫不知外面因为她,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求留言呀,手中还有月票、评价票和推荐票的,别忘了支持月初哈,么么哒 最近我要出趟远门,还是尽量每天一万字的更新呀。 【小剧场】 傅宝宝还小的时候,蒋二少经常往傅家跑,给他买玩具送东西,甚至萌生要做他干爹的想法,被三爷一口回绝了。 理由是:“怕影响孩子智商。” 蒋二少差点崩溃。 然后傅宝宝又问了个直击心灵的问题,“你为什么不结婚,自己生宝宝?” “他在等你妈。”傅沉说道。 傅宝宝:“你想干掉我粑粑,取代他的位置?” 蒋二少立刻解释,“不是,我是觉得单身很好。” 傅宝宝:“单身是好,可怕的是,只有你一个单身,那就是没人要。” 蒋二少:他绝壁是傅沉亲生的。 637 遭围堵:小严先森吓懵,师兄很生气 637 遭围堵 小严先森吓懵,师兄很生气 宋风晚一开始也没注意到新闻,她当时正和母亲视频。 小严先生正趴在镜头前,啃着玩具,就差把自己脚丫子塞进嘴巴里了。 “明天傅沉要是没空,让你表哥来接我们也是一样的。”乔艾芸正在收整行李,这次去京城,会多留一段时间,加之京城很冷,棉服装箱,很占地方。 这次出去,还要带上小严先森,小孩子的东西就非常占地方。 “傅沉已经说会来接,你又何必麻烦西延。”严望川坐在一侧,并未入镜,却能听到声音。 乔艾芸是看女婿,越发满意,心疼呗,不想麻烦他。 严望川却不这么想,傅沉主动请缨要去接他们,干嘛不让他来? 可劲儿使唤,可劲儿造。 “你咋怎么爱使唤傅沉啊?”乔艾芸蹙眉。 严望川蹙眉,是他自己主动提议的,怎么变成他使唤傅沉了? 反正他是看出来了,乔艾芸心里是向着傅沉的。 也就是这时候,严老太太拿着冲好的奶粉进了屋,她并未注意到乔艾芸在和宋风晚视频,将奶瓶塞到自己孙子嘴里,小家伙已经四仰八叉躺在**,开始吮吸。 “东西收拾得怎么样?” “差不多了。”乔艾芸笑道。 “你知道网上又出事了吗?” “还是我母亲那件事?”乔艾芸对这种流言蜚语,完全没放在心上,“这群人也是够无聊的。” “不全是这个,我这人不爱看手机,消息不灵通,还是少臣刚才打电话来说,说是小瓷出事了。” “小瓷?”乔艾芸收拾东西的手指顿住,“她怎么了?” “说她和人胡搞,还怀了孩子,买药打胎之类的。” 严望川听着,神色凛然,拿着手机出去给乔西延打电话。 宋风晚此时也切断了视频,方才看到网上确实有这则新闻,而且热度窜得很快。 就连汤景瓷之前和段林白那点流言蜚语都被翻出来,当时是以两人合作,需要见面协商堵住了悠悠众口,这次的绯闻对象居然是蒋二少。 他在外风评算不得好,但凡与他有牵扯的,多是不好的消息。 而且确实拍到两人在药店门口滞留的照片,加深了绯闻的可信度。 这群人真是疯了。 段林白这边得了消息,除却第一时间让人撤消息,自然是找蒋二少求证事情原委。 这期间已经很多人来找他了。 都说他很有本事,居然能泡到汤景瓷。 还有些有交情的,知道他喜欢宋风晚,说他泡不到人,就把视线转移到人家师姐头上,操作也是很溜。 蒋二少气急败坏。 很溜? 溜你大爷的! 由于段林白压了消息,此时又是晚上,消息被封锁在国门内,汤望津自是不知。 汤景瓷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手机充斥着各种消息,即便乔西延阻拦,她也肯定能看到新闻。 加上最近各种事件充斥着,原本好好地设计展,笼罩了一层阴霾。 大家不关心展出本身,而是将焦点集中在了私生活八卦上。 当时乔西延正在阳台上和严望川通电话。 汤景瓷则给段林白发了信息。 【后天展出正式开始,如果还和以前一样冷处理,难保当天会出事,我想明天开个记者招待会,你帮我安排一下。】 段林白本想在网上发声明和律师函,看到她的提议,还有些犹豫。 毕竟直面记者,场面可能无法控制。 【光是靠网上发声明,堵不住那些人的嘴,我不想展出当天出意外,不如把所有苗头先扼杀。】汤景瓷又发了条信息。 【好吧,我找人安排,你等我信息。】 段林白本就是搞新闻的,行动速度很快。 两人九点多发完信息,设计展官微在夜里十点就发了信息,会在段氏集团举行记者招待会,为大家答疑解惑。 安排在段氏,也是为了最大程度保障汤景瓷的人身安全。 乔西延挂了电话之后,也看到了段林白最新发布的消息,扭头看着已经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的人。 “国内媒体可不好对付,你想好了?” 汤景瓷点头,“这两天过得太憋屈了。” 乔西延点头。 就在当晚,乔西延手机震动着,傅沉给他发了不少信息。 几乎都是关于那个记者丁晶怡的。 而且料很充足,几乎都是猛料。 乔西延浏览完所有资料,才给傅沉发了信息:【谢谢。】 【不客气。】 毕竟是自己大舅子,该帮的时候还是要帮的。 后来乔西延才知道,傅沉的人情可不是白欠的,总要还的。 汤景瓷睡太久,晚上睡不着,裹着毛毯追了个夜间剧,余光瞥见乔西延正坐在客厅操作电脑。 屏幕灯光打在他脸上,将他棱角衬得越发分明立体,好似带着一丝寒光。 “这么晚,你在忙什么?” “你明天不是要开发布会,我在给你弄ppt。” “什么?” 汤景瓷主要是想解释近期的事,她心底有一套说辞,他给自己做什么ppt。 她凑过去看了眼,“这是谁啊?” “最近搞事情的那个记者。”乔西延挑眉,“她一直追着我们不放,明天的招待会肯定会去的。” “然后呢?” “我觉得傅沉有句话说得非常有道理。” “什么?” “既然要搞大动作,就不如彻底一点,将所有隐患彻底除掉,免得遗祸无穷。” 汤景瓷点头,坐在他边上等着,也不打扰他。 这边严家得知汤景瓷要开招待会,想着她在国内无亲无故,担心她被欺负,特意调整了去京城的时间,原本应该中午到,改成凌晨四点多的飞机,早上八点左右就能抵达京城。 而远在吴苏的乔望北就有些郁闷了。 他恐高,不能坐飞机,就算提前更改行程,到京城也得下午,赶不上招待会。 乔艾芸不想麻烦傅沉,更改行程就通知了宋风晚而已,这也导致在他们抵达京城时,差点出了意外。 严家人出发的时候,天都没亮,小严先森到了机场,还趴在自己父亲肩头睡觉,飞行到了一半,到了换尿布的时候,他才扭着身子睁开眼。 他们位置靠窗,偏头就能看到浮空而过的云片,如梦似雾。 “呀呀……”他此时只能咿咿呀呀叫唤,眼睛盯着窗外,有些兴奋。 “嘘——”乔艾芸立刻伸手阻止他,指着隔壁还在熟睡的人。 小严先森抑制不住亢奋,虽然不喊了,仍旧手舞足蹈,就没怎么安分过。 他们到机场的时候,宋风晚也到了。 千江知道宋风晚早上没课,想着她会睡懒觉,便也在家休息,不曾想却在六点多接到她的电话,让他送自己去机场。 他也才得知,严家人提前到了。 显然没通知三爷。 他犹豫着,他知道,自己应该向资本主义大佬低头,还是给傅沉发了信息。 【三爷,严家人已经到了。】 傅沉此时正从外地回京,到京城最早也得九点,根本赶不及。 不待他回信,千江信息又来了,【是严家和宋小姐故意隐瞒,与我无关。】 傅沉摩挲着佛珠,咬紧腮帮。 他现在不仅是翅膀硬了,有情况隐瞒不报,还学会推卸责任了? 宋风晚到机场的时候,除却赶早班飞机的,接机的人寥寥无几,她很快就接到了人。 “啊——”小严先森一看到宋风晚,眼睛亮得不像话,一个劲儿扭着身子,试图挣脱乔艾芸的怀抱投向宋风晚。 “小迟。”宋风晚看到弟弟,小跑过去,将他一把搂到怀里。 严迟则咿咿呀呀,糊了她一脸口水。 小孩子都是一天一个样儿,小严先森以前还有些婴儿肥,现在也褪了些,眼睛乌黑发亮,肖似乔家人,靠在宋风晚怀里,咧嘴一个劲儿笑。 “妈、严叔,我先带你们去吃饭。”宋风晚笑道。 几人出了机场,上车之后,乔艾芸还问了关于汤景瓷的事。 “晚晚,小瓷和那个姓蒋的,是不是那种关系啊?” “不是啊。”宋风晚低头逗弄着弟弟。 “那她买避孕药做什么?她是不是处对象了?你认识吗?” 宋风晚神色有些僵硬,讪讪笑着,“二师伯夜里也会到京城,到时候就知道了。” “你知道?”乔艾芸看她不自然的神情,就猜出了一二,“我是不太赞成未婚先孕的,而且两人还没见过家长,也没确定婚事,这男人居然连措施都不做,肯定是图一时快活,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 严望川坐在副驾,偏头看着窗外,宋风晚则咳嗽两声,低头继续逗弟弟。 “吃药对女孩子身体不好的,我回头要好好和她说说,可不能仗着年轻,就随意糟践自己身子。” “找男人一定要慎重。” 她自己吃过亏,自然不想小辈重蹈覆辙,看到那个新闻就坐不住了。 “我看新闻上说,那个蒋二少,特别花心风流,之前还是那个孙芮的男朋友,小瓷怎么就和他走到一起了……” 这也不能怪乔艾芸多心,蒋二少以前风评确实不怎么好。 宋风晚又不能此刻说,那个图一时快活的男人,就是你外甥。 算了,还是等那两人主动摊牌吧。 “记者招待会在上午十点,吃了饭,能赶过去吧?”乔艾芸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八点半了。 “妈,您和严叔还是别去了,表哥那边会搞定的,您要是再过去,保不齐现场会更乱。”宋风晚昨晚和傅沉打过电话。 据说京寒川父母昨天就回京了。 估计今天现场会很乱。 “她和你表哥都是孩子,能处理什么事啊,还是得过去看看。”乔艾芸放心不下。 最后拗不过她,只说吃了饭就去段氏集团。 宋风晚不想再聊这个话题,生怕说太多,自己绷不住,就把自家表哥的那点奸情都给抖了出来,故意岔开了话题。 “妈,你们这次怎么要在京城待一周多啊?太久了吧。” “我本来就打算待两天的,这不傅家一个月前就打了电话,说要和我们商议一下你和傅沉的婚事吗?” 宋风晚本想转移话题,却没想到,这把火猝不及防,直接烧到了自己身上。 “你说什么?我和三哥的婚事?” “我也说现在谈婚事太早,但是傅家说,想先订婚,把亲事定下来,你还小,但傅沉年纪不小了啊,傅家又很有诚意,你俩感情也挺稳定的,我觉得可以谈谈。” 主要是乔艾芸是真心喜欢傅沉。 宋风晚捏着自己弟弟的小脸,耳根有点发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家伙不觉得疼,还一个劲儿冲她笑。 从机场出来,一切都很平顺,宋风晚还在担心,待会儿去招待会,要是闹出什么意外怎么办,没想到刚到了早餐店门口,她担心的事就发生了。 几人下车,徒步往早餐店走,有辆面包车停在他们后侧,千江注意到这辆车从机场出来,似乎就跟在他们后面了,但是从机场到市区,就这么一条路。 后来车流多了,面包车看不到了,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还在后面。 凭直觉,千江笃定,这里面坐得八成是记者,他催着宋风晚等人进早餐店,“赶紧进去吧,可能被记者盯上了。” “嗯?”宋风晚诧异,快步走着,“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行踪的?” “应该是从机场就跟过来了。”千江说道。 “机场?我妈他们是临时变更的行程啊。” “现在明星的行程都不是什么秘密,泄露得太多,想知道他们的行踪,现在很简单。”千江解释。 宋风晚无奈。 后面紧跟着的那群人,确实是记者,看到宋风晚等人快步疾走,料到他们是察觉到了,原本是想一直跟踪的,接下来怕是很难了。 他们有察觉,肯定会想方设法甩开他们,也拍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几人一合计,干脆跳下来,直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虽然只有两个设备,但是对准的几乎都是从未曝光过的小严先森,他当时正趴在严望川肩头,虽然戴着帽子,裹着围巾,但眼睛露在外面,被闪光灯刺得难受。 “唔——”小家伙哼哼唧唧,难受得往严望川怀里钻。 “乔女士,请问你对近期网上关于您母亲的事情,有什么看法,您具体知道多少?” “这次过来,是为了明天的设计展吗?关于汤景瓷的私生活,您持什么态度?” “严先生……” 严望川手中抱着儿子,乔艾芸面对镜头,还是第一时间先把宋风晚挡在了身后,饶是千江阻拦,他一个人也难以阻止三个记者,有个记者的长焦镜头,差点越过他,怼到了严望川脸上。 小严先森难受得一直扭着,一脸无辜,显然是被这阵仗吓懵了。 就算在南江,偶尔遇到偷拍的人,也是隔得很远,从不敢近身打扰。 “我们先进去吧。”乔艾芸懒得应付记者,扯着严望川的衣服,试图拉着他进屋。 严望川神色凛然,盯着那几个记者,抬手拍了拍挡在身前的千江,“别拦了,让他们拍。” 他语气冷硬强势,表情稀缺到近乎冷酷。 小严先森还没见过自己父亲这般模样,感觉到周围气氛不对,瘪瘪嘴,往他脖子处拱了拱,又在他脸上蹭了两下,似是安抚。 严望川心头一软,将儿子塞给乔艾芸。 “你带晚晚先进去,我来应付他们。” 严望川气场很强,那群记者怔了下,回过神的时候,门口只剩下他和千江两个人。 他神色清冷严峻,“说吧,想问什么?” 他突然来这么一出,记者都有些傻眼了,不知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搞。 “说话啊,想问什么?” 他声音陡然提高,吓得记者身子一颤。 卧槽,莫名有种被人支配的恐惧感。 ------题外话------ 今天星期天,大家周末快乐~ 小严先森真的超萌的,还知道师兄生气,去蹭一蹭拱一拱,哈哈,不过他现在还不会说话走路,三爷还觉得他是个好孩子。 小严先森:╭(╯^╰)╮我本来就是个好孩子! 638 师兄吓跑记者,热情如火的严家小舅子(2更) 638 师兄吓跑记者,热情如火的严家小舅子(2更) 小严先森趴在自己母亲胸口,透过餐厅玻璃窗往外看,眼睛亮而有神。 “别看了。” 乔艾芸试图将儿子的头转过去,拿玩具逗弄他,小家伙一开始还盯着玩具看两眼,一转身,就扭头看向外面。 半大的孩子,怎么还喜欢看热闹啊。 此时严望川就站在那群记者面前,他们举着相机,却忽然怂得不敢拍了。 “怎么不拍了,继续啊。”严望川伸手扯了扯领口的羽绒服拉链。 关于严望川的新闻不太多,但他之前暴揍乔艾芸前夫的事情,却闹得很大,大家都清楚,这位…… 手特狠。 一时间,没人敢往前凑。 “刚才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什么,挨个来。”严望川盯着三个人。 面对如此冷静、气场颇强劲的受访者,记者反而有些怯了,几人推搡着,却没人敢开口。 千江站在一侧,忍不住嗤笑。 方才有孩子女人在,几人推推搡搡,毫不顾忌,现在反而怂了,真是孬。 “既然没问题了,相机给我吧。” 记者面面相觑。 小严先森的正面照还没人曝光过,就算采访不到别的信息,有这个照片也不错啊。 这其中拿着相机的人,转身刚想走,就被千江给拦住了。 千江长得魁梧高大,他以前当兵,那是见过血的人,怒瞪而视,莫名吓得那个记者腿软。 严望川已经走上前,伸手扯过了相机。 “嗳,严先生,您这不合适吧!”那人急眼了。 光是蹲点就守了一夜,总不能无功而返吧。 “我只是个普通人,没义务和别人透露我的个人生活,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我的家庭,照片不删除,你留着也可以,联系方式留下,我会让律师去找你。” “跟踪偷拍,侵犯他人隐私。” “我相信,警方会有办法,让你删除的。” “你是想现在解决,还是去警局,你自己决定。” 严望川可不想和他多费唇舌,直击要害。 “要么现在配合我,删了照片滚蛋,要么去警局,没第三条路。” 几个记者互看一眼。 早些已经听说这严望川性子冷肃而强势,甚至冷漠倒有些不近人情,但也只是听说,毕竟他最近入镜画面,基本都是陪家人,看起来十分可亲。 这才导致,他们大着胆子来偷拍。 “我时间不多,想清楚了吗?”严望川看了眼腕表,显然没了耐心。 他从口袋拿出手机,二话不说,直接拨到110。 这三个记者内心还在抗争,天人交战,没想到严望川动作这么快。 这特么一分钟都不给他们犹豫啊。 “严先生,您冷静点。”其中一个女记者抬手要阻止他。 严望川侧身躲开,“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 “我们会删除照片的,您别报警啊。” 这偷拍本就不合法,要是被警察抓了,严家请律师,肯定够他们喝一壶。 “对啊,我们马上删照片。” 那人说着立刻当着严望川的面开始删除照片,他觉得速度太慢,伸手拿过相机,直接把里面的东西清空了,最后连存储的东西都被他拆了。 这也特么太简单粗暴了吧。 “那我们现在能走了吗?”几人这是半点东西没拍到,还碰了一鼻子灰,周围已经有些人围观了,几人都面露尴尬。 “身份证拿出来,留一下联系方式,如果有照片流出,我还会报警处理的。” 几人懵逼了。 这是把他们当贼啊。 留了联系方式,鬼知道严望川后面会不会直接去报社或者网站投诉,几人犹豫着。 此时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有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早餐店门口。 众人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转头的时候,就看到傅沉从车内下来,虽然他穿着黑色羽绒服,还戴着口罩,但他手上还捏着一串佛珠,根据身形也猜得出来是谁来了。 “出什么事了?” 傅沉抵达时已经是九点多。 几个记者一看傅三爷来了,恨不能马上离开,只得乖乖将联系方式和身份信息交出来,千江拍了照才让几人离开。 …… “你怎么来了?”严望川偏头看他,神情如常寡淡。 “陪芸姨吃饭,遇到记者了?” 严望川冷哼,“你来迟了,我已经解决了,没有你表现得机会了。” 傅沉跟他进入餐厅,扯了口罩,呼出一口浊气。 他也没打算抢他风头什么的,他对自己的敌意,从以前开始,就没少过。 “呀——”小严先森原本正坐在宋风晚腿上摆弄玩具,看到傅沉,眼睛亮着,伸手要抱。 “傅沉来啦,快过来坐。”乔艾芸直接无视自己丈夫,转而招呼起了傅沉。 “芸姨,不好意思,有点事,没来得及去接您。” 傅沉心底比谁都清楚,讨好丈母娘最重要,严望川对他什么态度,没什么打紧的,反正这严家,又不是他说了算。 “有事,忙一点好。”在傅沉这个年纪,本就是奋斗事业的时候,他忙一点,反而让乔艾芸觉得更踏实可靠。 若是整天在家,游手好闲,或者全天陪着宋风晚,像是只有个恋爱脑,她怕是会犯嘀咕。 “啊啊——”小严先森伸着胳膊,一直朝着傅沉挥舞。 “三哥,他可能想你抱。”宋风晚笑着把小家伙递过去。 傅沉没有抱孩子的经验。 小时候他抱过傅聿修和沈浸夜,那都是许久之前,早已没什么印象。 他伸手接过孩子,刚把他搂到怀里,小严先森手脚并用的趴在他身上,对着他的脸就嘬了两口。 嘬完还一直蹭。 傅沉可从来不习惯和人如此亲近,这一时身子都僵了。 “看样子小迟很喜欢你啊。”乔艾芸笑道,“快过来坐吧。” 傅沉早上吃了点东西,不算饿,用餐的时候,基本都是他抱着小严先森。 而他似乎也分外喜欢这个姐夫,自己喝个奶粉,也往傅沉嘴里送,啃了几下玩具,也想让傅沉啃几口。 面对如此热情的小舅子,傅沉还真的招架不住。 他小爪子也不知摸了什么,油乎乎的,还往他脸上招呼,傅沉深吸一口气。 带孩子果然很累。 “傅沉,有件事想麻烦你。”乔艾芸忽然开口。 “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他自然要在未来岳母面前表现一番。 “我们待会儿要去招待会,小迟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他很乖的,我帮他换个尿不湿,待会儿给他冲一次奶粉,他差不多就睡了,中午我就去接他,也就两个小时。” “这外面天太冷了,待会儿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带着孩子不方便。” “我也怕来回折腾,冻着他。” 傅沉面上没表情,心底是不乐意的。 他宁愿去抄经也不想哄孩子。 “你们都走了,他应该会哭吧?”小孩子都比较黏父母。 “不会的,我们家小迟一点都粘人。”乔艾芸拿着手帕,帮小严先森擦着手指,“小迟啊,待会儿和姐夫去玩好不好?爸爸妈妈有点事,待会儿去接你。” 小严先森也不知是不是听得懂,冲着傅沉咯咯笑起来。 好像对这个决定,非常满意。 其实乔艾芸能把儿子交给傅沉照料,那是真的很信任他,傅沉深知这点,只能点头同意。 “三哥,麻烦你了。”宋风晚憋着笑,她真的想不出来,傅沉带孩子是什么模样,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殊不知,以后他们家的傅宝宝,几乎都是傅沉在带。 傅沉低头看着怀里的奶娃娃,想起要将他带回家,脑仁儿就嗡嗡地疼,待会儿要去问一下,谁有空,约人来家里玩。 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可不能藏着掖着。 要和好朋友一起分享啊。 ------题外话------ 哈哈,大家来猜一下,谁会入了三爷的坑啊。 反正浪浪还在国外^_^ 639 嫌弃三爷强吻六爷?小舅子要上天了(3更) 639 嫌弃三爷强吻六爷?小舅子要上天了(3更) 傅沉一点都不担心记者招待会的事,有用的资料他都发给乔西延了,京家那边也不会坐视不理,他原本计划这几天空出来,全程陪着严家人。 关于他和宋风晚订婚的事,傅家二老给他透露了,他肯定要好好表现准备。 但是没想到他们直接把小严先森丢给他了。 宋风晚一行人出发去段氏集团,傅沉则抱着孩子先回了云锦首府。 因为天冷,傅心汉和年年都在屋里,听到有车声,已经窜了出来,傅心汉闻到陌生的气息,冲着傅沉就是一通乱吼。 “傅心汉!”年叔呵斥住它,“三爷,您怀里这是……” “严家的那小子。” “赶紧进来吧。”年叔帮忙将车内的一些纸尿布和奶粉提进屋,眼睛落在小家伙身上,就没移开过。 这白白嫩嫩的,逢人就笑,谁看了都欢喜。 和严望川那种表情稀缺的人完全不同。 小严先森靠在沙发上,喝着奶粉,眼睛转着,打量着这个陌生地方。 傅沉面对这孩子,有些头疼,原本以为,他和父母分开,应该会大哭大闹,没想到分开的时候,还笑着冲他们摆手,这孩子八成是抱来的。 而且严家人居然有放心将孩子给他带,头也不回的走了,这都不像是亲生的。 严家素来不娇惯孩子,小严先森以前母亲离开就爱哭,时间长了,也知道,哭是没用的,索性就乐呵得接受现实了。 年叔却笑着翻找家里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傅心汉原本被呵斥在墙角,瞧着没人注意自己,慢慢朝小严先森走过去,快到他面前的时候,嗅了嗅…… 他身上有股子奶味儿,甜腻腻的,傅心汉忍不住舔了舔舌头。 小严先森朝它伸了下脚丫子,傅心汉狗头凑过去,还蹭了蹭。 “咯咯——”小严先森乐了。 傅沉瞧着这一人一狗玩开了,便打了个电话给宋风晚,告知她已经到家了。 傅心汉闻到了奶味儿,凑到小严先森的奶瓶边,舔了下瓶底。 小严先森有些不乐意了,也不喝奶粉了,忽然冲着傅心汉,“啊——” 学着它刚才冲他吼的样子,嘴巴张得很大,张牙舞爪的吓唬它。 傅心汉对他本来就不熟,一看他做出攻击性的姿势,往后一跳,冲他大吼两声,“汪汪——” “傅心汉!”傅沉被它吼得心底一跳,拧眉怒瞪。 “呜呜——”傅心汉这完全是狗子的本能,有些委屈得站在原地。 而此刻一直笑呵呵的小严先森忽然嘴巴一咧…… 嚎着嗓子,似乎是要哭了! “傅心汉,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叫,不能吓唬他!” 傅沉蹙眉,拿了嘴套,箍住狗子的嘴,让他去墙边面壁思过。 而此时的年年,猫在一边,全程目睹了事情经过,就在傅心汉被傅沉提溜到墙边时,小严先森喝着奶粉,咯咯笑了起来。 年年有些怂了,准备溜回自己窝里。 “啊啊——”小严先森似乎才注意到傅沉家有只猫,指着猫一直叫。 小猫爪子上还套着毛线小鞋,爪子都修过,基本不伤人,傅沉就把猫抱在怀里,准备让他摸几下。 傅沉打开电视,放了部小严先森喜欢的动画片。 之后的时间 小严先森,一手撸着猫,一手抓着奶瓶,乐呵呵看着电视,傅心汉蹲在墙角,呜呜咽咽好不可怜。 年年生无可恋的任由他捏着,也不动作,似乎已经放弃抵抗了。 这人太坏,吓唬狗子,还抢了狗子的猫。 傅沉偏头,不是说这孩子看会儿电视就该睡觉了? 怎么越看越精神了。 京寒川父母回来后,家里实在待不下去,从群里得知,知道傅沉此刻无事在家,想来躲个清静。 傅沉:【那你快来吧,我正好没事。】 京寒川当时心里犯嘀咕,严家人来了,他不去表现一番,躲在家里干嘛,等他到了云锦首府,才明白,傅沉是准备让他替自己哄小舅子的。 他心肝绝对是黑的。 傅沉本就想找人分担,京寒川恰好跳进来了。 云锦首府 京寒川过来之前,傅沉对他在家带小舅子的事只字未提,所以他进屋的时候,看到傅沉和一个奶娃娃正坐在地毯上摆弄玩具时,怔了数秒。 宋风晚很喜欢小严先森,偶尔会在朋友圈晒照,看眉眼也知道这是谁家孩子。 “傅沉。”京寒川蹙眉。 “你来得够快的啊。” 京寒川深吸一口气,难怪这么重要的时候,他不去表现自己,原来是带孩子。 小严先森一看到京寒川,猫也不要了,奶瓶也不要了,摸爬着朝京寒川过去。 “傅沉,这个……”京寒川看着朝自己爬来的小家伙,后背有些发毛。 “他就是对人热情,没事的。”傅沉巴不得有人来帮他分担点。 所以京寒川说想过来串门,他立刻就同意了。 有人主动送上门,他自然很乐意的。 然后某个小家伙,就爬到了京寒川腿边,扯着他裤子,京寒川没办法,只能弯腰将他抱起来。 他外公那边,有些表兄弟已经结婚了,他也抱过那几家的孩子,还算熟练。 只是没想到,小严先森可不仅仅是要抱抱那么简单,而是撅着嘴对着他的脸,不管他乐不乐意,香了一口。 京寒川懵了。 后面紧跟着的两个京家人,低头闷笑出声。 他们家六爷是被一个奶娃子强吻了? 傅沉闷笑着,“看样子他挺喜欢你的,他不轻易亲人家的,这是对你的一种认可。” “我能把他扔下去吗?” “不行,那是我小舅子。” “……” “他出事我得负责,你抱着吧。”傅沉弯腰将地毯上的玩具捡起来。 京寒川稍微抱了一会儿,心底觉得颇不自在,准备将他递给傅沉,可是这小严先森就像是赖着京寒川了,手指抠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 “啊啊——” 在傅沉伸手过来的时候,甚至还叫着抗议。 被他强行抱过去的时候,扭着身子,居然有爬到了京寒川身边,没蹭到他怀里,而是紧挨着他坐着。 京寒川哑然失笑,“你家这小舅子怎么回事?” “应该是真喜欢你。”傅沉憋着笑。 “……” “你还记得去南江参加满月酒的时候嘛,他那时候对你就挺特别的。”傅沉恍惚想起,那时候几人去严家,当时段林白、傅斯年都在,逗弄他的时候,他反应平平。 唯独对京寒川反应比较大。 “是不是你的气场和他比较合?”傅沉笑道。 京家的气场? 那就是悍匪的气质,一个半大的奶娃娃,哪里会知道这个。 其实小严先森喜欢粘着京寒川,倒不是真的有什么和他投缘,纯粹是因为他身上气味好闻,一个嗜甜如命的人,身上味道自然也干净香甜,他闻着喜欢,就想挨着他。 不过他不哭闹,照顾起来。 若是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抓,京寒川怕是会崩溃。 “其实他算是乖的。”傅沉说道。 京寒川冷哼。 小舅子又不粘着你,你自然觉得他乖。 傅沉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冷不丁冒了句,“寒川,不是天底下所有小舅子都如此可爱的。” 京寒川伸手搓揉着小严先森的脸,这才想起来,许鸢飞说过自己有个弟弟。 也不知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不过他转念一想,许鸢飞性格不错,她弟弟性格应该也不会恶劣到什么地步吧。 “如果你遇到个凶神恶煞的,以后想娶媳妇儿,就很难了。” 傅沉想到许尧的性格,再对比京寒川的。 这两人碰到一起,必然火花四溅。 “我们家在外人眼里,已经够凶了,还能遇到更厉害的?”京寒川笑着,完全没把傅沉的话放在心上。 傅沉伸手捏了把小严先森的脸,小家伙躲开了,往京寒川怀里钻,显然是嫌弃傅沉了。 傅沉咳嗽两声,尴尬地搓了下手指,小舅子凶不凶,这种事还真的说不好。 而此时千江已经给他发了信息,【还有十分钟记者招待会就要开始了,各路媒体均已就位,我们已经在后台见到汤景瓷与乔西延。】 傅沉眯着眼,收起手机。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啦,明天开始虐渣啦,吼吼~ 热情如火的小舅子,三爷招架不住,还把六爷拖下水,也是没谁了。 三爷:是他主动送上门的。 六爷:…… 三爷说得没错,天底下不是所有小舅子都如此可爱的。 640 怒怼记者,汤景瓷作风太硬核 640 怒怼记者,汤景瓷作风太硬核 段氏集团 记者招待会安排在二楼一间大型会议室内,这是平时员工培训的地方,可以容纳两百余名记者,大家入座后,都在各自调试设备。 “这段氏弄得阵仗很大啊,我感觉保安都有一百来号人。” “加上门外那些,可能比我们的人都多。” “段公子下半年工作重心就在这个设计展上,如果出意外,他前期投入的时间金钱和精力,都得打水漂。” “就是不清楚,这次会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据。” …… 记者们议论纷纷,汤景瓷则被乔艾芸单独拉到一个屋内谈心。 “您有什么事啊?这么神秘?招待会马上要开始了。” “你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汤景瓷一愣。 “你可别骗我,刚才那你换衣服的时候,我都看到你胸口的印子了。”乔艾芸蹙眉,“对方是什么人啊?” “这个……”汤景瓷支吾着,不知怎么开口。 “我也不是想干预你谈对象,就是担心你被人骗了,有些男人喜欢说花言巧语,专门哄骗小女生的,你别一脑袋扎进去,这要是出什么事,吃亏的还是你。” 乔艾芸说得委婉,无非是担心她重蹈自己覆辙,遇人不淑,还把肚子弄大了。 “我知道。”汤景瓷知道她是关心自己,点头应着。 “等你爸过来,要介绍给他吗?” 汤景瓷点头,“嗯,我和他商量好了。” “那行,二师兄脾气倔,他要是嘴甜那种,让他少说话,也别拍什么马屁,做自己就行,你爸喜欢少说多做那种。” 大家都这把年纪了,见了太多人,小伙子是个什么脾性,见了一两次,总能摸出一个大概,若是装着,以后露馅,印象只会更差。 汤景瓷笑着点头。 在心底,一一对比着乔西延的性格。 她倒是喜欢他能多说点甜言蜜语,奈何这人太闷了,也就是在**,浑语骚话多一些,平常就是个闷葫芦。 也不知自己犯了什么傻,就是这么看着他,心底也觉得欢喜。 怕是着了魔。 此时段林白的小助理已经敲门催促了,“汤小姐,还有五分钟,可以准备进场了。” “好的。” 乔艾芸又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真的不用我或者你师叔陪你,一个人应付得来?” “嗯。”汤景瓷认真点头。 她推门出去的时候,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裙,长发微微拢着,本就冷感的眉眼,也没涂脂抹粉,显得愈发冷清寡淡。 汤景瓷五官不是顶好看那类,组合起来却让人惊艳舒服,就是那种所谓的高级感。 乔西延深深看了她一眼,路过她身边时,压低声音说了句。 “我就在你身后,不用怕任何人。” “好。” 上午十点,记者招待会准时开始。 这次召开招待会的主要内容,是针对近期围绕展览会的诸多流言展开讨论。 在汤景瓷出现的时候,会场内的闪光灯就没停过,直至她坐下,身边只有段氏集团公关部的一位葛姓女经理。 除却拍照,现场纪律非常好。 因为在入场的时候,门口就贴了公告。 会尽量回答大家的提问,如果往前拥挤,或者一拥而上,胡乱发言,都会被直接驱逐出去。 提前告知,之后就算被人扔出去,那也是活该,所以大家心底雀跃激动,也只能按捺不动。 葛经理先发了言。 “感谢诸位的到来,最近关于汤望津先生设计展的事情,引起了诸多讨论,为了不影响展出顺利进行,我们决定在前一天举行招待会……” 她官方性的说了一些,就把话语权移交给了汤景瓷,而紧接着就是记者提问。 汤景瓷一直在人群中寻找,那个叫丁晶怡的女记者,因为看过照片,她眼睛也很毒辣,一样就瞄到了挤在人群中的那位。 她拿了笔,在一页白纸上写了几个字。 【第四排,黑色连帽衫的女人。】 葛经理笑着瞄了一眼,“接下来我们开始记者提问,大家有序举手,我们会随即挑选。” 首先选的都是前面几个大报社的记者。 记者1:“我想请问汤小姐,对近期拒绝帮助残障人士,而被人声讨抵制这件事,您怎么看?” 汤景瓷笑了笑。 “首先,关于前情,我想也没必要多说了,在说出这番话之前,我想声明,自始至终,我没有歧视过任何一个残障人士。” “我想先说一下,那位坐轮椅的聂小姐,她坚强不屈的性格,我很钦佩,但是她找我商洽的时候,画展已经要开始了。” “我想在座各位都清楚,这个画展在上半年已经对外公布举行时间,筹备耗时耗力,各个展位都力求精益求精。” “如果她真的想帮助那些孩子,难道不该提前联系我们?而不是我们快开始的时候,这算怎么回事?这些话不是我杜撰,她自己受采访也说了。” “让我们打乱所有计划,去迁就他们?如果只因为他们是弱势群体,你们也觉得理所当然,那这个错……” “我认了!” 记者1:“所以她找了您几次,都被拒绝了,这也是事实?” “这不就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她主动找我,不是应该的?而我又有什么义务一定要答应她?” 那个记者显然没想到汤景瓷敢怎么说,咳嗽两声,“那么关于您打算起诉泼漆的那位聋哑人,这件事很多人觉得您小题大做了。” 汤景瓷国语不算好,她说话很慢,一字一字,咬得非常清晰。 “首先,我从未起诉他,这是谣传,这点您可以找处理案子的民警核实。” “再者,他确实做错事了,泼漆事情,相关视频我想大家都看到了,我为什么能抓住他,那是因为他尾随想偷袭我。” “试问一个人,偷偷尾随你,还试图伤你,你们难道还能笑着说,没关系?” 记者1:“据说他没带凶器,没有伤人意图,只是想恐吓你而已。” 汤景瓷哂笑,“而已?他可是个男人,一拳头下来,我一个女人能受得了?徒手就不能伤人?” 记者1:“对方说您态度很坚决,即便他们拿出诚意,您也不想和解。” “我想问,他们的诚意在哪里?” “在警局堵着民警,逼迫我师兄不得不去派出所处理?” “还是一群人堵到展馆前示威胁迫?” “所有人都在倡导人权,说人人平等,为什么做错事的时候,就和我说,他是残疾人?难不成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人权!”汤景瓷目光冷兮,直视着那位记者。 “而你们所有的报道中,每次标题,都要提一句残障人士,其实你们也没把他们当成寻常人看待过。” 那个记者被她看得心底有些发怵:“不少人都觉得可以网开一面,希望您别做得太绝。” “我做得绝?这要是放在国外,我早就要求警方抓人起诉了,闹了这么长时间,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你们统计过吗?” “对我和父亲的声誉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就连被泼漆的车子,损失问题,我都没计较,却被人反咬一口?” “我知道大家都同情他们,觉得我做得过分,我就想问,他做出这等恶行,就是拘留几天,有什么问题?” “是我拿枪崩了他,还是要他坐牢,赶尽杀绝?你们需要对我如此咄咄相逼?” 汤景瓷心底憋着一口恶气。 当真不吐不快。 此时一股脑儿的全说出来,心底反倒舒畅了些。 “还有那位聂小姐,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我说的话,我相信会有人转告给你的。” “求人办事,别人帮你该感恩,不帮你是正常,你的留言区,我都看了,有不少诋毁我的评论,不管不顾,甚至不解释,你是好人,好像我才是那个断送孩子希望的恶人。” “不要试图利用弱势去绑架任何一个人。” “你们可能觉得利用某些手段,让人一时服软,能给你们带来巨大的帮助,但我想说,别消费大众的同情心,因为有我这个先例出来……” “你们以后求人办事,只会更难,因为没人想帮人还弄脏了自己。” “我相信很多伤残人士,都是善良且好心的,不能因为其中几个老鼠屎,弄脏了这个群体,以后受拖累的,别让以后,没人愿意给你们搭把手。” 汤景瓷这番话过于现实。 大家好心帮人做慈善,有些真的不图名不图利,但被人倒打一耙,惹祸上身,那谁也不敢碰啊。 出钱出力,还惹一身骚,大家也不是傻子。 汤景瓷摩挲着手中的笔,“如果大家觉得对这件事,我的做法欠妥,我这里有警方出具的证明,按照他犯的事,具体应该是什么样的刑责。” 葛经理已经着人将出具的刑责处罚让人公布在了后侧的大屏幕上。 记者忙着拍照,按照警方的说法,汤景瓷不追究,确实已经很宽宏了。 “都说我强势,是我占着理,难道受委屈,我还要忍着?”汤景瓷反问那位记者。 汤景瓷的这番话,几乎被原封不动搬到了网上,现场无法进行直播,各个网站,都是通过一则则微博,进行实况转播。 这番言论出来,各方讨论声很大。 近些年,关于弱势群体的问题,早已引起了不少人的微词,趁着这件事发酵,大家都说,希望不要消费大众的同情心。 同时那位聂小姐的微博下,都说,知道她是好心,但也要考虑人家的实际情况。 网友说得都很委婉,但是风向已然完全变了。 而那个坐着轮椅的女孩,盯着手机屏幕,掐紧了遮挡在腿上的毛毯。 她是真没想到,汤景瓷会这么狠,真的敢直接把她点出来,而她最新的微博下面,瞬间涌入了三四万条留言,无一例外,虽说的婉转,但言外之意就是: 以后说话做事,多用脑子吧。 还有人说,她以前智力有问题,为什么要把这种事交给她? 许多质疑扑面而来,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网络暴力。 汤景瓷本不想针对她,但是事情起因是她,之前找自己帮忙,那般殷勤,出事后,有时间接受采访,却没办法给她发一个信息,说明原委? 她的话没攻击性,却已经把脏水泼了过来,汤景瓷可不会照顾她是什么残疾。 反正…… 她也该尝尝,被网友攻击,是个什么滋味。 这种憋屈无力的感觉,她也必须感同身受。 而此时一轮提问结束,葛经理注意到汤景瓷提到的那个女人举手了,“第四排,黑色连帽衫的记者。” 现场举手的人太多,丁晶怡没想到,会这么巧点到自己,深吸一口气,从一侧接过话筒,“汤小姐对和蒋二少的绯闻怎么看?外界说您私生活混乱。” 汤景瓷眯眼看着她,说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话。 “既然知道是我的私生活,与你何干!” 宋风晚就在后台,这边能看到实况转播,瞠目结舌,这回答…… 太硬核了! ------题外话------ 更新开始喽,美人儿们评论留起来呀…… 最后这个回答,确实很硬核,哈哈 641 逆风翻盘,干得太漂亮(2更) 641 逆风翻盘,干得太漂亮(2更) 就在所有人静等着汤景瓷回答时,她却抛出了一个惊人的言论。 “既然知道是我的私生活,与你何干!” 丁晶怡显然没想到她作风如此硬核强势,一时有些愣了。 “这位女记者,我想麻烦你上前一些。”汤景瓷就是在等着她。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丁晶怡身上,一个小网站的娱记,有什么能耐,让汤景瓷另眼相看,还请到前面? 但是丁晶怡心底清楚,汤景瓷怕是挖了坑,一直在等她主动举手提问。 她完全不想上去,可是段氏集团的保安已经走过来,将她“请”到了前面,“汤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我就是想问,为什么会有人关心我的私生活?” “我一没对外声称,我有男朋友,二没结婚成家,我与谁交往,和谁恋爱,和你们关系大吗?” 乔西延在后台,听到她说没男朋友,略微蹙眉,不大舒服。 “或者说,这位记者同志,对我的私生活很感兴趣?” “我没那个意思。”丁晶怡有些无语。 还没见过回答如此硬核,做派这么大胆直接的,直接说与她无关,还能再强势些? 汤景瓷不是什么明星,不需要维持什么形象,就算谈了十几个男朋友,别人最多议论两句,不是靠网友大众赚钱吃饭的人。 也因此才敢如此强势直接。 汤景瓷示意身侧的葛经理,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在那家药店门口以及里面拍摄到的画面。 几张照片放在一个屏幕上,但都是同一个人。 “那我想请问你,既然没有这个意思,你为什么要跟踪我,甚至追到了药店里?” 不少记者举着相机开始拍照,议论纷纷。 “原来她就是丁晶怡啊?” “最近大出风头的那个,在圈子里很火的。” “废话,出了两篇大热的报道,我们主编上次开会还提到她了。” …… 记者圈子里几乎都认识她。 文章署名这件事,寻常网友可能不大关注,但是记者圈子里,肯定会讨论,所以汤景瓷稍加提点,她立刻就被拎了出来。 丁晶怡没想到汤景瓷会追根溯源,找到这里。 “丁记者,你到底跟踪我多久了?说对我的私生活没兴趣,又做出这样的事。” “根据我的了解,药店店员并没同意你拍照,也没向你透露任何有关我的事情,你只是拍到了她柜台上的一些药品。” “我说的这些,你有疑问吗?” 丁晶怡咬紧牙关,“是这样的。” 汤景瓷蹭得一下从位置上跳起来,笔被她猛然拍在桌上,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种莫名的震慑力。 “那我就想问了,你怎么就能笃定,那上面罗列的几盒药,就是店员推荐给我的?” “难道就不会是其他人买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归纳整理好?” “如果当时柜台上摆了一瓶抗癌药,你是不是要造谣说我得了绝症!” 丁晶怡手中捏着话筒,后背凉津津的。 她心底一直在想,如果汤景瓷怒斥自己跟踪,她就对她私生活混乱穷根究底,既然让她丢人了,那大家都别好过。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汤景瓷会找如此刁钻的角度攻击。 原本伶牙俐齿的,此时也怔了数秒。 “丁记者,我在问你,你凭什么断定,是我买了这个药!”汤景瓷一拍桌子,厉声质问。 边上的葛经理都被吓得身子一晃。 私底下接触,明明和和气气一人,怎么发脾气的时候,如此吓人。 “我就想问,你的依据是什么?就因为我和蒋二少走得很近,难道说,和他说个话,坐过同一辆车,还能让我怀孕了?” “你这逻辑,未免太可笑了。” “不仅是你本人,你这篇报道,也是漏洞百出,简直是无稽之谈!” 汤景瓷的私生活,也是大家关注的焦点,但是此时她直接指出报道中最关键的一环,而丁晶怡却无法得出合理的解释。 那这篇报道,就完全站不住脚了。 流言不攻自破。 众人看向台上神色冷清的女人。 这个角度,太绝了。 此时的后台 乔艾芸原本还替她捏了把汗,没想到她会从这个角度入手,打了个漂亮翻身仗。 外面此时各种谣传满天飞,无非是说她在国外私生活混乱,还把这种陋习带到了国内,各种言论充斥下,还能如此淡定。 逆风翻盘。 干得很漂亮。 “小瓷这孩子是真不错。”乔艾芸看向严望川。 “嗯。”严望川应声点头。 乔西延听到自己姑姑夸奖女朋友,嘴角不自觉的弯起来,没想到,乔艾芸紧接着来了一句,“你说小瓷看得上少臣吗?” 宋风晚立刻感觉到自己身侧的某人,浑身都散发着寒气。 这也不能怪乔艾芸不考虑他,他一而再再而三把人搞丢了,去机场接人都能弄丢,汤望津都恨死他了,平素又师兄妹相称,乔艾芸自然不会想到他俩。 “少臣挺不错的,望川,你说呢?” 严望川清了下嗓子,“专心看直播吧。” 乔艾芸瞥了眼乔西延,“其实西延也挺好,就是对女生不上心,忘性大,这以后要是把媳妇儿搞丢了,可如何是好。” 乔西延搓了搓手指,莫名有些头疼。 而此时的会场内,因为汤景瓷的一句质问,原本对她最有争议的流言,不攻而破,站在前面的丁晶怡,瞬间成了各路媒体攻讦抨击的焦点。 她最近太出风头,弄得各家主编都盯着自己家的记者,让他们努力出新闻,别被一个不入流的网站给赶超。 “原来都是造谣,无中生有啊。” “她不应该当记者,应该去写小说。” “怎么会出现这种纰漏,她怕是想红想疯了吧,被人抓着把柄,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 汤景瓷说完话,又悠哉得坐回了自己位子上,拿着那支笔,在手中把玩着,眼神冷清的好似裹着冰凌,简单直接,就是死盯着她。 “丁记者,我在等你回答?” 丁晶怡攥着话筒,面对身后同行的攻击,她此时骑虎难下,只能认栽,“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没调查清楚,妄下定论,给您造成了伤害,对不起。” 她知道什么时候该服软。 汤景瓷淡淡笑着,“这是你心甘情愿认的吧,承认自己报道失实,对吗?” 丁晶怡还能如何,汤景瓷完全可以那个店员找来对峙,她确实没有切实证据,只能点头认怂。 “既然如此,我就要怀疑,你以前的报道,是否也具有真实性了……” 汤景瓷随意把玩着手中的笔,“比如说……” “那篇关于师公和奶奶的报道了。”汤景瓷记事的时候,乔老太太还没过世,她都是称呼的奶奶。 心底敬重着,被人扒出这等事情,这笔账,她可一直记着。 整件事还是因为设计展的诸多报道才被广泛传播,她一直心底愧疚,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让老人过世这么久,还招致如此恶名。 能有名额参与今天招待会的记者,都是人精。 已经看出端倪了。 今天这压根不是对外公布的什么招待会,特意邀请记者,不许外人参加,就是引丁晶怡出来的。 完全就是为她一个人准备的。 汤景瓷问了这么多,从质疑她文章,到否定她所有,步步为营,小心筹谋,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打散。 这个局,很缜密。 “丁记者,师公是什么位置,你也很清楚,今天这件事,如果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你怕是出不了这个门。” “这么多记者在,你这在威胁我?”丁晶怡咬牙,没想到汤景瓷会在这里等着她。 “就算是,那又怎么样?毁人清誉,欺负老人家已经过世,无法当面质问你,就能如此信口雌黄,到底谁给如此胆子?” ------题外话------ 其实药确实是汤姐姐买的,不过这角度也是真的刁钻 表哥此时肯定觉得特有面儿,哈哈 642 乖张的段浪,表哥当众护媳妇儿(3更) 642 乖张的段浪,表哥当众护媳妇儿(3更) 其实关于乔老的事情,整件事的热度,完全被汤景瓷私生活取代了。 但仍旧是大家热议的焦点,底下刚有人议论,说丁晶怡是凭借两篇报道火了,没想到汤景瓷就提起此事。 相比较汤景瓷这种小打小闹,捕风捉影的事,这种牵扯到大佬的私隐,大家显然更感兴趣。 “丁记者,这篇报道里面的内容,你是从何处得知那么详细的内容?我现在很怀疑你这篇报道的真实性。” 丁晶怡轻笑,“那篇报道,我没说是关于乔老的,汤小姐是不是多疑了?” 她里面所有人名用字,全部都是化名。 汤景瓷淡淡笑着,“你里面的报道,已经很具有诱导性,你觉得我们要和你打官司,你一句没用真名,就能帮自己完全脱罪?” “就能完全不符法律责任?” “到底是我傻,还是你太天真。” 丁晶怡不紧不慢地说,“这不过是些野史而已,汤小姐如此较真,是承认文章内容是真的?” “说真的,以前我只知道你无耻,与你这番对话,我才明白,你到底有多么不要脸。” “汤景瓷!”丁晶怡捏紧话筒,“这么多人在,你说话要注意分寸的,不要脸无耻?你这是人身攻击!” “是不是人身攻击,我们可以看一下证据啊。” 随着汤景瓷话音落下,后面的大屏幕上,闪现出了乔西延制作的ppt。 这里面充斥的内容,非常劲爆。 “她以前在京城电视台实习?” “卧槽,居然还是报道那个小和尚事件的记者,我都没注意到这个。” “主要是靠身体上位的。” …… 这里面有照片,还有当时电视台通报批评的文件,甚至包括她当时与节目负责人的各种亲热照片。 丁晶怡直接懵逼了。 而随后居然还有两段视频,都是余漫兮当时在电视台,如何打她脸的录像。 最可怕的是,这里面居然有她如何勾引男人上位的视频,虽然已经打上了马赛克,但凭借斑驳阑珊的镜头,也能感知原始画面多么劲爆火辣。 一群记者嗤笑不已,满脸鄙夷。 丁晶怡却如遭雷劈,整个人都傻掉了。 脸上的血色急速褪尽,就连厚重的粉底,也藏不住她此时惨白到发青的脸。 她到底从哪里弄到的这些东西,她下意识环顾四周,似乎想要找什么开关,将画面关掉。 内心疯狂咆哮,而汤景瓷还是那么慵懒的神色,笔在她指尖转动着,就那么悠哉得看着她,好似在看跳梁小丑般。 令她浑身血液像是被冻结一样,从脚底透出一股寒气。 几乎要将她浑身冻僵,一时间竟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心脏被人捏紧,就好似被命运遏制住了喉咙,面容仓惶惊恐。 汤景瓷此时内心并不平静,因为…… 乔西延这混蛋,为什么要给这种视频配上音乐! 还是那种很喜庆的。 这男人到底什么恶趣味! 在场记者也被背景音乐搞懵逼了。 都在臆测,汤景瓷背后这个技术员,到底在玩什么啊。 乔西延是觉得傅沉发过来的视频,原始声音太脏了,直接处理掉,光看画面,又觉得很突兀,干脆给它配了一段音轨。 ppt放完之后,大屏幕瞬间跳成了段氏集团的logo图案,不少记者都看傻了,忘记拍照录像,此时懊恼不已。 大家过来,是想吃汤景瓷的瓜,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猛料,而且相当劲爆,砸得所有人都晕头转向。 “丁小姐,靠潜规则上位,挤走余漫兮,光凭这些,我说你一句无耻,你觉得还不够吗?” 其实汤景瓷不会骂人,她会的那几个词汇也就是混蛋流氓一类,实在没有攻击性。 丁晶怡整个人像是被绝望包裹着,大脑一片空白,怎么都想不到,汤景瓷每一招,都是釜底抽薪般的。 “被逐出电视台,还不安分守己,跟踪我,又报道出了那些事情,大家觉得之前的文章,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她抨击的是大师,多少人尊敬喜欢的人。” “你们到底是相信自己热爱的人,还是宁愿相信一个举止不端,满嘴谎言,行事龌龊的骗子!” 汤景瓷这招太狠。 打散她这个人,整个人都废了,她所有言论自然都站不住脚。 就算她以后真的有本事挖出真的新闻,但人的信誉度毁了,在记者圈子里,也就彻底废了。 打蛇打七寸,这尺度…… 她拿捏得恰到好处。 “假的,全部都是假的!”丁晶怡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断呢喃自语,“我干嘛要这么做,我图什么啊……” 就在她还在垂死挣扎的时候,一道清冽的男声打破她的声音。 “你图什么,不就是冲着我来的?” 大家循声看过去,这才瞧见穿着浅色休闲服的段林白走入了镜头。 汤景瓷当即心底咯噔一下,难道父亲早到了? 因为段林白说会陪他父亲一道过来,那…… 此时后台的几人,也同样以为汤望津过来了,纷纷走出休息间。 段林白满目风尘,一身寒意,衣服上都好似带着霜色,显然是匆匆赶来的。 却仍清癯白瘦,宛若桃花春水般,让人看着舒服。 不过他此时的神情可不比寻常,他平素对谁都是笑嘻嘻的,看起来十分好相处,记者也愿意采访他,此时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气场。 端是往那里一站,很轻易地就镇住了场子。 这里可是段氏集团,他的主场,此时面对段林白,那种感觉完全不同。 “你选择在设计展饱受诟病的时候,发布那个文章,看起来是把矛头指向了乔家,亦或者是京家,但是谁人不知,汤望津先生是乔老第二个徒弟。” “师傅被诟病,做弟子的还能不受波及?” “我可以把这几天设计展出所有营收公示给大家,汤先生再早半年前,就与书画协会签了协议,会将设计展所得半分之八十捐赠出去,用于设置奖金鼓励创作。” “协议是半年前签的,当时有公证人,网上一堆人说他回国圈钱,我就想问,你们给他一毛钱了嘛?还是你们已经花钱购买了门票!” “只敢躲在电脑后面大放厥词,简直可笑!” 段林白也就是个话多的人,这段时间憋了太久,一回来,恨不能嘚嘚嘚,把某些键盘侠喷死。 “丁晶怡是吧,就因为你这篇报道,让几位大师被折辱,甚至那么多人都出声抵制设计展,最后损失的是谁?” “八成就是我这个承办者了吧。” “你品行低劣,是我封杀你的,你冲着我来报复,很正常。” 经过段林白这般分析,大家也了解了丁晶怡这么做的目的。 如果是为了报复段林白,这确实特狠。 毕竟谁都知道,他下半年的工作重心都压在这个设计展上,损失钱财是小事,投入的精力怎么弥补啊,还只能吃哑巴亏! 就段林白的性子,没冲过去打死她,已经够给面子了。 “就这么一个玩意,鬼扯的那些东西,也真有人信。”段林白冷哼,“麻烦大家看新闻用一下脑子成不?” “你是真以为我今天不回国?” “做了这种事,还敢主动送上门?是想看汤小姐被人攻击,是何等落魄,还是想看我们段氏集团,会因为你蒙受多少损失,你觉得心底畅快?” “简直有病!” “到了我的地盘,我现在不仅想骂你,还特么想抽你。” 段林白说话本就乖张恣意,可不会给她留半点脸面。 她此时半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被动得挨打。 就算段林白真的冲过去打她,她也只能站着,硬生生挨着。 “给我把她扭送起来,直接送去警局,上回是封杀,这次我要把你堵到牢里,我也想看看,你到底能在里面蹲几年?” 丁晶怡身侧的保安,立刻冲过去要将她带走,她有些急眼了。 “那篇报道里,所有一切都是真的,不信你们去问乔艾芸啊!”她一晃眼,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乔艾芸等人,伸手指过去。 “你们都去问她啊,那里面的东西可都是真的!” 丁晶怡气急败坏。 既然都证明,她是存心报复,品性低劣肮脏,乔艾芸就懒得理会她了,转而示意冲着汤景瓷笑了笑,那意思就是说:她今天做得一切非常漂亮。 干净又利落。 汤景瓷冲她笑了下,其实需要澄清的事都差不多,段林白又回来了,那收尾工作自然交给她,她正打算离开台上。 殊不知这一笑,刺激到了丁晶怡,她举起手边的话筒,直接朝着汤景瓷砸过去。 “小心啊——”眼尖的记者,立刻出声提醒。 汤景瓷侧头,就看到拿话筒朝着自己门面砸来。 她本能躲闪,其实完全可以避开,但是她胳膊被人拉住,整个人撞到一个人的怀里,话筒“嘭——”撞在那人后背上。 掉在地上,还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滋——”一声。 冗长尖锐,刺得人耳朵疼。 “没事吧?”乔西延眼疾手快,两个健步冲到台上,已经把人护在了怀里。 “你砸到哪里了?”汤景瓷伸手去检查他的后背。 “一个话筒而已,能砸出什么,你没事就行。”乔西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算是安抚。 这两人互动,完全闪瞎了所有人的眼。 就是一侧的乔艾芸都懵了。 这绝对不是普通师兄妹的互动吧。 而且乔西延方才就像是一阵风从她身侧穿过,没有半点停留质疑,此时飞过去仅仅是个话筒,若是刀子利箭,他那模样…… 怕也义无反顾,要帮她挡掉所有危险。 而此时正在段氏某休息时间看直播的某个男人跳脚了。 原本看到汤景瓷被砸,他心脏都跳出来了,看到乔西延冲上去,他心底是庆幸的,觉得没白白疼爱这个师侄。 这…… 怎么抱上之后,又摸上了? “乔西延,你这是……” 他直接冲了出去。 “汤先生,汤先生——”段林白的秘书立刻追上去。 云锦首府 小严先森已经抱着年年,圈在京寒川怀里睡着了。 “招待会都要结束了,真不去看看?”京寒川偏头看着,正低头翻看佛经的傅沉。 “都安排好了,有什么可看的。” 京家人走过去,俯低身子,压着声音,附在京寒川耳边,汇报了段氏集团此时的具体情况,“汤景瓷这招釜底抽薪,你给的主意?” 傅沉勾唇一笑,好似没听懂他说什么。 京寒川接触过汤景瓷,对乔西延也有所了解,都是做事简单直接,干净爽利的人。 硬怼硬刚绝对有可能,这种弯弯道道,玩釜底抽薪,只有傅沉干得出来。 “你对大舅子,还真是不遗余力啊。”京寒川笑道。 十方此时低声对傅沉说了句,“三爷,京夫人到段氏集团了。” 傅沉挑眉看了眼身侧的人,“我是担心,你们京家不出手,不如釜底抽薪,直接打掉那个记者,她废了,以她为基础的所有流言蜚语,自然不攻自破。” “我爸本来想去的,我妈担心他吓着人,所以自己去了,他正在家发脾气呢,所以我过来躲清静。”京寒川笑得无奈。 这两人对视一眼,有种高深莫测的味道。 多年深交,对方的心思,了然于胸。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咱们明天继续哈~ 最近出门在外,只能暂时保持一万字的更新,我尽量不卡文【捂脸】 明天仍旧是高能满满的一天呀…… 嘿嘿,六爷的母亲到了 二师伯也来了,表哥呀,你这英雄救美,救出生命危险了,这可咋整哦。 643 表哥高调宣布:我们在恋爱中 643 表哥高调宣布 我们在恋爱中 这边傅沉与京寒川,一个悠哉得看着佛经,另一人则真的认真地在哄孩子。 京寒川平素最爱钓鱼,耐心极好,小严先森又很乖,趴在他怀里,几乎不乱动。 傅沉偶尔抬头端详两人一眼,“寒川,你以后挺适合带孩子的,该考虑谈恋爱,结婚生子了。” 某人听着,却没作声。 傅沉抬手合上佛经,京寒川这才注意到,他居然在看什么《往生咒》? 这是在超度谁? 还是为了消弭自己造的孽障? “我和你说认真的,遇到合适的,就尽早出手,别等。”傅沉好心提醒,“感情这东西耗不起,女生还容易多想多虑,时间久了,她可能觉得你只是戏耍她,没认真。” “是吗?” 京寒川回答得漫不经心,心底却在认真思考傅沉提出的合理建议。 而另一边,段氏集团 所有人没想到,这丁晶怡忽然开始撒泼耍疯,朝台上扔东西。 这话筒虽然不比其他重物,但分量不轻,猝然砸上去,也能疼得人狠吸口凉气,那刺耳的电流声,往人耳膜里穿刺。 众人本以为汤景瓷可以躲开,没想到有人把她护在了身下,而那话筒,落在那人肩胛骨上,还砸出了一记闷响。 而这两人的互动,才结结实实,闪瞎了大家的眼。 说好的师兄妹呢! 又是抱抱,又是摸头杀。 这真特么是正常操作吗? 平时端着装着,你可能看不出什么,但此刻这种,才是实打实的真情流露。 只要不瞎,就看得出来,这两人之间绝壁是有奸情的。 乔艾芸眨了眨眼,指了指台上的两人,又侧头狐疑得询问宋风晚。 某人只是低头,盯着自己鞋尖,开始装死。 “宋风晚,你别告诉我,他俩这……” 乔艾芸早上还和她吐槽,说担心汤景瓷遇到那种,提起裤子,拴上裤腰带,就不认账的混蛋,所以千万要保护好自己,这都骂了谁啊。 “他们是准备今晚就和你们坦白的,他是我表哥,我也不可能背后捅他一刀吧。”宋风晚小声嘀咕着。 “你这丫头……”乔艾芸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你二师伯到没到?” “汤先生已经到了,就在四楼。”说话的是段林白的小助理。 乔艾芸伸手戳了戳严望川,“你还愣着干嘛,去堵人啊,就他那急脾气,保不齐冲到上台,就把乔西延这小子揪下来了。” “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别再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面。” “还杵着?赶紧去啊,千万把人拦住了。” 严望川看了眼助理,“应该走哪边?” “从楼上下来,必须走这边,我领您过去。”小助理小跑着带路。 宋风晚长舒一口气,幸亏带母亲和严叔来了,二师伯来得太早了,而且一声招呼都不打,要是她一个人过来,怕是拦不住他。 说到底,乔艾芸还是心疼这个外甥的。 此时台下的记者早已看出些许端倪。 这段时间,关于汤景瓷的绯闻非常多,只是和她说过几句话的男人,都被安上了头衔,却愣是忽略了乔西延,因为这两人第一层关系就是师兄妹。 大家想当然以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这两人关系应该情同手足,更像兄妹。 殊不知,他俩以前根本不熟。 “他们是一对吗?你们告诉我,不是我一个人眼瞎。” “不是你一个,我们都看出来了,绝壁有猫腻,这乔家少东什么时候如此温柔体贴过,镜头捕捉到的时候,都是不言苟笑的。” “呵呵,我特么现在觉得,今天来的太值了,猛料有点多啊。” “所以,这是正牌男友现身了?” “我如果没记错,他俩是不是住在一起。” “mmp,同居好久了,肯定老早就搞在一起了,汤景瓷以前来京城,几乎都是他陪同的,就是两人关系好像又没那么近。” …… 这也难怪记者不会怀疑他俩。 两人以前除却晚上碰头,或者一起吃饭,都是各自行动,哪儿有情侣这样的,一开始还有兴趣,后来觉得这两人交往过于公式化,好像只是饭友关系,一扯到绯闻,想当然的,就被乔西延给剔除了。 鬼知道,这特么才是正主。 此时丁晶怡忽然喊了一声。 “我文章里早就说了,这女人朝三暮四,什么样的男人都不放过,你们自己看,连自己师兄都勾搭,这还要脸吗?” “窝边草都吃?” “你还有脸面对你师叔嘛!” 汤景瓷憋闷,这人怎么还咋呼,她刚想推开挡在身前的乔西延,与她理论一番,某人却直接伸手按住她的肩头,就从后面,一手揽住…… 将人紧紧扣到了怀里,“你往前冲什么?” “我……”汤景瓷想到底下那么多记者,两人还保持如此亲昵的姿势,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根有些发热。 乔西延却松开箍住她肩膀的手,手指轻轻往下滑,手指勾住她的……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轻轻勾住,紧紧缠紧。 直到在众人面前,正大光明的十指紧扣。 “吃窝边草的不是她,是我。” “她从来就没其他男人,如果说有……” “那也只是我一个。” “我和她……” “正在恋爱中。” 乔西延大大方方承认了,在人群中,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说实在的,盯着乔西延的人还挺多的。 他和宋风晚一直都是许多人争抢的对象,现在好了,这对表兄妹,都各自找了内部人,自己消化了。 “我们恋爱有段时间了,原本打算在设计展的时候再公开这件事,只是此时这种情形,我若不站出来,当真不算个男人。” “她说这件事,自己能解决,我就安心站在她身后。” “但是丁记者,先是污蔑我爷爷,再来是女朋友,你怕是想把我们一家人都得罪干净才罢休?” 一家人? 汤景瓷手心被他烘得热乎乎的,嘴角微微勾着。 和方才的模样,完全不同,现在根本就是个沉浸在爱情中的小女人样子。 “我们之间感情很好,她和段公子,亦或者是蒋二少接触,我都清楚,如果再有这种无中生有的造谣中伤,只怕下次,丁记者,真的会遗臭万年。” “这次我本来和段公子商量,打算弄现场直播,也让全国人看看,你这幅难堪的吃相。” “她心肠软,还想给你留条生路,毕竟有些视频流放出去,那就是一辈子的污点,只是某些人已经烂到骨子里,救不回来了!” 乔西延这不仅是在丁晶怡的脸,还暗中抬高了汤景瓷的身价。 一贬一褒。 “你俩在恋爱?”丁晶怡显然不信。 她跟踪汤景瓷有段时间了,两人寻常都极少合体外出,看起来根本不像情侣啊。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孩子……” “也只会是我的。” “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丁晶怡,此时已经一脸懵逼了。 既然有正牌男友,那她买避孕药,也就合情合理,她偏生还找了个如此刁钻的角度攻击自己,这个女人…… 当真是要把她闭上绝路。 这边的两人,大大方方在台上牵手秀恩爱,一侧的段林白摸了摸鼻子。 情况特么有些不对劲啊。 这不是自己的主场舞台? 他和汤望津商量,特意提前回来,为此甚至牺牲了睡眠时间,就是想来打某些人的脸,给自己找回点场子。 他此刻却有种,自己很多余的感觉。 留下还是离开,真是个让人头疼得问题。 但是另一边的情况,就不若这边和乐了。 严望川负责去阻拦汤望津,两人都是走得楼梯,在三楼碰到。 “望川,你来得正好,西延这小子……”汤望津抖着手指,忽然不知该怎么形容他。 “我知道他不是个东西。” “对,就不是个东西!”汤望津冷哼。 他一路走来,一直在思量,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搞到一起的,然后就想起,乔西延前几个月,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家门口的情景。 他和乔望北是师兄弟,平素有联系,但是小辈之间,交往不多,而且他对乔西延搞丢自己女儿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交流更少。 乔家人就从未出国去他家串过门,乔西延突然出现,他是真的诧异。 只是当时没想太多。 此时想到,他邻居说的话,懊悔又心急,气得直跺脚。 自己不仅仅是引狼入室,还特么把女儿送到狼的嘴边,他怎能不懊恼。 “望川啊,其实吧,西延这孩子是不错的,这点我要认可,做人要客观嘛,但是偷摸在我眼皮底下偷我女儿,这就不厚道了,你说是吧。” “对。” “我就这么个闺女,我是真疼她啊,一点预兆都没有,突然就告诉我,恋爱了?” “是难接受。” “听说他出事,我心底这个急啊,生怕她被人欺负,赶紧让林白陪我回来,你说我这是来干嘛啊?看那情形,肯定在一起有段时间了。” …… 严望川话一直不多,都是汤望津在絮絮叨叨说着,“望川,你倒是说句话啊!” “幸亏不是怀孕才通知你。” 一记刀子,狠狠扎进他的胸口,汤望津此时才明白,什么叫做剜心剧痛。 “你还是闭嘴吧!” 汤望津跟着严望川在走,走了半天,才觉得不大对劲,这明明都下到二楼了,怎么走了半天,也没到地方。 “望川,你确定是往这里走?” 严望川看了眼周围,“我第一次来,不是很确定。” 而此时一直跟着汤望津的那个秘书,垂着头,其实从下到二楼,严望川就把他带偏了,他心底清楚,他就是故意的,怕汤先生去会场闹事,才特意支开他,也就没提醒。 “严望川,你是个路痴,你带什么路啊?你不知道我很急啊?” 严望川神色如常,“我和你说,我会带路?” “……”汤望津傻眼了。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汤望津算是彻底明白了,“枉我把你当师弟,差点忘了,那小子,现在还喊你一声姑父。” 他扭头就朝着自认为正确的方向走。 秘书扯了扯头发,其实那地方也不对啊。 段氏集团还是很大的,这么绕来绕去,真的到了会场,怕是招待会都要结束了。 很快乔艾芸的手机,就收到了信息。 来自严望川的。 【事情妥了。】 乔艾芸已经可以预见,回头汤望津会如何发邪火了。 西延啊,做姑姑的,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这边的丁晶怡,瞧着无法攻击汤景瓷,又开始大神嚷嚷,“乔老夫人就是给人做了姨太太,你们乔家,为什么就是不敢承认!” 乔艾芸心底方才为乔西延觉得欢喜,最起码终身大事稳了,一听这人又开始诋毁自己母亲,刚要动作,不曾想,身侧的宋风晚动作更快…… 段林白刚下了台,就瞧着自家小嫂子气急败坏的从冲了出去。 哎呦我去,这特么还没结束呢! ------题外话------ 更新开始~ 对于一个出门在外的人,还需要码字,真的好苦逼o(╥﹏╥)o 玩得好忐忑,特有压力,总惦记着更新,生怕玩嗨了,没时间码字(*/w\*) 你们觉得师兄这波助攻给力不,哈哈 表哥也是高高调调秀了一回,就是回头怕是要惨了,啧啧,你家老丈人,正扛着二十米大刀狂奔而来。 表哥:…… 644 京夫人的软刀子,许爷出手了?(2更) 644 京夫人的软刀子,许爷出手了?(2更) 丁晶怡似乎认定乔家定有见不得人的事,而且乔家对此讳莫如深,她张狂得也越发大声。 “如果不是心虚,你们为什么不澄清,为了巴结讨好京家,也是阿谀谄媚到了极致。” “不敢得罪,还巴巴奉承着,乔老也是徒有虚名。” “只攻击我,为什么不解释这件事!” …… 她在叫嚣,这余光扫见有人过来,再转身的时候,宋风晚已经逼到她面前。 “你……”目光相抵,那双凤眸迎着灯光,眼尾微微上挑,慧黠又危险,眼梢一吊,还有几分冷彻,“你想干嘛?” “我想问你,怎么样才算澄清?” 宋风晚认真盯着她,漂亮的眸子,透着股寒光。 “你这人也是相当可笑,拉着几个已经过世的人,造谣诽谤,你是笃定,当年的事情,无人知情?奈你不能?” “你的文章,我仔仔细细读了遍,甚至说我舅舅和我妈不是外公骨血?” “你是想让他们和京家人来个滴血验亲,还是弄个dna测验,你来告诉我,怎么澄清?” “造谣全凭一张嘴,我们还得为你几句戏言擦屁股,你算个什么东西!” 底下有人笑出声。 宋风晚说得没错啊,你自己胡编乱造,臆测的事情,凭什么要人家去给你证明澄清。 乔家若是真的这么做了,怕是又要被人裹着脊梁骨。 “造谣中伤我表嫂不成,现在又咬着我外婆不放,这般栽赃污蔑一个过世的老人,你还有良心吗?”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但是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别一直试探别人底线,这东西一旦踩过了,遭罪的是你。” 宋风晚这话,可不是纯粹吓唬她。 “今天是我舅舅没来,若是他到了,看你这般泼皮无赖,即便你是女人,怕也饶不过你。”不然外界也不是称呼他为“乔疯子”。 “难不成,我说的那些都是假的,你不知情,你母亲难道也不知道?”丁晶怡看向不远处的乔艾芸。 不过她尚未开口,会场后侧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会场一直有人走动,原本不会引人注意,因为首先冲进来的,是一群身着黑衣的男人,动作很快的占据了一整个过道。 神情肃穆,让现场气氛陡然冷彻。 整齐有序,就连脚步声都是整齐划一的,有种黑云压城的感觉,让人觉得莫名窒息。 也就是这时候,一个穿着暖粉色旗袍的女人走了进来,肩头裹着一片白色披肩,头发微卷,做了造型,柔顺的贴在两侧,鬓角一根珊瑚簪子斜斜插入,整个人端着一副仪态万方的模样。 举止谈吐,从容优雅。 “这是盛老板。” “嗯?” 不混戏圈的,对这个称呼,自然陌生。 “就是京夫人。”那人声音压得极低。 现在爱听戏的年轻人不多,盛爱颐虽然常去梨园,却极少登台,不认识她的太多,关于她的传言却不少。 都说京家大佬着了魔,对她喜欢的要命,到了宠妻灭子的程度,百依百顺,甚至强行掳回家当媳妇儿,反正各类传闻非常多。 “阿姨,您怎么来了。”段林白立刻笑着走过去,“你早说,我去门口接你。” “我也不知你回京了啊。”盛爱颐保养得非常好,十指不沾阳春水,伸出来的时候,竟和二十出头的小女生一般水嫩。 “我还给您和叔叔带了礼物,打算回头去看您的。”段林白领着她往前走。 盛爱颐却在宋风晚身侧站定了,更准去的说,是在丁晶怡面前站住了。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雍容华美的人。 其实乔艾芸保养得足够好了,生得也好看,但盛爱颐这种浑身自小习京戏,身段气质还是不同的,光是那双眼睛,就生动地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香味,有些醉人。 打扮清姝,若是浓妆涂抹,年轻时,也是尤物勾人。 难怪能让京家大佬,十几年如一日这般宠着。 “阿姨。”宋风晚和她并不熟,只能这般称呼着。 盛爱颐冲她笑了下,转而伸手拢了下披肩,“方才我在门口,就听你说,让乔家给你一个说法,这件事不仅关涉到乔家,还牵连到了我家老爷子,你怎么不去我们家讨要一个说法?” “按照你的说辞,是我家老爷子,强行霸占了乔老妻子,他才是罪魁祸首,是那个应该口诛笔伐的对象。” “乔家都蒙受这般委屈,你们为何还紧咬着人家不放?” “就这么想挖人私隐?偷窥欲这么强?” 盛爱颐说话还带着股戏腔,咬字一板一眼,抑扬顿挫,却又说得丁晶怡一阵心慌。 谁人不知,按照文章叙述,京家才是罪魁,就是不敢找茬。 “怎么不说话了?方才不是叫嚣的厉害?”盛爱颐淡淡笑着,优雅又得体。 “不敢去我们家,就冲着乔家去。” “这也算是欺软怕硬吧。” “就你这种品性,也敢质问乔家?我今天也算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泼皮混子。” 丁晶怡面对盛爱颐,那是大气都不敢喘。 “你不是需要澄清,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问我答。” 底下记者面面相觑。 谁敢问她哦。 丁晶怡也是嗫嚅嘟囔着,不敢作声。 “既然没人开口,那我就把事情说一下。” 盛爱颐今日过来,摆明就是给乔家长。 专程过来澄清此事。 其实这件事,当事人都过世了,无从追问,乔家也无法解释,所以傅沉才会想到先毁了丁晶怡,让流言不攻自破这种办法。 但凡京家出面,只要他们开口了。 怕是无人再敢置喙。 “其实乔老与父亲,却是有交情,父亲曾搭救过乔老夫人,却是曾住在同一个府邸内,但都是以礼相待,从未有过半点僭越。” “说乔老托人找关系,搭救老夫人,更是无稽之谈,他当年甚至因为和父亲感情笃厚,还在京家小住了半个月。” “他与老夫人离开的时候,战火纷飞,南下归家躲避战乱,是父亲派人护送离开,其中艰辛,怕是现在的人难以体会。” “战火流寇,也是死里逃生了几次。” “和平年代到来,乔老感恩,几次想来探视,都被父亲拒绝了,无非是觉得门第不配,怕污了乔老清誉。” 盛爱颐深吸一口气,“那时候的政治环境如此,大家心底都应该清楚一二。” 京家绝对是严打的对象,但凡和他们扯上关系的,无一例外,都会被拉去责问。 “两位老爷子,一直书信往来,父亲虽过世,书信一直保留着,两人君子之交,乔老感怀,这才将弟子名字取了含有川北京家等字样的同字或谐音。” “我是真不明白,这样的事情,为何会被人杜撰成这么龌龊不堪。” “难道说,一男一女在一起,就一定要发生一些什么?这才能满足某些人的猎奇心理?父亲一生只取了一个妻子,没有什么十八房姨太太,若不然此时京家还不应该是子孙繁盛,哪儿会如此人丁凋敝!” 关于京家的流言太多,大家不清楚,就更加好奇,最后杜撰出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盛爱颐将事情轻松说来,就好似再说一段娓娓动听的往事。 光是这声音,就听得人骨头发软。 “今天我说了,这事儿就揭过去了,我给你们机会,你们不问,若是以后再有人说这件事,就算是打我的脸了。” 却不曾想她话锋一转,这话说得轻飘飘的。 传达的意思却很分明。 以后提及此事者,就是与京家为敌,算是把整件事都揽下来了,不得不说,非常大气。 盛爱颐笑着看向丁晶怡,“这位小姐,你还有什么疑问?” 丁晶怡咬了咬唇,“没有。” “口舌容易找招恶业,重则会丧命的,我看你也就二十三四的模样,路还长,别断送了自己一辈子。”盛爱颐还笑着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因为拉扯弄皱的衣服。 她说这番话时,声音压得非常低,也就离得近些的宋风晚听到了。 笑眯眯的威胁人。 也是挺吓人的。 “其实今天本来不是我来的,也算是给你留了些脸面,该如何澄清道歉,你心底应该清楚吧?” “嗯?” 盛爱颐笑着退开身子。 丁晶怡反正已经吓得有些腿软了。 她这已经完全是**裸的威胁恐吓。 而且是典型的笑里藏刀型。 绝对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自己身上,还绝不留一点血那种。 盛爱颐说完,转身,拉着宋风晚就往后侧走,此时乔西延也拉着汤景瓷下了台,一群人便进了后台休息室。 汤望津此时已经在过道上等着。 “爸。”“二师伯。” 汤景瓷和乔西延同时开口,他碍于此时盛爱颐在,轻轻哼了声,没当场发作。 盛爱颐平素接触外人少,一直在热情邀请乔艾芸去家里做客。 “我还得去接儿子,改天吧。” “那到时候一定提前联系我,我让寒川去接你们。”盛爱颐笑盈盈的,若非宋风晚当场听到她那些话,肯定会觉得,这是个养在深宅大院,被娇宠坏了的女人。 此时看来。 能收服大佬的女人,又岂会是一般角色。 招待会的收尾工作,由段氏集团的葛经理负责善后。 就在招待会结束的几分钟内,丁晶怡通过她发表文章的社交平台,发布了一则致歉声明,对她之前发表的两篇文章,致歉。 但是关于记者招待会的内容,几乎如实反馈到了网上。 一时间,千万网友涌入她的主页,评论很快过了小几万,全部都是批评指责谩骂。 网络这东西,素来都是双刃剑。 你想伤人,就得做好,被刺伤的准备。 而后,乔家与段林白也同时提起公诉,还是希望走司法程序解决此事。 不过关于乔老与京家的恩怨纠纷,各种流言揣测仍旧很多。 傅沉此时得知事情已经解决,宋风晚等人很快也会过来,便让年叔提前准备了饭菜。 “我也该回去了。”京寒川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小严先森抱给傅沉。 小家伙扭了几下身子,还是没醒过来。 “不留下吃饭?” “不了,我回去的时候,差不多我妈也该到家了,他也就我妈不在的时候,敢那么横,等她回去,某人就消停了。”京寒川笑道。 十方此时接了个电话,小跑进来。 “三爷,关于乔老和京家老爷子的事情,有人站出来澄清了,网上现在几乎没杂音了。” “谁这么厉害。”傅沉笑道。 “岭南的许爷,他透过别人发了声,说他敬重二位老爷子,当年事情也诚如京夫人所说,还说……”十方咳嗽两声。 “别人口中的恶人,不一定真坏,但真正的坏人,往往藏而不露,还把网友给讥讽了一通。” 傅沉轻笑,“这许爷也真是性情中人。” 京寒川想起当年冲进自己家里的花臂大汉,的确是真性情。 许家与京家不睦,众所周知,能让他家出面,这事儿八成就是真的,自然无人再敢提及。 许鸢飞也很诧异,没想到父亲会帮京家。 而他只淡淡说了句:“京寒川那小子有个好爷爷,这位老爷子还投过军,有血性不惜命,当年那真的是一寸河山一寸血,他为人仗义疏狂,我是从心底钦佩的。” 许鸢飞点头,“其实京寒川也……” 也还不错啊。 就是这话没说出来,就被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别和我提那小子!” “……”许鸢飞不再作声,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题外话------ 能征服大佬的女人,必然都不是普通角色,绝对不是什么傻白甜。 不过许爷,也是真的真性情 喜欢六爷的爷爷,不喜欢六爷,哈哈 六爷:…… 645 表哥vs二师伯,可能会被打死(3更) 645 表哥vs二师伯,可能会被打死(3更) 闹得沸沸扬扬的诸多风波,终于在京夫人最终出场的时候尘埃落定,网友还在热议,对诸多当事人,口诛笔伐。 云锦首府这里,已然非常热闹。 此时京城温度已经零下,屋外寒意萧瑟,屋内暖气熏得人非常舒适。 宋风晚一行人也抵达这边,年叔让人烧了几个硬菜,还弄了个铜炉小火锅,围坐在一起,倒也热闹。 小严先森看到自己父母回来,趴在乔艾芸怀里就不肯下来。 许是刚睡醒的缘故,眼神有点迷离,别人逗他,似乎兴致都不高。 表现得很淡定,其实心底还是想要母亲的。 汤望津之前顾忌着盛爱颐在,给汤景瓷和桥西亚留了面子,忍着没发作,后来上车又被乔艾芸拉到了另一辆车上,他干脆就不说了。 吊着他们好了。 不开口,不提及,就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两人,看得他俩心底发怵,每次想要开口,总会被他打断。 这种凌迟的滋味,还不如直接给他们一刀来得痛快。 不过段林白还有许多善后工作要准备,就没跟来凑热闹。 一顿饭下来,汤望津居然和傅沉聊熟了,某人为了讨好乔家人,涉猎了不少相关书籍,几乎都用上了。 “晚晚眼光是真不错,傅沉可以。”汤望津不吝溢美之词。 只是到了汤景瓷这边,只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行体会。 汤景瓷低头吃着东西,难不成自己眼光很差? 分明之前他还夸奖乔西延来着,这男人变脸,简直女人还快。 吃了饭,小严先森要睡觉,傅沉这里也足够宽敞,就留下几人暂时午休。 乔艾芸还和傅老太太通了一则电话,约好晚上去老宅吃饭,老太太听说小严先森也来了,喜不自禁,巴不得余漫兮早日生产,让自己抱上曾孙女。 汤景瓷今日为了面对媒体,特意打扮了一番,此时觉得不大舒服,去宋风晚房间准备稍微清洗整理一下。 “表嫂,你要不要换身衣服,我这里的衣服,应该有你能穿的。”宋风晚在衣柜里翻找着。 汤景瓷刚准备抄起水洗把脸,突然想到,乔西延和傅沉在楼下。 这傅三爷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该不会故意让乔西延落单,丢给他父亲吧。 他爸可是等一刻,等很久了。 想到这种情况,她立刻往楼下冲,这都没等到楼下,就看到他父亲正打算关门,而乔西延此时就在那个房间里。 从她角度看过去,里面似乎还有严望川。 “爸——” 汤景瓷有些急了,想要进去。 “怎么?你还想进来?”汤望津忍了这么久,总算逮着这小子单独行动,还不揪过来,先盘问一番? 他当时在招待会上,隐忍不发,真的足够有耐性了。 看着他俩大秀恩爱,还是十指紧扣,他还掰折这家伙的手指,已经是给师傅面子了。 “爸,你也是过来人,感情的事情不是不是一人说得算,这件事也不全是师兄的错,我们感情不稳定,要是提前和你们说嘞,如果分手了,您和师叔见面,也会尴尬啊……”汤景瓷说着就想往里走。 她爸这小暴脾气,绝壁会动手的。 “今天你要进来,他就死定了。”汤望津把持着门,威胁道。 他的意思就是,你可以进来,但乔西延小命就没了,你自己选。 汤景瓷死抿着唇。 乔西延一个劲儿和她使眼色,想让她进来,他和汤望津毕竟不大熟,还真的拿捏不准这位二师伯的脾性。 可她犹豫片刻,就说了几个字。 “那你轻点儿,爸,轻点儿,别下死手,我真的喜欢他。” 门被砰然关上。 汤望津蹙眉 还真的喜欢他,哼—— 汤景瓷咬着牙,我的天,这可怎么办啊。 傅沉从一侧走过来,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淡淡说了句,“我们家隔音效果很好,听不到东西的。” 汤景瓷只能一步三回头,又回到了宋风晚房间。 “表嫂,你别担心,不是还有严叔在吗?最多就是被揍一顿,肯定不会出人命的。”宋风晚给她找了更换的衣服,此时正趴在**刷微博。 汤景瓷悻悻笑着,“谢谢你的安慰。” “表哥从小被打惯了,他小时候可皮了,经常被外公和舅舅拿着柳条追着跑,皮糙肉厚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表哥很扛造,耐打。”宋风晚刷着微博,这要是傅沉被打,她定然不是这般模样。 汤景瓷讪讪应着,这真的是表……妹啊。 此时云锦首府的一个房间内,这边是傅沉的办公室,虽然是男人用的,却在沙发上,看到了粉色印着爱心图样的毛毯,甚至连情侣杯都有。 汤望津与严望川坐在一侧,乔西延则独自处于对立面。 气氛一度很尴尬。 就连空气都像被暖气滚烫,熏得带着灼人的热度,好似有点火花,整个空气都能燃起来。 隔了许久,汤望津才咬着牙,“上回……就上次,你去m国,到底是去旅游,还是……” “特意去找我女儿的?” 乔西延直言不讳,“找她的。” 都这种时候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你这混账东西,亏我好还吃好喝的招待你,把你安排住在家里,你居然想拐走我女儿?” 汤望津的火气一下窜上头,脸涨得通红,下意识就要摸东西,显然是习惯性找刻刀的,可惜上飞机不许带这类东西,他干脆跳起来,朝着他生扑过去。 乔西延也下意识从沙发上站起来。 “二师兄,你冷静点。”严望川伸手拦住他。 他常年健身,拦着个人,还是很轻松的。 “你还让我冷静?你看看他做的事,简直放肆,在我眼皮底下偷我闺女?” “嗳,你说他们乔家,是不是有这种偷媳妇儿的遗传啊。” “望北不就是拐带来的媳妇儿,人家好心让他寄住,他却勾勾搭搭,把人闺女拐跑了,这小子也是同样的德性,我早就该看清了。” 乔望北此时正坐着绿皮小火车,摇摇晃晃去京城。 他用的不是什么智能机,平素也就接打电话,还不知道自己儿子拐走自家师兄闺女的事,只清楚,事情都解决了,心情格外舒畅。 鬼知道,自己年轻时那点破事,已经被自己师兄把老底都抖干净了。 “二师兄。”严望川尽量拦着。 “你别拉着我,我非打死他才解气。” 乔西延看到严望川帮着自己,心底庆幸,可是接下来,他就一记刀子捅了过去。 “你不是有很多话想问他吗?” “你想泄火,不迟。” “杀人灭口之前,先把话问清楚了。” 乔西延瞠目,说好的姑父呢。 这是倒戈了? 汤望津听了这话,方才重新坐下。 严望川清了下嗓子,“我来问吧。” “行,你说!”汤望津冷哼。 “你和小瓷发展到哪一步了?” 乔西延愕然,现在的长辈,都如此直接? 他觉得自己回答了问题,今天就走不出这个门了。 汤望津深吸一口气,“还是我来说吧,今天那个招待会,我都看了小瓷在网上的流言我也清楚,她当时就是找了个刁钻的角度攻击那个记者,那我问你,她那天到底买了什么药?是不是避孕药?” 乔西延点头。 汤望津脑袋一热,“我真的要宰了他!” 一侧的屋子里 傅沉手持保温杯,吹着杯口冒出的徐徐白烟,面前开着电脑,画面恰好就是自己书房的,此时的乔西延正被汤望津追着打。 他嘴角微微勾起,按下了复制视频的按钮。 这东西,值得保存。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吼吼~ 大家别忘了留言啊,顺便求一波票票 话说三爷这人真的是蔫坏蔫坏的,嘿嘿 二师伯也真是的,你损表哥就算了,为嘛要把人家父亲也带上一起损。 偷媳妇儿神马的,可能真的会遗传。 646 软硬兼施,戏精舅舅神助攻儿子 646 软硬兼施,戏精舅舅神助攻儿子 下午三点一刻,京城火车站 乔望北出车站的时候,没看到自己儿子,反而见到了傅沉,神色略微古怪,“西延那小子呢?” “他有点事,所以让我来接您。”傅沉对他态度素来恭顺。 外面寒风在途,风尘漫天,吸一口冷气,人的骨头缝儿都要松动几分,这乔望北居然还穿着轻薄的棉衣,衬得身子越发苍劲精瘦。 整个人透着股精明干练。 “他能有什么事啊?”乔望北哪里知道,自己儿子此时正在被严训逼供中。 傅沉笑而不语。 “设计展的事情真的都完全解决了?”乔望北是接到电话才知道这个消息。 “嗯。” “那就好,你说现在这人心哦,大大的坏。”乔望北衣着单薄,却不觉得冷,腰杆挺得笔直。 任凭寒意料峭,风骨依旧。 “芸姨他们和汤先生,都在我家里,您也先过去吧。” “嗯。”乔望北对傅沉一开始自是不满的。 毕竟以为认识了一个忘年交,原来都是别有用心,但时间久了,他和宋风晚感情稳定,自己总给人甩脸子,也说不过去。 对他好了,他以后也会对晚晚好。 而且傅沉与他确实有许多话题可聊,两人一路到云锦首府,期间气氛倒也融洽。 他进屋的时候,小严先森正在捏傅心汉的玩具——尖叫鸡,弄得一屋子都是唧唧吵吵的声音。 所有人都坐在屋里,汤望津正在削苹果,动作极其缓慢,瞧着乔望北进屋,撩着眼皮,正眼都没看他。 指尖暗暗用力,恨不能活剐了某个小崽子。 当年师傅怎么被抽死这坏小子。 “爸。”“师叔。”乔西延和汤景瓷同时起身,神色均有些难堪。 “怎么啦?都坐在这里干嘛?”乔望北不知所以,还逗弄了两下小严先森,“小迟啊,想舅舅没?” 小严先森抓着尖叫鸡,冲他一个劲儿笑。 “小迟该换尿布了。”乔艾芸抱着儿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乔望北正低头在自己包裹里翻找东西,摸出一个盒子递给汤望津,“二师兄,恭喜你回国举行展出,这是给你的礼物。” 汤望津看了眼墨绿色的盒子,冷哼一声。 乔望北莫名其妙。 这平白无故的,发什么邪火?自己做什么招惹他了? 他看了眼严望川,他端坐着,神情寡淡得好似什么都不知情一般。 之前因为傅沉的事情,吃了亏,严望川是不打算掺和这种事了,任凭此时风吹雨打,也是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然后就听到汤望津幽幽说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二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乔望北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儿子有样学样,好的不学,学你去偷媳妇儿。”汤望津轻哼。 乔望北看向自己儿子,“西延,你处对象了?” 乔西延清了下嗓子,算是默认了。 “我早就和你说了,你年纪不小了,你表妹都谈恋爱了,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怎么不早和我说?” “谈多久了啊。” 乔西延压着声音,“几个月了。” “这是好事的,谁家闺女?人怎么样?发展到哪一步了?” 乔望北还显得有些亢奋。 “我闺女!”汤望津怒斥一声,手中的苹果被他拦腰切断。 乔望北之前还乐呵呵的,此时一听这话,目光在对面两人身上来回逡巡,最后又落到了汤望津脸上,似乎一时没回过味儿。 那双精神矍铄的眸子,犀利却又迷茫。 “你看我做什么,看着你的好儿子!”汤望津冷哼,拿着水果刀,不停戳着苹果。 那模样,幼稚又可笑。 乔望北一脸懵逼。 “爸,二师伯,原本我们是想等感情稳定再和你们说的,但是今天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没有提前通知你们,是我考虑不周全。”乔西延素来直接果决,把所有责任都扛下了。 “这件事也有我的责任……” 汤景瓷刚想开口,就被乔西延扯住了胳膊。 “嗳,你俩干嘛呢,给我分开坐,靠那么近,拉拉扯扯的,把我当死人啊。”汤望津一刀子狠狠戳在苹果屁股上。 就好似这苹果就是乔西延一样,一个劲儿狠戳,眼睛还死死盯着他,带着股狠劲儿。 宋风晚坐在不远处撸着猫,看得心头一跳。 这苹果也是够倒霉的,居然落到她师伯手里,屁股都被戳烂了。 其实乔西延若是做女婿,无论是性格能力,自然是无可挑剔,虽然没有在一起生活,在脾气秉性也有所了解,汤景瓷以后真的嫁到了乔家,也吃不了亏。 而且知根知底,怎么看这门亲事都是不错的。 但是这般遮掩隐瞒,汤望津心底肯定不是滋味儿。 悄无声息就把自己闺女给拐走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傅沉紧挨着宋风晚坐下,低头给她剥了个橘子。 “我感觉这气氛不大对啊。”宋风晚有些焦心,汤望津在这三个师兄弟中,辈分最高,说话自然一言九鼎,他此时发脾气,气氛就有些凝重了。 “怕什么,你舅舅和不是严先生,脑子精着呢。” 傅沉将橘子递给她,宋风晚还没吃到,年年就伸着脑袋,喵呜得舔了一口。 他可清楚的记得,当年宋敬仁的事情爆发出来,乔望北从吴苏过来,可不是兴师问罪那么简单,各方施压,脑子比严望川活络多了。 就连当年京家出面,怕也和乔望北有干系。 果不其然,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只听得“嘭——”一声。 乔望北将手中的盒子掷在茶几上,一记闷响,惊得众人心头无不为之一跳。 汤望津握着刀,还猝然一抖。 这小子一惊一乍,搞什么飞机。 紧接着,某人开始发作了。 “乔西延,你小子知道自己在干嘛吗?小瓷可是你师妹,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专挑身边的草下嘴?” “我承认,小瓷是优秀,你俩就是在一起了,怎么能闷声不响瞒着我们所有人啊!” 乔望北先把自己给摘干净了,然后厉声斥责。 “既然谈恋爱了,就大大方方承认,也不会搞出后面这些幺蛾子,你看小瓷被人说成什么样了?” “你这混小子,我从小教你的东西,你都听哪儿去了!” …… 乔望北是指着自己儿子的鼻子,破口大骂他不负责,不像个男人,没担当。 这话听得汤望津十分舒服。 他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气,就这么一个闺女,宝贝得紧,突然就成了别人家的,他没直接宰了乔西延,真的是给师傅他老人家面子。 换做旁人…… 先打爆他的狗头再说。 “乔西延,你自己说,你们这么瞒着我们,难不成是想玩玩就算了?所以不敢提?”乔望北生得精瘦,此时疾声厉色,倒把汤景瓷给吓得不轻。 她自己父亲就不同意两人在一起,要是乔望北也不同意,那他们这条路就难走了。 乔西延摇头,“不是,我是认真的。” “既然是认真的,就要拿出男人的担当来!” “我知道。” “说吧,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小瓷把婚事定下来?” 汤望津正听得舒心,陡然听到把婚事订了,当即脸都黑透了。 怎么扯到这个了。 “我希望越快越好,不过这需要看二师伯和小瓷的意思,我都可以。”乔西延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乔望北干巴巴笑着,看着汤望津,“师兄,这个结果你还满意?” “乔望北,你们父子俩唱双簧呢,挖坑给我跳呢,怎么就扯到确定婚事了?”汤望津又不是傻子,登时脸色青白交织。 “师兄,事情都这样了,我们家愿意负责,您还不满意,那您自己说,到底要怎么样?” 汤望津被问得语塞。 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他还能如何啊? 这人都被拐上床了,他还能做什么,除却摆摆脸色,发发邪火,也是没办法啊,心底怄火得很。 自己养大的闺女,心底在想什么,他比谁都清楚,汤景瓷怕是真心喜欢这小子。 棒打鸳鸯惹人嫌这种事,他不愿意做。 在国外这么久,他思想作风都很开放,心底清楚,女儿喜欢比什么都重要,但只要想到,两人在他眼皮底下,这般偷情,他心底就很不舒服。 胆子太大。 “师兄,西延这小子做得确实不对,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是难辞其咎……” “遗传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想当年,我也是这么讨到老婆的。” 乔望北笑得很坦荡,他喜欢自己妻子,追她的时候,别说脸面这种东西,就是她想要自己的心,他都能撕给她。 “西延他妈过世得早,我对他疏于管教,平时照顾得也不够多,所以他性子难免轻狂些。” “小时候就比较野,我那时候脾气也燥,动不动就打他,所以我们父子俩不怎么亲近,他有事也不会和我说。” “这个确实不是小事,他做事欠妥,没提前和你打招呼,我也有责任。” …… 乔望北神色显得有些落寞。 宋风晚低头嚼着橘子,满嘴苦涩。 舅舅在她心底,一直都是高大精干的形象,从不会像现在这般,将自己的心剖开给别人看。 一个孤傲的野狼,忽然露出最脆弱的一面,任谁听着心底都酸酸的。 汤望津和他毕竟是师兄弟,如兄似父的关系。 听到这话,这心底酸得不行。 原来自家师弟,表面坚强,内心还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当时心就软了。 “望北,你别说这话,我都能理解。” “是我没教育好他,儿子犯错,我这个做父亲的,应该被责罚,你要打要骂,冲我来就行。” “瞧你这话说的,不是打我的脸嘛,我们兄弟是什么关系啊,当年要不是师傅栽培,哪儿有我的今天啊。” “但西延确实做得不对。” “他俩也不是有心的,他们感情不稳定,想先瞒着我们,我都能理解的。”汤望津拉着他做到自己身边。 “望北啊,都这么多年了,你也别总是活在过去里,这人啊,都要往前看。” “西延都三十了,无论是模样还是品性能力,都是万里挑一,已经很出色了,所以啊,你也别多想,能把孩子培养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 这画风忽然一转。 变成汤望津安慰他了。 宋风晚还想着自己舅妈的事,觉着舅舅这些年过得实在不容易,就感觉傅沉稍微靠近自己。 他气息潮热,一身的檀香味。 “你舅舅是硬的不行,来软的,为了你表哥的婚事,也是煞费苦心了。” “嗯?”宋风晚狐疑。 此时才有些回过味儿。 这原本是针对汤景瓷和乔西延的批斗大会啊,怎么生生变成,安慰乔望北了? “师兄,这两个孩子的婚事,你不同意,我也能理解,西延有错在先,不过他们要是互相喜欢,我也希望你给他们一次机会。” “都是自己的心头肉,别逼他们。” “我这个做父亲的,真的是不称职啊。” 汤望津是心疼自己师弟的,刚才心就软了,更别提此时此刻。 当即满口答应,“我知道,给他们机会,不过以后如何发展,还得看他们个人造化。” “这个我知道,我就是想起这么多年吧,也觉得心里苦啊。” “苦什么啊,回头我请你喝一杯,你就是把自己绷太紧,需要适当放松一下。” …… 乔艾芸就是给儿子换个尿布的功夫。 刚才还听两人,剑拔弩张,一副要兵戎相见的模样,怎么此时勾肩搭背,搂抱在一起,还约着去喝老酒? 情况变化得很快啊。 汤景瓷趁着傅沉不注意,偷偷朝乔西延身边靠了靠。 “姜还是老的辣,师叔也是蛮厉害的。” 乔西延摸了摸鼻子,他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父亲…… 居然是个戏精。 软硬兼施,愣是把汤望津的专注重点给搞混了。 糊里糊涂的就掉进了他的坑里。 严望川一家,晚上要去傅家老宅吃饭,汤望津则和段林白打了电话,问他京城冬天有什么好的去处。 然后就把乔西延和汤景瓷给扔了,与乔望北两人,勾肩搭背的,去汗蒸桑拿,后来还吃了火锅,喝了黄酒。 乔西延和汤景瓷去火锅店接他们的时候,两人还抱着酒杯吐槽。 提及自己过世的妻子,乔望北眼眶还有些泛红,再追忆乔老,师兄弟二人就差抱头痛哭了。 这让两人有些尴尬,就差伪装成不认识他们了。 段林白帮忙订了酒店,乔西延将两人挨个扶回屋子,当他将自己父亲安顿好的时候,帮他脱了外衣鞋子,盖了被子,准备给他拧个毛巾擦汗。 待他从洗手间出来时,乔望北依靠在床头,正盯着手机发呆。 “爸,没喝醉?” “京城这天太冷了,凉风一吹,再大的酒劲儿也回过味儿了。” 乔西延将毛巾递给他,余光瞥见他的手机屏幕。 那是母亲的的照片。 “西延啊,小瓷这孩子不错,喜欢人家,就好好对她,一心一意,踏踏实实过日子,我这以后见了你母亲,也算有个交代。” “我这大半辈子,说孤苦吧,也不苦,和你妈认识一场,还有你这么个儿子,这辈子也值了。” “就是担心,我走了,乔家就剩你一个,怪冷清的。” …… 乔望北喝了点酒,加上儿子恋爱,忽然变得很感性,这话听得乔西延心底都酸酸的。 “西延啊……” “嗯?” “总算有人肯要你了,我多担心你娶不到媳妇儿啊,听说现在国内几千万男人会打光棍,你说小瓷这丫头,长得挺机灵的,眼神怎么不大好啊。” 乔西延方才还非常感性,此时只想将拧好的毛巾,甩在他脸上。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舅舅还是非常给力的,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反正总有一条适合汤家人的。 你是对自己儿子多不爽,说汤姐姐眼神儿不好【捂脸】 已经月中喽,有各种票票的,记得支持月初呀(* ̄3)(e ̄*) 647 三爷的郁卒一夜,六爷初次约妹子(2更) 647 三爷的郁卒一夜,六爷初次约妹子(2更) 这边乔西延因为父亲嫌弃的话,郁闷不已,而傅沉这边情况同样不大好。 傅仲礼和孙琼华去国外探望儿子,正好不在京城,严家人到老宅时,也就傅家二老在,还特意把傅斯年和余漫兮找来作陪,就想聊一下傅沉与宋风晚的婚事。 因为小严先森太小,喝了几口奶粉,就一直在蹲在客厅摆弄玩具,乔艾芸不大放心他,只能紧紧跟着。 这就导致,餐桌上,能代替宋风晚的大家长,就剩下严望川。 他就是个表情稀缺,沉默寡言的人。 任凭傅家二老好话说尽,他就默默来一句:“会考虑。” “好的。” “晚晚还小,要从长计议。” …… 愣是没说出个准话。 傅家又不能表现得过于急迫,面对这种闷葫芦和愣头青,傅老都有些头疼。 就算他是孔明投胎,七窍玲珑,那也要对方配合啊,一言不发,这事情怎么搞? 其实严望川有故意的成分,总不能,傅家说什么,他们就应着,总得端着一些,免得他们觉得,好像宋风晚就非傅沉不可了。 这边两家人暗中较劲,宋风晚却低着头,闷头尝了几口温热的黄酒。 天冷,傅家特意温了酒,那味道,传得整个屋子都是。 宋风晚闻着觉着香,就偷偷尝了两口,殊不知这酒后劲儿太大,也就两小杯,整个人已经脑袋昏沉。 而晚上九点多,外面窸窸窣窣飘起了小雪,乔艾芸等人还带着孩子,傅家二老就着人收拾了屋子,让他们留宿一晚。 因为两家长辈都在,傅沉自然不可能与宋风晚睡一屋,又担心她醉酒不老实,半夜时分,就偷偷进了宋风晚屋子。 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屋外细细雪花,沸沸扬扬,将屋内照出了几许亮度,傅沉伸手搂着她,前半夜,倒还平静。 殊不知后半夜,这丫头就开始不老实了,四处点火。 可能是酒的后劲儿上来了,她浑身热烘烘的,傅沉身上温热,相比较她的体温,自是有些凉的,她想降温,寻个舒服的地方,一个劲儿往傅沉怀里拱。 身子绵软灼热,嘴里还哼哼着。 听得人心尖都发痒。 小姑娘挂在他身上,手指在他身上**,小脸还在他脖颈处蹭着。 煽风点火般。 惹得他浑身血液都喷张叫嚣,身体某处更是开始不自觉的蠢蠢欲动。 “晚晚……”傅沉竭力控制着自己。 老宅隔音效果不太好,傅沉就是想做坏事,也不会挑这个时候,这要是被乔艾芸看出端倪,心底肯定会有微词。 “三哥——” 宋风晚听到他的声音,完全是本能朝他身上蹭着。 傅沉实在受不住了,若是再这般下去,他可能会死在这里。 咬了咬牙,他侧头就吻住她的嘴角,吮吸,舔咬…… 流连反复,乐此不疲一般。 她身上就像是烧着一团火,皮肤都热得足以将他唇角融化,他手指刚往下一点,小姑娘本能的低喘一声,那声音软绵绵的…… 像是能要了人的命。 若是平时,傅沉倒希望她能如此放得开,可是此时若是被旁人听到,那就得出大事了。 他伸手捂住她的嘴,“晚晚,乖一点。” 宋风晚半睁着眼,眼神迷离而闪烁,无辜又单纯。 这男人总有那么点恶趣味,比如说看她这般,就恨不能将她压在身下,好好**一番,他深吸一口气,准备撤身离开的时候,宋风晚许是听着他的叹息了。 握住他的手,放在脸侧,轻轻蹭着。 “三哥——” 简直要了命。 傅沉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这到底是想让他怎么样啊。 最后他还是回屋,冲了个冷水澡,再度回到宋风晚房间的时候,某个小丫头,已经裹得像个蚕宝宝,睡得没心没肺。 傅沉无奈摇头,这一夜,过得相当郁卒。 翌日一早 他五点多回房,换了身衣服,原打算抄经,奈何昨夜风雪太大,忠伯正拿着扫帚在清扫门前积雪,他拿了件厚衣服,准备出去帮忙,却瞧着严望川已经在门口了。 见他出来,眯着眼睛打量着他,“昨晚没睡好?” “没有啊。” “那你半夜在两个房间来回窜什么?” 傅沉眸子紧了紧。 “我晚上会给孩子喂奶换尿布,你屋里那点动静,我听得很清楚。”严望川瞥了他一眼。 那神情,就好似在说: 你做的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逃不出我的法眼,给我老实点。 傅沉无奈。 而这一天,也是汤望津设计展的第一天,展出持续三天,因为昨天发布会相当成功,今天展馆还未正式对外营业,外面已经聚集了大批群众和记者。 似乎之前的阴霾,已经被这场雪吞没,没人提起,就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各家媒体版面头条,全部都是关于展出的盛况。 因为昨天的招待会,盛爱颐特意去撑场子,汤望津一早就着人给京家送去了门票。 一共三张,邀请京家三口人。 不过某大佬已经约好和妻子去泡温泉,再者说,他们过去,只怕别人就无心看展览了,也没打算去。 京寒川本就不爱出门,况且雪后天气凉意更甚从前,他出去拍了几张雪景照片,准备回去冲洗照片,才注意到手机内更新的朋友圈。 许鸢飞:【这不是我的亲弟弟。】 下面是一张汤望津展馆外几个男生的背影视频。 走出了一种六亲不认的步伐。 底下还有宋风晚的留言:【你怎么不来啊?】 回复:【店里挺忙的。】 京寒川目光落在桌上的三张门票上,捏在手心,细细摩挲着,这是明天展览的入场券…… 因为下了一夜的雪,地上沉雪簌簌,踩上去吱呀作响,京寒川车子停在较远的地方,徒步前往甜品店。 当他到巷子里的时候,就瞧着许鸢飞低头清理店门口的积雪,她穿着一身白色羽绒服,红色围巾裹着半张小脸,呼出的气息呵成白雾,将玻璃窗都呵成白色了。 此时阳光从云层缝隙中渗出一点光晕,原本堆叠在廊檐上的积雪,开始融化,缓缓落下…… 一点雪絮,从廊檐滑下。 纷纷皑皑,滑成冰水,落在她的发顶,许鸢飞身子一激灵,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就瞧着有雪悬而欲坠…… 她低头揉了揉发顶的水,低头继续忙活。 就在有雪再次滑落的时候,许鸢飞感觉到了有人靠近,伴随着碾踩积雪的声音,那人停在了她的身后。 她下意识转身,京寒川就站在她的身后,她鼻尖从他胸口滑过,两人距离近得可怕。 他的手虚虚悬在她头顶,那种感觉…… 就像京寒川将她整个人拢在怀里。 “雪落下来了。”京寒川手指落下,手心有几滴溶解的水滴。 “谢谢。”许鸢飞脸红簌簌的,此时有雪滑下,恰好落在京寒川胸口的衣服上。 称着黑色的羽绒服,惹眼得很。 担心雪濡湿衣服,许鸢飞几乎是下意识抬手,帮他将雪花掸去,手指从他胸口滑过…… 就像是从他心口刺挠了般。 莫名有些燥热。 许鸢飞许是觉得这种举动过于亲昵,有些局促,干巴巴笑着,“今天想要点什么?开业比较迟,如果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现做。” 她有些落荒而逃般的推门进了甜品屋,暖气袭人。 也不只是屋内热气过于熏暖,还是羞赧,浑身热烘烘的,就连脸上都变得潮热。 “要不你先进来坐会儿,我给你冲杯奶茶。” 许鸢飞说着脱掉了围巾与羽绒服。 京寒川跟着进屋,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很快许鸢飞就端了奶茶出来,目光落在他桌上的两张汤望津设计展的门票,有些惊喜。 “你也要去看?” “我本来也想去的,好不容易找晚晚要了几张门票,被我弟拿去请朋友了。” 许鸢飞有些无奈。 “想去?”京寒川故意问她。 “肯定想啊。” 其实许鸢飞对这方面没什么涉猎研究,艺术作品看得赏心悦目,图个新鲜热闹而已。 “你明天有空吗?” “嗯?” 京寒川手指叩了下桌子上的门票,“去吗?” 许鸢飞心底像是被火灼了下,酥酥痒痒的,以至于半天没回过味儿。 “和我一起?” “想去吗?” 他声音本就极为好听,此时刻意压着,带着点低声诱哄的味道,听得心软得一塌糊涂。 若是此时,京寒川和她说,让她回去偷户口本,她肯定也点头同意了。 京寒川见她不动作,干脆起身拿起门票,朝她走了一步,“你是不想和我一起去?” “不是。”许鸢飞立即否认。 然后她就看到,这个男人在她面前,勾起了嘴角。 笑容晃得她心颤。 “你家地址在哪里?明早我去接你。” 许鸢飞几乎下意识脱口而出,就在她要吞吐出岭南二字时,话锋一转,“不用接我,我们约好在哪里见面就行,我家挺偏的。” “这雪很大,你家那么偏,容易开车打车?”京寒川神色未变。 “挺方便的。” 许鸢飞有些懊恼。 险些就暴露了,这男色…… 果真是误人。 “那好,明天见。”京寒川将门票塞在她手里的时候,恰好兼职的学生来了,瞧着两人互动,还互相按戳笑着,惹得许鸢飞攥紧门票,只觉得拿了个烫手山芋。 京家人一直在门口守着,透过窗户,瞧见,自家六爷,终于成功约到人,心底替他开心。 可算是主动出击了。 但某人回家的时候,脸色却不大好看。 然后开车的那人,还好死不死的问了一句,“六爷,咱明天去哪儿接许小姐啊。” 狭小的车厢,空间变得越发沉闷压抑。 京寒川偏头看向窗外,手指不断摩挲着手机,神情莫测。 饶是傻子都看得出来,许鸢飞肯定又没透露自己的家庭住址,不让送,不让接,这到底是搞什么。 “咳咳……”副驾的男人,清了下嗓子,“六爷,其实约到人,就是个好的开端,咱们一步步,慢慢来,肯定能泡到妹子的。” “明天第一次约会,除却看展览,你们打算做什么啊?” “看完展览,可以顺便吃个饭,看到电影什么的……” 京寒川打开手机,京家人以为他在百度行程安排,殊不知他搜索的字眼却是【为什么女生拒绝让你送回家】。 “拒绝你了啊,一个女生要是喜欢你,怎么肯能放过绝佳的独处机会?” “缺乏安全感,对你还不能足够信任。” “关系不好,不喜欢男生过于主动,也或者……是你长得太磕碜了。” 太磕碜…… 京寒川捏着眉心,父亲说,女人心海底针,捞上来还扎人? 许鸢飞这心思,只怕捞上来,也是戳心扎人。 ------题外话------ 哈哈,三爷也是够郁闷的,家里隔音不好,真的好烦躁啊。 不过京家大佬这话说得也没啥毛病,女人心海底针,捞上来还戳心扎人 这都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648 六爷的首次约会,拉小手暧昧涌动(3更) 648 六爷的首次约会,拉小手暧昧涌动(3更) 傅沉陪着乔艾芸等人,逛了半天设计展,餐饮食宿,亲力亲为,隔天严望川却告知他,不想太麻烦他,就把他一脚踹开了。 但他这几天时间完全空出来了,宋风晚大二之后,各种主课非常多,有时一天可以从早到晚连上十一节,直至晚上九点多才下课,也没空约会。 段林白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用京寒川的话来说,就和个花孔雀一样,到处宣传设计展,忙得焦头烂额。 他就只能去京家找京寒川。 当他到川北的时候,本以为按照他的脾气秉性,不是窝在隔间研究照片冲洗,就是临塘寒钓。 却不知待他刚到门口,就被告知,京寒川不在家,“不过老爷和夫人在,三爷要不进来坐坐?” “不用。”傅沉可不愿和京家这两位打交道,太热情。 这一进门,怕是没两三个小时,出不来。 “寒川是去花鸟市场买鱼了?”毕竟寻常这个点,他定然是不出门的。 “不是。” “到梨园?”傅沉能想到的地方就这么几个。 “也不是。” 傅沉看着京家人嘚瑟的模样,勾了勾唇角,心底暗忖着,应该是上次提醒他的话奏效了,他可算知道主动出击了。 想着昨天和汤望津碰面的时候,他还提到了京家人,说是赠与了邀请函,既然这二人在家,金寒川不在,肯定是约许鸢飞去设计展了。 他上车的时候,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 两人虽然平素见面互相怼,心底也是希望对方好的,所以他能找到喜欢的人,傅沉心里自然是祝福的。 只是难免想作弄他一下,毕竟京寒川这人平素把自己端得太高,没人能拿捏到他的痛脚,极少吃瘪,也想看他仓惶无措,是何等模样。 “三爷,我们现在去哪儿?”十方看向后侧的人。 “直接去公司吧。” 十方点头。 另一边 许鸢飞到达和京寒川约好的地点时,隔着很远就看到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子,身长玉立,站在一棵沉雪压枝的雪松下。 双手随意的插在口袋,站姿不算笔挺,慵懒随意,敛着眉眼,不知在思量什么,寒风将他头发吹得略显凌乱…… 仍旧恣意潇洒,落拓不羁。 许是余光瞥见许鸢飞,偏头看她,眉梢一吊,透着那么点邪。 “你来得好早。”许鸢飞一早起来就洗头梳妆打扮,淡妆精致,想让他惊艳,又不能让他看出自己有多迫切与他约会,小女生的心思,总是简单又复杂。 他们约了上午十点,许鸢飞已经提前十几分钟到,没想到他已经在等着。 她小跑过去,嘴里呼着白气,小脸红扑扑,声音软绵,听得京寒川又觉得嗓子眼有点干痒。 “我也刚到。” 这里距离设计展,就十分钟左右步行路程,两人并肩而行,中间总隔着稍许距离。 京家人就隔着一点远,安静看着两个人。 话说他家六爷,也是挺能睁眼说瞎话的,分明等了快二十分钟,居然说刚到? 两人今天都穿了黑色羽绒服,居然有那么点情侣装的味道,京寒川目光落在她小细腿上,“冷吗?” “嗯?”许鸢飞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不冷啊。” 这可是加绒加厚的打底裤,她还贴了暖宝宝,哪里冷? 不过许鸢飞心底也清楚,他在注意自己,心底难免有些焦躁,有些拘谨,连走路都快不会了。 积雪初融,落在地上,化水成冰,越是小心拘谨,越是容易出错,她脚下一滑,猝不及防整个人直直往前栽去。 许鸢飞心底气结,下意识伸手要去稳住身子,不过刚往前倾斜,手就被人一把攥住了。 “慢点。” “谢谢。”许鸢飞心底懊恼,真是越急越容易出错,要命了。 等她晃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京寒川握在手里,男人手心干燥又温柔,手劲不算很大,就堪堪抓着她的。 许鸢飞手指动了下,理智告诉她,应该把手抽出来,可是感性一面告诉她,不愿松开,所以最后…… 她手指动了下,轻轻合拢,微微反握了他的。 京寒川原想着,可能她就把自己甩开了,没想到她会轻轻扣住自己,那种感觉有些奇特,手心发热,浑身所有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那一处…… 似乎她稍微蹭动一下手指,都会被无限放大般。 总透着些许小心翼翼。 冷风吹来,似乎都感觉不到一点凉意。 到了展馆里面的时候,因为人非常多,加上不少搞艺术的人,都弄得特立独行,里面更是不乏戴着口罩的明星,两人低调得从一侧进入,很有默契的循着人少的展区,慢慢观看。 对艺术作品,都停留在表面欣赏层面,若说多大造诣也不可能。 只是从始至终,两人的手就没松开过。 许鸢飞哪有心情看展览,满心满眼都被某人填充满了。 他手心不算滚烫,却潮热热,暖烘烘,从手心,一点点钻进她的心底,让人心慌意乱,甚至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人很多,会走丢。”京寒川语气如常一般,轻松平淡。 “嗯。”许鸢飞声音越发细微。 两人过于低调,偶有人驻足多看两眼,只当是寻常情侣,也不会过多留意。 京家人没门票,蹲在外面,和保安聊天。 这天气,真是贼特么舒爽。 自家六爷在里面牵着妹子约会,他们在外面寒风饮雪?这都什么事儿啊。 还有比这个更虐的吗? 另一侧 傅沉去公司后,接待了几个客户,洽谈了一下业务。 “三爷,那接下来我派人过来再和您商量一下细节。”那人起身,笑着与傅沉握手。 “随时欢迎。”傅沉也跟着起身,“中午一起吃饭?” “不了,我还有点事,要去看汤大师的设计展。” 傅沉笑着点头,说真的,懂艺术的人不多,去凑热闹的不少,似乎这样,就显得自己是阳春白雪般的人物了。 那人许是猜到了傅沉的心思,不好意思的笑着,“我也不懂那些个东西,这不是偶然打听到,许爷今天可能会去吗?要是能偶遇,混个眼熟也不错。” “许爷?”傅沉神色未变。 “你们傅家人脉广,傅老和许家关系好,想认识许爷太容易了,我们这……”那人倒也坦荡。 “你听谁说的啊?” “总有小道消息嘛,那我先走了……” 道别后,傅沉摩挲着手中的佛珠,似乎在思索事情。 舌尖舔了下腮帮,沉吟片刻,给许鸢飞发了条信息,他曾经给宋风晚网购过甜品,联系方式是有的。 许鸢飞手机装在包里,加之设计展厅内播放着悠扬的音乐,她此时整个人的心都轻飘飘的,像是能飞起来,压根没注意手机震动提示。 就在两人逛了半个小时左右,戴着墨镜,穿着长款羽绒风衣的中年男人,携着妻子,大步进入展馆。 站在门口守着的京家人,差点吓懵逼了。 我勒个擦,这不是…… 赶紧通知六爷啊,这要是撞了个正着,岂不是要尴尬死。 许爷伸手摘下墨镜,“门口那几个是京家人?” “似乎是的。” “还真是冤家路窄,要是遇到京寒川那小子就好了,也好久没见到他了,中午还能一起吃个饭,顺便……” 他勾唇笑着,“叙叙旧。” 身侧的女人无奈笑着,她是觉得小孩子打打闹闹,破皮流血都是常见的事,就是不懂自己丈夫,为何耿耿于怀,嫉恨了二十多年。 其实京寒川当年还知道背着自己女儿去看医生。 最起码有担当,也敢负责。 傅沉久久没得到许鸢飞回复,略微蹙眉,他通知到位了,要是被活捉,那就不怪他了。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大家看完,记得留言投票票哈,爱你们 话说,你们猜,这次会被活捉嘛,哈哈 这要是撞到了,怕是要被当场打死的。 649 私奔偷情的小情侣,太刺激 649 私奔偷情的小情侣,太刺激 傅沉摩挲着手机,寻思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京寒川,不过此时与他挑明许鸢飞的身份,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也太突兀。 直接告诉他:许爷要来了,而你正在和他闺女约会? 他脑海中浮现出,京寒川被“捉奸吊打”的画面,嘴角缓缓勾起。 “三爷?”十方干巴巴站在他面前。 “你去忙吧。” 十方懵圈得看了他一眼,刚才还让自己备车,看模样似乎是要出门的,怎么又不走了?搞什么? 傅沉偏头看了眼窗外,雾蓝色的天空,灰蒙阴沉,给人感觉分外压抑,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而此时的展览场馆内 京寒川和许鸢飞正漫无目的走着,心照不宣的往人流稀零的角落走。 “京先生?” 不远处传来汤景瓷的声音,她担心喊六爷引起不必要的**,毕竟认识京寒川的人不多,京家又恶名在外。 京寒川略微蹙眉,许鸢飞手指微微动了下,又被他更紧得握住了。 惊得她心头狂跳,一抹绯红浮上她的脸颊,眼看着汤景瓷和乔西延走来,有些窘迫得往京寒川那边靠了下,远近亲疏,高下立见。 “许小姐。”汤景瓷与许鸢飞有过一顿烧烤的交情,早先听宋风晚说过,这两人在暧昧期,没想到进展这么快。 大家都是明眼人,知道这两人刚接触上,也不会使劲盯着瞧。 乔西延也与京寒川握手打了招呼,可某人紧握着许鸢飞的手也未曾松开半分。 “看得怎么样?需要我介绍吗?”汤景瓷客套得问了一句,让她一直陪着京寒川他们,给他们介绍展出作品,她也是没空的。 “不用,谢谢。” 京寒川自然是不愿意有人当电灯泡的。 汤景瓷与乔西延也不是不识趣儿的人,打了招呼就准备离开。 “汤小姐,岭……”工作人员小跑进来,瞧着她在与熟人说话,字眼滑到嗓子眼,又被吞了回去,明显有急事。 “不好意思,你们先逛。”汤景瓷立刻走到一侧。 工作人员才压着声音和她说,“岭南许家的许爷来了。” “什么?” 汤景瓷对京圈的格局并不了解,只清楚这位许爷帮忙澄清过师公的事,不过这位工作人员是段氏集团的,对京圈有一定了解,知道六爷来了,便立刻来汇报。 她不清楚,人来就来了呗,干嘛要特意通知她,还搞得如此着急忙慌? “是这样的,这两家……”那位工作人员附在她耳边小声嘀咕。 汤景瓷瞳孔微震,再一转头,京寒川两人已经消失无踪,她心头猛地一跳,“这个……就算有些恩怨,总不会打起来吧?” 毕竟现在是文明社会,咱们要弘扬社会主义价值观啊,怎么可能动不动就铿铿锵锵比划起来? “我觉得……”那个工作人员支吾着,“打起来都是小的,就怕砸了场子,弄坏了东西。” “砸东西的?”汤景瓷咋舌。 工作人员咳嗽着点头,“咱们要不要通知一下六爷,然后……” 那人比划着,意思就是把双方最好分隔在两个展区。 结果汤景瓷居然幽幽说了一句。 “幸亏我爸的所有作品都上保险了。” 工作人员错愕,现在是讨论保险的时候? 此时的许鸢飞被京寒川拉着离开后,手心浮出了斑斑热汗,也就在此时,京寒川手机震动起来。 “接电话吧。”许鸢飞低声道。 京寒川这才不得不松开手,包裹着她手背的一许温热消失,她心底恍然落寞,不着痕迹的擦掉手心的热汗,方才拿出手机,准备转移注意力。 这才得以看到傅沉的信息。 【令尊去设计展了,万望许小姐珍重。】 许鸢飞瞳孔震颤,再三确定来信归属。 傅三爷。 傅沉他知道? 但她此刻哪里还有空纠结傅沉的问题,若是父亲来了,被他看到,她完犊子都是小事,京寒川怕是讨不了半点好处。 她猛地抬头看向正站在不远处打电话的京寒川,忽然觉得整个空气都令人窒息起来,她环顾四周,人来人往,她一颗心完全吊起来。 好似被死神遏制住了喉咙,呼吸困难。 京寒川也在和外面的人通气儿。 “……你说什么?”京寒川眯着眼。 莫名觉得有种冤家路窄的味道,他极少出门,怎么一出来就碰到“仇家”了,当真是孽缘。 “许爷和许夫人进去了。” “你确定?” “肯定的啊,许爷那张脸,怎么可能认错啊。”长得有辨识度不说,又是“死对头”。 京寒川捏着电话,若是此时和许鸢飞说离开,开不了口,没理由,难得出来,现在回去,以后想约怕是难找理由。 若是真撞见,就许家对他那态度,若是发生什么口舌或者肢体冲突,那他形象怎么办? 他第一次对某件事开始犹豫迟疑。 而此时与许鸢飞和他同样心情复杂,她更加忐忑心惴,左右张望,后背都凉透了,她观察着安全出口的位置,给弟弟发了个信息。 【许尧,爸妈今天不在家?】 信息几乎是几秒后速回的,【不在家啊,昨晚吃饭不就说了嘛,他俩要去看设计展,当时还问你,你还摇头了,你现在想去的话,给他们打电话啊。】 【昨晚说了?】 【自己打电话问啊,我要去上班了。】 许鸢飞昨天一直在想着,今天要穿什么衣服,见面要说什么,甚至她还特意恶补了汤望津的设计作品赏析,生怕冷场。 压根不记得,自家饭桌上发生了什么,此时算是彻底懵逼了。 也就在这时候,京寒川挂了电话回来。 他思量过了,许家二十年前答应不追究此事,现在又在大庭广众下,许爷不会为难他一个小辈的,便打算继续逛画展。 而许鸢飞却忽然看到跟着解说,混迹在人群中的两个熟悉人影。 “……这个作品是汤先生14年前的创作,灵感来自……” 他们手中还拿着宣传册一类的,由于人多,一时并未注意到许鸢飞。 但是她此时心境却完全不同,一颗心被人揪扯住,就好似在课堂上做坏事,老师忽然看向自己,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空气好似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只要对方一个眼神激射过来,就能…… 瞬间引爆。 她都能想见,那场面会多么惨烈。 “我们……”京寒川走过去,刚想说去下个展区,许鸢飞忽然一个闪身,伸手扯住他胸口的衣服,整个人就贴了过去,利用他的身体,遮挡住了自己。 他微眯着眼,垂眸敛眉,看着头顶只到自己胸口的人,“怎么了?” 她手指抓得很紧,指节泛着点青白色,死抿着唇,她似乎在害怕些什么。 京寒川准备回头看一下,手指忽然被人扯住,她手凉如水、冷如冰,惊得他心尖一颤,然后整个身子被人用力拉扯。 “跟我走。” 她哽着嗓子,声音急促有力,脚步很快,拉着他就拼命往前走。 场馆内人太多,京寒川回头看了眼,似乎没看到特别的人,不知她发生了什么,可是许鸢飞学过拳脚,力气是有的,而且攥着他的手,冷得心惊。 他不言不语,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前走。 一开始是疾走,到了后面,几乎是小跑…… 京寒川视线停留在两人交叠紧握的手上,唇角微微勾起,不着痕迹的轻轻反握住。 通过安全出口,跑到外面,寒风割面,许鸢飞已然面色潮红,略微喘着细气儿,“不好意思啊,我刚才遇到个不想看到的人,所以……”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况,脸红得越发厉害。 京寒川知道她为难,也不愿深究,,再者说,他也有需要躲避的人,现在这种情况,倒也好。 四目相对,一个坦荡,一个窘迫。 许鸢飞平素做生意,是个非常大方的人,极少这般紧张难安,他眼梢一挑,嘴角缓缓扬起,笑容清隽,又带着抹难言的艳色…… 她心脏猛烈撞击着胸口,噗通噗通—— 激烈到令人窒息。 就连吸入的寒风,似乎都带了层暖意。 “你觉得我们刚才的举动像什么?我还以为你准备带我……” “嗯?” 许鸢飞还在想怎么和他解释这件事,他忽然转移话题,她还怔了下。 此时才注意到两人手指还紧扣着。 思及方才的举动,心头一跳。 这简直私奔没什么两样。 而且比私奔还刺激。 她居然在自己父母眼皮底下,将父亲“仇视”了二十多年的“小混蛋”带走了? 自从认识京寒川之后,她真的做了太多大胆的事。 “现在回家?”京寒川低声问,他声音透着笑意,即便卷着寒风,也让人听得绵软舒服。 “现在好像有点太早了。”还不足十一点,两人见面也才一个小时左右。 “那接下来做什么?” 许鸢飞抿紧唇角,隔了半分多钟才试探着开口,“要不我请你吃饭吧?因为我你才没看成展出,附近有几家店不错,走到那里,也十一点多了。” 她出来约会,自然做足了准备,此时就静等着他的回答。 “可以。” 而此时外侧的京家人同样着急上火,又不能急吼吼的冲进去,一张门票一个人,他们也资格进去,又不能硬闯,简直有些要命。 隔了十几分钟,都没得到京寒川的消息,自然焦躁。 既然商量着。 “再给六爷打个电话?怎么一直没消息?” “六爷在约会,我们打扰他不太好吧。” “可是一直没回音,要是已经出事,被打死怎么办?” …… 几人一合计,还是给京寒川拨了通电话,却被告知,他一刻钟前已经离开展馆,跑去吃饭了。 几张懵逼脸面面相觑,他们吹了这么久冷风,为他担惊受怕,他跑去吃饭了? 而这时候的展馆内 解说员正热情洋溢的和人介绍展出作品,汤景瓷已经找到了许家夫妇,几乎是小跑过来与他们打了招呼。 “你不用特意招待我们,我们就随便看看。”许夫人性子温顺,说话也柔和。 “没关系,现在也没什么事。”汤景瓷看了眼周围,因为方才京寒川就在附近,居然这都没碰到?“许爷,您对那个作品感兴趣,我来给您介绍吧。” 许夫人淡淡笑着,却感觉到自己丈夫一直在发呆,心底不禁有些微词,抬着胳膊,抵了抵他,压低了声音,“你干嘛呢,人家在和你说话。” 男人收拢思绪,“不好意思。” “没关系。”汤景瓷应道,“二位,这边走吧。” 走在她身后的两人已经嘀咕起来了。 “汤小姐特意来招呼我们,你发什么呆啊,人家多尴尬啊。” “就觉得,好像看到了咱们闺女?” “你是不是早起背着我喝酒了?一大早就开始神志不清、说糊涂话。” ……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好多人留言说想看六爷被活捉,你们是魔鬼吗?太坏了 不过情节可以这么走。 六爷被抓啦——六爷感情被扼杀在了萌芽里——六爷初恋over啦,哈哈 六爷:…… 650 六爷撩妹:心跳得夸张,人长得好看(2更) 650 六爷撩妹 心跳得夸张,人长得好看(2更) 傅沉原一直在公司上班,约莫十一点多,收拾东西,准备去接宋风晚吃中饭,手机震动,才看到许鸢飞回复的信息。 【多谢提醒。】 傅沉指尖攒动着手边的佛珠,这句话后面还配了个微笑表情符,看样子是顺利逃过一劫了,他嘴角勾着。 京寒川也算是命大,要不然就真的要被未来岳父当场给绞杀了。 紧接着还有一条信息。 【三爷,您是店里的老顾客了,最近店里推出了一些新品种,有空可以过来,带几个给晚晚尝尝,免费赠送的。】 傅沉眯着眼,其实许鸢飞意思很分明了: 想和他聊聊。 说得无非是京寒川的事。 她以前觉着自己藏得好,现在被傅沉发现,肯定也担心事情被他捅出去,她与京寒川关系都没确定,此时身份曝光,太多其他因素介入,怕是会被扼杀在摇篮里。 思来想去,还是试图约傅沉见面。 聪明人说话,不用太直白,心照不宣而已。 此时展馆附近的一家淮阳餐馆内 京寒川手指摩挲着透明水杯,余光却总落在对面的人身上,“你很忙?” “嗯?”许鸢飞恍然的收起手机,“不是,就店里有点事,有个顾客咨询点问题。” “你对每个顾客都事必躬亲?” “也不是,老顾客了。” 许鸢飞心虚得喝了口热茶,她以前除却盘点查账,很少去店里,除却京寒川,和顾客交流也只停留在订餐层面。 此时背着他约见傅沉,莫名有点心里发慌,就好似要背着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们此时都还没有确定关系,自己居然在想着,要忠贞一类的,真是魔怔了。 这男人,果真是祸水。 她抬眼,偷偷瞄了京寒川一下,当真是从小帅到大。 而此时她手机震动两下,傅沉回信息了。 【我明天下午有空。】 许鸢飞咬了咬唇,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不过她看不透傅沉,实在不明白,她既然知道自己身份,为什么隐忍不发,不和京寒川说? 其实傅沉动过这个念头,但是他也无非百分百肯定,因为许家的女儿,对外宣称的名字叫许佳美,他也不可能着人去调查,被许家知道,指定以为他在打什么主意。 今天这条信息,说是提醒她,其实更多的是试探。 而许鸢飞的反应,也证实了他的猜想。 她绝对就是当年被京寒川砸破脑袋的小姑娘。 这姑娘是不是脑壳被砸坏了,怎么还喜欢上他了? 许鸢飞可不知傅沉一条信息,能延展到那么多东西,只知道自己幸存了,堪堪躲过一劫,还在心底庆幸,运气不错。 两人用餐到后面,因为时间尚早,外面又天寒地冻,不适宜出街,若是现在就分开,总觉得太不划算了。 她死抿着唇,生涩干巴的说,语气试探,每个字眼的吞吐,都显得非常艰难:“最近好像有部电影很不错,你想去看吗?” “什么电影?” “就……”许鸢飞将手机上搜索到的信息递给他。 京寒川瞄了一眼,又看了看许鸢飞,“你喜欢看这种?” 许鸢飞咳嗽着,“我看评价很好。” 这是一部国外超级英雄的大片,许鸢飞不是这类电影的忠实粉丝,这部电影到底好不好看她不清楚,但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时常足够! 三个多小时啊。 “那我让人订票。” 许鸢飞点头应着。 待两人抵达电影院的时候,因为不是周末,中午一点多的场次,加之这家电影院又足够偏僻,除却工作人员,几乎没有客人。 两人刚到,京家人已经在等着,领着两人往里走。 因为是包场的,提前与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几人进入厅内。 vip情侣厅,装潢得浪漫别致,空气中还透着甜腻的香水味儿,闻着就让人心醉,爆米花可乐,自然是一应俱全。 “电影快开场了,你们先忙,我们出去了。” 几人忙不迭往外跑,其中一个临走之时还给京寒川塞了一盒东西。 京寒川饶是没用过,也知道是什么,死死攥在手里,怒瞪着那人,对方还冲他挤了挤眼睛。 “六爷,您加油。” 呵呵…… 平素闷声不响,半天憋不出一个字的人,居然给他搞这个? 这要是被许鸢飞看到,肯定想歪,该机灵的时候装死,这时候又给他瞎抖机灵。 在外面吹风,冻傻了? 许鸢飞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京寒川就紧挨着,虽是情侣座,两人之间总隔了些许距离,只是影厅的气氛,难免让人心颤。 情侣厅,到处都是粉红泡泡。 当灯光黯淡下去,电影开场了,两人戴着3d眼镜,一开始的时候,都是各自看着大银幕,互不打扰。 许鸢飞尽量将自己视线投注在电影上,可是时间一长,总免不得要往京寒川身上瞄。 “你喜欢里面哪个人物?”京寒川忽然靠过来。 厅内声音很大,她一时没听清,京寒川不得不又靠近了些许,重复刚才的话。 他身上的气息更近了,有种寒风的清冷,呼吸却扑面灼热。 “我觉得都挺好。”许鸢飞压根没看过这个系列电影,人都认不全,有些懵。 不过这之后两人没怎么交流,但是一直维持着方才的距离,不算亲近,却又透着些许暧昧。 影厅内开着暖气,此时两人脱去羽绒服,里面的衣服略显单薄,胳膊稍微挪动一些,都能蹭到…… 蹭着蹭着,就觉得整个空气的温度似乎都在攀升。 京寒川偏头看了眼身侧的人,他能清晰感觉到她的体温在逐渐升高,甚至连胳膊都带着灼人的热度,电影屏幕灯光,将她脸烘出了各种色彩,她手中抱着一盒大桶爆米花,偶尔夹一颗丢在嘴里。 津津有味。 “好吃嘛?” 京寒川喜好甜食,却极少碰爆米花。 “还不错,刚做好的,还是热的,你要不要尝尝?” 许鸢飞此时已经投入剧情,随意的伸手捏起一颗递给京寒川。 她伸出手的瞬间,就觉得不妥了,她平素除却和小姐妹出去,就是和自己弟弟,自然是无拘无束,不在意小节,用同一双筷子也不嫌弃。 可是此刻…… 这手伸出去了,是怎么都收不回来,尴尬地要命。 头皮有些发麻,若非此时光线太暗,京寒川定能看到她耳朵红得能滴血,热度从耳根逐渐蔓延,几乎爬满了她整个脸。 就在许鸢飞准备把手缩回去的时候,京寒川已经身体前倾,低头咬住了她手中的爆米花。 这东西就大拇指头般大小,夹在两指中间,一咬一合,他的唇定能触碰到她的指尖。 人的指尖非常**,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擦了蹭过…… 像是在她指尖烧了把火,火苗一路蔓延到心口。 一颗心开始紊乱失序。 心跳骤快,像是跑了八百里,速度快得有些夸张。 像是为了他一路狂奔,不要性命般。 京寒川咬了爆米花,轻轻嚼着,离得太近,那种清脆的响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味道挺好的。” 许鸢飞悻悻笑着,低头继续吃东西。 而身侧的男人,余光注视着她,看她一颗两颗往嘴里塞东西,吊着眼梢…… 她倒是半点不嫌弃自己,指尖刚被自己碰过,就往自己嘴里送? 许鸢飞也是吃了半天,才回过味儿,整个人像是一团火球,都要炸了。 怎么只要遇到他的事,自己脑子就不够用了啊。 电影持续三个小时,两人中间虽没什么交流,但是那种青涩的悸动感,也足以令人心脏狂跳,血液喷张狂涌。 其实男女接触,也就这时候,最让人心悸颤动。 许鸢飞走出电影院,裹着羽绒服,心底庆幸自己身体极好,若是有个心脏病什么的,怕是要死在他身上了。 此时临近圣诞,马上到了跨年之际,影院门口,出现了不少贩售鲜花的零售商贩,难得瞧着一对漂亮登对的男女走来,抱着包装几种类型的花跑过去。 “先生,买个花吧,您的女朋友这么漂亮,给她送个吧……” 小商贩自然挑着各种漂亮话说。 许鸢飞刚平复的心跳,蹭得乍起,狂跳到令人窒息。 “我们不是,不好意思。”与其等京寒川否认,让她尴尬,不如自己开口。 “你喜欢哪个?”京寒川对她解释,心底不舒服,却也没表现出来,他选了一束蓝紫色的满天星递给她,“这个好吗?” 小商贩那里自然有玫瑰,只是送玫瑰,意味就太明显了,而且许鸢飞刚解释过,京寒川做出这种选择,也是怕之后气氛尴尬。 不能一下子就把她逼她太狠。 留有余地,徐徐图之,慢慢厮磨。 许鸢飞踟蹰着,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花,“谢谢。” 抱在怀里,就想拥有了全世界般。 “小姐,这颜色和您很配,要不要拍个照,我们这里能冲洗照片,就几分钟。”商贩立刻开始兜售其他业务。 “你想拍?”京寒川偏头看她。 这商贩都是人精,看得出来这两人的关系,就是恋人未满,暧昧期而已,立刻笑着说,“我可以帮你们拍个合影。” 不过最终也没拍成合影,倒是京寒川拿出手机,帮她随意拍了两张。 他虽不是专业摄影师出身,照相技术却是非常好的,无论是光线角度,还是构图选择,虽然只是手机拍的,却有种时尚大片的感觉。 他拍得很快,许鸢飞在他面前,都不会摆姿势,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木,肢体僵硬,浑身不协调,所以他说拍好的时候,她都要疯了。 肯定是各种丑照。 “我看一下。”她凑到他手机面前。 眉目温润,水波潋滟,含情生动,总之在他镜头下,自己是极好看的…… “你拍照技术是真的好,回头记得发给我。” “嗯。”京寒川默默收起手机,“其实不是我拍照技术好。” “什么?” “你长得好看。” 许鸢飞觉得自己真的快死了。 刚才平复的小心脏,又开始活蹦乱跳,张狂的跃动着。 她手中掐着花,心底像是被暖流充盈着,这个男人真的很有撩人的天赋。 爸妈,我又想偷户口本了怎么办! 最后许鸢飞也没让他送自己回去,两人各自回家,京寒川将照片发给她之后,就将照片放在电脑前,将一些背景处理一下,进入隔间冲洗照片。 他查了一些信息,说女生不愿意让男生送回家,可能是不喜欢,或是觉得两人关系还没亲近到那个地步。 京寒川也不心急,两人可以慢慢来,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领着自己回去的。 他盯着照片中的人,眉眼如画,背景黑白,只有那张脸,略显绯红,艳色无边,称着紫蓝色的满天星,视觉冲击,别样惊艳。 他眼看着照片在显影液的冲洗下,逐渐清晰。 嘴角缓缓勾着…… 人比花娇,说得大抵如此吧。 而京寒川这点私人小空间内,就好比他孤寂冷清的心,第一次被许鸢飞占据了一隅。 京家大佬瞧着自己儿子回家后,忙忙碌碌,然后一头扎进了隔间,微微蹙眉,捏着鱼食儿,不断给金鱼投喂。 心底狐疑,看向跟着京寒川的人,“他今天和谁出去了?” 几人面面相觑,支吾着不敢开口。 “估计是甜品店那小姑娘吧,小丫头长得白净漂亮,性子也不错。”盛爱颐并不在乎什么家世,京寒川能幸福比什么都重要,“主要是你觉得人家眼熟。” 京家大佬手指一抖。 这都八百年前的事了,她怎么还记得。 “有时候合眼缘非常重要,我觉得她看着舒服,你看着眼熟,可能就真的是我们家媳妇儿呢。”盛爱颐笑道。 “对了,今天出去的时候,还碰到许爷了。”京家人岔开话题。 “你们在哪儿看到他的。” 果然提到许家,某大佬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设计展那里,他和许夫人去看展览。” 某大佬咋舌:“他什么时候对这种东西开始感兴趣了?” “这是什么德性,我还是了解一二的。” “他这是从良,准备走文艺小清新路线了?” 盛爱颐差点被他的话噎着,怎么就和许家杠上了,“许家人本就斯文。” “也不知道当年那小丫头现在怎么样了?不过他家的女儿,八成是女中李逵,女版鲁智深。” 盛爱颐哑然,这是对许家人又多大恶意啊,说人孩子干嘛,简直幼稚到可笑。 而此刻某个大佬口中的女版鲁智深,收到了京寒川的照片,发了张朋友圈,并无文字。 汤景瓷正好在休息,两人吃烧烤的时候,交换过联系方式,刷到许鸢飞的朋友圈,忍不住把她照片递给乔西延。 “你看看人家男朋友拍的,你再看看你的,简直没法比。” 两人关系如此亲近,自然什么话都敢说。 乔西延挑眉,“什么意思?” “你手残啊!” “手机给我,我给你拍一张。” 乔西延还不信,自己当真不如别人,男人嘛,总是希望在另一半心底是十全十美的。 汤景瓷摆好一个姿势,让他拍照。 他一次性拍了十张,一半高糊虚化,一半丑到扭曲变形,还有一张…… 她居然都没入镜! 他的手绝壁有毒,简直手残到可怕。 乔西延此时想起自己吐槽过汤景瓷手残,此时想来,还真是一报还一报。 从小大家都说他手生来神奇,能继承自己爷爷衣钵,全部都是夸赞的,被人说手残,还真是头一遭,偏生这人还是自己媳妇儿。 被嫌弃也得宠着。 ------题外话------ 京家许家,真的是互相在嫌弃对方。 某大佬也是够毒舌的,说许爷走文艺小清新风【捂脸】 不过手残夫妇,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哈哈 日常求票票呀~ 651 三爷太直白:你想泡他?那就上啊(3更) 651 三爷太直白 你想泡他?那就上啊(3更) 京寒川和许鸢飞,也算是完成了第一次约会,当天晚上,两人拿着手机,都不知聊了些什么,直至凌晨两点多才睡觉。 若不是太晚了,可能天色大亮,都没有任何困意。 在两人互道晚安后,许鸢飞还把两人当天的聊天记录又从头至尾翻看了一遍,笑得像个傻子。 这也导致,许鸢飞第二天直至十点多才困意阑珊的醒来,摸起手机,看到傅沉的信息,这才猛地想起,自己和他约了十点半在自己店里碰头。 十几分钟前,傅沉就和她说:【已经出发,十点半左右到。】 她简单洗漱了一下,扯了帽子戴上,开车直奔甜品店。 即便不堵车,待她抵达店内时,傅沉也已经到了,兼职生给他泡了杯绿茶,他坐在窗边,低头翻看着一本书,手边茶杯佛串,愣是将他衬出了几许清贵雅致。 兼职的学生,拿着手机偷偷拍了几张照片,抑制不住的躁动狂喜,毕竟他和宋风晚公开的时候,闹得动静实在太大。 “三爷,不好意思。”许鸢飞走到他对面坐下,“有点事耽搁了。” “让你等这么久,实在抱歉。” “临时出了点状况,所以……” 傅沉抬眸打量着她,“你是睡过了吧。” 许鸢飞本就不好意思,想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他,没想到这人会如此直白,他对宋风晚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模样,素来都会温润斯文,禁欲冷清。 鬼知道他私底下,会是如此毒舌的人。 她不要面子的嘛! “你黑眼圈很重,脸上还有枕头压出的痕迹。”傅沉也想给她留点面子,但是这谎话过于扯淡。 十方的位置,距离两人,仅有两个桌位而已,看到傅沉这么直白,忍不住闷笑。 这可是六爷未来的媳妇儿,人家不要面子的嘛,你这样欺负人家,真的不怕被六爷知道,报复你啊。 坑不到六爷,跑来欺负人家媳妇儿? 许鸢飞佯装咳了两声,“我们还是聊正事吧,您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之前是猜测,昨天才确定。” 昨天? 许鸢飞此刻才想起那则短信,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儿,难不成傅沉当时不仅是警醒自己,更多的是试探虚实? 都说傅三爷擅长谋算人心,这话半点不假。 “三爷,您是真的厉害。”许鸢飞这话不是酸。 “谢谢。”傅沉接受的心安理得。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是想和六爷说?” “其实我对他没有任何恶意,也不是想报复他什么,我只是不太清楚,该怎么和他接触,其实我们两家的关系挺微妙的。” “我就是……” 傅沉放下书,抬头看她,瞳仁黑漆,像是带着灼人的光。 “你就是想泡他是吧!” 许鸢飞还在斟酌措辞,不曾想傅沉会如此简单粗暴,直白到令人发指。 可这话也没什么毛病。 “不过你们的关系,瞒不了多久,京圈就这么大,你们两家,但凡谁察觉出一点苗头,就藏不住了。” 傅沉好心提醒,“你父亲和你弟弟,对寒川敌意很大,到时候恐怕会很麻烦。” “这件事还得你自己斟酌,寒川此时信任你,才没多调查而已。” 京城这地方说小不小,许姓又很常见,许家又确实低调,才没引起过多人的注意。 许鸢飞原本还以为,和傅沉之间的交谈,怕是会很艰难,没想到傅沉开口,并没追问她接触京寒川的动机,或者是有任何防备心,反而好心的提醒。 她私心以为,傅沉人还是不错的。 不过就在十几分钟后,她的脸将会被狠狠抽肿。 “我也清楚这件事的厉害,您说,我和他挑明了,他会怎么想?”许鸢飞拿不准,“我们关系与您和晚晚的不同,主顾客亦或是朋友而已,他若不想和我往来,我也没办法接近他。” “你是怕他被吓跑?”傅沉低头闷笑。 许鸢飞瓮声点头。 “你和寒川认识也有一段日子了,你觉得他是那种人?” “不是,不过我不清楚在他心里,是怎么想我们许家,或者说怎么想我的。” 傅沉心思剔透玲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想听我的意见吗?” “嗯。” “你喜欢他,就没必要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只要看着他一个人就行。”傅沉喝了口清茶。 “其实你们两家的关系,说到底也是因为你们才接下的梁子,你俩都在一起了,很多事就没必要那般计较了。” “而且根据我对寒川的了解,他心底对你是有点意思的。” “您说什么?”许鸢飞正认真聆听,却忽然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敢这么接近他,怕是对他也进行了一番调查,他昨天是第一次单独和亲戚以外的同龄异性出门,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不是个会随便给人留有幻想的人。” “也没人敢随便接近他。” “时间长了,感情的事,就耽搁下来了。”傅沉说到此时,忽然笑着看向对面的人,“我是真的不清楚,寒川这种深居简出的人,为什么在京城恶闻那么多?” “说我面慈心狠,那是我在商场上,有些时候手段真的够狠,这话我认了,但是说寒川杀人如麻,天煞克妻之类的,我是真的不清楚,这些流言是怎么传出去的。” “你们许家消息灵通,许小姐可知道这件事的原委?京家都查不到,可见此人藏得很深啊。” 许鸢飞咳嗽着,声音有些飘,像是没有任何底气,“流言都是假的,怎么能信啊。” “如果寒川真如外面传闻那么可怕,你也敢往前凑?那你对他也是真爱了。” 傅沉这话说得明显透着点讥诮。 “寒川曾经和我说过,若是被他找到散播谣言之人,仍旧池塘喂鱼那都是轻的,直接就地正法,吊着打都不解气。” “咳咳——”许鸢飞忽然觉得椅子坐不住了,浑身都开始不自在。 如芒在背,浑身凉飕飕。 之后傅沉说的话,她都听得不大清楚了,脑子有点晕,不过有句话,她记得很清楚。 “喜欢他,完全不用怕,只要他心底有你,觉得你值得,就算前面千难万险,刀山火海,他都愿意奔赴。” “他都朋友兄弟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 “自己喜欢的人。” 许鸢飞心底是有迟疑,但是傅沉这番话,无意是个强心剂,让她整个人都瞬间冷静下来。 他说得也有道理,现在两人八字还没一撇,就瞻前顾后,完全没必要,往前看就行,以后的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傅沉上车离开的时候,十方还觉得奇怪。 他家三爷怎么会如此好心? 他虽然信佛,心肠却不大好,用一肚子坏水来形容也不为过。 “三爷,您这是想撮合六爷和许小姐?” 他家三爷什么时候有兴趣当红娘了? “这种事我撮合没用,他们互相得喜欢才行。”傅沉只是略微助攻一下,感情的事,谁都帮不了。 “若是以后六爷知道您为他做的事,肯定很感激。” 傅沉笑着没说话,而是给许鸢飞发了条信息。 许鸢飞此时心底还感激傅沉,觉着他是个大好人。 当他看到信息的时候,这脸就好似被人抽过,火辣辣的疼。 【我打算和晚晚明年订婚,当天甜品就交给许小姐了,麻烦您多尽心。】 许鸢飞懵逼了。 她说过要负责他订婚时的甜品吗? 上回傅斯年和余漫兮婚礼,她都忙成狗了,婚宴后,就有不少人觉得甜品好吃,找她承办一些宴席,她都拒绝了,傅沉心底也是清楚的,而且她家美团页面,都直接发了公告,不接大宗宴席。 傅沉这不是…… 挖坑给她跳吗? 人家帮助了她,还帮她保守秘密,她拒绝不了啊! 这傅三爷心肠未免太黑了。 而且据她所知,他和宋风晚压根没定日子要订婚,早早就把她预定下来,也太心急了吧。 难怪宋风晚那小丫头被他吃得死死地,这男人太会搞事儿了。 不过后来许鸢飞才知道,论搞事儿方面,京寒川也是个中好手。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啦~ 大家看完之后,记得留言投票票呀,爱你们,mua…… 三爷这种人,素来不会平白无故,做些无用功的。 神助攻一下,也不能让自己太吃亏,晚晚,你家男人太精明了。 晚晚:^_^ 话说六爷的那些流言,你们觉得和谁有关,哈哈,某人以后怕是真的会被吊起来打的。 652 坑爹的小严先森,怀孕被撞破? 652 坑爹的小严先森,怀孕被撞破? 汤望津的设计展持续三天,最后那天,段家人都到了,就连傅家二老也去捧了场,段林白又邀请了些有流量的明星,热度持续了整整一天。 当天晚上,段林白就在一家大的酒店,订了包厢,摆了七八桌酒,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庆功宴。 宋风晚纯粹是被拉去凑热闹的。 汤景瓷去接她的时候,她正在宿舍换衣服,瞧着胡心悦偷偷摸摸进入宿舍,揣着东西钻进了洗手间。 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怎么和做贼似的。 “你不是和男朋友出去住,这时候回来做什么?”马上圣诞节,加上元旦,胡心悦男朋友凑了几天,过来找她玩。 “有点事。”她的声音隔着一张门,有点闷。 隔了许久,她才慢悠悠出来,整个人已经轻松了许多,这时候宋风晚才看到她将一个盒子扔到了桌上,她定睛一看…… 验孕棒! “你这……”苗雅亭此刻坐在**玩电脑,居高临下,也同样看到了那个,还觉着有些臊得慌。 胡心悦喝了点水润润嗓子,“我男朋友十一月不是过来玩嘛,后来我的大姨妈就一直没来,已经推迟一周了,我那个很准的,今天想起这个事情,我心里实在不踏实,就怕有什么意外。” “你们不做措施?”说起这种事,大家都刻意压低了声音。 “做了啊,这不也担心有些漏网之鱼嘛,再说了,那东西能保证百分之百不受孕?”胡心悦凑到宋风晚身边,抵着她的胳膊,“晚晚,你和你家三哥……” “我们一直很小心,绝对不会的。” 宋风晚压根没想过这种事。 想到自己要当母亲,她脑子都是嗡嗡作响的,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而且上次正好有一次忘记做措施了,我都要吓死了,要是被我妈知道我早孕,她会打断我的腿。”胡心悦喝水压压惊。 宋风晚笑着,套上羽绒服就下了楼。 汤景瓷正好在附近办事,顺道接她,原本应该是傅沉来的,据说是带着小严先生去游泳了,小家伙套着游泳圈,小腿一个劲儿蹬着腿,玩得嗨了,抱他上来还一个劲儿咿咿呀呀,就想往水下扑棱。 有一次还呛了口水,把边上的人都吓得半死。 他嘴里吐着水儿,还冲傅沉大笑。 弄得傅沉哭笑不得,这小家伙八成是个小傻子吧。 他想多玩一会儿,傅沉就在边上陪着,耽搁了时间。 宋风晚钻到车里的时候,顺嘴和汤景瓷讨论了一下早孕的问题。 “……主要是我那个室友例假推迟了几天,把她吓得脸都白了。” 汤景瓷略微蹙眉,忽然想到,她那时候买的避孕药好像没吃,当时事情一齐涌来,她脑子昏昏涨涨,就把这事儿给抛诸脑后了。 手指把控着方向盘,抿唇思忖了一下: 她的例假好像也推迟了四天。 原本她想着,和乔西延发生关系的那天,应该不是什么危险期,但是心里不踏实,才去买了避孕药。 这两天一直在展馆忙活,她还庆幸过没来例假,因为她宫寒有些严重,每次来姨妈都疼得死去活来,耽误正事。 此时整个人松弛下来,宋风晚顺嘴提起,这种念头一旦滋生,就像是藤蔓,缠裹着她的心脏,让她呼吸都有些艰难。 “滴滴——”汽车急促的鸣笛声。 后侧车子开始催促,汤景瓷才从沉思中抽离出来,驱车往前,中途路过了不少药店,她心情起伏,最终还是在一家药店边上停下了。 “你要买什么?我去吧。”宋风晚坐在副驾,在内侧,方便上下车。 “不用,我去吧,今晚庆功宴我爸估计要喝多了,我去帮他买点解酒药。” 汤景瓷连外套都没穿,着了件单薄的毛衣,就钻进了药店…… “您好,需要点什么?”其实店员看到她,还多观察了两眼,前段日子设计展的事闹得太大,京城人都关注这件事了,对她总有几分眼熟,但她此时穿着常服,他们也不敢确定是不是本人。 “测孕的话,哪个比较准?” 店员拿了几个牌子的验孕棒给她,推荐了最热销的一款给她。 汤景瓷又担心买一个会不准确,干脆就拿了三个,找店员要了个黑色的袋子,裹起来钻进了车内,将袋子塞进了包里。 宋风晚正低头与傅沉发信息,压根没注意到她鬼祟的异常,还以为她真的去买了解酒药。 不过…… 买个解酒药,需要用黑色塑料袋缠裹,这么密不透风的,搞得和什么人对接暗号一样。 因为宋风晚对怀孕的事,就是顺嘴提了一句,自己也没放在心上,也就没往那方面想。 在她心底,乔西延和汤景瓷都是作风严谨规整的人,这种手艺人,最终规矩,最受本分,意外怀孕神马的,简直是不应该。 京城华盛酒店 庆功宴晚七点准时开始,在此期间,宋风晚去和乔艾芸等人会和,汤景瓷则借口要招待客人,偷摸跑去洗手间测了一下。 她仔细研究了使用方法,甚至于逐字逐句,生怕遗漏什么,然后按照使用流程,按部就班测了下。 当她看到验孕棒上出现两条杠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又把使用说明拿出来,仔细阅读了一遍,蹲在马桶上,直至坐到双腿发麻酸软。 就那么一次而已…… 没这么巧吧。 也不是什么危险期,命中率这么高? 刚才买东西的时候,店员也说了,这东西存在误差的,而且她距离与乔西延最后一次那个,也就八九天吧,这么早测孕,误差可能会更大,这东西肯定不准,待会儿再把那两个试了。 她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试图抚平缓解心底的焦躁。 而此时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爸】,手指抖得把手机都砸到了地上。 满脑子都是,如果怀孕会怎么办。 他爸就在这里,要是被他知道,不会打死她,也会手刃了乔西延的。 突然怀孕了,乔西延到底会怎么想? 她并不希望依靠孩子去束缚住一个男人,但如果真的怀了,要不要生? …… 诸多想法充斥在她脑子里,搅得纷繁复杂,让人抓狂。 她在洗手间,做足了思想准备,才走了出去,朝着乔艾芸等人所在的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内 汤望津的至亲好友就是严家与乔家而已,此时除却乔西延父子去玉堂春的店里盘点,尚未归来,大家都坐在休息室内。 “你瞧小严这孩子,我抱他,他还不乐意,就喜欢往傅沉身上钻。”汤望津无奈笑着。 小严先森不挑人抱着,只是喜欢玩水,以为讨好傅沉,还能继续去玩而已。 傅沉悻悻笑着。 如果京寒川此刻在这里,这小子绝对会把自己踹开,投入他的怀抱。 “傅沉,今天真是麻烦你一直照顾他。”乔艾芸将儿子从他怀中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让他自己玩,他虽小,一直抱着,手臂也是累的。 说到底就是心疼未来女婿。 “没事,小迟很乖。”傅沉笑得谦和。 “小迟……”宋风晚拿着一个奥特曼在他面前晃悠,男孩子都喜欢这类。 小迟看了两眼,应付性的挥舞了两下小手,低头摆弄起了自己脚丫子。 “小瓷怎么还不回来?”乔艾芸看了眼手机时间,“这庆功宴都快开始了。” “我去找找吧。”宋风晚放下奥特曼,转身往外走。 几人在屋里说着话,压根没注意,小严先森摸爬到了汤景瓷的包里,小手一直往里面翻找东西,扯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 “呀——”他举着个东西,乐呵呵笑着。 严望川正偏头与汤望津说话,只觉得一道凌厉的光从自己眼前滑过,他瞳孔微怔,视线落在自己儿子身上。 傅沉虽然离得最近,但速度却远不及严望川,这毕竟是亲儿子啊,遇到事儿,他自然更加着急。 “严迟!” 严望川厉声呵斥,将东西从他小手中扯出来,居然是一把刻刀,虽然刀锋处有盖子,但不小心蹭掉,一刀下去,力道大的,深可见骨都不成问题。 小严先森懵懵的看着自己父亲,瘪瘪嘴,朝着乔艾芸张开小手。 “不许撒娇,不许伸手,你坐好了!”严望川当时心底被捏紧,这小孩子皮肉细嫩,要是真的碰了刀,后果不能想。 “谁让你翻找姐姐东西的?这是你的吗?你能随便碰吗?” “别人的东西,就是再喜欢也不能拿知道吗?” …… 小严先森听不懂太多,只觉得自己父亲嗓门很大,他很害怕,瘪着小嘴,抬手抓起手册的奥特曼就要丢掉,却被严望川的视线硬生生给吓了回去。 “玩具不要了是吧,那就别玩了。”严望川扯过他手中的奥特曼。 小家伙这次是真的有些傻眼了,他虽然不能说,却清楚的知道趋利避害,此时的严望川,他惹不得,他咬着小嘴,可怜兮兮盯着他。 “不能乱翻别人东西,知道吗?”严望川面冷心硬,对自己上心的人,却能给予他最大程度的温柔,看他这般模样,总之也不忍心继续苛责。 他太小,许多话,就和对牛弹琴一样。 所以他拿着刀稍显锋利的背刃,在他手指上戳了两下。 “呀——”他吓得缩回了手,一脸惊恐,这刀扔到他面前,他也吓得不敢乱动。 对于小孩子的教育,可能这样的,他反而印象深刻。 “这个包是姐姐的,你不能乱动,知道吗?”乔艾芸此时才出来,一字一顿,认真告诉他,小严先森瘪瘪嘴,不吱声了。 眼睛睁得浑圆,看着刻刀,就好似看到了什么吃人的怪兽。 傅沉看着他小可怜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这么吓唬他,他以后估计不敢碰刀了。” “之前舅舅还说,希望他继承乔老衣钵,现在看他这模样,怕是难了。” 傅沉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话最后还真的一语成箴,某个小家伙,还真的就没从事这门活计。 “好了,他知道疼了,下次肯定不敢了,把东西给我吧。”乔艾芸从严望川手中接过刻刀。 一边无奈的抱怨,一边将刻刀往汤景瓷包的内侧放置,“你说这孩子啊,作为女生谁出门,包里不是装个化妆品,补补妆什么的,她带刀?” “这里面少说还有三四把,这都什么怪习惯啊。” “她和西延还真是天生一对,这两人也是很配。” 汤望津听了这话,冷哼着,却不好拿小师妹下刀,毕竟是自己恩师的女儿,不高兴,也只能忍了。 “她该不会又买了刀吧。”乔艾芸早就看到了包里的黑色塑料袋,因为验孕棒盒子是长条形,难免惹人误会,她把塑料袋拿出来,放在一侧,帮她将包稍微整理一下,里面的物品已经被自己儿子翻找的不成样子。 小严先森盯着黑色塑料袋,他记忆里,家里的黑色塑料袋都是装垃圾的,都是不要的东西,所以…… 某个小家伙,小脚一瞪。 “啪嗒——”袋子掉了。 其中一个盒子露出了大半包装,类似医药盒子那种。 上面写着【xx牌早早孕验孕棒】 乔艾芸离得最近,又是女人,一看这东西,立刻弯腰想要将这个捡起来,汤望津快她一步,已经把东西攥在了手机,再三确认,以为自己眼花了。 闷声问了一句,“这个是干嘛的。” 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 整个房间,除却小严先森咿咿呀呀个不停,气氛已经down到了冰点。 怀孕这个可不是小事。 就在这时候,汤景瓷和宋风晚有说有笑的回来了。 “怎么才回来啊。”乔艾芸立刻起身,试图将汤景瓷先带出去。 “二师伯,您手里这是什么?”宋风晚瞧着像是药盒,就多嘴问了这么一句。 汤景瓷之前还没注意到,经她提醒,视线落在自己父亲的手上,就好似数九寒冬,凛风吹过,凉意刺骨,她浑身的毛孔好似都在一瞬间张开,渗出了点点细汗。 父女二人目光相碰,房间里的气氛都阴沉沉的。 汤望津本身就带着点戾气,手指用力,盒子都被他捏扁了。 宋风晚怔了下,看了眼傅沉,无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也就是这时候,傅沉直接给了汤家父女一刀,“那是验孕的。” 一句话,汤望津呕血,汤景瓷则心乱如麻,头疼不已。 宋风晚诧异得看向傅沉,验孕? 表嫂怀上了? 他俩在一起才多久啊? 另一侧的乔家父子,十几分钟前已经从玉堂春出来,两人还在商量着怎么和汤家提婚议亲。 “这件事回头问问你姑姑,看她能不能帮上忙。”乔望北就算嘴上说嫌弃儿子,心底肯定是希望他幸福的。 他家又没女眷,提亲这事儿,还得麻烦乔艾芸。 “嗯。”乔西延回答得不咸不淡。 “给你二师伯带的礼物都拿了吧,待会儿一定要好好表现。” “我知道。” “其实你二师伯嘴硬心软,毕竟就这么一个女儿,谁不疼啊,这点你也要理解,以后结婚了,这也是你父亲……”乔望北絮絮叨叨说着,总想事无巨细的叮嘱。 乔西延看了他一眼。 他父亲是不是到更年期了,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聒噪? 这边的父子俩哪里知道,此刻的汤望津,磨刀霍霍,恨不能活剐了乔西延这混蛋。 汤景瓷则在乔艾芸与宋风晚的陪同下,又去测验了另外两盒验孕棒。 她瘫坐在马桶上…… 这次真的玩完了。 搞出人命了。 ------题外话------ 三爷:确实刺激。 表哥:又不是你刺激。 三爷:看戏也很刺激。 表哥:…… 653 闹出人命,不会把你打死的(2更) 653 闹出人命,不会把你打死的(2更) 华盛酒店 宋风晚和乔艾芸正在女士洗手间内等着,隔间的门紧闭着,之前还能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后来就完全没了动静。 因为不确定是否真的怀孕,几分钟之前在休息室内,气氛冷肃到了极点。 汤望津不知从谁那儿借了烟,状似无意得弹着烟灰,神色被衬托得越发可怖。 本就生得精干,此时浑身散发着不知名的戾气,一言不发。 若是厉声质问,汤景瓷反而会舒服,一直不说话,这就让人很崩溃了。 乔艾芸询问汤景瓷是否怀孕,她回答支吾,所以借着验孕为借口,将她从休息室扯出来。 若是再这么待下去,怕是大家都得被逼得崩溃。 宋风晚瞧着隔间内许久没动静,与自己母亲交换了一个眼神,做了个【有了?】的口型。 乔艾芸点头。 这东西结果出来很快,如果没有的话,汤景瓷早就出来了,此时怕是已经吓懵了。 她已经不是懵了,而是大脑都停止运转了,目光落在验孕棒上的两条红杠上,目光往下,落在自己细细的腰肢上。 此时肚子干瘪,不盈一握。 她瞳孔微缩,死死盯着,就想看一下,这肚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怎么就能如此精准,一次就中。 “小瓷,晚宴快开始了,我先出去,你也赶紧出来吧,有什么事儿,都得慢慢商量着来。”乔艾芸说道。 “你也别怕,我和你严叔都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你好了,就差不多出来。” 乔艾芸知道自己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需要让她自己冷静下。 “好。” 汤景瓷哽着嗓子,声音好似氤氲在嗓子眼,干燥又嘶哑。 乔艾芸出去的时候,汤望津一群人就堵在洗手间门口,她只点了点头。 汤望津夹在指尖的烟头抖了几下,烟灰洋洋洒洒落了一地,他抬手把烟头按灭在一侧的垃圾桶内,那眉宇神色。 用凄厉恐怖来形容也不为过。 “汤先生,怎么都在这里啊,晚宴快开始了,都等您入座呢。”段林白乐呵呵走过来,后面紧跟着蒋二少。 这小子现在完全成了段林白的小跟班。 他以前觉得段林白浪荡纨绔,想跟着他一起玩,现在才发现,他赚钱也是一把好手,做事也非常有原则,完全是佩服的,跟着他久了,能接触到不少人,学到很多东西。 “我知道。”汤望津淡淡应了声。 嗓子眼就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干热发涩。 其实汤景瓷谈恋爱,对方还是恩师的孙子,他至今都有些恍恍惚惚,难以接受,因为这小子曾经把自己女儿弄丢过。 在他心底,乔西延等同于弄丢女儿的祸首,和人贩子的性子差不多。 现在倒好,真的把自己女儿拐跑了。 而且看两人相处的情形,他这心底总有些不是滋味儿,以前自己是她最爱的男人,现在…… 他还没从女儿恋爱的事情中缓过神,有一道晴空霹雳砸过来。 怀孕? 好家伙。 这消息真的是结结实实砸得他晕头转向啊。 “那快点入座吧。”段林白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但也不好细问。 此刻汤景瓷也从洗手间内出来,死抿着唇,张了张嘴,生涩艰难的开口,“爸,我……” “先出去吃饭,大家都在等着我们。” 汤望津神情克制,显然是在竭力隐忍着什么,整个人额头青筋都突突跳起来,转身朝着包厢走去。 蒋二少一看到宋风晚,喜上眉梢,乐颠颠颠的想和她打招呼,“晚晚,你也来啦。” “嗯。”宋风晚冲她礼貌笑着,走到傅沉身边。 蒋二少视线与傅沉接触,一个忐忑不安,一个寡淡锋锐。 “三爷。”他称呼傅沉的时候,声音难免轻颤发抖。 “之前的事情,一直想和你好好聊聊。”傅沉等人紧跟着一群长辈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和我?” 蒋二少一脸懵逼,他和傅沉聊了几次,那次不是被各种软刀子扎得千疮百孔啊,他又想对自己干嘛。 “晚晚有些时候很皮,比如说让你穿女装的事情,其实你完全可以拒绝她,不用陪着她胡闹。”傅沉语气宠溺。 蒋二少还以为傅沉要和他说什么,结果一刀子捅过来。 真特疼啊。 他最讨厌别人提起他穿女装的糟心事,这特么简直就是黑历史,不堪回首啊。 段林白走在一侧,闷闷笑着。 早就和这小子说了:珍惜生命,远离傅沉。 他不听劝,每次看到宋风晚,就跟不要命似的,笑得像个二傻子,傅沉不敲打你才怪。 总惦记别人媳妇儿干嘛。 一群人走到包厢的时候,里面七八张桌子除却主位一张桌子,其余都挤满了人,瞧着汤望津过来…… 纷纷道贺。 “汤先生,恭喜啊。” 他们恭喜的肯定是设计展圆满成功,但是汤望津刚发现自己要升级做外公,还没缓过神儿,进入包厢,一堆人围着他道贺。 简直是万箭穿心。 他还只能硬着头皮,扯起嘴角,努力保持微笑,和他们依次说声:“谢谢。” 脸上笑嘻嘻,心底恨不能活剐了乔西延这混蛋。 庆功宴来的都是设计展的工作人员,人家帮你忙前忙后,出力耗精神,汤望津即便此刻心情压抑,对这些人,还只能笑着迎合。 乔艾芸则借着这功夫给乔望北打了个电话。 “喂,哥,你们到哪里了。” “已经到酒店了,在地下车库找车位。” “你在开车?” “不是,西延。” “那我和你说件事,你做好准备。” “你跟我说的礼物,我都准备妥当了,不会有问题的。”因为汤望津设计展之后,肯定要回国,乔家打算借着之前这点时间,与他们好好商量两个孩子的事,就算不订婚,乔家也得拿出一个诚恳的态度出来。 “不是这个事情。” “那你说。” 乔望北静静等着,可是对方许久没动静,他看了眼手机,也没挂断啊,他们兄妹这么多年,什么事都经历过了,极少见她如此支支吾吾,扭捏迟疑的模样。 他无奈笑着,“到底什么事啊?吞吞吐吐的,你和我还需要斟酌研究措辞?” “你……” 乔艾芸清了下嗓子,“你要当爷爷了。” 乔望北怔了下,“艾芸,你说什么?” “小瓷可能怀孕了,二师兄很生气,你让西延把皮绷紧点。”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乔西延此刻正在倒车入库,瞧着自己父亲神色怔愣,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爸,姑姑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出人命了。”他呢喃自语。 “刺啦——” 乔西延刹车没踩稳,车子险些撞到后侧的墙上,他立刻紧张的看向自己父亲:“出人命了?这又出什么事了!” “你小子还好意思问,你搞出人命了。” “……” 乔西延被父亲吼了一句,有些回不过神,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我搞谁了?” “还能有谁,小瓷呗,她可能怀孕了。” 乔望北叹了口气。 就他家二师兄那性子,之前已经很不爽了,这如果再弄个未婚先孕,怕是要抓狂,真能把乔西延的皮给揭了。 怀孕? 足有好几秒,车厢内是没有任何声响的,脑子空白发昏。 乔望北极少看到自己儿子如此仓惶失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时候贪图享乐一时爽,你就没想过,会闹出人命被人打死?” “不过你放心,你是孩子生父。” “二师兄就算再狠,也会给你留口气的。” 乔西延悻悻笑着,这是亲爹会说的话吗? 出了车门,搭乘电梯上楼,乔西延盯着跳跃的数字,眉宇神色,那是从未有过的冷峻。 ------题外话------ 哈哈,表哥不要怕,二师伯不会让孩子没出生就没了爸爸的。 最多就是被打得半死不活而已。 654 表哥挨打,我会对她一辈子好(3更) 654 表哥挨打,我会对她一辈子好(3更) 乔家父子到包厢的时候,汤望津坐的那桌,还留有两个空位。 坐下后,乔西延还与汤望津打了招呼,“二师伯。” 汤望津神色冷凝,偏头继续和人说话,没有半分搭理的意思。 段林白也坐在这里,伸手戳了戳傅沉的胳膊,“怎么回事啊?” 刚才他就想问了,这气氛不对劲啊,乔西延和汤望津关系非比寻常,居然对他爱答不理?乔西延最近对这个未来岳父,几乎是百依百顺。 这是因为什么又惹他生气了? 傅沉附耳过去,小声说了一句,段林白瞳孔微怔。 卧槽,这两人从宣布恋情,到怀孕生子,动作这么神速? 赚钱不好玩?游戏不好玩?上网不好玩?为毛要找个女人,一头跳进婚姻的坟墓啊。 “快坐吧。”乔艾芸拉着他坐下。 乔西延位置就在汤景瓷身侧,她张口,想和他说些什么,还没说出半个字,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被人轻轻握住。 男人手掌宽厚温热,带着些许热度,一点点将她凉透的手指烘暖。 “手怎么这么冰?没多穿点衣服?” “师兄……” 汤景瓷此时都觉得脑袋恍惚,缓不过劲儿。 “别怕,回头我就去你们家提亲,孩子要不要由你做主,不过只要你想……”乔西延握紧她的手,“我们随时都能去领证结婚。” 他过来的时候已经思量过了。 孩子他是想要的,但主动权在汤景瓷手里,由她做主,他不想给她太多压力。 汤景瓷瓮声点头,事情来得过于突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办,手心俱是冷汗,浑身又僵又冷。 乔西延一点点分开她紧握成拳的手,轻轻扣住,“没事的。” “嗯。” 其实汤望津一直在注意两人的互动。 突然听到自己女儿未婚先孕,哪个做父亲的都火大,可是看到自己女儿被吓得脸色发白,心底也是心疼的。 仔细想来,她心底怕是更加忐忑焦虑。 但是冷脸摆出来,总归不大好轻易抹开面子。 此时看到汤景瓷神色逐渐缓和,乔西延还给她装了碗汤,她低头喝了几口,总归没有方才那般焦虑了。 这小子还算有点用。 庆功宴刚结束,汤望津就说身体不大舒服,让段林白帮忙送客,转而给乔西延使了个眼色,让他跟着自己离开。 汤望津今天喝了不少酒,满面通红,眼底被红血丝浸泡,死盯着乔西延。 汤景瓷刚要跟进休息室,就被乔艾芸给拦住了。 “你爸正在气头上,这口气出完就好了,你进去劝架,维护西延,他怕是会更生气。”乔艾芸拉住她,“你放心,最多就是训斥两句,被打几下,不会有其它问题的。” 汤景瓷悻悻笑着,心脏已经悬到了嗓子眼。 慌乱无措。 此时的休息室内,只有汤望津与乔西延两个人。 汤望津坐着,从口袋摸了盒烟,准备点燃抽几口,只是转念一想到汤景瓷怀孕,怕是问不得烟味儿,又把烟揉碎,丢进了垃圾桶内。 他本就生了一张极为刻薄瘦削的脸,以前脸色很白,几乎是没有血色的,眉眼细长,给人感觉犀利深刻。 摒弃了文人的儒雅,眉眼间迸射出的冷厉…… 像是草原最凶猛的猎鹰。 过了约莫五六分钟,乔西延才哑着嗓子开口,“二师伯,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到,我会对她负责的。” “负责?” 汤望津心底憋着一口邪火,抬起手边的烟灰缸,就朝他猛地砸过去。 他力道狠辣,出手精准,烟灰缸砰的一下砸到他肩胛骨的位置,又跌落在地上,玻璃制的,瞬间碎了一地。 众人都在外面等着,听到砸东西的时候,汤景瓷反应最大,脸色发白,魂飞魄散。 他父亲手劲儿力道多大,她比谁都清楚,乔西延落在他手里,讨不到任何好处的。 她试图拧开房门,这才发现,门从内侧被反锁住了。 “爸——”汤景瓷拍了拍门。 今日的庆功宴,汤望津是主角,大家自然轮番来敬酒,他喝得有些醉意,原本这东西是冲着乔西延脑袋去的。 也是手滑一下,才砸到肩膀。 若不然,他今晚必定头破血流。 “你小子倒是识趣儿,居然不躲。” 若是乔西延敢躲闪,汤望津怕是会瞬间炸掉。 “负责?怀孕这可不是小事!” “我会娶她。”乔西延说得笃定坚决。 “呵——这种事,你怎么和我保证?稍微注意一点不就好了,自己图一时爽快。”汤望津心底是气不过的。 乔西延垂头,任由他苛责。 “这件事现在摆在这里,你打算怎么处理?”汤望津死盯着他。 那模样,就好似他说错半个字,都会被碎尸万段。 “我还是想征求一下小瓷的意见,虽然我想要孩子,但是生育权在她手里,没有任何人可以逼她做决定,我尊重她。” “我没谈过恋爱,许多事也不知到底该怎么做,可能也不大会说话,不过我可以和您保证……” “无论以后会怎么样,我都会对她好的。” 汤望津太了解乔家人,重承诺,他又是看着乔西延长大的,对他脾气秉性也很了解,他既然这么说了,必定也会践行承诺。 他神色稍稍缓和。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不怕您笑话,我真的很紧张忐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不过有一件事,我很确定……” “我爱她,想娶她。” “我想和她有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也想……” “照顾她一辈子。” 休息室的隔音不算好,汤景瓷耳朵附在门上,将里面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底酸软,说不出何种滋味。 她素来不是个感**流泪的人,此时眼眶略微泛红,手指微微掐紧,伸手拂过腹部。 汤望津听他说了半天,冷哼一声,“东西砸过去,也不知道躲,如果是刀子飞过去,我怕你小命都没了。” “你小子是不是傻子!” “砸出什么毛病,那丫头又得和我咋咋呼呼了。” 乔西延没作声,“不疼,没事。” “不疼?”汤望津走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胛骨,某人疼得狠吸口凉气。 他这一下子拍下去,力道可不轻,真想要了他命一样。 随后汤望津打开门,让乔望北等人都进来了。 宋风晚则推着婴儿车,和傅沉在酒店后侧的花园溜达了一圈,不打扰长辈谈事情。 乔西延和汤景瓷年纪都不小了,直接结婚也没什么不可,只是想赶着她肚子大起来之前安排好结婚所有事宜,时间略微有些紧迫。 “小瓷,你真的考虑清楚了?想生下来?”乔艾芸又问了她一遍。 现在他们是谈恋爱,就算是结婚了婚,一旦感情出现问题,有孩子没孩子,差别都很大,这真的是需要慎重考虑。 “嗯。”汤景瓷认真点头。 “那我明天和西延陪你去医院再做个具体检查,你这丫头太瘦了,需要好好调理一下身体。” …… 这边一群人已经在热闹得商量生孩子结婚的事。 傅沉推着婴儿车,总有些不大舒服,所有人似乎都比他和宋风晚开始的迟,先是傅斯年,又是乔西延,而他此刻却连一个具体名分都没定下来。 乔西延则已经在思考诸多事情。 视线落在汤景瓷腹部,神色变得越发柔软。 婚期暂定在年后的2月14情人节。 …… 他希望生个女儿。 不过现实中,许多事往往并不能如人所愿。 此刻的乔西延,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自己与孩子的感情,是通过一起蹲墙角培养起来的。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吼吼 话说一起蹲墙角的革命友谊,也是蛮不错的。 表哥:…… 655 气势汹汹找人算账,把自己赔进去 655 气势汹汹找人算账,把自己赔进去 汤景瓷在疑似怀孕的第二天,由乔艾芸陪同,去医院进行了彻底检查,确诊怀孕。 当天晚上,汤望津酝酿了很久,才给自己妻子打了电话。 却支吾着半天不知如何开口。 此时汤景瓷与乔西延恋爱的事情已经传开,如果是他做自己女婿,她是满意的,“……马上圣诞节了,让两个孩子回来过节吧。” 国外的圣诞,堪比国内新年,入乡随俗,汤家也会庆祝一番。 “要不要把望北也叫上,反正我们两家人少,还能组织一下,一起出去旅游什么的。” “最近你俩都不在家,我一个人住,还真有些空落落的。” …… 对方絮絮叨叨说着,直至口渴才停下。 汤望津叹了口气,“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嗯,你说。”她倒了杯热水。 “你要当外婆了。” 对方一口热水没喝进去,“噗——”一声,几乎全喷了。 隔着电话,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过了许久,汤望津才听到听筒那头传来自己妻子的声音,“我订机票去京城。” “好。” …… 随着汤家人到齐,商议婚事就正式提上日程了。 因为设计展刚结束,关注他们家的人非常多,有些风吹草动,就很容易被人发现,所以很快就有报道传出,说两家人私下碰面,好事将近。 乔西延也没解释,这原本就是事实。 这也导致,所有人不得不在京城耗时逗留。 在这期间,傅家二老又邀请了严家与乔家人吃饭,无非是旁敲侧击想和他们商议傅沉与宋风晚订婚的事宜。 只是此时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乔西延的婚礼上,他母亲早逝,乔艾芸这个做姑姑的,自然要帮忙操持一下,宋风晚的事就想往后推一下。 老太太笑道:“这是应该的,西延婚事重要,晚晚毕竟还小,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傅沉听了这话,垂头抚弄着佛串上的络子,眸子掠过一丝精光,似乎在思量什么。 傅老余光瞥了眼自己儿子,低头抿了口热茶。 这混小子,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元旦前一天,各大公司和高校都已经放假调休。 由段林白牵头举办的设计展大获成功,他特意在九号公馆设了包厢,邀请朋友前来小聚。 余漫兮此时的肚子,已经有七个月左右,整个人懒散嗜睡,在家喝了点鱼汤,就上床了,傅斯年原打算在家陪她,她却觉着没必要,就打发他出来了。 当他抵达包厢的时候,除却相熟的几个人,乔西延和汤景瓷在,还有蒋家兄弟——蒋端砚与蒋奕晗。 “傅先生。”蒋端砚起身与他打招呼。 他的公司最近与傅沉有合作,接触较多,加之蒋二少与段林白的关系,就把两人叫上了。 “嗯。”傅斯年素来话不太多,直接坐在京寒川身侧,“三叔还没到?” “去接宋小姐了。” 京寒川手中端着杯梅子酒,甘冽清甜。 他此时嘴巴都很硬,他俩一天不结婚,他就不会改口叫嫂子。 “对了,我还想叫一个朋友。”汤景瓷试探着开口,这是段林白攒的局,几乎都是熟人,她想叫朋友,也得征求大家的意见。 “你在京城还有什么朋友?”段林白手中抱着一个蓝粉色的保温杯。 当他第一次拿着保温杯出现在公司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素来在外面**不羁,爱泡吧喝酒的小老板,开始养生了? 是要闪瞎他们的狗眼吗? 怎么就忽然从良了? 大家原本以为,他是有情况了,但是观察许久,没发现他身边有什么可疑异性,后来公司就传出了另外一种流言。 【小老板过度操劳,身体亏损厉害。】 气得段林白跳脚。 这群人整天不做事,就知道瞎八卦。 他们公司元旦礼物,就发了保温杯和黑枸杞,整个公司的人都傻眼了,这是什么沙雕操作,往年都是给红包的啊。 段林白拧开保温杯,喝了口热茶,“没事,你随便叫,只要他不会觉得不自在。” 这里都是熟人,一个陌生人过来,若是自来熟就罢了,要是内向的人,怕也觉得不舒服。 “应该不会,那个人你也认识的,就是之前的许医生。”汤景瓷笑道。 她几个月前眼睛出问题,许佳木来给她看过,两人之后一直保持联系。 段林白差点被一颗枸杞噎住,叫她来干嘛。 京寒川眯着眼,立刻明白汤景瓷提到的许医生是谁了,可不就是上次在他面前,一记手刀,把某个浪货给劈晕的妹子? 他们就接触了那么一次,不过京寒川看得出来,那女孩不是个贪慕虚荣的人,好学上进,甚至不愿与他们这群人有过多交集。 若不然,单凭她和段林白认识这层关系,随便摆出去,在京城都吃得开。 “可以叫来,人多也热闹些。”段林白没开口,京寒川就把事情定下了。 蒋二少一脸懵逼得凑到段林白身边,“大哥,他们说的许医生是哪个?你认识?” “上回派出所那个。” “就是那个把人脑袋砸开花的?”蒋二少认识许佳木,却不熟,没想到那样彪悍的人,会是医生。 段林白蹙眉,“那几个混蛋活该。” “那几个人确实活该,不过那姑娘脸蛋好看,身材也不错。”蒋二少眯着眼,似乎在回想许佳木的长相。 “身材?”段林白还真没仔细观察过这些。 “前凸后翘的,这前面……” 许佳木长得漂亮,若不然那时候,也不会让惹出那些事。 蒋二少话没说完,段林白一脚踹过去,“你小子就不能正经点,你特么往那儿看呢。” “……”蒋二少怔了下。 这不是你问我身材嘛,我就如实说了啊,怎么还被踹了? 真特么委屈。 “哥,你说,我刚刚是不是他自己问我身材……” “活该。”蒋端砚简单粗暴补了一刀。 段林白是花名在外,却并不风流,圈子里的人都清楚,他身边异性极少,他听到自己弟弟提起派出所的事,立刻就想到,能让段林白为她打架出头的姑娘。 就算此刻没关系,以后可说不准…… 他在这里yy人家身材,不被踹才怪。 段林白听说许佳木要来,总觉得有些坐立难安,咳嗽两声,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今天穿得也贼帅。 许佳木是在九号公馆门口被人拦住的。 她今天刚从医院观摩了一台手术,七个小时,简单洗了个脸就出门了,她本不想过来,但和汤景瓷聊得来,她之前邀请自己去设计展,她就拒绝了,再三拒绝别人,太说不过去。 但这里是会员制,加上许佳木穿着打扮,实在普通,又是陌生面孔,自然不会让进去。 许佳木犹豫着,还是给汤景瓷打了个电话。 “许医生好像被拦在门外了,我去接一下。”汤景瓷刚要起身,段林白就起来了。 “真是一点用都没有,报我名字不就好了。” 他说着,搁了保温杯就往外走,“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去接她。” 京寒川眯眼笑着。 段林白到了门口,许佳木站在寒风中,正低头盯着自己脚尖发呆,头发被风吹得四散。 她注意到有人走来,抬头就瞧见了穿着白色毛衣的段林白,许是冬天到了,头发留得有点长,稍微遮了眉眼。 干净白瘦,清癯漂亮。 “愣着做什么,快跟我进来,不冷啊。” 许佳木笑着摇头,“还好。” 门口保安,面面相觑,这是段公子的朋友? 女的? 还亲自来接? “段公子。”经理正好在附近,看他出去,也跟着出门招呼。 “这人你记住了,下次别把人拦着,这么冷的天,一小姑娘冻坏了怎么办!” 经理懵逼了,这以前大冬天,也有大把姑娘,光着胳膊,露着大腿,追他追到酒吧来,也没见他怕人冻着啊。 “好,我明白,这是您的人。” 段林白脚下一个趔趄,“滚你丫的,别特么胡说八道!” 许佳木听到这话,原本还有点诧异,不曾想段林白反应更大,忍俊不禁。 段林白以为她在笑话自己,心底总有些不舒服,两人往包厢走的时候,穿过一个无人走廊是,他转身扭头:“许佳木,我觉得有件事,必须和你好好聊一下。” “什么?”许佳木抬头看他。 “你打我两次,这事儿怎么算吧,卧槽,这一年又要过去了,不能把旧怨留到明年,今天就把咱们之前的旧账算一下吧。”段林白咳嗽两声。 “第一次把我堵到巷子里殴打,第二次又把我劈晕,我都进医院了,医药费的单据,我至今还留着。” “说吧,这两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他双手抱臂,装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奶凶奶凶的。 许佳木知道他就是个外强中干的主儿,笑着,“证据呢?” 段林白眉眼一挑,干巴巴笑着。 这女人胆子可真大,自己打人,现在给他装无辜,是准备耍赖、死不认账? “第一件事,我手中有视频,第二次,我有人证,你别想赖掉。” 许佳木从口袋拿出手机,没开口,就放了一个录音,前面都是一些杂音…… “……你长得真好看,是我喜欢的那种。” 段林白喝了点酒,说话轻浮,甚至是有些无礼的。 这应该是两人第一次碰面时候的录音,段林白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第二天起来,整个人都要被打残了,哪里还记得别的。 此时听到自己熟悉清晰的声音,傻了眼。 “你这是调戏,我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对吧,段公子。”许佳木语气平淡,“我没什么钱,如果你要赔偿的话,那就只能找警察处理了……” 她晃了晃手机。 段林白方才还趾高气昂,气势汹汹,誓要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此时算是彻底泄了气。 此时从后方传来脚步声,傅沉与宋风晚出现在两人视线中。 “傅三爷。”许佳木面对傅沉,总有些拘谨忐忑,这个男人眼神的穿透力太强,而且首先发现她“殴打”段林白的也是他,非常精明。 “怎么不进去?”傅沉看着两人。 “正打算进去。”段林白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精神萎靡。 自己喝醉酒,这么流氓无赖? 四人进去之后,几个女生围在一起,傅沉坐到段林白身侧,低声询问,“你和她聊什么了?感觉不太对。” “想找她算账呗。” “没成功?” “成功个鬼,差点把自己搭进局子里,有这么对待自己救命恩人的嘛!” 也就是这时候许佳木看到了段林白的保温杯,问了一句,“感觉你最近气色好多了,喝枸杞效果还是挺好的。” 包厢里所有人视线齐刷刷射向段林白。 “看我干嘛,老子找医生调理身体不行啊。” 傅沉轻笑,“找眼科医生调理身体?” 京寒川:“包治百病吧。” 一直没说话的傅斯年默默补了一句,“其实刚才你打个电话给前台就行,不用特意去门口接人。” 许佳木正偏头与汤景瓷说话,加之包厢音乐声将对话上抵消,不远处这几个男人之间的对话,她压根没听到。 反而是段林白喝了口枸杞水,这群人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老子刚才差点把自己搭进去,都没人关心一句? ------题外话------ 开始更新喽…… 奶凶的浪浪,还没质问两句,就被人怼回来了。 还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哈哈 日常求票票呀~还有月票的,别忘了支持月初哈,么么哒 656 三爷刺激六爷:对你没新鲜劲儿了(2更) 656 三爷刺激六爷 对你没新鲜劲儿了(2更) 九号公馆内 一群人到齐后,因为是段林白攒局,他自然要负责热场子,不过今天许佳木来了,这位置也不知怎么安排的,就坐到了他的身侧。 碰杯喝酒自然是少不了的。 “喝吗?”汤景瓷偏头询问许佳木。 “我不是很能喝酒。”许佳木似有为难,不过所有人都倒了一点,她也只能端起了酒杯,倒了杯酒精含量极低的果酒。 众人碰杯后,许佳木不过抿了一小口,三四分钟后,热意上头,整个人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你没事吧?”段林白没想到她喝酒上脸,低声问了一句。 因为包厢内还有音乐,如果要说话,就只能靠得很近。 许佳木小脸像是染了血,着了艳,俏丽生姿,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潮热灼人,热乎乎,暖烘烘的吹在他脸上。 “我没事,我喝酒就是这样的……” 段林白嗯了声,视线落在她嫣红的嘴上,热气熏来,他也咳嗽两声,移开目光。 我去。 今天这酒怎么回事,这么上脸? 他才喝了几口而已,怎么也开始脸红了,要死了。 段林白作为攒局的人,自然逃不过要挨个喝酒的命运,他酒量一般,没喝多少,已经有些醉意了。 他喝多了,容易话多,耍酒疯,几人一合计,趁着段林白去洗手间的功夫,把他助理喊来,送他回家得了。 小助理连哄带骗,把他人扶了出去。 许佳木看他离开,犹豫片刻,“我也该走了,我学校那边,明天还有事,没办法待太久。” “那我让人送你。”傅沉开口。 “不用,我骑车来的。”许佳木立刻回绝,与大家辞别,就拿着外套离开了包厢。 她此时的酒劲早就过去,脸色也很正常,看起来和常人没什么两样,走出酒吧的时候,寒气扑面而来,浑身激灵一下,更是万分清醒。 当她走到自己停靠电动车的地方时,整个人就傻眼了。 段林白这个蠢货,居然坐在自己车子上,晃着腿,边上的小助理恨不能捂着脸,假装不认识他。 “许小姐,不好意思啊,我们小老板喝多了,他这个……”小助理咳嗽两声。 “没事。” “我马上劝他下来。”助理硬着头皮,“小老板,下来吧,咱们该回去了。” “外面这么冷,您别冻着。” “而且许小姐过来了,人家要骑车回去啊。” …… “滚开,老子就是要等她,这杀千刀的女人,不仅无视我,还威胁我?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小助理无语了。 好说歹说,段林白就像是和电动车杠上了,愣要开着电动车回去。 许佳木看他这般模样,也是有点无奈,“你要坐电动车?” “坐啊,风呼呼的……”段林白伸手比划着,“贼特么带劲。” 许佳木哑然,这人八成是个傻子吧。 “你能坐好,保证不掉下去?” “可以。” “那我送你回去。” 段林白是打死不肯下车,他的助理有时间和他耗着,许佳木不行啊。 他似乎思量了一下,默默退到了后面。 “你真的能坐好吗?”许佳木还是有些担忧,这要是车子开到半路,他忽然耍酒疯,从上面摔下去怎么办。 就他这性子,可能会赖着自己吧。 “能。”某人说得异常笃定。 那模样,让许佳木想起和老师保证完成作业的小学生,模样非常乖巧,她忍不住笑出声,“那你上来坐好。” 段林白盯着她勾起的嘴角,只觉得自己心脏突突直跳。 今天这酒喝得太不舒服了…… 怎么有种要突发心脏病的感觉。 许佳木先上车,段林白慢吞吞的坐到后面,他手长脚长,难免有些束手束脚的。 小助理算是傻眼了。 这么冷的天,有车子不坐,死乞白赖要坐在人家小电驴后面吹冷风?你丫什么毛病啊。 电动车毕竟不大,而且是女士的,虽然此时天寒地冻,大家穿得衣服都很多,但难免摩擦碰到,他盯着前面女人的背脊。 “你抓好扶手,准备走了。” 许佳木戴上口罩,声音有些闷。 段林白的心还是猛地震了一下。 莫名有些气息不稳,这酒的后劲儿真特么大。 车子后座前面,有个可供双手抓牢的地方,他双手攥紧。 “坐好了吗?” 段林白嗯了声。 车子很快就发动起来,因为一开始起步的惯性作用,段林白整个身子后仰,手指抓紧,,寒风无孔不入的往他五官里面钻,浑身都凉飕飕的…… 就是这胸口,暖乎乎的。 又热又燥。 很快车速就平稳了,偶尔有些颠簸,京城的晚上,外面光线斑驳陆离,她的长发被风吹得轻轻浮动,从他脸上拂过…… 又软又细! 有种淡淡的药水味儿,和医院那种差不多,有那么一点好闻。 段林白觉着自己可能喝多了,意识不清醒了。 车子偶尔碾过减速带,段林白屁股被颠得一上一下,坐姿也变得有些难受,他稍微往前挪了点,整个人的脸,差点贴在许佳木的背部。 而随着车子经过一个学校门口,四五个减速带袭来,他姿势越发变扭,到了最后,差点被颠下车,为了避免掉下去,他几乎是身体本能的伸出手…… 搂住她的腰。 他能清晰感觉到,前面的人,身子一僵,逐渐放慢车速。 她里面穿着宽大的毛衣,套了件羽绒服,你看不出什么身材。 段林白想起蒋二少对她的形容,这女人腰怎么会那么细。 小助理的车子一直在后面跟着,之前两人还保持着距离,这怎么一下子就搂上了。 他家小老板这是故意喝醉酒占人便宜啊,简直不要脸。 您到底醉没醉啊,到底在搞毛啊。 许佳木能清晰感觉到那次颠簸,他整个身子撞到她后背上,就像是要被她心脏都撞破肋骨般,男人的手,你感觉不到什么东西,毕竟隔着那么多层衣服,就是他气息不稳,许是喝了酒的缘故…… 大口喘息,弄得她心烦意乱。 好不容易把他送回家,由他小助理扶着进了屋子。 “许小姐,您要不要进来喝杯茶,等一下我开车送您回去。”小助理一脸抱歉,自己小老板喝多了,麻烦人家,心底过意不去。 “不用了,你好好照顾他吧,我先走了。” 许佳木此刻还觉得自己腰上环着一双手,又热又紧,就像是要禁锢锁死她一般。 而段林白靠在自家沙发上,想到她的腰,耳尖有些泛红。 又伸手揉了下屁股。 这女人骑车技术太渣,老子屁股都要被颠烂了。 只是忽得又想起她那时身子一僵,咬了咬后槽牙,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她豆腐,只是想起手指触碰到的那抹纤细。 手心隐隐发烫。 这酒后劲儿太大,我得去冲个澡,冷静一下。 此时的九号公馆 虽然段林白走了,但是蒋二少还在,也是个喝了酒就异常跳脱的活跃分子。 蒋端砚就坐在傅沉身侧,两人随意聊着天,说起了自己创业的事,其实他们经历类似,国外留学归国,只是傅沉有家中扶持,在商场比他更加顺遂些。 “那时候忙着创业,还得照顾弟弟,应该挺辛苦的。”傅沉说道。 蒋端砚刚想回答,就听到自己弟弟忽然扯着破锣嗓子吼了一曲青藏高原。 他嘴角一抽,“我没管过他,自己野蛮生长的。” 傅沉闷笑两声,这若不是亲兄弟,蒋端砚怕是会把他从这里踹出去。 蒋端砚长得极为儒雅,在商场上,却也是个沙发果决的主儿,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当年蒋家蒙难,才招致那么多人觊觎,此刻想来,真的太低估这位蒋家大少爷了。 傅沉愿意拉他,蒋端砚心底是感恩的,所以到了包厢这么久,态度一直不卑不亢,但也处处低调谦逊。 他刻意巴结,或许傅沉也瞧不上,做自己最好,傅沉这群人,什么人精没看过,在他们面前耍心机压根没必要。 但是他想拉自己上位,进入京圈,有这么好的资源,干嘛不用,谁都不是傻子。 “你今年多大了?”傅沉偏头看他,他印象中,蒋端砚似乎比自己还年长几岁。 “32。” “没有对象?还是没有结婚的打算?” 蒋端砚神色很淡,加之室内光线暗淡,几乎看不出他的神色,“太忙了。” 即便如此,傅沉还是看出了些许东西,这么大岁数了,若说没有半点感情经历,怕也不正常,不过他不愿提起私事,他也不会如此八卦。 “家中有个女人挺好的,别只顾着奋斗事业。” “嗯。”蒋端砚淡淡应着,抿了口酒。 吞入嗓子,辛辣苦涩,烧得嗓子眼都疼。 傅沉瞧他神色不大对,偏头看了眼正在玩消消乐的人。 大家出来聚会,在酒吧里玩消消乐? “不喝点?”傅沉偏头看了眼他的手机,当真是无趣极了。 京寒川头也没抬,“不太想喝。” “最近和许小姐没联系?” 京寒川神色未变,泰然自若,“你说什么?” 其实那次设计展之后,两人联系就很少了,因为过圣诞的缘故,她店里推出了许多新品种,每天都供不应求,已经停止送货。 “我以为你们联系会很频繁。”傅沉轻笑,“之前一段日子不是走得很近?” 京寒川没说话。 “就好比我和晚晚,其实恋爱初期都恨不能每时每刻黏在一起,但是时间久了,那种心情肯定不若以前那般迫切。” “就是所谓的热恋期吧。” “你俩这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种新鲜劲儿就过了?” 京寒川点着消消乐,他知道傅沉一肚子坏水,就是故意刺激他的,就算暗示自己不要在意他的话,这心底肯定不舒服。 新鲜劲儿? 是说…… 她面对自己,已经觉得没劲儿了? 想起之前的偷吻事件,唇角那抹稍纵即逝的柔软,他眸子又黯淡几分。 玩消消乐都没了兴致,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几口,嗓子眼好似火烧,胸口更是热辣辣的。 蒋端砚离得近,两人对话,一字不落传入他的耳朵。 看样子六爷是有情况了,那姑娘在躲他?若是知道他的身份,若非真的不怕死,谁都会躲得远远的吧。 傅沉侧头看着京寒川,“跨年的时候,我有安排,喊她来凑个热闹?我通知,还是你来说。” 京寒川知道傅沉最近背地里搞了不少小动作,跨年对他来说,似乎意义重大,好像是在给宋风晚准备惊喜一类。 “我去吧。”京寒川摩挲着酒杯,他也想去确认一下,她是不是对自己没兴趣了。 难道诚如傅沉所说,新鲜劲儿过了? ------题外话------ 哈哈,还木有恋爱,就过了热恋期? 六爷:…… 你准备怎么去确认啊 657 三爷密谋,许鸢飞彻夜未归?(3更) 657 三爷密谋,许鸢飞彻夜未归?(3更) 傅沉的新鲜劲儿一说,京寒川连玩了几次消消乐,那关都没过,这让他心情有些烦躁。 也就是这时候乔西延和汤景瓷打算离开了,毕竟是双身子的人,最好别熬夜,各自散场时,傅沉还邀请了蒋家兄弟跨年出去玩。 “这样不大好吧。”今日这顿饭是段林白请的,对于蒋端砚来说,已经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想邀请这些人一起吃饭,怕也够不上分量,总想着从别处给他们弥补上,哪儿好意思让傅沉再度破费。 而且跨年出去,应该是傅沉负担全程消费,他心底难免惴惴不安。 “没关系,人多热闹些,还是你有其他安排。”傅沉与他说话,就和普通朋友一般。 人家如此待见你,蒋端砚元旦期间也确实无事,就笑着答应了,心底还在思量着,要不要给他或者直接送宋风晚什么礼物。 出去的时候,蒋二少这小傻子,还乐呵呵的说道。 “哥,那我们到时候不是要和晚晚一起出去玩?” 蒋端砚没作声。 和别人媳妇儿出去玩,你傻乐个什么劲儿,人家给你一个眼神,连女装都穿上了,也是真的魔怔了。 “你说我那几天穿什么比较好?还是去买几身新衣服。” “你穿得再好看,人家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别自作多情了。”蒋端砚轻笑。 “人靠衣装啊,我穿的好看,你不也有面子嘛。” “我的面子今晚已经被你丢光了。” 蒋二少被一噎,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多给他丢人一样。 “而且傅三爷这次可能要搞大事,你别作死的往前冲。” “我这么没眼力劲儿?”蒋二少冷哼。 “你不是没眼力劲儿,你是……”蒋端砚瞥了他一眼。 “没脑子。” 蒋二少气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你再这样,我跳车了!” “跳车摔不死人,残废了我不养你一辈子。” 蒋二少坐回位置上,脑袋昏聩。 这特么绝壁不是他亲哥啊,有这么毒舌自己弟弟的? 另一侧 傅沉带着宋风晚直接回了云锦首府,乔艾芸他们这段日子一直住在这里,小严先森似乎是睡了一觉,正在地毯上摸爬。 瞧着两人回来,咿呀呀呀笑着。 有一次他在地毯上玩,大家都没注意他,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他居然钻到了傅心汉的狗窝里,愣是把狗子从里面给撅了出来。 傅心汉圈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他,他居然学着狗子睡觉的姿势,缩在狗窝里,弄得乔艾芸哭笑不得。 好好地床不睡,非要和狗抢东西,当真是有出息。 最后把他抱出来的时候,他还嚷嚷着要把狗窝带走。 甚至于强行要乔艾芸把狗窝装到箱子里。 包括傅心汉的尖叫鸡、毛球等玩具,统统带走,弄得狗子委屈兮兮。 所以傅心汉有那么几天,只能缩在年年的猫窝边上。 每次傅心汉玩个球球,他都要上去掺和一下,狗子似乎被他吓怕了,看他爬过去,扭头,撒开狗腿就狂奔离开。 宋风晚还好奇过,“小迟对傅心汉做了什么,这么怕他。” 傅沉摇头。 他们回去时,乔艾芸给刚给小严先森冲了奶粉,瞧着两人进门,“我给你们温着汤,喝点再睡。” “谢谢芸姨。” “唔——”小严先生叼着奶嘴儿,还伸手要傅沉抱抱。 “看起来小迟是真的喜欢你。”乔艾芸笑道。 傅沉干巴巴笑着,说实在的,这小子不哭不闹,确实比一般熊孩子好哄,但傅沉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上手也很艰难。 第一次给他换尿不湿,他看着那东西,根本不知从何下手。 “芸姨,您什么时候回南江?” “也就最近吧。”严家还有老太太在,她最近频繁打电话过来,说想孙子了。 傅沉抱着小严先森走到她身边,耳语了几句,宋风晚从厨房端汤出来时,就瞧着两人在说什么悄悄话,神秘兮兮的。 不过她走近一听,似乎是在聊年前要去汤家提亲的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可她心底是清楚的,傅沉最近似乎是在搞什么事情,只是问起来,某人却又闭口不言。 另一边 许鸢飞送走店里最后一个客人,在门口挂上打烊的牌子,清洗完厨房的用具就打算离开,这才注意到京寒川给她发了信息。 【还送餐吗?】 许鸢飞看了眼腕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没有丝毫犹豫,回了一句:【你想吃什么?店里只有一些切片面包和牛角面包了。】 傅沉之前和她说的话,她记在心里了,诚如他所言,现在根本没必要操心以后的事。 【可以。】 京寒川发来的地址,仍旧不是京家,而是那个高档小区的。 许鸢飞脑海里想起之前京寒川的话。 婚房! 两个字蹦出来,她就莫名开始心跳加速了。 她拾掇了一下,装好面包,拉掉电闸,开车直奔小区。 路上还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询问她何时回来。 “……不是说不送货了?这么冷的天,外面都没人了,我让你弟弟过去帮你,你店里生意忙,他最近又放假,让他给你当小工得了。” “不用,一个老顾客,顺路送点面包,我很快就回去。” “都这个点了,宵夜吃点火锅烧烤不就得了,还有人吃面包?” “可能当早餐吧。”许鸢飞这话说得莫名有些心虚。 她和京寒川是处于暧昧期,送面包什么的,都是假的,她纯粹就是想见他而已。 “那你切忌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事,及时和家里说。” 冬天这个点,街上已经没人了,做母亲的肯定担心。 挂了电话后,还和躺在一侧看书的丈夫吐槽,“这么晚还在外面,不会出意外吧?” “你闺女不找人麻烦就行,能出什么意外?肯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了……” 某人一想起小时候,自己闺女头破血流的模样,心都揪成一团了,京家那小混蛋。 “你之前和我说,京寒川处对象了?” “许尧说的。”许爷合上书,想起京寒川,连书都看不进去了。 “是嘛……这姑娘对他肯定是真爱。” “鬼知道是谁家的倒霉闺女,被他这种混小子看上了,以后没好日子过的。”许爷说得斩钉截铁。 “那我们要去随份子嘛?” “随什么份子?人家未必会邀请我们好吧,不过一定要给咱们闺女找个好的对象,最起码不能被京家比下去啊,一定要比那小子好才行。” 一侧的许夫人哭笑不得,怎么就杠上了。 “咱们一定要找个斯文的女婿,就京寒川那德性,嫁给他,以后肯定会被家暴的。”他语气相当笃定。 …… 许爷只要想起京寒川,就有一肚子话的要吐槽,甚至说他年纪轻轻,开始养老钓鱼,一点都不像个年轻人,没有朝气。 “你说他年纪那么小,整天不做正经事,就在家钓鱼养螃蟹,这种没潜力啃老的男人要不得,以后哪家闺女跟着她,肯定遭罪的啊。” 可他哪里知道,此时自己的闺女,已经再度踏入了京寒川的婚房内。 不久之后,许爷这脸就被彻底打肿了。 许爷想着京寒川,就再也睡不着了,下楼帮女儿热了杯牛奶,坐在客厅看了会儿夜间新闻,安静等她回来。 左等右等,愣是没见到人,夜里一点多,才接到电话,说她不回来了,在一个朋友家住了。 许爷思量着自己女儿不会扯谎骗她,也没多想就钻进了被窝。 鬼知道她彻夜未归,是和京寒川在一起过的。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大家来猜猜三爷在密谋什么? 哈哈,某两人居然在一起过了一夜。 以后许爷怕是会跳脚的。 658 六爷这人呀,很苏很撩人 658 六爷这人呀,很苏很撩人 云锦首府 小严先森趴在傅沉肩头,歪头睡着,嘴角粘着几滴涎水,昏沉睡着了,小手还死死揪着傅沉衣领,碰他一下都哼唧着扭着屁股。 乔艾芸有些无奈,准备强行将他抱走。 他不肯离开,一个劲儿往傅沉怀里钻,他常年抄经熏香,身上的檀香味,静心安神。 “他今晚跟我睡吧。”傅沉托着他的后背和小屁股,他之前并不会抱孩子,此时动作已经非常熟练了。 “和你睡,他半夜可能会吵吵的……” 孩子还小的时候,晚上可能要起夜数次,基本不会一夜睡到天亮的。 “没关系,您和我简单交代一下就好。” 宋风晚坐在边上喝鱼汤,一瞬不瞬的盯着傅沉,他并不太喜欢小孩子,居然愿意主动照顾严迟,也是奇怪。 在上楼的时候,她低声开口问了这个疑惑。 他淡淡说了一句让她面红耳赤的话。 “以后我们也会有孩子的,提前适应一下也蛮好。” 宋风晚年纪毕竟不大,顿时臊得脸红。 “我们孩子,若是有小迟这么乖也挺好的。”傅沉笑道。 他和宋风晚都不是跳脱的人,傅沉自然觉得,两人孩子也是沉稳乖巧的,殊不知,这性格养成,与遗传有关,但周边大环境更加重要。 严望川原以为今天儿子终于被支开了,就能和乔艾芸二人时间,做点有趣的事,谁知道她回来拿了手机枕头,说要去和宋风晚睡。 “……我很久没和晚晚聊天谈心了,今天我去晚晚那屋,你去帮傅沉照看一下小迟吧,我担心他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然后就变成,傅沉与严望川干瞪眼,横亘在两人中间的小严先森睡得深沉,偶尔还哼唧着梦呓几句。 傅沉为了缓解尴尬,低头给京寒川发信息。 他今晚后面喝了不少酒,京寒川与他们出来,素来都是小酌几杯,从未醉酒,至今也没人知道他酒量如何。 今晚离开的时候,浑身酒气很重,瞳孔涣散迷离,傅沉知道有京家人护着,出不了大问题,但也想确认一下。 【到家了?今晚你可喝了不少啊。】 发送过去的信息,却久久没得到回复。 此时京城某高档小区内 许鸢飞尚未到门口,就收到了京寒川发来的信息,是一串密码数字,她当时还有些懵,但再发信息时,已经无人回复了。 待她抵达小区,下车的时候,外面飘起了簌簌白雪,无声无息,却又宛若漫天飞絮,铺天盖地般。 到京寒川家门口时,发现门已经换成了密码锁。 她迟疑着,给京寒川打了个电话,铃声从屋里传来,却无人接听。 过了几分钟,她才按下密码,随着最后一个数字落下,门也应声而开,屋里窗户没拉上窗帘,斑斓霓虹,衬托着飞扬的白雪,纷纷洒洒。 客厅亮着一盏落地灯,京寒川躺在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但屋内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儿。 “六爷?” 许鸢飞蹙眉,今天她看到段林白发的朋友圈了,似乎是一群人出去聚了,他喝酒了? 她压低声音,试探性的喊了几声,瞧着没动静,才俯低身子走过去,离得近些,仔细看着他…… 京寒川长得很精致邪肆,傅沉那是高山流水般的清雅寡淡,与他气场相似,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因为某人生了张极为艳色的脸。 若是个女人,指不定有多少人为他魂牵梦绕。 许鸢飞半蹲在沙发前,盯着他看了良久,以为他是醉酒,不打算叫醒他,她看了一眼屋子,因为尚未装修,有个屋子里虽有床,却连被子都没有,压根没法睡人。 她只能拿起他脱在一侧的外套,准备帮他盖上,手指无意触碰到他的手指,才惊觉他体感温度高得惊人。 她稍微蹙眉,本以为是酒后劲儿上来的缘故,她稍微凑近,才觉着他呼出的气息都好似沸水热油,落在她脸上,热度惊人。 许鸢飞此时才伸手试了下他的额头,怎么会宿醉的如此厉害? 她指尖冰凉,落在他额角,他眉心微蹙,抬手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牢牢固定在自己额头上。 她稍微用力,试图挣脱。 也就在此时,京寒川缓缓睁开了眼,“你来了……” 他嗓子眼被烧得嘶哑,仍旧好听的致命。 “嗯。” “要走了?” 他眸子很红,声音很轻。 许鸢飞刹那无言,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哪里还想着什么要走的事。 “你今晚喝了多少酒?” “一点而已。” “我给你去买点解酒药……”许鸢飞晃了下手臂,示意他松开。 京寒川却箍得更紧了,看着他的眸色,深沉灰色,他的手指都是滚烫的,那灼人的热度,一圈箍紧在她手腕上。 像是在她心上烧了一把火,弄得她心慌意乱。 “很晚了,是该回去了。” 他好似没听到许鸢飞的话,自言自语道。 而他一个人躺在这种空落落的房子里,任是谁看了,都不舍离开,况且是许鸢飞对他本就存了非分之想。 “我不走,真的就是去给你弄点解酒药。” “不走?”京寒川看着她,指腹无意从她手腕上轻轻蹭过,“你……” “今晚要留下陪我?” 许鸢飞失语,不知怎么回答。 但是触及到他的视线,还是咬了咬牙,若是他一个人留在这里,难保会出什么问题,“嗯。” 京寒川得到肯定回答,松开她的手腕,嘴角缓缓勾起一点弧度…… 许鸢飞心脏像是被人开了一枪。 窒息般悸动。 …… 这里厨房只有一些做甜品蛋糕的材料,更没囤积什么常规药物,许鸢飞只能冒着风雪走出了单元楼。 本来是想买些解酒药的,只是想起家中似乎有祖传的解酒药,非常有效,她记得一些主要食材,但她从没煮过,不知如何下手,借着给父亲打电话报备不回家为理由,找他咨询了一番。 而此时已经接近凌晨一点。 许爷当时斜靠在沙发上,看着抗战神剧,已经昏昏欲睡,接到电话还有些诧异,“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朋友今晚喝多了,我可能不回家了。” “哪个朋友啊?” “就高中那个,总爱去我们家吃饭的……”许鸢飞只能心虚的把自己朋友拉出来挡枪了。 “我知道了。” 某人根本想不到自己女儿会说谎,根本没怀疑,一口应承下来。 “爸,她喝多了,我想给她煮个醒酒汤,这东西该怎么做啊?” “这么晚,你要煮汤?”某人挑眉,他以前喝多了酒,这丫头可从未管过自己,甚至在小时候,还说自己身上臭臭,拒绝拥抱他。 “对啊,反正我也不困。” “不过现在太晚了,不知道你能不能买到那么多食材了,主要是……”许爷可是半点没藏着掖着,将家中祖传的解酒药方和盘托出,还叮嘱了许鸢飞许多注意事项。 许鸢飞乐呵呵的一一记下,挂断电话之前,还不忘说了一句,“她就是我的小白老鼠而已,等我学会了,你以后醉酒,就由我煮给你喝。” 她太了解自己父亲,一点小甜话,就能哄得他眉开眼笑。 果不其然,对面的人大笑几声,“还是闺女贴心啊,不像许尧那臭小子,下班不是和朋友出去鬼混,就是窝在房间打游戏。” 许鸢飞悻悻笑着,心里那叫一个忐忑啊。 许爷被哄得乐呵呵,钻进被窝,还和妻子炫耀女儿的贴心,不过他的枕边人只是抬脚踹了他一下,“大半夜,你要是不睡觉,今晚就去客房。” 许爷不放在心上,还觉着自己妻子的脚冷,伸手给她捂着,满心期待着自己女儿的爱心解酒汤。 …… 另一侧,许鸢飞已经重新回到了京寒川的公寓。 她开门进去,这一脚踏进去,就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原本应该躺在**的人,居然就斜倚在门口,稍微弓着腰身,侧头看她,那双充血却极其艳色的眸子,简直有种勾魂摄魄的魅力。 “我以为你走了。”他嗓子嘶哑,与寻常说话声音极其不同。 “说好不走的,你好些了?” “一点都不好……”他微微靠过来。 “头疼。” “嗓子疼。” “浑身都不舒服。” 他声音过于轻,就像是一只生病的大猫,许鸢飞恨不能上去抚摸他两下。 “那我去给你煮汤。”许鸢飞转身把门关上。 也就是这一转身的功夫,原本站在她身侧的人,忽然又走进了一步,她身子侧着,肩膀刚好能抵住他的胸口。 他俯低了身子,潮热的呼吸,夹杂着勾人惹火的气息,吹在她颈侧,惊得她浑身血液都瞬间张狂奔涌起来。 “外面下雪了?” 他声音就在耳侧,狠狠撞着她的心口。 许鸢飞觉着,自己真的快要窒息了。 “你身上有水。”京寒川伸手,从她头顶轻轻拂去雪融成水的水珠,动作很轻,指尖从她发丝间穿过,轻轻柔柔。 许鸢飞好似听到了自己心跳声。 随着他的动作,跳得越发剧烈。 京寒川手指细长柔软,在她发顶轻蹭着,像是在拂去些什么,却又更像是一种亲昵的触碰。 “你最近很忙?” “店里生意多,所以暂时不接电话订单了,没办法外出送货。” 京寒川的声音在嗓子眼氤氲着,“我以为你不想见我了?” 许鸢飞偏头看他,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京寒川指尖从她额头轻轻拂过,像是擦去了什么东西。 “……”许鸢飞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话,支吾着不曾开口。 “这么晚让你过来,是不是很麻烦你?” “还好。” “你对每个顾客都这么关心,无微不至?”京寒川低声询问,他此时弓着腰,视线几乎与她齐平,呼吸轻轻勾缠着…… 总透着那么些许旖旎暧昧。 “不是。” 京寒川抬手又揉了她的发顶,“那我是特别的?” “……” “挺好的。” 他在笑。 而她心乱如麻,彻底乱了手脚。 她只是闻了点他身上残留的酒味儿,怎么浑身都轻飘飘的,甚至比醉酒还厉害? 她垂着头,提着便利袋进了厨房,根据父亲的嘱咐,依次清洗食材,进行蒸煮,京寒川就斜靠在一侧墙上,盯着她看。 醉酒的缘故,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慵懒的劲儿,越发邪肆勾人。 许鸢飞深吸一口气,这京寒川喝多了酒,怎么会变得如此会撩人啊,简直能要了她的命。 京寒川却盯着她的侧影,喉咙滑动着…… 又开始干涩到发痒发热了。 想亲她。 ------题外话------ 呦呦,更新开始啦~ 三爷这是准备提前适应奶爸生活啊,哈哈 不过六爷也是够闷骚的,咳咳 你敢不敢直接亲上去。 六爷:…… 659 有些失控,咬了她的嘴(2更) 659 有些失控,咬了她的嘴(2更) 许鸢飞顶着某人灼灼视线,煮好了一碗醒酒汤,她自己尝了一口,不是什么好喝的东西,又苦又涩,但还是盛了一碗给京寒川。 他坐在沙发上,拿着勺子,搅动着汤碗,光是闻着这呛人刺鼻的气味儿,都觉着清醒几分。 其实这里面没什么药材,都是些滋补的食物,可能还有点味儿大的材料勾兑,导致一整个汤碗味儿窜得很重。 许鸢飞也盛了一碗,坐到他的对面,盯着他喝汤。 勺子贴上他的唇,他只是张了点小口,感觉到他的喉咙在滑动,似乎是喝了。 “好喝吗?感觉怎么样?”她迫切的期待他的回答。 “你尝一下就懂了。” 许鸢飞喝了口,方才试味道,不过是浅尝辄止,此时真的尝了一大口,才觉着苦涩入喉,味道让人崩溃。 她又不能表现得太嫌弃,毕竟是自己亲手煮的汤,只能强忍着,脸都憋红了。 直至听到对面传来某人低低的笑声。 耳尖一热,悄悄爬上一层绯色。 她垂着眉眼,羞愤无奈,还有些仓皇无措。 京寒川起身出去了一下,回来的时候,拿了个包装盒,从里面取了块糖递过去,“别咬嘴了,吃这个。” 许鸢飞抬头的时候,一块乳白色的椰子糖已经送到了她的嘴边,她迟疑着,还是伸手接了过去,放进嘴里,轻轻含咬着。 “甜吗?” “嗯。”许鸢飞闷声点头。 但是京寒川却喝了足足一碗汤,似乎并不觉着苦,就连眉眼都没轻皱一下。 “我去洗碗。”许鸢飞端了碗,就往厨房钻。 京寒川此时神智确实清醒许多,这解酒汤后劲儿太冲,呛得他浑身感官都像是被瞬间打开,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许鸢飞觉着有些窘迫,自己第一次给他做这个,就挺失败的,心底失落,加上他还紧跟着到了厨房,更加心颤难安,匆忙捋起袖子,双手就下了水。 屋内暖气很足,加上洗碗的也是热水,倒也不觉着冷,就是匆忙捋起的袖子,正沿着小臂,缓缓往下滑,眼看着就要蹭到泡沫水渍了…… 许鸢飞此时双手都蘸了水,她刚准备冲洗一下,把袖子重新卷起,京寒川已经走到她身侧。 伸手过去。 从她下半侧的小臂开始,手指轻轻卷起她毛衣的袖子,他手指仍旧很烫,从她微热的小臂点点往上,轻轻擦过…… 又暖又热。 “谢谢。”许鸢飞低声道谢。 “该是我谢你,让你特意留下照顾我。”京寒川低头,他动作极为轻柔缓慢,就连卷边都收拾得异常规整。 “元旦你有安排吗?” 许鸢飞正认真盯着他的手看,诧异得啊了声,继而摇头。 她店内的客流百分之九十是师院学生,放假之后,她的生意自然清淡,开不开张都无所谓的。 “我和傅沉他们约了出去,你要一起来吗?” 京寒川询问,声音平淡,从话语里,你完全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们一群人?” “嗯。” “我过去,似乎不太好,你们关系都不错。”许鸢飞与傅沉等人,毕竟还隔了一层关系,没那么热络。 最主要的是,傅沉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更清楚她接近京寒川是什么目的,这个男人心思太深,要是突然和人抖出自己的身份,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京寒川没作声…… 气氛顿时就有些僵硬了。 待洗好了碗,两人分坐在两张沙发上,似乎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许鸢飞原先还很忐忑,总想着和他聊点什么,刷了会儿手机,眼皮就睁不开了,她白天忙着店里的事,没有午休,就连晚饭都是匆忙,胡乱对付的,此时整个人的精神都是吊着的。 沙发蓬松柔软,她斜斜倚靠着,很快就昏沉睡着了。 京寒川则没有半点睡意,瞧她睡着了,低声唤了两句,无人应答。 他起身,准备将她抱到屋里睡,其实…… 屋子里还有隔间,有床有被子,那是隔壁一个两居室被买下,直接打通了,以后留作客卧的,便提前简装了一下。 “许鸢飞?”京寒川走到她身侧,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他坐到她身侧,偏头看她。 光影交织,在她脸上落下斑驳的光华,他视线从上往下,从眉眼鼻尖,落在嫣红的小嘴儿上,嗓子眼又开始干涩得冒烟。 她之前曾经偷吻了自己一次,这笔账,总得算回来吧。 思及至此,京寒川轻轻靠了过去。 女孩呼吸很轻,微不可查般,只有胸口起伏着,他轻轻伸手,指尖刚触碰到唇角的柔软,心底某个角落,就像是瞬间崩塌一般。 软得难以置信。 就连呼吸都瞬间变得深沉起来。 她因为依靠在沙发上,身子很瘦,却穿着极为宽大的毛衣,衣领微微有些大,露出一截锁骨还有半边雪白的皮肤。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多。 夜…… 悄寂昏沉,安静地厉害,外面雪花肆虐,冷风席卷着,遮目漫天,他靠过去,慢慢地…… 有些肆无忌惮,却没发出半点声响。 他的唇落在她嘴角处的一小块皮肤上,似乎能精准感觉到血脉的跳跃流动。 他轻轻在她唇角蹭了下。 许鸢飞身上有股子淡淡的甜品味,而他却忍不住张嘴,轻轻含咬了一口她的唇,整个人就像是被一股不知名的情欲所包裹住。 愉悦,甚至是亢奋的。 有种食髓知味的饥渴感,像是开洪泄闸般,让人浑身都开始躁动难安。 有些失控。 …… 京寒川这里浴室没收拾好,只能穿了件衣服,下楼溜达了一圈,纷纷扬扬的雪花包裹着他。 消极冷涩。 而此刻他浑身都热,尤其是胸口。 等在楼下的京家人,瞧着自家六爷下来,还一脸懵逼。 许小姐都上去这么长时间了,按照正常的进度,暴风骤雪,孤男寡女,在悄寂无人的房间,干柴烈火,就应该滚在一起了啊…… 他怎么下楼吹冷风了? 楼上不暖和,还是妹子不够漂亮。 真是搞不懂他家六爷到底想要什么了。 其实京寒川心底定然是清楚自己要什么的,只是有些时候,越是珍惜想要的人或事,对待他的时候,反而会更加小心。 怕碰碎了,也担心失去。 他今晚是能确定,许鸢飞心底有他的,可是约她出去,她又拒绝了? 一群人外出旅游,他又不可能对她做些什么,她至于回绝得那么快? 还是说,此时共同出游,还是太突兀了? …… 只是已经被拒绝了一次,再开口邀约,也得仔细思量一番。 第二天傅沉打电话给他统计人的时候,他就把许鸢飞名额先划掉了。 “许小姐不来?”傅沉手指摩挲着佛珠,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他是了解许鸢飞的,一心想泡到京寒川,这么好的机会,居然都放过?显然不太正常啊。 “暂时不去。” “好。”傅沉应了声。 就在当天下午,京寒川在后院钓鱼的时候,接到了傅沉的电话,说他已经约到了许鸢飞,她会过去。 这让京寒川心底有些憋闷了,他当时邀约已经很正式了,她说不大好,给一口回绝了,怎么到了傅沉这里,就完全变了? 自己约不去,傅沉邀约就一口答应。 难不成在她心底,自己的分量还不如傅沉? “她说过去?”京寒川又确认了一次。 “嗯,我已经确认好了,你真的和她提过这件事?”傅沉笑道。“时间订了,到时候你开车捎上她,一起过去。” 京寒川捏紧鱼竿,实在不懂,傅沉到底和她怎么说的。 ------题外话------ 嘿嘿,大家要不要来开一下脑洞~ 三爷到底和许鸢飞说了什么,会让她答应呢? 六爷:为什么? 三爷:她拒绝了你。 六爷:…… 660 三爷太秀,神助攻六爷(3更) 660 三爷太秀,神助攻六爷(3更) 12月31号上午,宋风晚还有两节课,要上到十二点才结束。 傅沉提前和她说了,跨年要出去玩,她这两堂课,听得心不在焉,一颗心早就飞了出去。 约莫还有半个小时的左右,教室后侧,传来同学交头接耳的声音,教授是个六十多的老学究,教学严谨,作风正派,这也导致,而且对作业和出勤率要求很高。 他开学的时候,就说了,一次逃课被抓,警告,二次成绩不及格,三次这门课直接当掉。 大家胆战心惊,谁都不敢轻易逃课。 即便马上要放假了,还得安静坐着。 此时后侧传来**声,他眯着眼,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后面那个新来的男生,你是哪个班的,怎么才来?”他声音宛若洪钟,低沉有力。 宋风晚偏头往后看,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脸,脸都憋红了。 他怎么来了! “我不是学生,来等女朋友。”傅沉声音很淡。 因为是冬天,他也不可能穿着正式得体的西装,黑色长款羽绒服放在一侧,里面只是一件简单的薄衣,整个人显得干净清爽,甚至比许多大学生看着都嫩。 这老教授一心钻研学术,哪里认识傅沉啊。 “女朋友啊?”教授对这种事,也是见怪不怪了,“你不上学了?” “已经毕业了。” “学什么的?” “金融。” “挺不错的……” 老教授随口问了几句,便继续讲解一些世界名画的构图比例。 学生几乎都认识傅沉,所有人视线在他和宋风晚之间来回切换,已经开始低声私语。 “三爷本人更帅,我跟你们说,我以前听说他是傅老的儿子,我直觉以为是个小糟老头子。” “他有没有三十啊,看着一点都不像,果然啊,好男人都是别人的。”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宋风晚脸红,真稀奇啊,和她同学两年,她可没这么害羞过。” “说到底他们也是普通人啊,我还看过两人逛操场。” …… 傅沉除却偶尔回复宋风晚的信息,一直在认真听教授上课,那老教授看他认真,还提他起来说了两句。 他虽是业余,但是当初为了讨好乔望北,他可下了不少功夫,评论专业,甚至还有不少专业词汇,听得不少学生都一愣一愣的。 这优秀的人果然各方面都出色。 胡心悦一直伸手戳着宋风晚,“你家三哥今天可太秀了。” “就是,这个教授从不轻易夸人的。”一侧的苗雅亭也低头笑着,“我跟你说,现在学校论坛已经有傅三爷陪你上课的帖子了,这个元旦,绝对就你俩最爆。” 傅沉毕竟不是什么娱乐明星,媒体即便想报道私生活,也不敢太过火。 下课铃声一响起,宋风晚收起书,抓起包,就窜到后面,准备扯着傅沉离开,毕竟是女生,这方面难免害羞些。 “嗳——那位女生,你着急什么,站住啊,我还有话和你男朋友说。” 宋风晚只能硬着头皮回到了讲台上。 此时教室里大部分人都没走,安心看戏而已。 老教授也就是这时候,看到他女朋友是宋风晚,才把傅沉名字对上号。 原来是傅老的儿子,难怪优秀。 以前只是听过,却没见过,一些新闻之类,他关注也少。 傅老当年负责过国家的外交,自然是什么都得精通一些,若是被人抓到错漏把柄,丢的就是国家的脸,这些前辈的知识储备,和现在这些孩子可完全不同。 “之前还觉得,你这丫头,没遗传到你外公的半点手艺,还觉着可惜,现在看来……” “倒也遗传了一点。” 老教授笑呵呵看着宋风晚,“比如说,眼光还是不错的。” 宋风晚又不可能与老师顶嘴,脸烧红,像是着了火,最后还是傅沉牵着她走出了教学楼,回宿舍取了行李箱,装了点衣服出来,两人就出了校园。 她都要觉得没脸见人了,羞得要命。 傅沉却觉得她分外可爱,怎么看都好。 “你过来怎么不说一声,我今天真是……” “怎么?我给你丢人了?还是你觉得我拿不出手?”傅沉驾驶方向盘,余光看了她一眼。 “肯定不是这个啊,我是觉得,今天之后,我会有肯定情敌,毕竟我家三哥太优秀。” 傅沉笑着没说话。 两人在外面简单用餐,宋风晚本以为他会直接开车回云锦首府一趟,没想到车子直接往郊区开,与京城市区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我们现在就出去?”宋风晚有些诧异。 “嗯。” “可是我妈他们还在你那里啊,不回去一趟,是不是不大好。” “我和他们说过了,他们也有自己的安排,已经不在我那里了。” 他们有安排? 宋风晚不乐意了,自己母亲和严叔,带着弟弟有活动,居然都不通知她? “那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宋风晚此时都不清楚,傅沉具体要带自己到哪里去,他守口如瓶,半点风声都没透露。 就连十方这种最快的人,都没说半句话。 傅沉早就说了,泄露半句…… 直接灭口。 十方就差缝了嘴巴,向傅沉表忠心了。 他还没娶妻生子,还希望多活几年,可不想这么快英年早逝。 “马上到了你就懂了,不会很远。”傅沉说道。 宋风晚原本就是陪他聊着天,可是随着车子驶入山区,她才觉着这地方分外眼熟。 极目远望,都是层峦叠嶂的群山,白色雪顶,终年不化,轻松皑皑,白雪压枝,而随着某个建筑物出现,宋风晚一颗心激荡起来。 这是…… 他们第一次单独出远门,居住的雪场? 想起傅沉那时候装醉,直接吻自己的事情,宋风晚还觉得脸上臊得慌,却也觉着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这都是和傅沉一起跨过的第三个新年了。 自从那时在国外出了雪崩事故,他们就再也没滑过雪,宋风晚心有余悸,回过神的时候,也觉得诸多可惜。 毕竟傅沉喜欢,而她希望他开心…… 车子进山还需要一段距离,而且此时是假期,人流高峰,车子在半道已经堵住了。 也就在此时,傅沉手机震动起来,他开的是免提。 “喂——” “三爷。”说话的是十方,他显然是提前到了。 “嗯。” “六爷和许小姐已经到了,但是这个房间安排的好像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 “酒店已经客满,他们是住在一个套间里?” “又不是一张床,他俩在怕什么?关起门各做各的,他们如果有问题,我可以找人和他们换。” 十方将傅沉的话,原封不动传达给了大堂里的两个人。 京寒川坐在椅子上,一直没作声。 许鸢飞心底焦躁啊。 从他接了自己上车开始,途中也聊天说话,但是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就是不冷不热,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这要是住在一个套间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岂不是要尴尬死。 “六爷?”十方低声询问。 “我没问题。” “那许小姐呢?” 许鸢飞心底也想和京寒川多接触,便点头同意了。 两人回到房间后,中间有个公共的小客厅…… 许鸢飞还没进入房间,京寒川就叫住了她,“你等一下。” “有事?” “对,有事问你。” “你说。”许鸢飞是第一次和他出游,心情难免紧张忐忑。 “傅沉和你说了什么,让你改变心意?” 许鸢飞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想起傅沉的脸,这脸逐渐染上一丝绯红…… 京寒川眉头越拧越紧,这到底是说了什么,居然能让她脸都红了? 661 六爷钱包里有女人照片?【520留言活动】 661 六爷钱包里有女人照片? 520留言活动 雪场酒店内,周围悄寂无声,京寒川已经拧开酒店赠送的矿泉水,烧了壶热水,看着她的眼神,深沉得让人捉摸不透。 煮水的声音,咕噜咕噜,就好似许鸢飞忐忑难安的心跳声。 “热水要吗?”京寒川指着烧开的热水。 “嗯。” 许鸢飞接过热水,手心灼烫,伴随着沸水声音消失,呼吸心跳都像被无限放大,整个房间安静得让人有种窒息感。 “傅沉到底和你说什么了?”京寒川又提起这个问题。 其实那日她拒绝了京寒川之后,心底就有些懊恼后悔,谁不想和喜欢人多亲近。 恰好傅沉给她打了电话。 “……你们都比较熟,我过去是不是不大好?”她与傅沉这群人还没熟到可以一起出游的地步。 “寒川没邀请你?没和你提起这件事?” “提了。” 然后她就听到傅沉低低的笑声,“这次是私人行程,外人自然不能来,但能带家属。” 家属? 许鸢飞心狠狠颤了下,耳根慢慢变得滚烫。 “你不想做他家属出席?”傅沉声音舒缓轻柔,却极具**力,让人很难拒绝,“家属都是安排住在一个同一个客房里的。” 同一个屋子? “你如果不去,我就安排其他人了。” 许鸢飞咬紧腮帮,“我去。” 傅沉低低笑声传来,“我回头让寒川去接你。” 两人挂了电话之后,许鸢飞伸手捂着脸,傅沉说的话,实在让人心动,难以抗拒,最主要的是还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可是这种事,她怎么可能告知京寒川,这就等于变相在说,她喜欢他嘛。 开不了口。 京寒川见她不说,也没继续勉强,也就在此时,外面传来门铃声。 “我去开门。”许鸢飞慌忙起身,水都差点被碰洒了,其实京寒川此时的位置离门口更近。 门一打开,许鸢飞还没回过神,就瞧着有人扑了进来…… “京小六——” 段林白乐呵呵的张开双臂,就朝着里面扑来,等他反应过来门口站着的人是谁时,心底咯噔一下,身形虚晃,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就朝着门里栽去。 许鸢飞下意识伸手要扶住他,可是手臂被人箍住,整个人被一股大力用力往后一扯,后背撞到一个坚硬温热的胸膛,心脏被震得狠狠一颤! 那人单手箍着他的胳膊,将她牢牢扣在胸前。 而段林白也已经伸手扶住门框,稳住了身形。 “我去,吓了一跳。”段林白看着门里的两个人,“你们这是……” 卧槽? 他俩这是什么情况?住在一起? 我去,傅沉这厮简直精明到令人发指。 其实一开始京寒川并不打算出来,他本就不爱出门,加之此时天寒地冻,他就更不爱往外跑了,这两人八成都是被他忽悠来的。 “你过来有事?”京寒川幽幽。 声音从许鸢飞头顶轻轻拂过,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让她小脸瞬时有些泛红。 “傅三还没来,我这不无聊吗?出去滑了一圈,有点无聊,找你去打牌,走吗?”段林白挑眉。 “侄媳妇儿刚到,正在屋里休息,斯年走不开,现在加上蒋家兄弟俩,三缺一。” “你要是不来,许小姐过来也行啊。”段林白笑嘻嘻的看着许鸢飞。 许鸢飞和段林白这群人毕竟不熟悉,他们邀约,实在不好拒绝,支吾着。 “你想去?”京寒川低声询问。 “可是我不大会啊。”许鸢飞面露难色。 “怕什么啊,不会让寒川教你,我在1808号房,你们赶紧过来。” 段林白说着就关门离开。 而屋内的两人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这种感觉…… 就像是京寒川从后面搂着她一样,让人心颤难安,直至到了段林白房间,她心跳还维持在极高的跳动频率上。 1808号房 段林白坐在椅子上,拿着泡有黑枸杞的保温杯,偏头看着身侧正在做全身运动的人,“蒋奕晗,我们就是打个麻将,你干嘛呢?” 之前去滑雪,这小子提前没做任何准备活动,差点扭了腰。 “我要好好准备一下,待会儿大杀四方。”蒋二少和他相处,已经非常轻松自在,“你叫了谁啊,怎么还不过来?” 段林白笑着没作声。 约莫三四分钟后,门铃响起,蒋二少笑着去开门,心想着,终于有小肥羊送上门挨宰了,他对自己牌技还是相当自信的。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整个人就懵逼了。 卧槽! 这特么不是京家六爷?还有那个踹翻飞车劫匪的强悍女人? “寒川,你可算来了,有人准备拿你开刀,大杀四方来着。”段林白憋着笑。 京寒川视线淡淡从蒋二少身上扫过,“你要拿我开刀?” 蒋二少欲哭无泪,“我开玩笑的,你们快进来吧。” 一侧的蒋端砚默默补了一刀,“六爷,您别和他计较,他每个月总有这么几天,脑子不对劲。” 在段林白的撺掇下,许鸢飞上了桌,京寒川则扯了椅子坐到她身侧围观。 “许小姐不是不太会嘛,寒川可以教你,咱们慢慢来,就是打发时间,别太紧张。”段林白乐呵呵笑着,“反正你输了,也是寒川付钱。” 京寒川稍微挪动了一下椅子,偏头看着正在梳理牌章的人,“真的不会?” “都是逢年过节玩几下,不是经常玩。”许鸢飞心底有些紧张,甚至连牌章都有些抓不稳。 差点把自己的牌章都泄了底。 “放这里。”京寒川说着,直接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其中一张牌放在了正确位置上,“待会儿我教你。” 段林白手侧放着一盘香瓜子。 这又不是春天,怎么空气中都是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另一侧蒋家兄弟自然更加不会说话,整个房间就只有那两人低声讨论的声音。 许鸢飞垂头,因为离得很近,加之雪场酒店内,各个地方都充斥着暖气,大家穿得都不多,胳膊触碰摩挲着,那点热度蹭过来,就好似经久不散般。 一点点渗入她的皮肤,抓得人心尖发痒。 “你们还玩钱?”许鸢飞低声询问。 “有点彩头才好玩嘛,京寒川,你钱包呢,赶紧把钱拿出来。” 其实这年头,已经很少有人带钱出门了,京寒川钱包里这几百块,还是去年新年特意取了钱,准备给外公家的几个孩子发压岁钱留下的。 他刚拿出钱包,拿了几百出来,整个钱夹就被某人一把夺了过去。 “都拿出来好了……” 段林白笑着把钱包里的八张红色票子取出,也就是这时候,带出了钱包里的一张照片…… 女孩穿着黑色羽绒服,抱着一束蓝紫色的满天星,照片处理过,落在麻将桌中间,所有人都看到了…… 段林白和京寒川那是同穿一条开裆裤的交情,他钱包里有些什么,他比谁都清楚,出门连办张卡都不带的人,怎么特么藏了张女人的照片。 卧槽! 他看向京寒川:我不是故意的啊,我特么…… 鬼知道你会这么闷骚! 许鸢飞脸蹭得一下就红了,低头没说话,耳畔都是隆隆的心跳声。 简直能要了她的命。 京寒川很淡定的拿起桌上的照片,塞进了口袋,目光扫了一圈桌上的几人。 “不打牌了?还想看?” 蒋二少吓得脸都白了。 他这段时间也看得出来,这两人关系还没到那一步,总有种撞破大佬的秘密,即将被杀人灭口的感觉。 许鸢飞捏紧手中的牌章…… 呼吸、心跳,都好似不是自己的。 他怎么会把自己照片偷偷藏在钱包里?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昨天一天都在路上赶车,接近夜里十二点才到家,整个人都晕了o(╥﹏╥)o,大家都去玩了,我还得悲催的码字,这趟旅行,真是煎熬。 不过六爷还真是…… 哈哈 浪浪:闷骚到了极点,啧啧,要不要脸啊! 【520留言活动】 今天520,作为一个单身狗,肯定没人和我表白了,哎 搞个留言的小活动 今天潇湘留言的均有20xxb的奖励哈~如果能盖到520个楼层,幸运儿将有520个书币,大家快来留言吧,群么么~ 662 六爷撩人又闷骚,觉得你很好看(2更) 662 六爷撩人又闷骚,觉得你很好看(2更) 照片掉出来的时候,除却京寒川这尊大神,老神在在的坐着,其余众人都是被吓得不轻,许鸢飞更是觉着呼吸艰难,死死攥着牌章,手心窜出一点热汗。 段林白伸手扒了两下头发。 他不去看京寒川都知道,这家伙此刻肯定想活宰了自己。 自己各种骚操作,怪他喽?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蒋端砚开了口,“许小姐,你先出牌吧。” “好。”许鸢飞嗓子眼像是被人放了把火,烧得嗓子又干又痒,说话都不若之前那般柔美。 “随便出什么都行。”京寒川语气如常平淡。 他扔了个深水炸弹出来,还能如此平静,蒋二少算是领教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大佬。 就在许鸢飞还在思考出什么时候,斜后侧传来声音,“你想赢吗?” “不太想输。”许鸢飞也是习拳脚的,骨子里有种不服输的寸劲儿,而且他们是玩钱的,总不能让京寒川输钱吧。 “你放心出牌,我会让你赢的。” 许鸢飞瓮声应着,这心跳就开始隆隆作响了。 一桌上的其他三人,算是彻底无言了,这话说得,太嚣张了吧。 若是换做别人,蒋二少第一个就跳起来打爆他的头了,可是这人是京寒川啊,他怂啊,一桌上就许鸢飞一个女的,大家也会让着点。 一开始都是许鸢飞在出牌,京寒川偶尔指导,可是时间一长,大家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位号称不会玩的许小姐,已经连续胡牌三次了。 到了后面,大家也不敢放水,那会输得很难看的,只能认真打牌,这下子算是知道某人牌技深浅了。 段林白看着某人再次胡牌,已经傻眼了,“老板娘,你确定你不会玩?技术渣?那我们和你比不是小菜鸡都不如?” “我妈喜欢打麻将,我跟着学过一点,经常输,牌技真的不大好。”许鸢飞悻悻笑着。 那语气分明就是在说: 不是我厉害,是你们太渣。 待傅沉和宋风晚过来的时候,除却中间蒋端砚赢了两次,许鸢飞简直是大杀四方,给京寒川赢了不少钱。 “这么厉害?”宋风晚笑道。 “待会儿请你去吃冰淇淋。”虽然是玩钱的,但许鸢飞也没收下所有赢来的钱,就拿了一百多块零钱,说要带宋风晚下楼吃点东西。 “好啊。”宋风晚和她说着,就往楼下走。 两人刚离开,段林白推倒面前码起来的麻将,整个人脸贴在桌上,“傅三,你是不知道,这许鸢飞多狠,卧槽,我们三家,三个大男人,输给她一个,太丢人了。” 蒋二少也是输得一脸丧气,“我真的没放水。” 蒋端砚轻笑,“放水?那也得有水放啊,你这垃圾技术,怎么放水?” 段林白瞬间笑抽,蒋二少上辈子一定绿过他哥,不然怎么会如此荼毒亲弟弟。 “不过许小姐是真的挺厉害的。”蒋端砚这话不算讨好京寒川,大实话,他技术算是不错的,唯一赢的那两次,估计还是许鸢飞放水的。 京寒川点头笑着,那感觉好像特别骄傲。 段林白无语。 知道你媳妇儿最厉害行了吧,你们俩靶子还没一撇,嘚瑟个屁啊,你有本事把人拿下再说啊。 “今晚跨年怎么搞?”段林白低头磕着瓜子。 “我安排好了。”傅沉说道。 “那行啊,你安排。”段林白眉梢挑着看他,“你好像很少攒局干嘛?这次这么积极?你是不是想搞什么事情?” 傅沉笑而不语。 许鸢飞和宋风晚到楼下买了冰淇淋,在雪场外溜达了一圈才回去。 冬天夜来得早,两人各自回房的时候,夜色已如浓墨翻滚,将整个天际晕染成一片雾黑。 许鸢飞回去的时候,刷卡开门,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客厅未曾拉上帘子的玻璃窗,皑皑白雪反射进来的光线,在房间里落下一层淡淡的光华。 难不成京寒川还没回来? 她准备开灯,视线落在了门口玄关处的皮夹上。 细细的雪光落在光滑的皮革上,怎么看都有点诱人之色,想起今天的照片,她秉着呼吸,拿起了皮夹。 像是做贼般,蹑手蹑脚,生怕被人发现,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皮夹上。 照片之前被京寒川收到口袋里了,她并不确定此刻还在不在钱包里。 慢慢打开,照片就夹在最显眼的地方,可是此时光线太暗,她转身想去开灯,却碰到了什么,吓得她手一抖,照片就掉在了地上。 视线被这股浓稠的黑色遮住,还有那熟悉的味道。 就算此时没有光亮,她也能清晰感觉到那颇具压迫感的视线,一直在看她。 周围静得让人觉得不真实,她下意识伸手推了下面前的遮挡物…… 潮湿温热,而且是没穿衣服那种,身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水珠,肌肉结实挺硬,甚至于轮廓都能清晰感觉到…… 她吓得忘记缩回手。 只是一小股潮热的气息落在她颈侧。 耳边男人的声音,京腔十足,还透着些许暧昧冷冽,“你的手……” “还准备摸多久?” 他许是刚洗了澡,气息有点冷,却像是一股细风拂过她的耳根,手心更像是着了火,刺啦一下,整个人的身子都腾得烧了起来。 她悻悻缩回手,紧接着听到脚步声,客厅的灯就被打开了,她只看到了某人**上半身的一个背影…… 她深吸一口气,这个身材是真实存在的? 比例肌肉,还有线条,用精致来形容也不为过。 她弟弟许尧常年习武,但就是很瘦,精瘦到没有什么肌肉,实在没看点。 许鸢飞回过神的时候,京寒川已经从自己房间出来,套了件简单的浅灰色家居裤,白色衬衣,一边系扣子,一边走出来。 视线聚焦在地上的照片,“你在偷看我的钱包?” “我……” 许鸢飞视线落在他腹部,此时还隐约可见,他肌肉精致流畅,双腿也是长而笔直,可是某人动作太快,衣服一合拢…… 没得看了。 “偷翻别人东西?这做法不太妥当吧。”京寒川弯腰,将照片捡起来。 他目光像是浸了雪色,冷清到寡淡,像是要将她里外扒个干净。 “你这照片,还是我的,偷藏我的照片,怕也不太好吧。”许鸢飞反驳。 “照片是我拍的,我手中有图很正常。” “但是你放在钱包里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好看。” …… 整个房间,彻底陷入一片死寂,静得可怕。 有一些莫名的情愫在空气里滋生,他说得过于坦荡,就好似是正常欣赏美好事物那种,她之前还心底狂跳,觉着自己对他来说,非常特别,他这种坦诚的态度,弄得她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羞赧、心悸,她伸手将头发别在耳后,试图缓解一些心底的燥热。 他说自己好看? 耳根还是不自觉的泛起一丝潮红。 她局促紧张得动作,落在京寒川眼里。 每一寸都像是撩拨。 “我回房收拾一下。”许鸢飞说着一头扎进自己屋里,心情惴惴,却又带着些许甜蜜。 有种劫后余生的小庆幸,想起刚才看到京寒川**的后背,“啊——”她长舒一口气,伸手捂着胸口,还觉得心脏砰砰乱跳。 不过想起京寒川私藏照片,还说什么觉得好看这种话,心底又甜又郁闷。 “京寒川,你丫怎么就……混蛋!”那声音带着些娇嗔。 撩人又闷骚,简直能要人命。 她刚准备躺下缓缓,听到敲门声,她粗了下没,打开门,京寒川就站在门口。 “你还有事?” “房间隔音不太好,想骂我也别太大声,我都听到了。” 许鸢飞脸爆红。 门被砰然关上,京寒川忽然笑出声。 约莫晚上七点,众人接到傅沉通知,说要去雪场集合,天黑之后,滑雪场大部分地方都是停止游客进入的,过于危险。 大家是来跨年的,可不是来吹冷风的。 众人先是在大厅汇合,这时候才发现…… 来的可不仅仅是京寒川、傅斯年这群人,乔家与严家人都在,甚至于傅家二老都在,就连傅仲礼夫妇与傅聿修都在,一群人之前似乎都不知道彼此在这里。 互相对视着,大厅气氛莫名有些奇怪。 大家似乎都猜到了一些事情。 但是这阵仗…… 傅老咳嗽两声:这小子就不能低调点,非要搞得这么大? ------题外话------ 哈哈,三爷就是要搞这么大~ 他这不是虐狗,是大面积屠狗。 我听说微信红包可以520转,我就和我弟说了一下这件事。 他说和你有关。 我说没关系啊,我就随便说说。 他说,你还是去码字吧! 我:…… 663 三爷求婚,简直是虐杀单身狗(3更必戳) 663 三爷求婚,简直是虐杀单身狗(3更必戳) 雪场酒店大厅 大家聚在一起,合计起来,就知道傅沉是如何把所有人都“诓骗”过来的,每批人抵达时间均不同。 加之天寒地冻,几乎都是在室内活动,静等他安排行程,酒店所有人帮忙隐瞒,居住楼层,活动范围不同,居然真的没人碰过面。 此时有傅家二老在,就连段林白都很低调。 而随着外面传来滑雪的簌簌声,众人听到了宋风晚的声音。 “……出了一身汗,你约了他们吃饭吗?我们回来是不是太迟了。”宋风晚站在外面,刚把滑雪手杖放在一侧,傅沉已经伸手帮她掸去衣服上的雪絮。 “已经约了。” “今晚吃什么?”宋风晚此时压根不懂,里面到底坐了多少人,还在外面清理衣服上的落雪。 “都可以。” 宋风晚刚准备走进酒店,就被傅沉拉住了。 “怎么了?” “今年最后一天了。” “我知道啊。”宋风晚狐疑得看着他。 就在这时候,宋风晚听到后侧传来声响,似有火光灼灼,她下意识转过身,远处的雪地上,长及百米的铁树银花,金银漂亮的礼花,瞬间照亮整个夜空。 称着着皑皑白雪,后侧还有沉雪压枝的青松,天空都被照得透亮。 窜天的火光,雪色反衬托,更加灼目耀眼。 宋风晚呼吸瞬间屏住,被眼前耀目的礼花,夺走了所有注意力。 就连酒店内入住的宾客都被外面的窜天火光吸引,趴在窗边窃窃私语。 宋风晚都没回过神,手指已经被人握住,两人手上还带着厚实的手套,饶是如此,她还觉得手心灼烫。 “三哥?” “之前不是说想看烟花?” 京城禁止燃放这些,最多就是那个仙女棒比划两下。 “这个有点……” 宋风晚低头闷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烟火盛世,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却又短暂,稍纵即逝,伴随着烟火燃尽,宋风晚眼前出现了巨幅影像。 以黑色雪松为幕布,画面不算清晰,但天地为背景,总是带着难以言说的震撼感。 不过第一张出现的照片,宋风晚就没看过。 照片中的傅沉年纪尚小,有傅家二老,甚至还有过世的乔老夫妇,众人围着一个孩子在说笑,黑白色,像是满月照。 而他们身边,也有个年纪尚小的男孩,就安静站在一侧。 “这算是我们第一张合照……” 傅沉声音伴着寒风,轻轻吹来,荡漾着。 宋风晚认真看着屏幕,她小时候的照片很多,到了近些年的照片时,里面出现越来越多傅沉的影像。 他就像是突然闯进她生活中不速之客,却又慢慢融入她的生活…… 彼此之间,难以分离。 到了后面,就有越来越多的合照。 照片放完,屏幕上滚动着一串数字,从0天开始,逐渐递增,直至数字已经越过四位数,停在了729上…… “过了今天,就是730天。” 傅沉声音低低传来,低哑性感的。 “嗯?” “我们正式在一起已经七百多天了。” 宋风晚只记得是前年跨年的事,此时看到不断滚动的数字,心头好似被热水淋过,暖烘烘的。 “去年跨年的时候,你把自己交给我,所以今年……” 宋风晚呼吸一沉,只觉得此时吸入的寒气,都好似滚热岩浆,烧得她浑身发烫,她手指被傅沉轻轻攥着,然后他整个人就站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她整个人落在一大片阴影里,寒风肆虐,心头热血难消。 “三哥……” 宋风晚知道傅沉最近在密谋什么事情,但也没想到会是这个。 此时许多事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她心底清楚,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些什么。 周围北风呼啸,她脑子放空,根本无法独立,脑子放空。 傅沉此时心底也有些紧张,只是面色从容,寒风将他额前的碎发都吹得稍许凌乱,他缓缓靠近宋风晚,喉结轻轻滑动着,呼出的气息有层白雾,让他整个人的五官都显得朦胧疏色。 “今年,我想把自己交给你。” “等你20岁了……” “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其实他们的对话,里面的人并听不到,他们全部都集中在窗边,看着宋风晚脸逐渐红透,也知道定然是求婚了。 段林白是第一个坐不住的。 穿着将单薄的毛衫就冲了出去。 “还特么等什么啊,嫁给他啊!” 宋风晚被后侧的声音惊呆了,回头的时候,才发现酒店大厅的玻璃窗前,全部都是自己熟悉的面孔,一时竟慌了神。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但还是将所有人都叫来了,你的至亲,还有我的……”傅沉声音从后侧幽幽传来。 “如果你不答应。” “就当提前演练彩排。” 傅沉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底却不是这么想的,定然希望一次成功。 “卧槽,老子时间多宝贵啊,谁特么陪你演练彩排啊!”段林白听到这话就彻底炸了,“拿出你的自信好不好!” 此时看烟火吸引的不少酒店游客都跑下楼。 也是没想到会在大厅碰到这么多电视里的熟面孔,再看外面的傅沉与宋风晚,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有人将之前录制的烟火视频和屏幕投放的照片传到网上。 【惊爆,傅三爷求婚!】 这两人自从上回公开关系后,就累积了一大片cp粉,相比明星的cp粉,粉他俩的群体算是小众的,但非常能打。 这则消息刚放出来,瞬间就被顶了上去。 “我去,公开虐狗了有木有,她才多大啊,三爷就急着把人定下来,也太着急了吧。” “大过年的,我准备在家看跨年演唱会,现在却在津津有味吃狗粮?” “博主,照片不清晰啊,求几张高清无码照。” “我只想说,我看到傅老爷子了,这特么是我爷爷偶像啊。” “前排兜售狗粮,管够啊。” “已经被虐死。” “这是屠狗吧,这冰天雪地,以雪松为背景搞这个,酸了酸了,简直是虐杀单身狗。” “三爷太a了有木有,之前谁说他俩是逢场作戏的,站出来挨打。” …… 许鸢飞一看到有人拍照,庆幸自己出门戴了帽子口罩,饶是如此,还是往角落躲了躲。 这要是被人拍到,或者是被家里人看到。 那岂不是完蛋了? 傅老咳嗽两声,淡定看了眼一侧的傅仲礼一家,“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 傅仲礼平静点头,看着外面,其实他们一家已经适应了这两人在一起的事情。 他们为了方便照顾二老生活,一直住在大院,与宋风晚经常碰面,她毕竟年级小,面对他们还是有些拘谨的,但是傅沉不然,各种秀恩爱。 说真的,作为他的二哥,傅仲礼头一次看到自己弟弟如此温柔骚气的一面,也是被结结实实闪瞎了眼。 宋风晚乖顺,不惹事,也不会背地说些什么,就是带礼物,也想着他们夫妇,反而弄得孙琼华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他们夫妇每次出国回来,总会给她带点小礼物。 孙琼华一开始很不适应,他们一家在云城打拼多年,也算看着宋风晚长大的,一直当晚辈看待的女孩,有一天成了弟妹,要和自己平起平坐,肯定有些尴尬,此时早已释然。 “晚晚过了农历年后的生日,就该满20了吧。”孙琼华笑道,“就老三这猴急劲儿,怕是没毕业就想结婚了。” 而此时作为憋屈难受得就是傅聿修和蒋二少了,偏生两人还站在一起。 傅聿修是觉得尴尬,转身准备离开。 他家三叔简直是魔鬼! 你求婚,为毛要特意把我叫回来! 傅沉是这么和他说的,“你许久没回来了,三叔想你了,跨年的时候,我准备带父母和二哥二嫂出游,你也来吧。” 他正好没事,这种家庭活动,自然不能缺席,而且他家三叔居然说想他? 这面子一定要给啊。 然后就傻不愣登,买了机票,满心欢喜的坐上飞机回来。 他一个小时前刚到酒店,还特意洗了个澡,就是为了见他家三叔,没想到人没见到,一大盆冰水扑面而来,这特么都是狗粮啊。 他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被后侧的傅斯年按住了肩膀。 “去哪儿?” “我……我尿急。” 傅斯年看了他一眼,一侧的余漫兮低头闷笑,她和傅聿修也接触了不少次,心底清楚这孩子没什么歪心思,有些时候甚至过于单纯,分明是想跑。 还用了尿遁。 不过傅斯年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语气冷漠的说了句,“不急于这一时三刻,等你实在憋不住再和我说。” 傅聿修傻眼了,看向余漫兮,“嫂子……” 这你都不管? 没想到余漫兮挑了下眉眼,说了句,“我都是听你哥的。” 傅聿修瞳孔放大,真特么见鬼了,你们家不是素来你说了算?现在说听我哥的? 你当我是傻缺? 可是还有人比他更悲催那就是蒋二少了。 某人今天还特意穿了一件骚粉色的衣服,他知道与宋风晚没可能,但是要和女神见面吃饭,也想拾掇一下,还特意梳了个三七分的油头,倒也人模狗粮。 此时冷雨拍下,他简直想哭。 为毛是求婚! 为什么! 一侧的男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情况,三爷肯定会成功,接下来就是订婚之类的,待会儿和我一过去。” “过去干嘛?”蒋二少欲哭无泪,死死盯着宋风晚。 “和他们道贺,回京后,再陪我给他们选个礼物。” 卧槽! 蒋二少就差用头撞墙了,他的一颗心已经碎得稀巴烂,他哥这魔鬼居然还要在上面踩两脚。 “哎,你说我如果早出生几年,早点认识她,你说事情会不会不一样啊。” “不会。” “为什么?” “不配。”蒋端砚的意思是,他俩无论是气场性格都不配,“宋风晚不是看着这么单纯的人,就你这脑子,这智商,她瞧不上。” “就你泡妞那点手段,用到她身上……” “她怕是会把你当智障。” 蒋端砚其实看得很明白,宋风晚虽然性格不强势,但股子很倔,也很要强,这样的人,除非有比她更腹黑,更强势,更厉害的人,才能压着她,就他弟弟这德行,那是真看不上的。 谈不上互相吸引,但这个人必须是她钦佩仰慕的。 蒋二少这颗心算是被他哥一锤子打死了,都不给他扑棱两下。 一头按进水里。 这嘴巴太毒了。 “哥,就因为你这样,当年才……”蒋二少刚想说什么,又生生把话茬给吞咽了回去。 …… 而此时外面 冰天雪地间,傅沉穿着黑红相间的滑雪服,这衣服让人显得有些臃肿,可是他生得高瘦,沉稳内敛,目光笃定。 寒风素雪后,整个人变得越发曲高和寡般,他身上就好似自带一股追光灯,往后退了一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子。 单膝跪地。 仰着脸。 打开盒子…… 四爪镶嵌的钻戒,大得晃眼,简洁大方的设计,在冷白色的雪地里,不知闪瞎了多少人的眼。 璀璨夺目,宛若星光。 “晚晚……” “我在等你。” 他声音深沉得嘶哑性感。 后侧的围观群众惊呼着。 他们来之前可不都知道,会遇到这种事,纷纷惊呼起哄。 宋风晚咬唇笑着,“好。” 她声音压得太低,几乎是无声的。 傅沉却听到了。 因为戴着手套,取戒指不大方便,两人都脱了手套,傅沉维持着跪地的姿势,将戒指缓缓推入她的无名指内。 戒指冰凉,轻轻环住她的手指,像是也牢牢锁住她的心。 此时她也不觉得这雪地多冷了,浑身热乎乎的,一颗心也跟着滚烫。 “你快起来吧,地上怪冷的。” 宋风晚伸手拉他。 她弯腰的时候,傅沉也缓缓起身,借着这个姿势,傅沉仰头,稍微一偏,低头在她嘴角啄了一口…… 宋风晚知道此时后侧有多少人,脸有些泛红。 “你脸红得可爱,有些等不及了。” 傅沉已经站起身子,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手心更是滚烫,眼底噙着笑,“再亲一下好不好?” 宋风晚不是个喜欢当众秀恩爱的人,只是此时后面都是起哄声,气氛被烘托到了这个份上,她稍微踮脚,主动在他嘴角啄了下。 “吁——”段林白吹着口哨。 兴奋得不行。 也就是这时候,听到后侧的京寒川说了一句。 “全程最嗨的就是你,人家求婚,你一个单身狗兴奋什么?” 段林白气结,“老子是孤傲的野狼,不是单身狗!” 京寒川失笑,偏头看了眼身侧的人。 许鸢飞只露出两只眼睛,眼底噙着笑意,也跟着大家起哄,眼睛亮晶晶的…… 非常漂亮。 许是注意到京寒川的注意,才淑女般矜持得咳了下嗓子,却也难掩沸燃的心情。 而此时烟火再次盛放…… 火光冲天,看到宋风晚眼睛都酸了。 “晚晚……” 傅沉声音被烟火声淹没,极其细微。 “嗯?” “我很爱你。” 宋风晚心跳声震耳,缓缓攥紧傅沉的手,“我也是。” …… 只是乔西延等人就有些无语了。 给单身狗喂狗粮就算了,为毛他们这些人也要跟着一起被虐? 不过傅沉回来之后,说的理由也很简单粗暴。 “我希望得到我们两人所在乎的,每一个人的祝福。” 他们在乎的人? 这话就把所有人的位置捧高了。 就算心底有些微词的,也不再说什么,只能送上祝福。 说傅沉心思深沉,这话半点不假,把你捧高了,你还能说什么? 蒋二少简直想踢翻这碗狗粮。 跨年之夜,微博热搜最顶上的不是某个台的晚会,也不会某个明星,而是傅沉与宋风晚,后面还缀了红色爱心。 而此时蹲在雪地里的十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千江淡定的收好各种引爆烟火的装置,淡定得往酒店走。 给人放烟火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拿钱办事嘛,每天都在像金钱低头,现在的生活也是不容易啊。 当个助理,兼职保镖,还要会放烟火。 ------题外话------ 呦呦呦,520当天来虐狗啦~ 大家看完之后,记得给三爷投票打call啊…… 月票搞起来呀 此处必须有掌声和鲜花,哈哈 我一个单身狗,居然写得津津有味【捂脸】 潇湘的留言活动还在继续啊,大家留言不要停呀~ 【最近系统有些抽风,有时候会出现更新延迟,或者页面打不开的情况,大家别急哈,技术小哥哥已经在处理啦】 664 六爷索吻被拒?三爷讥笑他不行 664 六爷索吻被拒?三爷讥笑他不行 傅沉这场不算低调的求婚结束后,就安排众人就餐,即便有长辈在,大家还是对这场求婚议论纷纷。 甚至有不少游客高声喊着,祝他们幸福。 原本想着按照傅三爷的性格,怕是不会搭理他们,没想到傅沉冲他们微笑点头,并且说了声谢谢。 我去! 这位爷有点平易近人啊。 待他们回房之后,才有人叩门,说是傅沉给各位游客都送了一份茶点,提前祝他们新年快乐。 这狗粮吃得都有些撑了。 汤景瓷、余漫兮等人则围着宋风晚讨论她手上的钻戒,傅沉则陪着傅老在说话。 “老三……”傅老手中拿着水烟袋,看到这场求婚也颇为感慨,因为傅沉是老来子,比他哥哥姐姐都小,做父亲的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结婚啊,不是一时**,做男人的,最主要的就是要有责任,有担当。” “我知道。” “求个婚还耍心眼,你也真是……” “爸。”傅沉低声咳了下。 傅老轻哼,“别人不懂,我还不清楚?你就是想要借着这个事,让我们两家早点安排你和晚晚订婚的事宜,帮你把名分定下来。” 毕竟求婚公开后,许多事就肯定要提上日程了。 傅沉笑而不语。 众人进入餐厅后,年轻人自然不会和长辈坐在一处,觉得拘束,自然而然分为了两派。 傅老坐下后,众人才客气谦虚的依次入座。 老爷子喝茶的功夫,余光却落在了一个人身上。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老太太紧挨着他,笑得合不拢嘴,这女人啊,无论年纪多大,总有那么点少女心,而且这还关系到儿子的终生幸福。 傅老还在走神,老太太就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一个穿着黑色毛衫的女孩,衣领扯得很高,加上垂顺及腰的长发,遮了一大半的脸。 “你这老东西,一把年纪的,你盯着人家小姑娘看什么!”老太太佯装嗔怒。 “你这话说的!”傅老知道他是开玩笑,哑然失笑,“那姑娘是谁家的?以前没见过啊。” “那姑娘啊……”孙琼华正忙着招呼大家入座,正好听到二老对话,看了眼那姑娘,“那是斯年结婚的时候,负责做甜品的老板娘。” 傅斯年结婚的时候,孙琼华帮忙张罗了一番,自然是认得许鸢飞的。 “你还盯着看。”老太太冷哼,“一把年纪了,看到人家漂亮小姑娘,移不开眼了?” “瞧你这话说的,太难听了,我都这岁数了,看什么啊。”傅老轻笑,“就是觉得她长得有几分面熟而已。” 不过傅老毕竟年纪大了,许鸢飞座位离得较远,看得不算真切。 “面熟?”老太太也盯着她,仔细端详着,因为只能看到一小半的脸,也看不出什么。 只是经他这么一说,也觉得像是在哪儿见过。 许家与京家不熟,但和傅老有几分交情。 就在他准备仔细端详的时候,就被小孩子的声音打断了,小严先森过来,正朝他伸着小手要抱抱。 “哎呦,我来抱。”老爷子伸手就把小严先森搂到了怀里,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被亲了两口。 老爷子被亲的云里雾里,满心满眼都是红心,哪里还记得许鸢飞啊。 众人落座吃饭后,乔艾芸先把小严先森喂饱了,宋风晚才抱过去,“妈,你吃饭吧,我带小迟去那边玩。” “嗯。”乔艾芸点头。 不曾想,小严先森刚抱过去,看到京寒川,眼睛发亮,朝着他一个劲儿挤眉弄眼,求亲亲抱抱举高高。 京寒川伸手摸了下眉骨,这小家伙怎么还记得自己啊。 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恶名昭彰的京家六爷,熟稔的接过了孩子,还被“强吻”了两口。 许鸢飞坐在一侧,忍不住笑出声。 任是谁都没见过京寒川哄孩子的模样。 “小迟,过来,哥哥抱。”段林白试图伸手接过孩子。 小严先森蹬着小脚丫子,表示拒绝。 他在京寒川怀里一直趴着,谁抱都没用,最后还是睡着了,才被严望川抱走,而京寒川肩侧的衣服上,也被某个小家伙的口水给濡湿了。 …… 几个长辈睡得早,自然不会和他们一起熬夜跨年,段林白撺掇着,买了些啤酒小零食,让大家去他房间打牌喝酒,一起跨年。 他们这群人都难得能聚得这么齐,就连余漫兮都点头答应了。 除却傅沉和宋风晚去送长辈回房,京寒川回屋换衣服,大家都聚到了一块儿。 京寒川换了衣服回来的时候,隔着很远就看到许鸢飞站在窗边打电话,因为室内外温差很大,窗户上糊了一层白雾,她正伸手勾画着什么。 “……应该后天回去,都是一群朋友,没事的。” 打电话来的是她母亲,其实长辈对跨年什么的,并没多大感觉,他们都比较看中农历新年,只是许鸢飞今年却说要和朋友出去玩,肯定担心,询问她是否安全无虞。 “你该不会和男朋友出去的吧?” “怎么可能。”许鸢飞在玻璃窗上比划着,居然不自觉的写出了京寒川的名字。 如果真的是男朋友…… 那就好了。 “我又不反对你处对象,觉得差不多了,带回家给我和你爸爸看看。” 许鸢飞没作声。 “在外面玩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回来。”她叮嘱着,就和寻常父母一般模样。 “我知道。” 许鸢飞一边和母亲打电话,还三心二意的伸手在玻璃窗上写着某人名字,因为是酒店,走廊有人经过很正常,所以等玻璃窗倒映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她才猛地惊醒,差点把手机甩出去…… “那你玩吧,不打扰你了,照顾好自己。”此时电话那头也切断了电话。 许鸢飞一扭头,京寒川已经站到了她身后。 “你……” 他眸子并没看她,而是落在了她后侧的玻璃窗上,深不见底的眸子好似有着夺人心魄的吸引力,叫她恍惚。 “说我藏你照片,你这是在做什么?”京寒川伸手越过她,指着她后侧玻璃窗上的字。 他的手从她头侧穿过,这种姿势…… 很像是标准的壁咚。 连同他低头的动作,就像是要吻下来,而她就好似被人施出了定身咒,动弹不得,只能听天由命。 “我随便写写……”她眼神仓惶,心虚得别开眼,气势上已然矮去一大截。 “写我的名字?” 他眼底带着一丝探究的玩味。 “……” 他俯低身子,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重叠纠缠,一半舒缓,一半紧张。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儿,似是比甜品还要软糯香甜,稍微凑近些,那感觉…… 让人有点失控。 “嗯?不说话了?”京寒川低声问他,呼出的气息有些热烫,冲击着她的大脑,就像是一团火,轰隆隆就灼烧起来。 走廊里的空气瞬间凝涩停止,许鸢飞尴尬僵硬的伸手将两侧的头发别到耳后,想要掩饰自己的无措,眼神仓惶得避开他的注意。 可是此时她做的一切,在他眼里就像是一种变相的撩拨勾引。 手指是撩拨,眼神是勾引,就连呼吸…… 都像是痴缠的。 昏黄的灯光下,将她整个人都衬得宛若无骨柔水般,绰绰约约,她脸上浮上一抹艳色,像是垫上了一层风情万种的艳色。 “你不也藏了我的照片……” 许鸢飞支吾着,声音越发细小。 京寒川低头看着她,嘴角浮出一点笑意,喉咙滑动着,有种难以控制的冲动,尤其是被傅沉今日求婚刺激到了,血液里有种东西在叫嚣着…… 恨不能直接低头就咬上那艳红的唇。 他嗓子眼又干又燥,几乎是本能的低头凑了过去。 许鸢飞原是避开他的目光的,此时余光瞥见有东西过来,身体本能的闪躲,两人就这么生生错过,不过脸上的皮肤轻轻蹭了下。 就像是有窸窣的电流,惊得两人身子都僵了。 许鸢飞身子往后一缩,有些诧异得看着尺寸之间的那张脸。 俊美无俦,洒然落拓。 不过此时眸子里积蓄着满满的沉黑,让人看不透。 他刚才…… 是想吻自己? “先进去吧。”京寒川有些懊恼,不知恼的是过于急切,还是索吻遭拒。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那种压迫感离开,许鸢飞才大口喘着细气,有些懊恼的紧跟在他身后。 心若擂鼓,心跳好似比方才更快了。 他俩这关系,怎么就变得如此生分尴尬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两人进来的时候,屋内的气氛已经很嗨了,傅沉和宋风晚也已经回来,瞧着两人回来,傅沉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京寒川这一副欲求不满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再对比许鸢飞不自在的神色,似乎就猜到了什么。 “你是表白被拒了?” “你在说什么?”京寒川面色如常。 “你一脸不爽,欲求不满的,不是被拒绝是什么?”傅沉低低笑着,“你是不是不行啊?” 京寒川咬紧后槽牙。 不过想到许鸢飞居然会拒绝京寒川? 傅沉笑得有些猖狂。 京寒川咬了咬牙关,看了眼正在和人说话的许鸢飞,眼底是越发深沉的黑。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今天是521,我觉得可以继续虐狗。 三爷:你一单身狗,何必呢。 我:…… 昨天的奖励晚些会全部下发,最近太累了,昨天居然睡了十多个小时【捂脸】 日常求票票呀~有月票、推荐票、评价票的都别忘了支持月初哈,爱你们~ 665 倾心一抱,让人意乱情迷(2更) 665 倾心一抱,让人意乱情迷(2更) 酒店客房里 孙琼华刚给傅家二老准备好当天要吃的药丸,给他们倒了温水。 “妈,我给您弄点热水泡脚吧。” “不用,你也忙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老太太近半年来和孙琼华朝夕相对,相处得也不错。 孙琼华没伺候过老人,自己父母过世早,没经历过这些,还和戴云青请教了一番,戴云青是做大嫂的,看她是真心想和傅家修复关系,自然帮忙。 而且戴云青无法时刻都在京城,还想托孙琼华照看着自己儿子和媳妇儿。 一来二去,他们妯娌关系也改善许多,甚至一度天天打电话。 “没事,泡了脚舒服点。”酒店不提供盆,她又给前台打了电话。 老爷子正和傅仲礼在喝茶看电视,脑子里灵光忽现,偏头看向孙琼华,“琼华,你记得斯年结婚时候,做甜品的那小姑娘叫什么吗?” 孙琼华怔了下,思忖片刻,“不记得了,不过我有她的微信,我给您找找。” 她翻找半天,才说道,“具体的姓名不知道,不过她姓许。” 傅老面色未动,只是心底却掀起了小小的波澜。 “怎么了?”傅仲礼低声询问。 傅老想起方才她是和京寒川紧挨而坐的,嗤笑一声,“傅沉这小子真是坏到骨子里了。” “爸?”傅仲礼不解。 “没事,挺晚了,你们夫妻也赶紧回去休息吧。”傅老打发两人回去。 直至傅仲礼和孙琼华离开,老太太才问了一句,“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就说那姑娘面熟,她模样不像自己父母,和她奶奶最像!” “嗯?”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 “岭南的!”傅老提醒。 老太太这才恍然,回过神的时候,也是难以置信,“许老的孙女?” 这位老爷子四十多年前就和老伴回乡养老,早已在京城销声匿迹,她自然不会第一时间想到这个。 “她和老三是朋友?”毕竟今天来的,肯定和傅沉都有交情。 “我哪儿知道,可能和京家那小子有关,之前斯年婚礼上,这两家还是不对付的,据说许家那小子和寒川在后面还打起来了,许家这丫头好像和寒川还很熟。” 傅老一想到这个,顿时头大了,想起几年前和许家老爷子喝茶聊天,还扯到了京家,他可对京家没有半点好感。 若不是辈分在,不好在傅老面前说小辈不是,早就怼京寒川了,两家梁子可结得不小啊。 老太太皱着眉,“年轻人的事,乱得很,管不顾来了,日后这两家闹起来,总不会出人命的。” 傅老点头,两人一合计,就把事情给按了下去,佯装什么都不懂。 另一侧 有段林白和蒋二少两个活络场子,气氛一直很嗨,此时正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京寒川和许鸢飞自然也被拉上了。 鉴于大冒险,可能会整出各种幺蛾子,所以很多人都选择了真心话。 段林白方才就喝了点酒,此时说话也是无所顾忌,真心话的尺度也是越来越大。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时候还会说些荤段子,弄得宋风晚总是忍不住红了脸。 蒋端砚似乎一直都是游戏绝缘体,终于有一次轮到他了,他也选择了真心话,出题的是傅沉。 “一直没结婚处对象,是因为心里有人吗?” 蒋端砚没想到傅沉会借着这个场合问这个,大方坦荡得点头。 “谁啊?我们认识吗?”段林白立刻追问。 “这是第二个问题。”蒋端砚可不上当。 这简直成功勾起了段林白的好奇心,他就想让蒋端砚再来一次,可是最后却落到了许鸢飞身上。 上回段林白就坑了她一次,让她和京寒川拥抱了数秒,所以许鸢飞心底难免咯噔一下。 “老板娘,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按照段林白的尿性,她如果选择真心话,怕是会问她喜不喜欢京寒川,她犹豫着还是选择了大冒险。 “你确定?”段林白笑得不怀好意。 “嗯。” 没想到段林白居然脱口来了一句,“选择在场一位男性表白吧。” 许鸢飞傻了眼。 玩这么大? 在场的都几乎知道,她和京寒川这暧昧不清的关系,没人敢上去凑这个热闹,除却有家室的,单身的仅有段林白、京寒川、傅聿修和蒋家的两位。 许鸢飞环顾全场,心底恨透了段林白。 这人怎么就…… “你别找我。”段林白直接拒绝。 现场的人除却傅聿修,全部都是看热闹的。 京寒川喝了口热茶,老神在在的坐着。 傅聿修是一脸懵,为毛所有人都在起哄,他是第一次见许鸢飞,自然不熟,也不清楚和她谁有关系,低头嗑瓜子。 却猝不及防被人点名了。 “傅家的二少爷……” 傅聿修一脸懵逼的抬头看她,却没想到所有人都在看他,尤其是京寒川眼神最为深刻犀利,他家三叔则笑得更加不怀好意。 “我?”傅聿修愕然。 姐姐,我们很熟吗?为毛要找我。 “可以吗?”许鸢飞询问。 其实就是玩游戏,无伤大雅的,傅聿修此时还不知所以,也不好拒绝,就点头同意了。 然后许鸢飞就当着大家的面,说了一句,“喜欢你。” 他俩压根不认识,这种玩笑话,就一带而过了,可是傅聿修却明显感觉到后背凉飕飕。 “哥……”傅聿修靠近傅斯年,压低了声音,“我刚才做错了什么事吗?” “和你表白的姑娘是寒川带来的。”傅斯年直言。 “他……带来的?” 傅斯年风中凌乱了,看了眼许鸢飞。 小姐姐,不带这么坑人的啊。 他一直被自家三叔盯着,已经很崩溃了,这怎么又被京寒川给瞄上了,这是要断了他的活路啊。 傅聿修借口上厕所,直接退出了游戏。 傅斯年偏头看他,“又上厕所?你尿频?肾还好?” 傅聿修苦笑。 他要是再继续玩游戏,肯定还会被当靶子,还不如趁早离开,尚且能保住一条小命。 京寒川低头嚼着一块草莓饼干,咬得咯吱作响。 哪里都不爽! …… 几人玩了一圈,眼看着时间已经逼近十二点,雪场酒店这边在零点安排了烟花,一群人换上衣服,准备去外面看烟火。 宋风晚走在后侧,刚**外套,已经有人扯了围巾,绕在她的脖子上,“围巾帽子都戴上,会冷。” 段林白走在一侧,有些无语。 戴个围巾也能撒一波狗粮,也是够秀的。 一群人走出酒店的时候,外面已经聚集了诸多游客,有不少人都上前,想和段林白合影,倒是傅沉这边,无人打扰。 寒风肆虐,所有人心情却分外激荡,更有人在雪地上写了520,向女友表白,现场气氛一度嗨到了极点。 随着时间开始倒数,所有人都变得更加亢奋…… “10、9……3、2、1!” 烟火伴随着最后一秒钟声,窜天响起。 整个夜空被照得宛若白昼。 宋风晚仰面看着流萤如火的天空,偏头看向傅沉,“三哥,新年快乐。” 她小脸被寒风吹得红彤彤,眼睛却被烟火衬得发亮,他伸手解开羽绒服的拉链,微微敞开衣服,就把人扯进了怀里,紧紧裹住。 “新年快乐。” 他声音压得很低,伴随着一个微凉的吻落在她额前。 冰冰凉,心头热烘烘。 宋风晚安静趴在他怀里,傅沉心口很热,她伸手环住他的腰,紧紧相拥。 乔西延都没开口祝福,衣服被汤景瓷扯住,嘴角已经被轻轻吻住。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在拥抱亲吻,傅斯年和余漫兮并没走出酒店,在大厅坐着,余漫兮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扭头看向傅斯年,“照一张吧。” 傅斯年虽然别扭着,还是答应了妻子的要求。 今年…… 他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想到这里,冷硬的嘴角也出现了一丝柔软的弧度。 雪地里,热闹喧天,许鸢飞目光灼灼得看着满天烟火,小脸被照得透亮,眼底都像是染了层火…… 偏头看到周围的人都在互相拥抱,咬了咬唇,仰头看了眼站在自己斜后方的男人。 京寒川此时也正在低头看他。 他眸子被火光照得很亮。 其实跨年什么的,主要是一群人在一起热热闹闹,才格外有气氛,许鸢飞眸子手指微微收紧,“新年快乐。” 京寒川低头看她,在她转身准备去和别人说话的时候,眸子越发深沉,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嗯?”许鸢飞偏头看他,似乎想要问些什么。 可是她尚未看清男人的脸,整个身子被一股大力一扯,整个人…… 被按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另一只手,轻柔却又有力的按住她的后背,紧紧拥住。 另一只手还紧紧扣着,虽然大家穿得都很多,也都戴着手套,她也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存存下滑,轻轻扣住她的手指。 牢牢握住。 此时周围都是各种欢度新年的高呼声,烟火盛放,雪山上甚至窸窸窣窣飘起了雪花…… 落在她颈侧,微微凉。 可是此时她却感觉不到半点凉意,就连呼吸都察觉不到。 浑身的每个毛孔都战栗舒张,每个气息都在感觉他,京寒川身上温热,呼出的气息从她发顶轻轻吹过…… 周围都好似没有半点声响了,万籁俱寂,只有他们。 “许鸢飞……” 潮热的呼吸在她耳边滚动着。 “嗯?” “新年快乐。” 他声音不算大,刚好足够两个人能听到。 “嗯,新年快乐。”许鸢飞低声呢喃着,手指被人扣着,浑身都热乎乎的。 此时大家都在拥抱亲吻,他们就和普通朋友一般拥抱,转瞬间,京寒川已经松开手,可是许鸢飞却感觉到有什么微凉的柔软从自己额头轻轻擦过。 又轻又凉。 她甚至感觉不出那是什么。 可是两人距离稍微错开点,京寒川稍微攥紧她的手,又淡淡松开,“是不是该回屋了?” 许鸢飞闷声点头,“应该是吧。” “我待会儿有话和你说。” “嗯?”许鸢飞一怔,有话说?心脏又忍不住开始狂跳。 浑身似乎还黏着他的气息,暖烘烘的,经久不散。 此时段林白正好过来打招呼,和京寒川也抱了下。 许鸢飞此时在伸手摸了摸额角,小脸腾地一下红了。 似乎此时才感觉像是有电流窜过一样,酥酥麻麻痒痒,很让人心动。 甚至于方才那个拥抱,都有些霸道强势。 他想和自己说什么? 许鸢飞开始期待起来,心跳紊乱,甚至不敢再去看京寒川。 众人哄闹着又回到了段林白的房间,过了零点,气氛正嗨,大家举杯喝了几杯,许鸢飞自然跟着喝了一些,与京寒川视线无意相撞…… 浑身都开始燥热起来。 想回房了。 想和他独处…… ------题外话------ 哎呦呦,我觉得最近狗粮撒得太多了,我怕是要得糖尿病了【捂脸】 嘿嘿,你们猜六爷会说什么? 666 六爷表白,苏得人腿软(3更必戳) 666 六爷表白,苏得人腿软(3更必戳) 零点之后,众人在段林白房间又闹腾到了十二点半,因为这里还有两个孕妇,所以离开较早,随着大家各自回房,场子很快就散了。 傅沉和宋风晚又去外面溜达了一圈,送她回房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多。 今晚乔艾芸等人都在,傅沉没必要如此猴急,硬拉着宋风晚和自己同睡。 这样会破坏在乔艾芸心底的形象,至于严望川,他俩同盟的时候,就没什么形象可言了,自然是无所谓的。 两人在门口,还腻歪了好一阵儿。 直至宋风晚被亲得快无法喘息,傅沉才摸着她的头,让她进屋。 宋风晚推门进去的时候,以为他们肯定都睡了,没想到乔艾芸和严望川正抱着小严先森在客厅看跨年晚会的重播。 “妈、严叔。” “啊——”小严先森招呼着小手,冲她伸手要抱抱。 乔艾芸笑道,“我还以为你今晚要彻夜不归了。” 目光落在她微肿的唇上,还笑得有些促狭。 这年轻人啊,就是有精力折腾。 说起来,严望川也是个很能折腾的人,精力旺盛的不可思议。 “没有。”宋风晚想起今晚的求婚,大家都看到了,还有些羞怯不好意思,“你们怎么还不睡啊?” “刚才外面放烟花,一群年轻人在底下欢呼,就被吵醒了。” 宋风晚点头,将小严先森抱到自己腿上,“今晚的事情,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乔艾芸轻笑,“不然呢,这么冷的天,让我抱着孩子往这里跑?我可没力气折腾。” 她应该是除却傅沉之外,唯一的知情人了,乔家人与严家过于难请,想把他们聚集叫到这里,傅沉怕是没这个能量,乔艾芸却有法子。 “我不知道。”严望川挑眉。 其实乔家人也不清楚,因为乔艾芸执意要来,大家只好陪同。 “而且……”严望川盯着宋风晚手上的戒指,“他的戒指不是在我家买的。” 宋风晚淡淡应了声,稍微挪动了一下戒指,将它取下放进口袋,手指像是被一圈洛铁环住,现在还觉得热乎乎的。 “拿下来做什么?给我看看。”乔艾芸伸手出去。 “怕碰着小迟。”她说着把戒指递过去。 家中有小孩子,就是衣服上镶有碎钻珠串什么的,都要少穿。 乔艾芸和严望川都是行家,打量着戒指也知道价格不菲。 严望川轻哼,这小子倒是下了血本。 另一边,众人陆续散场回房的时候,京寒川似乎提前离开了。 许鸢飞心底忐忑的往房间走,却在半路看到了正站在窗边打电话的京寒川,那位置恰好就是之前站立的。 他余光感觉到有人靠近,瞧着许鸢飞越走越近,稍微将手机抽离耳边,“你先去房间,我马上就回去。” 他神色平静,目光温柔,弄得许鸢飞耳根有些发烫,应声点头,顶着他的目光,四肢僵硬的往回走。 回去之后,还在思量着要不要先去冲个澡,最后还是回屋稍微补了个妆,顺便弄了点香水,去去身上的酒味儿。 坐在沙发上,忐忑不安得等待着。 中途还接到了许尧的电话,无非是和她道一声新年快乐,顺便问她在哪儿,玩得怎么样,她回答得很快,没说两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许尧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神情恍惚。 他姐好像不太对劲啊。 从没这么急切挂过他电话,有情况? 不会真的偷摸交男朋友和人出去了吧?转念一想,总觉得可能性不大,他姐并不是个大胆的人,敢这么瞒着家里人做出这么“偷鸡摸狗”的事。 殊不知,连在外过夜都欺瞒了,更何况这点事? 京寒川和父母通完电话回去的时候,就看到许鸢飞乖巧的坐在客厅沙发上,那模样,就像是在安静等着丈夫回来的小妻子,瞧他进来,立刻紧张得从沙发上窜起来。 “我烧了水,给你倒一杯吧。” 刚才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此时正是嗓子干哑的时候。 她刚倒了杯水递过去,京寒川并未第一时间伸手接过,而是不紧不慢得打量着她。 “不喝?”许鸢飞本就紧张,此刻被他看得,呼吸都有些乱了。 也不知是喝酒上脸的缘故,还是羞赧,俏脸浮上一丝红晕,眼底勾着抹略红的艳色,水色潋滟的…… 京寒川还是没回应,这让她更加局促。 刚准备把杯子放回去,一直温热的手突然伸过来,不是接过杯子的动作,而是轻柔的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她本能想抽离,可是他已然用力收紧。 让她动弹不得。 她能清晰感觉到,覆盖着自己的手心,变得越发灼烫,他就这么看着自己,气氛越发旖旎暧昧。 “你……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和傅聿修告白?” 许鸢飞怔了下,她想过许多种可能性的话,没想到京寒川开口问的却是这个,她咬了咬唇,“也没什么,就随便选的。” “那么多人,选他?” “……” 许鸢飞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稍微扭了下手腕,京寒川手指一松,她已经把杯子放到了一侧桌上。 然后就听到身侧的人淡淡说了一句。 “当时我也在。” 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为什么没有选他。 许鸢飞和京寒川的关系,其实就剩下一层窗户纸了,拥抱过,甚至牵手过,只是还隔着那么一层朦朦胧胧的东西没有戳破。 但是让许鸢飞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白,肯定也害臊。 “我知道你在啊。”许鸢飞手指摩挲着水杯,“不过我们……” “我们怎么了?” “就……” 许鸢飞心底真是又急又燥,她该怎么说? “嗯?” 就在她心底焦灼的时候,京寒川有靠近了一些,他身上有点淡淡的酒味儿,灼烫的呼吸瞬间就在她耳边滚落,她稍一抬眼,两人距离近得仅有咫尺而已。 他声音本就清冽,此时还故意勾着尾音,就像是在**她一般。 她稍微往后退了点,后腰抵在桌边…… 无路可退。 而他居然又往前一点点,徐徐逼近。 “你这是做什么……” 京寒川本不想这么快,不过今天的气氛很嗨,而且她像傅聿修表白,那是真的酸到他了。 不爽到了极点。 弄得他一整个晚上都心烦意乱。 恨不能直接就…… 他眸色昏沉,眼底裹着浓稠的黑色,像是要将他吸进去。 许鸢飞被他看得心头砰砰直跳,根本不敢直接看他,也就在这时候,京寒川问出了一个让她更加心颤的问题。 “你喜欢我吗?” 简单一句话,好似被命运扼住了喉咙,她浑身僵直,瞳孔微怔,看着她的时候,慌乱、无措、诧异、震惊…… 情绪太多。 “嗯?喜不喜欢我?” 京寒川俯低身子,两人视线齐平,此时迫近的不仅是呼吸,就连她心跳都开始紊乱受控。 许鸢飞后背紧贴着桌边,眼看着某人靠得越来越近,心颤如麻。 想要往后再缩一点,京寒川却忽然伸手。 “嘭——”一声,双手按在她腰两侧的桌边,将她禁锢在了自己怀里,整个人又近了半寸。 许鸢飞眸子收紧,显然没想到京寒川会突然变得如此激进急切。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脱离掌控,她再想往后的时候,就听到他说了一句,“别动。” 她身子一僵,眼睁睁看着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下意识抿紧了唇。 “上次在我们家,你偷偷亲我了,对吧……” 他尾音勾的很长,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 许鸢飞呼吸变得越发急促,他是知道的? 目光又开始游离,不敢直视他。 “眼睛别乱瞄,看着我。” 许鸢飞犹豫着,硬着头皮抬头看他。 两人此时的距离,已经特别近了,呼吸缠绵着,京寒川的鼻尖轻轻蹭着她的,她身子逐渐僵硬,有种热意蔓延全身…… 京寒川垂眸盯着她的唇,喉结上下滑动着,有些急促。 因为热,更加燥。 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声,在燥热的空气中挥发得厉害。 许鸢飞还没回过神,眼看着某人靠得越来越近,原本撑在桌边的手缓缓抽离,轻轻握住了她僵硬、紧握成拳的手。 “你紧张什么……” “……” “把眼闭上,嗯?” 许鸢飞完全是被蛊惑的,睫毛颤抖着,轻轻合上眼,然后就感觉到唇边落下了一个温温热热的物体。 凌冽的寒冬,他的唇削薄柔软,初初触碰的时候,还有点凉意,他稍微用力点,缓缓压住。 却热得像是要把人融化了。 她屏住呼吸,手指猝然收紧,却被某人强势掰开,手指霸道得穿过她的指缝,牢牢扣住。 两人都不是很有经验的人,刚碰一下,都僵了身子。 他并未离开,那点温热,就这么贴着她的,却一路酥麻到心底。 他稍微往前一点,她睫毛就轻颤一下,她能清晰闻到男人身上好闻的味道,甚至是有些酒味的。 当他抽身离开的时候,许鸢飞已经睁开了眼,就那么一下,两人都僵住了。 “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藏了你的照片……” 许鸢飞此时整个人,一颗心都荡漾起来,瓮声瓮气的应了声。 “不仅是你好看,而是……” “我想随时随地都能看到你。” 许鸢飞脑子宛若惊雷炸开。 “我心底有你,喜欢你,你想和我试试吗?” 他声音喑哑低沉,裹着浓稠的酒,能将人醉死。 许鸢飞脑子晕乎乎的,只是轻轻攥住了他的手,从嗓子眼挤出一个“嗯”字。 京寒川低低笑起来,“还想再亲一下。” 许鸢飞此时的心情,就和落入玉盘的珠子,不停跳跃滚动着,突突突的,像是能要了人的命。 “我今晚心情很不好。” “有点酸。” “可能是吃醋了,偷亲我,却和别的男人告白,真是……”京寒川笑着,最后一个字音压得尤其低沉,“太不成样子,我心里很不舒服……” “再也别这样了。” 他说完,稍一偏头,再次含住她的唇。 轻柔的,热乎的,让人意乱情迷的。 唇边像是着了火,有火星一路蔓延,燎原般的充斥着京寒川的全身,想要更近、更多…… 他刚凑过来,许鸢飞身子已经酥了半边,就这么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已经让人足够心惊,她轻轻握紧京寒川的手…… 他们这是…… 真的要开始恋爱了吗? 她此时哪里还顾得上父母那边,恨不能将一颗心都撕下来给他。 另一边,傅沉将宋风晚送回房间后,又去段林白屋子里坐了会儿,回去的时候,恰好路过一片玻璃窗,他看着某片玻璃上似乎有字,本以为是孩子涂抹着玩的,无意看了眼。 上面写着京寒川和许鸢飞的名字,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爱心。 傅沉蹙眉,谁这么幼稚? 抬手把二人名字给擦掉了! 顺手在边上写了自己与宋风晚的名字,心满意足的回房了…… ------题外话------ 三更结束喽,吼吼~ 六爷这么苏的告白,你们怎么能不给六爷打call投票票~ 此处必须有掌声和票票 六爷:…… 而且这章恰好是666章,是不是666啊……超级应景了,哈哈 667 当众拉小手,抛弃她有生命危险 667 当众拉小手,抛弃她有生命危险 元月1号,凌晨三点 许鸢飞刚洗了澡,此时身上搭着一条薄毛毯,正坐在沙发上看某台的跨年晚会重播,长发垂在两侧,许是方才洗澡盘起了头发,头发有些许卷曲的弧度,遮着她微红的小脸。 窗外是漫天素雪,屋内暖气充盈,热意翻涌。 听到有脚步声徐徐而来,她身子微僵,浑身血液开始燥热起来。 似乎方才嘴角残留的几许温热,又开始灼烫起来。 她余光瞥见他走近了,紧挨着她的坐下,沙发塌陷,她的心也跟着一颤。 换了层关系,两人似乎都不太适应。 许鸢飞刚伸手准备将滑落的毛毯扯起来的时候,手被人轻轻握住。 身子紧挨着,手心是热乎的。 “还不困?”他声音被酒精烧得有点嘶哑。 “嗯。” 她瓮声应着,可是手被他轻揉着,一颗心都被揉得软了半分。 “那天在你们家三楼书房,你是醒着的?”许鸢飞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自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 “嗯。” “那你也不出声,就这么让我……” “怕把你吓跑了。”京寒川揉着她的手指,“而且我心底是高兴的。” 许鸢飞闷声应着,不知该说什么。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京寒川此时心底还将她当普通女孩。 “什么人?” “外面的人都说我恶名昭彰,杀人如麻,不会怕?” 许鸢飞开始心虚了,摇着头。 “真不怕?”京寒川看她垂着头,以为是害羞,稍微凑近点。 “我觉得你很好。” 然后她感觉到自己额前落下一片温热。 一颗心又乱了。 …… 两人紧挨着,聊到凌晨四点才各自回房,原本就在一个屋子里,房间距离,隔了也不过几步之遥,京寒川还硬是将她送到了门口。 “那我先回去了。” 似乎恋爱中的人都有这般时候,不想分开,就想和他黏糊着。 京寒川没作声,双手却突然按住她的肩膀,上前一步,对准她的唇,啄了一口。 他气息很重,热气呵在她耳边,“晚安。” 许鸢飞回到房间时,盯着墙壁发呆,脑海里都是方才那几个蜻蜓点水的吻,就连他的手指轻轻拂过自己脸侧的触感,都好似一一刻在心底。 神经在战栗。 整整一夜,心慌牢牢,心底揣着惊喜不安。 许鸢飞彻底失眠了。 翌日 因为昨晚跨年,大家都睡得比较迟,除却傅家二老这些长辈按时起了,其余小辈都是睡到接近中午才起来。 宋风晚起床洗漱好,出门的时候,发现客厅内空无一人,她下到酒店大厅,才看到傅沉正抱着自家弟弟,坐在床边看雪。 南江四季无雪,小严先森趴在窗边,正认真看着傅沉在玻璃窗上写自己名字,黝黑的瞳仁亮得惊人。 宋风晚刚挨着他坐下,就看到京寒川和许鸢飞来了。 这两人并没什么过多的交流,甚至没有什么肢体触碰,可是大家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许鸢飞显得有些心慌忐忑,和他们打招呼,都有些心不在焉,眼底有着明显的红血丝和黑眼圈。 反观京寒川,气定神闲,泰然自若,和寻常没什么差别。 许鸢飞对此也是有些郁闷。 为什么他能如此淡定,这番对比下来,真是高下立见。 众人聚齐,前往餐厅,然后所有人就看到京寒川十分娴熟淡定得牵起许鸢飞的手…… 这昨天两人还暧昧不清,今天就当众拉小手了? 许鸢飞有点臊得慌,一直垂着头,任由他拉着自己坐下。 “寒川啊。”此时傅家老太太信步而来,身侧还跟着孙琼华,帮她拿着保温杯。 “傅奶奶。”京寒川立刻起身,许鸢飞紧跟着她。 其实按照京寒川与傅沉的交情,辈分是有些乱的,不过大家还是循着惯常的称呼,若不然就真的乱了套。 “这个是……”老太太眯着眼,昨天没看清楚,今天正好趁机再看一下。 她这眉眼五官,简直和许家老太太别无二致。 加上又姓许,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她笑容变得越发深邃古怪,看得许鸢飞心惊肉跳。 “这是我女朋友。”京寒川大方介绍。 “女朋友啊……”老太太嘴角笑纹加深,“不错,长得很漂亮。” 孙琼华有些诧异,这不是甜品店的老板娘?怎么又变成京寒川女朋友了? 短短一晚,这是发生了什么? 许鸢飞却被老太太笑容吓得心惊肉跳,她眸子略显浑浊,却像是能将她看透一般,她心虚得垂着头。 老太太笑着,“很般配,年轻人虽然是谈恋爱,也要认真对待,好好相处。” “尤其是你啊,寒川。” “嗯?”京寒川蹙眉。 “千万不能对人家小姑娘始乱终弃啊,要不然啊,人家爸妈可饶不了你,有生命危险的。” 许鸢飞心底咯噔一下,整个心都被悬吊起来,身子都僵了。 她方才只是怀疑,此时几乎可以笃定,傅家老太太知道她身份,一时心慌意乱。 她是半开玩笑的语气,而且就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若是被抛弃,父母也定然生气,这话在京寒川听来,没有半点毛病,笑着应了声。 “我知道。” “抽空带她来家里玩。”老太太说完,就笑眯眯的走开了。 京寒川这才偏头看向身侧的人,“傅家二老都没什么架子的,和电视上完全不同,你不用这么紧张。” 怎么脸都吓白了? “嗯。”许鸢飞讪讪坐下,心慌牢牢。 原本傅沉定的行程是明天离开,但是许鸢飞却借口家中有急事,提前回程了,京寒川自然跟着一起离开。 原本只有他俩的,还能在路上稍微亲昵一会儿,可是…… 京寒川偏头看向车后排的人,忍不住眉心直皱。 “阿秋——”段林白怀中揣着热水袋,抱着一盒纸巾,正在擦鼻涕。 “卧槽,我特么就是出来玩,需要这么遭罪吗?重感冒啊。”段林白嗓子都哑了,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 京寒川偏头看他,“昨天散场后,听说你和蒋二少又玩了一轮,把衣服都输光了,出去裸奔了?” “去你丫的,是老子赢了好吧。”段林白冷哼。 “是傅沉那丫的搞求婚,我出去给他助威的时候,就穿了一件单衣,回来就有点不舒服了。” “你知道网上那群人多禽兽嘛,昨晚傅三求婚的时候,有人把照片发上去,正好把我截图上去了,然后有人把我单独圈出来,说什么……” “一只单身狗的狂欢!” 许鸢飞坐在副驾,低低笑出声,“对了,待会儿在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就行,离我们家很近了,你送段公子去医院吧。” “我送你到家吧,天冷。”京寒川对此有执念。 就在送回家这件事上,许鸢飞已经拒绝了他无数次。 “真不用,我正好下来走走,坐太久,腿都麻了。”许鸢飞悻悻笑着。 真要他送自己回家,这怕是要出人命了。 许鸢飞态度很明白,此时段林白还在车里坐着,他也不能过分强求,就在路口放下了她。 段林白憋着笑,“六六啊,你俩不是确定关系了吗?怎么回事?还不让你送回家?” “哈哈,笑死了,你确定你俩在处对象?该不会是你一厢情愿吧。” “还是说……” “她觉得你拿不出手,见不得人?” “吱——”得一下急刹车。 段林白猝不及防,整张脸撞在车后座的,晕得他眼冒金星。 “你丫的这是想毁我容?幸亏鼻子是真的,不然就撞塌了。” 京寒川冷哼,“不是毁容,我想杀了你。” 段林白恶寒,塑料兄弟情。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谢谢大家给月初的票票和留言~ 潇湘这里的520当天留言打赏已经下发啦,520楼层幸运儿是【烟雨渺渺】恭喜美人儿,如果奖励有遗漏的,可以留言告知哈,么么哒~ 因为从昨晚开始,网站开始严查所有文,所以三爷这本书也有部分章节被屏蔽了,有的书是整本屏蔽的,心里乱糟糟的o(╥﹏╥)o 668 六爷是毒舌怪:把你当孙子疼(2更) 668 六爷是毒舌怪 把你当孙子疼(2更) 段林白头被撞了一下,晕乎乎,嘴里还嚷嚷着某人不够义气,就发现京寒川在一个路口转了方向。 “嗳,你干嘛去,不是送我回家吗?” “去医院。”京寒川语气笃定。 段林白愕然,“我特么不去医院,你放我下车!” 他自从前两年得了雪盲症,对医院就有阴影了。 “有本事你跳下去。” 段林白瞳孔微震,“你丫说的这是人话嘛!” 就算他再抗拒,还是被京寒川送到了医院。 段林白不可能在这里撒泼耍浑,毕竟是公众场合,他也是要脸的,戴上口罩,用围巾半遮面,跟着京寒川挂号往科室走。 “我就是感冒而已,需要这样嘛……”段林白鬼祟得四处乱瞄,因为此时还在元旦假期内,医院人不多,除却住院的病患,就是值班的医生护士在。 “你还有点发烧。”京寒川说道。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两人穿过急诊室,里面都是小孩的哭声,还有不少护士进进出出,段林白蹙眉,这又不是儿童医院,怎么这么多小孩,他刚准备探头去看一眼,正好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匆匆走出来。 段林白本能退开身子,给人让路,却瞧着其中一人在自己面前停下了。 他抬头一看,只瞧着一双淡若桃花春水般的眸子,她轻轻扯下消毒口罩,“段公子?” 居然是许佳木。 “你怎么……” “我在实习。” 医生实习期,是各个科室轮流来,她前几个月去了呼吸科,神经科,现在辗转到了儿科,又赶上冬季寒潮,感冒的孩子特别多,假期还被叫过来帮忙。 “你生病了?”许佳木和他关系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势同水火。 “小感冒而已,我先走了,你忙。”段林白说完,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许佳木扯上口罩,盯着他的背影,还忍不住腹诽。 天一冷就感冒? 身体真虚啊。 段林白见到医生后,测了一下体温真的有些高烧,扁桃体发炎感染,还有些冬季流感的前兆,医生就让他吃了药,在医院待一下,稍微观察一下。 京寒川则拿着手机,走到僻静处给傅沉打电话。 “……他没事吧?” “感冒发烧,可能是流感,需要在医院多观察一下。” 也就是他出门这点时间,段林白原本正坐在椅子上打游戏,瞥见有人站在自己面前,晃一抬头,就看到许佳木坐到了自己身侧,“医生怎么说?” “挺好的啊。” 段林白嗓子干哑,轻咳两声,两人此时靠得有些近,他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儿,莫名有些不自在起来。 “那就行,我就在医院里,有需要随时找我。” 鉴于他之前在酒店帮自己出头,许佳木理所当然要来关心问候两句,她还特意去找了帮段林白诊断的医生,确定他身体没大碍,才笑着离开。 京寒川回来的时候,和她恰好碰到了。 待他回去的时候,就看到段林白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寒川,你说她是不是真的暗恋我啊?” 京寒川挑眉。 他到底从哪儿看出来的。 “不然她干嘛这么关心我,我去,还给我倒水,我妈都没这么关心我!你知道吗,我以前感冒发烧,我妈就会给我物理降温,然后说了一句:撑一下就好了。” “我去,老子都要被烧成智障了,还让我撑一下?” “不过我奶奶对我还是很好的,特别关心我,我一点小咳嗽都很上心。” …… “你奶奶?”京寒川挑眉,然后说了一句让段林白崩溃的话。 “你怎么不说,刚才那个许医生是把你当孙子疼。” 段林白心底那点旖旎被打散,恨不能跳起来打爆他的狗头。 “你丫嘴巴这么恶毒,那个甜甜的老板娘怎么受得了你!” 当孙子疼? 段林白心底真是各种草泥马咆哮,果然,也就傅三和傅斯年能和他受得住他,真特么绝了。 他嘴巴是抹了剧毒嘛,就是一毒舌怪。 京寒川就是勾唇笑着,坐在他身侧,低头给许鸢飞发信息。 “谈恋爱了不起啊,等老子谈恋爱的时候,绝壁会闪瞎你们一众狗眼。”段林白冷哼。 京寒川眼梢一吊,瞟了他一眼,没作声。 段林白就是典型的嘴炮,网上说骚话,一副缺爱的样子,要是真的有人送上门,又躲得远远的。 他这样的人,除非是遇到喜欢的,自己主动贴上去,若不然,都没戏。 …… 段林白在医院观察了一会儿,接了个电话,拿着药,直接去公司。 “不再多待会儿?你体温还没降下去。”京寒川蹙眉。 “公司有事,没事,死不了的。” 两人出门的时候,段林白的助理小江,已经开车在医院门口等着,他跳上车就直奔公司。 京寒川眯眼盯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其实这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成功,段林白或许背靠大山,得到了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助力,但付出多少,那也是常人无法想见的。 段林白到了公司后,才知道公司买下了宁县一块地,又让他去搞拆迁。 “爸……”段林白气得语塞,“怎么又是我?” “这是明年的头等大事,我和你叔叔伯伯都商量好了,之前新区开发的时候,你去搞拆迁,有声有色,所以还是把这次的任务交给你了。” “我又不是二哈,总让我去搞拆迁是怎么回事?”段林白脸都气红了。 “那块地上面已经批下来了,我准备在那里建一个大型仓库,用作集散中心,以后周边县市调度货物就很方便了。” …… 段林白压根听不到自己父亲在说什么。 动员拆迁这事儿,吃力不讨好,有些钉子户态度强硬的,真能和你拼命的,卧槽,还得多买几份保险。 段林白发烧,脑袋有些晕,等散会后,才盯着拆迁文件发懵。 “宁县在哪儿?” 助理小江蹙眉,“我们去过的啊。” “什么时候?” “就是您眼睛看不到的时候,您特意去宁县堵许小姐来着,她老家在哪儿。” 段林白那时候失明,没看过宁县具体什么模样,自然没什么记忆点,不过拆迁工作会在年后进行,他将文件放在一边,暂时就没放在心上。 另一边 傅沉等人在滑雪场多待了一天便回来了。 虽然长辈居多,但有二哥一家帮衬着,也算平安顺利的将所有人都送了回去。 而乔艾芸和严望川也在当天晚上辞行回南江,乔家父子回吴苏,汤家人则是下午的飞机回m国。 因为乔西延与汤景瓷婚期定在情人节,距离婚礼,两个半月而已,筹备时间很短,所有人行程都压得很紧。 傅沉自然没多留他们,和宋风晚挨个送他们去机场,待他们回到云锦首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两人最近都累得很,简单洗漱就上床休息,一晚上相拥而眠,并没发生什么。 就是隔天一早,宋风晚刚醒来,就感觉到自己被人拥在怀里,男人温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有那么点热。 她刚想挪动身子,就感觉到某人身体的异常,当即红了脸。 “男人早上这是正常的……”傅沉热气吹在她颈侧。 宋风晚脖子一缩,掀开被子,就要跑,却被某人一把扯了回去。 一番酣战结束,已是早上九点多。 傅沉动作比较快,简单洗漱一番,就神清气爽的下楼了。 这让宋风晚无比憋闷,这小说电视里,不都说什么,把男人榨干? 怎么轮到她,就变成她被傅沉给榨干了? 等她清洗完准备下楼的时候,收到了傅沉的信息,【家里有客人。】 宋风晚蹙眉,这会儿还在假期中,谁会过来? 不过傅沉给她发信息,无非是怕她穿着不得体,怕她裹着睡衣就下去了,不太体面。 她换了毛衣长裤,这都没等到楼下,就听到了略显熟悉的女人声音…… 这个是…… 那个坐轮椅的聂小姐? 她来这里做什么? ------题外话------ 六爷嘴巴里可能藏毒了,当孙子疼,你真的会被人打死的【捂脸】 669 面冷心凉傅三爷,强势拒绝打脸(3更小剧场) 669 面冷心凉傅三爷,强势拒绝打脸(3更小剧场) 云锦首府 宋风晚下楼后,才看清楼下一共来了5个人,除却那个坐轮椅的女孩,几乎都是三四十的中年人,有男有女,坐在沙发上,虽然脸上带笑,却都显得局促紧张。 傅沉则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神色闲淡得撸着猫,年年舒服得趴在他腿上,一脸惬意。 他们似乎想和傅沉说什么,迟迟没开口,看到宋风晚下楼,就更加拘谨了。 宋风晚不认识他们,微笑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餐桌上有点吃的,先吃点垫一下肚子。”傅沉语气温柔,也算是将她支开了。 不过云锦首府这里,厨房餐厅几乎都是半开放的,宋风晚即便坐到餐桌边,也能看清客厅内的所有动向,就连他们对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傅沉手指轻轻抚弄着小猫的背脊,“你们有话就直说吧,这里也没什么外人。” “三爷,实在不好意思,假期还来打扰您,这是我们带来的一点东西,您别嫌弃。”那人指着放在桌上的一堆红色礼盒。 “我也觉得很不好意思,这个时间来叨扰。” …… 那人支吾着,傅沉却眸色平静,“高会长,开门见山吧。” “还是关于你们公司12月底下发的那个文件通知,您一直都在捐助我们,我们很感激,但是您这次给出的一些条件,有点儿……” 其实他们找上门,傅沉就猜到了原因,显得非常淡定,“有点什么?” “您提高了资助门槛,这会让很多人都拿不到资助。” 傅沉伸手给猫顺毛,“我的门槛不高,我只是要资助者提供近两年的就医记录……” “以前是只要有证明,我们公司审核都很宽松,几乎只要申请的,都能拿到相应的补贴,这里面有没有水分,你们心底也清楚。” “里面不少人都强调自己失去了工作能力,我不可能因为他们伤残,就养他们一辈子吧。” “说句不好听的,你能保证没人骗资助?” 高会长脸微微泛红。 因为汤景瓷事件发酵。 近期网络上曝光了不少伪造家庭情况,甚至是谎报病情,在各个众筹网站募捐的人,其实家庭条件还没到需要人资助的地步,造成了很恶劣的社会影响。 …… 同行几个人,也都清楚,真的有人利用这些牟利。 他们只是没想到傅沉会如此直白,一群人脸上瞬间有些挂不住了。 傅沉语气从始至终都很平顺,“提高门槛,只是为了将钱花在刀刃上,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也就这时候,那位坐着轮椅的聂小姐开口了,“傅三爷,您这话的意思是说,我们就是故意骗您的钱?” “我们这里有档案的,都是重疾的人,不少都是没有行动能力的。” “难不成大家会故意弄成截瘫,就是为了博人同情,骗取那点钱?” “小聂!”高会长出生,试图呵止住她。 “会长,我就是想问一下他这种举动是什么意思?现在外面都传开了,说他提高资助门槛,卡人数,是因为我们中饱私囊,甚至都在攻击我们,说我们骗钱。” “三爷,您这做法,是否有失偏颇!太扎人心了。” “您资助我们,我们是应该心怀感激,但是也不能仗着有钱,这么欺负人吧。” “钻空子骗钱的是少数人,但您这么做,伤的是更多应该帮助的人!” …… 宋风晚正认真听着,看着这位聂小姐说得慷慨激昂,矛头直指傅沉。 这种感觉,让她莫名想到了以前看过的诸多玛丽苏偶像剧,女主也是这般模样,然后男主就会在心底腹诽: 这女人好大的胆子,但也很特别。 励志女孩和霸道总裁,这不就是一出言情剧嘛。 傅沉此时已经听得有些不耐烦了,若是知道宋风晚心底这么想他,估计又要呕血了。 真是狗血剧看多了。 “小聂,你别说了!”高会长和身边的人拦住了她,“三爷,不好意思啊,她就是有些激动。” 傅沉只是一笑,“聂小姐是吧,你说完了吗?” 她双手攥着盖在腿上的毛毯,似乎还气得浑身发抖。 “首先我想问你,资助你们,是我的义务吗?” “不过您也收获了好名声不是?”她辩解。 “好名声?你是说面慈心狠?”傅沉挑眉。 她语塞。 傅沉在外的名声,还真的一直都大好,因为看似温润,实则强势。 “我本就没义务帮助你们,我只能说,就算我撤资……” 几人一听傅沉要撤销资助,脸都白了。 “傅三爷……”高会长急眼了。 傅沉却伸手示意他坐下,目光锁住那个女孩,“聂小姐,我撤资,亦或者是取消所有资助,你也是最没资格指责我的。” “这么多年,你应该是受惠最多的人。” “我知道你现在也是网络红人了,你大可以去网上踩我一脚,说我冷漠无情,到时候就别怪我,挂出资助单据打你的脸了。” 她与傅沉前后见过几次,却极少正面交流,这还是第一次。 她总想着,这么多人在,她又是个女孩,傅沉总会怜香惜玉一点,没想到,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几下。 完全不顾忌。 “说我给你们带来的恶劣的负面影响,你们可以将近些年资助的所有善款用途公示出来,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提高标准,卡人数,也是为了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而不是被有心人钻了空气,我瞧着聂小姐能言善道,除却双腿不能自如,找个其他工作,也能养活自己吧?” “您如果这么喜欢帮人出头,当圣母,何不把你的名额让出来!” 这招简直是就是绝杀! 兵不血刃那种,太狠了。 这位聂小姐当即脸都青白了。 “其实事情变成这样,究其根源,和聂小姐也有关系,你在网上那些言论,给你们整个群体抹黑了。” “当初道德绑架汤景瓷和段林白,现在不思己过,反而来指责我?” “我这人在外名声不大好,不在乎指责谩骂,道德绑架什么的,对我也没什么用处,把我惹急眼了,损害的还是你们的利益。” “毕竟……需要帮助的不是我!” 傅沉这人素来针砭时弊,一针见血。 不会给任何人面子。 宋风晚已经听清了事情的脉络,无非是傅沉提高了今年的资助门槛,导致有些人拿不到钱,他们过来争取。 这个聂小姐,可能是想用激将法一类的,可惜他家三哥不吃这一套。 从宋风晚见到他的第一天开始,他硬撅了江风雅的面子,她就清楚,这男人啊…… 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 在他面前,博可怜什么的,压根没用处。 他把人看得太透。 一句圣母,已经激得这位聂小姐浑身发颤。 她算是网红,在圈子里很出名,大家都喜欢找她办事,而她也成功帮人解决过不少问题,大家都把她捧得很高,出门拉资助这种事,还是头一回碰壁。 脸色红白交织,很是难堪。 就在她开口,试图辩驳两句的时候,傅沉又丢下了一句。 “我是帮助有困难的人,但我不是开救济所,给人养老的。” 有些人做手术可能只需要20多万,却谎称需要100万,就是把下半辈子的养老钱都算进去了,傅沉以前工作忙,这部分事情都是下面在处理。 但是设计展的事情,闹得太大,加之这个聂小姐的言论,确实有煽风点火的嫌疑。 说是弱势群体,但腰杆比谁都强硬。 居然在他家怼他? 傅沉又怎么可能会给她面子。 没有直接撵她出去,已经是给高会长脸面了。 高会长笑着出来打圆场,“三爷,您的意思我们都清楚,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想多申请几个资助名额。” “只要有近期诊断报告,你们报上来,人数我没限制。”傅沉伸手撸着猫,语气很淡。 高会长悻悻笑着。 此时客厅气氛已经很尴尬了。 “三爷,要准备午饭了……”年叔走过去,意思不过是问,要不要留他们吃饭。 傅沉却抱着猫起身,“没想到已经到饭点了。” 其实谈话内容不愉快,就算傅沉挽留,他们这群人也不会留下吃饭,但寻常主人家,肯定会客套一下,没想到傅沉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不好意思,高会长,我就不留你们了。” 这话就是明显赶他们走了。 高会长笑得有些尴尬,是他们首先说话过于无理,也只能认栽,不过傅沉说了不会卡人数,对他们来说,也是个极好的消息。 不过他们与傅沉初次碰面,也清楚他的为人了。 面冷心凉,原则性很强,真不是几句话就能左右,更不惧流言蜚语,这种人不好打交道啊。 几人离开后,宋风晚才从一侧走出来,“你这么怼一个女孩子,我看她当时都要哭了。” “我还没说得更加直白,这个新的方案,到底动了谁的蛋糕,她心底有数,如果我没记错,她现在只需要每天吃点药就行,这么想帮别人,就把名额让出来就行。”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凭什么来绑架我?” “我就怕……” 傅沉勾着嘴角,“她自己就拿不出近期的检查报告。” 因为往年所有受资助人,只要提供原始证明材料,相应的补助都会下发,这次卡得比较严格,肯定会去掉一大部分人。 宋风晚淡淡点头。 当天下午,就有一则新闻出来,【最美轮椅女孩让出资助名额,救助更需要的人。】 所谓傅沉提高资助门槛,就是他需要更加详实的证明,这点没什么好抨击的,但是这个女孩却利用这件事,扭转了之前因为汤景瓷事件造成的名誉受损,一时间又被人推崇起来。 宋风晚看到报道的时候,想起傅沉说的话。 她可能拿不出近期的检查报道。 如果真是这样,就无所谓让名额了,她就是借着这股风,把自己洗白而已。 也是心机深沉了。 网上不少人留言评论,说她多么善良,不物质,不媚金,其实宋风晚心底清楚,这件事出来后,肯定会有商家找她谈代言,出席活动。 能够带来的金钱利益和名誉,可不是那点资助能比的。 她这点心机,傅沉看在眼里,也没管她,毕竟与自己并没什么瓜葛,他此时满心满眼的策划着与宋风晚的订婚宴。 因为在乔艾芸离京之前,就和傅家商议好,想在年底举行订婚宴,不需要过于铺张,请相熟的亲友一起吃个饭就行。 饶是如此,傅沉也想好好规划一番。 许鸢飞也在元旦后,收到了傅沉的通知,让她按照约定准备甜品。 气得她咬牙,直斥傅沉是个万恶的资本家,可她此时还不知道,这场订婚宴,会给她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冲击。 ------题外话------ 三更结束~ 日常求留言求票票…… 今天把离家出走的剧场君找回来啦,吼吼。 剧场君:…… 【小剧场】 傅宝宝小时候放学,傅沉接他去打疫苗,当时段林白恰好和傅沉刚聊完一个项目,就陪着一块儿去了。 护士针还没扎下去,某个戏精,已经伸出另一只手,掩面“哭泣”。 一副即将赴死的壮烈模样。 傅沉咳嗽两声,“还没扎针,注意形象。” 某宝宝瘪瘪嘴,“我又没哭。” “那也注意点影响。” “你说段叔叔小时候打针嗷嗷直叫,我很乖了。” 段林白原本正在边上玩手机,莫名其妙躺枪,看了眼傅沉,这丫在家教儿子就算了,为毛把我当反面教材。 你丫小时候打针不哭、不闹、不嗷嗷直叫! 700 傅家的父子斗法,许鸢飞身份曝光? 700 傅家的父子斗法,许鸢飞身份曝光? 傅沉与宋风晚的订婚时间,确定在农历腊月21号,农历日期是12.21,也就是爱你的意思。 因为筹措订婚宴,傅沉特意拉了个家族群,就连傅仕南等人都在,确定日期的时候,某人还被吐槽了好久,说他矫情肉麻。 以前觉得他闷,甚至一度怀疑他会不会以为信佛而出家。 用段林白的话来说,傅沉这种人是闷骚,骚起来能闪了他们的腰。 宋风晚安静待在群里,极少说话,因为里面很多长辈在,她就偶尔发个卖萌的表情包。 入群当天,傅仕南等人还给她发了红包,说是恭喜他们顺利求婚。 两个红包,她与傅沉一人一个,钱不多,就图个乐呵,却被傅聿修和沈浸夜两个手快的点了。 傅仕南直接说了一句:【给我吐出来!】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迫人的压力。 吓得两个人瑟瑟发抖的把红包又给补了出去,宋风晚笑得肚子疼,在这个群里待着,千万不能手贱啊。 【晚晚才多大,抢她红包,你俩要脸嘛!】 两人欲哭无泪,平常都是叫三婶的,说是长辈,要敬重,这抢个红包,就说她年纪小,说他们欺负弱小? 不带这么双标的。 傅仕南虽然严谨刻板,私底下却极好说话,尤其是对女生,加上戴云青、孙琼华等女眷在群里调和,群里气氛一直不差。 但是最腹黑的还是傅沉,抢红包事件之后,他就分享了一个教你读《道德经》的链接在群里。 傅聿修当时已经在国外了,半夜看到链接,脸上臊得慌。 他家三叔果真是腹黑到了极点,这不是旁敲侧击说他和沈浸夜不道德? 拐着弯骂人啊。 可他又不能反驳,谁让他手贱啊,看到红包就想点。 傅沉的订婚宴就在酒店宴请了五桌客人,均是相熟的亲友,非常低调,外界就算想深挖都没法子。 而这段时间,宋风晚在忙着复习迎考,大学考试与高中不同,基本都是最后一段时间突击,不过她这学期有门设计课,需要原创设计稿,这让她花费了大量时间。 就在京大全员复习考试周,所有人还被生生塞了把狗粮。 宋风晚夜里在宿舍搞设计,通常要熬夜到凌晨两三点,第二天没办法早起去图书馆占位置。 然后大家就发现,某位应该高高在上的爷,居然天天跑到图书馆给小媳妇儿占位置。 似乎是找了老师借了卡,能在图书馆自由出入。 一开始大家都很诧异,这件事还在论坛上被挂了很久。 “坐标图书馆三楼最左侧靠窗倒数第三排,傅三爷来了。” “给宋风晚占位置的,还带了热水袋和热奶茶,居然连室友都有,我想做她室友。” “我能说近距离看他,简直帅到人神共愤好嘛,脸上连毛孔都看不到。” “楼上的,你是怼到人家脸上去了吗?” …… 期间也会有人想和他打招呼,傅沉安静坐着,手上放置的不是佛经,就是带着手提电脑在办公室,都不好意思过去叨扰。 其实时间久了,大家也就明白,饶是傅沉头上顶着傅老光环,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有七情六欲,也会宠女朋友。 傅三爷似乎不再是一个名字,而是个具象化的人。 这让傅沉在网上迅速蹿红,微博超话每天的签到发帖人数,曾经一度超过段林白。 让某人不爽极了:“现在这些女孩子是怎么回事?老子是单身,她们不盯着我看,居然盯着别人的男朋友?” 然后段林白特别秀的连续一周都在发自拍。 结果评论区留言全部都是。 “大家留言刷起来,给白白营销起来,他绝壁是在和三爷争风吃醋。” “嗳,真是个缺爱的小妖精。” “不要被傅三爷那边比下去,把热度搞起来啊。” …… 他的那点心思早就被粉丝看透了,气得段林白直跺脚。 一直感慨:这届粉丝真难带。 虽然订婚宴就是内部小办,但相熟的还是邀请上了,而且流程非常正规严谨,还特意制作了请帖,除却在外地的,居住在京内的,都是傅沉亲自送的。 那天他和宋风晚在老宅吃晚饭,请帖里的字虽是打印的,但是称呼这栏,则是傅沉亲自抄录的。 漂亮的瘦金体,规整而隽秀。 邀请名单一页纸,傅沉拟定后又交给傅老过目,可是名单最后却被添上了一个人名: 许家的。 “爸……”傅沉指着名单,“这是……许爷?” “嗯。”老爷子正捏着茶叶,准备冲水泡茶,神色悠哉。 “您要邀请许爷?” “前段时间出门遇到了,他知道你要订婚,特意道喜,第二天还让人送了礼物,不邀请不太好。” “京家也会来,这个恐怕……” 傅老眯眼看他,“当初斯年婚礼的时候,你不也是这么安排的,那次都平安无恙,这次肯定也不会出事的。” “难不成你怕了?” “做长辈的,还比不上侄子?”老爷子讥诮道。 老太太在边上看着电视,余光瞥着父子两人斗法。 这老头子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想坑儿子? 激将法都用上了,要脸不? 傅沉咬紧腮帮,“您和许爷承诺了?” “我说你订婚的时候,邀请他喝喜酒,虽然是客套一下,但这个请帖是一定要送过去的,到时候你跑一趟吧。” “老三啊,我从小就和你说过。” “出来混,有些事总要还的。” 傅沉轻哂,对父亲这种做法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那回头我去送。” 他虽喜欢看戏,但也清楚,这次京寒川与许鸢飞的事情,怕是遮不住了,心想着,还是打个电话,通知提醒一下京寒川为好。 可是电话打了几次,均无人接听。 他给京家打去电话,说京寒川下午就出门了,此时还没回来。 傅沉看了眼腕表,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难不成在和许鸢飞约会? 那明天亲自去京家一趟好了。 其实此时的京寒川并未和许鸢飞约会,而是在火车站外面,坐在车里,手中拿着一摞资料。 仍旧是一堆废纸,全部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之前京寒川调查过许鸢飞,不过那时候关系没到那个份上,就算查到资料,他也没深究,此时仔细去观察,才发现,各种资料破绽太多。 而且又被人为抹去的痕迹。 是她在刻意隐藏身份,接近自己,还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虽然京寒川没说话,但京家人心底都清楚,他现在是极不舒服的。 “六爷,查到许小姐现在位置了。” “在哪儿?” “在一家火锅店。” “火锅店……”京寒川摩挲着手中的资料,“和朋友,还是自己?” “和……”京家人支吾着,“和一群男生,其中还有……” “开车,去火锅店。” 京家人犹豫着,这其中还有许家小爷啊! 去火锅店的途中,京家人忍不住多嘴追问,“六爷,您说这许小姐身份是假的,是不是什么仇家安排过来的啊。” 京家以前可与人结了不少仇怨。 “嗯?”京寒川眯着眼看他。 “就是那种,培养的杀人,特意来勾引你,然后就……但是她又爱上了你,和你动真感情了。” “你是智障吗?让你无聊的时候少看那些狗血电视剧,你不听,胡扯什么东西,你特么以为是在演电视剧啊!”一侧的人立刻一脚蹬过去。 京寒川面色寒碜,不言不语,反而更加吓人。 此时的许鸢飞还乐呵呵的在吃火锅,根本不知道有危险在靠近。 ------题外话------ 开始更新啦~ 嘿嘿,日常搞事情呀 六爷要去抓人啦(*^▽^*) 有个事情要和大家说一下,平时追文比较多的,应该都发现,自己书架上,可能有些书因为严查审核已经被下架屏蔽了。 三爷这本书又被屏蔽了不少章节,潇湘评论区也全部都关闭了,非常时期,你们看得不舒服,我们比你们还忐忑焦躁,我每天都会正常按时更新,大家也别太急哈(* ̄3)(e ̄*) 671 认证许家大小姐,砸出的媳妇儿(2更) 671 认证许家大小姐,砸出的媳妇儿(2更) 京寒川是在去火锅店的途中看到傅沉来电的,只是此时心情烦躁,就没接。 因为傅沉订婚宴的事,虽然就是几桌人吃个饭,许鸢飞还特意原创了一些漂亮的杯子蛋糕,忙活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得了空,京寒川想约她出来吃个饭,却被告知去乡下探亲了。 按照她所说的,会坐动车回来,时间是下午五点抵达,她没让京寒川去接她,只说会直接回家。 京寒川和她确立关系不久,虽然嘴上没说,心底肯定还是想和她多接触些。 饶是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安静吃顿饭也好。 所以他提前去站点等着,人流很多,直至过了时间,也没见到她的身影,却等来许鸢飞的信息。 【我已经到家啦,你在干嘛呢?】 京寒川眯着眼回复:【想见你。】 许鸢飞也是有些无奈,她确实回乡下了,刚到家,但和弟弟约好了去吃火锅,现在跑去见京寒川,肯定会惹人怀疑。 就她弟的脾性,绝对会说,我陪你去。 她只能婉拒说有事。 京寒川纯粹就是想见她一面,犹豫着还是让人再次摸排了她的底细,准备去直接去她家,远远看一眼也成。 这种事,但凡被许鸢飞发现,心底肯定不舒服,就好像不被人信任一样,他还特意叮嘱手下的人,做事干净点。 最后查到的内容与之前的别无二致,许鸢飞这个人就好像是浮在空中的,似乎一切都是假的。 也就在这时候,京家查到她此时正在某家火锅店内。 而且还是和一群男生? 京寒川手指不断揉着面前的资料,咬了咬后槽牙,约她出门,她说有事,就是和别人出来吃饭? 火锅店内 许家姐弟回乡探亲,在乡下吃了几天野菜,加之老人家做菜口味清淡。 许尧回程的途中,就开始在嚷嚷着:“嘴里都要淡出个鸟来了。”想吃点重口的,才提前订了和许鸢飞出来吃火锅。 他又约了几个同事,都是同届进公司的实习生,也都是男的。 一群男生都知道许尧有个姐姐,只是不知长得还挺好看,众人围桌坐下的时候,许鸢飞比他们在座的年纪都大,自然会招呼一下。 有两个比较腼腆害羞的男生,还因此红了脸。 “姐,处对象了吗?”胆子大的,忍不住问了一句。 许鸢飞还没说话,就被许尧给打断了,“肯定没有啊。” “那我能追你……嗷——” 那人话没说完,就被许尧踹了下小腿,“别打我姐主意。” “我……” “你丫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啊,不是刚和女朋友分手?就想勾搭我姐,你把我姐当什么啊。别说我了,就是我爸也能弄死你。” 许尧这话带着半开玩笑的性质。 大家听着笑作一团,压根没往心里去,对于把人弄死一说,压根没放在心上。 许尧还补充了一句,“你们几个别招惹我姐,真的会出人命的。” “行了,你别吓唬他们。” 一群男生凑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许鸢飞却发现,京寒川居然不回自己信息了? 他在忙什么? “你们先吃,我去个洗手间。”许鸢飞说着拿起手机往洗手间走。 “姐,要不要我陪你?”许尧立刻说道。 “许尧,姐姐就是去个洗手间,这你都要跟着,至于嘛。”众人调侃。 “不用,我马上就回来。” 许鸢飞说着往洗手间的方位走。 她走到走廊处,确定许尧没跟过来,给京寒川打了个电话。 电话倒是很快被接通了,许鸢飞背靠着墙壁,低头盯着自己鞋尖,“你在忙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 他声音冷清,没有什么波澜,这让许鸢飞有些沮丧。 两人那天在雪场算是确定了关系,但之后总是不冷不淡的,亲密举止,也就是拉手拥抱,再多的就没有了,似乎和她预想的恋爱不同。 “那……”许鸢飞咬了咬唇,“你吃饭了吗?” “还没。” “那你快去吃饭吧。” “嗯。” 两人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许鸢飞深吸一口气,回餐桌继续吃饭。 总觉得京寒川今天很不对劲,难不成是因为今天拒绝他太多次了,恼了? 许鸢飞心底有事,自然吃不下东西,心不在焉的。 …… 而此时京寒川已经到了火锅店。 他倒想看看,她到底为了什么野男人,拒绝男朋友的邀约? “六爷,许小姐他们在二楼。”京家人附身过去,低声说道。 “嗯。” 火锅店内人很多,锅内蒸腾出的白气,将整个店铺里弄得烟雾缭绕,京寒川微微蹙眉,各种涮锅味儿,略显呛鼻。 他刚进入二楼,就看到了许鸢飞,一桌7个人,就她一个女的,火锅店内人流攒动,还有服务生在来回走动,整个大厅人声鼎沸,京寒川一行人抵达的时候,许鸢飞还低头在等他的回信,压根没注意到。 而且此时店内白雾萦绕,极难看清一个人的模样,京寒川眯着眼,也没完全看清和她一起的都是些什么人。 京寒川寻了个位置坐下,这个角度与他们座位之间,只隔了一个屏风,他此时又是背对着许鸢飞的,她自然更加瞧不见。 “请问你们要什么汤底?”服务员过来招呼。 京寒川没作声,一侧的京家人接过菜单,只说需要再看看,就打发服务生离开了。 屏风是镂空花色的,磕着白鹤祥云的图样。 服务生帮他们倒了大麦茶就退了下去。 京寒川手中摩挲着水杯,透过屏风的镂空缝隙观察隔壁桌,他就想看看,和她一同吃饭的,都有谁。 有些人是侧影,有些则是背对着他的,看得不太真切。 许鸢飞那桌人已经吃饭到了一半,都兴致很高,无暇顾及周围的人。 不过看得出来,年纪都不大。 用时下的话来说,都是小鲜肉,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蓬勃。 “嗳——咱们走一个吧。”有人提议,说着就拿着啤酒瓶,挨个斟满。 京寒川手指轻轻摩挲着水杯,抿了口热茶。 但是紧接着他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你们干嘛呢,我姐不喝酒!”说着有人将许鸢飞的就被给夺了过去,“你们少给她灌酒。” 京寒川当时就觉得这声音耳熟,而后就听得邻桌又传来一句。 “许尧,你是姐控吧。” 许尧? 两个字就像是一道惊雷,在京寒川脑子里瞬间炸开,他手指略微一颤,大麦茶溢出杯口,将他手背灼得一片通红…… “……”京家人刚要起身,就被京寒川抬手阻止了。 他扯了张餐巾纸,擦了下手指。 邻桌的欢声笑语还在继续,而他已全然没了偷听的兴致。 许尧这人还是比较狂妄的,就算是表亲,堂亲,都未必肯喊一声姐姐,这若不是亲的,怕是很难让他开口。 那么许鸢飞不就是…… 京寒川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小时候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女孩子。 精瘦,皮肤还有点黑,真的和许鸢飞的影像无法重叠在一起,不过如果她就是传中的【许佳美】,许多事也就好解释了,比如说为什么查出来的资料都是残缺不全的。 京家人则面面相觑,活像见了鬼。 他们之前就知道,许鸢飞和许尧在吃饭,心底想着,都是姓许的,许家与京家不同,子孙繁盛,根系庞杂,许是什么堂亲…… 但这声姐姐,叫得那是一个顺畅,压根不是亲戚这么简单。 所以说…… 他们六爷二十多年前把人脑袋砸了,说是破了相就要负责,结果…… 二十多年后,真的要把人娶回家了? 这世界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再仔细想着许鸢飞作假的资料,这怕是早有预谋,就想泡他家六爷的吧。 砸出来的媳妇儿? ------题外话------ 今天是没办法求留言了~o(╥﹏╥)o 大家有票票的记得支持月初哈,么么 感觉做个码字狗,生活也是相当艰难啊 (*^▽^*)六爷,砸出来的媳妇儿,是真的秀啊。 是不是吓懵逼了。 六爷:…… 672 六爷:你是许家人?不是我的?(3更坦白) 672 六爷 你是许家人?不是我的?(3更坦白) 火锅店内,雾气熏然,充斥着一股呛人的辛辣味儿。 京寒川盯着面前的大麦茶,忽然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事。 依稀得,具体的事情,他记得都不算清晰。 …… 京家与许家分据在京城南北,平素极少有机会碰面,那时候似乎在岭南,某家举行婚礼,两家都受邀了。 当时两家的关系,还不若现在僵硬,见面也会打招呼,也能坐下聊会儿天,却没深交。 他还记得当时母亲给自己介绍许家人的时候,他还记得这位许家小姐的模样,纤瘦,模样生得是好看的,五官也周正,平淡也漂亮。 鼻子也是细细气气的,一直牵着许爷的手,和他打招呼的时候,还有些刻板呆滞。 看起来有些腼腆害羞,似乎并不愿意和人打招呼。 皮肤有点黑,饶是再漂亮,在一群粉嫩的孩子中,总显得不那么突出。 毕竟一白遮三丑嘛,而她当时也是真的黑。 而京寒川和许尧两人,因为家庭背景关系,时常被人拿来对比。 加之许尧年纪又小,自然许多方面不如京寒川,所以两人没见过,明里暗里就较上劲儿了。 其实背着家长,也打过几架,均已许尧惨败告终。 京寒川不愿和他计较,毕竟小了自己很多,但是这熊孩子,就好像和自己杠上了,总爱挑衅自己,送上门找揍,他自然不会客气。 一群有孩子的人聚到一起,有些人就特别爱去攀比孩子。 “听说你们都学了跆拳道?都什么段位啊?” 京寒川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是红黑带,许尧刚入门,就是入门级的白黄带,两人之间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让许尧憋屈又郁闷,偏生还有人说,让他们比划一下。 就是比划玩玩,许爷笑着说,“寒川啊,你可得注意点啊,许尧年纪还小。” 京寒川当时就说了一句,“我会收着点的。” 比划拳脚,不用全力,这简直就是践踏许尧的自尊心,男孩子骨子里总有点傲气和硬骨的,听了这话,越发不服气。 紧接着就被ko了。 而且因为身高悬殊,几次被压倒在地。 这梁子就算是结大了。 婚宴进行到后半段,新郎新娘开始挨桌敬酒,除却小孩子,大家都在推杯换盏,无人问津的小朋友,就跑去另一侧玩了。 许尧因为心底憋着口气,就准备去找京寒川干一架。 当时招呼了不少小伙伴,心想着一个人打不过,一群人总能收拾你吧。 约在婚礼现场的后山空地上,许鸢飞当时赶过去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围殴在一块儿,也分不清谁和谁啊,甚至有些明明是一伙的,却在互相攻击。 许鸢飞是准备去劝架的。 “许尧!你们别打了,大人来了!” 几个小鬼一听说大人来了,一哄而散。 京寒川手中这石头,原本是攥在手里吓唬这些熊孩子的,可是一听说长辈来了,也是心头一紧,这石头也不知怎么就飞了出去。 方向原本是冲着许尧去的,许鸢飞一看到弟弟被打,立刻冲过去护着。 然后…… 额角见了红,一群孩子傻了眼。 “姐——”许尧一看到有血渗出,毕竟年纪小,慌了手脚,不知怎么办。 京寒川是比较镇定的,走到许鸢飞身侧,半蹲着,“上来。” 许鸢飞当时也是被打懵了,听话的爬上他的后背,只觉得身子瞬时腾空,他背着自己就去找家长了。 石头确实是从京寒川手上飞出去的,他也认了。 而且当时没有医生在,他还给她做了紧急处理。 “你别怕,没事的。” 京寒川也不会安慰人,几乎都在重复相似的话。 难得的,她并没哭,就连他用东西捂住她出血的地方,也就是皱眉吸气。 京寒川对她印象还是不错的。 虽然长得黑黑的,但很勇敢。 当时据说送去医院,还缝了几针,许爷就坐不住了,直言要把京寒川脑袋也砸出个窟窿才行。 许尧自小学拳脚,自己磕着碰着,或者流血,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一想到自己姐姐因为保护自己被砸破了脑袋,又说可能会留疤毁容,会嫁不出去,眼睛就红了。 到京家的时候,已经开始提溜鼻涕泡了。 他小时候还嚷嚷着,如果许鸢飞嫁不出去,就照顾她一辈子,还被许爷给揍了一顿,说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许爷去京家的时候,心里自然清楚,不能对京寒川怎么样,特意去贴了个纹身吓唬他,效果奇佳,那混小子果真是怕了。 在此之后,两家就是王不见王的状态了。 心底肯定都有那么点隔阂间隙的。 京家也曾打听过许鸢飞状况,甚至动念说许鸢飞破相的话,京家肯定会负责。 许爷直接就说:“怎么负责?娶她?我就这么个闺女,你们想得可真美,少打她主意。” 总觉得京家想对女儿不轨,据说还被送到乡下养了几年,一直陪着许家二老,深受二老喜欢。 据小道消息: 许老爷子有两个儿子,许家的族里更是根系错综复杂,能人辈出,他会把庞大的家业交托给许爷,也是因为特别喜欢这个孙女的缘故。 古有母凭子贵,现在的许家则是父凭女贵。 许家的事情具体如何,京寒川自然不得而知,但许家老爷子疼爱这个孙女,却是众人皆知的。 因为她成年的时候,在许家内部举行了盛大的成年礼,甚至许以丰厚的嫁妆,光是这笔钱,就有不少人青年才俊趋之如骛。 不过传闻中的许佳美,却从未公开露过面,怕也担心招来这些烂桃花吧。 …… 京寒川指尖的杯中水,已经微微凉。 思及至此,若是改名字挡桃花,也是正常的。 “六爷……”京家人此时将一个手机递过去,那上面显示了最新的资料。 许佳美曾用名。 她曾用过三个名字,并无许鸢飞,但由此也能看出,她确实更迭过不少姓名。 此时邻桌的许鸢飞已经彻底坐不住了。 因为京寒川已经半个小时没回复她的信息了,恋爱中的人,难免有些疑神疑鬼,许鸢飞也普通人,他说自己无事在忙,却又不回信息,肯定心焦。 她刷得一下站起来,许尧正涮着黄喉,偏头看她,“姐,你又干嘛去?” “洗手间。” “嗯?” 许尧神情有点懵,他姐今天上厕所有些频繁啊,也没来那个东西啊。 许鸢飞每回来那个,都是请假在家,也不是肚子多疼,就是浑身没劲,可劲儿折腾他,造他,许尧记着大概时间,都会离她远一点。 而且吃饭的时候,神情一直很恍惚,紧盯着手机,心事重重,就连他夹的菜,也没动几筷子。 “许尧,愣着干嘛,咱们喝一个。”有人推了下许尧。 “哦,好!”许尧拿着啤酒瓶,给自己斟满就与他碰了一杯。 坐在一侧的京寒川,瞧着许鸢飞离开,立刻追了上去。 “六……”京家人看他动作太快,试图追过去,但是从这里去洗手间,势必要经过许尧那一桌,他们一群,动静太大。 京寒川动作很快,待许尧感觉到后侧有阵穿堂风的时候,只能看到他一个背影了。 这背影看着…… 怎么有点眼熟啊。 许尧记忆力不错,打量着身高,就联想到了京寒川,不过这厮整天在家不是钓鱼就是自己做饭,足不出户。 就是他去京家后墙烧烤,也没把这厮熏出来,怎么会跑到岭南吃火锅? “许尧,来啊,干了!”那人又开始催他。 许尧拧拧眉,自己是不是太想和他干架了,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这边的许鸢飞已经走到窗边,低头翻阅着两人的聊天记录,回忆今天对话的所有细节…… 火锅店内人非常多,经常有人走动,有人从她身侧擦过,她也没多在意,拿起手机给京寒川又拨了通电话。 意外的是…… 这次电话没接通。 反而是有个手机铃声从她身后猝然响起,她心头一颤,刚一转身,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上,吓得手机都掉了。 饶是不看对方,光是他身上这种好似阳光般干燥香甜的味道,就足以让她心头疯狂打颤。 她眼睁睁看着,男人拿起手机,手机备注的姓名是:【女朋友】。 也不知怎么的,有种莫名的狂喜席卷心头,然后看着他挂断电话,“许鸢飞……” 他声音太有辨识度,从头顶幽幽传来。 心脏被人攥住。 轻轻跃动着。 好似不受控制了。 “是不是想找我?” “……” “我来了。” 许鸢飞怔了数秒后,才猛地想起自己是和许尧出来的,抬头看他,瞳孔微震,被热气熏透的脸,有些不自然的绯色。 京寒川原本觉得,自己受到欺骗,有一肚子话想和她说,此时见她如此呆萌模样,居然觉得有些可爱。 哪里还想着自己是来质问她的。 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的脸,“怎么?不想见我?” “不是。” 京寒川弯腰,将手机捡起来,稍微擦了下塞在她手里,“拿好了。” “嗯。” 许鸢飞心跳狂乱,整个脑子都是放空的,肢体僵硬着。 走廊人来人往,十分不方便说话,京寒川拉着她的手,“去那边。” 许鸢飞身子都僵了,竟然一时无法动弹,甚至不太敢和他走,稍微挣了下。 “想在这里说?” 京寒川俯低身子,双手撑在她后侧的玻璃窗上,将她整个人囿于自己身下这方狭小的空间里,呼吸吹过去…… 她身子都麻了。 脑子更乱了。 许鸢飞抓着手机,手里好似攥烧得赤红的洛铁,手心却都是冷汗。 后背也是凉飕飕的,后颈处似有冷风吹过,浑身汗津津。 就在她试图询问他什么时候到的时候,京寒川已经开了口,“站在这里说话,不怕你弟弟过来?” “这小霸王对我可没什么好印象,你弟弟脾气很燥。” “看到我们这般模样,怕是想拿起板砖拍我的脑袋。” “你……”许鸢飞呼吸都凝滞了,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无法发声,隔了数秒,才温吞着,“你知道我是许……” 京寒川稍微凑得近一点,几乎是紧贴着她的耳朵。 “我知道你是许家的。” “可是……” “你现在是我的。” “我的女朋友,是吗?”他笑着,压着最后一个字音,在她侧脸轻轻落下一个吻。 他的气息席卷全身,惊雷炸开,她眼前电光火石,整个人像是在海中浮沉,脑子混混沌沌的…… 此时…… 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六爷,你把人给吓到了,你小心小舅子从后面偷袭你,把你脑袋砸开花。 六爷:…… 最近屏蔽了太多章节,有些书名和简介都要重新修改,心里有点烦闷,也是没心情加更啦o(╥﹏╥)o。 木有留言了,求票票安慰~ 673 苏得犯规,是不是早就喜欢我? 673 苏得犯规,是不是早就喜欢我? 火锅店人声鼎沸,烟火熏然。 许鸢飞就好似完全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响,满心满眼都是他,震颤心悸的心脏,就好似不受控制般,跳动得剧烈和凶猛。 而两人仍维持着方才的姿势。 他护着她,囿着她,而她站在他身下的阴影区,衬得她越发娇小。 京寒川逆着光,整个人的脸落在暗处,有些模糊,但是黑暗似乎天生和男人绝配,能够无限放大某些危险感。 此时后侧不时有人穿过,有些人甚至是擦着京寒川后侧衣服而过,许鸢飞瞥见有几个人蜂拥过来,以为会撞到他。 双手忽然抓紧他腰侧的衣服,倏然用力,将他整个人往自己那侧拉了一寸。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就连他沉稳强劲的心跳声都近在耳畔,撞着她的耳膜,擂打着她的胸口。 “担心我?” 他声音喑哑,透着愉悦。 “会撞到。”许鸢飞此时心情复杂,各种心绪涌上心头,宛若百爪在挠,不知怎么面对它,说话都心虚惊颤。 她甚至想过,身份曝光后,京寒川会生气,有可能会闹到分手那一步。 两人刚确立关系,什么都很脆弱,真的容不得半点风吹雨打。 “你的手……”京寒川低笑出声,“怎么这么烫。” 许鸢飞手指还放在他腰上,虽是冬季,但室内暖气充足,大家穿得都不太多,隔着削薄的衣料,她手心潮潮的,闷热的…… 烫得他腰上都有些酥了。 “换个地方说话好不好?” 低醇的嗓子,勾着一抹缠人的尾音。 就算明知前方是万丈深渊,许鸢飞怕也会心甘情愿跳下去。 “嗯。” 这里人流穿梭,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 许鸢飞刚点头,手指被人轻轻握住,拉着她从另一侧穿过,直接到了三楼,火锅店共三层,三楼全都是包厢,伴随着人声消寂,她心脏又开始不自觉的擂打起来。 呼吸都乱了。 “我弟还在楼下。”许鸢飞担心出来太久,引起怀疑。 “就说几句话,想和你单独待会儿。” 她手上肉多,京寒川总是不自觉的想要揉捏两下。 弄得她更加面红耳赤。 “你别捏了。” 许鸢飞这双手遗传了她奶奶,就是肉乎乎的,她也没办法。 京寒川笑着牵着她继续往楼上走,“我记得你时候,不是长这样的。” “你还记得我小时候?” 许鸢飞其实见过他很多次,清隽瘦高,浑身都带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和一般不同,总是特立独秀的。 而且她母亲很喜欢京寒川,总说他长得好看,又优秀,弄得许鸢飞每次都不自觉的想去找他的身影。 一来二去,偷偷看他。 居然都成习惯了。 但是唯一说上话的时候,就是自己被砸破脑袋那次。 “你小时候有点黑。” 许鸢飞方才还在心底期许,他会说出什么浪漫旖旎的话,毕竟畅想儿时,肯定都有些浪漫的,鬼知道他会来这么一句。 心底那点旖旎瞬间被打散,咬了咬唇,有些懊恼。 “我那时候在乡下,爷爷家后院又山又河,夏天还出去疯,就晒黑了。”半大的孩子,谁知道防晒美白啊,“小时候有点野。” 在乡下都是放养的,不是去扮家家摘野花,就是去河边捞蝌蚪,连帽子都不带,光着胳膊小腿就在外面跑,不被晒黑才不正常。 “嗯——”他笑着。 许鸢飞有些懊恼,没想到自己给他的印象就是个…… 小黑妞? 去包厢的途中,人流罕至,只有两人交错的脚步声,外面的喧嚣似乎都被隔绝在外。 “先生、小姐,这边请。”服务生领着两人到一个四人包厢,空间不算大,但隔音好,吓得非常安静。 服务生给他们递上菜单就退了出去。 京寒川拿起茶壶,给她倒了杯大麦茶,水声徐徐…… 等茶杯斟满水的一刻,他低声说道:“不过你小时候……” “五官还是很漂亮的。” “我仔细看过。” “而且很坚强……” 许鸢飞心头一震,紧接着某人又说了句足以激得她灵魂出窍的话。 “我当时就觉得你很特别,很喜欢。” 那种感觉就好似有电流从后背手臂轻轻流过,一路酥麻…… 浑身血液都开始叫嚣着,让她生生涨红了脸。 此时京家人若是在边上,绝壁会风中凌乱的,他家六爷这特么是突然换脑子了? 未免太撩人了吧。 这情话简直让人心脏病都没发作。 苏得犯规。 京寒川帮自己倒了杯茶,低头抿了口。 其实小时候对谁都是极其模糊的印象,就是他和傅沉等人从小一起长大,许多事也记不清了,但是讨人喜欢的话,他自小就会说。 毕竟他父亲就是这般的人,讨喜的话说再多,她母亲都能听得眉开眼笑。 自小耳濡目染,情话,他素来都会。 “四宫格火锅怎么样?”京寒川忽然出声。 “你要点吃的?”许鸢飞还以为两人就是上来说说话。 “我还没吃饭。”他语气很淡,总透着那么点委屈,“你说从乡下坐动车回来,我去车站等你了,直至天黑,然后就来找你,现在有点饿了。” 许鸢飞对他本就有些心虚愧疚,一听说还是因为等自己,这心底又甜又涩,“那吃吧。” “你陪我吗?” 他语气很淡,听得她心跳骤快。 真的! 此时京寒川怂恿他把支付宝或者银行卡密码告诉他,她都不会犹豫的。 “我陪你吃点。”许鸢飞此时哪里还记得楼下还有弟弟啊。 “喜欢吃什么?”京寒川将点单的平板推给她,“你今晚也没吃什么东西吧。” 许鸢飞视线胡乱扫着菜单,“你什么时候到的?” “有一阵儿了。” “你不回信息,我还以为你生气了。”许鸢飞小声嘀咕着,“谁知道你就直接找过来了。” “生气我擅自调查你?” 京家有资源有手段,但不是特殊情况,真不会随意去查一个人的家底,这种事若是被人知道,谁心底都难免不舒服。 “也不是。” 许鸢飞原本就想着抽空和他坦白,只是找不到合适的契机,心底也担心京寒川会不会被人欺骗。 “我就是单纯想见你一面。” 京寒川又一次成功把她弄得面红耳赤了。 “想见你了。” 许鸢飞手中的杯子,茶水已经微微凉,手心却很烫。 这男人今晚是怎么了,开挂了? 这么撩可怎么得了啊。 真想把心都撕给他。 “我之前就想和你坦白,就是怕你生气,一直挺忐忑的。”许鸢飞咬着唇,“如果你知道我是许家人,怕是我们之间连开始都不会有。” 两家人彼此之间就有隔阂,互相都会稍微注意规避点,经常都是有京家的地方,就不会有许家。 上回也是傅斯年结婚才打破这种局面。 毕竟傅老的面子,两家都要给。 京寒川手指轻轻叩着桌子,“你这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有预谋的接近我?” 许鸢飞瞳孔微颤。 感觉到他似乎靠得更近了些。 “许鸢飞……” “嗯?”她自己都能感到,自己喉咙在发颤。 “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 许鸢飞端起水杯,抿了口微凉的茶水。 冷水滚入嗓子眼,心头还是热乎乎的。 许尧此时和一群人又点了些羊肉片和两瓶啤酒,正在开怀畅饮,根本没注意过许鸢飞消失了具体多长时间。 京家人此时还坐在京寒川之前坐得位置上,低头计算着时间。 这两人已经同时消失半个多小时了。 自家姐姐失踪这么久,这许家小爷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涮锅吃肉,当真是心大。 许鸢飞就是被人拐走了,他也有一大半责任吧。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京家大佬就很会哄老婆,六爷耳濡目染的,肯定不会差的。 某个小舅子,等你火锅吃完,你姐怕也沦陷得差不多了。 许尧:…… 有几件事要说一下: 1、本文前面有许多张看不了了,修改之后应该会放出来的,不过时间可能较长,导致现在某些情节不连贯,大家稍安勿躁哈。 2、潇湘评论区近期可能无法开放,qq这边的留言还没沦陷,大家可以尽情留言,我每天都会去看的。 3、有熟悉的,一起码字的小伙伴书已经被屏蔽下架了,所以最近几天被搞得真的很乏力,担惊受怕的,但是只要这本书还在,每天还是按点正常更新~ 我会一直在,希望大家也一直在(* ̄3)(e ̄*) 674 回家偷了户口本?对你终生负责(2更) 674 回家偷了户口本?对你终生负责(2更) “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 京寒川声音宛若魔音,颤得她心脏发紧。 就好似藏了许久的心事被人戳破,一时羞赧窘迫,不停喝着水,试图掩饰尴尬。 其实有些感情是何时滋生出来的,就连许鸢飞自己都不清楚。 因为两家不睦,私底下自然会攀比一番,关注得多了,她就觉得京寒川越发不同。 有些时候她还曾偷偷跑去川北,在他家门口溜达,就想和他偶遇,可是京家大门如果真的打开了,她又吓得魂飞魄散,恨不能隐身躲起来。 任是谁心事被戳破,都心虚忐忑。 就在她焦躁不安的时候, 身侧却传来某人低低的笑声,“你的心意我清楚了,点单吧,我有点饿了。” 京寒川看她脸到脖子根都红透了,已经可爱得犯规了,自然不会继续逼她,有些事,彼此心底清楚就好。 许鸢飞咳嗽两声:清楚我的心意? 这话说得怎么让人心悸啊。 许鸢飞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不大认识眼前的男人了,以前分明也不是这般模样的啊,现在这…… 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此时已不是火锅店营业的高峰期,汤底和配菜上得很快,两人先涮了一盘羊肉,许鸢飞调了碗略辣的酱料,刚裹了羊肉吃了口。 就听到身侧的人忽然说了一句。 “外界都传闻说我吃人,杀人如麻,甚至有人说我天生阴毒,狠辣无常,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甚至还有人说我天生孤寡克妻命,这流言……” “咳——”许鸢飞胃里,嗓子眼,许是被辣椒灼的。 烫得口齿发干。 她紧张得端着水杯抿了口水,“这个……” 好好吃个火锅不行嘛,为什么偏要搞事情! 再这么下去,她怕是真的要哭了。 今晚本身已经足够惊心动魄了。 “我曾经试图查找流言的源头,一无所获,但是这股邪风却越刮越狠,又纠察不到根源,也是奇了怪,按理说,应该很容易追根溯源才对。” “你说,谁会这么大胆,在外面把我说得一无是处。” “难道不是怕被人觊觎,想私藏?” “我曾想过,如果被我发现,是谁在后面造谣生事,肯定要把她吊起来打一顿。” 许鸢飞觉得自己已经快死了。 嚼着肥美的涮羊肉,就和咀嚼糠咽菜差不多,难以入口。 她咬了咬唇,也没否认,“是我让人说的。” 京寒川会提起这件事,心底肯定有所盘算,身份都曝光了,也不在乎多认一项罪名。 就在此时她感觉到有一阵光影略过,她猝然抬头,就瞧着京寒川忽然举手过来,那动作,就像是要抽打她一般。 她几乎是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背后造谣确实不厚道,京寒川就是骂她几句,她都认了。 只是预期的疼痛没传来,她的后脑勺被人扶住…… 唇边落下一许柔软。 “是你的话……” “就没关系了。” 京寒川曾经一度被这些流言困扰着,但是这些臆测之话,确实也帮他挡了诸多烂桃花,后来他也就任其自由了。 如果真的喜欢他的人,自然不会被流言左右。 留言如果是她传播的,京寒川居然觉得有些好玩,甚至是可爱的。 因为…… 她对自己有占有欲。 这种有人想独占自己的感觉,貌似很不错。 “不过我名声毁了,你是不是该负责到底?” 许鸢飞几乎是脱口而出,“我负责!肯定负责。” 这种事,许鸢飞期待已久。 京寒川笑出声,低头将汤锅内的羊头捞出来,放在她盘里,“怎么负责?难不成你现在就想嫁给我?” “你父亲和你弟弟肯吗?” “等我们关系曝光,我怕是要小死一次。” “难不成你还能把户口本偷出来?先斩后奏?” 京寒川这完全就是句玩笑话,就是看她紧张,随口这么一说,舒缓一下气氛。 许鸢飞却上了心,她咬了咬筷子,偷户口本,这好像还真的可以。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他爸就是想反对都没办法了。 许鸢飞都觉得自己魔怔了,怕是疯了。 真是自从遇到他,各种大胆的事都尝试了一遍。 其实关于京寒川的流言蜚语为什么会传成这样,她也是莫名其妙的。 自从她脑袋被砸破之后,许尧有一阵特别关注京寒川,甚至上学时候有女生和他告白,他都会事无巨细得告诉她。 当时许尧就说了一句,“你说京寒川这种坏人,怎么会有人喜欢?要是让人知道他多坏,那些小姑娘还敢扑过去?” 许鸢飞当时心底一动,就萌生了这个念头。 当时就是在学校里,那几个女生之间说说,后来不知怎么的,这消息就好像不受控制了,传得也越发疯魔。 完全超出她的控制,以致后面,连杀人如麻的字样都蹦出来了。 她再想控制,又怕露出马脚,导致这股邪风越刮越凶,直至传得不成模样。 许鸢飞低头拨弄着碗碟里的酱料,闷声说道,“流言这件事,对不起啊,我本来就是想吓退几个情敌,也不知道怎么就……” 京寒川偏头看她,“就一声对不起?” 除却火锅汤底在沸腾,整个包厢静得针落可闻,也不知过了多久,许鸢飞放下筷子,双手撑着桌子,倾身过来…… 在他侧脸轻轻亲了口。 就像是羽毛拂过。 轻柔,却挠的人心头有些痒。 京寒川心头微微颤动着,面上却平静无波,手指攥紧筷子,喉咙细微滑动着,有点渴。 许鸢飞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时候,脸都红透了,她碗里那一点羊肉,已经被她戳得稀碎。 就和她此时的心脏,好似被他揉得…… 柔软,稀碎。 整个包厢火锅不停在沸腾,两人心头均被熏得热乎乎的。 许鸢飞陪他吃了大半个小时,就起身去了楼下。 “我送你?”京寒川说道。 “不用,这要是被我弟看到了,这家火锅店怕是不能继续营业了。” “上回我把他眼睛打了,没大碍?”京寒川原本并不太关心许尧,他居然在自己后院吃烧烤,那天,京寒川有种冲动,给他另一只眼来个对称的。 “没事,他就是脾气偶尔有些燥。” “既然是你弟弟……”京寒川话锋一转,“下次我会手下留情的。” 许鸢飞笑出声。 许尧那次回来后,还以为他俩是势均力敌的,还叫嚣着要去找京寒川算账,也是可笑。 “那我先下去,回家联系。”许鸢飞说话还有些依依不舍。 待她离开后,京寒川放下筷子,查看傅沉给自己发的信息。 无非是明天要去他家一趟,说有事要谈。 京寒川脑海里闪现过诸多画面,最清晰地就是小严先森过来的时候,傅沉说了一句。 【不是天底下所有小舅子都如此可爱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有点邪肆。 傅沉! 你好样的。 幸亏他提前发现了,若是许尧或者许爷提前知晓,他没有防备,怕是没活路了。 他脑海中闪现二十多年前,许爷一身花臂到他家的模样。 为什么那般凶神恶煞的人,能养出如此可爱的女儿? 许鸢飞下去的时候,还特意去外面买了个奶茶进去。 “姐,你去哪儿啦,我还特意去找服务生去洗手间找你来着,刚要给你打电话。”许尧这边已经快散场了,这才发现,自家姐姐已经失踪很久了。 “里面太热了,味儿也大,出去溜达了一圈,你们结束了吗?我去结账。” “嗳,姐,别啊,我们结账吧。”虽然许鸢飞比他们年长,但也是女生,让她结账不大好,几个男生推搡着客气着,最后还是许尧结算了,几人在门口又聊了会儿才散场。 许尧喝了点啤酒,脸有点烧,坐车回家的时候,一直偏头打量着自己姐姐。 “姐,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 “没有啊。”许鸢飞心口一块大石落了地,心情自然不错,“许尧,我问你个事儿。” “你说。” “这不是要过年了,我爸又开始要给我安排相亲了,可是我都不喜欢那类。” “我也觉得他们和你不搭。”许尧觉得他爸介绍的那些都太斯文了,不适合他们许家。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适合我?如果我给你找个姐夫,你希望他是怎么样?” “只要不是京寒川,谁都可以!” 许尧饶是有些醉意,心底还惦记着京寒川。 许鸢飞回家的时候,父亲就坐在客厅,瞧着两人回来,还多看了几眼,“喝酒了?” “许尧喝了点啤酒。”许鸢飞笑道。 “都去洗洗,一身的味儿。”许爷有些嫌弃的看着一对儿女。 许鸢飞洗漱一番下楼的时候,坐在父亲身边,聊了一下去乡下的事情,这次许爷没跟着一起过去,所聊的话题,无非是老人家身体如何一类。 其实许家老爷子特别偏爱许鸢飞,也是因为她和自己妻子长得非常像。 老爷子就想生个女儿,结果生了两个儿子,就把对女儿的一腔爱都投注到了许鸢飞身上。 “……身体都蛮好的,就是前段时间寒潮厉害,有些小感冒。”许鸢飞喝着牛奶,随口问了一句,“爸,我家的户口本还在你书房抽屉里吗?” 许家的户口本并没藏着掖着,几乎谁都可以拿。 “嗯,你要干嘛?”许爷调着电视台节目。 “拿去结婚啊。”许鸢飞用打趣的口吻说出真实意图。 许爷哼哧一声,偏头看她,“你连男朋友都没处过?和谁结婚?” “你有本事,就带个人回来给我看看,也省得我每天想着怎么给你安排相亲。” “不过你胆子要是真的这么大,我啊,连同你带那个野男人,一起吊着打!” “爸,你舍得打我嘛?”许鸢飞紧靠着他,“你不是最疼我的?” “赶紧去睡觉,不早了!上楼轻点儿,你妈已经睡了。” 许爷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打发她趁早离开,以为她拿户口本是做别的事,因为现在需要用到户口的地方太多,他权当许鸢飞是和他开玩笑。 还特意叮嘱了一句,“户口本就在老地方,需要的话,自己拿。” “谢谢爸!” 而许鸢飞则真的跑去书房把户口本给拿了出来。 拍了张照片发给京寒川。 【我可以对你负责啦。】 京寒川洗完澡后才看到信息,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许鸢飞真的把户口本给偷出来了。 她就不怕所托非人,就这么急吼吼要对他负责? 如果他真的和许鸢飞去登记,被许爷知道,怕是会把他双腿…… 齐齐打折! ------题外话------ 户口本已经get! 要不民政局约一波? 六爷:…… 675 三爷:威胁我?那我去见你未来岳父(3更小剧场) 675 三爷 威胁我?那我去见你未来岳父(3更小剧场) 翌日,川北,京家 傅沉到这里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左右,他到京家客厅的时候,盛爱颐喝茶润嗓子,身上还穿着红梅缠枝的戏服,水袖卷至腕处,身段唱腔自是没话说。 而且她不沾酒,甚至对生冷的东西都是忌口的,对嗓子的保养已经臻于极致。 “傅沉来了,快坐。”盛爱颐笑着邀他坐下,“来送请帖?” 傅家的事情早已传开,老太太和她打过招呼,让她到时候务必赏光。 “嗯。” 傅沉应着,将请帖递过去,“到时候欢迎您前来。” “这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你都要订婚了。”盛爱颐摩挲着请帖,心底百感交集。 前些年还讨论着,傅沉一群人,到了适婚年纪却无一恋爱,现在傅斯年孩子都要出生了,傅沉婚事也提上日程,段林白更是不乏喜欢的小姑娘,反观自家那个…… 居然还闷头去钓鱼? 简直无药可救。 她想起最近网上,经常有什么,女子和桥结婚,又是什么有人将遗产留给自家的猫,她心底总思量着,就京寒川这模样,以后怕不是京家的财产,要留给几条鱼? 像话吗? 其实盛爱颐以前也不急,毕竟现在晚婚的太多,但看到与他同龄的朋友都有情况了,心底肯定有些躁动了。 “寒川呢?”傅沉今天是特地来找他的。 “后院呗。”盛爱颐一副怒气不争的模样。 “那我去找他。” 傅沉说着就往后院走。 出门的时候,还看到京家人,领着七八个人朝他走来,其中领头的,他倒认识,是梨园那边现在力捧的小生,二十五六,生得白净秀气。 而且他还是盛爱颐的弟子,之前因为这件事,某大佬还很郁闷,觉得收女弟子就罢了,怎么还收男徒弟? 他身后几人,几乎都是年轻俊美的男女,端看走姿体型也知道是行内人,腰杆笔直,虽然没刻意为之,举手投足都会流露出些许习惯动作。 “三爷。”隔着数米远,几人就和傅沉打了招呼。 “嗯。”傅沉颔首点头,直接往后院走。 “傅三爷真的比想象得更好看。”其中有人笑道,“不过看起来也很高冷,这大家族教养出来的,气度真的不一样。” “等以后你成角儿了,在台上露脸多了,看到他的次数就会很多,三爷是梨园的常客,经常给打赏,人真的不错。” “不过三爷都要订婚了,就是再好看也是别人的,还是看看六爷比较好。” “那也不是你能想的。”前面的男人一句话戳破她的幻想。 他们是靠京家提携起来的,能在行当里立足已经不易了,其他的事,还是别肖想了。 几人笑着往客厅走,人心不同,自然也有各自的心思。 …… 傅沉这边 领着他的京家人,笑着说道,“梨园腊月28歇业,这段期间,生意很好,好像是拿了些曲目过来商量,年前唱些什么好,可能会排些新戏。” “都是年轻人?” “有四个算是夫人的弟子,梨园最近想捧新人。”每个行业都有更替交叠,京戏这行当也是一样的。 “有新戏和我说一声。” 家里的老太太肯定喜欢。 “这是肯定的。”京家人笑道。 傅沉看到京寒川的时候,他正斜靠在椅子上,鱼竿撑在一侧,冬日午后,阳光煦暖,落在他身上,像是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 清冽慵懒的,早知道傅沉来了,偏要等他走近,才撑着眼皮看他,“你来做什么?” 那语气算不得好。 “有事和你说。” 他们两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心底在想什么。 京寒川轻哂,“傅沉,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处处挖坑给我跳?” 傅沉一听他说这话,心下了然,坐在他身侧的椅子上,“我提醒你很多次了,你没放在心上,怪我?” “你那算是提醒?” 得亏是他提前知晓,以后发生什么事,心里都有底了。 “你如果是段浪那种小傻子,我可能会点破,你需要我说的如此直白?我们的默契,难道不是一点就透?” 段林白此时正在公司处理年前积压的一堆文件,莫名其妙觉得后颈凉飕飕的。 傅沉这话分明就是说,我是看你聪明,才没点破,除非你承认自己是个傻子。 京寒川抬手摩挲着鱼竿,心底mmp,脸上还得笑着,傅沉这人过于腹黑,他总能找出一堆理由替自己辩解。 而且他把自己架到了一个高处,捧得高,弄得他不好辩解。 当真是腹黑到了极点。 “你马上要订婚了,真不怕我去闹事,给你搅黄了?” 京寒川挑眉,这话已经透着点威胁了。 只要他多叫几个手下过去,就那么往酒店门口一站,估计半点喜庆之气都没了。 宋风晚还特意叫了两个室友,那两个小姑娘怕是会吓得够呛。 傅沉淡笑着,“需要玩得这么大?这么狠?” “若是我没发现,许家先找上门,我这双腿怕是会被打折?”京寒川摩挲着鱼竿,“你需要对我这么狠?” “失去双腿,赢得了爱情,也不错啊。” 京寒川鱼竿动了下,他慢慢收线,真想把鱼直接甩在他脸上。 京家人全部都垂头不语,这两人到一起,若是不计较一番,都不正常。 真真是神仙打架。 嘴上是半点亏都不吃。 约莫四点多,太阳尚未落下,但寒风已有狂娟之势,京家这边没什么大型建筑遮挡,冷风凉嗖嗖的,傅沉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京寒川送他到了门口,还故意说道。 “让她给你做甜点的事,怕也是你威胁来的吧?”他心底比谁都清楚,许鸢飞已经不接这种大单子了。 为何会答应傅沉,怕也不是碍于相识一场的情面。 “一次坑了我们两个人,你放心,腊月21的时候,我肯定会准时出席的。” 傅沉面色未动,笑着坐车离开。 京寒川回去的时候,盛爱颐正在客厅内指导几个梨园的新人,其中有三个女孩,见着京寒川,总是难免露出一点羞色。 “注意力集中点。”盛爱颐脾气不错,但在某些方面甚是苛刻。 几个女孩立刻收拢心思。 某大佬坐在一侧,眼神死盯着盛爱颐的几个男弟子,一把年纪都老夫老妻,还喜欢吃这种干醋,京寒川瞧着都觉着幼稚。 他弄了些鱼食,一边喂鱼,一边给许鸢飞发信息。 他方才就是故意威胁傅沉罢了,说去捣乱,那是断不可能的,他还思量要给他们送些什么礼物才好。 就在此时,手机震动,提示有新的微信消息。 他点开一看,手指一颤捏着的半点鱼食全部都丢进了鱼缸内,几条鱼争相攀咬。 微信上有一张照片。 白墙黑瓦的门庭,大门上烫金大字,写着【许家】二字,而信息则是。 【我和你未来岳父碰面了。】 发信人:傅沉。 后面还缀了个微笑的表情。 傅沉这厮还真是…… 他不过口头威胁一下,他居然跑到了许家? 还真是半点亏都不吃。 因为此时许多高校已经快放寒假了,许鸢飞今天没去店里,正在家研究新的甜品种类,忽然听父亲说,家中有客人,还有些诧异。 “你别愣着,上楼换件衣服,你这衣服见客不大好。”许爷打发她去楼上。 “到底是谁啊,还需要我换衣服?”许鸢飞狐疑,她家极少来客人。 “傅沉。” 许鸢飞一颗心吊起来,傅沉?他来做什么?他嘴巴应该很紧吧,应该不会出现嘴瓢或者秃噜嘴的情况吧。 ------题外话------ 三更结束~ 三爷要是秃噜嘴或者嘴瓢了,那六爷就真的遭殃了。 哈哈,刚威胁过,人家去见你未来岳父了。 六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感谢大家给月初的鼓励和支持,爱你们~ 小剧场一则 【小剧场】 傅宝宝某天写作业的时候,说眼睛有点酸涩,看不清东西。 宋风晚紧张得送他去给许佳木检查。 “没大事,可能用眼过度。”许佳木询问,“需要休息几个小时。” “可是阿姨我眼睛散光,还有点疼,怎么办?我的作业还没写完。”傅宝宝内心是窃喜的,“我每天都按时写作业的,不写作业会被老师批评的,我不想和老师请假搞特殊。” “这么乖啊。”许佳木笑道。 宋风晚在一侧,已经无语了,这戏精。 每天盯着他写作业简直要被折腾出神经衰弱了。 就在某宝宝窃喜不用写作业的时候。 许佳木淡淡来了一句,“没事,我保证你天黑前能回去写作业,不能让你搞特殊。” 傅宝宝:“……” 宋风晚看着某宝宝生无可恋的小脸,已经笑抽。 傅宝宝:她可能不是我的亲妈。 676 三爷:与许爷称兄道弟,吓唬六爷媳妇儿 676 三爷 与许爷称兄道弟,吓唬六爷媳妇儿 京寒川怎么都没想到傅沉会去许家,其实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就明白他是去干嘛的,但这家伙,一肚子坏水,谁能保证他“不小心”透露些什么。 保不齐会旁敲侧击提点些什么。 他脑海里瞬间闪现小时候,许爷冲到他家的画面,那一身花臂,是他童年阴影之一。 此时盛爱颐拍手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好了,大家休息一下。” “谢谢师傅。”几人紧挨着一侧的沙发坐下,压根不敢往某大佬面前凑热闹,更别提京寒川了。 “寒川。”盛爱颐脱掉戏服,规整细致得挂在一侧,“傅沉订婚,你准备送什么?” 因为关系很近,光是送红包,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还没想好。” 京寒川此时就想送傅沉几个板砖,拍死这家伙才甘心。 “你最近和那个小许老板娘怎么样了?”盛爱颐笑道。 这当母亲的,总能看出儿子的些许心思,就是没过分打听,年轻人的感情,任其发展就成,干涉太多可能会适得其反。 反正许鸢飞她是见过的,孩子人不坏,品性好比什么都重要,而且说话谈吐不卑不亢的。 最可贵的是,不惧京家,肯定不会被吓走。 京寒川闷声说了句,“还行。” 不待盛爱颐继续追问,就起身离开,“我有点事,先上楼了。” 他此时心底摸不准傅沉,也没心思与母亲说话。 梨园的一群人,紧挨着,拘谨得喝茶吃着点心,小声嘀咕着:“师傅说的那个老板娘是六爷女朋友?” “不清楚,就算不是对象,关系也肯定不一般,师傅也认识,听她语气,估计挺满意的。” “哎,现在能yy的,是不是只剩段公子了。” …… 就在几个女生嘀咕的时候,有个清冷的女生乍然响起,“你们有空八卦,不如想想把戏唱好!” 几人立刻噤声,就看到说话的人,起身朝着盛爱颐走去,“师傅,有个事情想请教您。” 盛爱颐正伸手整理戏服,淡淡打量着她,“说吧。” 剩下那几个人互看一眼。 “又去刷存在感了。” “横什么,师傅培养她,自己不争气,作践自己,就是当不了主角儿,拿我们撒什么火。” “据说她挺喜欢六爷的。” “喜欢六爷的人多了去了,梨园那些小姑娘,哪个见了他不眼冒红光,如狼似虎的,她算哪个葱啊。” “这倒也是,她十多岁就跟着师傅唱戏了,认识六爷比我们早。他俩若是有戏,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 不熟的人可能对京寒川偏见很大,但盛爱颐不在的时候,他经常去梨园照看生意,和梨园的一众人都算熟悉,这些人自然清楚他为人如何。 许多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看到他都面露羞色,谁让人天生长得就很优越。 京寒川此时已经到了楼上书房,斜靠在沙发上,给傅沉发了一条信息。 【说话注意分寸。】 他手指轻轻叩着桌子,焦躁不得等待着傅沉的回信。 他最好不要胡说八道。 此时的岭南,许家 傅沉已经下车往里走,许家屋子是自家买地兴建的,临河靠湖,因为前些年对面的湖被开发为旅游景点,所以他家虽然住的偏僻,房价却可以同京城中心区比肩。 他们家是典型的古派建筑风格,白墙黑瓦,门口还有两尊巨大的石狮子,漆金红门,高门大户,给人一种大气磅礴之感。 “三爷,您里面请。”许家人早就在门口恭候着,笑着领他进门。 “谢谢。” 傅沉神色很淡,跟着他往里走,途径的院子里,各色植物,还有修剪精美的盆栽等绿植,甚至许家还有一口古井,看模样,似乎还在用。 整体布局,严肃中不是温馨。 他以前一直好奇,许家到底是怎么养孩子的,许鸢飞性子算是很恬淡了,许尧虽然脾气躁,却也不是逞凶斗狠的主儿,此时看他家陈设格局,似乎就能看出一二了。 傅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许家,而转眼间,已经到了主客厅。 “爷,三爷到了。” 傅沉收回思绪,看着迎面而来的中年男人。 端看长相,也就四十出头的模样,个子很高,许是一直保养身材,看着很匀称,穿得随意,走路却像是带着风。 “傅沉。”男人笑着,褪去了剑锋般的冷彻,浑身都透着股斯文人特有的儒雅之气。 “许叔。” “你这么称呼我,总感觉我是在占傅老的便宜。” 他虽然整体给人的感觉斯文,但是唇色略深,所以难免给人犀利深刻之感。 这人就是现在许家的当家人——许正风,多年前,人称“许二爷”,后来接管许家,就直接叫许爷了。 “先进来坐吧。”许正风招呼傅沉往里走,半分架子都没有。 当年许爷带人去京家算账的事迹,他听了不少,此刻看到本人,总觉得不像是能做出那种事的人,当年的事…… 可能夸大其实了。 “谢谢。”傅沉和他非常客气,毕竟在你没摸透一个人脾气秉性的时候,低调谦恭些准是没错的。 “你说我们的辈分,就是称兄道弟怕也不为过,只是这年龄真的有些尴尬啊。”许正风笑着给他倒了茶。 “那我还是称呼您许爷吧,您叫我名字就行。” “这样也好。” 傅沉抿嘴,也就是许正风倒茶的功夫,他放在口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京寒川发来的信息。 【说话注意分寸。】 他舌尖下意识舔了下腮帮,神色平静得回了一句。 【我在和你未来岳父了称兄道弟。】 京寒川看到这个回信,真是怄火。 傅沉这厮还真是无孔不入的占自己便宜啊。 也就在这时候,许鸢飞已经换了衣服从楼上下来,和傅沉简单打了招呼,就忐忑不安得坐在父亲身侧。 “我是真没想到,你们私底下居然是认识的。”许正风笑道。 “我一直和她说,不要整天宅在家里,或者是店里,三尺见方的地方,也出去多交些朋友。” “上次去跨年去雪场,也是和你们一群朋友一块的吧,这丫头还不肯说。” 许鸢飞悻悻笑着。 她原本是和家里人说,同朋友一道出去的,但是她发朋友圈的时候,忘记关掉雪场定位,大家都知道傅沉就在那里和宋风晚求婚的,许家人一猜就知道了。 “嗯,是我邀请了许小姐。”傅沉淡淡点头。 “麻烦你照顾她了。”许正风笑着。 “我当天事情很多,也是没空照顾许小姐。” “瞧你这话说得……” “这是实话,当天照顾她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另外一个朋友。” 傅沉眼皮稍微撩起,语气轻松随意。 许鸢飞却被他这话吓得不轻,一颗心瞬间吊起来,脸色略微发白,嘴唇都被咬得没了血色。 傅三爷,不带这么玩的。 许正风笑着喝了口茶,“你另外的朋友?谁啊?我看她回家的时候,兴致颇高,看样子是玩得很开心了。” “肯定的,两人住在一个房间,朝夕相对的,肯定照顾得尽心尽责。” 许鸢飞瞳孔下意识放大。 还说? “谁啊?我认识吗?听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需要当面谢谢他了。”许正风笑道,全然没注意,自己女儿,此时面如蜡色,凄厉苍白。 十方坐在另一侧,正低头吃着许家人端来的糕点,眯眼看着不远处的暗流涌动。 他家三爷未免太坏了。 刚被六爷威胁,就来吓唬六爷的媳妇儿,脸都吓白了? 当真是恶趣味! 677 三爷帮六爷洗白?搜集情报(2更) 677 三爷帮六爷洗白?搜集情报(2更) 其实许家有一小撮人是知道许鸢飞与京寒川关系,这事儿捅出来,小姐被责难不说,他们势必会跟着被连坐责罚。 客厅内的气氛瞬时就冷却下来。 几乎所有人都在盯着傅沉,被他两句话搞得心惊胆颤。 而某个始作俑者端着茶杯,抿了口热茶,稍微动了下嘴角。 许鸢飞此时整个人都好似被架在火上烤,喉咙滑动着,涩得发紧,死死盯着傅沉,她现在真想一记板砖,直接把他拍晕。 没想到他脱口来了一句,“许爷,您的茶叶不错。” “尝得出来?估计你平时也没少喝茶,这是之前别人送我的,就送了一小盒,我都没舍得喝,这茶是真不错,特别香,你看着茶叶……” 许正风爱茶,傅沉提起这个话茬,他似乎就有说不完的话。 许鸢飞刚把一颗心咽回肚子里,就听到傅沉说了一句。 “我那个照顾许小姐的朋友……也喜欢喝茶。” 坐过山车也没这么刺激的。 许鸢飞双手不安的绞动着毛衣下摆,就像是被命运扼住了咽喉。 “是嘛,鸢飞……”许正风扭头看向自己女儿,“你这脸色怎么回事?这么白?没事吧?” “没有啊。”许鸢飞悻悻笑着,随手拿点桌上的热茶抿了口,试图掩饰自己的仓惶。 “出门承蒙人家照顾,改天叫到家里来吃顿饭吧。”许正风笑道。 许鸢飞下意识啊了声。 “啊什么,叫回来吃顿饭怎么了?” “都是女孩子,你怕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吃了她。” “现在啊,喜欢喝茶的女生不多啦,这孩子有品位。” 女孩? 傅沉差点被茶水噎着,强忍着笑意。 这许爷是把京寒川当女生看待了? 因为傅沉点出两人住在一个房间,许正风按照正常人思维去想,那肯定是两个女孩子啊,女儿交了新朋友,带回来吃个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许鸢飞笑容僵硬,“他可能有点忙。” “快过年了,能理解,等她有空的吧。”许爷随意抬手,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许鸢飞如蒙大赦,后背都凉透了,即便此时手中握着热茶,也暖不透发寒的手心。 她此时心底也清楚,傅沉不会拆穿她和京寒川的事,但是这种暗戳戳搞事情的做法,也让人心惊胆战啊。 这人怕是魔鬼吧。 京寒川怎么会交了这么个朋友。 “许爷,差点忘了正事,这是请帖,您有空,可以来喝杯酒。”傅沉将请帖递过去。 许正风伸手接过,还说请帖设计得漂亮精美。 许鸢飞本以为悬着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没想到许正风却冷不防说了一句,“京家那小子也会过去?” 傅沉点头,“我和他关系很好。” 按照常规操作,京家人会去的场合,许家都是规避的,没想到许爷淡淡说了句,“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到那小子了,听说整天在家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我也想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快三十的人了,不出去工作,在家养鱼?” “这是等着坐吃山空?” “京家的钱能养几代人啊。” …… 许正风对京寒川的印象还停留小时候,把她女儿砸破脑袋的小混蛋,能有什么好的,自然怎么看都讨厌。 许鸢飞咬了咬唇,想要说点什么,就被傅沉一个眼神示意住了。 “许爷,其实寒川并非游手好闲,他有很多投资,赚的钱也不少,养鱼就是个人乐趣而已,这也是正向的,修身养性,总比有某些恶习好吧。” 傅沉就算想坑京寒川,也不会这时候落井下石。 许正风又不是傻子,他和京寒川交好,背地却附和他,诋毁好友,怕是许正风回过神,都不会高看他一眼。 只会觉得他是个喜欢背后搬弄是非的人。 所以何时该做什么,他比任何都清楚。 “你和他是好友,自然帮他说话。”许正风轻笑。 “其实我回国创业的时候,也是磕磕碰碰,寒川还拉过我一把,事后我准备给他公司股份他也没要,只说拿笔投资是送我的创业礼物。” “是嘛。”许正风挑眉,“那也只能说,他尚有可取之处。” “我知道许爷和寒川之间有纠葛,对他有些偏见,其实抛开固有思维,才能更加辩证的看问题,您说呢?” 这话若是旁人说的,许正风怕只会哼哼两下。 或者是把人踹出去。 这人偏是傅沉,辈分上和他一样,所以与他说话即便不用尊称,或者给出意见,也不会显得突兀。 许正风笑了,“京寒川交你这个朋友不亏。” 傅沉笑着又把话题扯到了茶叶上,有些事,点到即止就好,一个劲儿帮京寒川“洗白”,许正风听着也不舒服。 有些事,适合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许鸢飞此时只能感慨,傅三爷这说话做事,当真是老狐狸,太圆滑了,半点错处都挑不出来。 约莫半个小时后,许夫人回来了,硬留下傅沉吃饭,他也只能却之不恭。 很快许尧也下班回来了,傅沉知识面广,与谁都能聊几句,居然和许尧扯到了最新的游戏电竞。 许夫人在厨房做饭,许鸢飞则负责打下手。 “鸢飞啊。” “嗯?” “我觉着傅沉就很好啊,宋家那丫头眼光不错,你看吧,优秀的男人都是很抢手的,你也要抓紧啊。” 许鸢飞悻悻笑着,在心底暗自感慨傅沉心思深沉。 其实她父亲是个眼界很高的人,能得到他赞赏的不多。 他却轻而易举得到了父亲的夸赞,估计只要他想,真能轻而易举讨人欢心,难怪宋风晚那丫头招架不住,玩不过这种老腹黑啊。 傅沉在许家吃了晚饭,直至晚上八点才离开。 “有空来玩。”许正风觉着和他聊天舒服,就像是找到了什么忘年交,还热情招呼他下回来往。 “一定。” 看着傅沉车子离开,车灯消失在夜色中,许鸢飞才彻底安心,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 傅沉刚上车,手机就震动起来,毫不意外:京寒川的。 “喂——” “出来了?” “你未来岳母手艺很不错,尤其是红烧鱼。” 京寒川此时站在书房窗边,屋外寒风吹枯枝,他脸色竟然比凛冽的风还要阴沉几分。 “傅沉。” “嗯?” “你知道什么叫做,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吗?” 京寒川这话说得委婉,傅沉却听出了是什么意思,他是知情人,就算此时和许家人关系不错,许爷知道他也是隐瞒者,对他也没好印象。 可是他对此并不放在心上,轻扯嘴角笑出声,“那又怎么样?” “就算许爷嫉恨我,我也无所谓。” “又不是我的岳父。” 十方开着车,透过后视镜观察了一眼傅沉。 这二位爷怕是又开始互相攻讦了,真是半刻都不消停。 京寒川咬咬牙,“傅沉,你狠。” 挂断电话不久,他收到了许鸢飞的短信。 她不是个喜欢背后嚼舌根的人,绝口没提傅沉吓唬她的事,【三爷人挺好的,一直在帮你说话,我爸似乎都被他说得有些松动了。】 京寒川挑眉。 约莫夜里十点多,他手机提示收到一个来自傅沉的邮件。 他蹙眉打开。 这里面居然详细罗列了许家人的所有喜好,包括许爷爱茶,许尧喜欢打游戏,许夫人会和人打麻将等等…… 紧接着收到傅沉的信息。 【能记住的都告诉你了,情报都在这里,等你和许小姐终成眷属,你孩子怕是要喊我一声干爹。】 京寒川兀自一笑,干爹?他倒是挺不客气的。 678 争抢角色,论如何讨好岳父(3更) 678 争抢角色,论如何讨好岳父(3更) 京寒川收到傅沉提供的“情报”,熬夜研究了一下,知道喜好,投其所好不难,难的就是…… 他连许家人的面都见不到。 许爷先不论,单说许尧那小子,见着自己就免不了一场恶战。 而且他上次…… 还把他一只眼给砸肿了。 想要讨他们欢心,怕是不容易。 京寒川揉着额角,尤其是想起许尧那小子,脑仁儿莫名开始抽痛。 但是在傅斯年婚礼上初次碰面,他就没正眼看过他,现在却要巴巴贴过去? 果真做什么事,都不能图一时爽快。 他此时只能寄希望于傅沉订婚宴了,此前对于傅家将他们与许家安排在一桌,心底抵触,现在怕是要特意叮嘱傅沉,让他多些机会与许家交流了。 在傅沉拜访了京许两家的后几天,梨园的新戏也排出来了。 当时还没对外公演,盛爱颐特地邀请了傅家老太太去听戏,与她随行的还有宋风晚。 宋风晚刚结束两门考试,距离下一场考试,中间还有两天多时间准备,但她这门课基础夯实,稍微温习一下就行,也不急着复习。 原本就是去傅家老宅吃顿饭,当时怀生也在,他前几天已经结束期末考试,在傅家住了两天,吃了中饭,傅沉就送他回山上。 其实出门,名为听戏,也是一种变相的外交。 圈子的那些夫人太太,真的是戏迷票友的极少,无非是有这么个场合,多认识些人而已,许多交情人脉都是通过夫人之间结实而促成的。 宋风晚即便年纪小,多认识些人也是好的。 “琼华,晚晚,待会儿你们跟我一块儿去梨园。”老太太笑道。 傅沉好听戏,宋风晚虽然耳濡目染,听了一些,但对此间门道一窍不通。 不过孙琼华却笑着拒绝了,“我就不去了,待会儿还得去酒店帮老三在确认一下场地问题,让晚晚去吧。” 她素来精明,老太太就是带宋风晚去认识人的,她自然不会去凑这个热闹。 “那晚晚陪我。”老太太都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到了梨园的时候,盛爱颐已经和一众夫人太太坐在一起聊天了,瞧着老太太过来,纷纷起身。 老太太能带宋风晚出来,其实也是种变相肯定她在傅家的地位,众人互相介绍后,对宋风晚几乎都是溢美之词。 宋风晚心底清楚,这些不过是客套场面话,可是有些夸得过分,还是让她难免不好意思。 “瞧这孩子还害羞了,还是年纪小啊。”众人打趣着。 幸亏很快梨园的新戏就开始了。 宋风晚安静坐在老太太身侧,唱念做打,各色戏词,她都听不懂,听着他们交流,偶尔点头附和两句。 因为新戏启用了不少新人,许多剧目a角都有两个,分别演上下半场,就看谁的更出彩了,而决定权自然是老太太这些票友手上。 落选的就只能沦为b角,只有a角不能演出,她们才能登场。 宋风晚手机震动起来,她抵了下老太太,“我去接个电话。” “老三的?”老太太蹙眉。 宋风晚不好意思的点头。 这小子小时候也不爱粘人啊,怎么长大了,这么黏媳妇儿,这才分开多久啊。 “去吧,别出去,外面冷。”老太太叮嘱。 “知道。” …… 宋风晚拿着手机往外走,舞台上京戏声音太大,敲锣打鼓声更是震天,她试图找个隐蔽安静的角落,虽然老太太说别出去,她还是绕到了后院。 梨园后侧的院子里,两边有许多寻常京戏演员训练用的器具,满园红梅,俏生生挂满了枝头,红得娇艳,满园都是淡淡的梅香。 她寻了个能遮风的地方,才给傅沉回电话。 “你送怀生到山上了?” 宋风晚想起怀生小和尚,还忍不住笑出声。 他课业一直跟不上,导致傅沉每次帮他开家长会,总免不得会被老师当众点名。 怀生也是委屈兮兮,毕竟学习这东西,不是一天之内就能提高上去。 傅沉看他委屈,也不好批评,最后还给他买了奶茶,好声哄着,告诉他。 “其实相比较以前,你应该很努力了,继续加油。” 把宋风晚乐得不行。 “嗯,怀生应该会在山上待几天,过些日子他表叔过来,带他回家。”怀生现在逢年过节都会回家。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宋风晚低头踢着地上挤压得沉雪。 “三点多就回去,陪普度大师下盘棋。” …… 两人随意聊着,约莫十多分钟才挂断电话。 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就看到两个穿着同样衣服的女生迎面走来,全都是珠钗点翠,粉面勾唇,青衣水袖,唯一可以分辨两人就是身高、脸型和眼睛了。 似乎是在争执什么。 “我把上半场戏让给你,你怎么能把角色弄成那样,搞得我下面根本接不下去。” “师姐,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揣摩角色。” “按照你的想法就能不考虑别人?”女人声音清脆悦耳,偏生透着股盛气凌人,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师傅也说了,演戏感情这东西是靠自己揣摩的,我觉得我对人物的理解就是这样的。” “大师才能凭感觉,你就循规蹈矩就行,不要太出格!如果不是我给你争取,你能和我分饰同一个角色?你现在是想踩我上去?这个角色本来就是定的我。” …… 那个女孩垂着头,最后还是支吾委屈得说了声,“师姐,对不起。” 都说演员戏大过天,为了争角儿,明争暗斗的事不少,更何况是京戏这个行当,想成名角儿太难。 “长歌,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下面这出戏该你了。”一个穿着灰布长衫的人出来催场。 “好。”方才盛气凌人的姑娘,立刻又是另一番做派。 “呦,宋小姐您怎么在这儿啊,方才老太太还四处找您了,您怎么走出来了,这外面怪冷的,您里面坐啊。” 那个人眼尖,一眼就看到躲在一处的宋风晚。 她本想等这两个人离开才回去,此时被人发现,也只能走出来,那个叫长歌的女孩也没想到宋风晚在,更不清楚她具体听到了多少,瞳孔微怔,有些恍惚。 “我……迷路了。”宋风晚也是尴尬。 这学唱戏的,是不是眼神都这么好啊,她躲得那么严实都能看到? “我带您过去。”那人笑着领着宋风晚往回走,“这园子里回廊很多,您不常来,迷路也是正常的……” 但是留下的两个唱青衣的人,互看一眼,心底境遇就完全不同了。 宋风晚回去后,老太太偏头看她,“你这是去哪儿了,脸都冻红了。” “就出去溜达了一圈。” 老太太攥着她的手,在手心捂了下,“手都冰凉的。” “没事。” 宋风晚以前高三学美术,大冬天就着冷水洗笔,这手已经非常耐寒了。 “开始了。”她指了指台上。 此时在唱戏的青衣就是方才盛气凌人的女子,此时台下就坐了不足十人,本就像是一场考核。 她也不清楚宋风晚到底听到了多少,忽然看到她指着自己,莫名有些心虚,一个音有些走掉了。 她以为是宋风晚在和老太太嚼舌根。 莫名心慌。 底下都是戏迷,马上就听出了里面的瑕疵。 “爱颐,这是长歌吧,今天发挥不行啊。”有人说道。 盛爱颐笑着没说话。 宋风晚这才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个青衣叫殷长歌,在一批新人里算是出类拔萃的,因为人长得漂亮,基本功也扎实,有不少人是她的戏迷。 在圈子里也小有名气。 宋风晚抿了抿唇,难怪方才盛气凌人的,原来也是个角儿啊。 就算她后面发挥很稳,但是开场的瑕疵已经给人落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到最后投票的时候。 除却老太太没发表意见,两个人的角色票数居然是均等的。 这决定权,瞬间就落到了老太太手里。 “我这责任可重大了。”老太太一直犹豫不决,是觉得两个人都有瑕疵纰漏,半斤八两,说不上谁更优越。 但是后面殷长歌因为为了弥补开场的纰漏,有些用力过猛了,她这个年纪的人听了,总觉得不舒服。 她的野心,完全表现在唱腔里了。 她稍作思考,“我选第一个。” 宋风晚抬头看着台上的两个人,那个女孩显然没想到自己会成为a角,大喜过望,一个劲儿说谢谢。 另外那女孩也弯腰道谢,只是从她僵硬的肢体就能看得出来,心底是不服气的。 这角色原定就是她,那个女孩可能就是陪衬,估计这种反转谁都想不到,就连边上负责配乐的乐师都怔了数秒。 盛爱颐面色平静,低头吃着果脯,似乎对这种结果并不意外。 约莫四点多,所有戏都听完了。 “老太太,我送您出去。”因为是冬季,虽然才四点多,天色已有灰蒙之势,盛爱颐笑着送老太太和宋风晚出了梨园。 却在半路被人拦住了去路。 “师傅。” 饶是那人脸上带妆,宋风晚也认得那个声音。 “我看你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老太太拉着宋风晚往门外走。 盛爱颐则看了眼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怎么了?” “师傅,关于那个角色……” “角色已经敲定了。” “可是之前不是定了,这个角色就是我的?我开场的时候……” “你今天表演是什么水平,你心底不清楚?非要我一样一样挑出你的瑕疵?我是说,你发挥稳定,这个角色十拿九稳,你自己对比和之前的状态。” “没唱好就是没唱好,别找借口。” 盛爱颐对自己热爱的职业,有着说不出的严肃。 “不要说是别人抢了你的角色,今天就算只有一个a角,我宁愿把这出戏拿掉,也不会用你。” “从没有一个角色是属于谁的,你回去之后好好反思一下,别弄到最后,连一个b角都做不成。” 她对这方面教导素来严苛,怒其不争,说话也重了点。 若非她此时画着浓厚的油粉,怕是没脸见人了。 盛爱颐对她寄予厚望,显然今天是太失望了,拂袖而去。 到家的时候,她心底还有些郁闷。 可是看到自己儿子,盛爱颐更加烦躁了。 他不知从哪儿淘来了各种茶叶,正在泡茶,观察茶叶的色泽舒卷,品茗味道如何,桌上已经摆了三十多杯热茶。 这小子现在不玩鱼,改喝茶了? 这都什么老年人的做派啊。 盛爱颐无奈,怎么感觉生了个傻儿子啊。 人家傅沉在忙着订婚,都是好朋友,就是段林白都知道出去赚钱,他整天都在家摆弄些什么糟心玩意儿啊。 ------题外话------ 三更结束~ 日常求一波票票…… 六爷其实是在准备讨好岳父,这不是什么糟心玩意儿【捂脸】 现在不能秀恩爱了,那就搞事情吧 三爷:…… 我要滚去爆肝修文了o(╥﹏╥)o 679 照顾嫂子生意,六爷去岭南了? 679 照顾嫂子生意,六爷去岭南了? 宋风晚陪着老太太走出梨园的时候,天色已经雾蒙,只有极远处云层翻涌,云缝透着天光,纯白圣洁。 只是头顶灰蒙的云层翻涌,像极了黑甲压城。 “只怕是要下雪了。”老太太透过车窗,打量着外面的天色,“这雪估计不小,估计许久才能出门。” 老年人总是有些畏寒,天气一冷,骨头懒散,压根不想动。 宋风晚翻看手机的天气预报,“今晚是有大雪,不过我明天还想去甜品店,约好去试吃新的纸杯蛋糕。” “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能不能提前,我们待会儿就过去。”老太太端详着天空,“这雪太大,怕是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门。” “好。” 宋风晚这才打电话给许鸢飞。 许鸢飞此时恰好在店里,刚做了几个纸杯蛋糕,原打算是让店内的兼职生试吃,不曾想接到了宋风晚的电话。 “可以啊,你现在过来吧。” 她对自己做甜品的手艺,还是很自信的。 如果宋风晚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也有时间进行改进调整。 约莫四十分钟,宋风晚到了店里,没想到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傅家老太太,她之前在雪场,旁敲侧击的说得那番话,在她心底留下了深刻印象。 “傅老夫人。”许鸢飞立刻变得局促紧张起来。 “我们又见面了。”老太太笑容和善,细细打量着她。 “您这边坐。”许鸢飞招呼她坐下,“你们稍等,我马上给你们上甜品。” “不急。” 许鸢飞给两人上了点喝的,考虑到老太太年纪大了,怕是总有些高血压糖尿之类的,没敢上奶茶,给她弄了点核桃汁。 老太太挑眉看了眼,这丫头倒是心细。 “你们这是刚从外面回来?”许鸢飞纯粹是没话找话说。 这老太太一直紧盯着自己,像是要把她看穿,她一小姑娘,肯定有点臊得慌。 “嗯,刚从梨园听戏出来,就是寒川母亲经营的园子。”老太太故意加重语气。 许鸢飞一听是盛爱颐的园子,有些懊恼,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是此时店内的几个兼职生却很亢奋。 此时网上炒得最火热的cp就是宋风晚和傅沉了,不少人都在关注两人的订婚宴。 老板娘只说最近在研制新的纸杯蛋糕,没点明是宋风晚订婚宴上用的,而且今天一起过来的还有傅家老太太。 有个小姑娘偷偷拍了照,发了微博。 【偶遇宋风晚,本人比照片更可爱。】 原本就是一条普通的微博,但是此时许多记者都想挖傅沉订婚宴的料,一看这个微博定位是在某家甜品私厨,立刻有人闻风而动。 但是他们到店里的时候,宋风晚早已离开。 也只有几个兼职生在,他们试图询问些什么,却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就在这时候,镜头居然捕捉到了段林白的身影。 段林白最近断断续续感冒,好不容易觉得舒服些,收到京寒川的邀约,去他家喝茶,空着手不大好,路过这边,他打算买点吃的带过去。 毕竟这两人在一起了。 也算是照顾嫂子生意啊。 某人嗜甜如命,买她家的东西总不会错,这人就是嘴巴再挑剔,也不敢说自己媳妇儿做得东西不好吃吧。 最起码的求生欲还是有的。 可他刚徒步拐进巷子里,刚踏进店内,就被一群记者给围住了。 “段公子,您怎么会来这里?” “您是这家店的常客?” “据说傅三爷订婚宴选用的也是这家甜品?” …… 段林白懵逼,这种偏僻的小店,怎么会藏着一大群记者。 川北,京家 段林白仰面躺在一个沙发上,伸手摸了摸肚子,“我去,京寒川,你丫的叫我过来,就是让我给你试茶?” “我早就和你说了,请你来喝茶。”京寒川捏了一点茶叶,放入一个杯子内,冲入沸水,晃了下,又把水沥干,所谓的洗茶。 “不是,我……” 段林白无语,一开始,京寒川亲自给他泡茶,他还受宠若惊,一边吃着甜品,一边喝茶,也是美滋美味,可是…… 他又不是水桶,这特么一杯一杯给他灌,谁吃得消啊。 再好吃的东西,也得适度吧。 “你对茶不是很有研究,说说感受。” 段林白家的生意涉猎很广,祖上还做过一段时间的盐铁茶生意,他对此也颇有心得。 “你丫把我叫来,就是让我给你说品茶心得?”段林白气得瘫坐在沙发上,有什么事早说啊,干嘛给他一个劲儿灌水啊。 “不然呢?”京寒川挑眉看他。 对于不通晓茶道的人,可能许多茶叶喝到嘴里,都是一个味儿,可能有些较涩,较苦,总归没多少体悟。 “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段林白端起杯子,又压了口茶。 “岳父喜欢。” “噗——”段林白是真的差点把这口茶喷到他脸上。 你特么为了讨好未来岳父,那我试茶?要脸不? 不带这么玩单身狗的。 “说吧,这些茶,你喝起来,具体都是些什么感受。”京寒川认真看着他。 段林白咳嗽两声,“你不拿笔记一下?” “脑子够用。” 段林白撇撇嘴,臭不要脸。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一起上学的情形,他是学古典乐出身的,对于音乐,许多时候他听一遍就会,可是让他背诵课文,简直难如登天。 这老师也是绝了,每次提问背诵课文,总能提到他。 他和傅沉等人,说好一起玩,一起写作业,可是他们居然就把课文给背诵下来了。 用傅沉的话来说就是:“人的个体是有差异的。” 京寒川当即补充:“脑子也是。” …… 他此时喝了口茶,笑着看向京寒川,“居然也有你不精通的地方,哈哈,你求我啊,我就告诉你各种茶叶具体的差别。” 许多东西,网上都能查到,但是京寒川要的是特别的品茶体悟,网上的过于千篇一律,没新意,这才找来了段林白。 “怎么样?求我啊,我马上告诉你。” 某人笑得嘚瑟。 “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京寒川看向站在一侧的京家人。 “我去,你叫他们做什么?”段林白一怔。 “把你丢去喂鱼,顺便让你清醒一点。” “……” “这里是我家,你要嘚瑟,也得考虑一下地点。” 段林白懵逼了,这特么是求人的态度嘛! 不带这么玩的。 最后他还是一板一眼的和他说清了各种茶叶的具体差别,不少东西,都是网上查不到的。 京寒川听得认真。 等段林白说完,他才猛地想起一件事,“对了,今天我去老板娘店里,遇到了不少记者。” 京寒川挑眉,“记者?” 此时两人翻看手机,才发现许鸢飞的甜品店,居然被顶上了热搜,在微博活跃的人群,本就年轻人较多,不少师院的学生纷纷在微博下留下。 “这家店的东西超好吃,为毛突然火了,不要啊!” “我就知道,这么好的店,终究是藏不住的,物美价廉,最主要的是好吃啊。” “嘿嘿,我能说,我的室友每天去买东西,就是为了看一眼老板娘嘛,声甜人美。” “楼上的,说出你室友的故事。” …… 许鸢飞回家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店,莫名其妙成了网红店。 原本每天的东西都是卖不完的,就在短短半个小时内,慕名而来前来打call的网友,将所有囤货倾销一空。 而网上也出现了不少言论。 “已经打卡,不愧是段哥哥光顾的店,超好吃的。” “主要是便宜!” “去迟了,没买到,哎。” …… 京寒川蹙眉,抬眉看了眼对面的人。 “嗳,不关我的事,记者不是我带过去的。”段林白急忙澄清。 京寒川没说话,而是翻看着微博上的各种信息。 已经有人将许鸢飞的照片贴到了网上。 许鸢飞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的长相,却非常柔美舒服,就好似春盛枝头梨花,清姝脱俗,干净清新。 身上没有半点世俗气。 照片很多都是偷拍的,几乎都是师院学生提供的,底下不少人留言,说是冲着老板娘,也要去店里光顾一次。 段林白已经找人查了一下消息的由来,最后就找出了源头。 “是晚晚去店里,被人偷拍,那些记者盯着傅三的订婚宴,盯得眼睛都冒红光了,嗅到风声就围到甜品店了。” “然后我也过去了,所以……” 京寒川没作声。 “其实现在这种网红店很多,我和你保证,这个热度明天就消失了,大家就是图一时新鲜。” …… 京寒川摩挲着手机,看着网上不断蹦出许鸢飞的照片,这心底有些不舒服。 就好似原本属于自己的美好东西,忽然就被人发现了她的好。 有那么点酸。 吃了晚饭,送走段林白,京寒川循例和许鸢飞打电话。 “……我估计这几天店里的生意会爆好,肯定会忙疯了。”许鸢飞有些无奈,光是今天加她微信的人,就要爆表了,莫名其妙成了网红,也是让她哭笑不得。 她此时也真正明白,段林白是真的有流量的人。 “嗯。”京寒川淡淡应着。 “过两天就要忙活三爷订婚宴的事了,怕是没什么时间出来见你了。” “想见我吗?” 京寒川声音温润清冽,他若是成心用声音勾人,怕也没女声受得住。 “想啊。” 两人都确定关系了,自然也不像以前那般扭捏作态,恨不能每分每秒都待在一起才好。 “我知道了。” 许鸢飞挂断电话,冲了个澡,就钻进了被窝,给京寒川发了个信息,可是许久没等到他的回应,她最近忙着研究新的甜品,也是身心疲惫,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半夜时分,她忽然被惊醒。 她做了个噩梦,梦到她和京寒川在一起的时候,父亲和弟弟突然冲出来,许多细节她都记不清了,反正他爸就差拿着刀追着他跑了,许尧更是把他俩拆开,各种狗血剧情都上演了一遍。 把她生生吓醒了…… 她长舒一口气,伸手去摸手机。 原本放在枕边的手机,不知何时滑落到被子里。 两个小时前,有两条未读信息。 许鸢飞没反映过啦,盯着手机,神情恍惚着,涣散的眸子似乎还没聚焦,她随手点开手机。 【我在岭南。】 隔了十分钟,还有一条信息。 【醒了联系我……】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她之前还睡得有点迷糊,直至看到发信人是京寒川,意识瞬间就清醒了。 许鸢飞呼吸一沉,漆黑的房间,手机灯光将她瞳孔衬得灼灼慑人。 680 谈个恋爱像做贼(2更) 680 谈个恋爱像做贼(2更) 其实京寒川是被网上的某些言论给刺激到了。 心底不舒服,诚如段林白所说,这种事情的热度持续不了多久,而且关于许鸢飞的评论,都是正面的,无非是夸她漂亮。 就好似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视了般。 他犹豫着,独自开车出了门。 他出来的时候,某大佬还陪着自己妻子在追黄金档的电视剧,见他出门,还问了一句:“去哪儿。” “有事。” 京寒川没直接回答。 某大佬伸手摸了摸嘴角的小胡子,白天不出门,深更半夜出去办什么事? 不过他也没深究。 所以压根不知道,京寒川这一出去…… 就是彻夜未归。 而此时 许鸢飞盯着手机看了数秒,此时距离京寒川的最后一条信息,已经过去整整两个小时,她紧抿着唇,回了个电话。 她之前意识都有些飘散,睡得迷迷瞪瞪的,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电话几乎是一秒接通的。 “喂——”男人嗓子有点干哑。 “你回去睡觉了?”她试探着开口,“我原本等你信息的,结果等睡着了。” “还没走。” 许鸢飞心脏倏然揪紧,打开灯,拉开窗帘,抬手将玻璃氤氲的一层白雾擦去,凛风席卷着素雪,铺天盖地,外面俨然一片苍白之色。 居然下雪了。 “你在哪儿?” “你家对面那个旅游区。” 许家对面被开发成旅游区,不过这个季节,早已没了游客,倒是能遮风避雪。 “那你等我。” 京寒川本想和她说,让她别出来,可她已经急切地挂断了电话。 许鸢飞裹了羽绒服,悄悄推开了房门,走廊上的灯都是声控的,她不敢大声,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徐徐前行。 神经紧绷,她还是第一次半夜偷摸出门。 稍微发出一点动静,都吓得她后背发凉。 下楼的时候,手指紧紧抓着扶手,密切注意着周围的声响。 刚要出门的时候,想起京寒川等了自己这么久,外面大雪漫天,怕是身体冰冷,她悄悄潜入厨房,取了个小巧的保温杯,冲泡了姜茶就做贼般的溜了出去。 下雪的天气不算冷,但凛风肆虐,一股寒风袭来,她浑身打了个冷战。 她只裹了个宽大的羽绒服,身子瞬间被吹透,冻得她牙齿打颤。 踩在落雪的地面上“吱呀——”作响,不过此间有路灯,她对地形也熟悉,很快就摸出了自家院子。 她并未走到旅游景区,就看到了同样徐步而来的人。 男人穿着及膝的黑色长款羽绒服,手中撑着一把黑伞,迎着风雪,见到她,脚步快了些。 许鸢飞猛地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大门。 他是疯了! 居然直接跑过来? 这要是被发现怎么办。 可是很快,人已经走到她面前,伞落在她头顶,为她挡去了漫天风雪。 “伞都没拿?” 他浑身冷冰冰,就连呼出的气息都冷冽非常,吹在她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整个人肤色好似要和冰雪融为一体般,唇上像是浮了曾微白的霜,白得通透。 “出来得太急了。”许鸢飞抱着保温杯,“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等了这么久?” 京寒川打量着她,小脸白白净净,就是被寒风吹得通红,笼着宽大的睡衣,整个人被衬托得分外娇小。 “去车里说。” “嗯。” 京寒川打量着她,居然穿着拖鞋就出来了。 “拿着伞。” 许鸢飞怔愣得接过伞,还没晃过神,整个身子倏然腾空,整个人就被他拦腰抱了起来,她呼吸一紧,一手攥着保温杯,一手捏紧伞,安静靠在他怀里。 他走路很快,却很稳,即便抱着她,也觉得非常轻松,就连呼吸都没紊乱。 只是一阵狂风袭来,伞被掀翻,许鸢飞手臂倏得一紧,仍旧没抓住,伞瞬间被吹翻了数米远。 “……” “别管了,搂紧我。” 风太大,其实遮着伞也未必能挡去多少风雪。 男人声音被寒气侵蚀得冰凉,可是许鸢飞心底却热乎乎的。 犹豫着,还是伸出空置的手,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 此时两人身上都被寒风吹透,没有半点温度,可是靠在一起,却又能互相取暖,那种感觉…… 很微妙。 周围过分安静,只有京寒川踩雪发出的吱呀声,像是踩在她心上,每一下,都极重。 到车里的时候,暖气热烘烘传来,许鸢飞才觉着自己活过来了,偏头看了眼京寒川,他发顶眉梢都挂着一点落雪消融的水珠。 他从车里翻出纸巾递给她擦一下脸,自己则随意拨弄了两下头发。 京寒川生活得精致,但毕竟是男人,许多事情,没那么拘小节。 这随意的动作,落在许鸢飞眼底,就是潇洒落拓。 若是许尧在她面前这么拨弄头发,许鸢飞怕是会说一句:“离我远点。” “我给你泡了姜茶,你喝点。”许鸢飞将保温杯递过去。 京寒川伸手,没接过姜茶,反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力道控制得非常好,不让她挣脱,却又不至于弄疼她。 “你……”许鸢飞心脏忽然狂跳起来。 车内暖气热烘烘的,吹得她浑身都软绵绵的。 “我身上不冷了。” “嗯?”她声音狐疑,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抱一下,嗯?” 他语气像是在征求意见,可是下一秒,已经伸手,将人轻轻带进了怀里。 许鸢飞的脸贴着他的胸口,隔着衣料,似乎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他身上之前落了雪,此时融了水,浑身潮热。 两人就这么紧挨着,抱了一会儿,京寒川才揉着她头发,撤身离开。 他接过许鸢飞手中的保温杯,拧开喝了一口,姜茶浓烈甚至有些呛嗓子。 “你怎么跑过来了,要是被我爸看到的话……”许鸢飞脑海里又滑过那个噩梦。 “那我就跟你回家。” 这些事本就是瞒不住的,京寒川已经思量着如何与家里人说了。 许鸢飞心脏狠狠一颤,这种时候,和她开什么玩笑。 “我要是不出来,你打算一直等?见不到怎么办?” “你明早不出门?”京寒川询问。 等到明早? 许鸢飞被他这话说得心底暖融融的,低头拨弄着车内的暖风页,不知该说点什么。 隔了许久,她才岔开话题,“你今晚真的不回去了?” “封路了,明天九、十点应该能走。”雪天夜间行车过于危险,虽然是下雪,但京城温度极低,雪极难融化,明天路面清扫出来,就能恢复通车。 “那也不能在车里过一夜啊。” 许鸢飞思忖着,“你带身份证了吗?” “带了。” “那你开车,我给你指路,附近有几家很不错的酒店,毕竟靠近旅游区,很近的。” 京寒川发动车子,车子在雪地上徐徐前行,很快就看到了某酒店的霓虹标识,此时已是深夜,外面悄寂无声,车子在酒店前停稳熄火。 他们关系毕竟特殊,此时却把车子停在酒店门口,这心底肯定有些怪怪的。 许鸢飞指着酒店,“我有朋友来往,都是住这家,环境还可以,你今晚要不就在这里将就一下?总比待在车里好。” “外面太冷了,你一直待在车里,估计明天就得腰酸背痛。” “赶紧下车吧。” …… 许鸢飞刚准备推门下车,就被人拽住了手腕。 男人手指已经恢复热度,圈着她的手腕,像是有股热烫的电流窜过,惊得她后背发麻。 “怎么了?” “你跟我一起吗?” 他声音低沉着,认真而严肃。 许鸢飞脑子轰然炸开,跟他一起…… ------题外话------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哈哈…… 我只能说六爷的操作还是…… 666的。 681 遭父亲嫌弃:出去一夜,病倒了?(3更) 681 遭父亲嫌弃 出去一夜,病倒了?(3更) 因为京寒川的话,许鸢飞慌了,一颗心乱成一团。 “咚——”一声。 像是有什么砸在她心里。 闷闷的,热热的,心烦意乱的。 手腕还被人箍住,他力道并不重,只要她稍许用力,就能挣脱,可她此时浑身的力气都像被人抽干,浑身都软塌塌的,半分力气都用不上。 尤其是手腕,更烫。 京寒川看她发懵,低低笑出声,“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上去坐会儿,你想走,我再送你回去。” 许鸢飞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可是此时京寒川已经穿上外套下了车,走到副驾位置,帮她拉开车门。 “下来吗?” 最终理智溃散,她拿了外套下车,和他一起进了酒店。 负责值班的是个四十多的妇人,已经困得在打瞌睡,听到推门声,恍然惊醒,看向迎面而来的两个人,男的高大俊美,女的则娇小可人,只是女生羽绒服领子堆叠着,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有些诧异。 他们酒店地势偏僻,就是靠旅游旺季游客居住赚钱的,这个季节生意惨淡,所以调整价格,入住的多是些外地来京城穷游的学生,大半夜入住的,还真的罕见。 现在的小情侣哦,怎么尽爱往偏僻的地方跑啊。 “欢迎光临,入住吗?现在入住的话,有折扣的。”因为此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 “嗯。”京寒川点头,从口袋摸出身份证递过去。 服务人员结果身份证,对比着照片看了眼京寒川,“两个人入住的话,需要两个身份证,对了你们是开大床房吗?” “我不住,他一个人住。”许鸢飞立刻出声。 “那你们……”她目光在两个人身上逡巡,“两个人是?” “我陪他上去坐会儿。” “你不过夜是吧。” 其实现在去酒店,经常会遇到那种只用一个身份证登记,屋子里却住了两个人的情况,有些时候酒店也管不过来。 “嗯,我们家就住附近,待会儿就走。”许鸢飞说得诚恳。 这深更半夜的,负责登记的人也没和他们计较,递给京寒川房卡,收了钱和押金,“左转电梯上六楼。” “谢谢。” 京寒川拿着房卡,熟稔得牵着许鸢飞朝电梯走去。 直至进了房间,气氛还怪怪的,因为是旅游区的酒店,装潢环境自是不差的,京寒川进屋后,调整了一下室内暖气。 许鸢飞则已经走到窗边,占据了一个单人沙发,“这外面的雪越来越大了。” 她这是没话找话。 京寒川慢条斯理的脱掉外套,拍了下上面雪屑,将衣服挂好。 就在许鸢飞不知所措的时候,京寒川说了一句,“我要脱衣服了。” “嗯?” “毛衣有点潮。” “那你脱吧。” 许鸢飞偏头看着窗外,不去看他,可是此时外面漆黑一片,玻璃就像是一面镜子,几乎可以看清京寒川在做什么。 她瞥见他双手捏着衣服下摆,将毛衣脱下,又随手摸弄了一下头发,他里面是穿着衣服的,看不到什么东西,可是…… 她还是可耻的红了脸。 京寒川将毛衣放在暖气片边上烘干。 自己则取了酒店的睡袍,裹了身子。 “要不要喝点水?”京寒川出声。 “嗯。”许鸢飞僵硬得转过头。 他的担当,衬托得她好像是一个登徒子。 许鸢飞有些懊恼,应该更加镇定才对,她从前跟着师傅学习拳脚,周围男生很多,天热的时候,都是赤膊上阵,又不是没见过…… “其实……”京寒川拧开酒店赠送的矿泉水,倒入电茶壶中,水流缓缓。 “什么?” “你想看,可以更加正大光明些。” 京寒川又不是傻子。 轰然一下,许鸢飞脸红透了。 水烧好后,京寒川倒了一杯递给她,“你胆子也是挺大的,大晚上,也敢跑出来,不怕被家里人发现?”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许鸢飞伸手要接过杯子,却被他轻轻扣住了手心。 男人手心暖烘烘的,伴随着指尖摩擦而过的心悸,从手心到心脏…… 每一寸都让人心颤。 “你也是个胆子大的。”京寒川低声说道,“水有些烫,待会儿再喝。” “嗯。” 她轻声嗯了声,可是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却再也没松开。 她偏头看着窗外,雪花漫天,可是她的余光…… 满满都是他。 许鸢飞原想着就待半个小时就回去,可是此时太晚,她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就连京寒川将她抱上床休息,她都没什么感觉。 京寒川坐在沙发上,偏头打量着她。 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居然这么踏实得睡着了,是真的太信任他,还是有些没心没肺啊。 约莫凌晨五点半,许鸢飞被外面传来的扫雪声惊醒,此时天空已经是雾蓝色,几欲破晓。 她昨晚…… 没回去? 她蹭得从**跳起来,惊醒了斜靠在沙发上的京寒川,“醒了?” “几点了?” “五点三十五,要回家?” “嗯。” 他爸每天都早起晨练,这要是被他发现,自己没在家睡觉,不仅是宰了京寒川,就连她都无法幸免。 两人很快退了房,负责办理退住手续的,还是昨晚那个妇人,盯着两人,还笑得不怀好意。 一副过来人,她都懂的模样。 羞得许鸢飞无地自容。 京寒川车子停在旅游区那边,许鸢飞就勒令他不许下车,裹着羽绒服,就飞快地朝着家里狂奔。 京寒川哑然失笑。 谈个恋爱,怎么和做贼一样。 许鸢飞到家的时候,家里人已经在清扫院子,瞧着她从外面回来,还有些诧异,“小姐?您这是……” “醒得早,出去溜达了一圈。”许鸢飞心虚得往屋里跑。 可是许家人也都不是傻子。 “小姐说她早上出门的,可是我们出来时,雪地上没有出去的脚印吧。” 许鸢飞昨夜遗留的脚印,早就被大雪覆盖。 “是没有脚印。” “小姐说谎了?彻夜未归?我的天,我们小姐……” 此时许爷正好从屋里出来,其中一人立刻捂住这人的嘴巴,“嘘,小点声!不知道事实真相之前,你要把小姐坑死啊。” 那人死抿着嘴。 大雪天,彻夜未归,事实真相难不成是出去赏雪? 不过许家人素来没有背后嚼主子舌根的习惯,这件事就被压下去了,无人和许正风提起。 他也自然不懂,自己女儿在眼皮底下,和京寒川一起过了夜。 川北,京家,京寒川房间 某大佬站在床头,看着盛爱颐,她手中拿着一个体温计,而**躺着的就是彻夜未归的京寒川。 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原本是说换件衣服就下楼吃中饭,可是左等右等没人下来。 派人上去一看,说他脸色不对,这才发现他体温高得惊人,怕是发烧了。 “39度了。”盛爱颐叹了口气,“他这是出去干嘛了?” 她盯着温度计,已经去翻找退烧药,她心底嘀咕着,应该是和小许老板娘出去了,看不出来,她儿子还是行动派。 “带回来一个粉色的保温杯,还能干嘛去了,肯定出去和女孩子约会了。”某大佬直摇头。 “早就和他说,不要老坐着,对身体不好,多锻炼,他非是不听。” “你看吧,就出去嘚瑟一晚上,居然把自己身体搞垮了,我儿子怎么能这么弱!” 京寒川确实有些高热,浑身无力,可是听到自己父亲说这种话,死人也得被气得跳起来。 他昨天在许家外围溜达了一圈,算是提前踩个点,昨晚各种折腾,尤其是头发被雪水浸透,湿了又干,如此反复,加上一夜没睡,身体肯定疲惫。 原本就是个小高烧,但是…… 因为下雪,段林白没去上班,当天下午从家里拿了点极品茶叶送给他,准备让他去讨好岳父,毕竟兄弟追媳妇儿,该帮肯定要帮的。 却得知京寒川夜里出去约会,回来病倒的消息。 某个八卦的人,立刻在小群里说了一句: 【京寒川半夜出去私会老板娘,把自己累垮了。】 等京寒川退烧后,他体力不行的事情,已经在小圈子里传开了。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日常求票票。 潇湘看不到留言之后,每天都好崩溃,有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捂脸】,现在只能看腾讯留言熬日子了…… 最近几天改文改得有些神经崩溃,哎 继续滚去修文了o(╥﹏╥)o 682 三爷的养生虐狗,大佬帮儿子追媳妇儿? 682 三爷的养生虐狗,大佬帮儿子追媳妇儿? 川北,京家 鉴于京寒川极少生病,这次病情却来势汹汹。 前期发烧,身体热度退下去,却开始重感冒,嗓子被灼得嘶哑,有那么两天,几乎是无法发声的,脑袋更是昏昏沉沉,浑浑噩噩在**躺了几天。 那天盛爱颐受邀出席某个大型活动,担任嘉宾评委。 盛爱颐在圈内知名度很高,是那个年代罪当红的花旦,还有过硬的师承关系,其实许多行当都很注重师承,你若是谁门下的弟子,别人也能高看几分。 某大佬素来都是妇唱夫随,自然跟着去了活动现场,就把生病的京六爷丢在了家里。 段林白也不知从何处知道京寒川一个人在家,立刻给他打去电话。 “寒川呀,听说你现在一个人在家,还生病了,需不需要哥哥去给你送温暖?” 京寒川蹙眉,这小子怕是活腻了。 他们这群人中,段林白是最小的,哥哥? “我知道你现在弱小可怜又无助,啧,真是心疼啊。” “我回头叫上傅三、斯年,咱们去你家聚聚,回头我再把蒋二叫上……热闹一下,咱们很久没私下这么聚过了吧。” 京寒川喉咙干疼,他清了下嗓子,准备回绝的时候,某人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约莫一个小时后,傅斯年等人陆续到了。 傅斯年就是平时话少,实则也是个毒舌腹黑的主儿,他过来时,也没空手,提了几包礼品,什么人参鹿茸、当归丹参…… 京寒川蹙眉,“你这个……” “听说你和许小姐出去一夜就把身体糟践坏了。”他说话神情就像是在做工作报告。 “……” “你平素养鱼,应该清楚竭泽而渔的危害。” 竭泽而渔? 京家人低头闷笑,这比喻也是绝了。 其实那晚京寒川是独自出门的,无人跟着,所以整个京家都不清楚他们那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家六爷回来,眼底俱是黑眼圈,整个人精神状况自是不同,所以他们笃定,京寒川一晚没睡。 一个正常男人和女朋友待在一起,一夜没睡…… 谁都会想歪的。 难不成你俩是坐着纯聊天?这么柳下惠? 京寒川听说竭泽而渔的时候,嘴角狠狠一抽,紧接着就听到傅斯年说:“你们家几代单传,就靠你延续香火了,和我们家不同,该进补的时候,还是要补的。” 暴击! 真不愧是傅家人,这话说得…… 京寒川整个人似乎是陷入沙发里的,指尖捏着鱼食儿,不断往鱼缸里投喂,神色淡淡。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这群人中,除却段林白,其余三人,素来都是各自为营,各种腹黑。 很快段林白就来了,和他一道前来的还有蒋二少,他俩倒是乖觉,自带了酒水。 约莫十多分钟后,傅沉才来,但和他一道来的,还有宋风晚…… 她给京寒川带了一罐枇杷膏,不少药店都有的普通牌子,“听说你嗓子不舒服,吃这个效果极好,待会儿吃了饭,你可以试试。” “嗯。”京寒川说话不便,笑着伸手接过。 因为相比较傅沉给他带来的探病礼物,宋风晚的真的好太多。 某人不知从何处淘了几本书,说是可以让他生病期间多研读,他私下翻看一看,都是一些什么如何养生的,而且都是男人养生的书? 他这是几个意思? 暗戳戳说自己体虚不行? 众人落座后,因为京寒川生病,这顿饭除却叫了一点外卖,绝大部分居然是傅斯年做的。 “我去,斯年,你什么时候会做饭的?”段林白瞠目结舌。 “结婚后你自然就会了。”傅斯年刀功稍显笨拙,但是烧出来的菜色味道倒是不错。 段林白咋舌,敢情这是没带老婆,也能虐狗啊。 因为京寒川生病忌口,许多菜都口味清淡,但傅斯年也做了两道重口的菜,毛血旺和酸菜鱼。 这酸菜鱼确实有些辣,宋风晚刚吃一口,脸都涨红了。 傅沉帮她倒了点温水,“很辣,少吃点。” 众人低头吃饭,不言不语。 蒋二少最受刺激,六爷为毛要把他的座位安排在这两人对面,看着他俩秀恩爱,这不是活生生让他被宰割凌虐? “嗯。”宋风晚虽然点头应着,可是这辣味的东西一旦吃得上瘾了,就控制不住了,结果她一不小心吃到一颗泡椒,呛得她眼泪直流。 “小心点!”傅沉一脸担忧,“别吃了。” “可是很好吃,你尝一口就知道了。” “是啊傅三,真的不错,特好吃,尝尝?”段林白指着一盘鱼,“你平时吃得太素了,我跟你说,浓油酱赤的东西才是美味儿,你这人太不会生活了。” 傅沉拿着水杯给宋风晚喂水,偏头看了他一眼,“吃这些对胃不好,岁数都不小了,好似少折腾比较好。” “我去,你才多大啊,30?你需要这么养生?”段林白无语。 “我和晚晚年龄摆在那儿,我需要养生。” 为了他的小姑娘。 几个大男人,生生被塞了把狗粮。 养生都能秀一把恩爱?当真服气。 吃了饭,段林白提议要玩扑克斗地主,京寒川吃了药,困意袭来,就没掺和,顺便也把宋风晚安排到了自己书房。 因为她中途接了个电话,似乎是临时有一个期末报告要交,就借用了京寒川的电脑,傅沉自然跟着她在三楼书房待着。 段林白等人则在一楼偏厅打扑克。 蒋二少原想着,没有傅三爷那群人了,自己牌技也不错,定能大杀四方。 结果几局下来,傅斯年都是地主,他和段林白两个人,居然被他单枪匹马杀得片甲不留。 而且输的人需要被弹脑壳,段林白原想着,他和蒋二两个人,还不能赢一个傅斯年,把他脑袋磕肿了,事实证明…… 傅斯年学射箭,手劲儿大,弹一下,段林白就觉得要昏厥了。 “傅斯年,都是朋友,你丫下手轻点儿。” 傅斯年淡定的整理牌章,“不是你说的,要来就玩真的,不掺水?” “……” 另一侧 盛爱颐参加那个比赛活动,之前并不知道能在这里见到熟人,主办方说是青年戏曲演员的选拔,让她做评委。 她素来很鼓励青年人多关注国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是个半决赛,而她在现场居然看到了殷长歌。 他们园子素来不约束任何人,你想离开,或者是出来参加活动,都是没人管的,但是你要把本职工作做好。 这个殷长歌,之前a角被刷下去,不好好反思训练,居然跑来参加比赛? 人的精力有限,怎么可能兼顾,什么都想要,心太大。 殷长歌也没想到会在比赛现场看到盛爱颐,虽然台上大家都和和气气,但是中场休息的时候,她还是紧张得找到了盛爱颐。 “师傅。” “刚才唱得不错。”盛爱颐今日仍旧穿了一身旗袍,淡妆抹面,看起来婉约温润。 “谢谢师傅。” “我看你把精力都放在这里了,园子里的戏就别唱了,免得分散精力。” “……” “盛老板,录制要开始了。”节目编导招呼她。 “我先忙了,你好好加油。” 盛爱颐说完就完舞台走,只留下殷长歌呆愣着。 录制从上午八点开始,直至下午三点多才结束,殷长歌一直在后台守着,准备再和盛爱颐说两句话,可是等来等去却被告知,人已经走了。 “走了?从哪儿走的。” “后门啊,外面有不少记者,京家人接走的。”工作人员一脸狐疑,这盛爱颐是你师傅,自己师傅走了,你不知道?跑来问我们? “谢谢啊。” 她说着就大步走出了录影棚,她以为盛爱颐肯定生气了,想和她好好聊聊,犹豫着,还是打车去了京家。 其实此时的盛爱颐,压根没回家。 “方才长歌的事?”某大佬一直坐在台下,“你生气了?” 盛爱颐笑道,“这有什么可气的,虽然她叫我一声师傅,但我也不能给她的人生做主,她选择走哪条路,是她的自由。” “如果她能出人头地,给京戏做宣传,也是一件好事。” “我只是觉得她来回折腾太累了,想让她专注一件事。” 盛爱颐连自己儿子都是放养的,对于弟子,都是领进门各自修行,就算她以前不唱戏,盛爱颐也不会说些什么,个人选择而已。 她思忖着,这才想起来,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这是去哪儿?” “去京城师院那里。”某大佬伸手摸着两撇小胡子。 “找那个小许老板娘?” “寒川这小子真是不中用,生个病,还不说,就他这德性,怎么追媳妇儿啊?我得帮他一把。”某大佬无语摇头。 “平时挺精明的,怎么这时候像个小傻子,愣头青一样。” “生病,那小许姑娘过来,正好照顾一番,这感情不就培养起来了吗?” “这有时候,就算没生病,装病,也能拿点同情分啊,追媳妇儿还让我这个老父亲出手,真是……” 盛爱颐一听这话,细眉一拧,“装病?你当年三番两次生病,可怜兮兮在我家门口守着,你该不会是……” 某大佬咳嗽两声,“你看这雪,都这么多天了,居然还没化……哈哈。” 盛爱颐无语,没想到他套路这么多,看来自己当年还是过分单纯。 甜品店 经过网上的事情发酵,许鸢飞这里成了网红店,但是热度并没持续多久,两三天后热度褪去,加之大雪让人出行困难,很快店里的人流就不多了。 而自从上次和京寒川分开后,两人一直用短信联系。 某人不接电话,不视频,想要见面,就推说大雪封路,这让许鸢飞有些郁闷。 难不成自己那天睡着后,说了什么梦话,还是做了什么蠢事,把他吓走了? 其实京寒川这人生活惊喜,也臻于完美,这次病得太重,也不想给女朋友留下不好的印象,就把生病的事给瞒下去了。 许鸢飞今天正打算再给京寒川打个电话,如果他再这样,她怕是要冲到京家要个说法了。 也就在这时候,店内的门被推开了。 她偏头,刚想说声“欢迎光临”,字句在嗓子眼打转,愣是没说出来。 这两人怎么来了? “叔叔、阿姨,你们里面请。” 盛爱颐还是第一次来她的店里,打量着店内的装潢陈设,倒是越发满意,挺温馨的,看起来经营也不错。 “你们坐一下,我给你们倒点喝的。” “嗯。”某大佬端着架子。 他长得本就凌厉虎气,后侧还跟着几个身着黑衣的手下,吓得几个兼职生都没敢开口。 趁着许鸢飞倒茶的功夫,盛爱颐伸手抵了抵自己丈夫,“你拿什么乔,别把人吓着。” “我怎么可能吓着她,你没看出来,这丫头从始至终就没怕过我们?”某大佬压着声音,“这一看也是个厉害的,难怪寒川招架不住。” 盛爱颐呕血,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厉害到哪儿去。 京寒川吃了药刚入睡,压根不知道自己父亲为了他娶媳妇儿操碎了心。 ------题外话------ 更新开始~ 某大佬这气势汹汹的,您这是要去干嘛【捂脸】 你别把儿媳妇儿给吓跑了。 六爷,你别睡觉了,快起来吧。 683 京家大佬:寒川的事,你怎么负责?(2更) 683 京家大佬 寒川的事,你怎么负责?(2更) 甜品店内 许鸢飞心底忐忑得从橱柜里翻出红茶,这还是父亲送来的,价格不菲,一边冲泡着茶,心底忍不住犯嘀咕。 这两位来干嘛啊? 以前她和京寒川虽然是主顾客关系,面对他们已经很拘谨了,现在关系不同,自然更加心焦。 “老板娘。”兼职生走到后厨。 “嗯?” “要不要报警啊。” “什么?” “那几个人站在门口,都没人敢进来了,而且那个长胡子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凶神恶煞的,怪吓人的。” “没事。”许鸢飞笑着端茶出去,“忙你们的,这事儿别管,我来处理。” 而此时盛爱颐笑着打趣道,“小姑娘长得甜美又安静,胆子能有多大啊?你这话说的。” “她第一次来家里送外卖,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这小姑娘不寻常。” “肯定不寻常啊,似曾相识是吧。”盛爱颐轻哂。 “这事儿你怎么还记得啊,你不觉得奇怪,谁第一次来咱们家不是畏手畏脚,吓得胆战心惊,她看着却很轻松。” “咱家又不是龙潭虎穴。” …… 两人正小声嘀咕着,许鸢飞已经端着热茶过来,“阿姨,您这杯我加了点牛奶,您尝尝。” 许鸢飞看似淡定,其实心底慌得不行。 难不成京寒川最近鲜少和她联系,是被家里人发现,京家不许? 禁止两人来往? 就是端茶送水的短短一瞬,她脑子里闪过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小许啊,你坐。”盛爱颐笑着打量着她。 “我给你们拿点吃的就来。” 许鸢飞是真的看不透这两人了。 某大佬一脸狞色,京夫人却乐呵呵的,不知道唱得哪出戏。 很快许鸢飞落座,先夸了盛爱颐,“阿姨今天穿得很漂亮,您身段本就好,穿旗袍特别有韵味。” “谢谢。”哪个女人不爱别人夸赞。 “我也喜欢旗袍,就是我妈说我年纪小,穿不出味道。” 盛爱颐淡笑着,“我家里有许多颜色鲜嫩的,我这年纪穿不了了,许多都是新的,你有时间可以来试试。” …… 女人聊衣服化妆品,似乎就有谈不完的话题。 “咳——”某大佬咳嗽两声。 偏题啦! 话题都跑哪儿去了。 盛爱颐立刻笑着低头喝了口热茶。 此时某大佬开口了,“小许啊。” 他刻意压着声音,声线粗犷低沉,透着些许威慑力,加上凌厉迫人的视线,给人一种无端的压迫感,缩在收银台的两个兼职生一直在观察这边的动静。 我去! 有些吓人啊。 老板娘是不是得罪人了。 “叔叔。”许鸢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前些日子,寒川彻夜未归,是和你待在一起吧。” 许鸢飞心颤如麻,还是佯装镇定的点头,“嗯。” “你们那天晚上干嘛去了?” 许鸢飞一想到两人在酒店呆了一晚,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支吾着不知怎么开口。 “咳咳——”盛爱颐咳嗽两声,有他这么直接的嘛。 “我们……就是聊了会儿天。”他们之间确实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就是一旦说去了酒店,性质就变了,她干脆就把这档子事遮掩下去了。 “就是纯聊天?”某大佬眯着眼,像是要将她看穿。 “是啊,聊天。” “那为什么他回来后病倒了?” 许鸢飞瞳孔微微放大,“病了?” “和你出去一夜,回来就卧床不起了,身体都垮了,你和我说,你们那晚就是纯聊天?” 某大佬喝了一口茶压惊。 这小子怎么回事? 独处一晚上,什么都没做? 他到底行不行啊。 还把自己折腾病了? 某大佬越想越嫌弃。 “六爷身体怎么样?最近流感很严重,他还好吗?”听说京寒川生病了,许鸢飞一颗心都悬了起来,紧张得追问。 她马上就想到,京寒川那夜在下面等了很久,怕也不是一直待在车里,肯定是受了风寒。 某大佬咳嗽着,“虽然说你说你们之间的清白的,但是人是见了你之后病倒的,这事儿你怎么看?” 嗯? 许鸢飞一怔,这话是让她负责的意思? “而且他身体很不好,在家睡了几天,还病恹恹的,不见一点好转。” “那个……”许鸢飞一听说病得严重,更加焦虑,“我能去看看他吗?” “可以啊。”盛爱颐一看许鸢飞上钩了,立刻点头。 随后许鸢飞也不知在想什么,心底总想着京寒川生病的事,心不在焉的,盛爱颐看她没心思聊天,扯了个理由,说要去梨园一趟,就先走了。 她也确实要去一趟梨园,殷长歌还在几出戏里担任重要角色,肯定要好好调整一下。 顺便给自己儿子和许鸢飞腾出独处的时间。 许鸢飞送走京家二人后,穿了衣服,扯了包和车钥匙就直奔京家。 此时天冷,发动车子需要时间,她心底焦躁,已经等不及了,干脆打了出租直奔京家。 京家的客厅内此时已坐了一个人—— 殷长歌。 她抵达京家时,因为是盛爱颐的徒弟,肯定就让她进去了,却被告知自己师傅还没回来,而京家此时也有不少客人在。 都是些她惹不起的主儿。 “殷小姐,六爷在楼上休息,家中还有这么多客人,您看这……”京家人和她说话还是客气的,毕竟是夫人的弟子。 言外之意就是,今天不方便招待她。 可是殷长歌心底清楚,今日见不到盛爱颐,她可能真的会被踢出梨园,到时候再想进去就难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京家在,她有保障,若是她在外面闯荡失败,最起码有个退路啊。 “您不要招呼我,我在这里等一下师傅就行。” 京家人有些诧异,她平时也不是个没眼力劲儿的人啊,怎么这次偏要赖着不肯走? 不过她既然要等,他们也没法子,就给她上了茶。 “对了,这个点六爷还在休息?”殷长歌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下午四点了,京寒川并不是贪睡的人。 “是啊,还在休息。” 京家人心底门儿清,她也就是夫人的徒弟,还是外人,六爷的事,和她没什么关系。 殷长歌悻悻笑着,余光瞥了眼楼梯,又低头继续喝茶。 段林白等人就在一楼偏厅,听说有客人来说,是盛爱颐的徒弟,与他们都没交情,也没必要出去打招呼,就继续低头玩牌了。 当许鸢飞抵达京家时,许是盛爱颐提前打了招呼,她很顺利的进入客厅。 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还愣了下。 殷长歌生得非常漂亮,眉眼细长,五官干净细腻,浑身还有着旁人难以言说的气度,瞧着有人进来,立刻起身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她也在打量许鸢飞,因为来得匆忙,一身风霜,就连围巾口罩都没戴,脸被寒风刺得微红,显得有些狼狈,而殷长歌刚下了比赛节目,自然穿得更为精致。 许鸢飞冲她颔首一笑,看了眼京家人,“六爷不在吗?” “在楼上卧室。” 京家人对她的到来自然是欢迎的,“不过还在睡觉。” “能给我找个杯子嘛,我给他带了点红枣姜茶。”许鸢飞来得很急,只在店里拿了点喝的。 “您稍等。” 殷长歌一直在打量着她,“您是来找六爷的?” 许鸢飞没想到她会和自己搭腔,只是一笑,没说什么。 “六爷脾气不大好,不喜欢献殷勤的人。”殷长歌笑着,看似是好心提醒。 “是吗?”许鸢飞看着她,“听语气你和六爷很熟?” “谈不上很熟,就是认识很多年了。” 殷长歌说话非常艺术,不会让你挑出半点缺漏,许鸢飞却听出了一丝不屑和轻蔑。 客厅气氛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题外话------ 某大佬太直接了,你敢不敢把这话当着许爷的面说一遍。 他怕是会把你儿子直接拍死。 京家大佬:…… 684 正宫娘娘的气势(3更) 684 正宫娘娘的气势(3更) 川北,京家 简答几句对话,京家人也听出了其中的火药味,心底暗想着,可别坏了事啊。 六爷还在休息,若是被他知道,许小姐在他家受了委屈,怕是要炸了。 其实殷长歌心底清楚,京寒川瞧不上她,他俩也没可能,所以她从不在京寒川面前表现,就想在专业方面出人头地,只是此刻看到一个穿着普通的女孩,也能跑来献殷勤,心底不爽而已。 气质还行,就是穿得实在随意。 而且看起来和京家人还很熟。 这群人对自己也是不言苟笑的,居然对她这般殷勤? 其实偏厅并不隔音,段林白听到熟悉的声音,放下扑克,出去看看情况,恰好听到这段对话,但是心底还咯噔一下。 这许小姐难不成要被欺负了。 他还在思量着,要不要来个英雄救美,怎么说都是自己未来弟妹啊,眼看着她被欺负不厚道呀。 就在殷长歌以为自己的话对许鸢飞造成攻击的时候,只听她轻描淡写得说了一句。 “原来你和他不熟啊,难怪没见过你。” “我见过他不少朋友,却没看过你。” “想来也是因为你们不熟吧。” 段林白差点笑出声,这回答也是够绝的。 殷长歌没想到许鸢飞会反击,怔了下,依旧笑着,“不过我经常来京家,我叫殷长歌,我是京夫人的徒弟,幸会。” 许鸢飞淡定的伸手,两个女人的手,短暂交握,“许鸢飞。” 她知道盛爱颐有不少弟子,都说龙生九子都各不相同,况且是弟子? 段林白身子斜靠在偏厅门口,窥视着这边的情况。 都说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果不其然,这火药味十足啊。 “许小姐,杯子。”京家人走过来,试图将两人分隔开。 许鸢飞道谢接过杯子,目光平淡得打量着殷长歌,“刚才多谢殷小姐的好心提醒,六爷确实不喜欢被人打扰,也不爱别人大献殷勤,但是……” “这种事是分人的,得看这人和六爷是什么关系了。” “可能正如殷小姐所说,您和六爷还没熟到那个地步吧,所以有些事不清楚。” 殷长歌笑容僵在嘴角,这个女人…… 拐外抹角的,说话好狠。 许鸢飞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和善的微笑,咬文爵字,明朝暗讽这种事谁不会做?想让人挑不出错漏,还戳人心,这话…… 她也会说。 “许小姐?”京家人提醒,“我们领您上楼吧。” 这许鸢飞在他们影响力,都是很委婉的,没想到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太麻烦了,我去过楼上,能找到,你们忙吧,不劳烦你们。”许鸢飞说完还笑着殷长歌道别,直接往楼上走。 去过楼上? 殷长歌和京家人确实认识许多年了,但是楼上还真的没去过,私人领域,外人是禁止踏足的。 许鸢飞这话,真的直直往她心窝捅了一刀。 又狠又准。 段林白咋舌,还以为许小姐会被欺负,准备看个好戏,这就没了? 这动作未免太干净利落了吧,而且是属于兵不血刃那类的,完全是正宫娘娘的气势啊,这小姑娘明朝暗讽的,怕是真找错人了。 “林白,你玩不玩了?”傅斯年有些不耐烦,打牌中途出去看戏,什么操作?怎么如此爱凑热闹。 “嗳,我跟你们说啊,刚才……”段林白担心被殷长歌听到,刻意压低声音,将刚才的战况如实说了一遍,“我多担心这两人拧巴起来啊,你们都不知道方才的火药味多重。” “打不起来的。”蒋二少咋舌。 “为什么?”段林白蹙眉。 “我看过许小姐一下子把一个大汉撂倒,要是真的动手,她怕是会把那人给搞死。”蒋二少打了个哈气,“肯定没开始就结束了。” “这倒也是。”段林白差点忘了,这许鸢飞也是个厉害的主儿,武力值至今都是个未知数。 傅斯年正打算催他打牌,不曾想他嘀咕了一句,“难怪能把咱们六六折腾得下不来床。” 傅斯年把扑克反扣在桌上,等京寒川身体好了,肯定第一个那他开刀,“好玩不?不玩就散了吧。” 此时客厅 殷长歌没想到会被人给怼了,而且反击得巧妙,她甚至无法辩驳,只能生生挨了这棍子。 而此时京家人已经坐不住了,殷长歌的话本就带着浓重的火药味儿,若是六爷知道了,这事儿怕是不能善了,加之她与盛爱颐的关系,估计会惹来不小的风波。 所以思量再三。 “殷小姐,时间不早了,老爷和夫人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您看……” 是不是该走了! 殷长歌也听出了京家人的言外之意。 可她此时进退两难,一方面是想将师傅,担心被断了后路,另一面则是方才被怼,太丢人了。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段林白从偏厅走出来,看到她,眼梢一吊,“你怎么还没走啊?” 殷长歌大囧,“段公子。” “等很久了吧,你不是阿姨的徒弟,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和她说就好了,干嘛一直在这里等着?” 其实段林白也是人精,看她这态度就知道她肯定得罪盛爱颐了,不敢直接找她,才来这里堵着的。 “有什么话,你们师徒私下说就行了,今天京家这么多人,我看也是不方便聊什么吧。” “这天都要黑了,不如早点离开吧。” 段林白又不是京家人,和她不必客气,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殷长歌饶是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了,拿起一侧的包,“您说的是,我还是改天来吧,先告辞了。” 她走出京家的时候,才忽然想到之前盛爱颐曾询问京寒川,和什么小许老板娘怎么样了? 许? 她扭头看了眼京家大门,紧抿着唇,寒风过处,眼底一片凉薄。 此时的许鸢飞已经到了楼上,其实她没来过京寒川的卧室,但是也很容易找到,房门是紧闭的,推门进去的时候,屋内暖气比走廊更足,还有加湿器与电影对话声交织。 他房间整洁得令人发指,除却床和衣柜,就是一个硕大的投影幕布,此时上面还播放着电影《史密斯夫妇》。 京寒川早已睡着,白色墙壁,黑色大床,除却床头柜上有两尾红色金鱼,整个房间没有半点颜色。 他脸色苍白,称着黑色的床,居然多了些羸弱之气。 她将带来的保温杯和杯子放在床头,看他脸色发白,刚准备伸手试一下他额头的体温,手腕倏得被人攥住…… 原本阖眼闭目的人,突然就张开了眼,他手指温热,轻轻扣住她的手腕。 嘶哑着嗓子。 “鸢飞……” 声线低沉呢喃,像是在耳鬓私语般。 他从未如此温柔得喊她的名字,听得她心头一颤,“嗯,我在。” 京寒川最近吃感冒药,意识一直有些混沌,此时眯着眼,竟不知是现实还是梦境…… “你最近是不是生气了?”他嗓子很哑。 需要靠得很近,才能听到他的低语。 “没有。” 许鸢飞原本是意不平的,想找他要个说法,此时哪里还有半点火气,恨不能替他遭了罪才好。 “我想你了……” 沙哑的声音,听得她心脏砰砰乱跳。 不受控制般,心底越发柔软,轻轻回握住他的手。 另一边的傅沉还在和陪宋风晚做什么期末报告,手中拿着一卷书,垂眸看了眼腕表,“还没忙完?” “还有一点。”宋风晚也很郁闷,班长通知的太迟了,她今晚八点就要交报告。 “那我去看看寒川。” ------题外话------ 三更结束~ 你们觉得三爷会不会去破坏气氛,哈哈 三爷:…… 最近修文日夜颠倒,浑身都疼,哎 潇湘那边因为看不到大家留言,一直觉得很不安,不过我知道很多人每天都来按时追文的,谢谢,群么么~ 今天潇湘简介页有月票红包,投了月票的美人儿们可以去领取红包哈,么么哒,爱你们~ 685 六爷:叫我的名字,说你想我 685 六爷 叫我的名字,说你想我 川北,京寒川卧室 “我想你了。” 男人天生有副漂亮的嗓子,饶是此时喑哑嘶哑,仍像是陈旧的提琴声,丝丝磨磨,可以轻易拨动人的心弦。 让人心烦意乱。 许鸢飞轻轻回握住他的手,良久无言,幕布上投放的电影正放在精彩之处,剧烈的打斗声,伴随着震耳的音效,震得她心脏狂跳。 他手心温度逐渐升高,可是指尖却逐渐凉透,似乎没什么力气,捏着她手指上的软肉。 她这手肉呼呼的,捏起来倒是很舒服。 京寒川不厌其烦,弄得许鸢飞越发不自在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她清了嗓子,直接转移话题。 他脸色苍白无血,端看眼睛也是虚软无力,没有昔日的神采。 “还行。” 他已经许多年没感冒发烧,好像借着这一次,把以前的全部发作出来了,所以病情来势凶猛。 他松开许鸢飞的手,撑着床试图起来,只是刚睡醒,双臂还有些酸软,用不上劲儿…… 许鸢飞立刻伸手扶他。 “我自己来。” “没事,我帮你,你现在身体虚弱。” 京寒川吊着眼梢,拧眉沉声,“我可以。” 因为段林白散播的流言蜚语,京寒川已经被许多人质疑身体不行。 你对一个男人说不行? 他心底肯定不舒服,现在起个身也要人扶,还非要强调他身体虚弱…… 许鸢飞莫名其妙,怎么觉着他语气不太对? 自己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吧? 帮他也是犯罪? “我给你泡了红枣姜茶,店里就只有这个了,你先喝点。”许鸢飞立刻拿起一侧的保温杯,将茶水倒入杯中递过去。 京寒川顺手接过,姜茶很烫,他吹了两下杯口的袅袅白烟,低头抿了口。 他抬手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许鸢飞怔了下。 “你站在我面前做什么,过来。” 他之前脑袋有些昏沉,此时喝了姜茶,胃里很暖,整个人已经彻底清醒了。 她啊…… 真的来了。 许鸢飞犹豫着,手指忽然被人握住,似乎有股难言的力道带着她,将她轻轻拉扯到了床边。 这一男一女,一旦共处一室,就难免有些暧昧。 况且是坐在一张**。 许鸢飞紧张得吞咽着口水,手心开始发烫。 京寒川的床很大,估计并排睡四五个成年人都不觉得拥挤,两人之间还隔了一段距离。 她后背斜枕在床头,双腿还是落在地上的,边上的男人还在喝着姜茶…… “外面冷吗?”他忽然开口。 “还行。” 许鸢飞除却坐车那点距离,都是小跑过来的,浑身热烘烘的,担心京寒川的身体,哪里还感觉到冷? “喝一点。”京寒川将杯子递过去。 这个…… 是他用过的杯子? 她手指轻颤着接过杯子,转了下杯口,喝了口。 京寒川眸色昏沉,笑得有些无奈。 红枣姜茶本来就是驱寒取暖的,茶水滚烫,浓稠的姜味儿,入喉钻肺,浑身都开始燥热起来。 加之与京寒川公用一个杯子,许鸢飞臊得慌。 这心头就像是淋了一层翻滚的热油。 麻麻的。 傅沉从书房出来也是有原因的,傅斯年这边的牌局已经结束,他要回家陪余漫兮,让他和京寒川说一声,傅沉看了眼时间,此时都要接近傍晚五点,他居然还没起来? 难不成是病情加重了? 所以他犹豫着,还是打算去看一下。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原本放电影的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他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怎么关掉了?” 傅沉和许鸢飞不太熟,思忖半天才确定是谁。 难怪睡醒还不出来,原来是有人来了。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现在就该离开了,可是傅沉思量着宋风晚还在写期末报告,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干脆就斜倚着,听了会儿墙角…… 许鸢飞话音落下,就听到里面传来京寒川略显沧桑的声音。 “我想和你安静得说会儿话。” 傅沉嘴角勾着抹笑。 他一直很好奇,京寒川坠入爱河会是个什么模样,还是和以前一般端着架子?没想到,也是个会满嘴浑话的…… 难不成男人恋爱后,真的会无师自通? 这边…… 许鸢飞听了这话,心底激荡,然后就感觉到有人朝着自己靠近,她身侧的床微微陷落,两人肩膀紧挨着…… “六爷,你要不要再喝两口姜茶?”她故意扯开话题。 “寒川。” “嗯?” “难不成我们结婚了,你还对我有敬称?你把我当什么人?嗯?” 他声音越发低沉,最后一个字音几乎是从嗓子眼氤氲出来的。 许鸢飞每次面对他,总是难免有些手足无措,加之喝了些姜茶,此时浑身虚热,就连脑袋都开始发昏。 “怎么不说话,你把我当什么人?” 京寒川对这个问题非常执着。 “你是……”许鸢飞像是被开水烫了舌,磕绊着说了三个字,“我的男朋友。” “叫我名字。” 京寒川虽然看似不争不抢,闲来垂钓,这骨子里还是霸道的。 况且是女朋友对自己的称呼。 这事儿…… 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许鸢飞被逼得没了办法,只能颤着声,细细弱弱的喊了声:“寒川——” 她声音本就好听。 钻心的甜。 京寒川嘴角轻轻扯起,从她手中接过杯子,慢条斯理的喝了两口…… 周围静得针落可闻,许鸢飞不仅能听到自己强若擂鼓般的心跳声,甚至能听到他吞咽茶水的声音,她余光瞥了眼…… 房间过于冷清,光线亮白,将他皮肤衬得有些通透,他喉咙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滚动…… 所谓的喉结杀,大抵如此吧。 京寒川许是注意到她的注视,偏头看她,她视线直视前方,就像是上课开小差被老师发现,眼神很虚,有些心慌…… 然后就有一只温热的手落在她的发顶,许鸢飞原本心脏一震。 毕竟摸头杀这种东西,哪个女生都抵御不了。 可是时间长了许鸢飞就发现不对劲了,他不是在搞什么摸头杀,而是在帮自己顺头发…… “你是跑来了的?” “……” “头发有点乱。” 许鸢飞简直想一头撞死,她刚才到了京寒川门口,胡乱扒拉了两下,定然是很狼狈的,她垂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那上面甚至还有做巧克力的时候,粘上的一点残渍,自己居然就这么跑来了? 京寒川看她懊恼,居然低低笑出声…… “你……” “是不是很担心我。” “也和我一样,想见我?” 许鸢飞方才还在懊恼,此时心脏扑通扑通…… 像是有人在剧烈敲打撞击着她的心脏。 她可能快死了。 京寒川喝完姜茶,看了眼腕表才发现此时已经接近晚饭时间,“今晚留下吃饭吧。” “嗯?” 许鸢飞心底的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但是他声音好听的让人无法推拒。 “我想和我爸妈正式介绍你,可以吗?” 这是…… 见家长? 其实许鸢飞心底知道,京家人怕是已经知道她和京寒川关系了,但是真的要见父母,和他们坦白,心境思绪还是不一样的。 京寒川也清楚,这种事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所以他是用征求意见的口吻。 “今天你们家不是还有客人在?” 许鸢飞路过京家的门口,就看到外面停了不少车,有一辆银色超跑,这一看就是段林白的,除了他没人会开这么拉风的车子。 而且她觉得,他们的关系,似乎还没到见家长那一步,此时的进展已经过快了。 “嗯,没关系,他们很快就走了。” 京寒川摸过手机,在群里发了一条@了所有人的信息。 【天黑了,你们该回家吃饭了。】 此时外面忽然传来手机信息提示的声音…… 京寒川目光看向虚掩的门,视线冷彻。 他差点忘了,傅沉和宋风晚还在三楼,会做出这种事的,除却傅沉不作他想。 堂堂傅三爷,居然做贼听墙角? 也是不害臊。 许鸢飞心底咯噔一下,刚看向门口,京寒川手机就传来各种信息提示,他把手机递给许鸢飞,微信聊天背景,仍旧是她抱着满天星的图。 而下面那些人回复的信息,才是真的让她面红耳赤。 浪里小白龙:【我去,我都准备好在你家吃饭了,逐客令啊!干嘛啊!】 傅沉:【他要带女朋友见家长,觉得我们是闲杂人等,】 傅斯年:【已回。】 他素来最是爽利直接。 浪里小白龙:【见家长啊,进展有点神速哈,咱们都是兄弟,你们见家长呗,我们在边上给你俩加油助威。】 许鸢飞觉得这个事情画面感太强,而且段林白真的做得出来。 傅沉:【打断腿警告。】 浪里小白龙:【我好心叫了一群兄弟来陪他,有女朋友就把我们一脚踹开,不厚道啊。】 京寒川:【扔池塘警告。】 浪里小白龙:【我特么走还不行嘛!】 段林白郁闷,自己就是过来吃个饭打个牌,不至于各种警告吧。 傅沉:【我也马上就走。】 京寒川:【改天我们请你们吃饭。】 …… 我们? 许鸢飞从来没觉得这个词,如此亲昵。 她准备将手机还回去,傅沉居然又发了一条信息: 【既然生病了,身体不行,就悠着点。】 许鸢飞又不是三岁小孩,这话意有所指,甚至透着莫名的暗示性,让她脸微微泛红,急忙将手机交给了京寒川。 某人瞥了眼手机,有种想把傅沉拉黑的冲动。 “留下吃饭?”京寒川偏头询问。 “……” “户口本都偷了,现在就是见我爸妈,你怕什么。”京寒川低低笑着,“而且……” “我也希望把你介绍给我所有亲友。” “你不想?” 京寒川这话太有**力,许鸢飞点头应着。 手被人暖暖握住。 许鸢飞答应之后,就有些后悔了,这第一次见家长,她还穿着寻常工作的衣服,没打扮就算了,甚至还空着手,半点礼物没拿,实在说不过去啊。 自己刚才怎么就头脑发昏了啊。 怕是中了京寒川的毒。 …… 这边的宋风晚还在电脑上专心敲打着期末报告,瞧见傅沉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六爷怎么样了?” “挺好,你还需要多久。” “半个小时吧。” “收拾东西吧,回家弄。” “嗯?” “有人要忙正事,怕我们打扰。” “老板娘来了?”宋风晚诧异,书房内隔音太好,外面的动静,几乎是听不到的。 傅沉点头。 正事? 然后宋风晚脸一红,不可置否的想歪了…… 傅沉看她脸微红,这丫头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学坏的,都想哪儿去了。 ------题外话------ 开始更新啦~ 昨天潇湘页面的月票红包还有啊,投了月票没领红包的,记得去戳一下哈,么么哒 话说三爷,晚晚到底怎么学坏的,你心里没数嘛。 三爷:打断腿警告。 我:…… 686 见家长,大佬敬酒:勇气可嘉(2更) 686 见家长,大佬敬酒 勇气可嘉(2更) 宋风晚手指轻快得在键盘上跃动,准备敲击完这行期末报告就收拾东西离开。 “还写?” “把这一段写好。” 说话间,傅沉已经绕到她身后,居高临下的,双手自然地撑在她手臂两侧的,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还要多久?” “很快了。”有人盯着自己,宋风晚很不自在,而且他这样的举动,弄得她心烦意乱,更加静不下心,最后这段话,写得断断续续。 这人在后面,也没消停,不是碰碰她的胳膊,就是摸摸她的头发,就算没什么逾越的举动,也是纯粹在搅乱她的思绪。 “你离我远点儿。” “还不能碰了?” 傅沉哑然,这是被自己的小媳妇儿嫌弃了? “你弄得我最后这段总是写不好。” “你到底在写什么?” 傅沉这才认真看着电脑屏幕。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传递正能量。 政治作业报告啊。 傅沉看她张牙舞爪的模样,他如果再打扰她,这小姑娘怕是会扑过来咬他一口,他笑着搓揉着她的发顶,“行了,不打扰你了,你写完,记得保存好,回家再继续。” 他离开后,宋风晚效率明显加快,也就五六分钟就合上了笔记本。 傅沉挑眉,这么快? 他们走出书房的时候,恰好撞见许鸢飞正站在走廊边打电话。 “……嗯,不回去了,有点事。” 然后宋风晚再度想歪了。 许鸢飞瞥见两人,也颇不好意思的颔首,算是打招呼。 他也不知道京寒川会有这种操作,居然直接让傅沉等人回家了?他们几人关系好,自然说什么都没关系,但她臊得慌啊。 傅沉牵着宋风晚从她身侧穿过,直接下了楼。 许鸢飞此时也挂断了电话,越发不好意思。 “她今晚不回家?”宋风晚狐疑得看向傅沉。 某人耸肩,“我哪儿知道。” 宋风晚咋舌,这进展也是够快的。 此时的京家大佬和盛爱颐正在梨园内。 经理收到通知,说要把殷长歌的所有角色替换掉,有些诧异,“老板,是所有剧目都扯掉?” 圈子里对角儿习惯称呼一声老板,经理也就尊着权利叫法称呼盛爱颐。 “嗯。” “这个……”经理似乎有些为难。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是这样的,长歌现在有些人气,不少人在网上看了她的视频,都慕名前来园子看戏,所以她的剧目撤下了,怕是会影响……”收益。 盛爱颐细长的眉眼,轻微一挑,认真看向他,“京戏从来不是用于赚钱的,也不是媚世的,只要做好自己就行,她志不在此,她要兼顾许多东西,只怕是给她留下剧目,她也投入不了过多精力和热情。” “她最近演出,出错的概率不低吧?” 外行看热闹,盛爱颐扯掉她的剧目,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她最近真的出错太多,与其这样,还不如别唱了。 经理不是票友,就是专门管理园子,听不出殷长歌唱戏有什么瑕疵,不过盛爱颐对此非常执着,真的是觉得戏大过天,所以殷长歌一直敷衍表演,她怕是早就记在心上了。 “那我去安排。” 殷长歌刚从京家出来,坐上出租,准备去园子,就收到了经理发来的通知,告诉她自己的所有剧目都被取消了。 她整个人都懵了。 盛爱颐虽然授课的时候很严苛,但是平素非常好说话,没想到这次会做得如此果决。 她不假思索,立刻给盛爱颐打去电话,“师傅,我错了,我……” “你师傅不在。”说话的是某大佬,声音冷彻。 “……” “听说你今天还去我家里了?” 殷长歌一直在家里等着,京家人自然会私下问询他们二人何时回来。 可她听了这话,心底难免慌乱,后背微凉,“我就是……想去找我师傅而已。” “以后少往我们家跑。” 某大佬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其实京家人根本没和他说,殷长歌与许鸢飞的事情,某大佬纯粹是觉得她此时找盛爱颐,肯定是各种装可怜卖惨,他最见不得这种事,所以干脆让她别来了。 可是这种话落在殷长歌耳朵里,难免联想到许鸢飞。 她是不是背地告状了? 所以师傅这次做得才这么狠绝? 她越想越是窝火,却无处发泄,待她回到梨园的时候,自己的化妆台,已经被清洗一空,那个曾经和她争抢a角色的女孩,已经将自己东西搬到了她的位置上。 大家似乎都出去练功了,化妆间没人,她的东西被丢在了一边。 她深吸一口气,走过去,瞥了眼化妆台,拿起桌上抹面的红色油彩,暗自咬牙。 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坐她的位置? 你也配! 另一侧 盛爱颐接到京寒川电话,说要给他们介绍个人,让他们早点回来,立刻迫不及待从梨园往家赶。 此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许鸢飞没有带任何东西过来,总觉得太失礼了,所以当天晚饭是她下厨做的。 京寒川就斜靠在厨房门边,盯着她干净利落得处理食材,嘴角笑意就没褪下去。 待盛爱颐回来的时候,一看桌上的菜色品相,就知道不是自己儿子做的。 “寒川啊,你这事儿做得不对,小许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怎么能让她下厨。”盛爱颐心底是高兴的。 毕竟…… 这顿饭是未来儿媳妇儿做的。 “是我自己要做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口味。”许鸢飞心底忐忑。 “别站着,先坐吧。”盛爱颐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 意思很明显了…… 想和许鸢飞坐近点,说点贴心体己的话。 可是某人就当着自己父母的面,牵着许鸢飞的手,强行把人拉到了自己身侧。 盛爱颐傻眼了,京家人都笑抽了。 他们六爷这强烈的占有欲啊,太可怕。 许鸢飞则更加臊得慌,顶着京家父母揶揄的目光乖巧安静的坐在京寒川身边,整个人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红得彻底。 她稍微挣脱一下,试图将手指从京寒川手中挣出,可是某人力道比她大,她又不敢过于用力,只能任由他牵着。 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手心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京寒川正伸手,在她手心比划着,指尖划过的时候,她心头直颤,可是表面上还得微笑着看着对面的两人,心底恨透了京寒川。 这么严肃的时候,他到底在撩什么啊。 盛爱颐咳嗽两声,“那个……寒川啊,这顿饭……” “你不给我们说明一下?” 毕竟一个女人到自己家里做饭,总得有个说法吧。 京寒川神色如常。 “我的女朋友,许鸢飞,我们在交往,今天带她给你们认识一下。” 许鸢飞羞得无地自容。 一点都不拐弯抹角,这么直接的吗? 盛爱颐一直觉得自己儿子不像父亲,毕竟京作霖是个非常简单粗暴的人,但是京寒川不是,包藏坏水,虽然行事爽利,却也腹黑,所以缺少点某大佬的雷厉风行。 可是此时这番话,她可以肯定…… 是他儿子没错了。 当年这家伙,就是带着各种彩礼,直接冲到她家,和她爸妈说要娶她。 这根本不是下聘求婚,而是抢婚! 当时就把他爸妈吓得够呛,以为土匪头子来打家劫舍了。 某大佬咳嗽两声,忽然伸手准备给许鸢飞倒酒,她立刻挣开京寒川的束缚,起身接过酒瓶,“我来吧。” “你能喝酒?”京寒川挑眉,“我去给你拿牛奶。” “一点点没关系的。”这算是第一次与京家父母吃饭,就算是敬杯酒也正常。 “陪我喝一杯。”某大佬举起酒杯,就是小酒盅,里面没多少酒水,抿一口就没了。 “叔叔,我敬你吧。”许鸢飞一直站着身子,酒杯举得很低。 “应该是我敬你,勇气可嘉。” 京寒川脸黑了,盛爱颐不客气的笑出声。 ------题外话------ 咳咳,三爷和晚晚以后亲亲头发丝,吻吻发际线,可能傅宝宝就出来了【捂脸】 三爷:…… 傅宝宝:…… 687 在线情话:你在笑,是因为我?(3更小剧场) 687 在线情话 你在笑,是因为我?(3更小剧场) 某人一句勇气可嘉。 许鸢飞指尖微颤,酒水稍微溢出了一点,悻悻笑着,不知作何回答。 京寒川脸是彻底黑透了,盛爱颐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叔叔,那我喝了,您随意。”许鸢飞悻悻笑着。 这酒度数颇高,一杯入喉,有些呛人。 京寒川伸手想拦着她的时候,已经迟了,看她被烧得通红,给她拿了杯清水,“别喝了。” “是啊,少喝点,我去给你拿点果汁。”盛爱颐也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长得秀秀气气一姑娘,喝酒倒是爽利。 京家喝的是黄酒,某大佬年轻时颇为好酒,这酒非常烈,很多人受不了,许鸢飞虽然脸那一瞬有些红,看起来倒是无碍。 “阿姨不用。”许鸢飞笑着摇头。 “能喝?”某大佬挑眉。 “嗯。”许鸢飞点头,她爷爷嗜酒,她自小跟着,多少能喝点。 “那再陪我喝点。” 大佬喜欢爽快人,看她也不矫情,心底就颇有好感,不像自己这儿子,从不陪他喝酒。 不过他心底也更加笃定,这丫头很厉害,难怪自己儿子招架不住。 “你真的能喝?”京寒川从不知许鸢飞酒量如何,担心她喝醉了,回家说漏嘴,到时候…… 怕是许爷要连夜来家里砸门了。 “没关系的。”许鸢飞想给京家父母留下好印象,自然得陪着。 大佬在家,喝酒是被严控的,到了他这个年纪,总难免有些头疼脑热,平时盛爱颐不给他喝,今天也是特殊,没拘着他。 某大佬乐了,看样子,以后可以经常找这位小许姑娘来喝酒啊。 盛爱颐若是知道,某人想和找儿媳就是用来陪他喝酒的,怕是要把他踹下床。 “不过小许啊,我还是很感激你的,寒川这脾性,还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孤僻,古怪,不合群……” 许鸢飞安静听他说着,偏头打量着一侧的人,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别喝酒了,多吃点菜!”盛爱颐夹了一筷子芹菜给他,意思就是让他闭嘴。 某大佬咳嗽两声,“小许啊,咱们再和一杯。” “我敬您。” “还是得我敬你,以后就辛苦你啦。” 许鸢飞哭笑不得,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像是要把京寒川踢给自己? 京寒川观席不语,从他成年开始,他父亲就开始问他,你成年啦,该工作啦,该搬出去啦…… 恨不能把他踹出去才甘心,总觉得是自己打扰了他的幸福生活。 宠妻灭子这话不是白来的。 酒喝了一半,盛爱颐才笑着开口,“小许啊,你们家住哪儿啊?我回头送你……” “我送她回去。”京寒川打断她的话。 其实盛爱颐也有私心,一来是想和她多说些话,二者也探听一下他们家的成员组成和脾气秉性,为日后提亲做准备。 可不能重蹈她的覆辙。 盛爱颐没作声,她又不会对许鸢飞做什么?生病这几天,整天躺在**,今天小许来了,倒是来了精神,还黏黏糊糊的。 某大佬今日难得敞开喝酒,一直和许鸢飞碰杯。 众人都以为,按照大佬的酒量,肯定许鸢飞先不行了…… 结果一个小时后。 某大佬差点搂着许鸢飞的肩膀喊小老弟。 京寒川伸手摸了摸眉骨,还有和未来儿媳称兄道弟了,也是够了。 不过他明显喝多了,居然开始和许鸢飞掰扯自己曾经追妻的历程。 “……嗳,你知道我和寒川他妈妈是怎么确立关系的嘛?” “什么?”许鸢飞非常配合。 “她那时候害羞,总是躲着我,终于有一次被人掳回家了……” 盛爱颐伸手扶着额头,想拿东西把他嘴巴给堵上。 这事儿许鸢飞听爷爷提过。 “然后……我就亲她了。” “都说这个女人如果喜欢你,她就不会生气,如果她生气了……” “反正老子都亲了,管他的,反正我不吃亏!” 盛爱颐气得咬牙,“你喝多了!” “我没有。”某大佬叫嚣着! “你真的喝多了。”盛爱颐按住他蠢蠢欲动的胳膊,某大佬扭头,才看清按住自己的人是自己老婆,抿了抿嘴,说了一句: “我确实喝多了。” 许鸢飞低头笑出声,这大佬未免太可爱了些。 因为某大佬喝多了,饭局就提前结束了。 许鸢飞坐在车里,想起方才京家大佬说的话,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想到什么了?”京寒川偏头看她,车子行驶,路灯光影从她脸上翩然而过,她没喝醉,脸却很红,说不出的好看。 “就觉得你爸和我想的不一样……” 白天在店里,还端着一副架子,没想到喝多了酒,居然是炫妻狂魔,一直和她说与盛爱颐的恩爱日常。 两人坐在车子后排,中间还隔了半人间距,京寒川伸手,攥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柔柔握住,这身子自然就…… 轻轻靠了过去。 司机一边开车,余光偶尔瞥着后视镜,然后就看到了自家六爷的蛇皮走位,怎么就挪到人家身边坐着了。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句,男人听了都觉得苏得不行的情话,因为他家六爷握住人家小姑娘的手…… 说了句。 “我还以为你笑是因为……” “想到了我。” 我去,让他去死好不好,六爷,咱注意点形象好不。 许鸢飞脸本就因为喝了酒,烧得很红,此时更是觉得身体都要自燃了。 然后她就看到某人的脸越靠越近…… 直至唇角落下一许温热。 脑袋昏呼呼的,手心被他握着,脑袋都昏昏沉沉。 司机在京家工作二十余年,也算是看着京寒川长大了,他家六爷终于开始谈恋爱了,欣慰啊。 车子在距离许家百米远的距离停下,京寒川方才抽身离开。 许鸢飞都不知道,两人居然就这么腻歪了一路? “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京寒川想过了,许爷这一刀,迟早都是要挨的。 “不用。” “你喝酒了。” “没关系的,能走……” “我送你下车,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京寒川目送她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方才坐上车等她的信息。 许鸢飞确实有些腿软,却不是因为喝酒,她伸手摸了摸嘴角,回想着方才车里的一幕一幕,又开始面红耳热。 这还没到家门口,就感觉到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然后听到自己弟弟戏谑的声音,吓得她魂飞魄散。 “姐,你干嘛呢,一个人边走边笑,像个二傻子。” “没……没什么啊。”许鸢飞下意识看了眼后侧,从这里早已看不到京家的车子。 “你喝酒了?”许尧刚和同事聚餐结束,就看到自家姐姐边走边笑,好像个疯子。 “和朋友出去,稍微喝了点。” “哦。”许尧不疑有他。 回家之后,许鸢飞和京寒川打电话,还说起了这个事儿。 “你和你弟关系怎么样?”京寒川还想着,要不要先发展一个同盟军,最好是能在许爷面前说上好的。 “我和我弟……”许鸢飞咬唇。 “他小时候就比较皮总喜欢来作弄我,我们经常打架。” “看得出来。”那小子小时候也喜欢故意去激怒他。 “然后我就经常被他打哭。”许鸢飞抿了抿嘴,“现在他个子比我高,力气比我大,打不过了。” 然后她就听到听筒那头传来京寒川低低的声音…… “以后我帮你。” 许鸢飞这一夜说得格外好,就连京家人都看出了些许端倪…… 以至于往后几天,许爷总是时不时往甜品店跑,就想看看她到底为何反常。 可是京寒川身体在调养,天寒地冻,几乎没出门,加上傅沉与宋风晚的订婚宴也提上了日程,许鸢飞更是一门心思扑在甜品制作上…… 订婚宴前三天,寒潮北来,整个京城大降温,似乎有股不可名状的寒流在涌动。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其实修文基本告一段落了,反正很多戏份,基本都删到了发际线以上【捂脸】。 以后你们看到的三爷可能是【吻头发狂魔】。 三爷:…… 不过章节目前还在审核中,估计时间比较长,因为网站所有书都在修文整改,审核编辑很忙,估计章节被放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希望能顺利通过吧~ 今日来个超短小的小剧场。 剧场君:…… 【小剧场】 傅宝宝就和所有孩子一样,有段时间,贪玩不爱写作业,这也导致他那时候学习成绩不算好,差点吊车尾。 傅沉知道他不是笨,而是爱玩,一直在想法子约束他。 终于…… “粑粑,我想要点零花钱。” “零花钱?” “嗯!”某宝宝点头如小鸡啄米,伸手,渴望得看着傅沉。 “以后拿着成绩单来要钱。” 傅宝宝:“……” 这人不是他亲爸,是魔鬼! 688 有人想一箭三雕,动许家人? 688 有人想一箭三雕,动许家人? 伴随着一场席卷北方的寒潮,那几天漫天飞雪,导致北来的火车与飞机都被极大延误,这也给乔家和严家人抵京提供了很大的难度。 傅家二老甚至一度想着,要不就干脆把订婚宴推迟两天,或者干脆挪到年后,好在订婚宴的前两天…… 风停雪止,天朗气清。 雪停了,但有些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宋风晚期末考试早已结束,这段时间并没待在云锦首府,而是在沂水小区和自己两个室友待在一起,胡心悦和苗雅亭也会参加订婚宴。 原本是想安排两人就住在云锦首府的,但那里毕竟是室友男朋友的家,住那里拘谨不合适,也都是成年人,还是避嫌一下比较好。 这天雪停后,胡心悦就坐不住了,上午九点多就提议要出去逛街。 其实她和苗雅亭商议好了,两人都是学生,家庭条件一般,也无法给宋风晚送出什么珍贵的礼物,就准备请她吃饭,出去玩一天。 “那我和三哥说一声。”宋风晚在家里待了几天,也是浑身懒散,想出去动一下。 “哎呦,你怎么什么事都要和你家三哥报备啊。”胡心悦调侃道,“宋风晚,你结婚后,肯定是个夫管严。” 宋风晚剜了她一眼,与傅沉说了声,三人才出门。 在某家商场吃了烤鱼,几人在附近闲逛了一圈,因为临近过年,街上人非常多,大的商场都略显拥挤,几人逛累了,打算买些吃的就回去。 这地方距离许鸢飞的甜品店,坐车只要十多分钟,宋风晚就提议去那里买点吃的,顺便带些面包回去当早餐。 这两人过生日的时候,宋风晚定制过许鸢飞这里的生日蛋糕,味道非常好,三人一拍即合,立刻打车到了甜品店。 她们抵达店内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兼职生,看到她还有些诧异,“宋小姐。” “你们老板娘不在?” “前几天下雪,一直关门的,今天刚对外营业,都是一些外卖订单,老板娘出去送货了,您想要点什么?”兼职学生就是本地人,所以即便放假,还是来帮忙了。 三人点了东西,店里又送了冬日特饮,这女生之间,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就一个小蛋糕,几人愣是在店里坐了一个多小时。 甜品店主要客流是学生,此时学校放假,也难免冷清,若是寻常人多的时候,宋风晚就不会坐这么久了。 许鸢飞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 “晚晚?你怎么来了。” “逛街顺便过来吃点东西。” “你订婚宴上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提起订婚,宋风晚笑得有些羞涩。 因为店内没什么客人,几人坐着聊了会儿天。 胡心悦是自来熟,和谁都能说上两句话。 但是苗雅亭性子慢热害羞,属于典型的混熟了才会疯起来的那类人,和许鸢飞又不熟络,所以宋风晚注意到她总是低头摆弄手机,看她有些尴尬,也瞧着时间不早了,就酝酿着准备和她道别…… 也就是这时候,苗雅亭神色一僵,忽然曲着手肘,抵了抵宋风晚,在桌下,将自己手机递了过去。 宋风晚本以为她是看到什么奇闻异事或者是有趣的段子,可是一看到那个新闻标题,眸子就紧了半分。 【京城某梨园发生中毒事件,食物疑似出自某网红店。】 这上面没提及这家网红店具体名称,却指出了段林白曾光顾力荐过。 段林白本就是做媒体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他正在公司开年度总结会议。 助理小江匆匆跑进会议室,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段林白怔了下,压低了声音,“食物中毒,你确定?” “所有中毒的人,都被送到了最近的三院救治。” “这网红店,指的是……” “许小姐的甜品店。” “那梨园该不会是……”段林白手指不停叩打着面前的文件。 “京夫人的,目前京家应该得到消息了,这件事怎么处理?因为是食物中毒,警方和卫生部门肯定会介入的。” “而且……” 小助理清了下嗓子,“有人给这则消息买了热搜。” “先把热度撤了。” “那接下来……” “会有人接盘的。” 段林白此时还不清楚许鸢飞的真实背景,不过她本人也不好惹,况且这件事京寒川必会出手的,再不济…… 傅沉也不会坐视不理。 此时的傅沉确实也关注到了这件事,正在和京寒川打电话。 “你说这件事是冲着谁去的?”他指尖盘着串儿,神色严肃。 因为时间恰好发生在订婚宴之前,如果许鸢飞出事,他这边可能也会受到波及,因为此时谁都知道,他订婚宴甜品是许鸢飞提供的。 临时找人顶替也来得及,但傅沉和宋风晚心底肯定膈应。 “我觉得不是简单冲着谁去的……” 京寒川此时正赶去许鸢飞店里,可是前几天的大雪,道路受阻,只能绕道而行,很耽误时间。 “梨园多少人中毒?” “6个,我妈已经赶到医院了,而且……”京寒川手指轻轻叩着膝盖,“这药对嗓子有伤害。” “有针对性的?” “对!” 傅沉舌尖抵了下腮帮,“你说有没有可能,有人想一箭三雕,搞垮许小姐,破坏你俩或者她与京家的关系,顺便捎上了我和晚晚?” 他素来考虑问题,都会考虑到最坏的那种。 “搞垮鸢飞?”京寒川轻哂。 这人胆子得有多大啊。 “许小姐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傅沉询问。 他是不信许鸢飞店内食品会出问题的,她与京寒川也是见过家长的关系,如果是送去梨园的食物,更不会出问题,因为这么做,就是彻底得罪盛爱颐。 除非许鸢飞是智障。 才会想到给人集体下毒,冒着与京家决裂的风险,还要赔上自己清誉。 不过背后这人,怕是不清楚许鸢飞的身份背景,如果知道,故意挑拨两家关系,也不敢将事情捅给媒体发酵,许家大小姐被千夫所指,许爷坐不住的。 断会“手刃”了这人。 事情一旦败露,就会被京家与许家两边“追杀”,这人也不蠢。 京寒川挂了电话后,立刻吩咐人。 “立刻去查,她最近是不是与人结仇了。” 他无需点名,京家人也清楚,这里指的就是许鸢飞。 “六爷,这个排查起来,可能需要耗费时间啊,毕竟牵扯到了许家,现在大张旗鼓的查找,许爷那边肯定会留意到的,到时候……” 你们偷情的事情败露,怕是…… “不需要查许家那边。”傅沉能想到的,京寒川自然也了然于胸。 不排除有人知道他们的事情,蓄意挑拨京许两家关系,但是此人居然找媒体曝光,这就等于把许鸢飞挂出来让人吊打,彻底得罪许家。 此时的京城,还没人敢公开挑衅许家。 所以此人肯定不知许鸢飞身份,这么推算的话,许家那边就不用排查。 “重点查一下我们家这边,和梨园那里的,她接触过的所有人,都要查清楚,特别是两人之间发生过不愉快的。” 京寒川话音未落,副驾的男人就清了下嗓子,“六爷,其实有件事一直没和您说。” “什么?” “之前您生病,许小姐来家里的时候,和殷小姐闹了不愉快。” 京寒川眉头微皱,“殷长歌?” “对的,不过……” 京寒川对她没什么印象,本就是不相干的人,虽然也一起吃过几顿饭,却没说过几句话,“不过什么?” “她也在中毒人员名单内,现在也在医院里。” 他眼梢一吊,可能就是直觉,“继续排查和她有矛盾的人,殷长歌……重点查。”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日常搞事情…… 已经月底啦,求波月票呀~ 这里说个通知: 莫七和燕小二两本书因为一些不可抗原因,已经被屏蔽了,o(╥﹏╥)o,具体何时会被解禁放出来,我也不是很清楚,哎 扎得心肝疼。 我们家莫七和小二呀~ 689 晚晚被指包庇,许鸢飞被抓?(2更) 689 晚晚被指包庇,许鸢飞被抓?(2更) 京寒川尚未抵达甜品店的时候,已经和许鸢飞通了电话。 “我在去医院的路上。” “你要去医院?”京寒川此时已经上了高架,若是在高架上进错一个路口,可能就要花费大半个小时,才能回归正道,更何况他此时的方向与前往三院的背道而驰。 “想去看看中毒人是什么情况。” 许鸢飞心底很清楚,自己制作的甜品安全无害,但也想知道那些人具体情况如何了。 “那边估计聚集了不少媒体。” “没关系的,我能躲过去,这件事你先别插手。” “什么意思?” “我爸和我弟也在查,所有人都搅和在一起的话,太乱了。” 京寒川显然不信这套说辞,“我如果能查到幕后之人,也算在许爷面前露了脸,这样不好?” “其实……”出事之后,许鸢飞和宋风晚一起,把事情彻底分析了一下,“中毒的都是梨园人,这人摆明是想搞死我,顺便离间我和京家的关系,如果……” “这个人就和你们家有渊源,一旦我父亲知道了,你猜他会怎么想?” “怕是算账时,会把你一起带进去。” 本就有隔阂,她担心旧账没清,又添新仇。 “我心底有数。”京寒川说道,“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 许鸢飞此时搭乘出租已经到了京城第三人民医院,和她同行的还有宋风晚。 “你真要和我一起进去?”许鸢飞下车之前,还追问,“真的不避嫌?” “你又没做错什么,避什么嫌,赶紧进去吧。” 其实宋风晚本来是打算让千江跟着她过来的,自己就不打算凑这个热闹,毕竟她还有两个朋友在。 可是千江这人死脑筋,不知变通,他说自己只保护宋风晚一个人。 加之她也担心许鸢飞一个人过来,会发生什么意外,干脆就跟来了,不过把胡心悦和苗雅亭留在了店内,医院估计会很混乱。 他们三人停车场的地下电梯进入,饶是外面有记者,也不可能神通广大到把守医院各个出入口。 因为食物中毒的事已经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当他们抵达楼急诊室,几乎不用打听,就知道那些人在哪儿,不过电梯刚抵达,他们还没踏出电梯,就被人拦住了。 “不好意思,这个楼层暂时……”身着黑衣的男人几乎是脱口而出,要把他们挡在电梯内,晃过神才看清里面的人是谁。 “许小姐、宋小姐,你们怎么来了?” “夫人让我们在这里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入。” 说话的是京家人。 出事的是盛爱颐的园子,她可不希望被媒体大肆报道,所以出事到现在,媒体那边只知道有人中毒被送入医院,其他事情被瞒得滴水不漏。 一行人走出电梯,许鸢飞张口询问,“阿姨现在在哪儿?那些中毒人目前如何了?” “我领您过去吧,送来的很及时,全部都洗了胃,就是有两个人中毒较深,一个是园子里负责服装的师傅,还有个小梅老板。” “小梅老板?”许鸢飞蹙眉,因为不认识其人。 “是园子里唱戏的。”宋风晚说道。 她最近听傅老太太提过,是园子里新晋窜出来的角儿,方才十九,唱功很扎实。 “那他们现在是怎么样?有多严重?”许鸢飞哪里有心情深究这位小梅老板底细,只希望人无大碍。 “这药很毁嗓子,她此时没法说话,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许鸢飞听了这话,脚步略微凝滞。 嗓子就是唱戏人的命,要是毁了,不是等同于杀了她嘛! “我能先去看看她吗?” 而此时盛爱颐和京家大佬正在医生办公室,讨论中毒的具体情况…… 许鸢飞她们进入病房的时候,看到一群人在安慰梅小云,也没想到病房里会有这么多人。 中毒事件发生的时候,园子里乱成一团,很多人都跟来了医院。 “小云,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你的嗓子肯定会好的……” “是啊,医生也没说是永久性的伤害,你别哭啊。” “过两天就好了,你肯定还能上台的。” …… 众人七嘴八舌的,可是谁都清楚,唱戏对嗓子要求太高,容不得半点瑕疵,若是她嗓子有一丁点儿损伤,以后只怕是无法登台了。 看到许鸢飞和宋风晚进入,所有人都一脸震怒、愤懑。 尤其是看到许鸢飞的时候,其中有个脾气暴躁的人,怒不可遏,直接呵斥一句,“你还来这里干嘛,你这个刽子手,滚出去!” 这些人平素唱戏,很会控制声音,语气急促生冷,真的生生往她心口戳了一刀。 “高良!”京家人蹙眉。 “这东西是她亲自送来的,结果吃完,就这么多人中毒了,这不是毁人嗓子,这是毁人一辈子的事。” “……”京家人面对这种场合也是无奈。 许鸢飞伸手拦住了他,“没事,他想骂就骂吧。” 此时围在病床的人稍微退开些,宋风晚才看清坐在**的人,所谓的小梅老板,居然就是当时她目睹被师姐欺压的小姑娘。 虽然卸了油彩,眉眼还是认得出来的,双目赤红,甚至一脸绝望。 “你别装得这么可怜兮兮,好像我们欺负了你,食物已经被拿去化验了,小云嗓子要是真毁了,你别以为赔几个钱就完事了,这事儿完不了!” “高良,别说了。”此时出来劝架的居然是殷长歌。 宋风晚偏头看她,她身上也穿着病号服,脸色略白,估计也是中毒者之一。 “师姐。”那个叫高良的,咬牙切齿,像是要把许鸢飞给生吞活剥了。 “这件事警方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你别瞎嚷嚷。” 她这话前半段没有半点毛病,宋风晚和许鸢飞也都直接或者间接与她打过交道,都觉得有些诧异,她应该不是个和事佬,果不其然,她紧接着来了一句…… “许小姐和师傅一家关系不错,你大吼大叫的,不是让师傅难做嘛!”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小云的问题,其他事,我相信许小姐既然来了,肯定也想承担责任,你消停点,现在已经够乱的了。” …… 这话说得病房内悄寂无声。 在座的全部受恩于盛爱颐,就算她徇私包庇,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 所以此时点出许鸢飞有盛爱颐撑腰,几乎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大家不说话了,可是宋风晚明显感觉到病房里的气氛又压抑了几分。 “我先在这里给大家保证,如果真的是我店内的食品出现问题,我会承担所有责任,如果梅小姐嗓子真的出问题,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她救治……” 许鸢飞此时很被动,只能说些虚软无力的话。 “只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有人讥诮。 “是啊,她哪里知道嗓子对我们来说多重要,几乎就是毁了小云一辈子。” “说得轻巧,一把好嗓子是花钱能买来的?” …… 在食物化验结果没出来之前,许鸢飞真的无法解释,只能先被动承受着他们的指责,宋风晚安静站在一侧,一直没说话。 直至有人拿起一盒抽纸,朝许鸢飞扔过来。 “出去!” 许鸢飞没躲,这东西不重,砸在她脸上,不疼。 就是这心里,钻心憋屈。 “那我们先出去,梅小姐,你好好养身体。” 宋风晚当时已经有些坐不住,许鸢飞却拉着她要出去。 此时身后传来一道冷哼。 “早就该滚了。” 滚,这个字,有些时候用起来,实在伤人戮心。 宋风晚直接转过头,“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们哪里过分?吃了她家东西一辈子都搭进去了,还不许我们说两句?宋小姐,我劝您订婚的时候,还是别用她家的东西,免得吃出食物中毒……” “大喜的日子,晦气!” “现在化验结果还没出来,谁能肯定就是甜品出问题?”宋风晚咬牙。 “就算她有罪,也轮不到你们来给她下结论。” “你们现在肯定还觉得京夫人会包庇她,我就想问,这个园子她付出了多少心血,她对京戏多热闹,你们比我清楚,培养你们又付出了多少心力,被人这么糟践,她岂会包庇逞凶作恶之人。” “第一个想要惩戒凶手就是她,根本不会存在你们所想的徇私包庇。” 宋风晚轻扯着嘴角,“我希望你们别被有心人阴阳怪气带偏了路子,与京夫人生了嫌隙,那就让她寒心了。” 众人方才被冲昏了头脑,转念一想,这许鸢飞就是近来窜出来的,与盛爱颐关系再亲厚,也不足以让她放弃自己的园子。 而宋风晚这番话,完全是针对殷长歌的。 这让她恨得咬牙,“宋小姐,您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你这是想要故意包庇她啊?” “怕是不合适吧!” 宋风晚抿了抿嘴,“人的心都是偏的,你们担忧好友,我也关心朋友,我想帮她,这点我不否认。” “但是一切都要基于事实证据。” “如果确定她甜品里有毒,并且涉事,我也不会维护她,一切等化验结果,甜品到了里面园子里,就没被别人动过,怕是也经了不少人的手吧,谁能保证你们园子就很干净?” 殷长歌冷冷一笑,“宋小姐,您这话说出来,怕是不合适吧,我们关系一直都很好。” “角儿就那么多,谁不争不抢?还是说这里有人能笃定的和我说,他这辈子就想当绿叶,不想成角儿?” 若是仔细想来,只要是唱同一个角色类型的,势必有竞争,台上和睦,私下争抢斗狠比比皆是。 宋风晚这种推论,成功让病房里死气无声。 “殷小姐对吧,你还有想问的吗?”宋风晚询问,那神情带着一丝玩味。 殷长歌知道她见过自己斥责梅小云,怕她此时把自己推出来,咬了咬牙,没作声…… 就在病房内气氛沉闷压抑之时,盛爱颐出现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许鸢飞先开了口。 “你过来啦。”盛爱颐心底和明镜儿似的,这事儿发生的蹊跷离奇,没证据的话,她不会怀疑任何人。 “嗯。” “有话出去说吧。”盛爱颐看了眼病房,“你们如果没事,该回园子的回园子,不该说的话,不要往外传。” 她也担心是园子里发生的丑闻牵扯到了许鸢飞,事情若是再闹到,那是打她的脸。 众人应声,和梅小云道别,就纷纷往外走。 而此时已经派出所的民警和卫生部门的人兵分两路,千万许鸢飞店里和医院调查情况。 没想到许鸢飞就在医院。 “许小姐,可能要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嗯。”许鸢飞点头。 警方明确说是配合调查。 但是过了不久,网上就突然疯传说网红店的美女老板娘因为犯法,已经被正式拘留扣押。 ------题外话------ 来呀,搞事情啊…… 三爷:…… 六爷:这人莫不是个傻子。 三爷:嗯。 …… 690 很燥的许家小爷,打入敌人内部?(3更) 690 很燥的许家小爷,打入敌人内部?(3更) 京寒川听说许鸢飞被警方带走之后,询问了一下是哪个辖区派出所,准备亲自过去一趟。 他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被许爷惦记上。 “六爷,您别担心,许小姐不会有事的。”京家人劝慰道。 “我担心她吃亏。” 一直跟着京寒川的,也都知道许鸢飞身份,就她…… 怎么可能吃亏。 只怕待会儿难办的会是辖区民警吧。 而此时消息也反馈回来了,说许鸢飞所在的辖区派出所,居然就在岭南。 “岭南?”京寒川蹙眉,今天这是要让他跑遍全城啊。 “前两年京城开发新区,对城内的一些地界重新做了划分,梨园那片是划在岭南管辖范围里的。” 京寒川点头,“那岂不是距离许家很近?” “许爷夫妇不在家,好像许家小爷从公司赶去派出所了,估计比我们先到。” 京寒川听许鸢飞提起过,许爷去乡下接许家二老来探病,顺便回京过年。 他点头,示意司机开车再快些。 此时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下来,路灯亮起,寒风卷席着细碎的残雪,迎来了京城下班的晚高峰,司机就是想提速也没法子啊。 岭南,派出所内 梨园中毒事件,虽然在网上持续发酵,但是许鸢飞毕竟不是什么名人,派出所门口,只有一家新闻网站的人在蹲守消息。 比起网上的热闹喧嚣,现实中引起的震荡还没彻底显露出来。 卫生部门已经到许鸢飞店里进行调查取样,还说要去她批量制作食品的地方参观取证。 “许小姐,您平时工作的地方到底在哪里?”警方询问。 “我家。” “可是你这名字都是假的,店员都不知道你家住哪里,你出来做生意,为什么用假名?” 警方一查,全国确实有叫许鸢飞的,可是与她信息都不吻合,他们可以肯定,她信息造假,而且就连甜品店注册的法人都不是她? 这人身上假东西太多,难免让人生疑。 “这不是假名,是曾用名,有登记过的。”许鸢飞解释,“我觉得真名不好听,改名字不行吗?这个犯法?” “不犯法,不过你要是犯了罪,用假名就另当别论了。” 民警叩了下桌子,“先把身份证拿出来吧。” “没带。”她身份证落在店里了。 “不配合我们调查?” “我知道身份证号,你们去查就可以了。”许鸢飞说出自己身份证号,一个民警立刻登陆人口查询系统开始搜索她的信息。 蹦出来的名字是【许佳美】,上面的照片与她的也一模一样,就是底下这个地址让他目瞪口呆。 此时卫生部门那边又开始催着派出所,问出她成批制作甜品的地点在哪里? “她身份证上的地址是什么?”负责审问的人,看向一侧的同事,怎么让他查个信息这么费劲儿啊。 “队长,这个……”民警将电脑屏幕转了下。 那人眯眼看了下。 【岭南路88号】 这不是许爷家的? 他又仔细看了眼她的姓名,对比着照片,“你是许佳美?” “嗯。”许鸢飞没否认。 这里是许家地盘,没人敢冒充许爷女儿,而且身份证信息也不可能是假的,她哪儿有这种通天本事,能打听到许爷女儿的身份证号,还倒背如流。 而紧接着就有人小跑进来,“队长,许小姐的律师来了。” 那人点头,“你先把律师安排一下,我稍后就来。” “可是他们说现在就要见许小姐。” …… 此时卫生部门的同事又打电话来催,这位队长直接拿起手机往外走。 “地点问到了,岭南路88号,你们想去搜证,你去吧。” 这群人又不是搞治安的,自然不清楚京圈几个人大佬具体所住的地址,当他们开车到许家门口时,还怔了半天。 许家门楣边上,赫然写着【岭南88号】几个字,提示他们,并没来错地方。 “我等你们很久了,要进来搜查的对吧,请进。”许家人早就在门口恭候了。 一群人意气风发的过来,准备年前冲刺一把,再添个好的业绩,鬼知道会搜到许家,他们家人笑眯眯招呼他们进去。 “外面挺冷的吧,辛苦啦,进来喝杯热茶,你们慢慢搜查,我们家小姐的工作台,平时都是她自己打扫,我们不会碰。” “你们完全不用担心证据被销毁。” 几人假笑着跟着进了屋子。 搜证中途,客厅电话响起,几人纷纷看向客厅内的座机电话。 “应该是老爷打来的。”许家人又没做亏心事,直接接起电话,按了免提,对面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喂——” “老爷。” “听说卫生部门的人到家里了?” “是啊,刚到。” “好好招待一下,和和气气的。” “我知道。” …… 许爷没说什么,可是那群人却听出了其中咬牙切齿的味道,工作起来更是心底忐忑,暗自责怪兄弟单位的同事,他们肯定早知道这里是许家,居然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这样他们也能多叫几个人来壮胆啊。 派出所民警,本来以为律师到了,许鸢飞肯定不会配合调查,毕竟有人护着。 没想到她却很配合,如实陈述了今日去梨园送食物的所有过程。 因为她家是网上订购,后台都能追踪她送餐的所有信息,她送完梨园的食物,就立刻前往下一家,前后耽搁时间都不足一分钟。 “如果您说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有怀疑对象吗?比如说能碰到甜品的人,店内员工,或者是梨园的人,和你有矛盾的,你都可以和我们说一下。” 京家的园子,许家被认定为疑犯,这事儿搁在谁身上,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有矛盾的,应该只有一个人。” 这事儿影响恶劣,她肯定有话直说。 “谁?” “殷长歌。” 负责记录的民警顿了下,这不是其中一个受害人? “对了,我听说,你们家和京家有仇,发生过一些恩怨,您现在心底还嫉恨吗?”做警察的,消息定然灵通。 许鸢飞刚要开口,就被人打断了。 “什么嫉恨?你别污蔑我姐!” 许尧此时还穿着上班时的西装,连外套都没披一件,就这么猴急火燎的冲进来,许鸢飞是配合调查,自然没在审讯室,就是寻常接待的休息室而已。 “我们家和京家关系确实不大好,但也没到给他们家投毒的地步好嘛!” “再者说了,要想弄他家,至于用这么笨的法子?” “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多得是,你们别套我姐话,欺负她天真单纯。” 许尧伸手勾扯着领带,走路生风,说话很燥。 几个民警面面相觑。 天真单纯?这个……还真看不出来。 “我们就是例行询问,因为听说你们两家有些隔阂嫌隙,但是今天走访调查梨园的一些人,又说许小姐和京家人关系很不错,京夫人甚至还去店里光顾过。” “简直胡扯,我们家和京家关系不好!”许尧一听这话就炸了。 “这京夫人肯定是知道我姐身份,想来弥补的。” “我们两家素来井水不犯河水,都唯恐避之不及,怎么可能关系不错?” “姐,你说对吧?” 许尧一口气说话,还认真盯着自己姐姐。 许鸢飞此时也不可能说谎,就在自家弟弟冷哼的时候,默默说了一句: “不对,我们关系确实很好!” 许尧差点被她一句话给噎死,过了数秒,怔怔说了句,“姐,你是如何打入敌人内部的?” 许鸢飞此时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可能很快,他就要喊京寒川一声…… 姐夫了。 可是看到许尧已经一脸懵逼,感觉再刺激下去,自己弟弟会变成傻子。 但是有许家出面,外面的消息瞬间就被抹平了,派出所内消息完全封锁,密不透风,这也让幕后之人第一次感觉到: 许鸢飞背后有人,而且来头很大。 ------题外话------ 今日三更结束~ 后面虐渣的时候尽量不卡文。 最近一直需要忙着修文,我左侧肩颈已经疼好几天了,感觉自己快废掉了,哎…… 谢谢这些天在各个平台给月初留言打赏支持的美人儿,么么~ 爱你们,笔芯! 691 六爷出面,此女背景不输京家 691 六爷出面,此女背景不输京家 岭南地区,派出所门口 京寒川车子抵达派出所门口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门口路灯照在街边的积雪上,将雪色融上层暖色。 “六爷,我们不进去吗?”京家人抿了抿嘴,都到了,怎么就在外围站着。 融雪天最是凄冷,凛冬的风肺里走一圈,身上的骨头都颤得松动几分。 京寒川站在外侧,披着夜色,看不清神色,目光平淡的落在此时还堵在派出所外面的一家媒体车上,“那是哪家媒体?” “我去查一下。” 车身上贴着logo,只是距离相对较远,看不真切,消息反馈回来,“六爷,那是……” “就是最先报道食物中毒的媒体吧。” “嗯。” 京寒川咬了咬腮帮,没作声。 中途傅沉打电话来询问了一下情况无非是告诉他,网上消息都清除干净了。 “你这个小舅子年纪不大,做事效率还是挺高的。” “还可以。”京寒川瓮声说了句。 “本来以为就是个小孩子,这次他动作如此雷厉风行,只怕是……” 傅沉低声笑着,“你以后想娶他姐,会很难啊。” 京寒川蹙眉,“还有事,先挂了。” 傅沉盯着被挂断的手机,微微勾着嘴角。 恼羞成怒了? …… 而此时一辆黑色jeep从派出所开出来,京寒川认得那辆车,许尧的。 当时这辆车子进入的时候,可能是媒体人的直觉,他们就觉得这辆车很不寻常,立刻举着摄像机,拍了几张。 “这肯定是那个网红老板娘家的车,赶紧跟上去。”几人说着跳上车,调转车头,准备追上去。 许尧早就注意到了外面的车子,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冷的天,这些人为了挖新闻,居然能等这么久,当真是执着。 他除却在注意前方路况,还要关注后侧采访车,所以自己车子从京寒川身边擦过…… 也是无知无觉。 可是许鸢飞却看到了他,她整个脸贴在玻璃窗上,不停和京寒川示意用电话联系。 “六爷,许小姐出来了,应该没什么事。” “嗯,梨园中毒那些人,吃喝接触的所有东西,都被送去进行毒物检测,技术部门说15天才能出结果。” “医院这边虽然提取了他们的呕吐物,检测也需要时间。” “卫生部门就算去她店里提取样本,也没这么快出结果,许家律师也过去了,警方手中没证据,最多就是例行询问,没理由扣押她。” 京寒川心底知道,许鸢飞去派出所,纯粹是走个形式,不会出问题,谁去接她都是一样的。 重点是追查背后的这个人。 许尧开着车,看到后侧的采访车,过了许久才开车追上来,有些无语,“这群人动作太慢了,就算有大八卦在他们面前,也未必追得上。” 这群人车子在派出所门口熄火停留太久,此时天寒地冻,发动起来也需要时间,眼看着黑色jeep越走越走,心底也是着急。 好不容易发动车子…… “赶紧追啊,他们往右拐了!” 其中一个人,正用支架固定好手机,对着镜子整理衣服,戴好耳麦,准备进行直播。 就在车子拐了弯之后,忽然一阵急促的刹车上,一辆黑色轿车,忽然从一侧窜过来,这车子性能极好,一阵急促的刹车上,稳稳恒更在他们面前。 采访车内负责开车的记者,吓得脸都白了,急打方向盘,刹车踩到底…… 飞快的车子,急速的转身,导致车身略微倾斜,整个车内的机器设备都撞来翻去,里面的人连惊呼声都来不及发出,车子陡然刹车急停。 车后面的两个人,又撞到了另一侧,脑袋都被撞晕了。 而采访车几乎是水平与轿车平行,中间距离,不足5公分。 “卧槽,你们特么干嘛呢,会不会开车啊,怎么把车停在路中间啊!”负责开车的司机,跳下车,冲过去,拍打着驾驶位车窗。 此时副驾的门被打开,一人下车…… “我们车里都是设备,很贵的,要是摔坏了,你们配得起嘛。” “真特么晦气。” 那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却瞧着副驾出来的男人,忽然转头看他。 约莫一米八五的个子,戴着纯黑墨镜,冷清的天,只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棱角分明,面若寒碜,紧盯着他,一瞬不瞬。 那人后背倏然一凉。 而紧接着从他们车子后方又驶来一辆车,将他们车子包围着,此时车内下来更多的人,均是魁梧高大,面色冷峻的人。 他瞬时被吓懵逼了。 卧槽—— 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而此时另外两人也从车里跳下来,刚准备骂两句,看到这阵仗,也是脸色微白。 也就在这时候,他们才看到一个男人从车后座下来,他倒是穿得特别,精致落拓,举手投足,都与这些人不一样。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嘛啊?”其中一个人说话已经带着颤音了,“我跟你们说啊,那边就是派出所,你们别胡来。” “既然知道那边是派出所,还跟踪人家,这是犯法的!”京家人嗤笑。 “我们是在寻找真相?” “你们特么是准备堵到人家门口吧!”京家人大呵一声,“要不要闯到别人家里,再偷拍一番啊!再把他家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 几个记者面面相觑,没作声。 “消息是谁给你们的?”许久没说话的京寒川忽然开口。 “先生,您说什么?” 几人心底有鬼,讪讪笑着。 “梨园那地方,平素若非票友没人过去,你们是怎么第一时间知道消息的?”京寒川耐着性子解释。 “干我们这行的,总有些渠道嘛。”那人和京寒川绕圈子。 “那是京家的园子,难不成你们在里面还有什么内线?把主意打到京家了?”京寒川反唇相讥。 那几个人一听什么京家,当时脸都有些白了。 此时其中一个人看他们穿着,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抵着同伴的胳膊,“这群人,该不会是京家人吧?” 也就在这时候,京家人忽然笑着开口,“六爷,我看这群记者嘴硬得很,不用点方法,怕是开不了口的。” 六爷? 因为光线太暗,又隔了一段距离,他们根本看不清京寒川的脸,此时听他们说什么六爷,手脚都凉透了。 这简直比晚上出门撞鬼还可怕啊。 “用什么方法?边上几百米就是派出所,你想做什么?”京寒川声线懒散。 被寒风打散,带着股别样的冷感。 “肯定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总有办法让他们开口的?比如说泼点凉水让他们清醒一下,或者弄点辣椒水给他们灌进去……” “再不行,就绑起来,吊在树上打呗。” “总有办法的。” …… 落水成冰的天气,给他们泼凉水,怕是想要了他们性命啊。 那人说话还带着笑意,好似浑不在意在唠家常一般,确定的那三个人身上寒津津,毕竟这种事,京家人还真干得出来。 京六爷就是恶名昭彰的代言人,在外名声很糟糕,因为说他杀人如麻啊。 他们区区几条命,他肯定不放在眼里。 而且此时堵在派出所附近,这得多大胆啊。 他们也犯不着为了采访几条新闻,就把性命丢了,急忙说道,“我们确实是接到别人提供的线索,但是我们与那人是单项联系的,后来再找她的时候,电话就打不通了。” “男的女的?” “我们有录音的!”那个记者立刻翻找出之前手机通话录下的东西,因为他们意识到有新闻,又担心记不下地址等各种关键信息,就把声音录制了下来。 声音放出来,里面人没用变声器,但是声音明显经过处理,已经不是原声,但可以肯定的是…… 这是个女人! “东西我们能拿走吗?”京寒川询问。 “当然可以!”记者连忙说道。 京寒川立刻示意手下的人开始动作,自己则重新进了车内,思量着那个声音自己是否听过。 就和配音演员可以修饰嗓子,演化出各种声音一样,这人也是变了声,但足以说明,此人对嗓子,对声音这块是有研究的。 看样子,这祸根…… 极有可能出自梨园。 如果真的是园子里的人,母亲已经听得出来。 因为许多人嗓子再幻化,总会保留一点本质特色,京寒川听不出来,但盛爱颐一辈子研究声音,她可能知晓。 那群记者,原先以为,京寒川就是想要录音,可是他们太天真了…… 京家人一群人猛扑上来,将他们拍摄了一天的各种相片都拿走了,就差把机器搬走了,相机内的存储卡都被卸下来。 一顿操作猛如虎,在他们身上翻找半天,就差把他们衣服给扒了。 然后两辆车,一群人…… 扬长而去。 留下寒风中的三人,就好似做了一场噩梦。 吹了一天的冷风,白做了? “六爷,这是拷贝下来的所有照片,他们拍到了不少许家小爷的照片,这些东西曝光出去,明天定然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还有车牌之类的,也有一些许小姐的照片。” “拍得还很清晰。” “这群怂货,随便吓唬几句就屁滚尿流了,什么都交代了。”京家人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不过是随便吓唬他们而已,怎么可能大庭广众知法犯法。 …… 京寒川正低头给许鸢飞发信息,她告诉自己,已经到家了。 “把她的照片留下,其余东西都删了。” 京家人笑着点头应着,他家六爷是准备私藏许小姐的所有东西? 许鸢飞刚回到卧室,正打算给父母打个电话报平安,京寒川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喂——” “到家了?” “是啊,累死了。”许鸢飞躺在**,“你呢?回去了吗?” “还没有,要出来见一面吗?” 许鸢飞咬了咬唇,“我弟还在家。” “他出门了。”京寒川此时的车子正停在许家对面的旅游区内,眼看着许尧开车出门了。 “你怎么知道?” “看到了,出来吧,我想见你。” 许鸢飞应了声,拿着外套就出去了。 而此时那三个记者,被京家人吓了一通,刚开车到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前,此时夜深沉,写字楼内鸦雀无声,他们进入自家公司的时候,发现大门没关,还以为是有人在加班没回去。 可是推门进去之后,就看到了一群人正在等他们…… 中间那个正低头玩psp的少年,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回来啦,等你们很久了。” 然后一群黑衣大汉就围了上去…… 许尧阳光开朗,刚大学毕业,身上带着点稚气,谁都没想到,会堵到他们公司。 他们此时才明白,只怕那个网红老板娘的背景来头…… 不输京家。 可是此时已经被吓懵逼了,还哪里能想到岭南许家啊。 真是刚出虎口,又进狼窝。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许尧呀,不要在外面浪费时间了,注意回防啊,有人从背后偷塔了。 六爷:…… 月底啦,大家还有月票的千万别忘了投哈,否则就要作废啦。 潇湘页面有月票红包,投了月票的记得领取红包哈,爱你们,么么~ 692 六爷失散多年的妹妹?最优秀的傅三爷(2更) 692 六爷失散多年的妹妹?最优秀的傅三爷(2更) 许尧正翘着腿打游戏,他早已记下这群人是哪家媒体的,原本打算在家门口解决这群跟屁虫的,可是左等右等,却没等到他们。 他开车速度很慢啊,这群人是智障吗? 居然没跟上? 他只能来这里等。 可是搜查半天…… “少爷,什么都没有。” “没有?”许尧把视线从俄罗斯方块上移开,“跟踪了那么久,什么都没有?你们是傻子嘛!” “……东西都被京家人拿走了!不在我们这里啊,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连储存卡都被搜走了。” 其中一人崩溃道。 今天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啊,怎么总是被搜身啊。 “京家?你确定?”许尧听说京家,立刻来了兴致。 “嗯,他们喊那个人叫六爷。” 许尧抿了抿嘴,京寒川?这厮来干嘛? 不过转念一想,出事的是京家园子,他想彻查也是理所当然。 他哪里知道,京寒川纯粹是想泡他姐的。 “既然没东西了,那我们回去吧,对了,今晚我们过来的事……” 许尧看向那三个已经要哭的男人。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也没见过你!” “很上道嘛,哈哈……” 某人笑着带着一群人出了门,回家的途中,还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事情都处理好了?”许爷声音传来。 “嗯,刚才去处理了一下之前跟着我们的苍蝇,不过被京寒川那厮捷足先登了?爸,你说京家查到我们这里?会不会真的以为,是我姐故意投毒的啊……” “而且爷爷奶奶就要回来了,是有人故意搞事情,从中作梗吗?” “故意挑着时间搞事情的?” …… 许尧说了半天,却没得到回应,试探着问了句,“爸,你还在吗?” “你这混小子,要你有什么用,果然还是不如京家那小子!” 许尧怔了下,他爸这思维? “京家那边不用担心,我觉得京城还没人敢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可能不知你姐身份误伤了她,就算京家查过来,要是真的以为是我们家寻衅滋事,这京寒川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你悄悄让人去查后面的人是谁?我想知道,是谁陷害你姐,别惊动京家。” 许尧点着头。 …… 他回家的时候,许鸢飞正在厨房切水果。 “你不是回屋睡觉了?”许尧脱了外套挂在一侧。 “睡不着。” “姐,你别担心,这事儿又不是你做的,警方那边肯定会还你一个公平的。”许尧还以为她在为今天中毒的事担心,走到她身边,捏起恰好的橙子,嚼了两口,“姐……” “嗯?” “我怎么觉得你嘴巴有点肿啊?你没事吧?”许尧偏头打量着她。 “可能刚才喝水,不留神,被烫了下。”许鸢飞悻悻笑着。 她刚才出去,和京寒川在车里待了大半个小时,这情侣之间,还能做什么…… 聊着天,就嘴聊着聊着……就聊到一起去了。 “我都和你说了,别担心,这事儿我会处理的,要是被我知道背后那人是谁,我绝逼要冲过去手撕了那丫的。”许尧继续低头捏着橙子吃。 “你别拿了,手脏,去洗一下,这一盘都是你的。” “谢谢姐。” 许尧这傻货,就这么乐呵呵的跑去洗手了。 许鸢飞摸了摸嘴角,想起方才那人的看着清姝高雅,冷峻清冽,靠过来时候的蛮横霸道,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这男人是不是在这种时候,总是如狼似虎的? 她胡乱想着,回屋洗澡的时候,脑子还乱哄哄的。 集体中毒的事情,终究被各种消息所掩埋,但是网上有不少人扒出了一则更为劲爆的消息。 傅斯年和余漫兮结婚的时候,所用的甜品也是出自许鸢飞这里。 他们的婚礼,各种婚庆事宜,就连鲜花布景,都让不少大公司争破了头,就算不要钱,也想承办他们的婚礼,可是甜品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甜品店抢到了? 众人不得不怀疑,许鸢飞怕是有背景的人。 不然怎么会得到这么大的订单? 但能让傅家给面子的,又到底是谁家的?而又有知情人说,许鸢飞名字是假的,所以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而其中有种猜测最为夸张。 甚至是石破天惊。 段林白看到这种猜测时,第一时间找到京寒川。 “哈哈,京小六,笑死我了,这些人脑洞真大。” “你知道他们猜许小姐是谁吗?” “说是叔叔的私生女,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哈哈,因为你嗜甜,她做甜品,肯定也偏好甜食,而且叔叔阿姨对她又特别,哈哈,笑死我了……” “还说也是因为这样,她才得到了承包斯年婚宴甜品的资格。” 京寒川捏着眉心,浑身无力。 其实许家比京家还低调,属于闷声发大财那类,也就老一辈清楚,年轻人若非圈子里的,很少有人了解许家,所以宋风晚之前到京城那么久,也没听说过许家。 这也导致网上那些人,根本无人猜测到岭南许家。 段林白笑得放肆,“你知道网上有人说,为什么不猜你们是对象?而是兄妹,下面的回复是什么吗?” “什么?” “说这女孩怕是不要命,还是嫌活得太长,说你阴毒克妻,她怕是智障才会往火坑里跳!” 京寒川眸子一冷,流言果真误人不浅。 “而且她不怕叔叔和阿姨,和你们交好,也加深了私生女的说辞,不然寻常人早就被吓跑了,这届网友太优秀了!我还点赞了。” 京寒川清了下嗓子。 “这热度,就是被你这个赞给带出来的吧。” 段林白被一噎,没否认…… 他就是随手点了个赞,又取消了,因为这个想法简直太秀了,可是就被网友截图疯传。 他回应说:手滑! 评论居然都是:“手滑嘛,我们都懂的!” 这种消息能传成这样,不得不说,段林白居功至伟。 不过这件事热度已经下去了,加上傅沉与宋风晚订婚宴马上开始,大家都知道,这次订婚宴邀请的人太少,都关注着,到底傅家都邀请了一些什么人。 各路媒体,几乎都在机场或者高铁火车站,高速路口等着,压根没人再关注中毒案的后续。 可是京寒川却在父母回家后,将那段录音拿给了自己母亲。 当时盛爱颐刚洗了澡,正在书房里,拿着笔在书写着接下来梨园的剧目安排。 因为发生这种事,园子需要关闭一段时间,梅小云是最近她力捧的青衣旦角儿,她的嗓子出问题,许多剧目都得重新规划人选。 “妈——”京寒川端了杯热花茶给她,“还在忙?” “是啊,小许那边怎么样?没被吓着吧?” “还好。” “事情查得怎么样?” “有进展了,不过这里有段录音,不好技术分析,想让你听一下,是否听过这个人说话。” 盛爱颐搁了笔点头。 她听到录音的第一秒,整个人眉头就皱了起来。 京寒川猜想她听出了什么,也没打算,余光落在她面前的纸上,几乎所有剧目的演员名单都确定了,唯独有几出戏的a角,还没确定。 当她听完录音后,神色平静地说了句,“毒物检测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最多十五天,快的话,可能几天能出结果。”因为不确定毒物属性,肯定要做多样检测。 “那梨园就定在大年初五重新开园吧。”盛爱颐忽然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然后提笔,在空缺的旦角一栏,全部填上了一个人的名字…… 殷长歌! 京寒川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想到了什么,没作声。 “到时候把小许和她家人请来吧,请他们看戏,顺便给他们好好道个歉。” 京寒川明白,此戏非京戏。 邀请许家人? 这个…… 有难度啊。 不过后天傅沉婚礼,应该能见到许家人,到时候真的要好好和他们接触一番了。 订婚宴前一天,乔家人晚上到,但严家人中午就抵达京城,走得是特别通道,并未遇到记者。 此番通行的,不只有乔艾芸、严望川和小严先森,甚至还有严家老太太与严少臣。 时间定的距离过年很近,严家是打算在京城过年的。 他们家就这么些人,在哪儿过年都是一样的,今年估计会和傅家人一起。 傅沉接上一群人,直接到了老宅附近的酒店,傅仕南夫妇与傅妧一家也都到了,这两大家人聚到一起,自然非常热闹。 这期间宋风晚也认识了几个生面孔。 据说是傅老太太的娘家人。 老太太是大户人家出生,那时候还比较封建,父亲娶了几房妾室,虽有不少兄妹姐弟,亲哥却只有一个。 也就是说傅沉是有亲舅舅的,不过早已过世,留下一男两女,也都四五十了,都各自成家,儿孙绕膝,又住在南方,来往不算密切。 他们出席过傅斯年的婚礼,只是当时宋风晚与傅沉关系也没曝光,自然没结识,宋风晚此时却要跟着傅沉喊他们表哥表姐。 那几个人虽然做了心理建树,还是难免嘴角抽搐。 傅沉家的这小媳妇儿…… 怎么看都是个孩子啊。 而最崩溃的还是这几人的子女,喊傅沉表叔,就得喊宋风晚表婶。 其中不少人都有孩子,甚至上小学了,此时正值寒假,就把孩子带出来玩了,几个孩子嘴甜,直接喊了声姐姐,却被纠正:“应该叫奶奶!” 孩子傻了,宋风晚已经被几声表婶喊崩溃了,此时更是风中凌乱。 一群人坐下后,自然是其乐融融,话题肯定都围绕着傅沉与宋风晚展开。 虽说按照辈分来说,宋风晚与他们差不多,但年纪摆在那儿,所以一直笑着听他们聊天,席间说到了不少傅沉小时候的趣事。 比如说到傅沉被小姑娘尾随过;上学期间也被老师批评过;甚至还有傅沉小时候作弄人的事…… “这小子小时候真的坏得很。”傅妧笑着,“不过啊,整体还是好的,学习特别好,也省心。” 最后还是亲姐帮傅三爷圆回了场子。 “几乎都是年级前三名,跳了几级,然后被保送出国了,也是每年都拿奖学金,没找家里要过什么钱,他出国那段时间,也兼职做过一些事,帮别人公司搞搞设计之类的,赚些外快……” 傅妧说起以前的事,虽然心疼,更多的却是骄傲。 作为傅老的老幺,一举一动都格外惹人注意,当年他出国,甚至有人说傅家动用关系,就算当时傅家经济宽裕,自己哥哥姐姐,也会给自己寄钱,他也没怎么用过。 有可能你买了一块好的手表,都会被人诟病,所以傅沉素来都低调,从未挥霍过家里一分钱,直至自己开始创业……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说得大抵如此。 这些事,宋风晚丛没听傅沉提过,一出生就比别人好,那就要用更多的努力证明自己,傅沉性格养成,大抵也是因为这样。 这顿饭下来,宋风晚对他,认识更深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傅沉。 也都是她…… 最喜欢的人。 可就在这时候,乔艾芸抵了抵宋风晚的胳膊,压低声音附在她耳边。 “傅沉真的很优秀。” “嗯。” “你要更加努力啊,别给人家拖后腿。” 宋风晚笑容凝结在嘴角,在她妈眼里,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家三哥?还是觉得自己很糟糕?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这都没结婚,就这么偏心? ------题外话------ 祝天下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三爷:来自单身狗的怨念。 六爷:同意。 693 三爷的订婚宴,许爷物色女婿?(3更) 693 三爷的订婚宴,许爷物色女婿?(3更) 一群人吃了饭,傅沉送乔艾芸一行人住进了酒店。 原本是要去沂水小区的,但是那地方房间不多,也住不下这么多人,而且距离订婚宴的酒店太远,如果遇到高峰期,开车得两三个小时,所以就干脆住进了订婚宴所在的酒店。 傅沉订了大的套房,让他们一家人都能住进去,自己则还得忙着其他人,就没久留。 “傅沉这孩子是真不错,想得周到体贴,还让人给我送来了泡脚的东西和按摩仪。”严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晚晚嫁过去,不会遭罪的。” “艾芸啊,晚晚这边,你可以放心了。” 乔艾芸笑着抱着小严先森,“是啊,傅沉确实不错。” 宋风晚并没跟傅沉离开,而是留下陪家人,一直在听这两人夸奖傅沉,弄得她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严望川则坐在一侧,翻看着酒店赠送的报纸,神情稀缺寡淡,这本来没他什么事,可是老太太夸奖傅沉,还非要踩他一脚…… “望川年轻时,要是有他一半体贴细致,也不会苦守寒窑二十余年。” 宋风晚噗嗤笑出声,奶奶是把严叔比喻成王宝钏了? 乔家人是晚上到的,只有乔望北一个人,因为乔西延此时还在国外,原打算过来,也是天气影响,航班取消,应该是赶不到了。 说起乔西延,还有一件非常有趣的事,那就是议亲。 按照传统习惯,男方家为了表示尊重,肯定要去女方家里走一趟的,可是…… 乔望北恐高,不能坐飞机,没办法,最后居然是汤家人到吴苏乔家商议具体婚事,这让汤望津很是崩溃。 那种感觉,不像是嫁女儿,反而像是送女儿! 而后乔西延亲自送她们一家归国,在汤家小住了几天,也就暂时没回来。 傅沉接到乔望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宋风晚打电话过去询问,他居然说,带着自己舅舅,出去吃宵夜汗蒸了? “这么晚了,你让他回酒店休息啊?”宋风晚蹙眉。 傅沉慢条斯理说道,“我提过建议,带他吃饭就回酒店,是他自己提议要来的,你放心,他很精神。” 宋风晚哑然,差点忘了,这两人以前差点成了忘年交,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 段林白本来还想约傅沉出来聚聚,毕竟明日订婚,也算是半只脚踏进婚姻的坟墓了清,却被拒绝了。 因为某人宁愿陪乔望北汗蒸喝老人茶? 居然也不和他出来唱歌撸串? 谈恋爱果然太可怕了。 翌日 订婚宴原本请的人就不算多,几乎都是各自的至亲好友,在酒店,就简单摆了几桌酒,但现场布置也是温馨宁和。 即便有收到风声的记者过来,也没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用餐时间订在晚上,由于冬日天黑得早,不少人四点多就到了。 酒菜未上,却有一些精致的茶点。 一群人正逗弄被严老太太抱在怀里的小严先森。 他似乎很爱吃这里的茶点,连续吃了两块小饼干,还含糊着说:“好……” 他此时嘴里已经可以断断续续往外蹦词了,也可以磕磕绊绊喊姐姐,但是他第一个喊的人,居然是傅沉的。 那天乔艾芸正和宋风晚视频,傅沉也在边上,就聊起教小严先森说话的事。 “还是不会喊爸妈?”宋风晚笑道。 “不会,就咿咿呀呀的,你小时候,和他一般大,已经会喊妈妈了……” 没想到此时小严先森忽然指着屏幕中的傅沉喊了一声,类似于【怕】的声音。 “他是在喊爸爸?”宋风晚一脸惊喜。 “应该是,小迟,你再喊一声?”可是无论乔艾芸怎么哄他,他也没再开口。 当时严望川就在另一侧坐着,当时脸就黑透了。 这小子该不会是对着傅沉喊的吧? 小混蛋! 宋风晚瞧着自家弟弟喜欢吃那种饼干,就直接找到了还在后侧甜品区忙活的许鸢飞。 “你怎么过来了,这里挺乱的,别把你裙子弄脏了。”许鸢飞穿着工作服,笑道,“你今天穿得很漂亮。” “谢谢。”宋风晚今天自然也是精心打扮过的,“对了,刚才那种上面有玫瑰图案的饼干还有吗?” “剩下了一些。” “能不能给我打包一下,我弟弟很爱吃。” “嗯,我回头给你装好。” “谢谢,其实这边也没什么好忙的,你待会儿一起出来吃饭吧。”宋风晚提议,之前傅斯年结婚,她就忙活了一晚上,最后连口热饭菜都没吃上。 “看情况吧,忙完就出去。” 许鸢飞此时心底很忐忑,因为今晚,他爸和弟弟都会过来。 原本听说许家二老回京,傅老还特意打电话过去问候,希望他们也能过来,不过许家老爷子腿部中过弹,最近连日雨雪,疼得厉害,无法行动,才来京城治病,就婉拒了傅家的邀约,而她母亲也留下照顾二老,没过来。 若不然,这次许家可能会齐齐整整出动。 那风险系数就太高了。 傅沉订的酒店,离京家有点远,所以当京家一家三口抵达酒店的时候,所有人几乎都到了,包括许爷和许尧。 今日过来的,对京许两家,多有了解,并没多怕,反而都能与他们说上几句话。 京家人坐下后,京寒川才注意到,许爷正站在严老太太身边,估计是去看小严先森的,他穿着西服,戴着无框眼镜,看起来非常斯文儒气。 和以前纹着花臂,光着胳膊去他家挑衅的男人,相距甚远。 “叔叔阿姨,你们来啦!”走来的是段林白,今日段家父母也到了,他难得郑重其事的穿了一身黑色西装。 几人打了招呼,他就紧挨着京寒川坐着,压低了声音,伸手指了指许爷那边…… “许爷来了,看到没?” 他知道许爷曾威胁恐吓过京寒川,就是过来故意调侃他的。 他还不知道许爷就是许鸢飞的父亲。 说起来这两人长得还真的一点都不像,就连宋风晚离得很近,还是学美术的,仔细观察,也没看出这两人五官有半点相似。 “嗯。” “傅沉把你们安排在一桌了,你待会儿小心点,我听说许爷很凶。” 京寒川端起茶杯抿了口,没作声。 “不过最惨的不是你,许爷不知怎么好像看上严少臣了,就严家的一个远亲,一直在问他在做什么,什么专业毕业的,那样子,活脱脱是要给女儿介绍对象啊。” “那小子是搞设计的,自己有个工作室,做得还不错,之前获得了一个国际大奖,据说去年还取得了某个学校的硕士学位。” “许爷一个劲儿夸他不错,把那小子吓得不行,笑死我了。” …… 许鸢飞此时还在后面忙活,根本不知道他爸压根不是来喝喜酒的,就是寻思着,傅沉是高学历的人,那他朋友自然不差,可能有合适的高阶知识分子当女婿呢? 而且近日来的,傅沉能瞧得上眼的,自然人品各方面都不差。 许尧站在一侧,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爸这是来给他姐物色对象的啊。 就在段林白滔滔不绝说着许家八卦的时候,京寒川默默说了一句。 “我也是硕士毕业。” 段林白怔了数秒,没反应过来?只听他又说了句,“双硕士。” 他蹙眉,你特么就是博士毕业,和许家也没鸟关系啊。 再说了,他还认识一个博士要毕业的,你这学历有什么好嘚瑟的! 京寒川拧眉看了看不远处的许家人,又垂眸瞥了眼杯子,透明的,里面有个新鲜柠檬片。 难怪这水…… 这么酸!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三爷为了讨好舅舅也是很努力啊,哈哈…… 六爷,双硕士学位。 浪浪:还不如许佳木! 六爷:…… 许爷: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六爷:…… 694 春风得意傅三爷,阿谀谄媚京六爷 694 春风得意傅三爷,阿谀谄媚京六爷 京城某酒店 宋风晚今日难得穿了件红色毛衣裙,特意化了点精致的淡妆,显得艳艳慑人,她刚将自己两个室友安顿在余漫兮身边,这桌还有段林白等人。 胡心悦当时知道订婚宴段林白会去的时候,就开玩笑说,一定要把他们安排在一桌,要近距离接触自己男神。 自从之前段林白在大一的开学典礼上公开怼人后,胡心悦就把他奉为偶像,只是没想到宋风晚真的如此安排了。 我去—— 有点紧张啊。 “要添点水吗?”余漫兮看两个小姑娘比较拘谨,随意找了话茬和她们聊了几句。 她是做新闻工作的,可以很自然地和任何人搭腔。 “我们来吧。”胡心悦立刻起身帮忙倒水。 余漫兮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毛衣,她坐下的时候,遮着肚子,从脸上根本看不出是个孕妇,最主要的是…… 本人比电视上更好看,褪去老气的妆容,只有灼然的艳色。 “你们都是哪里人啊?”余漫兮状似无意的和她们说着话,气氛不至于尴尬。 …… 这一侧,宋风晚被老太太叫走,带着她认识了一些人,而傅沉招呼完客人,走到乔艾芸这边,小严先森原先在严家老太太怀里,瞧见傅沉,就挥舞着小手要抱。 “小迟还真的挺喜欢你的。”乔艾芸笑道。 一侧的严望川喝了口热茶,余光盯着自己儿子。 表情稀缺到有些冷峻。 傅沉已经伸手接过孩子,熟稔得抱在怀里,看到一侧的傅聿修和沈浸夜算是彻底傻了眼。 他俩可清晰记得,小时候傅沉是如何嫌弃自己的,别说什么抱抱亲亲举高高了,不给他们眼色看就不错了。 只要父母不在,哪次两人不是被吓得屁滚尿流。 回家都会做噩梦的好不? 沈浸夜还小的时候,傅沉当时在上学,他不小心,把他试卷给弄坏了,大部分人的处理办法都是道歉认错就算了,更何况还是自己外甥。 傅沉却来了一句,“为了让他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把舅舅,我错了三个字,抄写一百遍吧。” 对小孩子来说,抄字简直是噩梦。 这算是沈浸夜这辈子第一次写得检讨书吧。 某人端着长辈架子,可从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好脸色,现在对自己这小舅子,那神情,简直可以用温柔来形容了。 傅聿修直摇头,“浸夜,你说三叔是不是太双标了?” 沈浸夜咋舌,“谁让我们不会投胎呢。” “话说,这严家的小舅子长大了,我们该叫他一声什么……” 两人忽然意识到,这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饶是坐在暖气片边上,后背仍旧凉嗖嗖的。 傅沉伸手抱着小严先森,余光瞥见许爷,微微挑眉。 此时和他说话的,并非严少臣,他早已借口上厕所,尿遁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许爷言外之意大家或多或少都清楚一些,京圈太乱,严少臣可不感兴趣。 所以和他说话的,是傅沉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一个好朋友,以前是学信息处理的,他是京大硕博连读的保送生,中间去国外进修了两年,目前在某个保密部门工作。 两人看起来相谈甚欢。 傅沉余光忽然瞥见京寒川,他正低头喝水,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可是多年好友,他心底是清楚,某人此刻很不爽。 “各位,宴席快开始了,大家先入座吧。”傅沉笑道。 许爷这才与那人道别分开。 众人入席落座后,傅老进行了一番短暂的发言,无非是感谢大家抽空赏光,更多的则是对傅沉与宋风晚两人的祝福。 而后傅沉上台做了一番讲话。 举止优雅,谈吐翩然…… 春光满面。 但是另一侧,气氛就很微妙了。 原本可容纳十余人的桌子,只坐了京许两家,一共五人。 许尧偏头看着傅沉发言,余光却一直在观察京寒川,那小眼神,分明在说:我爸来了,怕了吗? 傅斯年和段林白等人一直在观察那边的情况,看着许尧眼神那般的嘚瑟张狂,难免有些担心。 毕竟这许家小爷是出了名的燥脾气。 此时京寒川手机震动两下,许鸢飞的信息。 【我弟脾气不大好,待会儿要是说些什么,你可别和他杠,他可能就是故意的。】 许尧小时候就是个熊孩子,到处撩骚找人打架,他对京寒川的事,可是一直耿耿于怀。 京寒川回复道:【已经开始挑衅了。】 【那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现在觉得他挺可爱的。】 京寒川以前觉着这小子有些没脑子,忽然会想出去他家后院烧烤的幼稚行为,现在看来,不过是个孩子…… 可能身份不同,看人心境也不一样。 许尧看他居然笑了,忽然恶狠狠盯了他一眼,没想到京寒川忽然起身,吓得他立刻跳起来,做出了防备的姿势。 看得京家父母与许爷一怔。 他们早就注意到这两人眼神的厮杀了,这宴席尚未开始,这两人难不成要拧巴起来? “许尧!”许爷低声喝斥,他们位置比较偏,此时大家注意到都被台上的傅沉吸引,无人注意这边的动静。 许爷对京寒川没什么好印象,但也不能这时候惹事啊。 “爸……” 京寒川看到许尧这应激反应,心底无奈,他对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恶意啊,难不成真以为会在好友订婚宴上,和他上演一出全武行? 不过许爷及时制止,看起来也不是那般凶残恶劣的人。 可是紧接着许爷就说了一句:“要打出去,外面宽敞。” 某大佬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我不是要打架,我只是想给你们倒点茶而已。”京寒川说得坦荡。 “倒茶?”许尧蹙眉。 卧槽! 我都准备出去热身了,你说只是请我喝茶? 而接下来,京寒川就顶着两家人震惊的目光,给许家二人添了茶水,态度显得非常谦逊绅士。 弄得许尧一脸懵逼,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你特么这么搞,到会儿我怎么踹你啊。 我去! 京寒川这厮太坏了。 “许爷,之前发生了很多事,我知道您对我或者对整个京家印象都不太好,这里我先和您配个不是。” 京寒川说着给他敬了杯酒,“您喝茶喝酒,都随意。” 许爷蹙眉,一时搞不清楚这京寒川唱得是哪一出? 他今天过来,原本还想问一下梨园集体中毒的事,被他这一搞,也是一头雾水。 许爷僵着嘴角,象征性的喝了口茶。 一时摸不清任何头绪。 “许尧应该工作了吧?”京寒川敬酒之后,就干脆坐到了二人身边。 “嗯。”许尧喝着京寒川倒得茶水,心里也是乱得一逼,这混蛋到底在搞毛啊。 “上次的事情,虽然是误伤,但怎么说都是我的错,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许尧讪讪笑着。 你这特么都摆在明面上说了,我要是说还在记仇,不是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没事,你不说我都忘了。”许尧笑着说道,看起来就是个没心没肺的阳光大男孩。 其实心底却在腹诽: 小爷无时无刻不想活宰了你,你干嘛冲我笑? “那就好,因为这件事我心底一直不舒服,一直想和你道歉,可是我们又没有联系方式。” 需要悻悻笑着,我去你家后院烧烤,都没把你熏出来,你现在和我说,想道歉? 你丫的到底在搞毛啊。 “其实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啊,以后多走动嘛。”盛爱颐笑着说道。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素来高冷寡淡的儿子为何与许家示好,但是两家如果能冰释前嫌,自然是好的,也就帮了一把。 许爷挑眉,虽然摸不清京寒川到底想干嘛,但京家人这么说,他若是一直冷着脸,也是不大好,只能笑道,“嗯,多走动也好。” 然后两人就互加了微信。 京寒川注意到,这小子的微信名居然是【今天烫个头】 这是什么中二少年啊! 不远处的傅斯年和段林白一直在观察京寒川那边的情况,方才双方倏得站起来,段林白都以为可能要打起来了,刚准备倒茶嗑瓜子,忽然看到双方居然开始聊上了。 而主导人是京寒川。 “斯年,寒川那神情怎么有点怪啊。” 傅斯年瞥了眼,一针见血:“谄媚!” 段林白傻了,他脑袋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冲许家人谄媚个毛啊! ------题外话------ 开始更新啦~ 三爷今天订婚大喜,撒花撒花…… 六爷,你就…… 加油吧! 六爷:…… 今天是月底最后一天啦,再不投月票,就要彻底清零啦~ 695 晚晚撩三爷?高冷狗vs舔狗(2更) 695 晚晚撩三爷?高冷狗vs舔狗(2更) 段林白斜靠在椅子上,拿着保温杯,喝了口热茶,此时厅内灯光很暗,只有傅沉所在的舞台上,有几束追光灯,他斜眼看了眼舞台,又继续盯着京寒川那边。 “斯年,是不是最近京家和许小姐出事,他忙得神经衰弱了,居然会和人示弱?” 傅斯年视线一直落在自己媳妇儿身上,压着声音靠近段林白,“如果我告诉你,那个老板娘是许爷闺女呢……” “噗——” 段林白真的喷了。 胡心悦和苗雅亭就坐在他们对面,看到男神喷水,均是一怔。 对于他俩对这群人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新闻网络中。 胡心悦更是觉得,他们家男神就是神仙。 应该喝露水的。 怎么会喷水…… 好吧,男神也是普通人,也是要吃饭睡觉上厕所的。 “卧槽,傅斯年,你特么别吓唬我。”段林白急忙扯了面纸擦嘴角的水渍,幸亏大家注意力都被舞台吸引。 “网上的消息不是寒川撤的。” 傅斯年悠哉得看着舞台,语气随意。 “不是他?” 段林白只知道许鸢飞被警方带去调查,网上乱七八糟的消息很快就被肃清,这般雷厉风行,他肯定猜想是京寒川,压根没深究。 “我是搞网络的。”傅斯年歪头看他。 段林白浑身有点僵硬。 “这件事又和你没关系,你紧张什么?”傅斯年笑道。 某人这才晃过神,对呀,和他有个毛关系啊,老子紧张个毛啊,他顺了口气,喝口茶润润嗓子,又是一副桃花春风的模样。 他继续喝着保温杯里的枸杞水,心底那叫一个翻江倒海。 另一边 傅沉发言结束,开席吃饭。 虽然不是婚礼,不用挨桌敬酒,但今日来的多是长辈,肯定要陪他们喝一点。 宋风晚拿着小酒杯,因为敬酒人较多,她只是简单抿几口,不过人多,依次下来,她大脑还是有些迟钝起来,脸上红晕明显。 她今日穿着傅沉往昔生日时送她的高跟鞋,走路都有些摇晃。 “醉了?”傅沉偏头看她,灯光映在他眼里,把他整个人都衬托得无比温柔,声音也是柔声的,傅沉今日穿了黑白西装,禁欲风…… 让人勾着手,想撩一撩。 宋风晚其实已经有些晕了,还故作镇定,“没有。” 傅沉声音压着,“你喝醉了。” “没有,我还能喝……” 宋风晚小酒盅里,还有一点酒,她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端着酒,还没送到嘴边,傅沉就凑了过来,伸手捏着她的手腕…… 整个人凑过去,唇贴进酒杯。 她意识有些混沌,只感觉到手腕被人轻轻翻转,剩下的就被傅沉喝完。 “不好意思,晚晚有些醉了,我送她回位置上,待会儿过来给各位赔罪。”傅沉半搂着宋风晚往座位上走。 “这是真喝多啦?”乔艾芸蹙眉。 “可能几种酒掺着喝了,醉得快。”傅沉扶她坐下。 “我真的没醉。”宋风晚嘴硬。 她微微仰着头,看他不信,还冷哼一声,傲娇得很。 傅沉俯身看她…… 他的小姑娘如此可爱。 想亲。 今天来了一些傅沉公司的高管,还有他的朋友,看着这两人互动,都忍不住咋舌。 以前他们只在网上看过宋风晚新闻,小丫头脾气不小,极不好惹,长得像个温润无害的小兔子,实在爪牙锋利,此刻看来…… 又甜又软萌啊。 难怪傅沉会沦陷。 傅老也坐在这一桌,故作漫不经心得说了句,“老三,这么多人在,做男人啊,还是要矜持稳重点。” 傅沉轻笑,“您追母亲的时候,矜持过?” 每天去人家干活,刷存在感。 傅仕南几兄妹笑出声,也就老三敢这么和父亲说话了。 稳得很! “我看晚晚真的有点醉了,要不扶她去后面休息会儿吧,躺着舒服点,这里乱哄哄的。”老太太说道,此时大家都喝开了,气氛热闹。 “是啊,去休息吧,今天来的都是自家人,不在乎其他细节,你别有心理压力。”戴云青附和。 傅沉知道宋风晚这小姑娘喝醉酒容易做糊涂事,就拉着她进了后侧的休息室。 原本将她安顿好,叮嘱千江在外面守着,就打算离开,可是宋风晚却轻轻叩着他的手…… “三哥。” 她声音小小的,手指状似无意得从她掌心寸寸滑过,“我有个事想和你说……” 她坐在沙发上,一直仰着脸与他说话,傅沉干脆屈膝,半蹲在她面前,微微仰头看他,嘴唇抿了抿。 她的呼吸染了酒气,吞吐之间,都是烫人的热浪,说话也是柔声慢语,温温吞吞,有种寻常没见过的懒散劲儿。 “说什么?”傅沉笑着看她。 “我……”宋风晚握紧他的手,缓缓说道。 “想占你便宜。” …… 傅沉仰头看她,深色的瞳孔里,有个小小的她。 就像是揉碎了星光在里面,亮得慑人。 他削薄的唇,带着性感迷人的弧度,喉结微动,“接吻吗?” 话音刚落…… 他微微仰脸贴过去。 因为角度问题,宋风晚不得不弯下腰,伸手轻轻捧住了他的脸。 两人呼吸都很热,空气中弥漫着酒味儿,也不知醉得到底是谁。 宋风晚撩了傅沉。 最后却是傅沉**了她。 …… 带傅沉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六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傅老看着自己儿子磨叽了这么久才出来,也猜到这两人在干嘛了,刚才互相就含情脉脉的,现在的年轻人哦,真是不成样子。 因为宋风晚不在,傅仕南就让傅斯年和傅聿修陪着傅沉去给人敬酒。 傅聿修原本就有些无奈,他和宋风晚早已没什么瓜葛,但每次提到她,大家都要将拖出来鞭尸一番,他已经尽量缩小存在感了,还让他陪他家三叔去敬酒? 还能更虐点嘛。 到了段林白那桌时,因为都是相熟的朋友,用不着挨个来,大家共同举杯,就在傅沉准备离开的时候,段林白拉住了他,神秘兮兮的。 “有事?” “有个事情需要向你求证。” “你说。” “老板娘和许家是不是有关系……”他冲着傅沉挤眉弄眼。 傅沉会意,“对。” 他虽然是个大嘴巴,爱八卦,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这种事肯定不会外传的。 段林白无语咋舌,“难怪京寒川这只远近驰名的高冷单身狗,会变成讨好岳父的舔狗。” 傅沉低低笑着。 舔狗? 这家伙怕是皮痒了。 傅沉此时已经端着酒杯到了京许两家人所在的桌子前,他就是简单敬个酒就打算离开,毕竟要给京寒川多点时间与许家人接触。 正当他要走的时候,许爷叫住了他。 “许爷,您还有事?”傅沉此时一轮敬酒已经结束,下面也没什么事了。 “我想和你打听个人。” “您还需要和我打听?”傅沉笑道,许家的人脉想查个人很容易。 “查个人不难,但是书面资料肯定不详尽,我想问你,那位先生,他说是你出国时认识的同学,他人品如何?” 傅沉撩着眉眼,漫不经心扫了眼一侧的京寒川。 某人喝着柠檬水,眼神那叫一个酸啊。 “人挺好的,就是……”傅沉勾着唇角,“他有女朋友的。” 许爷笑着点头,“没事,我就随口问问。” “如果您没事,那我先走了。”傅沉笑着看了眼京寒川。 未来岳父当着他的面,要给自己媳妇儿找对象,也是够糟心的。 其实许家父子私下聊了几句。 对于京寒川忽然转变的这种态度,两人想法一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反而对他提高了戒心。 ------题外话------ 六爷啊,什么事都不能操之过急啊…… 六爷:那你告诉我,现在不表现,我能怎么办? 三爷:要不你在他们面前,拿个板砖拍自己脑袋? 六爷:他们可能以为我是智障。 三爷:也对。 …… 696 有人告密:你女儿在和京寒川恋爱?(3更) 696 有人告密 你女儿在和京寒川恋爱?(3更) 订婚宴进行到后半段,基本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京寒川原本还想多与许正风说两句话,可是他表现得正常,眼底戒心却越发浓重,他也不敢过分冒进,最后只得去段林白那桌坐了会儿。 而某人也是眼睛睁得浑圆,难以置信得看着他。 “有事?”京寒川吊着眼梢,斜斜瞥了他一眼。 “京寒川,你就是我偶像。”段林白压低了声音,“你丫厉害啊,我以前总觉得,我们这群人中,傅三那丫心思已经够重了。” “但你是那种喜欢闷声发大财的。”京家有钱有渠道,做点投资,也是几辈子吃喝不愁。 “但是我现在才发现,你特么才是最牛逼那个。” 京寒川心底正烦躁着,咬了咬腮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爷的闺女你也敢泡?你不怕他打断你的腿啊,你家五代单传啊,你小心点。” “你话有点多,多吃菜!” …… 京寒川离开后,许正风一直在观察他。 “爸,京寒川今天好奇怪啊,居然给我道歉,他脑子最近也被砖头砸了?”许尧此时还觉得难以置信。 这厮道歉之后,居然还对自己嘘寒问暖。 许尧后背起了一层虚汗,“我都担心他在茶里下毒。” 下毒一词倒是提醒了许爷,“难道说之前你姐牵涉的投毒案,真实情况,是京家内部问题?无辜牵连你姐,所以借此示好?” “我哪儿知道,反正事情已经移交警方了,反正只要查出是谁干的,我饶不过他,就是京家人那又怎么样?凭什么让我姐背锅被人骂!” 许尧冷哼。 而且许鸢飞甜品店迫于压力已经停业,最近是忙着筹备傅沉的订婚宴,一旦这事儿结束,她闲下来,肯定找他的茬,自己在家也就没好日子了。 “等警方调查吧。”许爷抿了抿嘴。 某大佬和盛爱颐此时是不清楚许鸢飞身份,肯定不知道和自己坐在一桌的,就是未来亲家,自然无从提起下毒的事情; 而许家则以为今天是傅沉大喜的日子,那件事不光彩,加之警方没给出准确的答复,也没提起。 两家因为各种双方原因,居然形成了某种默契。 “听说许老爷子回来了?身体不大好?现在怎么样了?”某大佬主动搭腔。 许爷:“老毛病了,根治不了。” “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想去探望一下他老人家。”盛爱颐出声,两家祖辈总是有些旧交的。 许正风也无法就拒绝这种请求,显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可以,提前联系我吧,不然我们若是去医院,会让你们扑了空,我手机号没变。” “其实现在时间还早,也不知道二老睡了吗?”盛爱颐笑道。 因为是冬天,宴席开始早,他们这桌又无人喝酒,此时才7点多,但也可以退场离开了,京许两家距离太远,盛爱颐想着,此时去拜访探望也是可以的,就看许家态度了。 许正风犹豫着,“我给我妻子打个电话问问,可能老人家休息早。” 他说完拿着手机走出去。 此时的盛爱颐环顾四周,却没找到京寒川的人,“寒川去哪儿了?去许家要叫上他吗?” “估计和林白那群人私下小聚了,别喊他,这许老很疼孙女,我怕看到他,抡起拐杖抽他。”某大佬伸手摸了摸嘴角的两撇小胡子。 “那我让人去准备点礼品,今晚能过去最好了。” 盛爱颐是担心之后就很难抽出时间了,快过年了,各家都很忙,但得知长辈回京治病,不去探望不像话。 很快许爷就回来,说父亲还没睡,可以过去,盛爱颐立刻让人去准备礼品,老人家无非是补品一类,京家人速度很快,买好东西,两家人和傅家辞别就先行离开。 回程途中,盛爱颐才给京寒川打了个电话,只说先行离开,让他早些回家,其余事情一概未提…… 此时的京寒川,正在后厨的甜品区。 许鸢飞的甜品是最后才呈上的,一直忙活到结束,当他抵达后厨时,就看到她仍旧穿着工作服,斜倚在墙边玩手机,嘴角还勾着抹笑。 余光瞥见他过来,有些诧异,“前面结束了?” “还没。” “那你怎么过来了?” “想见你,结束了吗?” “嗯,我换个衣服就能走了。”许鸢飞说着进入后厨,刚准备脱外罩的工作服,手机震动起来,居然是自己父亲的。 “喂,爸……” 她一只手接电话,一只手准备解外套扣子,可是某人却走了进来,逼近她…… 许鸢飞微微蹙眉,后腰抵在工作台上,京寒川的手指已经伸过来,解开她领口的一粒扣子,两人之间还保持着半分距离,虽然靠得不是那么近,气氛却已非常微妙。 “……没关系,我待会儿自己回家,您好好招呼客人吧。” 许爷没言明要做什么,只说有客人要去家里探望她爷爷,要提前离开,问她要不要和自己一起走。 许鸢飞想和京寒川单独待会儿,一口就回绝了。 此时京寒川手指已经缓缓往下,解开其余的扣子。 其实她里面还穿着毛衫,若说碰到身体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指尖往下,皮肤就像是有感知一样,弄得她心头火燎燎的。 “要把我让许尧留下等你?” “不用啦,我自己能走。”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随时和我保持联系。” “嗯……” 许鸢飞刚挂断电话,头顶传来某人幽幽的声音,“脱衣服吧。” 虽然知道是脱工作外套,可是乍一听这话,还是难免心悸发慌,略红了脸。 “我自己来吧。” 许鸢飞刚抬手,手腕被人捏住,这心跳…… 就突的快了起来。 然后就瞧着某人低头,循着她的唇过来。 “会有人来的。”许鸢飞呼吸有点急,声音含混着,后厨这地方,乱糟糟的,闲杂人非常多,若是被人看到…… “不会的,都忙着喝酒去了。” “叔叔阿姨呢?还没回去?你要不要先出去……” “他们先走了。” “那……” “就我们两个人了。” …… 这相爱的两个人,总有各种厮磨的法子,两人在后面腻歪了好一阵儿才出来。 先是出去吃了点东西,后来想找个地方坐会儿,可这天寒地冻,似乎也无处可去。 京寒川提议,“去婚房那边?” 许鸢飞咬了咬唇,还是没反对。 而另一边的岭南许家 许家车子在前,京家的则跟在后面,一行人在大门口下车,徐徐往里走。 “二位里面请。”许爷对他们还是很客气的,进入主客厅的时候,许夫人就迎了出来,“可算是来了,等你们好久了,外面挺冷吧。” 许夫人对京家人一直没什么敌意,当年的事情,就是小孩子玩闹,京寒川本身并无恶意针对自己女儿。 “谢谢。”盛爱颐笑道。 其实她上回来京家,也是二十多年前了,也是为了给儿子砸破人家闺女脑袋赔礼道歉,转眼间,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许家客厅陈设自然与当年不同,却也保留了不少旧时家具。 “二位坐吧,父亲马上就出来。”许夫人招呼两人坐到沙发上,又捧了茶水、水果,“你们别客气。” “麻烦了。” 盛爱颐笑着从她手中接过茶水,眼睛状似无意得瞥见不远处悬挂的一个全家福…… 原本就是惊鸿掠影,可是再定睛仔细一瞧,手指一颤。 滚烫的茶水浇在她手上,吓得许夫人急忙去找毛巾给她擦拭,“不好意思……”她先道了歉。 “爱颐?”大佬蹙眉,她平素很爱惜这双手,保养得非常好,非常嫩,此时被烫得通红,居然还不作声。 “京先生,对不住啊,是我的错。”许夫人将毛巾递给他,看她手背浮肿,立刻让人去准备药膏冰袋一类的东西。 京作霖抿了抿嘴,接过毛巾,狐疑的看着自己妻子,“你到底怎么了?” 盛爱颐此时回过神,深吸一口气,“许夫人,不怪您,是我看到你们家的全家福拍得很好看,看得出神了,是我自己没接住茶水。” “你说照片啊,这是特意请的摄影师拍的,照得是不错,你要是想拍,我回头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许夫人此时庆幸,落在她手上的不是翻滚的热茶。 某大佬此时才去寻找那幅全家福,看到里面出现的熟悉人影,心底微震,神色淡定得移开眼,继续帮盛爱颐擦着身上溅落的水渍。 “京夫人,要不要去换身衣服?”许夫人提议。 “没关系,暖气片烘一下,很快就干了。”盛爱颐故作镇定,“照片里的女孩子是佳美吧?” “是啊,这是她十八岁那年,考了大学,家里给她办酒,就请人来拍了几张全家福。” “她长得……和小时候变化挺大的,我记得小时候有点黑啊。”盛爱颐深吸一口气,“真是女大十八变。” 此时才算明白,那丫头为什么对他家不惊不惧,症结居然在这里。 “那丫头小时候去乡下,像个野小子整天出去跑,晒黑了。”许夫人不疑有他,“我去看看父亲和母亲怎么还没出来,稍等哈。” 某大佬手中攥着毛巾,还给自己妻子擦着手指,“爱颐……” “嗯?” “我们家五代单传,香火不会断在寒川这里吧。” 盛爱颐咳嗽两声,“别胡说。” …… 此时许尧忽然注意到客厅角落堆放着一个邮寄包裹。 “那是我姐网购的东西,怎么不送进她房里?”许尧挑眉。 “这个不是小姐的东西,是傍晚褚律师送来的,说是有人送到他们律师行的,上面写明是寄给老爷的。”许家人解释。 “褚律师?”许爷蹙眉,这是处理许鸢飞案子的律师,“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什么文件吧,估计那人是不知道我们的地址,所以寄到律师那里了,我们检查过了,没什么危险,可能是受害人家属想找茬,褚律师没敢私拆,就送来了。” 因为褚律师牵扯的,只有中毒事件,而且与受害人、警方交涉工作,都是他在忙活。 京家人一听这话,互看一眼,找茬? “拿来我看看。”许爷挑眉。 当他接过包裹时,上面标注收件人:许鸢飞父亲。 拆开,里面也就只有一个密封的文件,他信手撕开,里面居然只有一张纸。 他随手抽出。 里面的字都是从报纸上剪下来拼凑来的,就只有十一个子,却触目扎心。 京家人还在狐疑,中毒的都是梨园中人,他们已经叮嘱过,事情没结果之前,不要轻举妄动,怎么可能故意找茬,可是忽然就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射过来。 许正风正看着他们…… 眉眼皆是震惊与戾气。 许尧狐疑,想看看这张纸有什么特别的,能让父亲如此大惊失色,他偏头去看了一眼,吓得从沙发上跌下去。 我滴乖乖—— 上面赫然写着: 【你女儿在和京寒川谈恋爱】 ------题外话------ 三更结束~ 来呀,造作呀,搞事情呀…… 京家五代单传呀,哈哈 六爷:…… 月底最后一天,再求一次月票呀(#^.^#) 697 许爷:叫人,带上家伙,去抓人 697 许爷 叫人,带上家伙,去抓人 岭南许家 许家周围开发为旅游区,毫无遮蔽,朔风呼啸穿梭,好似万马奔腾,千鬼恸哭。 京家二人互看一眼,不明白这一页纸中到底是什么内容,怎么惹得许家父子齐齐脸色大变,最主要的是…… 为什么这般凌厉得看着他们,他们到这里,可什么都没做啊。 许尧更是吓得从沙发上跌下来,脸色苍白凄厉,宛若白鬼,指着那页纸,舌头打颤,“不……不可能的,这肯定是假的。” “怎么可能啊,这特么是谁胡说八道啊。” “这绝壁是假的。” 许尧心头大悸,就好似心脏被人狠狠揪住,有那么一瞬,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她姐是眼瞎了吗?怎么能和京寒川那厮谈恋爱? “正风?”京家大佬狐疑得开口。 方才许正风看向他们的时候,眼底陡然迸射出来的寒意,让人极不舒服,像能杀人。 也就短短一瞬,然后情绪就被他彻底藏下去了,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爸,这个……”许尧刚要开口,就被他一记冷眼给呵斥住了。 “二位,不好意思,快过年了,事情比较多,临时出了点事,我出去交代一下。”许正风说着将那页纸折叠好,伸手招呼一人跟他出去。 他神色如常,若非方才激射出来的犀利神色,和寻常看起来,并无异色。 两人走到僻静处,“爷?” 那人狐疑,这页纸里到底有什么内容,会让他脸色大变。 许家负责领导人的安保工作,有人想贿赂,也有威胁,所以许家很干净,生怕被人抓到一丝错漏。 许正风将纸递过去,那人打开一看,也是瞳孔一震。 “把平时跟着小姐做事的几个人叫来,再去定位一下她此刻的位置,顺便去查一下京寒川在哪儿,动作要快,要干净,别被两人察觉到什么。” “爷,您真的相信这里面的内容是真的?许是有人故意想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呢?” 许正风不喜京寒川,若是知道他还觊觎自己女儿,怕是又要招致一场“血雨腥风”了。 “我看像真的,先把平时帮她做事的几个人叫来。”许正风此时已经走到了屋外。 凛风扑簌,此时屋外的气温已逼近零下十度,他却不觉得冷。 体内有团邪火…… 好似燃了片山林,被朔风一吹,连天遍野。 很快一直跟着许鸢飞的几人就被叫来,看着许正风,也是心颤,寻常帮小姐打掩护,也自知对不住自家爷,目光相撞,不少人心虚得别开眼。 “我就问你们一件事,她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和京家那小子交往了?” 单刀直入,毫不拖泥带水。 几人垂头不语,他心下已经了然。 “爷,其实小姐她……” 其中一人想要帮许鸢飞辩解几句,恰好此时之前那人回来,附在许正风耳边说了句话,“查到小姐和京六爷位置了,他们……” 许正风眼皮猛得跳了两下。 “你们几个想要将功折罪吗?” 几人面面相觑,纷纷点头。 “回去准备好家伙,待会儿跟我出去,看到某人的时候,你们都给我卖力点。” 几人心头狂跳。 许爷这是要带他们去打杀京六爷? 人家父母还在里面坐着,你却在这里筹谋如何要“杀”了人家儿子? “这件事你们要是敢提前给她透露半句,后果也是清楚的,我这人疼女儿,打她怕是下不去手,你们就不一样了……”许正风勾唇笑着。 几人纷纷点头,保证绝不会泄露半句。 他说完就回到了屋内,此时许家老爷子也已经坐着轮椅出来了,后面则是满头银丝的许老太太,许夫人推着轮椅。 “我来吧。”许正风走过去,推着轮椅。 其实许老当年腿部中枪,恰好打在膝盖处,当年的医疗条件本就有限,也没及时救治,就此瘸了腿,平素出门都是拄拐而行,此番也是疼得厉害,所以才坐上了轮椅。 “许叔。”京家夫妇急忙起身。 “作霖来啦,坐吧。”许老随手示意二人坐下。 老爷子虽已七十多,眸子虽然略显浑浊,却清亮犀利,好似凛风吹来,也折不断这一身的风骨。 反观一侧的许家老太太,留着齐耳银丝,据说年轻时也是女中豪杰,相夫教子后,反而更加温柔敦厚,笑眯眯得,看起来颇为和蔼。 “难得你还惦记着我这把老骨头啊。”许老笑道,“爱颐也是和以前一样,漂亮。” “谢谢许叔,您在京城要住多久?改天我让园子的人来给您唱几出戏。”盛爱颐笑容婉约,那时候的人没什么其他娱乐,喜好喝茶听戏的人颇多。 “不用,我想听,自己就过去了。”许老笑着摆手,“对了,寒川没和你们一块儿来?” “哦,他估计和傅沉几人出去聚了。”盛爱颐抿嘴笑道。 许正风却偏头,冷冷一哼。 居然拿傅沉做挡箭牌? 他家儿子分明…… “傅家那老幺都订婚了,寒川也该谈女朋友了吧?”许老太太笑道。 盛爱颐笑着,没作声,算是默认了。 其实许家二老对京寒川印象还真的不错,许老虽疼爱孙女,也知道当年京寒川被自己孙子带人围攻,伤了许鸢飞纯粹是意外,加之他后续处理及时,最后也没落下什么疤痕。 他反而觉得,京寒川当时临危不乱,能及时送自己孙女就医,很不错。 当时就夸奖是个干大事的人,饶是现在,偶尔提起京家,也难免夸两句。 许正风则会温吞得说一句,“是啊,你对他寄予厚望,可他现在整天在家钓鱼,我还真没看出来,他会做出什么大成就?” “钓鱼?”许老蹙眉。 当时还在心底思量着,外面疯传京作霖宠妻灭子,难不成儿子被养残了?还唏嘘短叹了一段时间。 “寒川这孩子,自小就很省心。”许老虽然心底狐疑他是否被养残了,面儿上还得夸两句。 “是啊,寒川是不错。”盛爱颐此时心底有些发虚。 京家夫妇和许家二老简单聊了几句,加之天色渐晚,就很快离开了。 许老还笑了笑,说京家人过于客气。 “爸,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许正风说着已经**外套。 “这么晚还出去?”许老蹙眉,听着外面朔风狂啸,心底有些狐疑。 “有点急事,我带几个人去处理下。”许正风早已坐不住了,恨不能手撕了京家那小混蛋。 尤其是想到订婚宴上,他给自己赔礼道歉,端茶倒水的一幕,果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不然这小子怎么会突然转了性? “爸,要不我跟你一块儿去吧。”许尧走过去。 “你明天还得上班,今晚早点休息。”许正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叮嘱了他两句,才带上人离开。 “这么晚,有什么事这么急,不能等到明天处理?”许老太太叹了口气。 “爸妈,我先去弄点热水给你们泡脚。”许夫人已经忙活起来,“估计是过年,闲杂事比较多,肯定没什么大事的,你们也别担心。” 许尧却站在窗外,目送着父亲车子离开,手心攥出了一把冷汗。 方才他父亲说…… “……你就别跟来了,我待会儿下手会比较重,我要是进去了,总得给我们许家留个后。” 难不成他爸要“杀”了京寒川? 许尧摩挲着手机,手中的冷汗,将手机屏幕都糊花了,咬紧腮帮,思量着要不要通知姐姐? 不为了京寒川,他也不能看着自己父亲犯法吧。 可是…… 许尧心底那叫一个翻江倒海,犹豫不决啊。 ------题外话------ 开始更新啦~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我还想说过节什么的,我弟居然说一句:你这年纪,好意思过节? 潇湘评论区已经开放啦,大家现在可以留言啦,o(╥﹏╥)o 老泪纵横呀~ 今天是六月第一天,循例求一波保底月票 潇湘页面有月票红包,投了票记得领取红包哈,爱你们,么么~ 698 三爷提议私奔,众人已堵到门口(2更) 698 三爷提议私奔,众人已堵到门口(2更) 许尧在窗外站了良久,直至许老叫他,方才回屋。 “爷爷,您喊我有事?” “在外面站着干嘛?不冷啊。”许老已经脱了鞋袜,双脚泡在足浴盆中。 神色略显懒散,眸子却很犀利,直勾勾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 “还行。”许尧有心事,总是时不时瞄着手机。 “你爸出去干嘛了?” 许尧惊得一跳,诧异得啊了声。 “啊什么?你爸到底干嘛去了?还带着那么多人。”许老能撑起这么大的家业,自然精明锐利,早就嗅出了些许不寻常的味道,“你爸今晚很反常。” “有吗?”许尧被自己爷爷看得心底发慌。 小时候他考试成绩不好,私藏试卷,都能被他爷爷一下子找到,这个老头子…… 太精。 他怕啊。 “是不是你姐出什么事了?”老爷子这话,吓得许尧紧张得吞咽口水。 您老改行去算命得了。 “她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你爸带人去给她撑场子?”许老看他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许尧悻悻笑着,没说任何话。 “看样子不是我猜的那样。”许老搓动着双脚,还在悠哉泡着脚,“你考虑一下,如果觉得有必要,就和我说。” “我等你。” 许尧差点被吓尿。 他爷爷简直是魔鬼,不带这么玩的啊。 不过许尧确实想过和他坦白,他前后思量着,能阻止自己父亲的,也有爷爷了,他不能看着父亲真的进去吧…… 可是他又觉得自己父亲做事很有分寸,应该不至于做出出格的事,顶多就是去吓唬一下京寒川,那厮还能被吓到? 要是把爷爷叫过去,估计他爸回来,能揭了他的皮。 许尧纠结抓狂…… 明明很想京寒川这厮被打死,现在居然心生同情? 许尧,你变了。 许老则悠哉得泡着脚,似乎看穿了孙子的想法,也不急。 这小子啊…… 肯定会开口求他的。 京家这边 夫妇两人刚上车,离开许家地界的时候,盛爱颐就长舒了一口气,“作霖,方才那个照片你看到没,那是小许对吧。” “嗯。”某大佬摩挲着小胡子。 “这丫头小时候黑黑瘦瘦的,也不是很爱说话,很不起眼,她怎么敢……”盛爱颐深吸口气,“居然做出这种瞒天过海的事!” “也是我们疏忽大意。” 京家虽有渠道,但也不可能逮着谁都把人老底扒干净,这都什么年代了,也没人搞特务潜伏这套,而且她初次登门,是送外卖的。 谁会去查一个外卖员啊。 “看到全家福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你之前不是一直说,如果许家这小姑娘破相了,就让寒川讨回家当媳妇儿?现在不是如了你的愿?” “这时候你还和我开玩笑,当时情况不是逼到那个份儿上了嘛。”京家肯定要拿出姿态来啊,“不过许正风到底收到了什么包裹啊,父子俩脸色都变了。” 某大佬摩挲着小胡子,没作声。 “我在许家,真是心惊胆战,不过也真的是我们疏忽大意,难怪你说那丫头看着眼熟,这长相可不就是像极了许老太太?” 只是许家二老常年住在乡下,极少回京,与京家算起来,少说也有二十年未见,所以一时没想起来。 此时京作霖忽然大呵一声,“停车!” 司机急踩刹车,“老爷?” “查一下寒川在哪里!” 消息很快就反馈回来,“在婚房那边。” “去那边!赶紧过去!” “作霖?” “许正风刚才看了那东西,忽然看了我们一眼,我当时心底就犯嘀咕了,刚才离开的时候,看到许家人在外面忙活,这大晚上,这么冷的天,他们能忙什么,只怕是有大动作。” 盛爱颐叹了口气,“你是觉得,他是冲着寒川去的?” “如果是真的,这小子难逃一劫,不被打死,总归要吃点教训的。” …… 此时某个高档小区 许鸢飞正在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翻了一半的装修画册,她正捏着鱼食儿,在给鱼缸里的几尾金鱼喂食,余光瞥了眼正站在窗边打电话的京寒川。 她起身走进了卧室的洗手间内,因为没装修过,墙壁雪白,灯光也是亮白色,照的她嘴角的一抹红,越发艳丽。 她忽然想起,方才进屋后的画面。 抬手摸了摸略肿的嘴角,刚才已经让他轻点了,怎么下口还是这么重? 有的地方还破皮了,这回家之后,该怎么解释啊。 她摸着护唇膏,稍微涂了下,一扭头,就看到京寒川站在洗手间门口,似笑非笑。 “电话打完了?” “嗯。”京寒川点头,想起傅沉的话,心底莫名有些燥,“帮我把领带解开,好不好?” 许鸢飞看他脸色不大好,也没拒绝,混沌着走过去,伸手去帮他解领带。 今天毕竟是傅沉的大日子,京寒川也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就连方才将她按在沙发上接吻,除却被她拧出的一层褶皱,其余地方丝毫不乱。 若非方才两人都意乱情迷…… 许鸢飞都会觉得,这个人接吻都不投入? 简直是个暖不热的凉骨头,或者就是个性冷淡吧。 她手指轻轻勾扯着领带,慢慢帮他松开。 京寒川眯眼看着她…… 想起与傅沉的通话: “你现在回家了吗?” “还没有。” “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一下。” “嗯?” “你爸妈是和许家人一同离开的。” “什么意思?” “我妈刚才和我说,让我最近买点礼物,替她和父亲去许家跑一趟,探望一下许老,说是你们家已经去过了。” “我们家去过了?”京寒川当时眉头拧紧。 “我估摸着你爸妈提前离开,怕是去许家了,你让许小姐打给电话回去问问,别等到两家人都发现你们的事情,冲过去围剿你们。” “我知道了。” “你要是觉得事态不对,干脆跑路吧。” 傅沉声音透着戏谑的笑意。 京寒川挂断电话后,想起许鸢飞方才提起,许爷说家中有客人,提前离开,她还嘀咕了两句,怎么会有人,这么晚过去。 加之傅沉的提醒,似乎一切都被咬合上了。 不过无论是谁过来,他都不准备走,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难不成还能整出私奔这一说。 “……你发什么呆,和你说话也不搭理。”许鸢飞声音打算他的思绪。 领带松松垮垮挂在他脖子上,原本清隽高冷的人,偏多了抹慵懒的味道。 “如果我们的关系,还没等到互相摊牌,就被家里发现,你怕不怕?” 京寒川和许鸢飞商量,本来打算过几天,腊月二十七八左右,带上礼物去许家摊牌的。 因为许家二老在,又疼爱许鸢飞,就算她爸暴跳如雷,也能拦住。 “有你在,不怕。”许鸢飞笑着摇头。 京寒川笑了,低头去含她的唇…… 室内暖气很足,有点热,许鸢飞觉着自己脑袋昏胀,身子不自觉就酥了半边。 “你轻点儿,待会儿真回不了家了。”身子挨着,有点迷乱。 “嗯——”他含混应着。 总之今晚,许家人不发现,他父母也定然会察觉到什么。 许鸢飞不知他今晚怎么了,这个吻来得与寻常极不一样,她受不住,身子不断往下滑,被人捞住,提上来…… 脑袋又有点晕眩了。 …… 此时傅沉已经送走所有宾客,家中客厅内,傅妧正和乔艾芸在核算今日各家送礼的清单,日后各家有事也能作为回礼依据。 傅沉帮二人倒了被热茶。 心底还在思量着京寒川的事。 “老三,你去休息吧,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傅妧出声。 “没事,还不困。” “忙了这么多天,还不困?年轻人就是精力好。” 傅沉倒不是真的不困,而是直觉告诉他,今晚可能会出事…… 准确来说,京寒川今晚会出事。 他原本还想着,两家长者如果都不在,后面可能父亲会出面调停,毕竟能在两家人面前说上话的,也就剩下父亲了,此时许老回来,也就没他们家什么事了…… 想到京寒川被人围堵在屋里,这画面…… 他嘴角轻轻扯起。 此时的许家 许尧并没上楼睡觉,就在客厅坐着,许老已经泡好脚,正在看某台的抗战剧,里面战火纷飞,听得许尧更加心烦意乱。 此时客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许夫人和许老太太皆已回房。 许尧咬了咬牙,要是担心父亲真的对京寒川做出什么事。 “爷爷,我有事和您说。” “终于忍不住了?”老爷子轻笑,关掉电视,“说吧。” “其实真的是关于我姐的,就是她吧,谈恋爱了。” “很正常,都这个岁数了。” “她男朋友可能是京寒川。” 老爷子也就略微怔了下,忽然勾唇笑道,“帮我把拐杖拿来……” 而许正风此时已经到了高档小区的门口,因为这边安保非常严格,没人业主提前打招呼,他们根本进不去,而且他们几辆车,一群人,保安也担心出事,更不会放他们进去。 甚至已经动了要报警的念头。 京家人赶到的时候,隔着很远看到小区门口几辆车,就知道坏事了。 许家果然是察觉到了什么。 只是许家人出发比他们早,如果不是门口保安拦着,只怕此时已经冲进了屋里。 所以两家人居然意外的在门口汇合了。 双方互相打量着,均没说话,这心底已经了然。 “京夫人?”保安认识盛爱颐。 “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想来看看房子的。” “他们也没说明,不好意思哈。”保安急忙放心,让一群人进去。 待他们离开,值班室两个保安,还嘀咕了几句,“这都快十点了,哪儿有人大晚上来看房子的?” “还一大群人,像是来寻仇的。” “不能吧,看起来是真的认识啊,我手心都被吓出冷汗了,差点就报警了。” …… 此时一群人分几批次上了电梯。 许正风与京家二人一起,上了电梯之后,许正风还对着电梯镜面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随手拨弄着被朔风吹乱的头发。 思量着待会儿该怎么冲进去。 “爷,您先冷静点,毕竟小姐也在里面。”边上的人提醒。 “我现在挺冷静的,这是我二十多年以来,最冷静的一天。” 许正风一路上都过分安静,让人不安。 京作霖摩挲着胡子,偏头看他…… 难道是刺激过头了? “有烟吗?”许正风扭头看向手下。 许正风戒烟多年,从他手中接过烟和打火机,居然半天没打着火。 “爷,您还是别抽了,我这烟不好,呛!” 许正风捏着烟,战意凛然。 “我就在想,怎么样看着才能更凶点,第一时间震慑住那小子!” ------题外话------ 三爷太精明了,你说你这么精明,当初是怎么被打的。 三爷:你的话太多。 …… 你们说,许爷爷过去,是站在谁那边的? 699 许爷vs六爷:表情要狠,动作要稳(3更) 699 许爷vs六爷 表情要狠,动作要稳(3更) 此时一行人坐在电梯内,京作霖伸手摩挲着嘴角的一撇小胡子,透过电梯内壁模糊的成像,打量着许正风。 电梯快到的时候,还略微整理了一下头发衣领。 到了门口,犹豫着,还是把烟扔了。 偏头看了眼京家人,又指了指门。 意思很明显了。 让他们开门。 “就这么进去?”某大佬挑眉。 其实过来的路上,他就和盛爱颐说过了,无论京寒川今日拐走的是谁家闺女,哪个做父亲的都不会给他好脸色,就算是担心女儿嫁过去被人欺负,做父亲的也得拿出点威势。 他就是遇到了个比较厉害的岳父。 况且许鸢飞若是和他在一起,也不会看着他被打死…… 所以总结下来: 京家不插手。 盛爱颐更疼儿子,想到当年许正风冲到他家的情形,难免心惧,“这要是真打出问题怎么办?” “那就正好,把人一抬,送到他家,要他们负责。”某大佬说得理所当然。 盛爱颐深吸一口气,是他能干出的事。 京家人则是瞠目结舌,真的是大佬,要是许爷知道您是这么打算的,怕是气得吐血都不会对六爷下手的。 视线转回来,许正风挑眉,压低了声音,“不这么进去,还怎么办?你们难道没有这门的密码?” 京作霖摇头,“以前是门锁,不知道什么事换的密码锁。” “其实按我说的,还是敲门进去比较稳妥,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在里面干嘛,这要是在……”盛爱颐柔声细语,说得也很隐晦,“您说这么多人进去,寒川是男的,另当别论,令千金的话……” 许正风蹙眉,垂眸看了下腕表时间,都十点多了,据说这两人进去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有些事…… 还真没法保证。 一想到这两个人此时可能在里面**,他一口气顺不过去,脸都憋青了。 “去按门铃。”许正风示意身后的人。 …… 许鸢飞此时正和京寒川缩在一起研究装修画册。 门铃响起,许鸢飞心肝一颤,手一抖,把画册都掉在了地上,心头隐隐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是说,有我在,什么都不怕?”京寒川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 许鸢飞原本也不是很心颤,忽然看他神色如此认真,落在手背的吻,温柔虔诚,温温热热,却又像是带着一丝灼人的热度,惹人心颤。 她忽然更加紧张起来,门铃还在不断响起。 宛若催命的号角,听得人喘息艰涩。 “你是不是……”许鸢飞想起今晚京寒川三番两次走神,心底已经疑惑,“这门外的人……” “是谁都没关系,反正到时候你乖乖站在我身后就行。”京寒川说着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边,也没透过猫眼看是谁,直接把门打开…… 许鸢飞起身,门被打开的一刻,整个人就好似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暴中,瞳孔微震,双腿僵直,就连一群人进屋的脚步声,都像是变得虚无了,整个世界就好似瞬时一片死寂。 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剧烈震颤。 扑通扑通—— 像是能要了她的命。 许正风一看到开门的是京寒川,视线往里一扫,就看到站在沙发前的女儿,打量着两人衣着整齐,心底稍微松了口气。 这要是真如盛爱颐所说,这两人在…… 他可能真的会气得背过去。 京寒川饶是做足了准备,也没想到两家人会一起过来,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傅沉这人果真是…… 乌鸦嘴! 怕什么来什么。 许正风轻哼,已经大步走了进去,打量着屋子,空旷,很适合群殴。 手脚放得开。 他进去之后,许鸢飞低声询问,“爸,您怎么来了?” “呵——你说呢,我要是不来,我怎么知道,你这丫头胆子这么大!”许正风穿着一件军大衣,身材高瘦,带着一身寒气就冲了进去。 京家人紧跟着进去,盛爱颐抬手拍了京寒川的肩膀,“你小子干得这叫什么事儿啊,也不提前说一下。” 其实他们交往时间也不长,他自己知道许鸢飞身份也不久,还没想好如何与父母交代。 京作霖则压低了声音说了句,“做得不错,漂亮。” 京寒川咳嗽两声。 这边的许正风随手脱掉外套,丢在一侧,信手捋起袖子,“说吧,你俩在这里干嘛?” 许鸢飞还没开口,京寒川就站了出来,徐徐说了两个字,“看书。” 许正风冷冷一笑,“我打听过了,这个屋子是你们家买给你结婚用的,深更半夜,你把我女儿带过来看书?” “你说这话,你信吗?” “你再看看她的嘴,你敢说,你什么都没做?” “刚才做了,你们来之前,我们确实在看书。”京寒川就是个处变不惊的性子,他这不骄不躁的模样,倒是有些惹火了许正风。 “你小子还……什么?刚才做了?” 许正风一想到两人背着自己发生了什么东西,气不过,冲过去,一把攥住他的衣领…… “小子!你再说一句?你对她干嘛了!” 疾风怒吼,战意凛然。 许正风能成为京寒川小时候的心理阴影,不说白说的,狠起来…… 贼凶,贼吓人。 “爸!”许鸢飞刚要上去,就被一侧的盛爱颐给拦住了,“阿姨?” “没事,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 “可是……” “最多就是挨顿揍。” 许鸢飞诧异,这是亲妈嘛! 这京家人一看自家六爷被欺负了,刚要动作,许家人也动了,空气中似有火星,一点即燃,一触即发。 京寒川饶是如此,仍旧不惊不惧,“我和鸢飞在交往,正常范围的接触,尚无僭越。” “僭越?”许正风手指攥紧,指关节咯吱作响,咬紧牙关,恨不能一口咬死面前这小子,“我就说嘛,你今晚怎么突然对我大献殷勤,果然啊……” “你是有所图谋的!” “你小时候就把她脑袋砸破了,这笔账,我一直没和你算,现在倒好,你连人都要给我拐走?” “我现在算是把事情给搞清楚了。” “她涉案的事情,和你们家有关,我看八成是你惹来的烂桃花!” 许正风说着松开手,从口袋里摸出已经被他**得不成样子的纸,抬手拍在桌上,“自己看,这东西是谁寄来的。” 京寒川瞥了眼。 他本来想好,今日过来的,可能只有自己父母,对于许爷到来,心底本就充斥着疑惑,现在好了…… 这是有人故意要把天捅破啊。 许鸢飞拿起纸看了眼,“这东西是寄到家里的?” “不是,褚律师那边,这人估计还没查到你是谁,家住何处,知道褚律师有办法把东西交给我。”许正风咬了咬牙。 这个人显然是清楚,京寒川恶名在外,又有恶闻说京作霖当年娶妻,弄死了自己岳丈一家,谁家敢让自己女儿与京家有牵扯。 准备让许鸢飞家里人施压,让两人分手。 “这件事我会去查,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查到和我说一声,这东西是寄给我的,理当我来处理。”许正风可不想给京寒川任何讨好自己的机会。 “爸,那个……”许鸢飞捏着纸,脑子有点乱,不知该说什么。 “现在来聊聊你们两人的事。” 盛爱颐立刻说道,“坐下说吧,都别站着。” 许鸢飞几乎是下意识要坐到京寒川身边,却被自己父亲怒瞪一眼,这胳膊肘往外拐的丫头,“过来!” 许鸢飞有些担忧的看了眼京寒川。 “过去吧。”他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到对面去。 “别眉目传情了,弄得像对苦命鸳鸯。”许正风深吸一口气,看着许鸢飞坐到自己身边,忍不住冷哼一声,“我都没动他,你哭丧着脸给谁看?” “爸——”许鸢飞压着声音,似是撒娇。 “给我老实点,我是真的把你惯坏了。” 许家又不是什么悍匪,虽然抄了家伙,也不会真的对他打杀,毕竟现在是和谐民主社会,谁也不会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 但是许正风的一贯作风就是,无论做什么: 表情要狠,动作要稳! 气势绝不能输! 必须第一时间威慑住敌人,所以才带了这么多人过来。 “今天如果我没过来,我看你是要跟这野小子跑了?”许正风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野小子,你这话说的,我们在交往,那我不是野婆娘?”许鸢飞嘀咕了一句。 “你这丫头,说得是什么浑话,难不成你真想和他结婚?” “你从小和我说,不要谈流氓式恋爱,谈恋爱不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吗?”许鸢飞目光乖巧。 那神情分明在说:我很乖!我一直都是听你的话在行事。 许正风胸口一窒,神情冷漠。 “你当年肯定是被这小子一砖,砸坏脑袋了!” 许鸢飞抿了抿嘴,“可能吧。” “你……” 许正风怕是真要被她气死了。 他现在是想连带着自己女儿,两人一起打死得了。 一了百了。 免得被活活气死。 他憎恶了这小子二十多年,忽然成了自己女婿,他一时接受不了。 “鸢飞,陪我过来,给他们烧点水。”盛爱颐说道,故意将她支开,将客厅留给了几个男人。 许鸢飞离开之前,还叮嘱许正风身后的几个人。 “待会儿我爸要是动手,拦着点。” 众人悻悻点头。 许爷要想动手,谁敢拦啊。 “小许,忙了一晚上,你吃过了吗?”京寒川早就带她见过父母,盛爱颐对她自是没什么不满,只是得知是岭南的,感慨这世界太小。 两家互相躲避了二十多年,现在居然要做亲家了? 匪夷所思。 “嗯,吃了。”因为没装修,厨房本就是开放式的,许鸢飞根本没心情陪她说话,一颗心都扑在京寒川身上。 他爸动一下,她的心也跟着颤一下。 生怕他就这么扑过去。 此时的许正风没说话,而是拿起了放在茶几一个白纱小鱼漏,在鱼缸里搅和了两下,一下子捞起来两尾鱼。 小鱼不停扑棱着尾巴,却怎么都挣脱不了。 颇有种垂死挣扎的味道。 “京寒川呀,和我聊聊吧,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都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他掂量着两条小鱼…… 那意思分明是: 我是刀俎,你为鱼肉,说话给我小心点。 某大佬虽然和他们坐在一处,却分明像是来看戏的,说实在的,这小子也是不走运,怎么就找了许家闺女做媳妇儿? 他以前是去岳父家,把他们家吓得够呛,他是被岳父吓,这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而此时许尧已经开车许老到了小区门口,保安一听说是来找京家人的,以为又是来看房子的,反正都上去这么多人了,也不在乎再放进去一老一少,就让二人进去了。 许老手指摩挲着拐杖,这就是个普通的实木拐杖,只是用久了扶手处被磨得异常光滑,好似透着冰冷烁光。 “爷爷,你说我姐是不是真的和京寒川在一起了啊。” “他做你姐夫,你不愿意?” “我姐从小就打我,那家伙也打我,我就在他俩手下讨过打,这两人结合了,这不黑风双煞?我还有好日子?我当然不愿意啊。” 许老抬了下眼皮,嗤笑一声,“又不是你结婚嫁人,她喜欢就好,你愿不愿意很重要?” 许尧懵逼了,这话说得…… 太伤人了! 既然和我没关系,那你问我干嘛啊!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许爷做人标准没毛病啊:表情要狠,动作要稳,气势要足! 他二十多年前就是这么干的,现在也是这样的【捂脸】 最后求一波票票~ 潇湘页面红包还在下发中,投了票的话,都可以去领红包哈,么么~ 700 许老帮六爷解困?操作很溜 700 许老帮六爷解困?操作很溜 寒风簌骨,积雪打滑,许尧小心扶着自己爷爷下车。 许老这腿早些年就瘸了,走路趔趄着,一晃一拐,步伐却很大,伴随着拐杖捶打地面的闷响,二人已经缓步进入单元楼。 京许两家人,有不少人都进不了屋子,干脆没上楼,此时正坐单元楼廊下或是抽烟或是扯淡,瞧着许老过来,均是吓得心颤手都。 “老爷子。”众人慌忙起身。 许老瞥了眼廊下的人,这是两家人都到了? “上面动手了?” “还没有。”许家人垂头回答,这位老爷子虽然就不在京,积威仍在,几人都不太敢直视他。 “还没有?”许老蹙眉。 他还以为自己来得这么迟,那小子可能已经快死了? 许正风这小子到底在干吗?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上去和他喝茶谈心? 他淡淡应了声,“该干嘛去。” 意思就是,别通知上面几个人。 众人应着,目送老爷子徐步进了电梯。 “这京家怎么会把京寒川的婚房定在这里,离京家很远啊。”许尧沿途都在打量着小区各种绿化亮化设施。 “你没听过他爸是个宠妻灭子的人,儿子成年,肯定要踢得远远的。”许老看得素来通透。 许尧抿了抿嘴,忽然觉得京寒川也是个可怜孩子。 此时的房间内 煮水声沸燃,甚嚣尘上,许鸢飞帮忙给众人倒了水,自己则端着一盒茶点,借着吃东西,纾解尴尬。 许正风偏头看了眼身侧的女儿。 一群人坐在一起,都是为了她的终身大事,她居然一个劲儿在吃东西? “这么好吃?” “还行。”许鸢飞味同嚼蜡,纯粹是紧张。 “晚上少吃点,不易消化,对胃不好。”京寒川说着起身,因为两人之间隔了一个茶几,他一手撑在茶几上,一手从她手中扯过甜点盒子,又递了张面子给她,“擦一下。” “嗯。”许鸢飞注意到此时一屋子人都看向自己,顿时有些窘迫,低头擦着手指。 手心翻烫。 许正风瞧着这一幕,略微挑眉。 “……听你们这么说,鸢飞是去过京家,还不止一次?甚至于见过家长了?” “当时我们也没多想,心想寒川带女朋友回来,就一起吃了顿饭。”盛爱颐脸上,从始至终都带着和善的微笑,这让许正风不大好发脾气。 他也不能冲着女人发火。 许正风微微颔首,“不过有些事,我想亲自和你确认一下。” 这个你,指的自然是京寒川。 “许叔,您说。”他自始至终,态度谦逊。 视线从许正风身后的一群人身后扫过,他们手中皆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没什么枪支火药,但是这棍棒下来,也是能去了人半条命的。 “鸢飞有一次打电话回家,问我醒酒汤怎么做……她是做给你的?” 许正风过来的一路上,都在思忖着许鸢飞近来的诸多反正举动。 许鸢飞搓揉着手中的面纸,恨不能将其绞碎。 他爸怎么突然想起这么久远的事啊。 京寒川点头,“是我。” “所以那天她彻夜未归,也是和你待在一起?”许正风强忍着牙颤,字句咬得极重。 眼神犀利尖锐,好似京寒川敢说错半个字,就直接上去撕碎他。 “对。” 一记重锤,许正风呼吸一沉。 直接跳起来,“我就知道,她几乎不在外面过夜,那天居然和我说照顾一个醉酒的朋友,还一直来问我,怎么做醒酒汤,她都没煮过汤给我!” 他刚要冲过去,就被身后的几人拉住了。 “爷,动作要稳!” “……” “您想动手的话,也把话问完啊,先给他留口气儿。” 京寒川挑眉,这许家人也是…… 说话够狠啊。 许正风坐回沙发上,又深深吸了口气,“还有一件事,跨年的时候,那个和鸢飞住同一屋的朋友……” “该不会是你吧。” 许鸢飞一个劲儿给京寒川使眼色,让他别承认,他瞥了眼许鸢飞,认真而笃定说了句,“是我。” “我就说这些事,哪里不对劲,现在……”许正风咬牙,“我可以打死你了。” 许鸢飞咬牙,伸手拉住她父亲,“爸,我们虽然住一个屋子,却是两个房间,什么都没发生。” “没发生任何关系?”许正风冷笑,显然不信。 “我发誓!” 许鸢飞抬手起誓。 其实做父母的倒不是说不许子女谈恋爱,只是觉着两人那时候还没确定关系,就住一起,要是发生关系,肯定是自己女儿吃亏,许正风自然着急跳脚。 “你俩那时候不是互相有感觉,一个房间里,还是那种气氛,没发生任何关系?这小子是不是不行啊。” 许正风这话说完…… 某大佬笑了,京寒川脸青了。 也就在这时候,门铃响起,站在门边的是许家人,将门打开,众人同时扭头,看到来的是许老,方才还厉声叫嚣的许正风也偃旗息鼓了。 他蹙眉,死抿着唇,看向老爷子后侧的许尧。 肯定是这小子告的密。 “爷爷!”许鸢飞倒是很高兴,立刻起身走过去,扶住老人家的胳膊,“这么冷的天,您怎么出来了?” 老爷子目光极淡的从京寒川身上一扫而过,“我怕不过来,你爸会闹出人命。” “爸……”许正风又不是年少气盛,在喜欢逞凶斗狠的年纪,许老这话,说得他有些羞愧,“我就是来看看情况,也没做什么。” “我故意让许尧开车慢点,本想赶在最后一刻来得,给这小子留口气就成,你居然还没动手?那你带这么多人干嘛?” “搞这么多花架子,假把式。” 老爷子说得一脸嫌弃。 那语气就好似在说:你怎么没把他打死。 许鸢飞压着声音,“爷爷,您不是来帮我的?” “帮你?你这丫头胆子实在太大,我只会帮你爸打死这小混蛋。” 老爷子此时距离京寒川很近,忽然抬手手中的拐杖,朝着京寒川后背就狠敲一下。 京家人都没想到,最先动手的不是许爷,居然是许老。 不过想到老爷子疼爱孙女,忽然被人拐走,有此做法也是能理解。 但是他动手,就没人敢拦着了。 “你小子可以啊,谁给你的雄心豹子胆,敢追我孙女?” “爷爷,是我追他的。” “你给我闭嘴!我今天过来,就是想打死这小混蛋的!”老爷子说着举起拐杖,朝着他腰侧又是狠狠一下。 京寒川没想到他老人家会动手,只能站着挨打。 其实老爷子眼神锐利,动作也稳,但他没用多少劲,抽打在身上,并不疼。 就在他准备打第三下的时候,许正风抬手阻止了,“爸,我过来就是想看看具体情况,要个说法而已,您别气坏身子。” “我怎么能不气,我让你照顾好鸢飞,你是怎么照顾的,人都被拐走了,你还没察觉,我……” 老爷子狠起来,连自己亲儿子都不放过。 只是拐杖举起来,又悻悻放下了,看向京寒川,“小子,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总得给我们家一个说法吧。” “我对她是认真的,奔着一辈子去的……”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轻哼着没说话。 剩下的事情,无非就是京寒川表忠心,因为天色太晚,并没说太久,只说过几天会正式去许家拜访,再好好谈谈两人的事。 两家分道扬镳,准备各自回家的时候,京寒川刚想和许鸢飞单独说两句的时候,许尧扯着自家姐姐直接进了电梯。 只留给京寒川一个傲娇的背景。 弄得他哭笑不得,这臭屁的死小孩。 京寒川尚未归家,许家人就已经到了,许正风原本还想与许鸢飞好好谈谈心,却被自己父亲给训斥了一通。 “她敢这么大胆,做出这种事,你这个做父亲的难辞其咎,别总在孩子身上找问题,但凡你平时多关心她一点,多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她和京寒川能在你眼皮底下暗度陈仓?”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你是有责任的!” …… 许正风被父亲说了一通,自然没心思再去和女儿谈心。 怎么到最后,变成他被骂了? 事情发展的不太对啊。 许鸢飞则回屋与京寒川打了个电话,无非是问他被打得地方疼不疼一类。 “没事,一点都不疼。老爷子没下狠手。” 京寒川攥着手机,偏头看着窗外,其实老爷子这么做,算是帮他解了围,如果他不过来,他此刻肯定还被许爷堵在屋里。 现在被打了,也被骂了,许爷就不太好亲自动手了。 而且当时的情况,如果没有一个镇得住场的人,估计许爷动手,他真的会被揍。 京寒川回家后,才询问自己父亲。 “爸,在公寓那边时,你是不是没打算帮我?” 因为从始至终,他都一言未发。 “谁说我不帮你,我都想好了,如果你被打伤、打残了,我就把你送到许家。”某大佬说的理所当然,“总不能白白挨揍是吧。” 京寒川悻悻一笑。 “那之后去许家拜访,您真的能帮我?” 某大佬冷笑,当人女婿,拐跑别人的女儿,这种事谁没干过啊,还能没一点经验? 这小子是小瞧谁呢。 这一夜,两家姿势兵荒马乱。 事情发生了几天后,京家已经准备了礼物,准备正式去许家拜访,可是临近年关,每天都有不少亲友去许家走动,一直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毕竟这种事,最好只有两家人在场比较好。 京家原本是订了腊月27出国,他们家每年都是出国陪京寒川外公一家过年,今年也不例外,行程是既定的,不好变更,但许家迟迟没给出一个能去拜访的时候,显然是吊着他们的。 不过人家是嫁女儿,想要摆高姿态也正常。 事情败露后,许鸢飞出门就难了,京家那日准备了一些礼物,去傅家拜访,这都是年前亲朋好友的正常走动。 恰好碰到傅沉和宋风晚提着礼物要出门。 “你来得不巧,我刚好要出去。”傅沉笑道。 “去送礼?” “去许家拜访。”傅家二老早就叮嘱傅沉抽空去许家走一趟,傅老身份毕竟特殊点,不太好直接去许家。 只是订婚宴刚结束,傅沉招呼了几天留京的亲友,这才有空。 “提前约时间了?”京寒川挑眉。 “不用,提前打了电话,许爷说,随时都能过去。” 京寒川笑而不语,神色如常。 但是傅沉这种心思重,腹黑的人,听他语气就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许家是不让你去了?” 京寒川没作声,直接进入傅家老宅,身后传来某人低低的笑声,有些欠揍。 他进入傅家后,老太太招呼他吃水果,他象征性的拿了个甜枣,随意咬了一口…… 酸得牙疼。 这确定是甜枣,不是酸枣? ------题外话------ 许爷已经被自己父亲这一顿操作给惊呆了~ 为毛最后被骂的会是自己? 不过六爷想去许家拜访,怕是难了,哈哈 大家看了更新,记得投票留言哈,么么哒 701 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不能沾染 701 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不能沾染 积雪朔风的街头,一辆黑色轿车,已经在段氏集团门口停留许久。 “他真的要去?”宋风晚偏头看了眼窗外。 傅沉背倚在座位上,手指摩挲着方向盘,点头应了声。 “他去许家干嘛?有私交?”宋风晚好奇,若是有交情,又怎么会不认识许鸢飞。 他们订好时间去许家,段林白知晓后,怎么说都要跟去。 “在一起做过生意,应该没什么私交。”许家生意都是由专人打理的,接触不到本家人。 之前也是酒店出事涉毒,许尧才出面。 “那他去干嘛?” 傅沉伸手抚了下眉骨,他一门心思朝钱看,肯定是为了生意上的事,他这人素来无利不起早。 “应该是为了钱吧。” …… 两人说话间,就看到段林白大步走出公司,后面跟着提着大包小包礼品盒的小助理,两人上了车,助理小江还显得很拘谨。 “三爷,要不我开车吧?” 傅三爷给他开车? 这不是要折煞他? “没事。”傅沉把控着方向盘,余光扫了眼后侧的人,“林白,你去许家干嘛?” “和许爷套套近乎。”段林白伸手整理了一下领带,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 “许爷?”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年后我们家准备建个大型的中转仓库,地点定在宁县,那地方,有不少姓许的,据说和许家有交情,我去打探一下虚实。” “查不到?”傅沉低声道。 “你说国内姓氏就这么多,往上数个几十代,可能就是同一个祖宗,这种事不好查,又是关涉到许家,寒川那边也不好帮忙,所以想亲自去打听一下。” 段林白这话说得不假,有说法是同姓可能系属同宗,就是不知与岭南那边关系如何了。 “我可不想拆迁到一半,许家忽然插手搞我?” 段林白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大事上绝不含糊,况且是关系到赚钱的大事。 傅沉手指轻轻叩打着方向盘,思忖着: 许家与京家不同,这是个大家族,关系也是盘根错节,亲戚也多,做什么都有,不若京家人丁单薄。 宁县距离京城也不远,可能真有关系也说不定。 段林白估计也是想动工拆迁之前做好万全准备吧。 四人抵达许家的时候,许鸢飞亲自出来迎接的。 “三爷,段公子,晚晚……”她最近心头大石落下,心情不错,整个人也春风拂面,精气神都比寻常好很多。 段林白此时已经无法直视许鸢飞了…… 幸亏当时自己嘴没那么贱,没得罪过她。 可是他一想到,许鸢飞会和京寒川结婚,就觉得,他俩关系曝光定然就是各种天塌地陷。 不过这两个人…… 如果不互相祸害,可能也没人敢接盘吧。 许家这般费劲心力帮女儿藏着身份,有一部分也是担心,顶着许家光环,怕是连朋友都难交到。 京寒川也就傅沉几个为数不多的好友,这也基本都是靠父母关系才结交维系的。 “赶紧进去吧,我们家临时来了客人,爷爷和我爸正和他们说话,可能要让你们等一下了。”许鸢飞抱歉得说道。 “没关系。”傅沉直言。 许鸢飞领着几人进屋,此时客厅除却许老、许正风,还有一家四口,而且这里面居然还有熟人…… 最诧异的莫过于段林白,他是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许佳木! 许佳木也是没想到会碰到段林白一群人,略显局促得垂着头,佯装不认识他们。 那对夫妇都精心梳理打扮了一番,坐在沙发上,也是显得有些局促,瞧见傅沉一群人从另一侧进了偏厅,似乎更加不安。 这家人显然对傅沉等人不熟,就是客气地互相笑着,许鸢飞就领着傅沉一群人,坐到了另一边,中间有个隔断挡着,其实彼此都能看清对方。 “这是我们家的亲戚,有事帮忙。”许鸢飞自然地坐到宋风晚身侧,刻意压着声音。 “亲戚?”段林白透过隔断,盯着那家人。 许家住着老旧的单元楼,根据他的了解,家庭情况不算好,怎么和许家有关系? 他可清楚记得,这家人是怎么压榨许佳木的。 谁家还没几个极品亲戚啊,段林白喝着茶,注意力却一直集中在另一侧。 “也算不上吧,我都没见过这家人,还是这家过世的老爷子与我爷爷,是什么特别远房的堂表兄弟,之前战乱迁往宁县了……” 傅沉和宋风晚,都是认得许佳木的,原本听许鸢飞说是亲戚,还想着这世上巧合的事太多。 不过听她叙述下来,这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那他们来做什么?”段林白一直观察着另一侧。 许佳木是宁县的?这点他清楚。 难不成是为了拆迁?她家在拆迁范围里? 这次拆迁涉及到的家庭有几千个,段林白根本没时间一一去看,自然不知有没有牵涉到许佳木家里。 “不是。”许鸢飞摇头,“想让我爸给他家的儿子在京城找个工作。” “大专毕业,连个毕业证都没混到,在家赋闲了半年多,现在想来京城混,这里这么好站得住脚,就没那么多北漂了。” “你们看他那样子,压根不像个年轻人,脸色苍白,形容枯槁,没有半点生气,一看在家也是好逸恶劳。” 宋风晚偏头看了眼隔断外侧,唯一认识的许佳木一直垂着头,一言不发…… 而她的父母一直在讨好得推销自己儿子。 “其实他能力很强的,就是缺少一个机会,宁县那地方太小,总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工作。” “京城地方大,还有你们照应着,那肯定是不一样的。” “而且他姐也在京城,姐弟在一起,也能互相照料下。” …… 许老一直盯着许佳木,“你叫许佳木?” 许佳木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她父母忽然到京城,说是有事,却把她拽来,找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亲戚,托他们给弟弟找工作? 看到父母提着各种礼物,对他们各种阿谀谄媚,许佳木已经羞愤难当,偏又遇到了段林白等人。 那种感觉,就好似将家里的丑陋,尽数撕开给他们看。 “佳木!爷爷在和你说话!”她母亲抵了抵许佳木。 许佳木这才抬头,看向许老。 “听说你是博士?” “嗯,明年毕业,现在在三院实习。” “以后想去一院吗?” 京城一院可以说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一院。 许佳木怔了下,学校也安排了一批学生去一院实习,但人数有限,都是些有关系的,她进不了。 “老爷子,其实佳木找工作,我们夫妻一点都不担心,毕竟有学历在,就是她弟弟这事儿更急。”中年男人笑得有些油腻。 许佳木眸子黯淡,只是扯着嘴角,“我在三院挺好的,那里距离学校也近,实习很方便。” 许老只是笑着没说话。 “能考到这么高的学历,很不简单啊。”许爷偏爱高学历的人,又是个疼女儿的,看着许佳木,思量着她的处境,语气也柔软了些。 “女孩子学这么多东西,有什么用啊,都是要嫁人的,她都26了,还没男朋友,也不去相亲,真不知道想干嘛。” 妇人说得随心,许爷低头喝了口热茶没说话。 许老本不欲搭理这家人,可是余光瞥见许佳木攥紧衣角,耳朵已经憋得血红,还是开了口,“女孩子多学点东西没坏处,拓宽眼界。” 帮她解围。 “您说的是。”妇人没反驳他的话,“不过念到硕士博士,国家有补贴,倒是没花什么钱。” 紧接着这对夫妇,又开始推销自己儿子了,那个坐在中间的男孩,自始至终都没说两句话,显然是不善与人交流的。 不过傅沉等人来了,他们也知道许家有客人,没多留。 “我出去送送他们。”许鸢飞说着起身往外走。 “这外面冷,你们还是别送了。”妇人笑着看向许鸢飞,“小心冻着。” 求人办事,姿态端得很低。 “没关系。”许鸢飞不过是作为主人家,客套两句而已,其实…… 瞧不上这家人的。 并不相识,平素也没来往,过来求人办事,而且简单几句话,也都看得出来,这家很重男轻女,许鸢飞心底肯定不舒服。 “你把围巾戴上,别冻着。”妇人一转头,就扯了围巾,给自己儿子绕上,对于穿得单薄的许佳木,不管不问,只让她赶紧跟上。 许佳木从始至终一直垂着脑袋,段林白紧盯她的背影,手指略微收紧。 待这家人离开,许家人快速拾掇着客厅让傅沉等人就坐。 宋风晚也是没想到许佳木家人会是这般模样,而且所有对话,全部都是围绕着自己儿子的…… 而那个男孩,显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根据许鸢飞描述,和这家人,压根不认识,突然造访,心底已有微词,更可能帮他们。 而且这种人家,如果帮了一次,以后求助的事会更多,遗祸无穷,许家不可能沾染这种狗皮膏药。 果不其然,他们刚离开,就听许爷说了句。 “以后这家人过来,就说家里没人,挡回去。” “明白。”许家人应着。 “其实那女孩还是不错的,就是……”许老叹了口气,终是没说那家人半句不是,“希望她以后更好。” 傅沉等人过去的时候,许老自然是高兴的,他是第一次看到宋风晚,笑着招呼她过去,给她塞了个厚实的红包。 “许爷爷……”宋风晚有些错愕。 “没事,拿着吧,你和傅沉订婚我没去,别客气。” 宋风晚看向傅沉,瞧他点头才伸手接过,“谢谢。” “不客气,你多大啊?满18了吗?” 宋风晚一怔,这位老爷子对京城的事知道不多,只知道她是乔老外孙女,具体年纪自然记不清,只是看她长的嫩,就随口问了句。 “过年就20了。”宋风晚瓮声道。 “那还好,看着还像高中生……” 傅沉清了下嗓子,没作声。 对于年龄,他素来**。 他伸手,不着痕迹的抵了抵段林白,这小子过来,不是有正经事要谈,怎么一直不说话? 段林白此时满脑子都是许佳木刚才垂头羞愤尴尬的模样,直至出了许家,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 “林白。”傅沉喊他。 “什么?” “那家人难缠,要是插手了,可能就要管一辈子。”傅沉对他太熟,看他神情恍惚,就大致猜到他想干嘛。 段林白抿嘴笑了笑,“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他佯装没听懂傅沉的话,看向窗外,急速掠过的景物,从他眼前滑过,却没留下半点残像。 满脑子都是某个天杀的女人。 这女人袭击了你两次,她的事和你有毛关系啊,你丫就是心太软! 他咬了咬牙,低头给许佳木发了个信息。 一个摸头的表情。 许佳木此时正坐在出租车里,翻看微信,眼底有些红。 ------题外话------ 之前一直有人问许佳木和许家有什么关系,其实就是一个姓,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不是什么许家遗落的女儿神马的【捂脸】 有的人脑洞太大啦,他们家很普通的。 我:…… 这系统到底要调试到什么时候啊。 702 许家女婿不易做,晚晚变富婆?(3更) 702 许家女婿不易做,晚晚变富婆?(3更) 年前这段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京寒川直至腊月27之前,都没进得了许家大门。 许家确实想端着点,毕竟进了门,就不一样了,也得让他知道,做许家的女婿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且许家此时也查到了幕后搞事情的人是谁,这和京家还真的有关系。 他们能查到,京家肯定也能,可是…… 梨园年初五开锣,新春第一唱,这人却是主角儿。 这让许家人看不懂了。 这事儿京家如果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偏私护短,让许鸢飞白吃了一个闷亏,处对象?不砸了他家园子也是很给面子。 大过年的,许家不想惹事,所以在等…… 希望年后,京家能给他们一个答复。 腊月26的时候,许家收到了京家送来的请帖,梨园第一出戏的票券,邀请许家人尽数前往,贵宾区vip席。 许爷盯着票券,笑得略带玩味。 看样子,这场戏必须去听一下了。 京寒川邀不到许鸢飞,出国之前,在下班途中截住了许尧。 他刚下班,看到京寒川车子停在他公司门口,寒风中,某人素然挺立,风骨卓立料峭,惹得公司不少女同事侧目。 许尧蹙眉。 说实在的,他以前不喜欢京寒川,有个很大的原因就是,这混蛋…… 长得太漂亮。 不像个大老爷们儿。 果然是长了一副招蜂引蝶的长相。 许尧不打算搭理他,可是京寒川忽然开口叫住他,“许尧!” 许尧咬牙,只能冲他扯了扯嘴角。 “许尧,这人是谁啊?你朋友?没见过啊。”一同下班的公司女同事立刻都围拢过去。 “他有女朋友吗?” “你有这样的朋友,怎么不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啊。” …… 京城风烈雪冷,京寒川就站在车边,带着防风镜,其实五官看得并不真切,这群人也只能依稀看到一个大体轮廓。 最主要的是…… 车子豪啊。 许尧蹙眉,看了眼周围的女同事,按照他寻常的做法,肯定把京寒川的联系方式都给她们了,巴不得给他多弄几个桃花,现在想到自己姐姐,终是咬了咬牙。 “你们别想了,这是我姐男朋友!” 说着大步朝着京寒川走过去,走到他面前,因为身高不如他,还稍微挺了挺腰,“你找我干嘛!” “请你吃顿饭,有空吗?” “没空。” “那喝杯茶?” “我要回家。” “听说你在玩一个游戏,我有它新区的内部账号,还在测试中的那种。” …… 许尧怔了下,他平素无聊,就是打打游戏,最近正好迷上了一款游戏,新的区还没开服,据说在内部测试中,他一直想找人弄个账号。 他咬了咬牙,“赶紧上车吧,外面怪冷的。” 京寒川看着某人轻车熟路坐上自己的车,哑然失笑。 这账号是他从傅斯年那里搞来的,傅沉和他说,要投其所好,许尧这人不缺什么,更要对症下药,没想到这招果真管用。 果然,过来人的经验就是不一样。 上车后,许尧就重咳两声,“京寒川,我可告诉你,不要以为一个破账号,我就会帮你,你也甭想见我姐。” “我这人威武不屈,贫贱不移,非常有原则。” “不是你这点贿赂就能收买我的。” …… 京寒川点头笑着,“想吃什么?” “烧烤吧,你请客。” “好。” 京寒川无奈摇头,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 许尧吃完回家后,心里那叫一个满足,因为他今天使唤了京寒川,虽然脸上镇定,心底暗爽。 你丫不是不理我吗?连用烧烤熏你都没反应。 以前对我爱答不理,小爷现在让你高攀不起。 京寒川知道他是故意的,也只能最大程度满足他。 只要他和许鸢飞在一起,这小子总得乖乖叫他一声姐夫,这以后想揉捏他,不是很容易? 这风水啊…… 素来都是轮流转的。 “你姐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啊,店铺关了,在家吃得好睡得好。” “那就行。” “还胖了两斤。” 京寒川拿着筷子的手指一僵,他为了要进许家,最近都忙疯了,她居然在家把自己吃胖了? “你怎么不说话?我说我姐胖了,你嫌弃她?”许尧放下筷子,忽然一本正经。 “不是,能吃是福。” 许尧这才拿起筷子,过了半晌,说了两句,“其实我姐人不错的,勤快,会做饭,虽然偶尔喜欢网购,也不是很能花钱……” 京寒川挑眉,这小子怎么突然开始夸许鸢飞了? 不正常啊。 许鸢飞是知道这两人碰面的,她心底也希望他们关系能好,听京寒川说,自家弟弟夸奖自己,有些受宠若惊,他俩从小到大,都是各种拧巴撕扯,自从许尧比她高之后,才没动过手…… 原来自己弟弟还是护着自己的,许鸢飞心底感动,还特意给他做布丁。 等他回来之后,吃着布丁,许鸢飞就忍不住问了句,“许尧,原来在你心里,我这个做姐姐的这么好啊。” 许尧蹙眉,“京寒川什么都和你说了?” “嗯。” “其实我不想夸你,我是觉得,你找个男人不容易……”许尧揉了揉鼻子,“连京寒川都被吓走了,这事儿传出去,你这辈子怕是没人要了!” 许鸢飞笑容僵住,端起剩下的两口布丁,直接倒在了垃圾桶…… 喂狗都不想给他吃。 年前,一夜大雪 严家今年在京城过年,年三十除夕夜,定在傅家老宅吃饭,傅沉去酒店接上严家人之后,又和宋风晚出去购置了最后一点年货。 雪天封路,两人徒步而行,路上积雪遇到太阳,还没融尽,湿漉漉的。 当他们提着东西回到老宅时,大门已贴上福字,格外红火。 除夕算不上悄然而至,到处都透着年味儿,红灯笼,大红福字,他们进屋的时候,桌上早就摆满了各种酥糖。 一群人正围观小严先森学走路,傅家老宅,难得如此热闹。 “回来啦,外面冷吧,赶紧进来暖和一下。”招呼他们的戴云青。 宋风晚脱了外套,里面穿的单薄,脖子处的一截红印子…… 戴云青无奈的看了眼傅沉。 这分明是某人发狠给吸出来的。 宋风晚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伸手扯了扯衣领,试图遮一下,“这毛衣贴着肉穿,有点扎人,我挠了两下。” “是嘛,我还以为是老三咬出来的。”戴云青笑道。 弄得宋风晚臊红了脸,狠狠剜了傅沉一眼。 年夜饭就这么热热闹闹吃到了凌晨,后面几天,自然是各种亲戚上门拜访。 严家人今年不在南江,躲了个清净,大年初一全家去北边玩了几天,但是宋风晚与傅沉刚订婚,就留下见了傅家一些亲戚。 大年初一就来了不少人,里里外外,老宅里都要落不下脚了。 来人不能只看年纪,因为有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居然和傅沉是堂兄弟,喊他叔叔伯伯,甚至爷爷的,也是不在少数,一茬接一茬…… 又是磕头又是跪拜行礼,宋风晚还送出了不少红包出去。 有些孩子拿了红包,就说了句,“谢谢奶奶。” 听得她心肝直颤,只能夸一句,“孩子真可爱。” 年后几天都是走亲访友,宋风晚跟着傅沉,几天好吃好喝,倒把自己喂胖了一圈,不过也拿了不少红包和礼物回来。 宋风晚原本一直推辞,后来傅沉就直接说了: “他们以前家里有喜事,我没少给钱,现在他们给你,也是理所当然的,拿着吧,不用客气。” 送礼都是有来有往,傅沉现在就是可劲儿往回收钱而已。 短短几天,宋风晚觉得自己已经可以靠收红包发家致富,当个小富婆了。 京家人在大年初四下午回京。 明日,年初五,梨园新春第一锣也即将敲响…… ------题外话------ 三更结束~ 要准备开锣唱戏啦 大家准备好瓜子板凳呀…… 潇湘页面还有不到一百个月票红包,大家投票之后,记得领取呀,不然就要失效啦【捂脸】 703 新春第一锣,大戏开场 703 新春第一锣,大戏开场 年初四晚上,云锦首府 今日京家回京,晚上段林白攒了局,约着几个好友出去小聚,都是男人,宋风晚就没跟去凑热闹,几天大鱼大肉,难免腻得慌。 傅沉回来的时候,小姑娘正缩在沙发上,看着某台的综艺节目。 “不是让你早点睡?”他将手中的牛皮纸袋扔到茶几上,紧挨着她坐着。 “还早,你喝酒了?” 傅沉走亲访友,都以信佛吃斋茹素,戒烟戒酒为由,滴酒未沾。 “一点。” 男人外套有些凉,身体确实热烘烘的…… 若有似无的檀香味儿,伴随着醇香的酒气,熏得人脑袋有些昏沉。 “我今晚和悦悦打电话,她说和男朋友吵架了,他们认识到在一起很久了,这次好像吵得特厉害,一直哭。”这个悦悦,自然就是宋风晚的室友胡心悦。 “因为什么?” “好像是约好陪她,结果跑去和一群男生喝酒了,貌似这里面还有她不喜欢的女生,反正具体的,她也没说清……” 宋风晚忽然直起身子,正色看向傅沉,“三哥,你说再过几年,你还会和现在一样喜欢我吗?” 傅沉笑道:“别说再过几年了,就是十几年,几十年……” “我还是一直都喜欢你。” 其实以后的事,没人能保证什么,宋风晚此时听着高兴,侧着身子往傅沉怀里拱了下,靠近低声说道:“三哥,我想亲你一口。” 傅沉今晚本就喝了点酒,身上燥得很,昏黄的灯光下,某个小姑娘一脸的天真无辜,说话倒是异常勾人…… 他没说话,就看到宋风晚仰面,凑了过来。 轻柔的吻落在他额角、脸上、鼻尖,逐渐往下…… 宋风晚难得主动,傅沉背靠着沙发,不敢乱动。 “三哥……”宋风晚声音温柔,带着小女生特有的软糯。 字句含混着,也能听得人骨头一酥。 她缩在傅沉身下,“今年好像忘记和你说了……” “新年快乐。” 傅沉低低笑着,直接扛着人就进了卧室…… 一楼电视没有关,从镜头里传出了各种绽放的烟花声。 大年初五一早 宋风晚起来的时候,已是上午八点多,傅沉早已遛狗回来,正在小书房抄录经书,铜炉青烟,白纸烫金,浓墨写意…… 她到书房的时候,傅沉已经抄录完佛经,正将纸放在一侧晾干,偏头看了她一眼,“醒了?” “嗯。”宋风晚打着哈气,挨着一个椅子坐下。 他俩昨晚分明折腾到了后半夜才睡,她一脸颓丧,某人却像容光焕发,她忍不住在心底吐槽:这一把年纪的老男人…… 当真是精力旺盛。 “我听说毒物检测的报告已经出来了?” “嗯,昨晚我拿了一份复印件回来,在我书房。” “那份报告可以证明……” 两人就着之前的中毒事件,简单的交流了两句,这件事发生后,宋风晚忙着订婚宴,加之毒物检测进度缓慢,又逢过年,这事儿就被搁置了。 “是这个人啊?”宋风晚深吸一口气,“那今天这场戏必须去看了。” 宋风晚不是戏迷,也非票友,去看戏也是纯粹陪老太太,此时被傅沉勾起了兴致,立刻换了衣服,就要去老宅。 …… 年初五的时候,朔风依旧,只是暖阳高悬,宋风晚陪着老太太抵达梨园的时候,门口挂着几盏红色灯笼。 即便是乱世,也总能被红灯笼烘托出几分太平宁静。 从门口往里走,沿途都是悬挂的各色宫灯,上面用油彩绘制着各种脸谱图样,就连戏台都用红绸精心装扮…… 这一路走到贵宾席,路上遇到了不少熟人。 这是傅沉与宋风晚订婚后,首次合体公开出现在这种公开场合,众人免不得夸奖几句。 待他们三人落座后,这才注意到段林白也到了,身侧坐着蒋二少,他原本正嗑瓜子,看到宋风晚来了,急忙吐了口中的瓜子壳。 “你在我小嫂子面前,到底要注意什么形象啊!人家压根没看你。”段林白无语。 他今天也是特意来看戏的。 蒋二少低头继续嗑瓜子。 其实傅沉与宋风晚订婚之前,他从外面买了不少新衣服回家。 蒋端砚挑眉,“买这么多衣服干嘛?” “哥,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好看?” “做什么?” “这晚晚不是要订婚了嘛?我想穿得惊艳点,好好和自己还没萌芽就被扼杀的爱情告别。” 蒋端砚目光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你估计没机会了。” “我特么知道和宋风晚没机会,我去祭奠我死去的爱情不行嘛!” “不行!” “卧槽,哥,你这个人怎么……” “傅三爷压根没邀请我们。” 蒋二少彻底懵逼了,傅三爷这操作—— 太骚了。 其实傅沉有邀请过蒋家,和蒋端砚说过,不过被他婉言拒绝了,他说担心自己弟弟喝醉耍酒疯,冲着宋风晚情情爱爱,一通骚话,肯定会被傅沉丢出去,还是别去丢人了。 蒋二少低头吃瓜子,余光瞥见一对中年夫妇走了进来,径直坐到了傅老太太身边,因为这两人是盛爱颐亲自去接的…… “大哥,这两人谁啊?”蒋二少观察着不远处。 那两人正和傅家老太太说话,看起来非常熟稔。 “干嘛?”段林白挑眉看了眼。 “你看那个男的,过来看戏,消遣而已,目露凶光,忒特么吓人了。” “吓人?”段林白轻笑。 “肯定的啊。” “吓人就对了,岭南的。” 蒋二少一个紧张,把瓜子壳都给吞了,害得他咳嗽了半天。 大戏会在下午两点开始,一点四十左右,台下宾客皆满,很快的许鸢飞也来了,只是并没坐到自己父母身边,而是紧挨着宋风晚,两人挨着头,说了会儿悄悄话。 今天是梨园年后第一锣,来了不少京圈的贵胄,京家人忙活完,方才入座,自然是紧挨着许家…… 此时的后台,所有人已经装扮上,正在为最后的登台做准备。 “长歌,你可得好好加油啊,我刚才出去看了下,就连傅老太太都来了,你要是能在她面前露了脸,得她半句夸奖,你以后的路都会走得非常顺遂,加油啊。” “谢谢经理。” 殷长歌今日一身红粉水袖,点翠头面,眼若柔波,目若春水,漂亮非常。 “那你再准备一下。”经理说着,又去看了下其他人的情况。 也就在这时候,殷长歌听得有在外面端茶递水的小工窃窃私语。 “我真是没想到那女人脸皮这么厚,做出下毒这种事,居然还有脸来看戏,还坐在第一排?” “谁让三爷那小未婚妻喜欢呢,可能是年纪小,容易被人蛊惑吧。” “如果是我,压根不敢出来见人,好不要脸!” …… 殷长歌心底微怔,许鸢飞来了? 宋风晚带来的! 她作为中毒事件的受害者与亲历人,她昨天就收到了通知,说毒物检测的结果出来了,可是她想申请查看的时候,却被告知,检测报告被盛爱颐派人取走了。 她想看报告,但又不能表现的过于急切,只能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了。 其实整件事具体如何,她比谁都清楚,她也是意外得知,许鸢飞与京寒川可能在交往,只要牵扯到京家,但凡用一点小手段,就能给许鸢飞父母施压,强迫两人分开…… 果不其然,后面就再也没听人说,两人见面交往的事。 甚至有人说,京家一直想去许鸢飞家拜访,都被挡了回去,怕是她父母不同意吧。 她这次过来,难不成是想借着这机会与京寒川来个暗度陈仓? 她脑子里胡乱想着,而新春的第一锣,已经响起……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整理一下水袖,已经有人帮她掀开入场的帘子,她立刻施施然上了舞台,伴随着几个漂亮的亮相动作,台下一片喝彩。 她戏词刚唱了一半,就看到京寒川从外侧进入,没有坐到京作霖或者盛爱颐身边,而是微微躬身进入座位席,直接朝着许鸢飞走去。 然后她看到京寒川弯腰,在她额前轻轻吻了下,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就紧挨着坐下了。 她瞳孔微震。 他俩不是应该分手了! 她心神一晃,词被唱劈了,声音陡然尖锐,听得台下一众人,眉头直皱。 ------题外话------ 开始更新啦~ 大家准备好瓜子小板凳呀。 新的一周,大家也要继续支持月初哈,只能求票票了【捂脸】 704 大佬的女人也是狠人,肃清门户(2更) 704 大佬的女人也是狠人,肃清门户(2更) 梨园内 大锣敲起,伴随着胡琴声,大戏拉开,借着京戏伴奏,不少人才交头接耳讨论起了许鸢飞。 年前的集体中毒时间,普罗大众已经抛诸脑后,但对京圈的人来说,此时讨论热度仍然非常高。 一个甜品店老板娘,牵涉了傅家与京家,这两家可都不是会吃亏挨打,还以德报怨的人,而此事到现在居然还没有一个定论,实在蹊跷。 而此时,这个网红老板娘居然自信从容进了京家园子,还坐在第一排的贵宾区,紧挨着宋风晚。 “她是下毒的主要嫌疑人,京家到现在都没动她,还作为贵宾邀请了?什么情况?” “可能不是她下毒的吧,傅三爷订婚宴也没临阵换将啊,还是用的她,如果她真有嫌疑,傅三爷那般精明,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是交给她。” “京城这水太深,许多事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就是可怜了小梅老板,嗓子毁了,可惜啊。” …… 众人唏嘘声被鸣锣响鼓声吞没,紧接着大家就看到京寒川入场了。 他随手脱了外侧的黑色长款羽绒服,里面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衣,似乎是因为过年,换了个发型,显得越发干净爽利,洒然落拓。 信步走到前排,众人还以为他会坐到盛爱颐身边,没想到是奔着别人去的…… 因为许鸢飞坐在第一排,两人互动,后侧众人尽收眼底。 今日能弄到票券来听戏的,多是梨园常客,认得京寒川,然后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了。 六爷…… 亲了那个谁? 嫌疑犯? 这还是那个冷清落拓的京六爷? 这两人到底又是什么关系! …… 众人心底各种情绪翻涌着,尚未厘清个中关系,就听到舞台上的青衣花旦,声音劈了,因为底下戏台很大,所以戏服上都别了微型话筒。 所以声音尖锐到往人耳膜里面钻,将大家思绪给拉了回来。 边上负责伴奏的一众人,以及与殷长歌配戏的人,均被吓了一跳。 这种事情发生在舞台上,本来就是大事故,而她接下来居然没继续唱,导致台上其他人一脸懵逼,台下观众,也是一头雾水。 搞出大事故,不想办法弥补,居然在发呆? 什么专业素质啊。 若是寻常,台下众人早就坐不住,轰她下台了,可这毕竟是京家的园子,大家窃窃私语,却不敢有大动作。 “今日是开园第一天,就出这种事故,这殷长歌是怎么回事?我看剧目表,四出戏,她有两个a角,这都没唱两句,就劈音了,盛老板怕是脸都黑了。” “而且今天还来了这么多人,新春第一锣,按理说要开门红的,也是挺晦气。” “我还是喜欢小梅老板的版本。” …… 伴奏停滞,底下的议论声慢慢传到舞台上,殷长歌是被京寒川与许鸢飞的互动给吓懵了。 两人交往的事,她都是道听途说,谁知道,这两人会在大庭广众,就开始秀恩爱? 许鸢飞家里难道不反对?他们明明很久没接触过了啊…… 她脑子一片混乱,就连接下来的唱词都忘得一干二净,直至身侧的演员扯着她的衣服,“师姐,您怎么回事啊?” 殷长歌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在舞台上放炮,把戏给演砸了。 她几乎是第一时间,锁定了盛爱颐所在的位置。 她今日穿得喜庆,金线勾着红绸的旗袍,加上丝绒勾得边,精致得盘发,端坐在椅子上,仪态端庄,双手随意搭在膝盖上,不惊不动…… 四目相对。 殷长歌看不透她,视线扫视了首席的所有人,许鸢飞和京寒川都在看她,她实在不懂,到底是发生了一些什么,浓墨油彩裹面,看不清神色,可是眼睛已经虚伪变焦…… “苟师傅,愣着做什么,继续给她配乐,把这出戏唱完。”盛爱颐说道。 她的脸上,甚至没有半点不悦之色,让人看不透。 负责伴奏的师傅,立刻继续演奏,殷长歌深吸一口气,想要将这出戏给连上。 可是她心底越着急,越慌乱,先是没合在拍子上,后面又开始忘词了。 听得台下的老太太眉头直皱,直接将茶水扣在桌上,显然很不耐烦。 后台的许多正在准备下出戏的演员,也都站在后侧围观,“她这是怎么了?以前可没出过这种事故啊。” “这可是今年第一出戏,就给演砸了,这不是砸师傅招牌嘛。” “她到底在干嘛啊!” …… 后台议论纷纷,但是台下的不少人已经坐不住了。 原本还给京家面子,都压着火气,但是现在…… 实在忍不了了。 今日来的人,多是戏迷票友,也都是上了些年纪的人,大家是来消遣的,结果弄了这么个东西给他们看,有些性子急躁了,直接就说了一句。 “唱得什么东西啊,赶紧滚下去!” 京戏这东西纯粹,殷长歌在台上如此磕绊,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对它的折辱。 “就是,不能唱就赶紧走,换人!” …… 宋风晚偏头看了眼身后,偏头询问傅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观众要轰演员下台的,也是够丢人的。” 傅沉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轻轻勾唇,“接下来,还有更丢人的。” 这出戏就连伴奏师傅都继续不了,直接停了演奏,一脸无奈得看向盛爱颐。 她抬手,示意他停止,反而是抬头看向台上,此时上面站着5个演员,经理已经快步走过去,“老板,直接换下出戏吧。” “你先下去吧。”盛爱颐抿了口热茶,看了眼台上。 所有人战战兢兢。 其余四人都是心底憋闷,这事儿也不能怪他们啊,真是无辜被牵连,希望待会儿老板别连带着他们一起骂才好。 “长歌!” 盛爱颐忽然点名,殷长歌心头一颤。 “不是一直希望我捧你当角儿,我给你机会,甚至把园子开年第一场戏都交给了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师傅……”殷长歌是属于做贼心虚,当她看到许鸢飞正大光明坐在台下就慌了神,更别提京寒川又给了她迎头痛击。 “你费尽心思,甚至不惜用卑劣的手段,挤走小云,导致她嗓子被毁……” “你想做角儿,好啊,我成全你!” “我捧你,让你站在最耀眼的位置,给你最好的优待,可是事实证明,不是小云挤走了你的位置,而是这位置……” “你不配坐!” 盛爱颐可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单刀直入,字句带血。 狠狠一刀,就扎得殷长歌心悸狂颤,居然一时没回过神。 宋风晚偏头看了眼不远的盛爱颐,之前她就见识过,这位京夫人的厉害,绝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儿。 今日捧了殷长歌当角儿。 一方面是想让她放松戒备,另一方面,也是要将她抛在最高的位置,让她登顶,再把她狠狠踩下去。 这还不如干脆给她一刀来的痛快。 这可是准备从心理防线上让她崩溃啊。 殷长歌回过神的时候,脸上的油彩都遮不住眼底的凄厉惊骇,“师傅,小云的事情,和我没关系啊。” “当时我们那么多人中毒,我自己也是受害者,我怎么可能给自己下毒?” “师傅,您可不能被人蛊惑了。” …… 她颤着声音给自己辩解。 “既然你喊我一声师傅,那我且最后问你一遍,小云的事,与你当真无关?”盛爱颐眸色平静得拨弄着手边的一盘茶点。 “她是吃了甜品中毒的,怎么可能和我有关,我当时也被送医了,您是看到……啊——” 她话没说完,盛爱颐忽然发作,忽然抬手抓起手边的一个青铜装饰物,就朝她掷去。 这是园子里摆设用的烟炉,撞在殷长歌胸口,里面的炉灰洒了一地。 “殷长歌,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撒谎?” “死到临头你还敢嘴硬!” “用自己身体伪造受害证明,伤害自己同门师妹,还把脏水泼在别人身上,你的心肠何时变得如此歹毒!” 盛爱颐见她此刻还否认,咬紧牙关,怒瞪着她。 眸色凄寒。 “真的和我没关系啊……”殷长歌咬牙否认,忽然伸手指向许鸢飞,“甜品是她送来的,我和她发生过争执,是她想害我!” 许鸢飞无辜得眨了眨眼,并没作声。 盛爱颐倒是笑了下,“你既然如此否认,那我给你听段对话,你来告诉我,这里面的声音是谁的。” 坐在身侧的大佬,直了直身子,拿出手机,放出录音。 自己妻子在冲锋陷阵,他只要在后面帮忙打杂就行。 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后,“……对的,靠近岭南大道的京家梨园,发生集体中毒恶性事件,应该是吃了某网红点的甜品……” 声音通过伪装,在场的人,都听不出这是谁的。 但是殷长歌收在水袖的手指,却猝然收紧,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就是担心对话被录制下来,才刻意把自己声音化妆一下,她丝毫都不担心被人听出来。 “长歌,这声音你熟悉吗?”盛爱颐挑眉。 她镇定得摇头。 “你们这些人的是我领进门,进入这个行当的,你们的声线如何,甚至连一个咳嗽声,我都能认得出来是谁的,你真觉得,你把声音伪装一下,就谁都听不出来?” 盛爱颐冷笑着。 “这段录音是从最先爆料中毒事件的记者哪里搜刮来的,当时警方都没介入,也没有证明能说明,毒源是什么……” “就是因为这篇报道,才把小许的甜品店给推了出去,具体情况不明了的时候,就忙着给人定罪。” “当时知道中毒,并且能第一时间通知媒体,这人必然是梨园的人,这点你承认吗?” 殷长歌不知盛爱颐接下来想说什么,但她此刻的逻辑是很严密的,她只能瓮声点头。 “既然是园子里的人爆料,情况不明确,就被脏水泼给小许,那必然和她是有仇的,你方才也说了,你们之间有过不愉快。” “我是否可以推断出,你极有可能是爆料人?” 殷长歌被她一番推论,吓得心头震颤,呼吸凝涩。 傅沉指尖轻轻摩挲着佛珠,这殷长歌已经被此时的情况吓得六神无主了,盛爱颐逻辑严密,几乎一时找不出破绽,而且她没急着给殷长歌定罪…… 而是慢慢**她,一点点磨她。 果然能做大佬的女人,也是真的不一般。 此时台下的众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今天这出戏的不一般。 京夫人怕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个…… 肃清门户! ------题外话------ 我只能说,能做大佬女人的,就算是白玫瑰,纯白无瑕,那也绝对是带刺的…… 705 六爷,出手干净爽利(3更) 705 六爷,出手干净爽利(3更) 殷长歌心底清楚,单凭一个录音,根本无法证明任何事,她也很镇定,只是没想到盛爱颐另辟蹊径,居然直接给她扣了个嫌疑人的帽子。 没定罪,只是怀疑,却已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盛爱颐抬手扶了下耳侧的头发,声音自始至终多温润轻缓。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坐在她身侧的许家夫妇,只安静看着,京家既然送了入场票券,自然是邀请他们来看戏的,所以就是许鸢飞被指责,两人都没动作。 就是观众面面相觑,方才察觉到今天这出戏的不寻常。 难怪就连素来不爱进梨园的段公子都出现了。 此时…… 殷长歌紧张得攥紧水袖,“师傅,我们只是有点小摩擦,我怎么会耿耿于怀,这般怀恨在心……” “既然殷小姐也觉得是小摩擦,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为什么刚才不指别人,偏说是我下毒?” 没出声的许鸢飞忽然开口。 殷长歌暗恨咬牙,她怎么又冒出来了。 “我只是合理怀疑,当时我们就是吃了你的东西,嗓子才出现灼烧感,甚至腹痛,把你作为嫌疑人,不是很正常?” “我这么做,总需要一个合理的动机吧。”许鸢飞笑着开口。 “我们之前确实有点矛盾,但是当时我是占上风的,我已经压了你一头,根本没必要再报复你。” “除非我是心理变态,不喜欢的人,就要赶尽杀绝。” “这件事我在场,我能证明,当时确实是许小姐占上风。”段林白忽然开口。 “而且是某人先挑衅的。” “先撩者贱,这个道理大家应该都懂的。” 众人偏头看他。 怎么哪里有戏,都有他? 而且喜欢全程参与的。 段林白是个简单直接的人,他既然承认了这个事,那必然不假。 既然许鸢飞和她争执,已经占据上风,是没必要下毒,除非是打压得狠了,想要报复,这种可能性才大。 殷长歌心底怄着火,这段林白怎么冒出来了。 而且他说话,更是毫不留情,居然脸先撩者贱都冒出来了。 此时的许鸢飞再度开口。 “况且就算是我想下毒,我当时也不知道你是否会吃这个东西,因为甜品并不是以你的名义定的,梨园光是演员就有百余人,我怎么就能保证,要把这口毒蛋糕,精准无误喂进你的嘴里?” “我也没那个本事,在京家的地盘上,安插自己的内线吧。” “你也应该也清楚,我和寒川关系不一般,我犯得着公开得罪京家?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一句寒川? 昭示了两人关系的不一般,京寒川嘴角缓缓勾起。 而此时认真看戏的段林白冒了一句,“背后这人可能是个智障。” 殷长歌脸一黑,偏又不能反驳,担心暴露自己。 就在这时候,坐在许鸢飞身侧的宋风晚柔声说道: “其实整件事看起来有点复杂,大家不用拘泥于什么京家,还是网红老板娘,其实只要看到,这件事发生后,谁是最终的获益者就行。” “人都是利己的,做事都有原由的,没人会故意把自己推进火坑,也没人会无缘无故为他做嫁衣,冒着犯罪的风险,成全别人。” “按照这个推论,大家自己斟酌就行。” …… 傅沉盘着串儿,偏头看向身侧的人。 这小狐狸,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给人捅软刀子了。 而且这番话…… 看似绵软无力,实则才是最狠的。 现在的人很多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正如她说得,一件事结束,谁获益,许鸢飞投毒,冒着坐牢的危险,费劲心力,就是把别人推上了主角的舞台? 她莫不是个傻缺。 整件事初初看上去,有点雾里看花,不太真切。 宋风晚这番话,才是切中要害。 因为这最终的受益者,可不就是站在台上的人。 “整件事下来,只有小梅老板嗓子坏了,其余人都安然无恙,你虽然是受害人,但是并无大碍,用一个苦肉计,将自己摘干净,还能把锅甩出去,很划算啊。” 宋风晚笑道。 殷长歌指尖收紧,刺破水袖。 其实原本大家都听得很糊涂,就是因为宋风晚这番话,所有人就和回过神一般,看着她的眼神,也变得越发古怪。 “宋小姐分析得有道理啊,所有事都得看最终获益人,那个老板娘实在没动机。” “除非那个老板娘傻缺了,犯法投毒,毁掉自己一辈子不说,还要得罪京家。” “这事儿八成是梨园内部矛盾,她就是无辜被牵扯,也是够倒霉的。” …… 殷长歌深吸一口气,“宋小姐,您说话得将就证据,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但也不能如此偏私,就把脏水往我身上引吧。” 宋风晚勾唇笑着,她今日穿了一件正红色的毛衣,大过年,图个喜庆。 只是这颜色,将她凤眸都衬得殷虹带血般。 眼神温润无害,又好似蕴蓄着一股朔风。 “那我先给大家厘清一下,我们之间的纠葛好了,说你为什么会选择许小姐当背锅侠。” 他们之间的纠葛? 此时大家都看出的出来,许鸢飞与京寒川关系非同一般,这殷长歌与她有矛盾,怎么和傅三爷的未婚妻,也有勾连? 这女人到底是得罪了不少人? “其实我和她不熟,唯一一次对话,还是在医院里,如果这么算的话,我们之间怕是说不上有什么牵连。” 宋风晚语气很轻。 “但是我曾经撞破了你为难小梅老板,说她不配与你争角儿,甚至警告她,老实低调做人,那时候……” 宋风晚话没说完,有人就急着打断辩解。 “不是,当时我们就是对一个角色有点争执,我不是在为难她,艺术创作中,对角色理解不同,发生争端很正常……”殷长歌就知道这件事必然会被提起,心底着急上火。 宋风晚努努嘴,趁着她解释的间隙,喝了口水,润了下嗓子。 反而是傅沉眸子冷却,“殷小姐,她的话还没说完,中途打断别人,不太礼貌吧。” “您想说什么,待会儿自有时间给你陈述。” “如此迫不及待,不仅是心虚,怕不是心虚?”傅沉摩挲着佛珠。 宋风晚倒是没任何不悦,“没关系的,殷小姐想说,就让她先解释,你不用生气。” “我不是生气,我是觉得她这种举动,显得格外没教养。” 傅沉声线清冽温吞,众人觉得,一句没教养,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已经足够打脸,没想到他又抛了一句: “她也是京夫人的徒弟,这般作态,是在打京夫人的脸啊,说她治下无方,管教不严!” 众人都道傅沉心思深沉,就是没想到…… 这般狠绝。 不过是打断一句话,已经被他上升到打京夫人的脸? 果不其然,殷长歌身子虚晃下,只觉得眼前有点花白之色。 段林白则伸手抵了抵身侧看呆了的二傻子,“看到没,这对夫妻不好惹,一唱一和的,简直能把人吓尿。” “你的女神啊,白皮黑馅,厉害着呢。” “你这种傻白甜hold不住的。” 蒋二少呆愣的点头,莫名问了句,“那你是怎么在他们圈子里混下去的?” 这话实在扎心,段林白一脚踹在他小腿上,“你怎么和大哥说话的,你几个意思啊……” …… 殷长歌被吓得还没回过神,宋风晚已经紧接着开口。 “其实殷小姐已经承认,自己与小梅老板有矛盾,这点就无需我证明什么了,也就在那天,小梅老板正式得到了那出戏的a角。” “试想,原本志在必得的囊中之物,却被人拿去,演员戏大于天,我就不信殷小姐心底没有半点微词。” “当时是投票选的,最后一票是握在老太太手里的,我们就坐在一起,你极有可能,以为是我说了你什么?估计对我也没什么好的观感吧。” 这一切虽是宋风晚的推论,却很符合逻辑。 “我订婚宴,用的是谁家甜品,网上都有,大家都知道,你想报复我,报复小梅老板,甚至于报复许小姐之前对你的折辱……” “你不敢直接报复我,因为你害怕我背后的势力,又不能直接找小梅老板麻烦,只能把矛头指向毫无背景的许小姐。” “她出事,被证实下毒,面临她的是牢狱之灾,小梅老板嗓子会了,所有角色都要被替换,你曾是她的b角,梨园如果一时找不到合适人选,你顶上去也正常,至于我……” “订婚宴在即,却要临时换掉甜品师,这等于要打断一些既定程序,定然也是焦头烂额。” “我只能说……” “这招挺狠,一次性能除掉你三个眼中钉!” 宋风晚一口气说完,底下的人,已经小声议论开。 因为她的逻辑,堪称完美。 在双方都无实证的情况下,明显她的推论更加符合逻辑。 …… 殷长歌在医院就领教了宋风晚的厉害。 嘴巴太利。 “宋小姐,这一切都是你的推论,无凭无据,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我是凶手,你真的不怕我告你诽谤?” “无凭无据,就毁人清誉。” “宋小姐这张嘴,也是实在厉害,这里是梨园京家,又不是严家或者傅家!” 殷长歌此时知道宋风晚没证据指认自己,说话自然带了一点倨傲之气,显得底气十足。 这时候傅沉没说话,反而是许久不动声色的京寒川轻咳了声。 “你这话的意思,好像这里不是京家,而是你家?” “事情到底如何,今日既然挑破了,自然是要争个是非曲直的。” “先是欺负了我的女朋友,现在你这一副主人家的做派,难不成是想赶我的嫂子出去?” 京寒川自是岿然不动,语调徐缓,许是积威已久,也能听的人心底发凉。 而且…… 他简单一句话,第一次喊宋风晚嫂子,弄得她颇不自在。 又承认了许鸢飞的身份。 女朋友! 这京六爷到底何时谈恋爱的?这女孩是不要命了? 此时众人已经被一声女朋友给砸晕了,许爷伸手摩挲着下巴,这混小子,澄清一下就好了,这么大张旗鼓宣扬自己闺女是他女朋友? 这以后可怎么把他踹了啊。 “六爷……”此时京家人已经将早就准备好的毒物检测报告拿出来。 京寒川眼梢一吊,看了眼台上,京家人立刻就拿着报道,单身一撑,一跃上台,干净利落,然后当着众人的面…… 居然把报告,直接抽在了殷长歌脸上。 甩得她痛呼出声,脸上的油彩都蹭掉了一下,妆面瞬间毁掉。 底下一群人狠吸口凉气。 这京家人行事…… 果真是狠! 毫不留情那种,这人好歹现在还是盛爱颐弟子,这么不给面子? 直接抽啊?这操作太生猛。 “这是毒物检测报告,甜品表层确实有毒,毒物来源也检测到了,这东西一般药店都有售卖,以前是用来除虫的,只是现在购买的人很少了。” 京寒川眯着眼笑着。 “到底是谁购买了这东西,你觉得以我的能力,查不到吗?” “你是从何处出发去药店,在外面兜了几圈,甚至于你在里面待了几分钟,没敢用手机支付,怕留下破绽,用的是纸币,我这里都有证据。” “这种药物,可能一整年都没几人买,稍微打听,店员都记得一清二楚。” “你真的觉得,自己找个偏僻的药店,那边没监控,就无迹可寻?” “现在这社会,做什么都是有迹可循的,比如说……她的甜品到了园子里,到底经了多少人的手,园子里都有监控的,你真以为自己找了个监控的死角?” 殷长歌脸白得看着地上散落的检测报告,上面充斥着各种学术的话,她看不懂。 可是里面还夹杂了一些监控录像的照片,均是她的…… 她是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他连郊区药店周围的监控都能扒出来。 京寒川早就查到了她购毒的证据,只是需要和警方检测的结果相匹配,才能证明她和此事有关,这也是他为何按兵不动的原因。 “其实这件事发生后,警方那边暂时查不到什么证据,只能先放了鸢飞,这下子,你有点着急了……” 京寒川语气温吞,细细道来。 “你知道,如果她和我在一起,以后你们碰面的机会非常多,你栽赃她的事,迟早会败露,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她从京家的圈子里彻底剥离。” “最好的办法,无非是告诉她的家人,她与京家有牵扯,这样的话,不用谁出手,她父母自然不会让她和我这种恶名昭彰的人在一起。所以……” “你给许家寄了个包裹,说她正和我交往。” 殷长歌咬了咬牙,身子有些惊惧发颤。 “六爷……” “现在邮寄东西需要实名制,你的包裹没法投递到任何一家物流,只能找人或者自己送过去,你担心别人不安全,这次是自己过去的……” “你现在还不承认,是真的需要我把沿途截取到的所有监控都调出来,砸到你脸上?” “现在我给你陈述时间,你可以狡辩几句。” 他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自然今日把话挑明了,手中自然是有铁证的。 出手也是干净利落。 京寒川悠哉坐着…… 那神情分明在说。 允许你多说几句话,然后我就把你给拍死! 此时的许夫人,伸手抵了抵自己丈夫的胳膊。 压着声音说道,“我就觉着,寒川这孩子,从小就很有担当,做事也稳妥,这事儿做得也很干脆,没让咱女儿吃亏,挺不错的。” 许爷冷哼,“你怎么不说,要不是因为认识他,压根没这么多破事。”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 我现在每天下午4点要去按肩,所以暂时没办法加更呀,明天肯定会不会卡文的o(╥﹏╥)o 三爷和晚晚要是一起荼毒谁,真的很可怕。 傅宝宝以后一定要选好大腿抱,千万不能两个都得罪了。 傅宝宝:我还没出生,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么多? 706 京夫人:我不碰你,怕脏了手 706 京夫人 我不碰你,怕脏了手 梨园 正午的暖阳和煦,凛冽的朔风却好似能穿透隔档,渗入剧场内,似有寒意从脚下蔓延,缠裹着双腿,攀岩而上,让人浑身都津凉。 目光集中之处,站在台上的女人,身穿粉白水袖,脸上油彩支离破碎,就好似皲裂的面具…… 点点剥离,要将她扒干净暴露在人前。 最震惊的莫过于此时在后台的众人。 “意思是所有事情都是师姐做的?不可能吧,她怎么敢……” “六爷都这么说了,还摆出了那么多证据,总不会是假的吧,而且那个录音,我觉得音质很接近她的声音。” “下毒等同于杀人犯法啊,她哪儿来的这么大胆子,和小云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她剧目被撤了,全部都是小云顶上的,说不定怀恨在心呢。” …… 后台的议论声,观众席所有人的质疑目光,震惊、诧异、嫌恶…… 扑面而来,就像是毒蛇、泥沼,殷长歌急促喘息着,只觉得被人扼住了咽喉,连喘息都变得异常艰涩困难。 “长歌,你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盛爱颐看着她,“难不成,真的要等警察过来,你才肯招认?” “还是觉得这些证据不够?” “真要把所有东西都甩在你面前,才肯死心?” 殷长歌手指往上勾着,将水袖往上撩起,“就算这一切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 “都是被你逼的,是你们逼我这么做的!” “师傅,是您逼我的!” 事已至此,殷长歌也不再狡辩遮掩,京寒川既然敢开口,肯定有十足把握把她按死。 就算没有警方,京家想折腾谁,自有千百种法子让她生不如死。 得罪京家,她算是完了,也不想继续装了。 “我逼你?”盛爱颐手指略微收紧。 “我不过是出了一点小差错,你们就要剥夺原本属于我的角色。” “我在园子里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唱a角,可是这个机会却被您剥夺了,您宁愿去捧一个新人,也不愿意让我上台。” “去电视台,我不过是想为自己多谋点出路,这有错吗?您就把我所有的剧目都撤掉,凭什么!” 她大声叫嚣着,怒瞪着台下的盛爱颐。 “您有钱有权,对您来说一个角色谁出演都是无所谓的,对我来说,那是可以左右我一辈子的大事。” “做这个行当想出名太难了,这其中的艰辛……” “你这种人又怎么会知道!” …… 一侧的京作霖坐不住了,他本就是护妻狂魔,看到妻子被人这般责难,怒意从心底窜起来,刚要动作就被盛爱颐给拦住了。 她直接起身,没说话,而是从一侧台阶绕行,直接上了舞台。 乐师和一众配角,早就退到了边上。 舞台上,殷长歌刚咆哮过。 气喘吁吁,目眦俱裂。 “我4岁学唱戏,那时候世道乱,家里穷,养不活我,才把我送到戏班里,什么苦我都吃过,在没唱戏之前,我一直在后面打杂,这种活儿我让你干过?” 盛爱颐语气很轻,就像在说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事。 “以前没有练功房,数九寒冬,我们也是在穿着单衣在外面练习基本功,饥一顿饱一顿也是常态,你进了园子,我让你挨饿受冻过?” “你既然说这些角色对你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珍惜?为什么不竭力做到最好,做到无可挑剔,做到让我没理由把你换下来?” “机会从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我早就和你说过,没有一个角色是真正属于谁的,你既然被换下来了,就只能说明……” “能不配位!” 对于盛爱颐以前吃过多少苦,几乎无人知道,大家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凭借《六月雪》一炮而红,而后更是嫁入京家,此间事情,无人深挖。 “你说小云抢了你的角色。” “我冷血,替换掉了你。” “那你就有实力证明我的决定是错误的,正大光明把角色拿回来,而不是在这里蝇营狗苟,搞些龌龊肮脏的东西!” “你根本不配站在台上!更不配……” “穿上这身衣服!” 殷长歌被她这话刺激到了,自己努力了一辈子的东西,被人全盘否定,怎么可能不恼怒。 她直接伸手拔出头上的珠钗,抬起手臂,忽然朝着盛爱颐扎过去…… 坐在台下的京作霖,眸子凄冷,京寒川更是直接从椅子上坐起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只瞧着珠钗尖锐的头部,直直朝着盛爱颐的脸划去,可是尚未碰到,就被两个大汉从后侧拉住…… 她手指一抖,珠钗落在地上。 “你们干嘛,放开我!” 殷长歌精神状态已经几近崩溃。 盛爱颐弯腰,将地上的珠钗捡起来,淡淡扫了她一眼,“长歌,你知道刚才你走音,我为什么不让你下台,还让你继续唱吗?” “不就是想看我出丑嘛!”殷长歌大声叫嚣着。 “我就是想让你看看,你自己到底多差!” 盛爱颐嘴角勾着笑,手中拿着珠钗走过去,抬臂举起,吓得殷长歌,脸色铁青,“你要干嘛……” 她声音颤抖着,目光死死锁住珠钗。 眼看着那尖锐的顶部,像是能刺穿皮肉般锋利,笔直朝她伸过来,她吓得莫名腿软。 可是双肩被人牢牢按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盛爱颐靠近。 几乎是下一秒…… 珠钗朝她眼睛扎去。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尖叫出声,吓得台下的人都浑身一觫。 可是盛爱颐只是勾唇一笑,将珠钗缓缓推入她的发间…… 珠钗冰凉,几乎是贴着她的头皮,寸寸滑过。 就像是尖锐的匕首,在割开她的皮肤,殷长歌算是彻底被吓懵了,瞳孔震颤,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她仍旧和以前一样,委婉和善,仪态万方,还帮她调整了一下珠钗。 “你怕我打你?” 她声音好听,透着丝丝笑意,“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你啊……” “已经脏了我的园子。” “不能……再脏了我的手。” 盛爱颐不断帮她调整着珠钗角度,从她头皮擦过,扯着发丝,勾连着头发,她却浑不在意,还在自顾自的帮她调整。 扯断头发,拉扯头皮,疼得殷长歌头皮发麻。 有那么一瞬间,殷长歌觉得…… 盛爱颐可能想弄死她。 “其实园子里的事,无论怎么脏,你都不该对外人下手的,除却想给晚晚添堵,你还对小许下手,就因为她在与你发生了一点争执?” 殷长歌头皮发麻,颤着声音说: “我做了您十多年徒弟,可是到头来,我却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外人。” “在您心底,可能还不如一个许鸢飞?” “师傅,您把我当过徒弟吗?” 面对她的质问,盛爱颐不惊不怒,而是反问道:“什么叫把你当外人?” “有件事你好似没搞清楚,我们只是师徒关系,我教导你,与你亲近,并不代表,你就是自己人。” “这个界限,似乎是你没搞清楚,再者说……” “她以后会是我的儿媳,你又拿什么和她比?你们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盛爱颐这话,不仅是在敲打殷长歌,也是说给后台那些人听的。 师徒关系,也只是师徒,不要有其他想法,比如说把自己当成京家人之类,或者打着京家旗号在外面为非作歹,她全部都不认。 可能有人会说盛爱颐冷血,但她不说出来,只怕很多人会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她这话对殷长歌来说,无异于一锤重击,但是对绝大部分人来说,震惊得还是…… 盛爱颐变相承认了许鸢飞的身份。 众人看向许鸢飞的目光,瞬时变得扑朔迷离。 “你不要觉得自己很聪明,给许家送信,就能拆散他们,我告诉你,他们关系好得很。” 盛爱颐手指从珠钗上离开,淡淡看了她一眼。 众人都以为,这出戏到这个地步,应该是接近尾声了,可是…… 下一秒 一个和殷长歌穿着同色系青衣水袖的女子从后台徐徐上来。 相比较她的狼狈,这个女子就显得自信从容许多,妆面精致,发间的点翠,生辉璀璨。 底下有资深票友惊呼一声。 “这是小梅老板!” 梅小云扶起水袖,给大家作了个揖,“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她声音酩酊清脆,根本不是坏嗓子,反而因为休息许久,显得更加清脆悦耳。 “师傅。”梅小云看向盛爱颐,还显得很谦恭,“谢谢您。” “你不该谢我,找人给你治嗓子的,是小许,只是当时你精神状况不好,心底认定是她的错,她找的医生你不看,所以才假借我的名义。” 梅小云怔了下。 她也是个爽快的人,直接对着许鸢飞就行了礼,“许小姐,对不起,也谢谢您。” “不客气。”许鸢飞抿了抿嘴。 “小梅老板回来就好,我特喜欢她唱得《二进宫》,还怕以后听不到了。” “你说这殷长歌,最后图什么啊?真是自作孽。” “这种人,就是思想太龌龊,见不得别人好,还要把过错推给别人,这才是最不要脸的。” …… 殷长歌事情败露,知道自己戏剧生涯到头了,虽然惊惧难受,却不及梅小云的出现,来得让她崩溃。 本以为最起码除掉了一个眼中钉,现在她却安然无恙出现在自己面前。 一样的衣服,她待会儿会唱着与自己一样的念白,接受众人赞叹,而她…… 不仅是给人当了铺路石,更是给他人做嫁衣。 明日之后,借着她的事,梅小云毕竟火爆全城。 宋风晚坐在台上,长舒一口气,盯着台上的众人。 其实盛爱颐这招很绝了。 梅小云才是压垮殷长歌的最后一根稻草,真能把她逼得崩溃,最后祭出大招,这一击,太致命了。 盛爱颐无暇顾及她在想什么,随意挥手,“把她带下去,这个舞台已经不属于她了。” “我不要,这是我的台子,我不要下去!”殷长歌不断踢打着身侧的两个人,头上的发誓珠钗落了一地,理智全无。 在她被拖下台的时候,不断挣扎着,甚至于在朝着许鸢飞怒骂。 “许鸢飞,你嫁到京家,你真的不怕死嘛,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京家没一个好人……” “你们全家都没好下场!” 京家人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唔——” 许鸢飞抿了抿唇,还没发作,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男声。 “简直狂妄放肆!” 强压着怒意,以至于声音显得越发低沉内敛,好似压抑到了极点,一旦喷发,必然撼天动地。 “别捂着她,让她继续说,我也想听听,我女儿要是嫁到京家,我们家会有什么下场!” ------题外话------ 开始更新啦~ 一大早就这么酸爽刺激,是不是不太好【捂脸】 日常求票票…… 手上有各种票的,记得支持月初哈,么么哒 707 全员恶人,许家准女婿(2更) 707 全员恶人,许家准女婿(2更) 殷长歌方才还厉声叫嚣着,此时被捂着口鼻,还不断朝着许鸢飞踢打着。 她做这一切,不过是想报复京家。 最起码得让许鸢飞心生惧意,不能拆散他们,也让他们心生芥蒂,可是从另一侧隔空劈来的一记冷斥,吓得她浑身一哆嗦。 “愣着干嘛,我让你们松开她,让她继续说!” 许正风今日没任何举措。 一来,他原本就是想看京家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是否会徇私偏袒;二来,这里也不是许家,京家有能力解决,他没必要出面。 只是殷长歌这番话,加上狰狞的神情,就像是最恶毒的诅咒,他怎么可能坐得住。 京家人有些迟疑,看了眼京作霖,他抬了下手,几人才松开殷长歌。 京家人操作也是够骚的。 不是松开她的,而是甩开的。 这也导致她身子一晃,直接跌倒在地,等她回过神,支撑着要爬起来的时候,许正风已经疾步走到了她面前。 这人生得精瘦干练,宛若一阵疾风般,眸子凶悍。 怒目而视,吓得殷长歌手脚绵软,加之衣饰繁重,愣是爬了几次,才勉强站起来。 “你刚才说,全家都没好下场,说来听听,我们家会变成什么样?” 许正风睥睨着她,居高临下的,“说吧,我也想知道,如果我女儿嫁给了京寒川。” “他们京家是能把我们家人都搞死,还是他京寒川会克得我们许家家破人亡?” …… 殷长歌上台的时候,就看到了许正风,就坐在京作霖身边,本以为是京家的某个座上宾,她却不懂,这是许鸢飞的父亲。 “爸……”许鸢飞走过去,“你可能吓着她了。” “呵——吓着她?我看这小姑娘胆子大得很,敢明目张胆动我女儿的,你是第一个。” “她家人不出来,你就以为我们许家没人吗?” “简直嚣张。” “我女儿和谁谈恋爱,和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跟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还不信了,他俩就算是结婚,我们岭南许家,几百号人,都能被他给克死!” 许正风心底也是积了一团火。 年前恋情曝光,他没动得了京寒川,回去居然被父亲一通训斥,说他做事不稳妥,他心底早就憋了口气无处宣泄,殷长歌这是正好撞到枪口了。 可能许多人都不识岭南许家,但是殷长歌肯定知晓。 她做了盛爱颐这么多年徒弟,自然知道京家的“死对头”是谁。 一听是岭南许家人,瞳孔震颤,像是一记闷锤砸在她脑袋上,撞得她脑袋昏沉。 底下更是一片唏嘘哗然。 许正风平素太低调,以至于大家都以为,坐在京家大佬身边的,是他什么好友,鬼知道是许家的,这身份突然惊爆出来…… 众人都没回过神,就听说,六爷女朋友居然是许家大小姐? 这两人结合? 这以后生了孩子,在京城不是横行无忌? 就是个横着走的主儿啊。 以前大家都在讨论,这京六爷以后到底会娶什么样的媳妇儿,哪家闺女如此倒霉,会被京家看上,现在看来…… 这两家结合,似乎……也算是门当户对吧。 但是这么一来,就是全员恶人了。 许正风目光犀利尖锐得盯紧殷长歌,“刚才不是很狂妄,怎么不喊了?” 殷长歌此时已经腿软发颤,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半点声音,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轰炸过一般,寸草不生…… 一片杂乱。 “许爷,这人我们先带下去了。”京家人询问。 许正风没作声。 殷长歌浑身虚软着,像是没了骨头般,被人拖了下去。 此时戏台上已经完全清理干净,乐师就位,伴随着一声踉跄的敲锣声,点翠缠发,青衣水袖的梅小云从后台走出来…… 伴随着一个漂亮的亮相,台下掌声雷动。 而殷长歌已经被扒了戏服,摘了发饰,丢出了园子。 她尚未回过神,一群记者蜂拥而至,围着她,就是一顿猛拍。 她之前参加过几档电视节目,也算小有知名度。 “殷小姐,京夫人在几秒钟前让人对外发了声明,与你断绝师徒关系,富贵不相论,生死不相干,这件事您知晓吗?” “据说您给同门师妹下毒,这件事可是真的?” “您是处于嫉妒才这么做的?为什么要污蔑一个不相干的人,您的良心不会痛吗?” …… 殷长歌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袭衣,寒风吹头,她连骨头都冷得发颤。 记者推搡着,她跌撞在地,恍然回头,梨园的门轰然关上,她被彻底抛弃了。 也就在这时候,警笛声由远及近而来…… 她,彻底完了。 她被带上警车的时候,梨园内尽是喝彩声,掌声雷动,锣鼓喧天,梅小云彻底火了。 因为殷长歌的事情耽搁了一个多小时,原本应该唱四出戏,最后改为三出,那也直至天色晦暗才散场。 众人离开前,还纷纷和盛爱颐道贺。 “盛老板,恭喜啊。” 道喜的内容,无非是京许两家,可能要喜结良缘了。 她自然笑着回了句谢谢。 可是许正风此时才回过神,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头。 虽说京家清理门户,让他来看戏,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是他家出的幺蛾子,波及到了自己闺女,可是这情形,怎么像是变相公开宣扬,他们两家要结亲了? “许叔,阿姨,我送你们和鸢飞回去。”京寒川走过去。 “不用你送,我们有车。”许正风越想越觉得,这京家好像挖了个坑给他,拽着妻女就飞快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京寒川咬了咬腮帮,没作声,还是送他们出了梨园大门。 反正他已经想好,明日就去许家拜访了。 许正风心底一直犯嘀咕,觉得被京家摆了一道。 许鸢飞和京寒川交往的事,原本也就是两家人知道,现在闹腾得,尽人皆知,最主要的是,许鸢飞身份曝光出去,她这张脸已经被烙上了许家的标致。 以后怕是没法相亲了,也没人敢挖京寒川的墙角。 毕竟某人恶名在外,谁敢碰他的媳妇儿啊。 整件事观察下来…… 他觉得被京家坑了。 就在他回家的几个小时内,许家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都是许家的至亲好友。 “堂哥,听说鸢飞要和京寒川结婚啦?恭喜啊。” “伯父,恭喜恭喜,堂姐结婚,一定要请我喝喜酒啊。” “……鸢飞嫁人,这就全了你一桩心事,这京寒川也是一表人才,可喜可贺,瞒得这么严实,改天见面,你一定要请我喝酒。” …… 许正风再让人一打听。 整个道上,疯传京寒川就是许家准女婿。 说得好像,这两人已经扯证结婚了,消息也不知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弄得许爷大为光火,却无处宣泄。 翌日 京寒川到许家拜访,当时许正风不在,出去和几个朋友小聚了,老爷子在家,就让他进门了。 许老对他印象不错,京寒川还推着轮椅,陪他出去溜达了一圈。 京寒川是个极有耐心的人,这点做长辈的都很欣赏,人老了难免啰嗦些,他也不觉得烦闷,许老觉着: 这孙女婿,比儿子和孙子强太多,最起码肯听他唠叨。 所以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这算是第一次正式去许家拜访,京寒川准备了很多礼物,京家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几乎堆满了许家小半的客厅。 这件事传出去,就有流言说…… 京六爷去许家提亲了! 又把许爷气得半死。 ------题外话------ 嘿嘿,你们觉得,这种流言蜚语是谁传出去的…… 六爷:【摊手】 708 乔家喜事,婚礼现场亮家伙?(3更) 708 乔家喜事,婚礼现场亮家伙?(3更) 梨园中毒事件警方宣告破案后,因为殷长歌也算小有名气,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但借着这件事,京戏这个国粹,也走进了大众的视野,加上段林白等人宣传造势,掀起了一阵京戏热。 而京寒川与许鸢飞的事,也浮上水面,变得众所周知,但讨论度很小,毕竟提起京家,大家都有些忌讳。 京寒川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与许家接触一下。 没想到许老订了年后初十去国外做手术,他腿里中过散弹,一直有几枚子弹未曾取出,阴雨天,疼得厉害,只是位置特殊,一直没做手术。 国内医生不敢接。 现在也是联系到了国外的专家,准备出国把这事儿给办了。 许家除却许尧正月初七开始上班,全员都出国了。 然后许爷就直接把许尧丢给了京寒川。 你不是要和我们家人培养感情嘛,那就先和许尧培养吧。 然后京寒川就开始和小舅子培养感情。 过程自然是不太顺利…… 因为这小子吃准了京寒川要讨好他,不会对他怎么样,对他“吆五喝六”,终于在某天,京寒川在接他下班的时候,把他踹下了车。 许尧立刻打电话给父亲告状。 没想到许爷听了笑出声,直言道:“你是不是作过头了?” 许尧当时气得脸都黑了,不是你让我好好折腾一下京寒川的吗?现在说你儿子作? 不过京寒川最后还是调转车头,又把许尧给接上了。 反观傅沉这边,也不是那般的轻松自在。 因为年后,乔西延与汤景瓷的婚礼就提上了日程,今年的情人节在正月十二号,乔家人又比较少,所以乔艾芸等人北上旅游归来,就直接去了吴苏,帮忙筹备婚礼。 宋风晚自然要过去,傅沉只能跟她提前抵达吴苏。 同行的还有段林白。 他本身也无事,还没去过吴苏,这地方是全国知名的水乡菏泽,旅游胜地,准备提前去玩两天的。 但是他实在是太天真了。 乔家正好缺人,正在抓壮丁做苦力,傅沉都去帮忙了,又岂会放过他。 段林白唏嘘,说傅沉怎么肯来做这种事。 某人淡定的说道:“以后和晚晚也要结婚的,提前参与,为以后筹备自己婚礼,积累经验。” 段林白嘴角一抽。 你丫要积累经验,我特么一个单身狗,干嘛要跟着你积累经验啊。 傅沉等人都是初次到吴苏,也是第一次来乔家。 车子刚停下,就看到一桩烟灰色的旧楼掩映在枫藤下,若是盛夏之时,定是一派清脆茂密,穿过一个很长的弄堂,才到了乔家门口。 民国时期的建筑风格,老派古朴,门槛极高。 漆金描红的乔家二字,大气磅礴,两个大红灯笼,红木实门。 “都进来吧,别客气。”乔艾芸招呼傅沉等人进来。 这乔家的门,最多只能供两个成年人并排进入,可是到了院子里,里面的东西就完全不同了…… 段林白眯着眼,打量着院子,各种拱门大院,光是正门进来的这院子,粗粗估计,占地也得两百余平吧,多假山怪石,一处池塘里,里面堆满了各种玉珠子。 进了正厅,乔望北笑着招呼他们,屋子里家具都是楠木制为主,就连放置酥糖瓜果的盘子,都是花釉瓷盘,一屋子的玉石摆设。 甚至还有一方茶几,是玉石打造的,段林白眯着眼…… 这东西应该值不少钱吧。 这厅内悬挂的字画,多是名家的,随便买一副,少说也得七位数吧。 几人在客厅坐了会儿,就安排他们先去休息。 段林白本以为来这里,要住酒店,没想到乔家院子多得吓人,机器房加上堆放料子的杂物房,就占了两个大院子。 傅沉与段林白被安排在了宋风晚以前住的院子,像是小四合院的设计。 宋风晚屋子里,还有一串用玛瑙串的珠帘,铜镶玉的镜子,就牵连蚊帐都是用的玉钩。 用段林白的话来说,就是: 太奢侈了! 在乔家,玉,就和石头差不多。 光是他家池子里能捞上来的,拿出买,也能值不少钱。 段林白不得不和傅沉感慨:“这乔家简直富得流油。” 乔西延的结婚日期,猝不及防到来,在最后几天里,汤家人虽然到吴苏了,但是两人就一起吃了顿饭,就被迫分开。 老人家信这一套,没结婚前,不能见面。 汤家虽然在国外待了这么久,也信奉这一套,所以特意让人看管汤景瓷。 即便有傅沉等人帮忙,乔西延还是忙得晕头转向,几乎都是琐事。 乔家没有女主人,许多事都要乔艾芸帮忙操持,所以照顾小严先森的任务就落到了宋风晚身上。 小家伙黏她,以至于傅沉夜袭闺房,想偷香窃玉,看到躺在宋风晚**的小严先森,都心生罪恶。 最终只能拉拉手,亲两口解解相思之苦。 更多的事,是断然不敢做的。 在婚礼的前一天,乔家人去了陵园一趟。 这也是傅沉第一次看到乔西延母亲的模样,他本以为能让乔望北念了一辈子的女人,肯定长得不俗,不过模样,只能说是秀丽,但气质一看就非常好。 她边上就是乔家二老的墓碑,一行人跪拜结束,方才离开。 当天晚上,乔西延忙完路过父亲住的院子,发现他正坐在石凳上抽烟。 吴苏的冬天,不冷,他却只穿了件单薄的衣服。 “爸,还不睡?”乔西延走进,才发现石桌上放着母亲的照片。 “睡了,又醒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整天要忙活。” “您还不回房?” “我再坐会儿……” 乔西延知道,他是想母亲了,他没离开,而是坐到了他的对面。 乔望北知道,自己不走,这小子也会一直陪着自己,无奈起身摆摆手,“我去睡觉还不成?” 看着父亲的背影,乔西延说了一句:“爸,要不今晚我陪你?” 乔望北后背一僵,“你三岁小孩啊,滚回你的房里!” 大老爷们儿,陪什么陪! 这不是成心臊他嘛。 这一夜,乔望北终究一夜难成眠,隔天,天还没亮,整个乔家都忙碌起来了。 乔家亲眷不多,负责去接亲的,多是乔西延的朋友,婚车排成一条长龙,引来无数人围观。 汤望津对于乔西延擅自拐走自己女儿,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叫了自己的徒弟拦门。 想接新娘可以,先过了“刀阵”再说。 宋风晚是跟着过来看新娘的,这没想到,还没进屋,一群人就亮家伙了。 这拦门,虽然是考验新郎,但是冲锋陷阵的都是伴郎,乔西延这群朋友,一看对方这么玩,也是吓懵逼了。 就是接个新娘,至于舞刀弄枪的? 说好是比试切磋,但是雕石刻玉这东西,太耽误时间了,电话打到乔家,乔望北就坐不住了。 “二师兄这是搞什么?这到底结不结婚了?怎么还上家伙了。” 严望川起身,“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吧。” 坐在一侧的几个男人立刻起身,“我们也过去瞧瞧。” 汤望津就是想为难一下乔西延,不曾想,却等来了自己的一众师兄弟。 双方人马交锋,汤望津这群弟子,看到来的都是师叔师伯,立马就怂了。 而汤望津还没为难到乔西延,就被自己大师兄叫到了一侧,被思想教育了一通,也是够憋屈的。 傅沉没去现场,但发生了什么,他是清楚的,只觉得乔家这几个师兄弟,真的很给力。 “傅沉。”酒席上,京寒川与傅沉坐在一处。 因为京家与许老有交情,乔家有喜事,肯定要亲自道贺,京寒川是早上飞机才抵达吴苏。 “嗯?” “等晚晚结婚,拦门的会不会乔家这几个大佬?”某人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傅沉脸色忽然有点黑沉。 ------题外话------ 三更结束~ 后面时间进度会稍微快一点,我争取早点让傅宝宝出来,嘿嘿 傅宝宝:^_^ 709 新婚之夜,与岳父促膝长谈? 709 新婚之夜,与岳父促膝长谈? 乔家在吴苏是大户,颇具影响力,所以乔西延接新娘回家,吸引了不少人街坊邻里围观,狭小的弄堂被挤得水泄不通。 婚礼是中式的,汤景瓷穿着红底金边的秀禾,脖子上还挂了一串纯金的同心锁。 头上的饰物都是金玉镶嵌的,凤冠垂下的流苏,将她脸衬得越发朦胧。 她生得纤瘦,五官冷感,怀孕后虽然一直在进补,人没胖,但气色极佳,趁着这大红大金的颜色,越发漂亮。 周围挤了不少孩子,全部都笑嘻嘻的挨在一处,说新娘子漂亮。 汤景瓷在国外极少经历这般喧闹的场面,不自觉的有些红了脸。 乔望北与汤望津夫妇坐在上首,接受两人的敬茶。 因为汤景瓷怀孕了,汤望津即便想为难一下乔西延,也心疼女儿跪太久。 仪式结束后,汤景瓷换了身衣服,众人就赶去了乔家最近的酒店吃喜宴。 汤景瓷自然不能喝酒,她的酒都是自己几个伴娘挡了的,大家也知道她怀孕,不会为难打趣她,所以全部火力都集中在了乔西延身上。 段林白好不容易摆脱女眷,一屁股坐到傅沉身侧的位置,“我回来了。” 傅沉与京寒川正坐在一处说话,偏头看了他一眼。 今日来的人,不少都是书画名家,也就段林白一个网络红人,傅沉此时在网上也有知名度,但是他浑身自带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别人靠近不得。 只能找段林白合照,而某人的阿姨、大妈缘素来极好。 那些大妈看到段林白,甚至比看到亲儿子还亲热。 甚至有个阿姨直接说,“阿姨喜欢你啊,阿姨特爱你。” 段林白嘴角抽搐着,只能笑着说声谢谢。 他倒了杯果汁,喝了几口,“今天过来的,几乎都是书画界的名家,这乔家真的很有面儿。” “你认识?”傅沉挑眉。 “我之前筹备汤大师的画展,了解了很多,就最前面那一桌,我跟你们说,都是只能在上才能见到的泰斗级人物。” “你要不要去套个近乎?再弄个画展?”京寒川打趣。 “别了,元宵节后,我就要去宁县搞拆迁了。” “听说不少人不愿拆?”傅沉摩挲着面前的茶杯,目光一直落在宋风晚身上。 她坐在女眷一桌,边上坐的都是乔家远亲。 “都想多要钱呗,主要是宁县这地方又不是京城新区,那是政府规划的新城,划入了京城范围内,低价肯定不一样。” 段林被咋舌,“我听说有人准备坐地起价,一些青壮年都不出去打工了,就在家等着拆迁。” “我感觉这次拆迁不会那么顺利。” 傅沉淡淡看了他一眼,说了句: “多买几份保险。” 段林白冷哼着没说话。 婚宴上,乔西延挨桌敬酒,因为来得多是些搞艺术的,大家都不来虚的,比较实在,这也导致他前期喝了不少酒。 一共三个兄弟帮他挡酒,最后倒了两个。 婚宴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送走了所有宾客,众人才回去。 考虑到汤景瓷的身体,她九点多就回房了,卸了妆,褪去了繁重的衣饰,好好泡了个澡。 新房就是乔西延以前的卧室改造的,**红缎被子上还铺了层花生白果红枣一类的东西,她简单收拾了下,坐在桌边等着乔西延回来。 乔西延这边刚送走所有宾客准备回房,就被汤望津给拽住了。 毕竟是他嫁女儿,心底肯定诸多感慨,有一些话想私下和乔西延交代,严望川几个师兄弟也没拦着他。 两人坐在乔家院子里,虽然夜已深,凉如水,但是两人均喝了不少酒,浑身都热烘烘的。 “乔西延,你小子厉害,在我的眼皮底下,把我女儿给拐走了,我警告你,以后你要是胆敢欺负他,我就一刀……” 汤望津今天喝了不少酒,眼底俱是红血丝,月光下,猩红凶狠。 “卸了你身体一部分。” 乔西延狠吸一口凉气,他本来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只能保证,“我会对她好的,一辈子。” “这是必须的,我养了二十多年女儿,捧在手心里,可不是送到你家,让你糟践的。” “要是被我知道,你待她不好,咱们就只能‘兵戎相见’了。” “我跟你说,小瓷这孩子从小就太有主见,你别看她有时候做事雷厉风行,其实心里很脆弱的。” …… 汤望津也不知哪里来得这么多话,居然拉着乔西延说到了凌晨。 从汤景瓷聊到乔老,再聊到他拜师求学,远出国门的经历。 说道一些动情处,一个五十多的男人,居然眼眶还有点泛红,乔西延又不大会安慰人,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新婚之夜,他为什么要坐到这里? 直至隔壁的鸡叫了,汤望津似乎才清醒过来。 乔西延最近筹措婚礼,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浑身都没什么劲儿,正想着,终于可以睡觉了,没想到汤望津从椅子上站起来,扭扭腰,伸伸腿…… “西延啊,陪我出去溜达一圈吧。” 乔西延重咳一声,天还没亮?您老这是要去哪儿啊。 两人沿着吴苏的护城河溜达了一圈,这边流行吃早茶,两人又买了早点才回去,那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乔望北起得早,瞧着二人前后脚进屋,“你们两人起这么早?” 乔西延悻悻笑着,他昨天压根一夜没睡。 哪儿有人结婚,新婚之夜,是和岳父一起过的? 居然拉着自己彻夜长谈,他们这些人,熬夜都是常态,但乔西延最近体力透支得厉害,所以显得更加疲惫。 这让汤望津连声咋舌:“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 “我们以前,熬夜雕刻,可以三四天不睡觉,就是陪我聊了会儿天,就困成这样,还是缺乏锻炼啊,体力跟不上啊。” 汤景瓷一听体力不行之类的,就想起某人很短很短的第一次…… 忍不住笑出声。 乔西延撑起沉重的眼皮,怎么办? 嘲笑他的,是自己媳妇儿,跪着也得宠下去啊。 乔西延低头吃着早餐,这新婚夜,因为汤景瓷怀孕,本就不能做些什么,他只想搂着自己媳妇儿好好睡一觉,这个不过分吧,被岳父拉着聊天,还得被他讥嘲?这都什么事儿啊。 乔西延婚后,乔艾芸一家很快回了南江,傅沉则带着宋风晚回京城,他家小姑娘要开学了。 宋风晚开学的前一天,傅沉原想赶着贺岁档的尾巴,出去看个电影吃个饭。 这段时间一直忙来忙去,两人都没时间,好好亲近一下。 可是却被宋风晚告知,她的寒假社会实践报告忘记填写了。 然后一整晚…… 傅沉就这么看着宋风晚写了一晚上作业。 心底也是颇为幽怨,想在群里找人聊个天。 余漫兮预产期在3月初,此时已经2月中,还有半个月,傅斯年有工作也是在家办公,全天候陪她。 段林白已经出发去去宁县搞拆迁。 傅沉眯着眼,想着,那京寒川总有空吧。 得到的信息却是…… 【我出国了。】 这明显就是去找许鸢飞了。 傅沉抿了抿嘴,“晚晚,你还要写多久……” “一个小时左右吧。” 傅沉垂眸看了眼时间,有些等不及了,干脆直接扛着人,就进了卧室。 “我报告还没写好,你放我下去!”宋风晚气结,肚子抵在他肩膀上,整个人都被撞到晕头转向。 “不急。” 傅沉把人扔到**,就欺身而上。 两个小时后…… 宋风晚躺在**,傅沉则趴在桌上,帮她写社会实践报告。 ------题外话------ 我也需要一个能帮我码字的男朋友。 三爷:有办法的。 我:? 三爷:做梦吧…… 我:…… 710 去国外追媳妇儿,晚上不走了(2更) 710 去国外追媳妇儿,晚上不走了(2更) 飞机上 京寒川手上拿着航空公司发放的应急安全手册,思绪发散着。 许老年初十做手术,因为老人家身体问题,在重症监护室住了几天,刚转到普通病房,许尧元宵有假期,就急急出了国探望。 还拍照发了朋友圈。 照片里,许鸢飞是背景板,正和一个外国男人歪头说话,脸上挂笑,看得他有些不舒服。 许老住院这段期间,她虽然没忙什么,也跟着担惊受怕,没什么心思和他聊天,加之时差问题,两人能说话的时间少之又少。 元宵他父母有安排,他本就一人在家,就干脆订了机票飞去看她。 …… 抵达目的地时候,当地时间,晚上八点。 此时的许鸢飞刚从医院出来,许正风夫妇已经看护了几个晚上,天黑就陪着老太太回酒店了,今晚陪床的是许尧,许鸢飞只是不放心,等老爷子睡了才离开。 出医院时,外面已经灯影幢幢,人影萧瑟。 她往路边走,摸出手机给京寒川发了信息。 此时国内应该是凌晨,没等到回信,却意外接到了他的电话。 “怎么还没睡啊?”这边白天温度偏高,她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凉风凄瑟,吹得她后背寒津津的。 “你今晚不在医院?” “许尧陪着。” “还要多久能回来?” 算起来,自从之前在婚房被许正风堵住之后,两人就连小手都没拉过,更别提其他亲昵举动,对于热恋期的人来说,相当磨人。 “可能要恢复一个月左右,我应该会提前回去。” “想我了吗?” 京寒川声音透着些许疲惫,低沉而沧桑。 许鸢飞低头,盯着鞋尖,闷哼了声。 可是她应声之后,却许久没听到对方回答,她查看了一眼手机,没挂断啊,人呢? “寒川?还在吗?” 难不成是睡着了? 许鸢飞最近太疲惫,完全没注意到后面有人靠近,直到有东西抵在自己腰上,她浑身僵直,因为国外是允许持有一些危险武器的,她呼吸一沉…… 下一秒 一只胳膊伸过来,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带进了怀里。 横在她后腰上的手,略微用力,禁锢着她。 “鸢飞——” 男人声音附着在她耳侧,有点热意吹过去…… 夜风的凉意被吹散,浑身都熏得燥热起来。 他在喊她的名字,压着最后一个字音,迷人而危险。 “刚才的回答我没听清,再说一次。” 他原想去医院里寻找,可是这边的医院有明文规定,过了时间,除却陪夜家属,不许外人探视,根本不让他进去,他只能在外面等着。 “什么?”许鸢飞此时脑袋像是又礼花怦然炸开…… 整个世界五彩绚烂。 “你刚才回答得声音太小……” 许鸢飞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压着声音,夜风吹拂,声音越发绵软。 “我也想你了。” 压着最后一个音,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许鸢飞都不知道,他们两人最后是如何吻到一起的,就在国外的街头。 直至有玩摩托的几个年轻人经过,忍不住吹了个口哨,京寒川这才蹙眉,将许鸢飞按进了怀里。 “你住哪儿?”许鸢飞低声询问。 这嘴上,就像是被热油淋过…… 此时还火辣辣的疼。 “还没定。” “你没订酒店?” “你住的酒店,应该有空房。” …… 许鸢飞住的地方离医院很近,两人到前台的时候。 服务员是认得许鸢飞的,因为住了好多天,又是东方面孔,“不好意思,单人间已经没有了,只有标间和套房。” “那你……”许鸢飞看向身侧的人。 “你们是男女朋友吗?”服务员询问。 “嗯。”京寒川沉声。 “其实许小姐住的是套房,可以住三个人,你们没法住一个房间?”因为这两人是拉着手进来的,男朋友来了,还单独开房,服务生也诧异。 这年纪也不小了,需要搞得如此纯情? “住一个房间,也省钱,这位先生,只要出示护照证件,我这边给你登记一下就行。” 许鸢飞都没回过神,某人已经摸出身份证,“麻烦帮我登记下。” 然后两人就顺理成章住到了一个房间…… 上了电梯后,许鸢飞从包里翻出房卡,手中像是攥着一块热铁,整个人都别别扭扭的。 出了电梯后,她走在前面,京寒川走在后面,接了个电话,段林白打来的。 他是个夜猫子,在群里看到京寒川说已经出国,估摸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 “……有事。”京寒川盯着前面人的背景。 “怎么样,见到人了吗?” “嗯,回酒店休息了。”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点躁动啊。” “没有。” “难道你已经把人搞定了?” “还没。” “春天来了,我明白你抑制不住荡漾的春心,酒店啊,孤男寡女,身处异地,敲个门,聊个天,顺便一起鼓个掌……” “……” “这可是许家的闺女,只要你搞定了她,生米煮成熟饭,那就是走上了人生巅峰啊。” 京寒川懒得听他说话,直接把手机挂断。 此事两人已经进了房间,许鸢飞只是觉着气氛有点僵,随口问了句,“段公子的电话?他这么晚还不睡?” “嗯,关心我们两个人的进度。” 进度? 这个词从某些角度看,是有那么点羞耻的。 “这间房没人住,你住这里吧。”许鸢飞打开一扇紧闭的卧室门,刚走进去,还没打开灯,就感觉男人从后面走来,宽厚的手掌扣在她的腰上…… 后面的事情,她记得不算清楚。 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两人虽然关系定下快两个人,亲密的接触,总是少的,她动作神色,惹得他忍不住轻笑,声音带着愉悦,蛊惑。 有一瞬间,许鸢飞的心跳已经无法用狂跳来形容,时间都好似静止了。 那种猛烈地悸动感,还深深烙印在心底。 如果那时候他想要…… 她怕是会把整个人的身心都捧给他。 …… 一吻结束,两人都气喘吁吁,京寒川没吃饭,酒店也没什么东西能吃,许鸢飞帮他点了个外卖,只有意面之类的,他随意吃了几口。 许鸢飞坐在他对面,脑子里忽然开始自动回放刚才发生的诸多画面。 浑身发热…… 险些当场自燃。 “你怎么了?”京寒川扯着面纸,擦拭着嘴角。 “没什么,你早点睡,我先回房了。” 京寒川舔了下嘴角,方才她下嘴有点重,把他嘴都咬破了,居然就这么跑了? 他好不容易过来一趟…… 他不是个重欲的人,只是面对喜欢的人,又被放在这样的情境中,难免生出一丝旖念,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总想和她待在一起的。 回自己房间后,他简单冲了个澡,头发吹得半干,换了睡衣,随意拨弄着头发,就准备找她聊会儿天…… 敲门没动静,他伸手往下按下门把手。 这门…… 被反锁了。 他的女朋友,是把他当贼防着? 许鸢飞当时还没睡着,其实这道门,拦得压根不是京寒川,而是她自己。 若是再这么同处一室,她真的无法保证,自己会把他扑倒,她爸妈和奶奶就住在隔壁,如果明天发现这一幕,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她胡乱想着,因为最近太累,头挨着枕头,很快就睡着了,就连闹钟都没吵醒她。 所以隔天许正风起床喊她去吃早餐,电话没打通,就直接过来敲门。 门一开…… 站在门外的男人,脸彻底黑透了。 这小子怎么还追到国外来了? ------题外话------ 许爷要不要反手这个野男人一拳,哈哈 六爷:…… 711 当众亲昵,气出心肌梗塞(3更) 711 当众亲昵,气出心肌梗塞(3更) 两个男人,门里门外,皆不动声色,却在暗中较劲。 “许叔。” “什么时候到的?” “昨夜,太晚了,就没打扰您。” 京寒川对他态度一直很谦逊,毕竟这是未来岳父,此时手上还握着“生杀大权”。 “不好意思打扰我,所以来打扰我女儿?”许正风死盯着他,像是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都是成年人,如果他们发生了些什么,许正风也能觉出一二。 知晓昨天估计没发生什么,眼底戾气也收敛了一些。 鬼知道一大早敲女儿房门,一个男人出来开门,对他冲击多大。 可是…… 还得努力保持镇定。 “我们昨天没睡在一起。”京寒川解释。 许正风冷哼。 要是他们正睡在一起,他现在已经抄家伙,把他腿给打折了。 “正风?鸢飞还没起来?”说话的许家老太太,走近些,才看到门里的京寒川,许老病情已经趋于好转,老太太精神不错,“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我来看一下许爷爷。” 许正风蹙眉,看他父亲?这小子摆明了睁眼说瞎话啊。 “难得你有心,吃早饭了吗?一起吧。” “好。” “鸢飞还没起?” “她最近太累了,别叫她了,我待会儿帮她带点回来。” 许正风挑眉,没作声。 京寒川不是个话多的人,却很会察言观色,毕竟从小生活环境艰难,只要他想,很容易就能讨人欢心,所以哄得许夫人和老太太直乐呵。 许正风私底下和自己夫人吐槽了一番,说他话太少,估计嫁给他,会很闷。 许夫人:“又不是你嫁给他,他和咱女儿有话题,能聊到一起就行,你觉得闷不闷,关系很大?” “但是他的话也太少了。” 许夫人:“话少也蛮好的,比那些满嘴跑火车的人强多了。” “可是他今天的表现,满嘴的花言巧语。” “这是人家情商高,讨人喜欢。” …… 许正风算是看出来了,他妻子对京寒川非常满意。 京寒川陪他们吃了饭,回房间的时候,许鸢飞才起来,两人也没耽搁,就直接去了医院。 许老也很诧异他的出现,不过能有人来探望自己,老人家心底总是高兴的,拉着他的手,说了不少话,完全无视了站在边上的儿子与孙子。 许尧嘴角抽搐着…… 他守了一夜,伺候他上厕所,帮他按摩翻身,也没看过他对自己如此热情啊。 因为许老毕竟是男人,不好留媳妇和孙女守夜,之前许正风,几乎全天都在,现在是打算和许尧轮班几天,此时京寒川来了…… 许尧心底想着,要不今晚把京寒川留下。 结果天快黑的时候,许老直接对京寒川说,“你过来也挺辛苦的,早点回去休息,今晚许尧留下陪我。” 你既然这么喜欢京寒川,你干嘛不把他一起留下啊。 “对了,听说你昨晚过来,和鸢飞住一个房间?”许老忽然提起这茬。 许鸢飞原本在一侧玩手机,听到这话,所有人目光齐齐朝她射来,她脸蹭得一下就烧了起来。 “姐,你脸红什么?”需要直言不讳。 许鸢飞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脸红,而且身体的温度也有逐渐攀升的趋势,简直要命了。 回酒店的时候,京寒川还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你方才的反应,容易让人误会的。” 其实外面的人,都把许家人妖魔化了,他们家人都很斯文,说话举止也都很得体,最凶的莫过于许爷,许尧是年轻,有点燥而已。 今天与许家人接触愉快,他声音都透着些许笑意。 迷人的,带着蛊惑性的。 震得许鸢飞心口酥得发软。 “就是没想到我爷爷突然提到这个……我当时脸是不是特别红。”许鸢飞想起方才病房里的一幕,更觉得臊得慌。 京寒川只温言说了句,“不过很好看。” 许鸢飞心底又有些飘飘然了…… 不过许家人知晓京寒川过来,肯定就不会允许他们两个人住在一个屋子里,许正风打发许鸢飞去自己房间,他则搬了行李过来陪京寒川。 都说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其实有男人的地方,又何尝不会是硝烟四起? 进来许老身体恢复得不错,许正风心情不错,吃了晚饭回酒店,说要去酒店健身房锻炼。 作为未来女婿,老丈人要出门,京寒川自然要陪着。 其实许正风就是想给某个小子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自己身体多棒,以后给他悠着点。 名为健身,实则是秀身材。 京寒川是看着瘦,身上还是有料的,平素再也会运动,身体素质并不差。 不过他发现,许正风身上并没纹身,他没细问,已经猜到,那时候这个男人,可能是用贴纸去吓唬自己的。 也是够幼稚的。 许正风不想输给某个混小子,锻炼得非常卖力,身上都是汗,衣服几乎都是半潮湿状态。 然后,第二天…… 许爷感冒了。 此时许老住院,大家要轮流去医院照看,若是谁生病了,肯定受影响,为了避免他传染给别人,许家老太太当机立断…… 把他隔离起来。 许爷原本还制定了许多计划,准备好好修理一下京寒川,结果一个晚上过去,计划还没实施。 他就倒下了。 许家人是有正事要忙,肯定没空一直照应着京寒川,他在这边逗留了三天就启程回京了。 许鸢飞送他去的机场,和他一起回国的还有许尧,他还得上班,无法逗留太久,许老身体已经在恢复期了,没必要把这么多人耗在医院。 出发之前,许爷明确交代了,“如果这小子大庭广众,对你姐胡作为非,你就直接给他一脚,踹飞他。” 许尧点头应了。 到了机场安检入口,京寒川和许鸢飞相对而站,肯定想说些体己的话。 “许尧。”许鸢飞咳嗽两声,这小子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 “我爸说了,让我守着你,不许某人对你动手动脚,还赋予了我可以用私刑的权利。”某人笑得嘚瑟。 “那我可以动嘴吗?”京寒川开口。 许尧尚未反应过来,京寒川就当着他的面…… 亲了自家亲姐! 我勒个擦—— 这什么骚操作! “京寒川,大庭广众的,你丫要脸不!” “别人亲热,你盯着看,要脸不?”京寒川反唇相讥。 他已经摸透了许尧的性子,你如果真的什么都顺着他,他就会变本加厉,倒不如给他点刺激,偶尔逗逗他,也是蛮有趣的。 许尧怔了下。 贼喊捉贼? 京寒川也是个嘴巴很毒的人,他平素都是和傅家叔侄斗智斗勇的,想气许尧,自然有各种法子。 许鸢飞难得看到自己弟弟吃瘪,忍不住笑出声。 “我们去那边说。”京寒川指了指一个犄角旮旯,“许尧,你留在这里,注意行李箱。” 他说完,就牵着许鸢飞离开了…… 许尧愣愣的,回过神,才发现,这两人去拐角亲热了,把他留在原地守行李箱? 我特么是来给你看行李的? 许尧脸都涨红了,差点气出了心肌梗塞。 待两人回来后,某人双手掐腰,一副要与人决斗的模样。 “你们快进去安检吧,时间不多了。”许鸢飞推着两人进屋,“寒川,你帮我多照顾一下许尧。” “好。” “不用!” 许鸢飞闷笑着看着两人过了安检,直至两人身影消失,才打车回医院。 许尧一路都冷哼着一张脸,上飞机后,也没搭理京寒川,直到他说:“新的游戏账号要吗?” 许尧眸子亮了下,冷哼没说话。 “还有游戏新的内测版,听说增加了不少新的地图。” 许尧咬了咬唇,“上回陪我一起打游戏的大神是谁啊,你让他再带我飞一把呗?” 许尧并不是个游戏高手,玩了这么年,还是个小菜鸡,因为是内测版本,找不到熟悉的队友,就在京寒川的牵线搭桥下,与一个大神组了队,一路躺赢,贼爽。 “大神?”京寒川眼梢一吊,“那应该是傅斯年。” “他还玩不?” 傅斯年是做软件的,他是在测试游戏性能,如果有bug也会及时修正。 “他媳妇儿要生孩子了,他最近应该不玩游戏,而且他说……” “什么?” “带个菜鸟,玩得很累,一直担心你会死掉,而且耽误他测试游戏的进度。” 许尧:“……” 傅斯年也是毒舌怪,他直接告诉京寒川:“你的朋友真的经常玩游戏?” “据说玩了很多年,自己也挺喜欢的。”京寒川不玩网游,自然不懂这些。 “那操作怎么如此垃圾?你是不是找了个小学生给我组队?” 京寒川努力保持微笑,他怎么能告诉他,这个菜的抠脚的人,是他未来小舅子? 此时的傅斯年也确实没空,因为距离余漫兮预产期越来越近,他手头工作已经完全停掉了。 她此时肚子很大,行动不是很方便,腿经常抽筋,导致晚上很难入睡。 傅家也担心两人住在软件园,如果一旦羊水破了,出点事,傅斯年一人应付不来。 所以在预产期之前,就安排她住进了京城三院,这边的妇产科是京城最好的。 因为余漫兮没娘家人,戴云青在江城还没回来前,都是孙琼华在医院照料着,这让戴云青很感激,原先残存的那点隔阂,也就消失殆尽了。 傅家二老对曾孙很期待,几乎每天都往医院跑,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列了一大张纸给余漫兮。 都是女孩儿的。 余漫兮捏着纸,悻悻笑着,这要是生个儿子,二老估计会很失望吧。 担心她生产前焦虑。 她入院这段时间,住的就是普通病房,两人间的,无聊就和边上的孕妇聊聊天,也能做个伴,互相加油打气。 其实余漫兮对生孩子很乐观,因为她知道自己孩子很健康,现在只等他出生,但是傅斯年很紧张…… 傅沉调侃:“真正的孕妇没产前病,你这个做丈夫的反而产前焦虑?” “等小婶怀孕,你可能比我更焦虑。”傅斯年咬牙。 其实他的终身大事算是定下来了,傅斯年孩子出生,傅家第四代也算有人了,傅家二老早就是有孙子的人了,此时要是有曾孙,更不会催他生孩子。 所以傅沉压根没有在近些年要孩子的打算。 他还打算等宋风晚大学毕业,两人先过两年二人世界再说,毕竟…… 他实在不喜欢小孩子。 只是计划永远比不上变化,宋风晚怀孕后,他真的差点抑郁…… 因为某个孩子,还没出生,就很能折腾。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最近看不到大家评论,我也有点焦虑o(╥﹏╥)o 无法留言,大家票票投起来呀,嘻嘻~ 712 懵逼的蒋二少,傅斯年的死亡式聊天 712 懵逼的蒋二少,傅斯年的死亡式聊天 京城第三人民医院 余漫兮入院的第二天下午,宋风晚才得空过来,刚开学诸事繁多。 她没与傅沉一道过来,据说他公司最近在与蒋家搞了个新能源开发的工程,前两天外出考察,最近又忙着加班开会,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千江开车,直达住院部,可车子经过门口,她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此时虽已立春,温度却不高,那人穿着蓝色防风衣,还有双荧光色的运动鞋,十分骚气,让人很难忽视。 那人站在医院门口的水果摊前,两只手掂量着苹果,似乎在挑选。 宋风晚打量着他的穿着,这果然是跟着段林白混久了…… 衣着品味,越发的骚气了。 “在这里下车吧。”宋风晚看他一脸懊恼,就叫住了千江,这里距离住院部门口,也就几米远。 蒋二少正一脸懵逼得选水果,余光瞥见有人过来,偏头看了眼,立刻紧张起来,“晚晚啊……” “你也来探望余姐姐?”宋风晚对余漫兮还是循着以前的称呼。 让她一时转变称呼,她适应不了,总觉得像是占了人家很大的便宜,傅沉听她这种言论,无奈拧眉。 你不想占人家便宜,可人家正在占你老公便宜啊。 “嗯。”蒋二少每回看到宋风晚,总是紧张得手足无措。 “你选好了?” “正在选。” 他不会挑,只选个儿大、漂亮的。 “选苹果不是这样的,这样的才好吃。”宋风晚从摊位上拿了一个给他。 蒋二少攥着苹果,忽然觉得…… 真不愧是他女神,居然还会选苹果? 千江坐在驾驶位,默默开始给傅沉发信息。 傅沉此时正在公司开会,他和宋风晚毕竟不是连体婴,总有自己的生活空间,此时所有人都知道两人关系,加上有千江跟着,也不会有人故意找茬。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摸起手机。 【医院门口偶遇蒋二少。】 【他与宋小姐正挑选苹果。】 【蒋二少眼神有些怪异,笑得像个二傻子,就想情窦初开的小处男。】 傅沉瞄了眼手机,没作声。 反而是坐在他身侧的蒋端砚将目光从大屏幕挪开,“三爷?您有事?” 蒋端砚这样的人,精明锐利,一眼就看出傅沉心情似乎有些不爽。 “你弟还没处对象?” 蒋端砚拧眉,这二傻子又干嘛了,他抿了抿嘴,“还没有。” “这个年纪,该谈恋爱了。” “我知道。”蒋端砚摩挲着手中略显老旧的钢笔,已经猜到了一些。 自从自家弟弟认识了宋风晚,经历了孙家的事,就没出去寻花问柳,他对宋风晚是有非分之想的,这点不能否认,只是面对傅沉,怂的一逼…… 有贼心没贼胆。 但你整天冲着人家未婚妻笑得像个二傻子,也不是个事儿啊。 他确实该谈个恋爱了…… 医院这边 宋风晚与蒋二少很快就进了病房。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说什么话,因为某人舌头打结,说话结巴,磕磕绊绊,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 余漫兮当时正扶着腰,在傅斯年的搀扶下,在走廊散步,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双脚有些浮肿,走路显得很慢。 “晚晚。”余漫兮看到她还是很开心的,“今天没课?” “下午没有,今天孩子闹你了吗?” 宋风晚经历过乔艾芸生产的事,对生孩子一事有些阴影。 因为乔艾芸当时是尚未到预产期,羊水就破了,当时把她吓得脸都白了,此时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挺好的。”余漫兮脸色比以前红润许多,只是最近睡得不大好,眼底难免透着些疲态。 “就你们两个人在?”宋风晚进入病房的时候,隔壁床只有一个男人在,据说是孕妇出去检查尚未归来,余漫兮这里也只有傅斯年一人在,病房显得有些空寂。 “二婶有事出去了,马上就回来。”余漫兮挨着床坐着,伸手扶着肚子,动作里总透着股小心,“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有点瘦了?” “刚开学事情多啊。” 宋风晚挨着她坐下,两人头靠头说了一会儿话,她还伸手摸了下余漫兮的肚子。 因为临近预产期,她的肚子被撑得很大,虽然隔着一层衣料,也能感受到里面的脉动,吓得宋风晚急忙缩回手…… 这边两人有说有笑,蒋二少就有点懵逼了。 其实他和傅斯年没什么交情,按理说不必来探望,这不是段林白此时在外地,赶不及过来,就让他先替自己跑一趟。 “林白让你来的?”傅斯年将两人拿来的水果等东西安置在一侧。 “嗯。” 蒋二少还没单独和傅斯年说过话,这个男人,沉默又带着一丝野性…… 虽然戴着眼镜,有那么点人畜无害的感觉,蒋二少却明白,这也是个狠角色,说话也这战战兢兢的。 “坐吧。”傅斯年指着一个椅子。 “啊,我不累,您坐。”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这时候就应该互相客套一番,然后让客人坐下,可是傅斯年不同,他素来不和人玩虚的,他既然说不坐…… 那就站着吧。 然后他就直接坐下了。 蒋二少怔了下,简直想哭,真特么让他一直站着啊? 傅斯年并不是健谈的人,两人相顾无言,蒋二少都要尴尬死了,他又不可能去和宋风晚他们说话,人家姑娘说话,他一大老爷们掺和什么啊。 余漫兮注意到他的窘迫,咳了下嗓子,“斯年,你照顾一下蒋二少,陪人家说说话。” “好。” 蒋二少看向余漫兮,那眼神,和看仙女没什么差别。 然后两人就开始对话了…… “你最近不是在跟着林白,没陪他去宁县?” 蒋二少咳嗽两声,斟酌着措辞:“之前去了,不过那边拆迁,有点乱。” “而且宁县那地方有点冷,我刚过去,就感冒发烧,烧到40度,当时送到医院都有些人事不省了。” “差点被烧成智障。” …… 蒋二少自认为还是个蛮会聊天的人,既然他话少,那自己就多说点,总不至于尴尬嘛。 提起生病发烧,就连宋风晚都朝他多看了两眼,40度?这么严重。 没想到此时傅斯年沉声说了一句: “烧成这样还活着……” “也是命大。” 蒋二少懵逼了。 反而是临床孕妇的家属忍不住笑出声。 这天就被彻底聊死了…… 余漫兮伸手扶着额头,其实怀孕期间,若不是心理素质强大,她真的会捶死眼前这男人,她肚子大了之后,进补也多,体重自然蹭蹭往上涨。 有一次她问傅斯年:“我是不是胖了?” “怀孕了胖了很正常。” “可是我觉得自己太胖了。” “你说肚子去掉十斤,你现在的比以前也就重了12斤。” 余漫兮懵了,以后再也没和他聊过关于体重的问题。 …… 蒋二少实在受不了了,推说有个电话,出去透口气,再这么待下去,他会死的。 这人和他哥差不多,这嘴巴是天生抹了剧毒嘛。 这么毒舌! 他都都不敢想,这以后他的孩子出生,孩子会不会被他的毒舌给“毒”死啊。 这小可怜蛋儿。 不过他出来,确实是准备打电话的,他溜达到住院部一楼,这边有个超市,他买了杯热咖啡,就拨通了段林白的手机,准备和他说一下,自己已经在医院了。 他一手拿电话,一手握咖啡,正在一楼溜达着,却有些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你小子在听我说话没?”另一边的段林白正在翻开拆迁户的资料,和他说了半天话,却没等到回答。 “大哥……” “干嘛?” “我看到嫂子了。” “蒋端砚的?” “你的。” 段林白一拍桌子,叫嚣着,“我有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就上回的漂亮女医生,事后你俩不是还出去约会了?人家还送你枸杞了。” 段林白冷哼着,没作声。 “其实这女医生也是蛮好玩的,人也不错啊,长得也好看。” “好玩?”段林白冷哼。 只是最后应了那句话:好玩不过嫂子。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年年家以后如果生的是男孩……怕是真的会被他毒舌毒死。 傅斯年:…… 713 浪浪酷的飞起,把自己浪进了医院(2更) 713 浪浪酷的飞起,把自己浪进了医院(2更) 宁县7天连锁酒店 段林白挂了电话后,正仔细翻看拆迁户主和家庭成员的资料及联系方式,他过来之后,才知道,拆迁涉及到了许佳木家所在的小区。 这人都是这样的,对相对较熟的人,总会多关注一些。 “这是许佳木家吧?”他抽出其中一张资料,户主是个五十多的许姓男子,有妻子,有儿子,一家三口。 而且上面有照片,段林白见过这家人,虽然身份证照片与本人有差距,基本特征还是很明显的。 “我正好和您说这事儿呢。”助理小江也是特别关注了这家。 “这许小姐户口以前是挂在她奶奶那里的,好像小时候一直在乡下念书,高中才接到城里。” “他奶奶过世后,户口也没迁回来。” 段林白点头,其实计划生育那会儿,各家户口可能都有些乱,有些一胎是女孩的,很多都挂在别家名下。 “您不是让我关注一下派出所那边,最近这家人就托人找关系,想要把许小姐的户口迁回来,还不是为了拆迁算人头,多拿点补偿款嘛。” 段林白又不是第一次搞拆迁,这但凡牵扯到钱了,不少人就开始私下搞小动作,还有为了隐匿房产搞离婚的,什么幺蛾子都有。 “把这家盯紧点。” 其实拆迁户太多,段林白没那个精力,一个个盯着,有些私下搞小动作的,他也不会追究,多出点钱,他们能乖乖搬走、不给他搞事就行。 但是这家不行…… 他就想把他们给盯死了。 “小老板,这是许小姐家啊,盯紧了?” “老子一毛钱都不想多给他们!” “他们家惹你了?”小江扯了扯头发。 “没惹我,我就看他们不爽。” 段林白哪里会承认,自己就是想给许佳木出口恶气。 关涉到钱的时候,段林白精明得要命,这许家就算把许佳木户口迁回去,按人头分,在拆迁的时候占了便宜,但是按照他家人的尿性,许佳木怕是一分钱都拿不到。 干脆就把这家人后路给堵死了,让他们着急跳脚。 小江一脸懵,但是段林白晃着腿,忽然觉得自己酷的飞起…… “别家就算了,就他们家,盯死了,听到没!” 小江点头。 “走吧,收拾东西,今天还得跑几家。”段林白说着穿上衣服,带上“拆迁小分队”,就准备出发去拆迁户家里,开始动员。 小江抱起资料跟上去,看着他嘚瑟的背影,抿了抿唇…… 他家小老板绝壁是个二傻子。 然后…… 就出事了。 傅沉收到消息时,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还不是段林白助理主动通知的他,而是网上的消息已经炸开了锅,铺天盖地都是段林白受伤的信息。 根据网上的照片,他胳膊用东西缠裹着,显然是受伤了。 傅沉打段林白电话无人接,才拨通了他助理的手机。 “三爷。” “林白受伤了?” “嗯,正在宁县这里的医院接受救治。” “人怎么样?” “胳膊被铁钉划了道口子,不算大……” “去你丫的,什么不算大,5公分啊,那么长的口子,你说不大?”听筒里传来段林白的叫嚣声。 傅沉蹙眉,看他说话底气十足,怕也没什么大事。 “怎么回事?和人发生冲突,被人揍了?对方动家伙了?” “不是……”小江咳嗽两声,“这不是弄拆迁嘛,这里挺乱的,有些人家已经搬走了,外面什么都用,钢筋铁钉什么的,他不小心……” “自己撞上去的。” “胳膊就被拉了个大口子。” 傅沉捏着眉心,“网友都说他被人群殴了。” 自己撞上去的? 这二货到底在搞什么啊。 “哪里好好照顾他。”傅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今晚会回京,夫人不放心,想让小老板回京彻底检查一番。” “医院安排了?” “还没,我正打算去安排。” “我正好要去医院,给他处理一下,你们几点到京城。” “估计要夜里十点多。” 傅沉应声挂了电话,此时正好到了三院门口,就让十方提前给段林白办了手续。 而段林白不接电话,是因为他手机早就调成了静音模式,因为他受伤的消息自从传到了网上,电话就被打爆了。 什么熟的,不熟的,全部都来问候。 微信已经彻底炸了。 他就是手臂被划拉了个口子,这弄得,好像他得了绝症。 在县医院简单处理了一下,打了破伤风针,就起程回京,一路上,段林白除却发了微博,告知粉丝自己无事后,就开始翻开各种信息…… 找来找去,就连平时家中平时消息闭塞的亲戚,都知道他受伤了,可是却没许佳木的问候信息。 他抿了抿唇,将手机扔到一边。 这天杀的女人,真是没有半点良心,亏得自己还想帮她出口气。 段林白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半,虽已立春,这个点,还是寒意料峭。 就是划伤了胳膊,破了点皮,出了点血,也没什么大事,他妈非让他回来彻底检查一番。 他原本想着,到了病房里,迎接他的,肯定是各种温暖,什么鲜花、鸡汤一类的,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 蒋二少带着他的一群傻逼朋友,居然在他病房里斗地主! “大哥,你来啦,快躺下。”蒋二少看他进入病房,才招呼人将扑克牌拾掇起来。 此时天色太晚,加之段林白也没什么大碍,就连他爸妈都没在医院守着,准备隔天再来,更别提傅沉等人了。 “玩得挺开心哈。”段林白坐在**,冷哼道。 “也不是很开心,医院不能大声喧哗,我们都压着声音呢。”蒋二少扯了扯头发,“您怎么样啊?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不用。”段林白躺在**,只想踹他一脚。 这缺心眼的东西。 不过几分钟后,傅斯年过来了,他本身就在医院陪夜,过来也方便。 段林白心底感激,心想:终于有个靠谱的朋友了。 他本来就是个夜猫子,睡不着,本以为傅斯年会陪他聊会儿天,没想到某人拿着电脑,在他房间,就开始各种忙活。 “你在办公?”段林白咬牙。 “有点急事要处理。” “你是来探望我的?” “电脑总有点声音,容易吵着她睡觉,来办公,顺便看你。” 段林白仰面躺在**,大腿抽了抽,想把他踹出去。 他何时睡着的,自己记不清了,傅斯年何时离开的,他也知道,只是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感觉到有人走到他的床边,还帮他检查了一下胳膊的伤口,又帮他盖上了被子…… 他依稀有感觉,这人手很软,动作很温柔,可是累得眼皮耷拉着,睁不开。 也是没看清脸。 其实当晚过来的是许佳木。 她是实习生,每天都是跟着各科室医生转悠,从到临床需要很长的适应期,还得应付各科室医生的提问,每天神经都绷得很紧。 今天跟着实习老师巡房之后,又跟着去观摩一床眼部手术,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这才听人说,段林白受伤被送他们医院。 怎么说段林白也帮过她,她自然要来探望一下…… 他住在vip楼层,保密性很好,她还是托了一个认识的师姐,才进入了这里,守在门口的助理小江还没睡着,见她过来,也是有点诧异。 哪儿有人深更半夜来探病的。 因为网络渲染,据说他伤得很重,可是她进入病房,就看到一个睡姿极其难看的人。 这以后谁和他结婚,同睡一张床,这迟早得被他踹下去吧。 殊不知这以后。 被踹下床的,居然会是段林白。 ------题外话------ 其实有些细节,都是后面的伏笔…… 段哥哥:谁睡姿难看。 许佳木:嗯,有点放飞自我而已。 段哥哥:…… 714 情话满分的三爷,浪浪是精致boy(3更小剧场) 714 情话满分的三爷,浪浪是精致boy(3更小剧场) 翌日 傅沉到医院的时候,段林白刚做完检查,正盘腿坐在床边,慢条斯理的吃东西,段家父母都在,不过他本身也没大碍,加上此时京寒川也在病房,就把屋子留给他们这群年轻人,先回去了。 “傅三,我和你说,许佳木绝壁是暗恋我。”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傅沉挨着京寒川坐下。 本以为某人坐着,一直在玩手机,还以为是在和许鸢飞发信息,没想到…… 是在玩消消乐。 “她昨天夜里来看我了,还给我盖被子,你们说,这是不是爱!”段林白一早听说这消息,就乐不可支。 “她在这家医院?你要是想和她接触,干脆去她科室那里。”京寒川说道。 然后边上的助理小江忽然笑出了声。 “笑什么?”京寒川蹙眉。 “许小姐在脑科。” 小江强忍着笑意。 其实许佳木需要在各个科室辗转实习,只是轮到了神经脑科而已。 意思就是,除非段林白脑子出问题,不然…… 傅沉低低笑着。 “谁特么要和她接触,我又不喜欢她。”段林白冷哼着,低头继续吃早饭,吃个包子而已,咬牙切齿的。 傅沉今日中午有个应酬,和蒋端砚一起。 两人有着比较类似的生活经历,聊天也投机,就稍微喝了一点酒,回到云锦首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他和宋风晚约好下午去医院看段林白,楼下无人,却在自己房间的**找到了已经熟睡的宋风晚。 周围很静,宋风晚感觉到自己身侧的床往下塌陷,被子里窜进一股凉意。 她原本背对着傅沉,睁眼、转过头,拉着窗帘,屋内光线很暗,落在傅沉脸上,有些昏黄消沉。 他刚从外面回来,浑身都带着凉意,只是呼吸交缠。 萦绕出一丝温热暧昧。 “回来了……”宋风晚嗓子有点哑。 转瞬间,嘴角一凉。 他的唇是冰冷的,凉凉落下,她那点睡意都被驱散几分。 傅沉总觉着自己不算是个纵欲的人,原本觉着,有些事情在恋爱初期,可能冲动会频繁些,总是忍不住想亲她抱她。 只是这时间长了…… 他发现自己守着的小姑娘逐渐长开了。 她开始学着化妆,也会穿高跟,甚至会穿略微修身的裙子。 以前是纯白的一张纸。 现在有些时候,浑身都带着股妖气。 很勾人。 实在难忍。 傅沉伸手揉捏着她的脸,闷闷应了声。 “你喝酒了?”宋风晚偏头看他。 “喝了一点。” “你以前好像没这么爱喝酒的。” 傅沉在外面,都以信佛为托辞,几乎是滴酒不沾的,两人认识初期,他也极少沾酒。 “嗯。”傅沉闷哼着,“以前喝得少。” “以前借着醉酒,亲了你,那之后,觉着这酒也不是那般辛辣。” “……” “好像总有你的味道,让人日思夜想。” 宋风晚脸颊烧起来。 这人每次喝多了酒,就各种撩骚,真是够了。 说话间,傅沉已经脱了外套,钻进了被窝,他身上凉,宋风晚还是往另一侧挪了下。 傅沉拧着眉,有些不悦,“晚晚……” “嗯?” “睡过来点。” 傅沉没喝多少酒,意识也很清醒,只是此时沾了床,忽然有些浑浑噩噩起来。 “你身上太凉了,而且我们待会儿还得去医院。” 宋风晚对他已经很了解了,这脑子里肯定在想某些乱七八糟的事,这青天白日的就那什么…… 害不害臊? 她还怎么去医院啊。 “我不做什么,就想抱抱你。” “不信。” “我说真的。” 傅沉再三保证,宋风晚压根不上当,这男人在**就没几句真话。 他瞧着宋风晚没有半点松动迹象,微微叹了口气,她不过来? 那行吧,那他过去好了。 这人抱到了怀里,又喝了点酒,心猿意马了…… 自然就一言难尽了。 …… 一个多小时后,宋风晚仰面躺在**,死死咬着唇。 自己就不该信傅沉说的,不忍心拒绝的结果,就是自己被折腾得半死。 “现在去医院,还是再睡会儿?”傅沉搂着她,心底餍足。 “等会儿吧,没力气了,我休息会儿。” “嗯。” 傅沉见她没什么睡意,自己裹了衣服起床,将凌乱的房间稍微拾掇了一下,几乎每次都是他负责清理战场,认真而细致。 不过傅沉无论什么时候,都没忘记要做措施,无论何时何地…… “三哥,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要孩子?”宋风晚趴在**看他。 “不是很想要。”傅沉如实说道,“你想要?” “不想。” 宋风晚算是亲眼见证了两个人怀孕到生产,真的很辛苦,她还在上学,自然更没打算要孩子。 两人居然在这件事上,初步达成了共识。 …… 医院这里 段林白正无聊的低头看游戏直播,这傅三是怎么回事? 说好下午两点多,带小嫂子来探病的,这特么天都要黑了,怎么还不来? 等这两人慢悠悠到医院的时候,段林白正在吃晚饭,余光瞥见宋风晚堆高的毛衣领口,再看她略肿的唇…… 他就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吧,立刻就明白,这两人下午干嘛去了。 简直不要脸。 自己躺在医院,这两人居然…… “我中午喝了点酒,回去休息了一下,来迟了。”傅沉解释。 语气平静,说得和真的一样。 段林白冷哼一声。 信了你的鬼话! 这两人确实是来看病的,只是靠在一起,磨蹭着看了两集韩剧,反倒把他这个病人晾在一边。 中途他爸打了个电话过来,问他晚上要不要陪夜。 段林白本就没什么大事,只等着明天出体检结果,就能出院,一个大老爷们儿,没那么矫情脆弱,就直接说:“不用,我自己能行。” 他心底还是想着,做父母,肯定会说,还是去陪你吧。 结果他爸来了句,“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电话联系。” 然后就没然后了…… 段林白气结,他早就该想到,他爸是个什么尿性了。 不过晚上八点多,蒋二少来病房了,说是陪夜,段林白心底觉着,这个小弟没白收。 他哪里知道,这蒋二少压根就不是想来陪夜,而是他哥莫名其妙的,忽然要给他介绍对象? 这让他有些懵逼了。 他哥对他素来都是放养的,几乎不干涉他的生活,现在却要给他安排相亲。 他不乐意,他就说:“你早恋的时候,我不许,现在给你介绍对象,你还不乐意?” “你以前不是挺爱出去玩的?现在不想处对象?” “蒋奕晗,你是不是之前玩过火,不行了?所以现在才不出去?” 卧槽! 这话说得太伤人了,他以前出去玩,说他太纨绔,现在不出去,说他不行? 蒋二少就差脱裤子以证清白了。 其实蒋端砚也想着他整天吊儿郎当的,确实不是个事儿,找个温柔的女朋友,可能能让他定心,也能敛着性子。 所以傅沉提议时,他也没作声,心底已经开始思量要给相亲了。 可是在蒋二少看来,他哥绝壁是变态了,自己都三十多了,不找对象,给弟弟张罗相亲?什么毛病啊。 所以他直接反问了一句:“你干嘛不自己找对象,你是不是不行啊?” 结果就是…… 被踹了两脚,连卡都被停了。 他这才来段林白这里避避风头。 傅沉瞧着有人陪他,就和宋风晚先行离开,蒋二少还乐颠颠的送两人离开,他哪里知道,他落得这般田地,罪魁祸首就是傅三爷。 住院肯定有些无聊的,而且段林白伤了一只胳膊,医生让他近期左臂别乱动,也得亏伤的是左手,不然吃饭都得让人喂。 “蒋二,有什么好玩的吗?”段林白是实在觉得闷。 “好玩的?” 这深更半夜的…… 蒋二少眼睛一亮,立刻抱着手机,眼底放着精光,将手机推给段林白,“我的私家珍藏,要看吗?” 段林白瞥了眼他的手机,气得差点砸在他脸上,“你……” “不是你要好玩的?这还不刺激啊?都是我珍藏的妹子!” “滚你丫的!”段林白抬脚踹他,“最近京城没发生什么好玩的事?” “京城?”蒋二少象征性的掸了下被他踹过得裤腿,“也没什么特别的,大家讨论比较多的就是傅家少夫人要生孩子,和你受伤的事。” 段林白仰面盯着天花板,无奈叹息。 “还有就是大刘被人打破脑袋,住院了。” “大刘,谁啊?”段林白偏头看他。 “就刘珩啊,之前和我们干架那伙人,还进了局子的,就是之前和许医生发生冲突那伙人。” 段林白闷声点头,“之前的事,还没得到教训?” “本来就挺跋扈的,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过年时候酒驾被抓了一次,好像刚放出来,就和人打架,被爆了头。” 不过这些人与段林白也不是一个圈子的,他自然无从得知这群人的消息。 “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事,不过大家都在讨论你的事,很少有人关注到他罢了。” 段林白晃着腿,刷着微博,“这小子也是挺横的。” 不过他当时也没细想,直接去洗了脸,又让蒋二少帮他贴了片美白面膜。 蒋二少看着他,大哥过得果然精致,难怪这么白。 都住院了,还不忘保养。 段林白此时也是无聊,就随口问了句,“那个刘珩现在怎么样了?” “脑袋上缝了几针吧,应该没什么事?”蒋二少见他感兴趣,就特意找人问了下他的近况,“大哥,他也住在三院,在13楼的脑科。” “是嘛……” 段林白过了几秒后,才忽然回过神,许佳木不就在那边实习。 他抿了抿唇,扯了面膜,“你让人去给我盯着他。” “上次还没打够本,准备去夜袭?” “夜袭你大爷,许佳木也在那个科室,我怕她被盯上。” 蒋二少愣了愣。 不是说,两人不熟,没什么关系?这么护着? 不过那群人,本就喜欢惹是生非,也极有可能在医院胡来,蒋二少出去打了个电话,说是让人注意了下,不过许佳木本就是实习生,晚上不轮班,已经下班了,今晚可能不会发生什么事。 段林白点头应着,又把被扯下的美白面膜,敷到了脸上…… 我绝壁是疯了,这种敢拿酒瓶砸人脑袋的女人,估计也不会被人欺负的。 隔天一早…… 段林白原定今天出院,傅沉早上没去公司,特意去医院看看他,本以为已经处理好出院手续,不曾想到了医院才知道,他…… 又把人给打了。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最近天太热了,感觉还没到夏天,已经被晒黑了,我也急需美白。 通知: 1、下午5点开始,潇湘有端午活动,可能会赠送月票,各位美人儿如果参加活动,记得给三爷投票哈,么么~ 2、端午节期间应该会搞个小活动,有实体小礼物的,不过需要等评论区开放,系统稳定才行,具体时间和活动内容我会另行通知,大家记得关注题外和章节标题。 【小剧场】 都说孩子是父母的结晶,是父母爱心的产物。 傅宝宝在开始认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和普通孩子一样,总会问他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来的。 傅沉给的答案是:“你的出生就是个意外。” 傅宝宝:“意外的惊喜?” “意外的惊吓。” 某宝宝自然不信,当天晚上又问了宋风晚,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辙。 傅宝宝当晚抑郁了…… 难怪粑粑不疼他。 715 二浪是打架的好手【端午活动】 715 二浪是打架的好手 端午活动 京城第三人民医院 十方的车子尚未开进底下车库,就瞧见住院部外面停了两辆警车,还有数量各家的采访车,保安在外面守着,还有不少围观群众指指点点。 就连进入地下车库,都需要进行盘查。 “大哥,请问出什么事了吗?”十方降下车窗,询问车库值班的保安。 保安探头往车后座瞥了眼,瞧见是傅沉才压着声音说道,“段公子把人给打了。” 傅沉指尖盘着串儿,听闻此事,倏然收紧。 这家伙怎么住院了还不消停。 “三爷,您还是赶紧上去看看吧。”保安瞧着是傅三爷才开了口,医院对外已经全面封锁了消息。 “谢谢。”十方笑着与他道谢,开车进了地库。 原本认为是医院发生了医患纠纷,近些年这类事屡见不鲜,每次都闹得沸沸扬扬,甚至发生了不少流血事件,没想到是和段林白有关。 傅沉到了普通外科坐在的楼层,值班护士说,段林白此时在脑科。 “脑科?” 傅沉随手一甩,收紧佛珠,这八成是和许佳木有关了。 13楼,脑科 虽然医护人员和保安民警都在维持秩序,整个住院部仍旧显得有些闹哄哄的,十方寻人打听了一下,才指着护士站后侧的办公区说,“三爷,在那边。” 傅沉到办公室的时候,除却看到几个被揍得不成模样的人,里面有段林白、许佳木,蒋二少,就连助理小江嘴角都留了血…… 这也就罢了,都在猜测之中,但是坐在中间,居然还有: 傅斯年! “三爷。”民警瞧着傅沉来了,均长舒一口气。 “傅三,老子被人打了。”段林白这话说完,坐在不远处的一众小青年懵逼了。 被打得明明是他们。 “三叔。”傅斯年起身给他腾位置。 “不用,你坐。”傅沉打量着整个房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陪着漫兮,来这里做什么?” “二婶在。”傅斯年沉声道。 “三爷,整件事还是与我有关。”许佳木与傅沉毕竟不熟,看不透这个男人,只见他眸色清寡,就觉着是生了气,急忙解释。 “和你有毛关系,分明是对面这伙人故意惹是生非,你们几个给我记好了,以后见着我,最好绕道走,不然老子见你们一次打一次。”段林白气得咬碎一口牙。 对面那群人闭口不语,显然是做贼心虚的。 “三爷,您和我出来一下。”民警示意傅沉与自己出去,这才把事情与他说了一遍。 当时许佳木是陪着医生查房的,她只是普通实习生,还没有能力单独负责一个病人,都是跟着各科室医生学习。 她只是负责问询一下病人,今日是否正常服药,是否还有哪里不舒服,当她到了刘珩那张床时,瞧见躺在**,翘着二郎腿的人,眯着眼,微微蹙眉。 在他周围还有几个小青年,有两个熟面孔,甚至还有个浓妆裹面的女生。 天冷,却只穿了一条短裤,双腿被冻得发白,还嚼着泡泡糖,可劲儿晃着腿。 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例行询问了一遍,然后根据他的回答,一一记录在案。 “木子啊,有问题吗?”带她的是个三十多的男医生。 “没事。”许佳木摇头。 “那你给他检查一下缝合伤口吧。” 在医院里,他们这些实习生,都会被安排做各种事,尤其是些常规工作,都要接触参与。 许佳木走到床边,“我要给你检查一下伤口,可能有些疼,您忍着点。” 刘珩眯眼打量着许佳木。 其实他住院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许佳木,毕竟因为她进局子吃了亏,后来他寻人打听过,据说当天段林白不过是偶然路过,与她之间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原本就寻思着,找机会教训她一顿,只是当时临近过年,他涉嫌酒驾被抓,这事儿就被耽搁了。 不曾想这次会这么巧。 本来被人爆了头,他心底就很不爽,许佳木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许佳木生得就是柔波春水,明若桃花,此时还穿着一身白,纯白,又透着一抹娇俏。 刘珩当初在酒店会调戏她,那也是冲着这张脸去的,当时光线暗淡,此时再仔细打量,真特么漂亮。 “哎,你动作快点。”一侧的女生似乎极其不耐烦。 毕竟自己男朋友一个劲儿盯着其他女人看,谁都会不爽的。 与许佳木一同过来的几个医生,略微眯着眼,这个人送来时,就有人托关系打了招呼,排场搞得比傅家少夫人还大。 几个医生都见识过这群人的无赖,所以这个女生语气不好,几人也没做声,只想赶紧检查结束就算了。 谁都不想惹麻烦。 因为伤口在头部,周围缠裹的胶带难免粘黏到头发,许佳木只能小心点,动作自然慢,饶是如此,还是难免勾扯到了。 刘珩倒吸口凉气,“卧槽,你特么是想杀了我啊!” 许佳木尚未开口,后侧衣服被人揪住,那个女生就嚣张质问:“你到底想干嘛?” “我在给他检查伤口。”她有些懊恼,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你先放开我。” “我要是不放呢?”女生声音跋扈。 许佳木本就会些拳脚,直接抬手,倏然用力,将衣服从她手中扯出来,力道有些大,那个女生略微诧异。 “你们医院的医生都这么厉害?白天当医生,晚上出去当小姐?” 病房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许佳木身上。 “这位小姐,麻烦您说话注意点!”许佳木咬着牙。 “我说错了吗?之前在酒店的人难道不是你?”这女生说话压根没说清楚,酒店什么的,难免惹人生疑。 许佳木原本就憋了火,这群人说话本就嚣张,十分不客气,方才有揪扯她的衣服,此时更是出言不逊。 “寻常去兼职打工也犯法?你若是再胡言,不会客气的。” “呦,你这是准备对谁不客气啊。” 周围这些个人,全部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怎么着,你还想打人不成?” “木子,你先回去!”带她的实习老师,立刻朝她使了个眼色,这群人明显是流氓混子,和他们闹什么啊。 许佳木手指收紧,还是吸了口气,准备离开。 就在她要走的时候,那个女生就拽住了她衣服,“放了狠话,这就想走?不道个歉?” 此时病房里的人,也都清楚,这群人就是故意找茬。 许佳木实在懒得理会这群人,伸手拽出衣服就想走,可是这次力道太大,那个女生身子一晃,瞬间被惹急了。 不等她反应,当即冲过去,对着她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许佳木懵了…… 她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扇过巴掌,脑袋里嗡嗡作响。 “哎,你们干嘛打人啊。”周围几个医护人员立刻围拢过去,这边上的几个小青年也过去了。 “你们没看到她推人了嘛,我们这是合理正当防卫,什么叫打人啊。”几人叫嚣着。 “别太过分了,再这样我报警了。” 陪同检查的一个男医生实在看不过眼。 “报警?好啊,让大家来看看,你们医院是怎么仗势欺人的!” “行了,都冷静点,也没什么大事。”一个护士出来调停,“这位小姐,您也冷静些,如果是有什么误会,坐下好好聊。” 她伸手,想要将许佳木的衣服从她手中解救出来。 “聊什么,你们医院找的医生都什么素质啊,找个小姐过来,也太不负责了吧,信不信我曝光你们。”那个女生瞧着这护士态度很软,也就越发强悍了。 “小姑娘,你说话要注意点的啊。” 大家都是看着事情演变的,这群人明显是无理取闹,自然不少人看不过去,护士冷着脸,“你先松开!” 可是这女生毕竟是在外面混的,蛮横得厉害,一把推开她,这护士猝不及防,跌撞在地,后脑勺顺势被撞得哐当一声。 这让周围几个人看不下去了,有人伸手扶起她,另外几个人则过去与他们理论。 整个房间,瞬间乱成一团,到最后难免有些撕扯行为。 就连原本躺在**的刘珩都下地了。 …… 段林白原本正在病房里,听医生和他说出院的一些注意事项。 就看到外面热闹嘈杂起来。 “怎么回事?”负责他的医生低声询问。 “13楼有患者闹事,和马医生他们打起来了。” 13楼? 段林白蹙眉,也跟着往楼上冲。 “大哥?”蒋二少正低头打游戏。而他的助理小江则在帮忙收拾行李,看他冲出去,也跟着往外跑。 段林白到楼上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叫嚣什么。 “医生打人了。” “救命啊,现在的医生太不要脸了。” “……这医生私生活不检点,根本不配做个医生。” 许多人围在一起,大多数医护人员都是被动挨打的。 段林白眯着眼,一眼就看到了在中间的许佳木,被一群人推搡着,头发乱了,就连身上的白大褂都被撕扯得不成模样。 蒋二少一看这情形,心底暗叫坏了事。 “大哥,这个……” “我特么让你把人看着,你就是这么办事的?”段林白怒瞪了一眼蒋二少。 蒋二少吓懵逼了。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段林白对他这么凶。 这样的他,冷气十足,一张脸好似结了霜,冰封十里。 不待助理拦着,已经冲进人群,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题,一把拽住许佳木的胳膊,健谈按在了身后,然后一拳打在了还在和他拉扯得刘珩脸上。 男人嘴角出了血,往后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好不容易站稳,看到面前的人,有些懵。 这瘟神怎么在这里? 他还没说话,身后有个头上染了搓紫毛的青年跳出来,伸手就要打他。 “段林白!”许佳木拉着他,他胳膊是受伤的,根本禁不住这般高强度的撕扯。 “你站着别动!” 段林白生得清隽白瘦,看起来根本不像能打架的,只是没想到,再一拳落下,已经扯住那人的衣领,将人按到了墙上…… 对方有人显然一时没认出段林白,毕竟他此时穿得太休闲,黑发遮了眉眼,毛衣堆叠,遮了下颌,几人就冲了过去。 只有刘珩,往后趔趄着。 不敢近前。 “卧槽!”蒋二少紧张得吞了下口水。 他犹豫着…… 直接脱了衣服。 还是特么上吧! 助理小江懵逼了,他一拍脑袋,才想起傅斯年在6楼妇产科,能拉着段林白就那么几个人,老爷夫人,包括三爷那边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让他来劝一下…… 然后就把傅斯年也给牵扯进去了。 ------题外话------ 今天评论区终于重新开放啦,又是端午节,祝大家端午安康。 不过今天也是高考第一天,希望所有高三学生都能取得好成绩呀。 【端午活动】: 今天会在留言区抽取幸运楼层,赠送抱枕玩偶和我从日本人肉背回的巧克力、唇膏。 潇湘、腾讯的读者均可参加。 大家踊跃来盖楼吧,具体名单会在明天公示,大家积极参加呀,留言都有机会的~ 潇湘端午节除却有送道具增月票,充值也有月票的,手中有票票的,记得支持一下月初哈,爱你们,么么~ 716 神仙劝架,一脚把人踹飞了?(2更) 716 神仙劝架,一脚把人踹飞了?(2更) 6楼,妇产科 傅斯年接到小江电话的时候,正在陪余漫兮在走廊散步,周围已经有人在讨论,说是楼上出了事,他们两人都不是喜欢凑热闹的,思量着与他们无关,也没多问。 却没想到会是段林白在上面。 “你去看看吧。”余漫兮拍着他的手臂,“还有几步就到病房了,二婶也在,我这里没事的。” 据说对方人多势众,余漫兮也担心段林白会吃亏。 毕竟这群人中,段林白生得最瘦,平时吊儿郎当的,总觉得一拳下去,肋骨都被折断。 傅斯年点头,坐了电梯,直奔楼上。 此时13楼已经非常混乱。 医院保安也到了,打架与劝架的,全部掺和在一起,边上还围了一圈看戏的,不少人都拿出手机在拍照录制视频。 “傅大少。”小江看到傅斯年,就仿佛看到了救星,“您快去劝一下!” 这小助理压根不会打架,急得上火,有挤不进去,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生怕段林白出了什么意外。 傅斯年性子沉稳,身手也不错,肯定能劝住自家小老板。 “不好意思,让一下。”傅斯年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借着身高优势,很快就看到了段林白。 对方人多势众,平时也都是混社会的,下手没轻没重,段林白也是急红了眼,冷着脸。 那模样,分明就是佛挡射佛,神挡诛神了。 周围劝架的人,也难免遭殃,而那个混战在人群中的女生,衣服都被扯破了,也不知被谁磕着碰了,一个劲儿叫喊着要杀人了。 乱哄哄的。 傅斯年好不容易挤进去,在段林白抡起拳头的时候,一把扯住了他。 他以前练射箭的,臂力大,很容易牵制住他。 “林白。” “你怎么来了!”段林白扯了扯胳膊,“你干嘛,别拦着我,松开啊。” “差不多了。” 傅斯年扫了眼对面那群人,皆被打得鼻青脸肿,有几个已经捂着脸嗷嗷直叫。 蒋二少已经被人混战在一起,他倒是吃了不少亏,眼青了,嘴破了,鼻子还流血了…… 看到傅斯年过来,他身形高大,又黑脸冷面,双方都住了手。 “你等着。”蒋二少还放了句狠话,才松开手,伸手揉了揉脸。 尼玛,怎么段林白就没事,他就残成这样? “我知道。”段林白扭了下胳膊,“你别一直拽着我啊,我整理一下衣服。” “先出去。”对于这种从小就有多动症的人来说,不拉着他,迟早会出问题的,傅斯年攥住他的手腕,就准备往外走。 “卧槽,你特么别这么娘们唧唧的拉我手啊。”段林白无语。 这特么把他当三岁小孩呢。 两个大男人拉手? 你丫没毛病吧。 原本傅斯年出面劝架,双方也都偃旗息鼓,只要后续处理调停一下就行,偏生此时对方有人打红了眼,哪里还管对方是谁。 看他们放松警惕,抬臂论起拳头,就往他们冲。 “小心!”许佳木大惊失色,因为双方距离隔得太近了,周围又都是人,几乎没法闪避。 傅斯年与段林白齐齐回头。 傅斯年也算是运动员出身,反应更快,一把推开段林白,那人扑了个空,然后被傅斯年抬起一脚。 众人惊呼一声,周围瞬时像是摩西分海般…… 人群一哄而散。 那人身子直直飞了出去,撞到后侧的走廊墙壁上,一记闷哼,疼得蜷缩在地。 周围几人看兄弟被欺负了,再次一哄而散。 蒋二少还思量着,要不要去帮忙,可是此时傅斯年来了…… 他与段林白显然更有默契。 两人配合着,对面几个小菜鸡压根就不够秒杀的。 蒋二少已经看傻了。 他是第一次看傅斯年动手。 出手干净爽利,又急又狠,一脚踢过去,周围空气都仿佛在躁动着,鼓鼓生风。 这特么是什么操作: 神仙打架啊。 之前还能叫打架,现在就是单方面虐杀的节奏。 最主要的是,这傅斯年从始至终,就连衣服都没压出一点褶皱,行云流水,帅得很。 蒋二少觉着,自己要是女人: 绝壁要嫁给他! “你还敢背后偷袭,老子今天就教你做人!”段林白可不会客气。 对付这种人,就得打到他彻底怕了。 人群外的助理小江,踮着脚,看到傅斯年掺和进去,彻底懵逼了。 说好来劝架的啊,怎么他都掺和进去了。 此番单方面凌虐的场面,直至民警过来,才算结束,倒不是傅斯年和段林白下手太狠,而是这群人被打趴在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说话脏得很。 段林白本就是个急躁的性子,一听他带爹妈的说脏话,自然更加气不过,这下手就更狠了。 直至那人牙齿被打断…… 蒋二少在边上,已经看呆了。 就差鼓掌了。 虽然后面他没掺和,他还是想说:爽。 真特么过瘾。 …… 这也就是傅沉到医院后,为什么就连傅斯年都被牵扯进去。 民警和傅沉说完事情经过,也追加了几句话:“当时不少患者在边上,大家都能证明,是对方挑衅在先,而且我们也了解他们与那位许医生的纠葛,都是事出有因的。” “走廊监控都能佐证,是对方手脏,傅大少才出手的。” “只是对方也被打得不轻,说是要进行伤情鉴定,估计后续医药费还得你们这边出。” “现在就是段公子态度太硬,希望您帮忙劝一下。” 肯定大部分人都希望这件事和解最好,若是要打官司什么,两边都麻烦。 傅沉伸手抚了两下眉骨,“林白什么态度。” “走司法程序。” 傅沉方才扫了一圈屋里的人,这里面头上缠裹纱布的人,就是之前醉酒调戏了许佳木,被段林白打了的人。 先前吃了亏,还得不到教训,这次若是再心慈手软,只怕某些人日后会更嚣张。 民警还希望傅沉能做个中间人,劝和,没想到他直接说了一句。 “那就走司法程序,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不是当事人,这件事我没权利干涉。” “一切看林白的态度吧。” 民警傻眼了,那我和你费这么多唾沫星子干嘛啊。 傅沉进去之后,让十方通知了律师过来,同时也和警方商量,先让傅斯年离开。 “他妻子还在楼下,我不想她担心,影响她的心情,烦请你们行个方便,让他先走,人肯定不会跑,我做担保。” 民警也都清楚余漫兮快生了,这偌大的傅家都在,傅斯年也不会做出什么事,况且这件事他又不是逞凶之人,也没必要跑。 让他在一份文件上签了字,就让傅斯年先行离开。 此时对面那群人,压根不敢有什么意见。 方才是被冲昏了脑袋,此时看向对面的段林白,再端详着手持佛珠的傅沉,都吓得心肝俱颤。 其实到后面,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和谁打架,现场太乱。 也就只有刘珩尚且清醒,寸步都不敢往前。 不是说这个许佳木与段林白没关系吗? 怎么一次两次,他都在! 他们自然是想和解的,可是此时的生死大权是握在段林白手里的。 “段公子,这件事,您看要怎么办?”民警询问。 “先道歉吧。”段林白舔了下略显干裂的嘴角。 “许医生,对不起啊。”刘珩倒是乖觉,立刻起身就冲着许佳木鞠了一躬。 其实那天晚上,他们也不是故意得罪段林白的,都喝多了,谁还认识面前的人是谁啊,都是一时被酒精冲昏了头。 得罪一次,回去就被父母数落了一通,要是再有第二次,怕是很难在京圈混了。 “小江,蒋二,把手机拿出来!”段林白背椅在凳子上,双腿随意交叠着,他没受什么伤,但是衣服难免被拉扯,透着那么股…… 邪性轻狂。 “小老板?”小江蹙眉,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对着镜头,挨个来说,把事情经过和原委,好好陈述一遍,别给我扯谎,外面目击人很多,都知道我这人脾气不大好,别给我惹急了,把你们都送进去。” 对着镜头说? 这东西在段林白手里,他要是传播出去,那他们的脸还往哪儿放啊。 可是此时小命攥在他手里,几人都没办法。 之前是他们以权压人,那是没遇到更加强权的。 段林白这人疯起来,谁都拦不住,他们也怕啊。 他一直做的是正当生意,但是年轻时候也混账过一段时间,逞凶斗狠的时候,比他们厉害多了。 人不在江湖,却流传了他的不少事。 几人也是怕的。 只能对着镜头,开始挨个道歉。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这样的举动,已经够窝火憋屈打脸,这还不够,道歉之后,又挨个走到许佳木和那些医护人员面前,挨个道歉。 “段公子,这就差不多了吧。”负责调停的民警说道。 “刚才谁打了她的脸?”段林白瞥了眼许佳木。 她生得白皙,这一巴掌落得又急,一侧脸颊已经浮肿,脖子上还有被拉扯得指甲印,这一看也是女生干的。 段林白虽然在问,目光却落在对方唯一一个女生身上。 “我刚才就是一时情急。”女生声音怯懦。 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儿,方才逞凶,此时已经怂了。 “一时情急,你怎么不朝着你自己脸上抽?”段林白冷哼,“这样吧,你自打十下嘴巴,狠一点那种。” 屋内众人傻了眼,让一个女生当众自扇巴掌? 许佳木看了眼段林白,这心底不知什么滋味儿。 “自己不动手?那就等着律师来,侮辱他人人格,故意伤人,对方还是医护人员,想必法官知道详情,也会着重审判的。” “京圈都知道,我这人素来吃不了半点亏,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有的是时间和钱,大不了……” “咱们慢慢耗!” “赶紧的啊!”刘珩催着她。 那女生咬了咬唇,终是深吸一口气,抬起了手…… 其实打的多轻多重,倒不是段林白最在意的,他只是想要这么一个举动而已。 辱人者必自辱之! 这个道理,她早就应该清楚。 他想做的,无非是让她把这张脸彻底踩在地上。 段林白也是从对面这群人那个年纪走过来的,逞凶斗狠的年纪,张扬跋扈,却也极其好面子,他此番行为,简直比暴揍他们还让人憋屈怄火。 “段公子,那这件事到这里就……”民警叹了口气。 这群二百五,怎么就惹上段林白了。 而且是他们逞凶在先,那就只能任由段林白揉捏了。 “接下来的事,你们和我律师谈就行,该关就关,该起诉就起诉,咱们是守法的好公民,一切都以法律为准绳,不能让这些医护人员寒了心,对吧。” “对了!”段林白忽然看向许佳木,“记得核算一下你们医院的损失,回头告诉小江。” “让他们赔钱!” 段林白算得可精了,不会让对方讨到半点好处。 对面一群人懵逼傻眼了。 难道不是道歉之后,事情就结束了,怎么还要起诉? “段公子!”刘珩突然起身,刚要过去,就被一侧的十方拦住了,这是傅沉的人,他压根不敢与其发生正面冲突,只能隔着几步远看向段林白,“我们也道歉了,这件事您还要追究?” “我和你们说,道歉就完事了?”段林白晃着腿。 “道歉,走正当程序,有罪判决,无罪释放,破坏设施,直接赔偿,有问题?” 刘珩等人算是明白了,这段林白敢情就是在耍他们? 不过他们心底有火,也没处发泄。 医院纠纷很快就被传到了网上,因为一个酒店小姐的言论,网友差点就开始想深挖许佳木,不过就在十几分钟后,网上开始大面积流传那群小混混的道歉视频,加之周围人的证词,与警方发的声明…… 事情已然明朗。 这群人很快成了众矢之的。 这群人以为段林白录了视频,是担心他们报复,手中握个筹码,没想到人家直接公之于众,几乎是让大众公开审判他们。 这招太狠! 虽然许佳木也被推了出去,但是有舆论护着,一旦她有分毫损伤,这群人都得跟着倒霉。 有些蹭热度的,说她半分不是,也被群起而攻之。 道歉视频,把医院和许佳木都摘干净了,也让这群人得了教训,而且丢了这么大的人,以后出门,都是人人喊打,怕是在京圈也混不下去了。 这年代,众口铄金,三人成虎。 玩弄舆论浪潮,段林白也是个中好手。 在他的圈子里,想护着谁,想玩死谁,太过容易。 ------题外话------ 来给浪浪打call吧~ 此处必须有掌声呀! 三爷:据说有人想变性嫁给我侄子? 蒋二少:【瑟瑟发抖】 717 她的气息,甜得往心里钻(3更) 717 她的气息,甜得往心里钻(3更) 此时外界舆论沸燃,段林白的病房内,却悄寂无声,民警和医院的一些领导,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拨人。 这几家在京圈也算有点人脉,还托人找关系,去段林白面前求情,都被他一律给打了回去。 因为事件的核心在许佳木身上,他们在段林白那处踢了铁板,自然就想从她身上下手。 就连医院的院长主任都过来,想借着了解事情为由,把许佳木叫出去。 “了解事情,找警察去啊,干嘛问她,她都被打了,你们还一个劲儿来问她被打得经过?就不能知道心疼人家一下?” 段林白精明,一句话就把众人打发了。 “你的胳膊需不需要看一下?”许佳木已经端着托盘进来,里面放置了各种消毒用具,直接走到段林白面前。 “我的胳膊……” 段林白这才想起自己左臂受了伤,此时还真的有点隐隐作痛。 “我没事,你的脸不用处理一下?”他清了下嗓子,“红得有点厉害。” “没关系,待会儿冰敷一下就行。” “嗳,许医生,我需要处理啊。”蒋二少立刻嚷嚷着,他此时鼻子里还塞着两团棉花,狼狈得很。 “好。” 许佳木走过去,拿着镊子,将他堵住鼻孔的棉花取出,又夹着消毒棉球,蘸了消毒药水,帮他清理脸上的伤口。 他的伤几乎都在脸上,许佳木需要给他细细清理,自然靠得比较近。 段林白斜靠在一侧,眯着眼。 “消毒的时候,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许佳木叮嘱。 “你下手很轻,没关系。”蒋二少乐呵呵笑着,他饶是再傻也看得出来,这许医生和段林白之间绝壁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保不齐以后就是嫂子了。 他冲她笑得龇牙咧嘴,伤口被酒精碰到,也难免哼哼唧唧两声。 段林白斜着眼,一脚踹过去,“闭嘴!” 吵得很。 傅沉正站在床边和宋风晚打电话,余光瞥了眼三人,忍不住笑出声。 而此时段林白做出了一个更骚的动作,他直接脱了衣服…… 因为之前已经收拾消停要出院,他身上穿着比较厚实的衣服,此时脱了两件,许佳木这才注意到他左臂伤口的血水已经渗出纱布,染红了羊毛衫。 也顾不得蒋二少了。 “你别动了,我给你看一下!” 十方走过去,“蒋二少,我来给你擦药吧。” 蒋二少抿了抿嘴,他这一个酒精球擦过来,疼得他七窍生烟。 “不用,我自己来,换个纱布就行。”段林白还摆着手。 “你能不能别乱动!”许佳木疾声厉色,认真而严肃。 段林白傻逼了! 然后就真的没动,任凭她处置自己的胳膊。 傅沉倚靠在墙边,闷声笑着。 这二傻子。 许佳木将他袖子小心卷起来,纱布已经被血水晕染了大半,她直接拿着剪刀将纱布剪开,五公分左右的伤口,缝了几针,针线没挣裂,但手臂上已被染得大半都是血。 她拧开酒精瓶,用棉签蘸了酒精,轻轻帮他擦拭。 她的手很凉,却像是通了电,麻得他整个胳膊都火烧火燎的,他觉得不自在,刚要挪下屁股。 “别乱动!” “哦!”段林白蹙眉。 这女人……方才要是有这样的狠劲儿,至于被人欺负嘛。 其实他也在工作,心底清楚,许佳木不是不想发作,而是不能,人进了社会,太多身不由己,有些时候,受了委屈,也只能忍着。 段林白脑海里又蹦出年前她离开许家清瘦的背影,脑子有点乱。 不过,此时…… 两人之间距离太近了,近得他稍一偏头,就能看到她眼中有自己,倒影如此清晰。 许佳木许是注意到他的视线,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太疼了?” 她呼出的气息…… 干净清爽,可能因为是医生,有点消毒水的味道,似乎还混杂了洗发水,皂角之类的,总之是…… 有点甜的。 往人心底钻。 段林白吸了吸鼻子,微微别开眼,只是周身都被这种气息包裹着,呼吸稍稍重一些,满心满眼都被熏得甜腻腻的,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有那么点缺氧的感觉,憋得他有些脸红。 “好、好了没啊!”段林白觉得自己快窒息而亡了。 他稍微挪了下胳膊,酒精直接触到针线缝合处,火辣辣灼烧感,疼得他头皮一阵发麻,忍不住“嘶”了声。 “都让你别乱动了!”许佳木按着他的胳膊,眼眶有些红…… 有点水汽,秋波荡漾般。 是好看的,也让人心疼。 “我不动了。”段林白抿了抿唇,干嘛这么可怜兮兮看着他,“许佳木,我真不动了。” “嗯。”许佳木闷哼着,紧绷着脸,继续帮他处理伤口。 “你刚才干嘛不动手?那个女人打你一巴掌,你就该反手给她抽回去。”段林白岔开话题。 “医生不能和病患起冲突。”许佳木入院第一天,就被告知了这个注意事项。 “她也不算病患,最多就是个神经病,他们这种人我很了解,你越软他们欺负得越狠。”段林白抬手另一只手,胡乱地把玩着手机。 “咱们也相识一场,这以后别傻缺样,站着让人打,以后被欺负了,她扇一下,你就给我踹一脚回去,这要是出事了……” “我给你兜着。” 傅沉眸子忽然一紧,目光灼然的看着他。 段林白被他盯得心虚了,又重咳两声,“反正打一下也是打,干脆打个过瘾,只要不出人命,在京城,我还能给你摆平点事。” 许佳木咬着唇,没作声。 帮他清理了伤口,又给他抹了点药膏,给他绑好纱布,眼底通红一片。 段林白这人还真见不得女生这般模样,这扯了扯头发。 我去! 这特么是要哭了? 不知道怎么办啊。 不过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就被推开了,段氏夫妇推门而入,他们一路上已经听说了事情经过,看到许佳木半边脸血肿,眼底也泛着红。 段夫人微微蹙眉,这巴掌打得太狠了吧。 其实那个女生打得确实狠,但和许佳木本身体质也有关系,她稍微磕着碰着了,身上都会起血瘀,这脸上的红肿自然难消。 “段叔叔,阿姨。”段林白得雪盲症的时候,许佳木往返段家送过药,认识二人。 “嗯。”段夫人盯着段林白的已经包扎好的伤口,“白白,胳膊没事吧?” “没事啊,挺好的。” 他爸却忽然抬手,在他患处下方打了下,疼得某人嗷嗷直叫。 “卧槽,爸,你谋杀亲儿子啊,我可是段林两家的独苗苗!”段林白叫嚣着,疼得脸都红了。 “不是不疼嘛,年纪不小了,出去和人打架,挺能耐的啊,你不知道多少人打电话给我,说你在医院多英勇。” “我还真的是见义勇为,你不是一直和我说,老爷们儿,路见不平就得一声吼!”段林白伸手护着胳膊,远离自己父亲。 “这事儿真不怪我,当时你要是在的话,肯定也得出手。” “咱们老段家,不是都有乐于助人的优良传统嘛!” …… 他父亲捏着眉心,“你小子给比我闭嘴,嘚吧嘚吧的,吵不吵啊。” “段叔叔,其实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真不怪他。”许佳木站出来。 “木子啊,没事儿,他糙老爷们儿,被打几下也没关系,你没事吧?”段家没女孩子,许佳木模样乖巧,还是学霸,又是医生,段家人对她印象一直不错。 这段先生说话声音都柔和几分。 段林白直翻白眼,一把年纪,对人家小姑娘笑成那样,害不害臊。 “我没事,多亏了段公子。”许佳木面对段家人,总透着一丝愧疚忐忑。 她因为涉事,院方让她回去休息,其实也是变相的不让她留下实习了。 就算没惹出什么乱子,但毕竟是出了事,她又是实习生,医院不大想留下她。就算此时有段林白护着,他们毕竟无亲无故,难保那些吃了闷亏的人,私下搞事情。 医院不敢要她。 许佳木心底也清楚,收拾了东西,本想请段家人吃顿饭的,被他们婉拒了。 “你不是要实习,这么有空请我们吃饭?”段林白身上披着衣服,偏头看着送自己出去的人。 “受了伤,请假回去休息两天。”许佳木自然不会和段林白说别的。 段林白点头没作声,上车后才让助理去打听许佳木的事。 当天晚上,许佳木在宿舍修改毕业论文,接到院方电话,“喂,主任。” “许佳木是吧。” “嗯。” “你好好休息几天,下周一再来报道,回来后还是去找现在带你的询医生。” 许佳木怔了下,还是和他说了声谢谢,她手指在键盘上摩挲着,却看不进去半个字。 而此时手机震动起来,母亲打来的,她清了下嗓子,接起电话,“喂——” “许佳木,你什么时候回来把户口办了,再不办就迟了,拆迁方都下来统计了,可以多拿很多钱,你赶紧回来!就下周吧,别磨蹭了!” 不待她说完,电话又被挂断。 她盯着手机发呆,因为今天打斗,屏幕下方裂出一道细纹,黑掉的显示屏,将她的脸衬得支离破碎。 此时手机震动两声,屏幕亮起来,一条微信。 浪里小白龙:【那几家人如果私下联系你,直接给我打电话。】 她还没回信息,伴随着震动声,又一条信息:【你的脸记得冰敷,没有冰块的话,我让助理给你送。】 许佳木吸了吸鼻子,隔了许久才回了两个字:【谢谢。】 段林白此时正吊着一只胳膊,盘腿坐在客厅玩手机,看到信息回复,勾唇笑了笑,反复盯着两个字看。 这女人怎么说话就能如此言简意赅,两个字,一个标点符号,敢不敢多说两个字。 不过…… 老子可从没有这么贴心过,啧…… 他忽然觉得自己帅炸了。 哼着歌,晃着腿…… 段家父母互看一眼,这二愣子又在干嘛,笑得太蠢了。 “夫人,我真觉得需要找个高智商的给他平衡下智力。” “高智商的,可能看不上他。” 两人互看一眼,同时沉默下来。 这件事过去几天后,段林白一直在家养病,找傅斯年要了几个内测的游戏账号,在家好好休养了几天。 不过京寒川来探病,又给他介绍了一个游戏队友。 当天晚上,他就打电话把京寒川骂了个狗血喷头。 “你在哪个垃圾堆给我找的队友,要不是在游戏里自杀要掉段位,我特么都不想玩了。” 京寒川蹙眉,这许尧有这么菜? 段林白独臂打游戏,都瞧不上他? …… 二月末,而在经过一场春雨后,凌晨三点,云锦首府客厅电话响起,傅心汉窜起来,叫了几声,年叔接的电话。 约莫十多分钟,傅沉披了外套,赶往医院。 余漫兮要生了。 他到医院的时候,傅家二老已经到了,全部都坐在产房门口,京寒川与段林白在凌晨五点左右到的医院。 “卧槽,终于要生了,我能做孩子干爹吗?” 傅斯年一直紧绷着脸,瞥了他一眼,有点凶狠。 段林白咋舌,我去,老子巨有钱,做他孩子干爹,也不吃亏啊。 傅沉冒了一句:“可以啊,这样我多了个侄子。” 段林白懵了,那还是算了吧。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啦~ 端午节活动还在继续,大家留言别停呀,把楼盖起来呀。 谢谢大家给月初打赏的各种道具,谢谢,么么~ 潇湘页面有月票红包,大家投了票,记得领取红包哈。 年年有鱼的孩子叫啥,有好的提议吗?不然我要发挥脑洞了【捂脸】 718 小鱼儿生了,母女平安 718 小鱼儿生了,母女平安 产房外,气氛紧张肃穆,而江城这边,傅仕南独自一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身侧已落了不少烟蒂。 戴云青前几日便已回京,他因为工作原因,根本走不开,收到消息睡不着,只能干等着。 想起妻子以前生傅斯年的情形,忍不住笑出声。 其实他当年还在外地任职,所有亲友都在京城,戴云青当时是在京城养胎的,就连何时进的产房他都不知道,甚至于儿子出生,他都是全家最后一个知道的。 用他父母的话来说,是不想让他担心,等他回京探亲的时候,见到孩子,总有种恍如隔世,这不是自己儿子的错觉。 傅仕南无奈地叹了口气。 此时的产房外,段林白坐在椅子上,看着傅斯年背靠着窗户,整个人隐身在暗处,他穿得非常单薄,甚至于此时脚上还趿拉着一双室内的地板拖。 眸色昏沉,脸色凄瑟。 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死死盯着产房,一言不发。 很快忠伯来了,还给傅斯年带了件外套。 其实今晚傅斯年不在医院,陪夜的是戴云青与孙琼华两人。 余漫兮晚上起夜频繁,据说是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觉着肚子阵痛厉害,医生过来的时候,羊水就破了。 戴云青打电话给傅斯年,他抄了车钥匙就出了门,衣服自然来不及换。 “你慢点,在医院里,没什么事的,开车注意安全。” 饶是她叮嘱再三,傅斯年还是驱车狂奔而来,估摸着闯了不少红灯,不过此时凌晨三点多,街道上无人,倒也不至于出什么事。 …… 天色逐渐明朗起来,傅沉和京寒川去就近的洗手间抄水洗了脸,又去买了点早餐。 半夜起来熬着,大家脸色都颇为憔悴,段林白这种夜猫子真的是刚钻进被窝,还没睡半个小时就起来了,此时依靠在墙边,就靠着喝点浓咖啡续命吊着精神。 “斯年,多少吃点,待会儿漫兮和孩子出来,还有很多事要忙要照顾,别没一点力气。”傅沉将手中的豆浆包子递给他。 傅斯年这才勉强喝了两口豆浆。 他这辈子极少如此紧张,就连当年高考,都没这般过。 这人一旦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好像身体本能排斥任何进食,是半点东西都吞咽不下去。 一群人在外面等了许久,段林白揉了揉鼻子,“为什么听不到孕妇的喊声?” 他看电视剧的时候,这外面不是都能…… 他话音刚落,里面忽然传来余漫兮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吓得傅斯年当即脸都青了,所有人一颗心也都吊了起来。 送入产房,并不说,即刻就能生产,也是经历了长时间的阵痛,余漫兮做了很充足的准备,她知道,大喊大叫只会浪费体力,所以即便疼得快昏厥也在竭力忍着。 此时也是真的忍不住了。 傅沉撩着眼皮,瞥了眼傅斯年,他站在产房外,素来冷静克制的脸,额角都是细汗,那模样,就像是随时会冲进去一般。 约莫八点多的时候,许佳木过来了一趟,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傅斯年之前帮过她,她最近也会去余漫兮那边,倒没见过,只是询问负责她的护士,她身体如何。 今早上班到妇产科,才得知,昨夜就被送去了产房。 她就在门口陪着等了几分钟,就被叫去巡房。 这几日连续下了几天雨,窗外天空灰蒙雾沉,弄得所有人都不自觉开始忧心忡忡。 此时距离余漫兮进去,已经六个小时了…… 约莫上午十点,伴随着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里面传来嘹亮的啼哭声。 孩子顺利出生。 外面所有人的神经瞬间松弛,老太太熬了一夜,听着这声音,眼眶瞬时红透,“谢天谢地啊。” 傅斯年此时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激动,紧张,甚至还有些忐忑。 余漫兮此时早就耗尽了所有力气,她眼睛被汗水模糊着,湿咸的水渍,熏得她眼睛生疼,她勉强抬着眼皮,看着几个护士正围着一个孩子忙活。 而此时另一个护士走过去,拿东西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她头发都被汗水黏腻着,浑身像是从水中被捞出来一般,嘴唇干白发裂,没有半点血色。 “恭喜您,六斤八两,是千金。”一个护士将孩子抱到她面前,“您看看,长得很好看,肯定和您一样漂亮。” 刚出生的孩子,几乎都是一个模样,皱皱巴巴,虽然是女孩,还是干瘪得像个小老头,谈不上有何美感。 余漫兮这辈子,从未得到亲人的半分疼爱,尤其是那些曾和她有血亲关系的,此时看到她…… 浑身通红,因为刚哭过,软塌塌的被护士抱着,小小一个。 撞得她心都软了。 都说孕妇情绪起伏比较大,考虑到她曾经历过的那些事,傅家很担心她会胡思乱想,可是怀孕九个多月,她从没觉得辛苦或是如何…… 只有此刻,她哭了。 “您别哭啊,孩子这么可爱。”护士笑道,觉得她是喜极而泣,就劝慰了几句。 外面的人,其实此时就不是那么着急了,知道孩子出生,一颗心都松弛下来,此时正笑着在外面守着,就想先看孩子一样。 只是傅老挡在门口处,所有人都不敢往前推搡。 这位老爷子,真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孩子哭声过去几分钟后,产房的门才被打开,护士出来道喜。 “恭喜,母女平安。” “我就和你们说了,肯定是女孩!”傅老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老傅家,可算是来女孩了。 傅斯年插嘴问了句,“我夫人怎么样?” “母女平安,都没事,就是现在有点脱力,很快就会送他们出来。”护士解释道。 傅斯年点着头,这心底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又过了十几分钟,余漫兮母女二人才被护士送出产房…… 戴云青手脚麻利地接过孩子,当时都还没到病房里,所有人都围了过去,迫不及待想看一眼,只是孩子此时太小,没经验抱孩子,不敢接,不敢碰。 众人乌泱泱进了病房。 …… 宋风晚得知这个消息,还是通过段林白的朋友圈。 因为人家爸妈都没发任何动态,他已经迫不及待发了一条。 【生了,吼吼——】 他配了个宝宝一只手的照片,上面还挂着余漫兮的名字,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段林白人脉广,这个图很快被人截到了微博里,【余漫兮产女】很快登上了热搜,留言的均是各种祝福之词。 【恭喜小余主持生了小小鱼。】 【这孩子颜值肯定相当高了,我去,想想都兴奋。】 【楼上的那位,人家生孩子,你兴奋个鬼啊。】 【只有我发现,傅三爷要做爷爷了嘛?宋风晚要做奶奶了……】 …… 因为某个评论歪了楼,傅沉要做爷爷的这则消息,居然也被顶到了热搜榜上。 某人自然是不爽的,立刻就让人给撤了。 傅斯年知道消息泄露出去的罪魁祸首是段林白,咬了咬牙,想着今天是大喜日子,还是别见血了。 很快宁家、戴家的亲戚也都到了,产房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考虑到余漫兮刚生完孩子,需要静养,大家都没久留,送了礼物和祝福就匆匆离开。 宋风晚上午课程结束,才坐车到了医院,此时傅沉等人正在病房外压着声音闲聊。 里面尽是女眷,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儿,实在不方便进去。 宋风晚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赶紧进了屋子,此时床边的帘子被拉了起来,里面时不时传来老太太的笑声,“……这丫头也是,睡着了还好,醒了就要吃。” 估摸着是在喂奶,她也没进去。 过了七八分钟,帘子被扯开,她才见到孩子,她毕竟照顾过小严先森,抱孩子还是轻车熟路的,甚至比余漫兮这个孕妇还熟练几分。 笑得病房内不少人打趣说。 “晚晚以后要是当妈妈,肯定很尽心尽责。” 吓得她只敢悻悻笑着。 她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当妈妈啊。 反观傅斯年的动作就笨拙许多,小严先森去他家玩的时候,他也摸过抱过,原因没有其他,就是纯粹不喜孩子。 此时看到自己的女儿,宋风晚将孩子递过去的时候,他居然有些手足无措,还特意拿着纸巾擦了下手,想抱又怕拿捏不好力道,一度不敢伸手。 在场不少人都是看着傅斯年长大的,还从没见他如此紧张过。 所以在小家伙出生几天后,他做得最多的事,除却照顾余漫兮,就盯着自己女儿发呆。 她稍微有点咳奶或是不舒服,某人就紧张得不行。 傅沉等人一直认为,傅斯年以后八成会是个女儿奴。 不过他们这几家,女孩就是稀缺资源,所以小小鱼出生几天之内,光是从各家收到的礼物,都要把整个病房填充满。 就连远在国外的傅聿修都寄了一些小芭比娃娃回来。 余漫兮是顺产,第二天就能下地了,在医院住了六天,还特意选了个好日子回了家,坐月子期间,戴云青这个婆婆是全程伺候的。 不过对于孩子的名字,却始终没定下来,傅家二老选了不少好名字,只是难免发生争执,一来二去,大家就先叫孩子小小鱼或者小鱼儿。 原本小鱼儿,也就是傅斯年和宁凡会偶尔叫,其他人均不会这么喊,倒不会弄混。 就在坐月子期间,有人给余漫兮带来了贺家的消息。 他们家落败后,早已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是关于他们家的消息,即便余漫兮不刻意了解,也总会断断续续传来。 好像是说余漫兮的母亲也生了…… 又是女孩。 相比较傅家的热络喜庆,贺家就是一片愁云惨雾了,据说当时贺老太太在医院直接冷脸甩袖走的,之后发生了什么,就不大清楚了。 孩子的名字,是落户的时候定下的。 傅斯年擅自决定取了个【傅渔】。 取了余漫兮姓氏的谐音,寓意富裕,关于渔这个字的解释,通俗来说,就是打鱼的人…… 打鱼的? 余漫兮盯着这个名字,看了许久,傅斯年是想说,他打到自己这条鱼? 总之因为某人擅自决定名字这回事,被傅家二老骂了个狗血喷头,两人这几天翻遍诗经辞海,就想取个简单特别又好听的名字,这家伙居然能擅自做主。 气得傅老直接飙了一句! “你凭什么一个人决定孩子的姓名!” 傅斯年抿了抿唇,“我的女儿,我为什么没权利?她又不是傅家公共财产。” 气得老爷子到处寻戒尺,准备抽他一顿。 ------题外话------ 呦吼,年年做爸爸了,此处需要掌声~ 是女孩,是的!女儿! 关于名字这个问题,我是个取名废啊,想了好久,觉得傅渔还是蛮好听的,也比较特别,哈哈,不少人说要叫傅黏余……鲶鱼?大家认真的吗? 群里居然有人说什么叫傅肌、傅傅得正…… 人家是女孩子,你们小心年年顺着网线爬去揍你们。 昨天端午活动的获奖名单会在最后一更公布,大家记得关注一下哈。 719 郁闷的傅三爷,护女的年年(2更) 719 郁闷的傅三爷,护女的年年(2更) 关于傅斯年孩子出生这件事,傅沉心底是有诸多不爽的。 因为他隔天去公司,不少高管经理见着他,第一句话就是恭喜,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生了孩子。 他最近去老宅,小家伙总是被老太太或者两个嫂子抱在怀里,而每次他到了,免不得要去看一眼孩子,所有人总会说一句。 “小渔呀,你看谁来啦,是三爷爷啊……” 然后傅沉就郁闷了,压根不爱往老宅跑。 可是宋风晚喜欢啊,每逢无课或者周末,总爱往老宅跑,傅渔小朋友一天24小时,估计有十七八个小时,都是在睡觉的,其余时候,就是在吃东西发呆。 傅斯年本就是个比较闷的性子,不会逗孩子,所以这父子两人的相处模式,基本都是大眼瞪小眼。 互相看着对方发呆。 余漫兮甚至一度觉得,这画面是静止的。 她坐月子也是无聊,就让同事送了些电视台的文件过来,应该小渔满月后,她就会逐渐恢复工作。 《众生》栏目,原本做的就是寻常百姓的家长里短。 里面有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关于家庭爱情的,近些年还有不少什么,女孩深夜坐车出事,还有什么女孩因为长得太漂亮遇袭的事…… 栏目素材每天都会送到傅家,傅斯年盯着这些素材,又瞥了眼刚出生的女儿,脑海中萌生出了一个想法: 外面太危险了。 那几天,傅斯年总是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女儿,弄得余漫兮不知所措,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如此严肃。 在余漫兮没出月子期间,傅沉是自家人,这不可免,总要来老宅,京寒川和段林白来的不算勤快,毕竟女人坐月子,他们都是男人,不大方便。 段林白手臂的伤,稍微恢复一些,就去了宁县督导拆迁工作,给她捎了一些宁县特产,说是那边女人坐月子多吃那东西,很滋补。 不过她月子期间吃得鱼汤,几乎都是京家的鱼,这鱼是天然生长的,没添加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期间,来傅家最频繁的就是宁凡了。 他和余漫兮本就是好友,现在又是傅渔小朋友的舅舅,每次过来绝不空手,甚至于在她二十多天的时候,宁凡去国外出差回来,给她带了个奢侈品的小包包。 包上镶了点碎钻,闪烁耀眼,傅渔小朋友似乎很喜欢,只是怕镶嵌的东西伤到她,就收在了柜子里。 宁凡可比傅斯年会说话,总是拿着玩具都逗傅渔,终于有一天,某人说了一句: “其实你现在在她面前大献殷勤是没用的。” “怎么没用了?”宁凡蹙眉。 “她没记忆,记不住你的好,别在我女儿身上浪费时间和精神了。” 宁凡险些呕死,这话说得真是贼特么气人。 他还不高兴来了。 某人气呼呼出了傅家,第二天又抱着一堆玩具跑来了。 傅斯年抿了抿嘴,这么喜欢小孩,干嘛不自己去生一个,整天抱着他闺女算怎么回事? 有本事去谈恋爱啊。 宁凡倒也想处对象啊,只是现在大环境不景气,他得多赚钱,而且每次傅斯年和余漫兮有任何一点事儿,就是生孩子了,他都得被网友拖出来鞭尸一通。 还留言让傅斯年注意点,让孩子离宁凡远点。 这就让宁凡很憋屈了。 自己是孩子舅舅,又不是偷孩子的贼! 傅渔小朋友满月酒的时候,傅仕南专程请假回京,傅聿修也提前两天回国了。 不过他这次倒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与他同行的还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模样娇小,性格温顺。 见着傅家人的时候,虽然表现得大方得体,却也难免忐忑得羞红了脸。 说是在国外,几个学校联谊时候认识的,接触了几个月,现在正在正式交往,女孩子父亲做点小生意,母亲是老师,家世清白,也很普通。 只是一心扑在学习上,不太关注国内的事,以至于回国前几天,她才得知傅聿修是傅老的孙子,当即吓得就不敢随他回来。 小姑娘性子看似有些软糯,但一个人能在国外生活,骨子里有股子韧劲,处事虽然拘谨些,但也得体。 经过了江风雅的一系列事情,孙琼华对傅聿修找女朋友也没什么特备的要求,性子纯良就行,对他带回来的女朋友并没什么意见。 反倒是这小姑娘看到傅沉,有些诧异:“聿修,你三叔年纪好小。” 傅聿修悻悻笑着,“你之前不是做了些工作?” “可是本人看着更小。” 当她看到宋风晚的时候,只是颤着嗓子说:“三婶更小……” 傅聿修悻悻笑着没说话。 傅家人难得聚得这么齐,特意请了摄影师回来拍了张全家福,傅聿修的女朋友本来不想入镜,觉着不大好,后来也被拉进来,拍了几张合照。 而满月酒当天,傅家二老原先是准备大办的,只是左右操持下来,也是破费功夫,最后还是只邀请了相熟的亲友前来。 小严先森是跟着严家人过来的。 此时的小严先森已经过了周岁,会蹒跚走路,也能说出一些比较简单的句子,他见到傅渔的时候,趴在摇篮边,指着她看向宋风晚:“姐姐,这是妹妹——” “这不是妹妹。”宋风晚思量半天,不知怎么和他解释这复杂的关系。 严格按照辈分算,小严先森比傅斯年还高了一倍辈分,那和傅渔这关系…… 也是一言难尽。 干脆就没纠正他,任由他喊了。 他看了眼傅渔,又看了下余漫兮,“漂亮,妹妹漂亮。” 惹得一屋子的人哄笑,只说他嘴甜。 “我想摸摸……”小严先森指着傅渔,不太敢下手。 这傅渔此时还太小,生得粉粉嫩嫩的,眼睛亮而圆,确实非常漂亮,她眉眼逐渐褪开,众人才发现,她眉眼神似余漫兮,只是这嘴唇又比较像傅斯年…… 总之以后不会很难看。 “你摸吧,动作慢一点就行。” 争得了余漫兮的同意,小严先森从自己小背包里,还翻出了一个肥皂纸,跑去洗手间,洗了个手,闻着手上香喷喷的,才试探着伸手摸了两下她的脸。 又软又嫩。 他就咯咯笑了起来。 傅斯年站在一侧,冷眼旁观。 摸两下还不够,怎么还一直摸? …… 满月酒的时候,许老还在国外休养,许家这里只有许尧来了,自然是坐到了京寒川身边,他认识的人不多,拿出手机,准备玩一盘游戏,边上的段林白就说加个好友,大家一起组队玩。 这是另外一款手游。 当两人加上好友,看到彼此昵称的时候…… 许尧笑了。 段林白差点哭了。 我去,他还以为京寒川给他找了个小学生,居然是他小舅子,这水平…… 他哪里来的勇气一直玩游戏的,不会被队友骂死嘛。 “许尧啊,待会儿打游戏,我再去拉几个人,你别动,站着就行,我带你躺赢。” “那多不好,我还是比较能打的。” 段林白悻悻笑着。 许尧咳嗽两声,“你一个胳膊不是受伤了?不会影响发挥?要不你待会儿别动,我带你?” 段林白哑然失笑,这小子到底哪里来的勇气说这种话,还带他飞?自己什么水平,心底没点数吗? 老子用脚指头都比你玩得好! …… 满月宴结束的时候,乔艾芸准备带儿子离开,却发现小严先森,居然趴在小床边睡着了。 严望川把他抱起来,准备带走,他嘴里还嘟囔着。 “把妹妹一起带走。” 傅斯年这脸,就好似冷风过境,凉嗖嗖的…… ------题外话------ 时间线最近会走得比较快,嘿嘿…… 傅宝宝还会远吗? 720 晚晚例假推迟?吓疯傅三爷【题外必戳】 720 晚晚例假推迟?吓疯傅三爷 题外必戳 傅渔小朋友满月之后,余漫兮就和傅斯年从老宅搬回了软件园,戴云青本想跟过去照顾一段日子,余漫兮婉拒了。 第一个孩子,都是当宝贝养的,况且家里的还是个小公主,余漫兮自小没感受过什么亲情,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投注在自己孩子身上。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按理说是傅斯年更偏爱些。 到头来,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这也导致,余漫兮出月子一周后,瘦得极快。 戴云青心疼得厉害,特意将戴家的一个阿姨叫了过去,桂姐四十多岁,也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做饭也好吃,顿顿滋补,半个月才养了一层肉。 宋风晚挺喜欢小孩子的,经常往软件园跑,在他家蹭了好几顿饭,她平时没有需要操心的事,倒是胖了三四斤。 两人有时无聊,就守在床边,看着傅渔吐泡泡,居然都能看上一整天。 傅斯年最近都在家里办公,每每看到这种情形,都觉得难以置信。 某日余漫兮忽然问道:“你弟弟抓周抓了些什么啊?” “小迟抓周?” 宋风晚抿了抿唇,当时她并不在南江,据说是摆了一桌东西,大部分都是珠宝玉石,可是乔望北放了一把刻刀上去,用东西缠裹着,也伤不到人。 小严先森爬了一圈,摸了无数个东西,当他举起那把刀的时候。 乔望北笑了。 严望川脸黑了,做这一行当太辛苦,做父母的总是不愿意自己孩子太累。 严老太太反而看得开:“抓周而已,也做不得数的,顺其自然就好。” 只是小严先森以后到底会做什么,这点还真的不好说。 余漫兮听她说完,倒是笑了,“你表嫂不是也怀孕了?” “嗯,今年生。” 她点头,从一侧的收纳盒里翻出一片姨妈巾,准备去洗手间。 “你已经来那个了?”宋风晚紧盯着她。 “嗯,生了小渔差不多七周以后吧,有人可能比较迟。”她说着直接进了洗手间。 宋风晚忽然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肚子…… 她的例假,好像推迟一周多了。 她本身来月事,时间上就不是特别精准的,推迟提前两三天都是常态,她也没多在意,此时经余漫兮提起,忽然有点慌了…… 这次推迟得有点久。 而且她和傅沉近期也曾那个过,思及至此,她忽然开始焦躁起来。 余漫兮出来的时候,她就提着包准备离开。 “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学校那边还有点事。” “那我去叫斯年送你……” 可是不待余漫兮说完,她就急匆匆出去了,神情显得有些慌乱。 宋风晚并没回学校,而是直接到了云锦首府。 傅心汉原本正撒开蹄子在院子里狂奔,年年则蹲在一侧晒太阳,在傅沉这里养了一段时间,年年胖了许多,余漫兮寻思着等傅渔两三月大以后,再把小猫接回去,也就一直寄养在傅沉这里。 许是感觉到宋风晚情绪不太对,年叔立刻就给傅沉打了电话。 傅沉当时正在和蒋端砚讨论一个案子后续,陪他一起来的还有蒋二少。 这算是蒋二少在生意场上第一次接触到傅沉。 最近京城倒春寒,凉意料峭,他穿了一声暗黑色的衣服,尤其是那件长款风衣,将他整个人的气场都瞬间拔高几分。 他是出行,手上都是绕着串佛珠,与你说话的时候,嘴角似乎总是带着点弧度。 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那般凌厉肃杀。 蒋二少私底下曾被傅沉硬塞过狗粮,心底还想着,原来傅三爷做生意的时候,是个好好先生的模样,与传闻并不相符啊。 可是紧接着…… 一旦牵涉到利益谈判的时候,他马上就发现,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变了。 妈妈呀—— 这地方不适合他待。 他分明没说话,一场谈判还结束,他后背愣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幸亏此时傅沉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若不然,蒋二少这趟学习之旅,怕是会被吓得够呛。 傅沉太会揣摩人心,所以他会特别好的把握住一个分寸,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抛出了蒋端砚能给到的底线条件。 这压根不算是一场谈判,就是傅沉一个人在玩而已。 蒋二少觉着,自家大哥在谈判方面已经算是蛮厉害的了,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胜一筹。 离开傅沉公司,上车的时候,蒋二少长舒一口气,“哥,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说,和傅沉合作,既是机遇也是挑战了,这人太狠了。” “现在知道我平时不容易了?” 蒋端砚倒是不觉得与傅沉合作多辛苦,他确实精明睿智,但与他合作,傅沉不会让你吃亏,他那年的尺度,都是尽可能保证双方利益最大化。 所以蒋端砚觉着,与他合作,还是挺愉快地。 “嗯,非常不容易。”蒋二少点头。 “所以你平时就不要让我操心了。” “我肯定很乖的,什么都听你的。” “你这话是真的?” “这是必须的啊,大丈夫一言九鼎。” “我周末双休,给你安排了四场相亲,你准备一下。” 蒋二少懵逼了,他哥怎么还记着相亲的事儿啊。 “之前你参与斗殴,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能见人,现在修养好了,这事儿就该提上日程了。” 我去,你特么是我亲哥吗?你是魔鬼吧。 这边傅沉到家的时候,宋风晚正缩在沙发上看着某档美食节目,他脱了外套挂在一侧,“今天不是说在斯年那边吃饭?怎么提前回来了?” “他们家的饭营养太丰富,不敢吃了。”宋风晚抬眼看他的时候,傅沉已经紧挨着她坐下。 宋风晚心砰砰跳着,靠在他怀里蹭了两下,“三哥——” “怎么了?” 她不说话,勾着他的脖子依恋地蹭着。 就像一直柔软黏人的猫。 宋风晚不是个很爱撒娇的人,此时说话软软糯糯的,傅沉听着,心里也是喜欢得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说如果我们生孩子了,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傅沉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在指尖勾缠着,“男孩。” “为什么?” “这辈子……”傅沉压低声音 “我啊……” “喜欢你一个女人就够了。” 傅沉是个极其会撩的男人,只要他想,自然有千百种法子,让你觉得苏。 他知道宋风晚好似有心事,小姑娘藏着掖着,又不肯说,就总想着,变着法子哄她开心。 这话确实很致命勾人。 可是宋风晚此时却没有半点旖旎的心思,勾着他的脖子,认真问道,“你还记得我上次来例假什么时候吗?” 傅沉眯着眼。 每逢宋风晚来例假,有时候会疼得死去活来,傅沉是记着日子的。 “来了?家里还有备用的东西?需要我出门给你买?”傅沉低沉着嗓子问。 “不是。” 宋风晚摇着头,“三哥……” “嗯?” “我那个推迟一周了,加上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 “……” 傅沉思量着,他每次措施都做得很好啊,应该不会出这种意外吧。 “其实避孕套那种东西,也没法保证百分之百不中标。”宋风晚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惶惑不安,一个略显诧异,但明显是有些惊恐的。 宋风晚蹙眉,她反应都没他大,现在什么事情都没确定。 他怎么吓成这样? 沉默了一分钟,傅沉将她抱到沙发上,进直起身,“我去趟药店。” 出了门,忘记换拖鞋;结果出去了,又折返回来,外面寒意料峭,没穿外套;再次出去半分钟,发现车钥匙没拿…… 宋风晚抿了抿唇,他反应有点大啊。 ------题外话------ 三更结束~ 大家记得留言打卡投票票呀,么么 下面是端午节的获奖名单: 【忠实粉丝】(这是潇湘和腾讯粉丝总榜前五,皆可获得巧克力) 潇湘: 陌城烟柳处、微微奈何227、九九恋灼、全世界最无聊的ju、愛做夢的小孩 腾讯: kklin、~~你的温柔只能给我~、紛飛雪、炜奇麻麻、海月梦影 【踩楼奖励】 1、获得巧克力和唇膏的幸运楼(为22楼、222楼): 潇湘:叶小尘、minnie720415 腾讯:兔啦啦 2、获得玩偶的幸运楼: 潇湘(每踩中整百楼层):monk7577、悠然阳、大地家、若初m、烟雨渺渺、轩辕猪猪、糖宝贝爱妞、小鱼不爱小花 腾讯:(因为踩楼人比较少,所以只逢50选了3个) 凝雪、138*73、小仙女 以上…… 获奖的美人儿,已经在群里的,记得私戳我给地址,还木有加群的小可爱们,记得加群呀~ 721 三爷吓到生病?晚晚有点懵 721 三爷吓到生病?晚晚有点懵 傅沉丢三落四的,实在不成样子,与平素内敛沉稳的模样大相径庭。 “三哥,要不让十方去吧,或者我们叫外卖。”宋风晚蹙着眉,他这般模样,出门她都不放心。 现在药物这些,也可以叫跑腿或者外卖,不需要亲自出去跑一趟。 十方正在院子里崩溃的逗狗。 傅心汉这只狗子,在傅沉面前,自然是各种阿谀谄媚,可是面对他,那就是横得飞起,目中无人啊,给它扔飞盘,扔的远了,不乐意去叼回来,他还得负责把东西拾回来,也是够憋屈的。 “没事,我去。”傅沉捏紧车钥匙,直接走到车边。 “十方。”宋风晚不放心他,让十方跟过去。 十方想开车,傅沉没搭理他,他只能飞快的攥紧副驾驶…… 然后就看到傅沉火都没打着,就准备开车上路,他抿了抿嘴。 出什么事了,他还从未看过自家三爷如此方寸大乱。 好不容易开车上路,中途居然熄火两次,十方坐在边上,瑟瑟发抖…… 生怕一言不合,他能把车撞到路牙上。 云锦首府这边本就偏僻,最近的药店就在以前宋风晚以前上学的高中对面,车子停稳,傅沉推门下车,十方刚要下车。 “你别动!” 语气极其生冷。 卧槽,这特么到底怎么了? 十方一脸懵逼得看着傅沉快步走进药店,过了几分钟,又走了回来,“三爷?” “有零钱吗?” 傅沉出门,手机钱包,无一傍身。 十方把手机递过去,“微信里有,密码是666888。” 傅沉拿了手机,然后提着一小包东西出来,用黑色塑料袋缠裹着,看不真切,而手机支付上面,只显示消费金额。 十方好奇心重,刚看了那个塑料袋两眼,就被傅沉压抑的声音吓得浑身觳觫。 “听过这么一句话吗?” “……” “好奇心能杀死人。” 死亡警告。 十方重咳两声,乖巧安静地坐着。 傅沉回来的时候,和宋风晚没说话,两人心照不宣的,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就前后脚上了楼。 傅心汉追过去,刚要跟进房间,房门砰一声关上,狗子伸着爪子,扒了扒门边,又不情愿的蹲在门口守着。 宋风晚坐在床边,低头查看验孕棒的使用方法。 “需要我帮你?” 宋风晚似乎有点受到了惊吓,这东西,怎么帮? 傅沉说完这话,才意识到有些不妥,“没看懂,我给你解释。” 他已经研究过了。 “不用。” 这东西是塑料制的,攥在手里,竟然比烧红的赤铁还烫手,傅沉买了5个,不同牌子的。 “进去吗?”傅沉声音很低。 “暂时还不想去洗手间。” 这人越是紧张,越是没有想上洗手间的感觉,而且说明书上明确说了,不要喝太多的水,容易稀释激素水平,影响测试。 两人坐在床边,开始大眼瞪小眼,气氛格外诡异。 “三哥,你是不是害怕?” 傅沉的情绪,也会影响到宋风晚。 “怕。”他没否认。 “你还小,又在读大学,此时不合适。” “而且我们都还没有做好准备。” 宋风晚点头,互看一眼,许久沉默。 …… 待宋风晚有了点感觉,拿了东西进入洗手间后,这门上镶嵌这一小片磨砂玻璃,她分明看到,傅沉就站在了门口。 他要不要堵在这里啊。 压力很大的。 “三哥,你别站在门口啊。” “那我出去等,你弄好了叫我。”傅沉说着推门出去。 一人一狗,对看一眼…… 傅心汉不理解了,为什么他出来了? 狗蹲着,傅沉站着,画面好似是静止的。 约莫五六分钟后,宋风晚才打开门,她用了两根验孕棒,一个是无效,另一个显示阴性,就是没怀孕。 “剩下的明早再做。”傅沉压着声音。 说明书上提示是,早晨最准。 不过这其中有一个显示未怀孕,宋风晚心底就稍稍安心了。 傅沉却并没有因此宽心,晚上吃饭的时候,还稍微喝了点温酒,脸上被烧得有些红。 两人回房的时候,傅沉似乎还有些心不在焉。 他需要思考很多事,如果怀孕了,后续必然会有一系列连锁反应,比如她可能会因此休学几个月,还得考虑筹备婚礼,她过几个月才满二十周岁,可能要去国外领证…… 诸多种种,非常繁杂。 “还在因为这个事烦心?” 宋风晚盯着他,她视线所及之处,是他胸口的纽扣,他此时身上穿着衬衣还有一件黑色马甲,精英气质优越而出。 她瞧着他喝了酒,似乎有些不舒服,便伸手,准备帮他将马甲脱掉。 手指伸过去,隔着一层意料,发现他皮肤很烫。 好似要把她的指尖都烫得烧起来。 “其实没什么可烦恼的,如果真的有了,你不想要,总有处理办法的。”宋风晚其实也没做好任何准备。 她手指在他胸口纽扣上,轻轻滑动着。 靠得些许近些。 温热潮湿的气息,一点点透过衬衣侵蚀着他,有些焦灼。 傅沉攥住她的手,稍微用力,将人搂进了怀里。 “我只是担心……” “不能给你最好的。” “让你,或者让孩子受了半点委屈。” 现在这社会虽然已经很开放,上大学结婚生子的也不少,但是宋风晚这种情况爆出来,可能又有些人要在背后嚼舌根。 宋风晚靠在他怀里,感觉到发顶落在一个潮热的吻。 他垂头,循着她的唇…… 力气重了,呼吸乱了。 两人关系到了这份上,亲到会心悸,浑身不舒服,总想着再近点,长长久久在一起…… “三哥,其实真的不用想那么多。”宋风晚伸手抱着他。 傅沉这人,就是回想很多,恨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思虑周全。 他没作声,只是还想亲他…… 这人都是感官动物,两人靠得近了,又这般亲近,难免会心生一丝旖念,过了半晌,傅沉才亲了亲她的额角,“我去冲个澡。” 这一晚…… 傅沉陪宋风晚看了一部电影,等她睡着,又裹了睡衣进了书房,打开电脑。 他想着如果真的有孩子,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甚至想把时间精细到每一天。 宋风晚睡得迷糊,知道傅沉起来了,以为是去上洗手间之类,也没多管,歪着头继续睡觉,等傅沉再度回到**,已是凌晨四点多。 他身上很烫,伸手去抱她,宋风晚却扭着身子把他推开了。 某人执拗起来,硬是要抱着她睡。 宋风晚没了法子,只能由着他。 她上午十点有两节大课,所以定了八点的闹钟,可是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侧的人居然没起床? 这非常不合理。 除却两人前夜做了不可描述之事,折腾得太晚,傅沉极少睡懒觉。 “三哥?” 宋风晚稍微扭了下身子,偏头看他。 傅沉闷哼一声,没作声。 她原本想着,难不成昨夜喝多了酒,后劲太足,还特意起身下楼,给他倒了杯温水,可是再次喊他,他只是撩着眼皮看她,眼底充血,俱是红血丝。 宋风晚伸手触碰他的额头,烫得很。 她飞快下来,拿了体温计,这一测量,她就傻眼了。 39度多。 此时也不知道他到底高烧了多久,她心底不放心,立刻下楼叫了千江和十方,和她一起将傅沉送到了医院。 宋风晚连衣服都没换,就裹了件外套出门,送医途中,傅沉靠在她肩上。 声音软绵绵的。 “晚晚,测试。” 宋风晚傻眼了,自己都要被烧成傻子了,还想着测那东西? 昨天有个测出来就是没怀孕,他怎么还把自己折腾到发烧了,至于吗? 昨天吓得手忙脚乱,今天直接进了医院,她都不敢想,如果真的有了,这个男人还会做出什么事……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傅宝宝,你把你爸吓病了。 傅宝宝:…… 潇湘页面有月票红包,大家投了票,记得领取红包呀~ 昨天三更留言有实体礼物奖励的,还没联系我的,记得加群找我。 潇湘、腾讯的群号,均在置顶位置,想和月初来个亲密互动的,也可以加群哈,么么 722 三爷闷骚会撒娇?智障儿童欢乐多(2更) 722 三爷闷骚会撒娇?智障儿童欢乐多(2更) 京城三院 傅沉被送到最近的医院,医生检查之后,“发烧,先打一针吧。” 他这程度,现在吃药,见效太慢。 “谢谢。”宋风晚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他此时体温高得惊人,原本禁欲如玉般的脸,也染上一层不自然的红晕,看着都让她心疼。 “没事,病人没什么大碍,最近倒春寒,很容易感冒发烧,多注意点就好。”医生看宋风晚神情焦虑,就多说了两句。 “好。” 医生站在一侧,在一个本子上稍微记录了下一些数据,余光瞥了眼傅沉与宋风晚,若是平时,这种小病小痛,压根不需要他如此精细记录。 这不来的是傅三爷嘛,难免要多关注些。 而且这两人均穿着睡衣,宋风晚此时心底着急,也顾不得上收拾,外露的脖子处,两处清晰地红紫色痕迹。 这分明是用嘴嘬出来的。 医生余光瞥了眼躺在**的傅三爷…… 该不会是昨晚玩得太疯,把自己折腾病了吧,果然啊,这平时看着多清心寡欲一人啊,没想到私底下这么闷骚。 傅沉被烧得意识有些模糊,还拉着宋风晚的手,提醒她测试。 病房里此时只有千江在,十方去处理住院事宜,顺便去了趟公司,有诸多事情需要交代,还得和蒋端砚赔礼道歉,原定今天与蒋氏签初步意向合作书的,此时蒋端砚怕是已经到公司了。 “晚晚……” 他被烧得口干舌燥,嗓子眼燥得冒烟。 “口渴吗?我去给你倒水。” “测试!” 宋风晚蹙眉,这个人…… “等你好点再说,东西都在家里,我现在去哪儿给你测。”宋风晚死抿着唇,想要将手指从某人手心抽出。 不过他生病了,力气倒是不小,挣脱不开。 他还勾着宋风晚手指,哑着嗓子说,“生气了?” “没有。” “乖——” 他声音不像往常那般清冽,又干又哑,压抑着,像是在哄她,有种说不出的暧昧劲儿。 也有种让人觉着像撒娇。 宋风晚原本已经暴躁得想打人了。 只是他用这般声音与他说话,她心底就软了,回握住他的手,“你安心养病,别的事不用操心。” 她声音本就软糯,此时更加柔声细语,听得一侧的医生都忍不住侧目。 都说傅三爷养了个小娇妻,这话半点不假。 这声音,他这一把年轻听了都觉得骨头酥,啧—— “宋小姐如果不放心,待会儿可以让三爷做个化验。” “嗯。”宋风晚点头。 很快,护士进来,手中端着托盘,来给他打退烧针,宋风晚低头,帮他卷起了一侧的袖管。 傅沉看了眼一侧的千江。 千江昨天就听十方吐槽了两句,跟了傅沉这么久,就算情商低,不过智商总是够用的,昨天就猜到可能是因为什么事,他起身,直接离开了病房。 宋风晚一门心思扑在傅沉身上,压根没在意过千江,所以…… 十分钟后,千江把一个黑色便利袋放在她面前时,宋风晚是懵逼的。 打开一看。 脸烧红。 千江不是一直都是个死脑筋嘛,这时候脑子怎么转得这么快。 “再去测个。”傅沉此时脑袋虽然昏沉着,还惦念着这个事。 宋风晚没了法子,这才提着袋子进了洗手间,她这一大早,光折腾傅沉的事,还真的没上过厕所。 她进入洗手间后,傅沉才看了眼千江:“这事儿做得不错。” 以前他觉得十方机灵,现在看来,只要一个千江就够了,十方可以踢了。 “这个月给你加工资。” 千江岿然不动:“谢谢三爷。” 宋风晚进了洗手间。 三个验孕棒…… 皆显示没怀孕。 虚惊一场。 “真的没有,放心了吗?” “东西呢?”傅沉撩着略显沉重的眼皮,认真看向她。 “这个……”宋风晚气结,他还亲自去看?“反正就是没有,你赶紧休息。” “那拍个照给我。”傅沉对这事相当执着。 宋风晚没办法,给他来回折腾了好几次,某人才沉沉睡着。 此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四十了,宋风晚赶不及回学校上课,就给辅导员和任课老师打了电话请假。 她从不故意缺课,任课老师也比较宽容,没多说就准了假。 傅沉打了退烧针,脑袋昏沉,加之昨晚一夜没睡,就靠在床边睡着了,宋风晚坐在边上守着他。 上午十点多,蒋家兄弟来了一趟,应该是从十方那里得到了消息,送了花,当时傅沉在熟睡,就没打扰他,闲聊几句就离开了。 十一点多的时候,段林白和京寒川出现在病房里。 “你们怎么来了?”宋风晚招呼两人坐下。 “中饭。”京寒川将手中的餐盒递给宋风晚。 “谢谢。” 宋风晚招呼两人坐下,出门去护士站,准备借几个纸杯,给他们倒点水,他们就是临时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住院,几乎什么东西都没准备。 此时傅沉已经醒了,烧也退了,只是医生说再观察几个小时,拿了些药,没问题的话,傍晚就能离开。 “蒋二和我说的,我正好在寒川家,就和他一起来了,你怎么突然生病了?”段林白咬了咬唇,“你该不会是晚上和小嫂子两人太嗨,没把握好分寸吧。” 傅沉抿唇没说话。 “我早就和你说了,你和小嫂子差了这么多岁数,平时要悠着点。” “细水长流懂不懂?” “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别瞎搞。” 京寒川低头玩着消消乐,并未作声,紧接着一个枕头扔过来,京寒川侧身躲开,枕头稳稳当当砸在段林白脸上。 “你们在干嘛?”宋风晚恰好回来。 “手滑。”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段林白咋舌,你丫不是手滑就是脚滑。 “我给你们倒点水,医院只有温水。”宋风晚刚动作,段林白就阻止了她。 “不用招呼我,我正好要去给医生看一下伤口。” 他说完,还特意去洗手间照了下镜子,就着水,整理了一下发型,然后哼着歌儿,出了病房。 宋风晚抿了抿嘴,看个胳膊,至于如此**? 而且他的伤口都过了这么久,还没好完全? “他不是看胳膊,是去看人。”傅沉低声道。 宋风晚笑着没作声。 许佳木此时已经到骨科实习,刚跟着带她的老师,检查完一个病人的身体状况,但是有几个问题,她没回答出来,此时正在翻书查资料找答案。 偌大的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此时是饭点,医生不是回家,就是去食堂了。 段林白哼着歌儿,轻车熟路的找到办公室。 他戴着口罩,在医院里,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大家也没多关注他。 当他到办公室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许佳木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这男人三十出头的模样。 桌上放了一束花,还有个餐盒,男人穿着病号服,显然是病人。 “吴先生……” “听说你还没吃饭,我取食堂的时候,就多打了一份。” “您太客气了,这个我不能要。” “你不吃也就扔了,那个……”男人咳嗽两声,“这花也是给你的。” 段林白站在门口,抿了抿嘴。 多打了一份? 想泡她就直说,至于这么拐弯抹角的吗? “我马上要出院了,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男人毕竟三十多了,说话也是成熟得体,并不觉得怯懦。 “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这些东西您还是拿回去吧。” “我送别的东西你没收,只是一餐饭,食堂的,十几块钱而已,你别再拒绝我了。” 段林白咋舌,这特么敢情还不是第一次了啊。 人家都拒绝了,你还这么往上贴? 许佳木也是拒绝了他不少次,此时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推拒他,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重咳声。 男人扭头看了眼,“那你先忙,我先回病房了。” 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路过段林白身边时,只是笑着与他点头打了招呼,并未认出他。 段林白则进了办公室,转身就把门给反锁了。 “你锁门干嘛?”许佳木这段时间和他也混熟了,说话也没了以前那般拘谨。 “我要脱衣服了。” “……” 然后某人就开始动手解开拉链,坐到许佳木办公桌边上的椅子上,捋起了袖子,“来吧,给我看一下。” “你的伤口已经好了,针线都拆了,已经没问题了啊。” 许佳木半个月前就告诉过他了。 “我知道啊,可是最近有点痒。” “可能是伤口在生长,会有一点的,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给你差点药。”许佳木咋舌。 这人是有多惜命啊,伤口都好了,还整天来医院做检查。 许佳木从一侧拿了药水棉签,蘸裹着给他伤口周围稍微涂抹了点。 段林白余光一直打量着桌上的花和食物,这花上面喷洒了些香水,有点熏人。 “刚才那男的谁啊?”他状似无意的询问。 “我负责的一个病人,为了感谢我对他的照顾,给我送了花。”许佳木自然不会告诉他真实情况。 “这花味儿有点大。” “是有点。” “还挺占地儿的。”段林白咋舌,她桌上都是各种医学书和资料。 “而且我还没地方放。”许佳木无奈笑着,她是轮到这个科室的,就连这张办公桌都是不是她的。 “待会儿我给你处理了。” 许佳木只是笑了下,低头继续帮他擦了下伤口,“这周末你有空吗?” “有事?” “我要回学校处理毕业的事,有空闲时间,想请你吃顿饭。” 无非是为了之前医院的事。 段林白咳嗽一声,“我回头问一下我的助理。” 许佳木点头,想着他肯定很忙,难约是正常的。 其实段林白此时心里的os却是: 这么快答应的话,是不是显得自己太好约了? 伤口处理好,许佳木直接把药水送给了他,“如果觉得痒,稍微涂一下就行,我过几天也不再这里实习了,你来医院可能也找不到我。” “嗯。”段林白收好药瓶,待胳膊上的药水吸收了,才起身离开,顺手把那盒饭与花都带走了。 许佳木怔了下,以为他刚才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真给她拿走了。 段林白眯着眼,坐电梯直接到了傅沉所在的急诊处楼层,途径一个垃圾桶,将东西一并扔了进去。 哼着歌儿,脚步轻快的飞进了傅沉病房。 京寒川正在低头玩消消乐,瞥了他一眼: 智障儿童欢乐多啊。 傅沉撩着眼皮看他,眼底滑过一丝狐疑: 他伤得是胳膊还是脑子? 约莫傍晚下班的时候,许佳木手机才收到一条简讯。 段林白:【周末两天都有空。】 许佳木犹豫了下,【那周末晚上可以吗?在京城二环的一家火锅店。】 【可以。】 段林白咋舌,这女人现在真是不得了,居然晚上约他! 某人嘚嘚瑟瑟的准备赴约,却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羞得他差点哐哐撞大墙。 颜面尽失。 ------题外话------ 哈哈,你们猜二浪干嘛了…… 723 尴尬会面:你想追许医生?【留言活动】 723 尴尬会面 你想追许医生? 留言活动 傅沉发烧住院的第三天,宋风晚推迟了许久的例假终是来了。 若是再晚几天,怕是她自己都要去医院检查一番。 而他住院的事情,还是不胫而走,毕竟他和宋风晚在外也小有名气,医院又是开放的地方,难免被人拍到,不过生病很正常,并没掀起什么波澜。 只是傅家的老太太坐不住了,给他买了不少补身的东西。 结果忠伯没听清,以为是补肾的,倒是闹出了不少笑话。 不过傅沉也肯定不会提起,自己是因为宋风晚疑似怀孕焦虑得没睡好,导致风邪侵体生的病。 在此之后,两人若是想做那种事,保护措施,必然是非常到位的。 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宋风晚哭笑不得:“其实你事前不用这样的,你这搞得,好像多不期待孩子出生一样。” 傅沉:“我的确不期待。” 尚未出生的傅宝宝:“……” 而这一转眼今天晃过,到了许佳木请客的周末。 京城这地方,冬日漫长,几乎没什么春秋季,气温上去,天气就陡然热了起来,段林白那个周末还在国外谈业务,中午的飞机抵达京城,回去睡了一觉,洗了个澡,又去他妈那里偷了片面膜。 某人平素是不怎么保养的,真的是天生的皮肤好,这敷了面膜,脸都亮得发光。 试了几套衣服,最后还是觉得应该穿的随意些。 许佳木也没什么钱,估计找的地方也不是太那个,自己穿得像去走红毯的,也别扭啊。 某人拾掇好,还特意去理了个头发。 “小老板。”小江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走进理发店。 “卧槽,你特么买玫瑰干嘛!” “不是您说今晚要和许小姐吃饭?还让我带束花?” 这一男一女,大晚上约着吃饭,小老板还如此重视,助理小江迅速get到了什么,立马就让人订了99束玫瑰。 段林白无语,助理太给力,也是头疼啊。 “要不我现在去给您换一束?”助理看他脸色不大对。 “时间来不及了。”段林白是掐着时间算的。 “那怎么办?”助理抿了抿嘴。 “算了,扔我车里吧。”段林白一脸傲娇。 “段公子这是要去约会?”造型师帮他最后修整一下头发。 “就是一普通朋友,随便吃个饭。”段林白低头刷着微博。 造型师笑了笑,普通朋友要特意剪个头发,还送花? 段林白到火锅店的时候,许佳木早已在门口等着,考虑到某人的影响力,约在了后门。 “段公子。”许佳木今日穿得干净清爽,白衣黑裙,齐肩长发,还透着股学生气,冲他笑得…… 有那么点灿烂。 段林白咳嗽两声,一手攥着保温杯,一手拿着玫瑰花,心底暗骂自己助理。 这傻逼玩意儿,到底为毛要给他买玫瑰啊。 许佳木也是没想到段林白会带花来,有少许诧异窘迫。 段林白原本也是挺大方一人,看她窘迫了,忽然也有些手足无措,重重咳嗽两声,“先进去吧。” 有什么话到无力再说,毕竟这外面车来人往,要是被人看到,估计明天外面的新闻就要传疯了。 “嗯。” 许佳木在前面带路,心底略显忐忑,毕竟玫瑰花是不能随便乱送的,可是她和段林白压根不是那种关系啊,而且他也从没表示过任何事,这莫名其妙忽然就…… 气氛稍稍显得有些尴尬。 “你怎么找的这家店?”段林白转移话题,这家店还真的不便宜。 “同学推荐的,最近刚从导师那里拿了工资。”许多工科生硕博生都会帮自己导师做科研搞项目,导师也会给他们发工资,许佳木平时也做这些事。 不过段林白想着,她们家都要拆迁了,可能是有点钱的。 也就没多问。 到了包厢门口,他咳嗽两声,抱紧怀里的玫瑰花。 “进来吧。”许佳木推开门。 段林白想都没想,大步走了进去,然后…… 懵逼了! 傻眼了! 嘴角的那点笑容直接凝固在唇边,莫名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mmp哦,这女人搞毛啊。 包厢里,还有人!而且是: 傅斯年夫妇,傅沉与宋风晚,四人皆在。 傅沉眯着眼,打量着他,“林白,今天穿得挺好看的。” 傅斯年:“还剪了头发。” 余漫兮:“买了花。” 宋风晚:“吃个火锅,需要这么郑重?” 这已经不仅仅是郑重了,而是有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子骚气了。 其实傅沉几人也是有点诧异,许佳木说请吃饭,他们就猜到会请哪几个,心底都实有数的,就是没想到段林白把自己捯饬得…… 精致boy没错了。 傅沉低头抿了口茶水,打量着段林白,他昨天还在群里吐槽,说春天到了,宁县哪里有沙尘自己像个包工头,现在…… 就是一精神帅气的小伙子。 段林白看向许佳木,眼神狐疑:大姐,你搞毛啊。 “之前的事情多亏了傅三爷还有傅先生帮忙,一直想请你们吃个饭,只是之前挺忙的,也一直没约到你们。” 许佳木指了指一侧的椅子,“段公子,您坐吧。” 其实她一直都希望好好谢谢他们,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也担心自己不够分量,他们不会赴约,正好实习结束,就壮着胆子说了下。 医院都有他们各自留下的联系方式,人都是能找到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都爽快的答应了。 而段林白现在怎么可能坐得下去。 他现在真的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傅家这对叔侄本来就心思深,特别腹黑,自己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还特么抱了一束红玫瑰闯进来。 单看这两人的眼神就知道绝壁是想歪了。 最主要的是,自己今天穿得真是…… 有一种出门约会,被父母抓包的错觉! “林白,你这话是准备送给许医生的?”余漫兮手指托着下巴,戏谑得看着他。 “之前在医院,多亏她照顾我,表示一下感谢。” 此时助理小江要是在他面前,他绝壁会一脚踹过去。 “送玫瑰表示感谢?”傅沉帮他倒了杯水推过去,“挺特别的。” “那这个……”段林白咳嗽两声,还是把花递了过去,“这是我助理买的,他买错了,你别介意。” 许佳木怔了下,还是把花接到了怀里,“谢谢。” 送玫瑰固然让人觉得有些尴尬,但她也不能让段林白下不来台啊,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这么大束玫瑰花,加上傅沉等人略显戏谑的目光,这脸居然不自觉有些泛红。 像是要烧起来般。 “我们都点好菜了,你看一下有什么需要添加的。”宋风晚将点单的平板递过去。 段林白接过平板,随意翻了下他们之前点的东西,清了下嗓子,“斯年,你们出来,没带小渔?” “爸妈过来了,在家里帮我们照看着。”余漫兮笑道。 然后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尴尬中。 段林白这辈子都没觉得如此尴尬过,还特么去特意做了个发型,现在看来,自己贼特么像个智障。 还以为是和她两个人…… 你特么真是个弱智啊! 傅沉与傅斯年都很了解段林白的喜好,他喜欢的东西,基本都点了,也没什么需要添加的,他胡乱点了个饮料就把平板递给了许佳木。 饮料上的比较快,他开了罐可乐,插上吸管,压根没敢看对面的四个人。 贼特么尴尬,自己今天抽什么风,还去搞什么头发。 现在简直颜面尽失,恨不能哐哐撞桌子。 就在他吸了口可乐的时候,对面的傅沉冷不丁冒了一句。 “林白,要不是与你特别熟,你今天这般郑重,还带了束玫瑰,我都以为你要追许医生了。” 段林白嗓子眼被可乐冲过,心底泛着汽儿…… 脸气得扭曲变形。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浪浪,有木有很惊喜,有木有很意外。 三爷:发型不错。 年年:找托尼老师做的吧。 浪浪:…… 今天是端午假期最后一天啦,做个小活动。 前两天的实体礼物很多人没拿到哈,没关系哒,这次是留言活动。 潇湘今天留言的,均有20xxb的奖励,大家抓紧留言吧。 【因为没有腾讯权限,所以留言奖励只限潇湘读者哈,不过腾讯所有留言我都回去看哒,么么~】 724 一杯就倒,醉后易出事 724 一杯就倒,醉后易出事 “……我都以为你要追许医生了。” 傅沉这话说完,段林白刚吸入一口可乐,此时在嗓子眼和胃里翻搅着,浑身都窜着些许热气,瞳孔微缩,死死盯着斜对角的男人。 他此时眼神若是能杀人,傅沉身上估计早已是千疮百孔了。 许佳木与他们本就不熟,听了这话,脸倏然爆红,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就是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宋风晚笑着打了圆场。 许佳木心底是有点怵傅沉的,因为她“殴打”段林白的事情,就是他最先发现的。 这个男人,敏锐犀利。 澄碧如水的眸子,平稳无波,却足以看穿洞察一切。 许佳木自然没做什么亏心事,就是从心底觉着这男人可怕而已。 宋风晚说完,她只是悻悻笑着,“没事。”低头喝水,掩饰自己的尴尬。 整个房间的气氛瞬时变得有些诡异,段林白心底懊恼得要命,大口灌了下可乐,趁着服务员还没上菜的功夫,“傅三,去洗手间吗?” 许佳木此时正在和宋风晚、余漫兮闲聊,听他说话,略微挑了下眉。 大老爷们儿,上厕所还结伴而行? 傅沉也没说什么,起身跟他出去。 两人并没到洗手间,而是寻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段林白就爆发了。 “卧槽,傅三,你刚才什么意思啊?你说的那是人话嘛,我什么时候要追求许佳木了!” “你不知道刚才整得她多尴尬啊。” “以后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啊。” …… 段林白不带喘气的说完之后,神情颇为凶狠得看向傅沉。 “你哑巴啦,怎么不说话!” “你说完了?”傅沉随手整理了一下袖管,神色闲适。 “说完了。” “那我们回去吧。” 某人说完,居然真的直接往回走了。 段林白气得差点抬脚踹墙,傅沉,我去你大爷的! 傅沉走了两步后,回头看着某人正在抓耳挠墙的人,“你今天打扮得挺帅气,花了不少时间吧。” “关你屁事!” “你涂香水了?” 段林白懵逼了,“你特么才涂香水了!老子这是自然地体香。” “许医生性格还不错,你加油。” 段林白怔了两下,“傅三,你特么别胡说——” 待两人回来后,火锅里已经在煮羊肉了,余漫兮是很喜欢吃辣的,只是她尚在哺乳期,吃辣也要适度,只能在清汤锅里捞了两片肥牛。 “三哥。”宋风晚早已非傅沉捞了一些涮好的羊肉。 傅家叔侄这是成双成对出来的,互相照顾着,根本不需要许佳木多招呼,她瞥了眼身侧的段林白,拿着漏勺,帮他舀了一勺羊肉,递过去。 “要吗?” 段林白怔了下。 说实在的,他日常和傅沉这群人吃饭,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突然冒出一个人要照顾他,这感觉…… 有那么点怪。 “谢谢。”段林白清了下嗓子,低头开始夹羊肉,却又很快把话题给转移过去了,“寒川呢?最近好像没怎么见到他,他在忙什么?” “半个月前,找我要了几个游戏账号,偶尔会打电话问我关于游戏操作的问题,好像是在玩游戏。”傅斯年回答。 “我去,这家伙,为了讨好小舅子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段林白提起许尧,就一肚子火啊。 “你们都不知道,这家伙打游戏,水平菜得非同一般啊。” “小学生都比他玩得好,就这小菜鸡的水平,还要带我飞,无知无畏太可怕了。” …… 段林白一通吐槽,气氛倒是活跃许多。 许佳木与他们都不太熟,一开始肯定有些拘束,他们聊天话题她又插不上,也觉得尴尬。 不过经过一顿火锅,她对傅沉这群人印象倒是产生了极大的改观。 没什么架子,吃东西不挑剔,聊天谈话,也会特意去cue她,不至于让她觉得拘谨,总会特意照顾她,所以一顿饭下来,也是宾主尽欢。 火锅吃得差不多了,许佳木咬了咬唇,拧开了一侧的一小瓶白酒,给自己斟上。 “段公子、傅先生、三爷,之前发生的事,很谢谢你们,我敬你们一杯,你们随意。” 段林白瞥了她一眼。 许佳木毕竟是学生,显然不习惯这种应酬,光是敬酒这一出,就闹了个大红脸,说话虽然利索,但字里行间,也听得出来有些拘束,一杯酒下肚,早已双颊绯红。 就连眼神都显得有些迷茫。 “你不用如此客气,坐吧。”傅沉说道。 “吃点菜吧,这酒很上头的。”宋风晚帮她捞了一些素材。 “谢谢。” 许佳木刚想扶一下凳子坐下,一个没站稳,“噗通”一声坐到了椅子上,身子一晃,往一侧栽去。 “我去!” 段林白坐得距离她最近,急忙伸手拽住她的胳膊。 “咚——”一声。 许佳木直直栽到他的怀里,他很自然地顺手扶住她的肩膀,“许佳木,你丫没事吧!” 她晃着脑袋,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嘟嘟囔囔得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这个…… 显然是有事的。 现在换成其他人傻眼了。 一杯酒而已,就醉了? 听过一杯倒的,就是没见过有人反应会如此快的。 “我觉着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要不就这么散了吧。”傅沉发话了。 傅斯年和余漫兮自然是没意见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各自回家,林白,许医生的学校和宿舍,你都能找到,她就交给你了。” 傅沉一锤定音。 段林白都没回过神,就瞧着那四个人,飞速离开,包厢里很快就剩下他与许佳木两个人。 助理小江之前一直在外面等着,他是担心自家小老板喝了酒,他喝了酒,又比较疯,就算叫了代驾,要是被人摆一道,录了什么视频流传出去,怕也免不得遭致一些流言蜚语。 当他接到段林白的电话,进入包厢的时候,有些懵逼了。 吃个火锅,怎么还把人给灌醉了。 “去给我给她弄点醒酒药。”段林白揉着眉心,有些头疼。 他以前也不能喝酒,酒量完全是以后应酬练出来的,他是真的很难理解,为毛会有人一杯就倒。 助理心底那叫一个千回百转啊。 厉害了,我的小老板。 难道说,今晚就准备来个全垒打? 小江按捺着心底的亢奋,跑到了不远处的药店,购入了最畅销的解酒药,这心底想得多,自然做得也多。 当他提着药袋回去的时候,段林白接过药,正准备撕开包装。 就看到小江神秘兮兮的伸手抵了抵他的胳膊。 笑得贱兮兮的。 “你干嘛?还有事?” “小老板……咳咳!”小江脸上都是戏谑的笑意。 “你干嘛啊?去把车子开来。” “这个给您!” 段林白手里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张卡。 垂头一看。 酒店房卡! 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带宋风晚去九号公馆,这群无知的禽兽,就给他搞了这一出,害他被傅沉惦记了好久。 这手下太机灵,也他妈是个负担啊。 他攥着房卡,心底五味杂陈。 可是小江却还一个劲儿冲他挤眉弄眼。 “你搞什么?”段林白强忍着锤爆他狗头的冲动。 “就那个啊……”小江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许佳木。 “……”段林白没作声。 “您把许小姐灌醉,不就是想和她睡?” “我睡……”段林白气急败坏,跳起来就朝他头上敲,“我特么睡你大爷啊,老子看起来是那么禽兽不如的人?你特么哪只眼睛看到我想水睡她了。” 小江简直想哭。 您是没睡啊,可是您浑身散发的骚气,不就足以说明,春心荡漾嘛。 再说了…… 你本身也不是什么良民啊! 傅沉本身也比较关注这两人的进展,寻人一直盯着段林白,听说他的助理在酒店订了顶级套房,舌尖抵了抵腮帮。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段浪浪。 ------题外话------ 新的一周开始啦~ 你们猜浪浪到底会不会带人去酒店?嘿嘿…… 段哥哥:我是那么禽兽不如的人! 众人:你不是? 段哥哥:…… 追文也要记得投票哈,都要记得支持月初哈,么么哒~ 725 三爷修为全废,浪浪带人去酒店了(2更) 725 三爷修为全废,浪浪带人去酒店了(2更) 傅沉收到关于段林白的消息后,又和蒋端砚打了个电话,方才回卧室。 今天是周末,宋风晚没回宿舍,他回房的时候,小姑娘正踮着脚,在衣柜前翻找衣服。 她刚洗了澡,随意的套了件他的衬衣,余光瞥见他进来,“……我的睡裙不在这里吗?” “在的。” 傅沉微眯着眼,视线看似平淡的从她身上扫过。 她穿着绵软的拖鞋,倾身的时候,踮着脚,双腿绷直。 细长的腿…… 白得晃眼戳心。 “找到了!”宋风晚笑着,只是这个高度,对她来说,有些费力。 好似能要了人的命。 傅沉深吸一口气,走过去,从后侧,几乎是半拥着她,帮她将衣服取下来。 却没急着离开,哑着声音说,“那个还没结束吗?” 宋风晚怔了下,红着脸摇头,“还没。” 她领口有些大,从傅沉的角度,总能看出不一样的景色。 就算是得道高僧,看到此番景象,也是要修为全废的。 他抬手,帮她整理微皱的衣领,似乎也是在抚平自己略显燥热的心情。 “许医生到学校了吗?”宋风晚询问。 “还没,林白会照顾。” “嗯。”宋风晚扯了衬衣,直接进了洗手间,半片磨砂玻璃,可以清晰看到,某人开始脱衣服的动作。 傅沉移开眼,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初春的风,凉意瑟瑟。 宋风晚就是换个睡衣,动作很快,出来的时候,直接开始护肤。 “明天蒋端砚会来家里吃饭。”傅沉说道。 “中午?”宋风晚周一上午是单双周轮课,下周双周,上午无课。 “嗯。” “你们最近关系似乎不错。”宋风晚不关注傅沉公司的事,傅沉也不会刻意追问她学校的近况,总给彼此保留了个人空间。 “合作了几次,还算聊得来,蒋端砚人不错,就是他弟弟……” 提起蒋二少,傅沉咬了咬腮帮。 之前因为突然高烧,放了蒋端砚鸽子,此时两人合作深入,关系也近些,其实来家里吃饭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并没什么不稳妥。 宋风晚现在想起蒋二少,总会想到那个寒冬,裹着大衣,穿着高跟,扭着腰的男人,忍不住笑出声。 他真的有做女装大佬的潜力。 “那明天不能睡懒觉了啊。”宋风晚钻进被窝,循例先刷了一圈微博。 “我去洗澡。” 傅沉刚将手机等物品从口袋摸出,才看到一条信息。 【段公子身后有尾巴。】 他眯了眯眼,直接给段林白打了个电话。 十几分钟前,段林白刚费劲的喂许佳木吃了解酒药。 她确实喝得有些多,完全不省人事的模样,段林白只能捏着她的嘴,准备将药丸强行喂到她嘴里。 他本就没照顾过人,动作有点粗鲁。 一侧的小江已经傻了眼。 您就不能温柔一点,人家的脸都被你捏得变形了。 段林白将药丸塞到她嘴里,手指难免从她唇角滑过,她刚吃了红汤的火锅,嘴角被辣得有些肿…… 她艰难的抬起眼皮,有些恍然的看着段林白。 眼底有些水汽。 就像是春风吹皱的池水,撩得人心肝一颤一颤的。 他手指还捏着她的脸,说真的! 没涂什么东西,软软的,还特别q弹,他忍不住多捏了两下。 看得一侧的小江,心肝颤颤。 人家许小姐喝多了,您捏人家脸? 不大好吧。 “唔——”这药不大好吃,她拧着眉,似乎想要将它吐出来! “不许吐!”好不容易塞进去的,她这种寻常不喝酒的人,如果不吃点解救的,明天醒来,怕是要头疼得裂开。 没想到许佳木居然乖巧的应了声,自己把药丸给吞了下去。 “喝点水。”段林白将一杯温水送到她唇边。 对于她如此乖顺的举动,也是心底诧异,这免不得就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窜出来。 其实她这般模样的时候,还是尚且能入目的。 视线盯着她微微张开唇,抵着杯沿,小口小口吞着水,他眯着眼。 其实吧…… 这许佳木长相不属于惊艳的,但绝对耐看,若不然当初段林白的父母,也不会觉着她不错,第一眼,看得就是长相。 他余光瞥见一侧的助理,咳嗽两声,“你看什么!转过去!” 助理懵了下,看都不能看? 喝了水,段林白才长舒一口气,“起来吧,送你回学校。” “嗯。” 许佳木趔趔趄趄起身,一个不虚晃,整个人又重重摔回座位上,再度爬起来,又险些摔倒,段林白没了法子,伸手扶她,她身体不受控制,他只能寻找最好的支撑点。 然后这手…… 就搭在了她的腰上。 许佳木今日穿了白衣黑裙,束腰款,衬得她腰肢纤细。 段林白当时心底暗叫一个卧槽,然后耳根就红透了。 许佳木此时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完全不觉得此时在被人占便宜,反而也在找支撑,肩膀挨着,几乎大半的身体重量就落在了段林白身上。 吃火锅,喝烈酒,身上肯定有些烫,腰上也如此…… 段林白觉着,就像是有个暖烘烘的东西,在自己身边。 手指头都被染上一层热意。 手指发抖,差点没扶住他。 跟在后面拿包抱花的助理小江,看两人身子趔趄着,怕他们摔倒,“小老板,要不要我帮忙啊?” “不用,一个女人而已,不用你操心。” 小江揉了揉鼻子?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 而且…… 扶人家出门而已,您耳朵红得都要滴血了! 至于嘛! 他家小老板,是不是太纯情了。 约莫快到门口,小江先出去开车,两人上车后,段林白才算松了口气。 卧槽! 好热啊…… 许佳木斜靠在一侧,歪着脑袋,迷迷瞪瞪的,好似是睡着了。 “小老板,去酒店嘛?”小江发动车子。 “医科大。”段林白伸手扯着衣领,顺手降下车窗,试图纾解心底的燥热。 小江抿了抿嘴,还是准备千万医科大学。 这么好的机会,送人家回学校?他们家小老板这么柳下惠? 可是车子行驶到半路,段林白接到了傅沉的电话。 “有事?”段林白语气颇为不悦,毕竟今天在他们面前出了洋相。 想起自己如此郑重其事,还特么洗澡洗了头,凹了造型,却是面对傅沉这批人的,段林白就憋闷不已。 “你后面有尾巴。” 段林白方才只顾着许佳木了,并没注意其他的,此时回头,看了眼后侧,车流很多,看不清是哪辆车。 “我知道了,谢了!”段林白挂了电话,将车窗关上,“小江,别去医科大,随便绕两圈。” 小江毕竟跟了他一段时间,心底了然,在下个路口,直接拐进了通往郊区的路。 段林白扭头看向后方,这才发现,还真有一条尾巴。 而且半降车窗,明显是有摄像机的。 他急忙伸手拽住许佳木,一手按住她的胳膊,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了怀里。 许佳木就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趴在段林白身上,有些不舒服的扭了下身子,却仍被他狠狠按住。 “别动!” 段林白咬了咬腮帮,心底有些不爽。 此时许佳木被他按着,极不舒服,大口喘着气,呼出的浊气,带着酒精,一点点从他衣服中渗透进去。 段林白觉得胸口像是被热油淋过。 火辣辣的。 真特么热! 可是他又担心许佳木被拍到,还是将她死死按住了。 换作平时,他是无所谓的,但是许佳木被拍到,就这群记者说三道四的本事,怕是会把她身家背景都扒得一干二净。 他心底不愿意她蹚入浑水中。 “小老板,后面有人,不好甩掉。”小江此时也注意到了后面的动向。 此时就算回家,他们跟不进别墅区,后面也会在门口蹲守,那边是富人区,许佳木这种生面孔,一旦出现,极其容易被人怀疑。 况且她之前因为医院的事,已经上过热搜,大家联想起来,肯定流言满天飞。 段林白眯了眯眼,一手搂着许佳木,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后面这群狗仔,原本是来采访某个明星的,根据小道消息,说是在附近,只是没想到会看到段林白和他的助理,还搂着一个女人上车了。 京圈金字塔顶端的太子爷,也就段林白一个单身,能拍到他的花边,也是头条爆款。 这几人拍了几张,因为光线暗,这女人的脸又被段林白挡掉了,没拍到,只能上车跟过去,想看看他们去哪里。 大学城本就在郊区,几个狗仔心底还想着。 段公子做事果然够隐蔽,就算出去约会开房,也找这么偏僻的地方? 他们开车跟着,与前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京城车流多,倒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可是时间长了,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车子一直朝北开…… 远离闹市区,甚至连周围的人声都逐渐消失。 “我怎么觉着有些不对劲啊?这是去哪里啊?” 另一人打开定位,这才懵逼傻眼了。 “到川北了。” 他们只要跟着段林白的车子就行,哪里会管他们到了哪里。 而此时段林白的车子已经在一处高门大户那里停住。 助理小江先下了车,与门口的人说了几句话。 几个狗仔在车里讨论起来。 “难不成是来找六爷的?为什么啊?他车里还有个醉酒的女人,找六爷做什么?” “那现在怎么跟?” “还是回去吧,听说京家这块地闹鬼!” …… 几人还在讨论着,忽然听到敲窗的声音,几人一扭头,就看到一张脸贴在车窗边。 黑面肃杀,阴沉萧瑟。 吓得几个人魂儿都飞了。 那人敲了敲车窗,示意几人下车。 车里坐着几个大男人,差点被吓尿了,颤颤巍巍下了车。 “来川北做什么?”男人黑沉着脸,在夜色中,显得更为狰狞可怖,“找茬的?” “我们……”几人总不能说是特意跟踪段林白的,“我们就是路过而已。” “带着这些?”那人指着车内的设备。 “听说这里风景好,所以想来拍几张照。”有个人脑子转得快。 “是啊,我们就是纯粹来采风拍照的。” “早就听说京家建筑很好,就想来看看而已。” “这么晚,能看清?”那人也没拆穿他们,“既然这么想看,不如进去慢慢看吧。” 几人傻眼了,这特么是什么操作,他们可没想去京家啊。 “请吧,不是想拍照吗?”京家人笑着请他们进去。 几个狗仔是真的彻底凌乱了,哆哆嗦嗦不知该怎么办,而此时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段林白车子的尾灯亮了两下…… 绝尘而去。 卧槽! 走了? 他居然走了,那他们怎么办啊。 小江透过后视镜看到那群狗仔被甩开,笑开了花:“小老板,您可真机智!” “老子一直都很机智!”段林白嘚瑟。 小江清了下嗓子,出了在赚钱方面,您真的难得机智这么一次。 京寒川压根没出门,此时正在书房,有人叩门进来,笑着说道,“六爷,那几个狗仔已经走了,我们检查过他们的设备,没拍到什么东西。” “嗯。”手指飞快的移动鼠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他们六爷以前沉迷钓鱼,现在沉迷游戏…… 京寒川手速快,脑子快,反应也快,游戏上手也快,而且还有傅斯年的指导,配备了顶级的设备,进步神速,他原想着借着游戏拉近与许尧之间的距离。 而且最近也知道他迷上了一款新游戏、 特意弄了个号,练了几天,升了级,顺便弄了些好的装备。 然后想和他组队打团。 系统提示:【您与对方实力差距过大,无法加入游戏。】 京寒川蹙眉,以为自己等级太低,结果一看许尧的,他伸手抚了下眉骨。 这小子水平是真的垃圾啊。 他的水平,估计消消乐都过不了百关。 京寒川抬手示意下面的人出去,又给段林白回了条信息:【尾巴已除。】 对方立刻回了个耍贱的表情。 “对了六爷!”京家人刚要出去,又堪堪停住了脚步。 “什么?” “段公子车里有个女的,好像还喝多了,一直被他按在怀里,两人好像很亲密。” 京寒川知晓他们和谁出去吃饭了,估摸着是那个医学生喝多了,醉酒?按在怀里? 这是要干嘛? “跟一下,如果有尾巴,再帮忙处理一下,有情况随时和我说。” 然后京寒川就借着保护他为由,让属下一直跟着。 段林白此时是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先是傅沉,接着是京寒川,这两人好像长跑接力一样,一个接一个。 京寒川一局游戏结束,与许尧随意聊了两句,让他早点睡觉,惹得某个少年不爽了。 他和自己姐姐,八字都没一撇,怎么都开始以自己姐夫自居了? 小爷就不睡,我就喜欢熬夜怎么样! 京寒川洗了个澡,估摸着时间,准备和许鸢飞视频,京家人汇报了一个消息回来。 【段公子进了荣京酒店。】 消息一条接一条。 【他和那个姑娘下车了。】 【两人进了顶楼的总统套房内。】 京寒川挑眉,这小子在搞什么?把人往酒店带?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 人家小姑娘是喝多了,就她的武力值,这要是睡醒了,还不得打死他?而且承认酒后那什么…… 这可是犯罪啊! ------题外话------ 浪浪从未如此机智过! 段哥哥:我一直很机智 你们这群俗人,都看不到我的好! 726 浪浪只值500块,三爷坏到极点(3更) 726 浪浪只值500块,三爷坏到极点(3更) 京寒川心底想着,段林白今晚要是对人家为所欲为,明天怕是要身首异处。 他心底思量着,要不要提醒他一下,不要在犯罪边缘试探,可是此时许鸢飞视频电话接进来。 “我下周回京。” 紧接着,京寒川就完全把段林白抛诸脑后了。 “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 …… 某人兴致好了,深更半夜还出去喂了个鱼,愣是没想起段林白。 另一边 段林白还在为自己机智鼓掌,这才注意到他与许佳木姿势多暧昧,急忙松开她,将人推到一侧。 动作略显粗鲁。 小江咋舌。 他家小老板这样真的会注孤生啊。 也就是这时候,许佳木手机从口袋滑出来,他弯腰捡起,原本准备塞到她包里,也是真的无意看到上面的信息。 【姐,你有一千块吗?急用。】 【我朋友结婚,要去随份子,我肯定会还给你的。】 【不然借500也行啊。】 …… 段林白摸了摸鼻子,看向一侧醉意阑珊的人,这心底就说不出什么滋味了。 不多时,手机振动起来,她弟弟居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她现在也接不了电话,犹豫着,段林白没接,可是电话三番两次打进来,加上之前的信息,他就有点烦躁了。 果断接了。 “……姐,你在干什么?”那人声音略显谄媚。 “你姐睡着了,暂时接不了电话。” “你谁啊?这么晚和她在一起?” “同学。” 段林白觉着这种说辞更稳妥,怕他又多想,还追加了一句,“她在实验室睡着了。” “哦……”对方就没深究,只是和她一起做实验的,估计也是高学历的人,说话也透着小心翼翼,“那没事了,谢谢。” 段林白冷哼着挂断电话,他之前在许家已经见识过这家人,没什么好印象,与他说话都不客气,干脆地把电话挂断了。 “小江。” “嗯?” “我刚才语气是不是不太对?” 小江蹙眉,其实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就算许家人不大好,那也是许小姐的家人,刚才通电话的又是小舅子,段林白语气冷硬,确实不大好。 他遂点头应了声,“是不太对。” “我去,我刚才就应该骂他个狗血喷头,大男人,有手有脚,伸手找女人要钱?”某人开始抓狂,“我想打电话骂他!” “这种小混蛋就是被宠坏了,欠收拾!” 小江嘴角一抽,算了,还是跟不上他的思路。 “小老板,那现在去医科大?” “嗯。” 因为绕到了京家,需要调转车头,往回走,结果一个转弯,许佳木身子跌跌撞撞,直接栽到了段林白身上。 这美人投怀送抱,按理说,都有那么点旖旎美感的,可是紧接着…… 她……吐了! 段林白懵逼了,就连小江都紧急刹车,扭头询问,“小老板,没事吧!” “你特么说有没有事啊!”段林白没什么洁癖,但被人吐了一裤子,这也是…… 不过她只吐出了些许酒水,但是那味道,也是一言难尽。 “那现在怎么办?” “去最近的酒店!” 她现在这样,送到学校,要是宿舍她自己住,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这才是段林白带她去酒店的真正原因。 从酒店地下车库进入顶楼,没引起任何人注意,段林白到了之后,助理立刻去帮两人弄了身衣服,段林白洗澡换衣服,也让酒店服务生帮许佳木清理了一下。 待他出去的时候,许佳木已经躺在**睡着了,他伸手捏了下眉心,兀自一笑。 从来只有他吐别人的份儿,这次居然被人吐了一身。 小江在边上,已经看傻了。 他家小老板莫不是傻了,被人吐了,还傻呵呵的笑了? 翌日 许佳木是被尿意憋醒的,醒来的时候,凌晨四点多。 她一睁开眼,酒店大床吊顶是一片硕大的黄色玻璃,艺术的割裂成几片,能清晰看到她的脸,她眨了眨眼,倏然从**坐起来。 这是…… 端看装潢布局,就知道是酒店。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掀开被子,衣服全部都换过了,不过她又不是傻子,自己有没有被人侵犯还是清楚的,心底松了口气,想起自己昏过去的最后一个画面。 我去,太丢人了! 她懊恼的扯了扯头发,一扭头就看到斜靠在沙发上睡着的段林白,他手长脚长,半条腿都横在双人沙发外,昏黄的灯光,将他脸衬得越发清瘦。 她记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床边还有醒酒药,垃圾桶内身子还有卫生纸,有些秽物,闻着味儿也猜到,估计是自己吐了。 许佳木叹了口气,起来的时候,身子虚晃两下,差点跌回**,去洗手间扑了把脸,才发现眼底尽是红血丝。 她打量着身上的衣服,估计也不便宜。 她找出包,翻了翻钱包,又查看了一眼微信余额…… 上午八点多,助理小江打开了酒店房门,带了早餐,顺便给段林白拿了身熨烫好的西装,这才敲了敲卧室的门。 段林白被吵醒后,发现地上有滑落的被子,再看下床,空无一人。 起床了? 他起身,因为在沙发上蜷缩了一个晚上,腰酸背痛,他直了直腰,揉了两下后颈,看了眼卧室里的洗手间,没有人,这才打开了门,“许佳木呢?” “许小姐不在房里?”助理小江盯着自己小老板都是褶皱的衣服,微微咋舌。 “不在外面吗?”段林白揉着腰。 以后再也不睡沙发了,腰都要折了。 “没有。” 段林白打量着卧室,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压着酒店的便签纸,还有几张红票票。 【昨天辛苦您了,这是酒店的开房钱,晚些我把衣服的钱还给您。】 小江凑过去,眯着眼看了下。 昨晚辛苦?开房钱? 什么鬼? 他家小老板昨天该不会操劳了一夜吧?然后她把自家小老板腰都快累折了,拍拍屁股走了,还特么给房钱? 这是把他家小老板当什么人啊。 睡一夜,500块? 他家小老板只值500? 段林白眯着眼,也觉得这话很不对劲,可是了解前因后果,又觉得没什么毛病。 不过为毛要给房钱? 好像自己被她给…… 嫖了一样。 这女人绝壁有毒! 许佳木可不这么想,她不喜欢欠别人的,段林白可能不在乎这点钱,但她在意,就想算得清楚明白些。 她还觉得自己做的没毛病,却把段林白气得窝火,扶着腰,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他原想着,找蒋二少出来开心一下,殊不知某人说有重要的事,追问之下,说是去云锦首府吃饭,估计是能见到宋风晚,高兴地得意忘形了。 段林白冷哼,正好中午饭没着落,那他也去傅沉那里蹭口饭。 他与蒋家兄弟更熟络些,几人一起吃饭,也不会觉着尴尬拘谨。 当他开车到云锦首府的时候,车子刚停下,就傻眼了。 傅心汉正追着蒋二少满院子跑! “卧槽,你特么别追我了啊,你别这样。” “汪汪——” “救命,三爷,傅三爷——” 蒋二少边跑边跳,看到段林白车子到了,立刻冲过去,“大哥,你是我亲哥,救命——” 段林白车锁原本已经打开了,看他冲过来,立刻锁上车,任由某人在外面拍打车窗。 他伸手摸了摸鼻子,臭小子,不和我一起吃饭,跑来这里,活该。 此时傅沉和蒋端砚正站在二楼书房。 蒋端砚蹙眉,“三爷,您这狗……” “不咬人。” “不过……” “它太喜欢你弟弟了,这是它表现亲热的方式。” 最终蒋二少被傅心汉扑倒在地,舔了他一脸口水。 蒋二少躺在草地上,简直绝望了。 这辈子第一次被扑倒,还特么是条狗! 他怎么就忘了,傅三爷家,有恶犬啊。 傅心汉把人扑倒,心满意足的跑回傅沉身边,然后得到了一根牛肉条,狗生满足。 ------题外话------ 三更结束,吼吼~ 蒋二少这二货,直接去三爷地盘上。 用狗子盘他! 不过浪浪一晚500……有点贵。 段浪:…… 大家看完记得留言投票哈,么么扎 727 三爷和蒋大少,联手坑人 727 三爷和蒋大少,联手坑人 云锦首府 此时已是京城四月天,莺飞草长,春意暖绒,傅心汉正趴在外面啃牛肉条,年年小猫已经在一周前被余漫兮接走了。 大家原本觉着小渔还小,这猫毕竟不是人,会不会不小心抓着她碰着她,没想到年年刚回去,小渔小手一挥,一掌挥过去,把猫吓得半死。 年年每天除却趴在阳台上晒太阳,就是躲在笼子里,都不敢靠近她半分。 寻常几乎只在自己地盘活动,从不会进入婴儿房。 不过傅渔对这种软萌会动的生物很新奇,总是睁着大眼,盯着它看。 而此时的蒋二少,洗了好几次脸,还是觉得满脸都是狗子的口水味儿。 “还没洗干净?快吃饭了。”蒋端砚走到洗漱间门口,看着不断往脸上抄水的人。 “马上。” 因为知道今天宋风晚也在,这小子一大早就起来洗澡拾掇,头发打理得油光锃亮,甚至还喷了点香水。 结果到这里,就被一只狗给熊扑了。 傅心汉被养的比较壮实,狗的力气也大,双爪按在他胸口,张着血盆大口,吓得蒋二少不敢乱动,生怕惹怒他,被咬几口。 “哥,我要不要去打个狂犬疫苗啊!” “就是舔了几口,也没破皮,不需要。” 就是舔了几口,有本事你上去被舔两口啊。 这绝壁会造成心理阴影的。 “哥,我刚才是不是特别怂。”蒋二少扯了纸巾擦了擦脸。 “无论你多怂都不打紧,最主要的是……” 蒋端砚语气顿了下,蒋二少眯着眼,总觉得就他哥的尿性,接下来绝壁不会说什么好话,果不其然,他紧接着来了一句。 “最主要的是,被宋小姐看到了。” “卧槽,我的形象!” “在她面前女装都穿了,你还要什么形象?” 又是一顿暴击。 蒋二少像是霜打的茄子,蔫蔫的坐在餐桌边,宋风晚与傅沉坐一个顺边,两人正偏头说着什么……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宋风晚穿得如此随性,简单的白衣牛仔裤,头发也很随意的扎了个马尾,露出漂亮光洁的额头。 就在他盯着多看了两眼的时候,傅沉忽然伸手,在她嘴角揩了下。 “喝个东西,也能沾到。” 语气宠溺。 蒋二少垂头,自己特么到底跟来干嘛的啊,他就想看宋风晚一眼而已,结果被狠狠怼了一嘴狗粮。 吃得就是寻常的家常菜,不过吃饭的时候,也没谈工作,就是随意闲聊,傅沉目光落在段林白身上。 “你昨晚回家了吗?” 这话一出,除却蒋端砚表现得还算淡定,宋风晚和蒋二少皆一脸八卦得看着他。 “我不回家还能干吗?”段林白悻悻一笑。 傅沉撩着眼皮,余光瞟了他一眼,“我昨天担心你,特意让人跟着……” 段林白咬了咬腮帮,卧槽!他怎么忘了傅沉昨夜派人跟着他了,要不然这厮怎么会知道有人跟踪他? 此时吃瓜群众的眼睛更亮了。 “**很正常,毕竟你也是个正常男人。”傅沉这话说完,段林白真想把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巴。 “我们没那种关系。”段林白冷哼着。 “这么说,你不喜欢她?” “我特么又不是傻逼,为毛要喜欢那种女人。” “许小姐成熟稳重,学历又高,以后工作也好,看不上眼?”傅沉挑眉,忽然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蒋端砚。 蒋端砚不知道他们在聊的女人是谁,不过这聪明人之间交流,只需要一个眼神…… 傅沉就是淡淡扫了眼蒋二少。 段林白还没开口,就听蒋端砚说了句:“傅三爷都说不错,看样子这女生是真的可以,段公子如果不喜欢,可以帮忙牵个线?” 蒋二少一脸亢奋,他是清楚傅沉在说谁的。 段林白对那个许医生就算现在没那种想法,但肯定与其他女人是不同的,帮她出头两次,这可不是一般交情。 难不成他大哥终于想给自己找嫂子了? 我去,和段林白抢人? 这么生猛?真不愧是他哥。 蒋二少佯装漫不经心的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乐呵呵得看戏。 段林白攥紧手中的筷子,“蒋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他想追许佳木? “这女生脾气可不大好!” 蒋二少正打算看戏,却听到他哥坑爹的来了一句:“刚才听三爷说,这个女生成熟稳重,我们家奕晗性子比较跳脱,就缺少一个比较成熟懂事的女生约束,如果你方便,想请您牵个线……” “脾气不好也蛮好的,能制得住他!” 蒋端砚是真的想给自己弟弟找个厉害的媳妇儿,他这种性格,要不就是遇到真的喜欢,可以额服服帖帖听话,要不就是遇到个强势的,能打得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咳——”蒋二少被鱼刺卡着嗓子了,捂着嘴猛烈咳嗽,最后还是年叔拿了醋,让他喝点,这才将鱼刺吞咽下去。 嗓子眼像是被鱼刺划拉出一个大口子,又热又疼。 “哥,我……”蒋二少简直想一头撞死。 这把火怎么就烧到自己身上了。 “怎么了?”蒋端砚一副国民好哥哥的模样。 傅沉淡定得夹了块鱼肉,低头挑了刺,放入宋风晚的碗中,果然啊……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费力。 他真的很欣赏蒋端砚,看样子接下来还能继续合作。 宋风晚歪头看了眼置身事外的傅沉。 老狐狸啊! 其实事端是他挑起的,他却半点脏水不沾,就好像整件事和他没关系一样。 太腹黑了。 蒋二少见自家大哥这里不成,转而看向段林白,“不是,大哥,我对许医生真的没那种想法。” “你问我干嘛,喜欢你就去追啊!”段林白冷哼道。 蒋二少是真的懵逼了,段林白这语气…… 绝壁是生气了! 为毛受伤的总是他。 “你和那女生认识?她是医生?”蒋端砚可不是蒋二少,精明异常,几乎一秒就想起以前自己弟弟因为打架进局子的事,起因是个女生,好像也是医生。 “嗯。”蒋二少此时成为众人焦点,后颈凉嗖嗖的。 “既然认识,那就不需要麻烦段公子了,你自己努力点,回头约人家出来吃个饭。” 蒋二少垂着头,他哥如果不把他坑死不罢休是吧。 十方站在不远处,百无聊赖得打了个哈气,这蒋二少穿得那么骚气到这里,他家三爷不搞他才怪。 偏生遇到个大哥,也是喜欢坑弟弟的,也是倒霉孩子。 偏生他亲哥和他家三爷还非常合拍,一个眼神就知道互相心底在想什么。 蒋二少这顿饭吃得战战兢兢,他家大哥咳嗽一声,他的心都跟着一颤,生怕他再抛出什么奇怪言论,把他给坑死。 一顿饭快吃完,段林白拿着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下嘴叫,“蒋二,你最近忙吗?” “不忙啊。” “你不是想跟着我学习,收拾一下东西吧,下午跟我去宁县。” 傅沉眯着眼,兀自一笑。 不喜欢? 所以把潜在的情敌安插在自己身边,随时盯着?也是够嘴硬的。 蒋二少可没反应过来段林白的真实意图,还乐呵呵的和他说了声谢谢,心底想着终于可以摆脱自家大哥的掌控了。 另一边,川北的京家 京寒川正在坐在池边钓鱼。 “……大致就是这样的,那位小姐天没亮就走了,段公子出来的时候,还扶着腰,好像身体不大好。” 京寒川眯着眼,鱼竿动了几下,他转动鱼竿上的轮轴,开始收线。 想起自己生病的时候,这家伙是如何坑自己的,眼底滑过一丝寒光。 段林白下午去宁县督导拆迁工作,吃了中饭,又去公司跑了趟,却被告知,有人送了快递给他。 “快递?文件?”段林白正在拾掇需要处理的急件。 “不是,是药。” “药?什么药?”段林白问得漫不经心,“谁送来的。” 助理小江咳嗽两声,“六爷送的,强腰补肾的!” 段林白手指一顿,资料洒了一地…… ------题外话------ 我只想告诉浪浪,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谁让你之前造谣六爷来着。 浪浪:…… 728 很苏的六爷,偷吻被大舅子撞破(2更) 728 很苏的六爷,偷吻被大舅子撞破(2更) 四月的天,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傅沉出国洽谈一个项目,为期一周,宋风晚原本也没觉得他离开几天,会有多惦念。 可是两三天后,就开始想他了。 小别胜新婚这话,说得半分不假。 她除却上课,经常就往软件园跑,余漫兮现在已经开始工作,毕竟孩子小,没有全面复工,也忙得不可开交,在家的时间,可能还不若傅斯年多。 他原本就是在电脑上办公,远程指导工作室的人工作也没问题。 所以宋风晚到这边的时候,经常看到傅斯年在工作,小渔躺在一侧,睁着大眼,一瞬不瞬盯着电脑屏幕。 戴云青担心让孩子看显示屏会影响视力,但是余漫兮却担心…… 自己女儿以后不会成为网瘾少女吧。 因为她偶尔哭闹的时候,只要让她看着显示屏,她居然就神奇得不哭了。 不过这也让父女两人的感情变得非常好,傅渔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喜欢紧挨着傅斯年。 而傅斯年那些工作伙伴,在见识过自家老大,轻车熟路给孩子换尿布,喂奶,甚至特么…… 居然会唱摇篮曲之后,就彻底凌乱了。 而另一边 许鸢飞也在出国近两个月后,终于回来了。 当天只有她一人归国,许尧又在上班,接机的任务自然落在了京寒川身上。 下午四点多的飞机,京寒川提前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许鸢飞推着行李走出机场的时候,隔着很远就看到身着咖色风衣的男人,身高腿长,端端站着,那身上的清冽出尘的气质,也让人难以忽视。 京寒川模样精细贵气,桀骜落拓,只是周身气场慑人,众人也只敢远远打量一眼。 见她推车出来,他才抬脚走过去。 许鸢飞戴着口罩,长发垂肩,看不清脸,冲他招手,快步推着行李箱走出去,虽然京寒川在上回去国外探望后,也去过几次,但距离两人上回见面,也过去半个多月了。 她直接松开行李车,笑着冲过去。 几乎是撞在他怀里。 京寒川伸手,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扶着她的腰,“欢迎回来。” “唔……”许鸢飞脸埋在他衣服里,声音有些闷。 男人声音吹过她耳侧碎发,轻轻落在她心底:“我想你了。” 许鸢飞心底瞬时软得一塌糊涂,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回走,京家人认命的帮忙推着行李车。 坐上车之后,因为此时恰逢晚高峰,车子走走停停,难免有点焦躁。 “饿了?”京寒川看她坐立难安。 “有一点。” “许尧今晚加班,我去你家做饭给你吃。”京寒川提议,“如果去我那里,待会儿你还得回家,来回跑比较累。” 两人关系曝光后,许爷就和防贼一样盯着他。 许鸢飞刚下飞机,许正风的越洋电话就打来了,让她早点吃饭,赶紧回家休息,虽然没说别的,但是许爷也是有眼线的人,京寒川若是想和她晚上独处,怕是他夜里就能飞回国。 他还得顾忌着在未来岳父心底的形象。 许鸢飞思量着,“可以。” “不摘口罩,不闷?”京寒川盯着她,从出机场到上车,她都没摘下过。 “过敏了,脸上有点红。” 许鸢飞每逢这种草长莺飞,柳絮纷飞的春季,势必过敏。 “我看看。”京寒川伸手,捏着口罩下面,一点点往下拉。 许鸢飞刚回京,下飞机的时候,微风卷席着柳絮飞来,她就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这才慌忙戴上口罩。 随着他的动作,口罩被一寸寸拉下去。 她双颊刺红,确实不是那种自然地红晕,甚至还夹杂了一点血丝。 “是不是很丑。”许鸢飞故意弄了下头发,试图遮掩一些。 “有件事我刚才就想做了……”京寒川声音嘶哑着,车内光线黯淡,夕阳的余晖从窗口宣泄下来,落在他身上。 光华陆离,道不尽的风流感。 刻意压着的声音,更显撩人。 “什么?” 许鸢飞脸上有些过敏,本就红肿,带着火辣辣的灼烧感,他…… 他轻轻靠过去。 “想亲你。” 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许鸢飞都没说话,他手指从她侧脸拂过,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按住她的后脑勺…… “那个……”许鸢飞推了推他的胸口,指了指前面开车的司机。 “不用在意。”京寒川嗓子眼像是冒了烟,呼吸都是热烫的,“其实你过敏的时候,就是脸有些红,不用太在意……” “在我心里,还是好看的。” …… 两人没有直接去许家,而是路过超市,一起去购买了一点食材。 京家人没跟着进去,就看着两人牵着手进去,又牵着手出来,甜腻得能腻死人。 京寒川中途还接到了盛爱颐的电话,无非是问他晚上回不回家吃饭。 “阿姨电话?”许鸢飞当时正在海产区流连,想吃虾蟹,偏生过敏时期,需要远离这些,只能眼馋的盯着。 “嗯。” “是不是让你早点回家?” “我和她说,你身体不太舒服,家里没人,去你家给你做饭。” “……” “她让我晚上别回去了。” 许鸢飞这心脏倏然加快,悻悻笑着,没敢搭腔。 岭南许家 京寒川也不是第一次到许家了,轻车熟路得将东西提进厨房,准备做饭。 “我陪你吧。”许鸢飞已经摘了口罩,束好头发,稍微卷了一下袖管,胳膊上都有些斑驳的红痕。 这过敏体质,到了春天,真的很痛苦。 “家里没有过敏药?”京寒川盯着她微红的小脸,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浮肿起来,似乎是不疼不痒的,但他看着难免心焦。 “有的,我洗了澡再涂,先做饭吧,饿了。” “那你先去洗澡涂药,这边我自己来就行。” 京寒川骨子里还是强势的,许鸢飞没办法,只能先上楼洗了澡。 许家人都是许爷的暗哨,看着京寒川进了厨房做饭,就把情况一五一十转给了许爷。 许家老爷子听了这话,冷哼着。 “你是你,还是做长辈的,这么怀疑孩子做什么?人家小情侣谈个恋爱不是很正常?就算亲亲嘴儿,摸个小手也是很正常的,你就是瞎操心。” 许正风蹙眉,从他父亲口中听到亲嘴什么的,还是嘴角抽了抽。 他爸作风还真是大胆开放。 “你看寒川这孩子多好,特意去给鸢飞做饭。” “你会做饭吗?你能吗?学个做饭,把锅底都烧掉了,是不是你干的蠢事。” …… 许爷盯着医院的天花板:这粉刷得真白啊。 这边 许鸢飞洗了澡下楼,从壁橱里翻找出药箱,京寒川此时在锅里炖着汤,偏头去看她,许家有个专门的药箱,里面装的都是过敏药,五花八门。 她拿了一管药膏,准备去涂抹。 “我帮你吧。”京寒川从她手中接过药膏。 “不用,就这点小事而已。”许鸢飞总觉着自己此时脸又红又肿,实在无法见人。 “涂哪里。”京寒川询问。 “就脸上吧。”身上这些隐私部位,她还是自己回房涂吧。 两人坐在沙发上,京寒川没用手指,而是拿了棉签蘸取药膏。 “用手就行。” “过敏时候很**,我担心手上有细菌。”他说得理所当然。 过敏药膏都有消炎镇定,舒缓红肿的作用,大部分都是冰冰凉凉的触感,涂上药,她才觉得舒服些,忍不住舒适得嘤咛一声。 京寒川眸子收紧,喉咙略微滑动几分。 “许鸢飞……” “嗯?” “你再这样,我会想亲你的。” 许家人懵逼了,这么直接的? 这可不是在京家啊,也不看看场合? 直接撩?这么硬核。 涂了药,某人就真的这么做了,直接凑过去,周围都是些自家熟人,许鸢飞本能想躲。 “刚涂了药,别乱动,会蹭掉的。”京寒川沉声道。 她没动,他就亲了过来…… 做了坏事的某人,又一本正经,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会厨房做饭,许鸢飞脸上却火辣辣的。 耳边都是他刚才说的话。 “想忍忍的,发现太难了。” “这段时间太想你了。” 许鸢飞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真的彻底沦陷了。 京寒川没让许鸢飞进厨房,就在外面歇着,等他做好饭菜出来的时候,她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稍微撩起的袖子,露出半边红肿的胳膊,他微微蹙眉。 走到沙发边,盯着她胳膊看了良久,又瞧她脸上的红肿稍微褪去,有些无奈,却宠溺的笑着,半屈膝,微微凑过去。 许是看得有些入神,丝毫没注意此时有人从门外进来。 许家人刚想出声,就被那人抬手给阻止了。 直至男人走近些,京家人才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京寒川晃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 三十左右,冷眉黑眸,目下无尘,正儿八经的修身西装,眼底无波,眼眶却很深邃,读不出什么情绪。 不过能进入许家,如入无人之境,这肯定是自家人。 京寒川还在思量着,这人会是谁。 许家亲戚很多,关系更是盘根错节,男人眉眼英气十足,却冷清得很,而且和许老爷子长得有几分相似。 而此时许鸢飞被咳嗽声吵醒,艰难的抬起眼皮,她此时的视野范围,只能看到京寒川:“我睡很久了?可以吃饭了吗?” 京寒川挑眉,看了眼后侧的人。 许鸢飞反应较快,立刻扭头,“大哥?” 京寒川蹙眉,大哥? 许老育有二子,许爷排行老二,这个男人该不会是许家长房的嫡子? “嗯。”男人应了声。 “你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许鸢飞急忙起。 “给你打了电话,没接。” “在充电,给忘了。”许鸢飞有些懊恼,“你什么时候到的?” “在他趴在你身上的时候。” 男人说的坦荡。 许鸢飞羞愧难当,“大哥……这是京寒川。” “听过。” “嗯,你听过啊。”许鸢飞干咳两声,总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二叔提过。” “没想到我爸还和你提过他。”许鸢飞讪讪道。 “当年他把你脑袋砸破,二叔都要疯了,整个许家,谁不认识他。” 京寒川眼梢一吊,小舅子还没搞定,大舅子又来了? 而且…… 好像不太喜欢他啊。 ------题外话------ 六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729 许家大少,深不可测的男人(3更) 729 许家大少,深不可测的男人(3更) 岭南许家 气氛略显沉闷的时候,有个男人提着行李箱进来,“大少爷,您的东西还是放在以前的客房里?” “嗯。”男人点头。 京寒川挑眉,带着行李? 这是准备常住。 许鸢飞也有些诧异,“哥,你要住下来?” “有问题?” “不是,你设计院那边不是很忙?” “在电脑上就能工作,二叔担心你和许尧,让我过来照看点。”男人说得理所当然。 京寒川无奈吸了口气。 这许爷不是担心许鸢飞和许尧吧,毕竟许尧独自一人,在家也住了这么久,许家还有这么多人在,哪有照顾不周的道理,就是来防着他的。 自己有这么让他不放心? “寒川,这是我哥——许舜钦。”许鸢飞也猜到了自己父亲的意图,硬着头皮给京寒川介绍。 “您好。”京寒川淡定伸手,脸上自然看不出任何神色。 “嗯。” 两个男人,简单握手,互相试探着,却都读不出彼此的情绪。 “哥,还没吃饭吧,快过来,今天晚饭是寒川做的,你来得太巧了。”许鸢飞活络气氛。 三人落座后,京寒川才解释了一下。 “鸢飞过敏了,所以菜色做得比较清淡,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挺好。” 许舜钦不是个挑剔的人,他自己只能简单做几个菜,看到京寒川做了一桌子菜,品相俱佳,也就不吝夸奖。 这点让京寒川有些诧异,本以为会是个敌意很大的人,没想到性子也爽直。 不过接下来的话题,就有些尴尬了…… 许舜钦显然像个大家长,聊天内容也是: “你和鸢飞在一起多久了?” “四个多月。” “你目前做什么?” 京寒川:“……” 许舜钦抬眸看了他一眼,“没工作?” “做一些投资,赚得还可以。” “能自给自足就可以,你为你们将来打算过吗?” 京寒川没在许爷身上体会到见家长,被人盘问的感觉,没想到在他身上体验到了。 “有些打算,不过还得征求鸢飞和你们的意思。”不过他也是个心思通透的人,说话自然也不会让许舜钦挑出半点错处。 …… 两人一来一回,暗中衡量着对方。 京家人寻思着,能和自家六爷这般过招的,也就是三爷和傅家大少了,这许家的大少爷,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许老有二子,但是他后来把许家交给许爷的时候,也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毕竟有长子,却把掌权人移交给了小儿子,而长子一家被流放到金陵,远在千里之外,据说长子一家心底是有诸多怨言的。 有传闻说,除却中秋过年,极少回京,与许爷一家,关系也一般。 虽然远离京城,却在金陵扎了根,也算一方名人,不过与京城毕竟千里之遥,京寒川以前也并未关注过许家,还是之前调查,粗略翻看了许家的脉细关系。 许家长房也有一子,就是许舜钦,算是许家的嫡孙,在金陵设计院工作,年有三十,尚未结婚。 京寒川诧异的是,他与许鸢飞关系明显不错。 而且许爷能让他过来,他也愿意奔赴京城,看得出来,许家人私底下关系还是不错的,只怕外界传闻的那些,杜撰成分居多。 京寒川不算是个健谈的人,但他想讨人欢心,总是有法子的。 所以一顿饭交流下来,许舜钦对他印象还可以。 用餐结束,三人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吃了点水果。 许舜钦声线极淡的说了句,“时间不早了。” 这就是明显要京寒川滚蛋了。 “嗯,是不早了。”京寒川也不是没自知之明的人,立刻起身。 可是许鸢飞还没开口,许舜钦已经起身,“我送你。” 许鸢飞咬了咬唇,“哥,我送他吧。” “外面柳絮很多,你的脸刚好一点,别出去了,我送他就行。”许舜钦理由也是找的非常好,让她无法反驳。 许鸢飞抿了抿嘴,“那我和他说两句成吗?” “说吧。” 许舜钦双手抱臂,就这么盯着两个人。 太尴尬了! 最后许鸢飞咬了咬牙,“你到家给我打电话吧。” 自家大哥盯着,就是半点体己亲热的话都说不出口啊,简直要命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前后脚离开。 待许舜钦回来,已经是十多分钟以后的事了。 “哥,你和他说什么了?”许鸢飞紧张得询问。 “想知道?” “嗯!”她用力点头。 许舜钦嘴角压着点笑,他笑起来时,有些懒洋洋的,竟然半边还有个不深不浅的梨涡,“不想告诉你。” 许鸢飞急得咬牙,偏又拿他没办法。 “我托朋友从国外给你带了治过敏的特效药,你待会儿在耳后进行皮试,没有过敏反应,就试试看,据说效果不错。” “谢谢哥。”许鸢飞还是笑着道谢了,“那我上楼休息了。” 她无非是想着,回房后和京寒川打电话而已。 许舜钦点头说了句,“以后在家还是要注意点,想亲热的话,回房间。” 许鸢飞脸臊得通红,飞快地钻回了屋子。 许尧得知许舜钦过来,加班结束,飞快地回来,还订了点烧烤外卖,和自己大哥喝到了夜里。 京寒川回去之后,特意找人查了许舜钦。 除却姓名性别年龄,喜好却一无所知,因为他对外,从不喜形于色,就连喜欢吃什么,或者用餐会选择什么,都无从得知。 整个人像是用铁皮箍起的铁桶,密不透风般。 京寒川想到,傅沉的姐姐——傅妧,嫁入沈家,他们家祖居金陵,可能会知道一些情况,特意打电话给傅沉,想让他帮忙调查一下。 “许家长房的?”傅沉此时还未归国。 “对。” “既然有接触,人如何?” “看不透。” “是敌是友?” “不知。” 许舜钦对他是有敌意的,不过吃饭的时候,对他厨艺却不吝夸奖,这样的人,最难攻克。 “那你觉得他对许小姐影响力大吗?或者在许家的影响力。” “很大。”京寒川抿了抿嘴,“与许家众人关系都不错,而且深得许爷信任。” 傅沉手指摩挲着手中的佛珠,隔了半晌笑着说了句: “京寒川,你完了,这才是许家最难啃的硬骨头。” 许爷对他的情绪外露,但他好茶,总有方法能接近,许舜钦这种看不透的,那才最难搞。 “你在调侃我?”京寒川挑眉。 “我让我姐夫帮你查一下,有消息就告诉你。” …… 傅沉收到许舜钦的资料是在第二天。 这个男人的个人简介以及生平履历,简直可以用精彩来形容,个子高,智商高,学历高…… 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有点无法攻克的感觉。 他把资料发给京寒川的时候,就说了一句话:“幸亏我的小舅子还小,不懂事。” 京寒川这边想着,到底该如何与许舜钦相处,毕竟人到京城了,他不可能半点都不表现。 想从许尧那里问一些情况。 这个二货只说了句:“我哥人很好,做你自己就行。” “你哥没和你提过我?” “提什么?” “我觉得你哥可能不太喜欢我。” 许尧扑哧一笑,直接补了一句,“你本来也不是个讨喜的人啊!” 京寒川第一次被许尧给怼了,许家小爷乐呵了一整天,终于怼到京寒川了,真特么爽啊! 多年的仇,一朝雪耻。 许舜钦看得出来京寒川想和自己示好,只是他面上并没表现出任何举动,任由他做各种事,不过京寒川不知道的是…… 这位大舅子,是个非常分明的人,与他见面第一天晚上,与许爷通电话: 【很照顾鸢飞,做事细心周到,人不错,关于人品其他,有待考察。】 评价极好。 ------题外话------ 三更结束~ 六爷,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遇到个难缠的大舅子,你也是…… 三爷:幸亏小舅子还小。 六爷:他总会长大的。 三爷:…… 目前还有几个小可爱,得到了实体礼物尚未联系我的,大家抓紧点啊【捂脸】 730 三爷:荒郊野外,收留一晚 730 三爷 荒郊野外,收留一晚 扬尘飞絮,四五月的天,总是透着一些雾蒙。 在许鸢飞回来的一段日子里,京寒川经常往许家跑,终于某一天早晨,遇到了准备出门晨练的许舜钦。 男人穿着简单的黑色运动服,喝着水余光瞥了眼京寒川: “又来了?” 京寒川只抿嘴笑了下。 “要不要和我出去转转?” “嗯。”京寒川只能庆幸自己今日穿得还算休闲。 两人绕着许家对面的旅游区外围,跑了几圈,京寒川感慨自己平日有训练,不至于在许舜钦面前太丢人。 这个男人,五六公里下来,只是气息微喘,脚步却很轻快。 两人回到许家的时候,许鸢飞正在做早餐,因为许舜钦送来的过敏特效药,她脸上因为过敏引起的红肿,逐渐消退,残余些许红血丝。 “哥,寒川,你们回来啦!”许鸢飞不知道自家大哥又和他说了些什么,心底略显忐忑。 “我去冲个澡,你也去许尧那屋洗一下。”许舜钦说完,直接回房。 “寒川……” 许鸢飞拉住京寒川,想问他许舜钦都和他说了些什么,“没什么。” 许舜钦是率先洗漱好下楼的,许鸢飞立刻给他送上早餐,讨好的询问。 “哥——” “有话就直说。” “你和寒川说什么了?” “没什么。” “那你拉他出去跑步?这么久,什么都没说?” 许舜钦看向她,“得出一个结论。” “嗯?” “他身体素质不错,不仅中看,应该也挺中用。” 中用? 许鸢飞咬了咬唇:她怀疑自家大哥在开车,可是又找不到证据。 不过许舜钦确实是油盐不进,因为没有特殊喜好,你没办法有针对性的讨好。 傅沉在细看了许舜钦的资料后,还特意和自己姐夫通了个电话。 “……怎么对许舜钦感兴趣了?”沈侗文对他的请求自己调查许舜钦也是有点诧异,因为两城相距千里,许舜钦又不是商人,在设计院上班,与傅沉并不相干。 “帮别人查的。”傅沉打量着资料,“您手头的资料怎么会如此详实。” 甚至比京家调查得还多些。 “他毕竟在金陵,模样出众,家世也好,还是我们这里的理科状元,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我们家也有女孩,以前想过与许家联姻的。” 沈侗文只有一个独子,不过一个家族里肯定有其他女孩。 既然想过联姻,自然会彻查一番。 “然后呢?没成功?”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可能不喜欢女人。” 傅沉低低笑着,“喜欢男人?” “应该也不是,具体不清楚,总之是没成,本来感情这事儿,也没法强求什么,可能就是没看对眼。所以资料是现成的,你要就给你翻找出来了。” …… 傅沉挂了电话后,盯着资料看了良久,忽然有些同情京寒川。 小舅子是个二愣子,这大舅子又如此难缠。 “三爷,事情都处理完了,后天下午就能回京。”十方叩门进来。 “嗯。” 傅沉点头,这样的话,还能回去陪宋风晚过周末。 自己离开当天,某个小丫头简直疯了一样,似乎还挺高兴,几天之后,每次电话或者视频,总是软软糯糯得说想自己。 他嘴角勾着笑,给宋风晚发信息:【周末有安排?】 宋风晚很快回了信息:【你不是周一回来?我和同学约好出去写生了,正打算和你说一下。】 写生? 傅沉抿了抿唇:【去哪里写生?】 【城北吧,要在外面过一夜。】 此时正值初春,美术生出门写生再正常不过,只是寻常当天来回,这次居然要在外面过夜? 傅沉舌尖抵着腮帮,盯着手机没说话。 这次的写生是社团组织的,一共三十多人出去,地点在京郊森林湖边,包了一辆大巴车,还特意租了帐篷,晚上就是在外面露营。 出门的时候,宋风晚特意带了手电,移动电源就背了三个,据说那里没通电,背了些水,驱蚊液,拾掇了一大包,才背起画夹出去。 大家极少这么多人一起出游,还要在外面过夜,自然都显得非常亢奋。 他们吃了中饭出发,下午两点多抵达目的地,大家就开始架着画架开始写生。 晚上围在一起生了篝火,胆子大的几个人还讲了几个鬼故事,各自回帐篷的时候,宋风晚忽然莫名有些害怕。 帐篷外人影绰约,她知道是同学在走动,可是脑海里中不自觉的浮起方才说得鬼故事,整个人,外面动静逐渐小了…… 风吹林东,熄了手电,周围漆黑一片。 虫鸣起此彼伏,她把头埋进被子里,开摸着手机,准备给傅沉打电话。 也不知怎么的,一直无人接听…… 她戴上防干扰耳塞,准备睡觉。 半睡半醒间,她似乎感觉到自己帐篷动了下。 她猝然睁开眼,忽然听到帐篷拉链被缓慢拉动的声音,她揪紧被子,摸出藏在枕头下的防狼喷雾,朦胧中,有黑色人影隐约浮现…… 深吸一口气,她忽然举着喷雾,“别动!” 周围静极了,显然所有人都睡着了。 而此刻忽然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晚晚……” 宋风晚心头一颤,还没回过神,这人已经钻进了帐篷,单手握住她攥着防狼喷雾的手…… 此时放在一侧的手机,有推送消息传来,屏幕量了下,将他的脸照得微微透亮。 傅沉低头打量着她,“这么害怕还出来露营?”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不是一直说想我。”傅沉怕压着她,略微翻身,将人顺势搂进怀里,帐篷不大,最多也就能容纳两个人。 “那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有千江跟着,你们三十多人里,还有男生,你真觉得我放心让你单独出来?”而且因为是社团组织,宋风晚两个室友并不在,“如果有人半夜摸进来怎么办?” “也就你会摸进来。”宋风晚往他怀里拱了拱。 “身上凉。” 傅沉说着略微坐起身子…… 借着手电光,他利索的脱了外套放置在一侧,偏头打量着宋风晚,她还穿得整整齐齐,看样子不是没有半点防范意识。 宋风晚趴着身子,将帐篷里的东西挪了下,给他腾些地方,可是却听到…… “三……三哥?”宋风晚压着声音,不敢过分大声。 “睡吧,明天早些回去。” 傅沉打量着帐篷。 “那你……” “这地方太小了,明天被同学发现就完了,我还要不要脸啊,你赶紧回去。”宋风晚气结。 傅沉只是笑着贱人搂紧怀里,“刚下飞机就过来了,我这么想你。” “你就收留我一晚,不行吗?” 宋风晚被他抱在胸前…… 傅沉这种人,只要他想做什么,自有各种法子,宋风晚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明早怎么办?会被人发现的。” “没事。” …… 隔天一早五点多,傅沉敲开了京家的大门。 京寒川起得早,因为盛爱颐通常天亮就起来开嗓子,他只是诧异,为什么某人天不亮来敲门。 “你这是从哪儿来?”京寒川打量着他。 “晚晚在你家后面露营,出去陪了她一晚。” 京寒川挑眉,他家后面是什么风水宝地,许尧跑去烧烤,宋风晚跑来露营。 他如此想着,没想到隔了几天,许尧公司团建,组织出来烧烤,地点还在他家后院…… 731 别给脸不要,浪浪今天两米八(2更) 731 别给脸不要,浪浪今天两米八(2更) 傅沉回国后几天,在家也没待几天,就去了京城新区。 之前与段林白合作的开发项目,年前竣工,商场也在装修,预计暑期对外开放,他负责最后把关,特意去巡视工作,顺便听了那边各部门的工作汇报。 他原打算待段林白回京后,再和他商量细节。 “我明天就回去,你要不要过来玩。” “看你拆房子?”傅沉戏谑。 “我跟你说,等我房子拆了,这里还有其他项目可以投资,你可以来考察一下。” 段林白这话说得不假,那边开发起来,肯定会带动其他发展,傅沉反正无事,就跑了一趟宁县。 他见到段林白的时候,某人正戴着小黄帽在拆迁工地外围和人攀谈。 此时不少房子都已经被推倒,废墟中也有几栋楼房遗世独立。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段林白摘了帽子,拍了拍身上落灰。 “出来这么久,你居然没黑?”傅沉打量着他,此时虽不若夏季那么热,但紫外线也很强,就这么暴晒在外面,某人还是白得扎眼。 段林白挑眉没说话。 一侧的助理小江则低头清咳了声:傅三爷可能不知道,他家小老板到这边之后,用了多少美白面膜。 “现在去哪儿?”傅沉是第一次来宁县,不熟。 “陪我去趟拆迁办,待会儿请你吃饭,咱们再聊一下新区的案子。” 但凡牵扯到金钱工作,段林白比谁都认真! …… 此时已是傍晚,拆迁办里还有不少人,多是老人,几人围在一起,抽烟聊天,看到段林白一群人,眼神并不算友好。 “很多人家,都是特意让老人来闹,想多拿点钱,这些老人家,我们还不能碰,就干脆由着他们了。”段林白解释。 傅沉点头,一行人进了一个办公室,有几个监管拆迁的领导,和段林白交流了一些工作进展。 无非是哪家同意拆迁,他们的诉求是什么之类的,段林白拿着湿纸巾,擦着手指,慢慢听着。 与他们交接的都是助理小江。 只要是在他可接受范围内,都没什么意见。 傅沉坐在一侧,低头与宋风晚发了会儿信息,偶尔偏头打量段林白。 用京寒川曾经形容他的话: 【只要扯到钱,他才有脑子。】 约莫黄昏的时候,有一男一女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马主任……” 傅沉坐的位置,距离门口很近,撩着眉眼,瞥了眼闯进来的两人。 熟面孔。 许佳木的父母。 “许沛民,你们两口子怎么又来了!”坐在段林白身侧的马主任立刻起身,“你们的事我都知道,我早就和你们说了,没办法解决……” 他说着招呼两人去外面说。 这地方压根不隔音,外面的对话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我就是想把女儿户口弄上去,这有什么问题,那谁,他们家也加上了啊,怎么我们就不能,再说了,她是我亲生女儿,又不是外人。” “如果大家都没弄,我就不说了,凭什么他家有啊。” “马主任,这事儿您得帮我们解决啊。” …… 这马主任也是一脸为难,“你们要说,私下再找我,这开发商还在里面,你们这……” 有些事都是私下搞的,这要是被段林白听到,他们私下搞这些,就是为了多弄钱,谁都不乐意啊,毕竟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段林白对这家人,本就颇多怨言,此时又撞到了他的枪口上,自然也不会管那么多,直接就走了出去。 “想多上个户口的是吧。” 马主任一看段林白出来了,一张老脸,臊得颜面无光,“段公子,这个事情吧……” 这许沛民夫妇是见过段林白的,不过但是在岭南许家,他穿得光鲜亮丽,就和明星一样,他们也没敢多打量,此时他衣服有点脏,一时也没认出来。 “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嘛。”段林白将手中的湿纸巾揉成一团,“今天我看也有不少人在,不如我就开诚布公的把话说清楚吧。” 拆迁办本来就围了不少人,众人看负责人开口了,都瞬间围拢过去。 “你们有什么事,也别来找马主任,他只负责登记信息,没权利给你们多弄点钱。” “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冲着我来。” “你们手中的房子到底值多少钱,拆迁到底赔了还是赚了,你们心底都有数!” “关于想通过多加人口拿钱的……” 段林白嘴角勾着一抹笑,透着那么点邪性,将手中的湿纸巾直接丢进垃圾桶内。 “我今天就能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 “别以为全世界就你最聪明,我们就都是傻子!” 许沛民咬了咬牙,这脸上有些挂不住。 段林白这话就是冲着他来的,这边都是邻里乡亲的,大家私下搞点事,都没摊开说,段林白挑开了,就等于打他脸。 “我就是想把我女儿户口添上,这有什么问题?” “既然是你女儿,你早干嘛去了,偏要现在加户口?该不会是以前怕她分房子,现在是想靠她多要点钱吧!” 段林白不傻,他又搞过拆迁,私底下的各种腌臜事,他清楚得很。 “政策都出来了,还想钻空子投机取巧,要脸不?” 许沛民这脸瞬时臊得通红,咬了咬牙,直接撂了句狠话! “我今天还就把话撂在这儿了,你想拆我的房子?门儿都没有,我还就走了!” “沛民啊,你冷静点!”马主任试图缓解两人的冲突。 边上的一群人,无一劝架的。 傅沉站在屋内,身子斜倚在墙边,其实他心底清楚,在金钱面前,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这群人巴不得这家人与段林白闹掰。 只要段林白决意想拆这块地,势必会退步,多拿点钱出来,他们只要坐收渔利就行,自然无人想劝和。 “冷静什么,你听听他说得这话,有钱了不起是不是!”许沛民是被惹急了,不得不这么说,要不然他这脸没处放啊。 段林白冷笑着,“许先生是吧,您是在威胁我?” “我哪儿敢威胁你啊,你有钱有势,我们小老板姓惹不起!”这人冷哼,“有本事,你们就把我从家里赶出去!” 现在禁止强拆,他就是知道段林白不敢这么做,才敢如此叫嚣的。 段林白只是伸手摩挲着下巴。 众人本以为,事情闹大对段林白影响不好,毕竟他是有头有脸的人,没想到他直接丢了一句。 “除了他,你们也都不想走是吧?” 无人说话。 “那也行啊,大不了这块地我不拆了。” 所有人懵逼了。 他说得这是什么话! 不拆了,这都拆了一大半了,也有人拿了拆迁款,在别处买房了,哪儿有中途停止的道理。 “这地我是买了,为了拆迁也花了不少钱,但并不代表,我就非要这里不可。”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里开发起来,你们不想走的,屋子也能保留下,水电都不会断,只是盖楼的时候,要避开你们而已,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很多。” “只是这里开始盖楼之后,你们在想拿钱搬走,那只有两个字……” “做梦!” 段林白素来不会受人胁迫。 “我知道你们中间个别人一直再想办法多拿点钱,我也可以把话撂在这里,我们也是有预算的,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而且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所以我不会对任何一户人家妥协。” “大家年纪也都不小了,别总以为就你聪明,其他人都是弱智,什么都能按照你的想法来。” “而且……” “就算我现在退出了,以前花的钱打水漂了,这块地也没人肯接盘的,我都拆不动的地方,谁会钱多的跑来喂一群吸血鬼。” 傅沉瞧着外面一群人,脸色已经有些异色了,忍不住轻笑。 段林白说话很有艺术性。 循序渐进,一层层和他们说其中的利弊关系,最后点出,反正和他杠下去,最后吃亏的也只能是他们。 站在最前面的那对夫妇,脸色尤为难堪,因为段林白这番话,几乎是冲着他们说的。 “对了,你们刚才说,谁家背地搞了小动作,他家户主叫什么,我立刻去查!”段林白看向许沛民。 男人哑巴了。 他怎么敢直接点破那人,这不是让他当众得罪人吗? 周围这么多人,那家要是因此蒙受损失,肯定要闹上门。 “说啊,谁家?我不能让你们吃亏啊,我也得去调查一番,如果真的有这种情况发生,我会让人彻查的,保证给你们一个交代。” “你们都说,看别人这么干的,你们现在就把那些户主名字报上来!” “小江!”段林白说完,他已经自动自觉地将拆迁户的资料表递过去,他捏在手里随意扫了眼,“名单就在我这里,把名字报给我。” “如果这其中有些人已经拿了钱的,也很好办。” “直接报案、去法院起诉就行,大家都给公平按照政策来的拆迁的,我也是很文明的,不会让你们吃半点亏!” 段林白说得理直气壮。 现在换成对象那群人凌乱了。 这操作太狠了。 现在谁敢说,不就是把自己和那户人家往火坑里面推。 都是些普通人,大家一听说报案起诉什么的,立刻有些怯了,怂了…… 他们心底也清楚,自己有些诉求是不合理的,不少人纷纷往后退,似乎是不想掺和这件事了。 “你刚才不是说得很带劲,你是看谁投机取巧了,告诉我!”段林白看向许沛民。 谁都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 面面相觑,无人敢做声。 “没人说话?凭空造谣污蔑有意思?” “我可告诉你们,这种事可大可小。” “说别人造假,这是毁人清誉,重则要坐牢的。” 段林白说得轻松,直接把这群人的后路给堵死了。 “既然没人举报,那这些事以后就别提了,想拆迁的,拿钱走,不想走的,就继续留着,就这么简单!” “某人投机取巧的举动,看似没什么问题,如果我想追究,这就是……” “欺诈!” 段林白说话掷地有声,看向对面一群人,“我是怕你们泥足深陷,现在点醒你们,是真的为你们好。” 傅沉轻哂,这小子莫不是想气死这群人。 把人后路给堵死了,还说是为他们好。 “我也不奢求你们说谢谢,自己回家掂量该怎么办吧。” 众人三两成群往后走,这姓许的夫妇走得最快,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如此丢人。 段林白虽没指名道姓,却是指着他们鼻子骂,甚至是戳着他们脊梁骨的,没脸见人啊。 马主任一看所有人都散了,甚至还有几个人想和他谈拆迁的问题,显然是段林白方才那番话起作用了。 他原本想着,段林白就是个吊儿郎当的富家子弟,平素虽有接触,但与他交接工作的都是那个江姓助理,还是第一次看到段林白这般模样。 人家能坐到这个位置,肯定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段林白怼了许佳木那对吸血鬼父母,整个人乐呵得不行,拉着傅沉到一家土菜馆,还特意点了不少硬菜。 蒋二少也赶来了,他之前在走访拆迁户,过来的途中才得知段林白今天怼了人,恨自己不在现场啊。 他到酒店的时候,大盘鸡、水煮鱼、毛血旺……摆了一桌。 “你别愣着啊,吃啊,这家味道真的不错。”段林白招呼傅沉。 傅沉夹了片鱼肉,“你对许佳木的父母,意见很大?” “没有啊,谁说的!”段林白说得没心没肺。 “那你今天这么针对他们?怕是在邻里面前抬不起头了。” “你都不知道,拆迁这事儿里面,各种歪风邪气很多,他们就是正好撞在我的枪口上了,杀鸡儆猴而已,没有故意针对。” “可是你想把他们逼上绝路。” 一边的蒋二少听得一愣一愣的,傅三爷这是在说什么? “我和他们又不熟,没必要这么做吧。”段林白似乎还不愿承认。 “其实你有很多方法能治理这些歪风邪气,你却偏拿那对夫妇下手,而且扬言以后要独绝所有造假坑钱行为。” “这就等于说,是因为他们,才撕开了这个口子。” “那些原本想要投机取巧的人,后路被堵死了,又不能拿你怎么样,势必会把过错怪在他们头上,他们会成为众矢之的。” 蒋二少一脸懵逼,僵着脖子,看向段林白。 他正低头吃着东西,居然没反驳傅沉的话。 只是隔了许久:“看不惯他们重男轻女的模样,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 他耸肩,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蒋二少算是懵逼了,这事情里,还能衍生出这么多弯弯道道? 他怎么想不到这些。 都是人,怎么脑子差别这么大…… 傅沉抿嘴一笑,“你高兴就好。” 段林白挑眉,“这家人是真不是东西,一直在托人找关系,他们邻居都知道,压根不管自己闺女,结果儿子养成了个废物,许佳木又没开始上班,还要补贴她弟弟?” “这特么什么事儿啊!” “我今天没动手,已经很给面子了,你自己说,我今天怼人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帅!” 傅沉点头,“你今天两米八!” 段林白嘚瑟得低头继续吃饭。 只是蒋二少突然崩了一句:“大哥,如果你和许医生结婚,你这不是得罪未来岳父岳母了!” 段林白蹙眉,“滚你丫的,就算我和她结婚了,这岳父也得我认,要不然……” “他屁都不是!” 傅沉眯着眼,段林白要是真的和许佳木走到一起…… 这家父母如果还和以前一样,段林白这暴脾气,他们怕是半点好处都讨不到,还得被他硬撅! ------题外话------ 浪浪今天两米八(#^.^#) 段浪浪:╭(╯^╰)╮老子天下第一帅。 三爷:…… 不过蒋二少,都是人,但是脑子差别真的很大,你不要和三爷比。 蒋二少:…… 732 732 负责督导拆迁的人,原本以为,段林白那番话,极有可能会激化矛盾,导致那些拆迁户真的不搬了。 没想到第二天上班,居然有很多之前很顽固的钉子户来谈拆迁问题,不少人当时就和同意书签了。 这让某人又嘚瑟了好久。 不过许佳木不清楚个中原由,只知道最近父母没有频繁催自己回家办户口,反而落得清静。 医科大的博士毕业论文答辩在五月底,四月的时候,所有博士生的论文早就送到上面进行盲审,等待结果的间隙是比较空闲的。 许佳木便约了段林白,想就之前醉酒的事,和他道谢,顺便还衣服的钱。 那天恰好是傅斯年的生日,几人就约在一起小聚了下,段林白这次学乖了,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番,知道许佳木只邀请了自己一个人。 就特意拾掇了一番。 当他出现在傅斯年家里的时候,所有人都诧异得看着他。 他居然比较低调,一身黑,只是领口设计独特,暗红色压边领子,有些突兀,却也精致优雅。 京寒川偏头看了他一眼,“今年不是你的本命吧。” “不是啊。” 傅沉:“怎么穿得这么骚气?” 段林白低头打量了一下,骚吗? 这件低调又别致,他特意选的。 “今天不是斯年过生日吗?” “寿星也没你抢眼。”京寒川瞥了他一眼,“你今天还有安排?” 穿得像是要去参加选秀。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安排!” 段林白心虚得笑着,“小渔呢,我给她买了礼物。” “怎么每次来都买,她玩具太多了。”余漫兮客气道。 他们这群人中,傅渔是第一个孩子,大家做什么自然都会想着她,婴儿房里,有一大半的地方都堆了玩具。 “没事儿,女孩嘛,就应该富养。”段林白说着就往婴儿房走,房间里只有宋风晚在哄孩子,瞧他进来,也忍不住侧目…… 今天这打扮…… 吃个便饭,需要如此隆重? 段林白虽然平素有些浪荡,对孩子倒很有耐心,就连抱孩子的姿势都很标准。 “哄过?”宋风晚打量着他。 “亲戚小孩多,自己没生过,总抱过吧。” 吃饭的时候,段林白这种好酒的人,居然难得滴酒未沾,下午无事,按照他的性子,就算不出去,也得招呼几人在一起打牌唱歌,可他居然破天荒的说:“下午公司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指尖晃着车钥匙,哼着歌儿就出了门。 京寒川轻笑着,“他这是骗鬼呢,大周末的,说公司有事。” “打扮成那样,应该是去约会了。”傅斯年说道。 傅沉:“许医生吧。” “他平时做事干脆爽利,怎么遇到感情的事,这么拖泥带水,他敢说,对那个许医生没半点感觉,还死鸭子嘴硬。”京寒川无奈。 傅沉:“可能是害羞吧。” 众人:“……” 害羞? 段林白害羞? 他们当中脸皮最厚就当属他了,他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 段林白离开傅斯年家较早,又没到和许佳木约定的时间,开着车在街上像是游魂一样,荡了两个小时。 他平时和人碰面,都是别人等他。 谁让他干等几个小时,他绝壁是要发火的啊,现在却不一样,这越等越兴奋是怎么回事? 卧槽! 自己可能疯了。 餐厅仍旧是许佳木订的,距离段林白家里不算远,比较经济实惠的餐馆,两人碰面的时候,段林白还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她今天难得穿了一件修身长裙,青绿色,就想湖边垂枝的柳树,招招摇摇,绰绰约约,头发有些蓬松的披散着,隔着很远就冲他微笑招手…… 似乎是有那么点好看的。 “不好意思,又让你等了这么久,公车有点慢。”许佳木最近毕业论文送审,加上家里无事烦她,心情轻松了,给人的感觉也是如沐春风的。 “我也刚到,进去吧。”段林白一手攥着保温杯,轻轻咳嗽了一声。 鬼知道他在这地方都溜达两个多小时了,连街边有几个路灯都数过了。 自己可能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这都做了什么傻缺事啊。 两人进了餐馆,许佳木订了包厢,边吃边聊,时间过得也快。 期间段林白稍微喝了一点酒,许佳木是断然不敢喝了,生怕醉酒又麻烦他,这么下去,这人情怕是还不完了。 段林白本来也不想喝的,这不…… 包厢就他俩,许佳木说话还特别喜欢盯着别人看,他知道,这是尊重别人的表现,可是…… 看得他心慌慌的。 都不知道该干嘛了,只能喝点酒,让自己稍微舒服些。 “给你助理打电话吧,让他来接你,或者我给你找个代驾。”许佳木看他双颊微红,似有醉态。 “你会开车吗?”段林白挑眉。 “我学过,不过没……” “那你送我吧,回头我再让司机送你回学校。” 许佳木拧着眉,那他干嘛不直接叫司机过来?可是不待她开口,某人已经趔趔趄趄的准备走出包厢。 他好歹也算个名人,许佳木担心他这么出去会出事,急忙扶住他一个胳膊,好不容易将人塞进了车里。 躬身帮他系安全带,这副驾的位置空间不大,许佳木弯腰的时候,难免会蹭过他…… 段林白深吸一口气,她身上总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惹得他头皮一阵发麻。 忍不住深吸两口气。 “你是不是不舒服?”许佳木看他一直大喘气,皱眉,略显担忧。 “嗯。”段林白此时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安全带勒得胸闷?还是……”许佳木蹙眉,仔细打量着段林白。 他脸红得不正常,甚至连呼吸都异常急促,有种哮喘发作的感觉,深吸吞吐的时候,灼热的气息就落在她脸上。 “你平时喝酒没事吧?之前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吃药了没?” 他这般模样,实在不正常。 许佳木生怕他吃坏了东西,喝酒又中毒什么的,因为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急促起来…… 夜色中,他的眼底很红。 本身长得好看,清癯春水般,只是此时浑身却热得发烫。 “我还是给你助理打电话吧,你的手机呢?”许佳木想问一下具体情况,要是真有什么毛病就得及时送医。 “口袋。”段林白指了指衣兜。 许佳木此时还哪里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 这要是在医院,就是扒了裤子给他检查,那也是常规操作,对她来说,并没什么无可厚非的,只是此时她腰弯得更低了…… 身上的香气冲击着段林白的大脑。 轰轰隆隆的。 像是有什么烧了起来。 她手指漂亮,翻过她的口袋,去里面寻找手机,手指无意从他身上滑过。 好似撩拨。 “要不我还是直接送你去医院吧,你这好像真的不正常。”许佳木伸手试了下他的额头,这烫人的热度,不像是酒精作祟。 “你刚才说不舒服,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啊?” “身上,还是头疼?” 许佳木完全是职业病的习惯,看他眼底充血,下意识伸手要去撑开他的眼皮,去检查他的眼睛是否有什么症状。 她手指微凉,落在他眼睛处…… 渗进心底,他抬眼盯着许佳木,这心底莫名其妙就有些异样了。 “好像也没什么事啊……你自己说,哪里不舒服?” “怎么不说话?胸闷还是……” ------题外话------ 三更结束~ 来呀,大家猜猜看,浪浪到底会不会亲上去! 他是怂了,怂了还是怂了! 或者当了回霸总,哈哈 733 浪浪化身霸总,小奶狗变小狼狗 733 浪浪化身霸总,小奶狗变小狼狗 “怎么不说话?胸闷还是……” 许佳木手指还撑在他的眼睛上,微凉的指腹从他眼皮滑过,落在他额头上。 冰冰凉凉。 这体温比发烧高热还厉害几分。 他瞳孔有些涣散,眼皮耷拉着,浓稠的夜色落在他瞳孔里。 呼出的气息浑浊,带着酒气,皮肤不知是怎么的,或许是酒精作祟,烧得通红。 “段林白?” 许佳木看他这般模样,略显担忧,此时手指已经碰到他的放在兜里的手机。 只是她还是比较避嫌的,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小心翼翼,但是段林白开的是跑车,车厢不大,这也导致她束手束脚,手指一滑,没攥住手机,手机滚到他的脚边。 她无奈得叹了口气,“你别乱动,我找一下手机。” 她想问一下段林白的助理,他是否对什么过敏,或者白天吃了什么,可能不宜喝酒。 如果相克相冲,重则能要人性命。 她一手撑着车子,弯腰去找手机。 此时车子还停在路边…… 偶尔会有行人经过,不过车内光想昏暗,看不真切脸,但是这种她趴在腿上的举动,实在…… 有碍观瞻! 段林白目光落在她侧脸上,原本别在耳后的头发,轻轻滑落,露出一点莹白的耳垂,有点好看。 喉咙滑动着,忽然伸手,几欲伸过去…… “你的手机呢!”许佳木有些懊恼,这下面天黑,看不清,她只能胡**着。 也就在这时候,一只手从她侧脸轻轻滑过。 那人指尖带着热意。 她就像是惊弓之鸟,几乎是下意识直起身子,头一下子撞到车顶,疼得她狠吸一口冷气。 脑袋被撞得昏呼呼的,眼前有一瞬花白。 可是下一秒…… 原本斜靠在椅背上男人,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胳膊,一手捧住她的脸,在她瞳孔微颤的时候…… 猛地亲过来! 时间片刻禁止后,就宛若山崩海啸般。 许佳木是本硕博直读的那种,身边但凡有学医的人都清楚,医学生是真的忙,忙到没空恋爱,她还真的没交过男朋友,所以此时她是真的怔了下,不知该怎么办了。 不过段林白也是没敢继续放肆,已经撤了回去…… 四目相对! 许佳木有些懵逼了。 受惊吓的分明是她,怎么他还一脸惊慌失措,哪儿有人占人便宜后,还一副难以置信模样的。 他呼吸急促着,这脸红得更加厉害。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许佳木能清晰听到某人的心跳声,一下快过一下。 已经到了破表的边缘。 段林白是真的紧张了,他确实喝了点酒,有些上头,身体有些不受控,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 然后就…… 尴尬了! 我去,现在这情况该怎么办,装死? 还是装晕? 还是一不做二不休…… 再亲一下好了! 就在两人都不知怎么办的时候,许佳木忽然开口了。 “段林白?” “嗯。”他眼睛被酒精熏得,有些醉了,所以眼神有些飘忽游离,看着有那么点天真无辜。 “你喝多了吗?” “嗯。”某人认真点头。 “你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吗?” 段林白脸都憋红了,此时若是光线好一些,定然能看到某人浑身都是赤红一片。 整个人就像是被架在火上,浑身都蒸腾着热气,热得让人窒息。 段林白算是脸皮比较厚的那类人,上学抄作业被老师发现罚站,都没这么窘迫过,或者以前学古典乐的时候,上台表演闹乌龙,都没这么尴尬。 现在是真的:亲人一时爽,被抓火葬场了! 不过后来段林白又得出另一条结论: 亲人一时爽,一直亲一直爽。 许佳木看不透他,看他眼神迷离,而且他生得好看,一副人畜无害的小奶狗模样,带着小动物特有的天真无措。 她是学医的,越是见过了生老病死,对这种软萌的生物越是没什么抵抗力。 加上她没什么初吻情结,无奈的叹了口气,手指已经摸到了手机,直起身子离开车内,斜靠在这边,给他助理打电话。 也就是这时候,她看到了段林白给她的备注。 【杀千刀的女人。】 许佳木嘴角一抽,越发觉得,方才那个吻肯定是个意外。 不过对于这个备注称呼,她谈不上生气,只觉得段林白过分幼稚,兀自一笑,给他助理拨了电话。 小江一听段林白喝多了,立刻就飞扑过来。 他太了解自己小老板,喝完酒太容易放飞自我了,会出事的。 小江骑着折叠车到这里的时候,许佳木正倚靠在车边玩手机,段林白则坐在车里,似乎是在打坐冥想,整个人都处于抽离放空的状态。 小江显然已经习惯了来接他,就连车子都用的折叠的,看到许佳木,不好意思的冲她笑着。 “许医生,久等了,我们小老板没做什么吧?” “没有。” “那你稍等。”小江熟稔的打开后备箱,将车子放进去。 段林白此时却从车里走下来,紧挨着许佳木站着。 两人极少挨得这么近,许佳木余光微微仰着,才能看到他的脸。 有些意外…… 段林白居然这么高。 “刚才的事……”段林白听她说什么都没发生,这心底有些不爽了。 老子主动献吻,你居然没感觉? “我知道你喝多了,可能把我当成别人了。”毕竟某人花边新闻太多了。 段林白懵逼了! 这女人什么脑回路。 “我知道自己刚才亲你了。” 段林白吊着口气,一颗心又要蹦出来了。 许佳木略显诧异得看着他,悻悻一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嘛?” “我……” 段林白被一噎,我去,自己迟早会被这女人气死的。 小江听到段林白说话的声音,微微偏头,想问他现在是不是不舒服,却看到…… 他家小老板,居然把许医生按在了车上,那姿势…… 还是贼标准的壁咚。 然后就…… 亲了人家! 这力道有点重,许佳木的脸被压得有些变了形,然后某人就认真地看着她。 “现在还说没事?” 许佳木怔怔的,呆呆的点了下头,又猛地摇头,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 人家叫她木子,不代表她真的是木头,这被人亲了,就算是生理上也会有反应的,她脸开始逐渐泛红。 小江手指发抖,低头继续摩挲着他的车子。 卧槽,他现在到底该不该出去啊。 好特么尴尬。 他家小老板终于出手了。 刚才那姿势,那动作,绝壁是霸总没错了。 “许佳木……” “嗯?”许佳木是真的没想到他会忽然来这一出,现在有点懵。 “上车吧,我送你回学校。” 许佳木此时脑子也是一团乱麻,按理说此时这情形,已经不适合待在一起了,她应该拒绝才对,可是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她都记不清了,只是浑浑噩噩得上了车。 车子开到学校里,在距离宿舍楼还有百米远的距离停下。 “那我先下车了。”许佳木脑袋嗡嗡的,只是脑海中回旋复刻着刚才的画面,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许佳木!”段林白偏头看她,神色认真。 “嗯?” “我没把你当成其他女人,我……”段林白憋着几个字眼,脸都红透了。 “什么?”许佳木蹙眉,一直在观察周围,这种跑车出现在学校里,要是被人看到,指不定要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我没谈过恋爱。” “……” “那是我的初吻!” 许佳木呆愣得点着头,一抹红晕从衣领窜上来,快速爬满整个脸。 俏丽生姿。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僵硬得说了句,“那我先回去了。” “我看你进去再走。” 许佳木手脚僵硬得往后走,在宿舍楼前,摸卡刷门的时候,余光瞥见不远处的车子,手指一抖,卡还掉了。 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段林白偏头看着她,这心底就像是喝了汽水…… 咕噜咕噜冒着泡。 还带着甜味儿。 看她把卡掉了,还痴痴一笑,“小江,你看到了没?” “什么?” 小江今晚已经受了很多刺激,说话都闷闷的。 “她刚才是不是脸红了?” “嗯。” “好看吗?” “好看啊。”小江是承认的,许佳木长得是绝对耐看的,“其实许医生性格也不错。” “好看?”他再次追问。 “确实好看啊!” 小江话音刚落,段林白忽然抬手,朝他后脑砸了两下。 “我特么让你看了嘛,不许看!” 小江被他打傻了。 怎么特么就不许看了,人长在那里,不就是让人看的吗? 许佳木住的宿舍,可以看到段林白停车的地方,她已经上楼许久,还不见他离开,忍不住给他发了个信息。 【你怎么还不走?】 段林白是真的有些醉意,打字都有些错乱,就给她发了条语音。 【有点醉了,你要不要下来陪我坐会儿!】 这人都亲了,段林白胆子自然大了起来。 许佳木又是情商很低的那种人,其实段林白已经做得很明显了,这心底难免有些躁动,只是强忍着,给他回了一条: 【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某人发了个委屈兮兮的表情,然后回了句:【那我走了,晚安。】 许佳木是盯着段林白车子离开的,她忽然伸手摸了摸嘴又碰了碰脸。 总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火辣辣的,有种莫名的灼烧感。 酥酥麻麻的。 许佳木叹了口气,又兀自一笑。 小奶狗? 这段林白刚才分明是只小狼狗啊。 她此时也没什么事,室友出去见男友了,今晚不回来,她洗漱好,靠在床边翻起了段林白的微博和朋友圈。 总是忍不住会笑出声,真的是个宝藏男孩。 此时的段林白哼着歌儿斜靠在车边。 小江蹙眉,余光瞥见他系着安全带,才稍稍放心。 不过看他这模样,压根不像是喝醉酒啊,这该不会借着酒精,故意占人便宜吧。 这操作真骚啊。 段林白此时已经在群里发了条信息。 【同志们,老子恋爱了。】 群里就四个人,安静如鸡。 段林白蹙眉,开始发各种耍贱的表情,甚至开始@每个人,轮番轰炸。 傅斯年此时正在哄孩子,手机一直震动,他微微蹙眉,还是给他回了一条:【哦】 段林白立刻兴奋了:【老子今晚终于把珍藏了快三十年的初吻献出去了,现在贼兴奋,有没有人想出来喝一杯?我请客啊。】 傅斯年:【哄女儿,陪妻子。】 傅沉:【陪晚晚写作业。】 京寒川:【带小舅子打游戏。】 段林白:【……】 【这天大的喜事,你们都不开心,不应该普天同庆?】 【你们都给我一点反应啊。】 京寒川:【你恋爱,我们要什么反应?】 随后傅沉发了个红包出来,无人抢,段林白手贱的第一个点开了。 两块五…… 这是在骂他250? 然后某人没回家,而是途径超市买了几瓶酒,直奔傅沉家里! ------题外话------ 吼吼~ 浪浪这种人,是属于一旦开始,就开始各种**贱的类型。 就算脸红脖子粗,还要占人便宜。 段浪:…… 化身霸总小狼狗的浪浪是不是也很可爱~ 为浪浪打call投票吧(#^.^#) 734 恋爱让人变智障,索吻被拒?要自闭?(2更) 734 恋爱让人变智障,索吻被拒?要自闭?(2更) 晚九点,云锦首府 宋风晚手中拿着笔,裹着水彩,在画板上勾勒涂抹,听年叔说段林白来了,还有些诧异。 都这么晚了,他过来做什么? “你继续忙,我出去看看。”傅沉也在画室陪着,手边放了一摞文件,起身往外走。 宋风晚蹙眉,还是低头继续画画。 傅沉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某人,笑得像个二傻子,他家小吧台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某人正抱着傅心汉…… 在亲! 傅心汉一个劲儿闪躲,看到傅沉,呜呜得哼唧了两声。 那神情: 好像遇到了变态。 傅沉蹙眉,看了眼一侧的小江,“林白怎么了?” 中午见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连狗都不放过。 小江也很无奈啊,他也希望自家小老板能控制一下自己,或者管理一下自己的表情,这笑得简直像个傻子。 “傅三,你来了,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傅心汉脱离束缚,立刻往楼上狂奔,画室的门虚掩着,它窜到宋风晚脚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宋风晚蹙眉,这狗子今晚是怎么了? 傅沉则走进段林白,略微蹙眉,“你之前喝酒了?” “一点而已,过来啊,大家一起喝。” 傅沉蹙眉,这白的红的啤的,招呼了一堆,这人是真不怕醉啊。 “……你有过这种感觉吗?就那种,心底蹭蹭蹭的,放烟花那种。” “那种感觉特别不一样。” “就跟特么小时候做云霄飞车一样。” “就好像心底有什么东西翻腾着,又好像有什么东西万箭齐发,咻咻咻的——哈哈。” …… 傅沉看着某人抱着酒瓶开始耍酒疯的人,有些无奈得低头摩挲着酒杯。 他都谈恋爱这么久了,接吻是什么滋味儿,他清楚得很。 就是没见过段林白这种,非要和人分享探讨,什么毛病啊。 还咻咻咻? 都说恋爱会让人智商变低,变成个傻子,这怎么让他变成智障了? “林白。”傅沉认真看他。 “嗯?” “真喜欢她啊?” “我觉得亲她的感觉很好,这叫喜欢?” “这叫耍流氓。”傅沉轻哂,“喜欢就是想和她待在一起,看到会欢喜。” 段林白此时已经喝得有些醉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傻笑起来。 傅沉深吸一口气,这二愣子。 段林白纠缠着傅沉,一定要和他碰杯,一醉方休,傅沉滴酒未沾,而某人在喝了半斤白酒后,终于昏睡在他家客厅。 傅沉给段家打了个电话,顺便让千江和十方将人扶回客房,给他喂点解酒药。 喂药的本来是十方,他哄了几句,段林白愣是不张嘴也不理他。 最后还是千江,直接捏着他的下巴,手动撬开他的嘴,强行灌进去的。 “我去,老江,硬灌啊,你牛b啊,这可是段公子,用强的?”十方直接看傻了。 “反正喝醉了,明天也不会记得这些。”千江说得理所当然。 “这倒也是。”十方认真点头。 段林白被扶回房间的时候,宋风晚听到动静,还出来看了眼,询问傅沉他怎么喝成这样。 “突如其来的爱情浪潮,把他拍成傻子了。” 宋风晚怔了下,“恋爱?和那个医生?” 傅沉点头。 宋风晚恍然的点头,对一个人的认知了解,通常都是一些事构成的,她对许佳木不算了解,虽一起吃过饭,但也见过她在酒店简直端盘子和在许家的窘迫。 “他们以后在一起,阻力会不会很大?” 毕竟家庭差距还是有的,而且许佳木家人,还真不像是省油的灯,如果知道段林白与自己女儿这种关系,肯定要凑上来的。 “林白也不是一般人,不会按常理出牌。” 宋风晚点头,“但是他们毕竟是许医生的家人,如果她偏袒娘家的话……” “估计他俩也走不长,林白性子张扬,不会让人拿捏,分寸问题,还得看她自己把握。” “段家那边呢?他们家对他找对象,没要求?” “有的。” “什么?” “男女不论,只要活的。” 宋风晚笑着点头。 段家是真的有点着急,他们家是属于比较典型的独生子结构家庭,父母就是独生子女,又只有段林白一个独苗苗,老人肯定是希望他早点能够结婚成家的。 他和傅沉有一阵儿,还传出过各种流言,所以段家直接说了。 带回个男的也行。 这一晚,段林白莫名其妙的做了一个梦…… 直至梦到某些不可描摹的画面,他才整个人从睡梦中惊醒,浑身热烘烘的,前胸后背都是一层热汗。 他大口喘着粗气,打量着房间,翻找出手机,这才早上五点多啊。 他跳起来,直接跑到一楼傅沉的小书房里,果不其然,他正在抄经。 “起这么早?”傅沉诧异得搁了笔,抬手将一侧正在播放的戏曲关掉,“不再多睡会儿?” “有衣服吗?借我一身。” “急着出门?公司有事?”傅沉出门,两人上楼,他回房给他拿了身自己还没穿过的衣服,“我让年叔给你准备早餐?” “不用,我洗个澡,马上就走?” 傅沉蹙眉,看着某人动作爽利得冲了个澡,换了干净清爽的衣服,头发都没吹干,就乐颠颠的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段林白是夜行生物,喜欢睡懒觉,除非有急事。 不过他这模样,又不像是公司有事。 不会一大早就…… 许佳木看到段林白的时候,是懵逼的。 因为那时候才早上六点,学校里几乎没人,她是前段时间忙着赶论文,弄得日夜颠倒,身体很虚,所以早起跑步。 段林白心底也清楚,才特意跑过来的,因为她每天早上都会在朋友圈打卡。 许佳木当时穿着运动短裤,一件简单的运动衣,束着长发,出门跑步的时候,脸都没洗,此刻被他撞见,囧得要死。 段林白视线从她细白修长的腿上,飞快扫过。 这么冷的天,穿这么点? “你怎么来了?”许佳木额头都是汗,看了眼周围,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在跑步,就领着段林白往人少的地方走。 操场另一侧,恰好是个小树林。 段林白心底莫名有些亢奋了。 他上学的时候,就一直听说,这种地方,特别容易出事。 这一大早的,咳咳…… 莫名其妙就开始兴奋了。 许佳木偏头打量着他,极为简单的一身衣服,白色长袖衬衣,浅灰色裤子,质地柔软,他出门又比较快,只冲了澡,头发随意的落在额前,被晨风吹得微微浮动。 清新干净。 真是典型的小奶狗模样,许佳木看他这般,总觉得昨天那一切,发生的不真实。 “我衣服有问题?”这是傅沉的,还算合身,只是不是他风格。 “不是,挺好看的。” 段林白低头打量着衣服,她喜欢这种简洁风? “你怎么来这么早?”许佳木昨天把他微博看完了,凌晨四点才睡,原本有点犯困,此时倒是睡意全无。 “昨天让你出来陪我坐坐,你说太晚了,我就早点过来了。” 段林白说得理所当然。 许佳木一怔。 他这不算是什么撩人的情话,却听得她心脏狠狠一跳。 “我先陪你跑步,再去吃早饭?” 段林白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笃定的,只是眼神有那么点慌。 他俩这关系,似乎还没到那份上,可他已经自动自觉代入了男朋友的角色。 许佳木搓了搓手指,“你这张脸,陪我跑步?我估计马上全校女生都要过来了。” “我有口罩!”段林白立刻从口袋里翻出一个黑色口罩。 许佳木一笑,没作声。 两人也没跑步,就是绕着操场走了一圈,学校里的博士生毕竟比较少,许佳木路上还遇到了几个熟人,都是男生,喊她学姐,还盯着段林白看了好几眼。 男生大多不爱八卦,只觉得学姐的这个小奶狗虽然戴着口罩,长得也过分秀气好看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段林白视线一直往下瞄…… 盯着她的手。 咬了咬唇,稍微朝她那边伸了伸手…… 你大爷的! 想牵! 特别想! 许佳木在走路,手肯定是随着走路步伐前后小幅摆动,他总是碰不到,这让他有些着急。 直至他手指从她手背上滑过,两人齐齐愣住。 许佳木是有些诧异,此时才察觉他想干嘛 毕竟是女生,肯定有些害羞,而且他这般小心翼翼,弄得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段林白咳嗽两声,“别逛了,我带你去吃早饭。” 他飞快的往前走。 许佳木盯着他,步履生风,耳朵却彻底红透。 鬼知道他手心都是汗! 居然没牵到,段林白郁闷了。 他原想带许佳木去外面吃的,她却选择去食堂,此时学校吃早餐的人不多,两人打了饭,就寻了个角落,更无人注意。 刷的是许佳木的饭卡,这让段林白有些挫败感。 “我马上要毕业了,卡里的钱消费不完也是浪费,学校这边不退的。”许佳木解释。 段林白此时心底才舒服了些,低头吃着东西,余光却一个劲儿往对面人身上扫。 “你今天有安排?”他咳嗽着,佯装漫不经心询问。 “要去帮老师做数据,还有个面试。” “你想去哪家医院?” “市二院吧,不过他们今年只要两个人,估计比较难。”许佳木神情略显无奈。 “挺好的。” 许佳木还想说,他对医院各种体系也不了解,怎么就听到挺好了,不过她没问出口,段林白就自己回答了她心底的疑问。 “二院离我们家挺近的。” 许佳木低头喝着南瓜粥,没再说话。 段林白觉着自己说得也没错啊,二院就在他家门口,以后上班多方便啊。 送她回宿舍的时候,学校已经有上早课的人,来回穿梭了,段林白还心心念念要牵她的手…… “我到了。”许佳木也没谈过,而且她和段林白这关系也是莫名其妙的,她也不知该怎么办,总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嗯。”段林白蹙眉,他们学校怎么这么小,没走两步就到了。 “那我进去了。” “面试加油。” “嗯。” “那个……” “……” 段林白是想亲她的,看了眼周围,此时恰好没什么人,他扯下口罩,几乎是飞快的凑过去。 可是许佳木却本能的…… 躲开了! 尴尬了! “我进去了。”许佳木飞快的刷卡进了宿舍。 段林白傻眼了。 她躲了?郁闷了。 刚才吃饭不是挺开心的,怎么就…… 他随即在群里说了句:【兄弟们,有种胸闷的感觉,感觉要自闭了。】 傅沉:【159****2233。】 【……什么鬼?】 【心理医生的。】 …… 段林白就好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回家的时候,还蔫蔫的。 “这是怎么了?一副失恋的样子。”他母亲随意调侃着。 没想到他爸直接补了一句狠的:“他恋爱过,失哪门子恋啊。” 段林白缩在沙发上,弱小可怜又无助。 “都这个点了,吃饭了没?该去上班了。”他父亲已经收拾东西,准备去公司。 段林白冷哼着:不开心,今天要翘班。 ------题外话------ 浪浪就是个小逗比,二傻子。 段哥哥: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我:……你是该去看医生了。 735 三爷支招助攻,浪浪把小舅子给揍了?(3更) 735 三爷支招助攻,浪浪把小舅子给揍了?(3更) 段林白心底不爽了,又翘班了,无所事事,就开始在群里疯狂的刷图。 京寒川把群名改了【群里有个大傻子】。 段林白怒了,他正好没事,直接开车杀到了京家。 不过他不在家,据说是去许家了,段林白此时虽然有点失去理智,也不至于去许家“闹事”,毕竟听说京寒川新来的这个大舅子,脾气古怪。 这要是惹毛了,或者刺激了他,让他对京寒川有意见,就那厮的做派,绝壁会把他丢进池子里喂小鱼的。 况且许家也是龙潭虎穴,还是别去了。 傅斯年那里也去不得,打扰孩子,他叹了口气。 忽然觉得自己越发可怜无助。 …… 傅沉正在公司上班,今天上午有两个会,刚结束十方就附在他耳边说:“段公子来了。” 他略微蹙眉。 这说自己要自闭的人,在群里撩开蹄子撒欢,怎么又来他公司撒野了? 这人疯起来,可没人拦得住,现在估计还在气头上,傅沉还是想躲开些。 “把他带去休息室,就说我在忙。” “他已经在办公室了。”十方蹙眉。 段林白过来,谁敢拦着啊。 傅沉没法子,只能回到办公室,却看到段林白正乐呵呵得翘腿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沙发边上,还放置着为数不少的购物袋。 他余光扫了眼,出门购物了? 他姐以前心情不好,喜欢暴饮暴食,买东西宣泄,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有这种毛病? “买东西了?” 傅沉坐到位置上,打量着他。 这看起来,也不像自闭了啊,在群里发图刷屏,搞得丧心病狂一样。 “嗯,你觉得我这身衣服怎么样?”他指着自己。 傅沉挑眉,段林白早晨离开,穿的是他的衣服,难免有些不合身,此时已经换了套,只是这简洁干练的风格,不像他的style。 只是他生得爽利,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挺好,你买了不少衣服。” 一大早去购物?这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 “这不要换季了嘛。”段林白悠闲地继续喝咖啡。 不过他以前张扬,穿衣服也是非常抢眼,各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一个冬天穿貂,夏天爱穿花裤衩的人,突然走小清新路线了。 “许医生喜欢这种风格?”傅沉一语道破。 段林白没作声。 傅沉拾起桌边的佛珠,盘了两下,“为了她有必要改变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做自己?” 他字句带着一些玩味。 而且这个问题,其实有些尖锐。 “也不能这么说,我喜欢的东西,那肯定会一直喜欢,会坚持的,毕竟我的性格喜好摆在那里,哪儿那么容易改变。” “不过她喜欢,稍微改变一下,她看着高兴,我自己也觉得开心。” “适当讨好对方,也没什么不可吧。” 段林白做事素来很有分寸。 傅沉得了回答,略微点头,他只是借着这件事,问一下他的态度而已。 他与许佳木不熟,自然不清楚她与家人羁绊多深,只是担心段林白此时被冲昏了头脑,真的被缠上,以后怕是麻烦不断。 看他说话还是很有分寸底线,傅沉也没就这个话题细问。 总之与他们家人的关系,还得段林白自己把握。 “你早上怎么回事?自闭了?今天还不去上班?”傅沉低头处理了一下急件,拿着笔,在几个文件上签字。 整天嚷嚷着,要赚钱的人,居然不上班,开始疯狂购物,简直奇葩。 “没事啊。” 段林白总不能说,自己索吻被拒绝,太丢人! 现在想起早上的画面,还是觉得好奇啊。 “我还以为你昨天刚恋爱,今天就失恋了。” “怎么可能!老子这么讨人喜欢!” 他故意强调,字句说得极重,“她都要爱死我了!” 傅沉一听这话,笔顿住。 这傻缺玩意,一听这话就不可能,他们又不是没见过许佳木,压根不是那种恋爱脑,而且学医,一定程度上,更理智些。 “段林白,好好说话!” 段林白冷哼,“就正常交往呗。” “你们真的在交往?”傅沉对此表示怀疑。 他俩进展按理说没这么快,段林白这心思,大家心底都有数,不过许佳木应该不会…… “这是肯定的啊。” 段林白总不能说,自己连告白都没有。 现在有点,剃头挑子一头热吧。 傅沉直言,“今晚我攒局,请她吃饭,顺便恭喜你们在一起。” 段林白傻了,傅沉这厮怎么总能让他跳脚。 “她还比较害羞。” “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可害羞的,要不我联系她,她电话我这里有。”许佳木请傅沉吃过饭,按理说,傅沉是不会存她号码的,只是想到段林白,觉着以后可能用得上,就特意备注了。 傅沉作势要打电话,段林白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傅沉,你给老子住手!” 傅沉挑眉,放下手机,过了一秒,认真地说了句: “一个人谈恋爱,还能这么嗨的,你是第一个。” “就这样?昨晚还好意思咻咻咻biubiubiu的?” “还在心里放烟花?” …… 段林白咬了咬腮帮,想咬死这混蛋。 他提起东西,气呼呼,准备离开。 傅沉最后还是说了句:“和女孩子谈恋爱,循序渐进很重要,不要以为所有人女生都喜欢霸总那一套,也要适当才去温柔攻势,别什么都那么急。” 段林白的性格他太了解,一言不合就直接上手上嘴了…… 这关系和感情还没到那一步,就想占人便宜,说不过去啊。 段林白哼哼两声,头也没回就走了。 傅沉抿了抿嘴,两人昨晚既然有进展,许佳木没一掌劈晕他,还是可以发展发展的,剩下的就看他怎么做了。 今天周四,怀生所在的小学两周一次长假,周四下午就能回来。 傅沉去接了他,怀生此时不若刚下山的时候,穿着校服,头发也长了些,留着寸头,看着分外精神。 他原本是想一直留着光头的,毕竟他还心怀做住持的梦想,不过他那发型,实在过于突兀,普度大师说: “佛祖是留在心底的,只要心底有就行,其他都是身外的。” 小和尚践行这一点,吃肉也不在乎了,反正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傅沉原想进他宿舍,帮他拾掇一下,他早已收拾妥当,还用一个床单罩着被子,说是怕落灰。 “怀生很乖,而且很勤快,这学期成绩进步也很大。”老师还把他夸了一通。 傅沉笑着道谢,接他往外走。 上车的时候,他从口袋摸出一个玩具糖。 “最近不是让你少吃糖,还吃?”傅沉偏头看他,因为他最近在换牙。 “这是卖给妹妹的,小渔妹妹今天去老宅吗?”怀生看向傅沉。 他通常回去老宅吃了晚饭才回山上,此时昼长夜短,傅沉来回一趟,到家时间也不算太晚。 “不一定。” “如果妹妹不来,那你帮我把这个交给她吧。”怀生说得极其认真,“我攒了一周零花钱买的。” 傅沉抿嘴笑了下,“嗯。” 其实傅斯年是不大喜欢怀生去看傅渔的,因为他总能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然后傅渔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了。 有一次她和怀生玩嗨了,从老宅要抱她回家的时候,还哭闹了一路。 不过好在怀生住校,摸清他放假规律,傅斯年就能很好的规避错开两人见面时间。 傅沉是喜欢搞事情的,“喜欢妹妹?” “她很可爱啊。” “带你去她家先溜达一圈再去老宅?” 怀生认真点头。 当傅斯年开门看到怀生出现在他家门口时,眉头拧成一股绳,他冲他一笑…… 缺了颗牙齿,门牙漏风。 “怀生说想看小渔,我带他去老宅,顺道来看看。”傅沉说着提着他的小书包,已经进了屋子。 傅斯年冷笑。 从学校回老宅,到他这在郊区的软件园,压根不顺路好嘛! 傅沉当天送怀生上山,找普度大师解了一卦,耽误了时间,山路不好走,当晚没回去。 这里晚上没什么消遣,他盯着怀生写了一会儿作业。 说真的…… 辅导孩子写作业,那才真的会让人自闭。 多次气得语无伦次,这简直就是在渡劫,这要是他亲儿子,他可能真的想动手了。 “三叔,你生气了?”怀生一脸天真的看向他。 “没有。” “我这里有清心诀。” 傅沉悻悻笑着,他都想把书拍在他脸上,怀生察觉到他的不悦。 “师傅说了,勿动怒,平常心。” “你还知道什么?” 怀生抿抿嘴,“佛语有云:‘君子能忍,必成大器’。” 傅沉被他搞得哭笑不得,“赶紧写作业,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正和宋风晚打电话,有个电话打进来,段林白助理小江的。 “你等一下,我有个电话进来。” “好。”宋风晚应了声,电话随即进入通话保持状态。 这边傅沉接起电话,助理小江声音有点急,“三爷,出事了。” “林白?”傅沉挑眉,这家伙怎么一刻都不消停,“他又怎么了?该不会又打架了吧。” “算,也不算。” “到底怎么回事?” “他把许医生的弟弟给揍了。” 傅沉挑眉,“许医生的弟弟?”那不就是他未来小舅子? 这两人八字还没一撇,就把人给打了? 这什么操作。 “然后呢?进局子了?” “不是,他把人带去京家了。” “去京家?想杀人灭口?” 傅沉不过是调侃一句,随口一说,没想到那头的小江居然认真回答道。 “他说要让他好好吃点教训,说京家隐蔽,适合吊打!” “那你打电话去京家啊,打电话给我干嘛?”傅沉笑道。 “六爷不接电话,京家电话也没人接,小老板当时都气疯了,揪着人就上车了,我没追上去,这还是后面打听,才知道他去京家了。” “您也清楚,他脾气有时候不可控,我担心真的出事。” “想让您去看看。” 傅沉抿抿嘴,“不过我现在在山上,赶不回去,许医生呢?让她去劝一下,肯定有用的。” “许医生也被他丢下了,我们两个人现在正一脸懵逼得站着。” 傅沉忽然笑出声。 段林白这二货,这脾气上来,连媳妇儿都丢了,提溜着人家弟弟跑了算怎么回事? 小江都急疯了,“三爷,您别笑啊。” “你别担心,有寒川在,出不了大事,最多就是吓唬吓唬他,没什么问题的,你要是不放心,现在带许医生过去看看。” “我们在等车了。” 后来傅沉才知道,这压根不是吓唬吓唬,段林白这未来小舅子…… 差点被吓尿了!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大家看完别忘了留言投票呀,么么哒 怀生小和尚有逼疯任何人的能力,哈哈 三爷,辅导孩子写作业,真的容易让人崩溃,等傅宝宝出生你就懂了。 三爷:…… 哈哈,你们猜猜,浪浪对这个小舅子干嘛了,能把人给吓尿~ 736 自嗨式恋爱,浪浪教小舅子做人 736 自嗨式恋爱,浪浪教小舅子做人 傅沉挂了小江电话后,才重新与宋风晚那段接通。 “这么晚,还有人找你?有急事?” “关于林白的,没什么大事。”段林白做事有分寸,傅沉丝毫不担心会出什么事,就是不清楚这男孩到底做了什么,会把他给惹急了。 “他昨晚不是在家里住了,今天出门也挺早的。” 宋风晚是有早课的,六点多起来的时候,段林白破天荒的不在了,简直匪夷所思。 “出去找许医生了。” “两人是不是真的在恋爱啊?”关于这点,宋风晚一直好奇。 傅沉舌尖微微抵了下腮帮,“准确来说,现在是林白单方面的自嗨式恋爱。” 宋风晚笑出声,自嗨式?这都什么鬼。 山风习习,远处群山层峦,在夜色与月光掩映中交织出一副暗色水墨,傅沉偏头看向远处,心底思忖着: 那孩子知道京家是什么地方吗?直接被拖过去,估计心里会有阴影的。 会不会造成什么心理创伤? …… 其实整件事还得从几个小时前说起。 段林白听了傅沉的建议,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给许佳木发了条信息。 【你晚上有空吗?】 许佳木当时正在某家医院等待面试,收到信息,嘴角不自觉上扬。 都是成年人,有些邀约代表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她咬了咬唇,回了一条:【我还在等面试,不知什么时候结束?】 【地点,我去等你。】 段林白素来是个行动派,不会让她有任何犹豫反悔的机会。 许佳木给他发了定位,这场面试的等待过程,似乎就变得不是那么焦躁了,约莫半个小时后,段林白的助理小江出现了,给她送了杯热饮。 “小老板让我和您说,让您加油。” “谢谢。” 许佳木拿着热饮,她极少被人关心,热饮入喉,暖心暖肺。 面试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五点多,许佳木出来的时候,还是助理小江领着她,才找到段林白的车,他换了一辆比较寻常的黑色轿车,显得更加低调。 段林白之前就透过助理小江拍的照片,知道她今天穿了什么衣服。 因为是面试,她穿得较为正式,修身的女士西装,长衣长裤,只是为了不显得呆板,特意披散着头发,知性又明媚。 段林白攥着手机,看着照片,偏头询问小江:“嗳,小江,好看不?” 小江犹豫着,想起昨晚说好看被打的事,可又不能说不好看。 “我也没仔细看。” “没仔细看?这么好看,难道不是第一眼就能看到?照片都拍了,你说没细看,你丫骗鬼呢!” 小江胳膊又被拍了两下。 他真的想哭了,这到底是想让他怎么办啊! 这边的许佳木已经上了车,小江自动自觉地从后车厢拿出折叠车,准备回家,等段林白再通知自己吧。 “去吃饭?”段林白攥着方向盘,直视前方,余光却不自觉地往边上瞄。 “嗯。”许佳木明显也有些不太自然。 “你喜欢吃什么?” “都可以。” 有些时候,倒真不是女生特别喜欢说随便、都可以这样的字眼,而是在某些阶段,你也不能直接告诉男生,我喜欢吃这个,喜欢吃那个,搞得自己多想吃一样,肯定得矜持一些。 恋爱之初,恨不能做个只喝露水的小仙女。 段林白选的餐厅是他常去的,和店长经理都很熟,打了电话,预定了包厢,到那边直接进屋子就行,有特别通道,压根不会引起外人注意。 他是那种,有点事,就喜欢昭告天下的类型,不过此时与许佳木关系又没问题,这般曝光,只怕会适得其反,他还是比较小心的。 餐厅经理对他太熟,笑着说道:“段公子,您可是第一次单独带异性来啊。” 他也想试探着问一下许佳木身份。 段林白瞥了他一眼:“你今天话有点多。” 经理笑着招呼他们点菜。 餐厅价位并不贵,分量也足,两人只点了三个菜,吃完之后,还不到晚七点。 “要不要去看电影?”段林白试探着开口。 他是那种看似镇定,其实心底很多想法的。 这耳朵硬生生给憋红了。 “你想看什么?我订票吧。”这钱可能没办法算得太细,比如说aa制,但是他请吃饭,她请看电影,还是可以的,她不喜欢欠人的。 “都可以。”段林白清楚她的想法,也没坚持非要自己请。 两人按照评分选了一部电影,考虑到段林白这张脸过于惹眼,两人选了家比较偏远的影院,在电影开场后才进去。 当时影厅里只坐了三分之一不到的人,灯影全熄,里面一片黯淡,段林白走在前面,进入影厅后,知道他们座位在最后几排,便率直往前走。 光线太暗,两人走得非常小心。 许佳木很少有机会来电影院,学业太忙,尤其是读博后,还得兼职,都要忙成秃顶了,谁还有心思看电影啊。 她一直在数着到了哪排,稍一偏头,再转头的时候,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撞到前面的段林白。 她下意识伸手要寻个依靠支撑物,刚抓到一个东西,就紧紧攥住了。 待她回过神,才知道,自己握住的…… 是段林白的手。 他放慢两步,两人几乎是并排而行。 “跟我走就行。” 段林白声音被影院震耳的音效声撞得破碎,她没听清,偏头狐疑得看他。 他咳嗽两声,靠得近了些…… 身体又不自觉地滚烫起来,嗓子眼像是干得冒了火,说出的气息都是热辣辣的。 “跟着我。” 许佳木点头。 就任由他牵着自己往上面走,好不容易找到座位了,大家都需要落座,就不方便牵着手了。 这让段林白有点郁闷。 刚才只顾着找位置,都没好好感觉一下…… 还想牵啊! 因为刚吃了饭,两人也没点喝的与爆米花,就这么安静地看着电影。 许佳木原本注意力是集中在电影上的,只是慢慢地,她整个人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因为身边的男人…… 几乎一直都在看她。 咱们不能好好看个电影? 她抬手将耳侧的头发别过去,手随意得搁在扶手上,段林白心头一跳! 机会来了! 鬼知道他心底多紧张,手心瞬时窜出一股冷汗,他在裤子上蹭了下,稍微抬起手,偷摸摸的伸手靠近…… 他手指触碰到许佳木手背的时候,她心底一跳,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把手抽回来了,可是没等她动作,某人动作更快的一把攥住了。 紧紧握住。 生怕她跑了一样。 许佳木能清晰感觉到,包裹着自己的一双手,温度有多高,她僵着脖子,偏头打量了一眼段林白,他正认真看着屏幕。 若是此时灯光明亮,定能看到某人几乎要烧红的一张脸。 你大爷的,不就是牵个手嘛,至于这么紧张? 很快的,许佳木感觉到某人手心的汗越来越大,这种热度就像是会传染一样,弄得她身上也跟着发热。 手上汗津津的,定然不舒服,她手指稍微挣了下,段林白却异常紧张瞬间箍紧。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瞬间箍住她的心脏,许佳木心狠狠颤了下。 也不再乱动。 有些事就是这般,可能此时松开了,怕是没勇气再度牵起来,所以两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松开,就这么攥出了一手的热汗。 直至走出电影院,要开车了,才不得不松开。 上车之后,两人之间的话也不多,段林白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这车厢内都是甜甜的味道。 许佳木搓着手指,偏头看向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打破沉闷。 “你以前学古典乐的?” “嗯,我爸妈说我小时候有多动症,据说学音乐能让人修身养性,就把我送去学了,当时学琴,没少挨骂。” “你会弹琴?” “我会的东西可多了,钢琴,小提琴,大提琴……” 话匣子打开,段林白自然不会让气氛冷下来,一路上气氛也不错。 许佳木心底也清楚,段林白真的是个宝藏男孩。 到了学校,两人还绕着操场走了几圈,许佳木才说要回宿舍了。 “那我送你。” “不用,很近的,你也早点回家吧,开车注意安全。” “我让小江过来了。”段林白其实有几份文件需要处理,只是顺便让小江送来而已。 两人站在一棵树下,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居然又耽搁了半个多小时,此时正是学生来往穿梭最多的时候,许佳木没让他送自己到宿舍楼下,自己先回去了。 段林白戴着口罩,在宿舍楼周围饶了几圈。 直至小江过来,才打算离开。 也就在这时候,她看到穿着睡衣,只裹了外套的许佳木从楼道里出来,直奔一个地方而去。 他略微蹙眉,这么晚又出来做什么? 小江还没回过神,就看到段林白快步朝着一个方向走过去。 许佳木去的是宿舍后面的一处停车棚,这边光线很暗,隔着很远段林白就看到她和一个人在说话,根据身形判断,是个男的。 “小老板,这个……”小江傻眼了。 这特么什么情况? 难不成…… 他偏头看了眼段林白,忽然觉得他整个人都冒着绿光? 学校里毕竟车来人往,不时有人过来停车,所以段林白两人稍微走近些,也没引起许佳木的注意。 离得近些,段林白眯着眼,打量着那个男的。 “小老板,这谁啊?” “许医生这么晚,穿成这样出来?” “这两人关系不一般啊。” …… 段林白点头,“她弟弟!” 小江怔了下,认真看着那个少年。 二十三四的模样,染着一头奶奶灰,头发很长,有些遮着眉眼,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小混混的气质,穿得更是吊儿郎当的,手里夹着烟,斜靠在一个电瓶车上,晃着腿,看他抽烟的姿势…… 也知道是个老烟民了。 “弟弟?”小江蹙眉,一点都不像啊。 而且许佳木一直都很严谨朴素,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 段林白眯着眼,没作声,再稍微走近些,就能听到两人的对话声。 “……我身上没钱了。”许佳木声音透着些许不耐,“爸妈让你出来旅游,没给你钱?” “给了,不够花,你也知道京城消费高。” “那你就该回家了。” “家里拆迁啊,脏兮兮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有人把我们家窗户都砸破了,妈的,也不知道哪个混蛋干的。” 段林白抿了抿嘴,估计是上次事情留下的后遗症。 “不过我身上真的没钱了。” “那你最起码给我几百,让我今晚在京城住一宿吧,我现在连买车票的钱都没有。” “你有钱抽烟,没钱住宿?一身酒气,你是和人出去喝酒了?”许佳木看他这般模样,心底真是又急又气。 “这个你别管,就给我500吧。” “你是不是出去和人鬼混了?和社会上的小混混?你看你穿的这都什么衣服。”许佳木总是忍不住想说两句。 “你给不给?我朋友还在外面等着,微信还是支付宝?”少年说着就摸出手机。 某牌子最新款的机型。 许佳木轻笑,“我一分钱都没有,实在没钱,你今晚就露宿街头好了。” 她知道这钱给了,也是打水漂,他也不会念着自己半点好。 说完就走。 少年一看他要走,有些急了,“你要是敢走,我就去你楼下喊了?” “你随便!” 许佳木不管他的威胁,径直离开。 少年一看她软硬不吃,伸手就要拉住她,不让她离开,两人不可避免发生一些小摩擦,许佳木饶是比他大几岁,但男女体力悬殊,肯定要吃亏。 一个不留神,她后背撞在一侧自行车扶手上,疼得她当即脸都白了。 “你到底有没有钱?手机给我看看?”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摸她的口袋。 这种情况,按理说段林白不便参与,他怕许佳木面子上挂不住,但他毕竟是性情中人,这自己喜欢的人被人推了,这人还颇不要脸的,让她身上翻东西…… 就算是姐弟,这个年纪,也是需要避嫌了般。 “小老板!”小江没拦住他。 就看到段林白几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揪住那个少年的衣领,许佳木也没回过神,就看到段林白已经手指握拳,一拳砸了过去。 “我去,你特么谁……”少年话没说完,一拳落在他脸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段林白是突然冲出来的,他还没回过神,脑袋被打晕了,紧接着,又是一拳落在他脸上。 少年就算没什么身手,也有蛮力,陡然抬手,挣脱他的束缚。 “卧槽,你特么到底是谁,我兄弟都在外面,你想死是不是!你等着,我马上叫人。”他说着就拿手机,准备拨号。 “还叫人?能耐的你!”段林白早就想教训他了,一脚踹过去。 少年猝不及防,撞到后侧的电瓶车上,一下子撞翻了几辆车,深吸踉跄摔倒。 “你知道我跟谁混的嘛,你活腻了!” 少年此时还在叫嚣着。 “年纪不大,出来跟人混?说说看,你跟谁混的?”段林白抬手脱了外套,解开袖扣,这架势,明显是要打到他怕的。 “自己有手有脚,找女人要钱,还这么理直气壮。” “出来跟人混是吧,给我起来,老子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混道上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今晚我就教你,怎么做个人。” 段林白说着,将他从地上揪扯起来,少年被打得没了力气,任由他拽着自己离开。 “姐、姐——” 他看段林白这般张狂,有些慌了,找许佳木去救。 许佳木没想到段林白没走,脑子里一团乱,压根没回过神。 “小江,把车弄好,送她回宿舍!” 段林白说着,揪着人就上了车,“自己系安全带!” 少年被吓懵逼了,居然呆呆傻傻真的自动自觉系好安全带。 “段林白!”“小老板!” 许佳木和小江追过去的时候,只看到疾驰而过的车尾灯,车子直接消失在夜色中。 许佳木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段林白开了免提:“你早点休息,这小子我保证给你收拾得服服帖帖。” “姐,救命!” “你特么再喊一声,我就把你踹下去!” …… 车子停在京家门口时,看到门牌漆金大字,少年已经快尿了。 ------题外话------ 三爷评价相当中肯了,自嗨式恋爱【捂脸】 浪浪怕是要把小舅子吓出心理阴影了。 别忘了给月初打call呀~ 737 浪浪太邪,告诉你什么叫社会人(2更) 737 浪浪太邪,告诉你什么叫社会人(2更) 京城的夜,霓虹交织,亮如昼,凉若水。 少年刚坐上车,就准备反抗,刚才真的是被段林白一时的气场给吓懵逼了。 “卧槽,你到底谁!” 他话刚说完,段林白一个急刹车,车子紧急制停在路边,他猝不及防,虽然系着安全带,整个脑袋还是差点磕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吓得他脸倏然一白。 “卧槽?你骂谁呢?”段林白偏头看他。 这少年就是外强中干的货儿,欺软怕硬而已。 遇到段林白,自然怂的一逼。 段林白眯着眼,直接摸出手机,给京寒川打了个电话。 “这么晚,有事?”京寒川正在家看几个投资报告。 “叔叔阿姨在家吗?” “不在。” “那正好,我带个人过去。” “带个人?”几人关系太好,通常都是直接过来,极少提前打电话,除非带的人他不认识,“你想做什么?” “有个小朋友年纪不大,跟人出来混,我想让他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社会人。” 京寒川轻笑,“还需要亲自把人送来,说个名字,我让人过去一趟。” “我已经在路上了。” “等你。” 少年深吸一口气,佯装镇定,“叫人是吧,我也有兄弟的。” 段林白偏头看他,“叫什么?” “许乾。” “坐好了。” 许乾呆了下,紧接着,车子像是开弦之箭,忽然以告诉飞了出去,周围景物都好似走马灯一般,疾闪而过。 段林白车子看似普通,但也改装过了,飙车的话,也不输那些跑车。 许乾哪里坐过这样的车,心脏收紧,就差开口喊妈妈了。 “你特么告诉你,你完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那些兄弟肯定回来救我的。” …… “你给老子等着,嗷——” 少年还在叫嚣,途径红绿灯的时候,段林白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老子?你再说一遍?” “你到底是谁啊,你这是非法挟持!”他气势明显弱了几分。 许乾一直在低头给自己兄弟发信息,似乎是在发定位,只是那群人的车根本追不上段林白的,距离越甩越大。 段林白没管他,而车子开到郊区的时候,许乾已经有点心慌了。 这深更半夜,带自己来这种地方干嘛。 前方一直笔直向前的路,除却路灯,只有不远处有幢房子,挂着红色灯笼,夜色中,就好似冥界鬼火般。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许乾声音有些发颤。 段林白一路无话,显然是在竭力压抑着什么,待车子停稳,他才沉声道:“别愣着了,下车吧。” 许乾一抬头,看到京家字眼,当即就吓尿了。 他想出来跟人混社会,京家肯定是听过的。 “段公子。”京家人早就在外面等着了。 “把他请下来。”段林白眯着眼,看向攥紧安全带不撒手的人。 混小子! 方才不是挺横的,怎么现在不吱声了? “我不下去,我不去,哎,你们干嘛啊——” 许乾就像一个小鸡崽一样,被人从车上提溜起来,他生得比较瘦,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就算竭力挣扎,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我去,放我下来,你们要干嘛,杀人啦!” 段林白笑出声,“你使劲儿喊,看谁来救你,要不要给你时间,给你那群兄弟打个电话,看他们敢不敢来要人!” “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到底想干嘛啊!”许乾真是要被吓疯了。 “先进去吧。”段林白径直往里走。 此时由远及近,可以听到飘来的戏曲声,唱念做打,在悄寂的夜色中,总是透着一些诡异,许乾听到一声铜锣敲下,身子就一颤。 这里真的是鬼宅吧! “六爷让我问您,准备怎么招待这位小朋友?”京家人稍微错一步,走在段林白斜后侧。 “比如说?”段林白挑眉。 “把皮抽筋,挖眼沉塘之类的……” 许乾一听这话,腿一软,若不是边上两人扶着,估计已经瘫软在地了。 毕竟京家恶名在外,京六爷又是出了名的恶名昭彰,他其实就是跟着几个混子耍着玩,外强中干,其实…… 连只鸡都没杀过。 “那些都太血腥了,我觉得沉塘不错。”段林白挑眉,“正好给寒川的鱼当肥料。” “那直接去后院?”京家人笑道。 他点头。 “嗳,哥,哥——”许乾看到后院真的全是池塘,当即懵逼了,大声喊着段林白,可他也不理会自己。 “找个绳子,给他绑了。” 刚才在车上,就差问候他家里人了,现在知道喊哥了? 迟了! 再说了这特么想做你哥啊! 段林白找了京寒川平常钓鱼的位置坐下,“这小子可是牛逼哄哄的,在我面前装社会人,还要带人来揍我。” “小朋友,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玩泥巴呢。” “别,不要,唔——”许乾还想说些什么,嘴巴被堵住。 京家人动作干净利落,很快将人绑了,还弄了几块大石头绑在他脚边。 “怕他浮上来,绑上石头就能彻底沉下去了。” 段林白挑眉,“你们比较专业。” 许乾腿软打颤,眼眶已经积了层眼泪。 他自小娇生惯养的,什么事都有父母帮忙解决,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吓得六神无主。 “还愣着做什么,扔下去吧。” 段林白说完,两个京家人立刻动作,许乾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在地上翻滚着,可是腿上有石头,跑不了啊。 “唔——” “段公子。”京家人走过去。 “嗯?” “吓哭了。” “哭了?”段林白蹙眉,哭笑不得。 这小子刚才不是很能耐吗?哭了? 怂货! “把他带上,去客厅吧。” 段林白就是想吓唬一下他罢了,不可能真的把他丢进池塘喂鱼。 这种混小子,就是没吃过亏。 许乾被带进客厅的时候,京寒川正在厨房忙活,着人关了戏曲收音机,然后他就看到一个素衣白衫的男人,拿着刀走了出来。 “这就是你带来的小朋友?” “嗯。”段林白看他鼻涕都流出来了,强忍着笑意。 “怎么没弄死?要不要我帮忙?” 京寒川说着,拿起一侧的软布,将刀上沾染的红渍给擦了。 红色的? 许乾哭得更厉害了,偏生嘴巴被堵住,口不能言,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瞳孔涣散,显然方才沉塘的事,已经被吓得不轻。 段林白走过去,屈膝弯腰,将他嘴里的布团扯出来。 “还和我叫嚣?” 他用力摇钱。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又不是残疾,没法出去工作,也毕业了,在家啃老就算了,还跑来京城啃你姐姐?你要脸吗?” “我不要脸!”许乾哭哭啼啼的。 京家人此时附在京寒川耳边,“他叫许乾……”他们自然已经把这人的背景资料查过了。 京寒川低头擦拭着水果刀,这也就是说…… 如果段林白和那个医生成了,这个是他小舅子? 这么玩的? 真不怕把小朋友玩废了啊,吓出什么毛病怎么办? 段林白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你说你小子,穿得这是什么东西,还有你这头发,什么东西,你觉得很时尚?” “不时尚。”许乾只敢顺着他的话说。 “既然不时尚,你把自己捯饬成这样,你脑子被驴踢了?” 许乾闭嘴不语。 “不给你钱,你还对她动手动脚的,你丫要脸嘛?男女有别不知道啊。” “你特么**什么东西呢!” 自己拉个手都要做很久的心理建树,这小子简直疯了。 “你刚才哪只手摸的?” “我只是想拿手机而已。”许乾哽着声音。 “哪只?”段林白蹙眉,“寒川,刀子给我。” 许乾瞳孔放大。 他看过一些电影,这个人该不会要剁了自己的手吧? 小朋友再次被吓哭。 “说吧,你想留哪只手?”段林白可不理会他。 既然要惩戒他,自然要一次就让他觉得怕,要做就彻底一点。 而此时京寒川已经吩咐人:“水果刀不锋利,去给他换个别的,要干净利索点的,一刀下去……” “不会太疼!” 他们彼此太了解,段林白想吓唬他,他就陪他唱完这出戏。 不过林白这小舅子,是有点怂。 也是不谙世故,这点年纪出来跟人混社会,这外面那些大声叫嚣的的流氓混子,真的狠的没几个。 反而是某些看似正派的,比如说京许两家,那才是真狠! 许乾鼻涕眼泪一把抓,这特么莫名其妙的,怎么就被卷进狼窝了,他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根本没时间和精力思考段林白与自己姐姐是什么关系! “小子,你觉得你姐在京城是不是很容易?张口要钱,你这脸皮也是够厚的。” “我以后不要了,还不成么?” “你说你这手,生了也没用,不出去做事,在家做蛀虫,我看你腿也甭留了!” …… 段林白年轻时候,也混过一段时间,年少气盛嘛,总有逞凶斗狠、年少轻狂嘛,他威胁人的时候,还是非常有气势的。 乖戾又邪气。 加上此时在京家,边上有人加持,更加事半功倍。 这许乾之前差点被丢进池塘,已经被吓得不轻,心理防线全部崩溃,脑子一片混乱,段林白只要开口,他就是心头一颤。 都被吓得出现应激反应了。 京寒川看他被吓得瑟瑟发抖,忍不住笑出声。 这小子到底干嘛了,能把段林白惹成这样。 不过看他这身标配,也是在外鬼混的玩意儿。 他忽然想到了许尧,这同样都是小舅子,许尧就很燥了,不过做事也有分寸,倒不会逞凶斗狠。 可能大家以为,他和许尧这样的出身,应该更加放肆才对,其实权力越大,约束力越大,他们反而更加规行矩步,生怕行差踏错。 许佳木是十几分钟后,才知道段林白把自己弟弟带去了京家。 她是见过京寒川的,也知道这家人多么“穷凶极恶”,她弟弟去那里,还不得去了半条命,怎么说都是亲弟弟,也不能看他遭罪,见死不救。 小江叫了车,两人打车过去的。 京家太远,出租车毕竟不比段林白改装过的车,车速提不起来,许佳木只能干着急。 而此时距离段林白带许乾到京家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许小姐是吧,请进。”京家人早就恭候在外。 “谢谢。” 许佳木咬了咬牙,快步往里走。 途径院子,虫鸣蛙叫,有种莫名的诡异感。 其实还是心理作用,大家从一开始,就给京家定位了,而且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 觉得这里是鬼宅凶煞之地,而且京家门口,还挂着过年时候悬起的红灯笼,更显诡异。 当她颤颤惊惊走到客厅时,许乾正坐在沙发上,瑟瑟缩缩。 “许乾?” “姐——”许乾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的,仿佛看到了救星。 “咳咳!”段林白重咳两声。 少年差点再次吓尿,“姐,对不起,我错了!” “……” 许佳木怔住,怎么回事? 他弟弟可从来不会和自己道歉的,在家就是小皇帝,父母什么都由着他,也比较纵容,所以性子骄横。 这般乖顺的样子,她还从没见过。 “你被打了?”许佳木看他眼睛红肿,眼底俱是红血丝,就连鼻子都是通红的。 他之前被段林白打了,左脸俱是淤青红肿,看起来非常狼狈。 “没有,没打我!” 许乾说得这是实话。 因为都没动手,他已经被吓尿了。 “那你这是……” “我们就是随便聊了几句,他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且痛哭流涕,保证以后不当个蛀虫,也不会找你要钱,是吧许乾?”段林白笑得人畜无害! 完全不复方才屈膝盯着他时候的邪性张狂。 刚才他好像真的想剁了自己的手脚。 吓得他此时后背还凉嗖嗖的。 这男人,绝壁有毒! 现在装什么傻白甜。 可是人在屋檐下,他只能点头,“是啊,我以后不会找你和家里要一份钱了,我要自己出去打工挣钱。” “你看他哭成这样,这肯定是深刻认识到自己错误了啊。”段林白耸肩。 许佳木知道其中定然发生了什么,如果段林白这番举动,能让他转性,也不是一件坏事。 “许医生,坐下吃点水果吧。”京寒川招呼她坐下。 此时京寒川端出一盘切好的火龙果,又顺手擦试了一下水果刀上的红渍。 许乾简直想哭,这红色的东西是红心火龙果的? “谢谢,这么晚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许佳木有些拘谨的坐下,许乾则紧挨着她。 前一秒还是个小混混,现在真的是弱小可怜又无助。 “我觉得和许乾挺有缘的,要不跟着我玩几天?”段林白将一盘火龙果推给许佳木,“你尝尝,挺好吃的。” 京寒川蹙眉,自己切的东西,他还没吃一口,他倒是挺会借花献佛的。 “姐——”许乾扯着许佳木的衣袖,那眼神分明在说,千万别抛下他。 “太麻烦你了,我待会儿就带他走。” 段林白冲着许乾一笑,“那我待会儿送你们,他不是没地方住吗?由我安排吧,之前我听说他想留在京城打拼,那以后常联系……” 许乾手指发颤,他姐到底从哪儿认识的这些魔鬼。 许佳木原本还想拒绝的,可是段林白一直给她使眼色,她心底也清楚,此时不让他吃亏受教训,这般游手好闲,以后只会越发放肆。 只怕再过几年,整个人就废掉了。 她咬了咬牙:“那就麻烦你了。” 段林白笑了…… 许乾鼻子一酸,差点又哭了。 京寒川低头吃着火龙果,有点甜。 ------题外话------ 浪浪,你真的把小舅子吓尿了,这可咋办,还去六爷的地方…… 段浪:我是在教他做人。 六爷:火龙果很甜。 …… 738 三爷道破玄机,浪浪过分精明(3更) 738 三爷道破玄机,浪浪过分精明(3更) 这一晚,闹闹腾腾,许佳木回宿舍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一点。 段林白送她下车,许乾还不断用眼神和自己姐姐求救,皆被无视。 “那个帅哥,段公子和我姐是什么关系啊?”许乾方才是被吓懵逼了,他认出了段林白,只是事情发生的太紧急,他压根没时间八卦。 小江看了他一眼,“我们小老板找她的导师教授看过眼睛。” 他没说太多,免得这小子以为他俩关系特殊,自己就能得到什么优待。 “看过眼睛?” 许乾半信半疑。 “今天正好碰见了,我们小老板素来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你正好撞枪口了。” 许乾涉世未深,他经常上网,知道段林白有什么说什么,性子是真的爽直,就没多想。 只能自认倒霉。 段林白给他在一家连锁酒店开了个房间,他战战兢兢的,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天没亮,就有人来敲门。 站在门口的人,他不认识。 蒋二少也同样不认识他,只是段林白告诉他,让他好好招待他。 “许乾是吧!” “对。” “你这两天跟着我了,走吧,我给你安排了一份工作!收拾一下去上班吧。” 许乾懵逼了,工作? 玩真的啊。 蒋二少打量着他,“傻站着干嘛,快点啊!” 许乾立刻收拾东西,跟他出去,头发剪了,就连衣服都被换了,然后被送到了一家酒店端茶倒水,而且还给他找了两份工,三班制轮流来。 段林白就是想让他体会一下,许佳木在京城以前是怎么生活的。 蒋二少以为就是个得罪段林白的傻蛋,还对他颐指气使的,各种刁难,想着给他出口气。 直至某天在酒店遇到了傅沉…… 那天是周末,怀生从山上回来,周一早上要送去学校,宋风晚和傅沉带他出来购物,去超市买了点零食,又帮他买了两件衣服,晚上就在外面吃了。 餐厅是傅沉常去的,由于人多,也没要包厢,就在外面用餐,经理特意给三人找了靠窗的位置。 “怀生,你先点吧。”宋风晚将点餐平板推过去。 怀生想喝奶茶,只是换牙的时候,不太敢吃甜的。 “喝一杯吧,不能加珍珠了,你牙口不好。”傅沉看他目光一直停留在饮料区。 “嗯嗯。”怀生笑着点头。 点单之后,因为人较多,菜上的比较慢。 “久等了。”那人上了菜,拿起放在一侧的单据,“你们的菜齐了。” 宋风晚笑着点头,“谢谢。” 这一抬头,才觉得这人长得有几分面熟,她在桌下踢了下傅沉,给他递了个眼神,傅沉看过去,也是略微挑眉。 这不是许佳木家里那宝贝弟弟? 怎么来餐厅打工了? “三爷,晚晚!”此时蒋二少过来了,由于许乾在这里,他经常来监督工作。 “蒋哥!”许乾看到他,非常恭敬。 “行了,下去吧!”蒋二少大手一挥,许乾立刻退了下去。 这家餐厅算是比较高档的消费场所,所以对服务要求也非常高,对客人是有求必应的。 许乾以前在家里,那是小皇帝,在家作威作福习惯了。 他们家也有点小钱,但是放在京城里,那就压根不够看了,刚来第一天,他就被客人投诉,被经理骂得狗血淋头。 一个月工资就被扣了三分之一,餐厅能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也能说是社会的缩影。 许乾以前那一套拿出来压根不管用。 段林白直接告诉他:“这里做不好,就去京家喂鱼。” 许乾怂了,只能乖乖在这里做下去,第二天晚上回员工宿舍,还以为声音太大,被老员工说了一通,第二天就偷摸给许佳木打电话。 “许乾?你在哪儿?现在怎么样,还好吗?”这毕竟是亲姐弟,许佳木还是关心他的。 段林白把人带走了,并没告诉她任何事,只说,不会把他弄死弄残,让她放心。 许佳木没等到对方回复,电话被挂断了。 许乾躲在宿舍外面,痛哭流涕。 他何时遭过这种罪,畏惧于段林白的**威,又不敢说,更不敢告诉家里人,更不敢报警,好几天晚上都没睡着。 此时说到蒋二少的这边…… 他也有些惊喜,居然能遇到宋风晚。 “你也来吃饭?”宋风晚笑道。 “有点事而已。” “叔叔坐。”怀生比较好心,拍了拍一侧的空位。 “谢谢。”蒋二少也不客气,毕竟也熟悉了些,怀生他也是见过的,只是没怎么说过话而已。 “你和刚才那个服务生很熟?”傅沉询问。 “您说许乾啊?”蒋二少耸着肩,“大哥送来的,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他和我说,教他好好做人,让我把他弄来打工,体验生活,我就是抽空来监工的。” 傅沉与宋风晚对视一眼。 此时有服务生帮蒋二少送了杯水和一套餐具,只是他没打算与傅沉等人一起用餐,只是喝了点水。 “不知道这小子哪里冒出来的,刚来的时候,还挺横的,被我教训了一通,现在可乖了。” 傅沉眯着眼,“你知道他是谁么?” “嗯?” “那个许医生的弟弟。” “是嘛?”蒋二少这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林白在和许医生处对象,你教训的对象,未来极有可能成为你大哥的小舅子。” 傅沉说完,蒋二少愣了两秒,喝了口冰水,悻悻笑道,“怎么可能呢,我大哥谈恋爱,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许医生,段林白会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么上心?”傅沉低头剥虾,丢了几个虾仁给宋风晚,又扔了两个给怀生。 “他想教训谁,办法多得是,现在玩的是什么?” “准备感化他。” “他跟着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有这么闲?” 傅沉说话总能直击要害,蒋二少懵逼了,“他真和许医生在谈恋爱?”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这种事交给你吗?而不是自己亲自来?” “难道不是因为大哥很信任我?” 傅沉笑了:这傻子! 他和蒋端砚真的是亲兄弟吗?他哥过分精明睿智,他却像个傻白甜。 “因为以后他们要是成为一家人,感化了他,让他走入正轨,这个小舅子会感激他,但是仔细算起来,这件事直接经手的人是你……” “教训他,上手的人是你,你知道以后追责起来的话。” “林白是可以全身而退的,你就不一样了。” “就算他是主犯,但是实施人是你啊,他已经吓唬过这个人,不会继续这么干了,这不是什么吃力讨好的买卖,林白这家伙,鬼精的。” 蒋二少懵逼了。 傅三爷的意思是,他的大哥把他给卖了? 让他来吓唬自己小舅子? 这特么都是什么操作啊。 宋风晚看他一脸痴呆的模样,低头笑出声。 以前总觉得段林白除非在赚钱的时候,两眼放光,才会智商在线,没想到现在如此有脑子。 傅沉低头吃着东西,悠哉说道,“不过换句话来说,他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也是对你的一种信任。” 蒋二少已经笑不出来了,他觉得被坑了。 他也是个急性子,走出餐厅的时候,就急忙给段林白打电话。 “这个点给我打电话?有事?”段林白此时在宁县视察拆迁,人不在京城。 “大哥,有件事我想问你,你一定要诚实的回答我。” “你说。” “你和许医生是不是在谈恋爱?” 段林白笑了笑,“有问题吗?” “你之前不是说,如果和她谈恋爱,你的名字就倒着写嘛!你——” “我说过这种话?我怎么记得了。” 蒋二少彻底傻了…… 这话说得……太特么不要脸了! 你要教训小舅子,把我往坑里带干嘛,这以后要是真成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哪里来的脸见嫂子啊。 太坑了!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大家别忘了留言投票呀,爱你们,笔芯。 浪浪谈恋爱之后,智商咻咻咻的往上涨,哈哈 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他不干 蒋二少也是个傻子!哈哈 740 三爷vs小严先森,我爸是严望川(2更) 740 三爷vs小严先森,我爸是严望川(2更) 乔家坏了张床,这事儿傅沉是不认的。 毕竟他离开的时候,床还是好好的,就算要追责,也得有证据,除非他离开后,这床没人碰过,突然坏的,那他认了,若是有人碰了,这事儿他不管。 那语气分明是想说他碰瓷? 气得乔望北差点冲去南江揍他。 “爸,这床,还找人修吗?”其实这床确实老旧了,而且现在市面上也没这类床,只能找老的匠人修缮。 “修啊,干嘛不修,不过……”乔望北挑眉,“给傅沉这屋换个床。” “……” “换铁的!” 看这小子以后过来,怎么造! 傅沉刚过来的时候,乔望北很开心,虽说现在变成外甥女婿,也不妨碍两人忘年交,做他的小老弟…… 之前傅沉过来,乔家大喜,没好好招待他,所以傅沉过来的第一天,乔望北带他感受了一下吴苏当地各种人文风情,此时提起他,都不喊名字了。 直接叫混账。 而这边的傅沉与宋风晚已经到了南江。 严少臣去接机,乔艾芸已经准备了一桌饭菜,也是担心宋风晚在外面吃不好,恨不能把最好的东西都捧给她。 三人到家的时候,小严先森并不在,他此时已经能说会走。 “小迟啊,他在外面吧,黄妈在陪着。”乔艾芸笑道。 “那我出去找找。” 宋风晚出去,傅沉自然就陪着,在沙滩上找到了,正在和小朋友搭讪的小严先森。 他和严望川性子完全不同,一个内敛到面无表情,他反而热情的像个小太阳。 可能和成长环境有关,以前严家这片不是旅游区,现在开发出来,人也多,孩子见识多了,一直和别人说话,性子不至于太内敛。 此时五六月,天气不冷不热,正是南江的旅游旺季,沙滩上很多外地游客,有几个三四岁的孩子围在一起堆沙子。 “我能和你们一起玩吗?”小严先森奶声奶气的。 几个孩子看了他一眼。 他们年纪大些,自认为成熟,不想带一个小鬼玩,没人愿意搭理他。 小严先森瘪瘪嘴,直接开口,“我叫严迟,我家就那边,那个最漂亮的楼。” 无人回答他。 此时有个年纪大些的孩子看了他一眼,“我们又不认识你,你去找你爸妈吧。” 小严先森小手握拳,有些委屈了,为什么不带他玩。 傅沉和宋风晚此时已经和黄妈打了个照面。 就在这时候,小严先森忽然高昂着嗓子喊了一句:“我爸叫严望川!” 几个孩子哪里知道这些,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玩沙子。 小严先森:o(╥﹏╥)o 为什么爸爸的名字,在这里不管用。 明明去他公司的时候,超级管用的,能要到不少好吃的,还能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为什么在这里不行啊。 这招明明屡试不爽啊。 他年纪小,哪里知道这些东西,只知道,每次和别人说爸爸是谁,总能成为焦点。 他瘪瘪嘴,咬着唇儿,差点泪奔。 宋风晚站在边上,差点笑喷了。 这小鬼,刚学会说话才多久啊,就知道炫爹? 傅沉则眯着眼,果然还是小孩子。 “小迟。”此时黄妈走过去,将他抱起来,“你看看谁回来啦?” 小严先森交朋友碰壁,此时对生活都是绝望的,一副苦大仇深,怨天尤人的模样,看到宋风晚瘪瘪嘴,伸手要抱抱。 “姐姐!” 这小可怜儿的样,成功勾起了宋风晚的母爱,伸手抱着他,“怎么啦?没交到朋友啊?” 小严先森刚受了打击,不想提这件事,搂着她脖子不说话。 她隔三差五就会和家里视频,小严先森对她并不陌生,只是对傅沉有点生分,毕竟孩子的记忆力有限。 “姐,这个叔叔是谁啊?” 傅沉嘴角一抽,叔叔? 这小子一个月前,还喊自己哥哥的,一个多月没看到,都长了个辈分。 “这是姐姐的男朋友啊,以后是你姐夫,见过很多次的,不认识了?”宋风晚笑道。 “姐夫好!”小严先森从善如流。 傅沉此时觉着,这孩子非常不错,回去的时候,不仅将带的礼物给他,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红包,因为小严先森周岁的时候,傅沉有事缠身,没过来,就算是补偿。 “傅沉啊,你这个太客气了。”严家老太太客气道,他家不缺什么,但是傅沉有这份心,肯定加分。 “谢谢姐夫。”小严先森奶声道。 坐在一侧的严望川神色未动的看了眼傅沉。 不过是订个婚而已,又没正式结婚,让儿子喊他姐夫? 忒不要脸。 “小迟啊,今天出去玩了什么?”乔艾芸出来,循例问了句。 原本还抱着红包,喜不自胜的小严先森忽然瘪瘪嘴,坐在地毯上,一副要哭的模样。 宋风晚就把事情和家里人说了下,小严先森顶着一张厌世脸看向宋风晚。 “姐姐坏!” 居然揭他的糗事。 “小迟,以后出去,不能这么做!”严望川将快要自闭的儿子抱到怀里。 “为什么?”小严先森不懂啊,反正这么说有好吃的好玩的,干嘛不许他做。 “这样不好。” 严望川本就笨嘴拙舌的,也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这种事,说深了,他也听不懂。 不过小严先森伸手扣着脚丫子,奶声奶气的说:“你不说,我以后也不会这么做了。” “他们都不和我玩。” “爸爸,你没用了。” 客厅一群人快笑疯了,只有严望川黑着一张脸。 什么叫他没用了?这孩子说话能不能说清楚些。 傅沉低头,强忍着笑意,这孩子果然是好玩的。 “小迟,爸爸还是有用的。”严望川强行挽尊。 他注意力已经被别的东西吸引,漫不经心的嗯了声,低头继续玩脚丫子。 严老太太看儿子嘴笨的模样,长叹一声,“你这嘴啊,笨!” 小严先森乐了,“爸爸笨!笨——” 严望川是属于不说话则以,一开口,也能把人气死的。 “笨会遗传的,我笨,你以后也笨。” 到底是孩子,小严先森立刻一副五雷轰顶的模样,差点又哭了。 “望川,来厨房帮我一下吧。”乔艾芸看他再说下去,儿子铁定要把眼睛哭瞎了,就特意把他从客厅支开。 严望川到客厅后,帮忙切了点菜,认真看着自己妻子。 “艾芸。” “嗯?” “我挺有用的,你知道的。” 乔艾芸笑出声,小孩子的童言,他怎么还当真了。 …… 因为今天宋风晚回来,晚餐格外丰富,小严先森自己坐在儿童餐椅上,拿着勺子,不断往自己喂饭。 他食欲非常好,看他吃饭,会觉得特别香,特别下饭。 今天好吃的比较多,就算乔艾芸不太想让他吃太多,怕他撑着胃,他就哼哼唧唧,一个劲儿要吃。 小严先森是个挺会观察人的,他早就注意到了,傅沉身边是有保镖的,心底认定这个姐夫很厉害,而且还给他许多礼物红包。 所以吃了饭,就赖着他了。 就连洗澡都拉着傅沉一起。 都是男的,一起洗澡也没什么,只是伺候小孩子洗澡太艰难了,傅沉又没经验,乔艾芸帮忙洗了前半部分,最后让傅沉陪他玩玩水就行。 傅沉原想这小祖宗洗了澡,总该回屋睡觉了吧,他非赖在傅沉房间。 他看着躺在自己**,四仰八叉,嘴里还吊着奶瓶的小家伙,有些头疼。 而且在他洗澡换衣服的时候,他忽然下床,说要嘘嘘…… 傅沉当时衣服都没穿,也是有点绝望。 只能想伺候他嘘嘘。 “姐夫,你别看我,嘘不出来了。”小严先森蹙眉,“你不能盯着我看的。” 傅沉轻笑,小屁孩一个,有什么可看的。 上床睡觉,还得给他读睡前读物,都是些儿童读本。 本以为读一点,他就该睡着了,没想到他反而来了精神,认真看着傅沉:“姐夫,你声音真好听。” “谢谢,你还不睡?” “不困,你陪我玩吧。” 然后他拿着玩具飞机,开始新一轮的狂轰滥炸。 …… 此时宋风晚赶了一天飞机,早就睡了,反而是另一边的乔艾芸有些担心。 “傅沉也不会带孩子,把小迟留在那里没事吧?要不我还是把他抱回来吧。” “他挺乖的,喝完奶就睡,现在他晚上还用尿不湿,也不会出别的事。”严望川难得与她这般独处,看她眼神都不对劲了。 乔艾芸自然知道他想干嘛,咳嗽两声,“孩子都在,还是要注意点。” “好,注意点。” 鬼知道,他口中那个乖巧温顺的儿子,闹腾了傅沉一整夜,而且晚上吃多了,半夜傅沉就闻到了一股味儿…… 还给他换了尿布,擦屁屁。 他动作生疏,小严先森睡得昏沉,还不满的踹了他两下,弄得傅沉哭笑不得。 这小子真是…… 最坑爹的事,还发生在早上。 傅沉一夜没怎么睡好,可是早上五点半,严望川敲开了他的房门。 “严先生?” “晨练,换衣服。” 傅沉深吸一口气,此时毕竟在严家,还是得表现一下,不能过于惰怠,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与他出门晨跑。 严望川昨晚满足了,今天精力旺盛,傅沉则总有点提不起劲儿。 “你这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年轻人要多动动。” 傅沉悻悻笑着,把您儿子抱走,我明天肯定生龙活虎。 五一假期比较长,宋风晚在南江多待了几天,而小严先森好像特喜欢傅沉,做什么都想让他陪着,而且他想要什么,傅沉总能满足他。 这让他更想缠着傅沉了。 其实小严先森还算乖巧,带他并不是很累,但是天热之后,晚上小严先森去他屋里睡觉,空调就不能开了。 严家空调是自动控温的,但是孩子体质比较弱,可能受不住,所以只能吹风扇。 所以宋风晚在去傅沉屋里串门的时候,就发现,素来精致的傅三爷,居然只穿了个背心,就差打赤膊了。 他以前在家都是衬衣长衫戴袖扣那种人,现在居然都穿到背心了? 有点糙。 “你以为带孩子容易吗?” 傅沉这几日算是体会做奶爸的滋味,实在不易。 还不如让他去上班。 宋风晚抿抿嘴,“那以后我们的孩子,你不帮忙带?” “肯定带,不过我们的孩子肯定很乖。”傅沉觉着他俩性子都不欢脱,肯定孩子也不差。 结果傅宝宝以后就差上天窜地了。 ------题外话------ 小严先森,以后去京城玩,就说:你姐夫是傅沉! 保证管用! 小严先森:不管用怎么办? 三爷:…… 小严先森:姐夫没用! …… 742 浪浪被绑架?心态彻底崩了【注意题外】 742 浪浪被绑架?心态彻底崩了 注意题外 岭南许家 许舜钦原定五一假期之后回金陵工作,机票也早早预定了,京寒川亲自将他送去机场,亲眼看他入关。 一切尘埃落定才回到许家。 他与许鸢飞刚亲近几分钟,这人就陡然出现了。 简直可以用阴魂不散的来形容,也是把他吓得够呛。 和女朋友亲热,被他哥撞见,还不是第一次了,那场面诡异而尴尬。 而且刚才两人在客厅那什么,许家人与京家人都不在,许舜钦何时过来的,自然无人提醒。 “哥,你的意思是,要在京城多待一段时间?”许鸢飞蹙着眉,那她岂不是又要活在大哥的阴影之下了? “这件事你不知道?”许舜钦后背依靠在桌边,一手端着玻璃杯,一手解开领口的一粒扣子。 动作潇洒,神色恣意。 a到爆! “……”许鸢飞看了眼京寒川,压低了声音询问,“到底是谁做的啊?” 他哥都走了,谁多此一举,给他安排工作,还指名道姓让他来,把人又给弄回来了,这不是故意坑他们嘛! 京寒川心底掀起了万丈狂澜,可是面上还得保持住,不动声色。 “怎么了?这件事难道你不知道?在机场,你说期待与我的再度见面,我还以为你是期待见到我的。”许舜钦回来的时候,看到两人受惊的模样,就猜到这件事京寒川定然不懂。 他如果知道,压根不会这么猴急的跑来与自己妹妹亲热。 故意被自己撞破,他又不是傻子! “你朋友这个项目很大,持续跟进的话,我可能要在这里留三个月左右。” 京寒川从嘴角挤出一点笑意,“那挺好的。” 其他的话他也没法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往腹中咽。 又在许家坐了会儿,京寒川才回家,他一直在思考,到底是谁做的这事儿。 “六爷,您说这是谁做的啊?三爷吗?”这事儿做得太不厚道。 毕竟这群人中,腹中黑的就是傅家叔侄,不过傅斯年是搞网络的,与工程建设不搭边,更联系不到许舜钦,他也没这个闲心管这事儿。 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傅沉了。 “我让你们查,查到了没?”京寒川靠在椅背上,不停搓着手指,好不容易把这个大神送走,居然有人把他请了回来,还是他的朋友? “在查。” 约莫几分钟后,就有回复了…… 京寒川冷笑着,“他在哪儿?” “公司开会。” “是嘛……” 他视线看向窗外不断移动的景物,心底已经有了盘算。 会议室内 一个高管正在汇报工作。 “……目前商场已经建好,内部装潢已就位,商户都在忙着各自装修,比原计划提前了一周左右。” 傅沉指尖攒着佛珠,沉香木的珠子被打磨得非常光滑,垂下的粉色络子分外惹眼,因为丑丑的…… “做得不错。” 他难得夸人,这高管瞬间收到了众人歆羡的目光。 “里面的基础设施怎么样?”一侧的段林白低头翻看着报告。 他们此时开得会议是针对新区开发项目的,因为是合资项目,会议集中了两个公司的相关人员,在段家公司进行。 “都差不多了。” “大概多久可以完全竣工。”段林白追问。 “六月底七月初。” …… 傅沉眯着眼,看了眼身侧的人,他原本工作时候就挺认真,最近更是拼命,弄得两家公司的人都觉得很莫名其妙。 用段林白的话来说:“到了需要独挡一面、赚钱养家的时候了。” 傅沉嗤之以鼻,“你们关系都没最终确定,是不是太急了?” “遇到喜欢的人,在心里,我俩都已经结婚生子,白头偕老,过完一生了!”某人说得时候非常嘚瑟。 傅沉无语。 会议结束后,段林白与傅沉的交情,自然用不着亲自送他出门,小江送傅沉一行人出去,又折返回来,准备送段林白去医科大。 今天许佳木论文定稿了,下面只需要排版打印就行。 毕业论文需要每个答辩组导师打印一份,还有各种留档的,加上论文十几万字,一份下来就要不少钱,所以段林白直接提议:“拿来,我帮你排版打印。” 完全是霸总的口吻。 其实许佳木想说:“我打印论文可以找导师报销的。” 只是心底也是想有个机会与他独处,就点头答应了。 段林白开会结束,还去办公室隔间,冲了个澡,小江回去的时候,人家头发都吹干了。 就是去帮忙打印论文,需要如此隆重。 “我今天这身衣服怎么样?”段林白伸手整理浅蓝色的衬衫,这颜色将他衬托得越发清癯干净。 “好看。” 就是这风格变得有点大啊。 这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走吧,下楼。”段林白又喷了点香水,才满意出门。 下到地库的时候,小江就是去开车的功夫,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段林白面前。 此时正好在电梯出口,段林白还以为是公司的谁过来,要搭乘电梯,微微眯着眼,还想着,他们公司哪个人如此有钱,居然换了豪车。 不等他反应,车内下来几个人,这个不是…… 小江开车过来,隔着很远就看到他家小老板被人按着肩膀,扭送到了车里。 “我擦——”小江降下车窗,“喂,你们干嘛!” 黑衣人动作干净利索,捂住口鼻,掳人上车,不足五秒,车子已经扬长而去。 手法专业。 小江立刻给保卫处打电话,让他们务必把车拦住。 “江助理,车子已经走了。” “我……” 小江气急败坏,直接冲到了保卫处,让他们调取监控。 他倒想看看,是谁如此大胆,这么丧心病狂,居然冲到公司绑架他家小老板,这特么是活腻了吧。 光天化日,公然掳掠啊。 当他看到车牌的时候,有些懵逼了。 “江助理,我们已经报警了,警方正过来,公关部那边已经全面封锁了消息,现在怎么办?要直接通知总裁和夫人吗?” 段氏的员工执行力很强,已经迅速做出了应对之策。 “警察来了?”江助理嘴角抽了抽,“待会儿他们过来,你们好好招待一下,就说是个乌龙,麻烦他们跑一趟,一定要有诚意。” “这件事不许再对外说,就当没发生!” “听到没!” 江助理在外面还算有威慑力,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总不能说江助理和绑匪是一伙的吧,现在事情小范围传开,他也瞒不住的啊,没必要搞这个,不过他是段林白的特助,权利还是有的,几人还是把事情瞒了下去。 而小江一边开车出车库,一边打电话,可是没人接。 他这才想起了傅沉,傅三爷肯定没走远,而且他应该是回公司的,那边与去京家恰好是一条路。 傅沉接到他的电话,微微蹙眉,“小江?有事?” “三爷,我们小老板和六爷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意思?” “六爷派人把小老板给绑走了。” “绑走?”傅沉挑眉,“你确定是绑走?” “肯定的啊,几个大汉把他拽上车的,嘴都被堵住了,我们公司的人都报警了,今天又不是愚人节,六爷这是在玩什么啊?” 傅沉摩挲着佛珠,听他焦急的神色,不像说谎。 “你肯定那是京家的车?不会有人挂牌冒充?” “谁敢冒充京家人啊,这不是找死嘛,而且六爷不接电话,可能真的出了什么事。” “我过去看看。” 傅沉说完,也给京寒川打了电话,也是无人接听,有点奇怪,不过他心底也犯嘀咕,这到底是不是京家的车。 “十方,查个事。” “您说。”十方继续开车。 而结果显示,那辆在停车场掳走段林白的车,就是京家的,不过是从许家出来的,直奔段氏…… 京寒川到底在搞什么? 难不成段林白做了什么,把他惹毛了? 川北,京家 傅沉到京家的时候,掳走段林白的车,还没抵达,毕竟他离开得早。 在这里,很容易找到了在后院钓鱼的京寒川,他手边放着一盘樱桃,神色悠哉,手机放置在一侧。 “怎么不接电话?”傅沉走过去,挨着他身侧的椅子坐下。 五月骄阳,温暖从容,落在身上,很舒适。 “心情不大好。”京寒川微眯着眼。 “你心情不好,绑架林白?就他的脾气,等他过来,怕是要把你家掀了。” “不会。”京寒川吐了口樱桃核,“在这之前,我会把他踹下去喂鱼。” “他得罪你了?” 京寒川没说话,却咬得牙痒痒。 此捉了段林白的京家人,也是要疯了。 这人…… 话太特么密了。 毕竟是段林白,就算掳了,也是不太敢放肆的,到了车上,钳制着他,让他不能乱动,嘴巴自然是不能封着的。 然后就…… “你们特么疯了吧,谁让你这么做的?京寒川?京小六这厮到底想干嘛!” “现在就放我下车,耽误老子约会,我和你们没完,你们的脸我可一一都记住了。” “帮我给京寒川打电话,告诉他,老子很生气,这事儿完不了了!” “我去,老子要和他绝交!绝交!” …… 段林白当时没注意车牌这些,这车型也不是京家独有,上车后才发觉这些是京家人,吓懵逼后,直接爆发,心态炸了。 对着这几个人一通狂轰乱炸。 这都搞什么鬼啊,以为他真没脾气? 直到抵达京家,才消停,不管这几个人阻拦,气势冲冲的闯进去,客厅没找到人,直扑后院,路过院子时,还折了一根树枝,一副准备去找人干架的模样。 京寒川此时也接到了消息,正在收杆,神色悠闲。 “段浪浪来了,他好像很生气。”傅沉坐在一侧,稳若泰山,反正他今天就是看戏的。 “京寒川,你丫别跑,给老子站住!” 段林白气势汹汹的冲过去,这都没靠近京寒川,他忽然起身。 甩起手上的鱼竿,这是可收缩的,鱼竿瞬间抽长,抵在了段林白胸口,被他压得略微弓起。 段林白蹙眉,看着手中的半截树枝。 奶奶的,应该找个砖头,直接拍过去好了。 他抬手扔掉树枝,挥开抵在胸口的鱼竿,往前走。 “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和你没完!” “派人绑架我?” “你在玩什么?你还以为真的遇到绑匪了,心想这么胆子这么大,到我公司公然实施绑架!” 京寒川收起鱼竿,不由分说,一脚就踹了过去。 段林白也会些拳脚,往后急退两步,差点一脚滑进鱼塘。 傅沉挑眉:来真的? “我去,你丫干嘛!”段林白狠吸一口气,方才他抬腿,凌厉的脚风扑面而来,他觉得…… 京寒川这厮是真的想踹他。 “自己做了什么,你心底不清楚?”京寒川眯眼看他,阳光烈烈,周身气度却寒意瑟瑟。 “我知道什么?我特么还莫名其妙呢,准备去找女朋友,你丫把我掳来,还问我清不清楚?我又没抢你女人。” “你若是抢了,当场就把你弄死了。”京寒川扶着眉骨,“我就问你一件事。” “你说。” “你们家在宁县要建个中转站仓库,消防承包给谁了?” 傅沉挑眉,段家搞房产的,消防水电有固定承包单位。 段林白一乐,“你知道了?” “你之前吃饭不是说了吗?你大舅子就喜欢工作,我就想着,那边拆迁快结束了,已经在弄建筑图纸,正好要弄消防,那么大工程,给你大舅子,够他忙活好一阵儿了。” “我知道你想感谢我,但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吧,有点刺激啊。” 京寒川挑眉,“这么说,你是故意的,还是为我好?” “这必须的啊,你大舅子就是搞这个的,咱们以后都是自家人,也算照顾他了,怎么样?是不是他和你道谢了?” “我跟你说,这个项目,本来报价没那么高的,为了让你大舅子多赚钱,价格我都没压。” “兄弟做到这份上,够不够意思!” 段林白笑得嘚瑟。 京寒川冷笑着。 “他原本今天离京,因为你的项目,他现在要留在京城几个月。” “原本在外地工作,远离工作单位,他肯定要回去的,现在倒好,你给了他正当合理的理由留下,你说……” “我该怎么谢谢你!” 他语气很慢,一字一顿,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傅沉强压着笑意,居然还有这档子事,难怪京寒川反应这么大。 段林白懵了,“你说他本来要走?” “今天就走!我亲自送他去的机场。” “我特么还想着,早点给他安排项目,特意选了五一后上班的第一天,我还觉得自己办事效率挺高……” “效率特别高,没上飞机,就把他拦截住了。”京寒川扯着嘴角,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没想到事实真相,会是这么个乌龙。 段林白咳嗽两声,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那什么……我还有点事,约了许佳木,马上要到时间了,迟到不好。” 他刚想走,京寒川上前几步,扯住他的衣服,“走这么快干嘛,我家鱼饿了。” 段林白讪讪笑着,你家鱼饿了,关我屁事啊,老子也是为你好啊。 鬼知道你家大舅子今天就要走啊,你也没打招呼啊! 段林白看向傅沉:“傅三,你说句公道话,这事儿怪我吗?” “不怪你,不过你这事儿做得确实欠。” “……” 几分钟后。 段林白提着装着鱼食的塑料小红桶,站在鱼塘边,挥洒鱼食。 某人说了,不喂鱼,就把他踹下去喂。 傅沉低头憋着笑:上一秒还是霸总,下一秒已经变成渔民了。 段林白心底满腹委屈:老子今天穿得这么帅,就特么来给你喂鱼的?我是为你好,事情变成这样,他也不想的啊。 自己倒霉,怪他喽! 老子出钱帮忙,落得这般下场,真是世风日下,塑料兄弟情实锤了。 段林白特意给许佳木打电话,让她等自己一下。 “你要是很忙,我自己去校外打印就行。” “临时有点事,很快就过去。” “突然忙什么啊?”许佳木就是随口一问,因为他之前说自己已经出发了。 段林白又不能说,自己在喂鱼,居然当着傅沉等人面说了句,一本正经的说: “有笔上亿的项目要谈。” 差点把傅沉等人笑喷,为了维护形象,也太不要脸了! ------题外话------ 吼吼~ 一更来啦,浪浪也是不容易啊,为了兄弟两肋插刀,差点被六爷搞疯掉,本来去约会的,结果在喂鱼。 浪浪:老子在谈一笔上亿的项目! 众人:…… 今天更新比较早,是有事情要说一下,关于昨天的更新问题,原本更了三章,按时追文的小可爱肯定都看到了,而且还搞个小活动,哎—— 不过涉嫌违规被屏蔽了,不少人已经三章都看了,应该清楚我写了什么,现在亲一下真的犯罪,审核特别严苛,修改之后,一直在审核状态,没有放出来,一个下午心态真的彻底崩了o(╥﹏╥)o 现在弄得章节断断续续,这段时间为此没少被骂,委屈却也没办法。 其实这本书正文部分已经在收尾了,希望能安安心心完结,谢谢大家的理解和陪伴,么么哒~ 感谢所有一直以来给月初留言、投票的美人儿,谢谢。 743 纯情羞涩的浪浪,告白后要窒息(2更) 743 纯情羞涩的浪浪,告白后要窒息(2更) 川北,京家 京寒川低头吃着樱桃,余光一直在注视不远处喂鱼的段林白。 “林白这次真不是故意的,他也是好心办坏事,许舜钦要离京的消息,我们一概不知。”傅沉解释。 他们和许家并无瓜葛,自然不会打听这种事。 “我知道,他如果是故意的,现在已经早就被我踹下去了,以前也没看他心思这么活络。” “可能是恋爱了。” “恋爱还能长智商?” …… 两人随意聊着,段林白已经喂完鱼,摘掉胶皮手套,走到京寒川面前,“完事了,我得去约会了。” “刚才你手机响了,应该是她打来的。” 因为备注是:【我的女朋友】! 后面还弄了个爱心,骚气十足。 段林白立刻回了个电话过去,约莫十几秒才接通,对面传来许佳木略显温柔的声音,“喂——” 他立刻清了下嗓子,“那个,我刚才在谈项目。” 傅沉低低笑着,对,还是过亿的项目。 “没事,我在外面打印店排队了。” 此时正值打印论文的高峰期,各家打印店都挤满了人,有的打印店,就是让把论文传过去,他们负责排版打印装订,不过需要几天后才能来取。 “别排队了,我去接你,你在哪里?发个定位给我。” “嗯。”许佳木应了声,“我给你买杯喝的吧,你喜欢喝什么?奶茶还是……还是上回吃饭,你喝的清柠茶?” “你还记得我上回喝了什么?这么关心我啊。” 某人尾巴瞬时翘上天。 许佳木清了下嗓子,走出打印店,有点难以察觉的不好意思。 段林白最近真的是恋爱脑,而这段时间微博也不知怎么回事,总给他推送一些乱七八糟的恋爱秘籍,甚至有些土味情话的合集。 他拧着眉,审时度势:“你买的我都爱喝。” “不过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有些偏,可能不太好找,你要是想来接我,可能比较麻烦,如果你不方便不愿意,我可以去……” “我愿意!” 这话说完,段林白居然别扭起来,臊了个脸红。 就连许佳木都怔了几秒,才点头应着挂了电话。 傅沉与京寒川看了一眼,段林白这厮是最不要脸的人,性子浪荡,说话也直接,现在居然脸红了。 他以前上学被老师罚站,当众训斥,都不知脸红害臊为何物,现在居然…… 恋爱这东西,简直可怕。 段林白在京家简单清洗了一下,才动身离开。 小江早已到了京家,在一侧候着,此时开车送他去医科大,这一路过来,他衣服已被冷汗彻底濡湿,生怕段林白出什么事。 “小老板,您真的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京家这群人简直过分,太特么粗鲁了。”段林白冷哼着,“我好心帮他,还想绑架我。” 他说着,打开京寒川送的一罐花旗参,含在嘴里。 这东西滋补,说是心疼他喂鱼太累了,让他补补。 他还算有点良心,段林白没做这活儿,胳膊都有点胀痛。 京家在郊区,医科大所属大学城也在附近,开车过去不算远,许佳木正站在一个公交站牌前等着,车子停下,她就很快上了车。 因为天气热了,她穿了件轻薄的细带连衣裙,套了件白色薄款外套,她比较纤瘦,低头弯腰上车的时候,虽然伸手微微捂着胸口,还是能看到漂亮精细的锁骨。 段林白咳嗽一声,眼干发热,给她挪了位置。 “给你带的清柠茶。”许佳木将打包好的茶递过去。 “谢谢。” 她余光瞥见放在一侧的花旗参,“你吃这个……” “花旗参。” “嗯,可以补肾壮阳。”许佳木是医生,说这些东西,就和医学术语差不多,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段林白却差点呕血,恨不能以头抢地,羞恼不堪。 京寒川,你丫给我等着! “其实有些年轻人过度沉迷于有些事,完事含一片这个,效果不错的。”许佳木对这些毫不避讳,说得直截了当。 小江差点笑出声,许医生是以为他家小老板沉迷于那种事? 他强忍着笑意。 段林白却重咳一声,“去我公司还是家里?” 谈个恋爱也不犯法,被人看到就公开,段林白素来是乐天派。 许佳木却犹豫了,去公司被他公司的人看到,他们的关系,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是家里…… “你放心,我爸在外地开会,我妈这会儿估计和阿姨出去喝茶打牌了。” “那去你家吧。”公司人员复杂,许佳木还没做好准备。 “论文要打印几份?” “10份。” “那你待会儿把格式要求什么都告诉我,我给你弄。”段林白说完这话,忽然觉得自己a爆了,咳嗽两声,直了直腰杆。 段家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可是小江明显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到了段家,段林白还非常绅士的帮她开了车门。 “你们家真的没人?”许佳木忽然有点后悔了,怎么就说要来他家了? 可是当时他给的选项就两个,此时想来,她完全可以说,找个外面的打印店,只要不在学校附近,生意应该都不忙。 那时候脑子有点懵,一时没回过神。 “可能还有做饭和打扫卫生的阿姨在,你放心,她们现在肯定在休息,不会打扰我们的。” 许佳木哭笑不得,她是想让她们打扰的啊,不然两个人多尴尬。 “那小老板,我就先回公司忙了,您有事打我电话。”小江识趣的飞快离开。 “走吧。”段林白喝着清柠茶,乐呵呵的推开了门,只是…… 许佳木刚往前走了一步,就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白白呀,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他母亲的声音,许佳木当时整个身子都僵了。 有种偷情被父母抓包的错觉。 “妈,你怎么在家?” 段林白此时心底也有些崩溃! 她平时这个点都是不在家的啊。 好不容易带个女朋友回来,这特么给他搞什么啊? “这不是你表姑、表叔来了嘛。” 段林白往里一走…… 客厅里做了七八个人,男女老少皆有。 他此时心底,真的是如同山呼海啸,各种卧槽。 他家除却逢年过节,也没人来啊,这怎么突然一块儿过来了。 而且他爸也在! 许佳木更是尴尬不已,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木子?”林玉贤看到自己儿子身后的人,眼睛一亮,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站在门口干嘛,进来吧。” “阿姨好。”许佳木此时见他们的心境与以前大不相同,略显羞涩拘谨。 “嗯,老段啊,你看,谁来啦!”林玉贤急忙招呼自己丈夫。 段嵩乔本来在陪亲戚喝茶,偏头看过去,又瞄了眼有些懊恼的儿子,心底就清楚明白了。 “别站着啊,进来坐。”林玉贤笑着拉她进来,路过段林白身边时,还冲他使了个眼色。 臭小子,藏得挺深啊。 许佳木进来后,瞬间就成了客厅众人的焦点。 “这个是……”有个五十多出头的女人问道,“林白,你的女朋友啊?” 把一个女生往家里带,这关系肯定不一般。 许佳木想解释,段林白已经点头应了,“对!” “长得很漂亮,做什么的啊?”亲戚问话惯用方式。 “还没工作,今年刚毕业。”段林白从善如流。 “刚毕业?多大了啊?本科?”许佳木没步入社会,看着也显小。 “博士毕业。” 某人说得非常嘚瑟,那表情分明就是: 我的媳妇儿最厉害! “真不错,博士啊……”段家几个亲戚立刻小声讨论起来。 “就是,长得也漂亮,乖乖巧巧的。” “这么高的学历啊,这得多聪明啊。” 段家亲戚这片,有硕士,还真没博士,许佳木一瞬间就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国宝大熊猫。 段家父母也跟着笑起来,好似与有荣焉。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啊?”又有人询问。 “学医的。”许佳木声音有些虚。 双手略微扯着裙摆,尴尬又臊得慌,早知道段家有这么多人,她是打死都不会来的。 “真厉害啊,这分数要求很高的,你当时高考多少分啊……” “就过了一本线一点。”许佳木干咳着。 这几个亲戚是真的羡慕这种高学历的人,看她眼神都热情如火,一脸歆羡。 “林白,你先带木子去楼上吧,我陪你表姑他们再聊会儿。”林玉贤笑道,她也清楚许佳木此时很尴尬,帮她解围。 段林白立刻招呼她往楼上走。 许佳木上楼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后背段家那些亲戚灼热的目光。 “这女朋友真不错。” “就是,看着也乖,说话柔声细语的。” “嵩乔啊,马上就能吃到你家喜酒啦。” …… 许佳木紧张得双手都是热汗,刚上了一层楼梯,拐了个弯,离开段家那些亲戚的视线,她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弛下来。 只是下一秒 紧张握拳的手,被人轻轻包裹住了。 她浑身一僵,看向身侧的人。 “对不起。”段林白声音也很虚,“我真不知道家里有亲戚在。” “没事。”事已至此,许佳木也不能说别的。 “我们家亲戚都很好相处的,而且……”他重咳一声,“他们对你印象都非常好,他们就是比较热情,没什么恶意。” 许佳木咬唇没说话,主要是两人关系没到那份儿上,这莫名其妙连亲戚都见了。 太尴尬。 “我爸妈一直挺喜欢你的,你别太紧张。” “嗯。”许佳木稍微挣了下手,想把手从他手中抽离,可男女有别,他反而握得更紧了。 “我……我那个……” 她此时整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因为男人手心灼烫,覆盖在她手背上。 热浪翻滚,就好像渗过皮肤…… 热意带着针尖,往她心底钻。 “我那个也挺喜欢你的。” 他声音比较轻,还有些哽着嗓子,有些打颤,显然是紧张到了极致。 许佳木怔愣得看她,一时恍神,手指略微一松,他顺势扣紧她的,十指紧扣。 “我们上去吧。”段林白牵着她,走在前面。 许佳木心脏出现瞬间的窒息感,继而失序…… 心跳乱得一塌糊涂,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她看着走在前面的人,方才注意到他耳朵…… 红得能滴血。 两人手心紧扣着,都沁出了一层热汗,手上汗津津的,也没人敢松开。 段林白深吸一口气: 终于告白了,妈的,还是好紧张怎么办!胸口都要被心脏撞开了! 要窒息了! ------题外话------ 浪浪谈个恋爱真是不容易啊! 一会儿要自闭,一会儿要窒息! 他这性格养成,和家庭氛围关系也很大,都是些热情如火的亲戚,他性格肯定活泼的,傅家那边都是老狐狸,所以三爷…… 三爷:我怎么了? 我:你很稳重!特别好! 三爷:【冷眼】 744 独处很甜,紧张得想抖腿(3更) 744 独处很甜,紧张得想抖腿(3更) 段家,书房 两人到书房的时候,段林白需要操作电脑,不得不松开手。 手心俱是热汗涔涔,两人都别扭、悄悄地将手心热汗抹去。 许佳木打量着书房,方才被他握过的手背,好似还残留着热度,她手指交叠搓揉着。 手背好似有什么电流在窜,碰一下都麻麻的。 想起方才段家的亲戚,许佳木哭笑不得。 这一家人,性格都挺像的。 不过他的书房与她想得不大一样,文件随意堆叠着,书架上放了不少书,墙上挂了很多话,她只认识一个贝多芬。 书房装饰物,多和乐器有关,有一侧书架上,甚至放置了满满一架子奖杯奖章,几乎都是音乐大赛获奖的。 她知道段林白学古典乐,本想着可能就是音乐特长生之类的,没想到真的是…… 宝藏男孩! “你的u盘呢?”段林白已经打开电脑。 许佳木从包里翻出东西给他,他刚把u盘插入凹槽,就看到一个人影走到自己身边,一颗心瞬间提起来。 后背绷直,双腿并拢,一副好学生的做派。 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感是怎么回事! 好想抖腿啊。 此时电脑已经弹出u盘内容。 “你打开论文这个文件夹,里面有个最终定稿,还有个排版格式要求,用这个两个就行。” 14寸的笔电,屏幕不算大,她只能眯着眼,略微凑近点,才能看清字。 这也导致她说话的时候,气息都落在他手上。 他手指一抖,点错了文件。 “嗳,错了,是这个!”许佳木蹙眉,伸手指正他。 “我知道,你站在我身边,我紧张,手有点抖。”他本就是个直言不讳的人,说话更加直接。 “那……”许佳木被她这话臊得脸一红,“我离你远点。” 段林白重咳一声,清了下嗓子,“不用,我想离你近点。” 又是一句暴击。 许佳木心肝都被他说得一颤。 “这个封面的内容,我来填吧。”许佳木指着刚插入文本的封面。 段林白起身给她腾位置,然后撑着桌子,偏头看她。 许佳木被他看得心里紧张,加上电脑输入法用得不习惯,专业名字都频繁出错,段林白拿了手机,佯装玩手机,不打扰她填信息。 …… 傅沉此时还在京家,正与京寒川在内室冲洗照片,两个男人,无比幼稚在攀比谁的媳妇儿更漂亮。 此时手机震动着。 来自【群里有个大傻子】的信息。 热恋中的男人:【我跟你们说,老子刚才告白了,贼拉拉帅气那种。】 【卧槽,你们都不知道,刚才我紧张的都要窒息了。】 【心脏砰砰砰的——】 … 此时系统提示消息,傅沉将群名修改为【别理大傻子】。 段林白气闷。 【你们就是嫉妒我!】 傅沉:【我和晚晚都订婚了,需要嫉妒你?】 傅斯年:【我有孩子了。】 京寒川沉默无言,他好像…… 什么都没有。 段林白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这人想做什么,可能会特别快下手,傅沉这边…… 宋风晚再过几个月就过二十周岁了,完全可以结婚领证,就他这性子,肯定会迫不及待把她拐上自家户口本的,这么算下来: 自己可能会落后,成为最后一个。 他捏紧夹子,反复在显影液中冲洗照片,思量着接下来该做什么。 段家这边 段林白在群里秀了一波,斜靠在桌边,偏头打量着正眯眼弄论文的许佳木。 她抬手将耳侧掉落的头发别在耳后,专注力集中在论文上,丝毫没注意他的打量。 段林白轻咳一声,往她那边挪了半寸;看她没注意,又挪了一点。 两人胳膊微微蹭了下。 许佳木一惊,稍微挪了下胳膊,某人又颇不要脸的凑了过来,然后突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臂。 某人看似很镇定,鬼知道他此时心脏砰砰乱跳。 “你干嘛?” “想拉个手。” 许佳木清了下嗓子,“那你拽我胳膊干嘛。” 他手指微微往下,又轻轻扣住了她的手,“这样就好了……” “我不能打字了。” “就拉一下。” 段林白觉着自己可能有些变态了,光是拉个手,都能乐呵半天。 这两人一个盯着电脑,一个盯着地面,也不看对方。 空气却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 他略微靠近,许佳木余光瞥见他凑过来,理智告诉她,应该要躲开,可是身体却僵直不能动。 似乎都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两人都屏住呼吸。 就在此时…… 房门忽然被推开! 段林白微微弓着身子,保持一种极为别扭的高难度姿势。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林玉贤推门进来。 许佳木蹭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脸微红,“阿姨。” 段林白懊恼:我的亲娘啊!不带这么玩的! “我给你们送点吃的,还有果汁。” “谢谢。”许佳木心虚不已。 “你们在忙什么啊?”林玉贤好奇。 “妈,您快出去吧!”段林白推着她往外走,毫不客气。 “我就随便问问,你这孩子急什么……”林玉贤冷哼着被他推了出去,“木子啊,今晚别走了,留下吃晚饭。” “阿姨,不用了。” “你别客气,亲戚都走了,就我们几个,吃完再让林白送你回去。” 段家人热情,许佳木只能不好意思说了句“谢谢”。 “妈,您快走吧。”段林白推她出去,林玉贤却拽着他出了门,想也知道是问什么的。 许佳木低头盯着电脑,心底千头万绪。 “林白,你和木子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做家长的对这些肯定好奇。 “你真八卦。” “那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刚想有点进展,你就来了,我还能干嘛?” “没用的东西,你动作快点啊,难得有个博士看上你,你得抓紧机遇,把握机会!”林玉贤拍了拍他的肩膀,“需要什么支援,我和你爸就在下面。” 谈个恋爱,需要鬼支援啊。 “我了解这丫头,硕博连读,智商肯定特别高。” 段林白冷笑着…… “你该不会是看上了人家脑子吧!” “人也不错,文文静静的,你要是给我找个和你一样性子的媳妇儿,一起作妖,我们家屋顶都能被掀了,就是性格太软,不知道能不能制得住你。” 段林白嘴角抽抽。 第一次见面,就把我殴打到了医院,您担心的未免太多了。 “行了,你们先忙吧,六点左右下来吃饭,她喜欢吃什么?我去准备着。” “不挑食。” “那你快进去吧。” …… 虽然接下来,没有段家人过来,但两人在书房也没僭越做别的事。 段林白帮她认真调整了一版论文,打印出来,让她看了一遍,又发现几处错误,两人在电脑前忙了两个多小时,快六点才准备下去吃饭。 “要不我还是回学校吧。”许佳木还是有点忐忑。 “吃个饭而已,怕什么,吃完我再帮你调整格式,今晚就能帮你把论文弄好,要不然你明天再来弄?” 明天还来? 许佳木是不敢了,只能点头应着,随他下楼。 可是到了客厅,两人再度懵逼。 客厅除却段氏夫妇,还坐着四位老人,面目慈祥和善,都笑呵呵盯着他们。 许佳木忽然觉着自己成了动物园的观赏动物…… 还是最稀有罕见的珍奇物种。 川北 京家父母晚上不在,宋风晚学校社团有活动,京寒川与傅沉两人就将就着一起吃了晚饭。 “三爷……”十方快步走来。 “有事?” “段家二老与林家的,都入京了。” 傅沉抿了抿嘴,“这家人动作够快的,这么着急看孙媳妇儿啊。” 京寒川捏着柠檬,拧了点汁浇在自己面前的一块肉上,这家伙动作果然够快啊,他也该加快点步伐了…… 他脑海中忽然窜出一个念头: 许家的户口本…… 好像还在许鸢飞手里。 他拿着筷子,吃了口肉…… 酸得牙疼。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今天是父亲节,待会儿要出门买点东西,晚上和我爸出去吃饭,祝全天下的父亲节日快乐。 也感谢大家给我的留言和鼓励,(* ̄3)(e ̄*) 浪浪紧张得想抖腿,你怕是要笑死我。 浪浪:…… 不过六爷怕是坐不住了,咳咳,加油啊! 745 三爷搞事情,再笑就不客气了 745 三爷搞事情,再笑就不客气了 京寒川吃了块酸得牙疼的肉,就没了食欲,拿着小叉子,低头吃着一侧的甜品。 “寒川……”傅沉动作优雅地吃着面前的食物,忽然cue他。 “嗯?” “你和许小姐在一起也五个多月了,会不会还不如林白进展快?毕竟段家人都是风风火火的性子。”他说得漫不经心。 京寒川舀了口甜品,没作声。 “我和晚晚那是年龄问题,没办法,不过我本来以为今年能喝上你的喜酒,现在看来……” 京家人站在一侧,深吸一口气。 因为许舜钦的归来,他家六爷日子已经很苦逼了,三爷怎么还可劲儿刺激他啊,要命了…… 他心情不好,他们这些手下,日子也不好过。 此时段家 段林白看到客厅内的四个老人,也是怔了数秒。 “我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他咳嗽着,佯装掐着眉心观察许佳木的神情。 他们都住在乡下或者郊区养老,极少进城,除却身体不舒服上来检查,逢年过节,各家喜丧事,都不会来的,今天居然到的这么整齐。 许佳木虽然觉得尴尬,也只能乖巧的依次问好,四个人就冲她一直笑,气氛颇为诡异。 段林白看向自己父母,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啊? “你别盯着我看,你表姑和你奶奶说的。” “该不会所有亲戚都知道了吧?”段林白捏着眉心,表姑这大嘴巴。 “基本上都知道了。”林玉贤耸肩,四位老人前后脚进门,他们也被惊着了。 他们亲戚之间都有建群,段林白找个博士女友的消息已经在亲戚间传开。 “小姑娘,过来坐。”其中一位留着齐耳短发的老太太招呼许佳木。 还从口袋摸出老花镜,还盯着她认真打量,隔了许久,才对身侧的人说,“这闺女漂亮。” “是不错。” “学医的啊?这以后工作会很辛苦啊,平时学习很辛苦吧,难怪这么瘦,待会儿多吃点。” …… 许佳木那叫一个尴尬,坐下后,几人招呼她吃东西,她为了掩饰尴尬,捏了瓣橙子,低头咬了两口。 四个老人紧盯着她,她动一下,几人眼睛也跟着挪位。 她抬头冲他们悻悻笑着,心焦得要命,段林白在边上忍不住开口,“你们别看了,她害羞,会把人吓到的。” 几人对视一眼,没直接盯着看,这眼神飘飘忽忽最终还是落在她身上。 “木子啊,你别看林白吊儿郎当的,他真的是第一次带女生回家,这事儿家里人知道,都有点激动。”林玉贤解释着。 “没关系。”许佳木已经被架到这个位置,也只能如此回答。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段林白有些崩溃了。 吃个饭,为毛他奶奶和外婆要紧挨着许佳木,一人一边,那他怎么办? “我坐哪里?”段林白蹙眉。 “随便坐呗,这么多位置!”段嵩乔挑眉。 段林白咬咬牙,以前都说自己是他们的心肝肉啊的,现在都没人招呼自己了。 一顿饭下来,许佳木也知道了段家不少事。 段家与林家是第一批下海淘金的人,关于段林白父母,是典型父母包办婚姻,婚后恋爱,也很幸福。 两家老人本来还绷着,觉得需要在小辈面前树立点形象,这时间久了,连东北方言都蹦出来了。 还爆出段林白小学给女生写过情书。 段林白低头扒拉着白米饭,恨不能把自己埋进去。 谁还没有个小时候啊。 这一天搞下来,也太丢人了,他以后怎么面对许佳木啊,这些人就差把自己几岁还尿裤子的事都给说了。 这家人过分热情,弄得许佳木都不好意思说,其实他俩…… 现在连正式交往都没有,这莫名其妙连家长都见了。 好不容易吃完饭,段林白立刻说有正事要忙,带她上楼。 生怕中间被人截胡,他动作很快,拉着许佳木的手就往楼上跑,攥得很紧。 此时已经接近晚上八点,四位老人自然不会回去,段家的佣人正在楼上忙活着给他们收拾卧室,不少房间的门都敞开着。 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许佳木瞥见屋子又大又空,只能从半掩的门中看到一架黑色钢琴。 “这是我以前学乐器的房间,要不要去看看?”段林白此时尴尬得要死,生怕家里人的举动吓着她,她说马上要走。 “方便吗?”许佳木家是小县城,她小时候,没那个条件,周围大环境也没有学乐器的,这些东西,她只看过,都没摸过。 “当然。”段林白推开门。 除却钢琴,吉他,小提琴,还有许多她并不认识的乐器,一个架子上,还有不少已经翻得老旧的琴谱。 “这些你都会?” “嗯,有些只是会点皮毛。”段林白说着掀开钢琴键盖,随手在上面敲了几下,立刻就有旋律流出,对许佳木来说,非常神奇。 “你怎么会学这个?” 和他本人性格不符啊。 “我们家人说我有多动症,说学音乐修身养性,其实卵用没有,我性格还是这样。”段林白耸肩。 不过培养出了一些气质倒是真的。 他爸总是说,幸亏当时学琴了,看着还像个人样儿,要不然现在就和外面那些混子差不多了。 许佳木此时已经走到钢琴边,伸手,小心翼翼摸了摸琴身侧臂。 “要不要试试。”段林白看她一脸新奇。 “我不会。” “没事,你先坐!” 他说着往门口走,关门,反锁,动作一气呵成…… 这样就没人回来打扰他们了。 许佳木被他这动作搞得有些紧张,她怯生生坐下,避开下面的踏板,她什么都不懂,自然不敢乱碰。 “我教你简单认几个键。”段林白紧挨着她坐下,凳子不算大,两人侧壁紧贴着。 微微凉,却蹭得心头暖烘烘的。 “我真的不会这个,还是算了吧。”许佳木觉着再这么待下去,准得出事,就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段林白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在感情方面就是白痴,没什么经验,但他心底清楚,要是他莫名其妙见了一堆人,心底肯定也会不爽的。 “没有,我想先把论文弄好,时间不早了。” “真不想学琴?”段林白看得出来,她心底是想的,“我教你一首很简单的,几分钟就行。” “哪儿有几分钟就能学会的。” “试试吧。” …… 当许佳木同意后的几秒后,就有点后悔了,这人抓着自己的手愣是不松开啊。 不过简单几个琴键,在他手上,就好似能生花般。 这是许佳木没有涉猎过的东西,完全是门外汉,看段林白能如此流畅的弹奏出她听过熟悉的轻音乐,眼睛都亮了几分。 好像对他又有了新的认知。 “你自己试试,就这几个,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段林白松开手。 手背上的热度消散,许佳木长舒一口气,认真专注地敲打着音符,她弹琴姿势别扭,眼睛却极其认真。 段林白偏头盯着她看了良久,就在她手指敲下最后一个音符的时候,偏头在她侧脸亲了口。 音乐声戛然而止。 “啵——”一声,许佳木心脏好像被人狠狠拨弄了下。 手心开始逐渐发烫。 “我真的不知道爷爷他们怎么会过来的,他们知道我有女朋友,很激动,所以……”段林白有些紧张,躁红了脸,手指不停戳着琴身。 “我知道,没生气。” 许佳木也没那么矫情,知道段家人没恶意,而且段林白是真的不知。 他心底想什么,她大概能猜到一些,恨不能和她独处,怎么可能故意找这么多电灯泡。 “真的没生气?” “真没有。” “有个事情吧……” “嗯?” “你转头看我一下。”段林白有些急躁,她老盯着琴键看什么? 许佳木不过是听到他这番说辞,扭头看他想做什么,不曾想他忽然凑过来…… 猝不及防,她手指下意识想要抓住个东西,按到琴键,清亮的琴声顺势响彻整个屋子。 震得两个人心都狠狠颤了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段林白已经抽身离开,可她分明能感觉到,他紧张得有些发颤,就连呼吸多是颤巍巍的。 两人距离很近。 这个面若桃花春水般的人,脸很烫,耳朵很红,眼睛还有些飘忽…… 她真的很少看到一个男生害羞,而且是段林白,此时心底,没有被强吻的愠怒,反而觉得他挺可爱。 他这种性格的人,居然会害羞? 这么纯情。 段林白是真的紧张,妈的,他以前上台比赛,都没这么忐忑过,原本就很紧张了,可是对面的人,却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弄得他好忐忑。 “你的耳朵……”许佳木话没说完,一双更烫的手落在她眼睛上。 “不许看,也不许笑。” 许佳木扑哧笑了声,这人到底是有多幼稚啊。 “你再笑就亲你了!” “嗯,不笑了。”许佳木深吸口气,没笑出声,嘴角却缓缓勾起。 段林白咬了咬唇,还是屏住呼吸轻轻凑了过去…… 另一个房间里,段家的四个老人加上段林白父母,一共六人,正围着一个电脑监视器。 “啧啧,真是没想到咱们白白如此主动。” “这混小子耳朵都红了,没出息。” “我没真没见过他脸红的样子,世间罕见,嵩乔啊,这个视频你得留着。” “啧,这是要亲多久,我这张老脸都臊得通红了。” …… 段林白和许佳木压根不知道,两人私下这点事,居然被现场直播出去了。 这间屋子以前是段林白练琴的地方,因为他天生好动,对事情的专注度不会持续半个小时,家里人也不可能全天候陪他,就特意装了监控…… 得知两人去了琴房,当即打开,想看他们干嘛去了,其实他们是想看两人进展如何,还有许佳木会不会生气。 两人从琴房出去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都不知做了什么,居然在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 “我直接送你回学校,论文明天再弄。”段林白提议。 许佳木点头。 两人到客厅,几人正在看电视,看到他们,集体露出姨母笑。 “走吧。”段林白拉着人,飞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他压根不知自己偷摸做得这点事,在家根本不是秘密了,回去的时候,晃着钥匙哼着歌儿,毫无气质可言…… 不过某人还不忘在群里炫耀了一番。 【我觉得今年就能请你们喝喜酒了,吼吼——】 京寒川瞄了眼手机,眼底晦涩不明。 ------题外话------ 更新开始啦~ 今天周一,新的一周,手中还有推荐票和月票的别忘了支持月初哈,么么…… 三爷这人蔫坏的,明知道六爷不爽,还去刺激他? 746 有人敲诈六爷?怕是活腻了(2更) 746 有人敲诈六爷?怕是活腻了(2更) 段林白这边进展比较顺利,只是许佳木毕业事多,五月底论文答辩,之前还有一轮预答辩,都需要准备材料,自然没那么多时间陪他。 当她某天忙完给他发信息之后,他立刻给她回了个电话。 并且抬手示意屋子里所有人都别说话。 “你忙完了?” “今天结束比较早,你在哪儿?有点吵。” 段林白斜靠在沙发上,笑着交代自己行程,“你不是没空吗?我就被一群朋友拉出来唱歌喝酒了!” 此时包厢里,除却傅沉、京寒川,还有蒋家兄弟。 四人目光齐齐射向他。 某人无所畏惧抓挠着头发,“这些人特别烦,出来玩非要带上我,我本身也不爱来这种地方,喝什么酒啊,还不如去工作,就是这群人非得拽上我一起。” “我可是积极上进的好青年,对这种整天喝酒,不思进取的行为,我一直鄙视而嫌弃。” “心底一直想着你,压根没这个兴致,最近一直在用工作麻痹自己。” “你待会儿要是没事,我去学校找你,我们出去压马路吧。” …… 屋内一群人都是一副看智障的表情。 鄙视喝酒? 这人谈个恋爱,连自己都嫌弃? 攒局的是他,在群里哭爹喊娘卖惨,说自己孤独寂寞冷,需要兄弟陪,几人又都无事,就出来小聚了下。 现在倒好,把黑锅甩给他们,还要不要脸啊。 “那你等着,我马上就来!”段林白挂了电话,颇为骚包的说了句,“账单挂我名下,你们继续玩,我先走了!” 傅沉眯着眼,按了下服务铃,很快就有人进来。 “请问有什么需要的?” “把你们这里最贵的酒都拿来。”傅沉说道。 京寒川补充:“不是一瓶,库存有的,都拿来。” 蒋二少眯着眼,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这是准备坑段林白啊。 不过一群人也没聚很久,九点多的时候,傅沉就开车离开,宋风晚今天有晚课,这时候才下课,也是要去约会的。 “六爷,您什么时候走?”蒋端砚询问,因为他们兄弟也准备回去了。 “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那我们先走了。”蒋家兄弟也不客气,因为与京寒川不太熟,三人待着气氛也尴尬。 很快包厢就剩他一个人了。 京大钰鹤楼 宋风晚下课后,与胡心悦聊着天走出教学楼,隔着很远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车,傅沉穿着白衬衫,倚靠在车边。 夜幕拉下,满天星斗,月光微弱惨白,落在他身上,身影被拉得修长。 “你家三哥来了。”胡心悦这话说得有些酸。 毕竟自己是异地恋,肯定不若宋风晚这般甜蜜。 “那我先走了。” “你今晚还回来吗?”她笑着调侃。 宋风晚剜了她一眼,笑着飞奔过去,傅沉帮她拉开车门,两人刚上去,他借着帮她系安全带的机会,两人还耳鬓厮磨了一会儿。 “这还在学校里。”而且周围不时有同学路过,这人是疯了嘛。 “有车膜,看不到的。”傅沉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你身上有酒味儿,喝酒还开车?” “和林白在九号公馆坐了会儿,没喝。”傅沉发动车子,极缓得驶出学校,也顺便和宋风晚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宋风晚乐了,自从段林白单方面宣布恋爱后,就很少见到他了。 以前他一单身狗,又喜欢凑热闹,总爱和他们凑在一起,宋风晚算起来,居然有半个多月没见过他了。 “他和许医生进展很顺利啊,挺好的。”宋风晚低头玩了会儿手机,“不过你出来了,包厢里不是没几个人?” “现在估计只有寒川一个人了,蒋家兄弟不会愿意和他一直待着的。” “许家人不是回来了?两人关系双方家里都知道了,怎么还是没进展?” “许家每年都有家族聚会,加上这次许老做了手术回京,他难得能在京城滞留,许家最近很热闹,自然没空管他。” 宋风晚挑眉,这才想起,许家是有举行族会的习惯,而且就在傅斯年与余漫兮举行婚礼日子附近。 因为去年就场地问题,还进行了一些磋商。 傅斯年两口子,结婚一周年,带女儿去江城探望傅仕南夫妇,顺便出去旅游,估计六月初才会归京。 “那六爷最近不是很郁闷?”宋风晚抿抿嘴。 “听说许爷心底还郁闷着,许家人也是看他神色行事,不带他玩,他去许家探望许老,也是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估计和许鸢飞也没说上几句话。” “这也太惨了。” “正好遇到许家族会,没办法的事。” …… 此时九号公馆 京寒川心底也有些郁燥,许家最近确实忙,他也不能太不识趣非要往上凑,许鸢飞最近忙着招待亲戚,别说见面,就是电话视频时间都被压缩得极少。 指腹蹭着酒杯,将剩余的半杯烈性酒直接饮下肚。 京家人蹙着眉。 “六爷,别喝了,回吧?”他今晚喝的酒不多,但各种酒水掺杂在一起,特别容易醉。 “没事。”他回去也没什么事,可能今天醉了,回去还能睡个好觉。 此时有人走进来,“六爷,许家人来了。” “嗯?”京寒川吊着眼梢。 “应该是聚会结束,来喝酒的,许大少和许尧都在,许小姐没来,都是一群小辈,八九个人吧,有男有女。” 九号公馆作为酒吧,在京城很出名,他们会选择这里喝酒再正常不过。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京家人低声问道。 “不用,走吧。”京寒川起身,他本身喝了点酒,又没与许家小辈有交情,担心留下不好的印象。 几人离开的时候,路过一楼舞池,此时已是十点多,舞池里红男绿女,几乎都玩嗨了,各种贴面热舞,不乏有趁人喝醉,估计揩油的。 京寒川在京家人护送下,准备从沿边穿过。 “六爷,那边的是许家人。”有人指了指坐在吧台上的两个女孩,也就二十左右的模样,穿得比较乖巧得体,与地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且…… 生得一模一样,明显是双胞胎,这也导致她们引来了过多的关注。 “就她们两人?” 来酒吧,有人喜欢待在包厢,也有人喜欢来吧台这边,尤其是年轻人,总喜欢热闹刺激的东西。 “应该还有人陪着。” 京寒川点着头,料想着九号公馆本身就是段林白的地盘,安保不错,不会出什么问题,打算直接离开。 毕竟是许鸢飞的亲戚,他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眼。 此时已经有人过去搭讪了。 “和酒吧的人说一下,别让人去打扰她们。”京寒川叮嘱,这两人明显没来过这地方,对于满身酒气的人前来搭讪,有些无措。 酒吧的人得了消息,立刻就过去,准备将几个男生挡开,也就是这时候出的事。 “……妹妹,我们请客,过来喝一杯吧。” “你们是双胞胎,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啊?” “第一次来?以前没见过啊。” …… 三个男生语言戏谑,充满调侃。 两个女生显然不想搭理他们,准备离开,而其中一人已经伸手按住其中一人的肩膀,显然是不想让他们轻易离开。 “给大哥打电话。”女生说着就摸出手机。 “打什么电话啊,就是喝杯酒而已,怕什么啊?”几个男生笑成一团。 电话还没拨出去,两个服务生走过去。 “先生,不好意思,您喝多了。”那人说着就把女生肩膀解救出来。 “我们是朋友,一起喝个酒而已,别多管闲事。” 攥着手机的女生说道,“我们根本不认识他们!” 因为是京家人吩咐的,服务生态度也很强硬,“不好意思,她们说不认识你们,您若继续纠缠,我们会通知保安的。” 意思就是,再惹事,就不客气了。 三个男生年少气盛,又是逞凶斗狠的年纪,周围已经有人指指点点,被服务生打脸撂面子,心底肯定不爽。 “你以为你是谁啊,和我这么说话?” 其实搭讪这些,酒吧太正常,只要两厢情愿,没人会管,只是他们都没动作。 其中一个染着绿毛的男生,直接伸手推搡了服务生一下,“你特么再说一遍?威胁我啊。” …… 京寒川此时刚上车,就收到通知说,那边争执起来了。 “怎么回事?”他犹豫着,还是推门下车。 其实事情的争端,还是因为服务生的干预,男生觉得没面子就吵闹起来,当京寒川回去的时候,双方已经开始推搡起来,周围更是围满了人。 “不好意思,让一下!”有两个少年正往人群中拥挤,可是却怎么都进不去。 京寒川眯着眼,不动声色的吩咐手下,先把两个女生带出来。 京家人都是练家子,加上穿着清一色的黑色制服,周围人很容易让开一条路。 “二位,我们是京家的,先带你们出去。” 两人也都清楚许鸢飞与京家的关系,立刻跟着他们离开。 那三个社会小青年,一看女生走了,立刻有些蹬鼻子上脸了,急吼吼就追出去。 两女生看到京寒川,连声道谢。 “在哪个房间,我让人送你们回包厢。”京寒川说道。 “不麻烦了,我们自己走。” 此时现场有些混乱,最后京寒川还是让跟着自己的两个手下送她们先上去,也就是这时候,他难得落单了…… 京寒川此时已经走出了酒吧。 里面人多眼杂,他不愿被人围观。 也就是这时候,那三个社会青年也被驱逐出了酒吧,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刚一转头,就看到落单的京寒川。 “呦,这不是英雄救美那位先生?”他们是三个人,京寒川本身长得阴柔,真的比绝大部分女生漂亮,只是不显女气而已。 这也导致他看起来,总有些羸弱感,不是那么硬气强势。 此时穿着衬衫黑裤,禁欲十足。 黑夜将他罩得严实,这三人又压根不认识他,以为是寻常喜欢带着保镖装逼的,有点钱的小开。 刚才好事被搅黄了,和他关系很大。 “哥儿两个,看他这样子,应该挺有钱的,要不要……”染着绿发的青年搓着手指,显然是想从京寒川身上捞点钱的。 “这个可以,看他手表好像就很值钱。” “正好身边没人。” …… 京寒川正和许舜钦发信息,无非是和他说一下刚才的事,让他注意下,毕竟京城地方就算治安好,也难免会有一些人渣败类。 他的车子在后面停车场,酒吧门口人多,他抬脚往后侧走,却感觉到有人跟着他。 略微偏头,注意到那三人走来,脸瞬时就冷却下来。 “嗳,帅哥……” 京寒川转身,打量着三人。 可他视线视线却越过他们,落在了后侧的另一拨人身上,那是…… 许舜钦带人出来了! ------题外话------ 六爷,我觉得你需要表现一下,真的~ 你现在迫切需要在许小姐娘家人面前刷一波好感。 最后还是要说一下: 段林白,你真的不要脸! 747 六爷vs许舜钦,大魔王联手【有奖问答】 747 六爷vs许舜钦,大魔王联手 有奖问答 停车场,满天星,月光冷。 远处传来劲爆的音乐声,传到这里,衬得周围更加空旷悄寂,夜风狂躁,配合着周围的树木,好似凶兽,张牙舞爪。 “帅哥,要不要和我们出去喝一杯?” 几人打量着京寒川,夜风将他衬衫吹得微微鼓动,贴着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纤瘦,好似不具任何威胁。 “走吧,就去那边的酒吧。” “跟我们走,之前的事情就不和你计较了。” 他们一直在观察京寒川,视线落在他手表上,一看就非常值钱,眼睛都亮了几分。 可是京寒川却没空理他们,而是看向许舜钦等人,那两个女生也在,陪他们上楼的京家人就站在许舜钦身后。 两人刚要上前,就被许舜钦给拦住了。 “许先生?”京家人蹙眉,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家六爷被三哥地痞流氓欺负吧。 “等一下。”许舜钦就是想看看京寒川会这么做。 他可不想自己妹妹,找了个弱鸡回去。 他也想看看,京城传得恶名昭彰的京六爷,到底有几斤几两。 “可……” “出事我负责!”许舜钦直言,语气生冷坚决,两人想着京寒川也不至于出什么事,也就先按着没动。 …… 而那头 其中一人说着,已经伸手准备搭上京寒川的肩膀,他略一闪身。 避开了。 “呦——” 几人仗着人多,笑得放肆。 “怎么着,还不能碰?” 他们被保安丢出来,心头窜着火,看到京寒川凉薄的眼神,当时心底就更加不爽了。 因为那眼神过于倨傲,高高在上,好像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或者说…… 似乎没把他们当人看。 就好像是在看垃圾。 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又上前两步,伸手欲按住他的肩膀,只是手指还没碰到,京寒川伸手了…… 许是夜色太浓,或是他出手太快。 都没看到他动作,就听到那人哀嚎着,从嗓子眼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手指被京寒川攥着,胳膊与身子扭曲着,整个人差点就跪下了。 “妈的,你松手——”小青年嘴里叫嚣着,还骂骂咧咧的。 另外两人怔了下,还没回过神,就看到京寒川松开手,一脚那人给踹开了。 他以狗啃地的姿势栽到地上,疼得哭天抢地。 那个染着绿毛的,一看兄弟被打了,骂了一句,握紧拳头朝着京寒川冲过去。 就在两人之间距离仅有半米的时候,他后腰忽然被人猛地踹了一下,猝不及防,整个人趔趄着,朝着京寒川俯冲过去。 而京寒川反应较快,在他拳头挥过来的一瞬间,已经闪身躲开。 只有男人飞扑在地,带来的一股子风,将他衣角吹起了半点弧度。 绿毛男趴在地上,来不及哀嚎,厉声叫嚣。 “那个瘪三敢偷袭老子!” 他转头,就看到站在暗处的男人。 穿着简洁,一身黑,冷眉黑眸,目下无尘。 夜色静谧,无形中放大了某些力量,就好似许舜钦,与寻常那种古板得只会看图纸搞设计的形象完全不符。 “艹——”小青年从地上爬起来,冲着许舜钦就扑过去。 可是下一秒,又被踹翻在地。 “你特么别多管闲事!”那人居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和削铅笔的刀子差不多大小,但是看着很锋利,这若是被划到一下,也是不轻。 京寒川蹙着眉,思量着要不要去帮忙,可是许尧就站在后侧,一直都没动静。 这肯定是对许舜钦武力值有估量,知道他不会出事,但是京寒川不能干站着啊,伸手解开袖扣,就走了过去…… 许尧站在不远处,心底忽然窜出一个想法。 当时幸亏京寒川没答应和他决斗,不然可能被打青的就不是一只眼睛了。 这两人联手…… 三个小混混压根不够看的。 这两人也没套过招,居然意外合拍。 而且京寒川今晚喝了点酒,最近烦心事太多,几乎把邪火发泄在了这三人身上。 结束后,许舜钦抬手掸了下衣服,“下手够狠的啊。” 夜风吹乱他的头发,京寒川眯着眼,“彼此彼此。” 这男人之间的友谊,好像来得莫名突然。 许尧看到两人相视一笑,忽然有种感觉。 两个大魔王好像…… 开始互相欣赏了。 “进去坐坐吧。”许舜钦第一次邀请京寒川,他随即点头应着。 包厢内 在座的都是许家小辈,许舜钦是年纪最大的,自然肩负起了照顾弟妹的职责,众人依次介绍,视线全部集中在京寒川身上。 尤其是那对双胞胎,端着饮料去给他敬酒。 “应该的。”京寒川抿了抿嘴。 “姐夫太客气了!” 两人毫不客气喊了一句,许尧差点吐血。 姐夫? 你俩和谁一边的! 说好一致对外,居然直接倒戈了? 京寒川冲她们笑了笑,这杯酒…… 他喝了。 “姐夫,你和堂姐怎么认识的啊?” “你小时候真的把她脑袋砸破过?是不是不打不相识那种?” “很浪漫啊。” “之前传闻说你特别不好,我觉得本人很nice啊。” …… 两个小姑娘唧唧喳喳的。 周围的一些小辈,对京寒川本就很好奇,此时看他也不弱传闻那边面目狰狞,也不像许爷说得那么可恶,就都往前凑了凑,想和他说两句话。 许尧算是懵逼了,现在的小姑娘太好哄了吧,虽说是帮你们解围了,也没必要这么谄媚啊。 脑袋砸出血,这叫什么狗屁浪漫啊。 小姑娘家家的,能不能矜持点,问东问西的干嘛! “不高兴?”许舜钦看向许尧。 “我觉得她俩太过了,有必要吗?”许尧冷哼着。 打架嘛,谁不会啊! “我还以为是因为她们喊姐夫,京寒川一直和她们说话,你嫉妒了。” 许尧脸都憋红了,“怎么……怎么可能!嫉妒?呵呵……”他干笑着。 “他以前不是一直带你打游戏?还曾经接送过你上下班,挺宠你的。现在弟弟妹妹多了,你就不是那个唯一了。” 许尧呕血,他哥有毒吧。 这说的他好像一个吃醋的小媳妇儿。 许尧偷摸看了两眼京寒川,那表情就好像…… 我再也不是你唯一的小可爱了! 许舜钦只淡淡看着,习惯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可怕,许尧说是不在意,这心底肯定是有些不爽的,毕竟以前京寒川对他真的极好。 因为这里小朋友比较多,不到十一点就准备散场。 “今天的事多谢了。”许舜钦一个人,兼顾不来这么多孩子,难免有些疏漏,这两人要是受了惊吓,回去之后,怕是不好和堂叔交代。 “应该的。” “明天有空的话,来家里坐坐,吃顿饭。”许舜钦邀请。 京寒川抿嘴点头。 一群人分道扬镳,南北分开,背道而驰。 酒吧发生的事,自然没人会主动和许鸢飞提起,所以当几个熊孩子乌泱泱回来,那一对双胞胎,直接冲到她房间。 他们一群人原本是一起吃晚饭的,只是许鸢飞还处于过敏期,不能碰酒精,自然不想去酒吧凑热闹。 她当时正在敷面膜。 两人闯进去,就大声说道:“姐,姐夫好帅啊!” 许鸢飞面膜颤了颤,差点抖掉了。 “姐……姐夫?” “就京六爷啊,我们出去喝酒的时候碰到他了,他打架的时候,超级帅的,难怪当年你被砸了一脑袋,就看上他了。” “他打你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帅!” 许鸢飞有点脑壳疼。 她脑袋都被砸出血了,还顾着花痴?她不是脑残吗?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两人就开始花痴京寒川了。 好不容易忽悠两人回屋后,许鸢飞才和他开了视频。 京寒川似乎刚洗了澡,正扯着毛巾擦头发,有点散漫不羁。 许鸢飞深吸一口气,好吧,张脸,确实能让她花痴一辈子。 “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有两个妹妹,回来之后都疯了。”许鸢飞咋舌。 “也没什么。”京寒川可没想到,会因此误打误撞得以顺理成章进许家,简单把事情经过和她说了一下。 “难怪了,两个小丫头一回来,就冲到我房间喊姐夫,吓我一跳。” 京寒川只是一笑。 其实许家的孩子,几乎都是被保护得极好的,也很单纯直接。 “我们又没结婚,这两人丫头真是疯了,要是被我爸听到,他会炸毛的。”许鸢飞说得随意。 “你想和我结婚吗?” 许鸢飞怔了下,看向镜头里的男人,认真笃定,不像开玩笑。 “你说什么?” “你说她们现在喊姐夫不合适,结婚以后就很正常了。” 许鸢飞淡笑着,“可以啊,不过这事儿挺麻烦的。” 她算是亲身经历了傅斯年与余漫兮的婚礼,从筹备到定制各种东西,非常繁琐。 “是挺麻烦。”京寒川说道,“得正式去你家拜访父母,正式提亲订婚,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要做。” “可以先领证啊!”许鸢飞随口说道。 京寒川眯着眼,忽然冲她笑了下。 冷清如冰的眸子染上很浅的笑意,很是宠溺。 许鸢飞大囧,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多迫不及待一样,巴不得要和他扯证结婚。 “我明天去你家拜访。” “嗯?” “你哥邀请我过去的。” “好。” …… 两人随意聊着,心底却都惦记上了扯证的事。 许鸢飞心底清楚,他爸这性子,如果让他点头同意两人的婚事,怕是比登天还难,还不如给他来一记狠的。 生米煮成熟饭,他爸估计也不会有意见了。 思量着,她从抽屉下方翻出了家里的户口本。 而京寒川这边,挂断电话后,直接去了书房保险柜,输入密码,里面除却放置了他爸珍藏的几瓶酒,还有一个暗红色的本子。 他眯着眼,犹豫着,还是把本子取了出来。 翌日 段林白昨晚光顾着出去和许佳木压马路,回家的时候,才知道酒吧那边出了事。 而且惊动了警察,那三个社会小青年以危害公众治安被带走了,被带走的时候,据说被打得不轻,还牵扯到了京许两家。 他担心影响京寒川的姻缘,一大早就到京家,想问一下具体情况。 “昨晚没什么事,不过我今天有事,要出门,没办法招待你。”京寒川说道。 段林白蹙眉,盯着他打量。 京寒川不是个注重外表的人,穿着多是简约舒适为主,这一大清早,搞得要去参加颁奖典礼走红毯是什么鬼? 还带了个包! 谈生意?不能吧。 他极少这么早出门,除非是去花鸟市场买小鱼…… 穿得太隆重了吧。 段林白直接去公司开会,今天还是和傅沉一道,两人碰面后,他就忍不住吐槽了今早的事。 傅沉比他敏锐多了。 “应该是去拜访许家。” 他摩挲着手中的笔,只是不知道他受了这么久的刺激,会不会搞出什么大事出来。 ------题外话------ 今天更新结束,大家记得留言投票票哈~ 潇湘页面有月票红包,投了月票,都可以领取红包的哈。 上次活动没搞成,这次有奖问答的题目就是: 【你觉得六爷会成功领证吗?】 ps:毕竟现在两人户口本都在手里了!(#^.^#) 潇湘读者回答问题均有15xxb奖励。 腾讯那边由于没有奖励权限,没办法进行奖励,实在抱歉,大家多多留言,我每天都会去看哒~ 748 六爷诱惑:我们去领证,好不好? 748 六爷** 我们去领证,好不好? “应该是去拜访许家。” 傅沉这话说完,段林白转动着手中的笔,偏头看他,“许家最近不是挺忙的,还有空招呼他?难不成是昨晚一起打了一架,产生感情了?” 此时会议室灯光黯淡,将傅沉的脸衬得晦暗不明。 事情到底如何,谁知道呢? 而现在的川北 京寒川已经收拾妥帖,准备出发去许家。 “……许家人多,一定要注意点,千万不能给他们摆脸色什么的,有礼貌点。”盛爱颐帮他准备好了礼品,还不忘反复叮嘱他注意事项。 生怕有所疏漏,完全将他当三岁孩子。 “我知道。”京寒川点头。 “他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有分寸的,不需要这么反复说。”某大佬喝着茶,正佯装给鱼投食。 “差点忘了,我之前给许老买了点补品。”盛爱颐说着又往楼上跑。 某大佬连声摇头。 “爸,你当初是怎么去拜访外公家的?”京寒川细问。 某大佬咳嗽两声,“这个你学不来。” 他当年正式拜会盛家人,也是不少亲戚在,多是来给盛家加油助威的,不过他到了屋里,不待他开口,盛家人就自动自觉地开始依次问好…… 好像他才是主人家。 和许家情况不同,不可同日而语。 “你带个包做什么?”某大佬盯着京寒川,“装了什么?” “户口本。”他直言不讳。 某大佬顺了下唇角的小胡子,继续捏着鱼食往鱼缸里投喂,“怎么着,还想直接来个闪婚啊。” “可以吗?” “只要你有能耐把人姑娘拐上户口本,我有什么不可以的,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只要你俩不后悔。” 某大佬对这种事素来都秉持开放态度,人生是他们自己的,自己做的选择别后悔就行。 “爸,您说真的?”京寒川又追问了一次。 “你小子话真多,烦人得很!” “那领证后,结婚的话……” “你要真能把人姑娘拐回来,我就去许家提亲啊,还能干吗?”某大佬说得轻松。 京寒川勾着唇角没作声。 此时盛爱颐已经下来了,将所有拜访礼品帮他准备好,才送他出门,回来的时候,有些担忧的看向自己丈夫:“许爷不会为难寒川吧?” “不会的。”某大佬说得非常笃定。 “这可不好说,这许爷碰到他闺女的事,可没什么好脾气。”盛爱颐耸肩。 某大佬却笑得笃定。 “对了,刚才你俩说什么提亲?” “寒川说要和小许闪婚,我说看他本事,成功,我就帮你去商议婚事。” 某大佬是真的没把京寒川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闹着玩,继续给小鱼投食。 就连他说把户口本带出来,他都当时开玩笑。 许家 京寒川抵达许家的时候,此时俨然是万物峥嵘,风暖云清,许家对面的旅游区每日都会聚集不少前来游览的客人,也有不少人隔着很远举着相机对着许家宅子拍照。 虽然隔着很远就树立了【私人领域】的标志,也有不少人游客无视,想往前几步,一窥宅子究竟。 许家宅子比较古派掩映在碧树中,颇为神秘。 车子尚未到许家,隔着百米远就看到许尧一手插着裤兜,一手拿着手机,瞧他车子过来,才收起手机。 “你在等我?”京寒川走过去。 “我姐让我来的!”许尧冷哼着,一脸傲娇,“你以为我想来啊。” “还以为你是专程等我的,这般不情愿?” 京寒川和他也一起打了不少游戏,通常会接通语音,所以两人说话也没有以前那边生分。 “哼——”许尧冷哼着,余光打量着他,今天穿得还真是隆重。 两人往许家走,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直至快到门口,许尧才说了句:“今天我大伯还有几个叔叔在,你注意点。” 京寒川略微挑眉,盯着少年的后背,唇角缓缓勾起。 当他进去后,都还没来得及说话,昨晚碰见一对双胞胎姐妹,已经跳着过去,喊了声姐夫。 然后许爷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彻底黑了。 “咳——”一个中年男人干咳一声,姐妹二人才笑呵呵的退到一边。 “寒川!”许鸢飞这才走过来,给客厅里的几人介绍他。 “各位叔伯好。”人较多,京寒川依次问好太麻烦,就干脆一次性说了。 “正风啊,真是一表人才啊。” “长得和小时候挺像的,还是那么优秀。” “我也觉得不错,鸢飞眼光还是很好的。” …… 许家这些叔伯大部分对京寒川没这么大的敌意,而且他们心底思量着,既然能让他来拜访,许正风心底肯定是认定他的。 如果不出问题,许家准女婿没跑了,他们这些做亲戚的,肯定是各种彩虹屁夸奖。 许正风咳嗽两声,“坐吧。” “谢谢许叔。”京寒川初来乍到,肯定要表现的谦逊一些。 许鸢飞拉着他坐下。 坐在他对面的就是许舜钦,他身侧还有个约莫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戴着无框眼镜,文质彬彬。 “那个是我大伯。”许鸢飞特别介绍。 “您好。”京寒川心底清楚,这大概就是许老的长子——许如海。 他与许正风长得很像,虽然许家人都是偏斯文儒气的,但他身上似乎多了些凌厉之气,那是戴着眼镜也遮掩不住的锋芒。 京寒川此时或多或少知道,当年为何许老会把许家交给许正风,而是这个长子。 人过中年,还难遮戾气,年轻时,估计也是脾气非常燥的人。 “嗯。”男人倚靠在沙发上,“你爸妈还好吗?” “挺好的。” “听说没找工作?”父母长辈问题多比较类似。 不过这次京寒川没说话,许正风忽然开口了,“他做些投资,也赚了一些钱。” “能赚钱养家就行,别让鸢飞跟着遭罪。” “这是肯定的。”许正风笑道。 …… 此时的京家,某大佬正坐在院子中晒太阳,盛爱颐吊了会嗓子,还是担忧京寒川,毕竟许家是龙潭虎穴,怕他进了出不来。 “你放心,许正风肯定会帮他的。” “你就这么肯定?” “许家那么多亲戚在,哪个男人多少好点面子,寒川是他女儿男朋友,任由别人刁难或者数落,这就是给许鸢飞难堪,也让他下不来台。” 某大佬分析着。 “这许多事,关上门自家人解决是一回事,但让别人诟病是另一回事。” “人都领进门了,就算是看在许鸢飞面子上,许正风也不会让人为难他的。” “寒川说是许舜钦邀请他过去的,这孩子,八成是想帮他的,这时间点啊……挑得好。” …… 此刻的京寒川也察觉到了许家的微妙气氛。 但凡有人抛出刁钻问题,许正风总是不动声色帮他挡了回去。 他看向斜对面的许舜钦,他从始至终都低头喝着茶水,好像所有事都与他无关。 “爸,各位叔伯,我带他去看看爷爷。”许鸢飞觉着差不多了,准备把他带走。 “去吧。”许正风大手一挥,两人就离开了。 许老毕竟年纪大了,伤筋动骨需要休养很久,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看到京寒川过来,笑呵呵招呼他坐到床边。 客厅都是长辈,气氛严肃,诸多小辈都集中在了许老这边,七嘴八舌的说了昨晚发生的事。 尤其是那对双胞胎姐妹花,已经把京寒川给神化了,加了微信和联系方式,就自顾自的把他拉近了许家小辈所属的家族群里,里面有三十多人,年纪都不算大。 欢迎仪式结束之后,就有人调侃让做他们姐夫是不是要表示一下。 大家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京寒川真的发了个红包。 而且特别大方的不是什么拼手气的红包,而是每人都有200,这钱不算多,但怒刷了一波好感。 “哼——”许尧坐在一侧,冷哼着。 这些人都没见过钱嘛,不就是一个红包? 京寒川余光瞥见自己小舅子不爽了,给他单独发了个私包,520块。 而且就是在群里面,极大满足了某人的虚荣心,傲娇的冷哼着,别以为一个破红包就想收买他,不过他还是喜滋滋的点开收下了。 许鸢飞直接在群里发了句:【你别发了,他们这群人没节制的,你开了这样的头,以后这群人家伙会不要脸的继续要的。】 群里的人登时不满了,说她很护短。 京寒川:【没关系的。】 【你这样太败家了。】 【那以后的钱给你管好不好?】 两人在群里一唱一和,酸得群里一群人要把他们踢走。 这特么是进来撒狗粮的? 一群人闹哄哄的,直至吃饭也没消停。 席间京寒川多少喝了点酒,有些上脸,觉着意识有些昏沉,就借用洗手间抄水洗脸清醒一下。 “怎么样,还好吗?”许鸢飞递了条全新的白色毛巾给他。 他此时双手撑着洗漱台,偏头看她,脸上挂着水珠,眼尾有些红。 本就生得阴柔精致,此时更添了股邪佞勾人,玉面扫了层艳,端看着,都让人心悸微颤。 许鸢飞伸手帮他擦了下脸,“待会儿别喝了,我们家那些叔伯特别能喝。” “好。” “他们都是能灌醉一个是一个,不会管那么多的,人又多,你一个人酒量再好都扛不住的,待会儿出去,就说不舒服,喝点茶。” “嗯。” “我回头给你煮点醒酒的汤,你喝点。” 京寒川点头,任由毛巾在他脸上擦拭着,由上而下,就在毛巾擦过他下巴的时候,他晃一抬手,扯掉毛巾,偏头在她嘴边亲了下。 他喝了酒,酒气蒸腾,浑身都热烘烘的。 过了好一会儿…… 京寒川才吻着她的眉心说道:“你昨晚说要和我领证,是认真的吗?” 许鸢飞被吻得意乱情迷,认真点头。 “我把本子带来了。” 京寒川吻着她的发顶,语气清冽虔诚,带着别样的**性。 许鸢飞心脏一颤,外面父亲与叔伯喝酒划拳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她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认真的?” 京寒川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她耳朵紧贴他的心脏部位。 男人心脏沉稳有力,律动很快,每一下都狠狠撞击着她的耳膜。 让她一颗心都不受控的彻底紊乱了。 “鸢飞……” “嗯?”许鸢飞听着他心跳声。 “感觉到我的真心了?” 她伸手,轻轻攥紧他腰侧的衣服。 这男人到底喝没喝醉啊,怎么会这么苏,千般引诱她去领证? “你真没喝多?” “可能是有些醉了。”京寒川搂紧她,“不然不敢说心里话。” 绝杀了! 许鸢飞咬了咬唇,领证嘛,走呗! 让她把整个人都给他,都是可以的。 ------题外话------ 六爷,你这么能撩,你爸妈知道吗? 某大佬还有心情喂鱼,儿子领证了,你是要帮忙擦屁股的,你自己说的。 京家大佬:…… 潇湘页面月票红包尚未领完,大家投了票,别忘了领取红包哈~ 749 扯证?成为我一个人的京夫人(2更) 749 扯证?成为我一个人的京夫人(2更) 许家中饭结束,已经是下午两点多,许鸢飞煮了醒酒汤,给各位叔伯都送了点,最后才到了许爷的房间。 许正风今天没喝什么酒,只是一群人吃饭闹哄哄的,觉着有点累,显得有些疲惫。 许家人关系都不错,也没那么多尔虞我诈的,氛围极好。 “爸,你要不要休息会儿?去**躺一下。”许鸢飞给他送了杯茶。 “你妈呢?” “她在爷爷那边。” “你和那小子要出去?”许正风斜靠在椅子上,从她手中接过浓茶,捏了下眉心,家里一群小孩子,闹了一阵儿,已经都出去玩了。 京寒川和许鸢飞没一起离开,肯定是想单独出去的。 “嗯。” “准备去哪儿?” “想去领证啊!”许鸢飞半开玩笑地说。 许正风偏头看了她一眼,“领证?这小子连三媒六聘都没有,就想把你带走,门儿都没有。” “反正户口本在我这里。” 许鸢飞可是很认真的。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非把你们两个人的腿都打断了!” “你们聊什么呢?”说话间,许鸢飞的母亲已经走了进来。 “没什么。”许正风抬了抬手,“行了,和那小子出去吧,看他在我眼前晃,心烦!” “那我真的去啦!”许鸢飞指的是领证的事。 许正风无所谓的笑着,压根没当回事,因为许鸢飞之前说要户口本,就说过这话,也没做出什么事,所以…… 他没想到,许鸢飞是特地来问他的。 这次也是玩真的。 许鸢飞回屋后,特意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又简单化了个淡妆,才拿着包出了门,此时的京寒川正和许舜钦在客厅闲聊。 瞥见她下楼,京寒川眼睛亮了几分。 许舜钦倒是没多想,女孩子和男朋友约会,打扮一下是正常的,只叮嘱京寒川:“早点送她回来。” “我知道。”京寒川顺手从她肩上接过包,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出了许家,上车后,许鸢飞才笑呵呵的从包里翻出一个暗红色的本子。 “我们家的户口本。” “和你家里人说了?” “我爸同意了!”许鸢飞说得理直气壮。 她确实与许正风说了,他还摆手,让她赶紧走,这让她越发心安理得。 “许爷同意?”京寒川当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与许爷说的? 此时的许正风刚喝了口浓茶,忽然被烫到,舌头都开水滚得发麻,“这臭丫头,弄这么热的水给我喝。” 他后来才知道,一些真话,通常都是以开玩笑的形式说的。 就是没想到,自己闺女胆子这么大而已。 许鸢飞拿出镜子,还看了下妆容,“对啊,我和我爸说了。” “什么都没有,你想和我领证,不后悔?”京寒川偏头看她。 “有什么可后悔的,就算有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我也不见得能一辈子幸福,结婚领证与这些没关系的。”许鸢飞也是比较随性的那种。 就背着个包,带着身份证和户口本就出来了。 许鸢飞看他一直在问自己,微微蹙眉,“你刚才是不是开玩笑的?” “方才是喝多了说浑话。” “所以后悔了?” “还是觉得我太主动了……” 她话音都没落,就被京寒川封于口中,他动作很急,像是要把她吃干抹净般。 开车的司机,低着头,默默装死。 这两人上车后,也不说去哪儿,就直接亲起来了,真特么尴尬啊,他还是继续当背景板吧。 一吻结束,许鸢飞已然面色绯红,气喘吁吁,他抬手,轻轻将她嘴角一点错位的口红渍擦去,“我从没如此清醒过,也从没……” “如此迫切的想做一件事。” “迫切的想拥有你,让你只属于我。” 他声音低沉着,颇具**性。 许鸢飞心脏砰砰乱跳,整个人都有点昏昏沉沉。 心头鹿角横冲直撞,胸口都被撞得顿顿发疼,心悸得脑袋都晕乎乎的。 “你不后悔的话……” “我就娶你。” 这话就连前面的男司机都听得心肝直颤,更遑论许鸢飞了。 我滴乖乖,我家六爷,你今天是开挂了,这话说得,我这男人都受不了啊,瞧着许小姐脸红成这样,估计你想让她干嘛,她都会答应吧。 许鸢飞强忍着紧张牙颤,点着头,“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不后悔。” “我嘴上有口红吗?”京寒川得了满意答案,低声询问。 “有点。” “帮我擦一下。” 许鸢飞几乎是缠着手,给他擦了沾染的一点口红渍。 京寒川算是比较典型的生了张女相,只是阴柔不女气,反而更加桀骜落拓而已,此时嘴角一点红,眼角一点艳…… 实在勾人。 许鸢飞没忍住,擦了半天,还亲了好几口。 司机已经要崩溃了,这两人擦个口红,已经磨叽快一个小时了。 “六爷,去民政局吗?” 再磨蹭下去,估计天都黑了。 “去吧。”京寒川攥紧她的手。 手心交叠,热度交融,两人心底均有些忐忑,却又显得无比从容淡定。 “你拿了户口本,和叔叔阿姨说了?”许鸢飞偏头看向身侧的人,光影透过车窗,在他身上交叠着。 京寒川今日难得穿了一件正式得体的西装,没系领带,露出一点脖颈,有种莫名的禁欲感,整个人更是充斥着一股难掩的骄矜。 “和我爸提了。” “叔叔怎么说?” “他很支持我们领证,说之后回去你们家商议具体的结婚事宜。” 许鸢飞点头,压根没想到,京寒川的情况,和她是一模一样,这话纯粹是开玩笑说的,两家无一人当真。 其实京家人心底才最为忐忑。 这特么怎么就莫名起来要去领证了,许爷和家里的大佬真的知道吗? 要是之后知道,会不会暴跳如雷,他们这群小虾米会不会遭殃? 众人心焦,这两人倒是非常有闲情逸致,车子没开到民政局,就在隔壁的花鸟市场停下了,京寒川下车,还特意买了一束红玫瑰递给她。 玫瑰娇艳,上面还滚着一点水珠,看着非常鲜嫩。 “谢谢。”没有女生会拒绝这个。 “不会过敏吧?” “我就是对飞絮有点过敏,我哥从国外托人买的特效药效果挺好。” “什么牌子,我回头给你买。” “这花还很新鲜,很好看。” “喜欢的话,以后天天送你。” “不用,花能保存的时间太短了。”而且京城的花是按株卖的,一束花下来,可不便宜。 “那以后在家里种点。” 然后京家后院,原本大佬为妻子挖得鱼汤,有部分被填满种了花,这也是后话了。 两人后来没上车,而是颇有闲情逸致的沿着马路逛到了民政局,此时已经接近下午四点,通常领证的人,都是选着时间,赶早过来,他俩不紧不慢,倒是把京家人都急疯了。 许鸢飞原本想着,结婚领证,这定然是非常紧张刺激的事。 可是结果并不是这样,进入民政局后,整个人反而冷静下来。 就是按照程序,填写《申请结婚登记表》,签字,按手印,工作人员又询问了两人的基本情况,全部都是按照流程走的。 因为已经临近下班时间,所有程序都走得比较紧张。 直至拍了照片,许鸢飞才觉得,好像真的是要领证结婚的。 当工作人员将结婚证拿出来的时候,她浑身血液才忽然涌上心头,忽然莫名有点想哭。 “新婚快乐。”工作人员将两个红本本递过去,微笑祝福。 京寒川双手接过,“谢谢。” 他说着还将方才路过一家甜食店买的一盒甜点递了过去,“谢谢。” “太客气了,祝福你们白头偕老。”办公人员也不客气,这东西不贵,是新人的心意,也就笑着接过了。 出了民政局,许鸢飞捏着红本本,眼眶有些泛红。 自己挖了这么久的坑,莫名有种感觉: 这个男人终于掉进自己坑里了! 京寒川看她发懵,伸手把人搂进怀里,吻了下她的发顶:“至此以后,你就是……” “我一个人的京夫人了。” 许鸢飞心尖颤颤,也不知怎么的,忽然感性起来,眼眶发热,还没反应过来,他俯身,轻轻吻住她的眼角。 “怎么了?” “感觉好不可思议。” 结婚过程是比较公式化的,两人来得比较迟,紧赶慢赶的,是今天最后一对登记的,也没算时间合日子,居然真的就这么领证了。 “抬头看着我。” “嗯?”许鸢飞刚抬了下头,他已经低头吻住她的眼角眉梢。 虔诚认真…… “没什么可怀疑的,你现在已经是我妻子了,只是没有其他准备,有些仓促。”京寒川认真看着她,“不会因为这样觉得委屈?” “没有,毕竟……”许鸢飞咬着唇,“你把整个人都给我了。” “先回去。”京寒川牵着她大步走出民政局。 夕阳微醺,无限温情。 上车后,许鸢飞才说道,“待会儿去你家,还是先去我家?” 毕竟真的领证后,肯定要正式告知对方父母了。 “都可以。”京寒川手中拿着两人的红本本。 那模样分明是:一证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先去你家吧,我们家还有几个叔伯在,估计不大方便,明天他们应该会离开,到时候再和我爸妈说。”许鸢飞计划着。 “听你的。” 京寒川不是个喜欢晒秀的人,可是领了证,还是第一时间在群里发了照片。 当两个红本本出现时,群里瞬间就炸了。 段林白那时候还在和傅沉开会,会议持续了一天,他已经很疲惫了,被红本本炸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一声“卧槽——”,整个会议室悄寂无声,所有人都是懵逼脸。 傅沉清了下嗓子,“无视他,继续开会。” 段林白坐下,扯着傅沉衣服,“傅三,你看到没,我勒个擦,这丫的真的啊,这特么……” 傅沉倒是勾着嘴角,在群里默默发了句:【恭喜,新婚快乐。】 热恋中的男人:【京寒川,这操作666啊……记得请客吃饭啊。】 都是兄弟,有喜事第一时间还是会送上祝福的。 但是素来沉默寡言的傅斯年问了句:【许家知道吗?】 京寒川:【算是知道吧。】 傅斯年:【作为一个有女儿的人,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掌上明珠被人拐走,如果他还不知情,见面不把那混蛋狗腿打残,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而紧接着京寒川手机传来提示。 来自某家保险公司: 京先生您好,傅沉先生为您双腿在我们公司投了一份保险,保额为…… 京寒川蹙眉,咬了咬腮帮: 傅沉这厮! ------题外话------ 以后请叫我亲妈~哼哼 说为了六爷领证攒票,可以把票票砸过来了(*^▽^*) 此处必须有鲜花掌声~ 其实两家人都是被忽悠的吧 两家人都是同意的啊,许爷还让许小姐赶紧去,觉得碍眼【捂脸】 750 坑爹造作的六爷,浪浪捅娄子(3更) 750 坑爹造作的六爷,浪浪捅娄子(3更) 京寒川盯着手机上的保险公司信息,抿了抿嘴。 傅沉这厮真是…… 自己酸了就直说,搞这个?幼稚不? 紧接着,又有一则信息传来,他居然又给脑袋买了保险,然后电话就来了。 “恭喜。”傅沉声音听不出什么喜怒。 “是不是心口有点酸。”京寒川此时攥着许鸢飞的手,捏着她手指上的软肉,“傅沉,你可能会成为我们中最后一个领证的。” 傅沉倒是不惊不动,“我担心你小舅子把你脑袋砸破了,给你买了两份保险,就当是新婚礼物,受益人写的是许小姐。”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客气,都是兄弟。” 此时会议已经结束,傅沉正在段林白的办公室,手机开得免提,京寒川还没说话,就听到段林白吼了一嗓子: “京小六,你自求多福,你要是出事了,放心吧,嫂子我们会帮你照顾的!” 京寒川蹙眉。 新婚第一天,想杀人怎么办! “你在和三爷打电话?”许鸢飞此时还不敢和家里人说,她心底是清楚的,父亲是被他忽悠了,她忽然觉得,她好像把自己埋了。 不过现在这情况,他爸估计也没办法了。 “嗯。”京寒川与傅沉两人说开了免提之后,许鸢飞就听到两人的说了恭喜。 这没来由的有些娇羞,声音藏不住笑意:“谢谢。” “嫂子,改天请客吃饭吧。”段林白笑道。 “我做饭请你们。”许鸢飞也笑着应了。 又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因为许鸢飞忽然看到远处有商场,准备停车买点礼品过去,空着手去拜访说不过去。 其实两人出了民政局,还去附近的花鸟市场,买了几尾小鱼。 老板还以为京寒川是老样子,给他捞了几条公鱼。 “要一对一对的。”京寒川说道。 老板怔了下,然后听他说了句:“我结婚了。” “恭喜啊,这鱼就当我送你们的。” “谢谢。” 许鸢飞站在一侧,脸都要羞红了 京家人站在不远处,抬头看着西沉的夕阳,其实买鱼是假的,秀恩爱是真的吧,就想得到人家祝福吧。 这操作太骚了吧! 别人也没问你结没结婚啊。 傅沉出了段林白公司,就给宋风晚打了电话。 听到自己小媳妇儿甜甜的嗓音,心底才舒服了些。 “你好像不太高兴了?今天工作不顺利?”宋风晚今天没课,正窝在宿舍追剧。 “还行。”傅沉手指不停撩拨着佛串吓得一抹流苏,“晚晚。” “嗯?” “你的户口本在南江?” “没有。”宋风晚压根不知他在想什么,还是顺着他的话回答。 “不在南江?” 宋风晚解释道。 “之前我爸妈不是离婚了吗?我妈又和严叔在一块儿,原本是应该把我的户口跟着我妈应该进严家的。” “不过当时奶奶又给我过户房子什么的,加上我平时可能会用到户口本,就干脆把我的户口单独拨出来了。” “现在户口本就在沂水小区的抽屉里。” 严家对宋风晚很好,没什么保留,户口划不划到一起,都是无所谓的,也就没纠结这些东西。 傅沉认真点头,隔了许久才说了句,“挺好。” 宋风晚莫名其妙,怎么就挺好了。 数秒后,傅沉说道:“寒川和许小姐领证了。” “是嘛,恭喜啊。”宋风晚由衷高兴。 傅沉眯着眼,这傻丫头,人家领证,她高兴个什么劲儿。 不过户口本在身边的话,做什么都挺方便的,距离宋风晚20周岁生日,似乎可以开始倒计时了…… 川北,京家 家中已经开始准备晚餐,才接到电话说许鸢飞要过来,盛爱颐这才亲自下厨,多准备了两道菜。 “需要这么隆重?”某大佬看着自己娇妻下厨,有点酸。 “小许难得过来一次,前段日子听说有些过敏,都没怎么出门。”盛爱颐低头摘菜,“好不容易来一次,对了,你把你衣服换一下。” “嗯?” “太丑了!” “哈?” “还有你这胡子,去修一下,有点邋遢。” …… 某大佬郁闷了,干脆去楼上洗了个澡,路过书房的时候,心底想着,许鸢飞过来,要不要拿出自己珍藏的酒。 盛爱颐管得严,把他部分藏酒放在保险箱里了。 他冲了澡,修理完小胡子,楼梯下了一半,想着那丫头挺能喝酒的,之前与自己喝酒,也是相谈甚欢,思量着,征求了妻子的意见。 “可以啊,拿一瓶酒吧,这次少喝点,你别和上次一样,喝醉喊人家小老弟,丢人。”盛爱颐笑道,保险柜的都是好酒,确实可以拿出喝一点。 “这许家最近那么多亲戚,这丫头还能来我们家吃顿饭,我还以为他俩今天晚餐也要在许家解决。” “拿酒精浓度低一点的。” …… 对于两人能回来吃饭,盛爱颐心底是非常高兴的。 可是京家大佬打开保险箱的时候,傻了眼。 户口本怎么没了! 这东西原先都是放在这里的,谁用谁拿,他和妻子均没动过,京寒川最近也没什么地方需要用户口本吧,那他拿这个做什么。 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他上午离家前与自己的对话。 脑袋好像被人敲了一记闷棍,嗡嗡作响。 这小子该不会…… 他拿着酒,关上保险柜,安慰自己: 许正风这种女儿奴,压根不喜欢他家这混小子,怎么可能轻易把户口本拿出来,让两人结婚领证? 而且这么大的事,许家肯定要和他们家商量,最起码得说一下结婚下聘之类的,许正风又不是傻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把户口本拿出来。 他心底思量着,稍稍宽心。 毕竟这两人如果偷摸领证了,提亲的时候,他登门许家,只怕是…… “……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心不在焉的。”盛爱颐笑着拍了拍丈夫的肩膀。 “没什么,我去把红酒醒一下。” 盛爱颐忙着做饭,也没理会他,约莫大半个钟头,京寒川与许鸢飞过来了。 “小许,你太客气了,带这么多礼物干嘛,随便坐,饿了就先吃点糕点,马上就能吃饭了。” “阿姨,我帮您吧。”许鸢飞脱了外套,直接进了厨房。 两人还客套了一会儿,就在厨房一起忙活。 某大佬盯着自己儿子,看到他将新买的鱼放进鱼缸中,还颇为悠闲地撒了点鱼食,心头压着话,咳嗽两声,没问出口。 四人坐上餐桌后,京寒川帮他们都倒了点红酒。 “怎么了,还给我倒?”盛爱颐为了保护嗓子,基本不沾酒精,“感觉你今天心情不错。” “嗯。” 某大佬抿了口酒,这酒自己藏了很久,味道是真不错。 但是紧接着就看到京寒川从口袋摸摸索索的,然后…… 把两个红本本放在了桌上。 “我们领证了。” “噗——” 某大佬被呛着了,急忙扯了一侧餐巾布,猛烈咳嗽着。 盛爱颐也是怔了两秒,拿过结婚证,打量了数秒,将结婚证举向自己丈夫,“作霖,你看这结婚证上的照片拍得不错啊,两人都挺好看的。” 某大佬已经要呕血了,现在是研究照片的时候嘛! 他咳嗽了一会儿,看向许鸢飞,“你的户口本是哪里来的?” “我爸给的。” 她说得非常淡定,面不改色。 “你爸给的?”某大佬脑袋有点懵,难道不是偷的。 “这么说,你家里是同意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提前说一下。”盛爱颐情难自制,喜不自胜。 “其实……”许鸢飞咳嗽两声,“我家里还不知道。” 某大佬刚松了口气,觉着许正风给她户口本,这自然是同意了,接下来就是商议婚事,很简单的事,他家要什么有什么,只要许家开口,绝不会亏待他女儿。 刚喘口气,又是一记闷棍。 许家不知道? 许正风,你特么是智障吧,你知道你闺女要干嘛,就把户口本给她? “不过我和我爸说过了,他同意了,只是其他人还没说。”许鸢飞解释了一下。 某大佬心底却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怎么觉着,许正风是不知情的啊。 “你们两个孩子真是,现在年轻人做事,真是风风火火的。”盛爱颐捏着结婚证,嘴角抑制不住往上扬,“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早上离家的时候,和父亲说了。”京寒川解释。 盛爱颐看了眼自己丈夫,不过结婚领证是大事,她心情高兴,自然不会和他计较这些细节:“那接下来怎么办?你们有打算吗?什么时候结婚?” “我爸说,领了证,他就去许家登门提亲,这得看他安排。” 京寒川毫不留情的一脚把自己父亲踹了出去。 某大佬直接懵逼了。 他自己娶媳妇儿,是一帆风顺的,没受过任何刁难,敢情什么都是逃不掉的,风水轮流转,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蓦然想起当年许鸢飞脑袋被砸破,许正风气势冲冲带人过来的情景,这许家族系庞杂,现在又都在京城,这要是冲过来…… 他需要喝口酒,冷静一下。 “这事儿你俩先别对外传,我好好想想。”某大佬开始头疼了。 这混小子,不是坑自己亲爹嘛,被他往火坑里面踹啊。 “这感觉真是神奇。”盛爱颐还盯着结婚证乐呵。 某大佬:感觉神奇?这分明是心肌梗塞的感觉! 四人在京家约好,三缄其口,好好筹备再登门提亲。 可是事情京寒川已经在群里说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在家吃饭,段林白正无聊的和许尧双排打游戏。 “你们许家这么大的喜事,你还有空打游戏?”段林白和他接了语音。 “都在楼下吃饭,太吵了,不想掺和。”许尧以为他说的是家族聚会。 “寒川和嫂子今天在你家吃饭?”段林白从善如流,已经改口喊嫂子了,他这人素来没什么节操,之前喊宋风晚,也是很直接,不像傅斯年和京寒川,不到份上,不会改口。 “嫂子?”许尧蹙眉,这群人最近是怎么回事? 姐夫、嫂子? 挨个换称呼啊。 “就是你姐啊。” “她今晚没回来,说是去京家吃饭了。” “我还以为你们两家会一起吃饭呢,毕竟这么大的喜事。”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许尧一脸懵,这话怎么听着越来越不对劲啊。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直接被人一刀虐杀,彩屏瞬间变成黑白色,等待复活的时候,他还去拿了瓶汽水。 “许尧,你们两家商议什么时候办酒请客没?” “哈?”许尧有些懵逼了,这人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你姐和寒川都……” 段林白说得很随意,嘴里还叫嚣着对方某个傻逼偷袭他,压根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许尧手一抖,汽水洒在机械键盘上,还汩汩冒着气儿,窸窸窣窣的。 静水漾波,晴天霹雳! 他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对面段林白和他说了什么,他是半点都没听进去。 太大胆了! 这两人是疯了吧!玩这么大。 他姐当年绝壁是被砖头砸坏脑袋了,这傻缺,能不能矜持点啊。 ------题外话------ 今天更新结束啦~ 我只能说,浪浪,你丫是猪队友! 段哥哥:……关我屁事,谁让他什么事都不说,我哪里知道这……反正和我没关系! 潇湘月票红包还有剩余呀,投票的美人儿别忘了领取哈~ 751 负荆请死or连夜逃往,三爷助攻 751 负荆请死or连夜逃往,三爷助攻 “你姐和寒川都领证了。” 段林白语气轻松随意,完全不似在开玩笑,许尧却好似被人当头一棒,打得晕头转向。 汽水洒在键盘上,他都来不及收拾,汩汩冒着气儿,就好像他此刻的心情,晴天霹雳,焦灼沸燃。 “咱们以后也算是一家人了吧,你们两家商量过什么时候办酒吗?” “卧槽,许尧,你丫干嘛呢,你特么倒是动啊。” 随后那头传来段林白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丫是不是傻子!你干嘛呢,在不在啊?还是在挂机?” 没听到对方回复,他拧了拧眉,这傻叉玩意儿,又坑他。 而此时许尧的门忽然被推开。 伴随着吱呀声,后侧陡然出现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声音。 “许尧——” 许正风声音浑厚低沉,他浑身激灵觳觫,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是激灵觳觫般从椅子上滚起来,转身看着自己父亲。 他耳朵上戴着耳机,慌忙扯下。 脸白如纸。 许正风看他这般作态,认真打量着一番,吓得他更是魂不附体。 好似两军对垒,但他绝对是最先溃败的,一双手紧握成拳,脸涨得红中透黑。 “你干嘛呢?”许正风晚上喝了一点酒,眸子染了点红,紧盯着他,视线锋利,越过他,看向他后侧的屏幕。 许尧此时也是傻逼兮兮的,他居然挪了下位置,挡住了电脑。 “爸,您怎么来了!”许尧声音发颤。 段林白那边也不再说话,安静听着对面的动静,只是此时他们是通过耳机语音,收声效果不大好。 “你紧张什么?在看小电影?” 许正风的小电影自然是指某些片子,许尧脸都涨红了,“没、没啊。” “那你在怕什么?你的电脑e盘有什么,我很清楚。” 许尧此时才回过神,自己刚才是戴着耳机的,“没、没事啊。” 我去,我电脑里有什么?你怎么知道! “你那些叔伯要回酒店了,下来送送他们,你的键盘也收拾一下。”许正风说完转身就走。 许尧长喘口气,扭头看向自己的键盘,汽水浸泡时间太久,这键盘怕是要废了。 而他再去看段林白的时候,他已经退出了语音。 他咬着牙,心底发懵。 mmp哦,这特么都什么事啊,他姐是不是疯了! 他该怎么办,直接告诉爸妈,还是先瞒着,如果此时告知,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冲过去…… 他虽然很希望京寒川被揍,可对面还有他姐啊。 打死打残了,他姐怎么办? 他本来就是个思维单项的人,此时满脑子都是两人背着家里结婚领证,这比之前交往更加过火,这事一旦爆发,肯定是山崩石裂…… 结果京寒川与许鸢飞领证,最着急上火的居然是许尧。 段家 段林白挂了语音之后,才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他急忙给傅沉打了电话。 傅沉此时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瞥见手机震动,随手就按了接通免提,“林白……” “傅三,我问你个事儿。” “说。” “寒川结婚领证的事,他们两家人知道吗?” “不知。”傅沉说得笃定干脆,没有半点犹豫拖泥带水。 “你这么肯定?” “结婚领证是大事,按照他们两家的情况,就算没有三媒六聘正式定亲,京家人为了显示诚意,也会登门拜访,可是京家并没动静。” 傅沉手指还在键盘上飞快地跃动着,嘴里还在和他解释,“许家最近也很忙,忙易出错,许爷不会这时候谈女儿婚姻大事。” “寒川今天才有被允许去许家,许爷除非脑残,才会短短几个小时改变想法,让他们领证,而且……” “这两人没有在任何社交平台秀晒炫!明显是要低调行事。” 段林白呜呼哀嚎:“你怎么能够想到这么多啊?我怎么想不到。” 傅沉耸肩,“很显然,我们脑子不同。” “去你丫的!” “说吧,问这个干嘛?你做什么了?”傅沉过于敏锐,加之彼此太熟,他这个时候问这事儿,必然事出有因。 “我把事情捅出去了。”段林白真不是有意的。 “捅给谁了。” “许尧。” 傅沉静默数秒,没吱声。 “傅三,你说寒川知道的话……” “两条路。” “什么?” “第一条:坦白从宽,负荆请死。” 段林白心底咯噔,“那最大的结果……” “看在多年的交情份儿上,他可能会给你留条全尸。” 段林白恨不能以头抢地,把键盘给啃了。 “第二条路是什么?” “逃亡吧。” 段林白怔了下,“老子和你说认真的,你让我跑路?” “你去劝说一下许尧,只要他肯保密,这事儿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去?” “这事儿我去说,你收拾行李,还是连夜走吧。” “卧槽,我……” 段林白想起之前因为许舜钦的事,京寒川居然把他“绑架”了,他此时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这人疯起来,真的六亲不认的。 “许医生最近不是回家了,去投奔她吧。” 许佳木最近在弄就业合同的事情,医院这边有名额,可以把户口迁到京城,她这次回家,就是去户籍所在地弄这事儿。 段林白原本想跟着一块儿过去,不过公司有事走不开,他手头有许多项目在齐头并进,暂时无法离京,特意让小江送她回宁县。 “傅三,你认真的?”段林白此时躺在**,一脸的生无可恋。 挂断电话后,他一不做二不休,收拾东西,拖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段家人此时都睡了,压根不知他半夜逃亡了。 挂了电话后,傅沉眯着眼,心底思量了一番,给许尧打了电话。 他们这群兄弟,平素虽然互相坑,但是这种事上,傅沉也不会故意让坑京寒川,这是关系到终身大事的,虽然对他提前领证这事儿,心底不爽,这忙还是会帮的。 许尧刚送走亲戚,整个人都是懵逼的,有个陌生号码打来,他身子一僵,还是犹豫着接了。 “喂——” “你好,我是傅沉。” “三爷?您有事?”许尧此时正坐在**,目光呆滞。 “有事和你说一下。” 傅沉说得道理很简单,他算准了许尧也不知怎么与家里开口,肯定也在犹豫,而今天是京寒川与许鸢飞领证的大日子,现在戳穿他们,是否不合适?不如佯装不知。 许尧心底天平本就摇摆不定,傅沉又惯会算计人心,知道他此刻也是怂的一逼,立刻就攻克了他。 “那行,看情况再说吧。” “多谢。”傅沉说着就把电话挂断了。 许尧盯着手机,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逼一样,一直跟着傅沉思路走。 卧槽,这男人绝壁有毒吧。 他明明很讨厌京寒川啊,让他被打死好勒,干嘛要帮他保守秘密。 而此时忽然雨打玻璃的声音。 这场雨来得猝不及防,许尧伸手把窗户关上,下楼准备拿瓶冷饮,这才得知由于今晚暴雨,许鸢飞不回来了。 许尧偏头看了眼窗外,雨势渐渐加大,电闪雷鸣,忽然一道白光划过夜幕,夜空瞬时被劈成两半,将他的脸,衬得越发惨白。 居然不回来了?也太过分了吧。 这两人刚领证,就这么明目张胆? 不过冒雨行车的确危险,许正风即便心底不爽,也只能忍了,让许鸢飞自己注意分寸。 傅沉这边挂断电话,刚洗了个澡的功夫,就接到段林白的电话: “傅三,你特么坑老子啊,暴雨啊,封路了,我特么被困在休息区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怎么办啊。” 傅沉没忍住,笑出声,这二货,逃命速度倒是快。 不过饶是傅沉背后帮了一把,也没能最终拯救京寒川。 该来的,总会来的。 隔天一早,许家人就冲到了京家! ------题外话------ 开始更新啦~ 好兄弟关键时候还是会两肋插刀的,只是三爷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剩下的六爷…… 自求多福吧! 段哥哥:我去,那我咋办,我特么被困在雨里了。 众人:…… 看文别忘记留言投票哈,笔芯~ 潇湘页面红包还没领完,有投过票的,别忘了戳红包呀 753 百人临门大佬争锋,傅老已超神(3更) 753 百人临门大佬争锋,傅老已超神(3更) 傅家老宅 傅老不会修花枝,就是无聊,拿着剪刀,将旁逸斜出的杂枝剪了,一回头,就看到傅沉冲自己在笑。 他后背一凉,伸手揉了揉腰,“这人老了,腰不行喽,站一会儿就不舒服,还是去歇着吧。” 他刚放下剪刀,傅沉就起身走过去,扶住了他的胳膊,“爸……” “我这腰啊,这阴雨天就疼,难受啊。” 傅老可是个老狐狸,这混小子是他看着长大的,眼睛一转,他就清楚在打什么歪主意,不想让他开口。 傅沉低声笑着,“爸,您知道寒川与许老孙女谈恋爱了吗?” “关我什么事,我腰疼。”老爷子此时还不知内情,只觉得这小子给自己挖了个坑,他才不会往下跳。 “我觉得您不去的话,马上京城就会发生集体性流血事件,可能会很轰动。” “胡扯什么,你松开我,我要回房了。”老爷子几欲甩开他的手,可是傅沉却抓着他的胳膊不松开。 “你小子干嘛啊,松开!” “十方,帮个忙。” 十方原本站在一侧,安静看戏,莫名其妙被cue,有些懵逼。 帮忙? 帮什么? “挟持”老爷子?干脆杀了他吧。 “愣着干嘛。”傅沉直言。 傅老没回过神,就被两人架上了车,“嗳,你俩干嘛,傅沉,你这混小子,我打死你信不信!” 孙琼华正在屋里忙活,听着动静,出来看了眼,又转身与老太太说了句,“老三把父亲架上车了。” “父子俩瞎闹腾呗,一把年纪,扯着嗓子,生怕大院里的人不知道,也不觉得臊得慌。”老太太压根没想那么多,反正亲儿子总不会害了自己父亲。 傅老几乎是被“绑架”过去的,上车后傅沉才说明了缘由。 气得傅老哼哧哧扭头,不理他。 “你自己谈个恋爱,我给你操碎了心,这京家小子领证,我还得去当和事佬?” “许老腿脚不便,难不成您先看着寒川与许家交恶,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况且他俩都领证了。” “其实压根不需要我去调停,这事儿有个非常简单的解决方法。”傅老有些气闷,傅沉料定他可能不愿来,直接把他架上车。 这平时和京寒川从小撕吧到大,这时候倒是挺上心。 不待老爷子开口,傅沉就否定他的想法,“爸,您这太狠了,他昨天才领证,新婚燕尔,不合适。” 十方蹙眉,这两人在说什么?说话和打哑谜一样,能不能照顾一下他这个观众。 傅老偏头看着窗外,“让许家人揍一顿不就好了,多方便的事,他们家气顺了,这事儿就算揭过了。” 傅沉抿嘴不作声,垂头看了眼腕表,此时距离许家人到京家,应该有十多分钟了。 川北,京家 五月艳阳天,昨夜骤雨初歇,此时空气好似蒙着层水汽,潮湿温热。 京家客厅气氛比凛冬还冷涩,许正风没通知许家其他人,与许如海两人,带着自家儿子,身后还跟了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进来了。 京家人见状,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心有余悸,还悄声询问大佬:“要不要叫人啊。” “叫人做什么?打架啊?” 某大佬心底提着口气,出门迎客。 此时双方分据在客厅两侧,许鸢飞当时和京寒川都在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父亲、大伯,强装镇定,“爸、大伯。” 京寒川握住她的手,“没事。” 许正风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热血冲脑,还不能发作凶自己闺女,咬紧腮帮。 “鸢飞,过来。”许舜钦也跟来了,招呼她到自己这边。 许鸢飞知道此事还是别惹怒父亲比较好,乖觉得走过去。 “听说你俩领证了?”许正风此时是盛怒之下,整个人反而更加冷静自持。 “爸,你这听谁说的。”许鸢飞悻悻一笑,还准备挣扎一下。 “我还需要听谁说?我去调查一下就知道了,我女儿已婚,我居然还不知道!”许正风这话说得都有些心酸。 “我当时和你说了,你也同意了,还让我赶紧走。” 许鸢飞这话说完,许家人齐刷刷将视线射向了许正风。 此时许尧这戏精跳出来了! “爸,您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许正风眉眼一挑,这小混蛋,是把他刚才说的话,又原封不动会给他了,他狠狠怒瞪许尧。 “您别这么看我,姐都说了,您是知情的,而且她怎么拿到户口本的,肯定和你也说了,你还指着我骂,太不地道了。” 京寒川憋着笑,这小子怕是皮痒了,为了把自己摘干净,把许爷推出去了。 “你……”若不是此刻在京家,他非得一巴掌呼死他。 “正风,你先说,这事儿你知情吗?”作为老大,许如海说话了。 “大哥,当时这丫头确实和我提过,但我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爸,我很认真,而且和您提过两次,一次是要户口本,一次是昨天……”许鸢飞咬着唇,语气很笃定。 那表情就是:这事儿是您同意的,现在反悔迟了。 许正风忽然觉着,自己是被许鸢飞给套路了,这女儿养大了,胳膊肘往外拐啊。 某大佬原本想着,许家人气势汹汹冲来,他已经做好被攻讦刁难的准备,这都没等开始…… 他们已经开始窝里斗了? 许家人此时处境也是有些尴尬了。 这许爷招呼他们气势汹汹冲来,结果您老是知情的,这总有些师出无名的感觉。 许正风重咳一声,“反正你俩没经过双方家里同意,擅自做主领证,就是不对的!” 他扯着嗓子,试图借着声高优势,震慑全场。 此时无人应声,却在此时听得对面一人低沉粗哑的声音。 京家大佬说话了: “这事也不是双方家里都不知情,寒川与我提过,我知道。” 直接拆台。 “京作霖!”许正风咬牙。 “我知道您此刻心底是不舒服的,你要是实在不爽,就把寒川拖出去揍一顿,生死不论,我们京家绝对不会管的,就算今天你把他吊起来抽打,也是他该的。” 许鸢飞瞳孔微皱,这还是亲爹说的话? 许正风冷笑,“你以为我不敢?” “许爷作风冷硬强势,我从不觉得你不敢,我只是想说,两个孩子已经领证了?木已成舟,这是没办法的。” “你现在就算把两人带去民政局离了这婚,有什么意义?” “今天你就是把寒川给打死了,最心疼的也是你闺女,而且两家人都绑在一起了,他死了残了,您面上还能过得去?” 京家大佬是准备晓之以情,动手伤感情。 只是他素来强势,从不服软,说是谈判,这态度也是很硬。 许正风不退步,“面子值几个钱,把他打死了,我心底舒服!” 许尧倒吸一口凉气。 亲爹! 太强势了吧。 京作霖:“那你的意思是,女儿守寡都不在乎?” “我下手很有分寸,就算断他手脚,也能给他留口气。”许正风心头压着团火,难分难消。 “许大哥,您也赞成他这么做?”某大佬看许正风作风过于硬派,把矛头对准了不置一言的许如海。 这里他年纪辈分最大,如果他开口劝和,这事儿很容易打消。 许如海眯眼喝了口茶,“这是老二家的闺女,他做主,我这个做大伯的,没有发言权。” 一句话,把京家大佬的话给堵了回去。 几个大佬坐在一处,谁都不肯退步。 针锋对麦芒,都很强势。 大家都是从女婿走来的,心底比谁都清楚,这时候往后退了,这以后商议婚事,诸多事宜,只怕都会任由别人牵着鼻子走。 都是心高气傲的人,没人肯先低头。 盛爱颐坐在一侧,不停踹某大佬小腿,不断冲他使眼色: 刚才不是说好了,先服软,把许家人情绪安抚下来吗? 他家什么都没出,把人女儿拐回家,人家二十多年精心呵护的大白菜,被拱了,心底不舒服,发泄一下也正常,和他们拗什么啊。 可是某大佬对妻子的眼色视而不见。 客厅气氛一度非常焦灼。 …… 就在这时候,京家人小跑进来,“老爷,夫人,傅老来了。” “傅老怎么来了?”众人急忙起身往外走。 许鸢飞看向京寒川,无声询问:你叫来的? 他摇头,不过猜到是谁叫来的,只是会心一笑。 老爷子极少登门,京家人自然奉为上宾,他刚入座,两家分立两侧,齐刷刷站着。 “站着干嘛啊,都坐吧,今天可真够热闹的,两家人都在呢?”傅老笑道抬手,示意大家都坐。 “老爷子,您怎么有空来?”某大佬在傅老面前,也是敛着气势。 “随便逛逛,路过这里,瞧着你们家门口停了不少车,就想进来,有什么热闹可看。”他笑着从京家人手中接过热茶,说得好似真的。 其实在场所有人心底都清楚,这位老爷子…… 纯粹瞎说八道! 瞎扯淡。 两家相隔十万八千里,您逛逛,都要把整个京城从南逛到北了,一大早,可真有闲情逸致。 “怎么都不说话?”傅老笑道,“不欢迎我啊?” “不是。”京作霖咳嗽着。 “估计是觉得不方便吧。”傅沉开口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傅老追问。 接下来就是傅家父子唱双簧的时候了。 “寒川与许小姐昨日领证了。” “是嘛?领证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藏着掖着,我这来的匆忙,也没给你们准备个红包,改天来家里吃饭。”傅老说话自然不会让人挑出毛病。 “所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吧。”傅沉笑道。 傅老忽然一乐,“难不成是准备商议婚事?这可好事啊,没必要觉得臊得慌,是准备直接结婚,还是说,订婚什么的,流程都走一波?” 许家人傻眼了。 这傅家老爷子,怎么一上来就扯到定亲结婚了? 话题怎么转到那里去了! 许鸢飞低头,直接乐了。 她此时总算看清楚,这救兵是傅沉请来的,这父子两人,简单几句话,就把话题给带偏了,而且还是让人无法反驳的。 “其实这事儿还不急,得慢慢来,”京寒川说道。 傅老摆手笑道,“都扯证了,怎么不急,该提上日程了。” 许正风深吸一口气,京寒川这小子心底肯定乐开花了,装什么无辜的大尾巴狼。 可是傅老在这儿,事情演变成这样,他真是口中有黄连…… 又苦又涩。 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这傅家父子,未免太腹黑了。 而且此时有长辈在,双方都要面子,也不可能在长辈面前动手争执。 不过傅老过来,也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一直僵着,难受得只有京寒川和许鸢飞,双方又不肯让步,若是真没人调停,只怕得冷战一个世纪。 现在情况又该如何? 原本是抄着家伙来兴师问罪的,现在坐下商量婚事?合适吗? 傅老坐在上首,笑得人畜无害,老爷子年轻时也是出了名的狠角色,只是现在的小辈只闻其名,今日一见,只能感慨: 姜还是辣的辣,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朝着一条诡异的邪路上带歪了。 这位老爷子段位,已然超神。 ------题外话------ 三更结束~ 评论区为毛有人总想看六爷被打断腿,你们对他是真爱吗?【掐腰】 三爷腹黑,真的和遗传有很大关系,老爷子段位太高。 三爷:某人欠我一个人情。 六爷:…… 大家追文结束,记得养成留言打卡,投票票的好习惯呀,笔芯 剧场君离家出走很久了,有想念剧场君的吗? 754 许老:等他上门,尽情蹂躏 754 许老 等他上门,尽情** 川北,京家客厅内 除却傅沉低头就着水杯边缘呵气的声音,整个客厅就宛若死寂般,无人敢此时置喙半句,分据两端对垒的京许两家,都是各怀心思。 空气好似被人抽成真空,呼吸艰涩。 傅老笑呵呵看向双方:“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今日聚在一起,不是为两个孩子商议婚事的?” 许正风也是要脸的,总不能说,自己被女儿忽悠,把户口本给她登记结婚,自己还不知情,此时特意来兴师问罪吧。 “老爷子,这事儿不着急。”许正风伸手端起茶杯,手指抖得差点把茶水给洒出来。 许鸢飞咬了咬唇,气得身子发抖? 傅老咋舌,“你这父亲做得可不称职,你们家还是闺女,居然一点都不急?” “你们若是在商议婚事,有什么分歧,争执不下的,都可以和我说说。” “我给你们参考参考。” 这言外之意就是: 你们别愣着啦,赶紧商量婚事吧。 两家刚才差点打起来,而且许家过来压根不是谈婚事的,这怎么开始啊。 还是盛爱颐率先打破了沉闷:“这样吧,就这两天,我们夫妻带着寒川去许家拜访,再商议结婚的事。” “这两个孩子擅自结婚领证,其实我们也很诧异,不过还是寒川考虑得不周到,到时我们再登门道歉。” “你们看,这个办法怎么样?” 她态度极好,嘴角带笑,柔声细语,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又是女人,许家一群大老爷们儿,若是再出声刁难,也显得小肚鸡肠。 许正风兄弟没开口,许舜钦笑着应了声,“就按您说的,那现在……” 他看了眼身侧的许鸢飞,又瞄了眼傅三爷。 傅沉与许舜钦是第一次接触,不过聪明人之间,总是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他重咳一声,看了眼自己父亲。 “那你们今天是不打算商议婚事?没什么事了?” 众人只能笑着点头。 许正风咬着牙,心想着,先把女儿带回家,好好训斥一顿再说。 不曾想,傅老又抛出了一句让他崩溃的话。 “这么着吧,这两个孩子刚领证,我这个做长辈的也没给他们准备什么,今天中午就到我们家吃饭好了。” 直接把人带走了! 这操作也太骚了吧。 “我把两个孩子带走,你们没意见吧?”傅老还假模假样的征求两家想法。 他们能说什么,而且傅老做事,也不会让你挑出半点毫厘差错,他们只能笑着点头。 众人在客厅又小坐了会儿,傅老就带着几人离开了,许家人也跟着一起辞别,一场危机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许尧刚准备爬上自己堂哥的车,身后就传来父亲幽幽的声音:“许尧,坐我的车!我有话和你说。” 某人后背一凉。 他看了眼许舜钦,“哥——” 许舜钦拍了拍他的肩膀,“出来混,总要还的。” 刚才还敢一脚把自己亲爹踹出去,许正风不教他做人才怪,而且许鸢飞不在,他心底窝着一团火,这小子是撞到枪口上了。 果不其然,许尧刚上车,后脑勺就挨了一下。 “嗷——爸!” “你小子还知道我是你爸啊,你刚才在京家说什么?是我的错?”许正风刚才就想踹死他了。 这小混蛋。 许尧没说话,许正风看他装死,心底憋屈窝火,但是就像是几拳打在棉花上,没有反应,只能双手抱臂。 生自己的气。 他做梦都想不到,为了个把自己脑袋砸破的小混蛋,自己亲闺女居然给她挖坑下套? 这一路回去,他真的憋屈得差点呕血自闭。 到家的时候,老爷子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这么大的事,他显然已经知情了,只是态度闲适,看不出半点忧色。 最疼许鸢飞就是老爷子了,可他此刻却最淡定。 “爸——” 许老原本半阖着眼,撑着眼皮看他,“去京家丢完人了?” 许正风这脸瞬时就有些难堪了,偏生这是父亲,他不能多说什么。 “爸,鸢飞这事儿……” “你到底在急什么?”许老低头整理盖在腿上的薄毯,“两人领证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你能怎么办?还能让两人直接离了不成?” “我这心里……”许正风是憋屈啊。 “火急火燎去京家做什么?反正这小子想正式娶鸢飞过门,肯定要送上门的,到时候煎炸烹煮,还不是任你**宰割?” “你现在是他岳父,端着点架子就行。” “你还怕这小子和你呛?咱们就等着他上门好了。” 许尧站在一侧,忽然觉着后背寒津津的。 刚被傅老惊着了,此时才发现,自家爷爷也不得了,平素慈眉善目,许家又一派和乐,老爷子一直在乡下种花种草,还真瞧不出这些。 “我知道。”许正风当时真的是血气上涌,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京家那小子……” “证都领了,也没别的办法,我知道你怕那丫头迷了心窍,以后吃亏后悔。” “你放心好了,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 “那小子要是敢负她,咱们家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总有法子让他求死不能。” 这老爷子说得无比轻松。 许正风转念想着,现在也只能如此宽慰自己了。 “对了,还有许尧这混小子……”许爷是真的气不打一处来,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家里会出现叛徒。 “爷爷,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这户口本明明是爸自己给的,而且姐姐还和他说了要去领证,他现在却来怪我,在车上的时候,还打我!” 许尧又发挥了戏精的本质,就差扑倒在许老脚边,抱着他的大腿哭诉了。 许正风嘴角一抽! 难怪这小子在车里装死,一言不发,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啊。 他刚才就该一脚踹死他的! 许老眯着眼:“还有这种事?” “不然我姐怎么拿到的户口本,我爸现在就是自己有错,不想承认,就把我推出来挡枪,我就是个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许爷无语望天…… 天好蓝,云好白,风清气爽。 适合整顿家风。 许家这边鸡飞狗跳,京家这里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贺礼,准备去许家拜访,这次傅老过来,也是给他们争取了时间。 此时傅家却是一派和乐。 傅老上车后,一直抱着胳膊,明显是被气着了。 自己在家好好剪花,莫名其妙被儿子“绑”来当和事佬。 “还生气?”傅沉看着自家老爷子,忍不住笑出声。 “你还有脸笑,我跟你说,这辈子,都没人敢对我做这种事!就你小子胆子最大,我是不是把你宠坏了!” “不过事实证明,您真的很厉害,这种事,除了您谁都解决不了,您还是宝刀未老啊。” “滚一边去,少给我戴高帽。” 那模样分明在说:他很生气,少惹我。 从京家去傅家老宅,可以稍微绕一点路去京大接了宋风晚。 宋风晚自然坐在傅沉那辆车里,瞧见傅老也在,有些诧异,这位老爷子平素极少出门的,而且车里气氛怪怪的。 “出什么事?” “我爸他……”傅沉刚要开口,老爷子直接打断,“没事,我就是无聊,出来转一圈。” 宋风晚笑着,也没多想。 傅老却暗暗剜了傅沉一眼,这小子怎么会这么坏,居然现在未来儿媳妇儿面前败坏自己形象! 难怪他非要过来接上宋风晚回家吃饭,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被亲儿子坑,还能怎么办? 打断牙往肚子里面咽呗。 几人到了傅家老宅后,这边得了消息,已经准备了丰富的饭菜,老太太还送了许鸢飞一对玉镯,拉着她说了半天话。 京寒川则和傅沉正在院子里剪花枝。 家里老爷子生气了,傅沉总要表现一下,就把修枝儿这活给揽下了。 “今天的事,谢了。”京寒川说道,若不是傅老过来,估计这会儿已经打起来了。 “客气。” 今天若是换成他有困难,京寒川也不会犹豫的,就好似之前他与宋风晚遭遇雪崩,段林白为此还患了雪盲症,好兄弟之间,平素计较,关键时候肯定要互相帮忙的。 “还有许尧的事,他说昨晚你和他谈心了?” 傅沉点头,谈心? 准确的说是洗脑。 “许尧是怎么知道的?”京寒川终于问到了核心重点。 傅沉拿着剪刀,不断剪着花枝,笑而不语。 京寒川略微细想,大约就猜到了,知道他结婚的就几个人,与许尧有交集就两个,傅斯年此时在外面过结婚周年,他也没那么大嘴巴,那就只剩下…… 段林白! 你很能耐啊。 某高速休息区 段林白刚撕开一个泡面,接了热水,坐在角落等着面泡开。 一场大雨,前面似乎有山体滑坡,正在清障,目前无法走,只能躲在这里吃泡面。 走得太急,连外套都没带,他冷不丁咳嗽两声。 mmp哦,居然感冒了。 等他到宁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日暮,许佳木没想到他会过来,接了电话,就跑去小区偏门,看到他的车,就飞快地钻了进去。 “你……”许佳木眯着眼,盯着他,“你这是从哪儿逃难过来的?” “嗯?你怎么知道我是逃难的。” “你胡子都长出来了。”许佳木摸了摸自己下巴,朝她示意。 段林白此时才掰过后视镜,打量着自己的脸。 卧槽? 这邋遢的糙男人是谁! 许佳木看他一脸欲哭无泪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酒店订了吗?先去洗个澡吧。” “嗯。” “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言难尽啊,我慢慢和你说。” 段林白将前因后果和她说了一番,“……反正就是我这张嘴巴惹的祸,这也不能怪我啊,许家的事我又不清楚对吧! “就和上回一样,我特么都和你约好了,他给我绑了。” “我又不知道他大舅子要离京了……” 他这人嘴巴本就闲不住,直接就把自己出卖了。 许佳木认真听着,“所以上次打印论文之前,你说有过亿的合同要谈,是被绑架沉塘了?” 段林白怔了下。 我在哪儿?我在干嘛? 许佳木看他发懵,笑出声,“段林白……” “干嘛?” “你过来看看我。”许佳木憋着笑。 段林白此时脸都要丢光了,别扭得转过头,“我这胡子拉渣的,有什么……唔——” 他话都没说完,许佳木已经凑过来在他嘴角啄了口。 稍纵即逝。 这里的负责人已经帮段林白开好房间,一直在酒店外等着,看到自己小老板下车,笑着准备过去打招呼。 却瞧见他涨红了脸,耳朵充血,一副被调戏良家妇男的纯情模样。 这是出什么事了? ------题外话------ 许老还是很淡定的,反正六爷肯定要送上门找虐的,急什么…… 六爷:…… 已经20号了,大家票票投起来呀~ 755 霸道骚气的浪浪,喜欢得不行(2更) 755 霸道骚气的浪浪,喜欢得不行(2更) 宁县 段林白是和许佳木一起进的酒店,惹得当地负责拆迁的主管,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你在看什么?”他眯着眼,瞪了一眼那人。 主管咳嗽两声,看都不能看,这么霸道的? “小老板,衣服我都帮您准备好了,这是房卡。”那人将房卡递过去。 “嗯。”他接了房卡,拉着许佳木就往电梯走。 宁县这地方不发达,这已经是最好的酒店了,装潢也显得有些老旧,电梯行进时,总会发出链子绞动的闷响。 许佳木神色坦然,约了一起吃晚饭,她不过是去酒店,等他洗漱一番。 可是段林白方才被亲了一口,脑子已经有些晕乎乎的。 他伸手解开领口一粒扣子。 有点燥啊。 我的天,要和她共处一室了,好紧张! 到了房间里,许佳木只能感慨万恶的资本主义,段林白一般过来都会常住几天,原本酒店内只有床铺桌子,还有个略显老旧的空调。 此时有加湿器,甚至于桌上还摆满了各种酒水零食,显然都是孝敬他的。 “那我去洗澡,你等我一下。”段林白有些紧张。 “嗯。” “桌上的东西,你随便吃。” 他说完一头扎进了浴室。 摸出手机,就在【大傻子】群里发消息。 热恋中的男人:【卧槽——刚才她亲我了!】 【老子心脏一直砰砰乱跳,感觉要窒息了,怎么办?】 【我们现在还在一个房间,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你大爷的,我特么没带香水。待会儿洗完澡,该做什么?】 …… 段林白这人但凡有点事,就喜欢在群里咋咋呼呼的,也没人搭理他。 不过今天不一样…… 京寒川:【你需要什么,我给你送过去,地点给我。】 段林白手一抖,手机掉进了洗漱池。 卧槽,这丫从哪儿冒出来的。 热恋中的男人:【呵呵,不用了。】 【别客气,给我地址吧。】 【寒川呀,我有点忙,要去洗澡了。】 他做贼心虚,心底忐忑啊,京寒川好死不死的最后回了一条:【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等你回来。】 段林白开始在洗漱间抓耳挠墙。 许佳木眯着眼,这人受什么刺激了? 原本等人洗澡也是有些尴尬,况且还是段林白,许佳木打量着房间,还是决定出个门,“段林白,我出去一下,你先洗澡,我大概二十分钟回来,到时候帮我开门吧。” “行。” …… 等她回来的时候,段林白已经洗了澡,他头发修得很短,有点寸头的味道,非常干净清爽,就是这身衣服…… 花色的,有点骚气! 段林白看到那个主管给自己准备的衣服时,也是一脸懵逼! 妈的,老子现在走老干部风了,你给我整这些花里胡哨的衣服干嘛,瞎抖机灵。 “这衣服是他们买的。”段林白干咳着。 “挺好看的,你是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许佳木不会什么甜言蜜语,说得也是实话。 段林白闹了个大红脸。 “你去干嘛了?” “刚才看你打喷嚏,给你买了点感冒药,待会儿吃完饭可以吃。”这里是小地方,药店不是随处可见的。 段林白以前是母胎单身狗,向他献殷勤的人不少,可都不是女朋友,自然没有小鹿乱撞的感觉。 “出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头发没吹。” “没事。” 头发很短,一把抓不起来,压根没有吹的必要。 “擦一下吧。”许佳木扯了一侧的毛巾递给他,某人当时正在网上搜餐厅,一时没伸手去接,下一秒,毛巾盖在他的头发上,许佳木手指轻柔的帮他擦了两下。 毛巾掩映下,某人耳朵再次羞红。 他头发太短,稍微蹭两下就行。 “这是我的第一次。” 他咳嗽着,担心自己声音发颤,还故作深沉。 “……”许佳木懵了下,什么意思? “除了我妈,还没人给我擦过头发。” 这气氛原本极佳,段林白还思量着,吃饭前,是不是就能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结果她说了一句: “我摸过很多男人的脑袋。” “什么?” “给眼睛做手术,有些可以通过机器,有些是要动手的,都是在人头上操作。” 段林白嘴角一抽,“这么说,你八成也看过不少男人的身体。” “不仅看过,还摸过。” 某人想自闭了。 “甚至还解剖过。” 段林白身子一颤,话题被聊死。 他神色懊恼,他怎么就忘了,这女人可没半点浪漫细胞。 两人上车后,段林白按照餐厅定位,慢慢开着车。 “你什么时候回京?”段林白偏头看她,因为许佳木五月底论文答辩,按理说快回去了。 “过几天。” 许佳木双手摩挲着手机,隔了数秒才偏头看向身侧的人,“我问你一件事。” “你说。” “负责我们家拆迁的是你吗?” 许佳木也是这次回来才知道,拆迁的主要负责方是段氏集团,而且自己父母还因此被他怒斥了一顿,再没提起转户口的事,和他关系也很大。 段林白点头:“许佳木。” “……” “搞拆迁是我的工作,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我是生意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也不会让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 段林白提起工作,非常认真。 “这些事,和你没关系,你也不用管。” “咱们之间,只谈感情。” 许佳木极少见他如此认真,点着头,“我知道。” “我按规矩拆迁,你父母那边,他们对你好,以后我们结婚,我孝顺着是理所当然,若是对你不好,该给的养老钱,咱们出,别的就没了。” 段林白平素是吊儿郎当的,但是遇到事,还是分得很清楚。 有些话,必须提前说清楚了,免得以后他父母黏上自己,许佳木再优柔寡断,再好的感情也禁不起这么磨。 许佳木垂着头,“我明白。” 这也是她为什么选择去外地念书,甚是想把户口迁过去的原因。 她想逃离这里。 “我说话是不是太直接了?”途径红绿灯,段林白偏头看她。 “没有,你这么坦白挺好的。” 最起码大家心底都有数,比起那种藏着掖着让你去猜的好太多。 “我很喜欢你的直接。” 段林白干咳两声。 满脑子都是她说的…… 喜欢他! 某人又开始嘚瑟了。 许佳木偏头看他,这二傻子,到底在乐呵什么劲儿啊,她说的话,哪里有毛病吗? 过了几秒钟,某个傻子乐莫名其妙崩了一句:“我也喜欢你。” 喜欢得不行。 许佳木怔了下,对于他这种突如其来的表白,有些反应不过来,此时斑马线恰好有放学的小学生经过。 段林白又冒了句:“你喜欢男孩女孩?” 许佳木咳嗽着,“都还好吧,没想过。” “你现在没什么事,可以想想我们的事。” 某人想得未免太远了。 而另一侧 京寒川与许鸢飞在傅家吃了饭,心情就清楚,该回去面对许家人了,傅老只是给他们争取些缓冲时间,这种事压根没办法帮他们解决了。 还得他们自己面对。 许鸢飞刚准备与傅家人道别,就接到父亲电话,她都没开口,就听得对面的人,咬牙切齿说了句: “吃完饭,就带着他回家!” 京寒川就站在她身侧,听得一清二楚,该来的总会来的。 这两人辞别傅家人,就准备去许家,即便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但这一刀,总是要挨的。 傅沉与宋风晚吃了饭,也很快离开了老宅。 一群人离开了,老宅这才安静下来,傅老双手负在后面,手中还晃荡着水烟袋,准备去院子溜达一圈,消消食,活动一下筋骨,这才发现,自己院子里的花枝…… 被傅沉剪秃了! 这坏小子,到底干嘛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傅沉,他不懂这个,手上把握不住分寸,这边剪一点,觉得不满意,就把另外一边也修一些。 为了臻于完美,力求修得最好看,就继续修,修着修着…… 就秃了。 “这小子是手残吧,哎呦,我的花呀……”好不容易春天抽点芽,都被剪没了。 简直造孽! ------题外话------ 三爷以后别吐槽咱们晚晚手残,你也差不多…… 晚晚:所以他干完坏事,坑了爹,就跑了。 三爷:…… 媳妇儿官方吐槽最致命,哈哈 756 甜腻腻的晚晚,许老临阵倒戈(3更) 756 甜腻腻的晚晚,许老临阵倒戈(3更) 傅沉吃了饭,就匆匆离开,宋风晚上车后,还有些好奇,他今天怎么溜得这么快,寻常总要陪老爷子喝上一壶茶的。 “你看到院子里的花枝了吗?”傅沉偏头询问。 “嗯。”宋风晚当时在屋里陪许鸢飞,并不知道傅沉在外面干嘛。 “你觉得好看么?” “光秃秃的那推?是什么花?” 傅三爷难得沉默了,十方差点笑出来。 这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宋风晚原本在刷微博,隔了几分钟才注意到某人的异样,怎么还生气了?她转念想着。 “三哥。” 傅沉有时候挺别扭的,他们两相处这么久,肯定会因为某些事情产生意见分歧,他有时候总想晾着宋风晚一下。 这丫头好像吃定了自己,总是有恃无恐的。 想找个法子,好好治治宋风晚这脾气,想和她置气,却又生怕她真的恼了,几天不和他联系,心底矛盾又纠葛。 此时听她喊自己,闷嗯了声。 “那个是你剪的?”宋风晚知道这老人是故意拿乔,笑着凑过去,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那你现在觉得还好看吗?” 傅沉的意思就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真的不好看。”宋风晚直言不讳。 傅沉冷哼着,没作声。 “三哥。” “……” “我能亲你一下吗?” 傅沉蹙眉的时候,宋风晚已经搭着他的肩膀凑了上去,就是蜻蜓点水碰了下脸。 他身子好似被人点了穴,不敢动。 “其实你别那么完美才好,不然待在你身边,压力很大的,你也有不擅长的东西,我才觉得你这个人真实,才更加喜欢。” 傅沉无言伸手,把人搂进怀里。 “开心了,心底高兴了?”怀里人问。 傅沉轻哂,这丫头到底从哪儿学得这些哄人的招数。 十方观察着两个人,看着两人已经头靠头了,他们家三爷哪里是开心、快乐啊,看他的模样,怕是已经登了极乐。 傅沉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总留着点清傲骄矜,只是遇上宋风晚…… 他怕是连轻挑一词都要认了。 忍不住啊。 “我之前总以为,你说六爷和许小姐领证是闹着玩的,他们动作太快了。”靠在傅沉怀里,低头拨弄着他的手指。 “他们两家的情况,适合这种快刀斩乱麻。” 若是按照正常步骤,想要结婚领证?怕是难了。 “这倒也是,不过许家人不好应付啊。” “如果今天是我和你,你觉得会怎么样?” “我们已经订婚了,之后结婚不是很正常?”宋风晚此时压根不知傅沉在打什么主意。 傅沉心底思量着,其实严望川并不可怕,他首先不是宋风晚生父,有些事没那么方便插手,乔艾芸又非常喜欢他,乔家那边,汤景瓷很快要生了,所有人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更没空管宋风晚了。 衡量着,他嘴角扯出了一抹笑。 十方挑眉。 wuli三爷,您这分明就是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啊。 另一侧 京寒川与许鸢飞过去之前,还特意去了趟商场,买了不少礼物,都是循着许家个人喜好来的。 因为这个,京寒川还特意从段林白哪里撬来了几盒顶级茶叶,谁让段家做这门生意。 “你觉得我需要穿个防弹衣什么的过去吗?”京寒川想起许爷今日面目张狂的模样,知道今天过去,定然是凶多吉少。 “别怕,没事的。” 许鸢飞笑着安慰他,“我爸说打你,就是闹着玩的,他怎么可能让我老公残疾。” 京寒川心底被“老公”两个字填满。 暗恨一句:就算被打一顿,也值了。 此时的许家 几乎所有亲戚都送走了,此时客厅剩下的,就是许家本家几人。 许正风情绪低落,一直垂着头,巨大的震惊之后,整个人显得非常失落、伤心,丧着气,显得失魂落魄。 “正风?”许母端了杯茶给他。 “我不喝。” “你中午就没吃什么饭。” “吃不下。” “我给你炖了点汤,待会儿你喝点。” 许正风沉重的叹了口气,“你说这丫头胆子怎么这么大?他怎么敢……” “胆子再大,也是你惯出来的。”许老冷哼着,许家不讲究什么穷养儿富养女,只因为许鸢飞是许正风第一个孩子,自然格外上心爱护。 “胳膊肘往外拐,你们说,京寒川那小子到底哪里好?值得她这么惦念着。” 许老无奈摇头,“正风,你是不是觉得你在她心底没地位,所以吃醋,酸了?” “怎么可能!”许正风急忙反驳,掩饰自己的尴尬。 “真不是?”许老追问。 许正风看了眼腕表,重咳一声,“他们应该快来了,许尧,陪我上来,帮我挑选一件衣服。” “换衣服?”许尧一脸懵逼。 待京寒川到许家的时候,就看到许正风坐在沙发上,穿得像是要去参加婚礼的。 西装三件套都上身了。 许鸢飞也是一怔,他爸今天还特意搞了个发型,正低头看着报纸。 装什么啊? 他可从不看报纸的,毕竟现在网络媒体很发达,大家的消息大部分都是通过看手机得来的,而且…… 报纸拿反了! “爷爷奶奶、爸妈、大伯……”许鸢飞依次问好。 虽然领证了,但不能刺激他们,京寒川还是循着旧称喊他们。 “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坐吧。”许鸢飞母亲还是非常热情的,她对京寒川印象本就不错,既然都领证了,那就是亲女婿,自然越看越顺眼。 “谢谢阿姨。”京寒川面对许家人的目光,态度不卑不亢。 无人说话的时候,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不过还是京寒川率先开口。 “许爷爷、许叔,我和鸢飞领证的事情,是我们自作主张,没提前通知你们,是我的错,与鸢飞没关系。” “你们心底有气,都是应该的,要打要骂,都是我该的。” “不过我可以和你们保证,我肯定会对她好的。” “一辈子那种。” 许尧在角落,安静如鸡,不过对于京寒川把责任主动揽在自己身上的举动,心底是满意的,最起码知道保护自己姐姐。 也算个爷们儿。 许鸢飞看他大包大揽,而自己父亲的脸色越发难堪,想要开口,京寒川却按住她的手背,示意她别出声。 “寒川。” “没事。” 火力集中在他一人身上就好。 这事儿和许如海父子俩没关系,两人虽然坐在客厅,却并不打算开口搭腔。 许正风心底压着邪火,将报纸对折,“啪——”一声拍在桌上。 动静极大,许尧反应最大,差点惊呼出声。 可是许正风还没开口,许老笑呵呵得看向京寒川: “你和鸢飞都领证了,还叫许爷爷?可以改口直接叫爷爷了。” 许正风吊着口气,准备臭骂京寒川一顿,却被自己父亲几句话堵在了嗓子眼,脸憋红了,继而青了。 刚才不是说好,等这混小子过来,任由他煎炸烹煮,现在是什么情况? 说好统一战线,临阵倒戈? 京寒川也是怔了下,他已经做好被苛责的准备,许老这出戏,唱得他有点懵。 “你愣着干嘛啊。”许鸢飞伸手抵了抵他的胳膊。 京寒川从善如流:“爷爷。” “真乖。” 京寒川此时算是看明白了,为什么许鸢飞要回家,半点不紧张,还一直安慰他没事,原来是搞定了许老。 靠山够硬,自然没有后顾之忧。 “爸?”许正风一脸震惊。 “你干嘛,难道不知道我腿脚不好,不能站着,你还站着和我说话,故意让我仰望你?”许老挑眉。 “不是,咱们之前不是说好,等他……” “你在说什么?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我们之前说什么了?” 许正风又没办法当着京寒川的面说,他们方才在预谋怎么弄死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底那叫一个气啊。 也就在此时,京寒川看到许老原本搭在腿上的手,微微举起,给许鸢飞比了个v! 京寒川瞳孔微缩,低头默默喝水。 许爷这处境,也是够可怜的,先是被女儿坑,别人是坑爹,他是被爹坑! ------题外话------ 三更结束~ 大家票票投起来呀,明天更新一则小剧场,嘻嘻(#^.^#) 许老也是老狐狸,坑儿子不手软的。 傅老是被儿子坑了,他是坑了儿子。 许爷:……天好蓝,云好白…… 757 老爷子坑太深,请你们原地结婚 757 老爷子坑太深,请你们原地结婚 京城岭南,许家 傍晚时分,一抹红霞从窗口飞射进来,落在许爷脸上,将他青白交织的一张脸,衬得越发古怪陆离,许老一句话,将他堵得半宿没顺过气。 许老手指比完v字,十分自然地扯着腿上的薄毯,瞥了眼如遭雷劈的儿子。 “你还站着?是想一屋子的人都仰望你?” “二叔,坐吧。”许舜钦走过去,将许正风扶着坐下。 许老则乐呵呵得看向京寒川,“你们两人都领证了,接下来的事情又什么安排和打算?” 这些事,京寒川在心底已经预演多次:“我已经和父母商量过,改天会登门拜访,不过具体的事宜还得和你们商量后决定。” “关于下聘婚礼,还得商量着来。” “爷爷,您有什么想法吗?” 京寒川从善如流的改口,气得许正风差点背过气去,这小子以前不是喜欢高冷拿乔,这时候如此温顺? 许老偏头,“正风啊,这件事你怎么看?有什么想法?” 许正风蹙眉,这结婚证都不问自领了,现在和他们商量婚事?况且许老刚才的话,真是伤透了他的心。 他扯过之前拍在桌上的报纸,随手翻折阅览,纸页摩擦声有点大。 “怎么不吱声,你对鸢飞的婚事没想法?”许老追问。 “您才是一家之主,问我做什么!您自己决定不就好了?”许正风这话说得有些赌气成分,有点傲娇的感觉。 他不能违逆自己父亲,刚才一口气顺不下去,说话也是有点火药味儿。 说好统一战线,一致对外,父亲这种“通敌卖国”的行为,他真的很不齿,心底有火却无处申诉,只能强忍着牙颤。 京寒川扣着茶杯的手指轻轻蹭着杯壁,心底想着,难不成许家要爆发内战了? 因为许正风这话实在有点冲。 不过没想到许老忽然一笑,“怎么着,还生气了?” “我哪儿敢啊。” 被女儿坑,被老子坑,他说什么了? “真的没生气?”许老追问。 “没有!”许爷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嘴上说着没事,其实心底不爽到了极点。 没想到许老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既然没生气,以后就别揪着这件事不放了,你说我是一家之主,让我决定鸢飞的婚事……” “你说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手脚也不利索,这么大的事明,我也操持不了啊。” 许正风直了直腰板,以为父亲终于要给自己一个面子了,可是他紧接着说的话,将他彻底打入地狱。 “不过鸢飞婚事是大事,你要是不想弄,那就只能我这把老骨头亲自上阵了。” 许正风一脸懵逼:“爸,您……” 这特么是什么路数啊,他方才就是故意傲娇一下罢了。 怎么自己亲闺女的婚事,他还不能决定了? 老爷子这番**操作,也是彻底惊呆了客厅内的众人。 太骚了吧! 许爷也是太信任自己父亲了,被欺骗一次,怎么还不知道学乖。 “寒川呀,回头和你爸妈说,这件事我做主了,其实你要去鸢飞,我这里也只有一个条件。”许老直言。 “您说。”京寒川今日见识到傅老、许老的**操作,只能感慨,姜还是老的辣。 许尧坐在远处,默默低头啃着苹果。 你爷爷终究是你爷爷,难怪他姐一直抱着爷爷大腿,原来他的腿这么粗壮的嘛! “你们结婚领证,事已至此,就不提了……” 许老说完,许正风手指一抖,报纸揉碎在他手心。 怎么就突然就不提了。 这小兔崽子,说一套做一套,在他家装得像个大尾巴狼,一扭头干得都是大事,这笔账怎么能这么算了。 “爸,我觉得这件事……” 许正风话都没说话,许老挑眉,“你不是说我是一家之主,这事我做主?现在又有意见了?” 老爷子这坑挖得太深,许正风舌尖抵着牙根,“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老冷哼着,继续看向京寒川:“领证已经很仓促了,结婚这件事不能有半点马虎,不能委屈了我孙女。” “我明白。”京寒川认真点头。 紧接着,由许老主导,又聊了一些别的,基本都是围绕着京寒川。 他态度端正,一切都紧紧围绕着许家来,这让老爷子非常满意。 许正风手中的报纸,已经被他**得非常不堪,他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 他的潜台词就是:京寒川,你该滚蛋了。 不曾想许老一笑:“既然时间不早了,那就留下吃饭吧,你去跟你爸妈打个电话。” 许正风再次瞠目结舌。 “爸……” “都结婚领证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留下吃顿饭怎么了?”许老反问。 许正风深吸一口气,将报纸彻底揉碎,丢进垃圾桶,“可以啊,正好留下陪我喝一杯。” 京寒川与许正风之间还隔了一段距离,饶是如此,也明显感觉到来自远处的杀意。 战意凛然。 京寒川与父母通了电话,说了下许家的态度,京家父母这才放宽心,反正有老爷子在,以后提亲下聘,定然是一帆风顺。 吃晚饭的时候,由于几个男人要喝酒,所以位置也被安排在了一起。 京寒川在与许家人一阵寒暄客套坐下后,才发现,自己被夹在了许正风与许如海中间…… 这位置,很尴尬啊。 “能喝吗?”许正风轻哼着。 “一点。”京寒川咳嗽着,他酒量确实算不得订好,但是即便再好,许家这么多男人往这儿一坐,轮番来,他也受不住的。 “挺好。” 许正风拧开一瓶白酒,心底想着: 今晚就要把他灌醉,让他难堪。 晚饭开始,京寒川先挨个给许家所有长辈敬了杯酒,一轮下来,他脸上已经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热。 “……”许鸢飞刚想劝他别喝,就被一侧的许老给拦住了。 “爷爷?”她低声狐疑。 “不能什么时候都护着,男人之间喝酒,容易加深感情,让他们喝点也好,出不了什么事。” 许鸢飞点头。 紧接着许家人轮番给他灌酒。 若是放在平时,京寒川早就拒绝了,可现在只能硬着头皮陪他们喝,几轮下来,眼神已经有些飘忽游离。 只是不等他醉死过去,许正风居然喝晕了,已经抱着自己大哥开始哭诉自己的凄苦。 “……你说我对那丫头不好吗?她怎么能如此大胆,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商量,我这心痛啊。” “她现在被那个小混蛋拐走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心痛啊。” “还有咱爸,你说他做得这叫什么事啊,咱们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我才是他亲儿子对不对?” …… 许如海显然没喝多,只能伸手拍着自己弟弟的肩膀,“行了,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就是心里不爽!” 然后又是一通抱怨。 “许尧,扶你爸回房。”许如海蹙眉。 许是受了太大打击,许正风今天确实没喝多少,已然醉态横生。 “我帮你。”许舜钦起身,两人扶着许正风往楼上走。 待他离开,这饭局也基本上散了。 许老抬手,招呼京家人扶京寒川去客房。 “都喝成这样了,时间不早了,别走了,我给京家打个电话。” “麻烦许老了。”京家人扶着京寒川去客房。 许家客厅炖着醒酒汤,许鸢飞担心自己父亲,端着略微放量的汤进了卧室,“爸,把醒酒汤喝了吧。” 许正风原本正阖眼微醺,听到她的声音,睁着眼皮,偏头看她,涣散的瞳孔略微聚拢。 “您坐起来点。”许鸢飞扶他靠在床边,手中拿着勺子,给他喂了几口汤。 “鸢飞……” “嗯。” “上赶着不是买卖,我怕你委屈啊。” 许鸢飞捏着勺子的手,略微收紧,“爸……” “就这么喜欢他啊?” 她低头闷嗯着。 “家里人一直都在,咱家人多,受了委屈,别藏着掖着,我这年纪大了,但给你讨个公道的能力还是有的。” …… 可能是醉了酒,许正风说话也是非常体己,听得许鸢飞眼眶泛酸。 另一侧 京寒川被扶回屋之后,许尧去给他送了醒酒汤,“喂,起来了!” 没反应。 “京寒川,起来喝醒酒汤了。”许尧本身就有点傲娇,抬手晃了晃他,还是没反应。 怎么搞? 撬开嘴硬灌。 他捏了下京寒川的嘴,掰开卡住他的下颌位置,没用啊,他脑海中忽然想起以前母亲是怎么哄自己喝药的…… 可是几分钟后,房间里就传来许尧略贱的声音:“来,听话,张张嘴,乖——” “就喝一口,来呀。” “乖,张张嘴,嗳——就是这样。” 守在门外的京家人快笑疯了,这许家小爷莫不是有毒吧。 几人瞠目结舌,许尧是把他家六爷当三岁小孩嘛,哄他家六爷喝药。 等许尧出来的时候,后背都是热汗! 妈的,京寒川这厮,喝个汤还要哄? 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他身子一抖,觉得恶心透了。 他抬手,把门关上,出去的时候,看着外面几个京家人,一直低头憋着笑,咳嗽两声,“你们都听到什么了?” 因为京寒川与许尧一直不对付,所以京家人没敢离开,就在外面等着,生怕这位许家小爷趁他家六爷醉酒,直接上去给他几巴掌。 “没听到。” 几人垂头,可是肩膀一耸一耸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他们。 “不许说出去听到没!”许尧威胁。 几人点头,这种事说出去鬼都不信。 许鸢飞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拿着空碗下楼的许尧。 “他的醒酒汤都喝了?” “嗯。” “辛苦你了。” 许尧嘴角抽抽,确实够辛苦的,他还是第一次哄人。 许鸢飞到楼上的时候,京寒川并没睡着,而是斜靠在床边,满面潮红,头发略显凌乱的垂在额前,领口扣子解开两粒。 他正低头,似乎是在脱衣服。 衣服半阖,瞧她进来,撩着眉眼看她。 禁欲颓废,偏又风华卓绝。 许鸢飞喉咙干涩,男色误人啊,“你没事就行,我先出去了。” “别走。”男人声音不大,甚至被酒灼得有些嘶哑。 “你还有事?” “浑身没什么力气,出了汗,难受,帮我一下。”两人之间还隔了一米远的距离,许鸢飞却觉得那人声音那么近。 许是周围太静,房间太空旷,他声音好似带着回响。 虽然领证了,两人也没过多亲密的举动。 而且此时还是在家里,许鸢飞心底多少有些顾忌,“我去找人帮你。” 她没走出房间,肩膀被人扣住,整个人被往后拉扯着,然后被人轻轻环住。 他声音低沉呢喃,说了句: “你终于,是我的……” “媳妇儿了。” 外面京家人对视一眼:请你们原地结婚洞房好不好!这么撩谁受得住啊。 ------题外话------ 更新啦~ 许家有个老狐狸,许爷气闷,许尧还……你咋这么可爱 许尧:【瞪】我的刀呢! 我:…… 也要月底啦~大家有票票可以开始投啦~ 758 晚晚暗讽三爷,老了身体不好?(2更) 758 晚晚暗讽三爷,老了身体不好?(2更) 京寒川在许家这一晚,有许老照拂着,也算有惊无险,只是真的醉意阑珊,傅沉给他打了几次电话,均无人接听。 他在许家,自然不会太造次,而且真的喝了太多酒,眼前有些昏花,就算想胡来,身体也是不成事的。 许鸢飞扶他上床,拧了毛巾给他擦了脸,正准备陪他多待会儿。 许舜钦就敲开了房门。 “真的喝多了?”他刚洗了澡,一身黑色睡衣,戴了副眼镜,显得精明锐利。 “嗯,今晚我爸和大伯那么狠,怎么可能不醉。” 许鸢飞心底肯定是心疼京寒川的。 “你今晚也挺累了,回去休息吧,他这边我来照顾着。”许舜钦说道。 “你?” “难不成你想留下?” 就算是领了证,在家人面前,许鸢飞也得矜持着些,只能点头同意了。 许舜钦拿了电脑过来,搁在桌上开始绘图,余光时不时落在京寒川身上。 许是喝了酒,有些热,他扯了被子。 许舜钦开了会儿空调,隔了许久,叹了口气,帮他将被子往上扯了几分。 倒不是真的特别关心他,而是京寒川若是在许家生病了,就京家人的尿性,指不定就把他直接扔在家里了。 京寒川戒备心很重,他知道屋里的人是许舜钦,当他感觉到他提起自己被子的时候,他后背有些凉…… 尤其是被子落在他脖子上时,他感觉再往上一寸。 这个人可能就会捂死他。 云锦首府这里 傅沉打不通京寒川的手机,他只能给他手下打电话,询问情况。 “喂,三爷。” “寒川还活着?” 京家人怔了下,“六爷挺好的。” 明明就互相关心对方,怎么每次打电话,嘴巴非要如此毒舌呢。 “嗯。”他淡淡应声。 傅沉得知他没事,这才低头继续处理文件,隔了约莫半个小时,宋风晚推门进了书房,“你还在忙?” “嗯。”傅沉神色凛然,盯着电脑屏幕,神情有些不悦。 “还要忙多久啊?” “不清楚。” 宋风晚坐在一侧沙发上,低头倒腾着手机,却时不时去观察傅沉的神色,方才吃了饭,某人黏黏糊糊过来,她说有个设计图要完成,就把他给拒绝了。 然后某人就一头扎进了书房。 神色严肃,宋风晚抿了抿嘴,难不成索欢被拒,生气了? 傅沉还在忙着手头的工作,余光瞥见某个小姑娘在书房鬼鬼祟祟偷看他,然后一言不发的跑了。 他也没多在意,只是半个小时左右,书房门被推开了,宋风晚洗了澡,身上带着沐浴液的香味儿,裹着个外套又回到了书房。 一开始就是低头玩手机,可是时间长了,傅沉就发觉不对劲了。 她脱了外套,里面就穿了个吊带裙,肩带纤细,勒着细瘦的肩胛,时不时变换个姿势…… 这小丫头? 莫不是在**自己? 傅沉不动声色,继续低头看着文件,这让宋风晚有些憋闷了。 这人怎么不看自己? 她低头看着手机,上面有攻略的啊,【如何引起男朋友的注意。】 难道自己的姿势,还不够矫揉造作? 工作比自己还好看。 宋风晚气闷,有些等不及了,干脆直接冲过去,一把搂住了他,“别忙了,我们去睡觉吧。” 傅沉挑眉看她,“还有一点。” 接下来,任凭宋风晚如何对他,某人都是岿然不动。 好似老僧入定了。 其实傅沉无非是享受这个过程而已。 他压根没生宋风晚的气,有些东西讲究你情我愿,就算两人以后真的领证结婚,若不是自愿,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就敛了心思,专心工作。 傅沉真正气闷的是: 段林白这丫去宁县,完全是因私废公,说什么去搞拆迁,其实是避难,顺带撩妹,所以他顺理成章将新区的项目完全推给了他。 傅沉正享受着自己小媳妇儿的各种诱哄,不曾想,宋风晚一甩手…… 不干了。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闷声说了句,“三哥,你是不是不行了?” 毕竟傅沉年纪摆在那儿。 傅沉就是故意拿乔,没想到被她气得一口气憋住,万般无力。 不等他开口,宋风晚噔噔噔得跑下楼,将他手边的浓茶换掉,“喝这个吧。” 傅沉低头瞄了眼。 参茶! 他需要这么补? 他将参茶一饮而尽,合上电脑,扛着人就往卧室走。 …… 宋风晚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第二天中午,幸亏上午没有课,她伸手揉了揉腰。 傅沉那侧的被子早已凉透,估摸着很早就起了,宋风晚也没管她,睡醒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机。 刚准备刷会儿微博,就看到一个小时前傅沉的信息。 【普度大师来了。】 宋风晚这才掀开被子爬起来。 下楼的时候,她就看到昨晚那个略显放浪的傅三爷,此时正穿着对襟黑色长袍,与普度大师切磋佛法。 普度大师冲她颔首微笑,倒把宋风晚臊了个脸红,他肯定早就到了,自己却睡到现在。 宋风晚抿嘴看向傅沉。 任谁都想不到,这个高冷禁欲的男人,私底下会是那个模样。 普度大师这次过来,是为京许两家的事,两家要商议婚事,想要合个好日子,原本是打算上山询问,恰好怀生要放假,他就亲自下山接他,顺便给傅沉送了些上山腌渍的酱菜。 “合日子?动作好快啊。”宋风晚诧异,“不是前两天刚领证?” “会合很多日子,然后他们根据时间选择,有可能会合到明年,这还得看两人的生辰八字。”普度大师解释着。 宋风晚点头,“大师中午留在这里吃饭吧?” 普度大师拒绝了一番,还是留下了。 他和傅沉在聊佛理,宋风晚听不懂,给傅心汉套了狗绳,带它出去遛弯。 在她离开之后,傅沉将手中的一张纸条递给他。 上面写了他与宋风晚的八字。 “三爷,您这是……” “既然来了,不如顺便帮我们合一下日子吧。” 普度大师接过纸条,三爷和宋小姐不是尚未领证结婚,这么急? “会不会太早?” “有备无患,这事儿还请您保密,别和我母亲提起。” 普度大师笑着点头,“我回头合好了日子,告诉您。” …… 普度大师是去接了怀生后,才直接去了许家。 当时京家人也在,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京家大佬隔天就带人上门,商议婚事。 虽说是要合日子之类的,其实最终定下来,中间过程还是很繁杂,毕竟有许多因素需要考虑进去,不能让许鸢飞委屈了,自然什么都要最好的,光是定制婚纱都颇费时间,但是京家得拿出个态度。 两家人在一起吃了顿饭,许正风倒是想给京家人一点脸色看。 偏生许老笑呵呵的与京家人打招呼,他又不能打自己父亲的脸,只能勉强陪着笑。 这一晚普度大师与怀生并没走,而是跟京家人回了川北。 因为这人是京家人请来的,让他们住酒店,总觉得不大好。 京寒川还特意问傅沉,照顾怀生,需要什么特别注意的,也好做足准备,别怠慢人家。 傅沉只给他回了一句话:【你家隔音好,没什么可担心的。】 京寒川原本并不知道为什么,直至第二天早起,看到小和尚正在客厅念经,他才觉得有些头疼…… 而且鱼缸里,有条金鱼翻了白肚! 这是被念死了? 不过他也没多在意,只是去后院溜达了一圈,当是晨练。 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怀生捏着鱼食,在喂鱼。 “不能喂太多。” 金鱼贪食,特别容易饱腹胀死。 “嗯,我就喂了一点点。”怀生说得非常笃定。 他和普度大师,当天早上九点多就走了,不过中午的时候,京寒川就发现自己一缸子的鱼,已经尽数开始翻白肚了…… 这小子到底是喂了多少鱼食进去啊。 ------题外话------ 三爷真是要做足准备了,哈哈,人家合日子关你什么事。 怀生小和尚要是在京家多住几天,怕是后院的鱼也要遭殃了。 六爷:…… 759 三爷花式炫耀,郁闷的六爷【3更小剧场】 759 三爷花式炫耀,郁闷的六爷 3更小剧场 京寒川与许鸢飞的婚事,说是提上了日程,但始终紧张缓慢,虽有许老撑腰做主,但实际落实的人是许正风。 许爷心底那团邪火始终没散下去,自然要找个宣泄口,所以在筹备婚礼的时候,总是免不得诸多刁难。 不过这两人领证也确实突兀,许多事情都要筹备,光是定场地就忙活了许久,诸事繁杂,什么都想要最好的,这进度自然不会快。 这让某大佬有些不爽了。 因为所有事情,都是他和许正风接触商议。 两人本就互相有些不对盘,看对方不大顺眼,每次见面,都好比在打仗。 为了不输给对方,京家大佬每次出来,都要把自己捯饬一番,要不是知道他是去见许正风,盛爱颐都觉得,他这打扮,就是想出去结交小姑娘的。 两个年纪一把的大老爷们儿,见面一个比一个打扮精致。 而两家联姻的消息,也在顷刻之间,不胫而走。 许家比起京家并未低调,认识的人不算多,这也导致大家茶余饭后,谈论较多的就是: 【听说有个姑娘要嫁给京六爷?好惨一女的。】 舆论内容,多是: “都说京六爷命硬克妻,也不知道这姑娘命够不够硬。” “不是说他心狠手辣,这姑娘家人不会出事吧?” “怎么会被他看上,也是够倒霉的。” “愿意嫁给他,这姑娘也是够用勇气的,这么想不开?” …… 只是了解内情的,大多清楚许鸢飞的身份背景,心底盘算着,许家根深叶茂,亲戚众多,又大多难缠,六爷想要娶妻也是不易。 此时已经过了春季,没了飞絮,许鸢飞甜品店已经照常营业,京寒川和她是名正言顺的两口子,自然会经常去店里,偶尔帮她送点外卖。 照顾她生意的多是老顾客,也会有一些学校男生故意来刷存在感。 许鸢飞许久没营业,准备搞个酬宾活动。 红纸打印的广告商,原本标题是【商家优惠活动。】 她当时要忙着准备甜品,这事情是交给京寒川做的,他将活动广告打印好,就直接贴上了,许鸢飞这才注意到,标题变成了: 【店家大喜,优惠酬宾。】 甚至在活动里面,还标注了,老板娘已婚的信息。 紧接着来店里光顾的学生,总要和她说声新婚快乐,许鸢飞之前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有些泛红,时间长了,就接受了事实。 之前领证的时候,并没特别的感觉,此时才感觉强烈。 自己再也不能说自己是什么十八岁少女了,而是已婚妇女! 有一次,许鸢飞撞见过京寒川和学生吃醋的场景。 惠客广告虽然贴着,也总有人无视,得知许鸢飞店铺开业,有些男学生会故意滞留店内,点个奶茶,就坐一两个小时。 “奶茶还需要续杯?”当天接待的是京寒川。 男生怔了下,呆滞的看向京寒川,“不用了。” 某人穿着店内的衣服,看起来仍旧芝兰玉树,让人移不开眼。 “老板娘好看吗?” 男生点头呆滞,可是他身边的同学却频繁点头,“特别好看。” “再好看,也和你们没关系,这是我媳妇儿,合法那种。” “……” 店内的兼职生,看到京寒川笑得春风拂面,那声音酥得让人腿软。 我的天,刚见面的时候,明明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啊,突然这么温柔,让人受不了啊。 然后许鸢飞就发现,店内兼职的小姑娘,总是看着自己老公发呆,她想找几个男学生兼职,某人还非是不肯。 不过两人虽然领了证,这有些事始终紧张缓慢。 原因还出在许正风身上。 已经被自己女儿坑了一下,总想找回一点场子,所以对她看管很严格,不让两人有更多独处时间,所以两人领了证,还是停留在拉拉小手,偶尔亲亲小嘴的阶段。 因为这件事,京寒川没少被傅沉调侃。 段林白与傅斯年皆不在京城,所以两人经常会碰面,傅沉也是开过荤的人,京寒川到底和她有没有发生关系,总能察觉出一二。 所以每逢无聊,傅沉总会问一句:“你和许小姐进展到哪一步了?还没到最后一步?” “这东西得循序渐进,而且我听说这种事做太多,不好,一周三到四次差不多,太多对身体不好。” 京寒川没有身体时间,但是理论倒是了解了许多。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况且宋小姐年纪也不大,你还是要注意点。” 其实就是暗讽傅沉这人不要脸,所求无度。 可是傅沉莞尔一笑,默默说了句,“三四次?这么看的话……” “我和晚晚每周都超标了。” 京寒川当时正在钓鱼,手指一抖,原本已经咬竿的鱼都被吓跑了。 这人怎么如此不要脸。 “你们是合法持证,上路还这么艰难?”傅沉调侃。 京寒川抿嘴没作声。 但是他与许鸢飞领证,已经让许爷颇为不满,京寒川此时正在怒刷好感,自然不会过于冒进。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还是等到了机会。 因为许老准备回乡下了。 许老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拄着拐杖行走没什么问题,他在城里住不习惯,身体好些,就嚷嚷要回去,许正风拗不过他,寻了时间,送二老回去。 许鸢飞与老爷子感情好,自然要送他回去,京寒川本就是个闲人,加上许老盛情邀约,就跟着一起去了乡下。 这里山林遍野,流水泉响,饶是同等温度,也比京城凉爽许多。 出发那日,京家人特意赶了个大早去送行,许是预感到会发生些什么,盛爱颐拉着许鸢飞说了半天体己话。 两人独处也就十几分钟,京寒川电话就打了好几个。 盛爱颐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寒川这般急切的模样,他以前可从不这样,他和傅沉两个人,都是性子有些冷的人,没想到现在会变成这般模样。” “天天想和你腻在一起。” “他也是真的喜欢你。” 许鸢飞红了脸。 盛爱颐又说道:“不过这种黏糊劲,和他父亲倒是很像,父子两人可算有点相似之处了。” 她自顾自说着,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认真看她,“小许,你和寒川发生关系没?” 许鸢飞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这种事,毕竟是长辈,对这些总有些讳言,垂头没说话。 “其实你性子也算是比较硬的,只是在寒川面前太软了。”毕竟是许老和许爷教养出来的闺女,处理事情,也是干净爽利,只是遇到京寒川,就像个小女人了。 “我跟你说,有些事上,一定要约束着他点,要不然,早晚遭罪的是你。” “这小子特会得寸进尺,你软一点,他就近一寸!” 许鸢飞脸红得更厉害,他们都还没到那一步。 盛爱颐倒是坦荡,偏头打量着她。 小姑娘脸烧红,加之她长得耐看,就像是枝头盛放花,染了血般,娇艳非常。 “你若是这般害羞,他怕是更抵不住了。” 许鸢飞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两人回去的时候,许家人已经准备出发了,京寒川看她耳朵红透,低声询问,“我妈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可是你现在……” “今天太热了,很闷。”许鸢飞随口打发他。 京寒川眯着眼,今天…… 是阴天啊! “京家小子,你和我坐一辆车。”许正风说道,准备全方位监控他。 饶是如此,当他们到了乡下,那就是许老的地盘了,就不是他说了算。 这有些事,他倒是想拦着,只是自己的老父亲太过分,给他们打掩护,若是有心脏病的话,他怕是已经小死好几回了。 ------题外话------ 三更结束,今日份的小剧场来啦。 【小剧场】 话说虽然傅斯年家的傅渔比傅宝宝大了几岁,不过两人在一个学校里。 余漫兮总是叮嘱她:“小渔啊,你比他年纪大,要多照顾他。” 傅渔:“可是他比我辈分大。” 余漫兮:“……” 两人因为辈分性别有差别,最主要的是年龄不同,大家都以为两人感情一般。 直至某天,傅斯年接到了一个电话。 “请问您是傅渔的家长么?” “对,我是。” “我是她的班主任,是这样的,傅渔在学校和人打架了。” “嗯?”傅斯年震惊,他一直觉得自己女儿是个淑女。 等他到学校的时候,除却傅渔,还在办公室看到了傅宝宝。 据说是傅宝宝与人打架,傅渔听说之后去帮忙,然后把两个男生打得嗷嗷直哭…… 傅斯年暗忖:是不是该给女儿转学了。 760 六爷没分寸?可以考虑生孩子了【必戳】 760 六爷没分寸?可以考虑生孩子了 必戳 乡间林荫,凉风细涩,好似卷着绿意,扑面而来的空气都是清爽的。 车子在经过一段颠簸的山路,路过乡间集市,缓缓停在了一处红瓦白墙的院子前,门口月季摇曳盛放,从墙内伸出的瓜蔓已悄然露头。 许老住的地方,与京寒川想的不大一样,就与普通农家别无二致,可能就是屋子修缮得更为漂亮些。 院子里种了不少蔬果,还有两棵柿子树。 四合院子,房间总是有限的,许家人已经从车内搬运行李和营养品,大家经常来小住,自然都有各自常住的屋子。 京寒川站在院子里,院后几棵遮天蔽日的白杨落下一片荫凉。 “别站着,把你的行李搬到鸢飞那屋。”许老拄着拐杖,步履踽踽,拍了下他的肩头。 “爸?”许正风蹙眉。 “干嘛,人家两口子领了证,是合法夫妻,住一起有什么毛病?”许老看他的眼神,宛若智障。 “我只是觉得屋子本来就不够,他和舜钦挤挤也成。”许尧由于要上班,没跟来。 “干嘛非要和舜钦挤,我们家的床本来就不大,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太挤了,再说了,哪儿有结婚领证,还整天和大舅子睡一起的。” 许老闷哼着,“你当初结婚那会儿,不是整天粘着鸢飞她妈,真好意思。”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差不多就得了。” 饶是许正风脸皮再厚,此时也觉得臊得慌,只能眼睁睁看着京寒川将行李提到了许鸢飞房间。 她屋子不算大,十几平而已,一张贴墙的实木大床,挂着白色文章,桌椅板凳都有些年头了,窗前还有几盆绿植,也很舒适惬意。 “你东西随便放吧。”许鸢飞伸手扯了扯头发,略显局促。 京寒川刚放了东西,就听得有人喊他,出去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站了不少不认识的人。 “许老,这就是您孙女婿啊,这小伙子长得真精神。” “你们家什么时候办酒啊?” “您这是双喜临门啊,身体好了,孙女也出嫁了。” …… 许鸢飞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京寒川被人围住,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这些人都是附近的邻里乡亲,听说许老回来,特意拿了些东西过来探望。 都说许老进城一趟,气色都好了。 许正风当时正帮忙招呼乡亲,就听到父亲说了句:“这不是有喜事嘛,我孙女嫁人了。” 老乡都很热情,只能把京寒川叫出来给他们看两眼。 什么帅小伙、长得好看、男才女貌之类的词可劲儿往外蹦,京寒川饶是再处变不惊,心底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波澜。 许鸢飞第一次看到,京寒川似乎有些害羞了。 好不容易送走乡亲,大家赶车搬运行李,都出了一身汗,不过许家这里,只有一个小浴室,轮流排队洗澡这得等到天黑,干脆就把地方留给女眷,几个男人,拾掇了东西,去了乡里的浴室。 这是京寒川第一次…… 与一群男人洗澡! 而且这里是没有隔间,大家全部都在一起,这让京寒川大囧。 “愣着做什么,赶紧脱衣服。”许正风倒是干净爽利,双手卷着上衣下摆,将衬衫脱掉,露出精壮的上半身,饶是人过中年,依然健硕。 京寒川可没想过,到这里第一遭,不是与自己媳妇儿亲热,而是与岳父坦诚相见。 “别扭扭捏捏的。”许正风盯着他看。 许如海父子早已进入里面的浴室。 京寒川咬了咬牙腮帮,终是脱了衣服,跟他往里走。 许正风打量着他…… 微微蹙眉。 这小子怎么生得如此细皮嫩肉,完全不像个大老爷们儿。 许尧是学习拳脚的,身上难免有些擦伤,他不是,端一看,没有半点疤痕,还白得很。 不过还有几两肉,不全是皮包骨。 京寒川那叫一个尴尬,他真的想过临阵脱逃,可是又不能不洗澡,或者表现得过于拘谨,这只会让许正风更加瞧不上自己。 他这辈子都没洗过如此尴尬的澡…… 而且这地方太小,邻里乡亲大多认识,光着身子,还在聊天,他只能飞快冲了下身子,就赶紧钻了出去。 “他是不是没进过这种澡堂子?”许舜钦倒是坦荡,毕竟小时候也在这里待过。 “估计是,都是大老爷们儿,怎么还学起小媳妇儿的娇羞了。”许正风咋舌。 “没来过确实会不习惯。”许如海说道。 …… 京寒川穿了衣服,也顾不得头发未干,随意拿着毛巾蹭了下,就低头看了眼手机。 除却父母,只有傅沉给他打了个电话。 此时恰好许舜钦出来,他打了招呼,就走出浴室回电话。 “……到了吗?那边怎么样?还习惯?”傅沉笑声透着一抹戏谑。 “还行。”京寒川想起方才的事,还是觉得尴尬地要命。 “准备待几天?” “两三天左右吧。” “你们住一间屋子?” “嗯。” “加油吧。” …… 几人回去之后,京寒川刚回屋,就看到许鸢飞正坐在梳妆镜前,偏头拿着毛巾擦头发。 “你回来了?”许鸢飞偏头看他,语气熟稔的就像是在等着丈夫归家的妻子。 “嗯。”京寒川原本心底总是有些不舒服,莫名其妙光着身子和岳父一起洗澡,此时看到她,心底那点郁燥就被平复了。 “歇会儿吧。” 她话音刚落,京寒川就走到了她的身后,“我帮你。” 他说着,手上动作更快接过毛巾,轻轻盖在她头上,动作轻柔的擦拭着。 长发柔软,擦得半干的时候,许鸢飞就叫停了,“不用擦了,梳一下就行。” “我来。” 他手指将头发轻轻拨到后侧,拿着梳子,一点点帮她梳理,动作轻柔,手指从她发间温柔擦过…… 有水珠从她侧脸滑过,一路往下,落在心尖。 有点热。 “方才去洗澡,你是不是很不习惯?”许鸢飞猜得到,他肯定没试过这种浴室。 “嗯。”京寒川没藏着掖着,很坦然得承认了。 许鸢飞起身,微微仰头看他,“是不是想回去了?” “更想陪着你。” 他话说完,许鸢飞已经扯着他领口的衣服,踮脚在他嘴边啄了口。 “现在感觉好些了?” “不太好。” “嗯?” “一次不够,太少……” 许鸢飞笑着踮着脚…… 她半湿的头发贴在颈侧,有点凉,只是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充斥着,暖融融。 若非快吃饭了,这两人怕是分不开了。 用晚饭的时候,一群人凑在一起,肯定要喝点酒。 乡下天高日长,远离喧嚣,总是轻松惬意的,很容易让人放下所有戒备。 许正风原本是想着,把京寒川给灌醉了,醉得不省人事,肯定也做不出其他的事,他心底打着如意算盘,一杯接一杯的劝着京寒川。 “差不多得了。”许母伸手阻止。 许正风喝多了,总是喜欢拉着人谈心,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不难伺候,就是觉着烦人。 “没事,就喝一点。”许正风笑着端酒看向京寒川。 几轮下来,京寒川神色还算清明,他已经有些昏昏欲醉。 京寒川又被许老拉着聊了会儿天,等他回去的时候,许鸢飞披散着头发,换了睡衣,正坐在椅子前回复美团上的客人留言。 “回来了?爷爷和你说什么了?”许鸢飞认真看他。 京寒川没说话,伸手拉着她往床边走。 “困了……” 他声音嘶哑着。 其实乡下也没什么娱乐活动,许鸢飞这屋甚至没有电视,所有人都休息的很早,天一黑,外面就没什么动静了。 许鸢飞点头,刚挨着床边坐下,他忽然弯腰,帮她脱了鞋。 她下意识想要缩脚,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他忽然低低笑了,“你脚上也是软乎乎的。” 许鸢飞手脚肉多,对于这个情况,她也无可奈何。 京寒川还笑着伸手捏了两下。 真不知道她的手脚是怎么长的,这么多肉。 他松了手,许鸢飞就缩着脚,先钻到了**,眼看着京寒川将两侧的蚊帐放下,关了灯…… 黑暗中,借着窗外的几许夜色,她隐约可以看清,他也上了床。 许鸢飞忽然觉着有些挤。 两人自从领证后,极少这般独处,共处一室,还待在一个**,气氛瞬间就变得大不同了。 “鸢飞……” 黑暗中,他低声唤她。 “嗯?” “困吗?” “还行?” 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清楚言外之意是什么,况且两人领了证,是合法夫妻,做什么都再正常不过。 “这是在老家,大家都在。” “你父亲喝多了,已经睡了。” “可是这里隔音不大好,一点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有分寸的。” …… 夜风从窗缝吹来,清清凉凉。 许鸢飞本觉得害羞,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算了,由他去吧。 …… 最后清醒,许鸢飞知道他去外面打了水,给她擦了身子,又喂她喝了点水,润着嗓子,他还出去冲了个冷水澡,回来时,浑身冰凉凉的。 许鸢飞依着他,昏沉睡去,隔天醒来时,已是十点多。 她出去的时候,没看到京寒川,却看到自己父亲,正坐在一个竹编的小凳子上,低头抽着烟。 “爸,早。”许鸢飞干咳着,想起昨晚的事,见到父亲,总有些不好意思。 许正风偏头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抽烟。 心底那叫一个憋闷! 原本是想把京寒川那小子灌醉,就没接下来的事了,没想到自己先醉了,反而给了那小子可乘之机。 “寒川呢?” “他跟爷爷出去遛弯了。”许舜钦从一侧屋里出来,他卧室紧挨着许鸢飞的。 “嗯。”许鸢飞说着就准备去洗漱。 许舜钦从她身侧路过时,默默说了一句: “让那小子克制点,老家房子隔音太差。” 许鸢飞脸蹭的一红,“你昨晚……” “除却二叔醉死了,应该谁都听到了点动静。” 许鸢飞脸臊得通红,当真没脸见人了。 他还说自己有分寸?有分寸个鬼啊! 京寒川回来时,见着她,还旁若无人的问了句:“起来了?怎么不多睡儿会儿。” 这都十点多了,还睡? “不困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鸢飞恨不能伸手把他嘴巴捂住,低声说道,“我很好。” 许老已经挨着藤椅坐下,随手拿了蒲扇摇了两下,“这年轻人啊,身体就是好。” 这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许鸢飞算是彻底没脸了,许正风将烟头扔在地上,抬脚碾着…… 老爷子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可以考虑要孩子了。” 许正风动作更狠,紧紧碾压着烟蒂,好像踩得是京寒川一般。 两人发生关系了,还是在他眼皮底下,咽不下这口气啊! ------题外话------ 我好忐忑,嗷嗷—— 六爷持证上岗,我连头发丝都没敢让他碰o(╥﹏╥)o 六爷:…… 月底啦,攒票的美人儿,可以投票啦~ 761 怀了就生,六爷被斥不害臊(2更) 761 怀了就生,六爷被斥不害臊(2更) 正午时分,绿荫萦绕,凉意阵阵。 许家餐桌上,气氛却格外诡异,老太太和许母不停给许鸢飞装汤。 “这是后面老李家散养的鸡,营养很丰富,你多喝点。”老太太乐呵呵看着她,做长辈的,就算嘴上不说,心底总是存了抱曾孙的想法。 “嗯。”许鸢飞低着头,都能感觉到父亲灼热的视线,“爸,您吃个鸡腿。” 她说着给父亲夹了个肉。 许正风冷哼着,那表情分明是,别想用一个鸡腿打发我。 “人家孩子都领证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这做长辈的,就不能大度点,整天绷着个脸给谁看?”许老一脸嫌弃。 这要是没领证就罢了,人家是正规合法的,你到底绷着什么劲儿啊。 其实许正风心底也清楚父亲的意思,只是心底憋屈,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胳膊肘往外拐,这要是胆子再大一点,这两人怕是要私奔了。 与其说是气京寒川,不如说是与自己置气,恨自己没守好闺女。 “二叔。”许舜钦瞧着他叹着气,给他盛了碗汤。 许正风偏头看他,忽然眼睛一亮:“舜钦,你年纪不小了吧。” 许舜钦怔了下。 “你怎么还不找女朋友?鸢飞都领证了,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要太挑剔,有合适的就处处,你别等妹妹结婚有孩子,你还是光棍一个。” “你这孩子就是要求太高。” …… 许舜钦真的是莫名其妙,这火力怎么就突然集中到他这里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许正风是不能说京寒川与许鸢飞,只能把矛头对准了某个单身狗。 京寒川低头吃着东西,心底还是感激大舅子帮自己承担了所有火力,可是许舜钦就很郁闷了,给你盛汤,还得被催婚? 许鸢飞吃了中饭,许是昨晚太累,又靠在床边,昏昏沉沉睡着了。 莫名其妙做了梦,有个奶娃娃扯着她的衣服喊妈妈,她猝然惊醒,已然日落时分,京寒川从许老那处借了本旧书,正坐在窗前翻阅,偏头看她。 “醒了?” “我们昨晚是不是没做任何措施?”许鸢飞额头都是细汗。 京寒川放下手,坐在床边,伸手帮她擦汗,现在的天气,白天燥热,晚上反而很凉,她衣服被汗水濡湿,潮热得贴在身上,难受得狠。 “那又怎么了?”他笑得很淡,“我们已经领了证,怀了就生,又不是不合法。” 其实这件事京寒川也想过,他也没想过很早要孩子,不过若是怀了,肯定是要的。 许鸢飞伸手抱住他,“我就是心底有点怕。” “怕什么,一切有我。”他说着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要不要去洗个澡,我们出去走走。” “嗯。” “那我帮你找换洗衣服。” 两人已经坦诚相见过,自然也不会在乎一些细节,只是许鸢飞拿着衣服才发现,他居然给自己找了一身长裤长袖,这种天,他是准备热死自己。 “这个……” “遮羞,你身上……”京寒川话没说完,许鸢飞咬了咬唇,一头钻进了浴室。 进了浴室后,她还特意查了一下安全期与吃事后药的事情,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个想法给放弃了。 这地方太小,就一家药房一个小诊所,她如果去买药,估计马上就会传到自己家人耳朵里,这里几乎是没什么秘密的。 不过两人出去溜达了一圈,在这里唯一的一个超市里,还买了点计生用品。 结账的时候,某人神情坦荡,许鸢飞却臊着脸不敢看营业员。 “今晚还……我觉得不太舒服?” 毕竟昨天是第一次,身体肯定有点。 “我知道,只是备着。”京寒川也没打算今晚对她做什么,许正风今天也没喝酒,若是在他眼皮底下再做什么事,只怕自己回京的时候,已经不是个完整的人了。 两人回屋后,京寒川也没什么事,就在群里闲聊了几句。 当时段林白正在群里浪荡,他听说京寒川去乡下,那边信号不大好,胆子颇大的在群里招摇。 热恋中的男人:【……你们都评评理,寒川曝光这事儿,怪我吗?】 【他每次有事情也不和我们说,就和上回我也不清楚他大舅子的事一样。】 【我是好心,这丫却要把我给沉塘了,老子小心肝都吓出来了。】 …… 紧接着系统提示京寒川发了个红包,名为【安慰你的小心肝。】 段林白那时候正在许佳木小区后门,等她收拾行李,两人准备回京,看到这信息,虎躯一震! 我勒个擦。 这丫没病吧,给他发红包? 他颤颤巍巍的,愣是没敢点。 京寒川:【愣着干嘛?领红包,不是说我吓着你了。】 热恋中的男人:【寒川,你是不是在乡下受什么刺激了?许爷踹你脑袋了?】 这要不是坏了脑子,怎么会突然给他发红包?还安慰他? 太惊悚了。 【心情不错,不与你计较而已。】 他这话一出,群里几人就明白了。 还能有什么事,能让他心情愉悦,八成是持证上路了。 傅沉:【恭喜,心愿达成,开心了?】 京寒川:【不大开心?】 【嗯?】 【除却要考虑婚事,还得考虑孩子问题。】 傅沉捏紧手机,这厮是在和他炫耀什么? 得了便宜还卖乖? 简直不要脸。 京寒川:【我后天回京,到时候一起吃饭。】 因为这时候傅斯年与余漫兮也回京了,正好趁着这日子好好聚一下。 宁县 段林白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点开红包,就看到许佳木提着行李包快步走来,他推门下车,转而去接她。 熟稔的接过她手中的包,却瞧见她眼尾有些红。 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在家里爆发冲突了,他没多问,握住她的手,“我们回去了。” “嗯。” 上车后,许佳木也没多说什么,靠着车窗睡了半个多小时,整个人好像才舒服了些。 “你户口的事情都已经弄好了吧?”段林白纯属没话找话。 “嗯。” “后天朋友约我吃饭,让我带上女朋友一起,你要来吗?”段林白得事先和她打了招呼,商量一下。 “你朋友?” “大部分你都见过了,他结婚了,要请客吃饭,一起去吧,我也想借这个机会,把你介绍给我朋友认识。” 许佳木看了眼段林白,“你真的喜欢我,想和我一起走下去?” 她心底很清楚两家的差距,自己家里这乌烟瘴气的模样,只怕段家是容不下的。 段林白此时还没上高速,直接靠边停车,认真看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以为我是玩玩的?” 他一副受伤委屈,着急跳脚的模样,许佳木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怔了下,“我……” “老子那么多第一次都给你了,被你打过,亲也亲了,还一起开过房,你现在想不认账?” “哈?” 许佳木怔了下,开房?“我们就是住过一个酒店,也没发生什么啊?” “要是在古代,别说开房了,就是拉个手,你就得对我负责!” 许佳木完全跟不上他的逻辑,他东一棍子西一棒子,完全不按照正常逻辑来,这让她这种最注重思维的理科生,有些懵逼了。 “我喜不喜欢你,你还不清楚?” 段林白忽然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 “你感受到了没?我的心跳!” 许佳木挑眉,默默说了句:“心率过快,容易导致心力衰竭。” 段林白刚准备了一段陈词,被她这话堵得脸红脖子粗。 许佳木却闷声笑了下,忽然就着手,一把扯住他的衣服,段林白猝不及防,整个身子撞过去…… 被她吻住了! 段林白心底有些飘飘然,却觉得这举动有些不对劲啊,她一个女生,是不会有些粗鲁了。 妈的,那也架不住老子喜欢啊! “木子,你要是觉得没安全感,咱们可以回京就领证结婚。”段林白咳嗽着,语气有点虚,半开玩笑般。 ------题外话------ 六爷安慰浪浪的小心肝,怕是要把浪浪给吓死。 三爷终于也被刺激了一回,啧啧~ 762 被媳妇儿撩了,心底美滋滋(3更) 762 被媳妇儿撩了,心底美滋滋(3更) “……咱们可以回京就领证结婚。” 段林白说完,略显尴尬瞄了眼身侧的人,却看到许佳木居然低头在憋着笑。 艹哦,这女人几个意思,自己那么认真和她求婚领证,她笑屁哦。 这情形让他有些窘迫,扭头看她,刚要发作,许佳木却忽然靠了过来,伸手扶上他的额头…… 他本来体温也挺正常的,可她神情专注,柔波春水般的眸子,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她手指摸了摸他的额头。 许佳木腹诽:也没发烧啊,莫不是脑子里面有病? 结婚领证这种事,是能随便乱说的? 段林白此刻却在想:这么近哦,她皮肤好得好像连毛孔都是隐形的,想亲一口。 心底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让他体温不自觉攀升了些。 许佳木手心可感,敏锐的察觉到他体温的变化,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撤开手,额头贴着…… 段林白当时心底已经开始叫嚣了。 超级鸡冻怎么回事! “你额头问题有点高。”她声音也是又柔又软的,“你真的想和我领证啊?” “废话,你以为我是和你开……” 他话没说完,额头就被人轻轻嘬了口。 因为车厢过于安静,许佳木又没把握住分寸。 轻轻的“啵——”了声,许佳木略窘得回到了位置上。 段林白则咳嗽两声: 我去,他这是被媳妇儿撩了? 心底美滋滋! 某人倒是红着脸,摸了摸额头,咳嗽两声,戳了戳她的胳膊。 “做什么?” 话音未落,她听到安全带解开的“啪嗒——”声,身侧的人就倾身贴了过去。 …… 许佳木可能做梦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男人在车里这般接吻。 她也幻想过,自己以后会和什么样的男人共度余生,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磨人的东西。 段林白亲够了,也满足了,驱车往收费站走,还不忘问了句,“你真的不想和我去领证结婚啊?” 许佳木无奈一下,“太快了。” 段林白郁闷! 老子在心里,已经和你过完一生了,都特么儿孙满堂了,怎么快了? “你真的没谈过恋爱?”许佳木偏头看他。 “不信我?” “你上学时候不是给人写过情书?” 段林白尴尬地咳嗽两声,没作声。 “然后呢?你们没有任何发展?”她在段家有幸见过段林白小时候的照片,自小就白,加上从小学音乐,有点贵公子的感觉,长得又好看,应该不少人喜欢。 主动写情书,怕是没几个女生受得住。 “有啊,她给回来一封信。” “写了什么?”许佳木一副八卦脸。 “信封里还装了一封信和一个纸条,上面写着:‘能不能麻烦你把信交给傅沉学长。’”傅沉和段林白不是同岁,而且他跳了级,与他不在一个年级,但大家都知道他们关系好。 许佳木扑哧笑出声,“你把信交给三爷了?” “给了啊,傅沉那厮看没看我就不清楚了。” “是不是觉得很受伤?” “也还好吧,主要是觉得她眼睛太瞎,爱不起来了。” 段林白借着这个由头,和她说了不少以前的趣事,一路上氛围非常不错,许佳木本想直接回学校,中途却接到了段林白母亲的电话,让她去家里吃饭。 段家人都是急性子,风风火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就把事情定了。 京寒川回京后,订好了时间餐厅才通知群里每个人,周六晚上七点。 宋风晚中午在傅家老宅吃的饭,傍晚的时候,跟着余漫兮,带着小渔去游了泳,虽然只有几个月,她已经学会蹬腿了,她站在边上盯着看,眼睛发亮。 “好可爱。” “你和三叔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要孩子?”余漫兮看着她。 “我还没毕业,不急。” “现在大学也能结婚啊,领证还能加学分。”余漫兮调侃。 宋风晚抿嘴笑着,她还真没想过。 傅沉与傅斯年原打算来接她们一块儿去餐厅,不过余漫兮还得给傅渔喂奶什么的,有些繁琐的事需要处理,就让他们先去,随后她开车和宋风晚一块儿去。 大家都提前订了时间,早些过去,不过余漫兮车子开到半路,瞧着周围没人,让宋风晚练了下手。 她考了驾照,却极少摸车上路,动作慢得像是乌龟爬。 所以除却她俩,大家都到了。 许佳木和傅沉、京寒川都是认识的,只是过程都比较尴尬,一次是被傅沉发现她把段林白给打了,另一侧则是当着京寒川的面,把段林白又给揍了。 不过她怎么都没想到,京寒川的女朋友会是许鸢飞。 两人同姓,系属同宗,却压根不认识,过年的时候,父母还带着她去岭南求人,这让她再度看到许鸢飞的时候,总是稍显局促。 “你好,又见面了。”许鸢飞笑着先打了招呼。 “这是许鸢飞,你们应该认识的,今晚她和寒川两口子请客。”段林白给她接受。 “恭喜。”许佳木也算大方,和她握了手,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女生,自然而然坐到了一起。 段林白又把傅沉等人依次给她介绍,几人就闲聊开了。 可能是心境不同,许佳木觉着傅沉等人,似乎也不若以前那般高不可攀,也是普通人。 许鸢飞与许佳木两人本来不太熟,只是女生之间,总有一些感兴趣的话题,比如说都喜欢某个明星。 两人就好像失散多年的姐妹,瞬间关系就拉近了。 京寒川喝了口水,默默拿出手机百度了那个明星的名字。 某个四十多的大叔,他略微蹙眉,现在的小姑娘都好这口? 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傅沉,难怪宋小姐会喜欢他了? 都喜欢这么年长的? 傅沉压根不知他在心底编排自己。 偏头凑到段林白耳边,“你小舅子在这个餐厅。” “嗯?” 段林白挑了下眉,压着声音,“许乾?” “我之前和晚晚吃饭碰到过,不知道现在在不在了?” 段林白点着头,许乾的事都是蒋二少负责的,他与自己说了,在哪家餐厅,但他没怎么记在心上。 餐厅那么大,而且他们这种包厢,通常都是专人负责,不会交给许乾这种新手,估计是碰不到的。 而此时许佳木起身准备去洗手间。 “我陪你!”许鸢飞也跟着一块儿去了。 一个包厢就剩下四个大男人,几人面面相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女生上个洗手间,喜欢成群结队的。 …… 宋风晚与余漫兮到餐厅的时候,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往包厢走,这都没过去,就瞧见一个穿着西装的领班,带着几个男服务生,一边和他们道歉借路,一边往走廊深处走。 两人对视一眼,走近些,才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 “走吧。”余漫兮拉着宋风晚的手腕,准备将她带走,她不大爱凑热闹,一群人闹哄哄的,现在科技发达,一点小事,就有人拍照录像传上网,她也算是公众人物,更不想凑热闹。 “二位,不好意思,那边有客人醉酒,发生了点小争执,您们往这边请。”领路的服务生说话非常客气,也担心给他们造成不愉快的用餐体验。 只是两人没走几步,就听到了略显熟悉的声音。 互看一眼,还是决定转身去看一下。 傅沉一群人原本还在包厢里聊天,推门进来的是京家人:“六爷,少夫人那边出了点状况,您要不要去看看?” 京家人从善如流,称呼都改了。 京寒川起身,“出什么事了?” “您去看看就懂了。” “我媳妇儿呢?”段林白忽然紧张起来,毕竟许佳木是和她一块儿出去的。 “也有事。” 段林白心底骂了句卧槽,就起身要往外走,傅沉与傅斯年对视一眼,有种置身事外的淡定,可是紧接着那人又说了句:“傅家少夫人与宋小姐也在。” 好嘛,谁都坐不住了!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天变热了,每天脑袋都昏昏沉沉的,每天都不清醒,嗷嗷—— 佳木小姐姐家里的事处理一下,傅宝宝就要提上日程了,很快的,别急呀~ 763 许家出悍女,看懵的晚晚 763 许家出悍女,看懵的晚晚 餐厅内 傅沉、京寒川等人得了消息,立刻赶到事发地点,毕竟在场的多是女眷,也担心出什么意外,只是当他们过去之后,看到事**形,才想起…… 这里面没一个人是吃素的。 宋风晚站在最外围,正看得发愣,脑袋被人拍了下,下意识转头,就撞到了傅沉怀里,他熟稔得顺手将人揽在怀里。 两人之间过于亲昵,几乎不需要多说些什么,拥抱牵手,都能找到那个让彼此都舒服的姿势。 “出什么事了?看得都懵了。”男人声音从头顶幽幽传来,还带着一丝戏谑。 隔着很远就看到了宋风晚,一脸呆萌。 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宋风晚抬手指了指,“就刚才……” 事情往回倒十多分钟。 当时许鸢飞与许佳木出来上洗手间,除却这个,其实两人之间也有话想对彼此说。 许鸢飞好奇许佳木是怎么和段林白走到一起的,毕竟两人生活看似没什么交集,她与京寒川这段缘,算是她谋来的。 “……他之前眼睛出了些问题,给他看病的恰好是我导师。”许佳木肯定不会提起她把段林白揍了一顿的事。 “原来是这样,那也是蛮有缘的。” “不过这件事我家里人还不清楚,所以还想请你……”许佳木点到即止。 许鸢飞笑着,“我明白。” 其实岭南这边和许佳木家,本身就没什么交集。 两人在走廊聊了一会儿,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撞见了许乾与两个男服务生,三人手中拿着托盘,显然是刚送完菜。 “姐——”许乾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还显得很亢奋,只是余光瞥见许鸢飞,也是想起之前去岭南求人办事,脸上有些臊得慌。 “你们先聊,我去那边等你。”许鸢飞说着朝另一侧走去,毕竟是一块儿出来的,还得一起回去。 她离开后,许乾才笑着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啊?” “和朋友出来吃饭。”许佳木是第一次看到弟弟工作的模样。 “嗯。”许乾有些局促的扯了扯工作服。 他以前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如果他想,父母给他喂饭都有可能,此时卑躬下气来端茶倒水,听说与看到,又是两码事了。 “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好,不过做完这个月,我可能就要回家一趟,然后好好找个工作。”许乾这段时间变化很大。 京城这地方鱼龙混杂,他这种小虾米,在这里宛若过江之鲫,谁都能踩一脚,耍威风只会死得很快,只能敛着脾气。 “嗯。”许佳木欣慰点头,看了眼他身侧的两个同事,微笑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那你们先忙吧。” “等我下班,请你吃饭吧。”许乾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头发。 以前都是他伸手找许佳木要钱,现在说这话,还有些不好意思。 “好。” 许佳木笑着。 姐弟二人鲜少这般对话,彼此之间,还有些尴尬,许佳木指了指一侧,“那我先走了。” “嗯,我也去忙了。” 许乾扭头,看着她走远。 而此时身侧的同事忽然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亲姐啊?” “不然呢!”许乾笑道。 “你姐做什么的?”另一人追问。 许乾毕竟初入社会,不大会看人脸色,他们问了,就如实回答,压根不曾注意这两人眼底的异色,“我姐还没毕业,是学生,博士。” 他说这话时,还透着点骄傲。 “博士?”两人嗤笑,毕竟许乾就是普通花钱能上的大专,有个博士姐姐,肯定觉得诧异。 “在京城医科大。”许乾怕他们不信,还说了学校。 “果然还是女大学生受欢迎。” “干净呗。” 两人说话阴阳怪气。 许乾一开始还没觉着有什么,只是越听越不对劲,“你俩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怪我们没姐姐,有点嫉妒。” 许乾饶是再傻也听出了话里的弦外之音,看着两人要走,伸手按住其中一人肩膀,“你们等会儿,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你别动手动脚,干嘛呢!”那人抖肩,甩开他的手。 “行了,走吧,还有事要做,他这种有靠山的人,我们惹不起的。” “也是,毕竟我们不是靠姐姐吃软饭的。” …… 许乾饶是再蠢钝,也听出了点意思。 “我姐怎么了,你们特么到底想说什么,都是男人,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有话就直说,这么明朝暗讽的有意思?”许乾被宠坏了,性子很直。 那两人笑道,“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清楚吗?你是怎么进这家餐厅的?不也是托人找关系走得后门,蒋二少没事就来视察,我们本来以为你和他有关系。” “今天看到你姐才知道,这是攀上更高的枝儿了。” “难怪就连经理都对你格外照顾,牛逼啊。” “我姐怎么了?”许乾真的听着一头雾水,他这脑子压根绕不过来这些事。 “你也别和我们装糊涂了,谁不知道段公子花心风流,你姐攀上他,只要他还没腻味,你也能沾沾光啊。”那人直接挑明。 许乾怔了下,那个差点把他沉塘的段林白,和他姐? “不过段公子是出了名的浪荡,估计你姐跟着他,时间也不会太长,趁着这时候,多捞点好处也不错。” “长得漂亮,学历高,真的很容易成为富人下手的目标。” …… 这两人语气透着讥嘲酸涩。 许乾算是听明白了,冷笑着,“你们别特么胡说八道,我姐和他就是普通朋友关系!” 他被段林白吓唬得肝胆俱裂,提到他还头皮发麻,这件事又让他丢了脸,他自然不会主动和人提起,自己见过段林白。 若不然光是与他见过面,说过话,在足够他吹嘘半年。 “普通朋友?你知道你姐和谁吃饭吗?就是前几天京六爷定的包厢,那里面坐着都是什么人啊?” “有人亲眼看到,她和段公子一起过来的。” “她以为能和段公子天长地久,其实就是人家一时的玩物罢了,与段公子传绯闻的人多了去了,他承认过哪个?” “不过相处一点时间,也够她捞够好处了,毕竟段公子出了名的大方,估计对女人也是这样吧。” …… 两人喋喋不休说着,许乾却听不下去了。 他们说得很明白了,他姐被段林白给包了,是他养的情人。 平素他和许佳木再不对盘,也听不得别人这般诋毁,咬牙伸手,怒瞪两人,“你俩再胡说八道试试?” “怎么着,你还想动手?” “算了,走吧,这种人惹不起,弄不好被开除的是我们俩。”另一人不大想惹事,拉着那人就走。 “靠他姐出卖身体,真特么恶心!”那人临走还非要嘴碎一句。 许乾本来还想忍了去找他姐问个清楚,可这话彻底激怒他了。 他直接抬起手中的托盘,伸手砸过去,一记闷响,就连已经走远的许佳木和许鸢飞都听到了。 “艹——”那人也急眼了,转身抬手,就朝许乾挥了一拳。 “卧槽,你俩别打了!”另一人本想劝架,可许乾已经急眼,抬手把他推开,那人后背撞到墙上,也瞬时红了眼,冲过去,三人扭打成一团。 许乾本来就是个软柿子,中看不中用那种,压根招架不住这两人,十几秒的功夫,已经被人骑在了身下。 许佳木这边原本已经走开一段距离,只是打斗声音太大,而且她对自己弟弟的声音太熟,立刻转身往回跑。 许鸢飞怔了下,也跟着往回走,去看什么情况。 当两人到那边的时候,就看到许乾被人按在地上,已经被打得喘息声都小了。 “你们在干嘛!”许佳木隔着很远先喊了一声,试图先吓住那两人,只是此时双方都打红了眼,压根听不到她说什么。 当她跑过去,伸手拉住那个骑在许乾身上的人,不曾想那人力道太大,抡起胳膊,将她一下子挥开。 毫无预警,许佳木后背撞在墙上,疼得闷哼一声。 “姐,卧槽——”许乾此时是心底有火,偏生自己在打架方面就是个小菜鸡,被人压着,还无力还手,气得他浑身发颤。 “行了,差不多得了,赶紧走吧,待会儿领班要来了。”其中一人还是想着别惹事。 那是那人也被许乾打了几拳,压不住火,将他骑在身下,抡起拳头就往他脸上砸。 许佳木也顾不得后背的疼痛,刚准备上去,就瞧着许鸢飞几个箭步跨了过来…… 她只看到许鸢飞抬了腿,一脚踹在那人肩头,她还踩着中跟高跟鞋,鞋跟踹上那人肩胛骨,疼得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大力冲击。 直接翻滚下去,刚爬起来,身子虚晃一下。 “你特么别……”多管闲事没说出口。 许鸢飞已经上前一步,一脚踹在了那人腹部。 “打女人,也算个爷们儿?” 她是练家子,就算此时穿得衣服不适合格斗,这两脚下去,也够那人受的。 另一人见自己朋友被打,也是坐不住了,刚想伸手拦住许鸢飞,一侧的许佳木就过来了…… 许是没想过,许佳木也是个厉害角色,猝不及防就被抡了一拳。 场面忽然变得有些混乱。 餐厅走廊都设有监控,保安室看到不对劲,立刻通知领班,一群人就冲了过去,这才在途中碰到了宋风晚与余漫兮。 而京家人是看到酒店似乎是出事了,这才去看了下情况,这才发现,许鸢飞被卷了进去。 她和许佳木原本就是上个洗手间,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儿跟过去也不合适,况且在餐厅里,料想不会出什么意外。 一边帮忙劝架,一边回去通知京寒川。 宋风晚到那边的时候,只看到许乾还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显然是被眼前的场面给吓懵逼了。 而她再定睛一看,就瞧着许鸢飞和许佳木已经快把那两人打得半死了。 原本这种事,都是点到即止,差不多就得了,可是那两个大男人,被女人给打了,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不肯罢手,非要讨点利息回来,所以才无休无止! 两人又不是她们对手,被打得节节败退不说,待众人劝架之后,两人都是鼻青脸肿,还一个劲儿叫嚣着。 不过与其是说打架,不如说是单方面凌虐。 场面极度凶残! 当傅沉等人过来时,场面已经被控制住。 京寒川刚准备询问许鸢飞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就听见那个略显暴躁的男人,压着声音暗骂一句:“妈的,臭娘们儿!” 众人都以为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之后协商一下就成,京寒川却忽然偏头吩咐手下人。 一个大汉走过去,也不说话,一拳就砸了过去,泰山压顶板的重量,瞬时把他牙齿打断了一颗。 “有句话叫祸从口出。”京寒川声音凉意瑟瑟,寒意沉沉。 宋风晚呆呆站在一侧,她以前见识过许鸢飞的厉害,只是当时飞车劫匪,情况紧急,她也来不及欣赏,此时亲眼看了,还是与许佳木一起…… 之前傅沉与她说起,许佳木曾把段林白揍进医院,她还不信。 现在看来…… 许家好像……专出悍女啊! 764 安安静静装个逼(2更) 764 安安静静装个逼(2更) 餐厅某个休息室 经理看向分坐在两边的人,头皮炸裂。 “到底出什么事了?”他没办法询问许乾这边,因为他这里坐的都是大佬,只能询问另外两个当值的服务生。 此时段林白就在他们对面,两人平时逞口舌之快,也不敢当着正主的面胡说八道。 餐厅有人送来了药箱,许佳木接过药箱,刚准备给许乾擦药,就被段林白给拦住了。 “我来吧。” 他这人有些固执的霸道,就算是亲弟弟,也不想看许佳木在他脸上**,上点消炎药水儿而已,这事儿简单。 他心底是有些不爽的,毕竟约好吃饭,因为这事儿搅和,大家心底都有些不自在。 看了眼药箱,选了凭特别的消毒药水。 “嗯?”许乾此时看到他,还能想起他要剁自己手的画面,后背僵直,身子颤颤,“不敢麻烦您。” “没什么可麻烦的!”段林白一把扯住他,将人提溜到椅子上,“坐好了,别乱动。” 然后许佳木看到在家作威作福的弟弟,双腿并拢,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乖巧得可怕。 傅沉偏头看了一眼这两人的互动。 之前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怎么看到段林白吓成这样? 他家这小舅子是最乖巧听话的吧。 “为什么动手?”经理还在追问。 此时监控室的保安说了一句:“看监控好像不是他们先动手的。” 众人视线齐刷刷落在许乾身上。 “是他们两个人嘴巴不干净,说我姐和人那什么……”许乾说不出那话,嘴巴嘟囔着,还气得身子乱颤。 屋子里的人又不是傻子,尤其是傅沉、京寒川等人,那都是人精,立刻就明白了些什么。 “说什么?”段林白本就不是个细心温柔的人,手中棉签蘸了消毒水,在他脸上来回荡着,下手没轻没重,疼得他龇牙咧嘴! 许乾疼得狠吸口气,这人是想谋杀嘛。 “你下手能不能轻点儿?”许佳木出声。 “大老爷们儿,还怕这点疼?”段林白轻哼着,“许乾,你觉得疼?需要我下手轻点?” “不用,这样就行。” 许乾就是食物链底端那个,哪儿敢挑三拣四的。 段林白看向许佳木,那表情分明在说:你看吧,我做得非常好,你弟弟非常满意。 他看着许乾:“说话啊,我在问你,他们说你姐什么了?” “就……”许乾支吾着,他此时脑子有点懵。 刚才场面虽然有些混乱,但他注意力一直在许佳木身上。 段林白出现时,他心底就有两个字:卧槽! 这魔鬼还真的在这儿啊? 他是在餐厅工作,却也不知每日来用餐的人都是谁,况且是vip包厢的客户。 他姐真的和段林白一起吃饭?难怪这群人胡说八道,可是紧接着,他看到段林白拉住了他姐的手,有点乱,他没听清两人说了些什么…… 只是心里又一句:卧槽! 怎么牵了手,还特么在他姐脸上**? 他瞬间崩溃了。 此时段林白问他,他真不知怎么说。 “大老爷们儿,别娘们唧唧的,说话啊!”段林白说话将,手上棉签力道加重,疼得他哀嚎一声。 卧槽!这绝壁是二次谋杀啊。 “还能说什么,就说我姐和你关系不正当。”许乾直言。 房间里,傅沉一群人,都太了解段林白,就按照他的小暴脾气,现在就应该冲过去揍那两人一顿,没想到他沉思片刻,只说了一句:“哦。” 哦? 完事了? 那两人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看向对面的一群大佬,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 餐厅经理咳嗽着,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这事儿给调停了,“段公子,这事儿您打算怎么处理?” “什么叫我怎么处理?不是你们先给出解决方案?” 段林白扔了棉签,换了根新的,继续给许乾擦药,“方才寒川说得没错,祸从口出,说我和她关系不正当,我也想知道,你们背后是怎么议论我的?” “是看到我们进行了什么不正当交易,还是肆意揣测,总得有个说法。” …… 这两人早就被吓傻了,这种事也多是道听途说,哪里能给出什么说法。 段林白语气不温不火,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一直吊着他们,不开口,可是眼神飘飘忽忽却总是落在他俩身上。 这件事闹大了,最受影响的还是许佳木,所以段林白选择了冷处理。 这样的处事模式,与他本人性格,相差甚远,这也让傅沉等人颇感意外。 他此刻的行为状态,与傅沉有八成相似。 都是不动声色,以势压人那种路子。 这确实不是他行事风格,但是为了避免事态继续扩大,也只能暂时如此,他不擅长这种处事,但认识傅沉这么久,学一下,模仿一下,总是会的。 所以身后一群人,就默默看着乖张放肆的段林白…… 装逼! 唬人的本事,倒是学得挺像。 加上对面一群看戏的大佬,两人早已吓破胆。 还是经理提醒两人,“赶紧给人道歉!” 他们这才颤颤巍巍不断赔礼。 “以后说话注意点,我保留追究你们的法律权利,但是再有下次,我不介意,送你们进去蹲一段时间。”段林白最后这番话算是警告。 两人连忙点头道谢。 其实他俩此刻已经被许鸢飞和许佳木打得够呛,浑身都疼,恨不能早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而酒店这边也给京寒川这顿饭免单,经理说了不少好话,这事儿才算暂时过去。 许乾由于被打,衣服也被扯破了,去洗手间换了衣服,许佳木在外面等着,其余众人均回到了包厢。 傅沉:“就这么放过这两个人?” 其实他俩已经被打得惨兮兮,因为许鸢飞和许佳木两人下手都忒狠了。 “毕竟他们姐弟在场,我也不能显得过于暴力,需要维持形象啊。”段林白说着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总不能上去就是一顿暴揍,有损我的形象。” 京寒川:“被姐姐劈晕,又吓得弟弟差点尿裤子,你觉得在他们眼里,你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房间里发出几声闷笑。 “老子想要亡羊补牢,修补一下不好的印象不行啊!”段林白叫嚣着,还不能让我安安静静,装一回逼? 另一侧 许乾到了洗手间,拿了干净衣服,此时才得以照了下镜子,然后吓傻了! 镜子里这个人是谁? 满脸的紫药水! 他之前光顾着想事情,压根没注意过,段林白给他拿的消毒药水是龙胆紫,现在满脸都是紫色的。 卧槽—— 他就顶着这么一张脸招摇过市? 这男人有毒吧! 当他出去的时候,以手掩面,恨不能一头撞死,消毒药水那么多,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涂得满脸紫红色,他还好意思见人吗? 许佳木看他出来后,神情有些恍惚,“你身体真的没事?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她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鬼知道他是觉得没脸见人了。 “没、没事。” “那先去吃饭吧。”反正他今晚这班是上不成了。 许乾跟着她往包厢走,心底有一肚子话想问,可是又不敢,直至快到包厢门口,许佳木才对他说了句。 “我和段林白不是他们说的那种关系,你别乱想。” 不是那种关系,可是你俩小手都拉了,脸也摸了,这也不可能是普通朋友啊。 正常恋爱? 许乾脑袋嗡嗡作响,毕竟段林白这种人,距离他太遥远了。 当他进了包厢后,首先没忍住的是宋风晚,这人脸上红红紫紫的,非常滑稽,她是真的忍不住。 “咳——”傅沉轻咳一声,让她注意点。 “我知道。”宋风晚咬忍着牙颤。 他也不明白,几瓶消毒水,段林白为什么挑了龙胆紫,要把未来小舅子的脸祸祸成这样。 “我现在挺庆幸的。” “嗯?”宋风晚狐疑。 “小迟太小,还不懂这些事,更不会和人打架,不需要操心。” 傅沉此时还觉得自己运气不错,毕竟等小严先森长大,他和宋风晚早就结婚了,有可能孩子都有了,自然不怕他作乱。 除却余漫兮没兄弟,京寒川和段林白都有难缠的小舅子或者大舅子,傅沉此时心底是庆幸的。 只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该来的总会来的。 765 三爷嘴巴太毒,一语成谶(3更) 765 三爷嘴巴太毒,一语成谶(3更) 餐厅包厢内 许乾顶着一张紫油油的脸,打量着屋内的人,他除却害怕段林白,更惧京寒川,毕竟某人恶名昭彰。 而他现在又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心底更加焦躁。 “别愣着了,动筷子吧。”许鸢飞先开口,毕竟这顿饭是她和京寒川做东。 许乾此时看到许鸢飞,满脑子都是她飞身踹人的情形,心慌一逼。 当她将一盘菜转到他面前,让他夹一点的时候,许乾居然手抖得没握住筷子。 许鸢飞咳嗽着,难不成自己方才真的把他吓到了?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有讨论方才的事,只是在说京寒川与许鸢飞婚事准备得如何,气氛倒也轻松。 许佳木也是第一次来这样的聚会,本就拘谨,结果又出了这档子事,更觉羞愧,又不好提前离开,如坐针毡。 不过很快傅沉开了口。 “许医生,你的导师最近很忙吗?” 许佳木怔了下,“应该还好。” “改天想请他来家里给我母亲看一下眼睛,只是手中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傅沉笑道,其实他完全可以找傅老要,此时提起这件事,无非是想岔开话题罢了。 “我回头可以给你。”许佳木抿了抿嘴。 “人年纪大了,眼睛总是时不时有点不舒服。”傅沉说得很随意。 其实傅家老太太前些年眼睛还真动过一次手术,换过一次人工晶体,可能年纪越发,眼神也变得越发不好了。 “是这样的,年纪大了,也很容易患白内障。” 段林白攥紧筷子,心底想着,要联系方式,这是要加微信? “我拉个群吧,我和小嫂子、侄媳妇儿好像都没加过什么群?”段林白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反正都在一个群里说事就完了。 “你们四个人不是有个群?”宋风晚偏头,“各自把我们拉进去不就好了,还单独拉?” 这话说完,段林白有些懵了。 宋风晚这脑子转得太快。 她其实就是想知道,他们这四个男人,整天都在群里干嘛?这里面除却段林白一个嘴炮,其余几个都是不爱说话的,他们这个群难道不冷清? 其实他们私下也没什么秘密,直接把几个人拉进来也没问题,只是现在这个群名。 傅沉摸出手机,把群名翻出来递给宋风晚。 她扑哧笑出声:【群里有个大傻子】。 “这是……”她憋着笑,这群里除却段林白,每个人拎出来,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存在,为什么会用这么搞笑的群名。 “他。”傅沉指了指段林白。 “这群名是谁取的?” “我啊。” “嗯。”宋风晚默默给他比了个赞。 包厢就这么大,宋风晚笑得还格外放肆,段林白听着两人对话,看到傅沉的模样,冷哼道。 不就是个群名嘛,至于这么嘚瑟,可把你给牛逼坏了。 而接下来傅斯年和京寒川也默默私下展示了群名,众人闷笑着,这四个男人私下要不要这么多戏。 “他们在笑什么?”许佳木真的是一脸懵逼,可是心底又好奇。 “没事!” 段林白总不能给他展示群名吧,自己还要不要脸。 不过大家都在,也就当时拉个群。 而段林白直接把群名改为【和谐一家亲】,差点没笑喷几个人。 他平时多洋气啊,怎么取了这么老派耳朵名字。 不过许乾在边上默默吃着东西,听着段林白说把许佳木拉到了群里,这种群,显然非常私密,可他却把自己姐姐拉进去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他俩是在认真谈恋爱? 许乾只要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姐夫,浑身毛孔都张开了,太特么吓人了。 他姐怎么如此重口! 晚饭之后,许佳木陪着许乾去办理了一下离职的事情,他此时鼻青脸肿,也不适合继续工作,经理也打了电话,说给他结清工资。 段林白本想陪着一起去,被许佳木拒绝了。 包厢里几人都在等着,餐厅上了两个果盘,大家吃得差不多了,都没怎么动,只有京寒川捏了几块草莓,然后…… 就没停过手。 许鸢飞都觉得无奈,这人怎么会如此嗜甜。 “你和许医生的事,准备怎么办?什么时候和她家里人说?而且你们交往时间长了,外面怕是藏不住的。”傅沉打量着段林白。 他在网上知名度太高,与京寒川这类完全不同。 许鸢飞虽然因为网红店的关系,小有知名度,但走在路上,也没几个人认识,两人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出去约会,也不会有谁盯着。 段林白这边就不同了,某人实在太浪,他如果爆出恋情,怕是比一些明星的关注度还高。 主要是他女友粉还特别多,一群人整天嚷嚷着要嫁给他,这事儿爆出来,只怕许佳木会成为攻讦的目标。 “我知道,我已经想好处理方法了啊。”段林白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什么方法?”几人都好奇。 “保密。”段林白行事本就出格,让他这么藏着掖着,他会死的。 众人面面相觑,总觉得他会搞出什么大动作。 “你悠着点,现在晚上有些键盘侠也很可怕的。”余漫兮提醒,她对此算是深有体会。 “要是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我还是男人嘛!” 霸总的口吻。 “你自己注意点。”傅沉提醒。 众人说话的时候,许家姐弟已经回来了。 许乾此时还是住在餐厅的员工宿舍,他现在不干了,肯定要从宿舍搬出来,“我要陪他去收拾行李,然后给他找个宾馆,要不你们就先回去吧。” 她也不可能麻烦傅沉一群人等着,而且这件事她自己能搞定,就不大想麻烦段林白。 “我陪你们去。”段林白性子也是说一不二的,“男生宿舍,你进去干嘛?我陪他去收拾好了,你等着就行。” 不待她说话,段林白已经拽着许乾走了。 众人各自散了后,他们三人已经到了员工宿舍,此时还是餐厅营业期间,宿舍区几乎没人,段林白没让许佳木跟上去,让她在楼下等着。 他口吻强势,许佳木也没强行要上楼,而是去隔壁超市买了两瓶水。 段林白进了宿舍后,真是狠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宿舍? 确定不是猪窝? 他也不知从何处拿了个竹签,伸手挑起许乾床边的内裤,“就这个,你也敢让你姐上来?” 许乾臊得慌,你特么干嘛扯我内裤,他囫囵吞枣般的一股脑的儿全部塞起来,催着他出去。 “我特么在里面多待一秒,我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段林白咋舌。 下楼上车的时候,自然要聊起晚上居住的问题。 “就去我们学校附近找个宾馆吧,离我近点。”学校边上为了方便情侣,又不少小旅馆,价格还不贵。 “离你近点,你也不能贴身照顾吧,都是成年人了。”段林白握紧方向盘,“我想送你回学校,然后安顿他。” 许佳木刚想开口,就被段林白给瞪了回去。 “我是你男朋友,安顿一下你弟弟有什么问题?你别说话了,就这么定了!” 某人说完,心底那叫一个得意,觉得自己帅爆了。 许乾听到他说男朋友一词,彻底惊呆了。 可是紧接着还有让他更抓狂的事,因为段林白送走许佳木之后,直接告诉他:“我爸妈最近送我爷爷外公他们回去,家里没人,你直接来我们家住吧,省了宾馆钱,我还能照顾你,很方便。” 和他住一起? 许乾伸手掰了下车把手,车子锁住了,走不了! “走吧,今晚跟我睡!” 许乾当时真的有跳车逃亡的念头。 段林白车子进入小区后,车后的尾巴才停了下来,对着他的车牌还连拍了几张照片。 这也导致事发后,段林白不止一次说,傅沉太坏,嘴巴可能有毒!一语成谶! 766 一声媳妇儿红了脸,平白挨巴掌 766 一声媳妇儿红了脸,平白挨巴掌 餐厅闹剧之后,除却段林白要送许家姐弟去收拾行李,帮他们安排落脚点,其余人均各自回去。 许鸢飞到家的时候,许正风与许如海正在客厅闲聊,看模样,似乎是去参加什么饭局刚回来,身上还带着酒气。 “爸、大伯。” “回来了?”许正风从乡下回来后,郁闷得要命,恨不能活剐了京寒川。 “嗯。”许鸢飞顺手从自己父亲手中接过他的外套。 “听说你今晚出去,和人打架了?”许正风伸手勾扯着领带,身子陷入沙发内。 “您怎么知道的?” “京城就这么大,京家那边有风声,我这里自然也有。” 坐在一侧的许如海,伸手摘了眼镜,捏了下眉心,“因为什么,在公众场合大打出手?” “一点小事而已,不过今天出去,碰到了熟人,就是过年时候,来过家里的想托我们家给他儿子找工作那个,有个女儿是博士那家。” 许正风点着头,“怎么碰到他们了?你不是和那混小子出去请客吃饭?” “这世界太小了,她是段林白带去的。” 这话不需要说得太透,大家心底也就明了了。 “爸、大伯,那我先回房,你们也早点休息。”许鸢飞说完,笑着往楼上走。 许如海正拿着布子擦拭眼镜,瞧她与自己说话,抬头看了眼,点头应了声,又重新将眼镜戴上。 灯光从镜片滑过,折射出的光线透着些许冷厉。 而这件事之后几天,皆是风平浪静,许佳木也是第二天才知道自己弟弟住到了段林白家里。 原本她还觉得太不好意思,准备第二天就把弟弟接走,也不知怎么的,这两人过了一夜,还培养出了点感情。 这两个人…… 当天晚上就打了一个通宵游戏,夜里两三点的时候,还出去吃了顿烧烤。 段林白凭借“高超”的技术,迅速抓住了他的心。 许乾对他本来就有点怕,此时觉得段林白什么都会,简直帅到爆,某人本就骚包,差点飞上天。 他还同傅沉等人炫耀。 傅斯年直接在群里说道:【你小舅子是有多菜?居然会觉得你技术好。】 段林白:【菜得不一般,哈哈,在他心里,我就是大神。】 傅斯年:【不仅手残眼瞎,脑子也不正常。】 段林白冷哼着,丝毫不介意他说的话。 他偶尔也会带他与许尧一起玩,男生之间的友谊其实可能就是一场游戏,一顿烧烤。 许乾远离了以前的狐朋狗友,段林白和许尧虽然爱玩,白天也是认真工作,他也见过段林白为了谈某个案子,带人回家加班到天亮。 时间长了,心底肯定有些震动,段林白去上班,他在家无聊,也会上网查招工信息。 他说等他脸上伤好了,先回家一趟,一边工作一边考个成人本科。 许佳木对他的转变自然最欣慰,而且那时候已经五月底,她已经顺利通过论文答辩,此时就剩下拿毕业证了。 “答辩很顺利?”段林白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一看到来电显示,压根藏不住那颗荡漾的春心,“我去接个电话,你们继续。” 这段时间,公司的人都看得出来,小老板有情况。 他素来桃花很多,但是这次…… 明显是他自己春心泛滥啊,每天笑容灿烂得不可思议。 “喂——”段林白依靠在墙边,他都觉着自己很不正常,不就是接个电话嘛,至于这么荡漾? “我答辩结束了,是优秀。” “我媳妇儿就是厉害。”段林白这厮素来不要什么脸,这话说完,许佳木怔了下,就连他自己都傻了。 他平素在傅沉等人面前说习惯了,这一高兴就得意忘形了。 许佳木更是难得耳尖红红。 “那你晚上有安排?我们一起吃个饭?我叫上许乾。”段林白咳嗽着岔开话题。 “晚上要请导师吃饭,可能会比较晚,因为今天答辩,难得所有任课老师都在。” “明天?” “明天上午我要陪教授去一趟傅家,晚上我请你吧,也感谢你这么多天帮我照顾许乾。”许佳木最近忙着答辩的事,压根顾不上自己弟弟。 “也行。”段林白支吾着,“方才你没生气吧?” “什么?” “媳妇儿啊——”某人声音忽然带着点娇羞劲儿,弄得许佳木反而不好意思。 “没,那我先挂了,准备去酒店,我还得和班长去买饮料和酒。” “有事随时找我。” 段林白挂了电话,心情一荡,整个人差点飞起来。 待他进会议室的时候,略微总结一下,大家就各自散去了。 “小老板,这是刚才您没出去时候的会议总结。”小江把自己笔记本递过去。 “麻烦你了。”段林白接过记录,随意扫了几眼,“你也知道,我们还处于热恋期,她是有点缠人的。” 小江嘴角一抽: 要不是了解实情,真的要信了你的鬼话,你们两个,到底谁比较缠人啊。 不过段林白还是很期待第二天与许佳木碰面的,当天回家后,还拉着许乾出去泡澡汗蒸,说是要排排毒、美美容? 回家后,当许乾看到他摸出面膜的时候,整个人就傻掉了。 这男人…… 可能过得比他姐还精致! 翌日,傅家老宅 许佳木陪教授到傅家帮老太太检查眼睛,这也是应了傅沉的邀请,不过他们到的时候傅沉在公司,家中除却二老,只有孙琼华和宋风晚在。 他们抵达大院时,许佳木心悸忐忑,毕竟这里居住的,几乎都是每日上新闻的人,她就是普通学生,平素见到学院院长都难免紧张,况且是傅老这一级别的。 可是当她院子前时,就看到傅老抽着水烟袋,躺在藤椅上唉声叹气,那模样,与普通老人别无二致。 “你们来啦,快进来坐,傅沉那小子安排好才和我们说,还麻烦你们跑一趟。”傅老招呼两人进去,瞧着许佳木不免多看几眼。 “我的学生。” “嗯。” 进屋后,很快就帮老太太检查了一下眼睛。 “她眼睛到底怎么了?这段时间总说难受,视线模糊,眼睛干涩,滴了些眼药水也没用。”傅老坐在一侧,目光关切。 “瞳孔有些变形,这也是之前植入人工晶体会产生的后遗症,不过大体是没什么问题的,近些年春秋京城太干燥,眼睛会产生一点不适也正常。”教授说道。 “瞳孔变形?”孙琼华蹙眉,“这该怎么办?” “注意休息,保护眼睛就行。” 主要是人年纪大了,身体各个功能都在退化,而且眼睛已经做过手术,也不适合再弄一次,只能尽量保护。 老太太心底也清楚,所以他说些什么,她也听之任之,活到她这把年纪,什么都看开了。 “我那边有之前从国外带回来的人工泪液,药用比较舒缓,回头我让学生给您送点过来,不舒适的时候,滴一些,会舒服许多。” “怎么能麻烦您送来,我去拿吧。”孙琼华笑着开口。 “我去吧,反正我没事。”一直没开口的宋风晚说道,“您不是还要做饭,反正我没什么事,正好送教授回去。” 原本就是取个药,也没什么大事,孙琼华就点头同意了,临走之时,又给教授与许佳木拿了点礼物。 “您这太客气了。”教授连忙推辞。 “这是别人送的枇杷,家里很多,压根吃不完,吃这个对嗓子好,您整天教书育人,这个您比较需要,也不是什么值钱的,就别客气了。” 几番推辞,教授还是接了枇杷。 孙琼华又给许佳木装了一袋,她是不好意思的,不过宋风晚在,直接塞到了她手里。 回医科大的路上,开车的是千江,宋风晚坐在副驾,教授与许佳木则在后侧。 “枇杷要赶紧吃了,已经熟透了,特别甜。”宋风晚叮嘱。 她最近嘴馋,在傅家吃了不少,而且乔家院子里也有枇杷,此时早已成熟,若不是不方便邮寄运输,宋风晚最近怕是要以枇杷果腹了。 “其实我还没吃过枇杷。”许佳木小声说着。 这东西本来就不是北方水果,在他们那地方几乎看不到有卖的,即便在京城看到,价格也不算便宜,她自然舍不得买。 宋风晚抿了抿嘴,没吱声。 前些天见面吃了饭,回去的时候,傅沉简单和她聊起过许佳木家里的事,没具体说,不过根据了解,她爸妈是重男轻女的,估计在家日子也不大好过。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倒不是重男轻女,而是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任何人…… 她胡乱想着,车子已经到了医科大,宋风晚拿了人工泪液,许佳木送她出去。 “你现在回宿舍?”宋风晚打量着她,毕竟她是段林白女朋友,在群里两人倒是聊过天,只是见面还是有点生分。 “嗯。” “那我送你吧,反正有车,天这么热,你走回去估计得出一身汗。”此时已经接近正午,正是日头毒辣之时,“走吧,别客气了。” 宋风晚心底是清楚的,大学宿舍通常离教学区有段距离。 “谢谢,麻烦了。”许佳木与她不熟,说话非常客气。 两人上车后也没说什么话,直至到了宿舍楼前,宋风晚才送她下车。 “你不用下来,我都到了。”许佳木手中还提着傅家的礼物,已经很过意不去,她就是帮教授去提提东西,却白拿了人家东西。 “没事啊,你什么时候毕业离校啊,其实离这边离我们学校蛮近的,有空我们一起吃饭,我在京大。” “可以。”许佳木点头,“那我先进去了,谢谢。” 宋风晚抿嘴笑了笑,目送她往里走。 许佳木还没到公寓入口时,低头翻着包,准备拿门禁卡,也就在这时候,从一侧冲出来一个男人,后面还紧跟着一个妇人。 许乾居然也跟在后面,似乎是想拉着他们说些什么。 “许佳木!” 两人躲在阴凉处,饶是如此,此时也被热气熏得全脸通红,男人衣服更是湿了大半,贴在身上,风吹不透。 男人声音粗狂,透着这种天气独有的热辣! 宋风晚此时还没上车,因为宿舍楼前道路比较闭仄,千江将车子开到前面调整车头,她正低头与傅沉发信息,告诉他马上就能回到老宅。 听得男人喊声,她也下意识抬头看了眼。 只听许佳木说了声:“爸、妈?” 而紧接着,就是一记清亮的巴掌声。 许佳木手一颤,攥在手中的枇杷落了一地,在地上翻滚着,有一颗还滚到了宋风晚脚边。 ------题外话------ 开始更新啦~ 大家记得给月初留言投票,打卡呀,么么 767 冲突彻底爆发,浪浪很邪很可怕(2更) 767 冲突彻底爆发,浪浪很邪很可怕(2更) 五月底的天,空气翻滚着热浪,树叶被风吹得婆娑作响。 地上枇杷翻滚着,远处还能听到学生嬉闹声,博士楼在宿舍区最里面,此时正值饭点,周围倒什么人。 宋风晚也不知这是个什么情况,弯腰,将脚边滚落的枇杷捡了起来。 尚未直起身,又听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 男人声音粗狂低沉,那股怒意,冲破胸腔,就连宋风晚都感觉到了。 “爸,你别这样,我都和你说了,所有事情都和我姐没关系!” 男人却不管,抬起手臂,就准备打过去,却被跑来的许乾一把抱住了,“爸,你别这样。” “这一切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不是我想的那样?人家都拿着照片堵在我家门口了!”许沛民神情激动,盯着许佳木,神情凶狠得好似眼前这人压根不是她女儿。 男人嗓门很大,在寂静的宿舍区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此时有住在一楼的学生透过窗户观望,管理员也出来了。 “木子?”许佳木硕博连读,一直住这里,管理员自然认识她,“怎么回事?” “没什么。”骄阳如火,许佳木左半边脸麻了,过了些时候,才觉得尖锐刺痛。 许是没想到父母会突然冲过来,而且周围还有自己认识的同学师长,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 诧异、震惊、麻木、无颜见人…… 家里重男轻女,她自小要强,在家得不到重视,也只有在学校,大家才会高看自己一眼,此时却在这里,把自己最后一层保护给揭了。 羞愤难当。 “先生,您这是干什么?”管理员看她左脸通红,略微蹙眉。 “她是我女儿。”理直气壮地口吻。 “那也不能动手吧!”而且还是在宿舍区,学校这地方,有点事传得很快。 “爸,您有什么事,我们去另一边说,别在这里。”许乾拉着他往后面的停车场走。 许佳木伸手揉了下脸,抬头正好撞到自己母亲的眼睛,她扭头,“赶紧过来吧。” 没有半点安慰。 许佳木扯了下头发遮脸,余光瞥见宋风晚,瞧见她眼底异样的神色,眼眶蓦然一热,咬紧牙关,跟了过去。 “这都什么人啊?有这么个优秀的女儿,真下得去手……”管理员嘴碎得念叨了两句。 宋风晚走过去,弯腰将地上的枇杷捡起来,其中有一些已经跌坏甚至踩烂,可能自己也经历过家庭的变数,更能感同身受。 尤其是她最后那个眼神。 太戳心。 “宋小姐。”千江已经驱车回来,看到地上摔坏的枇杷,也是颇为诧异。 宋风晚已经将好的枇杷捡起来,她心底一直思量着,要不要跟过去看看,不过那是许佳木的家事,她也不好插手,只是看那个男人方才的做派,又担心她吃亏。 犹豫着,还是跟了过去。 停车场 蓝色顶棚吸热,让整个停车场的温度都偏高,许佳木神情木然,“你们过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许沛民很直接,也不拐弯抹角。 许佳木下意识看了眼许乾,倒不是不信任他,可能是本能,因为傅沉等人不会把事情捅出去,此时也就只有许乾知情。 “和我没关系,我没说!” 许乾接到父母电话,说他们到京城了,他也是一脸懵逼,直接坐车到了车站,他可什么都没说。 “你看他干嘛,威胁你弟弟啊!”许沛民厉斥,嗓门大的,隔着很远的宋风晚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谈恋爱不犯法吧。”许佳木咬着唇,“我谈个男朋友,至于你们千里迢迢跑来扇我巴掌?” “那你告诉你,你男朋友是谁?”许沛民步步紧逼。 许佳木咬了咬唇,下意识不想和家里人说。 总觉得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会牵连到他,也是下意识想保护他。 “怎么,还不能说?”许沛民冷哼着,“可是人家上门问了,你男朋友是不是段林白,段氏集团那个!” 许佳木没作声,算是默认了。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当初嘴巴那么硬,不肯松口迁户口,我说给你钱,就算以后能多拿点钱,你也不要是因为什么了?” “这是傍上有钱人,瞧不上那几万块。” “我真是没想到,我女儿怎么有能耐。” …… 他还没说很脏的字眼,可是话里话外已经非常难听了。 况且这话还是从一个做父亲的人口中说出来。 宋风晚此时靠在墙边,许是想起以前的事,气得身子发颤,抬手示意千江,“通知他一下吧,说她还被打了两巴掌,情况有点急,让他赶紧过来吧。”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段林白,这件事明显是由他而起,而且他迟早也要知道的。 有些事早点解决也要。 而且他父亲的意思,分明是觉着许佳木与段林白关系不正当,这事儿也得他亲自澄清才行。 许佳木咬了咬唇,“我把户口迁回去,多拿的钱,有我的份儿?你们不是要给许乾买婚房?还要给自己交社保,这钱已经被瓜分干净了,我还能拿多少?” “这本来也是我们家的钱,我分配家里的钱,还需要你过问?”许沛民强势习惯了。 许佳木冷笑着没说话。 “我就说,那个段林白,怎么会突然针对我们,还故意找的是迁户口的茬,八成就是你说的吧。” “当着那么多熟人的面,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还把这条路给堵死了,弄得所有人都在骂我们!” “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这些事许佳木是知道的,“难道不是你们违规想投机取巧多拿钱,恰好被人看到?” “你这臭丫头,你现在还护上他了?就因为那小子,你知道我们家损失多少钱吗?”许沛民大声怒斥。 “还有你弟弟,他脸上的伤怎么来得?他说你给他找了工作,安排了住处,我还觉得你这丫头终于懂事,能帮家里分担点。” “我看你是把他交给段林白那混蛋,结果把他折腾成这样了!” …… 这人思维一旦发散开,对某个人存在恶意,就会想法设法把所有事情都往他身上堆叠。 段林白自然就是那个背锅侠。 “爸,和他俩都没关系,这是我自己打架弄的,他们还帮了我!”许乾解释着。 “要不是他们给你找的那破烂工作,你还不会被人打呢,在餐厅端盘子,许佳木,你就是这么对你弟弟的?” 许沛民也是到京之后,才知道自己儿子才餐厅端盘子,他本就重男轻女,听到这话,直接就炸了。 “不然以他的学历,你让我去哪里给他安排那种,轻松的,整天做办公做的事儿?”许佳木咬唇反击。 许乾只有大专学历,以前还好逸恶劳,京城这地方,人才饱和,就是本科毕业,怕也不好找工作,况且是他。 “你说这话时瞧不起他了?怎么着,读了个博士,你就想翻天了?”许沛民听了这话,瞬间就急眼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许佳木心底窝火罢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上次回去,非得把户口迁出去,你是想逃出去,彻底和我们家断了关系吧,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只要我不想,你死都要死在家里!” 许沛民只要想起这些天被街坊邻居孤立排斥,冷眼相对,就一次性把邪火发泄到了许佳木身上。 他这话说得太重,不仅许佳木内心震颤,宋风晚都心头一跳,压着嗓子,“你通知了吗?” “说了。” 千江怕她不信,还把手机给她看了。 【段公子,许小姐父母来了。】 【双方在发生激烈冲突,许小姐处于弱势。】 【目前在她宿舍楼后面停车场。】 段林白随即回了一句:【谢谢,我马上过去。】 可是紧跟着千江又补充了几句。 【许小姐被打了两个耳光。】 【好像要被骂哭了。】 【他爸让她死也得死在家里。】 …… 宋风晚瞠目结舌,声音压得极低,“最后这些可以不用说!” “您说要告诉他情况紧急,我觉得这么说的话,他可以更直观的感觉到。” 宋风晚张大嘴巴,“你平时与三哥也是这么汇报工作的?” 这么详细? 千江点头。 宋风晚崩溃,那岂不是自己做什么他都一清二楚,这人有毒吧。 段林白之前已经接到了许乾的电话,他只说家里人到了,要出去和他们一起吃饭,不过后来他也发了信息,告诉他可能会出事,让他来医科大一趟。 许乾此时觉得段林白无所不能,牛逼死了,肯定什么事都找他。 所以收到千江信息时,段林白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可是收到他具体汇报,还是忍不住冷了脸,一脚油门,车速又提高了几分。 傅沉这丫的,怎么找了个这么个二逼手下。 有他这么汇报情况的嘛! 他怎么不开个摄像头,给他进行实况转播? 原本就很急了,被他搞得更是心急如焚。 宋风晚咬了咬唇:“你告诉他,有什么事,我们会帮忙,让他开车慢点,注意安全,安抚他一下。” 段林白是个急性子,宋风晚担心他路上出意外。 然后他就收到千江的信息:【开车慢点,注意安全,出事有我们。】 “我去,千江,你特么……”段林白此时若是站在他面前,真想锤爆他的狗头,这特么是安抚? 还出事? 这特么都挨了两个耳光,还出事? 宋风晚看到信息,再度崩溃,她能要求让十方跟着她吗?这人太可怕了。 另一侧的许家,已经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许沛民这话戳到了许佳木的痛点,她这般努力,就是想逃离家里,她却说自己就算死,也要死在那里,她直接说道! “自从我上大学,没要过你们一分钱,平时打工赚的钱,大部分也给了你们,我以前的学杂费是奶奶退休金交的,和你们也没关系,在家也就是吃喝睡觉,这些年给你们的钱,我觉得也差不多够了吧。” “以前也没关心过我,现在却要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你们凭什么?” “我想和谁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和你们没关系!” “你说什么!”许沛民凶狠怒吼。 “我的事轮不到你们管!” “真是到了大城市见了世面,翅膀硬了!”许沛民冷笑着。 “佳木,你怎么和你爸说话的,你能有今天,难道和我们家没关系?”一直在边上没搭腔的许母跳了出来。 “你还没听出来吗?这死丫头就是个白眼狼,你看看这么多年,我们养了个什么东西!”许沛民满眼的鄙夷不屑。 “爸,姐不是那个意思,姐,你也别说气话了。”许乾急了,他又不会劝和,只能着急上火。 许佳木脾气倔,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动不动。 虽然没说话,但目光坚毅,一种无声的反抗,那眼神看得许沛民心惊。 “你这么盯着我干嘛!信不信我抽你!” “呵——你说那些邻居为难你,你有本事,出去横啊,和他们对着干啊,只会关起门欺负女人,你又算哪门子男人。” 许佳木今天最后一层保护壳都没了,加上他不问缘由这么刺激,她怎么受得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找那个砸烂我们家玻璃的人?” “只会窝里横,不是个男人!” 许沛民本就被激怒了,听到这话,浑身毛孔张开,举起手就要打她,“臭丫头,我打死你!” “爸——”“沛民!”这边的母子两人急忙拉住他。 他此时在气头上,这么抽打过去,许佳木落不得半点好。 “姐,你快走吧!”许乾急得直冒汗。 “我说错了吗?凭什么要我走,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我,我是真没见过,谁家做父亲的是这般模样!”许佳木咬牙,双手握拳,浑身轻颤。 许沛民被拉着,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整个人已经暴走的边缘。 “好啊,现在有人撑腰了,说话都硬气了,敢这么和我说话!” “你以为那个段林白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 “人家那是什么家庭,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家?再说了,你也得掂量一下自己?” “别以为陪有钱人睡觉,拿了个几个臭钱,他帮你做点事,就真的以为自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保不齐哪天他就把你踹了,你哭着回来求我!” …… 他这话说完,就连许乾和他母亲都觉得这话过了。 “爸,我姐和他是正常交往,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些天他一直住在段林白家里,他也谈过恋爱,看他们交往,段林白给她打电话的模样,也能猜出一二,他很认真。 富家公子,想玩玩,干嘛要管他的闲事,只要和他姐关系好就行了,压根没必要把自己掺和到他们家事情里面去。 “不是?人家记者都拿着照片来问我,是不是我女儿?问我女儿是不是被人包了,我都没脸承认!” “若想人不知,就别做这些脏事啊。” “做没做你那儿能知道,她自己心底最清楚!” 许佳木也是没想到,自己父亲会这么想自己,脑袋昏沉,只觉得天塌地陷,最后一根稻草垮了,眼前都是黑的。 宋风晚咬了咬牙,刚准备出面的时候,一辆蓝色超跑从她身侧窜过。 就像是一道蓝色闪电,穿风扬沙,而且是直接冲着许沛民过去的! 这边的停车场不算大,因为学校停靠的多是电瓶车与电动车,空间窄仄,车子质朴过去,所有人都傻了。 许沛民方才还怒不可取的指着她鼻子骂,眼看着车子过来,带着震耳的轰鸣声,吓得他莫名腿软。 而且车子越来越近,却没有半点刹车停住的迹象,这眼看着就要撞过去了。 宋风晚都吓得跟着跑出来。 他疯了! “段林白!”许佳木喊了一声。 车子也伴随着她的喊声急速停住,刺耳的刹车声摩擦地面,而此时车前已经抵在了许沛民的小腿上。 只差分毫! 他这腿绝对会被撞折。 ------题外话------ 浪浪已疯,鉴定完毕。 段林白:被某人刺激的。 千江:今天太阳很好。 段林白:…… 768 浪浪太张狂,未来岳父也没客气(3更) 768 浪浪太张狂,未来岳父也没客气(3更) 尖锐的刹车上,由于距离太近,像是贴在耳膜上,震得心脏都失了序。 扬尘四起,许佳木只感觉蓝光闪过,疾风扫过了脸,头发翻飞着,整个世界都好似乱了,也将她彻底从紊乱的思绪中给拉扯回来。 方才嚣张跋扈,想要动手行凶的许沛民,早已吓得腿软,若不是有人扶着,怕已瘫软在地。 宋风晚和千江已经从暗处跑出来。 段林白车速从未减慢,甚至到了后面,有加速的迹象,他们也担心他会发疯做出什么事。 “呼——”宋风晚急喘一口气,后背一阵凉,好在没出事。 “段公子疯起来,真的能干出这种事。”千江附和。 “你别说话!”宋风晚气急。 还不是因为他几句话惹得事,他还好意思开口? 千江蹙眉,宋风晚还是第一次冲他如此疾言厉色,他怔了下,垂着头,那模样,似乎还有点委屈上了。 宋风晚此时也懒得管他,急忙跑过去,亲眼确认许父无事,才终于长舒口气。 此时段林白已经下了车。 他是直接从公司过来的,上班时间,总是穿得格外正式,简洁的黑白西装,许是来得路上太着急,衣领纽扣松了几颗,有点松垮的落在身上。 有点纨绔子弟的味道,眼神冷感的从许家人身上扫过,看到宋风晚,只是颔了下首,最后定格在许佳木身上。 他知道许佳木被打了,只是不知此事脸都肿了,看着更是怒火中烧。 只是强忍着。 “没事吧?”段林白走到许佳木身边。 他车内空调温度太低,浑身寒意四射,说话声音却如常很温柔。 “没事。” “你怕什么,最多就是撞断他两条腿,我们家赔得起!”段林白就是故意说这话的。 果不其然,对面几人都是身子一颤。 “他都直接动手打你了,你还想着他会不会被撞死?方才是不是也准备打你?” 段林白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许乾他们在劝架,想也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其实许乾是知道的,我们家在京城真的是有钱有势,这地方每天那么多人流,说真的……” “就是少了几人,也没人注意的。” “我有手段、也有门路,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是撞残了,想让你闭上嘴,也有办法,所以啊……” “尽量别惹我,也别惹我的人。” 段林白这话纯粹是吓唬他们的。 他之前与许沛民打过交道,这人外强中干,只要他够强势,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所以段林白与他打交道,第一条,就是先立个下马威。 恐吓住他! 撞断腿什么的,他又不蠢,犯不着为了他吃官司或者坐牢,现在是法治社会,哪里来的这种事。 不过他说这话,许沛民还真的信了,原本涨红的脸,刷得一下,尽数惨白冷却。 段林白的车子一直处于疾驰状态,温度已经很高,又被太阳暴晒,此时抵在许沛民小腿上,铁皮滚烫。 烧得他皮肤都好像要被烫化,灼灼的疼。 “你少吓唬我,这里是京城,你敢这么做?”许沛民已经被吓破了胆,说话忍不住牙颤,哆哆嗦嗦的。 方才那车子撞过来,任是谁都会被吓懵,因为段林白那时候,好像…… 真的想取他性命。 “爸,他真的敢的。”许乾忽然助攻,“他真的敢杀人的,他认识那些人……” 他附在许沛民耳边嘀咕了两句,吓得他再次腿软。 京家在北方一片都很出名,出了名的杀伐狠辣,自然有所耳闻。 已近六月,他却觉得寒风四面八方扑朔而来,浑身都冷。 此时许佳木站了出来,“爸,我和他很清白,就是正常恋爱关系,你在心里真的这么想我,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觉得挺可悲的。” “毕竟你是我爸,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亲女儿说出那番话!” 许佳木当时被他刺激得大脑一片空白,此时想起来,浑身都好似在冰水里泡着。 手脚发麻,遍体生寒。 “就是有记者找了你们,我不知道,他们和你具体说了些什么,或者问了什么,但是单凭照片或者几句话,就这般揣测自己女儿?” 宋风晚想到自己与生父的关系,所以在边上听着,早已忍不住了,此时干脆就发声怼了。 “这点信任都没有,宁愿相信别人的臆测,也不亲自问一下原由?” “您对自己的女儿到底存了多大的恶意?” “难不成在你心里,早已把她定罪?连自己女儿都不信,我是真不明白,还是说,你女儿这辈子就只配许给一个穷小子?烂死在你们那个地方?” “她很优秀,值得所有好的!” 她真是气得浑身发抖。 许是大家都没想到,第一个发难的会是宋风晚,许佳木怔了下,看了眼身侧的女生,年纪不大,比自己小几岁,站在自己身侧。 凤眸灼灼,亮得晃人。 “不好意思,我有点担心你,不是故意偷听的。”宋风晚瘪瘪嘴。 许佳木摇头,“谢谢。” “你不用管任何人,你只要问心无愧就行。”宋风晚气得小嘴鼓鼓。 段林白挑眉,虽然宋风晚没直接说具体对话内容,他大致也猜到了一些。 “现在挺热的,小嫂子,你陪她先回宿舍吧,这边我处理就行。”段林白咳嗽着。 “……”许佳木蹙眉,“这是我们家的事。” “不过起因是我,我解决就行。”段林白冲她笑着。 此时许沛民听到什么京家字眼,已经后背发凉,一看到许佳木要走,登时有些着急了。 “佳木啊……”许母忽然开口,只是段林白忽然瞥了她一眼,她一个妇道人家,登时缩了回去。 许佳木本不想离开,可是宋风晚拉着她,硬是把她给拽走了。 “你放心吧,他做事很有分寸的,这点我还是能保证的,不会出事的。”宋风晚笑道。 许佳木悻悻笑着,方才差点就撞过去,之前还差点把许乾沉塘,这人做事到底有什么分寸啊。 许佳木一走,段林白直接动手拖了衣服,甩在车上,动手解开袖扣。 可是眼神却直勾勾盯着面前的许沛民。 若是许佳木在这里,他放不开,怕影响自己形象,也担心她拦着,他这口气撒不出去。 他原本就是个很张狂放肆的人,学不会敛着脾气,随手抓了两下被搞乱的头发,动作肆意,嘴角勾着笑…… 很是邪性。 “许先生,介不介意把方才关于我的话,再说一次。” “哥——”许乾出声,他没直接喊段林白姐夫什么的,只是一直叫哥,“我爸刚才就是急眼了,胡说的。” “急眼就能胡说,那我开车撞人,也是一时情急,死了残了,应该也情有可原吧。” 段林白素来不觉得,冲动就能出口伤人,况且还是亲女儿。 许沛民深吸一口气,方才的紧张焦躁稍微缓和,他还不信这小子敢对他怎么样? 而且这里有监控,他还不信他真的敢只手遮天。 “我教育我女儿,这是我们家的事,你们只是搞得对象,又不是结婚,这事也轮不到你管。” “你别多管闲事,我们走!” 许沛民心底是怵他的,因为之前被怼了一次,他吃了少教训,现在又是在他地盘,自己举目无亲,还真的有些怕。 在他要路过段林白身边时,他伸手一拦。 “你是因为我才打她的吧?现在却说和我没关系?” 段林白这性子,素来都是有仇必报,况且他此时也看清了,就算以后与许佳木在一起,与这家人怕也处不好,只要想起他说过的话,心底的火气就压不下去。 “对,那是你女儿?可是你也没怎么管过她吧,现在却来千般指责,还都是说些无中生有的话。” “这么说吧,你去和她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 段林白觉着自己此时脾气已经非常好了。 “道歉?” 许沛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在家就是大男子主义,平素也教育孩子也没觉得哪里不对,让他给自己女儿道歉? 怎么可能! 他直接推开原本拉扯自己的许乾,冲到了段林白面前,几乎是指着他鼻子。 “臭小子,你别以为在京城,你真的能这么横,我告诉你,就算你认识京家人那又怎么样?” “我在京城也是认识人的。” “岭南的许家你听过吗?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碰我一下,这事儿没完!道歉?别做梦了。” “爸!”许乾咬了咬牙,这时候惹段林白干嘛啊。 两人接触一段时间,他也很了解段林白的脾性,真的是性情中人,脾气上来,估计连他爸妈都敢怼,况且是他爸。 果不其然,段林白已经彻底火了! 什么许佳木的爸爸,未来岳父,去你丫的! 他直接握紧拳头,手臂抬起…… “砰——”一声,许沛民个子不算高,但也很壮,居然被他一拳打得,趔趄得撞到车上,脑袋都懵了。 “许家?”段林白轻哂,“你怕是忘了,你去许家求人的时候,我正好在那里。” “你去找他们家求救是吧,直接去啊,这许家的大小姐,现在是我嫂子,嫡亲的那种,你和他们家什么关系啊,他们家会为你出面得罪我?” “你和我耍横之前,也打听一下现在京城是个什么形式。” “你特么也别和我放狠话,我把话撂这儿了。” “无论我和许佳木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你要是再敢对她动手,或者胡言乱语,我保证不客气,下次这车就真的撞过去了。” 许沛民早已懵逼,他不过是借着许家先唬唬段林白,哪里知道人家还有这层关系,登时更是没脸了。 “我不会让许佳木和你在一起的!” “你试试看,你是想囚禁她,还是再威胁她?”段林白揉了揉手腕,“我会派人守着她,你有本事就在京城一直耗着,若是让我发现你有小动作……” “下次见面,就是拘留所了!” “你……”都是寻常百姓,一听警局、拘留所,肯定有些畏惧。 “她就是你女儿,也不是你随便能动手打的人,而且你方才的话,肯定已经涉嫌人身攻击侮辱,你也说了有监控,我这边还有证人,只要她想,我送你进去长长教训的能力还是有的!” 段林白从小就会威胁人,软硬兼施,一套一套的,许沛民这种人压根招架不住。 “哥,你消消气,我爸就是有点急,真的没那个意思。”许乾急得满头是汗。 “看在你和你姐的面子上,我这次不追究,如果想找她,直接联系我。” “沛民,你没事吧。”许母伸手查看丈夫情况。 许沛民气炸了,抬脚踢了下段林白的车,转身就走。 “许先生,我的车很贵的,蹭掉一块漆,我怕你赔不起。”段林白冷哼着,这怂货。 也就许佳木念着亲情,没和他们计较,和他横一下试试。 “哥,那我先走了,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姐。”许乾此时脑子也是一团乱麻。 段林白思量着许佳木有宋风晚陪,想把车子先挪出去…… 这才发现,这里太狭仄,车子没法直接调头,只能缓缓挪着,沿着远离往后退。 千江一直看着。 看着段林白装逼完了,苦逼的在倒车,一副被打回原形的模样。 忍不住低头憋着笑。 段林白也是气闷,妈的,老子好不容易帅气一回,这车子倒不出去是什么鬼,他刚才是怎么开进来的?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明天给大家加更一下,尽量不卡文哈。 最近一直在调整剧情,因为政策原因,很多东西不能涉及,其实本来设定,有些内容完全没办法碰了,因为是在填坑,所以需要调整很多东西,弄得很郁闷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挖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浪浪方才不是把自己牛逼坏了? 你倒是把车倒出去啊。 段林白:…… 大家追文结束,记得投票给浪浪打call呀~ 769 三爷计深远,浪浪有点撩 769 三爷计深远,浪浪有点撩 医科大宿舍楼 宋风晚陪着许佳木原是准备去车上歇会儿,管理员却叫住了她们。 “阿姨。”许佳木面对这种熟人,也是有继续尴尬,被打的脸几近麻木,此时却隐隐作痛。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好好说。”宿管阿姨也不懂这些事,只能客套得宽慰几句。 “嗯。”许佳木应了声。 “来这里吧。”宿管阿姨指着自己办公室,许佳木还觉得无颜见人,本不想进去,手腕被人拽住,又无法强行甩开,只能半推半就走了进去。 室内空调凉风吹着,桌上放着刚洗好的枇杷。 “很多都摔坏了,剩下的也脏了,我都给你洗干净了,我这里还做了饭,吃点再回去吧。”阿姨笑着。 许佳木咬了咬唇,目光落在那一堆枇杷上,原本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眼尾泛红,却强忍着把那点泪意给吞了回去。 “谢谢阿姨。”宋风晚见她不言不语,干脆接过话茬。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阿姨帮她们倒了水。 “不是,过来玩的。” “我就说嘛,没见过啊。” …… 几人闲聊着,宋风晚拨了个枇杷递给许佳木。 她人生第一次尝到这种味道。 也尝不出果肉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入口生津,甜得很。 约莫十多分钟的功夫,外面忽然传来某人的嘶吼声。 “许佳木!” 段林白扯着嗓门,正在楼下嚎叫着。 “嗳?”宿管阿姨下意识蹙眉,他们这些做管理员的,是不大喜欢男生来女生楼下大吼大叫的,影响不好,“木子,叫你的?” “嗯。” 许佳木方才还沉浸在自己家里的事,神色哀伤,被他这一嗓子干嚎,脸都羞红了。 她见过男生在女生楼下喊人的,只是现在情况落在自己身上,真的觉得不好意思。 “许佳木!”段林白又嚎了一嗓子。 “快出去吧,这小伙子可真急。”阿姨将枇杷给她装好,打发两人出去。 他们出去时,就看到段林白戴着墨镜,正在宿舍楼前大喊大叫着。 宋风晚差点笑出声,这种事也就他做得出来,他家三哥断不会干出这种事的。 “你别喊了。”许佳木恨不能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巴。 “你去哪儿啦,我很担心你!”段林白直言,走过去,打量了她一下。 “你可以打我手机啊,你在宿舍楼下叫什么?” 幸亏这里是博士楼,住的人不多,大家几乎都窝在实验室或者图书馆,要不然肯定要引起轰动了。 “我忘了。”段林白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头发,“那什么,先上车吧。” 许佳木犹豫着开口:“……他们都走了?” “早就走了。” “那你怎么才过来?等你好久了。”宋风晚垂眸看了眼腕表,方才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傅家老宅那里已经等她多时,她不便继续耽搁。 “还不是千江这混蛋,让他倒个车都不会,磨磨唧唧弄了好久,愁死我了,这要是我,分分钟,就把车溜出来了,小嫂子,你家傅三这手下不行啊!” “我想上手,他还不让,可把他牛逼坏了。” “还差点把我的车子蹭了,真是糟心。” 千江原本站在边上,安静当个背景板,莫名其妙一盆脏水泼过来,他眼皮一跳。 算了! 默默装死吧,让他继续装逼好了。 宋风晚干咳两声,他太了解段林白的性格,也了解千江的实力,算了,在他女朋友面前,给他留点面子好了。 “那我们先走了。”宋风晚指了指腕表,示意时间不早了。 “我请你吃饭吧。”许佳木抿了抿嘴。 “不用,你们两个人去吃吧,那边还有好多人等我,听说你们学校食堂很好吃,改天我来找你,请我吃食堂吧。” 宋风晚说着冲两人摆手,就迅速钻进了车里。 段林白则示意许佳木跟自己上车。 宋风晚上车后,给傅沉打了个电话,从这里傅家,还有很长一段路,估计长辈会等不及。 “……让他们先吃吧,这会儿还有点堵车,估计回去得十二点半了。” “我知道,那边事情处理得怎么样?”傅沉站在院子里,许是佛串盘久了,手上总是想摸一点什么,就顺手拿起一侧修剪花枝的剪刀,随意咔嚓树枝上的一点嫩芽。 “不太清楚,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记者找到她家里去?” “这么神通广大的话?干脆直接爆出来不是更加劲爆?干嘛要去他们家求证?” “而且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他爸妈以为许医生和林白是那种不正当的关系,冲过来二话不说,就动手了。” …… 方才事出突然,来不及思考,此时回想起来,总觉得这件事疑点颇多。 如果记者真的拍到了什么,无论是直接曝光,还是找段林白,让他出钱买照片,都可获利,没必要搞得如此麻烦。 傅沉眯着眼,“只怕……” 是有人挖了坑,这前面的一切都只是个铺垫。 前菜上完了,后面才是大餐。 他素来计深远,自己也不想事情会和自己想的一般模样,眉头微皱,手上动作更快了。 十方在边上,已经傻了眼,真的想出声阻止。 我的三爷,您在这么搞下去,这半园子的花都残了。 “只怕什么?”宋风晚抿了抿嘴。 “没事,等你回来。”傅沉也担心是自己想太多,惹得宋风晚也跟着瞎操心。 他挂了电话,偏头看向十方:“我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 “您说去许医生家里的记者?”十方垂首躬身走过去。 “嗯。” “那边在拆迁,除却各家水电在供应,周围不少路灯都被拆卸了,监控探头也都拆了,那边又乱哄哄的,人员复杂,很难排查。” “找京家问了?” “六爷那边也暂时没消息,大海捞针,估计京家想查都很难,也不知道哪家记者这么大胆。”十方忍不住吐槽。 “就怕不是记者。”傅沉嘀咕了一句。 “您说什么?”十方实在不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就不是记者了。 “其实正常人很难分辨记者真假,有可能扛着摄像机你就觉得是真的,就算出示证件,一般人怕也无耻分辨。” 十方拧眉,“三爷,您在担心什么?” 傅沉刚想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傅老洪钟般的声音。 “你这缺德鬼,我这话刚长了一点,你怎么又给我搞没了……”老爷子着急上火,就连方言土语都开始往外蹦。 傅沉拿着剪刀,一脸茫然。 “你小子别给我装无辜,人赃并获!”傅老气急败坏。 这缺德混小子,就见不得他养点花,陶冶陶冶情操? “我帮您修一下而已,你不觉得修完更好看?” “你给我滚!”傅老气急败坏,这小子怕是想气死他。 “怎么啦?大中午吵吵,也不嫌丢人啊?”老太太走出来,瞧着花枝,这个老三,是破坏狂吗?“老三,晚晚什么时候回来?” “堵车,你们先吃,二哥二嫂下午不是还有事,我等她。” 都是一家人,也没那么多客套。 “呵——吃什么吃,给晚晚留口饭就行,这小子不给吃,要吃滚回自己家去!”老爷子一甩手,气呼呼的进了屋。 傅沉看着满地花枝,微微蹙眉,至于发这么大火? …… 宋风晚挂了电话之后,千江忽然咳嗽着说了一句:“宋小姐,方才负责倒车的不是我。” “嗯?”宋风晚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怔了下,“什么?” “是段公子自己的问题,车子开进去却弄不出来,还不让我帮忙,所以在小巷子里耽搁了很久。” 宋风晚低头闷笑,以前怎么没发现,千江是个这么较真的人。 “我是三爷的人,所以各项技能都不差。” 千江就是不爽,为什么段林白给他泼脏水,非要带上他家三爷? 宋风晚可没想过,千江会是个如此护主的人。 “那你刚才怎么不当场揭穿他?” 千江抓着方向盘:“第一,给他面子。” “第二,我惜命!” 宋风晚笑出声,惜命? 不过段林白那脾气,真的会冲过去打爆他的头,哈哈…… 此时的段林白那边 他开车直接去的家里,许佳木本本不愿意去,他说家中没人,而且她肿着一张脸,怎么出门? 许佳木皮肤不大好,此时此刻脸上的热度已经褪去,可是红肿未消,趁在漆白的小脸上,更显惊心。 到了段家之后,段林白从冰箱拿了冰块,用塑料袋裹着,又用毛巾包着,“你想不想吃什么?我定个外卖。” “暂时不用。” 许佳木刚想从他手中接过冰袋,段林白伸手避开,“你别动,我来吧。” “不用……啊——” 许佳木话音未落,冰袋直接落在她胳膊上,刺骨的冰凉感,吓得她惊呼出声,浑身也是一颤。 “你干嘛?” “别动,我来吧。” 许佳木没法子,只能将头发别在耳后,露出被打得脸,有些局促得别开脸。 段林白眯着眼,将冰袋轻轻凑到她脸边,她身子抖了下,整个人迅速冷却下来。 “很冰?” “有点。” 许佳木是觉着没办法面对他,尤其是家里那些破事,总是有点难以启齿的。 “木子。” “嗯?”她眼睛一转,下意识看向段林白,就发现某人已经凑了过来,鼻尖轻碰着…… 呼吸顺势纠葛交织,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然后感觉有个柔软温热的东西,落在唇角。 “这个冰吗?” 许佳木呼吸凝滞,不知如何回答。 而段林白已经捧着她的脸,俯身下去…… 也不知这个吻是持续了多久,直至外面传来门铃声,他才将冰袋递给她,“自己先敷着。” “嗯。” 段林白太欢脱,极少如此认真,弄得她心跳紊乱,因为他方才就在自己耳边说了句:“我永远都不会让你觉得冷。” 许佳木当时心就乱了。 这话对于此刻她来说,太撩! 她捏着冰袋,轻轻靠在脸上,浑身被不知名的东西充斥着,浑身都热烘烘的。 按门铃的是助理小江,他有段家的开门密码,只是担心来的不是时候,没敢随便叩门,他手中提了点吃的,还有一包药,甚至还有一袋子枇杷。 看到许佳木脸肿了,有些诧异,不过再定睛一看,这嘴巴怎么也肿了。 听说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别人家里都出事了,他家小老板到底在对人干什么? “东西都在这里了,您看一下,还缺什么?”小江将东西放下。 段林白清点了一下东西,慢悠悠说了句,“你可以走了。” 小江咋舌,就算他不说,自己也没这么不识趣啊。 “对了,下午把需要处理的文件送到家里来。” “好。”小江还没走出段家大门,手机就响起来了。 而紧跟着,接二连三的消息,直接炸翻了整个京城! ------题外话------ 开始更新啦~ 千江觉得,还是默默让浪浪装个逼吧,不过又不想宋风晚误会,所以一转头,就把他给卖了。 月底啦,每天都要吆喝一声,有票票的,不要攒着呀,可以投啦。 潇湘页面有月票红包的,大家投了票,记得领取哈,么么哒~ 770 猛料频出,有人想搅翻京圈(2更) 770 猛料频出,有人想搅翻京圈(2更) 急促的铃声打破段家的沉寂,助理小江颇不好意思的拿着电话走到外面接起,继而慌忙回头,将段林白引到一侧。 “干嘛?”段林白狐疑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丫最好有大事。 “许医生父亲被抓了。” 段林白并没太惊讶,“哦,是嘛。” 小江看他神色淡定,试探着问:“小老板,是您叫人抓的?” “放屁,怎么可能是我。” “那这……” “我哪儿知道啊,不过他这种烂人,抓进去让他熬两天也是好的,活该。”段林白对他可没多余的同情心。 方才看到许佳木的脸,他只恨之前没多给他一拳。 一大男人,打女儿,还真下得去手。 “真不是您啊?那这……”小江一脸懵,这是谁干的? “可能是某个义士实在看不过眼了呗。”段林白耸肩,一脸无所谓。 当他们回去的时候,就看到许佳木正拿着手机发信息,神色焦躁,几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 “那小老板,我先走了,下午两点我给您送文件。”小江急忙开溜。 段林白将他送来的外卖拿到餐桌上,一边打开餐盒,一边低声询问:“要我去捞人吗?” 许佳木攥着手机。 许沛民就算再渣,也是她生父,眼睁睁看着他被拘留,心底肯定有震动,可是要把他直接放出来,她心底又咽不下方才的一口气。 她没开口,段林白就打了电话,找人询问情况。 据说是学校那边有人报警,说他动手打人,扰乱学校秩序,这才被警方带走调查,没什么大事,而且警方现在也没找许佳木调查,估摸着没什么问题。 “没什么大事,交了保释金就能出来,最多关几个小时。”段林白和她解释。 许佳木点着头,思量着不会有大事,就没多管。 寻常人就是警方问话,都胆颤心惊,更何况是在里面走一遭,许佳木心底也是怄火,干脆撒手不管了,直接关了手机。 段林白挑眉,这么做就对了。 有些人惯会得寸进尺,你服软,他只会觉得你软弱可欺,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干脆让他吃点亏,长点教训。 “吃饭吧。” “谢谢。” …… 段林白对他家太了解,并不会多问什么,只是吃了饭,他就提议让她去楼上休息一下,客卧没怎么收拾,某人颇不要脸的,直接领着人进了自己卧室。 他房间拾掇得非常整洁,蓝白设计,有点欧式风情,一侧桌上有个台式电脑,边上还有瓶喝了一半的可乐。 墙上还挂着他以前演出的照片。 “你随便坐,困了直接睡就成。”段林白说着,坐在一侧椅子上,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许佳木蹙眉,他这么盯着自己,她脱鞋都觉着尴尬,“你别盯着我看。” “你比较好看。”段林白直言,面不红脸不臊。 许佳木咬了咬唇,也是没有半点睡意。 “看个电影?”段林白提议。 “嗯。” 他拉了窗帘,打开许久未用的投影,让许佳木选电影,自己则下楼拿了点吃的上来。 他这个投影还是跟着京寒川买的,人家在卧室搞了一个,他觉着还挺有情调的,就给自己也装了一个,后来发现,自己只爱玩游戏,就没怎么用过。 现在看来,在家里弄个投影,拉个窗帘,简直特么是撩妹利器有木有! 越想越兴奋,某人几乎是哼着歌儿出门的。 许佳木脸不自觉的一红,不知道他在亢奋什么。 当他回来的时候,发现许佳木挑了一部血浆片,他眉头微皱,大白天的,血肉横飞的,真的好嘛? “你是不是不能看这个?”许佳木试探着问他,毕竟这种类型还是比较刺激的。 “不会,傅三那群人都叫我段大胆!” 段林白将洗好的枇杷和零食递给她,挨着床边坐着。 一开始两人都很僵硬,电影缓慢开始,气氛到了,大家都松弛下来,某人蹬掉拖鞋,先是佯装无意把腿翘上来,后来整个身子挪上来,然后就开始颇不要脸的蹭着许佳木的胳膊…… 某人蹭得欢畅,来劲儿的时候,还低低笑着。 许佳木无语,只觉得他可爱得有些犯规。 而此时伴随着突兀的音乐声,屏幕里出现了劲爆人眼球的画面,吓得段林白身子一颤,整个人差点钻进被子里。 “卧槽,这特么……”他差点爆粗,看了眼身侧淡定的许佳木,又把几欲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我那什么,就是……” “反正我没有怕。” 许佳木认真点头,“我知道。” 可她一转头,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自己到底从哪里认识的这个小傻子。 “段林白。” “嗯?” “今天谢谢你。”她声音被电影盖住,不算大。 她这么郑重其事的,反而弄得段林白不大好意思了,“我是你男朋友,应该的。” 他话音刚落,只觉得下巴被人捏住,她手上刚拨了枇杷,带着点甘甜的香味,紧接着她就凑了过来…… 段林白心底是美滋滋的。 只是亲完之后,有点不爽了。 为毛每次都有种被自己媳妇儿调戏的错觉,这种事,不应该他来做? 段林白咳嗽着,“木子,有件事我必须和你坦白一下。” “你说。” “你和你家人这关系,你觉得有转圜的余地吗?”他们毕竟是一家人,可能过段时间,不计前嫌,就相亲相爱了。 许佳木兀自笑着,“很难吧,他们不喜欢我,而我其实不想把户口迁回去,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怕被牵绊。” 毕竟许多地方都需要用到户口本,如果这东西是在他们手里,她想拿过来做什么事,肯定束手束脚。 所以她不愿意迁回去,也是想了很多情况。 “你们户口怎么没合在一起?”就算她自小跟着奶奶长大,按理说,以后总要迁回去的。 “当时为了生我弟,躲计划生育,我的户口在我姑家里,后来他们接我回去读书,户口拨开了,就没想着迁回去。” 段林白点着头,心底想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把他爸给揍了。 而此时屏幕上不断出现更加刺激的画面,直接把他刺激得脑袋宕机。 对于许佳木这种医学生来说,这根本不新鲜,倒是把段林白吓得脸都白了。 卧槽! 咱们看点文艺小清新的不好吗?为毛要看着鬼东西。 “你喜欢看这种类型的?” “也不是,压力大的时候,看着解解压。” 看这个解压? “你半夜上厕所,不会觉得怕?” “医学院有很多传说,就比如你去看眼睛的那幢实验楼,据说就有人坠楼过,所以到了半夜……” 段林白忽然觉得,在她面前,自己真是弱小可怜又无助。 忽然想起傅沉家的小媳妇儿,宋风晚就是甜软路线的啊,他一直觉着自己另一半,可能也是那一挂的,事实证明…… 理想型与实际女友,差距还是很大的。 “而且这部片漏洞很多,因为人身上的血液一共只有……”许佳木指着画面,莫名其妙开始给他普及生理知识。 段林白看她终于告一段落,岔开话题,“枇杷好吃吗?” “嗯。”许佳木说着,十分随心的将一颗拨好的枇杷送到他嘴边,某人顺势张嘴含住,甜腻的汁水儿,好像沿着喉咙一路流到心口。 那叫一个美。 “许佳木。” “嗯?” “接个吻吧。”段林白都盯着她看很久了,他应该早就知道,这女人没什么浪漫细胞,更不可能明白他眼底的渴望。 许佳木怔了下,看着他靠近,也没作声…… 两人嘴角都留着枇杷的甘甜,入口都是甜腻腻的味儿。 “我以后看着你的时候,你就该……”段林白解释着。 我特么都这么渴望了,你倒是给我一点反应啊。 “我以为你那是对知识的渴望,所以给你讲了点解剖学知识。”许佳木说得格外认真。 段林白错愕,这特么要不是自己亲媳妇儿,他真的想上手了。 许佳木笑着看他,气氛极好。 约莫两点,小江送了资料,许佳木窝着看了会电影,又去他书房看了会儿书,视线却时不时落在段林白身上。 许是接触多了,了解他的脾性,突然看他如此认真,总觉得很新奇。 其实段林白本来就心不在焉,就恨不能和她每分每秒都黏在一起,她还盯着自己看,心底紧张啊。 可是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装逼! 老子天下第一认真。 …… 约莫三点多的时候,手机铃声打破沉寂,他瞥了眼来电显示,怎么是傅沉的。 “喂——我很忙。” “你忙的不上网,不看消息。” “有什么事?”段林白总不能忙着在媳妇儿面前装逼、凹造型吧。 “许佳木被人爆了。” “爆了?什么东西。” “你的公司估计在紧急公关,你自己上网看吧,我觉得被人下套了,有人在‘钓鱼执法’。” 段林白本身是搞传媒的,出行还算注意,他与许佳木在一起的时候,在室内时间较多,按理说,不会被人拍到才对。 当他打开网页,才明白傅沉钓鱼执法是什么意思。 因为网上流传的拍摄内容,全部都是今天的,包括他护住许佳木,与许沛民动手的画面,几乎都有。 平时没拍到照片,只怕是借这个由头,引他出面,正好可以顺理成章拍到实锤。 标题更是取的很有噱头。 【段公子英雄救美,暴揍女方父亲。】 【因为反对女儿与富人交往,父亲阻止惨遭对方虐打。】 【段公子新欢曝光,医学博士。】 …… 这一些列的标题下,还有一个很突兀的。 【段公子为何不突然喜欢网红?】 这里面居然说,他换口味,是因为被蒋二少影响了,因为蒋奕晗以前的对象都是学生比较多。 蒋二少此时也在刷新闻,这莫名其妙看到自己上了热搜,真是一脸懵逼。 卧槽,关他什么事! 而底下评论一水的说他带坏了自己的段哥哥。 而最热门的评论下面,早已把许佳木扒了个一干二净,甚至于爆出以前医院纠纷的涉事医生也是她,而负责摆平的也是段林白。 网上关于她的讨论分为两派,一面是觉得段林白谈个恋爱很正常,但更多的则是不喜欢她。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段林白在大家心底太干净,忽然动手打人,影响很差,所以粉丝就把所有原因归结在许佳木身上,说她影响了段林白。 喜欢段林白的多是女友粉,所以此时网上反扑的声浪很高。 以前段林白绯闻,多是没拍到正脸,或者是模糊的,被人冒充的照片,特别容易澄清,没有任何实锤,现在画面中,不仅有他,甚至出现了宋风晚。 不仅有照片,更有一些视频流出。 这让他个人形象瞬间跌落,而许佳木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许佳木关了手机,还不知此时外面掀起了滔天巨浪,搅翻了整个京圈。 ------题外话------ 浪浪真的是天下第一认真。 三爷:不是认真在装? 浪浪:你就是嫉妒我。 三爷:对,特别嫉妒你,别人亲一下,就脸红害臊。 浪浪:…… 771 三爷傲娇怼记者:谈恋爱与你有关?(3更) 771 三爷傲娇怼记者 谈恋爱与你有关?(3更) 段林白刚挂了傅沉电话,查看网上的消息,手机又开始频繁震动,家里人的电话打来了。 “我出去转转。”许佳木贴心的起身离开,以为他有什么工作隐私要交代。 段林白这才接过电话,和家里人解释了一番,让他们宽心。 “……你们也清楚,我们是认真谈恋爱的,完全不是网上那个样子,那些报道能信吗?” “不过你确实把人父亲给打了吧。”段嵩乔伸手捏着眉心,“白白,那个人怎么说都是他爸,你把你未来岳父打了,你想过后果没?” 他们一群人得知这个消息,都惊呆了。 两人就是谈个恋爱,你就把人父亲打了,这叫什么事啊,以后要娶他女儿,只怕很难。 “再怎么说都是人家父亲,你这行为太过火了。” “我倒看你怎么收场。” 段林白抿了抿嘴,“爸,你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事。”他一股脑儿把事情和盘托出。 倒不是嘴碎,如果事情没爆出来,他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家里,毕竟是许佳木家事,他也担心影响她在父母心底的印象。 事已至此,他若不说,他们定然会胡思乱想,与其让不三不四的言论充斥进去,他不如先坦白。 段嵩乔认真听完,“所以你就打了一拳?” “对啊。” 没想到他爸只默默补充了一句,“打少了。” 段林白一乐,果然是他爸。 “所以你们以后要多疼她。” 段家人无语,这人都没嫁进来,就让他们多照顾着,这小子还要不要脸。 段林白挂了电话后,又打了几个电话出去,让他们把消息直接压下去,搞传媒的都不愿意与段家交恶,消息撤得很快,很快就从网上消息。 他又找人追查了一下信息来源,只是暂时没有消息。 当他下楼寻找许佳木的时候,她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看手机,这件事是全网都传开了,肯定各种app都在推送,她自然翻到了。 而且…… 所有群里都在讨论,许佳木就是想忽略都难。 “你别看那些,都是些假的,这些事我会处理的,过段时间就没人讨论了。”段林白挑眉。 再说了,他本来也没打算藏着掖着,谈个恋爱嘛,又不犯法,只是这个公开的方式不在他意料之中。 他此时心底恨透了傅沉,这个乌鸦嘴。 许佳木清楚这些都是假的,也知道为这个赌气不值得,可是她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难免会想很多。 然后她就看到【和谐一家亲】群里,弹出了消息。 段林白:【@傅沉,你丫给老子滚出来。】 【你这个乌鸦嘴,你嘴巴是不是有毒啊,上回你说,现在就出事了。】 【我知道你在线,别装死,快出来。】 …… 系统提示傅沉发了个红包:【安慰小傻子。】 许佳木扑哧笑出声,段林白脸一黑:【老子稀罕你的红包?每次就发几块钱,你敢不敢再抠门点。】 傅沉:【这次有200块,不信你点开看看。】 然后段林白这傻缺就真的点开了,只有五毛二,连五块二都没有! 许佳木低头笑着,他们日常相处都是这种模式的? 然后某个被刺激得发狂的某人,就开始在群里疯狂刷图。 京寒川:【别刷了,大家都看到了,我还截图了。】 段林白:【……】 其实段林白就算再压消息,也封不住网友的八卦之心,然后这件事以各种形式,各种标题热搜,上了多次榜单。 “我真是搞不懂某些女友粉,人家也不是明星,不靠你们吃饭,就是谈一百个女朋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啊?” “就是啊,而且对方都被你们扒了个底朝天,人家有黑料嘛,医院纠纷也被证实是被人先挑事了。” “主要是段林白打人,这事儿不对吧?” “可是据我所知,段林白没被抓,反而是被打一方被抓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涉嫌什么黑恶势力。” …… 网络上就是这样,无事的时候,你好我好,一旦出事,段林白这种明显强势的一方,立刻就会被扣上各种帽子。 不过他倒是浑不在意,本就是个心宽的人,再者说许佳木又在自己家里,任凭外面风吹雨打,愣是岿然不动。 不过私底下,自然也没闲着。 只是他自己筹划着,却没想过这件事波及到了宋风晚与傅沉。 宋风晚从医科大出来,直奔傅家老宅,她下午四点左右有两节大课,三点多就出门了。 “……我怎么觉着今天家里的气氛很古怪啊。”宋风晚嘀咕着,怀中还抱着密封好的枇杷,准备带给室友的。 “哪里奇怪?” “你和老爷子下棋,他很凶啊,连杀了你三盘,你居然连续输了三局?”宋风晚诧异。 傅沉抿了抿嘴,老爷子确实凶,而他是故意输的,特意去送人头,让他心底舒坦些。 若不然,就他的臭脾气,估计很快就要在宋风晚面前,撂他面子了。 车子很快驶入了学校里面,此时正好是下课时间,学校里熙熙攘攘都是人,车子行驶得非常慢。 “三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你说。” “能不能把千江换掉啊,我想让十方跟着我?” 十方开着车,听得一脸懵逼,为毛要他跟着?他不擅长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理由。” 宋风晚抿抿嘴,“我觉得十方更讨喜,更喜欢他。” 十方只觉得有什么软刀子在自己后背戳来戳去! 宋小姐,喜欢这种话不能乱说啊,我们特么一周加起来都没说过十句话,您到底怎么突然对我有意思了。 傅沉没作声,准备回去好好审问十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江此时就坐在副驾,心底也在思量着: 自己如此尽心负责,她为什么不满意? 到了钰鹤楼前,她推门下车。 “我送你进去?” 此时有学生进出教学楼,对于傅沉的车子,早已见怪不怪,以前对于他俩还存了些羡慕嫉妒恨,不过宋风晚在学校表现很突出,而且从来不搞特权,对人也亲和,时间久了,大家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偏见。 “不用,外面蛮热的。” “我要去趟花市,买点花送去老宅,六点左右来接你吃晚饭。” 宋风晚还没应声,就觉着后背被人拍了下,苗雅亭背着帆布包出现了,手中还提着奶茶,“悦悦马上就来。” 因为是公共课,她们一个宿舍难得凑在一起。 “三哥,那我走了。”宋风晚与傅沉打了招呼转身就走,苗雅亭也笑着与傅沉挥了下手。 因为傅沉要去花市,就把千江这个劳动力给叫上了,反正宋风晚是上课,一个下午都待在一个教室。 料想没人那么不长眼,会故意找宋风晚麻烦。 “给你带的奶茶。”苗雅亭将一杯奶茶递给宋风晚。 “谢谢!” 一个宿舍女生,互相请吃东西再正常不过,都是有来有往的,当她接过奶茶后,才忽然发现,自己给她们带的枇杷忘在了车里。 此时傅沉车子已经消失无踪,她咬了咬牙,刚准备给他拨电话,就瞧见从教学楼里面窜出来几个蹲守一群记者。 瞬间就把她围拢了起来,在她身侧的苗雅亭身子娇小,一下子就被挤开了。 “宋小姐,请问段公子处对象这件事是真的?这个女朋友,是你们圈内公开的?” “当时他为什么动手,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 “据说她是段林白花钱养的,所以他们家不同意,发生了冲突。” “段公子找关系,把人父亲关了,是不是违法的,最近国家在严打黑恶势力,这对她影响很大吧。” 因为流出的视频照片中又宋风晚在,记者又找不到另外的当事人,只能把手伸到了这里。 他们不太敢靠近她,可是一群人围着,宋风晚也是寸步难行。 “晚晚!”此时胡心悦不知从何处跑过来,“你们干嘛呢,这里是学校,我叫保安来啦!” 记者哪里怕这些,压根不为所动。 段林白在学生中人气颇高,大家对这件事也很好奇,外面瞬间围了层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宋风晚并不愿意与他们多费唇舌,一旦开了口,这些人就更不会让她离开。 因为不敢碰她,记者只能往后退,只是边上过于拥挤,还是难免推搡到她。 胡心悦已经去叫了大楼保安,当他们出来时,与记者难免发生一些肢体碰触,为了把他们拉开。 这现场顿时就变得有些混乱。 “晚晚,赶紧走!”胡心悦不知何时钻了进来,拽着她就要跑,只是人挤人,还没冲出去,宋风晚刚踏上进入教学楼的台阶,双肩包袋子被人一拉扯,整个人差点被掀翻过去。 “晚晚!” 胡心悦气急,她想拽住宋风晚,可力气有限。 宋风晚心底哀嚎:为什么段林白恋情曝光,倒霉的会是她? 只是她身子已经快接近地面的时候,有人弯腰,手臂从她腰侧抄过,动作迅速的将她整个人搂住,揽入怀里。 而胡心悦没站稳,快摔倒的时候,衣领被人一扯,身子重心恢复。 整个人像是小鸡崽被人提溜起来。 画面…… 有点滑稽! “站稳了。”千江声音传来。 胡心悦快臊死了,被人提着衣领,她还要脸嘛,他拖一下自己胳膊也成啊,干嘛扯衣领,气得她怒瞪了千江一眼。 “不用道谢。” 某人说完,高冷的转身离开。 胡心悦气炸,我去,我是想骂你的! 宋风晚回过神,窜入鼻息都是那股熟悉的檀香味,她长舒一口气,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怎么来了?” “你的东西忘了,给你送过来。” 记者埋伏在教学楼里面,大学校园又是开放式的,傅沉可没那种通天的手段,无时无刻关注着京大校园所有地方的异动。 “还特么吵呢!”十方忽然提高嗓门吼了一句,教学楼前出现了短暂的死寂。 安静下来后,傅沉把一盒枇杷塞给宋风晚,“先去上课,这里我处理。” 那几个记者瞧见傅沉自然不敢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宋风晚离开,可是面对傅沉,屁都不敢放一个。 学生也都散开了,倒是保安离开时警告了几句,说他们再来就要报警了。 “三爷,那个……”记者面面相觑。 他们确信,与段林白交好的一群人都知道这件事,可是所有人中,他们敢找的,只有余漫兮和宋风晚,余漫兮今天休假在家,所以…… “你们刚才有些问题,我大致都听到了。”傅沉只是没想到,真的有不怕死的敢来堵他媳妇儿。 “无非都是关于林白的,还有他打人那件事对吧?” 傅沉极少接受采访,不过接触过他的记者,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难缠,问不出什么东西。 此时他居然主动开口,已经有人默默打开了摄像机。 “他为何打人,那人既然已经被警方拘留,你们可以去问警察事情经过,以及他被带走的原由,大家都清楚现在的社会风气如何,且不说他没能力把一个清白的人搞进局子里。” “就算他有这本事,总得有内应吧,你们是在质疑警方?还是电视看多了。” “这件事是非曲直具体如何,你们谁又清楚,直接给人扣上一顶黑恶势力的帽子,你们也是够胆。” 其实也不怪他们多想,因为段林白与京寒川关系好啊。 “三爷,还有件事……”有个不怕死的记者抬了下手。 “你说。” “那段公子与那位医学生是真的在交往吗?他们之间存在什么不正当关系吗?” 傅沉撩着眉眼,“你说的不正当关系是指什么?给钱?还是……” 记者不敢说。 就在大家等着傅沉回复的时候,他老人家居然只说了一句: “他谈恋爱,和你们有关系?凭什么告诉你们。” 语气傲娇,直接怼了记者。 众人懵逼了,傅三爷,不带这么玩的,都等你这么久了,你这什么回答! “你们都有小圈子,有句话,麻烦各自带回去,也带给你们的同行。”傅沉眯着眼,“你们也都清楚,我这人素来面慈心狠。” “谁敢再来骚扰我未婚妻,尽管试试看。” 傅沉方才还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可是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是一字一顿,都带着寒意,记者悻悻笑着,不敢作声。 …… 傅沉说话这段视频,是段林白找了关系得来的,因为并未在网上流传。 段林白本来还想着,傅沉也算够意思。 可是傅沉最后一句话却是:“谁的事情,你们找谁去,纠缠我的未婚妻算怎么回事?” 段林白脸一黑,果然…… 这丫的就不是个好人。 不过就在记者到处搜罗段林白与许佳木消息的时候,段氏集团通过官微发了律师函,直接告了几个公众号。 大家本以为会等到段林白的澄清微博。 没想到却集体等来了律师函,光是大v,就列举了快百来号,而且全部都是网络造谣的罪名,不是警告那种无用的律师函,因为接下来有家律师事务所发声明,表示已经受理这件事。 也就在这时候,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瞬间停止了。 谁都知道,一条微博转发传播多少条,就能到达控告标准,所有人都瞬间安静如鸡。 段林白本想着,事情总算是先平复下去了,不过有些事往往是事与愿违的。 因为许佳木的父亲被保释出来了。 对于堵在派出所门口的记者,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段林白太欺负人了。” 这次可不是静水微澜,而是滔天巨浪。 毕竟是当事人发声,控诉的就是段林白! ------题外话------ 还有一更,可能在五点左右吧~ 裸奔的人真的是伤不起呀,我码字真的很龟速,一直很努力了啊。 晚晚无辜被波及,三爷怕是想暗戳戳给浪浪一刀了。 三爷:不会的。 段哥哥:就是,我们可是好兄弟,你别挑拨离间。 三爷:一刀不够,最起码两刀吧。 段哥哥:…… 772 蓄势:使其灭亡,先让他疯狂(4更) 772 蓄势 使其灭亡,先让他疯狂(4更) 许沛民走出派出所的时候,约莫下午五点多,网上浪潮已经掀完一波,却因为他的几句话,网络环境再度恶化。 傅沉当时正在关注网络消息,因为他担心会有人把宋风晚的一些事情贴上去,最好第一时间能察觉,可以制止。 他那时正好在花市挑了几盘花,准备给家里老爷子送去。 就是修坏他几盘花,不停给他摆脸色,他原本也不是擅长摆弄花草的人,小时候家里养了不少花,若不是忠伯照顾着,估计早就死了。 有几年老爷在常驻国外,那时候在当地买了盘什么抗旱的植物,据说一周半个月浇一次水,也能存活,就是这样,也被他养死了。 年纪一大把,忽然开始摆弄这些,也是挺能装。 网络上先是流传了一段视频,许沛民不仅指正了之前段林白打人视频的真实性,更加佐证了自己女儿与他的关系,不过没挑明其他,但也给了人很多遐想的空间。 而他最后居然重点说了,段林白在拆迁的时候,各种刁难拆迁户的事。 傅沉将视频直接转发给了段林白。 可是这次,他却没有一点动静,任由着消息在网络之间发酵。 傅沉让千江雇车,先把花送到老宅,自己则转而去了趟段家。 开门的是许佳木。 “傅三爷。” 许佳木知道她的事情给宋风晚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看到他的时候,略显抱歉,“不好意思,牵连到了宋小姐。” “没事,林白不在?” 傅沉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这事儿许佳木控制不了,他即便心底有气,也犯不着给她脸色。 “他在厨房。”许佳木退开身子让他进去。 “嗯?”厨房?傅沉觉着自己似乎出现了幻听。 “在做饭。” 紧接着傅沉就听到段林白吼了一句,“你来干嘛?知道我下厨,来蹭饭?” 傅沉眉头拧紧,看了眼许佳木:“许小姐脾胃好吗?” “什么?”许佳木没回过神。 “他煮的东西,我们家傅心汉都不吃。” “傅……傅心汉?” “我们家的狗。” 许佳木悻悻笑着,其实原本是要叫外卖的,段林白非说要下厨给她露一手,她本来想着,他如此自信,肯定有一点拿手的饭菜吧,当他摔了第一个盘子之后,她就明白,某人压根没怎么下过厨房。 “还是我来吧,你去陪他聊天。”许佳木钻进厨房,将段林白拱了出去,她可不敢单独应付傅沉。 段林白眯了下眼,“你做你的,别动我的东西,那些都是我待会儿要用的。” 许佳木看着案板上切的菜,头皮发麻,他确定这不是喂猪的? 切得如此粗鲁。 …… 段林白洗了手出去,招呼傅沉去门口草坪上走一圈。 “你怎么过来了?” “外面都要翻天了,你却在家做饭?” “不然我能干嘛,老子都要气死了,也不能跑去网上和他们撕逼,或者跑到外面和那群记者干架吧。”段林白耸肩。 鬼知道,段林白真的有小号,而且就在刚刚,还在网上和人争辩了一番,对于某些无脑的喷子,说什么: 【兄弟,他打人就是不对,而且当事人都说他的确干了这事儿,你这么给他洗白,收了多少钱?】 【多少钱一条,有钱大家一起赚啊。】 段林白气得差点想顺着网线爬过去! 他就是当事人啊,真想捶开这些人的脑子看看是什么奇葩构造。 傅沉听他说话,了然点头,心底也想着,他不会做这种二货事,谁知道他还真的与网络喷子正面撕过,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有几次遇到那种骂不过他直接拉黑的,差点没把段林白气死,这些人都什么骚操作。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傅沉偏头看他。 他当时也只是随口一说,也没想过一语成谶。 “我也没办法堵住她爸的嘴啊,媒体都盯着,我做什么都会被无限放大的。” “很想给寒川打电话,让他叫人,把他绑了扔去喂鱼,可现在情况不允许。” “我估计木子给他打电话,边上都有记者监听或者录音,我觉着这人蛮无耻的,就算想对我做什么,也犯不着把自己女儿牵扯进去吧。” 傅沉眯着眼,盯着斜沉的夕阳,“当时拆迁的时候,你当众怼他,让他下不来台,而且没法钻营多拿钱,怕是已经嫉恨上你了。” “你们这是积怨已久。” “如果这件事后续发展,许医生和家人和好,你怎么自处?” 段林白耸肩,“可能性很小吧,我觉得他家人这性格,变不了太多,如果她执意想归家,我也没办法,我只能说,尽我可能确保,她和我一起的时候,不让她受伤,后面的事,谁能保证。” 他性子太直,原本做事很干脆爽利,此时有了在乎的人,肯定束手束脚。 此时说话也透着股憋屈。 “你此时按着不动,事情只会发酵得更严重。” “我知道。”夕阳将他的脸,衬得清隽疏狂,“我和木子聊过了。” “所以有决定了?” 傅沉就是看出段林白很认真,如果许佳木最后还是选择回归家庭,他一拳暴揍了未来岳父,这事儿以后可不好办。 “嗯,反正你别操心了,我心底门儿清的。”段林白拍着他的肩膀,“我真没想过,你这么关心我,晚上留下吃饭?” “不用。”傅沉直言拒绝,不带一丝犹豫,“再说,我也不是关心你,只是希望你把事情处理好,屁股擦干净,别把晚晚带进去。” 傅沉这人毒舌,断不会承认自己担心他才特意跑一趟。 段林白心底清楚,特贱的一笑,“兄弟这么多年,我心底清楚,你心里有我。” 说着就上前要搂抱傅沉。 许佳木透过窗户,看着段林白耍贱,嘴角一抽。 私底下的他…… 这么浪? “刚去了趟花市,给你和许医生带了礼物。”傅沉说着,就让十方将两盆植物搬进去。 送给许佳木的是一小盆薄荷,可是给段林白则是…… 一个仙人球! 段林白盯着那玩意儿,很想扔在傅沉脸上,为毛送他这么个东西。 “花市那么多东西,你送我这个?” “本来没打算送你,老板送的,就给你了。” “……” 许佳木低声笑着与傅沉道谢。 因为段林白没干涉,这事儿发酵了不少日子,就连在宁县的拆迁工作都停了,反正就剩下几个钉子户了,老是在那边盯着也没什么意思,他干脆就在家陪许佳木了。 某人心底打着小算盘,毕竟现在的网络氛围,她也不适合回学校,干脆就住在自己家里好了,反正这里安保好,记者进不来,更无人八卦。 说不准,孤男寡女,还能培养出别的感情。 可是当天晚上,他爸妈,包括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就回来了。 “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段林白真是一脸懵逼。 “担心你们。”林玉贤笑道。 “可是……” 段林白蹙眉,你俩回来就算了,那后面四位是怎么回事?你们说把他们送回京郊,怎么送着送着又接回来了。 “你爷爷他们也不放心。”林玉贤解释了一下,看了眼站在一侧,乖巧温顺的许佳木,视线落在她半边红肿的脸上,略微蹙眉,“你这几天就住在我们家,家里随时有人。” “是不是很害怕,没事,不用理外面的那些人和事。” “阿姨在,要不今晚就和我睡一屋。”林玉贤就是想和她聊聊。 毕竟有些事,可能女人之间更好开口,主要是她也想知道,许佳木的态度,毕竟段林白打得是她父亲。 负责搬运行李的某浪,一直蹙着眉。 为毛这话听着这么不对劲,难不成自己和她在家,还能让她发生什么危险? 而且…… 为什么,你俩要睡一起? 他看向自己父亲,朝他使眼色,让他管管自己老婆,某人视而不见。 晚上睡觉前,段林白敲开书房的门,段嵩乔刚打完电话。 “……你有事?”段嵩乔打量着他。 “你让我妈和她睡一屋干嘛啊?” “难不成和你睡一屋,人家小姑娘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你脑子还想着黄黄的东西。” “我……”段林白差点呕死,真是亲爹。 “你是不是对我妈来说,没魅力了,所以他不和你睡?”某浪开始作死。 段嵩乔冷哼着,没说话,而是继续回着信息。 “爸,这么晚别忙了,就算身边没人给你暖被窝,也得睡觉啊,你这还在加班工作,弄得很凄惨啊。” 段嵩乔拿起一侧的文件夹,就朝他扔过去,“小混蛋,我加班还不是因为你那点事,我电话今天都要被打爆了,你以为我想加班!” 遇到这个坑爹玩意儿,他也很绝望。 一堆人来问他,是不是喜事将近。 有些是老朋友或者合作伙伴,不方便不回复,又不能把话说死,只能挨个想措辞。 段林白立刻麻溜得滚了出去。 这事儿段家干预了,后面再发酵,也都是些雷声大雨点小的。 只是也没消停过,毕竟段家极少有黑料,想抓新闻的记者太多。 不过许佳木也不可能常住在段家,因为紧跟着毕业各种事情提上日常,有些事她都是能避则避,但是毕业典礼,这是每个毕业生都要参加的,而且她在医科大这么多年,这一刻对她太重要。 毕业典礼前几天,傅沉等人还私下问他:“真的要让她去参加?你知道那些记者都急疯了,就等着你俩出现了。” “还有她爸,最近找不到人,去了岭南两次,被鸢飞挡回去了。”京寒川补充,“现在出去,怕是要羊入虎口。” 段林白:“羊入虎口?这得分清到底谁是羊啊。” 傅斯年:“主要是这段时间,你一直装死,不符合你的性格,大家都觉得你怂了,对方很嚣张,还接受了几个媒体的采访。” 段林白:“要想使其灭亡,先使其疯狂,让他们浪呗。” 众人无语,谁能浪得过你啊。 傅沉询问:“医科大毕业典礼对外开放吗?” “你要干嘛?”段林白一脸警惕。 “看戏去。” 京寒川:“我正好没事。” 傅斯年最后来了一句,“组队吧。” 段林白恶寒,这群疯子,以为是在打游戏,还特么组队?怎么不上天? 毕业典礼,都是需要统计人数的,许佳木是博士,一个医科大,每年能顺利毕业的博士也屈指可数,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她会不会参加了。 而且这个典礼,完全对外开放,因为许多亲友会陪同孩子参加,这也导致,当天涌入了大量不知名的人,而校方对此…… 完全无法控制! ------题外话------ 今天四更结束,真的很肥~ 还是想说,挖坑一时爽……一直挖坑一直爽,填坑就……o(╥﹏╥)o 追文结束,记得给如此努力的月初投票打call呀,么么 明天大家组团来看戏呀~ 这次浪浪再也没办法前排兜售瓜子啦,哈哈 浪浪:…… 773 高调登场,惨不忍睹的摸头杀 773 高调登场,惨不忍睹的摸头杀 京城医科大体育馆 毕业典礼定于下午两点开始,不过一点半就要求全部毕业生进场完毕,班级组织有序进场,按照早已安排好的座位入座。 所有人都按照要求穿着统一的学位服,这里百分之九十是本科生,学位是黑色的,而硕博士则是蓝色与红色为主色调,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惹眼。 而且这少部分人的位置,就在馆内最惹眼的前排,几乎是万众瞩目的。 整个场馆内除却学生在调整学士服,亦或是戴着帽子在拍照,现场有学校的媒体工作人员在调整机器,也来了不少不认识的媒体。 而学生家长亦或是校外人员也都混迹其中,无法分辨。 校方也知道,很多人是奔着许佳木来的,这里面不乏段林白的死忠粉,就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能让段林白倾心。 学校方面,没办法阻止,只能加强安保。 今年医科大,博士毕业生也就百余人,这一批人,是要在毕业典礼上进行学位授予的,而其他本科生与硕士,则是院系安排。 他们也曾想过,要不要许佳木参加授予仪式,可这是她人生的大日子,他们没理由不让他参加,所以学校领导硬气得很。 “我们为什么要畏惧流言蜚语,一切照常进行!” 在多数人入座之后,傅沉等人才从偏门入内。 此时场内近万人,大家都很兴奋,压根不会注意傅沉这么几个人,他们位置离主席台很近。 校方领导蹙眉,傅沉要过来之前,曾打了招呼,只是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 这一波人,组团来吃瓜? 这么闲? 宋风晚原本是不想来的,只是当时的事情,除却她,也就是许乾敢出来作证,但让他当众指责父母,怕是很难。 “许医生还没来?”宋风晚打量着后侧的几排博士生。 “她和林白一起,估计还没到。”傅沉偏头看她,因为周围太吵,两人不得不靠得很近。“等你以后毕业,我也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宋风晚轻笑,现在说这事儿太早了吧。 现在已是六月,还有两年,她心底思量着,时间尚早,只是后面发生了一系列事情,时间如梭,咻得一下就没了。 而此时许佳木和段林白已经在体育馆外面,正和许乾碰面。 “……真的要这么做?”许佳木穿着黑红相间的博士服,颜色庄重,衬得她皮肤越白,眼底一尾红,声音都发颤。 “我劝不住他。”许乾也是一脸懊恼,“被哥给打了,又进了派出所,他以为是哥做的,把所有事情都推在了你们身上。” “而且现在媒体很关注这件事,他咽不下这口气。” “知道你肯定会来参加毕业典礼,所以……” 许乾指了指场馆内,意思就是人已经到了。 “还有很多媒体记者在,姐,要不你就和你导师说一下,别参加了。” 这么多人,要是闹开了,也很难堪。 许佳木捏着博士帽,手指轻轻拨弄着底下的流苏,她这段时间,不是没给他们打过电话发过信息,都不等她开口,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她苦笑着:“为什么让我退?学了这么多年,也就等着这一天了,他们也该知道,这日子对我多重要,为什么偏要选今天?” 这话堵得许乾说不出话,他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已经焦头烂额,根本应付不了。 媒体的强势介入,网友的推波助澜,推着他们往前走。 “好了,到时间了,我得进去了。”许佳木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弟弟。” 许乾张了张口,试图说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无法开口,只能看着段林白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 此时馆内人声已经渐小,因为有个摄像机,可以将画面投放在大银幕上,很多学生都入镜了,自然要保持最好的仪态。 “嗳——段林白来了!” 伴随着一声极小的低呼声,像是热水中溅落了一滴油星,以那个地方为中心,迅速爆发出了一股声浪,整个体育馆瞬间鼎沸。 “卧槽,我还以为这个学姐不会来了,这两人还是一起过来的,这么高调?” “我还以为他们根本没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压根没人发声啊。” “谁特么说她是段公子养的小情人?如果真的有这种不正当关系,还会这么高调?” “都是胡说八道的。” …… 毕竟是本校学姐,他们私下讨论可以,但是如果有人攻击了许佳木或者暗讽母校,学生都不会抱团一致对外。 就好比,我们学校再差,也只有我们能吐槽,你们外人没资格说一样。 许佳木是确定会来参加毕业典礼,只是大家没想过段林白会出现,原本还准备一窝蜂冲过去的记者,呆在原地,不敢乱动。 “你过去坐吧。”段林白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回自己位置上,“我和傅三他们一起。” “嗯。”许佳木看到几米远的傅沉等人,心头一颤。 目光从京寒川、傅斯年、许鸢飞身上一一扫过,笑容略显尴尬,怎么都来了。 “那个余主播没来?”许佳木偏头询问。 心底觉着她是这群人中,唯一不爱看热闹的。 “在那边啊!”段林白指着另一端,她与两个扛着机器的人站在一处…… 原来她今天是以记者身份来的。 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行了,你别担心,就算出了什么事,有我在。”段林白不大会安慰人,僵着手脚,揉了下她的头发。 这种举动,做出来,按理说非常温柔非常撩的…… 就在周围不少女生发出一声惊呼声,继而是一阵爆笑声。 因为…… 他把许佳木的头发给搞乱了! 别人摸头杀,就是稍微抚摸一下发顶,他是认真在搓头发! “这是段公子本人了,这特么谈个是什么魔鬼恋爱!” “如果我的男朋友,把我精心打理的头发弄乱了,我会和他拼命的。” “突然觉得咱们学姐好可怜啊,她好无奈,她现在手上若是又把手术刀,怕是能卸了他的手。” “卧槽,我以为是摸头杀,结果……哈哈,笑死了,看学姐那一撮炸毛。” …… 而这个画面恰好被镜头捕捉,投放在屏幕上…… 【段林白的摸头杀】迅速登上了热搜。 差点把人给笑昏厥,段林白可能是魔鬼! 许佳木羞赧,自己伸手按了按头发,将被他挑起的头发抚平,“你别动我头发。” “……” 段林白蹙眉,这特么第一次两人高调出现,就被媳妇儿嫌弃了? “我先过去了。”许佳木垂着头,脸爆红,飞快的窜到自己同学旁边。 周围几乎都是男生,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就被缓解,大家原本还想着和段林白谈恋爱,那肯定是各种神仙爱情操作啊,现在看来…… 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许佳木这辈子都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糗,羞愤难当。 在心底默默腹诽了段林白几句,不停扒拉着头发,脸红耳热。 段林白本就脸皮厚,大大方方的坐到了傅沉身边。 “你的摸头杀绝了。”傅沉偏头,冲他笑着。 “我是第一次这么摸她头发,我以前……” 段林白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京寒川补充:“他以前只摸过狗头。” 傅斯年:“傅心汉的狗头。” 宋风晚和许鸢飞低头笑着,这几个人是什么变态魔鬼,这话要是被许佳木听到,怕是要气昏了。 而此时段林白的助理小江弯腰小跑过去,附在段林白耳边:“许医生爸妈正从一侧往舞台走,估计还有三四分钟就到这边了。” 段林白脸上笑容凝却,“我知道了。” 画面从段林白身边一带而过…… 众人深吸一口凉气,他们怎么觉得镜头里,晃过了许多大佬? ------题外话------ 我觉得浪浪求生欲为零,你这个摸头杀,真的…… 段哥哥:怪我喽,我很认真的在抚摸她。 三爷:你是以为那是狗头,那么用力搓。 段哥哥:…… 月底啦,有票票的别忘了支持月初呀(* ̄3)(e ̄*) 774 关系彻底撕裂,怒怼渣父(2更) 774 关系彻底撕裂,怒怼渣父(2更) 医科大体育馆内学生和一些老师领导都要笑疯了。 这段公子八成是有毒的,哪有人摸头杀把人头发搞疯掉的,还被拍了,此时已经传到网上。 原上一堆吃瓜群众等着看今天的毕业典礼,无非是想看一下许佳木的真人近照,猝不及防吞了口狗粮,还是特么带毒的,都笑抽了。 “这不是我理想中的段哥哥,他不是这样的,我不听我不看!” “你见过摸头杀,把手指插进人家头发里使劲搓的嘛!你看到那个姑娘绝望的眼神了吗?” “我敢确定他是第一次谈恋爱,手脚僵硬,还一脸认真,直男没错了。” “我单方面宣布,同意他俩在一起了。” …… 其实网上充斥了很多段林白的女友粉,不过她们心底也清楚,与段林白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己yy一下。 如果许佳木是以正宫娘娘的气势登场,高调又强势,一副天下我有的模样,怕是要被喷子骂死,可是这两人的互动已经把他们笑疯了。 这医学生分明羞愤得要撞墙了,大家乐了,自然不会计较别的。 网上居然有人说要开始磕cp,估计他俩在一起肯定欢乐多。 许佳木本来还不知这件事,是后侧有同学拿着热搜照片递给她,她才有些崩溃。 全网都是她炸毛的照片。 “你们真的在谈恋爱?”同学低声询问。 许佳木抿嘴笑了下,算是认了。 “你男朋友需要好好**。” 大家都以为段林白花心风流,此时算是明白了,他对恋爱这回事,一窍不通。 众人热烈讨论着,有人戳了戳许佳木的后背,她转头,那人就伸手指向某处,她一打眼就看到自己父亲过来了。 眼神刚好撞上,气势汹汹。 颇有一副来复仇的模样。 许佳木深吸一口气,伸手解开了学位服上的扣子,将衣服脱下。 “木子,学校有保安在,你别过去。”有熟悉的同学,还是拉住了她。 毕竟这么大的场合,与自己闹得不可开交,传出去可不好听,影响更恶劣。 “没事。”许佳木起身,将衣服收拢正好放在位子上,转而走出了位置。 最近许家人在电视上曝光度很高,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都在小声讨论,却不敢发出太大动静,都在等着接下来事态的发展。 许沛民此时的距离,距离主席台,还有几米远,这边原本是预留给上台学生准备的,地方还算空旷。 大家设想过,许佳木家人会过来,只是没想到会挑着这时候,完全可以等典礼结束啊。 许佳木刚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许沛民二话不说,直接冲过去,一把扯住了她。 此时天热,加之她要穿学位服,里面只着一件轻薄的衬衣,被他猛然拉拽,衣服差点撕裂,身子也是虚晃趔趄,险些摔倒。 周围师生显然没想到,见面就如此火力十足,偌大的体育馆,居然出现了瞬间的死寂。 此时镜头好死不死的切到他们身上,两人互动原封不动被还原到了屏幕上。 “这个……”校领导想阻止,却发现此时掌镜的居然是余漫兮。 她来凑什么热闹? “我还以为你这丫头装死不敢出现了!”许沛民满腔怒火,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点。 这段时间他急速消瘦,此时张牙舞爪的模样,带着点面目狰狞。 段林白刚要站起来,就被傅沉和傅斯年同时按住了: 我去,这傅家叔侄有毒吧,我家媳妇儿有危险,你们搞挟持呢,还特么一边一个? 尤其是傅斯年这厮,臂力太大,死死按着他,是准备把他捏死嘛! “急什么,看她如何处理,你再帮忙。”傅沉说道。 如果许佳木突然怯了,怂了,或者妥协,段林白此时冲过去,只会成为一个笑话。 “我知道怎么做!你们当我是智障嘛,我肯定要看她态度行事,我就是想离得近点,你们别拉着我。” 段林白这话说完,一排人齐刷刷看过来…… 眼神活像在看智障。 卧槽!你们…… 段林白气得没话说,就差双手掐腰表示不满了。 此时的许佳木伸手准备挣脱他的钳制,可是男女力量悬殊,她咬着牙,父女两人手腕抵着,无声较量。 “我人就在这里,这么多人在,我跑不了。” “居然让那小子派人抓我进去,你真是我的好女儿!” 许沛民手指越发用力。 “爸——”许乾急了,这么撕扯下去,他姐衣服都要坏了,他伸手阻拦的时候,许佳木猝然用力,她清楚人哪个地方更加脆弱点,直接把他手臂挥开。 许沛民猝不及防,瞳孔微缩。 两人分据两侧,颇有种敌我对垒的模样。 “好啊,你这臭丫头!你现在胆子真是大了,还敢推我!”许沛民本就大男子主义,原本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找回面子,却不曾想…… 一开始,许佳木的反抗,就打了她的脸。 而且这是许佳木第一次如此正面反抗他,他震惊之后,眼底泛红,就好似被滔天的火焰给吞噬一般。 眼神凶狠,那模样,完全不像个做父亲的。 “爸,咱们出去吧!”许乾拉着他就想往外走,“妈,你帮个忙啊。” 许母性格很怯懦,站在边上,畏畏缩缩,没敢近前,此时原本按兵不动的记者,也都朝着那边围拢过去。 在镜头面前,许沛民更不可能往后退了。 他已经被人拱到了这个位置上,此时往后缩,别说回老家会被人看不起,就是全国人都瞧不上他吧,连自己孩子都制不住。 他呼吸越发急促,猛地抬手,挥开拉扯他的许乾,抡起手臂,冲过去就是一巴掌。 众人惊呼之余,段林白已经蹭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离得近的男学生,更是想要上去劝架,可许佳木这次没站着挨打,而是往后退一步,躲开了。 许沛民一巴掌落空,就准备第二次。 “呵——除了打我,你是不是没办法能证明你还是一家之主,是不是除却打女儿,就没办法来证明你的权威!” 许佳木声音不算大,没有任何歇斯底里,却绝望透顶。 “如果你觉得打我几巴掌,能证明你是个父亲,你就打我好了!我不躲了。”她说着,居然真的往前走了一步。 许沛民的手,距离她的脸,也就五六公分距离。 只要他想,就能轻易给她一记狠掴。 “除却使用暴力,你还能对我怎么样?你若是觉得打了我,能让你舒服了,让你满意,让你得到了满足,你就动手好了。” “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是个男人!” …… 全场死寂,半点私语都没有。 许沛民颤抖着手,她说几句话太狠了,直接把他推到了悬崖边上,进退两难,不打憋屈,打了就好似印证了她的话。 气得他身子发抖。 傅沉伸手将段林白拽回了位置上,“我觉得多读点书,还是有好处的。” “嗯?” “最起码说话直击要害,戳心!” 段林白忽然觉着,他这话,似乎在嘲讽他读书少。 “爸,咱们有话私下说。”许乾始终还是不想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因为一旦今天收不了场,他们之间的这点亲情只怕覆水难收。 “呵——”许沛民甩开他的钳制,伸手指着许佳木,“你今天真是好样的,有人撑腰果然不一样。” 许佳木咬着唇,她清楚,这是开了头,就回不去了。 “走到今天,还不是你们逼我的?” “我逼你?”许沛民顿时觉得好笑,拿着手指戳着许佳木的脑袋,“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心底不清楚吗?” “害的我全家都跟着丢人!” “我送你来读书,可不是让你往别的男人**爬的!” 许沛民本就是个粗人,说话口不择言,又被她刺激了一番,还哪儿管这是什么场合,什么脏话都说出口了。 “我花钱供你读书上学,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仗着巴结上几个有钱人,就敢这么横!” …… 许沛民这话已经刺激到了在场所有人。 他一出场,直接动手,他在大家心底的分量,已经掉价了,原本有些人可能觉着双方有矛盾,必然不是一方过错,许佳木可能也有毛病。 此时看他面目狰狞居然这般龌龊话都蹦出来,心底的天平自然全数倾斜到了许佳木这边。 许佳木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料想到他会说一些难听得字眼,可饶是如此,还是红了眼。 她哽着嗓子问:“你说我不对?我爬别人的床?请问你看到了吗?” “你是亲眼见过,我和段林白发生不正当关系了?” “就算是我们发生了关系,我也二十多岁,成年了,我谈个恋爱,和男朋友亲热,还是什么大罪?” “我说我们是正常交往,你不信,那你告诉我,我们关系不正当,你是有什么依据?” “你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你敢拿出来,我就能跪下给你道歉。” 许佳木声音越抬越高,到最后,就是压着他的。 尤其是周围人,都感觉到了她声音中透着些一抹绝望。 “你说供我读书,这么多年,我花过你几分钱?以前我的学费是奶奶退休金缴纳的,奶奶走了之后,我考学都是免费生,没让你们缴纳过一点学费。” “你们是帮我出过伙食费,但是我暑假打工的钱,也都给你们了,那些还抵消不了?” “我大学所有学费和生活费,靠的是奖学金和兼职,你们出国一分钱?” “入学第一年的学费是贷款的,这些我前些年已经还清了,你们到底供养了我什么!” 许佳木细数着,这些东西,都是有据可查的,她压根犯不着说谎。 “以前对我不闻不问,现在却来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有你们这样做父母的?” …… 周围已经开始小声讨论起来,无非都是在指责这对父母过分罢了。 许沛民饶是听不到大家在讨论什么,也知道,全部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大男子主义,这辈子都要面子,现在却被自己亲女儿,面子里子全部扒了个一干二净。 他张了张嘴,“我供你吃喝住行,这还不够,你就是典型的白眼狼!” 许佳木冷笑着,“我是白眼狼,你说你们尽了义务,可我却不仁不孝,那我想问你一句……” “你出现在这里是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后半辈子会发生什么事,但我心底清楚,这个毕业典礼,是我目前为止,这辈子最重要的事,你如果真的这么疼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许佳木戳到了重点! 而且将他之前在媒体面前卖惨的所有嘴脸全部戳穿,是啊,你如果对她有点感情,就不会挑着这时候搞事情。 ------题外话------ 众人:坐稳板凳,吃瓜看戏。 浪浪:【掐腰】 好气啊…… 775 紧逼斥责,那就断绝关系吧(3更) 775 紧逼斥责,那就断绝关系吧(3更) 许佳木的质问,将事态逼至一个高点。 在座绝大部分是师生,算是学历较高的人群,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加之许沛民出现,一开始印象就坏了,一瞬间更是成了众矢之的。 “你们就是想吸学姐血吧,什么事不能私下说,非要闹得这么开!你要是真为她好,就趁早离开这里!” 某个学院的男生吼了一嗓子,周围学生情绪瞬间就被带动起来,场内秩序瞬间有些不可控了。 各种指责宛若潮水,扑天袭来。 “上来就动手,还是自己亲女儿,很是狠。” “我早就说了,他家人就不是个东西,家丑不可外扬,况且是女儿的事情,就算是做错了,又没杀人犯法,还非得宣扬出去!” “而且没你们,事情闹不成这样,你们才是罪魁祸首吧,哪里来的脸指责学姐。” …… 这许沛民就算有一百张嘴,也应付不了这上万名学生,脑袋炸了,脸也憋成了绛红色。 整个体育馆差点被掀了。 还是校领导嘱咐各班指导员老师,才逐渐让场内气氛趋于缓和。 许佳木死咬着唇,看着眼前的男人,周围充斥着许多同学的鼓励声…… 陌生人对你尚存一丝善意,而伤你最深往往是至亲。 她咬着牙关,问他: “你到底为什么非要选择今天过来?” “为什么你过来,不是和我说一声恭喜,祝贺我毕业。” “我不求你和有些家长一样,给我捧上一束花,或者送我什么礼物,就是一句话都不行?” “当众指责我行为不端,就算我真的私生活混乱,品行不端,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认了。我想请问……” “作为父亲,您觉得自己会有什么面子?” 许沛民哪里说得过她,情急之下,也就只剩下动手了。 这次…… 她没躲,他也真的下手了。 只是这巴掌打偏了,几乎是落在她耳朵上,撞得她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趔趄着,撞在一侧的椅子上,被起身的一个女老师扶住了。 “这位先生,差不多得了,别太过分了!”女老师眼睛都气红了,“谁家没孩子啊,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木子。”段林白早已冲了过去,伸手扶住了她。 她出现了瞬间的耳鸣,只看到段林白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他说了些什么,就是此时被他抱着,这眼眶一红,眼泪就忍不住往下落。 她不是个脆弱的人,也不爱掉眼泪,因为她知道,眼泪这东西廉价,没人在乎你,你就是哭哑了嗓子,怕也只能感动自己罢了。 “我早就和你说了,他要是敢打你,你就躲开,这种时候,你犯什么傻!”段林白气急败坏,“你不是很聪明,这时候脑子抽了!” “真是服气了,刚才那么机灵,现在装什么二愣子!” “被打了,你不还手就算了,你特么倒是躲啊。” …… 段林白这一顿吼,倒是把周围的人吓懵了。 我去,这特么是男朋友? 这是魔鬼吧! 还有这么吼女朋友的,这时候的操作就是亲亲抱抱举高高啊,或者按在怀里,直接抱一下也成。 许佳木耳鸣之后,听着他怒斥自己,微微蹙眉,这眼眶已红,直接哭了。 吓得段林白六神无主,胡乱给她擦了把眼泪。 刚才还霸气威风的某人,瞬间怂了,“卧槽,你特么别哭啊,我又不是骂你,我就是心疼,你特么不觉得疼,我觉得心疼啊……” 靠近他们的人,都听到了段林白的话。 无语望向体育馆顶棚,这两人到底是在谈什么恋爱啊。 幸亏许佳木没化妆,不然得被他擦成一个花脸。 “你过来。”几个女老师过去,就把许佳木拉到了一边。 今天段林白颇为正式的穿了身西装,毕竟是许佳木的大日子,他出门的时候,还特意询问家人,今天穿得如何。 评价是:【像个人。】 体育馆打了冷气,但也架不住人多,里面很热,段林白抬手扯了扯领结,看向对面的许沛民。 “我以为上次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当时没什么人在,你说我对你施暴,说我以权压人,咱们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好好说道一番。” “大家都是文明人。” “好好聊个天。” 段林白这话说完,宋风晚先笑了。 他偏头看了眼自己小嫂子,有点无语,笑什么?他今天还不够正经? 宋风晚倒不是觉得他不够正经,而是段林白说要和人讲道理,这事儿……就自带笑点啊。 此时大家也都注意到了坐在段林白位置上的傅沉等人,低声私语,不少人都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几张照片。 只是拍完,就有点郁闷了。 再怎么盯着看也没用,那一堆坐着的,全部都是有主儿的人啊。 许沛民冷哼着,“你动手伤人,还有理了?” “我知道你们段家在京城有权有势,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玩不过。” “你自己私生活什么样子,你心底不清楚嘛?你们在一起,试问在场的人,有谁会觉得你把她当真了!” 段林白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现在这么多记者在,你们也别躲在后面,干脆都大方点,除却许佳木,你们拍到我与哪个女生出生入对,还是恩爱缠绵了?” “除却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还有什么东西?” “谁要是敢说,某张与女生亲密的照片,那个人是我,私生活混乱这事儿,我就认了!” 段林白敢这么说,自然是相当自信。 “我每天接触的就是那几个人,还特么都是男的,我要是这么爱玩,我爸妈都不会觉得我是同性恋。” 这话说完,不少人笑喷。 段公子! 这么严肃场合,麻烦您说话注意点,别搞笑成不? “不过你要是我打你,这件事,我认!”段林白直言。 许沛民双手握紧,“这件事,你认了就行。” “可是这也得分我为什么打你,如果是无缘无故的,那就是警察抓我,你告我,都是我活该。但是还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你活该!” “欠揍!” 许沛民比他年长,被一个后辈指着鼻子骂说自己欠揍,自然气不过,拳头握紧,手臂就动了下。 “许先生,你若是想打我,也行,就对着这里。”段林白指着自己耳朵,“给我和她来个对称的。” “不过你打了,后面的事,可就由不得你做主儿,我好歹也是个名人,家里有点小钱,请得起律师。” “咱们下次见面,那估计就是在法庭上了。” “虽然就是一巴掌,也不能让你在里面蹲个十年八年,但总能赔点钱,我只怕你们家那点拆迁款不够用的。” “弄不死你,我可以能耗死你……” 段林白提到钱,算是踩到了他的痛处,他没钱与他玩,眼神闪烁,嘴角抽搐着。 这手始终没抬起来。 此时大家也算是看出来了,方才对着许佳木那般叫嚣,面对段林白,却怂的一逼。 分明是欺软怕硬,柿子挑软的捏。 “不动手了?”段林白挑眉,“那我们来说一下当天的经过好了。” “我到底为什么打你,还不是你先动手打了人?不分青红皂白,还对她一通羞辱,她脾气好,加上你是她父亲,不与你动手。” “不过大家都知道我这人脾气特别差,又急又暴躁,我正常谈个恋爱,被人说成养小三,女朋友还被打了,我要是不动手,我怕也不是个男人了。” “就算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只要她现在还是我的人。” “我就不会让她被人欺负,就算是她家人也不行!” “你们不在乎她,我在乎。” …… 这件事原本只有许沛民的一家之言,此时段林白说他先动手,他才回击,饶是还没拿出证据,可信度也很高。 因为大家都见识到他粗鲁蛮横的一面。 “你若是觉得我污蔑你了,医科大停车场那边有监控,我相信宿舍楼前也是有的。” “我这么长时间没把证据拿出来,也是很给你们面子了,我就想看看,你今天会做得多过分!” “警局又不是我家开的,我就是权势滔天,如今社会,也无法只手遮天,你非说我以权压人,为什么不反思自己的毛病!” “你这种言论,不是污蔑我,而是质疑国家执法机关,这种谣言,追究下来,我怕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段林白本就是个嘴炮,说话嘚嘚嘚不停。 火气憋了好多天,就等着今天一股脑儿的宣泄出来。 许沛民哪里有那个脑子一直转,完全跟不上他的路子,一听说牵扯到国家什么的,想起被民警带走的画面,双腿打了个颤。 “你不是总是说,我们段家暴力拆迁,违规违法嘛。” “你拿出证据来啊。” “这边你没证据,但是我那里却有你试图靠增加户口簿人数,来骗拆迁款的证据,你去了当地派出所几次,给多少人送礼被拒,怎么找的拆迁办,给人家送了什么东西,我这里一清二楚。” “许先生,这是个法治社会,说话要将就证据的。你对我们公司造成了多少损失,回头我的律师团队会正式通知你的。” 段林白忽然冲他一笑。 许沛民一听说段氏集团损失,当即脸就白了。 “你少吓唬我,我能给你们造成什么损失。” “你对我的恶意造谣,对我名誉造成损害,这还不叫损失?谁不知道我是我们公司的门面。” 傅沉等人纷纷垂头。 这二货,门面都出来了,你可是段氏集团的少东家,难不成是靠脸混饭的? 你们公司代言人可以退休了。 许沛民哪里说得过段林白,已经气得上火了,他只能将矛头又对准了许佳木。 说话已经口不择言。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反正我是不会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的,许佳木,你要是和他在一起,就是不要我们这个家,你以后要是出什么问题,别哭着回来求我!” 周围瞬间响起了一阵倒吸冷气声。 这不就是拿断绝关系威胁她? 没招了,被逼到绝路上,就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大家嗤之以鼻。 但决定权在许佳木手里,没人敢此时怂恿她断绝关系,毕竟人家有血缘关系在,如果她后悔了,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许佳木也没想到,他父亲会忽然说出这种话,瞳孔微颤,看着他,满目震惊。 “您认真的?”许佳木都没察觉,自己声音抖得多厉害。 “难不成放任这小兔崽子继续打我?”许沛民看她模样似乎是怕了,以为这种威胁奏效,说话也有了底气。 总算有东西能够拿捏到她了。 今天就算不如他显得顺利圆满,能让段林白这混蛋下不来台也很好。 “反正,你想和他在一起,就是不行!” “那就和断绝关系!自此以后,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女儿!” 字句铿锵,掷地有声,硬逼着许佳木做决定。 傅沉等人也没想过他会如此决然,其实诸多事都要转圜余地,但是这种断绝关系,一旦确定,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此时在一旁没出声的许母突然走到许佳木身边,“你别和你爸犟了,你才认识他多久,你俩是个什么关系啊,真想为了他不要我和你爸?” “他们是什么人家,你还真以为他会娶你啊,和你爸服个软就行了。” “好歹都是一家人。” …… 众人都在等着许佳木的回答。 此时拿着摄像机的余漫兮,将镜头撤下,其实要她做决定很困难,她和自己不一样,她与贺家是真的没感情,但她却实实在在与他们生活过。 哪儿那么容易割舍。 段林白没想到许沛民最后会拿出断绝关系威胁,许佳木一旦认了,就表明他俩完蛋了。 他心底抓狂啊,恨不能挠头抓耳,可是脸上还得表现得非常淡定。 “佳木,你在发什么呆,和你爸服个软啊!”许母催促着,若是割舍关系,她定然是舍不得的。 许乾站在一侧,也只能干着急,怎么就非要发展到这个地步。 许佳木忽然抬眸看了眼段林白,咬了咬唇,似乎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 他心底暗叫一声:卧槽…… 可是紧接着,就听到她哽着嗓子说了句:“您不想要我,就……” “随了您的愿吧。” 字句轻巧,却吓得许母脸都白了,许沛民更是身形一晃,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许佳木!” 他怒吼一声,嗓子哑了,歇斯底里般。 隔了数秒,她才忽然抬头看向他,目色沉静,“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你这臭丫头,你简直魔怔了,胡说八道什么,这小子到底哪里好,你居然为了他要和我们家断绝关系……” 许沛民急疯了,冲过去就要撕扯他。 可是此时许乾已经吓傻了,无力动弹,反而是保安和一些学生把他给抱住了。 段林白算是松了口气,不过…… 为什么说这种话之前,要用那么决绝的眼神看着他?这女人怕是有毒。 “要断绝关系的是您,从来不是我。” “而且……” “不是他多好,只是作为父母,你们太差了。” 许佳木这一口气出了,整个人说话都好像松弛了几分。 对于现在这情况,她没想过,只是仔细想来,似乎也没什么可后悔的,因为她来京城,就是想离开他们。 “许佳木,你特么别后悔,你以后就是被抛弃了,就是跪着求我,我也不会让你进门的!”许沛民急眼了,浑身充血,指着她鼻子。 “你这白眼狼,臭丫头……” 也就是这时候,从一侧忽然响起了一个沉冽的中年男人声音:“许先生不必担心,她的后半辈子由我们段家负责。” “就算他俩成不了,我们也能认她做干女儿,反正我们段家人丁少,我和夫人也没女儿,养她不成问题。” “做不成夫妻,就做兄妹也挺好。” “我会立刻让秘书拟定断绝关系协议,回头大家坐下签个字,登报声明,您有意见么?” 说话的居然是段嵩乔,他与林玉贤都在,只是不知何时出现的,毕竟现场有些混乱。 可是他的出现,算是把这家人的后路彻底堵死了,狠话放出去了,想收回去,怕是不可能了。 段林白是很开心自己父母能来的,只是…… 做兄妹是什么鬼?你俩认真的么? ------题外话------ 我觉着做兄妹也挺好的,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滚—— 776 段家撑腰,浪浪要求婚?(4更) 776 段家撑腰,浪浪要求婚?(4更) 段嵩乔近些年算是极少露面了,公司事务也绝大部分交托给了段林白。 饶是没见过真人,大家也在许多财经新闻上见过他。 国内首富,巨有钱。 只有校方领导笑着过去打了招呼:“段总,段夫人,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 “有一会儿了。”段嵩乔与他非常客气,“方校长,实在不好意思,两个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也耽误了大家时间,实在抱歉。” “在这种场合出现这种意外。” “这……”谁都没想到,先给大家致歉的会是段家。 段嵩乔与段林白生得很像,只是岁月沉淀,整个人显得非常内敛,西服加身,说话没有半点架子。 “许先生,您还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说?如果您担心我们段家仗势欺人,可以让你信任的记者跟着,就是聊聊两个孩子的事。” “您放心,我出门不带保镖,不会对您做什么?” “更不会随便动手,那般粗鲁。” 段嵩乔浸**商场多年,说话自然很会拿捏分寸。 知道说什么,会让你痛,你还没办法。 而且两相对比,段家明显是来给许佳木撑腰的,而且对方被秒得渣渣都不剩。 许沛民此时早已颜面尽失,连最后的杀手锏都拿出来了,可惜许佳木铁了心,他是半点好处都讨不到。 “许先生,这边请吧。”小江走过去,示意他跟自己从偏门离开。 此时校方也发话了:“许先生,您若是再胡搅蛮缠,在学校里这么作为,我们立刻就报警了!” 许沛民咬了咬牙,只能跟着小江离开。 “许夫人?”有人又把许母与许乾一起请走了,先前那些畏缩不前的记者,自然更加不敢过去,隔着一段距离,拍了几张照,立刻隐身在人群中。 “木子?”林玉贤走到许佳木身边,“跟我来吧。” 许佳木也没想过,段家人会过来,只觉羞愤难当,虽然跟着她,却也无法面对她。 只是她们两人,并没跟着前面一群人进入体育馆的休息室内,林玉贤领着她,直接进了洗手间。 “洗一下脸吧,我给你化个妆,你平时在忙,这种重要的日子,还是要打扮一下的吧,待会儿还要上台,就这么素面朝天过去啊?” 林玉贤压根没提这件事,而是从自己包里,翻出了粉饼气垫,还有眉笔口红。 许佳木有些局促,“……那个他们……” 毕竟许沛民他们是被段嵩乔给带走了。 “这些事,交给他们这些男人处理就行,你别管,也和你没关系了,赶紧洗个脸,你们毕业典礼开始了……” 外面响起了音乐声,估计是在播放什么短片。 许佳木将头发别在耳后,抄水稍微冲了把脸。 冰凉的水落在脸上,刺激着她,她此刻才算清醒…… 知道方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人要往前看,不要总是想着自己做的决定到底对不对?日子是自己的,舒不舒服,只有你清楚?” “别怕任何事,你要相信,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强大。” “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许佳木只认真听着,任由着林玉贤在自己脸上捯饬着。 当她再度回到馆内时,硕士生代表正在发言,底下还有个穿着黑色学士服本科生小妹妹,拿着稿子,准备登台。 看到她的时候,只甜甜喊了声学姐。 许佳木冲她笑了下,弯腰回到座位上时,同学就催着她赶紧穿上学位服,待会儿就要上台进行学位授予。 师生代表发言结束,就轮到博士生依次上台,由校长亲自为他们进行学位授予,并且完成拨穗仪式。 当许佳木再度出现在大家面前时。 黑红相间的学位服,黑色学位帽,红色流苏垂在一侧,加之她化了一点淡妆,目光坚毅,透着股坚不可摧。 上台,与领导握手,微微躬身弯腰,让他们拨穗,然后就是合影。 “祝贺你,加油。”为她拨穗的校长,握了握她的手。 “谢谢。” 她颔首微笑…… 柔波春水般,漂亮得晃眼。 而这张照片,被不少媒体以不同角度传到了网上。 照片中的女生笑靥如花,只是眸子里烁着点点水光,在镜头下,像是揉了银河星子进去,神色庄重,却总能从她脸上看出点点柔情。 现场发生的事,没有媒体直播出去,只是简单陈述了一下发生冲突,家庭关系破裂。 大家总能从媒体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某些真相。 而医科大的校园论坛与微博超话里,也多出了许多许佳木的照片。 这应该是医科大这一届最漂亮的毕业生了。 她本身无论是长相还是学历都是无可挑剔的,有些人诟病她的家庭,但是原生环境谁都无法抉择,总是对她多了几分怜惜。 许佳木下台需要从傅沉那边绕过去,余光瞥了眼座位,段林白并不在。 她咬了咬唇,忽然觉得心底有些失落。 “恭喜。”距离她比较近的是许鸢飞,用嘴型冲她道贺。 许佳木与她点头,只是面对傅沉一众人,总是有些心底焦灼的,毕竟之前发生的事,实在丢人。 她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给段林白发了信息,问他在哪儿,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还没等到他的回信,就收到了许乾的信息。 【姐,恭喜毕业,我们先走回去了。】 他之前虽然打工,但是工资基本都赔了打碎的盘子,没什么钱,也给她发了个520的红包。 【你领了吧,就当我请你吃饭的,这么多年,我也花了不少钱……】 【姐,对不起啊。】 许佳木盯着手机屏幕,眼底泛酸。 而此时舞台上传来音乐声,她抬头看了眼,有人正在跳舞,他们这不是学位授予仪式,毕业典礼,总是要欢庆一番的,学校也选了几个节目,多是歌舞,歌颂校园,庆贺他们毕业之类的。 这类歌舞通常都比较正式,说真的,没什么特别的看点。 许佳木吸了吸鼻子,瞥见坐在不远处的段家父母,笑着打了招呼,却还没见到段林白回来。 这个人到底去哪儿了…… 而此时负责串场的老师说道:“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青年演奏家段林白,为我们带来钢琴独奏。” 哈? 青年演奏家? 段林白吗? 底下彻底炸了。 就连许佳木都是一脸懵逼的,他什么时候要参加表演节目,她怎么不知道? “我去,你们到底是不是段哥哥的粉丝啊,他没下海之前,是国内最出名的艺术家好嘛?” “获奖无数,还代表国内出去比赛过,这些都不知道,你们还说是他的粉丝?” “我们主要看脸。” …… 此时宋风晚也是难以置信的凑到傅沉身边:“演奏家?认真的?” 傅沉眯着眼,“其实按照他出道年龄算,在这个行当里,算是老一辈的表演艺术家了。” 宋风晚呕血,什么鬼。 不过此时穿着一身白西装的段林白已经出现在了舞台上,此时无论是现场的学生,还是电脑前的吃瓜群众都激动了起来。 因为距离段林白上次公开表演,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毕竟某人现在混得不是那个圈子。 此时舞台上有追光灯落在他身上,后面还有一对男女负责跳舞,当他坐在钢琴边,食指放在唇边,冲着台下比了个噤声的姿势。 某人生得本就清隽好看,一身白衣,俊美飘逸。 主要是这举动没能让大家停住欢呼,反而出现了一波更大的声浪…… 惹得不少校领导直摇头。 现在这些孩子怎么回事,他们上台发言,也没看他们如此兴奋! 不过很快声音就随着他弹琴的声音停息…… 这是许佳木第一次认真看段林白弹琴,她忽然就有些明白,为什么网上那么多人,追着喊着想要嫁给他了。 “佳木,段公子怎么搞这个啊,他该不会想和你求婚吧?”有人小声嘀咕着。 许佳木瞳孔一缩,浑身轻颤。 求婚? 不能吧,他们压根没到那一步啊。 “傅三爷都来了,他朋友都在,父母都请来了,这还不是要搞事情啊?我跟你说,绝壁是要求婚的。” 此时的段林白心底那叫一个紧张。 这曲子他练习了好多天,只是此时他清楚,许佳木一直在看自己,而且他接下来还有各个重要的事要做,心底那叫一个忐忑。 吁—— 段林白,你别紧张,你可以的,你爱音乐,你就是为音乐而生的,还能驾驭不了一个曲子? 你可是音乐神童啊! 傅沉眯着眼,紧盯着他,求婚? 他想离场了…… ------题外话------ 嘿嘿,今天四更结束啦~ 大家猜猜看,浪浪到底会不会求婚呢? 三爷:想离场。 浪浪:╭(╯^╰)╮你是不是嫉妒老子今天比你帅。 三爷:…… 我如此努力,大家还不给我投票票嘛?(???) 不过最后说一句,浪浪,你成年了,说自己是音乐神童不合适。【捂脸】 浪浪:老子紧张不行啊! 777 浪漫告白:喜欢你,认真且怂 777 浪漫告白 喜欢你,认真且怂 段林白上台演奏,出乎所有人意料,就连校方领导都不太清楚。 演出节目有专门的组织部门安排,就连演出的流程表上都没段林白,整个体育馆内所有学生持续不断地发出尖叫。 网络上的吃瓜群众,之前还在讨论许佳木与她家里的事,也因为他毫无预警的演奏,炸了锅。 倏然间沸腾,【段林白求婚】的消息迅速就被顶上了热门。 “段哥哥好帅,好久没看到他一本正经弹琴了,真不愧是我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只有他能把白西装穿得这么清风霁月吧,血槽已空。” “嗷嗷——求婚啦,祝福。” “妈妈,我今天失恋了……” …… 网络沸反盈天,体育馆的讨论声更是热切。 好似形成了一股热浪,扑天灭地般朝着许佳木袭来,就连平时任教的老师都冲她笑得格外慈眉善目。 这段林白尚未开始求婚,周围不少女生就投来了歆羡的目光。 他这举动,直接打了之前许佳木父母的脸,你弃之如敝履,我珍之如珠宝,她完全不需要任何的同情或者怜悯,人家过得比谁都好。 宋风晚抵了抵傅沉胳膊,“三哥……” “嗯?” “他真的要求婚?在这样的场合?” “不清楚。” 段林白没和他们透露过半点风声,不过他之前问过他准备如何处理两人关系,某人胸有成竹拍着胸脯,看起来心底是有谱的,此时细想…… 就算没发生许家的事情,他肯定也打算这么做了。 他眯着眼,思量着宋风晚成年也很快了,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如此着急,什么事都赶在他前面,就让他们如此有成就感? “要走吗?” 宋风晚蹙眉,走? “正在**的时候,走什么啊?我还想继续看。” …… 就在这时候,琴声戛然而止,最后一个琴键落下,段林白起身,面对观众,弯腰致谢。 此时体育馆的顶棚怕是要被掀翻了,各种求婚的口号与男生的口哨声此起彼伏,而段林白也不负众望,拿起放置在钢琴边的话筒,直接下了舞台。 许是有点急,没从正常台阶下,而是从前方一跃而下…… 动作潇洒流畅,底下又爆发一阵尖叫,他的目光牢牢固定在许佳木身上,朝他走去。 前面一众校方领导与资深教授,所有人都一脸八卦,虽说毕业典礼是严肃庄重的场合,但此时所有仪式已经结束,也就是大联欢。 段林白活跃了气氛,他们也乐得吃个瓜。 许佳木整个人算是懵掉了,尤其是边上同学都纷纷让路,让她一时大囧,不知如何自处。 就连刚才发生那么大的事,她都没有觉得如此忐忑局促过,呆坐在那里,竟不知怎么办了。 段林白此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他似乎也有些紧张,喉结略微滚动两下,尽量压着声音,让自己冷静克制:“木子——” 这话说完,周围就是一阵“啊啊啊啊——” 一种师长:“……” 这些孩子都怎么了。 段林白生得本来就像是柔波春水般,清隽爽利,此时一身白西装,领口扣子解开两粒,神情专注而笃定,认真看着她。 座位过道比较狭窄,他略显艰难的走过去,周围许多人都已经举起了手机,许佳木也恍惚不安的站了起来。 四目相对,她微微仰着脸,看着面前紧张得有些羞涩的大男孩。 周围好似瞬间安静下来,心跳溢满胸腔,撞击着他的肋骨,震动着她浑身的血液,许佳木难得红了脸,目光刚要闪躲,胳膊就被人拉住了。 “你别躲。” 段林白还拿着话筒,这声音透过机器,好似带着电流,甚至有点撒娇的感觉。 底下女生觉得再这么玩下去,估计光是喊叫…… 都要昏厥了。 许佳木没作声,却能感觉到他的手不断往下,在她手腕蹭过后,轻轻扣住了手指,牢牢攥住。 她稍微挣了下,可是某人攥得太紧,这么多人,即便她再害羞,也不可能当众甩开他,只能任由他拉着。 “许佳木,其实按照相识时间算起来,我们也认识蛮久了,有两三年了,就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 底下一片惊呼,两三年?我的天,这许佳木是什么宝藏女孩,认识他这么多年,还藏得这么深? “几次接触,印象都不大好,你真的不是个温柔的人。” “有那么几回,我都想着,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暴力的人,对我都能下得去手,唔——” 段林白话没说完,就被许佳木伸手捂住了嘴。 这个混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她的师长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她在外人眼里还是非常温柔的。 底下又是哄笑,又是欢呼,反正算是看出这一对的相处模式了,绝壁不是他们想的那么浪漫。 段林白没扯开她的手,而是伸手按住,就着她的手…… 灼烫的吻烙印在手心。 她心惊,下意识要缩回去,却被段林白攥住了。 “你……” “这时候知道害羞了?”段林白说着,居然握着她的手,在她手指上轻轻啄了口。 温柔虔诚,此时体育馆没有灯光,可是大家都觉得这人是个自带灯光和bgm的男人,周围好像都响起了结婚进行曲。 “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件事想和你说……”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吼得人耳朵都疼。 此时最为激动的是段林白的父母,两人这些年一直忙活着给段林白相亲,自然是想看他早日成家立业的,如果今天能把婚事定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段林白清了下嗓子,“其实我们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不过我还没有正式和你说一声喜欢……” “其实我这个人,有时候面对你,是有点怂的,但是对你的喜欢……” “是认真的。” “我很喜欢你,我们就这么长长久久在一起好不好?” 就在这时候,助理小江从一侧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跑来,递给段林白,他接了花,送到了许佳木面前。 她手心还残留着他亲吻的热度,颤巍巍的,也是有些愣了神,局促得伸手,可是手指还没碰到花。 某人等不及一般,伸手拉住她的肩膀,将人拥入怀里,头一低,在她额角印上一个温温热热的吻。 “喜不喜欢我?” 他此时说话没举着话筒,大家都没听清,只看到许佳木的脸迅速充血泛红,他们以为是被当众亲吻,羞红了脸。 就算不是求婚,周围尖叫声也是不断,可是这两个当事人,却好像置身事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许佳木?” 没得到回答,某人有些干着急了。 “这事回头说。”许佳木压着声音。 “是不是我今天太高调,你生气了?”段林白觉着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她为什么不敢表达自己?想不明白。 “不是。” “那你喜欢我吗?” 还是没回答。 段林白也知道,一直这么逼着她,没意义,而且毕业典礼的流程还在继续,他不能耽误大家时间,将花递给她,攥紧话筒,准备拉着她退出这里。 许佳木心底一直犹豫着,毕竟这般行事,不是她的风格,可段林白脸上难掩失落,也可能经历过之前的事,她彻底放飞了自我。 他稍一转头,就感觉到侧脸被人啄了口。 周围欢呼声震天,自是不知他此时如何紧张羞涩,心跳夸张地要蹦出嗓子眼,然后…… 素来潇洒的段公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红了耳朵。 “卧槽,他耳朵是红了吧,我没看错吧,这么纯情的。” “咱们段哥哥第一次恋爱,纯情点很正常。” “我怎么觉着,他们以后结婚,段林白是没地位的那一个,在外面多么邪性放肆,现在像不像被调戏的良家妇女。” …… 许佳木被他拉着走出了体育馆,毕业典礼也在半个小时后结束,晚上还有学校的送老生晚会,不过许佳木的导师请她吃饭,就没参加晚会。 教授特意叮嘱她,把段林白叫上。 这个教授只带硕博生,今年他手上毕业的,只有许佳木一个博士,还有5个硕士,地点定在教授家里,一群人围在一张桌子前,气氛很好。 这是段林白以家属身份,第一次参加许佳木朋友师长的聚会,心底那叫一个亢奋。 当他过去的时候,也成为了大家热议的焦点,无非是问他们怎么认识,怎么交往的,段林白没敢说实话,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毕竟他不可能承认,两人见了几次,自己就被暴揍无视了几次吧。 酒酣饭足,段林白就有些想退场了。 因为一大群人…… 吃着饭,居然在聊学术问题,从眼球一直到各种疾病,咱们吃饭就不能喝酒划拳?非要说这个? 他插不上话,低头捯饬了一会儿手机,这才注意到,自己白天那个摸头杀,他转发并且回复了一个微博: 【恋爱新手,下次会更好的。】 这是他第一次在微博上说起恋情,算是变相承认了。 而随后他发了一组九宫格的照片,全部都是许佳木的毕业照,里面有他,还有他的父母,这里面也有和傅沉等人的合照,只是…… 某人操作很骚的把傅沉、京寒川、傅斯年都给截掉了,只留了宋风晚或者许鸢飞、余漫兮的。 这让底下的留言从祝福,变成了找茬。 【我猜那个白色袖管的是京六爷。】 【黑色那个绝壁是傅三爷,人家和宋小姐站在一起好好地,这天杀的,居然把异性都截掉了,我还没有傅三爷的高清无码照啊。】 【里面除了他,唯一一个男性就是他爸了。】 【这该死的占有欲,怎么辣么可爱。】 …… 段林白本就有些好酒,加之教授今天高兴,开了几瓶酒,别人聊天,他自斟自酌,居然把自己喝了个半醉。 小江早已在小区门口等着,刚想扶他上车,段林白一把将他推开:“你特么谁啊,我媳妇儿呢!” 小江懵逼的站在风中…… 跟了您十多年了,您问我是谁?太伤人了。 许佳木扶他上车后,某人身上热乎乎的,偏生还特不要脸的非要往他身上凑,小江还在前面,许佳木自然觉着臊得慌,身子不断往后缩。 段林白却步步紧逼,那模样,也不知到底真醉还是装的。 许佳木深吸一口气,呼吸之间,都是酒味儿,居然闻的她莫名有些躁动…… 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许佳木……” “嗯?” “在我之前,你有对象吗?” 今天吃饭的时候,那些人提到他们院里许多人追求她,这让他心底有些不爽了。 许佳木闷笑着:“没有,就你一个。” “你再说一次。” “就只有……唔!” 此时车子正好停在路口,某人动作太激烈,车身忽然狠动了下。 小江懵逼了,我的老天,你们在干嘛呢,动作能不能小一点。 此时的云锦首府,傅沉在处理文件,今天段林白只是告白,没求婚,某人心底有些宽慰。 可是段家这边气氛却迥然不同。 “这没用的混小子,一步到位啊,这么好的气氛,天时地利人和,玩告白?” “白瞎了我那时候那么高兴,简直是瞎激动。” “听他的口吻,两人在一起,他都没和人家姑娘告白,就亲了抱了?还带回家?这小子谈得什么恋爱啊。” …… 段家人面面相觑: 没告白,就等于没有非常正式的确立恋爱关系,他在自嗨什么? ------题外话------ 哈哈,我觉得,我要做三爷的亲妈,不能让他那么憋屈。 三爷:还算有良心。 778 三爷的命定之人,不是晚晚?(2更) 778 三爷的命定之人,不是晚晚?(2更) 自从医科大的毕业典礼结束之后,段林白和许佳木的恋情算是彻底浮出了水面。 许佳木没这般被人关注过,她还要去学校拿毕业证,还有些退宿手续需要处理,无论走到那儿都会被人心注目礼,一开始也颇不自在,时间长了,也就听之任之。 总归大家都没恶意。 而段氏集团资助,给每个毕业生送了一份精巧的烫金胸针,正面印着医科大的校徽logo,背面是每个学生的姓名,说是对之前毕业典礼,对大家造成不便的一点歉意。 还有精美的一份贺卡,都是医科大的一些地标建筑,非常用心。 而且制作的速度非常快,大家感慨段家财力,羡慕许佳木的时候,更多的则是两家的对比。 云泥之别,高下立见。 许佳木的礼物是段林白亲自送的,说她那个是纯金的,让她好好珍藏。 毕业典礼之后,几乎所有毕业生都在清理自己的物品,有一些早已签了工作的,第二天就离校上班了。 许佳木办理完离校手续后,直接去京城二院报道,住在医院的员工宿舍里。 二院离段家很近,开车不足十分钟,段林白自然希望两人能住在一起。 不过两人此时在网上讨论度颇高,虽然媒体不会紧追着报道,但也很多人在关注着,若是真住在一起,怕是会遭致不少非议。 况且许佳木也有自己的坚持和想法,最后还是选择住在医院。 不过段家托人找了关系,将她安排在了单人宿舍,自己想做什么也方便。 入职之前,有很长的考察实习期,这也导致许佳木前期特别忙,然后所有的媒体新闻捕捉的消息就是: 【段公子顶着烈日给女朋友送饭。】 【数度出入医院,段公子与女朋友两人感情稳定。】 【段公子的送饭看妻日常。】 …… 他俩不是明星,有关注度,却没人整天围观要签名,就是大大方方处对象,所以经常被人偶遇,所以网上出现了诸多照片。 迅速出现了一大批cp粉。 他家粉丝也是够可怜的,人家谈恋爱,各种照片都是秀恩爱,他们家这两位…… 只要合体,就是在吃饭。 这两人有空可以搞个吃播了。 不过这也让所有人都知道,段林白找了个工作忙到没空与他约会的女朋友,觉得这样谈恋爱太累,但是做医生的,哪里有轻松的,尤其是她这样的实习生,只有理论知识,遇到现实中的真实病例,自然要谨慎非常,每天神经都绷得很紧。 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日,段林白想着让她去按个后背,结果…… 她趴在**睡着了。 恋爱谈得是有点累,不过某人乐在其中,每天都是艳阳天。 这期间,宁县的拆迁项目也全部结束。 之前还剩下的几个钉子户,也全部搬走。 段林白当时还在京城,因为关涉到许佳木家里,许家签字同意拆迁的时候,拆迁办那边特意给他打了电话。 “谁去签字的?” “许沛民和他儿子。” “他们搬到哪儿去了?” “这个不是很清楚……” 许家在当地已经待不下去了,随着舆论热度褪去,没人会关注这些素人,只要换个环境,依旧可以正常生活。 而许佳木在一周之后,收到了一笔来自许乾的汇款。 30万。 她心头一紧,立刻打了个电话回去:“……怎么突然给我打这么多钱。” “房子的拆迁款下来了,这房子有奶奶的,她本来就是要把钱给你的。”许乾说得很轻松,“你一个人在京城,有点钱傍身也挺好。” “你们现在住哪里?” “在城北租房子,看中了一个新的楼盘,已经交了定金,一百二十多平的高层,就是公摊面积有点大,有些坑。” “蛮好的。”许佳木很久没和他打电话了,有一肚子话的,却不知怎么开口,犹豫着:“……他们还好吗?” “老样子,我在这边的机器厂里找了个工作,和我学的专业对口,实习期每个月还能拿2000多块。”许乾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隔了良久才问了句,“他对你好不好?” 其实关于两人的消息,网上非常多,他只是想听她亲口回答。 “挺好的。” 许乾张了张嘴,很想说: 如果他欺负你了,我帮你出去,可转念一想…… 自己特么打不过段林白。 如果他欺负你了,你可以回家,却又发现…… 早已物是人非。 总是诸多感慨。 许佳木让他有空来京城玩,就被电话搁了,其实事发之后,她虽然没和家里人联系,却有不少亲戚长辈打电话过来,无非是劝和的,也有部分人说她这么做,太不孝顺,各种指责。 不过也有很多打电话来: “佳木啊,我们暑假想去京城玩玩,你有空吗?” “听说你和段氏集团的少东家,你堂弟快毕业了,也想去京城,你能不能帮个忙啊。” “我和你表婶在京城,你方便出来吃个饭吗?我们去接你。” …… 诸如此类消息更多,有些亲戚是她完全没印象的,他们想做什么,她心底清楚,完全回绝了。 这也导致这些亲戚背地说她找了有钱人,就不理他们这些穷亲戚,她也没管。 段林白某次无意看到某个亲戚给她发的信息,教育她不要忘本,就追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没什么?” “要来京城投靠你?”段林白有时候是傻不愣登的,但牵扯到利益,比猴还精。 “嗯。” “让他们来啊,我肯定好好招待。”某人抖着腿,说得一本正经。 许佳木失笑。 “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双灭一双。我倒想看看,谁还敢来骚扰你。” 这是个人情社会,托人找关系办事太正常,只要你们关系好,段林白能帮则帮,但是平时不怎么样,现在来套近乎的,他是全部一棍子打死,半点情面不留。 许沛民他都打了,更何况他们家其他亲戚。 随着京城温度逐渐攀升,就连傅沉送去老宅的几株绿植,都生了新鲜的枝叶,整个京城俨然踏入了夏季。 尤其是端午、中高考之后,无论是小初高,还是大学,都进入了期末。 宋风晚今年有一科考试特别晚,当她复习迎考的时候,有些学院已经放假了。 暑假她约了胡心悦、苗雅亭去南部玩,主要是去苗雅亭家里。 傅沉说这个季节去那边太热了,根本原因还是,宋风晚去旅游,肯定就直接回家过暑假了,哪里还管他啊。 他说想陪她一块儿,宋风晚一口回绝:“三个女生旅游,你凑什么热闹啊,多尴尬啊。” 傅沉郁闷:现在他陪着,已经觉得尴尬了? 她那段时间要准备期末考试,也没空陪傅沉,某人心底郁闷着,就经常往老宅跑。 结果第二天,就发现傅老在院子前的植物墙,竖了一道半米高的篱笆墙,他说是为了防止傅心汉和院子里的其他狗子来糟蹋花草。 只有傅沉知道: 他压根不是防狗子,是防他的。 “你最近这么闲?怎么总是过来?”此时的天气是属于中午燥热,早晚沁凉,老爷子傍晚就喜欢在院子里靠着椅子抽根烟。 “我过来不好?” 傅沉手指不停拨弄着佛串上的流苏,以前天天爱叫自己回家吃饭,现在觉得烦了? “倒不是,你过来,总能陪我解个闷儿。” 傅沉失笑,自己就让他解闷的? “是不是最近晚晚没空理你?” “怎么可能。” “你这张脸上就写着:媳妇儿不要我了。”傅老呵呵笑着。 傅沉垂着眉眼,不知该怎么和他说话,有个太精明的爹,实在太烦。 “我听说京家也在准备上门提亲的事情,寒川也在装修新房,只是日子好像一直没合下来,也是许正风想拖着,刁难一下京家罢了,我觉着,这两人今年就能把事情定了,毕竟都领证了。” “你和晚晚谈恋爱比他们早,又早早订婚了。” “你看小渔一天一个样儿……”傅老顿了下,思忖了片刻,“乔家那边也快生了吧,你就不着急?” 傅沉手指倏然收住,流苏拧紧。 十方站在院子前,抬头看了眼天空: 这父子俩是准备斗一辈子? 自从他家三爷将老爷子“绑”去京家,老人家就嫉恨上了,总是明里暗里,各种给他家三爷戳刀子,软刀子,硬刀子,轮番上阵,半点不含糊。 傅沉没回答,傅老就笑着自言自语了:“不过你着急也没办法,谁让晚晚年纪小呢,这事儿啊,急不来,都是命中注定呀,哈哈……” 此时傅心汉正在叼着一个球过来,将球衔在傅沉脚边,喘着气儿,伸着舌头,一脸可求得看着傅沉,明显是希望他陪自己玩。 傅沉拿起球,在手上垫了下,直接朝着一侧的篱笆墙扔过去…… 球越过篱笆,直接落在了花池里。 傅心汉抬腿跳过去,直接…… 被篱笆卡住了! 傅老大惊失色,从椅子上跳起来的时候,篱笆墙已经被推倒,某个狗子撒欢一样在园子里踩了好几下。 “哎呀——”傅老气得直拍大腿,又恶狠狠地瞪着傅沉,“傅沉!你这混小子,带着你家这蠢狗给我滚!” 傅心汉被吓得狗躯一震,在园子踱了几步,有踩死了几棵小草。 “爸,消消气儿,傅心汉也是无意的,您大人有大量,何必和一条狗计较,有失身份。” “滚回去,不许来我家!” 傅沉闷笑着,他进屋与老太太打了招呼,就准备离开。 “不留下吃饭?”老太太狐疑,这都要到饭点了,怎么还走了? “有点事,先走了。” 傅沉给傅心汉套上绳子,牵着它上了车。 带狗子去洗澡美容,顺便在宠物店给他买了几包零食,狗生圆满了…… 宋风晚考试当天,恰好怀生放假,傅沉帮他开了这学期最后一次家长课,顺便送他去山上,他暑假要回家,傅沉还给他买了不少零食装箱。 到了山上,此时正好是高考放榜前两天,山上香火鼎盛,都是祈福家里的高考学子金榜题名。 傅家没高考生,不过他还是随大流,求了个签。 普度大师拿了签文端详了许久:“三爷求得是事业运势还会家庭感情。” “下半年运程。”傅沉早已找他算过自己与宋风晚的事情,命中注定,非常合适,也犯不着每次山上都询问感情。 “下半年运势……”普度大师盯着签文看了半晌,“这个签文很奇怪。” “什么意思?” “签文里说,下半年您的命中注定之人会出现,与您有一世纠缠。” 十方站在一侧,深吸一口气,这话说得…… 还改变一生,还特么纠缠? 一提到纠缠,必然就想到可能是异性。 命中注定,难道宋小姐不是三爷的真命天女?还有人? 三爷应该不会要出轨吧! 事实证明,人有多大胆,脑洞就有多大。 ------题外话------ 傅心汉怕是想被打死,三爷这人蔫坏蔫坏的,哈哈~ 三爷命中注定之人,哈哈 十方,你这脑洞敢当着三爷面说嘛,怕是会被抽呦。 779 该来的躲不了,三爷很焦虑(3更) 779 该来的躲不了,三爷很焦虑(3更) 寺庙内,人潮褪去,暮钟撞击,惊起半山鸟雀,扑棱着翅膀,伴随着满院熏染的香火,透着点股扑朔迷离感。 树上的红绸被夕阳照着,折射出令人惊艳的红光。 傅沉从普度大师手中接过签文,看了两眼,这四行文字,在他眼里,就只是文字,他不会解签,自然不知字里行间的意思。 “您说命中注定之人?” 普度大师很严谨,说是命定,那肯定错不了,只是在世人眼底,提起这个必然会想到异性。 偏要加上纠缠一生,这就让人浮想联翩了。 “对。”普度大师难得看到傅沉露出深思的模样,嘴角带着笑意,意味深长。 傅沉捏着签文,摩挲着上面的写得小篆,“大师,这人是我在工作中遇到的,还是生活中。” “不可说。” “那是同性还是异性,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普度大师摇头,他是解签的,又不是算命的,哪能如此精准。 “大师……”十方站在边上,谨慎小心的询问,“这个人会对三爷和宋小姐造成影响吗?” 傅沉也是想问这个,目光迥然看着对面的大师。 其实适合之人,与命定之人,定然还是有区别的,傅沉心底清楚,他只要宋风晚,可是平白无故要是冒出一个不相干的人,影响他们感情,还纠缠一生? 谁心底会舒服。 “唔……”普度大师摩挲着佛珠,微微一笑,“有,如果你们二人一直在一起,这个人也将一直伴随二人。” “卧槽,三人行,还一辈子?” 十方嘴碎,脱口而出,就被傅沉踹了一脚。 胡说八道! “大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傅沉实在想不明白,下半年会出现这么这个变数。 普度大师摇头。 “那对我影响特别大?” “很大,处理不好,可能会影响您以后整个人生的运势。” 十方懵逼了,这么严重?“可是大师,我们三爷从小就算过命,说是大富大贵那种,这个还会变?” “人的运势不是一成不变的,有些时候,还可能受到周围人的影响,比如说三爷与宋小姐,虽是注定,这里面怕也有人为……”普度大师笑容和善。 他说得人为,就是傅沉自己暗戳戳的追求了她很久。 毕竟按照宋风晚当时的年纪与情况,压根没有谈恋爱的心思,就是再有缘,也要耽搁了。 “况且什么叫大富大贵?三爷这般……” “已是显贵,怕也不能再往上了。” 普度大师总是笑得意味深长,说话也是藏半分,不肯说全。 傅沉拧眉,“可有方法规避?” “三爷,命中注定,该来的躲不了,这道理您清楚。” 佛教讲究一个因果,有些东西是避无可避的。 “有些人是命里终须有的。” 他的潜台词简单粗暴点:该来的总会来的,别躲了,没用! 乖乖认命吧。 傅沉敛着眉眼,窜着手中的佛珠,不知在想什么,而此时怀生从外面冲进来。 “师傅,吃饭了。”声音洪亮,倒把沉思的傅沉给惊着了 “声音小点,大吼大叫的像什么话。”普度大师起身,“三爷,留下用晚饭再走?” “不了,今天要回去。” “那就不留你了。”双方都很熟悉,没那么多客套。 下山的途中,十方一直在观察傅沉的神色,难免有些担心。 “三爷,求签这东西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别太放在心上,您和宋小姐感情这么好,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命中注定。 傅沉眯着眼,猝然收紧佛珠又往回走。 此时山门即将关闭,只有前院有一个已经吃了饭,在洒扫的和尚,见到傅沉折返回来,还以为他落了什么东西。 “三爷?” “我再去求个签。” “我去找师傅?” “不需要,我求个签就走,改天有空再来找大师解签。” 傅沉说着又进入大殿,拿着抽签的竹筒,在手中摇了几下,听着竹签晃动的声音,心底也跟着颤起来,他很少出现过这种感受了,因为他这辈子真的太顺遂。 难不成下半年真的会有些劫难? 十方也紧盯着签筒,然后看到一只竹签滑出来,他急忙弯腰捡起,先下意识得看了眼,瞳孔微颤,“三爷……” 傅沉蹙眉,抬手结果。 与刚才的签号、签文…… 一模一样。 “三爷?”十方也是懵了,这特么下半年会出现的人到底是谁啊,他可刚过了一段时间安生日子,如果他家三爷与宋小姐出现感情变数,他与千江都没好日子过。 “回吧。” 这一路上,傅沉都没开口,十方想开口劝慰几句,也不知该如何提起。 寺庙香火鼎盛,是因为求签祈真的精准,若不然也不会连京许两家都找普度大师合日子。 傅沉尚未归家,约莫六点,接到了宋风晚的电话。 “三哥,你在哪儿?还不回来?” “你考完了?” “早就结束了啊,我发信息和你说了,已经到家了,我在网上订了小龙虾,等你回来。” “好。” 宋风晚挂了电话,还拧眉想了下,感觉他整个人兴致不高,似乎心情不大好,难不成还在为自己旅游不陪他生气? 她抿了抿嘴,直接进了厨房,准备给傅沉准备一个惊喜。 年叔一看她进了厨房,脸都白了,“晚晚啊,你进厨房做什么,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 “您忙您的,别管我,我炒个菜就出来。” 乖乖,您还要炒菜? “您想做什么?” “哪个比较简单?” 千江蹲在一侧,正在给傅心汉顺毛,心底想着,宋风晚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要做简单的。 云锦首府 傅沉到家的时候,由于堵车,已经接近七点,刚推开门,宋风晚就笑着扑过来,主动投怀送抱。 他为了防止某个小姑娘摔倒,伸手搂紧她,余光瞥了眼桌子,“让你先吃饭,没吃?” “等你,你快过来。” 宋风晚拉着傅沉坐下,指着面前的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尝尝。” 傅沉看了一眼有些焦掉的鸡蛋,瞄了下年叔,最终落在了宋风晚身上,“你做的?” “虽然卖相不好,味道还不错,我尝过。”宋风晚虽然不擅厨艺,但也不是真的手残到那般地步,简单的菜还能掌握。 傅沉拿着筷子夹起尝了口,味道确实不错,“挺好。” 宋风晚乐了。 “我去洗个手,等我一下。” 因为宋风晚订了龙虾,傅沉心底藏了事,没什么食欲,就带了一次性的手套,帮他剥虾。 宋风晚则和他说了考场上的趣事,只是说着说着,就发现对面的人很不对劲…… “三哥,你有心事?” “嗯?”傅沉好似恍惚被人惊醒,这让宋风晚笃定,他肯定藏事情了。 “今天送怀生上山,发生什么事了?” 十方蹲在一侧,听着对话,心头直跳。 宋风晚也是小狐狸,一猜一个准,连时间地点都能估摸个七七八八。 “没事。”傅沉抿嘴笑着,这种事怎么好告诉宋风晚。 “你别瞒着我,到底怎么了?” “真没事你别胡思乱想。” “真不是我愿意胡思乱想,也不是我多疑,而是……”宋风晚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碟子,“三哥,你把虾肉都扔了,给我扔了一堆虾壳。” 傅沉抬头,看到宋风晚面前都是一堆虾壳。 一侧的十方直接笑出声,我的三爷,不就是一个签文嘛,至于这么不淡定? 而且当天晚上,傅沉签文件的时候,也犯了个明显错误,还是十方点出来的,这让宋风晚有些担忧,到底出什么事了。 隔天他还将许多公事带回家做,好像不大愿意见人一般,神情总是有点恍惚。 十方一直跟着他,宋风晚肯定会去问他。 十分的回答是:“可能是三爷最近太累了。” 隔天下午,傅沉就发现家里多了一堆解乏抗疲劳的口服液和补品,宋风晚说是给他的。 傅沉:“……” 这丫头是觉得自己不行了?给他买补品做什么? 傅三爷哪里知道,这命中注定之人,不是来自外部,光是躲着,根本无济于事! ------题外话------ 三更结束,这个暗示很明显吧~ 三爷这么焦虑下去,怕是会秃顶的。 三爷:有人这么说自己男主的。 我:…… 日常求个票票呀,么么扎~ 780 学坏的晚晚,三爷郁闷到自闭? 780 学坏的晚晚,三爷郁闷到自闭? 云锦首府,小书房内 宋风晚坐在红木书桌前,戴着耳机和人语音,抬手倒了点水入砚台,细细研墨,傅沉今日穿了一身靛青色长衫,正坐在桌前,小狼毫上裹着丹砂,在烫金纸上抄录佛经。 他最近确实过于浮躁。 傅沉这人素来喜欢将一切掌控在自己手里,这些年发生的事,也都是在预料之中的,若是突然蹦出一个避不开的命定之人,还真是…… 他这才放了手头事务,准备抄经让自己彻底沉淀下来。 可是写着写着,宣纸上出现了之前的四行签文,这几句话,总是重复在他脑海回旋,挥之不去。 记忆力好,自然有好处,却也有这种弊端,想忘得忘不掉。 他扯了宣纸,正准备揉碎,就听到身边的人说了句: “……艳遇?你们真要去那地方?” “我对那地方兴趣不大,不过雅亭不是还单身,可以让她去艳遇一个,保不齐就能遇到真命天子。” “我们要去海边,你们泳衣都记得准备好。” …… 宋风晚正和几个室友在聊出游的事。 傅沉心底咯噔一下,忽然想到,这人是出现在他和宋风晚之间的,是不是有可能不是出自他这里,而是…… 他忽然抬头,看向一侧的人,眼神犀利。 吓得宋风晚后背一凉,和她们急急说了几句,就挂了语音扯了耳机,“我们在说让雅亭去偶遇个男朋友,你怎么了?” 宋风晚觉着傅沉最近太奇怪了。 总是用奇怪的眼睛看自己,欲言又止,这让她曾经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 “没事,几个女生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宋风晚抿了抿嘴,“三哥,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虽然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不过我……” “最近很担心你。” 傅沉搁了笔,朝她招了下手,她刚靠近些,手腕被人攥住,身子一旋,被他从后面拥住。 “我最近确实有些烦闷,心情不大好,让我抱一会儿就好了。” 男人胸膛温热,只是衣服冰冰凉,从后面拥着她,心脏好似贴得非常近。 有那么一瞬间,宋风晚都觉得,两人心跳频率是一样的,她忽然看到桌上揉了一半的宣纸,刚准备伸手去看一下是什么,眼睛却被人从后侧蒙住。 “唔——” 呼吸一沉,天黑地暗的感觉,让人瞬间失了安全感。 “三哥?” “你最近要走,我太舍不得了。”男人声音从后侧传来,灼灼的吻也落在她的发顶。 然后某人顺手将那页宣纸彻底揉碎…… 抬手一扔,动作又狠又急。 那模样,如果此时那个所谓的命定之人就站在他面前,怕也能将他揉碎。 书房气氛顿时变得旖旎暧昧起来。 好似这般亲近了,傅沉才觉得心底不会那般焦躁。 一吻之后,宋风晚伸手搂着他,忽然冲他一笑:“三哥,你心情不好的话,要不……” “嗯?” “咱们做点有趣的事?” 宋风晚冲他笑得太真烂漫,那模样那神情,完全不像是在说什么浑话。 她的表情就好似在说: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傅沉失笑,弯腰,蹭着她的鼻子,“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学坏的,这种话你一个女孩子,也好意思说?” “你不想啊。”宋风晚咬着唇。 主要是这次分开,可能真的要近两个月见不到,因为她旅游后,肯定直接回家了,傅沉就算去南江看她,时间也是有限的。 傅沉没说话,拉着她就往楼上走。 宋风晚离京的前一天,傅沉攒局,中午约了傅斯年、京寒川等人出来小聚,除却许佳木医院轮值走不开,大家都到了。 吃了饭已是两点多,傅沉说要去山上一趟,给怀生送点东西,宋风晚此时无事,自然跟了过去。 “过了暑假就大三了,要不要为下半年求个签,看一下运势。”傅沉状似无意提起。 “好啊。” 宋风晚自然没想那么多,她是不太信这些的,就和傅沉信佛听戏,她到现在都觉得自己融入不进去,那也干脆不逼着自己喜欢。 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怎么可能喜好都一样。 她进了大殿,拜佛之后,就拿起了一侧的竹筒摇签,傅沉眸子眯着,盯着她…… 一根签掉出来,还是十方捡起来的,瞄了眼签文,整个人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这特么是搞什么鬼? 还是那个签。 “怎么了?不好吗?”宋风晚笑道。 “没什么,我们去找怀生。”傅沉端看十方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又是那根签。 宋风晚对这些本来就不是很热衷,签文没解,也浑不在意。 而十方在他们离开后,不顾沙弥阻止,愣是把签文都拿出来看了一下…… 完全不同! 这特么简直活见鬼了。 而他们离开前,傅沉趁着宋风晚与怀生独处的时间,与普度大师又说了几句话。 普度大师微笑看他:“三爷,命里有时终须有,莫强求。” “也许此人的出现,对您来说,也不一定是祸事。” “俗话说,福祸相依,您放宽心。” 傅沉倒不在乎什么命定之人,主要是纠缠一生,听得他很不舒服:“是男是女可以透露?” “这个我也不知。”普度大师确实算不出来,他只是根据签文推演,哪里能算得那么精准,“不过三爷,您后半年整体运势还是很好的,这点不必担心。” “就是说此人暂时对我构不成威胁?” 傅沉眯着眼,他指尖盘着串儿,心底思量着: 要不…… 此人一旦出现,就扼杀在摇篮里?也落得清静。 宋风晚带着怀生回来的时候,就瞧见自家三哥,一身青衣,手持佛珠,站在树下,树上红绸漫天,折射出的红光,将他眼睛衬得泛红…… 隐隐透着杀机。 她后背一凉,这个人到底怎么了?模样好似要杀人。 宋风晚离开当天是傅沉亲自送她去的机场,他也担心宋风晚坐飞机遇到什么人,干脆就把三人的机票都升级到了头等舱。 她们几人出游,定的是七天六夜,在苗雅亭住了两天,三个小姑娘出去都玩疯了。 不过所谓去偶遇艳遇,也都是开玩笑的,除却苗雅亭另外两个都是有对象的,苗雅亭又是个性子害羞的姑娘,也做不出搭讪这种事,所以出游几天,并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宋风晚除却每天与傅沉通电话视频,也会给十方打电话,询问他傅沉的近况。 当她听说,傅沉近期已经将公司所有事务都搬到了家里,眉头差点锁死,他给的理由是天气热了,懒得来回跑,宋风晚却更加担心她。 直接给段林白打电话。 某人这段时间很清闲,因为拆迁工作结束,他几乎没干什么事,因为他近些年都没放过假,然后自己颇不要脸的给自己父亲递了请假条,理由是: 【要去谈恋爱。】 段嵩乔也想早点抱孙子,欣然应允。 不过许佳木最近太忙了,也导致他游手好闲,有些无所事事。 当段林白出现在云锦首府的时候,傅沉还有些诧异。 “你怎么过来了?”傅沉挑眉,那模样,显然是不欢迎他的。 “你以为我想来啊,还不是小嫂子千恩万求,让我来陪陪你。”段林白也不客气,拿了年叔帮他切得西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年叔谢谢。” “晚晚求你?” “小嫂子说你最近不正常,怕你做傻事,也担心你……”段林白瞥了眼傅沉,“自闭了。” 自闭? 傅沉脸都黑了。 段林白乐了,傅沉这厮心里多强大啊,还特么自闭?小嫂子莫不是在逗他,不过宋风晚和他说了半天,他肯定也要来看看情况的。 ------题外话------ 哈哈,晚晚此时肯定觉得…… 我真是小机灵鬼 三爷:…… 781 乔家有喜,执心如初(2更) 781 乔家有喜,执心如初(2更) 自从宋风晚把段林白招来,某人就颇不要脸的在他家混吃混喝。 傅沉眯着眼看着用自己书桌打游戏的人,“你什么时候回去?” “小嫂子担心你,我也很担心你,我要陪着你,守着。”段林白说得理直气壮,“傅三,你反正没事,和我一起组队打游戏吧。” 傅沉冷眼不看他。 “不过你最近确实不正常啊。”段林白一个单细胞也察觉到了,因为宋风晚不在,之前他也攒过局,傅沉愣是不出门,毫无理由的,也是奇葩。 现在连公司都不去了。 “你们家也没什么事,你公司也挺好的,你到底怎么了?” 段林白手指操作着键盘,动作不停,余光瞥了眼傅沉,“傅三,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小嫂子的事。” “小嫂子虽然年级小,还是学生,你也不能欺负人家啊。” “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狗子。” 傅沉脸一黑,收紧手中的佛珠,想要甩他一脸。 “你不是要玩游戏嘛,来啊,我们玩。” 段林白一乐…… 可是几个小时后,某人开始哭爹喊娘了。 这特么是魔鬼队友,尽来坑他。 宋风晚旅游结束,与室友各自回家,傅沉一颗心也算是落了地,总归她在家里,他心底踏实。 毕竟有严望川在,如果真的有什么牛鬼蛇神,怕也无法近身。 而他也在慢慢调整情绪,总之现在为了一个还不定会出现的人,影响心情太不理智。 他将自己埋入工作中,忙得不可开交。 七月下旬,宋风晚和他打电话,说一家人要启程去吴苏。 “汤景瓷的预产期到了?”傅沉眯着眼,毕竟不是自己媳妇儿,他没刻意记日期,只记得是暑期。 “预产期在8月上旬,我妈心底担心,就提前过去,多待几天。” “我过几天去找你。”傅沉是打算7月底去一趟南江,8月过去之后,就接她回校,完全忽略了乔家即将有喜事。 傅沉要去吴苏,傅家二老也知道汤景瓷即将生产,特意准备了礼物,乔家不缺玉石古玩,傅老就亲自书了幅字画,老太太还缝了双老虎鞋让傅沉带过去。 傅沉不知送些什么,紧着时间,抄了一侧佛经,又去庙里求了个平安福,祈求孩子一辈子平安顺遂。 乔家也不缺什么,还是看中心意。 七月底吴苏,水乡菏泽,饶是酷暑熏天,延边垂柳,遮天映日,也总透着股沁凉。 傅沉是开车过去的,因为家里二老又给他装了一点特产,坐飞机也挺麻烦,没让人去接,直接开车到了乔家门口。 宋风晚一直在门口等着,听到车声,急急跑出去。 “三哥——” 天气热,小姑娘穿了个无袖的薄衫,超短裤,两条白皙的腿在外面晃着,看得他实在心烦。 她笑着扑过去,撞入怀里的一刻,傅沉嘴角勾起,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想我了吗?”傅沉将人拥入怀里,其实他们两个的状态,已经过了热恋期,只是小别胜新婚,此时碰面,难免心颤。 “想。” “外面不热啊?你们两个人是准备抱多久?”严望川不知何时出现,仍旧与往常一样,表情稀缺寡淡。 俨然一尊黑面煞神。 “你先进去,我把东西拿下车。” “没事,我帮你提点。”宋风晚笑道。 傅沉打开后备箱,严望川帮忙提行李,“这么多东西?” “我爸妈让带来的,拗不过老人家。”傅沉也很无奈,他以前出国读书,爸妈就恨不能把所有东西都给他带上。 “准备待几天?” “等孩子出生吧,我爸妈很期待,让我务必给他们录个视频回去。” 严望川没作声,帮他提了东西往里走。 傅沉提着箱子,穿过前院,一打眼就看到蹲在小椅子上的小严先森。 他穿着白色的小背心,叉着腿,上面搁着一半的西瓜,手中还拿着小勺子,显然正在舀西瓜吃,满嘴都是红瓤,嘴边还沾了颗种子,衣服上更是滴了不少西瓜汁。 腿上还有不少淤青,还有蚊虫叮咬的痕迹。 头发修得精短,看到傅沉,立刻搁了西瓜地上,笑着跑过去,“姐夫。” 他手上脏脏的,瞧着傅沉一身清爽,到了面前,也没敢过去。 “我给你带了礼物。” “想要抱抱。” “……”傅沉眯着眼。 “我去洗手换衣服,待会儿你要抱抱我,亲亲我。”小家伙说着就跑开了,边走边喊:“妈妈,舅舅,表哥、表嫂——” “姐夫来了。” 恨不能嚷嚷得所有人都知道。 “他最近到这里,都玩疯了。”宋风晚无奈,“上回跟隔壁家小孩去爬树,摔了一脸泥回来,差点被严叔打死,太危险了。” 傅沉低声笑着,“小孩子皮一点很正常。” “他出去一趟,也不知从哪儿交的朋友,带了五六个小孩回来。” “也不知道从哪里把舅舅珍藏的刻刀都翻出来,差点把手给割了。” “那天被打哭了,还哼哼唧唧怪舅舅没把东西藏好,不怪他,差点把舅舅气死。” 傅沉瞥了眼走在前面的严望川…… 小严先森显然很善于交际,与他爸,还真是天壤之别。 傅沉过来,乔望北是没给他半点好脸色。 他心底还嫉恨着傅沉把自家床给弄坏的事,不过这次肯定没什么问题了,因为他给那屋换了张铁床。 汤景瓷看到傅沉带了很多东西过来,虽然是宋风晚男朋友,不算外人,但两人毕竟没结婚,把他当上宾对待,什么都是给他最好的,还让乔西延务必招待好他。 乔西延对他怎么可能上心…… 你想干嘛都成,别惹事,也别招惹他就可以了。 因为某个准爸爸,已经莫名开始焦虑了。 也是天气炎热,汤景瓷临近预产期,晚上醒的频繁,腿肿得厉害,她睡不着难受了,乔西延就起身给她揉揉腿,经常天快亮,两人才能睡会儿。 汤景瓷是天生冷感的人,身瘦骨细,怀孕前几个月,还胖了些,后面这段时间,反而瘦了点,纤细的小腿,挺着大肚子,难免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小严先森对这个孩子出生非常期待,因为很快就有人可以陪他玩了。 所以他每天晚上都会拿着故事书,钻到汤景瓷屋里,去给她读书,说是要和宝宝培养感情。 而今晚傅沉来了,小严先森读完故事,就蹬着小腿,敲开了傅沉的房门。 当时傅沉与宋风晚久别重逢,正在房间里…… 不可描述。 正在兴头上,突然听到敲门声。 “姐夫——”奶声奶气的娃娃音。 惊得宋风晚,就差把傅沉给踹开了。 “有事吗?”傅沉下床,整理好衣服,透着股不爽,毕竟许久没见了,好不容易亲热一下,这都尚未开始…… “你先开门啊,外面蚊子好多。”小严先森有点急。 傅沉一推开门,小家伙迈着短腿,抱着书钻了进来,看到站在一侧的宋风晚,忽然一笑,“姐姐也在啊。” “嗯。” “你们在干嘛?”小严先森一脸天真。 “有点事要说。” “你们今晚要一起睡吗?” 他可不懂那些事,只是知道他们是一对,按照他理解的,应该躺在一张**,所以直截了当问了。 “不啊。”宋风晚身子僵硬,尴尬至极。 “那我今晚和姐夫睡。”小家伙说着,特别麻溜的爬床,蹬掉鞋,在**打着滚。 傅沉嘴角一抽,这小东西怎么…… “你不和你爸妈睡?” “我想和你睡。”小严先森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姐夫,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睡?嫌弃我?” “不是。” “那我先走了。”宋风晚垂着脑袋,灰溜溜蹿了出去。 “姐夫,你给我读故事吧。” 傅沉悻悻笑着,他想把这小子扔出去。 若是睡觉就算了,小家伙睡觉很不老实,半夜的时候,衣服都被蹭到了胸口,露出一节小肚皮,腿还要翘在他身上,最主要的是,半夜了…… 和他吵吵说要出去尿尿。 傅沉深吸一口气,只能耐着性子陪他。 一夜都没睡好。 不过这小家伙像是缠上自己了,接连好几天,都赖在他屋里。 小严先森还小,他不太懂那些东西,只知道傅沉每次都给他买很多好吃的,而且有求必应,与家人不同,严望川对他要求特别严,每天吃糖都要控制他。 晃眼八月初,此时正是最炎热的时候,出去一下,都能热出一身汗,乔西延原想着预产期之前就把汤景瓷送到医院,有专业医生照料着,心底也踏实。 不过她这胎很稳,自己不大愿意去医院住着,觉得拘谨,想等临近预产期再过去。 住院的时候,汤望津夫妇都在,一群人,忙忙碌碌,拾掇了一堆东西。 汤景瓷有反应的时候,当时病房恰好没人,只有小严先森正盘腿坐在小凳子上,津津有味看着某个儿童节目。 她自己有感觉,按了铃,没动静,就招呼小严先森去叫人。 小严先森没反应过来,直至看到她有东西从腿上留下来,当时吓得差点哭了,这是怎么了…… 出去的时候,撞到拿饭回来的乔西延,小模样可怜兮兮。 她被送进产房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多,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骄阳如火,即便医院冷气充足,众人守在外面,焦躁难耐。 并非所有人都无时无刻守在医院,大家赶到医院的时候,无不出了一身汗。 宋风晚到医院的时候,没看到乔西延。 “表哥呢?” 表嫂生孩子,他去哪儿了。 “在那边。”汤望津指了指一个拐角。 宋风晚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乔西延依靠在窗边抽烟,而此时里面传来汤景瓷的喊声,某人手一抖,烟灰烫到手指,他手糙,也不觉得疼。 “表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别太急。” 乔西延素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那种,宋风晚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急躁,可她也不知如何宽慰他。 “我出去走一圈。”乔西延估摸着距离生产,还有断距离,自己此时一身烟味儿,走走散散心,顺便散散味儿。 “那保持联系。”宋风晚抿了抿嘴。 汤景瓷生产算是比较顺利的,虽然在里面待得时间长了点,前面阵痛还不是那么频繁,她也一直在保持体力。 约莫下午五点多…… 从产房传来一声啼哭。 乔西延之前一直靠在墙边,神色焦虑,此时冲到门口,夕阳斜沉,暖橙色的阳光将他脸彻底照亮。 很快护士就出来告知了消息。 “恭喜,是个男孩,六斤二两,母子平安。” 众人长舒口气,汤望津夫妇更是瞬间红了眼。 乔望北这才伸手拍了拍自己儿子的后背:“没事了,母子平安。” 很快汤景瓷和孩子就一起出来了,推入病房的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围着孩子转,除却她的母亲和乔艾芸守在汤景瓷身边,就是乔西延一直拉着自己妻子的手。 “孩子名字想好了吗?”乔艾芸笑道。 “乔执初。” 执手如初。 执心如初…… 傅沉盯着干瘪得满脸褶子的孩子,总觉得,乔西延不是个这么浪漫的人,却取了个最浪漫的名字。 他拿着手机,默默录制视频,传给父母,心底思量着…… 这怎么一个两个生出的孩子,一开始都如此丑。 后来自家孩子出生,他才明白,还有更丑的存在。 ------题外话------ 嗷嗷—— 感觉有点崩溃,之前脑抽的传错了章节,把章节弄到旧文下面去了,今天码字到了一半,电脑死机一次,吓死我了,幸亏稿子没丢,不然我就要哭瞎了o(╥﹏╥)o 我要去吃口饭压压惊 给表哥和汤小姐撒个花,大家都记得傅宝宝,是不是忘了表哥…… 782 三爷吐槽:我的孩子肯定没这么丑(3更) 782 三爷吐槽 我的孩子肯定没这么丑(3更) 汤景瓷生了孩子后,众人在医院热闹了好一阵儿,许是过于欣喜,许久不愿离开。 “我先带小迟出去吃点东西,顺便给你们带晚饭回来。”傅沉提议,此时天已经完全黑沉下来,长辈都沉浸在喜悦中,难免会忽略一下。 小严先森蹲在边上,早已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可怜模样。 他方才与乔艾芸说饿了,只是让他等会儿,这一等都大半个小时了。 “都忙晕了,你和晚晚一起去吧,路上注意安全。”乔艾芸抱歉得看着儿子,“小迟,对不起哈,是不是很饿。” 小严先森倒是大方的摇头,“看到弟弟就不饿了。” 弟弟? 众人咳嗽着,“这其实是你侄子。” “侄子是什么?”小严先森显然分不清辈分问题,一直嚷嚷着说这是弟弟。 “走吧,我们出去。”傅沉将他抱起,示意宋风晚跟自己出去。 三人也没走远,就在医院附近找了家馆子,要了点炒菜带回去,他们则在店内吃东西,傅沉不大会伺候小孩子,小严先森吃得满嘴油星,还嘟着嘴问他,“姐夫,擦擦——” 傅沉无语,这熊孩子自己有手,怎么非要赖着他。 对于小严先森来说,让傅沉帮忙,就是想和他亲近,毕竟在他看来,傅沉就是可以抱起的大腿,可他压根不懂…… 在傅沉眼里,自己就是个小麻烦,小累赘。 “你什么时候回南江?”傅沉看向对面正在封装打包盒的宋风晚。 “下周吧。” 汤景瓷是顺产,估计很快就能出院,到时候在家坐月子,她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妈可能会留下多待几天,小迟也会在这里,严叔和我先走。” 严望川在南江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没办法一直待在这边,乔西延母亲走得早,虽说请了个月嫂,汤景瓷母亲也会留下,乔艾芸还是觉着多留些日子心底踏实。 “那你时间定了,和我说一下,我去接你。” “嗯。”宋风晚抿了抿嘴,想着一个月前的事,“你现在心情怎么样?没事了吧。” 傅沉点头,“没事了,你以后别让林白来找我。” 宋风晚倒是想和京寒川或者傅沉说啊,不过这两人,一个忙着筹备婚事,一个忙着照顾当奶爸,哪儿有空啊。 “我没事的,放心。”傅沉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 情侣之间,哪里需要那么多言语,只需要一个眼神,彼此就能心领神会,相顾无言,却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脉脉温情。 做在边上的小严先森抬头看了眼两个人,咬了咬唇,心底有些不乐意了。 小孩子总想刷自己的存在感,看到他们互动,咬了咬小嘴儿,“姐夫——” “嗯?” “我也要摸摸。” 傅沉蹙眉,这小子莫不是在和自己撒娇? 小孩子声音奶声奶气的,即便没刻意撒娇,也总是透着股那种味道。 傅沉略显为难,毕竟…… 他真的不想抚摸这小家伙,宋风晚看他神色,低头闷笑着。 “姐夫,快点。” 傅沉没法子,只能硬着手,在他头上拍了两下,某个小家伙瞬间满足了,那模样活像是争宠得逞了。 为了不让小严先森继续纠缠自己,傅沉特意起身去催了下老板做菜的进度,宋风晚紧跟着过来,小严先森还美滋滋的吃着面前的一盘西红柿炒鸡蛋。 “小迟也太喜欢你了。”宋风晚这语气还有点酸。 她对自己弟弟已经够好了,没想到小严先森居然宁愿和傅沉睡,都不愿意陪着自己,也是见鬼了。 傅沉扯着嘴角,显然并不想承受这份喜欢。 “他出生的时候,你们都在,你是亲眼看到他被抱出来的?” “你什么意思?”宋风晚蹙眉。 “感觉不像是严先生亲生的。” 其实一个人的性格,可能有遗传,但大部分也由后天因素决定,严家靠海,游客众多,老太太又整天带他出去遛弯,他还有点自来熟,自然与严望川不同。 “我得问一下我妈,要不要给表嫂带点什么东西?”宋风晚说着摸出手机,准备给乔艾芸发信息。 她之前发了一条朋友圈,无非是说自己小侄子出生了,此时朋友圈消息漫天。 “你微信好友挺多的。” “在学校加了不少人,有些人要互加微信,实在不好拒绝。”宋风晚抿了抿嘴,正好翻到刚拍的照片。 刚出生的孩子,确实不大好看,傅沉瞄了一眼就没再看。 “不好看?”宋风晚蹙眉,“刚出生都这样,小渔出生那会儿,也不大好看。” “我们的孩子肯定不会这么丑。” 傅沉此时说得非常笃定,殊不知这脸以后被打得生疼。 抱出来的时候,他真的数度质疑护士,是他孩子?是不是抱错了? 当时的傅三爷第一次被一个陌生人瞪了,护士差点就要吼他了,这是几个意思? 这是在怀疑自己媳妇儿,还是在质疑他们医院?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汤景瓷顺利生了个男孩,第二天就有不少人前来探望,这边是乔家的地盘,他们家亲戚众多,加上乔老的许多弟子,或者受过他照拂的人,第二天光是礼物就堆满了病房。 傅沉与宋风晚无事,除却帮忙带孩子,就是医院家里来回跑,负责将一些礼物搬回去。 汤景瓷因为是顺产,当天晚上缓过劲儿,夜里就能下床,她本就生得冷感,失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总是显得有点虚。 不过她夜里,还去了洗手间,顺带洗了个澡…… 她本来在国外长大,在她的国家里,没有坐月子一说,她以前玩赛车的,身体素质也好,她觉得自己已经能下地,就很想回家,不愿再医院多待。 宋风晚隔天去医院,看到她“活蹦乱跳”的样子,完全不像个生完孩子的人。 耐不住她,汤景瓷在生完孩子第三天就出院了,坐月子是长辈坚持的,她没办法,只能把自己闷在屋里,除却照顾孩子,她也没事…… 就整天拿着石头刀子各种研究捯饬,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孩子就在你屋里,你捯饬这些东西做什么? 不过这期间她也看了很多育儿书,有些书上将照顾孩子这些说得非常细致,也有些说不能过分照顾,需要把握一个度。 她研究了好几本,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养孩子太难了。 还是放养吧。 只要不长歪就行。 这也导致,某个小家伙,小时候就像是撒欢的野蹄子,长大后才收敛了许多,不过性子总是野的。 他们说这孩子性格其实和乔西延一模一样,只是他收敛着,而他则彻底…… 释放了自己的天性。 宋风晚在汤景瓷出院的后两天就跟严望川回了南江。 傅沉比她早走一天,毕竟乔家都在张罗着给汤景瓷坐月子,他也不方便打扰,他开车要走的时候,小严先森还红着眼,扯着他的衣服,要跟他一起去。 傅沉是真心不明白,自己对他也不算太好,他怎么会如此黏糊自己。 乔西延孩子的满月酒在九月初,当时宋风晚已经开学了,山高水长,就没参加。 自己刻了个玉石送给他,上面雕了小家伙的名字。 她还特意在下面钻了孔,去网上查了幸运色一类,给他编了个流苏,可以当玉佩戴在身上,她自己觉得很美,还特意买了上好的包装盒封好。 不过乔西延收到礼物,眉头直皱…… 最后默默说了句: 白瞎了一块好玉。 最后还是默默把玉石收好了,珍藏在了抽屉深处。 只是后来…… 汤景瓷打扫卫生,看到这种残次品,差点给扔了。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出门修电脑了,输入法总是出问题,还经常闪退,写了一章出来,战战兢兢的,生怕吞了我的稿子,o(╥﹏╥)o 最近脑子有点懵。 其实晚晚可能觉得自己做的东西是美美的,可是…… 乔西延:东西还不如盒子好看。 晚晚:…… 783 三爷与小娇妻,暗戳戳想搞事情 783 三爷与小娇妻,暗戳戳想搞事情 乔家有喜,在业内还引起了一阵讨论的声浪,满月酒当天,全国的玉堂春更是罕见打折,推出了一个系列的玉石。 而设计者就是乔老,据说是他尚未过世的时候,就曾想过有朝一日能四世同堂,愿望没实现,他只能在稿纸上画了出来,并且设计了系列作品。 这系列限量发售,不仅有折扣,而且寓意极好,无论是馈赠亲友,还是送给自己孩子都不错,就算当藏品也能升值。 所以售出当天,全城控货,但也在短时间内售罄。 京寒川因为早已领了证,近期一直在筹措婚礼的事,手头事情繁多,就让傅沉帮忙订一套,毕竟他现在算是乔家的内人,总有门路。 当他去云锦首府取东西的时候,发现他多买了一套。 “这是送人的?” 京寒川手持玉石,仔细打量着,上等白玉,通透明亮,尤其是称着他细长的手指。 “不是,自己留着。” 京寒川吊着眼梢偏头看他,“自己留着?” 他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准备这个,未免太早了。” 毕竟这些玉石,有的是寓意保佑夫妻多子多福,或者孩子一辈子平安顺遂,与傅沉是半点都不相干。 傅沉只淡淡瞥了他一眼,意思分明在说: 管得多了。 “对了,马上小嫂子生日,今年打算怎么过?”京寒川询问。 如果他想一群人聚聚,肯定都需要提前预留时间。 “还没想好。” 傅沉摩挲着手中的玉石,眼底意味不明。 当时京寒川并未追问,只是思量着今年给她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她和傅沉订过婚,是真正意义上的未婚妻,这次送礼,可不能与之前一样,随意送两条小雄鱼就给打发了。 宋风晚生日前两天,严望川恰好来京城出差,特意给宋风晚带了礼物。 严家老太太帮她做了一件旗袍改良款的夏装,乔艾芸则是发了红包还给她买了一块手表,小严先森不懂这些,说起过生日就嚷嚷要吃蛋糕。 宋风晚还是比较期待严望川礼物的,因为他说今年礼物会比较特别些。 而且说,对她很有用,特别有帮助,特别适合这个阶段的她。 她收到是一个颇重的盒子,手中掂量着,没好意思当着他的面打开,当她回到宿舍,拆开盒子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傻掉了…… 两本颇厚的书。 【20世纪流行风尚大典】 【设计技巧大全】 而且都是类似辞海类那般厚实,这人怎么每次都喜欢送书,而且如此厚实,她以后想从学校背回家都困难。 他居然还千里迢迢从南江给他背到了京城,真是难为她了。 生日前一天,宋风晚和室友吃了饭,而当天中午则是在傅家老宅用餐。 大家礼物多是比较中规中矩的,并无什么特别,总不可能,每年生日都大肆操办,大家能聚在一起吃顿饭就行。 这次回老宅,难得碰到了傅聿修,他和之前带回的女朋友一道过来的,给宋风晚送了国外当地别具特色的情侣杯。 傍晚她和傅沉从老宅出来,她还特意从盒子里取出两个马克杯,放在一起对比看:“这个真的好漂亮,以后你喝茶就用这个吧。” 千江就坐在副驾,与宋风晚形成一个对角,偏头打量着那个杯子。 手绘图样,不是卡通类的,但着色艳丽,不是傅沉的风格。 某人只喜欢抱着保温杯喝茶,用这种杯子? “而且底部还有我们的名字。”宋风晚将杯子递到傅沉面前,上面确实写了他们的名字。 只是他端看这字体就明白,是傅聿修写的。 这小子从小学写字的时候,不好好练习,导致现在,除却名字签的龙飞凤舞,其余字都写得…… 极丑。 傅沉是练习瘦金体的,其他字体也粗通写,对于别人把他名字写成这般模样,心底非常不爽。 “你喜欢这个类型的杯子?”傅沉打量着杯子。 花里胡哨的,毫无美感。 “你不觉得很特别?” 宋风晚将两个杯子拼在一起,“重点是情侣杯啊。” “我们是一对的。” 傅沉抿嘴点头。 十方透过后视镜打量着自家三爷。 想笑就笑,非得憋着做什么。 两人晚上并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就打算去沂水小区两个人待一会儿,而且今晚傅沉说会亲自下厨。 在途径商场的时候,两人还特意去了趟超市。 他们两人订过婚,什么关系也早就对外公开,出门也非常大方,并没什么遮掩,到了超市的时候,由于是周末,人还是非常多的。 为了避免宋风晚被人撞到,傅沉手拦着她的胳膊,将她半边身子都搂在怀里。 “你这样我不方便拿东西。”宋风晚觉得很别扭,而且周围不少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还是傅沉在大家心底印象过于深刻,这两人虽然经常被拍到同时出入,但被“路人活捉”的机会并不多,对于两人在一起,流言蜚语一直颇多…… 大家讨论的,无非就是两人的辈分关系与年龄。 但讨论热度最高的还是宋风晚到底如何巴结上傅沉的。 此时看来…… 好像傅三爷才是粘人的那一个。 “这里人多。”傅沉低声说。 由于周围太嘈杂,两人说话的时候,不得不头挨着头,看得很近,从后背看,亲密无间。 “我知道。” “会走丢。” 所以还是绑在身边最为安全。 段林白当时正在给许佳木送晚餐的路上,只看到自己手机不停震动,他停车后,才查看了一下消息,脸都黑了…… 【傅三爷与小娇妻合体秀恩爱,如胶似漆。】 【太接地气,傅三爷与未婚妻逛超市大采购。】 【傅三爷是居家爱妻好男人,陪未婚妻逛超市。】 …… 这些消息和他没半毛钱关系,但是底下清一色的,全部都是在@他的。 问他什么时候才能与自己的女朋友合体秀恩爱,底下留言也是非常气人了。 “段哥哥的女朋友很忙,你们是魔鬼嘛,这么戳他的心。” “同样是好兄弟,傅三爷怎么就能这么秀?” “你们说,按照许医生工作的时间来看,他们俩估计同个房都要挤时间吧。” …… 同……同房! 这群蠢货!胡说八道什么! 段林白脑海中莫名其妙浮现出之前梦到过的一些画面,当许佳木看到的时候,某人正面红耳赤,眸子艳红…… 整个脸红得好似能滴血般。 “林白?”许佳木狐疑,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他脸,又碰了碰他的脖子、胳膊,“怎么浑身这么烫?” “可能是太热了。”段林白悻悻一笑。 卧槽,你特么青天白日就想那种事,简直禽兽。 “我给你带了晚饭。” “我都说了,食堂什么都有,我随便对付点就行。” “你是有男朋友的人,怎么能随便对付?况且做我的女人,就什么都要给你最好的。”段林白一副霸总的口吻。 许佳木笑着打开餐盒,今天给她带了点牛排和果蔬,还有一点糙米饭,只是这牛排…… 有一面煎得有些糊掉了,而且…… 为什么是爱心图样的。 有点中二。 她偏头看了眼段林白:“你做的?” “对啊!”某人一副求夸奖的模样,她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谢谢。” “没事,你喜欢的话,我以后都给你做。” 许佳木吃东西,段林白就在一边盯着,这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突然开始想入非非了…… 另一侧的沂水小区内 宋风晚在厨房清洗蔬菜,傅沉则在边上负责烹煮,倒也相得益彰,只是偶尔傅沉偏头打量着身侧的人,眼底有些看不透的意味…… 过了生日…… 20周岁,也是可以领证的了。 他视线飘向卧室,眼底滑过一道暗光。 ------题外话------ 三爷一直暗戳戳想要搞事情,哈哈~ 784 诱哄晚晚,咱们去领证吧(2更必戳) 784 诱哄晚晚,咱们去领证吧(2更必戳) “三哥,西红柿洗几个?” 宋风晚低着头,问了两句,都没得到答复,偏头打量着身侧的人,发现他正盯着屋子某处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三哥——”她声音提高,某人才回过神。 “嗯?”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做饭发呆还是蛮危险的。 “突然想到了一些事。”傅沉冲她勾唇笑着。 这个男人此时穿着简单的棉麻白衣,腰上还系着暗红色的围裙,都是男人穿戴围裙有些娘气,他却觉得自家三哥帅得不行。 尤其是某人冲她在笑…… 傅沉嘴角总是挂着一点弧度,给人的感觉,和善好亲近,这才有了面慈心狠一说,因为他给人的初印象,绝对是无害的。 此时嘴角弧度逐渐拉大,反而惹得宋风晚莫名有些脸红,害臊。 这人怎么突然…… 莫名其妙冲自己笑得如此晃眼。 她拿着西红柿,在水流下仿佛冲洗着,感觉到身侧的人靠近…… 弯腰,亲近。 她余光瞥见某人越靠越近,“怎么了……” 男人凑过来,在她侧脸啄了口,“突然脸红什么。” 声音低沉着,带着笑意的,乱了人的心跳。 “没事。” “晚晚——”傅沉仍旧是弯着身子的,就这么紧盯着她。 就算这人不是你未婚夫,被一个人这般注视着,也会觉得稍显别扭,宋风晚嗓子眼氤氲着,温吞得轻轻“嗯”了声。 “你这学期课程很少。” 傅沉似乎是故意的,总是离她特别近,宋风晚这人耳根子一旦软了,心就塌了…… 怕是他说什么,她都是答应的。 “嗯,不多。”美院的课程都集中在大一大二,大三、大四多是留给她们进行创作设计,到了大三下学期基本就没课了。 “要不要出去玩几天。” “去哪儿?”提起出游,她瞬间来了兴致。 “附近吧,玩两三天。” “我周三才有课,可以啊。” “那我安排。” 宋风晚原本想着,可能是她过生日,傅沉才这般计划的,后来才知道并不是…… 这老男人,一早就挖了坑,一步步引诱她往里跳。 端菜上桌的时候,宋风晚打开了京寒川送来的蛋糕,说是他和许鸢飞一起做的。 白桃奶油。 光是闻着味儿,都让人食指大动。 关于蛋糕的制作过程,也是无法描述了,差点没把许正风给郁闷死。 这两人虽说领了证,但许正风还总是戴有色眼镜看着他俩,弄得两人想要亲密些,在他眼皮底下,还得偷偷摸摸的。 京寒川说去许家做个蛋糕,许鸢飞欣然应允,过程自然各种甜腻,许正风紧盯着京寒川,这眼神若是能射死人,某人身上怕是早已千疮百孔。 “喝红酒吗?”傅沉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 “好啊。” 反正是过生日,而且只有他们两人,宋风晚什么样子他都见过,自然不在乎,醉酒以后露出一些丑态。 一个小时后…… 宋风晚捏着勺子,小口舀着面前的蛋糕,醉眼惺忪,她分明也没喝多少,怎么就就觉得脑袋昏沉,眼前事物也是天旋地转。 “晚晚……” 面前的男人,面若冠玉,灯光被调得很暗,笼罩着他,好似将他整个人多落拓出了一层薄薄的光晕。 某人嘴角勾着笑,像是故意在**着什么。 “什么?” 宋风晚咬着勺子。 “生日快乐。” “谢谢……” 她刚低头准备舀一口蛋糕,某人就直接拉开她身侧的位置,紧挨着她,捧着她的脸…… 浑身每个孔毛都仿佛充斥着一股白桃味儿,清香甘甜。 这般亲近,宋风晚脑袋更晕了,眼底红红,紧盯着他。 这若是以前,傅沉估计已经把人抱进屋里了,可是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晚晚……” “唔?” 宋风晚此时迷迷瞪瞪的,就知道嘴角被某人咬得有点疼,想吃点蛋糕。 “你喜欢我吗?” “喜欢。”要不然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这么久,还订婚了。 某人嘴角扬起,“你想和我结婚吗?” “嗯?”似乎这个东西,距离宋风晚有点距离,她脑袋又晕,一时想不起来。 “就是,你想和我在一起嘛?一辈子那种。” 两人对彼此太熟,傅沉自然清楚,她这个状态,该如何攻克。 “想。”她认真点头。 “你再说一次……” 某人默默拿出了手机,按下了录音键。 …… 这后面的事情,宋风晚记得就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自己吃了半边蛋糕,进屋了,睡了,后来傅沉才进屋…… 这一夜,宋风晚终是没睡好。 翌日 宋风晚睡醒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脑袋昏沉,就连身上都不舒服。 她揉了下后腰。 暗自吐槽某个老男人,昨晚怎么那么能折腾? 貌似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他怎么就和打了鸡血一样。 她稍微洗漱一下,穿了睡衣就走出去。 今日天气晴好,天朗气清,傅沉坐在阳台上,手中扣着昨日傅聿修送的马克杯,一边喝茶,一边滑动着手中的平板,似乎是在翻看新闻。 嘴角带着笑,端看也知道他心情不错。 宋风晚刚想开口吐槽他昨日禽兽,就忽然听到…… “我想嫁给你!” “我特别想嫁给你。” “我们去领证吧,三哥,走啊……” …… 晴空一道霹雳,这是她的声音。 她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昨天在餐桌上发生的事,她记忆断断续续的,有些意识模糊。 傅沉余光瞥见她出来,微笑看她。 “三哥,早……”宋风晚声音发颤,因为那个声音还在断断续续传来,她扫了一眼屋子,才看到是从傅沉手机发出来的,而傅沉已经拿起手机,接起了电话。 工作上洽谈业务的,两人聊了十多分钟。 宋风晚心焦,自己昨晚都干嘛了? 求着傅沉要嫁他? 傅沉挂了电话,才笑容温吞得盯着她,“饿不饿?” “三哥,那个东西是……” “你昨晚说的话,我听了欢喜,就把它录制下来,剪辑一下,做成来电铃声了。” 宋风晚脸倏然红透,这人是魔鬼吧,这东西还能做铃声?她都觉得丢人啊。 就在她发呆羞赧的间隙,傅沉已经弯腰凑过来,一张放大的脸,陡然出现在她面洽,她心头一跳,男人已经碰了下她的额角…… “怎么那么可爱。” 她心态都被崩了,彻底炸裂,还可爱? “你是不是真想和我去领证?” “哈?” “其实我也想……”傅沉哑着嗓子,认真盯着她。 “晚晚……” “抽个时间,我们去把事情处理一下。” “做我的傅夫人好不好?” 这老男人又开始了。 宋风晚被他这话撩得头皮发麻,方才就剧烈震颤的心脏,此时更是乱得离谱。 “是不是觉得仪式感不够?” 宋风晚是被吓傻了,她是真没想过结婚这件事,“不是。” “还没想好,不愿嫁我?那我可以再等等。”傅沉抬手揉着她的头发,“我太喜欢你,太急了……” “是不是吓着了。” 这个老男人今天过分温柔。 两人一起经历了太多事,宋风晚从没想过,除了他,自己还会嫁给其他人,“也不是,嫁给你,我是愿意的。” 宋风晚刚想说,只是觉得现在时间太早,某人居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钻戒…… 不算大的粉钻,但切割得非常漂亮,四爪设计,大方漂亮,光泽璀璨,她呼吸凝滞,下一秒…… 他已单膝跪下了。 宋风晚描述不出自己当时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得眼眶一热,心脏停止了跳动。 一切恍惚得好似梦境。 “手攥这么紧做什么,放松点……”傅沉握着的手,却发现小姑娘手脚僵硬得不成样子。 她眼睁睁看着傅沉将戒指,微微转动着,慢慢推进了她无名指中。 整个过程,她是无知无觉的,戒指沾染了他的体温,几许热度,箍着她的手指,好似将她整个人都牢牢套住了。 宋风晚紧盯着戒指,傅沉已经起身,攥紧她的手,“很漂亮。” “是很漂亮。”宋风晚盯着戒指。 “我说的不是它……” “嗯?” “是你……” 他低头,在她额前落了一个亲吻,“你很漂亮。” 那画面往后的日子宋风晚回想起来,都记不清诸多细节,只知道那日天气极好。 傅沉曾想过,弄得轰轰烈烈一些,想要昭告天下,他想娶她…… 不过转念一想,也没那些必要,弄得好似作秀,说到底以后都是要平静过日子,平平淡淡也好。 宋风晚还在愣神的时候,傅沉已经开口问她:“下午去领证?” “下午?”宋风晚恍惚记得,今天应该周一了。 “嗯,然后我们出去,就去金陵,你不是说,之前过去的时候,只看了跨年演唱会,没好好玩,有点可惜。” “不过,你的户口本……” 宋风晚此时整颗心都被这颗钻戒给套牢了,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况且她与傅沉的关系,早已越过一个红本本。 当傅沉拿出户口本的时候,宋风晚瞠目结舌…… 这东西总不可能是随身携带的吧! 她此时在仔细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总觉得傅沉下了一盘大棋,就等着她往里钻。 “我去做饭,你稍微收拾一下行李,领了证,我们就直接坐飞机去金陵。” 接下来的事,一切发生得多很快。 宋风晚觉得一切都发生得猝不及防…… 许多人去领证也会合日子,傅沉和宋风晚则不然,临时去的,那日恰好不是什么好日子,所以民政局几乎没人,工作人员看到两人时,还愣了半晌。 以为自己眼花了。 因为他们昨天才上了新闻。 “二位是来做什么的?” 他问了这话,才觉得自己有点傻逼,来这里还能干嘛? “结婚。”傅沉却不以为然,他此时看什么都觉得好。 估计就是傅心汉,在他眼中,此时也从蠢狗变成一只萌犬了。 “户口本给我一下。”工作人员目光落在宋风晚身上,她今天虽然特意化了点淡妆,但仍显得稚嫩。 他又瞄了眼傅沉,默默翻开两人的户口本。 姓名:宋风晚,出生年月:…… 这是: 今天感到法定结婚年龄? 这么着急的? “二位确定要领证结婚?” 两人点头。 政府办公地方,即便是民政局也透着一股庄严肃穆,宋风晚紧张得后背冒冷汗,攥住傅沉的手,发现他的手也同样微凉。 “三哥?”他也紧张。 十方和千江在一边等着,看着两人填表、签字、按手印、资料审查…… 在经过了数多流程后,办公人员将两个小红本递过去,“恭喜,新婚快乐。” 傅沉双手接过,“谢谢。” 他中途买了点喜糖,送给他们,“麻烦暂时帮我们保密。” “好的。”工作人员虽然八卦,不过拿了人的东西,自然得帮人保密。 出了民政局,宋风晚还觉得脑袋晕乎乎,只是不等她说些什么,傅沉已经带着她上了车…… 到了机场,正好赶上飞机。 十方和千江也被放了所谓的“婚假”,两人本想着,终于可以好好放两天假了。 这都没等到家,忽然接到老宅来的电话。 十方当即浑身肌肉紧绷,“老宅来的?” 他直属傅沉,与老宅几乎不联系。 “接。”千江说道。 他一接起来,就听到傅老爷子的怒吼:“傅沉那小混蛋人呢!结婚领了证,人没了?” “老爷子,三爷他……”十方支吾着。 “你给我回来!” 十方懵逼了,三爷跑了,他回去干嘛? 领证的又不是他。 而且他们怎么知道三爷领证了。 后来才知道,某人上了飞机之后,就在内部群发,公布了消息! 妥妥的撒了狗粮,撂挑子离开的节奏! 这特么留下一堆烂摊子,他们两个人能怎么办啊。 去你丫的放婚假。 傅老找人查了傅沉的行踪,发现他订了四个航班,东南西北都有,压根不知他到底去了哪里。 躲得清清静静。 领证这件事,对老一辈来说,那肯定是大事,他真的不懂,现在年轻人,怎么能不打声招呼,就能把这么大的事给办了。 远在金陵的沈浸夜原本还震惊于二人领证了,却接到自家小舅电话,说到金陵了,脑袋都炸了。 外公正在家族群里通缉你,你来我这里干嘛?我特么不想和你做同党啊。 ------题外话------ 不需要多说什么! 必须给三爷打call撒花~ 三爷:终于做了一回亲妈。 我:…… 785 合法持证,合法生孩子(3更) 785 合法持证,合法生孩子(3更) 金陵国际机场 沈浸夜开车到机场的时候,看到两人过来,整个人头皮都炸开了。 其实两人已经订婚,结婚领证是迟早的事,可他们也不能偷摸的就把这么大的事儿给办了吧,就算领了证…… 咱们安静装死,独自美丽不好嘛? 非得在群里炫耀一番。 得了。 老爷子气炸了,总觉得过于随意。 “愣着做什么,帮你舅妈拿东西。”傅沉看着发呆愣神的人。 沈浸夜悻悻笑着,他以前还能装傻充愣不喊宋风晚,这特么都领证了,他也只能乖巧喊声:“小舅妈好。” 宋风晚点着头,还是一时无法适应。 沈浸夜今年大四,正在实习,地点无论距离学校还是家里都很远,傅妧才把自己的车给他开。 白色小轿车,款式老旧,对于男生说有些女气,不过代步完全没问题。 刚上车,沈浸夜就接到了傅家老宅打来的电话,一阵凉风吹过他的后颈,凉飕飕。 “喂……外公啊。” 傅沉眯眼打量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 他到底招谁惹谁了,怎么非得把他搅和进去? “……小舅?我不知道呀……好的,他联系我,我就告诉你。” “其实他们领证也不是什么大事,都订过婚了,这不是迟早的嘛。” “您消消气儿。” …… 沈浸夜挂了电话之后,才看向傅沉:“小舅,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你也不敢说。”傅沉说道。 “就算你现在告诉他们我在哪里,我爸这人过于聪明,这类人通常容易想太多,你说不知情,他断然不会信的。” “怎么着,你都会被拖下水。” “与其这样得罪两边,不如讨好我,对吧。” 沈浸夜觉着,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魔鬼。 他们不住在一起,可是每次他过来,都要把他吓得昏厥。 他透过后视镜,看到傅沉正把玩着宋风晚的手,偶尔捏着她手背上的软肉。 那颗粉钻异常夺目。 我擦—— 我特么看到钻戒了,你已经显摆好久了。 没办法,他硬着头皮夸了句:“小舅妈,戒指很漂亮。” “谢谢。”宋风晚此时才觉得,自己变成已婚人士了。 沈浸夜刚想搭腔,就听到傅沉说了句:“我买的。” 得了,我还是好好开车吧。 老爷子就算想找傅沉,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若是被外人察觉,还以为他们家出了什么乱子,只能偷摸打听着,憋屈又怄火。 这事儿群里的几人全部都送上了各自的祝福,因为某人二话没说,直接在群里发了红包。 京寒川、许鸢飞:【恭喜】 段林白:【@傅沉,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人拐上民政局的,小嫂子未免太想不开了。】 傅斯年:【林白,你有危机感吗?】 【我特么有什么危机感?】 【你和许医生有进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还是拉拉小手?】 段林白当时气得直拍大腿,【傅斯年,这特么是大群,你说话注意点。】 许佳木:【……】 傅斯年隔了良久说了一句:【忘记切群了,不好意思。】 众人:…… 段林白敢肯定,这丫的绝壁是故意的,还忘记切群,他是搞计算机的,做事最谨慎,压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京寒川此时默默说了一句:【斯年,你现在对宋小姐,需要彻底改口了吧。】 喊小婶! 真是不说话则以,一开口就是一剂猛的。 傅斯年虽然开口喊过,却也是能避则避,现在是真的避无可避了。 …… 段林白此时正与蒋二少待在一起,心底正憋闷着。 余光瞥见某个二傻子,居然正在p图,就是昨天傅沉与宋风晚逛超市的照片,他正准备把自己的头p进去。 这人莫不是傻子,怎么有人喜欢干这事儿? 难不成p个你俩的结婚照,你们就算结婚了? “蒋二?” “嗯?” “想不想知道你女神今天干嘛了?” “什么……”蒋二少正认真努力,准把自己的头覆盖在傅沉脸上。 “她和傅沉领证了,她彻底成为别人户口本上的女人了,合法的那种。” 蒋二少手一抖,自己的头没p上去,不伦不类的歪在一侧。 “我想回家……” 段林白点头,这傻小子,难不成受了打击,准备回家找妈妈。 他到家的时候,蒋端砚也在,今天原本约了傅沉谈事务,临时被推了,他没有工作安排,干脆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此时正在家里看新闻。 看到自己弟弟回来,就哭丧着个脸,活像要去寻短见的模样,看了眼,没作声。 反正他每个月总有几天是这个死样子。 蒋二少却一屁股做到他身边,死盯着他。 良久无言…… “哥,你问我一下,发生了什么!”这人怎么能如此冷漠无情,看他这样,都不追问一句? “好,你发生什么了。”蒋端砚换了个电视台。 “我特么失恋了。” 蒋端砚此时才正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谈得恋爱。” 蒋二少:…… 你是什么魔鬼! “晚晚和傅三爷领证了。” “是喜事,应该庆祝,今晚要不要开瓶香槟。”难怪傅沉临时推了和他的会议,不过他只在小范围公开,蒋端砚就权当不知。 蒋二少瞳孔微震…… 此时电视上正好放到某个小伙子为情所困,跳河自杀的新闻。 蒋二少指着新闻:“你信不信,我也去跳河,你怎么就不能安慰我两句!” “我们家附近没河,你得开一个小时车去川北,那边应该有条水沟。”他说完还补充了一句,“可能还是条……” “臭水沟。” …… 蒋二少差点没被憋死。 “明天电视台报道,说你为情所困,自杀而亡,我都觉得丢人。”蒋端砚说着换了个频道,继续盯着电视。 “你说我?那你呢,你还留着那笔……” 蒋二少话没说完,只瞧见一记冷眼射来。 某人后背一凉,“那什么,我回屋躺会儿,晚饭不用叫我了。” 妈的,回屋裹紧我的小被子。 至于嘛,他也没说什么啊,要是真的那么放得开,也不用因为自己一句话那般作态吧,这男人啊…… 都是些死鸭子。 嘴硬! 消息传到南江的时候,那是傅沉亲自打了电话与乔艾芸说的。 乔艾芸是觉着两人结婚领证有些早,却也架不住傅沉各种语言攻势,这人素来有本事颠倒事情,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况且是讨好岳母。 他对乔艾芸的脾气秉性已经拿捏得非常清楚,知道该怎么说话,才能让她最大程度上释然。 当年宋家出事,傅沉帮了很多,这些年,若不是他在京城,乔艾芸压根无法安心在南江带孩子,总是觉得亏欠了宋风晚的。 她最后只说了一句:“好好照顾我女儿。” 严望川知道后,自然是有些气闷,可是他立场还是稍显尴尬,只能背地暗骂了傅沉几句混账东西。 不曾想却被小严先森听到了,非去乔艾芸那里告状,说他说脏话。 “脏话?”乔艾芸看向他,严望川素来都是一副精英做派的人,怎么会说脏话。 “他说什么了?” “他说姐夫是小兔崽子,混账玩意儿。” …… 一屋死寂。 乔艾芸笑出声,某人顿时没脸,若非场合不对,就要提溜着自己儿子进行爱的教育了。 宋风晚与傅沉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在外面玩。 金陵这片本就聚集了国内出名的旅游景点,两人并未在市区逗留,而是买了车票去了乡下,这边风景绝佳。 这也让沈浸夜松了口气。 他们若是在市区浪荡,就他俩的脸,肯定会被人指认出来,传到他母亲那里,在捅到京城,抓不到傅沉,先拿他开刀了。 其实傅老偏疼傅沉,他可能这口气发泄在自己身上了,傅沉仍旧可以全身而退。 他是越想后颈越凉。 酒店是沈浸夜订的,他经常来这边玩,知道哪里最好,适合他们。 进入客房,打开窗户,放眼就是大片的水乡菏泽,宋风晚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低头调色度的时候,傅沉已经上前,双手撑着窗户,将她拥在怀里。 “今晚吃什么?” “我还不是很饿。” “那待会儿去吃饭……” 两人在这里待了三天两夜,周三中午回到了京城。 宋风晚原本下午有课,结果老师调课,她正好落得清闲,回到宿舍,就睡得昏天黑地。 旅游很累,出去玩,不可能整天待在酒店,白天出门,脚步不停,晚上回来,某人也是精力旺盛,宋风晚这小身板压根就撑不住。 一觉睡到晚上九点多才醒。 “你可算醒了。”宿舍只有苗雅亭一个人。 “悦悦呢?” “社团活动,出去了。”胡心悦升入大三后,当了某个社团的社长,整天忙得团团转,“你这是去哪儿玩了,累成这样。” “金陵那边。”宋风晚爬下床,简单熟悉一下,准备出去买饭。 “我们班群里通知,可以申请国奖了,你今年不是拿了一等,要不要填个表?”苗雅亭看她这模样,也是没关注群消息的。 宋风晚闷声应着,似乎并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出门的时候,拿着手机,给傅沉拨了过去。 没人接。 殊不知某人此刻正在老宅接受来自老父亲的“爱的教育”。 老爷子无非是怕委屈了人家小姑娘,毕竟太小,两人就算什么都发生过了,可一旦领证,那就完全不同了。 这是各方面都得牵连在一起,而且若是以后出点问题,还是女方遭罪。 傅沉怕老爷子多想,还当着他的面保证,绝对会好好对待宋风晚。 而宋风晚也不知怎么和室友提自己居然领证了,原本还想着找个机会坦白一下,只是后面实在太忙,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 时间晃眼就是半个月。 宋风晚这期间在忙着准备学校一年一度的设计比赛,总想争口气拿个一等。 那段期间,她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几乎是不眠不休,完成设计稿,倒头睡了快二十多个小时。 当她爬起来的时候,胡心悦正好问她要不要去超市。 “去超市?”宋风晚思忖着,自己需要添置什么。 “你的那个也应该要囤货了吧。”苗雅亭询问。 说来有个事很神奇,三个人在一起住久了,就连例假时间都是接近的,总会约着一起稍微囤点卫生棉。 “嗯。”宋风晚点着头,其实也是想出去透口气。 其实这天,宋风晚的例假已经比平时推迟了两天,只是这在正常范围内,她也没放在心上。 “你的设计稿还没完成?”胡心悦看着宋风晚,本就很瘦,这段时间还没食欲,爆肝熬夜,又瘦了一圈。 “完成了,后期修改润色,这周就能交上去。” “别那么拼命。” 宋风晚笑着没作声。 等她设计稿交上去,已经又过了五天,她此时心底还庆幸,幸亏没来例假,若不然半死不活在**躺一天,根本赶不上交稿进度。 可等她整个人彻底松弛下来,整个人就慌了,而且仔细一算,这已经有一周了,她脑袋有些发懵,不过此时还在垂死挣扎,进行自我安慰,不会的,压根不可能…… 大姨妈这小妖精,怎么还不来! ------题外话------ 大姨妈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忽然想到,自己也快来了,长叹一声,嗷—— 已经29啦,月票再不投就要清空啦 786 早婚还早孕?吓懵的晚晚(4更) 786 早婚还早孕?吓懵的晚晚(4更) 宋风晚总是不断安慰自己,给自己进行各种心理暗示。 肯定是最近忙疯了,日夜颠倒,时间紊乱,所以不太正常,就和高考那会儿差不多。 也就是之后一天,宋风晚发现还是流了点血,只是量不多。 她想当然的觉得,这肯定是大姨妈没错了,就把这件事完全抛诸脑后,忙起来可半点没闲着。 她忙完,傅沉才难得见到她,小姑娘戴着口罩,似乎有点虚弱。 “你到底熬了几个晚上。” “有点感冒。”宋风晚扯了口罩,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 “一个比赛,就那么重要?身体都不顾了?”傅沉看她这模样,也不忍心过多斥责。 “不想给外公丢脸。” 宋风晚斜靠在车子椅背上。 所有人都觉得她满身光环,却也是负担,她稍微出一点差错,都会被无限放大,这个设计比赛,不知多少人等着看她出丑。 得奖是理所当然,若是半点奖项都无所斩获,怕是要被诟病丢了先辈的脸。 宋风晚想不努力都不行。 “你歇会儿,到家喊你。”傅沉从后面扯了抱枕,打开拉链展开成毛毯盖在她身上。 许是感冒,她很快就睡了,就连傅沉下车买药都没醒来。 傅沉试了下她的额温,似乎还有些高热,这小丫头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不过温度不算太高,一直吃药总归不好,傅沉只给她喂了两片感冒消炎的药丸,蘸了点酒精,给她稍微擦了下额头、颈部、胳膊,进行物理降温。 宋风晚昏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不过她身体不舒服,傅沉自然不会禽兽到对她做些什么。 “明天想去看一下眼睛。”宋风晚靠在傅沉怀里,鼻梁上戴着眼镜,她近视度数不高,平素隐形都不需要,可能最近熬夜得厉害,眼睛泛干酸涩。 “我明天下午有空。” “不用你陪我,我和木子约好了。” 她和许佳木都在一个群里,平时都有聊天接触,时间久了,称呼也随之改了。 “二院有点远。”傅沉蹙眉。 “没事,千江陪我,就是想去检查一下。” 她最近也买了眼药水,只能一时缓解,有时候晚上会酸胀得睡不着,她也担心熬坏了眼。 傅沉明早的活动是两个月前就定下的,不方便更改,只能告诉她,“我尽量早点回来。” 宋风晚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医院还有熟人,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京城二院 宋风晚到医院的时候,许佳木已经在门口等着,穿着一身白衣,头发盘着,一丝不苟,瞧她过来,还抬手打了招呼。 她此时还在实习期,没资格单独作证看病,都是跟着各个医生学习,又是要观摩手术,可能全天无休,今天正好清闲点。 “你这是……”许佳木在医院也算红人了,一开始大家好奇,还会围观她,时间久了,也习以为常,她看宋风晚戴口罩,以为她是为了遮面。 “感冒了。” “感冒症状出现多久了?”许佳木与千江打了招呼,就领着宋风晚往里走,取了她的身份证去挂号。 医院也有规矩,她只能帮忙给她安排好的医生,挂号排队,还得按流程来。 “两三天吧。”具体时间宋风晚自己都记不清了。 “眼睛不适呢?之前还是之后?” “这个已经有小半个月了。” 许佳木凑近看了两眼,宋风晚生了双漂亮的凤眸,此时眼白发黄,甚至有不少红血丝,“你的结膜有点炎症。” “感冒后引起鼻塞鼻泪管不通,也容易引起眼部胀痛。” “你眼睛本就不舒服,可能因此加重了,待会儿我让我师父给你检查一下,应该没大问题,你平常用哪个牌子的眼药水。” 宋风晚随身带了,直接递给她,许佳木瞄了眼,这应该是市面上比较畅销的热门款,与医院处方开出的药用眼药水配方自然还是不同的。 千江并没一直紧跟着,在走廊寻了位置坐下,安静等他。 许佳木瞥见千江的坐姿,微微侧目。 端正! 和段林白那种喜欢翘着腿的完全不同,想起他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两声,许是接触时间长了,某人真的是越发放飞自我,甚至晚上,耷拉着拖鞋,都能跑到她宿舍。 因为那个医生有病人在,许佳木让宋风晚在外面等一下,自己则进去看了下情况。 随即宋风晚听到里面传来蒋二少的声音: “……嫂子!” “我本来就是打算找你的,给你发信息,你没回。” “以为你在忙,就没敢打电话。” “你怎么来了?”许佳木声音也透着一些诧异。 “看病啊。” “你眼睛怎么了?” “最近熬夜熬出来的毛病,我说不舒服,大哥就推荐我来这里了,说嫂子在。” 许佳木悻悻笑着,段林白这二货,她是医生,又不是什么开餐厅的,哪有这么推荐人来的。 “有人因为熬夜,真的导致失明,尽量别熬夜。”许佳木叮嘱了两句。 “最近失恋了啊,难受啊,憋闷啊。” “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许佳木笑道。 蒋二少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这不那两个人那什么了嘛……”在公众场合,他没敢直接说名字。 “那个人就在外面。”许佳木指了指门口。 随后宋风晚听到里面传来兵荒马乱的声音,随后:“嫂子,我的发型怎么样?” …… 待宋风晚进去的时候,蒋二少也没走,就贴墙站着,无非是想多看她两眼罢了。 得不到,看两眼总行吧。 “宋小姐请坐。”给她看病是个五十出头的女医生,戴着眼镜,示意宋风晚坐到她边上的椅子上,准备给她检查眼睛,“我听小许说过你的情况,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不知道爱惜身体。” 宋风晚羞赧,任由她检查。 她看了半天,说是有些炎症,叮嘱她最近要多休息,别熬夜,又给她开了一些药。 “拿着这些去缴费取药就行。” “谢谢。” “给我吧。”许佳木接过药单,其实这些药加起来也不足一百元,宋风晚之前从南江返校,给她带了不少特产,她总想把人情还了,就说自己去缴费拿药,让她等着。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已经很麻烦你了。”宋风晚直接从椅子上起来,也就是那一瞬间…… 天旋地转! “晚晚!” 蒋二少当时还傻兮兮的拿着手机,给她拍照,忽然看到宋风晚腿软身轻,脚步虚软的往前栽去,吓得手机扔了,伸手去扶她。 只是许佳木动作更快,而且无意识的拍了一下他的手,将他直接挥开,伸手接住了宋风晚。 “晚晚?” 蒋二少懵逼了。 卧槽! 女神嫁人了,这特么英雄救美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太狠了。 “呦,快扶到**躺着。” 医生赶紧扯开一侧的遮挡帘,办公室另一侧就有一张床,平素检查,提供给病人用的。 许佳木急忙扶她躺下,因为自己力气不够,还是医生帮了忙。 “是不是低血糖?”因为她是猝然起身昏倒的,许佳木自然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她下意识翻找口袋,还真有几块糖。 “她这好像不是低血糖。”医生给宋风晚看了下,“那应该会出汗,也应该有意识,她真的昏过去了。” “那是怎么回事?感冒太严重?” …… 办公室内气氛有点紧张。 女医生五十多了,已经有了孙子,对于某些事很有经验,给她检查了一下,宋风晚这张脸她是熟悉的,因为当初乔家抄袭风波闹得满城风雨,她也因此出了名。 只是在她心底,总觉得她年纪很小,所以心底产生狐疑后,拿了之前的挂号病历个人信息看了遍,又看向许佳木:“她今年多大?” “大三,20岁。”她过生日,许佳木和段林白还一起送了礼物,这点她记得很清楚。 “我还以为她只有十六七岁,那可能问题就有点大了,小姑娘长得太显小了。” “老师,她到底怎么了?” “我只是怀疑,具体的,还要等她醒来,去做个检查。” 蒋二少听得一头雾水,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她到底怎么了?” 许佳木拧着眉,没说话,把他急得肝颤上火。 …… 宋风晚昏醒过来,已是大半个小时过去了,她嘴唇发白,明显有些气虚。 “先喝点水。”许佳木帮她泡了杯红枣茶。 “谢谢。”宋风晚喝完大半杯,才晃了下脑袋,“我刚才……” 一切发生得太快,她来不及反应,眼前一黑,什么都记不清了。 “你昏倒了。” “嗯。”宋风晚抱着水杯,暖着手,“可能是低血糖,我最近作息不太规律,加上感冒,也没什么胃口。” “晚晚……”许佳木示意蒋二少把门关上,此时屋内只有他们三个人。 “怎么了?这么严肃。”宋风晚呷了口水,神色还很轻松,“我现在已经觉得没事了。” “蒋奕晗,你能不能出去一下。”许佳木蹙眉,这人干嘛呢,没看到她们要说私密的事,还赖着? “不行,我要听。”蒋二少是打死都不出去,他家女神出事了,这种时候他怎么能离开。 “那算了,随你!”许佳木本就是医生,自然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的,只是宋风晚有点受不住了。 因为她接下来就问了她例假情况。 宋风晚臊得慌,蒋二少更是脸一红。 卧槽! 怎么扯到女性话题了。 “我……”宋风晚拧眉,“应该十天前吧。” “之后你和三爷发生关系了?做措施了吗?” 宋风晚恨不能把头塞进面前的水杯里,红着脸摇头,“我太忙了,最近都没有……” “你例假确实是正常的?”许佳木追问。 有血,那就是有的吧。 宋风晚认真点头。 “吓我了一跳,我以为你怀孕了,你现在这症状很想怀孕初期……既然你例假正常,又无发生关系,那应该不是了。”许佳木松了口气。 宋风晚脑袋一下子炸开了,心底隐有不好的预感,双腿发麻,“木子,我那个例假好像不太正常……” “嗯?” 宋风晚低声给她说了下。 “你这……”许佳木虽不是读妇科的,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怀孕初期会有流血的,那个和例假不一样,你赶紧去检查一下。” 这小姑娘,是真的完全没常识啊,那个出血量能和例假相比? 宋风晚懵了。 蒋二少更是目瞪狗呆…… 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这两人从女人例假,聊到怀孕,他已经羞得要死了,现在说怀孕…… 他真的要去跳河了! 不带这样的! 刚失恋,就告诉自己,人家孩子都有了? 傅三爷,你到底是什么魔鬼。 这一天天的,也太刺激了…… 许佳木余光看了眼呆滞得宛若智障的蒋二少,让他出去不肯,果真被刺激得不轻,这孩子怕是要去看看脑科。 ------题外话------ 今天四更结束啦~ 我也觉得相当刺激,就是不知道三爷会不会这么觉得。 三爷:…… 那个医生特意查看晚晚年纪,怕不是觉得她太小,被某个禽兽给…… 三爷:话多,容易惹祸上身。 我:…… 787 怀孕:晚晚傻了,三爷懵逼 787 怀孕 晚晚傻了,三爷懵逼 京城二院 门外,人流熙攘;窗外,天清秋燥,蝉像是要抓住夏天最后一丝尾巴,不停嘶鸣,那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 宋风晚呆坐在病**,双腿麻木,漂亮慧黠的凤眸,呆滞凝涩得看向面前的人,被她说的话,彻底吓懵了。 “你上回来例假,出血量多不多?和以前是一样的?还是……”许佳木继续追问。 却瞥见她攥着杯子的手指轻轻发颤,杯身倾斜,茶水流了她一手,她却好似浑然未觉般。 许佳木急忙接过杯子,“晚晚?” “嫂子,你可别开玩笑,她这怎么可能……” 蒋二少指了指宋风晚的肚子,说话都僵得发颤…… mmp哦,特么刚领证就怀孕,傅三爷这什么魔鬼速度。 “所以我让她去检查一下,没有最好。” 许佳木看宋风晚这模样,显然也是没做好准备的。 “其实就算是避孕套,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完全避孕,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许佳木毫不避讳,什么话都敢往外蹦。 宋风晚被吓懵,不仅是因为避孕的事,而是…… 她回想起来,过生日与傅沉出去,有那么一晚真的没做什么措施,虽然他也注意了,但她真的无法完全保证,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你现在也别太担心,可能是我想多了。”许佳木拍着她的肩膀。 而此时有人叩门,蒋二少被吓懵逼了,浑身激灵,“谁……谁啊?” “我。”说话的是之前那个医生。 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把一个长型盒子递给宋风晚,“送洗手间先测测。” 一盒验孕棒。 “谢谢阿姨。”宋风晚捏着盒子,脑子里一团浆糊。 她出去的时候,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千江才跟过来,毕竟是看病,关门,耽搁了时间,都是情理之中,他并未多想,只是看到宋风晚脸色煞白,忍不住多嘴: “您的眼睛还好吗?” 宋风晚身子一抖,“嗯,我去个洗手间,你就在这里等我。” 洗手间在一个楼层中间,千江站在原地,也能看到她走了进去,而且许佳木也跟去了,他遂没多想。 只是瞥见蒋二少也在办公室里,垂头丧气,蔫头耷脑,那模样…… 好像得了绝症。 蒋二少也注意到了千江,晃一抬头看他。 可怜兮兮。 千江一大爷们儿,受不得这种眼神: 难怪十方说他是智障,果真如此,大老爷们儿,装什么可怜。 其实回过头来看,宋风晚与傅沉都领证了,就算是生了个足球队,都和他没关系,但是蒋二少就是特么心里难受啊。 此时正好蒋端砚打了电话过来,也是询问他看病的情况。 “……哥,我可能要死了。” 千江一听他说话,就头皮发麻,这黏黏糊糊的,一点都不爷们儿,这特么要是他弟弟,干脆打死得了。 蒋端砚眯着眼,摩挲着手中的钢笔,“眼睛瞎了?” “不是……” “有病就治。” 蒋二少气得撞墙,“我和你说不明白,你根本不懂我。” “从你单方面宣布恋爱,又失恋后,我确实不理解你。” 绝杀! …… 此时的宋风晚已经到了卫生间,毕竟是医院,此时又是看病高峰期,人非常多,两人排队等了五六分钟,宋风晚在进入了一个隔间。 她关门的时候,手指都在发颤,弄了两次,才把门关上。 “按照我和你说得来就行,别紧张。”许佳木就守在门口。 医院经常会有验尿一类的事,大家对医生领着病人到洗手间,并不觉得奇怪,况且所有人都很忙碌,也没人紧盯着她们看。 此时毕竟是公众场合,宋风晚拆了包装,都没敢乱扔,生怕被人察觉。 可是心里紧张,身体就没一点感觉,等了十多分钟,这让她越发焦躁。 而且心头那股不安的感觉,也在逐渐放大。 完了…… 当测试结束,很快她就看到了那上面出现了两道红杠,虽然有一条不甚清晰,但是隐约着,似乎还是存在的。 “两条就是有了!”许佳木叮嘱的话,仿佛魔音,不停在她耳边萦绕着。 这…… 该不会真的有了吧! 她……怀上了? 宋风晚下意识伸手摸了下肚子,干扁扁的,完全没感觉啊。 许佳木看了眼腕表,敲了敲隔间的门,“晚晚,还没好?” “马……马上出来了。” 宋风晚胡乱的把东西收拾好,出去的时候,脸都是白的。 直接到了洗漱台洗手,她按压洗手液的时候,手指都在发颤,许佳木看到她的异样,心底大致就清楚了。 “我去给你安排,做个检查吧,这样稳妥一点。”许佳木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别怕。” 宋风晚怎么可能不怕! 她和傅沉领证之后,就被舅舅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给骂了一顿,说她太好忽悠。 肯定是傅沉这小子三言两语把她哄骗了。 此时若是告知家里人怀孕,其他人还好说…… 乔望北怕是真能冲过来打断傅沉的腿。 “走吧,没事了,东西我来处理。”许佳木伸手,示意她把验孕棒交给自己。 “谢谢。” 宋风晚此时非常庆幸今天来找许佳木,若是在其他医院,遇到别的医生,只怕这事根本遮掩不住,马上就传的满城风雨了。 两人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女医生还看了两人一眼:“什么情况。” “我去安排,给她做个身体检查。”许佳木没点明,大家心底就有数了,“晚晚,你跟我过来一下。” 千江蹙眉,不是看眼睛,还要检查。 蒋二少忙不迭跟上去,却被千江从后侧扯住了衣领。 他心底当时蹦出两个字:卧槽! 这混蛋干嘛! “你松开。” “出什么事了?”直觉告诉他,宋风晚肯定有事。 “你特么先放开我,这样影响不好,妈的,我不要形象啊。” 蒋二少说完,千江居然揪着他的衣领,直接把人拖到了一边,“现在没人了,没人注意你的形象,宋小姐到底怎么了?” 蒋二少心底那是一万字草泥马呼啸而过…… 你特么当着那么多人的话,把我当垃圾一样拖来拽去,现在和我说,注意形象? “没什么事,可能就是身体有些低血糖,刚才昏倒了一次。” “就这样?” 蒋二少虽然傻兮兮的,在许多事没肯定的时候,也不会随意传讹。 “对啊,刚才突然昏倒了,所以在里面耽搁了一点时间,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蒋二少伸手整理衣领。 千江瞧着宋风晚确实脸色发白,气血不佳,犹豫着,还是给傅沉发了信息。 此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半,傅沉虽然在与客户交谈,心底还是难免焦躁。 宋风晚八点多到医院,按理说,检查一个眼睛,此时早已结束,应该给他发个信息了…… 手机忽然震动两下,他眯着眼,看了眼信息。 千江发来的。 【宋小姐昏倒了。】 傅沉倏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对面客户正在说话,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 “三爷?”十方一脸懵逼,老大,您别这个表情,很可怕。 “不好意思,我手头有点私事急需处理,可能要先走一步,改天我做东,请你们吃饭。”傅沉压着心底的一抹焦躁,还是认真尽责的与对面的人沟通。 “没事,您有事先忙,我们改天再聊。” “我让我的特助招待你们,改日我再谢罪。” 傅沉对待属下与客户,只要不惹他,素来都很客气,对方看傅沉态度诚恳,一再抱歉,许是真有急事,自然笑着应了。 “三爷,您太客气了。” 简单说了几句客套话,傅沉就伸手找十方要了车钥匙。 “三爷,真不用我陪您去?”十方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是宋风晚出事了。 “不必,你陪客户,送他们去酒店,陪他们用午餐。”傅沉叮嘱了两句,扯了车钥匙就往外面走。 “不是,三爷……” 十方盯着他的背影,忧心忡忡。 傅沉下楼的时候,已经将手机与蓝牙耳机连接好,一边开车,一边给宋风晚打电话。 只是她此时正在办手续,手机在医院调成静音,两个电话都没接到。 这让傅沉越发心焦,好在千江接了电话。 “三爷。”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昏倒了?” “说是低血糖。” “那她现在怎么样?” “人醒了,没事,许医生带她去做全身检查了。” “你发信息,能不能发全了!”傅沉攥紧方向盘,语气有点咬牙切齿。 “我说了她没事……”千江说着又看了眼信息,“抱歉三爷,这边信号不大好,那条信息没发出去……” 可他话没说完,手机已经被挂点。 显然生气了。 傅沉开车上路,还不断给宋风晚打电话。 宋风晚此时整个脑袋都是放空的,到了检查室外,双腿发麻,还是许佳木注意到她的包里手机在震动。 “晚晚,电话……” “哦。”宋风晚此时手脚都是软的,看到来电显示是傅沉,这眼睛忽然有点发酸,“我去接个电话。” “抓紧点,快轮到你了。” “嗯。” 宋风晚走到无人处,颤着手指接起电话。 “喂,三哥——” “昏倒了?低血糖吗?现在怎么样?” “还好。” “你声音不大对劲,是不是还不舒服?我马上就到。”因为她最近感冒连着发烧,傅沉不得担心。 “三哥,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你说。” “……”宋风晚却吞吞吐吐,不知怎么开口。 “要不你把电话给许佳木,我和她聊。”傅沉以为是她身体有什么问题,毕竟他们之间,也没什么所谓的秘密,她从不这般扭捏作态。 而讳疾忌医,有些人对自己的病情,是不愿自己开口的。 “和她没关系,是我们之间的事。” 无论有没有,宋风晚也不想这件事傅沉是通过别人知道的。 “我们之间?”傅沉勾着嘴角,“有什么事?” “三哥,我说了,你可要淡定点。” 傅沉轻哂,“难不成,你还能背着我找了其他人?” 除却这个,傅沉觉着自己是无坚不摧的,没什么可淡定的。 “我说真的。” “我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没见过,你说吧。”傅沉看她如此紧张,故意松弛着语气,试图缓和气氛,可是紧接着他的听到宋风晚说了句。 “我……可能怀孕了。” 宋风晚只听到那边传来“砰——”一声,她心头一颤,“三哥?” “我没事,马上过去,你待在医院哪里都别去!” 此时宋风晚正好要去检查,脑子又乱,自然顾不了许多,挂了电话,就进了检查室。 而原本在招待客户的十方却接到了电话…… 毫无预警的被告知: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三爷出车祸了! 把别人的车屁股给撞烂了。 傅三爷这辈子极少栽跟头,却在某个小阴沟里接连翻船。 ------题外话------ 哈哈,三爷说自己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结果…… 你怎么把别人车屁股给撞烂了。 三爷:…… 傅宝宝:我还没出生,和我没关系。 …… 六月最后一天喽,票票再不投,就清零啦,大家记得看一下自己后台,有票票的,记得支持月初,么么哒 788 三爷有孩子,却是浪浪喜当爹?(2更) 788 三爷有孩子,却是浪浪喜当爹?(2更) 十方收到消息,还思量着要如何与客户交代,却不曾想其中一人犹豫着将手机递给他…… 【傅三爷高架桥上出车祸。】 媒体收到风声,这消息已经宛若一阵风般,刮遍了京城。 当时车内就傅沉一人,出了事故,他肯定要出面解决,等到交警过来之前,对方车主定然是不肯让他离开的。 造成拥堵,自然不少车主下车观望,傅沉这脸又颇具辨识度,加上牛逼哄哄的车牌,马上就认出了他。 当时高架车流不算多,对方被撞了一下,下车看了眼自己的车屁股,当即大怒。 “卧槽,你特么会不会开车,隔了这么远,也能撞过来,你特么故意的吧!”谁开车都会注意一下车距,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此时又不拥堵,莫名被撞,谁都没好脾气。 “你特么还坐在车里,给我下来!” “艹——你车子就蹭掉点漆,你看我的车尾灯都被撞烂了,你别躲在里面装死。” …… 傅沉这辈子就没怂过,不是不敢下车,而是还没回过神, 他与宋风晚差了九岁,他计划着自己35岁要孩子,那时候宋风晚24,也是最佳的生育年龄,两人还能享受四年二人世界。 可惜…… “嗳——”被撞车主,不停敲打玻璃窗。 傅沉这才开门下车,他久处高位,即便脸上挂着一点抱歉的笑,也自带一股不怒自威。 “抱歉。” 对方没想到是傅沉,怔了下,突然语塞。 “车上的人没事吧?”傅沉打量着他的车尾,的确惨不忍睹。 “没事,你开车要注意点。”那人咳嗽着。 “对不起,方才有些分神,我全责,所有赔偿,都由我负责。” 对方瞧着傅沉态度很好,点头,“我已经打了电话,很快保险公司和交警就会过来。” 傅沉点头,此时这情况,他实在不方便直接抽身离开,眯着眼盯着腕表,“我有急事,我通知我助理过来,到时候可能会先行一步,如果他的处理结果,你们不满意,随时联系我。” 对方也知道傅沉这类人,事务繁忙,所以接了他的名片,就点头应着。 许是没想到他是如此好说话的人。 傅沉显然很焦躁。 索**警五分多钟就到了,看到傅沉也有些诧异,不过他说有急事,就打了车先行离开。 对方面上没说什么,心底总是有些不舒服的,交警却笑道:“你们不用担心,他这么大一名人,事情都传到网上了,不会坑了你们,赔偿不会少的,他也要形象的。” 对方笑着没作声。 傅沉打车直奔医院。 京城二院距离傅沉公司,几乎跨了三分之一个城市,当他抵达医院时,宋风晚正坐在许佳木办公室里,抱着一个纸杯,正温吞得喝着水。 蒋二少蹲在角落,失魂落魄。 “三爷。”千江就守在门口,瞧见他,就点了下头。 意思分明就是在说: 事情是真的。 “晚晚。”傅沉一开口,某个发懵的小姑娘,神色戚戚得看着他。 “三爷,你们聊,我正好还有事要忙。”许佳木将房间留给他们,出去的时候,还踢了踢角落的蒋二少,“傻愣着干嘛,跟我出去。” “嫂子……”蒋二少特么都要哭了。 他本想指着某人鼻子骂:傅沉,你丫就是个禽兽。 这么小的姑娘你都下得去手。 可转念一想,人家都结婚领证了,他算个屁啊,凭什么说这话,而且…… 他怂啊,不敢! “愣着干嘛,出去。”许佳木蹙眉。 人家是合法的夫妻,宋风晚这年纪虽说是不大,但既然法定能结婚,自然能生孩子,没任何毛病,你这一副表情,活像要把人千刀万剐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嘛。 “谢谢,改天请你和林白吃饭。”傅沉心底还是庆幸遇到的是许佳木,若不然她昏倒,若是查出怀孕,怕是记者已经来了。 “您客气了。” 蒋二少几乎是被许佳木拖出去的。 卧槽! 大哥哪里找来的怪力女,力气这么大的。 办公室只剩下傅沉与宋风晚的时候,他已经走上前,从她手中拿过纸杯,把人搂进了怀里,“吓懵了?” “嗯。” 宋风晚接到准确报告,那一瞬间,只觉得坍塌地陷,此时已经平静了许多,她伸手攥紧傅沉的衣服,“三哥,怎么办?” 小姑娘声音猫叫般,细细小小。 因为他们之前有过默契,不打算这时候要孩子,所以…… 宋风晚也曾动过不要他的念头。 “你是什么想法?” 傅沉一路上想了很多,一个孩子他总是负担得起的,只是要对宋风晚一辈子负责,也要对孩子负责,他尚无准备,自然有些懵。 “你是不是不想要?”宋风晚看他。 “我这个年纪,大院里许多人孩子都满院跑了,我看你的态度。” 毕竟要生孩子的是宋风晚,她若不愿意,傅沉也不可能对她进行道德绑架。 “其实我想打掉他。” 未出生的傅宝宝:瑟瑟发抖。 “不过木子也和我说了打胎的许多问题……”比如对身体的损伤之类,她也心惊。 而且肚子里的,毕竟也是个活生生的小生命。 小严先森和乔执初的出身,她都是亲眼见证的,眼看着她们肚子大起来,然后诞下孩子,出生那么小一点,她很喜欢小孩子,让她亲自决定打掉自己的孩子,也很艰难。 “你想好了?” 宋风晚摇头…… 傅宝宝压根不知道,就在这短短几分钟内,他这条小命,真的差点没了。 “先回去吧,慢慢想,等你心定了再说,我尊重你任何决定。”傅沉不想给她太大压力,搂着她出了办公室。 许佳木送两人出了医院,也叮嘱宋风晚如果有决定,可以联系她,她可以帮忙,最起码某些事可以做的隐蔽一点。 现在的社会,对于女孩子打胎,还是存在歧视的。 况且是宋风晚,如果被人知道,只怕就要传出她与傅沉情变了。 道谢后,由千江开车,一行人才离开医院。 蒋二少几分钟前已经离开,受打击太深,他觉得生无可恋,不想看到傅沉这禽兽。 许佳木看他们车子走远,此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今天段林白有事在忙,人在宁县,那边的拆迁项目,破土动工,他要去剪彩。 她摸了下口袋,找出饭卡,准备前往职工食堂。 这才发现,自己之前帮宋风晚收的验孕棒忘记扔了。 她见着垃圾桶,就随手丢了,压根没放在心上。 而她全然不知,因为傅沉车祸的报道,有尾巴跟了过来,那群记者看到傅沉到了医院,半搂着宋风晚出来,心想她是生病了,因为是从眼科出来的,自然不会往其他方面联想。 而且还提着一包药,稍微打听,都是些治眼睛,抗疲劳的,更没多关注。 反而是看到许佳木扔了东西,许是记者的嗅觉,在她离开后,有人翻找了垃圾桶…… 两个记者,面面相觑。 卧槽! 这是特么什么天大的新闻。 验孕棒啊。 两人鬼祟上车,打开盒子,东西都在里面,但显然都是用过的,这两人也不觉得脏,就这么徒手捏着打量。 觉着抓到了大新闻。 傅沉此时车祸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报道上只有那辆撞烂屁股的车,有人甚至以为那是傅沉的。 而且他还去了医院。 这消息一结合,有些不负责的媒体说他车祸住院了。 当即就有不少人打电话来慰问情况,就连宋风晚室友都来问她,傅三爷是不是出事了。 傅沉公司虽然已经及时发了声明,京城交警也在官网说了具体事宜,就是简单车祸,已经达成和解,没有任何人受伤。 可是媒体不信,消息传得乱七八糟。 傅沉的哥哥姐姐,自然都是第一时间打了电话过来,紧接着就是傅家二老。 “……没事就行,那你去医院做什么?”傅老当时听说傅沉车祸,脸都青了。 老来子,总是偏疼的。 “晚晚最近熬夜伤神,眼睛不太舒服,去看了下,拿了些药。” “那你们中午过来吃饭吧,正好你二哥一家都在,聿修今晚的飞机出国,正好聚聚,我也好久没看到晚晚了,这丫头也真是,也不怕熬坏了身子。” “嗯,我们半个小时后到。” …… 傅沉挂了电话,偏头看向身侧的人,小姑娘家家的,眉头拧得很紧,他抬手戳了下。 “没什么可烦的,你想留下他,我们就养着,你若是不想要,我也能接受。” “我和木子聊天,才知道怀孕初期会出现类似感冒、发烧的症状,我吃药了……我很担心,如果孩子生下来,会不会……” 傅沉倒是没想到这层,这确实是个问题。 若是孩子出生有问题,那还真不如…… 这也一种对孩子负责的表现。 “木子还说什么?” “她说如果想要,定时产检,如果真的发现有问题再打掉也可以。”许佳木给她提供了许多方案。 傅宝宝真的不知道,光是发现他来了,这对做父母的,就曾动了无数次想要把他“扼杀”在摇篮的念头。 所以人世走一遭,是真的不容易。 “没事,你再想想。” 傅沉想得是很清楚的,按照时间推算,宋风晚预产期会在临近暑期,出了月子,估计都没开学,可以说,她的学业是半点没耽搁。 反正他没事,在家带带孩子也可以。 她大三大四课程很少,搞设计画画,在家也能完成…… 傅沉心底盘算着,已经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都考虑清楚了。 而此时傅沉手机震动着,车祸事情后,不少人给他发了问候,京寒川、傅斯年自然也有,段林白当时在参加奠基仪式,此时才看到新闻,直接给他打了电话。 “你没事吧?” “挺好。” “你这怎么开车的,危险驾驶啊,居然出车祸了?幸亏没出人命。” “的确出人命了。” “你说什么?”段林白身后乱糟糟的机器声,实在听不清。 “没事。” “那行吧,你没事就好,等我回京给你压压惊。”段林白笑道。 “嗯。” 傅沉直接挂了电话,而宋风晚也做了决定:“三哥,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好,依你,不过如果后面检查有什么问题……”傅沉不得不考虑这类情况,他此时只是庆幸,昨天没给她多喂药。 “这个我明白。”宋风晚点头,“可是这件事,怎么和家里人说。” 领证风波尚未过去,又说怀了孩子。 她母亲尚且不论,就说乔望北,怕是能冲过来活剐了傅沉。 前段时间,他就想过来的,还是汤景瓷出面拦下了。 “想和我们家人说吧,和我爸妈商量下。” 傅沉原想着领了证,再慢慢筹划婚礼,现在这事情闹腾的,所有计划都被打乱了。 他忽然呢喃自语说了句:“这孩子怎么来的?” 宋风晚被他这话问的一愣,“他怎么来的,你不清楚吗?” 居然说这种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傅沉挑眉,他千防万防,都没防住,心底郁闷罢了,“小家伙求生欲很强。” 居然在他眼皮底下存活了。 宋风晚听不到他的腹诽,若不然,必然心惊肉跳,这话说得好像这孩子是他仇人一般。 傅家老宅 今天中午也算是给傅聿修践行,傅斯年夫妇也到了,负责做饭的是余漫兮和孙琼华,傅聿修的女朋友在边上帮忙打下手。 这小姑娘以前自己生活在国外,做饭都不在话下,脾气也温和;加之孙琼华脾气收敛了许多,不若以前那般,两人处得还不错。 “老三还没回来?”孙琼华走出厨房问了句,“给晚晚的汤已经炖好了,先温着吧。” 傅家二老偏疼小儿子,对宋风晚自然也体贴,知道她最近辛苦,还去了医院,就让人炖了些汤。 “先摆盘吧,已经到门口了。”傅老笑道。 到家门口的时候,宋风晚还有些忐忑,傅沉扶她下车,那模样似乎生怕他摔着。 “其实你也挺期待这孩子的吧?”宋风晚看他如此小心谨慎。 傅沉点头。 总不能说他不喜欢吧。 他一路上想了许多事,突然就明白了签文上的话,命定要纠缠一辈子的人! 他原本还想着到底是谁,此时才算明白。 保不齐就是宋风晚肚子里的小东西。 仔细回想,因为他自己可没少翻船,这孩子八成与自己犯克,期待? 这种小孽障,他怎么可能喜欢。 “待会儿进去之后……”宋风晚踟蹰着。 “我说就行。”傅沉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进屋后,傅斯年夫妇没开口,傅聿修先乖觉得喊了声:“三婶。” “怎么来得这么迟,快坐吧。”老太太指着自己身侧的位置。 几人落座后,因为践行,自然少不了酒。 “三叔……”负责倒酒的是辈分最低的傅聿修。 “我不要,你三婶也不能喝。” “差点忘了晚晚病了,喝点汤就行,与医院检查怎么样?没事吧。”老太太笑着询问。 “没事,挺好的。”宋风晚抿嘴笑了下。 众人举杯,喝了一轮,傅沉才说,有事情要宣布。 不过在这时候,众人手机纷纷有推送消息传来。 【段林白疑似有孩子了。】 【许佳木或可凭肚子进入豪门。】 【母凭子贵,段公子好事将近。】 …… “什么事?”傅家二老没看手机的习惯。 傅仲礼说道:“有新闻说,段林白交往的那个许医生怀孕了,段家可能要有喜事了。” “呦,这可是大喜事啊,我得打个电话和老段家确认一下。”傅老急忙从口袋摸出老花镜接过傅仲礼的手机,看了下新闻,准备和段家打电话。 刚要动作,就被傅沉叫住了,“爸,那是假的。” 傅沉已经快速浏览了新闻,上面说到验孕棒,宋风晚就和他嘀咕了两句,那八成是自己的。 “怎么是假的,新闻上说得很真,连那个东西都有,这可做不得假。” 傅沉点头,“那东西是真的,只是怀孕的不是她……” 傅家都是些老狐狸,马上就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也就傅聿修还盯着手机看新闻,没回过神。 众人却已经齐刷刷把视线对准了傅沉。 “老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如此肯定,还这么清楚?”老爷子坐下,喝了口水,压压惊。 总觉得他这表情,或说出大新闻。 “嗯,那东西是晚晚的。” “怀孕的人是……” “晚晚。” 一屋死寂。 只听哐当一声,傅聿修手机落地,屏幕磕出了一条细长的裂缝。 卧槽,难不成三叔坑他,他孩子也是个小魔王,这么坑爹的,妈的,刚买的手机啊,屏幕就碎了。 远在宁县的段林白一脸懵逼的看着新闻,电话都被家里人打爆了。 先是一条条恭喜他的消息,他莫名其妙,而紧接着新闻推送就来了。 他有孩子了。 卧槽! 他们连床单都没滚过,就特么拉拉小手,亲了几口,还很纯情的,这孩子从哪里蹦出来的,难不成真的拉小手能怀孕。 怎么莫名其妙喜当爹了? ------题外话------ 肥肥的一章,足有五千字,吼吼…… 浪浪有点崩溃了,拉个小手,居然当爹了。 别人媳妇儿怀孕了,居然铺天盖地都是恭喜他当爹的。 浪浪:我只想静静。 789 傅宝宝:没出生,已坑了一堆人(3更) 789 傅宝宝 没出生,已坑了一堆人(3更) 段林白这边被搞得兵荒马乱,而且真的是莫名其妙。 就特么凭一个验孕棒,这群记者干脆去写小说好了。 他懒得理会那些新闻,立刻给许佳木打电话,可是她此时刚好临时有个手术,早已关机,这让他很着急,打了电话,问了医院的人,才知道她进手术室了。 “那麻烦告诉她,出来后,给我一个电话。” 段林白郁卒得挂了电话,一转头就看到小江正一脸懵逼得看着他:“小老板,你真有孩子了?” 他是助理,但也不是24贴身那种,他和许佳木进展到哪一步,他压根不知。 段林白怒瞪他一眼:“我特么哪里知道?” “这……” 你有没有孩子,你不知道谁知道? 段林白无语,又不能直接告诉他,他和许佳木压根都没到那一步,因为丢人,毕竟交往这么久,还没实质进展,说不过去啊。 小江似乎脑子里想到了别的。 看他眼神忽然充满同情,“小老板,你说许医生是不是和其他人……然后把你给……” 绿了! “去你丫的,给老子滚!”段林白一脚踹过去,恨不能把他弄死。 瞎说八道。 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好的人,有钱有个子还这么帅! 她又不瞎,能把我给绿了? 段林白是半点不信,这事儿他想找人把新闻压了,可是这种事,只要爆出来,那就控制不了了,他微博下,都是清一色的恭喜留言,气得他半死。 这特么到底是谁用过的验孕棒啊。 他和家里人打了电话,就干脆关了手机,准备装死,让小江备车低调回京,可是这从工地一路过来,遇到的人,都和他说声恭喜。 弄得他很崩溃,还只能笑着点头。 好特么尴尬。 小江紧跟着他,快要笑抽了,这到底是怎么闹出的乌龙。 此时的傅家老宅 有那么一瞬间,好似风熄云止了,只有傅聿修弯腰捡起手机,碰撞桌椅,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你能不能老实点。”傅斯年恰好坐他身边,压着嗓子说了句。 傅聿修崩溃,难不成他捡个手机也犯法。 此时众人回过神,还是老太太先咳嗽两声,“晚晚啊,喝汤。” 神情说不出是什么样子,震惊喜悦交织,让她表情显得很别扭,她又舀了勺汤给她。 “我自己来就行。”宋风晚压根不敢抬头看傅家人。 “确定了吗?”老太太追问,回过神,心底自然是欣喜的,就在几年前,她都想着可能自己走了,都见不到小儿子成家生子。 宋风晚点头。 “这可是好事啊,多久了啊。”孙琼华也问了句。 所有人关注点都集中在了宋风晚身上,就是傅聿修有点郁闷了。 结婚领证到怀孕,都不到一个月吧,我的三叔,您有这么着急?好歹等我走了再宣布啊,非得这时候戳他的心? 就连老爷子都忍不住往宋风晚肚子上瞄了两眼。 又咳嗽着呷了口茶。 本来还以为是段家有喜事,原来是自己家的。 怀孕…… 自己要抱孙子了。 他上回抱孙子,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傅仲礼是很淡定的,只说了句恭喜,傅斯年同样如此,余漫兮反而是很激动,因为这样的话,她们家小渔就有伴儿了。 反而是坐在傅聿修身侧的小姑娘,扯着他的袖子低声说道,“这孩子应该是你堂弟或者堂妹吧。” 傅聿修悻悻笑着,谁敢和他家三叔孩子称兄道弟啊。 …… 气氛一时倒也不错,只是傅老回过神,摩挲着茶杯,紧盯着傅沉。 隔了良久才说了句:“晚晚家里人还不知道吧。” “嗯。”傅沉点头。 “你打算怎么和他们说。” 老爷子可是很清楚,这两人没通知任何人擅自领证,乔艾芸没说什么,可乔望北很生气,甚至打电话,和他吐槽过傅沉,这事儿若是传过去…… “我也想征求您的意见,我该怎么开口。” 傅沉说完,老爷子脸就黑透了。 你把人小姑娘肚子搞大了,他怎么开口啊,和他有关系嘛? “爸,您觉得应该怎么处理?”傅沉说得尤为认真。 傅老被一噎,这小子敢情挖个坑给他呢。 “这是两家人的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 傅沉这话说完,整个餐桌上都悄寂无声。 都是群腹黑的主儿,早已看出傅沉那点小伎俩。 若不是宋风晚在,给他留点脸面,他非得劈头盖脸骂他一句:“你当初领证的时候,怎么不说一家人这种话,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就说自己做不了主?” 傅仲礼咳嗽着,反正这事儿与他无关,老三坑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爸,我是想请他们过来,然后两家人坐在一起,好好聊这个事儿。” 因为接下来,可能会关涉到宋风晚入学等诸多问题,肯定要双方沟通。 傅老喝着茶,冷哼着。 说得好听,到时候一堆人坐在一起,这里面最年长,最有发言权的就是他,这烫手山芋还得他来接。 这不是典型的坑爹嘛! “我觉得也只能这样了,你先别说具体什事,等他们来了再提,免得路上担心出点意外。”老太太蹙着眉,“要不这样吧,老三,你去南江接一下严家人,让老二去请乔家的。” 傅仲礼挑眉,“我?” “你是做哥哥的,帮点忙不行?你最近不也没事?”老太太说道,“难不成你想让你爸去吴苏,还是斯年?他家里有妻儿,需要留人,你去吧。” 傅仲礼可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他去请人没问题,乔望北肯定会问他,他一时又没法说,这乔家对他们一家,本来就有些微词,事后少不得要受到乔望北的冷脸了。 算了,他们关系已经是这样,帮傅沉一把也没关系。 “先吃饭吧,这事待会儿说。”傅老在宋风晚面前还是给傅沉留足了面子,其他没说,只是饭后,将傅家这几个男人都叫到了书房。 这郁闷的当属傅聿修了,他晚上飞机出国,却愣是在书房听了两个多小时的训话,然后还在商量着怎么与乔家人交代之类的。 和他有关系? 他家三叔被骂,为什么爷爷连带看他都不顺眼,也被带着说了几句。 事后,还盯着他猛看:“你不是要走,怎么还在这里?” 傅聿修懵逼:不是您把我叫来的?又嫌弃他没滚蛋? 他没作声,默默收拾了东西,傅仲礼夫妇送他和女朋友去了机场。 而宋风晚则完全成了傅家的保护动物,加之余漫兮生产之后时间不久,也有许多经验可以告诉她,两人聊了许久,让她原本紧绷的神经也彻底松弛下来。 傅沉这边忙着订机票去南江,就把段林白的事给忘了。 当段林白到京城的时候,许佳木结束手术也才半个小时,她此时连助手级别都够不到,只是在边上观摩,偶尔帮忙递一下东西,却也跟着神经紧绷了几个小时。 刚换了衣服,回去休息一下,就可以回宿舍,她刚推门进入办公室,就看到段林白正坐在她椅子上,手边放着保温杯,一手横屏拿着手机,似乎是在打游戏。 “结束了?”许佳木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只知道自己回来的路上,不少人看她眼神古怪。 “你不是说晚上要在那边吃饭,可能夜里回来?”许佳木看向她。 “还不是因为你!”段林白翻出新闻递给她。 许佳木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忽然就笑了,“这都什么啊?” “我哪儿知道,那个东西是谁的?” “一个病人的,年纪太小,不知怎么处理,我就帮忙扔了,我每天要处理的医疗废品多了去了,难不成我扔个输液瓶,就说我生病了?这群人也太能编排了。” 傅沉与宋风晚没说破,她自然不会提起,如果两人决定不要孩子,估计更不想被外人所知,她自然得帮忙瞒着。 “我就说嘛,老子特么就拉一下你的手,怎么就能搞出人命了,我们都没那个过……” 段林白声音越来越小。 有些事是个人隐私,许佳木解释了,他也没追问,自然不知道,这个黑锅是来自傅沉的。 “那你想吗?”许佳木突如其来问了句。 “哈?” 段林白不知道她会突然提起这个,脸刷得一红,“什么东西?” “就男女那个事,你想吗?”许佳木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到底什么阶段该做什么,她又特别忙,“其实你要是想的话,这件事我们可以规划一下。” “规划?” 这女人太理性了吧。 后来段林白才看到她的规划表,就连一周几次都精确到了,时间什么的,都有。 这女人八成是魔鬼! 他素来随性,怎么突然遇到个这么理性,咱们睡个觉也要规划,什么鬼东西。 “那现在这个怎么办?”许佳木没应付过这些事。 “其实只要做点事,让他们知道孕妇肯定不能做的,流言就不攻自破了。”段林白可不想澄清,就算发律师函,这些人也不会信的。 “去蹦极吧,我请你。” 段林白懵了,蹦极?这女人刚结束一场手术,没毛病吧。 许佳木最近压力太大,这场手术又极为凶险,她后背都惊出了一身汗,她入院这几个月,已经见过有人死在手术台上,他们只能说:“对不起。” 家属还一个劲儿和他们说谢谢,她神经已经非常紧绷。 “你要是害怕,我一个人去也行,最近正好发了工资,晚上我请你吃饭。” “这有什么,走呗。” 他们两个人是来蹦极的最后一批,这东西回头要发到网上,负责拍摄的手是小江,他有些恐高,站在蹦极台上,已经腿软了。 妈妈呀,他是来做助理的,怎么还特么做这种高危的事。 “二位抱在一起,待会儿我会数三二一……”一侧的教练早已帮他们最好安全措施。 段林白此时搂着自己媳妇儿,可半点杂念都没有。 他就差说自己害怕了。 可是不能在媳妇儿面前丢脸啊,只能硬着头皮上去了。 反正下去那一刻,他脑袋是空白的,离开的时候,腿是发软的。 后来听小江说:“小老板,您的叫声贼大,吓死人了。” 段林白:“……” 传到微博上的视频自然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因为他们后面还做了一些常人作为的高危运动,有哪个孕妇敢这么玩的。 只是底下的留言都是觉得两人在撒狗粮,有个自带放大镜的从视频中截了图。 【亲爱的们,我好像看到段哥哥小腿打颤了,哈哈……】 然后底下的楼就歪了。 不过网上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那晚回去的时候,许佳木还认真问他:“你对那件事真的没兴趣?” 段林白抓狂,“你一个女人,能不能矜持点!” 这话他怎么回答?老子想,特别想要你! 好像禽兽。 说不想……又违心。 “男女交往,有欲望是正常的,因为人脑会分泌……” 段林白无语望天,此时已经晚上:今天怎么特么是阴天,一颗星星都没有的。 想回家打游戏了。 另一侧,傅沉当天夜里到了南江,隔天一早才去严家拜访,傅仲礼是早上四点多起身,做了六点的航班去吴苏的,分别接了人就回来了。 都没说什么,不过乔艾芸与乔望北都以为是去商议婚事,毕竟领证之后,总得有个仪式,压根没想那么多。 哪里知道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霹雳。 反而宋风晚躺在**,摸着肚子,吐槽这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牵累这么多人。 ------题外话------ 今天三更结束啦,虽然只有三更,却有一万二,真的很肥。 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不会有加更啦,尽量保持每天三更,因为下个月会有大家期待的爆更啦,所以我要开始存稿啦,明天就是7月了,编辑通知我的时候,预留的时间不多,估计又要熬夜爆肝了。 谢谢所有美人儿这个月给月初的打赏和月票,爱你们,6月要过去了,新得一个月也要继续爱我呀,么么…… 来自傅宝宝的抱怨: 什么叫我来的不是时候,好像我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还不是你们贪玩,闹出人命。 晚晚、三爷:…… 浪浪:那关我什么事,你可闭嘴吧。 傅宝宝:…… 790 众人到,三爷险被打?还想扼杀儿子? 790 众人到,三爷险被打?还想扼杀儿子? 入秋的京城,极目远望,天空如洗碧色,街边沿排的银杏,枝头已满是金黄,车子压过落叶,扬起一地凡尘。 傅仲礼与乔望北刚出了动车站。 “京城的秋天来得早啊。”入喉已是凉意遍身。 “嗯。”傅仲礼点头微笑,“乔先生,这边请,车子在等了。” 傅仲礼这次算是被傅沉给坑惨了,他是搭航班过去的,可是到了那边傅沉才告知自己,乔望北恐高,坐不得飞机,他只能摇着火车,把他接回来。 你若是早点说,他就开车过去了,现在搞得,两人还摇了半路绿皮火车,后来才换乘了动车,也是够折腾。 “真是太麻烦你了,还让你亲自来接我,打个电话来就行。”乔望北笑道。 “应该的。” “能先去酒店吗?” “嗯?” “赶了一天车,风尘仆仆的……” 傅仲礼立刻会意,酒店傅沉早已订好,开车直奔,一个单人小套房,乔望北洗漱的时候,傅仲礼就坐在小客厅内看了会手机。 隐约还能听到从屋内传来的昆曲声,他哼着,显然心情极好。 这也怪不得乔望北。 他最近得了孙子,这孩子傅仲礼到乔家还见着了,虽说此时不会说不会走,但眉眼生得肖似乔家人,忽闪忽闪看着自己,端看也很机灵。 孙子可爱,他还以为来京城是商议婚事的,满口同意,一路上心情都颇好。 若是等他知道实情,只怕…… 待他洗澡,换了衣服出来,傅仲礼更是心头一惊。 居然连西装都穿上了,其实…… 真的不用这么正式隆重的。 “现在可以走了。”乔望北整理了一下衣服,毕竟是商议婚事,肯定要正式得体,不能失了体面。 而且宋风晚就自己一个舅舅,靠他撑场子的,乔望北自然格外重视,这衣服还是乔西延结婚时特意买的。 加上这回,也就穿了两次。 傅家老宅 傅仲礼与乔望北抵达的时候,乔艾芸早已到了,正和孙琼华说话。 或许连她们两人都没想过,彼此有一天,能这么心平气和坐在一处。 严望川也紧跟而来,因为他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不大一样,傅沉半点招呼都没打,连夜过来本就不寻常。 这小子素来礼数周到,每次去都是各种礼物,这次居然空着手。 若真是商议婚事,也不至于这么急吧。 严望川心底想法很多,只是不善言辞,而且在傅沉身上栽过跟头,知道此时与妻子说这件事,她也不信,干脆就闭口不言, 想看看傅沉或者傅家,到底搞什么幺蛾子。 “舅舅。”宋风晚看到乔望北,后背都隐有凉意,他生得瘦削精干,一身黑色西装,笔直如松,只是整个人褪去了往常的锋芒,嘴角带笑,显然心情不错。 她立刻上去,扶着他坐下。 乔望北则依次与人打了招呼,方才坐到宋风晚身侧,他还刻意压着声音说,“傅沉这小子还是可以的。” “知道上回领证的事,我不爽他久已,这次就弄得这么正式,还特意让二爷去接我,这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这件事,你和傅沉有谈过吗?具体到哪个阶段了,傅家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宋风晚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傅沉,一脸哀戚。 他舅舅绝壁是想歪了,怎么就到哪个阶段了? 这都怀上了,还能到什么阶段啊。 忠伯给大家捧了茶,就退了下去,客厅内,傅家二老,乔家人,傅沉与宋风晚,加上傅仲礼夫妇,分坐在两边…… 傅老端起茶杯,抿了口热茶,清了下嗓子,“望北……” 傅沉垂眸,静等着父亲开口。 可是老爷子温吞着,最后却问了一句:“你孙子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太小贪睡,劳您记挂。”乔望北提起孙子,自然是满脸喜色。 他打定主意,要把孙子培养成一个人才,可不能像乔西延那般模样,小时候就是当地有名的一霸,霸道横蛮,一定要斯文些。 “小孩子都这样的,我那曾孙女,也是这样,等他会爬学说话,就开始闹腾了……”老爷子笑道。 “您说的是,他现在也是一天一个样,小孩子长得太快了。” …… 这两人居然开始聊孩子了。 傅沉端着水杯,轻咳一声,提醒父亲: 寒暄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 老爷子瞄了他一眼,简直恨透这混小子了,他这几天都在想,当年到底生他干嘛,他已有三个子女,都很省心,从未让他操过一点心,他这辈子的全部精力,真的都耗在了这小儿子身上。 上辈子他们可能是仇人,所以来讨债的。 这话他自己都说不出口,居然让他来。 乔望北多敏锐的人啊,傅沉一咳嗽,他就察觉到了异样,只是他显得与傅沉不同,暗自腹诽:不就是商议个婚事吗?瞧着小子急的。 不过傅老今天的确有些扭捏,若不然他先开口得了。 “我看傅沉已经沉不住气了,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嗯。”傅老一次喝了大半杯水。 其实这件事,总得需要男人撑场,严望川是宋风晚继父,身份上总有些尴尬,稚嫩吧乔望北开口。 他端着茶杯,也是咳嗽两声,几乎是与傅老同时开口的。 “我性子比较急,直接说了,婚礼……” “这件事我也是有点羞于启齿,晚晚她有了……” 两人都急着说自己的事,只是在听到晚晚名字时,乔望北没出声。 【有了】! 两个词,轻飘飘落下,惊得乔望北手指一抖。 “老爷子,您方才说什么?” 什么叫有了?有什么东西! 此时坐在对面的傅沉开了口:“芸姨,舅舅,严先生,还是我来说吧,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我没做好措施,导致晚晚怀孕了。” 乔艾芸方才挂在脸上的笑容僵掉,就连坐在一侧的严望川都瞳孔微震。 他也试想过诸多可能,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这小子! 晚晚才多大,他莫不是疯了。 乔望北倏然攥紧手中的茶杯,手臂略微抬起,猛地将杯子扣在桌上。 “你再给我说一遍!” 语气生冷,咬牙切齿状。 “舅舅,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怪三哥,我也有责任……”宋风晚话都没说完,就被他给怒瞪回去。 “没让你说话!”乔望北自然清楚,这件事必然是两情相悦的。 “舅舅,对不起。” “你先跟我出来一下。”乔望北此时算是坐不住了,起身,招呼着傅沉出去。 “哥——”乔艾芸在经过巨大的震惊后,晃过神,一看到乔望北那般模样,心底知道坏了事,她虽然也很气,但总归已经把傅沉当亲女婿看,还是不自觉想护着她。 “这事儿你别管,我先和他聊两句。” 傅沉给宋风晚一个安心的眼神,跟着他进了院子。 屋内气氛急转直下。 老太太也颇为不好意思,“艾芸,这事儿的确是我们家老三的错,你要怪他也是应该的,要打要骂,都是他活该!” 可是老太太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声闷响。 宋风晚下意识跳起来往外冲,就连严望川与傅仲礼都跟着出去了。 傅仲礼本不愿掺和这个浑水,那动静,八成是乔望北把自己弟弟给打了,就严望川这脾气,出去不是劝架,怕是能补上两脚,那就真的变成自由双打了。 “三哥——”宋风晚冲在最前面,本以为是乔望北把傅沉给揍了,没想到并不是,傅沉好好地,身上没半点损伤。 反而是院子一侧的篱笆墙给踹倒了。 其实乔望北当时手都举起来了,就想给他一拳,只是这手始终落不下去。 他也算自己的小老弟,忘年交。 打了,估计宋风晚又要心疼了。 他恨不能手刃了这混账,可是…… 总不能让没出生的孩子就没了爸爸吧。 可是心底有火,还没处发泄,他气得,干脆踹了一脚篱笆墙,这才有了一声闷响。 “舅舅,这件事是我自愿的,你别怪他。”宋风晚只能尝试如此安抚他。 “进去。”乔望北扯着宋风晚往里走。 傅仲礼长舒一口气。 “二哥,我没事。”傅沉已经做好被打得准备。 傅仲礼没作声,其实内心腹诽:乔望北怎么没下手,狠狠揍他一顿。 若是傅沉知道他此时的想法,怕是要郁卒许久。 众人进屋后,傅老还特意招呼傅仲礼,低声问他,傅沉是否无事。 “他没事,就是您的篱笆墙被踹翻了。” 傅老嘴角一抽,这群人怎么回事,拿他的东西撒气? 反而是严望川压着声音,询问乔望北:“怎么没动手?” “那小子若是敢反抗,我们可以一起。” “还怕收拾不了他?” 这种混小子,就应该打得狠一点,他都想上去给他两脚。 真是什么事都能胡来,毕竟宋风晚年纪小,许多事,还需要傅沉拿捏分寸,若不是他贪图一时爽快,怎么可能闹出人命。 这个小混蛋…… 当真差劲。 严望川自认为自己说话声音小,奈何此时客厅太安静,大家都听到了。 傅沉算是明白了,他就是伺机报复,毕竟之前被他坑过,严望川啊…… 怕是真想弄死他。 “那现在你们两个人是什么想法?”乔艾芸看向宋风晚,目光落在她肚子上,心底说不出何种滋味。 “我听晚晚的,她说什么,我都尊重她的决定。”傅沉开口。 乔望北冷哼着:“你小子现在还有什么发言权吗?” “晚晚的决定,还需要你尊重和同意?” 众人:“……” 宋风晚抿了抿唇,嘴因为紧张,干得有些发白,“我想生下来。”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要想清楚。”乔艾芸心想她毕竟年纪小,还在上学,此时生孩子,只怕外面流言蜚语都不会少。 “嗯。”宋风晚想得很清楚了,让她打掉孩子,太难。 “你们都商量好了?”乔艾芸拉着她的手,发现她手心冰凉,放在手中捂着,“你肚子里的是个小生命,生下来就要认真负责,这和谈恋爱可不一样,而且你也不会照顾孩子……” 自己都顾不过来了。 “芸姨,孩子我会照顾。”傅沉直言。 “肯定要你照顾,难不成你还想当个甩手掌柜?”乔望北此时是看他说话,都忍不住想要怼两句,谁让他如此混账了。 “所以这次请你们过来,也是具体商议接下来的事,两孩子毕竟领证了,其实就是想和你们商议一下婚期,我也找人咨询过,大学生领证结婚很正常。” “到时候我们肯定给晚晚一个盛大满意的婚礼,绝不会亏待他的。” “我可以当着你们的面保证,傅沉这小子以后若是辜负她,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傅老保证着。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乔家人亦或是严望川,都是没给他们留下可商讨的余地,宋风晚执意要生,婚期肯定要提前。 “你们留在京城多住两天,晚晚昨晚担心的没怎么睡好,还是需要你们多陪伴,我们陪着,与你们总是不同的。”老太太笑道。 “这孩子心思重,总是想太多,一直很担心的态度和想法。” “关于怀孕这类事,你们真的不用担心,我们家有人照顾,也会充分尊重晚晚的意见,他若是想回南江或者吴苏,我们都没意见,主要还是让她开心点。” …… 老太太这番话,算是说动了乔艾芸,因为她是处处站在宋风晚角度思考的,而且又说他们才是宋风晚最亲近的人,傅家是比不上的,这话说得人心底舒坦。 “其实关于婚礼,我们也想过了,晚晚现在怀孕才二十多天,还有三个多月准备,什么都是来得及。” “你们如果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我们都没意见。” “在京城举行一场婚礼,如果晚晚身体没问题,咱们可以去南江再办一场。” …… 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最后还得老太太出面,晓之以情。 事已至此,傅家态度也诚恳,众人自是没什么意见的,不过最后这件事也没形成一个双方满意的方案,消息突然,乔家人也有许多事想私下商量再决定。 晚上自然是留在傅家老宅吃了饭。 此时依然入秋,前些日子京家送了大闸蟹,这时正好煮了,只是宋风晚不宜吃,反而把她馋得不行。 晚饭后,乔艾芸准备带宋风晚回酒店,无非是想私下与她说点话,一家人坐下再仔细商量接下来的事。 傅沉负责送他们过去,一路上,乔望北都没给他半点好脸色。 亏得自己今天还盛装打扮。 他抬手拉扯着领带,那模样…… 好像随时会动手! 出大院的时候,他还接到了乔西延的电话,无非是问他,婚事商量得怎么样。 “都怪你!你小子瞎抖什么机灵,你说,你和傅沉是不是商量好了,你早就知情了对不对!” 乔西延此时正在哄儿子,愣了下,“爸,您说什么?” “我出门的时候,你把我的刻刀都给没收了,害得我现在连一个称手的家伙都没有,收拾不了那混蛋。” “您坐火车,我不扣着,安检时候,怕是能把您扣押了。”乔西延无奈摇头,“到底怎么回事?那小子是开出什么不合理条件?” “不是,就是搞出人命了。” “什么?”乔西延没回过神,手中捏着一个玉石雕刻的小猫,引着红绳,悬在儿子上空,逗弄他。 “你要做舅舅了。” “啪嗒——”玉石掉在乔宝宝脸上。 汤景瓷隔着老远就听到自己儿子嚎叫声…… 他该不会又把孩子弄哭了吧! 傅沉送他们回酒店,连一句体己的话都没来得及与宋风晚说,就被炮轰出去。 回到老宅的时候,老爷子正叼着水烟袋,“这是被赶出来了?” 傅沉没作声。 “今天这事儿算是圆满解决了。” “你以后注意点,别这么妄为,若不然,下次我可护不住你。” 傅沉眯着眼,瞥了他一眼:“这次您帮忙了?不是我妈的功劳?与您有关?” 傅老手指一颤,这小混蛋,卸磨就杀驴,用完就扔啊。 傅沉回屋后,睡不着,宋风晚此时估计在和乔艾芸聊天,也没空理会他,他拿着笔,在纸上写了之前抽到过的四行签文…… 难怪大师让他认命接受,这命定之人,压根没法扼杀啊,此时他才算彻底明白这个签文的意思。 傅宝宝:…… ------题外话------ 开始更新喽,第一章就是肥肥的,嘻嘻…… 7月开始喽,有保底月票的,一定要支持月初哈,熬夜爆肝闭关,真的很需要你们支持,群么么~ 我会很努力存稿哒,7月,一起加油呀(#^.^#) 潇湘页面月票红包正在下发中,投了票别忘了领红包哈,么么。 三爷想“扼杀”儿子这个想法。 很危险! 傅宝宝:…… 791 三爷准备育儿手册,浪浪要干大事(2更) 791 三爷准备育儿手册,浪浪要干大事(2更) 乔家人在京城待了不少天,全天候陪着宋风晚,乔艾芸甚至打定了主意,要在京城住断日子。 甚至还想把小严先森接来。 怀孕头三个月非常重要,她又听说宋风晚还吃了感冒药,心底焦虑,自然想多陪她一段日子。 原本是打算住在沂水小区的,只是那边距离宋风晚学校有段距离,而且各种东西也没云锦首府方便,所以最后还是住到了傅沉那边。 宋风晚毕竟怀着身孕,傅沉也不至于禽兽到对她做什么,自然是各种悉心照料。 段林白回来后,一直想抽时间请傅沉吃饭,说是为了给他出车祸压压惊。 地点定在农家乐,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寒川没来?”傅沉蹙着眉。 “说是去乡下看许家老爷子,可能是最近秋凉,老爷子之前开过刀,似乎那个地方恢复得有点糟,许家人都回去了。”段林白说道,“其实许老身体是不大好的……” 而且总有说法,熬过冬天,老人家就能多过一年,所以许家人才分外紧张。 “所以婚期就只能往后推了。”傅沉眯着眼,难怪最近没看京家有什么动静。 “许老身体这般,许家也没心思张罗婚事,京家一头热也不行啊,总得为人家考虑吧。” 傅沉点头,还希望老人家能长命百岁。 “小嫂子有课?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段林白低头吃着锅贴。 “有点事。” 他很想昭告天下,不过据说要过了三个月对外公布比较好,不然孩子很容易被吓跑。 老人家的想法,总是有些奇怪的。 傅沉不以为然,他笃定宋风晚肚子里的小家伙,生命力相当顽强,怎么可能因为消息泄露被吓走。 不过他还是循着长辈叮嘱,没和段林白提起。 毕竟某人口风不严。 “待会儿你要是没事,陪我去办点事。” “什么?” “帮我选点书,我发现最近和她聊天,有点累,她说得一些东西,我都不太懂。” “上学时候,让你多读书,你不听,现在觉得没共同话题了?”傅沉笑道。 段林白冷哼,“我们共同话题很多,我就是想买点书,陶冶一下情操,你懂个屁。” 傅沉笑着没作声。 段林白才不会告诉她,某次许佳木提起一个名人,然后…… 他一脸智障! 肯定也想充实一下自己。 两人吃了饭,直奔京城最大的书店,此时不是休息天,书店内人不算多,而且大家都在选书看书,做着自己的事,保持店内安静,即便见到二人,也没太大声。 “傅三,你给我选几本,你又想看的,也挑两本,我送你。” 某人拍着胸脯,一副老子巨有钱的模样。 段林白不大爱看书,傅沉给他选了三本,就说自己也要选几本,就去了另一侧,段林白自然也没多想,可是几分钟后…… 就看到某人提着两筐书回来了! 卧槽! 我说了我买单,你特么也不能这么坑吧,我买三本,你拿了五六十本? 你这是买回家给狗子啃的嘛! “走吧,结账。”傅沉干净利落的走到收银台前。 结算的时候,段林白才算彻底懵逼了…… 怎么都是育儿书。 诸如怎么当个好爸爸,成为奶爸的日子,如何照顾好孕妇……还有孕期食谱! 段林白懵逼的扫码付款,出去的时候,还一脸呆滞。 “傅三,你买这些书做什么?不会是……” “正好无事,早做准备,反正都领证了,生孩子是迟早的事。”傅沉素来很会忽悠,丝毫不会让人看出他在扯谎。 段林白眯着眼:我特么信了你的鬼话,你喜欢小孩子? “你不是不喜欢孩子?” “领证之后,突然就期待了,难道你不期待与许医生诞下属于你们爱的结晶?”傅沉反问,直接把话题带偏了。 段林白抿了抿嘴,说实话,这种事肯定也想过的。 毕竟他已经在脑海里与许佳木过完一生了,他还想生一个足球队来着。 “你和许医生发展到哪一步了?提这个话题,会不会为时尚早。”傅沉笑着调侃。 段林白脸一黑,“你少特么瞧不起人,我和她进展神速,老子一夜……” “一夜什么?”傅沉好笑得看向他。 “我干嘛和你讨论这种事,你只要知道,我很厉害就行了。”段林白冷哼着,心底不爽极了。 傅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吧。” 段林白嘴角抽搐着。 这种事还需要你说! 傅沉回去的时候,乔艾芸正在煲汤,乔望北尚未离京,最近在傅家住着,与傅心汉玩得不错,经常出去遛狗,傅心汉也喜欢他,此时正在院子里玩掷飞盘。 瞧见傅沉回来,手中还提着不少书,微微挑眉,没作声。 对他仍旧不爽。 反而是乔艾芸看他买了一堆书,有些无奈:“其实你多和已经当父亲的人交流一下就行,书里的内容也不能尽信的。” “我知道,就是想看看,多了解一些。” 傅沉这种态度,乔艾芸是很欣赏的,肯定是把宋风晚放在心上的。 只是在乔望北眼里就是: 装! 看书谁不会。 另一侧 段林白被傅沉刺激了一番,找许佳木的时候,明显藏了心事。 两人在一起也这么久了,其实不少亲密的事都做了,只是没到最后一步而已,毕竟第一次大家都很慎重,段林白更是忐忑。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许佳木抬头看他,不吃饭,拿着筷子已经快把面前这盘鱼戳得稀巴烂了。 “没事啊。”段林白嘴硬。 “你若是不说,我就真当你没事了。”许佳木也是很直的那种。 段林白咳嗽着,“就是……之前不是有个验孕棒的乌龙事件嘛,我觉得吧,就是……” 许佳木低头吃着东西,听他说话,只是过了几分钟,他东一棍子西一榔头,没有任何重点可言。 她直接放下筷子,准备认真听一下,对于她来说,这种说话没重点的行为,实在让人抓狂。 段林白瞧她认真了,瞬间紧张起来,脸都涨红了。 卧槽,到底该怎么开口,和她说那件事啊。 “林白,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许佳木咳嗽一声。 “没事,你说。”段林白长舒一口气,要是她不开口,自己也要被尬死了。 “你是想聊那件事?” “什么那件事。”段林白喝了口水,平复一下心情。 没想到许佳木接下来的话,直接让他喷水。 “不是睡觉?” “噗——” 这女人是魔鬼吧! “不、我那个……”段林白羞愤要死,就没见过这么直白的女人。 “我明天休息,可以计划一下,你如果不想的话,我就安排别的事。”许佳木认真看着他。 段林白咳嗽着,“既然你这么说,那就……” “安排一下吧。” 许佳木点着头,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 某人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就偷摸拿了林玉贤的面膜,最贵,据说修复力极强那种,洗澡,敷面膜,最后还换了一身新衣服,甚至连头发都梳理的一丝不苟。 精致到了每一根头发丝。 下楼的时候,段嵩乔正在看早报,瞟了他一眼:“这么早出门?” 此时才早上八点多。 “木子今天休息,出去约会。” 就算是约会? 也不用穿得如此骚里骚气吧,而且…… 还喷香水了。 “爸,你觉得我这身怎么样?” “挺好。”段嵩乔移开目光,不愿看他。 段林白乐呵呵的开车出门,只觉得今天看什么都格外顺眼,路过便利店,在柜台买了一盒口香糖,目光落在另一侧货架的小盒子上,犹豫着…… 咳嗽半天,还是站在那里选了几分钟。 最后买了一盒,直接逃走。 上车的时候,还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耳朵通红,莫名亢奋。 昨天晚上没睡,研究了好久,打定主意,第一次,一定要给彼此都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他连总统套房都准备好了,也让人布置了一番,就等着许佳木了。 他开车路过红绿灯,无聊的时候,还特意在他们几个人的小群里发红包,而且一次性发了五六个。 傅沉等人看着他这么造作,有些无语。 这一大早的,是否浪过头了。 【你们怎么不领红包?】段林白蹙眉,这群人现在怎么回事?红包都不要? 依旧没人回复,不过他此时心情好,直接说道: 【我心情好,今天散财。】 傅沉无奈,他是把自己当散财童子吗? 段林白在医院宿舍楼前接到许佳木,她与寻常没什么两样,只是难得穿了裙子,套了件薄外套,干净而清爽。 上车后,段林白咳嗽两声:“想去哪儿?” 因为这时候肯定不可能去酒店,天黑才方便做事,青天白日,他想来都觉得臊得慌。 就在他满心期待,许佳木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记事本,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九点多,去博物馆,逛到中午吃饭,下午两点,去看电影,大约四点半出来,然后我们可以稍微逛一下商场,再去吃晚饭……” 段林白眉头拧紧,什么东西! 他除却工作会安排到小时分钟,平素做事都很随性,他偏头看了一眼。 她的本子上,居然把堵车都考虑进去了,包括开车行驶时间一类,就连餐厅都找出来了,上面居然还注明了某家有哪些特色菜。 这还不算,当她翻到后面一页的时候,他看到了【睡觉】一栏。 给出的办事时间是晚上九点到十点。 只有一个小时。 十点以后一个小时洗澡清洁,然后十一点前睡觉!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许佳木看他一脸认真,自然也要征求他的意见。 “你这个东西……” “你是不说安排一下?”许佳木做事素来有计划。 “我觉得整体没什么问题,不过这里……”段林白指着睡觉那一栏的时间,“这个时间会不会……” 有点短啊。 “你是第一次吧。” “嗯。”段林白脖子都涨红了,妈的,为毛一大早要讨论这个事情。 第一次怎么了! 瞧不起他还是怎么滴。 “那时间不会很长,我预留的时间很充足。”许佳木是根据自己的知识所学得出的结论,“这是很正常的,其实男人第一次……” 段林白瞠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不行啊! 还特么时间短是正常的? 一大早,可把他能耐坏了,没想到被自己媳妇儿一盆冷水浇下来。 透心冰凉。 一个小时是吧,妈的,老子还不信邪了,治不了你了。 白天听你的,这晚上到了酒店,可就不好说了。 段林白摩拳擦掌,想干一番大事。 ------题外话------ 我觉得浪浪需要票票鼓励,哈哈…… 浪浪:坐稳你们的小板凳,别被我吓到!我很强的! 众人:…… 把你能耐坏了! 792 浪浪是王者or青铜(3更) 792 浪浪是王者or青铜(3更) 段林白今天想做什么,大家心底都有数了,三人私下拉了个小群。 故意没在那个群里附和他,因为某人是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那点,给他一点水花,都能掀起滔天巨浪的类型,此时若是谁附和他一声。 某人绝对会疯狂开始刷屏。 而私下拉得小群,群名为【段浪今天会成功吗?】 群里的聊天内容是: 傅沉:【他今天肯定穿得很**。】 傅斯年:【打理头发,喷香水。】 京寒川:【可能还精致的护肤了。】 猜得完全准确,把他性格摸得一清二楚。 …… 最后三人打了个赌。 傅沉:【我赌他今晚失败,十块钱吧。】 【二十,失败。】傅斯年跟着。 京寒川毫不犹豫:【三十,半成功。】 群里瞬时没人说话了,什么叫半成功? 做一半歇火了? 这话太毒…… 傅沉:【你最近在许家是不是受刺激了?】 【不是,爷爷身体不大好,心情不是很好。】 许老很疼许鸢飞,他有点小病小疼,许鸢飞心情也跟着七上八下,提心吊胆,毕竟老人家,就算是小感冒,也比他们恢复得慢,连带着京寒川心情自然不好。 而且老爷子对他是真的不错,若是许正风稍微为难自己,也是偏帮他。 【老人家是这样的,许老身体不错,养一段时间就好。】傅沉也只能如此宽慰。 天黑后,段林白与许佳木吃了晚饭,稍微散步消食,就到了酒店。 两人一开始还很大方,只是进了电梯,空间鼻塞,气氛忽然就变得紧张起来,许佳木手中还捧着杯奶茶,嚼着几颗珍珠。 随着电梯楼层不断攀升,心跳也莫名加快。 毕竟也是普通人,倒是做足了心理建树,还是难免紧张忐忑。 “走吧。”段林白牵着她的手套房走,酒店走廊铺了层黑红相间的毛毯,走上去,半点声息没有。 只有各自心跳声乱撞,将呼吸都撞得一团乱。 “那个……你别紧张。”段林白说道。 嗓子都紧张得都哑了,说话劈了音,弄得他很是郁闷,咳了下嗓子。 许佳木咬着吸管,盯着他发抖的手。 到底是谁更紧张啊。 如果不是这么交往,她可能觉得,段林白花心风流,指不定早就那什么了,哪里知道,他还是第一次,总觉得不可思议。 两人到套房的时候,门口就有大束玫瑰,小江的品味肯定和段林白不同,还是比较靠谱的,鲜花蜡烛,空气中还有醉人的香味。 灯光昏黄黯淡,这一看就非常有氛围了。 “……那什么,你先坐会儿吧。”段林白指着客厅沙发,随手拧开放在吧台的矿泉水,灌了一大口。 可是嗓子眼还是热得直冒火。 这有些事其实不用计划,他们这种按部就班来的,肯定会弄得有些僵硬。 段林白心底闪过了许多想法,还有他看过的许多东西,思量着待会儿到底该如何进行那些事。 脑子被诸多想法充斥着,越发紧张。 口渴,一次喝了快两瓶水。 他尽量深吸,调整呼吸,正打算开口的时候…… 许佳木忽然看了他一眼:“八点半了,可以开始了。” 瞬间那点旖旎被打算,这女人八成是老天派来克她的。 真的不用这么精确的。 “你先洗澡,还是我先?” 许佳木真的把许多细节规划得详细透彻。 “你先吧。”段林白咳嗽着。 …… 许佳木进入房间浴室后,段林白也走了进去,听着里面很快传来了的水流声,这脑子都不自觉的冒出了许多混乱的想法。 脑子里乱糟糟的。 段林白咳嗽着冒火的嗓子眼,打开电视,入目就是…… 他瞳孔微缩,急忙关掉电视。 我勒个擦。 这是什么鬼东西。 吓得他差点从**滚下去。 小江这混蛋,弄这东西干嘛。 他急忙关了电视,给他发信息质问。 结果他回了一句:“是不是选的类型不合您胃口?” 合你大爷啊,这东西若是被许佳木看到了,肯定是要胡思乱想的,还以为他是变态。 “我本来先给您助兴的。” 段林白瞠目结舌,鬼特么要你这么助兴! 滚你丫的。 气得他差点摔了手机,而许佳木已经冲了澡出来,穿了酒店的睡袍,耷拉着棉布拖鞋,头发吹得半干。 许佳木长得本身就耐看,常见都在实验室或者医院,皮肤也白。 刚洗了澡,看起来浑身都水嫩嫩。 “你快去吧。”许佳木挨着床边坐着。 想看个电视,发现电源线被拔了,她深吸一口气,干脆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段林白动作非常快,当他出去后,看到许佳木只探出一个脑袋,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咳着嗓子,走到床边,掀开被子。 有那么一瞬间,两人都很僵硬。 后来段林白心一横。 自己准备了这么久,就算没实践经验,理论知识也相当充实了,绝对没问题,他抓住许佳木的手,凑过去…… …… 也不知具体过了多久,总之时间是不长的。 段林白面如死灰般的呆坐在**,身上还裹着被子,活像被人欺凌过一般。 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媳妇儿。 许佳木偏头看着他,“林白……” “暂时别和我说话,我想静静。” “其实……”许佳木看了眼手机时间,“我们大概是八点五十开始的,现在才九点零五分。” 加上之前磨叽了好一阵儿,其实进入正题…… 时间屈指可数。 “……” 许佳木,你到底是什么魔鬼,我特么不想听这个。 “其实很正常,你不用放在心上。”许佳木拍了拍他的肩膀。 段林白悻悻一笑,笑容苦涩。 怎么可能没问题,第一次就留下这种印象,以后可怎么得了,他该如何重振雄风啊。 真特么糟心。 “理论上来说,你这个……其实完全不用放在心上。”许佳木咳嗽着,努力憋着笑。 毕竟上看到,与实践还是不同的,而且某人委屈得不行了,真是笑死。 “不是你身体问题。” “不过……” “如果你一直如此,那就真的有问题了。” 段林白瞳孔放大,认真看向许佳木,“你再说一遍,还一直如此……” 你这女人,就不能说点好的,中听的? 这不是咒他那什么…… 我的天,现在还能换女朋友吗? 许佳木看他要崩溃了,捧着他的脸,亲了口,“好了,真的没事,要不休息一下,咱们再继续……” “和你聊了会儿,已经快十点了。”段林白欲哭无泪。 “其实……”许佳木抿了抿嘴,“也不一定非要跟着时间来,你……” “更重要。” 段林白心脏一跳。 我去,又特么被媳妇儿撩了。 这一晚,后来倒也没发生什么,毕竟许佳木第二天还得上班,他也不可能缠着他一夜。 隔天早上,小江敲门,段林白刚打开门,忽然听到“轰——”一声,各种彩带朝他喷来。 “小老板,恭喜!” 跟了段林白久了,小江太习惯他的作风,所以不需要提点,已经自己准备了礼花。 “恭喜您终于得偿所愿!” …… 可是他自嗨了半天,门内的人,冷着脸,脸上衣服上挂着彩带,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小老板?”小江懵了,怎么回事?难不成昨晚没成功? 段林白从他手中扯过换洗衣服,他刚要进去,门砰地一声合上,直接撞到他的脸。 “嘶——” 这是怎么了? 总不会是昨晚出什么问题了吧? 他们家小老板应该可以吧……前几天吩咐自己的时候,还理直气壮的说,自己一个女人还是收拾得了,现在搞什么? 当段林白出来后,却没见到许佳木。 “许小姐……”小江看了看屋内。 “她早上有个紧急的手术,六点多就走了。”段林白连和她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小江了然点头,也没多问,只是着人收拾屋子。 不过端看卧室,似乎不像办过事的模样…… 小江心底狐疑:难不成他家小老板真的不行? 他自然是不敢当着段林白的面说得,毕竟…… 太伤自尊。 他还不想丢了饭碗。 可是傅沉等人,就完全不同了。 就因为段林白隔天没有在群内嘚瑟,大家心底已经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都是人精,对他又过分了解。 某人拉个小手,都恨不能昭告天下,如果昨晚真的有大事发生,虽然不敢那么张扬,肯定也会在他们面前嘚瑟的。 此时半点消息没有,肯定没成功,作为兄弟,自然要在他最失落的时候,送去关心和问候。 段林白此时正在吃早餐,啃着豆浆油条,味同嚼蜡,还没从昨晚的事情中缓过神,手机忽然震动。 其实他郁闷的不仅是时间问题,还有,他以为自己是carry全局的男人,可是事实告诉他…… 有一个医生女朋友。 她比你更了解人体构造,甚至可以教你。 那感觉…… 贼酸爽! 他叹了口气,点开手机,【群里有个大傻子】有消息传来。 他们在发红包。 傅沉:【安慰红包。】 傅斯年:【鼓励红包。】 京寒川:【继续加油,再接再厉。】 三个红包齐刷刷排下来,段林白无语望天,这是群什么魔鬼朋友。 793 三爷认清现实,浪浪的作战计划 793 三爷认清现实,浪浪的作战计划 傅沉在给段林白发红包的时候,正送宋风晚到学校,车子停下,她正打算推门下去,就被边上的人叫住了。 “先别动。” 宋风晚手指一僵,偏头看他,“怎么?” 傅沉朝她伸手,宋风晚刚凑过去,某人就揽住她的肩膀,将人搂进了怀里,许久没放开。 “三哥?” “距离上课还在,我想和你多待会儿。” 男人的瞳孔像极了,能把人溺毙其中的星空,幽暗璀璨。 这段时间,乔艾芸和乔望北均在云锦首府,除却上课时间,几乎是24小时照看着她,傅沉就是想和她多待一会儿,就像是犯了什么大罪。 宋风晚知道他心底的想法,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妈和舅舅也是为我好,而且舅舅今天就走了。” 乔望北一个大男人,本就没办法照顾宋风晚,留在这里无非是想震慑一下傅沉,心底想着自家小孙子,一颗心早就飞走了。 傅沉笑着,抬起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就凑了过去。 “你……” 车子此时就停在钰鹤楼侧,偶尔还有学生经过。 “没事,外面的人看不到,我就亲一下。” 傅沉所谓的一下,那就不止是一点点时间了…… 距离上课还有5分钟,才让她下车,宋风晚钻进教室的时候,胡心悦已经给她占了位置,她已经有段日子没住学校,其实大三之后,不少学生都搬出去住了,尤其是有男朋友的,同居的也不少。 宋风晚情况大家心底清楚,他们家在京城有房子,其实不住校也正常,她这般举动,压根没引起同学注意。 就是下课的时候,宋风晚从包里翻出一盒果脯,嚼了半天,胡心悦怕酸,坐在她边上都能闻到那股酸得人流口水的味儿。 “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吃酸了?” “唔?”宋风晚蹙眉,“不酸啊。” 胡心悦嘴角抽搐着,这人味蕾八成和自己是不一样的。 “后天学校要挂出设计比赛获奖名单了,我觉得你今年特别有戏,能拿一等。”宋风晚的作品,最后一天交稿的时候,她看过,确实好。 宋风晚抿嘴没说话。 心底思量着,明年的设计比赛,估计孩子都出生了,她肯定没精力搞创作,今年若是能拿一等固然最好。 她下意识摸了下肚子。 宝宝呀,你可真会挑时候。 她下课的时候,傅沉接她回云锦首府,今晚乔望北下午就回吴苏,这顿饭菜色非常丰盛,甚至还有几只很肥的螃蟹。 宋风晚有些馋,只是孕妇不宜食螃蟹,倒也不是说不能吃,只是她太小心,说不宜,就干脆不吃了。 “其实尝一点可以的。”乔艾芸看她实在馋得紧。 “不吃。”她倒是坚决。 本来吃感冒药的事,已经让她心底忐忑,她可不想再出什么乱子。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孩子生下来,定然健康又漂亮。”乔艾芸笑道,也算是宽慰一下宋风晚,她最近总胡思乱想。 “这若是像晚晚也好,像傅沉,定然也不差……” “像傅沉?”乔望北忽然接茬。 傅沉眯着眼,他的孩子,像他怎么了? “如果像他,你觉得晚晚还能有好日子过?那肯定是个腹中黑的小东西。” 整个餐桌瞬间悄寂无声。 这话没法反驳啊。 未出生的傅宝宝:…… 乔望北临走时,还特意把宋风晚叫到一边,与她说了诸多话,他性子直,说话也直接。 “你刚怀孕,年纪又小,有些事,不要纵容着那混蛋。” “混蛋?”宋风晚瓮声,狐疑道。 “傅沉。” “哦,您继续说。”原来他家三哥在舅舅心底印象已经坏成这样了啊。 “就算熬过头三个月,也别纵着他,你就是心太软,什么都由着他,才变成现在这样。” 宋风晚脸蹭的一红,她舅舅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啊。 “不过他若是欺负了你,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年纪是大了,收拾他的力气总是有的,或者给你表哥打电话,别一个人憋着,咱们家人少,但也不怕他们傅家……” 乔望北就是觉着她年纪太小,生怕在她在傅家受了委屈。 “我知道。” 乔望北压根不知道,自打他离开后,压根不是傅沉欺负宋风晚,而是宋风晚可劲儿使唤他。 乔艾芸几乎每天晚上,都能在十点以后,听到傅沉驾车出门的声音。 她原本心底还在想,他大半夜出去干嘛,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宋风晚嘴馋…… 人家小两口的事,乔艾芸管得不多,就是严望川这段时间,变得非常幼稚。 每逢与她与家里视频电话,小严先森总是会说想她,想让她早点回来。 乔艾芸太了解自己儿子,他压根不粘人,谁带谁走,这也让她有段时间非常担心他被人给诱拐了。 某次在严望川接电话的时候,乔艾芸压低声音问了句,“小迟,你真的想妈妈?” “爸爸让我这么说的,他说我说一句,就奖励给我一块糖果。” 后来乔艾芸追问严望川,某个老男人红着耳朵,闷声不语,脸都被憋紫了。 最后蹦了一句,“我想自己老婆,不行吗?” 其实两人结婚这么久,两人都是以彼此姓名相称居多,极少喊老公老婆,他突然来了这么说,倒是把乔艾芸臊得不好意思,闷声点头,说尽快会回去。 宋风晚参加的设计比赛,获奖名单晚上出来,当天无事,恰好怀生放假,接他去山上,顺便去求个签。 傅沉去学校接的怀生,他当时还在口袋藏了包大白兔奶糖,说是要送给傅渔的。 “我们今天不去看小渔?”怀生一脸期待。 “你怎么那么喜欢傅渔啊。”宋风晚笑道。 “以后你有孩子,我也会喜欢他的。”怀生此时说得非常笃定。 这以后…… 怕是对那孩子爱不起来。 傅斯年和余漫兮这周带孩子去江城了,探望傅仕南夫妇,并不在京城,怀生探望的愿望落了空,上山的路上,还一脸失望。 山里的秋天来得早,此时进山的石阶已是满地金黄,虽是枯枝残叶,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宋风晚求的是关于获奖的签文,傅沉还是求了下半年运程。 普度大师接过傅沉签文,看完就乐了。 “三爷家中,最近是否有喜事?” 傅沉拧眉,怀孕? 全家人都挺高兴的,只有他不开心,这也算是喜事? “我是想问,您之前说的那个命定之人,已经来了吗?” 普度大师笑而不语,“请问最近有人给您生活带来变化吗?” 傅沉轻哂,居然真的是指那个孩子,难怪说躲不过。 “您觉得这时候他的来临,到底是福是祸?” “祸福相依,这得看您怎么想了。” 总之傅沉是很难从他嘴里套出更有用的信息了。 “不过既然来了,三爷还是应该早日接受……” 普大师的意思很明白:接受现实! 傅沉无奈笑着,他想躲,但也躲不了啊,况且是自己孩子,他又能对他如何。 另一边 段林白在沉寂了许久,终于决定一鼓作气,重整旗鼓。 在许佳木休息日的时候,将她约在了家里,制定计划嘛,谁不会做啊。 然后小江某日就在段林白办公桌上,看到了一份名为: 【重振雄风作战计划】 他狐疑着,原来那天,小老板真的没成功啊…… 那他肯定很难受了。 那日之后,段林白觉得自家小助理看自己眼神怪怪的,好像是在同情,还是怜悯? 老子有钱有颜,你干嘛这么盯着我看。 那段时间,段林白天天跑健身房,然后在群里秀肌肉,就准备给许佳木好看。 他就不信,还收拾不了她了。 ------题外话------ 开始更新啦,有保底月票的,有各种票票的,记得支持月初呀,么么~ 傅宝宝今天有句话送给送给三爷。 三爷:什么? 傅宝宝:虎毒不食子。 三爷:…… 794 精明如狐京六爷,浪浪找回场子(2更) 794 精明如狐京六爷,浪浪找回场子(2更) 京城不分春秋,天一冷,风一吹,满城风凉。 京寒川从乡下回城的时候,家里的螃蟹正好丰收肥美,他原打算约傅沉等人小聚一下,所有人都到齐了,许佳木医院事忙,宋风晚居然不在,倒是惹人好奇。 “小嫂子最近怎么了。”段林白不仅自己在啃螃蟹,还张罗着京家人,给他煮几只带走,“好久没看到她了。” 宋风晚是学生,暂时是他们中间最闲的,平素有个聚会,她也最积极,今天居然连吃螃蟹都不来了,简直奇怪。 “最近眼睛不大舒服,还有些感冒,就没出门。”傅沉说道。 “感冒?”许鸢飞蹙眉,“这个季节感冒很难受的,没事吧。” “挺好,就是不太想出门。” 傅斯年和余漫兮是知道实情的,闷声不语,毕竟…… 讳言长辈。 更何况还是这种难缠的长辈。 京寒川拿着工具,正在处理螃蟹,抬头看了傅沉一眼,似乎是猜到了些什么,只是没作声。 “对了,突然想到一件事……”段林白将一个蟹壳扔在桌上,气得脸都白了,“上回我特么莫名其妙喜当爹,妈的,郁闷死老子了。” “你们说这些记者,是不是闲的,几年前有一次也是这样,我爸朋友家孙子满月,我陪我妈逛了母婴店,愣说我未婚生子,我特么……” 段林白真想锤爆这群人的狗头。 “木子不过是拿个验孕棒去扔掉,这也能胡诌出一个新闻?真是绝了。” …… 段林白想起那日铺天盖地的恭喜自己当爹的信息,就要抓狂。 京寒川眯着眼,“你没问她,那个是谁的?” “哈?” 段林白怔了下,“这是别人的隐私吧。” “她是眼科大夫,又不是妇科的,怎么会平白无故接触到那东西,她能帮忙处理,这关系定然是极好的……” 傅沉喝着绿茶,没作声,他不大喜欢吃螃蟹,许是小时候被姐姐奴役剥壳,对这东西,提不起什么兴致,今天完全是来参加聚会罢了。 “怀孕的女孩,怕是年纪不大,估计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她才帮忙的。”京寒川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傅沉。 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只是某人淡定如佛。 “若非关系特殊,我觉得许医生的性格,怕是不会多管闲事。” “对了,当天傅沉和宋小姐不也在医院?” ……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傅沉。 傅沉眯着眼,淡淡嗯了声,看向京寒川,“你想说什么?”微微撩着眉眼,分明是在警告他说话注意点。 语气如常,寡淡清冽。 只是两人眼神交锋,暗藏火花。 京寒川没作声,“随口问问。” 他心底已然笃定。 八成是宋风晚怀孕了,傅沉这个禽兽…… 傅斯年观察着两人的互动,猜想这件事瞒不住京寒川,某人可不如段林白这么好忽悠,估计早已察觉到了什么。 说他精明如狐也不为过。 两人的私下交锋,在段林白眼里,就和没眉来眼去差不多,有什么话不能摊开说? 不过他心底思量着晚上的作战计划,也没往深处想。 一群人散去后之后,许鸢飞才盯着京寒川问了句,“……刚才你和三爷说话,那意思是……晚晚?” 许鸢飞可不傻,宋风晚最近确实深居寡出,有些反常。 “而且她之前在群里说,她母亲过来了,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严夫人有个半个的孩子在南江,怎么会突然来京城,还一待数日,不寻常啊。” 京寒川笑而不语。 估计一群人都知道,也就段林白一个二愣子,还傻傻蒙在鼓里。 若是哪天他知道,自己当初的黑锅是替傅沉背的,怕是又要着急跳脚了。 不过他这孩子,来得有点早啊。 只怕也是个讨债鬼,不过能看到傅沉吃瘪也是不错的,反正与自己无关…… 京寒川此时是不知道傅宝宝以后会天天扛着鱼竿来他家串门。 段家 昨天段家与林家的几位老人回京郊,段嵩乔与林玉贤送他们离开,所以段家此时是空无一人的,段林白特意把约会地点放在了自己家。 做足了准备,就打算今天找回场子。 许佳木下班的时候,直接到地下停车场,因为某人每次医院里乱窜,总能引起不小的动静,干脆就约在了停车场碰头。 这让段林白有些不爽,老子又不是见不得人,咱们都是公之于众的情侣关系,见个面,还要搞地下恋? 不过他还是乖乖听话了,许佳木坐电梯到下面时,隔着很远就到穿着西装抱着玫瑰花的男人…… 说真的! 真的浪荡又骚气。 幸亏没让他到楼上。 “送你的。”段林白把花塞到她怀里,动作霸道,不容置喙。 许佳木一怔,他搞什么? “说好,今天听我安排。” 上回是许佳木安排的行程,这次是段林白安排的,约莫就是吃饭看电影,只是…… 七点就回家了! 睡觉时间留了四个小时。 许佳木看到他安排的行程表,眉头直皱,四个小时,他行不行…… “许佳木,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老子今晚让你哭信不信!” 段林白气急败坏,这女人这特么绝了。 还真以为我收拾不了她了,居然用那种眼神看他。 许佳木点着头,“其实时间太久,对身体也不好。” “网上那些一夜几次,多是假的,现实中极少有那样的……” 段林白咬了咬牙,偏头看她,“许佳木。” 她稍一偏头,嘴巴就被某人给咬住了。 她狠吸口凉气,某人颇为气势汹汹,恨不能要咬死她一般。 只是最后松了口,总归没舍得下重口。 只是冷哼着说了句,“我到底行不行,晚上你就知道了。” 段林白订了一家很高档的西餐厅,包了一个顶楼,牵着许佳木往里走,从顶楼可以俯瞰整个京城的夜景,周围都是烛台,还有人在拉大提琴,侍者手持红酒瓶,给两人斟上…… “怎么样?”段林白询问她。 “挺好的。”许佳木本身没什么浪漫细胞,而且这个东西…… 说真的,有些老套。 “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没新意,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自古套路得人心啊。”段林白晃动着红酒杯,与她轻轻碰了下。 许佳木家境一般,其实对吃西餐机会不算多,用刀叉,并不算熟练。 “这给你。”段林白将自己切好的牛排递给她,将她那盘端到自己面前,“你每天在医院就要拿刀,不累啊,以后这种活交给我就好。” 许佳木没作声,只是嘴角微微勾起。 两人喝了不少红酒,段林白这才提议要跳舞。 “我不会。”许佳木从小就四肢不协调,若不然小时候,也不会去学武术一类的,当时她奶奶给她报了个舞蹈班,都是小姑娘应该学这个…… 后来老师直接告诉他们,这东西将就天赋,许佳木不是这块料,后来她奶奶心想着,那就去学点东西防身也好,以后不会被人欺负,这才习了点拳脚。 “没事啊,我教你。”段林白乐了,她居然也有不会的东西。 “我来不了,不要了。”许佳木推辞,可是段林白有点恶趣味,想看她出丑。 毕竟许佳木在智商上完全碾压他,他总要在某些地方把场子给找回来。 许佳木拗不过他,被他强行拽了出去,段林白与拉大提琴的乐手说换个曲子,就拉着许佳木滑入了一块空旷的地方。 “林白,我真的不会。” 许佳木四肢僵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没事,你跟着我就好,先出左脚……” 段林白对于能给许佳木当老师,心底是爽翻天的。 只是接下来的事,就有点悲催了。 因为一个曲子还没结束,他的脚已经快被某人给踩烂了。 他此时后悔了…… “我是不是太笨了。”许佳木也不好意思,可她也没办法,越紧张越跳不好,越容易出错。 而这也是许佳木难得在段林白面前,露出了小女人的娇羞…… 一侧烛火阑珊,一侧灯火辉煌,她的脸在光影中变换着,脸颊爬上的一抹红晕,被衬得越发娇羞动人。 许佳木能感觉到某人握在自己腰上的手指,收得越来越紧。 就是从她额前轻轻吹过的呼吸,都像是炎炎夏日的热浪。 吹得人心烦意乱。 许佳木咳嗽两声,稍微挣脱了一下,想回座位上,却被某人从后面一把抱住了。 “许佳木……” 段林白下巴搁在肩膀上,蹭着她的后颈,有点痒。 “嗯?” “你脸红了。” 许佳木没作声。 “真好看。” 她脸更红了,段林白拉着她,走到玻璃窗前…… 前面是万家灯火,可是窗户还是能隐约照出人的脸,尤其是她的…… 红得狠。 “是不是很好看。” 男人声音从头顶传来。 许佳木不是脸皮特厚的人,转身欲走,就被他按在了窗户上…… 脑袋瞬间晕眩。 正在拉大提琴的男人,也是被吓了一跳,琴弦错了半拍,紧张得吞了下口水,真没想到,段公子私底下居然如此霸道。 按着亲可还行? 谁特么说,段公子是小受体质的,这分明攻得不行啊。 …… 趁着许佳木意乱情迷的时候,段林白说道: “今晚还回去吗?” “嗯?” “去我家坐坐吧。” 这暗示性已经非常明显了。 此时气氛太好,许佳木都找不出理由拒绝他,而且两人又不是没发生过关系,也没必要那么矫情,就点头应了。 这顿饭终究没吃完,段林白就拉着她直奔段家。 车子刚停稳,就拽着人出去,分明是急不可耐的。 “你急什么……”许佳木哭笑不得,“又不是没那个过。” 段林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每次遇到许佳木,就和毛头小子差不多。 进了门,都没等许佳木喘口气,就被他扛上了楼。 段林白此时觉着,不枉费自己多日健身,效果真的不错。 …… 段林白的计划时间是7点到11点,而今晚的事实证明。 他也真的完成了计划。 许佳木趴在**,心底骂了无数次,精疲力尽,整个身体都仿佛被掏空了。 可是段林白今晚喝了点酒,肯定有些控制不住,某人得意了:“许佳木,我跟你说,千万不要你的男人说你的那些理论知识……” “我是那种会被局限的人嘛?” “是不是觉得你男人特别厉害!” 许佳木此时若有力气,就把他一脚蹬下去了。 后面段林白想给她擦个身子,只是某人从来没伺候过人,手忙脚乱,“算了,我自己来吧。” “木子,要不你从宿舍搬出来吧,我去你们医院边上买个房子,咱们一起住。” 许佳木没作声。 “你喜欢什么样的屋子,什么样的装修风格,我回头物色一下,咱们再挑,我觉得房子还是要买的大一点,毕竟以后要是结婚生了孩子,太小不方便。” 许佳木怔了下,“你考虑得太多了。” “卧槽,老子是打算和你过一辈子的,你该不会睡了就想跑吧!” 许佳木没作声,只是嘴角勾着,这智障。 “对了,明天许乾会过来。” “他来干嘛?”段林白狐疑,自从毕业典礼后,他们就再没见过。 “给我送点东西,我之前有些东西留在家里,他给我送来。” “那就直接来这里吧。” 他们当时闹得太大,在外面要是被有心人看到,指不定又传出各种风言风语。 许佳木点头。 段林白咳嗽着看着她,“木子……” “什么?” “你有没有考虑过,什么时候结婚领证啊?” “我们交往才多久,太早了。” “我已经很落后了。” 许佳木瞟了他一眼,“你是说和三爷他们比?” “肯定的啊,你看看,那个不是结婚成家,就我还特么是个没挂牌子的野狗。” 许佳木闷笑着,“反正都是最后一个,我们早一点领证也改变不了什么。” 段林白一怔,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 这绝壁不是自己亲媳妇儿。 许佳木睡着后,压根不知道某个精力旺盛的男人,开始在群里活跃起来。 傅沉当时正出门给宋风晚买了些宵夜,盯着她吃东西的时候,看到段林白把自己群昵称从【热恋中的男人】,改成了一个【勇猛的男人】。 他微微眯着眼,将群名换成。 【群内有智障。】 差点没把段林白气疯,这些人绝壁就是眼红自己。 他在群里疯狂刷图,一副:老子天下第一,勇猛无敌的模样。 直到京寒川说了句:“你上回多久?” 群安静了…… 某人开始装死。 ------题外话------ 某人要是不装死,六爷怕是要继续毒舌了…… 六爷:因为太吵了。 傅宝宝:去六叔家钓鱼。 六爷:…… 795 神仙逻辑,鼓励打自己亲儿子(3更) 795 神仙逻辑,鼓励打自己亲儿子(3更) 许佳木压根不知道段林白在自己睡着后,在群里和微博,浪了一圈。 此时整个京圈的人,都知道段公子心情好,加上有人爆料他昨晚包了一个顶楼,还准备了浪漫的烛光晚餐,所以有传言说他向许佳木求婚了。 不过具体如何,只有当事人知道。 之前还有许多人想看两人笑话,毕竟家境悬殊,可是过去这么长时间,感情依旧稳定,不过段林白发微博几乎没提过许佳木,有些人就去下面说: 【段林白这么秀晒炫,一直不晒女朋友,该不会分手了吧。】 段林白直接怼了:【老子的媳妇儿,干嘛给你看。】 差点把人笑死,幼稚得可笑。 段林白这年纪,已经不能叫网瘾少年,叫网瘾大叔也不为过,深更半夜在网上冲浪,第二天,还精神抖擞得出门。 说是要去商场,给许乾张罗一桌好菜。 许佳木难得过周末,但生物钟如此,早上八点就起来,餐桌上已经放了早餐,段林白还发了信息,让她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了。 她正吃早餐的时候,听到有按门铃声。 原本段家还有洒扫的阿姨在,都被段林白放假,此时并无人在,她犹豫着,还是打开了门,这边安保很好,能进小区的,肯定都不是坏人。 开门一瞬,门口男人高大的身形,逆着光,笼罩着她,无形中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您好。”他先开口了,“我是来找段公子的,和他打了电话。” “他不在家,你们先进来坐吧。”许佳木看他提着公文包,身后还有几个人,也都是精英人士的装扮,而且什么年纪的都有,看着也不若坏人。 “谢谢。” 一群人进屋后,许佳木给他们倒了水,才接到段林白的电话。 原本今天的没工作,也是临时有事。 “……我马上就到家了。” “嗯。”许佳木一个人面对一大群男人,总觉得有些怪,而且这些人虽然没明目张胆打量她,可是眼神飘忽着,最后还是落在她身上。 “对了,其中有个人是寒川的大舅子,你注意点。” 京寒川的大舅子,那不就是岭南许家的? 许佳木余光扫了一圈人,最后落在刚才与自己交谈的男人身上,正儿八经的修身西装,眼底幽邃,目下无尘,眉眼虽然英气,却内敛着…… 看着也不是好惹的人。 其实这孽缘是段林白自己招来的。 他之前为了帮京寒川,将一个工程承包给了许舜钦所在的设计院,也导致他滞留京城许久。 平时工作,难免有些交集。 段林白工作认真,但说话,肯定还是有个人风格的,偶尔喜欢开个玩笑,可是这个许舜钦每次都是盯着他看,不笑不动…… 看他眼神宛若活体智障! 太刻板太无趣! 和许尧完全不是类型啊,许尧就是怼天怼地,他就是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请神容易送神难,段林白早知如此,怎么都不会掺和这个浑水了。 许佳木也不可能干站着,总要陪他们说会儿话。 彼此都不熟,问题基本都是许佳木毕业学校,所学专业这类,也会问她什么时候与段林白有喜讯,旁敲侧击会问她家庭情况…… 这群人都是人精,说得非常委婉,家境悬殊,有些人不大看好他俩。 许佳木虽然笑着应付一群牛鬼蛇神,心底总归是不舒服的。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许舜钦开口了:“许小姐以前是不是去过岭南。” 许佳木怔了下,略微点头。 “以前听爷爷提起过,他夸你优秀,都是亲戚,许小姐人在京城,可以多去走动走动。” 许舜钦这话信息量太大。 岭南许家的亲戚?还入了老爷子的眼?一群人看她的眼神,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 很快段林白就回来了,一群人直接进了书房,过了许久才出来,许舜钦毕竟和京寒川关系特殊,此时又恰好到饭点,就留他在家吃饭。 某人热情,许舜钦拗不过,只能点头。 “今天我下厨,你有口福了。” 许舜钦身子一僵,他此时回去还来得及吗? 许鸢飞原本正和京家,接到自家大哥短信,让她十分钟后打电话过来。 她心底了然,大哥怕是故意她的电话遁走。 他今天说要去段家一趟,怎么还走不了了? “怎么了?”京寒川看她在发呆,问了句原因。 “我哥可能被段公子给缠住了。” “那家伙昨夜就和打了鸡血一样,今天估计逮着谁都想上去亲一口。” 许鸢飞:“……” 那他大哥不是很危险? “你放心,他还不敢碰大哥。”京寒川看她模样,难不成真以为段林白会对许舜钦做什么?那不是往枪口上撞? “我知道,最近爷爷身体不大好,我爸估计没心情谈婚礼的事,所以……” “没关系。”反正已经领了证,结婚仪式可以慢慢来。 就是没想到傅沉那厮速度这么快。 “不过我是没想到晚晚会这么快怀孕,就他俩的基因,这孩子生下来,定然是好看的。”许鸢飞这话还透着些许艳羡。 京寒川没作声。 再好看和他们家又没关系。 只要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好看就行。 傅宝宝此时没出生,被亲爹嫌,没想到六叔也不喜欢自己…… 傅宝宝:…… 段家 许舜钦尚未离开的时候,段嵩乔与林玉贤突然归家了,估计是不放心他们两个人单独在家,因为段林白是没什么自理能力的。 “爸妈,你们怎么回来啦?”段林白穿着围裙出厨房宠出来的时候,林玉贤都惊呆了。 她的小熊围裙,穿在他身上,真是…… 有点配! 段嵩乔瞥了眼,嫌恶得别开眼: 辣眼睛。 “我怕不会来,你能把家给掀了,你奶奶不放心你俩单独在家,让我赶紧回来看看。” 林玉贤说着准备上楼换个衣服,路过段林白那屋时,犹豫着,还是推门进去了。 她进屋就看到许佳木后颈有几处咬痕,她儿子怕是属狗的,这是抱着人家脖子啃的嘛,怎么能咬成那模样。 那丫头居然也由着他胡作非为。 她本以为房间肯定乱糟糟,想帮忙收拾一下,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屋内整洁如新,再查看一番,发现床单都被洗了。 家里佣人不在,这事儿肯定不会段林白做得。 这小子倒是有福气的,找个能干的媳妇儿。 林玉贤对许佳木越发喜欢,学历高,还不嫌弃他儿子,这还有什么可挑的。 林玉贤下楼的时候,打发段林白滚出厨房,许佳木进去帮忙,原本气氛还有些尴尬,直到林玉贤开口:“辛苦你了。” “嗯?” “和林白在一起不容易吧,那小子品性不差,就是小时候被宠的无爱无天,性格有些散漫,要是惹你了,你就直接打骂,不用客气。” “他皮实,耐打!” 许佳木愣了下,她这是…… 鼓励她家暴自己儿子? 这家人都什么神仙逻辑。 还有这样的婆婆。 其实林玉贤想法很简单,有了媳妇儿,如果她怀孕了,这个儿子就差不多可以扔了。 段林白此时正在与许舜钦周旋,想让他留下吃饭,不过他不肯,段林白只能送他出去……他此时压根不懂,他妈正教唆自己媳妇儿“殴打”自己。 “真不留下吃饭?”段林白眯着眼,这秋阳还是有些烈的。 “嗯,下次我请你。”许舜钦刚才在客厅,听到厨房有热油喷溅的声音,然后就是段林白的各种尖叫…… 做饭和打仗一样,这顿饭他可不敢吃。 “那我就不留你了。”段林白也不留他。 许舜钦正打算离开的时候,余光瞥见与人正朝着他们这边挥手,他眯着眼,对着人不熟…… 段林白倒是一愣。 许乾来了就罢了,怎么把他妈也带来了。 不会想把自己媳妇儿要回去吧? 他此时万分后悔,昨晚就应该怂恿她去把证儿给扯了,这许乾说好一个人来的,这小子太不靠谱。 ------题外话------ 三更结束,明天准时约起来…… 月票红包还有剩余,投了还没领红包的别忘了哈。 我最后和六爷说一下,傅宝宝长得好不好看真的很重要,因为人家以后要经常来你家钓鱼的。 六爷:…… 796 浪浪怼人很凶猛,扯出幕后之人? 796 浪浪怼人很凶猛,扯出幕后之人? 段家门口 秋阳热烈干燥,这一片是高档住宅区,周围静极了,除却风吹草动,只有秋蝉嘶鸣,段林白抬手遮了下眉眼,仔细盯着过来的人。 许乾比起几个月前,给人感觉更加成熟稳重,许是彻底步入社会的缘故,他手中抱着一个硕大的纸箱,遮了小半脸。 身后的女人,紧跟在他后面,手中提着一个布袋,略显局促的不停整理衣服。 许舜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个是…… 他虽然不八卦,但人在京城,当时许佳木事情闹得很大,他想不关注都难。 许舜钦朝段家大门内看了眼,许家人此时正从屋内拿营养品出来,都是段氏夫妇原本准备送给许老补身子的,只是他人在乡下,一直没送出去,这次就让许舜钦一并带回去了。 “哥——”许乾隔了几米,喊了声段林白。 段林白点着头,只是视线落在他身后,就有些不悦了。 说好断绝关系,当时都说好了,现在来干嘛。 “那个……”许乾也觉得有些尴尬。 “先把东西拿进去吧。”段林白领着他往门口走,压根没管许母,许舜钦此时正站在车边,等许家人搬东西,瞥了眼站在原地的中年妇人,并未作声。 “哥,其实我妈过来,就是想看看我姐,顺便和她说两句话。” 母亲哀求,许乾也是没法子,面露难色。 “说什么?”段林白心底是清楚的,这家人绝壁是后悔了。 其实当时在毕业典礼上,段家是用了点手段的,因为人多,那个许沛民自大、好面子,稍微用点激将法,他立马就签了断绝关系协议,现在想来,定然是觉得亏大了。 “她就是有点想我姐了,我这个……” 段林白越过他,看向不远处的妇人,心底犹豫,如果今天父母不在家,他定然把她撵走,只是此时父母在,许舜钦也在场,她要是闹起来,难堪的是许佳木,他愤懑着,“许乾,你小子给我等着。” 他转身进屋叫了许佳木。 许佳木听说母亲来了,也是一怔,脸色都变了,跟着他走出去。 妇人一看到许佳木,忙不迭走过去,笑着:“佳木……” “这边说吧。”许佳木脸上神情寡淡,领着她往另一侧走。 许母蹙着眉,目光从段家大门口扫过,打开的半扇门,已能看到光可鉴人的地砖,欧式油画,装潢精致,处处透着一股贵气。 就连这小区到处停的车子,那也是她从未见过的奢华。 许佳木太了解自己母亲,其实她与父亲是一类人,只是平素父亲强势着,她就躲在后面,其实平素对她与父亲相比,并没多好。 “佳木,你这最近……”许母搓着双手,稍显局促,“过得怎么样?” “挺好。” 许佳木也是不想惊动屋内的段家人,原本因为她家的事,已经够丢人了,要是还闹上门,她都觉着没脸见他们。 “听说你实习结束,已经留在医院工作了。” “嗯。” “挺好的。” …… 两人呢之间的对话,气氛尴尬,直到许佳木舒了口气,“你还有事?” “这个……”许母忽然将手中的袋子提起来,“这是家里腌的咸菜,你以前很爱吃的,我给你做了点,你拿着吧。” 许佳木盯着袋子,嗤笑着,“其实我不爱吃这个。” “……” “如果我一个人在家,都是对付着吃饭,不会做饭的时候,只能吃这个而已,最起码能下饭,你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许母怔了下,伸手拽住她,“佳木,你还在生我和你爸的气?” “当时他就是一时气话,我们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啊。” “你这中秋也没回去,过些日子,你爸生日,你也不打算回家?他今年正好50。” …… 许佳木叹了口气,“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协议上有你们两个人的签名,而且已经登报声明了。” “当时大家都在气头上,这话怎么能当真啊?” 他们的确后悔了,这段时间他们面对各方面的压力,就连亲戚朋友都讥笑,说他们傻,女儿攀高枝儿,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别人都求不来呢。 “可是那份文件已经具有法律效力了,他也亲口说了,以后生老病死,都和我没关系,就当没养过我。” “可是我当时没这么做,难道你也不想要我?我可是你妈啊。” “对啊,平时让我给许乾打钱最多的也是你。” 只要许沛民在,许母通常都是躲在后面的,但是在家,对她也从不客气。 “你……” “你走吧。” 许佳木甩开她的手,就准备离开,许母急眼了,一把扯住她的外套。 此时是秋天,她外面裹了件薄外套,被她一拉扯,领口敞开,露出了...刺痛了她的眼。 “你和他...?” 许佳木急忙扯起衣服,“我们是正常的男女朋友,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好啊,你现在果然是有了靠山,攀上高枝,所以看不上我们了,你知不知道家里那些邻里街坊背地里都是怎么说你的。我还一直觉得,你自小就有主见,做不出那些事……” 许佳木深吸一口气,“我做什么了?” 难不成男女朋友正常亲近一下,在他们看来,就是十恶不赦? “你们都没结婚,这算怎么回事?” “这是我的事,我们以后是结婚,还是分手,都和你没关系。”许佳木不愿听她说话,准备离开。 “你……” 许母被她冷漠的表情,生冷的语气,刺激到了,居然直接抬手就要打她。 段林白一直注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看到她居然扬手,直接冲过去,就把许佳木给拉开了,抬手挡住了他的手腕。 许母与段林白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也屈指可数,但每次都是被威胁恐吓,吓得不轻,对他有些畏惧,瞧他过来,也是瞬时脸色青白。 “麻烦您注意分寸,她现在不是女儿,不是你随便可以打骂的人!” 段林白对她半点不客气,甩开她的手,许母身子趔趄,往后退了半步,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那模样,活像是许佳木叫了帮手欺负她一般。 “好啊,好——”她哽着嗓子。 “林白。”许佳木不想和她纠缠,准备拉段林白离开。 此时许乾也跑了过来,拉着自己母亲,“你不是答应我,好好和我姐说话嘛,您这到底是干嘛啊!” “我还能干嘛,我本来以为她很自重,你看她做得那些事,这都没结婚,就和人家睡了。” “妈,这……”许乾瞠目,现在这社会,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 段林白一听这话就急眼了,盯着面前的妇人,把许佳木拉在了身后:“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我们是正常交往,情侣之期亲热一下,不犯法吧。” “再说了,你现在是她什么人啊,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若不是许乾带你,看在你还是木子生母的份儿上,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儿?” “你若是真的疼爱她,真心想过来和她说一些体己的话,就不给拿这种字眼戳她的心。” 许佳木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后背,不算特别宽厚,却也坚实有力,他瞳孔微颤,心底震动着。 而许母却被段林白这话说得脸色发白,不过她总归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面对他气势汹汹的模样,神情发憷,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段林白说话可不若许佳木那边,委婉,斟酌着措辞,直截了当,毫不留情,各种字眼劈头盖脸砸来,撞得她脑袋发懵。 “其实你们心底想什么,我很清楚,你也不用这时候装好人,当和事佬。” “几年前我去过你家,当时我和木子还不是这种关系,在楼道里,就听到你训斥她的声音。” “您和他父亲是一丘之貉,谁也没比谁好多少,既然断绝关系,咱们就干脆一点,别黏黏糊糊的缠上来,吃相太难看了。” 都断绝关系了,段林白说话自然无所顾忌。 “哥。”许乾咬牙,恨不能堵住段林白这张嘴,这种时候,他怎么还可劲儿刺激自己母亲啊。 “我说错了吗?你们估计是想着,我肯定会把她甩了,到时候她还得哭着回去,估计是看到新闻说,我和她求婚,有些等不及了吧,今天我就把话搁这儿了。” “只要她想……” “我马上就和她领证结婚,让她成为名正言顺的段家少夫人!” “她会过得比任何人都好,但是……” “和你家没半毛钱关系!” 段林白彻底绝了这家人的念头。 许母身子微颤,整个人腰身微弓,已经被打击的满目疲态,她没有段林白这般好的口才,没办法反驳,只能把自己急得干瞪眼,眼眶一红,眼泪就要往下掉了。 许佳木别开眼,不去看她。 “许乾,我就不留你吃饭了,下次你自己来京城,我再请你吃饭,慢走,不送。” 段林白拉着许佳木就往屋内走。 此时的许舜钦依靠在车边,视线如常冷硬,围观了全程,虽然隔了一段距离听不真切他们的对话,却也大概猜得出来一些。 与段家攀亲,那后半辈子都是生活无虞的,当时气闷,此时肯定后悔不迭,想来求和的吧。 许家人也将不少礼品断断续续提出来,后面紧跟着张罗的是林玉贤。 “这些都是我们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自个儿平素会吃的,麻烦你带回去了。”林玉贤笑着看向许舜钦,余光瞥见不远处的许母,怔了下,神色未变。 “段夫人,太多了。” “不多,只是许老不在京城,不然应该亲自去探望一下的。”其实段家与许家有些交情。 许家有专门的保镖公司,不仅是保护政要,也护过段家老爷子,只是交情不深罢了。 “那我替爷爷谢谢您。”许舜钦也不客气。 林玉贤张罗着人许家人轻点慢放,将礼品安妥在后备箱内。 “大少,好了。” 其中一个许家人与说道。 “那我先告辞了。”许舜钦与林玉贤告别,又与不远的段林白点头示意。 当他准备上车的时候,不远处的许母忽然朝着他这边扑过来,众人都没反应过来,许家人以为她是奔着许舜钦来的,下意识将他挡在身后。 可是许母却一把揪住那人的衣服。 “好啊,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们段家人真是好深的心机,红脸白脸都让你们唱了,为了抢我女儿,你们段家还真是机关算尽,好不要脸!”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着了。 她到底在说什么? 许乾急忙扯住自己母亲,“妈,您在干嘛啊!” “就是他,是他——”许母扯住那人的衣领,“当时去我们家的记者,拿着照片,说我女儿被人花钱养了,各种挑拨离间的,就是他啊!” 许舜钦眼睛陡然眯起来,像是最危险的凶兽。 那个许家人一脸懵逼,“女士,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会认错的,就是你,要不是你来怂恿,我们怎么可能去京城,那也不会有接下来的事!” 秋蝉嘶鸣着…… 天气忽然燥热起来,所有人却都是后背发凉。 797 细思极恐,浪浪要做傅宝宝干爹?(2更) 797 细思极恐,浪浪要做傅宝宝干爹?(2更) 愈近正午,越发燥热。 秋日的烈阳熏烤着地面,晒得人脑袋昏胀。 许母扯着那人的衣服,睚眦俱裂,像是多日的怨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手指攥紧他的衣领,激动地发颤。 段林白眯着眼,不自觉地打量着许舜钦。 这人不过是从他家提了礼品出来,许母肯定认为是他们家的人,其实…… 这是许家的。 当时有记者堵到许佳木家里,段林白就一直找人在查,只是面临拆迁,周围不少地方水电都被掐了,更无从查证监控,怎么都没找到记者。 “女士,你真的认错人了。”那个人真的被吓得一脸懵逼。 “不可能认错,就是你!”许母说得笃定,揪着他的衣领不肯松开,转而看向段家人。 “你们真的打了一手好的如意算盘,挑拨我们的关系,又故意报警抓人,最后逼得我们签了断绝关系协议。” “无非就是想让佳木和我们撇清关系,你们也好少了这门穷亲戚。” “是不是怕我们缠上你们,让你们难堪丢人?” …… 此时林玉贤恰好站在她面前,她对记者的事情,也知道一些,此时大致猜到了些许,眯着眼,看向被揪扯住的许家人。 “段夫人,我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毕竟是男人,倏然用力,猛地挣开束缚,许母身子往后趔趄,差点摔倒。 “你是不是疯了,我特么又不认识你,你干嘛拽着我!” “胡说八道什么。” 许母冷眼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笑了几声。 “我算是明白了,你们段家真是打了一手好的如意算盘,就是故意下套让我们往里钻的,许佳木,你好好看清这家人的嘴脸!” “他们就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圈套。” “都是他们设计好的,挑拨我们的关系,我就说那个记者怎么事后怎么都联系不上了,肯定是假的,他们就是要你和我们断绝关系。” …… 许佳木此时脑袋是懵的,按照她母亲的逻辑。 段家人找了记者,故意引她父母上京,然后设了套……就是为了她? 这一切也太匪夷所思了。 段林白也是一脸懵逼。 说真的,他要是有这种腹黑脑子,也不至于和傅沉那群人斡旋的时候,每次都居于下风。 不过许家? 无冤无仇的,犯得着这么设计他? 她来不及细想,一侧的林玉贤已经开口了,“这位女士,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好的,我就说嘛,毕业典礼的时候,你们怎么会刚好在,就连断绝关系的协议书也能很快拿出来,肯定是早就准备好了。” 林玉贤抿嘴一笑,“你可能不知道有律师团队这种东西,而且这种协议都是有模板的,就算现在你要一份离婚协议,我也能几分钟给你弄来。” “你们少打马虎眼,这人难道不是你们故意派去的?”许母指着还在整理衣领的人。 林玉贤没戳破他并不是段家人,只是微微一笑。 “你说他是当时去你们家的记者?” “当然了!” “证据呢?” 证据? 许母怔愣,“我认得他?” “单凭一个认得,我也能随便揪个人出来,你说是他就是他?你以为你是谁?现在社会做什么都讲究证据,你说他是记者,就拿出证据来?” “否则的话……” 林玉贤抬手扯了扯腰上系的围裙,“就别空口白牙在这里无赖我们段家,说我们设套欺负人?” “你这话未免太没有信服力了?” “那你自己说,你去过宁县没?”许母指着那人。 那人一脸呆滞,“我今年一直跟着大少,除却金陵与京城,从未去过什么宁县。” “放屁,你怎么可能没去过!” “我们几个兄弟一直在一起的。”那人指着身边另外两人,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几人平素极少单独行动,更别提去远在千里的宁县,这根本不可能。 许舜钦虽然做的项目是关于宁县那边工程消防,但他只是管大楼设计,都是按照段氏提供的图纸规划,压根不需要实地考察,坐在办公室也能工作,自然也没去过宁县。 “你说谎,那时候去我们家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分明就是你。” “您就这么笃定,确定是他?”林玉贤拧眉,“你如果确定,他这么谎称消息,污蔑木子,我也放不过他。” “我知道您也不信我,咱们可以去警局,找警察来查,如果证明他确实去过,要是真和我们家有关,这事儿我认。” “如果他确实没去过,你也得给我们赔礼道歉!” “您再好好看一下,是不是他!” 林玉贤将人推到她面前。 许母仔细盯着,此时神情也有些恍惚了。 大体轮廓是像的,但是事情过去这么久,她对那个记者的记忆本就模糊不清,此时被林玉贤一激,眯着眼,忽然有些恍惚了。 似乎眉眼间又不是那么像了。 “你可看清楚了,认定了,咱们就去警局!” 林玉贤稍微整理衣服,“不过进了局子,这事儿就轮不到你我做主了,我们家之前因为你们,已经蒙受了许多损失,若是再污蔑我们。” “我会申请追责的,这可不是几千块钱就能摆平的事,你好好看清楚了。” 许母或许是被她这话吓的,端详着这人,却越发觉得不是那么像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她脸涨得紫红,一时骑虎难下。 “段夫人,实在不好意思,我妈可能认错人了!” 许乾看出她的窘迫,几乎是强行拽着她离开的。 许舜钦也冲段家人颔首,很快离开,车子路过许家母子身边时,两人还在小声争执,那个坐在副驾的许家人,当真一脸懵逼,“大少,我真没做过那种事。” “我明白。”这几个人都是寸步不离守着他的,有人离开一天或者半天去宁县,他都会有所察觉。 这世上人有相似…… 许家用的多是本家人居多,不少堂表兄弟,长得像的还真不少。 许舜钦偏头看着窗外,似乎早有猜想。 两拨人离开后,段家似乎又恢复了平静,林玉贤笑着说道:“肯定是认错人了,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而且那还是许家的人,他们家压根犯不着和我们过不去,估计是眼花了。” 许佳木只是笑着抿了抿嘴。 可是段林白心底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偏偏是许家人,这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 中午吃了饭,林玉贤约许佳木逛街去了,他就找人查了一下许舜钦身边那个人,事实证明,他确实没去过宁县,因为那几天,他正跟着许舜钦在段氏集团谈业务。 段氏大楼监控至今还有记录。 可能是第六感,他总觉得这件事不寻常,他此时无事,干脆就去云锦首府找傅沉,他可能会想到一些他注意不到的东西。 他刚到门口,就看到傅心汉居然被关在笼子里,正扒拉着笼子,冲他大叫着摇尾巴。 “呦,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被关起来了。”段林白走到笼子前,将栓子打开,傅心汉蹦出来,撒欢一样乱跑,扒着他的裤子。 “你怎么惹到傅三了,把你弄到这里面?” “啧,小可怜。”他抬手摸了摸傅心汉的狗头。 段林白刚领着它准备进去,到了门口,就被十方拦住了。 “段公子,不好意思。” “几个意思?” “三爷说……” 十方不大好意思转述傅沉原话,倒是千江开了口:“三爷说,所有动物都不许入内。” “你们家什么时候有这个规矩了,再说了,我是动物吗?你俩什么意思,把我当小畜生啊?”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傅心汉不能进去,您刚才摸过他,还是洗了手再来吧。” “……” 段林白瞠目结舌,“你家是搞防疫的嘛,疾控中心啊,还特么洗手,老子身上有那么脏?” “有细菌。” “我……” 段林白指着千江,“你好样的。” 其实不让傅心汉进门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宋风晚,她怀孕之后肯定要注意一些,而且秋季到了,狗子疯狂掉毛…… 尤其是今年,掉得格外厉害,傅沉一度觉得: 它可能要秃了。 留在家里,打扫狗毛都很麻烦,所以最近就把它控制在室外了。 段林白洗了手,冲进屋内的时候,宋风晚当时在楼上休息,乔艾芸也不在,就傅沉正窝在小书房内抄录着经书。 孩子虽然来得突然,但也是亲骨肉,傅沉也希望他平安顺遂出生,此时抄经,无非是保佑他的。 “我去,你们家最近实在搞什么,要不要进门,在用白醋给我熏一下消消毒?” 傅沉并未看他,而是笑着点头,“这个想法可行。” 段林白气闷,“小嫂子是流行性感冒,又不是别的,我进个门,搞得我还想携带了什么危险病菌。” 傅沉撩着眉眼看他…… 他身上确实有病菌,比如说,傻子细胞一类。 还是要让自己孩子离得远些。 “你过来有事?”某人素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有件事和你说一下。”段林白从口袋摸出一张照片递给他,又把上午发生的事,原封不动转述了一遍。 傅沉瞄了眼照片,手上抄录经书的动作并没停止。 “我觉得这事儿不太正常……” “确实不正常。”傅沉将照片推到他面前,“你知道许家所有手下,是怎么选出来的吗?” “什么?” “他们大多都是一家人……” 许家算是比较典型的宗族派系,一族之人在一起,有肉吃肉,大家有汤喝汤,如果都是亲属,相似的话,太正常。 “你的意思是……” “这个人与许鸢飞身边的一个手下,非常像。” 段林白怔了下,“嫂子?不能吧,她不可能这么做的。” “当时你们的恋情,她也是知情人,而且……”傅沉眯着眼。 “去年过年,许医生一家去过岭南,她是没给好脸色的,若是被扒出是她手下伪装成记者搞事,其实说得过去。” “看不惯他们,也不想许医生和你在一起。” 段林白悻悻一笑,“傅三,你这话说得怪吓人的。” “你这脾气,若是证实了,怕是饶不过她吧,估计也顾不得许家,也会找她要说法……”傅沉裹了点墨,继续抄写经书。 “这事儿到后面,就是寒川难办了。” “许家高压,如果找你麻烦,你觉得寒川会怎么办?他到底帮不帮自己媳妇儿?我们这群做朋友的,又该怎么办?” …… 谁都不会让自己媳妇儿遭罪受了委屈,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们这群人分崩离析。 细思极恐。 段林白悻悻一笑,“这都是你的猜想。” “你把照片拿去找寒川,他应该也认得,这人经常帮她送甜点,晚晚爱吃她家的东西,所以我认得。”傅沉说得笃定,压根不像是开玩笑。 段林白后颈有点凉,“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挑拨。” “把许佳木父母和你当枪使罢了,你等着看吧,这件事迟早会被捅出来的,弄不好,京许两家的联姻都会出问题。” “背后是许家人?我特么又没招惹过他家,干嘛冲我来啊……” 傅沉笑着没作声。 段林白坐在椅子上,按照傅沉想法往下走,后背凉渗渗的。 此时十方敲门进来:“三爷,宋小姐醒了。” 虽然两人领了证,外人不知,所以十方千江还是循着以前,喊宋风晚小姐。 “我也好久没看到小嫂子了。”段林白将照片塞进口袋…… 这眼底意味不甚明显。 傅沉看着他的所有动作,并未作声,而是搁了笔,准备出去。 此时房门已经被推门。 段林白位置距离宋风晚很急,随手拿起放在一侧的一颗橘子,剥了皮,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瞧见宋风晚进来,一边嚼着橘子,一边与她打招呼。 “小嫂子,好久不见啊。” 宋风晚知道他来了,刚想开口,忽然觉着一阵反胃,她脸色一白,伸手捂着嘴,就往一侧的洗手间狂奔。 傅沉蹙眉,急忙追过去。 宋风晚最近开始孕吐,不算严重,不过吐一次,也能折腾得她半死…… 段林白站在原地,是彻底傻了眼。 卧槽! 怎么回事? 这么长时间没见,看到自己犯恶心想吐?难道是老子刚才笑容不够灿烂,太尴尬了? 他紧跟着去看一下情况。 宋风晚都来不及进入洗手间,就趴在走廊上的一个垃圾桶上方干呕起来,整个人半蹲着,两边头发别在耳后,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更衬得她虚弱苍白。 十方机灵,已经倒了水,“漱漱口。” “谢谢。” 宋风晚接了水,喝了半口,勉强将恶心感压下去。 “还难受?”傅沉半搂着她起身,目光落在她肚子上,这小东西,倒是能折腾。 “还行。” 段林白刚想说话,就听到宋风晚说了句…… “小家伙太闹腾了。” 段林白懵逼了,小家伙? 他就是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眼睛死死盯着宋风晚肚子,却被傅沉挡住了视线,“这么盯着嫂子,是不是不太礼貌?” 段林白怔怔的站在原地:“嫂子怀孕都不通知我,你才不够意思吧。” “许医生知道,我以为她会告诉你。”傅沉语气不紧不慢。 “木子知道……”段林白此时算是把事情给合上了,“那个让我喜当爹的验孕棒是小嫂子的?” “好嘛,傅沉,你欠了我一次。” “我的要求也不高,这么着吧,等你孩子出生,我要做他干爹!” 傅沉冷眸扫了他一眼,“我怕影响孩子智商。” “……” 798 三爷的算计,宝宝不能随爸爸(3更) 798 三爷的算计,宝宝不能随爸爸(3更) 云锦首府 宋风晚吐得脸色发白,背靠着沙发,抱着水杯,呷了口热水,才把胸胃部的恶心感压下去。 她余光瞥了眼段林白,瞧见他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视线却紧迫盯着自己,她尴尬得咳了声…… 那眼神似乎在看什么稀有生物,好像根本不认识她一样,她下意识扯了下腿上的毛毯,往肚子上遮了下。 被看得难受了,刚想出声,傅沉已经坐到两人中间的位置。 “还看?” “我就是觉得……”段林白声音顿了下,“很神奇。” 其实他很想说:傅沉很禽兽! 他还想着,就宋风晚这年纪,他孩子怕是他们这堆人里最小的,没想到并不是,居然比寒川还早。 不过此时在他地盘,这种话说出来,怕被打。 “怀孕有什么神奇的,又不是没看过。”余漫兮孩子都生了,他有必要这么唏嘘? 难不成他和晚晚有孩子,很奇怪? “这是好事啊,你干嘛不说,还藏着掖着。”段林白不解,要是他和许佳木有了孩子,他恨不能普天同庆才好。 “想等三个月稳定后。”宋风晚解释。 段林白也知道有这个说法,点着头,“傅三,你说我平白无故给你背黑锅,全网都说我要做爸爸了,这个干爹我不想做都不行。” “干爹是吧。”傅沉抿了抿嘴,朝他勾了勾手,“你跟我来书房,我们单独说。” 段林白以为自己做干爹有戏了,立刻跟了上去。 宋风晚眯着眼,温吞得喝了口水,不知道段林白为何热衷于做干爹这种事。 书房内 段林白进去的时候,看到傅沉正拿着钢笔,在一张白纸上草拟着东西。 “做干爹,需要这么正式?还怕我反悔?你放心,就我们俩的关系,你儿子就是我儿子,你闺女就是我闺女。” “你不够意思,这么大的喜事,都不通知我们哥几个。” “我就说嘛,最近怎么总见不到小嫂子……” 段林白又拿了个橘子,刚塞了个橘瓣到嘴里,就听到傅沉说道:“他们几个都知道,只有你不懂。” 某人一怔,咬了口橘子,酸的。 还有种子! 真特么硌牙! 他吐了口中的橘子,“斯年知道我能理解,京寒川是怎么知道的?你们该不会私下都交流了,就瞒着我吧,你几个意思啊?” “不把我当兄弟啊!” “这件事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咱们的友情就要走到尽头了!” 傅沉撩着眼皮,瞥了他一眼,“寒川猜到了,我以为大家都知道了,没想到你还不懂……” “怪我吗?” 段林白满嘴的酸涩味儿。 这厮是什么意思…… 反正就是说他笨就对了。 “过来吧,把这个签了。”傅沉将纸笔推过去。 段林白走过去瞄了眼…… 【保密协议】 我去,这特么什么鬼东西。 我段林白保证,不会把宋风晚怀孕的消息泄露出去……如有违约,需要支付傅沉与宋风晚精神损失费…… 落款人签字:这栏空白。 “傅三,几个意思啊?不信我?” “我觉得落实到合同上,更有保障。” 段林白除却喜欢许佳木,就是爱钱,这笔费用极高,他就是想大嘴巴对外说,也得掂量着来。 大家都是商人,比起口头协议,更注重契约精神,段林白也是如此,白字黑字落实,对他才有约束力。 “我要是不签呢?” “那我就把你**的事……” “卧槽,你特么给老子闭嘴!”段林白炸毛了,差点把橘子甩在他脸上,这臭不要脸的。 傅沉手指叩着桌子,好整以暇盯着他,“你的黑料,我手里很多,真的不签?” “你这是霸王条款。” 傅沉耸肩,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段林白咬了咬牙,实在没法子,只能抓着笔在上面签了字。 傅沉拿着协议,还检查了一番。 “那个记者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先找人查。”段林白耸肩。 “要不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好了。” 段林白挑了下眉,“你?” “嗯。”傅沉将协议收好,直接塞到了一侧的保险柜里,惹得段林白直蹙眉,需要塞保险柜?难不成他还会去偷?这么不信任自己,“不是不信你,而是这协议很值钱。” 段林白没作声,“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了?还是你猜到背后是谁了?” “有些端倪,有待验证。” 段林白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些什么。 傅沉只是压着眉眼,冲他笑着,手指不自觉的拿起一侧的佛珠,下意识盘着,眼尾似乎压着笑,透着些许邪肆。 惹得段林白后背一凉。 这丫的到底是算计上谁了。 傅沉最近心情本就不大好,毕竟某个小家伙来的不是时候,害得他遭受了不少冷眼,就连乔西延打电话来问候情况,语气也是有点不悦的。 这件事的确是他考虑不周,只能挨了受了,可是心口这团邪火却始终没地方宣泄,段林白的这件事,恰好就撞了过来。 “你到底盯上谁了?” 段林白倒不是不信任傅沉,而是现在他要动许家的谁? “现在许家和寒川关系特殊,你得想好了,别到时候弄得兄弟难做。” 段林白没直接冲到许家,也是顾忌着京寒川,毕竟许鸢飞是否涉及其中,她所处位置都会很尴尬。 “我知道。”他能想到的,傅沉自然也会考虑进去。 不过傅沉说他帮忙,这件事自然会处理好,就是不知道他到底盯上谁了,也不知谁这么倒霉。 段林白思忖着,漫不经心塞了个橘瓣到嘴里…… 酸得牙疼! 出了云锦首府后 段林白驱车回家,心底还一肚子怨气,甚至打电话找京寒川询问,他对宋风晚怀孕的事,是否真的知情。 得到的结论居然是: 【所有人都知道,就他一个二傻子。】 某人炸了,回家之后,还气势汹汹把许佳木拉到一边询问,“你为什么不把小嫂子怀孕的消息告诉我!” 许佳木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气哼哼的,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他们家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你都不知道,今天小嫂子说怀孕的时候,我多像个傻子。” “而且寒川他们都知道,这特么就瞒着我一个人啊,我有那么大嘴巴?什么事都往外说?我也是很有原则的人啊。” “你都不知道当年傅三和小嫂子恋爱,我口风多严,现在这么不信任我?” 其实当年段林白因为要帮他们保密,差点没憋死! 许佳木看他说完,脸都气红了,抬手给他顺了顺后背,“说完了?” “嗯。” “其实怀孕是个人隐私,晚晚自己不说,我也不可能向外人透露。”许佳木说得格外认真,可是这话实在戳心…… 什么叫外人? 我们都那个什么过了,你把我当外人。 不过你是医生,有职业操守,我能理解,“除却这个,还有别的理由?” 许佳木眯着眼。 “那是三爷的媳妇儿,人家怀没怀孕,和你有什么关系?瞧还把你急上了。” 段林白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差点没呕死。 堵得他半天没蹦出一个字。 亲媳妇儿没错了! 而此时的云锦首府内 宋风晚正缩在书房沙发上,翻看着严望川送的设计书,余光时不时瞥向正在办公的傅沉。 总觉得他今天不太对劲,盯着电脑屏幕,眼冒绿光怎么回事? 这个老狐狸是在算计他的竞争对手? 宋风晚伸手揉了揉肚子:她还是希望自家宝宝能单纯点,千万不能遗传了他爸。 799 三爷晚晚高调合体,狗粮凶猛 799 三爷晚晚高调合体,狗粮凶猛 云锦首府,书房内 除却宋风晚翻动书页的声音,只有傅沉敲击键盘的滴答声,她忽然觉得胸胃部传来恶心感,脸霎时白了,不待傅沉反应,就翻身,趴在一侧垃圾桶干呕起来。 傅沉急忙过去,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么严重?” 她已经吃了不少可以抑制一直孕吐的药物或者食物,效果都很短暂。 “好了,没事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宋风晚脸色煞白,孕吐反应才持续几天,她却消瘦了一圈。 “我抱你回去休息。”傅沉手从她小腿与腰侧穿过,将她轻松抱起。 居然比怀孕之前更瘦了。 回屋后,傅沉帮她倒了水,目光锁住她的肚子,盯紧。 “你干嘛?”宋风晚几乎是下意识往后一缩,抬手捂着肚子。 “你躲什么,我又不会对他做什么?” 傅沉眯着眼,语气如常。 “我就是觉着这小家伙太能折腾……” 宋风晚抿了抿嘴,“我怎么觉得,你想揍他?” “怎么可能。”傅沉腹诽:想打,也得等他出生才行。 傅宝宝:…… 宋风晚又吐了一次,方才精疲力竭的睡着,傅沉盯着她的,目光落在她肚子上:“小东西,你要是再这么折腾,等你出来,我饶不过你。” 她前段时间熬夜赶设计稿,刚补回来二两肉,愣是被折腾没了。 傅宝宝:…… “我可告诉你,我总有法子治你的,现在给我安分点,以后出生才有好日子过。” “别整天想着怎么折腾作妖。” …… 乔艾芸叩门进来的时候,手中还端着一碗自制的汤药,能抑制孕吐的。 “晚晚睡了?”她压着声音,也是满目心疼。 “嗯。”傅沉点头。 “刚才在外面听到里面有说话声,我还以为她没睡。” “和宝宝说了两句话。”傅沉嘴角勾着笑,看起来…… 人畜无害。 傅宝宝:刚才叫他小东西,现在是宝宝? 影帝给你了好不好! “多和宝宝说说话挺好的。”乔艾芸真的对傅沉越发满意,其实女人孕期真能反映出男人某方面的性格,他是非常有耐心的。 她哪里知道,傅三爷压根不是在和傅宝宝谈心,而是威胁。 “行了,你去忙吧,晚晚这里我守着。”乔艾芸打发他离开,毕竟他业务繁忙。 “麻烦您了。” “一家人不用这么客套。” 傅沉回书房处理了一下公司事务,又从抽屉摸出了一个本子,上面详细记录了宋风晚怀孕的详细情况: 估计谁都没想到,傅沉居然会写孕期日记这种东西吧。 而今天的内容,只有两行字: 【晚晚吐了4次。】 【小家伙太不安分,欠收拾。】 隔天一早,傅沉早起抄经遛狗,生活有序。 “傅心汉今天怎么样?”宋风晚八点有课,起得较早。 站在院子里,凉风起,秋风瑟,廊檐下的铜铃叮当作响。 京城的秋天总是来得格外早,和小严先森视频的时候,他还穿着背心吃西瓜。 “还是老样子。”傅心汉蹲在地上,傅沉正拿着梳子给它顺毛。 “是不是生病了?有空带去看一下吧。”傅心汉最近不大爱动,以前看着谁都很亢奋,最近却总是蔫头耷脑的。 傅心汉耷拉着眼皮看了眼宋风晚:其实是最近他们不让它进屋,小动物也很**,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不受喜欢了,所以不开心…… 可是此时傅沉却说了一句: “可能最近掉毛掉得快秃了,怕被那些老情人嫌弃,有点自闭吧。” 傅心汉:狗子已死,有事烧纸! 而宋风晚一早也接到了一个同学给她发的信息: 【提前恭喜,这次设计比赛,你得了一等奖,内部消息,等公布了,记得请吃饭。】 这个同学是学生会的副主席,平素分管宣传一类,有消息说,最近两天比赛结果就会出来,估计他们已经收到了风声。 她眯眼笑着,给他回了信息:【肯定请吃饭。】 而当天下午,学校官网就公布了获奖名单,美院公告栏也进行了公示,颁奖晚会也会在这周六晚上南院礼堂举行。 这算是宋风晚近期收到的最好消息。 她一直摸着肚子,觉着某个小家伙是她的福星,因为她也陪跑了两年,今年若是不成,明年更不可能了。 心情好了,就连孕吐反应都明显减少了很多。 “颁奖晚会我陪你一起去。”傅沉开口。 此时除却上课,傅沉都想一直陪着她。 “你陪我?” 宋风晚有些诧异,因为他们两人从没在外面公开合体过。 “有问题?还是有什么不方便?”傅沉好整以暇的看着啊,想看她能说出什么阻止自己的理由。 “没有。” 毕竟是喜事,宋风晚也想和最爱的人分享。 得知宋风晚获奖,傅家二老还特意给她发了个红包,不少人都纷纷发来贺电。 这个比赛,原本只是京大校园内部的,但是几年前抄袭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每年比赛都吸引了不少网友的关注。 对于京大学生来说,这是好事,往年只有获奖学生才能受到关注,现在只要是优秀作品,能获得展示机会,被某家公司相中也不是难事。 所以京大公布获奖名单时,宋风晚名字就出现在了热搜末尾。 有人艳羡,自然也有柠檬精。 也因为设计比赛火了,导致颁奖晚会也分外惹人关注,去年就有一些网红明星来凑热闹,据说今年也有不少,这也导致不少外校学生来观看,若是不提前占位,怕是本校学生都挤不进去。 而此时的蒋家 蒋端砚也要去颁奖晚会,这还得说道蒋二少追求宋风晚开始,他当时资助了美院的毕业晚会,往后美院有活动,蒋家都会资助,颁奖晚会也是如此。 只是没想到颁奖晚会会变得如此火爆,原本只是蒋二少追求宋风晚的胡乱作为,此时也算因祸得福,给他们家带去了不少宣传。 而且这次晚会,据说傅沉也会参加,蒋端砚自然也打算亲自过去。 他从公司回来,吃个饭,准备和蒋二少一起过去。 刚进门,就看到某人穿得招摇到有些骚气的在客厅乱晃。 “哥,你回来的正好,你觉得我这身衣服怎么样,适不适合参加颁奖晚会?” 蒋端砚瞟了他一眼,“你是去走红毯?” “晚晚得了一等奖,我肯定要去给他加油助威啊。”蒋二少感慨着,“只恨自己没早点遇到她,要不然……” “那也和你没关系。”蒋端砚戳破他的幻想。 “你说我要不要去给她买束花?” “什么花?” “玫瑰?”蒋二少语气不确定。 “那正好,据说三爷今晚也过去,正好让他用玫瑰刺给他扎出满身血窟窿。” “三爷去干嘛!”蒋二少一脸崩溃。 “你有资格说这话?”蒋端砚好笑的询问,搞得自己和宋风晚有什么关系一样。 蒋二少唉声叹气,“哎,天要亡我。” “是傅三爷要亡你。”蒋端砚径直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打量着他,“对了,你这身衣服哪里买的?” “是不是超好看的。” “衬得你手短脚短,脖子粗,像个广口花瓶。” “……” 最后蒋二少还是老老实实穿了一身西装出门。 他们到晚会现场的时候,后排已经坐满了学生,他们属于赞助商,位置靠前,与校领导毗邻,前面还有一些艺术大师和教授,后排则出现了不少网红脸,估摸着都是来凑热闹的。 蒋二少位置靠近过道,蒋端砚位置紧挨着他,另一侧给傅沉与宋风晚预留了位置。 他低头玩着手机,周围过分嘈杂,学校还在放置宣传片。 直到边上有人影停住,他视线从手机上离开,看到距离自己手边五六厘米的距离,恰好是个轮椅…… 他下意识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人,穿了一身米白色的毛衣,头发披散着,显得白净漂亮,腿上搭着一条暗青色毛毯,瞧他盯着自己,冲他微笑颔首。 蒋二少抿抿嘴,这女人谁啊? 他觉着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蒋端砚戳了他一下胳膊,“哥?” “别一直盯着人家看,不礼貌。”蒋端砚压着声音。 “我就是觉得她有点眼熟。” “网上的红人,之前因为joe的设计展,还出了次风头的那个。” 蒋端砚这才恍惚想起来,原来是她,难怪觉得眼熟,不过她来凑什么热闹? 身体不好,就好好在家待着呗。 蒋端砚还是有点心高气傲的,而且汤望津设计展,他算是参与了其中,毕竟女装大佬的事,是他人生污点,所以他对这位轮椅小姐没什么好感,低头把玩手机,也不和她说话。 反而是有不少学生过来,找她签名,都说她理智坚强,很喜欢她。 蒋端砚咋舌。 就在此时,从后门那边传来一阵惊呼声,众人循声看过去,后排不少人都站了起来…… 傅沉与宋风晚到了。 他们极少合体出席这种公开活动,美院学生经常看到傅沉的车,却极少见到真人,如此这般高调合体,很罕见。 毕竟不是什么走红毯,两人穿得也都简单大方。 傅沉一身黑,黑色薄毛衣,外面套了件长款风衣,走路衣角都好似能生风,紧牵着宋风晚的手,在路过人多路窄的过道时,还贴心的将她护在了怀里。 【卧槽,傅三爷私下衣品这么好的?血槽已空。】 【到底是谁说两人会分手的,我只觉得狗粮凶猛。】 【没这么站在一起的时候,真不觉得两人配,现在觉得特别登对,简直天生一对有没有。】 …… 傅沉早已注意到那个坐轮椅的女孩,直接绕到从一侧进入位置坐下,与蒋家兄弟打了招呼,直接无视了边上的某人。 他们就和普通情侣没什么两样,几乎一直贴着头在说话,不过基本都是宋风晚在和傅沉介绍颁奖晚会,还有前面坐着的一些大师。 其实行内的事,傅沉知道的不多,他只是安静听着,偶尔附和两句,听她讲到激动的时候,小脸通红,没忍住揉了两下她的头发,还亲了她两口。 “三哥……”宋风晚差点没羞死。 “就是没忍住,你激动的时候,真的有些可爱。” 蒋端砚盯着屏幕,自动化为背景板。 惹得后排一众女生差点疯掉。 这特么才是神仙爱情吧。 段林白原本正在医院陪媳妇儿值夜班,百无聊赖刷微博,却莫名其妙发现自己上了热搜。 点进去一看,懵逼了! 这群网友是什么魔鬼,非得把他的摸头杀和傅沉的拿来对比…… 【段哥哥,看看什么是标准操作!】 【心疼许医生。】 【卧槽,笑死了,都是男人,怎么差距这么大。】 段林白冷哼着,想起某人的霸王条款,还气得直哼哼。 此时的大屏幕正在滚动播放着获奖者的照片,宋风晚的照片是学生偷拍的,也是清新好看,蒋二少拿着手机,对准屏幕拍了几张,还洋洋自得。 “一等奖,宋小姐真的很优秀。”边上的轮椅女孩忽然说了句。 蒋二少偏头看了她一眼,“这是必须的,她是我女神,想不优秀都难。” 女孩盯着屏幕上不断涌现的照片,眼睛被屏幕映出了层层精光。 800 晚晚很尖锐,突发的舞台事故(2更) 800 晚晚很尖锐,突发的舞台事故(2更) 颁奖晚会在七点整准时进行,主持人宣布开始后,就是连续的歌舞表演。 宋风晚很快就收到通知,让她去后台准备领奖事宜,傅沉有些担心她,自然跟了过去,有些校领导还调侃两人感情太好,如胶似漆,居然一刻都不能分开。 他们哪里知道,傅沉是担心后台杂乱,有人冲撞了宋风晚。 蒋二少一看宋风晚走了,眼睛飘忽着,身随心动,就要离开。 “你干嘛去?”蒋端砚按住他的肩膀。 “我就是去看看。” “有三爷盯着,哪里轮得到你?”蒋端砚是真的不清楚,人家都结婚有孩子了,他还整天盯着别人媳妇儿干嘛。 而此时有学生会的人来通知他们过去准备,因为是赞助商总要给露脸的机会,让他们去颁奖。 这事儿蒋二少原本很热衷,却被他哥一句话给打了回去。 他说:“你的形象能代表公司?” 蒋二少自闭了,他的形象怎么了?他觉着最近跟着段林白,自己衣品都好了不少,怎么就被嫌弃得这么彻底。 很快后台就聚集了不少人,这其中也包括那个轮椅女孩,她虽然是网红,却和其他人不同,因为本身贴着励志的标签,得知她要过来,负责筹办的学生还特意给她预留了发言时间,毕竟她在学生中,还是蛮有影响力的。 宋风晚与她只简单打了招呼,因为都在后台,难免要说上几句话。 她也是此时才知道,她真名叫:聂汐。 “恭喜宋小姐,作品很棒。”聂汐双手**放在腿上,显得从容优雅。 “谢谢。”宋风晚神色很淡。 “我看过你之前的设计作品,其实风格变化挺大的。”聂汐笑道。 “你以前是模仿乔老的,不过近些年好像都不是这样的。” “尤其是这次的,与你以往的风格都不一样,很特别。” …… 她这话好似是在夸奖宋风晚,却听着让人不大舒服,其实宋风晚从未抄袭过,但是因为惹过这类风波,这根刺已经扎进了不少人的心底,所以她提到风格大变,自然会有人觉着话里有话。 是不是又模仿了别人的? 傅沉此时与蒋端砚站的位置,与她们隔了一段距离,因为那边都是女生,他们几个男人过去不合适。 自然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宋风晚偏头看她,“没想到聂小姐如此关心我。” “来参加颁奖晚会,前期做了些功课而已。” “这么说的话,聂小姐对这设计这块,也不是很精通了。” 宋风晚语气轻描淡写的,就好似在闲话家常。 “既然如此的话,那肯定看得东西也只是浮于表面,我承袭外公画风,就算风格变了,内里的骨子还是像的。” “聂小姐是外行人,自然看不出里面的门道,不过您能看出这些已经很好了,毕竟不能和大师相比。” 宋风晚这话乍一听,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仔细品味。 这分明就是在说: 不懂行,就别胡说八道! 闭上你的嘴吧。 只是人家说的委婉而已。 聂汐淡淡笑着,“是啊,我刚接触这个,确实不大懂。” 只是手指轻轻抚弄着膝盖上的薄毯,这小丫头果真如传闻一般,牙尖嘴利,不好对付,自己不过说一句,她也不客气的回击了。 外人看来,这两人似乎聊得热络,哪里知道这话语间的针锋相对,暗藏锋芒。 就在宋风晚即将上台的时候,有人提着外卖餐盒从她身侧经过,后台刚表演完的同学,许多都没吃晚饭,表演完放松,叫了点吃的。 那种食物混合的味儿,很香。 宋风晚却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捂着嘴就往另一侧的洗手间冲。 “宋小姐……”聂汐蹙眉,她双手自然而然撑着轮椅扶手,似乎想做什么。 但是傅沉却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聂汐一转头的时候,恰好迎上蒋端砚的眼睛。 男人穿着简洁修身的西装,一手插在裤兜,另一只手上搭着西装外套,还捏着分发的节目表,视线对准她,牢牢锁住。 像是透过她,看到了一些什么。 眸子极深,尤其是此时背对着光,瞳仁幽涩,看得她心头一颤,不过她还是强忍着心头的忐忑激荡,与他颔首示意。 蒋端砚淡淡移开眼,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宋风晚出来的时候,脸色还有点白。 “晚晚,你没事吧?”负责组织的很多都和她一个社团,彼此很熟。 “最近贪凉,有点不舒服。”宋风晚拿着纸巾,掩着嘴。 “我去给你弄点水。”傅沉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边都是她的同学,也出不了什么事,傅沉这才转身去买矿泉水。 “结束后,去看个医生吧。”聂汐倒是一脸关切。 “嗯。” 宋风晚应了声。 …… 此时恰好轮到聂汐上台发言,后面则是颁奖环节,领奖的同学依次在后面排队站好,宋风晚是一等,在最后面。 聂汐是从另一侧下去的,等她绕了一圈回到宋风晚所在位置上,颁奖仪式已经进行到后半段。 “聂小姐,这边……”有同学领着她往观众席走。 她路过宋风晚身边时,笑着打了招呼,而她的轮椅此时却碾压到了舞台的幕布,幕布一角卷入轮子中,似乎是线头一类的,却直接将上方固定的一个环扣猝然崩落。 蒋端砚此时离得比较近,看到幕布卷入轮子里,略微蹙眉。 “聂小姐……”他刚想上去阻止她继续前进。 聂汐也感觉到了行进艰难,还以为是地面原因,因为这边都铺着红毯,她好似是无意识的。 猝然用力,内侧幕布,忽然直接从上面被撕扯下来……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宛若一片巨大的黑幕,直接笼罩下来。 宋风晚站的位置,恰好是幕布中央,只感觉到一大片东西铺天盖地袭来,有种毁天灭地的窒息感向她袭来。 这些东西,年久失修,加上不常清洗,这一番抖落,灰尘都迷了人的眼。 宋风晚想跑,可是这地方过于闭仄,她无路可遁…… 要不要这么倒霉! 事情发生,只有短短一瞬,外面的观众还在为获奖同学欢呼喝彩,丝毫不知后台发生的事情。 众人回过神,才惊觉,除却宋风晚,几乎所有人都从幕布里钻了出来。 “我的天——”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幕布扯开。 聂汐的位置在边缘,幕布擦着她的衣角过去的。 她偏头打量着幕布中间隆起的一块,抬手拍了拍衣服上粘上的一点灰尘,伸手将卷入轮椅内的线条给尽数扯落。 动作麻利到带着些许狠劲儿。 这种幕布遮光不透气,还遍布灰尘,这一压,不是被吓得半死,浑身也得脏兮兮,根本无法上台。 她还真见不得宋风晚那边高高在上的模样。 就在她抬手掸灰的时候,只瞧见幕布中间的弧度隆起,很快有人从边缘走了出来。 “怎么样?您没事吧?”说话的居然是蒋端砚! 他抬手扯了披在宋风晚头上的外套,上面一抖,都是灰尘,而被他护住的宋风晚,分毫未损。 “没事,谢谢。”宋风晚方才真是被吓得够呛,因为那东西铺天盖地,高压袭来,让人无处可躲。 得亏蒋端砚动作快。 直接拿着外套套在她的头上,借着身高优势,几乎将她护在了身下。 他倒是非常绅士,饶是这般时候,也只是抚着她的肘部,帮她撑着身子,半点让人不舒服的举动都没有。 “应该的。”蒋端砚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下意识扭头去找聂汐,却发现之前她所在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他捏紧外套,眸色极沉。 其实幕布不重,但是落了不少灰,这么砸下来,宋风晚还是孕妇,就算身体吃得消,怕也要吓得半死。 蒋端砚是知情人,自然会第一时间护着她。 一群同学七手八脚将幕布扯开,询问宋风晚的情况,傅沉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蒋端砚一身灰的往外走。 “出什么事了?”可能是直觉。 “刚才舞台的幕布掉下来了,不过宋小姐没事。”蒋端砚只是觉着这东西掉得巧合,心底有些猜想,尚未证实,就没和傅沉说起。 傅沉进了后台的时候,宋风晚正上台领奖,幕布已经被踢倒了角落,除却空气中有股灰尘弥漫的晦涩味儿,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幕布掉了? 傅沉抬头看了眼顶部,微微蹙起了眉头。 学生都知道这是舞台事故,又牵扯到了宋风晚,加之傅沉气场很盛,自然不会主动开口,沉默着,准备把事情就这么遮过去。 其实十方当时就在外面,出去买水的是傅沉与千江,只是某人没进入后台,毕竟女生太多,而且很乱,他料想不会出什么事,正盯着舞台看都尽兴。 幕布掉落的声音本就不大,外围嘈杂,他更无从得知里面发生了什么。 蒋端砚出去一趟回来,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傅沉。 “三爷……” “嗯?” “这幕布掉得也是有些奇怪,差点砸着宋小姐,您有空带她去检查一下吧,我怕她受了惊吓。” 蒋端砚说得委婉。 傅沉眯着眼打量着他,聪明人说话,不需要交流太多,他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傅沉与宋风晚并未在晚会上待太久,因为她身体实在不舒服,中途就退场离开,刚走出礼堂不远,就在一个垃圾桶边吐了一次。 看她这般模样,傅沉当真是心疼,自己偏又半点忙都帮不上,只能拧开水,让她漱漱口。 “去医院看看。”傅沉盯着她惨白的小脸,满目心疼。 “不用,已经好了。” 宋风晚压着恶心感,“陪我走一下吧。” 车内有点闷,她暂时不大想上去,两人就沿着校园走了十多分钟。 在他们离开后,聂汐才转动着轮椅,从一侧出来…… 天凉呕吐? 她抿了抿嘴,加上方才从不少同学口中议论得知,宋风晚一个月前就搬出宿舍与傅沉同居,总觉着这里面不大寻常…… “聂小姐还不走?”她愣神的时候,蒋家兄弟从后面走出来,蒋端砚衣服脏了,自然不愿久留,想回家洗个澡。 聂汐一听是蒋端砚的时候,心头一颤,微笑点头,“马上就走,在等车。” “那我们先行一步。”蒋端砚说着带着蒋二少离开。 上车后,蒋二少还一脸懵逼:“哥,你对她是不是有意思?” “我还没见你主动和一个女人打招呼。” “她长得是不错,不过我不喜欢。” 蒋端砚原本在闭目养神,听他说话,偏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宛若在看智障。 “我是觉得她这个人有意思,不是对她有意思。” 蒋二少懵逼了,这特么很危险啊,觉得有意思,这可不就得深入了解,这一旦深入…… 蒋端砚看他一脸智障,就知道他想歪了,懒得理他。 云锦首府 傅沉与宋风晚回来后,乔艾芸炖了汤,宋风晚喝了半碗,觉得胃里舒服不少,那种呕吐感,似乎被暂时缓解了。 “这是你奶奶找中医要的食补方子,怎么样?有效吗?”乔艾芸一脸关切。 宋风晚认真点头。 “那就好,每天给你炖点,估计孕吐就缓解不少。” 宋风晚最近被孕吐折腾得虚弱发力,早早就睡了。 傅沉则进了书房,翻出孕期日记。 【今日晚晚吐了3次,某个小东西皮痒了。】 这压根就是记仇的小本本。 801 大佬们的碾压局,赢得舒服(3更) 801 大佬们的碾压局,赢得舒服(3更) 云锦首府,屋外凉风吹得树影婆娑,落在墙上,称出一片斑驳。 十方叩门进来时,怀中抱着一摞文件。 “三爷,这些是明天需要处理的,明天下午和张总还有个会议,还有半个月前的财经杂志约好的专访。” 傅沉点头,“后台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十方也是后来才知道宋风晚被布给砸了,这东西砸不伤人,但那么大块东西把你罩住,也肯定会被吓得够呛。 “看起来没有人为损坏的痕迹,不过年久失修,禁不住拉扯。” 傅沉翻着文件,没作声。 “根据当时知情人说,是绞到了聂小姐的轮椅里。” 傅沉神色未变,“行了……” 十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回家了,没想到傅沉说了句,“快年末了,公司事情也蛮多的。” “你事情都忙完了吗?” 十方一怔:这暗示性已经非常明显了,红果果让他回去加班啊。 不过后台的事情,他也无法控制啊,而且现在都不能证明,这东西是故意还是无意的。 “你看着我干嘛?”傅沉撩着眉眼,眼底一片凉色。 “没事,我去加班!”十方灰溜溜往外走,他本来准备拉上千江一起,结果打了电话过去…… 却被告知:他在泡脚,准备睡觉了。 气得他差点摔了手机。 严家老太太送来的方子效果极好,宋风晚喝了几天,之前的孕吐反应基本就被压了下去,整个人气色也好了许多。 因为是食补,不会有什么副作用,肯定比吃药好太多。 她和傅沉说了颁奖当天发生的事,所以特意约了蒋家兄弟到家里做客。 蒋二少自然又是精心捯饬了一番。 现在入秋,他特别应景的穿了件亮黄色的皮面外套,看得蒋端砚直蹙眉。 “当季最新款,限量版,超拉风的。” 蒋端砚咬了咬腮帮,“你别忘了三爷家有狗,你穿得这么惹眼,是故意给狗立靶子?” 蒋二少想起被狗追的场景,又默默换了件低调的黑衣服。 三爷那条恶犬,真的是…… 又肥又壮还凶悍。 就没见过柴犬这般模样的。 不过它也不咬人,反而有些黏人,蒋二少就被狗子“强吻”过。 此时想来还是恶寒。 两人到云锦首府的时候,今日乔艾芸并不在,她知道今天傅沉有朋友来小聚,她在这里,估计大家都拘谨,所以到了老宅,下午陪老太太去梨园听戏。 只是没想到京寒川与许鸢飞来了,虽然见过,也还是有点拘谨的。 他们是猜到宋风晚怀孕,早就想来探望,正好趁着她获奖的契机,就顺道来了,人多些,反而热闹。 吃饭之前,总归有些无聊,许鸢飞说玩扑克斗地主打发时间。 蒋二少跃跃欲试,他以前不学无术,别的东西难说,打牌总是不差的,这人轮流换着,莫名其妙就变成他对傅沉、京寒川与自家大哥了。 而且玩了几次,他都是地主牌。 宋风晚就坐在傅沉身边观战,偶尔也会瞄两眼其他人的牌。 蒋二少咳嗽着,准备一雪前耻,在宋风晚面前一展雄风。 让她知道自己也是很厉害的。 某人摩拳擦掌着…… 因为对面几个人,居然还有人不熟悉规则,还在低声询问,如何搭配扑克,这让他信心倍增。 第一局,他也真的赢了。 某人就差跳起来呐喊了。 蒋二少:忍着,不能笑出来! “你想笑就笑呗,憋着多难受啊。”许鸢飞坐在边上,看他嘚瑟的样子,这得亏没长尾巴,要不然已经翘上天了。 “赢了我们就这么高兴?”蒋端砚眯着眼,打量着手中的牌。 “没有啊,我现在表现得很高兴?”蒋二少一脸无辜。 傅沉与京寒川同时看了他一眼。 这跟着段林白久了,别的没学会,贱兮兮的样子,倒是学了十成像。 傅沉和京寒川本来也没认真,玩牌就是图个乐子,蒋端砚是一开始不会玩,还在摸索着。 瞧着某人嘚瑟的模样,没有任何交流的,三人在心底默默竖了g: 打到这小子哭! 蒋端砚毕竟是亲哥,咳嗽着提醒了一句:“趁着现在还能笑,多笑笑。” 蒋二少低头码牌,根本不理会他的提醒。 也不知怎么搞得,他总是地主牌,而接下来,这三个人就像是开了挂,配合得简直逆天,碾压着他的牌打,他手中的牌,几乎走不掉几张,很快就锁定了败局。 傅沉:“年纪人,要懂得低调。” 京寒川:“枪打出头鸟懂么?” 蒋二少懵逼了,这特么还怎么玩啊,这三个人摆明是要搞死他啊。 他可怜兮兮的看向自己大哥,结果他只来了一句: “继续玩啊,你不是喜欢玩这个。” 蒋二少气得差点掀了桌子,他是喜欢玩这个,但不喜欢被人玩啊。 几轮下来,京寒川忽然抵了抵傅沉的胳膊,“我以前怎么没觉得斗地主这么好玩?” 傅沉慢条斯理的整理牌章,“以前四个人一起,林白基本不参与,碾压不了。” “现在的是碾压局……” “赢得舒服。” 蒋二少:“……” 蒋二少这辈子都没如此期待过吃饭时间,年叔招呼众人吃饭的时候,蒋二少已经被按在地上摩擦得要死了。 他还给段林白发了信息,说傅沉这群人太欺负人了。 结果段林白回的信息更加气人。 【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和他们一起玩的?】 【自己主动去送人头,还怪别人虐你。】 【你几斤几两,心底没点数啊?】 蒋二少差点哭了,亲哥不疼,认得大哥也不爱,这日子也是没法过了…… 餐桌上,都是说得闲话家常。 这一桌除却蒋家兄弟,都是已婚人士,许鸢飞也是无意问了句,“蒋先生没有女朋友?” “没有。”蒋端砚神色很淡定,看不出任何端倪。 只是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提到这个问题,蒋二少明显不对劲。 “你喜欢什么类型?”许鸢飞纯属好奇,蒋二少以前是出了名的风流花心,他这大哥却连半点花边新闻都没有。 “没具体要求,看眼缘吧。” 回答得十分官方,不过按照他这个年纪,若是没处过对象,可能性不算大,只是蒋家不是祖居京城,许多事大家知道得不多罢了。 不过关于他的传闻却不少,傅沉与他是合作伙伴,也调查过一些,说是曾有个女朋友,不过只是传闻,无法印证。 蒋二少低着头,开始装死。 因为大家从蒋端砚身上找不到突破口,居然都直勾勾得看着他。 看他干嘛,他是死人,开不了口。 “许老身体怎么样?”傅沉转移话题。 “不是特别好,我爸说过些日子如果不见起色,可能还得出国一趟,或者请医生回来看看。”提到这个,许鸢飞脸上难免透着些许哀戚。 “还是双腿问题?”宋风晚询问。 “还有其他老毛病,他年轻时受了不少伤,感觉突然都发作了。”生老病死是人是常态,没办法左右。 也只有面对这些,才会感觉自己多么无助。 “接到京城照顾不好吗?”宋风晚咬了咬筷子。 “他不大愿意来这边,觉得老家舒服。” 几人闲聊着,宋风晚就说到南江严家认识那位老中医,严家老太太一直会让他帮忙调理身子,至今身体硬朗。 包括乔艾芸、宋风晚都是受益者,乔艾芸是高龄产妇,孕期也是用着这位老医生的方子,一切都平安顺遂。 如果西医没办法,可以试试中医。 “有联系方式吗?”京寒川追问。 “我待会儿给奶奶打电话问问,我觉得很靠谱。”宋风晚说得笃定。 京寒川心底想着,的确可以试试中医,毕竟外科手术老爷子身体也受不住,还是需要内调。 “我觉得可以试试。”傅沉直言。 许鸢飞也点着头,他们家还真没试过中医。 此时几人就找医生的事讨论开了,蒋二少嚼着排骨,偏头看了一眼自家大哥。 哎…… 这死心眼! 802 许老病危,多事之秋来了 802 许老病危,多事之秋来了 宋风晚提议请南江那位中医来给许老看病,京寒川和许鸢飞上了心。 联系了许老的主治医生,商议之后,又联系了京城不少中医,许多人都很推崇南江那位老先生。 几番商量之下,还是决定去南江亲自请那位老先生过来,当时已经与严家联系好,让他们先和老先生商议,等他们过去再行决定。 许正风本打算亲自过去,因为那位老先生也近八十,长途跋涉,实属不易。 只是许老身体反复,实在走不开,最后是京寒川与许鸢飞两人同行。 负责接待他们是严望川,两人也住到了严家。 小严先森打小就非常喜欢京寒川,没理由的,见着他就要抱抱,就连睡觉都黏糊着。 人家是两口子一起来的,肯定要睡一起,你一混小子跟过去掺和什么。 弄得严望川很是尴尬。 不过后来的事情也多亏了小严先森,那位中医老先生很喜欢他,瞧着是他跟着过来的,脸色都和顺几分。 “……许老的病症我大体是清楚的,其实他的年纪摆在那儿了,我能做得有限,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老先生姓范,说话也很直接。 他是医生,不是神仙,没有回天的本事。 “我知道。”许鸢飞心底是清楚的。 “不过他的身体确实不宜再做手术,就算用了虎狼之药,暂时缓解了,只怕也撑不了太久,亏损厉害。” 范先生看着他们拿来的所有病例报告,光是腿部的手术就做了五六次。 以前医疗水平有限,初次手术就存在诸多瑕疵,后来都是修复性的居多。 “……范老,那您能跟我过去一趟吗?”许鸢飞此时心情已经很急切了。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根本无法治疗。 “范爷爷,去嘛去嘛,我也想去……”小严先森有些想妈妈了,嘴上不说,一听说他们是要去京城的,就迫不及待摇着老先生的胳膊。 范老被他晃得没了法子,只得点头同意。 时间就定在第二天上午,京家有私人飞机,时间上无须忧虑。 许鸢飞得了准确答复,通知家人后,就给宋风晚拨了个电话。 “……那很好啊,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上午吧,到时候我爸也会把爷爷接到岭南。” “你别担心,范老医术很好的。” …… 两人聊了几句后,宋风晚得知这个消息,便下楼告诉傅沉。 本以为他在小书房,结果书房开着窗,几张宣纸用镇尺压着,放在窗边晾干,褐红色的笔迹已经完全干涸,被风吹得微微作响,几片枯叶也被吹了进来。 凉风起,秋叶黄。 雾蓝色的天,灰蒙苍凉,伴着秋风,莫名有股萧条凄凉感。 枝蔓都被风吹得婆娑作响,宋风晚将窗户关上,顺手把傅沉晾着的宣纸依次收好。 伴随着外面的一阵脚步声,宋风晚抬头的时候,傅沉已经回来了,看他的模样,估摸着是出去遛狗了。 “我来吧。”他顺手从宋风晚手中接过宣纸,“外面要变天了。” “嗯,有雨?”宋风晚看了眼手机,“幸亏明天没课。” “说是今晚有骤雨,冷空气下来了。”傅沉将抄录好的佛经安置在一侧,才顺手将地上几片枯叶捡起。 “六爷那边已经搞定了,明天会带范老到京城。” “那很好。” “严叔和小迟也会过来。” 傅沉一听说严家父子来了,神色无常,却把手中的一点枯枝残叶给碾碎了。 这两人…… 一冷一热,真能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 不过乔艾芸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他也该过来了。 入夜之后,原本一切都风平浪静,傅沉今晚并未加班,因为明天范老过来,还预约了给宋风晚看一下身子,他得陪着。 半夜时分,手机震动声,将傅沉惊醒。 他蹙着眉,伸手去摸手机,看到是老宅的电话,当即整个人都清醒了。 他们家老太太身体也一直不大好,大半夜来电,几乎可以预见,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老三……”打电话的恰好就是老太太。 “妈,怎么了?” 宋风晚迷迷楞楞看着傅沉坐起来,安静听着他打电话。 只是屋外狂风大作,急雨扑打着玻璃,听不到任何话语。 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瞬间。 一道蓝紫色的秋雷划破夜幕,好似将天空撕开了一条大口子,倾盆大雨,如注而下。 她心头一惊,下意识往楼下跑,就这雨势,傅心汉在屋外,那个狗窝都得被淹了吧。 当她跑到走廊拐角处时,就看到缩在沙发边上的傅心汉,此时也是被惊雷吓醒,看看屋外,又蹭到了宋风晚脚边。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在外面。”宋风晚半蹲着身子,摸了摸它的头。 关于养狗这点,她咨询过医生,其实只要注意点,定时检查,避免过于亲密接触,一般没问题。 傅心汉就着她的手,蹭着她的手心,只是突然抬头看向楼上。 宋风晚扭头,就看到傅沉换了身衣服,一副准备外出的模样。 “深更半夜的,你去哪里?”宋风晚打量着他。 傅沉简单换了身衣服,裹了件灰色风衣,鼻梁上夹了一副细边眼镜,他寻常办公,偶尔会戴这类防蓝光,平时也搁在床头。 “许老病危,连夜进京了。” 宋风晚瞳孔微缩,“病危?怎么突然就……” “不清楚,应该马上到京城了,许爷送他上京,还在路上,医院只有许尧,还有一干许家人,我去看看情况。” 许家定的医院是距离高速出口最近的一家,距离云锦首府开车也就二十多分钟。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傅沉拿了车钥匙,宋风晚已经给他递了伞。 “许家老大一家都不在京城?” “前些天好像回金陵了,已经在过来的路上,最快也得明早才能到,爸妈有点不放心,我去瞧一下。” “那你注意安全,到了给我电话。” “回屋睡吧。”傅沉半搂着她,在她额角亲了下,转身开门出去。 凉风从门口窜进来的时候,让人浑身起了一层凉意,后颈都被垂头了,骤雨瞬间席卷进来。 傅沉合上门,宋风晚站在窗边,目送着他车尾灯消失在雨幕中,靠在沙发上,也没有任何睡意。 乔艾芸是听到车声下楼的,听说许老病危,也就在客厅陪着,等消息。 “这天真是要变了……”乔艾芸看着外面恶劣的气候,微微蹙眉。 “妈,您说许家那边……会出问题?” “许家水很深。” “不过他们家很和睦,而且许老也定了许爷为接班人,这还会出什么问题?”宋风晚蜷缩在沙发上,只觉得方才凉风吹透全身,此时浑身都没缓过劲儿。 “那是许老还在,这棵树若是倒了,你看许家乱不乱。”乔艾芸无奈摇着头。 “多少大家族,在老一辈还在的时候,不是和和睦睦,这上头的人一走,分家拿财产,这种事还少吗?” “许家能人辈出,谁先屈居人下,不愿自立门户?” 宋风晚叹了口气,没作声。 此时傅沉已经到了京城的人民医院 许老还没到,许家人先过来,联系了医护人员,所有人与设施都准备就绪,整个大厅内坐了二三十号人,虽没热烈地讨论什么,傅沉却明显看出,分为好几拨人。 说是一家人,总有远近亲疏。 许尧一个人蹲在门口,身上还穿着睡衣,脸被白炽的灯光,衬得越发惨白。 “三爷,您怎么来了?”许尧诧异,雨势太大,撑伞无用,傅沉已沾了半身水,头发都湿哒哒的。 “我爸妈不放心,而且寒川也打了电话过来,这边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傅沉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叔伯都在,全部准备好了。” 一群人瞧着傅沉过来,也是纷纷打了招呼,看他眼神略显警惕。 “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傅沉按着他的肩膀。 许尧点着头,视线却紧盯着外面。 此时大家都很焦躁,他不可能反复打电话催促父亲,询问他们到哪儿了,只能等着。 傅沉给傅家二老、宋风晚打了电话过去,就在医院等着。 凌晨两点一刻,许家车子到了急诊室大楼。 半边车身都被泥巴裹满,车门打开的时候,医护人员一拥而上,将许老平稳抬下车,放在担架**,快速送入了急诊室内。 许爷下车的时候,双目赤红,凉风吹过,整个人显得越发清瘦冷厉。 他目光淡淡从急诊室外众人身上扫过,并没过多言语。 许夫人和老太太还在乡下,并没跟过来,也是天气恶劣的缘故。 “患者家属跟我过来一下。”医生需要大致了解一下发病前的具体症状。 整个急诊室外,瞬间兵荒马乱。 雨打风吹一整夜,没有半分消停。 …… 宋风晚这一夜是靠在沙发上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雨停风止,外面却是一片残破衰败之色。 而许老抢救了一整夜,此时急诊室的门都没打开。 傅沉毕竟不是许家人,也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约莫六点多,准备离开,先去老宅与父母说一下情况。 尚未走出医院,就看到一排黑色轿车停在了门口,都是在风雨中疾驰了一夜,车身轮子都是草籽泥泞。 他眯着眼,看着那上面的金陵牌照。 许家长房的人来了。 许如海率先下车,外面早有人候着,领着他快速往急诊室走,途径傅沉身边时,只是微微颔首,并无再多言语。 虽然戴着眼镜,一身风尘,掩不住眼底的锋芒倨傲。 想来年轻时,也是个锋芒毕露之人。 反而是紧跟着下车的许舜钦与傅沉道了谢。 “听许尧说,您第一时间就过来了,有心了。” 许舜钦虽然在和段氏集团合作,总得回金陵汇报工作,离开京城也就三四天的模样。 “客气,您赶紧过去看看吧。” “失陪。”许舜钦素来客气。 许如海到急诊室外面时,原本守了一夜的许家人,几乎都站了起来,客气拘谨的与他打招呼,在许家人心底,他与许爷谁更有威信,不言而喻。 许家大爷,手段雷霆,三十多年前在京城是数得上狠角色。 据说被许老安排到金陵后,性子才内敛起来,可是常年积累的威势,一朝尽显。 许老病危,不仅许家要乱,就连整个京城怕也要进入多事之秋了…… 而就在傅沉到老宅不久,收到风声,说是: 许如海想就近照顾许老,决定在京城创办分公司,将生意尽数迁来。 消息来源是傅仲礼的。 “二哥,你这消息靠谱吗?”傅沉疑惑。 “你觉得会空穴来风?据说公司新址都选好了,就在城西那块商务区。”傅仲礼也是生意人,都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 傅老站在院子里,正弯腰修理着昨夜被风吹倒的篱笆墙。 “这篱笆呀,要不经历一场大的风雨,你都不知道哪里坏了,没用了,该修了,这样修好的篱笆才会更加牢固。” 这篱笆暗指的,也是此时的许家。 803 风雨欲来,小严先森的奇葩礼物(2更) 803 风雨欲来,小严先森的奇葩礼物(2更) 傅家老宅的院子里 老爷子半蹲着,手指沧桑,拿着铁墙钢丝,固定着篱笆,神色极为淡漠。 日后的风雨可想而知,他的神色却半点未变。 “爸,你说这股风会吹到我们家吗?”傅沉不了解许如海这个人,能调查到的信息,也极其有限,揣摸不透。 “京城如果要乱,谁能安生?” 傅老手指缠绕着钢丝,没正面回答傅沉的问题。 傅沉在老宅又待了一会儿,很快离开,回程的途中意外接到了傅妧的电话。 许老出事,金陵那边都有震动? 果不其然,傅妧开口第一句就是:“许家老爷子怎么样了?” “你也收到风声了?” “许如海想回京,金陵这边圈子里都传遍了,他这是想干什么,回去夺权?想把许家搅和得天翻地覆,还是搅和整个京圈?” 傅妧说话尖锐犀利,可不会拐弯抹角。 “你是这么想的?”傅沉戴着蓝牙耳机,手指轻轻叩着方向盘,虽然在开车,脑子里也是千头万绪。 “许如海是个很有野心的人。” 傅妧在金陵这么久,圈子里的那几号人自然看得透彻,况且她认识许如海时间也很长。 “怎么说?” “我和他早些年在京城就认识了,手段很强势,其实和许老很像,只是时代不同,他的一套不适合当今社会,估计许老也是看透了,才没把许家交付给他。” 毕竟父辈认识,傅妧与许家兄弟也是认识多年,脾性都很熟悉。 “他到金陵后,沉寂了两年,后来大刀阔斧,迅速站稳了脚跟。” “谁不想往京圈靠拢,尤其是对一个有野心的人来说,肯定更想登高位。” 傅沉眯着眼思量着,“你觉得他是个做事会不择手段的人吗?” “他应该信奉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傅妧笑道。 傅沉应声,“那许舜钦这个人,你了解吗?” “那孩子还不错,当初你姐夫家这边,还有人准备给他介绍对象来着,只是没看对眼。”傅妧笑道,“许老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在急诊室,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好。” 许如海真的想把公司迁到京城,这对两个地方都有影响,自然各方都在注意。 “老三……”要挂断电话之前,傅妧还是提醒了一句。 “还有事?” “许家人有一部分人行事作风还是比较彪悍的,和你无关的事,尽量别掺和。” 傅妧提醒。 此时京寒川与许鸢飞已是夫妻,就傅沉与他的关系,很容易会被勾连进去,傅妧只是不想他陷得太深。 毕竟能与京家并驾齐驱的家族,自然也是狠角色的。 “我知道。”傅沉笑着答应。 “我和你说认真的,你别敷衍我,晚晚现在有身孕,你给我安分点。”傅妧提高音量。 “你还不放心我吗?我有分寸的。”傅沉笑着挂断电话。 另一侧的傅妧却盯着电话,有些愣神。 分寸? 他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许老那边情况不乐观?”沈侗文坐在一侧,全程听完姐弟二人的对话。 “嗯。”傅妧斜靠在沙发上,神情有些凝重。 “担心傅沉?怕他卷进去?” “就莫名有些担心。” 京圈就这么大,许如海如果真的想进去,无论是哪一块,都避不开傅家。 在往深了说,许正风与许如海真的要开始分崩许家,京家逃不开要卷进去,要站队,到时候傅沉势必会站在京寒川那边的,许多事细想下来,怎么都避不开。 “就傅沉那性子,加上父亲和二哥在,他还能吃亏?”沈侗文搂着自己夫人。 “这许如海要是真想回京,挤出一片天,哪儿那么容易,蛋糕就那么大,就好比他想在商圈立足,那段家人平素虽好说话,但触及到自家利益,你看会怎么做。” “能在京圈立足的,谁家没点本事,这几家抱团了,结果如何,还未知,况且……” “傅沉和京寒川这两个小子,自小就不是吃素的主,得亏斯年安分,不会跟着他们胡闹。” 傅妧听到这话,忽然乐了,“你以为傅斯年那小子很安分?” “我跟你说,这但凡出事了,这几个混小子铁定是要抱团的。” “自小就搞什么小团体,斯年是现在低调,只要出事,你看他会不会跳出来!” 傅妧算是把这几个人看得透透的。 小时候几人也曾有过逞凶斗狠的年纪,不过基本都是帮段林白打架出气,傅斯年在他们几个人中,年纪最大,而且不是一个年级的,基本不参与…… 但若是知道了,某次也出手,把人打得鼻青脸肿。 当时叫了家长去学校,傅仕南当时在外地任职,是傅妧去处理的,傅斯年也低头道歉了。 他道歉是下手重了,却并不觉得自己打人有错,理由是: 【他们动手在先,打了我的朋友。】 最后双方都没达成一个满意的结论,也是不欢而散。 他们出心交往的,就圈子里这几个人,抱团太正常,只是不知这件事,日后到底会如何发展了…… 傅沉到了云锦首府之后,与宋风晚说了一下许家的情况,少不得感慨一下。 “六爷应该快到京城了。”宋风晚看了眼腕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严叔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去机场,估计快到了。” 其实昨天夜里京寒川与许鸢飞就想回来的,只是京城雷暴,所有飞机航线都停了,根本回不来。 “小迟也来了?夜里赶飞机,他受得住?” “严叔说他可兴奋了,估计白天睡多了。”宋风晚提起弟弟,也是一脸无奈。 因为京寒川他们要赶时间,严望川想着,他们回头自己坐飞机过去,就不与他们同行了。 原本是因为京寒川私人飞机,方便些,人家有事,严望川自然不愿麻烦他们,只是没想到某个小家伙三点多就起来把自己小书包给塞满了…… 严望川打开一看,塞了一包玩具。 这小子是以为出去旅游的吗? 严望川要扣了玩具,某人非不乐意,拼死护着,差点把自己平时玩沙子的铲子都给抗走,还是严望川怒斥之后,某人才作罢。 去机场的路上,小家伙双手抱胸,气哼哼的。 严望川不大哄孩子,然后父子两人面面相觑,愣是无人说话。 京寒川与许鸢飞也没时间调停,导致父子二人到了京城,还一直冷战。 傅沉知道他们要过来,也没闲着,去机场接了人,京寒川他们带着范老直奔医院,几人碰面,也没说上几句话。 “姐夫!”小严先森搂着傅沉脖子,就开始细数严望川的恶行。 显然是想傅沉帮他做主的。 “找他没用,你以为他还敢骑到我头上,给你撑腰?”严望川冷哼着。 小严先森冷哼:“你是魔鬼嘛!” 严望川怒瞪着他,某个小家伙显然已经习惯了,冷哼着,“你敢打我,我就找妈妈告状。” 某人手指动了动,终是松开,放了下去。 手痒,想揍他! 当他们到云锦首府的时候,没想到傅斯年一家来了,无非也是来询问许家近况的,医院乱糟糟的,他们过去也添乱,许家人完全顾不上他们。 几个大人在一处说话,就让小严先森陪着傅渔。 傅渔此时坐在婴儿车里,天冷,还戴着粉色的小帽子,眼睛黑亮,睫毛细长,忽闪忽闪,分外可爱。 余漫兮虽然在和大家说话,视线却始终落在女儿身上。 “妹妹,看这个!”小严先森忽然从自己蜘蛛侠的书包里,翻出一个玩具。 这辈分问题,一时难以纠正,大家想等孩子大些再解释,所以就由着小严先森喊了…… 他本来也是个小孩子,看他在逗人,也有几分逗趣,大家视线集中过去的时候。 就看到他忽然把自己书包撂了个底朝天,将所有玩具一股脑儿的都倒了出来…… “这都是给你带的!我本来想把我最爱的铲子送给你的,爸爸不让。” 傅斯年蹙着眉:这小子在干吗? 送铲子? 是准备让我一铲子拍死他? 804 伸向傅渔的小魔爪,三爷太坏(3更) 804 伸向傅渔的小魔爪,三爷太坏(3更) 云锦首府,客厅内 所有人都紧盯着小严先森,他书包里,乱七八糟的玩具不胜枚举,每一样都拿出在傅渔面前晃一下。 “小迟,她不会玩这些。”宋风晚提醒。 “没关系,我可以玩给她看。” 众人:…… 然后他就真的一屁股蹲在地毯上,开始让傅渔盯着他玩,还给她解说,其实她压根听不懂,只是偶尔咿咿呀呀的,他居然还跟着附和。 真的不懂这两人是怎么交流的。 年叔说要推着傅渔在院子里走一圈,傅斯年夫妇也没反对,反正他们还有话要说。 等他们交流完,到院子里的时候,就看到傅心汉蹲在小严先森边上,而他…… 居然在挖泥巴。 昨夜下了雨,泥土松软,一挖一个准。 “小迟,你在干吗?”乔艾芸对于他玩泥巴的行为,有点无奈。 “种花!”他指着不知从哪儿踩得一堆野草,说要当花种。 傅沉眯着眼,你把我家院子的草挖了…… 又把另外一堆草种上去?什么操作。 花?这分明是一堆野草! 傅渔在边上,压根不懂,还睁大眼睛盯着他看。 好像真的在一起玩得不错。 …… 傅斯年与傅沉有话单独要说,就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 无非是交流了一下许家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如果许家真的要开始争权,寒川肯定是帮着许爷的。”傅沉微眯着眼,“到时候恐怕又是一场动乱。” “许老已经把许爷归位继承人,这还能动乱。” “那边毕竟是长子,而且在族内颇有威望,如果他站出来,怕有不少人跟风,如果是他们族内再投票,真的难说。”傅沉分析。 “而且有人将许老这次病发怪在许爷身上。” 傅斯年目光始终落在自己女儿身上,眸色浓稠,“许老身体本就不好,和许爷还有关?” “说是过年那会儿不该出国,若非那次,许老身体不会如此反复。” 傅斯年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在此时,他忽然看到,小严先森将自己染了泥巴,脏兮兮的小魔爪,伸向了自己女儿。 “等一下,你手上脏。” 小严先森手顿住,爪子合在一起,拍了两下,还是有点脏。 “你手上真的脏,还是去洗洗吧。”傅沉笑道。 都是泥巴,你朝人家女儿脸上蹭,就傅斯年的脾气,怕是能打你。 “那我洗好就能摸妹妹了吗?”小严先森追问。 傅沉咳嗽着,这又不是他闺女,他没发言权。 傅斯年怔了下,又不能告诉他,男女有别,最好别碰,小孩子哪里知道这个。 与他说话又不能过重,正在思忖着,小严先森已经跑开了…… 特意找年叔要了洗手液,洗得香喷喷的出来,还特意把手凑到傅斯年鼻子前,“您问问,是不是特别干净,特别香。” 傅斯年:“……” “那我摸啦!” 傅沉分明看到某个奶爸的嘴角狠狠**了两下,眼睁睁看着某个小家伙的魔爪伸向了自己闺女。 你要摸,还得知会他一声,简直有点过分了。 傅沉只幸灾乐祸在边上看着,傅斯年不算是什么女儿奴的性子,只是第一个孩子,又是女儿,养得金贵些。 自然不许什么“脏东西”碰了自己闺女。 小严先森先是戳了戳她的脸,傅渔也是脾气好的,只是看了他两眼,也没什么神情。 某人觉得又软又q弹,忍不住还多戳了两下。 “差不多了。”傅斯年蹙眉。 还戳? 上瘾了不成。 小严先森笑着,又拉着她的小手捏了两下,“妹妹长得很好看。” 傅斯年冷哼着,我的闺女自然是好看的! 傅斯年夫妇在云锦首府吃了午饭才准备离开,期间小严先森几乎是紧挨着傅渔位置的。 吃个饭还逗弄她两下,完全不知这两人在互动什么,说着什么外星语。 居然也玩得很开心。 他们一家要走的时候,小严先森居然拾掇了东西,要跟着走。 余漫兮笑疯了,这孩子是准备跟自己回家住?玩具衣服拾掇了一堆。 其实他寻常没什么同龄朋友,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然想跟她一起玩。 “人家要回家了,不能跟着去。”乔艾芸也是一脸无奈,因为自家儿子已经背着双肩包,一副要跟人走的模样。 明明刚到这里时,还挺黏自己的。 这一转眼,说走就走。 果然这儿子和女儿是不同的,想着宋风晚小时候,走个亲戚,看自己要走,都哭闹着要跟着,严迟则不同,自己玩嗨了,压根不会管你。 “可我还想和妹妹玩。” 无论众人怎么劝说,小家伙愣是要跟着傅斯年一家走。 严望川站在一侧,冷眼盯着。 这小子怕是真被宠坏了。 就在众人没法子的时候,傅沉来了一句,“下次姐夫带你去他们家玩,现在妹妹累了,你得让她回去睡觉。” “你带我去?”小严先森眼睛一亮。 “对,我开车带你过去。” “那行吧。” 傅斯年却盯着傅沉良久,心底有气,偏又没办法发泄,谁让面前这人是他亲叔叔呢。 整天不是带怀生过去,就是带自己小舅子来?当他家开儿童乐园的? 人民医院 在当天中午一点多,许老在历经十多个小时的抢救,人已经从急诊室出来,不过仍无苏醒迹象,需要在重症病房看护。 家属暂时只能在外面看两眼。 范老倒是与主刀医生交流过,他换了身衣服,进去给许老检查了一番。 “这是专程从南江请回来的老先生?”许舜钦询问。 “嗯。”许鸢飞得知爷爷住院,急得一夜没睡好,眼底俱是疲态红血丝。 “现在并不是看中医的时候。”许如海自从到医院,神情就没舒展过,“我离开京城的时候,父亲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病了,还这么严重?” 许正风也是一脸冷涩,对于原因,他无从解释。 “爸,这种事二叔也不想的……”许舜钦叹了口气。 “我还是得搬回来,照顾父亲,留给你照顾,我实在不放心。”许如海的语气,透着一丝不容置喙。 此时的许家,他是长子,威信总是有的。 许正风听到这话,也是略显顿愕,不过此时他完全没理由拒绝自己大哥回京。 “这么些年,你照顾父亲也很辛苦,现在他身体不好,我是应该留在身边尽尽孝道。” “也帮你分担一点压力。” “你平时还得管理族里的事,诸事繁多,估计也顾不上照看父亲,我留在金陵,心底也不踏实,回来后,你也轻松点。” 许如海的话,你挑不出任何毛病。 谁能阻止儿子给父亲尽孝? 京寒川站在一侧,从始至终没作声,他们家收风声的消息更快,只是听到他主动开口,而且还是许爷无法拒绝的理由。 看来,他是一定要留在京城了。 “大哥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回来?”许正风没法反驳。 “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安排,我还打算在这里设置个办事处,也方便工作。”许如海思虑周全。 “如果有需要,你随时说。” 许如海点着头,走廊上却无人再开口。 京寒川依靠在墙边,双手抱臂,手指轻轻叩打着上臂位置,他之前也与傅沉通了电话,看来…… 有些事是避无可避了。 隔了几天,傅沉真的把小严先森带过去的时候,傅斯年算是有点抓狂了,因为他还一并把放假的怀生也送来了。 原本还算清净的家里,瞬间被搅和得天翻地覆。 他素来喜静,真是被逼到分分钟,想把两个人给丢出去。 傅沉只说了一句:“那是我的小舅子,你自己掂量着照顾。” 傅斯年深吸一口气,他家三叔,怕是自己不想看到这小家伙,故意丢给他的吧。 简直坏透了! 805 踩着段家上位,野心太大 805 踩着段家上位,野心太大 医院,重症监护室外 许如海决定留在京城的消息,无人敢置喙,毕竟谁都没办法阻止子女向父母尽孝。 当年许老是言明他不得回京,可此时情形…… 谁又能多言一句。 许氏宗族的人就在外面,想法不一,都是各怀鬼胎。 其实许家两兄弟,都是强势之人,若是认真比较,许爷行事风格显然更加温和,不若许家大爷那般强悍霸道。 两个人,保守或激进,自然各有利弊。 之前许如海被赶到金陵,山高水长,就算有人支持他,也不会跟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发展,此时他若回来,格局自然会发生变化。 尤其是此时许老昏迷不醒,主心骨不在,许家人心离散。 现在宗族观念逐渐淡化,即便许爷把持许家,若大部分人都想跟着许如海发展,架空许爷也不是没可能。 众人各自盘算时,范老从重症监护室出来,摘了口罩,不待许家人说话,他就摇了下头,无奈叹息。 “老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许正风急切追问。 “老爷子身体亏损太厉害,且看他能不能醒过来吧,就算是醒了,这人也是糊涂的,只怕也熬不了太久……”范老叹息着。 人醒没意识,这就和植物人没什么两样啊。 “他的身体问题你们比我清楚,这次鬼门关绕一圈,算是又去了大半条命。” “你们得早做准备啊。” 范老拍了下许正风的胳膊。 走廊上众人面面相觑,也都面色惶恐,这是要准备后事了? “范老,真的没办法了嘛,您给想想办法啊……”许鸢飞对许老感情深,听到这话,鼻子一酸,眼底俱是猩红。 “您再试试看,我爷爷身体很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倒下。” “范老……” 她刚要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祈求,就被一侧的许正风给拦住了。 许尧站在一侧,更是面色惶惑,生离死别,他估计是第一次看到,压根反应不过来。 “麻烦您了。”许正风对着他鞠了一躬,“我安排人送您回去。” “不用,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们不用管我。”范老冲着京寒川招了下手,“不是要去傅家看病?你帮我带个路吧。” 京寒川深深看了眼许鸢飞,叮嘱许尧照顾好她,才陪着老先生离开。 傅家老太太身体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这位范老与严家交好,严家与傅家算是姻亲,去傅家探病,实属正常。 此时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许老身上,自然无人注意他何去何从。 云锦首府 范老并未到老宅,而是直接到这边给宋风晚把脉问诊。 老爷子手指搭在她腕上,拧着眉,细细思量着。 “范老,我女儿就是太瘦了,您看,要不要开点什么食补药方,给她补补身子?”即便外面风雨飘摇,对乔艾芸来说,眼底心底不过只有自己女儿罢了。 范老忽然笑了,“小姐身体很好。” “是瘦了点,不过胎儿稳健,没有任何问题。” 傅沉目光落在宋风晚此时还略显干瘪的肚子上,这小东西怎么可能会不稳健?那么能折腾。 估计生下来,也是个精力旺盛的主。 “怀孕,也不是要大补,凡事都要适量。” “这样吧,我给她开几个食补帖子。”范老说着起身。 “您这边请。”傅沉领着他直接进了小书房。 范老许是没想到这边会有这么一方小天地,眼前一亮,那年代的人都是习书法的,老爷子拿了毛笔,在宣纸上写了几方食补药方。 此时京寒川跟了进来,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老先生并未抬眼,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有这番举动。 “范老,关于爷爷的病情,我还想和您多聊两句……” …… 傅沉走在一侧的,拿过一侧的香料丢进铜炉内,拿着铜签拨弄着里面的炉灰,淡漠看着青烟升起,安静听着两人对话。 合上香炉盖子,一缕青烟从炉嘴冒出,笔直而上,蜿蜒消失。 青烟散尽,又是一片清明之色。 老先生开了药方,递给傅沉,叮嘱他,宋风晚怀孕几个月,应该如何进补。 “连夜奔波,我让人收拾了房间,您先休息一下。”傅沉明显是打算将他留在家里了。 老先生捏着眉心,倒也没拒绝,“确实累了,这几个年轻人哦,绑架一样,深更半夜冲到我家,架着我就跑,强盗一样,我是真没睡好……” 老先生上楼休息后,书房内就只有傅沉与京寒川两个人。 没人说话,似乎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你要蹚这个浑水?”傅沉顺手拿起一侧的佛珠,指尖摩挲着其中一个珠子,神情晦涩。 “你觉得我避得开?”京寒川轻哂。 傅沉眯着眼,似乎在认真盘算什么…… 很快,许老病危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圈,圈外知道许家的不多。 媒体那边,就算知晓病危的是哪号人物,也没媒体敢随意报道,而所有财经版面的新闻,清一色都是: 【著名企业家许如海将回京投资。】 【衣锦还乡,实业家许如海将加入京城商圈。】 【新鲜血液注入,京城商圈将会发生何种变动。】 …… 段氏集团内 段林白将平板直接扔在桌上,一记闷响,震得小江心头一颤。 傅沉刚与他一起开完会,某人开会期间就一直在刷手机新闻,估计是憋了许久,他看了眼小江,示意他先出去。 小江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己小老板发这么大火,得了特赦,急忙退出办公室,贴心把门带上。 心有余悸吞了吞口水,简直吓死人。 平板都被摔出了一道裂纹。 “这许如海未免太高调了吧。” “真以为京圈这么好混的?这分公司都没落成,这宣传得倒是挺到位的。” “还特么挖走了我们家一个老客户。” 傅沉眯着眼,“他作风本来就挺强势的,还有许家的势力在,他想回来,站稳脚跟不是分分钟的事?” “他回来想立威,想做出业绩我能理解。”段林白看向傅沉,“但是他挖走我的客户是什么意思?” “这是特么准备踩着我们家上去?” “想和我们家并驾齐驱,还是准备越过我们家,占了京圈这头一份?” 段林白本就是个直脾气,被人挖了墙角,怎么可能坐得住,他是真想冲过去质问许家,到底想干嘛! “他想立威……”傅沉低头翻阅着手中的文件,神情极淡,“段家,是最好的开刀对象。” “独占了京圈那么多资源,谁不知道在金融圈子里,你们家是头把交椅,不踩你踩谁?” “这是最快速引人注意的方法。” 段林白冷笑,“一回来就想登高位,真特么不怕跌下来摔死!” “这件事你父亲怎么说?”傅沉偏头看他。 此时圈子里都传遍了,许如海回京,第一笔单子就挖了段家资源。 段家在这里算是地头蛇,哪个公司想来发展,都是要拜会一番的,没人敢公开如此挑衅,作风如此彪悍的,还是头一遭遇到。 “我爸说随他。”段林白冷哼着,“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这次忍了,谁知道他下次想干嘛!” “给寒川打电话,他说这事儿他管不了,这人好歹是他大伯吧。” “我现在真的要炸了!” 段林白倒是想反击,这人偏生和京寒川有关系,他那边不表态,他此时与许如海撕破脸,这不是给京寒川难堪吗?日后怕也无法直面许鸢飞。 想得多,做事必然诸多避忌,畏首畏尾。 就在他心态即将爆炸的时候,小江叩门,“小老板。” “进来!”段林白气哼哼的跌坐回椅子上,拿起一侧的保温杯,灌了一大口枸杞水。 傅沉瞥了眼他的保温杯,熬夜喝枸杞,也是够养生的。 小江将一个信封递给他。 “什么东西?” 小江抿了抿嘴:“许氏的邀请函。” “什么邀请函?” “公司开业晚会邀请。”小江怯生生说道。 他接到前台通知,说许氏某部门经理送来邀请函,也是一脸懵逼,他家小老板正因为他家的事发火,居然还敢上门。 挖走客户,还邀请他们参加晚宴,有点挑衅啊。 这许家大爷做事实在高调。 “卧槽!”段林白看了眼傅沉,“傅三,你看到没,这特么都挑衅到我头上了,真特么当我不敢去啊,挖了我的人,还邀请我过去?” 傅沉轻笑,怕是这邀请函也已经送到他的公司或者家里了。 “你去不去?”傅沉打量着他。 “去啊,干嘛不去!”段林白冷哼着。 “商场如战场,人被挖走,只能说自己肯定还有哪方面做得不够。” “如果人家邀请不过去,免不得要被人说我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度,估计马上各种消息就满天飞了,保不齐背后要说我仗势欺人,故意挤兑他。” 若是他自己的事,段林白如何肆意妄为都行,这牵扯到公司,关系到员工利益,就由不得他任性了。 “我也想看看,他想干嘛?” 段林白极少在这方面吃亏,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你还真别说,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个敢踩着我们家往上爬的人!”段林白冷哼着,明显被气得不轻。 商圈就这么大,估计消息早就传开了,许如海敢踩段家,野心和实力可见一斑。 傅沉只笑着没作声。 云锦首府 傅沉回去的时候,小严先森正在院子里和傅心汉玩,毕竟是孩子,精力旺盛。 有人陪狗子玩,傅心汉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用宋风晚的话来说,小严先森把狗子的自闭给治好了。 “姐夫。”小严先森拍了拍手上的灰渍,一把搂住傅沉大腿。 “你姐呢?” “刚放学,上楼去了,刚才来了几个穿黑衣服的人。” “嗯?”傅沉揉着他精短的头发,将人抱在怀里,“什么人?” “不知道啊。”小严先森低头抠弄着指甲缝里的泥巴,搓着泥巴也玩得不亦乐乎。 傅沉抱他进屋的时候,一打眼就看到茶几上放置的邀请函,而且是两封。 “许家送来的,你我各一封。”严望川如常神情稀缺寡淡,“我并不打算去。” 严家势力又不在京城,与这边也无生意往来,不需要维系什么人际关系,去不去都无相干。 傅沉应了声,低头逗弄着小严先森。 许如海的公司,好似借着一股强势的冷风,迅速在京城商圈撕开了一个口子,接连拿了几个大单子,迅速站稳了脚跟。 短短一个月,风头无二。 而公司的开业晚宴也随之拉开帷幕,凑热闹,攀关系,亦或是探虚实,各怀心思,虽然目的不同,倒也成了商圈的一次盛会。 段林白特意盛装出席,还特意雇了一众保镖,惹得他父亲频频侧目。 这小子该不会是故意去砸场子的吧。 806 傅家小儿子是狠角色,浪浪直面挑衅(2更) 806 傅家小儿子是狠角色,浪浪直面挑衅(2更) 夜幕低垂,伴着晚秋的凉意,斜沉的夕阳,红得耀目,却没半点暖意。 段林白到云锦首府的时候,宋风晚刚换了衣服下楼,她与傅沉对外公开的身份是未婚夫妇,一起出席活动再正常不过。 她今日着了身粉色长裙,套了风衣,长发微卷,透着点小女人的妩媚。 脸是青涩稚嫩的,只是凤眸一勾,俨然已是风情万种。 “木子。”宋风晚直接与坐在客厅的许佳木打了招呼。 她和段林白关系已不是秘密,今晚她也会过去,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穿了极不适应的礼服,显得有些拘谨。 春水柔波般的美人儿,因为紧张,又透着股料峭寒梅的冷意,也是极美。 “晚晚。”许佳木觉得有人陪,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她原本是拒绝参加这类活动的,不过她有的同事和朋友说得也很对,如果真的嫁入段家,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 段公子能每天来给你送餐,你陪他参加个活动,这都是很正常的互动。 “你的岳父岳母和小舅子都不在?”段林白环顾四周,却没看到严家人。 “他们去看电影了。”傅沉直言。 “看电影?” “什么熊出没的电影。” “严先生也去了?”段林白错愕。 他真的很难想象,严望川这种人坐在电影院看儿童电影,这特么……一脸冷肃的,这是要去把别的小孩给吓尿吧。 “不然呢?”傅沉耸肩。 自己生的儿子,肯定是跪着也要宠下去。 他还见过严望川给小严先森读睡前读物,小严先森睡不着,最后还是被他勒令强制睡觉的。 小严先森:“爸爸,我还不想睡!” 严望川:“不,你困了,你想睡!” 傅沉当时在门口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还有这么哄孩子睡觉的? 得亏小严先森性格活泼,若是换成内向点的孩子,怕是要被他搞自闭了。 不过做父亲的人,和傅沉总是不同的。 他们偶尔出去吃饭,小严先森要买玩具,那些玩具的名称,傅沉一概不知,严望川却可以从嘴里蹦出一个个动画人物。 段林白忽然想到傅沉孩子出生,他带孩子会是个什么情形…… 宋风晚出月子也没大学毕业,估计照看孩子的任务就落在了傅沉身上,这么看的话,他抿了抿嘴。 这孩子…… 能平安长大? 这稍不顺心,傅沉搞一搞,小家伙也受不住吧。 估计到时候,还得我这个做叔叔都来关心体贴爱护呀,要给予他阳光般的温暖。 傅宝宝:…… “差不多可以走了。”傅沉看了眼时间。 宋风晚出门的时候,就发现段林白居然带了约莫十个保镖,清一色的彪形大汉,这是…… “小嫂子,你别怕,这些都是我带去撑场子的。” 段林白想过了,自己目前也不可能对许如海做什么,就算被挖了墙角,但气势不能输,也要让他知道,自己压根不怕他。 “撑场子?”宋风晚蹙眉,“确定不是去砸场子?” 许佳木当时看到,也是吓了一跳。 紫气东来酒店 距离晚宴还有半个小时,宴客厅内已是灯光璀璨,香槟倩影。 不过因为许老仍旧昏迷未醒,宴会还是一切从简。 但与会者,不论男女,无一不是衣着华美,各界人士,西装革履,举杯谈笑,一派祥和。 谈论的内容,全部都是围绕着许如海的。 “他最终还是回来了,刚回京势头就这么强劲,只怕以后京圈不会消停了。” “蛋糕就这么大,现在他分走一块,我们以后可是更加难混了。” “也不知道段家会怎么办,这要是神仙打架了,我们这群人可都得跟着遭殃。”若是几个大户人家分庭抗礼,他们势必要择边站队。 这要是一旦选错了边,那可就是完了。 “许家大爷这么强势,许爷那边也没动静啊,许小姐和京家联姻,那边也不弱,这许家真是要变天了。” …… 而此时的二楼,众人议论的焦点人物,正站在窗户前,阑珊灯火落在他的瞳孔里。 不见暖色。 尽是凉薄。 他手中捏着一方帕子,一手捏着眼镜,擦拭着镜片。 “上回我让你接近傅沉或者宋风晚,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透过玻璃窗,屋内景象尽收眼底,就连他身后女孩的眉眼神色都能窥得一二。 “他们真不是我轻易能接近的人。” 许如海转身看她,目光从她轮椅上一扫而过。 “是不想,还是不能?” “你当初是如何和我保证的,与他们有交情,能接近他们。” “现在你是想告诉我,都是骗我的?” 他声音极冷,聂汐心头一颤,“不是,傅三爷心思很深,那个宋风晚也不是个善茬,而且她对我有敌意。” “那就打消她的敌意,利用身体的优势,装可怜扮柔弱不是你最擅长的?”许如海冷笑着。 “您为什么这么在意傅三爷?” 许如海偏头看她,眼神冷厉。 聂汐抿了抿,“我多嘴了。” “傅老这小儿子……”许如海冷笑,“可是个狠角色。” “如果他们几个人抱团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他说着扔了布子,戴上眼镜,即便敛了那一身肃杀,可是眉眼间的戾气却怎么都藏不住。 “你可以出去了。” 聂汐转动着轮椅,缓缓出门。 许如海想借着慈善名义搞噱头,她有知名度,与傅沉、宋风晚也有过接触,而她当时也需要这么一个投资者,一拍即合而已。 而她…… 哪里来的本事接近傅沉亦或是宋风晚。 他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想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弱点是什么,可她哪里能打听得到? 这两人都过于精明,自己那点小心思,在他们面前,似乎是无所遁形的,都打过交道,自然清楚多难缠。 双方都没好印象,后期再努力,怕也入不了他们的眼。 当聂汐出现在宴会大厅的时候,不少名流都来和她打招呼,基本都是不认识的,此时来打招呼,无非是想让大家觉得,彼此都有一副慈悲心肠罢了。 而这些能登上高位的人,又有几个是纯良的。 聂汐也笑着与众人打招呼,看起来温和无害。 “今晚许家人好似都没来?” “据说是在医院吧,六爷送了花篮,不过本人没来。” “不知道三爷他们……” 就在众人猜测傅沉等人可能不会到场的时候,外面有人高呼一声:“三爷、段公子来了!” 循声看去时,傅沉、宋风晚等人前后脚进入宴客厅。 众人的焦点,瞬间都被夺了去。 这是聂汐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看到宋风晚他们。 用天之骄子来形容也不为过,这群人似乎天生就是要站在上面的。 今晚毕竟不是他们主场,即便穿得低调,身上也像是镀了层光晕,让人移不开眼。 聂汐坐着轮椅,毕竟惹眼,宋风晚刚进宴客厅就看到她了。 勾唇一笑,漂亮温和,不失礼貌。 两人此时的距离不足百米,却又觉得她是居高临下、遥不可及般。 众人尚未过去打招呼,就听到不远处传来高呼:“晚晚!” 宋风晚循声一看,居然是蒋二少。 蒋家兄弟今天也来了。 他这声喊完,就被蒋端砚踹了下小腿。 “哥?” “你是真不怕被三爷灭口,这么多人的场合,这么喊人家媳妇儿名字,真当傅三爷没脾气?” 蒋端砚觉得,难怪以前被人拖进后巷暴揍一顿,至今都没找到行凶者是谁。 现在想来,就他这模样,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没眼力劲儿的东西。 几人聚在一起后,旁人也不便来打招呼,不过很快许如海就从楼上下来了,除却与老熟人打招呼,就是奔着傅沉他们去的。 所有人虽然在推杯换盏,却始终观察着那边的动静。 “许先生,恭喜。”傅沉内敛沉稳,很难从他表情上看出些什么。 宋风晚也跟着道贺。 “恭喜。”段林白此时伸手出去,与许如海简单交握。 “以前我都是和你父亲打交道的,此时看来,段公子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许如海说得是官方客套话。 按照正常人的回答模式,肯定会说:“哪里哪里,您过奖,我还不比不上家父。” 可是段林白偏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说了一句。 “许先生这么长时间没回京,不清楚圈子的状态,现在啊……” “早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我爸都觉着跟不上时代,已经有了养老的念头,您与我父亲年纪相仿,其实也该为自己身体考虑一下了,不要太拼命。” 许如海神色未变,可是周围不少人都很吸了口凉气。 段公子真是一如既往的嚣张放肆啊,看来许如海抢了他客户的事,他嘴上不说,心里是耿耿于怀的。 这话攻击性十足。 一则是告诉他:这个地方是京城,却不是你熟悉的那个圈子,由不得你做主。 二则是说:现在是我的天下…… 你特么都一把年纪了,早就该退出历史舞台。 可以滚蛋,回家养老了。 807 亲近不了宋风晚,不如毁了她(3更) 807 亲近不了宋风晚,不如毁了她(3更) 段林白这番话,挑衅意味十足。 不过许如海也是老江湖了,之前他们私下都见过,毕竟是京寒川的朋友,也去岭南拜访过,对他客气有余。 但这段林白是出了名的邪性,之前领教不到,此时再看,果真如此。 当真是个怼天怼地的主儿。 还真是半点不客气! 他心底觉着段林白这番话略显过火,却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和他发作,只是淡淡一笑,“多谢关心,我会多注意身体的。” “不过你们这辈年轻人,确实有冲劲,敢闯,不像我们那时候,还是比较保守的。” “肯闯是好事,不过也要量力。” 段林白笑道:“这是自然,毕竟当今社会,都是看实力说话的。” 一来一往,互不相让,虽然都笑眯眯的,却又火花四射。 站在一侧的蒋二少都看懵逼了。 他一直跟着段林白混,但是商场的事接触不多,毕竟他不是段氏员工,段林白就算带他玩,也不会把集团所有事都对他公开。 这般与人争锋的段林白,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哥……”他抵了抵蒋端砚的胳膊,“我忽然觉得他今天帅爆了,要不要这么a!” “直接硬碰的?” “太刚了吧。” 蒋端砚随手抚弄着袖扣,“你以为段嵩乔敢把集团交给他,段林白会是吃素的主儿?” 在商场上,就没什么善茬。 “你跟和他这么久,都一起干嘛了?” “就一起吃吃喝喝啊……”蒋二少扯了扯头发。 “所以你真本事没学到,坏习惯倒学了一堆。”蒋端砚轻哂。 蒋二少:“什么坏习惯?” 蒋端砚打量着他的衣服…… 人家段林白参加这种宴会,尚且知道要穿得正式得体。 他这一身沙雕穿着是什么品味? 蒋二少垂头打量着自己的衣服: 搭配的非常完美,有什么问题? 不懂欣赏! 不懂潮流! 而许佳木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知道大家肯定都是明争暗斗,只是没想到会直接摆上明面,这么厉害的? 宋风晚靠在她耳边:“吓着了?” “还好。”许佳木是觉得,在别人地盘挑衅,这会被打吧,这么嚣张的? 宋风晚一乐,“其实只有你男朋友才这么简单粗暴?我家三哥很斯文。” 许佳木:“……” “让他们聊吧,我们去那边。”宋风晚挽着许佳木的胳膊,去另外一边拿了点吃的。 途中也有不少人来打招呼,宋风晚以前经常出席活动,认识不少熟面孔,就给许佳木也介绍了一些,毕竟是段林白的女朋友,还得到了段家的认可,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家态度都是极好的。 许佳木也不是傻子,大家到底抱着什么心情与自己打招呼,她心底也有数,时间长了,也不愿应付这些人。 干脆就和宋风晚到二楼阳台躲清静。 “其实在圈子里待久了就习惯了,交心太难。”宋风晚最近胃口不错,手中拿着一块小慕斯蛋糕,小口舀着。 “不少人和你交往,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点目的性,不纯粹。” “所以三哥他们这群人关系才这么好。” 许佳木点头,若是以前,就她的身份,这群人怕是正眼都不会看自己。 宋风晚知道她对这些没兴趣,干脆转移话题,“你工作实习期还有多久?” “还有好久。”许佳木无奈笑着,要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医生,哪儿有那么容易的,和普通工作实习几个月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你这都有小半年了吧?” “我有本科同学,学临床的,读了研究生后规培三年,还要在医院各科室学习,想成为坐诊医生过程也很难。” 宋风晚对这方面不清楚,也就听个皮毛。 许是蛋糕吃得有点多,觉得有些腻,她这胃部忽然有些不舒服…… “晚晚?”许佳木看她脸色不大好,从她手中抽了盘子,偏头打量着她,“你这……想吐?” 范老开了食疗方子,可以缓解孕吐,却又不是灵丹妙药,可以完全抑制。 有时隔两天,也会吐一次。 许佳木看了下周围,找到洗手间的指示牌,“这边……” 急忙带着宋风晚往洗手间走。 索性此时洗手间内并无一人,宋风晚刚进去,趴在马桶边,就一阵干呕,许是方才蛋糕过于腻味,弄得她胃里极不舒服。 “怎么样?舒服点没?” 许佳木只能站在她身后,给她拍拍后背,顺顺气儿。 “还行。”宋风晚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这一阵干呕,也是去了她半条命般,整个身子都没了力气。 她双手撑着一侧的隔板,才勉强直起身子。 “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拿点水漱口。”许佳木扶她坐到马桶上,急忙转身往外面跑。 宋风晚脸色发白,从一侧抽了纸巾,擦了下嘴角。 觉得舒服些,才从马桶上站起来,对着镜子,将耳侧头发拨下,遮住略显苍白的脸,洗了下手,等不及许佳木回来,准备先出去。 还没等她到楼梯口,伴随着一阵轮子滚动的声音,聂汐出现在她面前。 “宋小姐,好巧。”聂汐是没胆子接近傅沉的,那个男人的厉害她领教过。 况且在场这么多人,她若是贸然上前打招呼,免不得惹人非议,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把矛头对准了宋风晚。 这里都是许如海的人,她若是什么事都不干,肯定会被找茬。 她是跟着宋风晚来的,只是坐着轮椅行动实在不便。 “嗯,好巧。”宋风晚点着头,并不愿意与她多攀谈。 “宋小姐对我似乎非常有敌意。” “你想多了。” 聂汐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过去,“其实有件事想麻烦您,之前我做事没思虑周全,给joe大师的设计展带去了不便,也给汤小姐造成了不少麻烦。” “我听说她生了儿子,我是没资格去探望的。” “不过也准备了一个小礼物,想托你代为转交,不知道是否方便。” 一个巴掌大的盒子,估摸着是首饰一类,她语气谦卑,直接拒绝怕是不妥,宋风晚点着头,伸手接过盒子,“我替表嫂谢谢你的一番心意。” 宋风晚对她本就没好感,这礼物就算收了,她转给汤景瓷,估计她转身也会丢弃。 所以她接了礼物,就打算直接离开。 没想到聂汐忽然婊里婊气的来了一句。 “也麻烦帮我替她说声抱歉,之前的事,一直来不及和她当面致歉,对她造成的困扰,我一直觉得很内疚。” 宋风晚抿了抿嘴,想起当初汤望津设计展的事,咬了咬唇,忽然粲然一笑。 “聂小姐是真心诚意想道歉?” “这是肯定的。”聂汐哪里是想道歉,无非是借着这个事接近她罢了,说话总得有个由头啊。 宋风晚看得出来,她不是真心实意道歉,无非是想和自己说两句话。 既然不想道歉,还装得那么伪善。 打脸这种事,她素来不会客气! 所以她紧接着的一句话。 让聂汐笑容垮塌,脸色发白,彻底下不来台! “当初事情发酵,是你在社交平台的一番言论,如果真的想道歉,不如在社交平台公开致歉,我相信二师伯和表嫂肯定都能感受到你的歉意。” 公开道歉? 聂汐怎么都没想到,宋风晚会这么说,而她此时则是骑虎难下。 宋风晚见她为难,只是勾唇一笑,“道歉是否有诚意,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聂小姐不如拿出实际让我们看看。” “如果实在为难,就当我没说,抱歉,我还有事,失陪。” 宋风晚说完转身就走。 聂汐听着脚步声,略微转动轮椅,紧盯着她的后背…… 心底顿时涌起一团无名的怒火。 自己已经好言好语与她说话,真的要这般紧紧相逼?她看了眼四周,除了她俩,空无一人。 既然亲近不了…… 那干脆毁了她! 抓着轮椅扶手的双手,逐渐收紧。 808 晚晚出事,牵连蒋家兄弟 808 晚晚出事,牵连蒋家兄弟 紫气东来酒店内 宋风晚低头打量着包装精致的盒子,嘴角扯起一抹嘲弄的笑,就汤景瓷的性子,怕是连盒子都不会拆开。 若是当真有心道歉,早就在社交平台大大方方承认错误引导他人,而不是这般扭捏作态。 那番话说得太婊,听得人极不舒服。 前方拐个弯就是楼梯,楼下宾客饮宴声喧腾,酒水混在着各种食物甜品味,让人有点反胃。 她下意识伸手按着胃部,难不成又发作了…… 这孩子未免太能折腾。 她抬手撑墙,努力深吸着气,试图将那股恶心感给压下去,这边是待不下去了,还是得和傅沉说,早些离开。 她刚抬脚拐弯,准备下楼,只感觉后背被一股大力猛推…… 脚下一崴,瞳孔震颤。 一颗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前方就是高达两米的长阶,即便铺着红毯,这般滚下去,怕也能摔死她! 此时铺着红毯的楼梯,就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要将她吞噬一般,这里是许家的酒宴,安保严密,自带的保镖是一律不许进场的。 千江与十方正蹲在外面,与段林白招呼来的几个人抽烟聊天,完全没想到里面会出事。 宋风晚现在与傅家是完全捆绑在一起的,加之又是许家地盘,谁会不长眼往她身上撞,这不是故意搞事! 不过此时蒋家兄弟恰好准备上楼,身侧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显然是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会儿的。 “哎呦——”首先看到宋风晚要摔下来的是那个中年男人,他惊呼一声,战栗着手指着前面。 蒋二少当即就骂了句“卧槽”,立刻冲过去! 他们和宋风晚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他几个大跨步冲过去…… 宋风晚手指原本一直在边上胡乱抓着,试图拉住楼梯扶手,可是一切发生太快,俯冲力度太大,她根本抓不住,直至看到蒋二少迎面冲来,心头猛地一跳。 此时的速度冲下去,只怕两人都给摔倒! 蒋二少压根没救人的本事,隔着一段距离,就准备接住宋风晚,没想到她忽然撞过来,冲击力太大…… 他这弱不禁风的身子,居然直挺挺被撞翻了! 后脑勺撞在台阶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妈的,怎么每次想英雄救美都要出丑! 就特么不能让他做一回盖世英雄? “啊——” 宋风晚惊呼一声,以为自己这次死不了,蒋二少也得被自己压出一口老血。 此时胳膊被人拽住,生生的止住了那巨大的惯性。 可作用力太大,宋风晚身子后倾,还是跌坐在了台阶上,后腰被猝然一撞,疼得她狠吸一口凉气。 她此时庆幸,不是俯趴着着地,若不然…… “宋小姐,您怎么样?” 拉住她的是蒋端砚,他伸手试图将她扶起来,可是宋风晚此时意识饶是清醒,身体也被吓得虚软无力,压根起不来。 “晚晚!”许佳木此时也顾不得手中的一杯清水,放在一边,就冲了过去。 直接越过了横躺在地上的蒋二少! “卧槽!” 蒋二少心底那叫一个mmp呀,他都感觉嫂子会从他脸上踩过去! “怎么回事?”许佳木小跑到宋风晚身边,蒋端砚这才撤手离开,下意识抬眼看了下二楼。 空无一人。 宋风晚怀着孕,肯定诸事小心,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摔下来? “你怎么样?摔到哪里了?” 许佳木脸都吓白了,“能不能站起来……” 宋风晚长舒一口气,准备借着许佳木的身体起来,就当她要起来的时候,蒋端砚忽然脱了外套,直接扔给她,“你下面……” “遮着,我去叫救护车,通知三爷!” 许佳木这一偏头,才注意到她粉色的裙摆,出现了一丝斑驳的红痕。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宋风晚摇头,只是得知可能出血,脸色蜡白,没有半点血色。 她与傅沉之前确实没有期待此时要一个孩子,可是这段期间期待已久,这要是出事,她怕是…… “晚晚!” 傅沉、段林白原先正在一侧与人说话,听说宋风晚出事,急忙冲过去,也不待别人开口,将人拦腰抱起,就往外面走。 此时许如海也得了消息赶过来,有人附在他耳侧已经把事情经过转述了一遍。 “处理干净了。” “我明白。” 他抬手扶了下眼镜,眼底一片寒碜。 傅沉抱着宋风晚冲出来时,十方还蹲在路牙边吞云吐雾。 “开车!” 神色凌厉,目光迥然,吓得他被一口烟呛到,急忙跌爬起来,可千江已经坐到了驾驶位。 “我们去医院,你去把酒店监控给我调出来!” 紧跟着他出来的,还有蒋端砚,他已经把事情说了一下,傅沉同样觉得事有蹊跷,肯定会第一时间彻查。 “好!”十方说着就往酒店里面跑。 而此时宴客厅内已经议论纷纷。 谈论的焦点无非是宋风晚怎么好端端从台阶上摔下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怎么会突然摔下来,不过我看宋小姐过来的时候,脸色总有些不大好,是不是身体有点虚,自己不小心摔了?”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就那么巧?那台阶两米多高,摔下来不得半死啊!” “我好像听说……” “宋小姐怀孕了,方才摔下来的时候,似乎流血了。” …… 一石惊起千层浪! 因为宋风晚怀孕的消息,此时还是全面封锁的,突然被人点出,整个宴客厅彻底炸开了锅! 而十方此时穿过大厅,直奔监控室,路上已把事情经过听了七七八八。 他几乎敢笃定,这不是什么意外,宋风晚平素非常小心,最近食补有效,更不会出现什么气血虚,低血糖的症状,这里鱼龙混杂,保不齐真的有什么存了龌龊心思的人。 当他踹开门,冲进监控室的时候,许如海也在里面。 “许先生。”十方压着心头一口气。 “我也在查监控。”许如海语气极为寡淡。 “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了嘛?” “目前没有。” 许如海说着还让人把走廊监控调出来给十方看了。 当时宋风晚与聂汐在说话,然后两人分道扬镳,聂汐进了一个休息室内,整个走廊就再也没出现她的身影,而宋风晚所在的拐角处,恰好存在一个盲区…… 按照这个监控显示,宋风晚摔下楼,纯粹是巧合意外。 “没有其他角度的监控了?”十方蹙眉。 “没有了。”工作人员回答。 “怎么可能,你再把那段监控调出来给我看一下。”十方咬唇,他还不信了,宋风晚真的是自己失足。 “你还想看什么?”许如海忽然开口,“视频都在这里了,你是觉得,有人能故意害她?” 十方心头一颤,不过跟了傅沉这么久,自然也学会了遇事沉着冷静,“您言重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看的更清晰一些,我回去和三爷也好有个交代。” “还有人敢在我的地盘上,对她动手,这人胆子也实在太大!” 十方没作声。 工作人员没有得到许如海的首肯,自然不会再给十方重新播放录像,事情一时陷入了僵局。 直到傅沉打了电话询问情况,十方才借口走出监控室,把知道的事情,原封不动转述了一遍。 “我知道了,你先过来。” “可是这个监控……” 十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先回来!” “我知道了。” 酒店距离市三院后门非常近,开车也就十多分钟车程,傅沉几乎是小跑抱着宋风晚进了急诊室。 宋风晚后腰被撞了下,加之此时身体疼痛感越发明显,被放到**的时候,脸色已然苍白如纸。 额头俱是冷汗。 蒋家兄弟与段林白等人也是悉数紧跟而来,蒋二少后脑勺被撞出了一个硕大的肿块,也在进行处理。 而段林白和许佳木则陪着傅沉。 “三爷,不好意思,我当时没一直陪着晚晚。” 许佳木垂着头,一直觉得内疚。 “和你无关。”傅沉紧盯着被护士拉起的隔帘,医护人员正在里面紧锣密鼓的给宋风晚进行救治。 “有人想动她,自然会寻尽各种办法,你挡不住,也防不了。” “小嫂子肯定会没事的。”段林白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时千江快步走来,“三爷,又出事了。” “什么?”傅沉捏了下眉心,他饶是觉着某个小东西太能折腾,想把他“扼杀”在摇篮里,但这么长时间,也是开始期待他的到来。 “宋小姐怀孕的消息,已经在网上传开了。” “我知道了。” “还有……”千江莫名开始吞吞吐吐。 “你怎么了,有话直接说啊!”段林白也极少看他这般别别扭扭的。 “网上有人说,这孩子不是三爷的。” “与蒋家兄弟有关。” “说宋小姐与蒋家兄弟二人都存在不正当的关系,说三爷被绿了。” 千江也是不说则已,说起话来,能把人气得半死。 “真特么放屁!”傅沉没作声,段林白先吼了起来。 “段公子,这里是医院,麻烦你……”有护士前来阻止,许佳木急忙拦住几欲暴走的段林白,“你冷静点。” “这让我怎么冷静?”段林白冷笑着,“简直是胡说八道!” “小嫂子和他俩什么时候关系?” “造谣真的不用成本了!” “傅三,你别愣着啊,说两句话,你是怎么想的。”段林白看傅沉不言不语,眸色幽涩深沉,那模样,怕是能杀人,莫名有些后怕。 这人又想干嘛…… 冲动可是魔鬼啊。 “这是有人在故意模糊视线,转移焦点。”傅沉一眼就看穿了背后那人的意图。 一开始所有人焦点都集中在宋风晚怀孕,无故摔下来的新闻上,此时却全部都转移到了她与蒋家兄弟的身上…… 话题明显被带偏了。 “你是说,有人在故意引导话题?那小嫂子摔下楼真的不是意外?”段林白蹙眉。 “晚晚说有人推了她。” 傅沉这话一出,走廊上无声死寂。 隔了良久,段林白才开了口,“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 “先看晚晚情况。” 傅沉一门心思扑在宋风晚身上,哪里有空搭理外面的事。 “那我先让人把新闻往下压一下。” 此时的蒋端砚正陪着蒋二少在处理头部的伤口。 幸亏没破皮流血,也不需要缝针,要不然后面的几撮头发都得剃掉。 蒋端砚也是第一时间看到了新闻报道,同样觉得难以置信,若说自己弟弟与宋风晚有纠葛,还算正常,毕竟某人是她的头号粉丝,怎么新闻连自己都带进去了。 “对了哥,晚晚怎么样?”蒋二少此时还关心宋风晚。 “有消息三爷会告诉你的,对了,你不是一直想和宋小姐离得近点吗?” “对啊!”蒋二少点头。 蒋端砚将手机递过去,有个热搜就是【蒋二少和宋风晚】 点进去一看,内容让他瞠目结舌,这特么怎么把自己说的和男小三一样。 就在他一脸呆滞的时候,某个有毒的男人说了一句话: “这大概是你这辈子离她最近的时候了。” 蒋二少愣是被气得脸色青白。 这是亲哥嘛,你有毒吧! 809 流言猛于虎,三爷被绿了(2更) 809 流言猛于虎,三爷被绿了(2更) 此时万宝汇商场的4楼电影院 严望川刚带着妻儿看完电影,小严先森手中还抱着一盒中桶爆米花,三人正朝着云锦首府走去,这是距离傅沉家里最近的商场,不算远。 三人尚未到家门口,严望川就察觉到了附近不大对劲。 这边到了晚上,可以说是人烟罕至的,此时路边却停了不少辆面包车,他几乎是下意识先抱起来儿子。 “望川?”乔艾芸蹙眉。 下一秒,忽然几个扛着摄像机的人从一侧窜出来,将三人围住。 “严先生、严夫人,请问宋小姐是真的怀孕了吗?” “她和傅三爷感情怎么样?” “她与蒋家兄弟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 他们询问的内容越来越歪,小严先森听着都一脸懵,他刚想抬头,就被严望川掩着脸,直接按在了肩头。 那张略显冷厉的脸,在镜头闪光灯下显得愈发稀缺寡淡。 就连棱角都透着点点锋芒。 记者上来就是一顿炮轰,可是他们却忘了,面对的人是严望川。 京城这边的记者是没和严望川有过什么正面交锋的,问了半天,他不言不语,也是有点懵逼。 “严先生?” 严望川此时才开了口:“知道骚扰普通公民、散播谣言、无中生有、造谣生事,报警的话,会是什么罪责?” 他没正面回答问题,反而给他们抛出了一个问题。 记者一愣,紧接着就听到他压着嗓子说了句: “麻烦让开。” 这话其实和让他们滚没什么两样。 记者不敢近前,只能看着三人离开,远离了记者视线,乔艾芸才有些心慌,“晚晚出事了……” “有傅沉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你别急。”严望川紧眯着眼。 乔艾芸此时翻出手机,才看到上面的推送消息,全部都是关于宋风晚的。 除却关于她怀孕出事的报道,里面还有一些关于蒋家兄弟的。 就连蒋二少以前追求宋风晚的事都被扒了出来。 诸如送礼物,还有在京大宿舍楼前悬挂横幅表白一类。 而关于蒋端砚与宋风晚的绯闻,全部都是源自在京大礼堂后台拍的几张照片。 就是之前宋风晚被幕布砸到,蒋端砚护着她的内容,作为当事人,他们自己心底清楚,什么事都没有,但是照片拍摄角度问题,宋风晚就好似是被他搂在怀里的。 加上此时网上有人故意带节奏。 一瞬间,关于宋风晚品行不端的消息充斥了网络。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觉得那孩子压根不是傅三爷的。” “三爷难不成是喜当爹的?” “我觉得某些人是不是有眼红病,京大设计比赛的颁奖晚会的时候,我在场,人家小两口感情好得很,蒋大少难不成还敢当着三爷的面和宋风晚眉来眼去?” “现在造谣真的不用成本,楼上某些人说话真是酸,朝一个孕妇身上泼脏水,还特么带上人家孩子,也是够恶心。” “我们就是讨论一下,毕竟蒋家兄弟对她确实很照顾!蒋二少追求过她,这是不争的事实。” …… 网上的言论分为好几拨,不过傅沉被绿的新闻,还是被顶到了前面。 根本无人关心宋风晚情况如何,所有人的焦点都被模糊了。 乔艾芸翻看着新闻,压根不知不过是看个电影的时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妈妈?”小严先森拧着眉,“姐姐怎么了?” “没事。”乔艾芸拍了拍他的脑袋。 “先回去。”严望川自然清楚流言猛于虎的道理,傅沉平素做事不算高调,但他近两年也是风头无二。 一旦出事,估计不少人都会暗戳戳的想踩一脚。 此时网上的新闻,已经没什么可信度了。 回到家后,乔艾芸都还没给傅沉打电话,年叔就和他们说了下事情经过。 “我去趟医院。”乔艾芸不放心。 紧张得声音发颤。 从楼上摔下去,别说是孕妇了,就是正常人怕也受不住,乔艾芸不自觉的在脑海中补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越想越是后怕,脸都白了。 “那边现在肯定都是记者,我过去,你留下照顾小迟,有什么事我及时告诉你。” 严望川知道她着急,可是她目前的情况,的确不适合出现出面。 只怕被记者问两句,她整个人都会崩溃。 “可是……”乔艾芸咬牙,并不满意严望川的安排。 “难道你想把小迟一个人留在家里?” 小严先森正蹲在一边摆弄积木,一直在偏头观察那边的动静。 “就这么决定了。”严望川拍了拍她的肩膀,拿着车钥匙往外走。 紫气东来酒店 宋风晚出事,甚至有人怀疑流产的消息传开,大家也无心宴饮,全部都在讨论事情的真实性。 而此时二楼的某间休息室内,男人抬手勾扯了一下领带,眼底像是被黑暗封存,冷得让人心惊。 对面的女孩,抓紧膝盖上的薄毯,为了这场宴会描摹得精致的小脸,此时也白如霜色。 “许先生……”她哽着嗓子。 “……你好大的胆子!”许如海眸子锐利。 由于这里是酒店,隔音效果一般,他即便此时震怒,也只能压着音量,所有能量都积蓄在嗓子眼,声音越显低沉。 “你这是谋杀!” 聂汐瞳孔猝然一缩,“我……” “我让你接近他们,是想让你套点有用的东西回来,不是让你去杀人的!” “而且还是在我的地盘上。” “你这会弄得我非常被动!” “简直是废物!” 许如海说话直接,废物一词深深刺痛了她,她瞳孔骤缩,整个人身子一颤,默然无声。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宋风晚怀孕了?”他直言。 聂汐点头,“不是很确定。” “你最好祈祷她没事,若不然……” “你不是一直都不想傅三爷他们出来搅局,我这么做,也算是帮了你。”聂汐咬着牙。 “你是帮我,还是为自己?”许如海冷笑,好似已经将她看透般。 “就算监控那边我给你抹了,傅沉那边没证据,如果他一旦怀疑到你头上,你自己做好准备……” 许如海嘴角扯着一丝冷意,“没人保得了你!” 聂汐抓紧膝盖上的薄毯,嘴唇因为惊惧微微发颤,“那……那现在怎么办?” “一是装死,推说一概不知,二是你去自首。” 自首? 聂汐浑身一颤,低头没敢说话。 “不过傅沉此时手中没证据,不会对你怎么样?等近期事情结束,你出去避避风头。” 许如海原本是想借她接近傅沉那群人,没想到却在自己身边安了个定时炸弹,居然敢在这种场合公然行凶。 简直蠢透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敲门声,聂汐心虚紧张,浑身惊惧觳觫。 “先生……” 叩门的是许家人。 “进来吧。”许如海按着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稍微往上推了下,掩住眼底的愠怒。 那人站在门口,并未进去。 “有什么事?”许如海声音如常。 “警察来了。” 聂汐脸色刷得一下,仅存的一点血色尽数退却。 “下面的客人都有点慌乱,所以您还是赶紧下去看看吧。” “谁报的警?”许如海整理了一下领带,大步走出房门。 “据说是傅三爷。” 许如海手指一顿…… 此时网上流言漫天,他不想方设法压着消息,居然还想把事情闹大,他到底想干嘛! 市三院的病房内 傅沉坐在沙发上,盯着**还在昏迷中的宋风晚,下意识搓动着手中的佛珠,眼底浑浊晦涩。 对方想玩…… 那就陪他玩! 而且一定要玩一次大的! 段林白和许佳木此时尚未离开,看着一言不发的傅沉,就连段林白都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而此时千江叩门进来,“三爷,严先生到楼下了,不过底下都是记者。” 傅沉撩了下眉眼,看了眼段林白,“帮我守着晚晚,我出去一下。” 810 严师兄的狠戾:没资格说他女儿(3更) 810 严师兄的狠戾 没资格说他女儿(3更) 市三院病房内 傅沉说他要出去的时候,段林白已经起身走到床边,掀开窗帘一角,医院门外已经被诸多媒体挤满,夜色中,各种录像机器的红点不断闪烁,占据了大半条街道。 隐约可见在人群中维持秩序,着装特殊的辖区民警和医院保安。 面对汹涌的人潮,还是有点螳臂当车的味道。 若非不能冲撞警察,这群人怕是早已闯进了医院。 而此时人流全部冲着一个方向汹涌而去,八成是严望川的车,方才傅家人都打了电话,无非是询问宋风晚的情况,说要过来,不过都被傅沉给挡了回去。 毕竟外面很乱,极有可能发生磕碰摩擦。 “让千江带人下去接一下,你就别下去了。”段林白眯着眼,“底下这群人,怕是能把你吃了。” 傅沉并没理会他的话,径直推门而出。 “傅沉!” 门瞬间合上,隔绝了屋内的一切声音。 此时的医院外 严望川开的是傅沉的车,光是这牌照就足够惹目,加上这些记者嗅觉灵敏,刚看到车子,就迅速将车子围拢起来,透过玻璃窗,依稀分辨出了里面的人是谁。 “严先生来了!” 伴随着一声惊呼声,闪光灯对着挡风玻璃就是一顿猛拍,惹得严望川眉头拧紧。 那张本就神情稀缺的脸上,更是寡淡到有些刺目。 “严先生,宋小姐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她到底有没有怀孕?” “现在警方说她堕下楼梯不排除人为因素,请问是有人蓄意推她下楼的吗?” …… 记者拍打着窗户,车子挤在人流中,进退两难。 严望川此时只想亲眼确认宋风晚平安无恙,他解开车锁,准备推门下车,可是记者堵在前面,就连推门出去都费力。 “他要出来了,往后退!” 有人出声,堵在车边的记者才艰难往后退了两步,不过后排举着设备的人却还在往前挤,生怕错漏了他的一点表情。 严望川此时顾不上车子是停在哪里,下车后就准备往门口走。 这些记者自然不敢碰他,但紧紧围拢着他,人潮汹涌,难免有些磕碰,这让他原本焦躁的情绪,瞬间被逼至极点。 就在此时有个男记者问了句。 “您对她私生活是怎么看的?” 一直未曾开口的严望川循着人群中那点音量看过去…… “你刚才问什么?” 语气深沉,透骨生凉。 众人怔了下,他紧接着发问:“你再说一遍?” 男人语气沉冽,比此时的秋风还要凄冷几分。 严望川素来就是个简单直接的人,到了他这个位分,行事随心,压根不会在意任何人的脸色,他目光所及之处,就是方才提问的男记者。 这种眼神带着让人无法直视的侵略性,像是淬毒锋刃的匕首,要将人一寸寸剖开,看得人头皮发麻。 加之他个子很高,垂着眉眼,让他眼神更显幽邃。 “说啊,你想问什么?我给你机会。”严望川声音越发冷静。 此时所有记者都盯着那个男记者,似乎是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毕竟能让严望川开口的机会不多。 那个男记者已经被拱到了一个份上,如果他此时往后缩,估计在场的同行都会笑话他懦弱,他只能硬着头皮咳嗽了两声。 不过此时严望川也已经走到了他面前,这些记者就是想挖新闻,自动自觉地让开一条路。 好似摩西分海般往一侧涌退,给两人留足了空间。 严望川这一路上收听广播,心底这股怒意已经被吊到了一个临界点,此时这个男记者若是在上面擦了一把火,只怕…… 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我……”男记者重咳一声,“请问你认识蒋家兄弟吗?” 其实这件事之所以能被炒热,还是因为蒋二少以前风评太差,只要屁大点的事,以前那丁点陈芝麻烂谷子的腌臜事都会被扒出来。 蒋二少头受了伤,刚处理好,也刚到宋风晚病房,正蹲在沙发上刷微博。 他这次英雄救美没成功,脑袋被磕出一个包,这特么刷个微博,网上清一色骂他是世纪大渣男。 “卧槽,我特么招谁惹谁了……”蒋二少真是要疯了。 莫名其妙成了网民攻讦的对象。 蒋端砚双手抱臂,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动向,听他说话,还忍不住哼哧了声。 “哥,我和她们谈恋爱,那都是两情相悦的,我又没逼谁,我谈个恋爱还犯法了?怎么特么铺天盖地都说我是渣男。” “我每段恋爱,都很认真的,从来没搞过脚踩两只船!” “我真是要疯了!” “你小点声。”许佳木蹙眉,“晚晚还在休息。” 蒋二少瞬间偃旗息鼓,抱着手机,直接和那些网友硬怼起来,骂一个拉黑一个,气死他们。 蒋端砚蹙着眉,盯着外面: 这是要变天的节奏啊。 …… 此时那个男记者问完话,严望川并未搭腔,他以为是周围人声嘈杂,他没听清,又复述了一遍问题。 “有什么话,直接来,别拐弯抹角的。” 严望川最烦某些记者这一套,问些模糊性非常强的话,毕竟这种问题,后期可加工的空间很大。 这边人可没接触过严望川,只知道他难搞,却没想到会如此直接。 “是男人说话就别吞吞吐吐。”严望川冷着眉眼。 “现在疯传宋小姐品行不端,把三爷给绿了,甚至和蒋家两个兄弟都有不正当关系,对于这种话,您是怎么看的?” “谁疯传的?”严望川追问。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作声。 “说啊,谁传的,让他此时站到我面前,我亲口告诉他是真是假!”严望川面色冷冽,周围偶尔有闪光灯带过,将他瞳孔衬得灼灼慑人。 “怎么没人说话了,这话到底是谁传的,让他亲口过来与我说!” “躲在背后嚼舌根倒是好本事。” “你们谁亲眼看到他们拉拉扯扯,还是亲自拍到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就在这里大放厥词,年纪都不小的人了,非得把她描述得不堪入目,才能满足你们扭曲肮脏的心理?” 严望川素来敢说,他压根不怕镜头拍。 “刚才我在车里,不是很多人在问晚晚的私生活?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严望川这种问题抛出来,谁特么不怕死敢往前冲啊。 而且事情没证实之前,都是谣传,若是后面被证实都是假的,没人敢担这个责任。 严望川借着身高优势,环视全场,“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一上来就这么刚,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此时心情不爽,没人敢上去硬碰,就算憋了一肚子的问题,也不敢问出口。 严望川垂眼,看向面前的男记者,“你还有问题?” 这个男记者斜着眼,不敢正视他,“那……宋小姐怀孕是真的吗?” “她现在还是学生,这个……是不是不大好?” 总有些不怕死的,此时来触霉头。 严望川冷着脸,神色极冷,“和你有关系?” “她是学生没错,是我们国家有明文规定,大学生不能结婚怀孕?” “她犯法?还是杀人越货了?需要你们这么紧盯着不放?” 他这话半分不错,宋风晚是具有完全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只要不犯法,做事不触线,谁都没资格说她半句不是。 严望川冷着眼,“既然都没问题了,就麻烦让开点。” 可是那个男记者被拱到了那个位置,几乎是直面承受了严望川的声声厉斥,这面子上挂不住,咬了咬牙。 “您还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宋小姐她私底下……” 他手中攥着一个录音笔,话都没说完,原本已经要擦着他身子走过去的严望川猝不及防一个转身,直接攥住了他的手衣领。 毫不费力,将他整个人拽至自己面前。 场面瞬间失控。 外围维持秩序的警察压根进不去,只能高呼着,不许动手、散开一类。 那个男记者也是被吓懵逼了,这么多人在,谁都预料不到,严望川会当着这么多摄影镜头的面动粗。 他手指颤抖着,录音笔掉在地上。 “您……您想做什么?” “一直问我认不认识蒋家兄弟,你什么意思,大家心底都有数,你对一个女孩到底是有多大的恶意?” “我没有那个意思?”男记者试图挣扎。 可是力量悬殊,根本动弹不得,宛若蚍蜉撼树一般,整个人被提溜起来,脸红脖子粗。 “没那个意思,你问我蒋家兄弟做什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需要我点破?” 记者声音发哽,“严先生,我们不过是想让大众知道事实真相而已……” “事实真相就是你们一大群人堵在医院,扰乱治安,甚至不惜造谣污蔑一个女孩子!” 严望川突然提高嗓门,俯视着他,神色冷峻,极具威慑性。 就好像…… 随时可以生吞了他。 男记者伸手按着严望川的手腕,生怕他猝不及防,就把自己给按死。 “严先生,警察还在外面!” “我现在只是一个父亲,女儿被人恶意造谣,我没直接给你一拳,已经教养极好,很给你脸了!” 严望川猝然松开手,那个记者领口的束缚感猝然抽离,狠吸一口凉气。 “我警告你们,有证据就直接甩在我面前,若是没有,就别胡编乱造!” “若不然,今日在场的每个人,我保证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是我女儿,不是你们谁都能踩上一脚的人!” 视线极冷,语气极重。 他稍一抬脚,正好踩在方才那只掉落的录音笔上,那个记者心头一颤,卧槽,这特么很贵的。 可是严望川却并不在意,居然又在上面碾了两下,眯着眸子,淬着股狠劲儿。 众人吓得不轻,压根没人再敢多言。 此时谁敢冒出头,严望川绝对会动手,而且是往死里按那种。 宋风晚入严家那年,已经18,自从严望川有了自己孩子之后,宋风晚与傅沉在一起,以后肯定是久居京城,外面疯传这对继父女关系不大好。 此时看来,也是特么胡说八道! 严望川走出人群,外围警察才长舒了一口气。 “行了,都散了吧!别围在这里了。”警察也很无奈,大晚上被拉出来执勤。 “不好意思。” 严望川冲着民警点头致谢,谁都不愿自己家的私事麻烦到别人。 民警没想到他如此客气,只是点头让他赶紧进去吧,这边他们会负责处理。 严望川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有人从急诊大楼走出来。 傅沉今晚要出席宴会,穿了一身黑的西装,饶是此时外面沸沸扬扬,各种流言肆意,他他衣服上也似乎没有半点褶痕般。 迎着冷秋的风,脸上…… 禁欲清癯,只是眉眼之间,是罕见的戾色。 而此时奔赴医院的又何止严望川一人,还有从老宅出来的傅家二老。 811 三爷强势震场:领证了,孩子是我的 811 三爷强势震场 领证了,孩子是我的 深秋的天,凉风朔骨,车子疾驰在路上,坐在车内似乎都能感觉到外面的寒意。 车子正是从傅家老宅驶出来的,除却傅家二老,随行的还有傅仲礼与傅斯年。 傅斯年带着妻女回老宅吃饭,也是通过新闻得知宋风晚的消息,饶是傅沉已经打了电话过来安抚情绪,二老还是坐不住。 必须亲眼确认她无事才行。 “……现在看来,宋小姐与严先生虽然是继父女,不过关系应该非常好,若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替她发声……” 某个电台的主持人正在就实事进行评述。 “其实他说得也非常有道理,他们本就没义务对外公开这些,现在真是个娱乐至死的年代,稍微有点名气,就是感冒发烧都能上个头条。” “不如让我们关心一下最近高考结束的考生问题吧,各大高校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抢人大战。” 事情似乎已经被严望川暂时压下了,坐在副驾的傅仲礼,调了下电台,没想到这边的新闻居然是…… “……在记者蹲守了一个多小时后,傅三爷出现了!他真的出现了!” 傅仲礼直接关掉电台。 “还有多久到?”傅老偏头看着窗外。 “还有十多分钟,不过那条路此时车辆很多,估计到前面的路口就要下来徒步了。”傅斯年解释。 “好。” “晚晚并没什么事,你们别太担心。”傅仲礼看向后侧的人,不过没亲眼看到,说话总归没有什么底气。 此时的医院外,傅沉已经大步走了出来。 身后只跟了千江一人,手上的佛珠是漂亮的玛瑙色,在一侧的照明灯下,折射出漂亮的幽绿色光泽,将他眸子也衬出了半分琉璃色。 他身后都是光,浑身窜着凉气,满目萧瑟。 “严叔。”瞧见严望川,他还是非常客气的。 不待他开口,傅沉已经回答了他心底的疑问,“晚晚无事,别担心。” 严望川点头。 最崩溃的莫过于在执勤的民警和保安,其实记者已经被严望川威慑住了,他们只要此时把人群疏散就行,您怎么又出来了啊。 这特么不是添乱嘛! 果不其然,人群爆发出了激烈的声音。 此时外面可不止有记者,还有不少看热闹的好事者,有些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赶来凑热闹,堵了半条路。 “三爷,您现在出现,是证明宋小姐已经安然无恙?” 有些记者比较识趣,不问别的,只管宋风晚身体问题。 不过人群中的讨论声却越发激烈。 “……我觉得就算宋小姐和蒋家兄弟有些什么,三爷怕也不会承认吧,他们这群人还是要脸好面子的,怎么能承认这个。” “都是各玩各的,而且两人只是订婚而已,等过些日子风声过去了,解除婚约就行。” “那估计蒋家兄弟私底下会被三爷给弄死,三爷最近很照顾他们兄弟二人,很多生意都是和蒋家合作的,也太忘恩负义了。” “不过蒋二少风评本就极差啊,他以前可是孙芮的未婚夫,和她玩在一起的,有几个好人。” …… 傅沉离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议论些什么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因为提起宋风晚,男人原本冷冽的眉眼舒尔松弛了些,淡淡说了句。 “我妻子一切安好,费心记挂了。” 妻子? 大晚上的,您在开什么玩笑! 我的天? 您突然出现,冒出一个妻子,是在逗我们? 可是傅沉眼神认真,完全不像在扯谎,他们这些人说话比记者还讲究措辞用句,按理说,他会说晚晚或者未婚妻,怎么可能会犯低级错误,说妻子? 人群中炸了! 网络上也炸了! 此时才有网友不知从哪里挖坟,从某个小论坛上截了个图出来。 这是几个月前的图,某个人自称目睹了傅沉与宋风晚出入民政局,当时他说完,压根没人信,毕竟这么大的事,不可能半点风声没有。 所以这个帖子当时沉了下去,此时傅沉亲口承认,才有人跑去挖坟,说这才是大佬。 而那个楼主也直接回复了一些网友的留言。 “人家宋风晚到法定结婚年纪了,别特么总把人当小孩子,人家是合规合法领证,某些醋酸的柠檬精都闭嘴吧!” “我真的就是亲眼看到,现在三爷也认了,这就是事实。” “别人就是生一个篮球队,和你们有关系嘛!” …… 既然傅沉主动爆了,此时才有工作人员爆料,说亲自接待了他们,并且说两人比想的更加nice,不仅全程友好,离开之前,还给他们发了喜糖。 不过人家低调,他们也不可能曝光别人隐私,希望有些网友嘴下留德。 宋风晚怀孕风波尚未证实,傅三爷领证的消息已经瞬间引爆了所有论坛。 就在各家媒体显神通的时候,余漫兮发了一条微博。 【晚晚怕是最年轻的奶奶了吧。】 还配了一张照片,上面是宋风晚抱孩子的画面,虽然还的脸用一朵花遮住了,大家都猜得出来,肯定是她女儿。 而奶奶一个称呼,间接佐证了她与傅沉实质婚姻的关系。 段林白也随即转发了一条。 他们两个人在网上粉丝很多,消息很快就扩散开来。 不过段林白的粉丝素来有毒,居然留言说: 【段哥哥,三爷都结婚了,你和许医生什么时候才能办点正事啊。】 【你可以领证结婚了。】 【少管别人的事,管好你自己不行吗?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抱孩子的照片啊。】 …… 段林白差点呕死,这群智障,妈的,老子刚准备煽情一下,准备发一条傅三和小嫂子感天动地的爱情,被这群人闹得半点心情都没有。 许佳木此时也在回复消息,多是一些交好的同事,有点八卦,私下打听消息,她也大方回应了,并且说他们感情非常好。 “林白……” “什么?” “粉丝随主!” 段林白愣了下,真特么是自己亲媳妇儿! 他刚在心底说这都是哪里来的粉丝,她就冒了一句,简直打击得他体无完肤。 …… 此时傅沉还站在外面,丝毫不知道自己一个称呼,已经足够引爆热潮。 蒋端砚还站在窗边,从他角度看过去,傅沉只是一个黑点,他站在医院大门内,与记者中间好似隔了一条鸿沟…… 独自面对的千军万马,不惊不惧! 而他要守护的,也就一个心爱之人。 他是佩服傅沉的,此时流言漫天,而他选择的不是逃避,亦或是高强压制,而是直面所一切。 这才是爷们儿! 有胆识,够担当。 记者都觉得今晚的瓜太大了。 有人颤着嗓子求证,“那……宋小姐怀孕是真的?” 傅沉看着他,瞳孔被闪光灯衬得火光灼灼…… “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提起孩子,众人都觉得,他语气似乎都变得柔和了些许。 傅沉是个极少回答记者问题的人,他难得如此配合,有些记者就干脆抛出了蒋家兄弟的问题。 “那蒋家兄弟和宋小姐……” 傅沉撩着眉眼看他。 都说成魔成佛不过一念之间,说得大抵就是傅沉这样的人,因为他挑眉抬眼的瞬间,眼底方才积蓄的那抹碎光,就好似被打碎的冰片…… 直逼人心! 比这秋日的凉风还猎猎生寒。 “你觉得可能嘛!” “你们知道自己在质疑的是谁吗?” “她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傅夫人,不是谁都能妄加揣测的人!人是我选的,我信她……” “也爱她。” “我们是要一辈子的。” 傅沉没正面回答他们的提问,因为没必要,对于那些不信任你的人,你怕是此刻把dna报告摔在他面前,他也不会信。 他这番话,算是彻底打动了不少人的心,尤其是部分女网友。 又a又苏,到底是人家老公啊。 果然是最好的。 也就严望川站在边上,冷哼了一句。 嘴上功夫倒是不错。 不过这种时候,傅沉可以站出来,将所有事情都解释一番,已经是最好的公关方式,将能够对宋风晚的伤害降到了最低点。 乔艾芸此时也守在网络前,看到傅沉这番话,加之几分钟前,严望川给自己发了信息,说宋风晚无事,这颗心才算踏实了一些。 也是没想到简单一件事居然会惹来这么大的风波。 ……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如她这般轻松的,最起码此时的聂汐是浑身发凉的。 警察刚从酒店撤出去,带走了所有的监控录像,并且对她进行了盘问,考虑她的身体问题,虽然问得问题不多,但是面对警察,还是难免惊慌无措。 考虑到她身体问题,警方从一开始,就排除了她的作案嫌疑,如果是用轮椅代步,宋风晚不可能没有察觉。 而且案发后,不好逃离现场。 那么傅三爷报警的时候,肯定也会直言犯案者。 警察走后,她才得了消息,说傅沉已经对外公布已婚并且宋风晚怀孕的消息。 这对她来说,无意于晴天霹雳! 她这肚子里的,可就是名正言顺的傅家孙子,她大口喘息着,整个人脑袋都是放空的。 “爷,所有警察都撤走了,宾客也都走了。”许家人敲开了许如海的房门。 “嗯。”许如海摘了眼镜,捏着眉心,“监控都处理干净了?” “很干净,警方查不出什么的。” “难怪傅沉敢这么大张旗鼓报警,居然领证了……”许如海深吸一口气。 “他们没证据的,您放心。” 许如海没作声,总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揭过去,傅沉肯定还留了什么? 可他此时却想不出他到底想干嘛。 “京寒川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和大小姐一起去三院了,应该是去探视了吧。” “让人盯着,有什么消息随时告诉我!” 许如海此时是恨透了聂汐这个蠢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计俩,这不是摆明给人家留了把柄,还把他给卷进去了。 简直蠢透了! 不过此时两人已经被绑在一条船上,他此时就是想把她按在水里淹死,怕也迟了。 市三院门口 傅沉一下子扔了几个惊天消息,所有人都没回过神,就听到他说。 “现在我妻子情况很好,但我也不希望被人骚扰,希望大家给我们留点空间,谢谢,失陪。” 记者都没回过神,傅沉居然转身就要走! 大家都有一肚子的问题,因为领证之后,估计结婚的事情就得提上日程了,大家都很关心这些,傅沉转身要走,一大群记者就蜂拥而至…… 民警和保安根本拦不住! 他们都觉得傅三爷这消息太劲爆,都很不能多八卦一些。 他和宋风晚在一起,本就让人大跌眼镜,不少人看不好这一对,毕竟以前是自己侄子的未婚妻,现在好了,证扯了,孩子都特么怀了…… 你俩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 而此时负责调查宋风晚坠楼梯事件的警察也赶到了现场,瞧见这么混乱的场面,也是没有办法,只能鸣笛示警,再出现短暂安静时,领队的人直接吼了一句! “你们现在已经构成了扰乱公共治安,谁再往前冲,全部都带回去!” 大家都是吃个瓜,八个卦,谁也不想去派出所走一遭啊,这才纷纷退了出去。 这次负责人是翟队长,原本这案子不归他,只是报案人特殊,局里人说什么,之前的一些关涉到傅三爷、宋风晚的事情,都是他负责的,还有点交情,就把他给推出去了。 翟队长也是一脸懵逼的! 他原本是在休假的,工作办案是天职,他没办法拒绝。 可是傅三爷报的案子,实在让人触目惊心! 【谋杀】啊! 到底是谁这么不开眼。 可是走访调查一圈,就算调了监控,连半个嫌疑人都没锁定,他们只能到医院,因为当时案发,在场的几个重要人物都在这里。 没想到刚来这里,就碰到这么多人聚众,他这心底更是不爽! 大晚上,真是闲的,回家追剧哄孩子不好吗?跑这里盯着人家媳妇儿干嘛! 就算宋风晚和蒋家兄弟真有一腿,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翟队长一嗓子吼完,这人群算是彻底被震慑住了,谁都没胆量挑衅警察,那些记者也都得到了猛料,各回各家开始赶稿子。 他深吸一口气,正打算朝医院走去的时候,身侧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饱经沧桑,却仍旧声若洪钟般,还带着些许笑意。 “小伙子嗓门儿够大的!” 翟队长一个转身,差点吓得半死。 傅老…… 这老爷子从哪里冒出来的! “傅……傅老。” “走吧,我们一起进去。”傅老双手原本背在后面,打量着他,“我都被你吓了一跳。” “我这……” 边上一种警察差点笑出声。 翟队长在他们队内也是出了名的刺头,有时候梗起来,谁拿他都没办法,不过破案率却是市内都排的上名的,这又是办案就需要一股子闯劲儿,所以他一直在重案一线工作。 有时对谁都没半点好脸色的,现在居然…… 害羞了! 一个三十出头的大汉,居然脸红了! 妈的,这绝壁是因为天太黑。 “挺好的,你们这部门是为人民服务的,不过还是要具有威慑力才行。”傅老笑了笑,“别愣着了,一起进去吧,你们不是来办案的?” “是。”翟队长立刻招呼人,紧跟在他后面。 傅老却转过身,翟队长身子立刻绷紧…… 四目相对,没人说话! 气氛莫名有点诡异。 翟队长忽然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头发,“其实您是我偶像……” 傅老笑着,“谢谢,不过同志,你别跟我这么紧,我的老伴儿被你挤到后面去了。” 翟队长一回头,才发现傅老太太就在他后面,当即脸都涨红了的。 满眼都是自己偶像,哪里能注意到别人啊。 “对不起啊,我这……”翟队长咳嗽着。 “没事没事。”老太太笑着摆手。 傅老拉着她,“这都一把年纪了,跟紧点,非得我拽着你才行啊……” 众人:怎么感觉被喂了狗粮! 周围有记者,捕捉到傅家二老,不敢拍照,因为即使拍了,怕也不能见光,不过……三爷刚宣布领证有子,这做爸妈的也来秀恩爱? 这家人怕是有毒吧! 不过看他们的模样,怕是早已知晓宋风晚怀孕了,忽然觉得之前那些流言蜚语,简直就是笑话。 812 傅老的深沉绝杀,晚晚对师兄表白(2更) 812 傅老的深沉绝杀,晚晚对师兄表白(2更) 市三院门口,今晚算是非常热闹了。 连傅家二老都到了,两人有专门的保镖,这些记者,就是想采访都无法近身,有个中年人隔着一段距离,喊了句:“傅老,恭喜。” 傅老顿了下,还冲他颔首微笑,道了声谢谢。 这种骨子里的教养,还真是没法比拟。 他被人尊崇爱戴,皆是有理由的。 傅沉也没想到父亲会过来,连同严望川一起,都急忙过去迎接。 “爸,不是让您别过来?” 而且此时事情已经解决了。 “我们就是担心晚晚,想来看一眼而已。”老太太笑着。 “那赶紧进去吧。”傅沉伸手扶着自己母亲。 进入里面之前,傅老却转身对着此时还未散去的人群说了一段话。 “感谢大家这么晚还在外面守着,我相信大家都是关心我们家,或者是关心我儿子儿媳的。” “他们很好,虽说有喜事应该与大家分享。” “只是这是我们家的私事,结婚生子,这实属正常,实在不想过分叨扰大家,占用大家时间,也不想因为家里的事,过分占用公共资源,都这么晚了,大家都散了吧。” “天晚了,也冷了,回家都注意安全。” 他说完,微微躬身,转身拉着自己老伴往医院走,与寻常老人并无两样。 傅老这番话,才堪称经典绝杀! 这可把一群前来吃瓜八卦的记者给臊得无地自容了! 他们就是来挖傅家隐私的,结果人家云淡风轻说只是不想叨扰占用大家时间,宽和大度。 简直是杀敌三千,不损分毫的典型。 几句话的杀伤力,可比直接威慑来的更加震撼。 他们确实头顶光环,但傅家自古低调,傅老这番话,合乎他们家的作风。 而且这种话,无论谁说,就算是傅三爷,也达不到傅老造成的影响力,因为他足够有分量,还能如此谦逊温和。 这一鞠躬,是谢谢他们关心,何尝不是在打这些八卦者的脸。 一番对比,云泥高下…… 这脸简直不要太疼。 …… 虽然记者没拍照,不过有录音在网上流传,不少网友挖出了傅老以前与人辩论的光辉事迹,他是搞外交的,自然有不少精彩瞬间。 甚至气死贺家老爷子的事都被挖了出来。 总之相当精彩! 不少人说,语气去推崇那些明星,这种博古通今的老一辈才是真的值得追随崇拜,倒是给傅老圈了一票粉丝。 有些厉害的,扒出了老爷子年轻时的照片,恨不能早生给五六十年啊。 不过有些毒舌的网友直接说: “你早生五十年,也嫁不了傅老,他对老太太一见钟情,据说是他追的人家,专情得很。” 不过网上的流言蜚语算是暂时被压了下去,都是在讨论傅沉与宋风晚领证怀孕,撇除了蒋家兄弟,剩下的也都是祝福之词。 而段林白趁此澄清了之前的事情,说出了那个验孕棒的事情。 众人这才恍惚回神。 原来是那时候就发现怀孕了,而且当时三爷与宋风晚确实出现在医院中,这一切完全吻合上了。 段林白心底想着:老子终于洗刷冤屈了,这群人还不得同情自己一波? 没想到下面留言清一色都是: 【段林白,好惨一男的!】 段林白气结,懒得理这群人。 傅家二老到病房的时候,宋风晚还没醒,他们并未久留,见了她的主治医生。 而许佳木和蒋家兄弟则是被警察带到一边,分开进行询问。 “后腰被撞了下,那边有点严重,也导致孩子有点不稳,近期一定要好好休养,在医院观察一阵儿最好。” “晚晚没事就好,这腰伤了,需要注意什么吗?”老太太追问。 “这倒还好,主要是她太瘦了,所以撞到了骨头,等明天再做个详细点的检查,应该没太大问题,就是孩子太小,月份尚小,这个需要特别注意。” 严望川在办公室听了一会儿,出去给乔艾芸打了个电话,就回到了病房,此时只有傅沉在床边守着,宋风晚也醒了。 “严叔。”宋风晚嗓子眼有点干,说话也是嘶哑不清。 “我出去给她买点吃的,麻烦您陪她一下。”傅沉说着起身往外走。 严望川极少与宋风晚独处,坐在床边,有点别扭。 其实他和自己儿子相处也是这般模样,只是小严先森性子活络,完全可以自嗨。 “我想喝点水。”宋风晚哑着嗓子开口。 严望川有点懵了,喝水? 这是要扶她起来? 乔艾芸以前坐月子的时候,严望川伺候过,先把床给摇起来,又扶住宋风晚的胳膊,将她扶起来。 “我给你垫个枕头,碰到伤口的话,和我说一下。” 他动作很生硬,像是在呵护什么瓷娃娃。 “好。” 好不容易艰难给她扶起来,严望川才倒了杯水给她,毕竟是有孩子的人,也知道将水勾兑得温和些。 宋风晚接了水,温在手心,抿了两口,才觉得舒服了些。 “给你妈打个电话吧,她很担心你。” 严望川始终学不会怎么和她相处,就算这么熟了,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是别扭的。 宋风晚抿了抿嘴,“我刚才听三哥说了。” “他说什么了?” 严望川一听是傅沉,这两色就不大好了,毕竟某人在他这里,就没留下过什么好印象,就他的嘴,估计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他说你刚才在外面维护我的话,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知道您是真心爱护我的,你和我妈也结婚这么多年了,你真的很包容我,我被人欺负,也会第一时间出面维护我……” 严望川不太擅长应付这种,被她这番话,弄得莫名有些别扭。 “其实有句话,我很早就想和您说了,原本是打算我和三哥结婚时再告诉您的,不过现在想提前和你说。” 严望川似乎是猜到了些什么。 如说他心底没期待是假的,不过有些事又勉强不来,只是此时宋风晚突然这么说,他的心里莫名有点别扭上了…… “其实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爸爸了。” 宋风晚声音很轻,也是觉着不大好意思,说完就垂头一个劲儿喝水。 严望川咳嗽着,这耳朵莫名有些发热,闷哼一声,就无人再说话了。 …… 首先回来的是傅家二老,这进门,就觉得这两人过分奇怪,一个努力灌水,一个使劲玩手机。 严望川并不是低头族,怎么玩手机还能玩得这么不亦乐乎? 不多时,翟队长就领着两个警察进来,考虑到她的身体问题,着重问了几个关键点。 这个案子最后还是没有任何进展,这让翟队长莫名有点丧气。 他还想在傅老面前露个脸的,现在好了,估计这案子又得磨一阵儿了。 这一番折腾,转眼已经入夜,傅沉留下陪床,其余众人都尽数离开,期间京寒川和许鸢飞来了一趟,不过太晚了,也没久留。 这一夜……终究是彻底沉寂下来。 可是夜幕褪去,又怎么会如此永远平静。 云锦首府内 乔艾芸还未睡,等着严望川回来,与他一一说了宋风晚的事,方才安心。 “你怎么还不睡?”严望川目光落在自己儿子身上。 “陪妈妈等你。”小严先森完全是自己睡不着。 “我先哄他睡觉,待会儿回房再和你说正事。”严望川抱着小严先森就往房间走。 其实宋风晚已经给乔艾芸打了电话,只是此时已是深夜,她再往医院跑,估计也打扰宋风晚休息。 只是当母亲的,知道孩子出事,又怎么可能安然睡觉,心底担心着,还把宋风晚的衣服收拾了一下,准备明天一早就送过去。 小严先森趴在严望川肩头,“姐姐没事吗?是不是有人欺负她?” “等你长大了,要学会保护姐姐,知道么?” 小严先森似懂非懂点头。 到了睡前阅读时间。 按照以往的惯例,通常都是读完,严望川呵斥、强迫他闭眼睡觉。 可是今天小严先森说:“不想睡,还不困。” “那我们继续讲故事。” 小严先森仿佛受到了惊吓,而且他临走的时候,居然还破天荒揉了揉他的脑袋。 爸爸今晚好反常,居然没骂他烦人? 他哪里知道,严望川今天心情好,就算看他,也觉得分外可爱。 ------题外话------ 师兄:现在觉得这小家伙还是蛮可爱的! 小严先森:裹紧我的小被子。 813 病中亦温情,狗粮管饱(3更) 813 病中亦温情,狗粮管饱(3更) 傅沉与宋风晚领证,并且怀孕的消息,一夜之间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昨夜太晚,大家不便发送祝福短信,隔天一早,宋风晚的手机已经就被各种电话和信息狂轰乱炸,这里面情绪最为激动的当属胡心悦了。 虽然她最近没住校,但整天一起上课,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啊。 偷摸领证就罢了! 怎么连孩子都有了,还瞒得严严实实,简直不够意思。 后来说请她吃饭,方才消停。 隔天一早,天刚亮,乔艾芸就出现在了病房内。 其实她四点多就起来炖汤了,在路上又给傅沉带了份早餐。 “芸姨,您怎么来得这么早。” 傅沉昨天忙到后半夜,虽然靠着椅子眯了一会儿,不过宋风晚夜里稍微翻身都能惊醒他,也是一宿未眠。 “很累吧,你回去睡会儿,这里我守着就行。”乔艾芸这心底对傅沉是越发满意。 “你下午不是还有个会要开?”宋风晚看向傅沉,十方几分钟前来过,说了近期的工作安排,因为事发突然,有些事情能往后推,也有一些是推脱不开的。 傅沉应了声。 “那你回去睡会儿,下午忙完再来替我,有我在这里,不用担心。”乔艾芸将早餐递上去,“吃完正好回去睡觉。” 傅沉点头,他的确有很多事需要安排。 他出医院的时候,还给家里去了个电话,最近孙琼华无事,就去医院跑一趟,可能几年前,傅聿修解除婚约,两家人都没想过,有一天居然能这么聊天吧。 傅沉回家后,基本也没闲着,他需要将接下来的工作都安排好,连中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去公司开会。 此时整个公司的员工都炸了。 会议室内的一众高管都忍不住八卦起来,开会前十多分钟,十方提前过来,却看到平均年龄都有四十多的一群管理层,居然围在一起讨论女人生孩子的问题。 估计他们自己媳妇儿怀孕的时候,都没这么八卦兴奋吧。 “三爷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这次要是意外,估计还得过段时间才公布这桩喜事。” “本来我还以为是奉子成婚,不过听段公子说得验孕棒时间推测,应该是领证后发生的事。” “那就是合法持证上岗生孩子,以前都说三爷一直不找对象,个人问题是老大难,现在好了吧,去年宣布恋爱,立马订婚,这都不到一年,孩子都有了。” “根据我的推测,绝对是三爷主动要去领证的,我觉得宋小姐年纪还小,对领证这回事应该没那么上心。” “看不出来,三爷这么急啊。” “你们猜三爷这孩子,是儿子还是女儿概率大?说起来傅家那一辈好像还没女孩吧,各家都是男的。” …… 十方也没打断他们的对话,还是头一次见到一群老男人凑在一起八卦。 傅沉进来后,大家纷纷道喜,他点着头,然后…… 给所有人发了喜糖。 “我代表我和我的妻子,谢谢大家的祝福。” 这狗粮撒得妥妥的。 而就在当天开会之后,他们公司还制定了新的作休时间,他们原本做五休二,现在改为休两天半,对上班族来说,除却涨工资发红包,这是最高兴的事了。 宋风晚都把这项政策归结为宋风晚怀孕了。 都说她肚子里的宝宝是福星。 傅沉蹙着眉: 发布休假的是他,和那个都没成型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十方本来以为,他家三爷在公司秀了一波之后,也该去医院了吧,没想到他说要去京大美院。 他过来,是和学校老师商量宋风晚的事,无非是关于上课一类。 这些事其实谁过来都能处理,傅沉却要亲自过来。 顺便给宋风晚的同学带了喜糖…… 当天下午就有美院学生在朋友圈和微博晒图,说喜糖超级好吃,而且傅三爷亲自送来的,惹来不少吃瓜群众的嫉妒。 这波操作恩爱有点秀。 而且全程都是傅三爷一个人完成的,一个人还能到处撒狗粮也是绝了。 只怪傅沉和宋风晚极少这么高调,忽然这么明目张胆开始虐狗,大家一时都有些吃不消。 这波狗粮…… 绝壁管饱。 宋风晚住院这几天,晚上几乎都是傅沉陪着,只是她后腰被撞了下,一直没过分亲近。 这天乔艾芸等人刚离开,宋风晚简单洗了下身子侧身躺在病**,傅沉坐在另一侧,电脑放置在他的膝盖上,屏幕光线将他的脸衬得有些冷清。 “还不睡?是不是吵到你了。”傅沉撩着眉眼,笑着看她。 “不是,就想看看你。”宋风晚单手撑着脑袋,端详得极其认真,“还要忙很久?” “没什么事,你要困了,我关灯让你睡。” 此时医院已经非常安静。 宋风晚点头,傅沉则躺在了她一侧的另一张**,这是供家属陪床用的,很窄小,傅沉手长脚长,看他睡觉姿势也知道极不舒服。 黑暗中,月光将病房照得透亮…… “三哥……” “嗯?” “你过来睡吧。” 傅沉笑了下,“怎么了?” “想抱抱你……” 黑暗中,这个角度,她的脸被月光称出一个轮廓,不大清晰,配着她细细小小的声音,狠狠钻进了傅沉的心底。 “你腰那里有伤。” “小心点就行,想你了。” 小姑娘声音过于温柔痴缠,傅沉哪里受得住这个。 沉默一会儿,还是起身走过去,想开了她的被子,小心翼翼躺进去,合着衣服,小心避开后背的患处,将人搂在怀里。 “当真受不了你,怎么突然这么爱撒娇了。” “不是说,怀孕了会比较娇气嘛。”宋风晚往他怀里拱了拱。 傅沉缓缓伸手,抚上她的脸,将落在她脸上的头发一点点别在耳后,呼吸温暖,带着一丝痴缠。 他偏头,轻柔吻住她的额角…… 病中温情,大体说得也是如此。 毕竟宋风晚身体情况摆在那里,傅沉也不会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只是许久没这般亲近,难免有些忘乎所以。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医院的病床并不若家里的床牢靠,这稍微扭动一下,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弄得傅沉很是尴尬! 他压根什么都没做啊,就是翻个身,调整一下睡姿也能响成这样? 所以隔天乔艾芸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宋风晚嘴是红肿的。 这两个人真是…… “那个……咳咳。”宋风晚咳嗽着,“这个其实是我自己……” “你自己咬的?我知道。”乔艾芸直言。 惹得宋风晚登时红了脸。 “刚才我和医生聊了一下,明天就能出院了。”乔艾芸笑道,回家后,照顾起来也方便。 “嗯。” 宋风晚此时已经没什么大碍,吃了早餐后,就在乔艾芸陪同下,在医院里溜达了一圈。 今天就像是约好的,段林白过来不久,许鸢飞和京寒川也到了,还给她送了点甜点,她也是有点缠了,就转身往回走。 “就算是饿了,也得注意不要过分贪吃,要注意营养均衡。”乔艾芸有时候觉得傅沉太纵容她了。 她最近喜欢吃果脯,还是那种特酸的,傅沉给她买了,吃几颗解解馋就罢了,她吃了一盒,傅沉居然也由着她。 “我知道。”宋风晚不走心的答应着,想早点回去吃甜点。 只是回到病房后,才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段林白居然和许鸢飞吵起来了…… 许尧和蒋二少也在,这两人肯定是各自站队的,差点直接下手拧巴起来,蒋二少就是个绣花枕头,压根打不过他,可是嘴上不饶人,还不断出言挑衅。 整个病房内,硝烟弥漫。 宋风晚站在门口,一脸懵逼。 这到底是怎么了? ------题外话------ 三更结束啦~ 我为毛要一直挖坑,现在填坑真的是……o(╥﹏╥)o 大家看文记得多多留言,月票支持呀,么么~ 814 段浪逼问许鸢飞,与六爷翻脸? 814 段浪逼问许鸢飞,与六爷翻脸? 市三院病房内 宋风晚未回来前,房间里只有傅沉在处理公司事务,段林白推门进来时,后面还跟着蒋二少,手中抱着一大束百合花。 傅沉撩着眉眼打量着两个人。 段林白最近不知怎么的,穿衣风格大变,开始走简洁风,反倒是这个蒋奕晗,开始走他的老路子,穿得浮夸又造作。 主要是足够自信,整个医院,他估计觉得自己就是最靓的那个仔了吧。 说摔了脑袋,说是有轻微脑震荡,蒋端砚还让他去做了ct,核磁共振一类的。 某人不乐意。 蒋端砚直接来了句:“本来就够蠢了,我怕再给你摔成智障。” 某人炸了,愣是不肯去检查。 蒋端砚也是厉害的主,“行啊,你不去?那我让人绑你过去,反正丢脸的又不是我。” 蒋二少懵逼了,冲着他吼了一句,“我特么是病人!” “我现在可以断定,你脑子摔坏了。” …… 蒋二少也在医院住了两天,当时无所事事,又不是断手瘸腿,三不五时来宋风晚病房串门。 你一个脑子有病的人,整天往妇科跑什么? 索性他住了两天就被蒋端砚提溜走了,当时舆论虽然被压下来,不过总有些不和谐的声音,蒋端砚干脆就以避风头为由,将他强行留在家里。 今天也是头一次出门,而且要来医院探病,自然拾掇了一番。 段林白看到他的时候,也是眉头一挑。 他们是去探病,你怎么穿得和相亲一样? 只是来的不凑巧,病房里只有傅沉一人。 “小嫂子不在?”段林白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 “出去遛弯了。” 傅沉余光瞥见蒋二少将自己带来的百合放入一个花瓶中,还有模有样的整理了一下花枝,方才满意的坐到一边。 几人刚随意聊了几句,病房门又被推开了。 “六爷!” 蒋二少一看到门口的男人,几乎是本能的从椅子上蹭得站了起来,而他身后紧跟着许鸢飞和许尧,手中提着甜点和花束。 “你们今天是约好了,都来得这么早?”傅沉合上电脑,“晚晚出去了,很快回来,你们随便坐。” 十方原先是蹲在门口的,瞧着这么多人过来,进来帮忙端茶倒水。 其实宋风晚住院这段时间,许如海来过两次,无非是对之前发生的事表示抱歉,送了些补品。 “晚晚今天怎么样?”许鸢飞近来状态不大好,许老至今昏迷未醒,她几乎是在医院住下了,眼尾有点红,显得非常憔悴。 “还行,明天就能出院。”傅沉声音如常,透着点寡淡。 “那就好。” “许老身体如何了?”傅沉抄起手边的佛珠,细细摩挲着。 “还是老样子,昨天夜里醒了一次,后来又昏昏沉沉睡着了。”许鸢飞声音透着些许无奈。 “听说你们家要举行一次以慈善名义的斋宴晚会?”一直没说话的段林白忽然开口。 “嗯,大伯说做慈善,给爷爷积累点福泽,希望他能早点醒过来。” 其实无非是借着老爷子的名义,再搞一次聚会而已,因为上次的晚宴因为宋风晚的事,最终不欢而散,还弄得不少人被牵累调查。 许如海回京第一场晚宴,闹成这样,肯定要找机会再办一场的,大家心底都有数。 “那天推小嫂子的凶手,警方那边没消息,你们家也没有眉目?”段林白偏头打量着许鸢飞。 “一直在查。” 这件事许鸢飞一直派人盯着,不过她精力有限,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不可能全身心放在追查凶手的事情上。 “寒川,你那边也是没有消息?”段林白将目光投向京寒川。 京寒川没作声。 段林白耸肩,“你们两家都找不到一个人?这人怕是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在许家地盘上犯事,警察没头绪,你们也没办法,真特么能耐!” “京许两家……却找不到一个伤害小嫂子的人!” “到底是找不到,还是不想找!” “没空找凶手,有时间办晚宴,呵——也是挺逗的。” 他这话透着一丝讥诮,听得人莫名有些不舒服。 京寒川与许鸢飞皆没作声,反而是许尧先听不下去了。 他本就是个急性子,脾气特别燥。 最近家里发生了诸多事情,爷爷身体抱恙,许如海归来,又是一副逼宫的模样,他整个人神经都绷得很紧。 被他这话一点,彻底炸了! “段林白,你特么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不想找!” “许尧!”许鸢飞立刻拦住他,“你怎么说话的!” “我说错了吗?你听他那口气,阴阳怪气的,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找,需要说话这么酸吗?”许尧脸都涨红了。 蒋二少本来就是宋风晚的“脑残粉”,凶手没抓到他也挺急的。 目前什么都不知道,压根没法防备啊,这人就是站在她身后,都无从知晓,也很可怕。 所以许尧炸了之后,他也跟着跳脚了。 “这事儿本来就发生你们许家,你们家有多大的能耐大家心底都清楚,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半点消息都没有,这话说出去谁信!” “你们两家都找不到人,他是死了吗?还是人间蒸发?” “还是你们压根不想找?” 许尧深吸一口气,“卧槽,你几个意思?说我们家包庇?” “难道不是?发生在你家地盘的事,半点痕迹找不到?这话鬼信啊。”蒋二少之前在外面也是混子。 说话语气、神情,跋扈又乖张,恨不能让人上去抽两下。 许尧算是被彻底惹怒了! “你少特么血口喷人!” 他这段时间也压了不少火气,干脆一股脑儿的通通宣泄出来,抬脚就要踹他,却被许鸢飞给拦下了。 “许尧,你干嘛!这里是医院,你给我冷静点!”许鸢飞怒斥着。 “你听他说得屁话,说我们家包庇,你特么把我们家当什么人了?” “许家是怎么发家的,还特么需要我说?你们两家,谁的屁股干净?”蒋二少说完,就感觉到一直垂眸没说话的京寒川,忽然抬眸射向自己。 手指轻轻摩挲着袖管,眉眼犀利,有那么一瞬间,锋芒外露。 灼灼慑人。 “蒋奕晗,你说什么?” 蒋二少说完,也是有些懵逼了。 这种话私底下说说就罢了,但是摊上明面儿,还是当着正主儿的面说,不是紧赶着送死嘛! 京寒川就是现在弄他,也是他该的,这种话打击面太广。 整个病房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一直没说话的傅沉蹙眉说道,“大家都冷静点吧。” 蒋二少方才口不择言,此时自然安静如鸡,不再开口挑衅,许尧深吸一口气,甩开许鸢飞钳制自己的手,“我们家又不是开警局的。” “你别说了!”许鸢飞拍着他的肩膀,“出去冷静一下。” “我是来探病的,一大早受这气,真特么窝囊!”许尧要离开之前,也是心底有气,抬手挥了一下桌边的百合花。 这让蒋二少又跳脚了! “你走就走,手脚就不能干净点!” 这话有点一语双关的味道,不仅说他碰花的事,也暗讽了许家极有可能包庇了伤害宋风晚的人,更指许家不干净。 “蒋奕晗,差不多就得了,这件事我们家确实没及时给晚晚一个交代,这事我会负责,你也要学会适可而止。”许鸢飞出面挡着许尧,也顺带警告了蒋二少。 “段公子,这人是你带来的,你也该管一下了。” 十方站在热水瓶边,安静看着发生的一切。 怎么好端端就吵起来了。 不过京许两家一起都没查出伤害宋风晚的人,的确难以置信。 他原想着段林白出面,这事儿肯定就揭过去了,因为这群人中,他脾气虽然耿直,却一直充当调和剂一般的功能。 谁曾想,段林白站起来的时候,只说了一句:“你们许家的确手脚不干净。” 许鸢飞当时脸色都变了。 眼底方才的那点柔色,迅速崩裂,像是被揉碎的冰凌碎片般,渗出点点寒光。 “段林白,晚晚这件事我们许家有愧,这点我说了会给交代,但是你后面这句话,说了,就要负责。” “我们家不干净?”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段林白无所谓的耸肩,“我很清楚,你其身不正,又怎么可能给我们找出凶手?” “你特么说什么呢!”许尧此时没人拦着,直接冲过去,扯住了段林白的衣服。 手指握拳,若是他再敢叫嚣一句,只怕这拳头就要往他脸上砸了。 “许尧!”京寒川起身,按住他的手腕,“松开!” “我知道这是你朋友,他们先挑衅你也看到了,宋风晚的事,我们家是有做得不够的地方,但说我姐不干净是怎么回事?” 京寒川力气太大,用着巧劲儿,迫使许尧不得不松开手。 “再者说了,我们欠宋风晚一个交代,就算是不满,那也是三爷的事,轮得到你多管闲事吗?” “今天不要是不给我姐道歉,这事儿没完!” “许尧!”京寒川沉声道,“你少说几句。” “怎么着,你也站在他们那边?事情到底怎么发生的,你看得一清二楚,你特么要是真偏帮你朋友,还特么结什么婚?” “你自己媳妇儿被人指责,你不知道说两句啊!” 许尧双手掐腰,显然被气得不轻。 京寒川看向段林白,“林白,凡事讲证据。” “呵——你京寒川做事素来看心情,现在和我讲证据?”段林白这模样,真能把人给活活气死。 十方一看这情形就不对劲了啊。 怎么段公子和六爷又正面杠上了。 再反观自己三爷,还老神在在坐着,这一切究其根源是宋风晚遇袭的事,可是他所谓当事人家属,却完全置身事外? “我看宋风晚摔倒,到底是不是人为,这还得两说。”许尧忽然冒出一句话。 原本坐在一侧的傅沉撩了下眉眼,“你是在说我妻子撒谎?” “自己摔下楼梯,说是被人推了?” “她这么做到底图什么?还是说以自己和腹中的孩子为赌注,故意破坏你大伯的宴会,给你们许家添堵?” “许尧!别说了。”许鸢飞深吸一口气,他都在胡扯什么啊。 这不是纯粹添乱嘛。 段林白此时勾唇一笑,“我和小嫂子认识这么多年,她什么人品我很清楚,但是我和你姐认识时间不长,说真的,一直不是很了解。” “林白!”京寒川怒瞪着他。 言语间,已经充斥着浓浓的警告。 “你说话注意点。” “你不是要证据嘛,成啊!” 段林白忽然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照片,直接朝着许鸢飞甩过去。 照片没重力,中途就飘飘落在了地上,正面朝上,许尧眯着眼:“这是许东?” “认识就好。”段林白嘴角勾着一抹冷笑,又邪又乖张,“许大小姐,这人是跟着你的吧。” 京寒川眯眼扫了眼照片。 许鸢飞点头,“是我的人。” “当初去许佳木家里,冒充记者,造谣生事的就是他,许大小姐,这件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段林白这话说完,房间内所有人神色各异。 十方站在一侧,算是彻底懵逼了! 许佳木家的那件事和许鸢飞有关?难怪段公子说话夹刀带棍,明朝暗讽,居然还有暗藏的这等事? 看这架势,是准备开撕了? ------题外话------ 是不是越来越刺激了【捂脸】 我只能说,人家关系好着呢。 815 正面开撕,兄弟反目决裂?(2更) 815 正面开撕,兄弟反目决裂?(2更) 段林白这话抛出来,许鸢飞瞳孔震颤,方才还叫嚣着的许尧都懵逼了。 他弯腰捡起照片,“单凭一张照片,能证明什么?你这纯粹是胡说八道,我姐不会做这种事的。” “需要我把许佳木父母叫过来指认?”段林白轻哂。 “这事儿你们许家想查应该很轻松,到底是不是我污蔑栽赃,你们可以去查。若是我说谎了,我公开道歉都成。” “前提是你们想查,如果和小嫂子的事一样,估计也查不出什么东西的!” “你……”许尧被他这话噎得脸都气红了,只能捏着照片,看向自己姐姐,“最近好像没怎么看到许东。” 许鸢飞咬了咬唇,“他前段时间离职了。” 段林白点着头,“真巧哈,都凑到一起了。” “林白,你语气注意点,适可而止。”京寒川出声。 “这事儿没发生在你身上,你自然可以用这种轻飘飘的语气说话,可你也该清楚,当时因为这件事,我和木子两个人都经历了些什么?” “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在背后搞我!” “后来我找到了,不过我忍了!许大小姐,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就我这脾气,我没直接冲到你们许家质问,那都是看在寒川的面子上,我喊你一声嫂子,但你配吗?” 段林白既然敢甩照片出来,那必然是有实证,压根不会怕他们查。 他这几句话,字句带刺,都是往许鸢飞胸口戳。 可许鸢飞此时过于被动,她几乎没办法反驳。 “这件事我隐忍不发,不过是想事情都过去了,何必再掀波澜,我的脾气寒川是很了解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没找你麻烦,没说半个字……” “就该知道,我有多在乎我们之间这份感情!” “妈的,老子从小到大,什么事都是按着性子来的,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我都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太懂事了。” 傅沉坐在一侧,略微咳嗽了一下。 十方则傻了眼。 您这怼人怼一半,还夸奖自己一波?有这种操作? 懂事? 这个词现在用合适吗? “这事我确实不知道。”许鸢飞已经接过照片,最近家里事情太多,不少人眼看着许老倒下,都纷纷另谋出路,许东不是第一个离开的。 她最近忙得一团乱,哪里顾得上这个,压根没放在心上。 就连他去哪里,要去干什么都没过问。 “你一句不知道,就想彻底摆脱干系?这人是你的手下,他做什么,能瞒得过你?你说自己不知情,这话未免太可笑了。” 段林白这话说得也没错。 人是听她指挥的,他可以千里迢迢跑到宁县做出这种缺德事,她却推说一概不知,而且只是简单几句话,的确不能让人信服。 “我姐干嘛要这么做,这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许尧直言。 “其实你一直都瞧不起木子吧。”段林白看向许鸢飞,“从她去你家开始,你就没正眼看过她。” “你应该不太希望,她这样的人进入我们的圈子。” “从一开始,你就没掩饰过对她的不喜,这种事,对你来说,简单轻松不费力,你想搞死一个人,不是很容易?” 许鸢飞深吸一口气,“当初她来我家,第一次见面,初印象确实不大好,那还不是因为她家里人那种虚伪的作态。” 这件事她不否认,她从一开始对许佳木那家子人就没好感。 “所以你让人假扮记者,故意去搞破坏,也是觉得她的身份不配踏进这个圈子。” “段林白,真不是,这件事我压根不知情,我肯定会去查的,你给我一点时间。”许鸢飞脑袋都大了。 家里的事一团糟,宋风晚的事没解决,又蹦出了段林白的事…… 段林白轻笑,“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多长时间,给个时间吧。” “……”许鸢飞一怔。 他们认识也有不短时间了,平素都是看他怼人,知道他咄咄逼人的时候非常强势,可是真的自己面对他,又是另外一番境遇。 而且她怎么都没想过,今天到这里,会和他们发生冲突,始料未及。 “既然要解决,就把小嫂子的事情一并处理了。”段林白揉了下鼻子。 “我本来也不想把这件事揭出来,一而再再而三,上回是我,这次就是傅家,我真的不知道,下一回,是不是就要轮到斯年的女儿了!”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半点进展没有,说得过去吗?” 段林白耸肩,冷冷一笑。 “我会去查,你冷静点。”京寒川一直挡在两人中间。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你告诉我,你会这么冷静?怕是早就把那人揪出来丢去喂鱼了。” 段林白这模样,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处理问题不需要时间?” “之前给过你们时间啊,小嫂子的事有交代吗?” 两人相对而站,互不退步,这让整个病房的气氛都变得焦灼起来。 十方深吸一口气,整个空气都好似燃着火苗,稍微碰触。 就能爆发一场大战。 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京许两家就算再有实力,段家也是树大根深,段林白若是执意硬刚,最终结果,只会两败俱伤。 蒋二少此时站在边上,也是一脸懵逼状的。 其实本来就是一点小冲突,怎么这个坑越挖越大,卷进去这么多人? 而且这态势,好像完全控制不住了啊。 “其实这件事我查了,的确是那个叫许东的人干的,证据什么的,我这里也有,我只是一直没说。”段林白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寒川,咱们这么多年朋友,你知道我的。” “我这人平素是有点无法无天,但是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有分寸的,没有铁证我不会指证她。” “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你说怎么办吧,你是看证据,还是只信自己媳妇儿,一定要护着她?” “如果你真是……”段林白耸肩,“我觉得,我们兄弟之间,怕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林白。”傅沉起身。 “傅三,你就不想许家给小嫂子一个交代,当天那是没出事,但凡出点意外,谁特么能负这个责任!”段林白冷笑着。 “我们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你真的要这么不依不饶?”许尧急眼了。 段林白忽然抛出这个问题,他们都是懵逼傻眼的,压根没回过神,完全就是被他压着打,此时心底也是憋屈得要命。 “这是你们许家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怎么就变成我们不依不饶了,你这话说的真特么搞笑了。”蒋二少冷笑着。 “我和你说话了没?” “做错事还敢这么嚣张的,也是没谁了。” “你再说一句?” “我就说了怎么着了。” …… 这两人都是个急脾气的,一言不合,就要直接上手了,十方立刻上去,一把拦住了许尧,饶是如此,因为他身手好,蒋二少脑袋还是被拍了一下。 他后脑勺血瘀未消,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特么打我头?” “我还要打你脸呢!”许尧竭力挣脱着束缚。 外面的京家人也跟了进来,将两个人拦住。 所以宋风晚散步回来,就看到了这般剑拔弩张的一幕,也是一脸错愕,大家彼此感情都很好,怎么突然就…… 这个楼层是vip间,一个楼层也没住几个人,就算这边在闹,也没更多的人围观,就是一些医护人员在外面指指点点。 只是一群神仙打架,他们也没办法啊。 “这是怎么了?”乔艾芸开口。 许是看到有长辈来了,一群人才算是松了手,停止了争戈。 “发生什么事了?”乔艾芸对他们一群人都不太熟,但也能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没事,就是有点小摩擦。”段林白咳嗽着,“他们两个人闹着玩呢。” “是吗?”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们刚才是真的想动手的。 而且…… 蒋二少脸上挨了一拳,嘴角开裂,正捂着脸,疼得龇牙咧嘴,都流血了,还是闹着玩? “晚晚,我给你带了点吃的,最近太忙了,也没更多时间来看你。”许鸢飞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看起来就好似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没关系,许爷爷身体还好吧。” “老样子。”许鸢飞抿了抿嘴,“我那边医院还有事,得先走了。” “送你吧。”宋风晚察觉到她的异样,也想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不需要,你好好歇着,我改天再来看你。”许鸢飞说完又看了眼段林白,“等我消息吧。” 许鸢飞一走,许尧自然紧跟着,京寒川与宋风晚、乔艾芸打了招呼,看向段林白,“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好好聊聊。” 说完就走了出去,京许两人离开,病房也气氛似乎稍微缓和了些,方才那种剑拔弩张的态势也消失了。 “我去送送吧。”乔艾芸礼貌性的追了出去,将他们送到电梯口。 她一离开,段林白就拍了下蒋二少! “瞧你那没用的样子,他被人拦着,还能给你一拳?你特么不会躲啊?” 蒋二少揉了揉脸,“我这三脚猫的手脚,你又不是不知道,得亏有人拦着他,要不然,我特么肯定要被他按在地上摩擦的,太特么狠了!” “你丫活该,打不过人家,你挑衅他干嘛!” “……” 蒋二少懵逼了,其实说到底,都是段林白先挑起的事儿,怎么被打得是他?莫名其妙啊。 “到底怎么了?好端端打什么架?”宋风晚还是一脸懵。 “没事。”傅沉轻描淡写,好像方才的剑拔弩张,完全没发生一样。 宋风晚抿了抿嘴,打算等没人再细问他,就没深究。 而另一侧,一直盯着医院这边的人,也如实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许如海。 “动手了?”许如海眯着眼。 “原来段公子早就查到许东了,就是一直没发作,这次算是彻底爆发了,他说是大小姐指使的,小爷就炸了,直接把人给揍了。” “后来呢?” “宋风晚回去之后,一群人就不欢而散了。” “傅沉那边什么态度?” “应该是向着段公子的,毕竟宋风晚出事,一直没消息,他心底肯定也有想法,一直都没六爷联系,而且……” “什么?” “宋风晚明天出院,段林白攒局,叫了傅斯年夫妇,唯独没喊六爷和大小姐。” “那……”许如海刚想说些什么,余光瞥见许尧怒意横沉的冲进了客厅,抬手让他下去。 “你怎么了?不是去医院?” “被我姐赶回来了,还让我面壁思过,做错事的又不是我。”许尧气哼哼的。 “你在说什么?” “没事,我先去上楼了。”许尧气呼呼的往楼上跑。 而此时许家人压低声音说了句,“段公子在社交平台公开喊话了。” “嗯?”许如海蹙眉,闹得这么大? 那人拿着手机过去,段林白通过微博发了一条信息。 【都说我为兄弟两肋插刀,可是被兄弟插两刀,那是什么滋味?老子就是眼瞎!】 一时间,大家都在猜测,京城太子圈的这几个人,是不是闹掰了?到底发生什么事,闹得兄弟反目? ------题外话------ 晚晚小可爱真的是一脸懵逼: 我就是出去遛个弯,怎么天都变了。 816 找回场子,想颠了许家【爆更通知】 816 找回场子,想颠了许家 爆更通知 段林白这番话,引发了大家的臆测,也将原本私事摊开,摆上了明面儿。 公开diss,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性子直,敢爱敢恨,所以这件是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圈外人可能不大了解他的圈子,可是圈内人都清楚,能与段林白称兄道弟的不过三人。 稍微排除一下就知道到底是和谁闹矛盾了。 可不就是京六爷。 最近许家风波不断,京寒川又是许家女婿,大家都猜想整件事源头还是在许家,近期他还不断出入医院探望宋风晚,从侧面就能看出,三爷与他是一边的。 就是说…… 京六爷被挤出了小圈子? 京城就这么大,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和,甚至有传言说,曾经动过手,反正各种流言漫天,只是川北京家本就是大家讳言的,所以只敢私下讨论罢了。 川北京家 深秋时节,落叶缤纷,池塘里的残叶清理了几次,此时上面还难免飘了些浮枝残叶。 外面流言漫天,盛爱颐心底着急,京寒川朋友本就不多,若是傅沉等人与他不来往,怕是连够上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她到后院的时候,却瞧见自己儿子居然还在悠哉的钓鱼,手边放了一盘剥好的石榴籽,也是有闲心,一颗颗捏着往嘴里送。 别提多悠哉了。 “你还有心思钓鱼?”盛爱颐走过去,扯过他的鱼竿,惊得水中的小鱼四下逃窜。 “不然干嘛?”京寒川笑道。 “你和傅沉、林白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您已经问过我几次了,没事。”京寒川回答得随心。 “你少来唬我,我之前打电话去傅家,本想去看看宋风晚,傅沉却推说有事,没办法见面,那小子可从来没拒绝过我?” 盛爱颐也不是傻子,“你们从小一起玩,他们几个也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什么脾性我还不了解?” “你们可从没吵过架啊?这次是出什么事了?真的是因为许家?” 京寒川手指拨弄着暗红色的石榴籽,嘴角含笑,“妈,您想多了,我们又不是没吵过架。” “这次不一样,他们多久没来家里玩了?你不爱出门,傅家那对叔侄不提,段林白最起码隔三差五就回来吧,他上回过来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京寒川摩挲着石榴籽,没搭腔。 “你真是……”盛爱颐看他愣是不说话,又急又气,“不管你了,你自己的事,你认真处理好,别把自己生活搞得一塌糊涂就行。” “嗯。” “许老身体还是老样子,许家还搞斋宴?”盛爱颐靠在椅子上,“倒是真有闲心。” “我看啊,许老一旦出事,许家乱了,到时候我们京家也没法抽身。” “这个许正风也真是……这种时候一直耗在医院里,没有半分举措,难不成真的打算看着许如海颠了许家?” 京寒川嚼着石榴籽,对此事没发表任何评论。 “刚才许家来人,送了斋宴请帖,我问了一下,到时候傅沉、林白他们都会过去,你们要是真有什么矛盾,就趁着这时候说开了。” “难不成正打算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有什么误会早点解开也好。” 盛爱颐看他又开始装死,叹了口气,直接起身往回走。 京寒川眯着眼,抬手抛了颗石榴籽进池塘,瞬间淹没,悄无声息的…… 可此时秋风乍起,吹皱一池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居然邀请了傅沉、段林白他们…… 这许如海当真是大胆啊。 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只怕颠了许家的不是他! 另一边 宋风晚正站在镜子前试衣服,傅沉则站在一个衣架前,给她选了两套礼服。 “再去试试这个?” “三哥……”宋风晚有点无奈,都试很多套了。 “累了?那歇会儿。”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们和六爷到底怎么回事?”宋风晚也不是傻子,这几个人摆明是有矛盾了,偏生还瞒着自己。 “能有什么事啊?你别多想。” “那你告诉我,你最近在忙什么?”宋风晚认真看着他,“整天坐在电脑前,应该不会是在忙公司的事吧,每次凑过去,你还不给我看。” “很快你就知道了。” “而且每天晚上我睡着,你是不是又出去了?” 傅沉挑眉,“去书房而已,吵到你了?” 宋风晚怀孕后,就明令禁止她熬夜了,不过傅沉手头事情很多,有时候真的没办法那么早入睡。 “也不是,好像你走了之后,肚子有反应,有点想吐。” 傅沉目光落在她干瘪的肚子上…… 自己一走,这小子是哪咤闹海,想翻天不成? “再去试两套衣服,过几天要去许家参加斋宴。” “斋宴而已,穿得朴素些就行,不需要这些。”宋风晚蹙眉,他可从没对自己着装这么上心过,恨不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这次怎么一反常态? 傅沉笑着将衣服递给她,把她推进了换衣间。 要去找回场子,肯定得盛装出席! ------题外话------ 【爆更通知】 大家期待这么久的爆更终于来啦~吼吼 1、明天更新推迟到晚上十点以后,追文的小可爱注意时间。 2、后天凌晨爆更,就是十一号凌晨,更新字数在十万以上,真的爆肝存的稿子 3、后面情节真的很精彩哒,希望大家尽量不要养文跳订,支持月初哈,么么哒 817 蓄势:风雨欲来,风声鹤唳 817 蓄势 风雨欲来,风声鹤唳 一场秋雨后,许家的慈善斋宴也提上日程。 许老昏迷,宋风晚怀孕出事,京圈的那几位大佬分崩……给整个京城都笼上了一层阴影,大家说话做事无不谨小慎微,生怕出现半分差错。 其实此时有点要站队的意思了,傅沉与段林白等人显然是一个圈子的,可是讨好他们,会不会间接得罪了京许两家? 大家不明缘由,不好明目张胆的讨好某一方,弄得整个京圈都风声鹤唳。 此时 宋风晚斜倚在傅沉身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他腕上的佛串。 山中起浓雾,车子行进得非常缓慢,他们此番上山,是找普度大师合日子的,无非是为了婚礼事宜。 其实傅沉本打算在年前完婚,日子也是之前就合好的,不过宋风晚出事之后,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后来也要养身子,婚礼进度就被耽搁了。 所以要重新合算个好日子。 山外浓秋,山里似乎已入冬,刚下车就觉凉意渗渗。 此时不是什么重大节日,天又冷,压根无人进山。 所有进山的车子都是停在一处,开不到庙宇山门,所以他们刚下车,就瞥见了停车场内唯一停靠的两辆黑色轿车,还有几个人正站在一处抽烟唠嗑。 瞧着是傅沉的车,脸上莫名有些尴尬。 “三、三爷……” 京家人。 “是六爷的车。”十方小声说道。 傅沉点着头,牵着宋风晚就往山上走,“如果累了告诉我。” 宋风晚抿了抿嘴,“你和六爷……” “过些日子礼服就做好了,到时候你先试试合不合身,现在还有时间修改。” 宋风晚蹙眉,她是真搞不懂这几个男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都三十多的人了,居然和小孩子一样,一言不合,还闹绝交? 幼不幼稚啊! 她私底下问过许鸢飞,她说没什么事,让她别担心,可自从医院事情之后,已经半个多月没联系了。 就连原来热闹的群里,也没人聊天,冷冷清清。 偶尔发个红包,也没几个人互动,尤其是段林白,他一直擅长活跃气氛,他不说话,这群就和死了一样。 到庙门的时候,恰好遇到整点敲钟,钟声惊起一枝寒鸦,扑簌着飞向天空。 往后院走,必经大殿,傅沉每次过来,都必须抽签算一卦,当他们抽了签往后面走时,恰好遇到了京寒川和许鸢飞,同行的还有许尧。 双方碰面,透着股尴尬。 还是宋风晚先打了招呼,许鸢飞才冲她一笑。 “这么巧。” “你们过来是……”许鸢飞看似和往常一样,可是视线却从不在傅沉身上停留,显然是在避忌什么。 “合日子。” “恭喜。” “那你们过来……” “给爷爷祈福。” “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你了,我之前想定外卖,你的店一直关门,想约你,你又忙……”宋风晚直接走过去,挽着许鸢飞往另一侧的售卖福牌的地方走,“三哥,你自己去吧,我想和许姐姐说会儿话。” “嗯。”傅沉没阻止她,让十方和千江盯着。 他与京寒川只是略微颔首,擦肩而过,没有过多言语。 傅沉进了普度大师房间,随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普度大师伸手接过他的签文。 “这次求的是什么?” “过几日会发生一些事,我想问一下,能不能顺顺利利……” 普度大师笑道,“三爷做事素来思虑周全,有哪次不成的?” 傅沉只是一笑。 普度大师又从一侧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他。 “这是之前你要我给你合的日子,都在上面了。” 这纸条上有许多日期数字,不过其中一个用朱砂笔圈起来了,傅沉微微挑眉,“多谢大师。” 普度大师有些无奈…… 这群混小子到底把他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情报中转站? 这一个个过来,尽是给他搞神秘,还弄得神秘兮兮的,难不成他们做事,还担心有人监听监视?和地下党一样。 他一本本分分出家人,居然要帮他们打掩护? 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简直了。 “大师,还有这个……”傅沉手中还有方才宋风晚求得一只签。 “这是给孩子祈的吧。”普度大师一笑。 “应该是。” “让她安心,这孩子是命中注定要来的,肯定会平安顺遂出生,他是你们两个人命里注定的人。” 傅沉撩了下眉眼…… 怎么非得扯上命中注定? 其实之前宋风晚摔了一下,说是担心孩子不稳,其实后来才发现,还是挺稳的! 就是宋风晚伤了,孩子其实半点没事,所谓少量出血,其实怀孕初期也很正常,并没什么大毛病。 傅沉当时就觉得:这小东西,命这么硬? 待傅沉出去后,几人一同下山,因为医院争执的事,宋风晚至今不知情,所以几人虽然相处尴尬,也没有明面儿上撕破脸皮,一起往山下走。 宋风晚一直拉着许鸢飞在聊天,都是说些学校的事,几乎全是女生才感兴趣的话题,只是山路走了一半,忽然扭头看向后侧的人。 傅沉和京寒川虽然是并肩而行,却像是两个行尸走肉一样,压根不说话那种。 这么幼稚的? 而许尧则无聊的折了树枝,在后面胡乱挥舞着。 “你们不说话的?”宋风晚狐疑,“你们之间真的没出问题?” “没事,我们之间挺好的。”傅沉笑道,偏头看向京寒川,“你说呢?” “是挺好。” “今天天气还不错。” “嗯。” 然后就没了。 宋风晚差点笑哭,这两个男人,是把她当傻子嘛,这还叫没问题? 而且今天…… 阴天大雾,这天气叫不错? 有问题就有问题,还这么忽悠她? 宋风晚本想约许鸢飞吃饭的,不过她说还要去医院,婉拒了,上车之后,傅沉看她气哼哼的,笑着捏了下她的脸,“怎么了,还气着了?” “你们全部都有事瞒着我!” 她又不傻。 “对了,刚才你的签文出来,说你肚子里的小东西一定会平安出生的。”傅沉跳开话题。 “小东西?” 宋风晚哭笑不得,“哪里有做父亲的,这么叫自己孩子的?” 下山开车的是千江,十方坐在副驾,忍不住低声笑着。 小东西? 难不成让三爷喊宝宝? 那画面也是…… 有点惊悚。 818 各自筹谋,谁又算计了谁(2更) 818 各自筹谋,谁又算计了谁(2更) 岭南许家 许鸢飞从山上下来,并未去医院,而是直接回家,老爷子昏迷未醒,他若昏睡几个月,也不可能许家几个月不开灶,所以最近一直都是轮流在医院照顾。 今天她休息。 “不来我家吃饭?”许鸢飞抿了抿嘴。 “不了,和爸妈约好今晚回家,晚些联系。”京寒川说着直接上车离开。 许鸢飞盯着他车子离开,眼睛那抹光芒也逐渐消失。 “卧槽,姐,他几个意思啊?”许尧没绷住,“自从上次医院事情之后,他就有点莫名其妙的。” “他最近是不是故意冷落你?” “私底下和你吵架了吗?” “没有。”许鸢飞深吸一口气,勉强从嘴角挤出一点笑意,“行了,赶紧回家吧,你在外面吼什么,不觉得丢人啊。” 两人刚进客厅,许尧自顾倒了杯水,杯子掷在桌上,哐当作响。 “你看他那个态度,你们是没办酒,可已经领证了啊,当初领证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吧,现在是闹哪样?想离婚嘛!” “许尧!”许鸢飞呵斥他,“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我本来就不喜欢他,他现在是不是后悔了,他后悔当初站在你这边,没选择他的朋友?” “我看他根本就没信任过你?” “我算是彻底看清楚了,这男人没得到你之前都是千好万好,你看最近约他去医院,他总是推三阻四的。” “而且我查过了,他压根也没事,就是在家钓鱼,难不成在他心里,你还不如那几池子的破鱼重要?” …… “你们在吵吵什么?”说话间,许如海从外面走进来。 “大伯。”许鸢飞略显尴尬,只是眼尾泛红,显然也是非常委屈。 “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许如海蹙眉,“你这是哭了?” “没有。”许鸢飞抿了抿嘴。 此时许舜钦也从楼上走下来,自从许老病危,他也没离开过京城。 “还不是那个京寒川?”许尧直言。 “那小子干嘛了?”许如海虽然戴着眼镜,可是眼底却有着藏不住的戾气。 “还不是得说到宋风晚摔下楼梯那件事……” “许尧,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许鸢飞阻止他。 “干嘛不让我说,这件事藏在我心里,都要把我给憋死了!” “让他说!”许如海疾言。 “事情是这样的……”许尧就把发生的所有事给和盘托出,“……我特么哪里知道许东胆子这么大,居然私下敢做这种事!” “最可气的是,现在找不到他人,他家里人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大伯,我跟你说,只要让我找到他在哪里,咱们拉着他去找傅沉、段林白当面对峙,他肯说实话,这件事和我姐无关,我打肿这些混蛋的脸!” “现在许佳木和宋风晚的事,都是半点眉目没有,京寒川八成是觉得我姐说谎了,最近对她态度都大不如前!” “简直混账!”许如海原本还是做在沙发上的,被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出了这么大事,你们两姐弟居然什么都不说?这群人是真当我们许家人好欺负不成?” “大伯,本来就是我们欠了人家的。”许鸢飞咬着唇,“许东我一直在找,可是没线索。” “宋风晚又是在我们家的地盘上出的事,接二连三,这就是我,心底肯定也要犯嘀咕的。” “我能理解他们。” 其实所有事情线索都指向许家,而他们又无法自证清白,谁都会多想。 “那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还有那个京寒川,当初娶你的时候,是怎么和你爸保证的,现在你爸顾不上他,他就敢这么妄为?” 许如海冷哼着,像是被气得不轻。 “我们许家的孩子,可没受过这份罪!” “京寒川这混账东西,我早就看出来,他不是什么良人。” “你这丫头当时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居然就偷偷和他把证给扯了,现在他不信你,你俩之后打算怎么办?再偷摸给离了?” 许鸢飞垂头没作声。 “大伯,我去和我爸说吧,也太欺负人了。”许尧最近都要被气炸了。 “你爸最近事情也很多,你们要找许东是吧……”许如海伸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我是想打这群人的脸,让他们当众给我姐道歉。”许尧叫嚣着,气得额头上青筋都突突直跳,一副现在就要去找他们算账的模样。 “这样吧,我帮你们找。” 许如海这话说完,站在一侧,默不作声的许舜钦眼梢一吊,也就短短一瞬。 “大伯,您最好快点,过几天斋宴上,那几个人要是来了,我非得把许东拉出去和他们对峙。” 许如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不会让你们受半点委屈。” 许鸢飞抿了抿唇,哽着嗓子点头,“谢谢大伯。” “应该的,都上去休息一下吧。” …… 姐弟两上楼后,许舜钦深深看了自己父亲一眼,“您做得够多了,这群孩子已经被你分崩成这样了,适可而止吧。” 许如海好似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自顾自的冲沸水泡茶。 “非得让他们公开撕破了脸,逼着京寒川离开鸢飞,你才甘心?” “你做得那些事我很清楚,许东在哪里,怕没人比你更清楚了。” “你找他出来?” 许舜钦深吸口气,“他如果指认鸢飞,那么多人在场,京寒川还能同她在一起?” “就算他肯,京家那两位肯?” “退一万步,京家真的都无所谓,段家与傅家又会怎么做?搅和得京圈一团乱,你就开心了?” 许如海偏头看了他一眼,“你真的不像是我的儿子!不够狠。” 许舜钦没作声,转身就往楼上走。 “舜钦……”许如海叫住他,“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许舜钦脚步不停,径直上楼。 而此时有人走过来,说了今天上山发生的事。 “宋风晚还不知情?”许如海蹙眉,难免那个丫头还经常往这里打电话。 “应该是瞒着她的。” “傅沉和京寒川全程没交流?” “没有,而且两人碰面,气氛也很古怪,回来的时候,六爷就给大小姐甩脸色看了,所以小爷才那般生气。” “难怪了,那小子就是脾气太急躁,藏不住事。”许如海低头抿着茶。 “那许东那边……” “安排一下,等斋宴当天让他露面就好。” “好,那还要一直盯着他们?” “最近举办斋宴需要人手,不用在他们身上浪费人力了。” “我去安排。” 许如海蹭着茶杯,心底一阵秋风从门外卷进来,他这心底莫名有些不踏实,可是他很了解这对姐弟,完全不似在做戏或者说谎。 而那群人分崩也是众所周知,过去这么长时间,也是没半点动静,就是私下碰面,也是没什么交流,明显是彻底闹掰了。 在那之后傅沉过生日,私下小聚,都没叫上京寒川,这似乎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真是太多心了。 …… 当天晚上,京寒川正在家里做甜点,有人小跑进来,“六爷,外面的苍蝇都没了。” “干净了?” “特别干净,都查过了。” “嗯。” “要不要通知一下他们……”京家人蹙着眉,这段时间也是过得憋屈。 京寒川垂眸,调整着面粉比例,总觉得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怎么都没许鸢飞的好吃,“不用管他们,又不是傻子,肯定自己能察觉的。” 京家人点着头。 可是这还真的就蹦出了一个傻子。 819 月黑风高,戏精开会(3更) 819 月黑风高,戏精开会(3更) 慈善斋宴前两天,月黑风高 宋风晚当时正靠在床边恶补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项,还有各种育儿手册,床头堆了一整摞书。 此时傅沉从书房回来,没去洗澡,而是换了身衣服。 “要出去?”宋风晚直起身子,盯着他看。 “临时有点事,马上就回来。” 宋风晚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他会出去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就是觉着他最近小秘密太多,而且对她藏着掖着,这让她很是不爽。 “等你回来,我们好好聊聊。” 傅沉笑着亲了下她的发顶,“乖点,很快回来。” 每次宋风晚追问他事情,总是亲几下就把她给打发了。 宋风晚也觉得自己实在不争气,这脑袋昏昏涨涨,就真的忘了,方才要问他什么。难不成女人怀孕记忆里真的会衰退? 为了避免自己再忘记,她特意将事情写在便签上,贴在床头。 过了几分钟,傅沉出门,他没开车,似乎是徒步去了某个地方。 而乔艾芸抱着刚洗完澡的小严先森敲开了她的门,无非是询问傅沉去向。 “我想和姐姐睡。”小严先森挣扎着要上床,他现在只穿了一条小内裤,上面印着皮卡丘的图案,扭着小屁股就往宋风晚被窝里面钻。 “小迟,你注意点,别压着你姐姐。” “我知道,她肚子里有小宝宝,我很有分寸的!” 小严先森跟着严望川,别的东西没学会,有分寸这话说得倒是十成像。 乔艾芸无奈,严望川就是个标榜自己有分寸的人,结果做事还不是…… 算了,不提也罢! “妈,他今晚和我睡吧。”宋风晚本就喜欢小孩子,可能怀孕后,更加母爱泛滥,看着自己弟弟,更觉可爱。 “那行,我把他衣服拿来,光不溜秋就往姐姐被窝里面钻,也不害臊!” 小严先森哪里懂得这些,可劲儿往宋风晚身边凑。 乔艾芸又拿了一些睡前读物过来,宋风晚给他读故事,小家伙无聊了,到处勾勾扯扯,就把宋风晚的便签扯下来,折了小飞机…… 另一边 这一晚,没月亮,夜深风高。 傅沉抵达目的地,推开包厢房门时,入目就看到段林白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嗑瓜子。 他身上还穿着印有字母的蓝色睡衣,俨然是刚从被窝钻出来。 反观对面两个人就很正常了。 傅斯年穿得简洁干练,无聊在刷新闻。 而某个京圈舆论风口浪尖的人,居然…… 在玩消消乐! “来了?”京寒川瞥了眼傅沉,垂眸,继续他的消消乐。 “我觉得咱们几个特别适合搞地下工作。”段林白嗑着瓜子,“我说真的,上回我在医院,演技是不是贼逼真?” “嗯,把鸢飞吓着了。”京寒川蹙眉。 主要是许鸢飞没有心理准备,这莫名其妙被人连续泼脏水,还是好朋友,平时的好好先生,搁谁身上都得懵逼! 这若换做别人,许鸢飞当时怕是已经动手了,偏生是段林白,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也只能窝窝囊囊受着了。 “我都觉得自己这演技,不进军娱乐圈简直可惜了。”段林白咋舌。 “我要是演戏,哪儿还有那些流量的事儿啊。” “这什么各大影帝,不是拿奖拿到手软?” 京寒川瞥了他一眼,“你嘴上黏了瓜子壳。” 段林白怔了下,“你别这时候扫兴,我跟你们说,这次出来,我可是偷偷摸摸,真和做贼一样。” “我可把毕生所学的反侦察手段都用上了。” “我都佩服自己,我保证自己身后没有尾巴。” 傅沉坐到京寒川身侧,“你没把事情告诉他?” “嗯?”京寒川视线从消消乐善移开。 “苍蝇都撤走的事。” “忘记告诉他了。”京寒川说得很随意。 段林白有些懵逼了,“你是说,已经没人跟着我了?” “前几天撤走的。” “你特么不早说,害得我还把自己伪装得像个特工,整天出门还观察周围情况,你现在告诉我,早就撤了?”段林白懵逼了。 他忽然想起自己方才出小区的时候,还躲起来,四下张望,还避开了所有摄像头! 自认为自己是机智的一逼,聪明的要命。 现在看来…… 和傻逼一样! 傅斯年咳嗽着,强忍着笑意,似乎已经可以脑补出段林白是怎么走出小区的。 “你不是说,自己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行动特征,都撤走几天了,你没一点察觉?”京寒川挑眉。 “我……” 段林白气结,狠狠嘬着瓜子,太生气,还朝他身上扔了几颗。 “你丫绝壁是故意的,你这是报复,我那天也不是故意的啊,咱们都商量好了不是?我也不是故意吼嫂子的。” 段林白脑子一转就明白了事情原委,京寒川就是故意不告诉他,让他胆战心惊的过日子。 “可你吓着她了。”京寒川说得理直气壮。 “那嫂子现在知道内情?” 京寒川摇头。 “斋宴前和她说一下吧,不然这出戏不好唱。”傅沉说道。 “我清楚。”京寒川点头。 “听说你最近故意冷落人家,呦呦,你要是告诉她事情,我怕嫂子抽你。”段林白笑得幸灾乐祸。 京寒川瞟了他一眼,“快过冬了,我们家的鱼正好缺鱼肥。” 段林白偃旗息鼓,尽拿这个吓唬他,能不能有点新意。 “不过他这盘棋下得够大的,反正京圈乱了,他就可以顺势而起,这如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段林白低头继续嗑瓜子,“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着急跳脚的模样了。” “不过傅三,你这招太特么狠了,你怎么能这么绝?” “估计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下的套,被你反利用了。” 傅沉只是笑着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来而不往非礼也。” “推搡小嫂子的凶手,你找到了?” 傅沉只是一笑。 这件事所有人都没掺和,傅沉好像是事先知道了一些什么,独自调查的,半点风声都没透露。 “这件事和许家有关系?”段林白挑眉。 傅沉眯着眼,“反正他们啊……” “一个都逃不掉。” 傅斯年坐在一侧,低头继续刷新闻。 那人就是太不长眼了,低估了他家三叔折腾人的手段,撞到了枪口上,反正他想算计谁,几乎是一算一个准。 过几日,许家这慈善斋宴,怕是非常热闹了。 有些人就是过分聪明,过于自信,可能也太低估了他们几人之间的感情。 那是真能豁出性命的交情,还真不是挑拨几下就能成事的。 而且…… 当时段林白向许鸢飞发难的时候,京寒川是完全不知情的,许多事,靠得真是信任和默契,就算没有任何交流,也能猜到对方想做什么…… 尤其是他家三叔和京寒川两个人,这两人以前互相斗狠,对彼此过分了解! 一个眼神交流,都能把人算计到死,更何况是目前这种情况。 此时京寒川有电话打进来,“有事?” “许家小爷来了?正在家里找你。” “许尧?” 这小子最近对自己意见特别大,见面都是爱答不理,怎么大晚上去自己家里了? “我马上回去。” 京寒川挂了电话,傅沉勾唇一笑。 “就他的脾气,怕是找你兴师问罪的。” “你最近是不是做得有些过火了?” “所以他实在看不过眼,大晚上也要冲过去找你算账?” 京寒川看了傅沉一眼,“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了。” “什么?” “之前在庙里碰见,你和我说话时候那几个问题,真的很尬。” 傅沉:“……” 段林白憋着笑,继续看着两人斗狠,真是找到一点机会,就不放过对方。 他忽然觉得,自己能如此健康的茁壮成长,也是当真不容易啊。 820 六爷出轨?许尧作乱【爆更留言】 820 六爷出轨?许尧作乱 爆更留言 川北京家 京家大佬和盛爱颐皆不在家,出国探亲,过两日才回来,许尧此时正坐在客厅,静等着京寒川归来。 这都夜里十点多了,这厮到底干嘛去了,深更半夜出去! 今天许鸢飞在家做甜点,因为失神,被割了手,肯定也是想着京寒川数日的冷漠,心不在焉造成的。 他姐在家如此失落,这混蛋,居然半夜还出去了? 这么晚不在家能干嘛去! 许尧彻底坐不住了。 在一起,或者分开,好歹给个准话,一直吊着是几个意思? 他现在都不放心他姐自己出门,和失了魂儿一样,所以一定要来京家问个清楚,结果这个点,这混蛋居然不在家! 难不成是在外面有人了? 小朋友脑洞也是非常大了,而且越坐越是焦躁,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他甚至脑补出了京寒川此时搂着其他女人的画面。 “男人果然都靠不住!” “没一个好东西。” 他捏着鱼食,不停往鱼缸里投喂,京家人在边上看着,都懵逼了,您自己也是男人啊,这饶是再生气,也别把自己给带进去吧。 而且这鱼已经喂过了,您再这么喂下去,怕是要撑死了。 可是许尧此时明显在气头上,他们也不敢出生阻止,也只能委屈几条小鱼让他泄泄火了。 许尧脑补能力非常强,瞬间就在脑海里描绘出了一个回家的**,卧槽,坐不住啊! 他起身就往外走。 “您要走?”京家人急忙跟上,心底窃喜,终于把这个小祖宗给盼走了。 “干嘛要走?”许尧今天是待定了,他倒想看看,这混蛋深更半夜到底去哪里了,他也想看看,京寒川到底几点才能回来。 不过在客厅坐不住,就去后院溜达了一圈。 此时月黑风高,加之天凉,后院只有路灯泛着幽暗的光,倒是添了几许凄凉冷清感,京家这块地又是出了名的闹鬼地方,需要莫名觉着后颈凉飕飕的。 身后跟着京家人,他也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后面都是一些鱼塘,此时远处有几个池塘皆被填平了,用栅栏围着,也不知搞什么幺蛾子。 他胡乱转着,忽然瞄到了什么好东西。 “这个是什么?”他指着放置在墙角的东西,似乎放置有些时候了,而且摸上去还有一层灰。 “这是电鱼用的,寻常池塘里的鱼养肥了,肯定都是要吃的,打捞不方便……” “电鱼的?”许尧没见过这东西,觉着稀奇,“我能试试?” “当然能,只是这么晚了,怕是不太安全。” 这东西是不合法的,外面是不许用的,他们是自家池塘,自家用而已。 “没关系,我动手能力很强。” 许尧也是习拳脚长大的,你让他解数学题可能不在行,舞刀弄枪倒是不在话下,京家人没法子,只能教他如何使用。 他气呼呼冲进来,京家此时又没有能主事的,总得先稳住他啊,给他找点事做也好。 免得来回乱窜,也不知要干嘛,他们还得一直盯着。 许尧最近积了太多火气,莫名其妙被段林白怼了一通,这是最骚的操作就是在游戏上还特么把他拉黑了。 难不成你把我拉黑了,小爷玩个游戏,就找不到队友了? 不过没有段林白组队,他倒是真的没赢过,而且总是匹配到一些小学生,这些孩子没作业嘛,家长都不管管的? 京寒川这混账也不是个东西,在家钓鱼都不陪他姐,等他把这一池子的鱼都电晕了,看他还怎么钓鱼! 他憋了一肚子火,现在算是找到一个宣泄口了。 京寒川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以后。 刚到门口,就被人招呼着往后院走。 “许尧人呢?” “就在后院?” “大晚上,他去后院干嘛?” “就……”京家人难以启齿。 他们也不知道许尧动手能力这么强,所以京寒川抵达后院的时候,某人已经抓了不少鱼。 看这模样,是准备把他池子里的这点鱼都给屠戮殆尽了。 晚上灯光很暗,他觉得…… 许尧有些面目狰狞,这下子还是人吗? 得亏此时深秋,鱼塘里都是些成年鱼,这要是初春,被他弄上来可都是些小鱼苗啊。 “六爷,您冷静点,这可是许家小爷啊,您的小舅子。” “我知道!” 京寒川冷哼着,要不是还知道他是谁,早就把他踹下去了。 “呦,你回来啦!” 许尧战果颇丰,还手舞足蹈冲着京寒川炫耀。 京寒川眯着眼,“你们觉得他这个样子欠揍吗?” 京家人齐齐点头。 “我想打他。” 众人摇头,不爽是一回事,可不能真动手。 最近他们都看得出来,六爷和许鸢飞像是在冷战,这要是再把许尧给得罪了,只怕这两人领了证,都没举行仪式同居过,就要离婚了。 许尧盯着地上的鱼,“你们把这些鱼都处理一下,待会儿我都要带走。” “这么多鱼您都带走?”京家人诧异。 “快过冬了,我奶奶爱吃腌过风干的咸鱼,有问题吗?” “没问题!” 京寒川深吸一口气,“你不是找我有事?回屋说吧。” 许尧拍了拍手,跟他进屋,走在后面,还仔细打量着京寒川,甚至凑过去,还闻了下他身上的味道。 他本来以为会有香水味,或者酒味儿,可怎么都没想到…… 会有瓜子味儿。 还是五香瓜子! “你想干嘛?”京寒川感觉到后面人的鬼祟,一个转身,许尧差点撞在他身上。 “没、没事啊。”许尧有点心虚得咳嗽着,可立刻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一个有妇之夫,大半夜出门不在家,怎么都不是他心虚啊。 到了客厅后,京寒川冲了杯绿茶,递给他,“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 “那自然是有事找你。”许尧端着架子,“京寒川……你老实给我交代,这么晚你干嘛去了。” 京家人都心头一跳,京寒川? 直呼其名的? 许家小爷这么燥的。 “我和你姐已经领证了,你该叫我一声姐夫。”京寒川蹙眉,小混蛋,当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儿。 “你别纠结这个!我问你干嘛去了。” “这个问题也很重要。”京寒川挑眉。 “我问你干嘛去了。”许尧气结,京寒川永远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真是气死他了,从小就这个死样子,所以他才从小就看他不顺眼。 “散心。” “嗑瓜子散心?” 许尧说完,京家忽然有人绷不住笑出声,嗑瓜子?他们家六爷可没这个嗜好,八成是和被人一起蹭到了这个味儿。 “不行嘛?”京寒川也没反驳。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了?” 京寒川深吸一口气,这孩子怕不是故意找打? “你半夜出去见女人,然后相约一起嗑瓜子?” 许尧被一噎,“那你说,你是不是想和我姐离婚?你今天就给我一个痛快话,省得我姐在家天天和个怨妇一样,她都受伤了,你还有心思嗑瓜子?心可真大!” “你要是不想过了,就趁早去离了。” “我姐不用你管!” “伤了?”京寒川眸子一缩。 “大晚上还跑出去了,也不知干嘛去了,这深更半夜的,她打电话给我说没事,我就是有点担心,你要是想离婚,就干脆点,这么耗着算怎么回事啊。” 许尧话刚说完,京寒川就抄了车钥匙往外走。 “嗳——”许尧刚想追上去,就被京家人拦住了,“你们干嘛?” “您的鱼还没处理好!” “……” 而后,背鱼回家的许尧,活像个鱼贩子! 821 严家父子vs三爷,专克他的(2更) 821 严家父子vs三爷,专克他的(2更) 京家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傅沉等人只知晓许尧大半夜跑去兴师问罪了,就他的急脾气,怕是会把京家掀了个底朝天,想到京寒川可能会吃瘪,众人只觉好笑。 他以前是瞧不上许尧的,甚至正眼都不看他,现在倒好! 还真是因果轮回,应了那句话: 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傅沉到家的时候,抬眼就瞧见卧室还亮着灯,秋风愈凉,他心底倒是一暖,家中有人的感觉,总归是不一样的。 只是他方才心底充容了一点暖意,结果一推开门,差点被某个黑面煞神给惊着。 严望川正坐在客厅里! 没开电视,只开了一点昏黄的小夜灯,衬得他整个人的五官愈发立体深刻,最主要的是…… 某人素来都是表情稀缺的主,此时整个人掩映在夜色中,无形中又放大了这种他身上的危险感。 突然落入眼中…… 真的有点吓人。 “严先生?” 傅沉毫无准备,即便此时脸上波澜不惊,心底却真被吓得狠狠一跳,此时已是深夜,这大晚上不睡觉,坐在客厅也着实骇人。 “去哪里了?”严望川偏头打量着他,似乎想从他身上探究出一点蛛丝马迹。 “见了林白,稍微聊了几句。”傅沉搁了车钥匙,换鞋,“您这么晚还不睡?” “睡不着。” 严望川是刚忙完,自从宋风晚说把他当爸爸之后,某人心底一直很高兴。 这傅沉深更半夜出门,总是不太正常的。 据说女人孕期也是不少男人容易出轨的时间,他必须充分行使作为父亲的职责,监督好这小子,一旦发现有什么可疑举动…… 那必然要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他打量着傅沉,视线敏锐犀利,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而且这目光,活像是在审查犯人? 严望川毕竟也是老江湖了,他若是出去不轨,总能看出一点蛛丝马迹,相顾无言十几秒后,他才重咳一声,“晚晚怀孕了,你晚上尽量少出去,多在家陪她。” “这时候女人很容易没有安全感。” 傅沉此时才算明白严望川的真实意图,笑着点头,坐到了他的斜对角的单人沙发上,“我明白。” “若是她晚上但凡有点什么不舒服,丈夫应该陪在身边。” “嗯。” “不要想着趁着这时候出去鬼混,要是被我知道你让她受委屈了,傅沉,我饶不过你……” 傅沉只是淡淡一笑,这些话,前段时间乔望北住在这时,已经旁敲侧击了他许多次。 上次晚晚出事,乔家父子赶不及过来,因为事发过于突然,这两人几乎是轮番来警告他,让他务必照顾好宋风晚,言语措辞,差不多已经是威胁了。 “这段时间女人都很脆弱**,有时候可能会无理取闹点,你要多包容。” 傅沉挑眉:“无理取闹?这是您的经验之谈?” 难不成芸姨怀孕时候无理取闹过? 严望川挑眉,“安静听着!” 这小子怎么那么多话! …… 傅沉深更半夜在客厅里,和严望川聊了很久,无非是关于女人孕期应该如何照顾体贴一类的话题,约莫凌晨一点,他才挥了下手,放傅沉离开。 他不太擅长言辞,不过说的话傅沉也都听进去了,都是经验之谈,许多都非常实用。 他虽然买了不少书,但是那些也都是纸上空谈,哪儿有他的这般实在。 傅沉揉了揉脖颈,推门进入卧室的时候,床头落地台灯光线调到最暗,整个卧室都被笼上一层温暖的柔黄色。 自打宋风晚怀孕后,他们睡觉就没关过灯,她经常起夜,有时意识朦胧,有时会磕着碰着,这灯基本就是长明的。 他脱了衣服,简单冲了个澡,掀开被子,手很熟稔的往她那边摸去,准备将人搂进怀里。 只是这一摸…… 傅沉被吓得心头一惊! 这怎么是张人脸! 掀开被子的一瞬间,看到小严先森已经被他弄醒了。 “姐夫!”小严先森睡觉很喜欢钻被子,小小一个缩在宋风晚身下,被子隆起,看不出半点异状。 “你怎么在这里?” 宋风晚此时也醒了,“小迟今晚跟我们睡,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方才看到严先生,又聊了会儿天。” 傅沉蹙眉,这小子跟他们睡? 这该怎么睡? 以前在乔家,小严先森也喜欢缠着他,不过那时候都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现在宋风晚在身边,在他们夫妻两人中间横亘一个奶娃娃? “赶紧睡吧,晚安。”宋风晚迷迷瞪瞪的微微直起身子,亲了他一口,又躺回被窝里。 “姐夫,赶紧睡吧。”小严先森毫不客气的直接趴到了傅沉身上。 傅沉深吸一口气,罢了,还是睡吧。 宋风晚睡觉是非常老实的,几乎不动,可是小严先森非常闹腾,傅沉担心他碰到宋风晚,只能把人搂在怀里。 说实在的…… 这对父子绝壁是来克他的! 刚被他爸吓了一跳,这一转眼,儿子又来纠缠自己? 大晚上的,就不能消停半分? 最主要的是,隔天一大早,小严先森醒得早,傅沉习惯早起倒是无所谓,只是吵吵的宋风晚没时间睡懒觉罢了。 “他昨晚睡觉还老实吗?”乔艾芸笑着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给他和宋风晚各自递了杯温牛奶。 宋风晚睡得深沉,压根不清楚,没有发言权,可是唯一可以说话的傅沉还没开口,小严先森就发话了。 “其实睡得不太好!” “姐夫真的是……我都不知道他想干嘛!” “一直搂着我,不让我动弹,总是把我往我怀里按,我都不想靠着他,那么热,他还非要搂着我。” “我都不知道,他这么爱我。” 傅沉眯着眼,没作声,心底却在腹诽: 这小子怕是皮痒了! 宋风晚略微细想就明白其中的缘故,低头闷笑出声。 “出去遛狗!”小严先森和傅心汉处得很好,早起就要带狗子出去跑一圈,“姐夫,你跟我一起吧。” 傅沉悻悻笑着! 这是出去遛狗? 分明是一手遛狗,一手遛孩子。 傅沉莫名想到,等自己孩子出生,莫不是也要过这种日子? 不过既然是自己亲生的,这若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总可以上手,这小舅子的话,不能说重话,无法打骂,也只能忍了。 未出生的傅宝宝:【瑟瑟发抖】 另一边,岭南许家 许鸢飞隔天一早才回家,当天许正风、许如海皆在家,正在商量慈善斋宴的事情,看到她眼睛红肿着回来,都是眉头直皱。 “出什么事了?” “天太冷了,眼睛被风吹得难受。”许鸢飞悻悻笑着。 “吃早饭?”许正风总觉得他很不对劲。 “不吃了,我有点困。” 许鸢飞说着就往楼上跑。 “这孩子怎么了?”许正风最近太忙,确实没怎么关心她,他偏头看向后侧的人,“去查一下小姐昨晚都干嘛了?” 很快就有消息反馈回来,说是去了某小区,应该是见了京寒川。 “见京寒川?”许爷此时也没心情吃早餐,“那估计是去两人婚房那儿了。” “不过……”那人支支吾吾着。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今早是小姐自己出门开车回来的,六爷没送她,小姐眼睛都是红的。” “你说什么?”许正风手指不安的叩着桌子,“他们最近关系是不是不大好?” “是有点。” “京家这小混蛋!知道我最近忙得没空收拾他,就这么嚣张放肆,当初领证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保证的,现在倒好,越乱越是会添乱!” 许如海眯着眼,“小两口吵架很正常,你也别干涉太多。” “他们才领证多久啊,难不成是因为我们家的事,耽误了两人的婚事?还是因为我之前给他脸色看,这小子故意这时候冷落我女儿?” 许正风越想越怄火。 “你和弟妹结婚这么多年,有时不也有点小摩擦,你得给他们时间自己解决。”许如海心底冷笑着。 一大早红着眼回来,这两人关系到底恶劣到了什么地步? “这不一样,他们领了证,也没住在一起,就这么多矛盾,这要是真的搬到一起住,那还得了?” “不行,我得去找那臭小子好好谈谈。” 许正风也顾不得吃早餐,一拍桌子,拿了外套就准备往外走。 而此时医院那边打来电话,说是许老身体有恙,兄弟两人急忙往医院走,只能把教训京寒川的事给搁置了。 川北京家 京寒川隔天一早回来时,兴致颇好得亲自下厨做了早餐,整个人如沐春风。 “昨晚许尧什么时候离开的?” “您走后约莫一刻钟后,那些鱼都被他带走了。” 京寒川点着头,只是余光一瞥,发现自己放置在客厅的鱼缸里…… 只剩一条鱼了。 “那个是……” “昨天许家小爷过来,喂了不少鱼食,我们在边上也不好阻止,所以……”京家人咳嗽着,“撑死了几条鱼。” “几条鱼?” 京寒川轻哂,这鱼缸里,有约莫十多只鱼,只有一条了,这叫几条! 许尧这混小子! “对了,许老身体今早又反复了,不过没大碍。” 京寒川点着头。 此时距离许家的慈善斋宴,也就只有两天时间了。 这边的许鸢飞飞奔回楼上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准备出门去段氏集团的许舜钦,他手中提着公文包,正在锁门…… 因为天冷,许鸢飞戴着围巾口罩,此时跑到楼上,有些热了,正忙着将围巾摘下来,猝不及防撞到自己大哥,怔了下。 “哥,早。” 许鸢飞咳嗽着。 “你的眼……” “有点迎风流泪。”许鸢飞悻悻笑着,“那我先回房了。” 许舜钦点着头,捏紧公文包。 迎风流泪? 那脖子上的齿印是谁咬的,他兀自一笑,只觉得年轻人太能折腾。 只是转念一想过些日子的斋宴,父亲那般自信,终究是没把这几个孩子放在眼里,可是此时的京城,早已不是三十年前的京城了。 许舜钦胡乱想着,攥着包往楼下走。 许鸢飞回到房间,摘了围巾,脱了外套,照了下镜子,才发现侧颈处有咬痕,她脸蹭的一红。 不是让他轻点,这人疯了? 这东西得用多少遮瑕才能盖下去啊。 想起昨夜和今早的疯狂,许鸢飞仍旧觉得耳根发烫……都说小别胜新婚,这话半分不假,某人的确疯了。 这人平素越是禁欲寡淡,做起事来越是疯狂。 昨晚的事,分明不是那样发展的,怎么后来就…… 不过想起昨晚京寒川与自己说的事,许鸢飞再度陷入沉思。 浑身像是被一股寒意笼罩着,浑身发凉。 822 六爷又苏又A,想抱抱你(3更) 822 六爷又苏又a,想抱抱你(3更) 许鸢飞思绪放空着,想着最近发生的诸多事,脑子乱糟糟的,直至一阵敲门声打乱她的思绪。 “姐——”许尧声音。 “怎么了?” “你没事吧?”许尧低声询问。 “没事啊。” “爷爷那边有点情况,不过没大碍,我去趟医院,你在家好好休息。”许老住院这段期间,许尧似乎也比以前成熟许多。 “好。” “……那个。”许尧支吾着,犹豫了很久才说道,“如果京寒川要和你离婚,这种男人咱们不要也罢,反正他不要你,是他的损失。” “你别怕,大不了我就照顾你一辈子,咱们一起生活。” “反正……你别为那个臭男人伤心难受了。” 许鸢飞压着声音,闷声笑着,“我知道。” “那我先走了,你如果想吃外面的东西,打电话给我,我帮你带。”许尧在门口逗留了一两分钟,才叹了口气离开。 他是真搞不懂这些人为什么要谈恋爱,是游戏不好玩吗?两个人非得纠纠缠缠,要死要活的。 许尧抓挠着头发往楼下走,还叮嘱家里人,他姐要是有什么异样,一定要立刻打电话给她。 他真的害怕,就他姐的状态…… 很容易自寻短见! 其实昨晚京寒川听说她受伤,还出门在外的时候,心头狂跳,抄了车钥匙就飞奔出去。 他哪里都没去,直奔自己成年后,父母购置的那处小区,在楼下,并未看到任何烟火光亮,不过小区保安还是笑着与他打了招呼。 “您夫人几个小时前进去了。” 许老身体还不若现在这般时,房子在进行装修,此时大体已经装潢好,只是家具还没来得及挑选,当时施工团队要进入小区,需要保安行个方便,京寒川和许鸢飞曾一道给他们送了点喜糖。 两人长得又很出众,保安对他们印象非常深刻。 “她走了吗?” “还没。” “谢谢。” 京寒川说着驱车往里走。 保安只是一笑,这大半夜的,估摸着是小两口吵架了,也没放在心上。 京寒川到楼上时,按下密码锁,迎面就是一股子凉风,直面的巨大落地窗,开了细缝,凉风灌进来,整个屋子没有半点暖意。 屋内没有半点光亮,只有窗帘被风掀开一角,远处的万家灯火落进来,才有几许能见度。 客厅茶几上,鱼缸内两尾红色金鱼还在游水,他眯着眼,看到玄关处许鸢飞换下的鞋子,才稍微松了口气。 待他关门进去,将窗户合上,几乎是摸着黑直接进了卧室。 因为没添置家具,可以很清晰看到屋内陈设,她不在客厅。 卧室房门虚掩,他手指按在门上,门刚推开,迎面一道黑影,他下意识往后闪躲,一阵颇为强劲的风从他脸上一扫而过。 他还没看清,整个人就被按在了墙上,而脖子处有冰凉的东西抵着。 室内没开灯,只是呼吸吞吐间,许鸢飞还是分清面前的人是谁。 他身上气息过于独特…… 那是她最喜欢的。 她手指略微一顿,稍微送了点力道。 “怎么是你。” “不希望见到我?”京寒川紧盯着面前的人。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只能依稀看到他的轮廓,还有灼灼的眼睛,黑暗中泛着一抹慑人的光泽。 “是你不想见我吧,毕竟出了那么多事。”许鸢飞心底乱糟糟的,所有证据指向许家,甚至指向她,而控诉的人,还是京寒川相交多年的好友,他夹在中间很难做。 最近两人之间也似乎出了什么问题,若是京寒川来质问她,或者和她好好聊聊倒也还好。 可他什么都不说,他的确站在了自己这边,甚至与傅沉等人划清了界限,可是时间过去的越长,她还是找不出东西自证清白,就连谁推了宋风晚都没线索,京寒川会怎么想…… 他会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她脑子里乱得很。 许鸢飞心底想着,原本抵在他脖颈处的手,略微一松,刚要滑落,就被一双温热的手给握住了。 她今天做饭割了手,一根手指处贴了创口贴,他轻轻握住,在患处摩挲了两下。 “怎么伤了?” “没事。” “没有我在身边,怎么就照顾不好自己了。”京寒川摩挲着她的手指,习惯性的揉捏着她手背上的一点软肉。 “受伤了也不说?” “独自跑来这边做什么?是不是想我了……” 许鸢飞默然点头,“想。” “最近这段时间……”京寒川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委屈你了。” 许鸢飞心底一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京寒川简单的将事情大概和她说了一下,许鸢飞原本已经有点懵了,被他接下来说得这番话更是惊得心头直颤…… “你是说……当初的所有事情,都是……” 许鸢飞想起在医院的时候,段林白对着他指责的那般模样,忍不住发笑,“他怎么不去演戏。” “他自己也说,自己若是去演戏,早就成影帝了。” 京寒川低低笑着,“还气着?” 许鸢飞此时心头一团乱,哪里还想着生气的事。 夜色中,即使看不清她的脸,京寒川也知道她此时定然是有些无措的,略微叹了口气,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贱人搂入怀里。 “过来,抱一下。” 许鸢飞咬了咬唇,靠在他身上,良久无言。 似乎只要这么挨着他,她那颗紊乱不安的心,就能彻底松弛下来。 “京寒川……” “嗯?” “我以为,你真的会不要我。” 京寒川笑了笑,“不会的……” “我一直觉得你可能不信我。” 许鸢飞脑子乱哄哄的,许家是看似风平浪静,可是她心底很清楚,只是短暂的平静罢了,这内里早已波涛汹涌,许多事迎面扑来,真的让人受不住。 “你爱我吗?”京寒川忽然问她。 这个问题问得许鸢飞有点茫然,抬头看他,黑暗中,他的五官是不真切的,只有体温是熟悉的。 “你是我妻子,我们结婚了,我爱你……” “自然信你。” “只要你说,你没做,我就信你。” 许鸢飞心头狠狠一个悸动,攥紧了他的衣服。 两人挨着抱了一会儿…… 京寒川此时开了灯,卧室内仅有一张床,只有床沿的被子有点乱,看样子她进来这么久,也没睡。 “手给我看一下。” “就是做饭时候不小心割到了,也没什么。” “处理了?” “嗯。” “下次注意点。” “你怎么知道我手受伤了?”许鸢飞蹙眉。 “许尧来我家了,因为我要和你离婚,跑来威胁我,说是要离婚就趁早,不要耽搁你,让大家都安生点。”京寒川还是重新给她手指包扎了一下,方才放心。 “许尧……”许鸢飞提起他也是颇感无奈。 “他还把我一池子的鱼都给电晕了,说要带回家做咸鱼。” 许鸢飞不厚道的笑出声,这事儿他还真的干得出来。 “对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是怎么打算的?”许鸢飞追问。 “都计划好了,不过还需要你的配合。” 京寒川将后面的事情又详细说了遍,最后还加了一句,“其实大部分都是傅沉的主意。” “哦,大部分是三爷的主意。”许鸢飞咬了咬唇,“那还有小部分呢?” 京寒川眯着眼,“我只是助攻打配合。” “所以故意冷落我,京寒川,你真不怕我真的拉着你去民政局把婚给离了?”许鸢飞此时将整件事的调理彻底厘清。 可以说很气了,她心底清楚,其实他们做这么多,也是为了她好,可还是觉得有些憋屈。 她又不可能把这股子怨气发泄在傅沉身上,只能紧盯着眼前的人。 “你想离婚?”京寒川挑眉,“结婚证都被我烧了。” “你说什么?”两个红本都放在京寒川那里,他说自己收着,许鸢飞当时也没多想,“你烧了?” “嗯。”京寒川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压根分辨不出真假。 “等会儿……”许鸢飞觉得自己和他聊天,总是莫名其妙思绪就被带跑了,“我现在说的是你故意冷落我,不是离婚。” 京寒川挑眉。 有个脑子活络的媳妇儿,看来也未必是好事。 这若是段林白,话题早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这段时间你知道我心底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过的……”许鸢飞心底憋了很多事,却又没办法告诉任何人,也是藏了许久,此时对着他算是彻底发泄出来了。 京寒川认真听着,也不打断她。 他忽然想起方才与傅沉几人的对话。 他们聊到,事情摊开后,他该如何和许鸢飞摊牌。 毕竟他现在是一时爽了,这要是真的到了摊牌的时候,怕是真的要追妻火葬场。 段林白当时就是幸灾乐祸的在嗑瓜子。 傅斯年:“亲她。” 傅沉:“夫妻之间,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一次不行,就两次……” 暗示性非常明显。 京寒川思量着,就按照她此时心底的怨气,怕是这一整个晚上都没法消停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关灯睡觉吧! 许鸢飞原本还在控诉他的“恶行”,这莫名其妙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后来,哪里还想着控诉她啊。 第二天回家的时候,眼睛都是红肿的。 这才惹得许正风看到后勃然大怒,以为是京寒川欺负她了,其实说是欺负,这话也是不假! 只是此刻想来,她觉着京寒川这人着实太坏。 她简单洗了个澡,稍微收拾整理一下,还是去了一趟医院。 最近天气都不大好,连日阴雨,出门都能感觉到一种短暂的压迫感,略一抬头,乌黑色云从天际翻滚而来,像是在蕴蓄着什么风暴般。 颇有种黑云即将压城的感觉。 而她出门的时候,许家人已经在忙活起来,门口张灯结彩,悬起了红色的绸幔,她这才恍然想起,两日后的斋宴就在家中举行。 她深吸一口气,可是心底却惊惧于傅沉和京寒川的老谋深算,因为某些细节上,几人都把握得分毫不差。 昨晚许多事情一齐涌来,她来不及细想,此时仔细回想,难免觉得后颈有点凉飕飕的。 幸亏与他们不是敌人。 都说傅三爷面慈心狠,这话还真是…… 半分不假! 她莫名想到宋风晚腹中的孩子,这生出来,被傅沉**长大,这得是个多么腹黑的小家伙啊。 忽然她就觉得这孩子可能不是那么可爱了。 就算两人基因优良,可这孩子要是个小腹黑,怕也难缠。 823 晚宴:神魔齐聚,暗流涌动(4更) 823 晚宴 齐聚,暗流涌动(4更) 由许家主办,许如海牵头的慈善斋宴在一场寒潮后开始了。 寒流来袭,冷风过境,万物都呈现衰败之色,只有许家悬红结彩,一片喜色,与这冷寂的大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家从未如此大肆操办过盛会,京圈的人,十有八九都没来过许家,就连段林白都是去年过年期间初入过许家。 过于神秘低调。 而这场晚宴还是在许家大宅举行,但凡是收到邀约请柬的,无一不是盛装出席。 今日能受邀的都是各界的翘楚,名流富贾,似乎只要能被邀请,就是对其身份的一种肯定。 不过许家安保严格,会认真核对邀请函姓名身份,就算你花钱买了一张邀请函,也是进不去的。 大家心底都有数,这场晚宴名为搞慈善,其实就是许如海宣誓主权回归的盛宴。 在许家举行,这已经是以主人家自居了。 许爷就算把持着宗族,可实际掌权人是谁,怕还不好说。 许如海分明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想要夺权吧,这场晚宴若是顺利落寞,就算他不是许老首肯的继承人,可掌权人的地位怕也无法撼动。 所有人心底都有数,对这场晚宴心底也抱着几分期许。 不知道许爷会忍气吞声,默默忍了,还是会实时反击,与他分庭抗礼。 晚宴在许家后面的大厅内举行,这边原本是族里开会用的,地方宽敞,足以容纳百余人,此时已是流光溢彩,香槟美酒,华衣美服,不可胜收。 此时的二楼,许鸢飞正任由着化妆师帮自己进行最后的妆发整理。 “小姐,京家人到了。” “好。”许鸢飞自己拢了下头发,刚准备出门,许尧就冲了进来,差点撞着他。 “你风风火火的干嘛!” “姐,许东找到了!”许尧满脸兴奋,整个人都透着别样的神采,“果然还是大伯给力。” “听说人都跑到南边了,又被抓了回来,他自己也说了,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是他自作主张。” “待会儿等段林白那个混蛋来了,咱们就拉着许东和他对峙。” “我非要让他当面给我们道歉不可。” 许尧跑得有些急了,满面通红,“姐,你怎么一点都不兴奋?难道你不高兴?” 许鸢飞只是笑着,“不是,现在外面那么多人,你说话做事得注意点分寸,不要做什么都风风火火,急急燥燥,被人看到不好。” 她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站在我身后。” “站在你身后干嘛,我可以保护你,我就不信了,在我们家的地盘上,段林白他们还能翻了天?”许尧冷哼着。 他此时只要想起段林白和蒋二少当时嚣张跋扈,厉声指责他们的模样,心头就一阵恼火,这口气憋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这次一定要当众狠狠抽他们的脸。 “反正无论出什么事,你一定要站在我这边,相信我。” “这是肯定的啊。” 其实他们姐弟从小打到大,不过自从小时候,京寒川那一转头砸过来,许鸢飞帮他挡了一下,许尧对这个姐姐就是百分百信任的。 “你们怎么还不下去?客人都到了。”此时上楼的是许舜钦。 修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称体精良,气质冷峻,目下无尘,饶是不言不语,也是隐隐透着股犀利。 总是让人无法逼视。 “马上下去。”许鸢飞帮许尧调整了一下领带,“走吧,下楼。” 当他们到大厅的时候,正好碰见刚准备进入内场的京家人。 盛爱颐有段日子没看到许鸢飞了,这让她非常郁闷。 她恨不能敲死京寒川这混账东西。 和朋友闹掰就算了,怎么连自己妻子都冷落了,难不成真的打算孤家寡人过一辈子? “鸢飞……”盛爱颐朝她招手。 “阿姨。”许鸢飞笑容得体,两人领了证,只是一直没举行仪式,所以称呼也一直没改。 “你真是瘦了。”盛爱颐拉着她的手,“你这手上是受伤了?” “不小心割了手指,没什么大碍的,您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漂亮。” 盛爱颐瞥了眼身侧的儿子,果然还是媳妇儿嘴甜。 今天毕竟是许家的盛会,他们不能喧宾夺主了,但是作为亲家,肯定要盛装出席的,她特意打扮了一番,甚至翻出了压箱底的旗袍,结果问这小子,衣服如何。 他漫不经心说了句:“好看。” 压根不走心。 其实京寒川也颇为无奈,他说不好看,她就要问哪里不好看,若说好看,就说自己不走心,他是真的搞不懂女人的心思。 “进去吧。”某大佬摩挲着嘴角的两撇小胡子,率先进了场。 许舜钦此时去外面招呼宾客,许尧则走在京寒川身边。 京寒川冲他一笑,某个臭小子还冷哼一声,给他甩脸子。 京寒川蹙眉:这小子是真能耐了。 许尧心底是这么想的,谁让他这段时间故意冷落他姐,那他肯定也不会给他任何好脸色。 今日许如海和许正风都在场,医院里是许鸢飞的母亲和许家老太太在照顾着,他们瞧见京家人来了,也是过去打了招呼。 虽然面上都是和和气气的,可是许正风拍了下京寒川的肩膀,还是让他觉得压力很大。 力气太大! 手指按在他肩上,像是要把他的肩骨捏碎般。 就连周围人都察觉到这两人的异常,因为京寒川最近极少出入医院,以前他和许鸢飞都是形影不离的,这段时间却非常奇怪。 外面已经疯传,两人感情不睦。 现在这社会,流行闪婚闪离,况且这两个人,还都不是普通人,只怕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总之关于两人要离婚的消息,最近总是不断的。 而这两家人碰面,也不像是亲家碰面那般热络。 就连许鸢飞看到京寒川,这二人也不像是领了证的关系!淡漠疏离得根本不像是夫妻。 “等晚宴结束,我们好好聊聊。”许正风笑着看他。 京寒川点头,“好。” “这段时间家里事忙,顾不上你,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许正风笑着,可是手上力道却没丝毫减弱。 京寒川觉着…… 这次真的被傅沉给坑惨了。 而此时有许家人小跑进来。 “三爷、段公子和傅家大少都到了。” 这边距离许家门口,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视线所及之处,只有几盏暖灯,几米红毯罢了。 许家门口 傅沉和段林白、傅斯年一行人是约好一起来的,车子还没抵达的时候,隔着很远就看到前面闪光灯不断。 许家的慈善斋宴虽然不允许记者经常拍摄,但是前期宣传得沸沸扬扬,肯定会招致不少记者一探究竟。 面对镜头,所有车子行驶缓慢,导致后面有点拥堵。 十方手指轻轻叩击着方向盘,眯着眼看向前面。 “好像是那个聂汐。” 宋风晚坐在后排,原本正靠在傅沉身上玩手机,听着她的名字,眉头略微锁紧。 “怎么了?”傅沉察觉到她的异状。 “没事。”宋风晚收起手机,只是从他们这个角度看不清前面的状况。 其实那晚出事,宋风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聂汐,就如警方和自己说的,聂汐不具备犯罪的行为能力,所以一开始就把她排除在外了,这么长时间,案子没有半点进展。 这让她甚至怀疑,那天自己后背那股大力,是否真的存在,难不成是自己的错觉。 “聂汐现在可是红人。”十方扯着嘴角。 “红人?”宋风晚早就不关注她的消息,加之怀孕后,玩手机时间减少,很多实时消息知道的都不是很及时。 “今天的慈善晚宴她算是代言人,现在很多人赚了钱,就开始投身慈善,各种包装自己,她漂亮、有名气,几乎是各家慈善活动的常客和座上宾。” “估计这段时间以来,接的代言和活动,赚的钱比某些明星还多。” “都这样了,还到处跑,接活动,也是挺拼命的。” “听说现在都有经纪人了,要想找她参加什么活动,都得提前和她经纪人预约时间。” 十方话多,吐槽起来没完没了。 因为现在的聂汐已经完全变了味儿,关于这点网上有不少人都在分析,说她就是利用自己红了,在无休止的消费大众,在赚钱,不过人家脑残粉多,一点不和谐的言论,都遭到猛烈抨击。 很快傅沉等人车子就到了许家门口,前方十几米长的红毯,蜿蜒而上,直通许家内部。 当他们下车时,自然又是一阵**。 此时聂汐还没走远,她毕竟坐着轮椅,饶是有人推着,但许家这是上坡路,行进得也非常缓慢。 听得身后传来**声,回身的时候,傅沉正好站在车边,宋风晚从车内下来,一双手纤细漂亮,落在傅沉手心,无名指上的钻戒灼灼刺目。 男的禁欲落拓,女的娇羞柔美,站在一起,和谐而登对。 闪光灯称着他们,饶是此时她居高临下看着他们,却觉得自己仍旧低人一等。 宋风晚此时也看到走在半道的聂汐,冲她颔首一笑。 漂亮的凤眸因为周围光线的缘故,微微眯着,笑容含而不露,明明是很正常的微笑,却惊得聂汐心头狂跳。 因为天冷,她不像有些女宾,一袭礼服就登场了,外面还套着外套,就连脚踝都严丝合缝的包裹起来,只是小脸仍旧俏丽可人。 而此时段林白等人也陆续下车。 许佳木今日穿了一身黑,属于低调不出挑,段林白配合她,难得穿得如此中规中矩。 反观最后下车的傅斯年夫妇,那就是所有镜头的宠儿了。 因为余漫兮着实漂亮。 她本就生得艳色非常,生了孩子之后,大家都说她不刻意不造作,浑身也散发着一股子风情万种,那是小女生不可比拟的媚色。 偏生傅斯年又是个极其冷峻寡淡的人,两人若是分开,估计鲜少有人觉得他们会走到一起。 不过站在一起,偏又非常和谐。 余漫兮是当红主持人,与不少记者都打过交道,记者们胆子也大,希望她多给点镜头。 “各位不好意思,外面太冷了,我们必须进去了。”余漫兮笑着与同行致歉。 大家说笑着就往许家走。 “这群人长得真养眼,尤其是傅家那位小少夫人,也没化什么妆,就是天生丽质,真的漂亮。”帮聂汐推着轮椅的经纪人忍不住夸赞。 “你说三爷和她的孩子,得长得多好看啊。” “之前小余主播晒了女儿照片,虽然只有眉眼,不过那睫毛简直长得逆天,估计也是美人胚子。” 聂汐双手抓紧轮椅扶手,眼看着傅沉一行人越走越近,心乱如麻,“上去!” “什么?” “我让你推我上去!”疾声厉色。 经纪人怔了下,怎么好端端的发火了。 傅沉目光盯着前面,眸子眯着…… 透着股坏,还有点狠。 现在想躲?想跑?怕是迟了。 824 虐渣(1)发难,今晚让她走不了(5更) 824 虐渣(1)发难,今晚让她走不了(5更) 傅沉一行人抵达,衬得所有人都黯然失色般,似乎连天边悬着的半弯新月都悄无声息的掩进了云层。 深秋的风,汹涌而浓烈。 像是要往人皮肤里面钻,冷得凄清。 一行人抵达内厅后,此时许家已经通了暖气,室内温度高达20多,宋风晚脱了外套,大家才注意到她今日穿了一身亮黄色的小礼服。 明艳若火,脸被冷风吹得透着点红,好似斑斑海棠。 漂亮娇艳。 京圈的人觉得,以前那个小女孩好像突然就长大了,张开了,以前对她的印象,似乎总停留在她高中入京,住到傅家的阶段,这一晃眼…… 她都要为人母了。 身上也有了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魅力,都说傅三爷眼神毒辣,选人的眼光自然是分毫不差的。 “晚晚。”许鸢飞过来,与众人一一打招呼。 都是成年人,没人会把私人恩怨摆在脸上,饶是大家心底都清楚,这几人关系大不如前,但面上的和平总要维系的。 “快里面请吧。” “谢谢。” 宋风晚往里走的时候,才注意到内厅一侧墙上悬挂着一个巨幅海报,无非是宣传慈善内容,背景则是聂汐的一张素颜照。 “我还有客人要招呼,你们随意。”许鸢飞并未在他们身侧多待,就去招呼其他人。 似乎也坐实了他们不和的言论。 若是寻常,这群人肯定都是抱团的,此时京六爷就在不远处,却愣是没过来打招呼,真是绝了。 可是傅沉等人,还是过去与京许两家人打了招呼,和盛爱颐闲聊几句,就分开了。 气氛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 许如海眯着眼,看向京寒川,“你朋友都到了,不去陪他们?跟我们这群长辈待在一起,不觉得别扭?” 京寒川只是一笑,“没关系的。” “你别管他们,这群孩子也不知闹什么别扭,估计过两天就好了。”盛爱颐颇感无奈。 许如海只是一笑,没过多的话。 不过此时有不少人走来与傅沉和宋风晚道贺。 说的都是贺喜新婚,恭喜怀孕一类的。 “谢谢。”宋风晚也笑着一一致谢。 在场的人,谁不卖傅沉面子,几乎都是依次来问候祝福。 虽说你去祝福,不可能在三爷面前留下什么印象,但是你若是不去,也难免显得过于出挑,就是尽量做到随大流,不突出。 所以在不少名流权贵送上祝福后,今日到场的一些网红明星也前来道贺。 “这许如海倒是挺懂炒作的,请了不少明星宣传造势啊。”段林白站在一侧,手中捏着一杯果汁。 某人最近正处于戒酒的阶段,最近都是枸杞泡水。 许佳木站在他身侧,任由着段林白带她与人打招呼,给她介绍,她举止大方,不卑不亢,倒也博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而此时的聂汐就在不远处,经纪人低声问了句:“我们是不是也要过去祝福一下,我看大家基本都去了。” “你和三爷他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过去打个招呼吧。” “三爷一直有搞慈善,傅家之前也资助过你,我们不过去好像不太合适。” 经纪人环顾四周,本来想找个伴儿一起过去的,发现大家都结伴而行,几乎都去打了招呼,反而他们犹豫不决,最后落了单。 “马上晚宴要开始了,再不过去就没时间了。”经纪人看了眼腕表时间,“不然大家都去了,我们不过去,很容易被记住的,还是不要得罪三爷比较好。” 聂汐哪里不知这个道理,可是她害怕啊。 自从那日宋风晚被她推下楼,她这段时间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日脑海中都在回环往复的都是同个画面。 打开手机,充斥的内容居然也全部都是关于她的。 这个女人就好像瞬间充斥了她的生活,无处不在,让她又惊又怕! 现在让她去给宋风晚送祝福? 她当时…… 恨不能她摔下楼梯的时候,能一尸两命! 经纪人推着她的轮椅,缓缓朝着宋风晚那边走过去,她手中端着餐盘,正吃着一块甜点,偶尔偏头与傅沉说句话。 亲昵得让人眼酸。 “三爷是真宠妻子,他要是没结婚,估计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他这么温柔的模样。” “可能过些日子你还能看到三爷奶孩子的模样。” “哈哈,这倒也是,说起来三爷也是普通人嘛。” “还是小时候一直跟着傅老,总觉得好像和我们不一样。” …… 伴随着众人的说笑声,聂汐已经走到了宋风晚身边。 “宋小姐……”聂汐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段距离,不过几米,她后背却惊出了一层热汗,反而是看到宋风晚,浑身陡然发热。 不敢与之对视。 心虚发慌。 “你好。”宋风晚自小教养就告诉她,有些时候,喜怒要不形于色,就好比她不喜欢聂汐,可是这么多人,也不会无故落她面子。 聂汐是心慌的,做贼心虚说得大抵如此! 那件事傅沉报警,而且据说是以谋杀报案,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她就完蛋了,就算她此时清楚警方都没找到证据,自己是安全的,可是心里过不去那一关! 心乱如麻,搭在膝盖上的手都不自觉的发颤。 她死死握拳,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宋小姐,恭……”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道贺之后就离开,偏生话没说完,就被傅沉打断了。 “聂小姐应该对我妻子换个称呼。”傅沉出声。 此时一侧的余漫兮和傅斯年略微偏头。 傅沉的确是个难搞的人,却不是个喜欢故意找茬的人,瞧不上的人,怕是正眼都不会看,更不会做出无端打断别人说话的无理举动。 他这番举动…… 已经是刻意针对了。 “不好意思,傅夫人。”聂汐也从善如流。 只是她再度准备开口,又被人给打断了。 原来是蒋家兄弟到了。 “晚晚!好久不见。”蒋二少隔着很远就冲宋风晚招手。 傅沉挑眉:这小子脑袋是好了? “三爷。”蒋端砚刚才已经警告过自己弟弟,可是这小子怕是脑袋被门挤了,看到宋风晚还是这般热情。 不过此时在场的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蒋二少前些日子直接对外说,自己对宋风晚就是喜欢,有好感,就想做她脑残粉。 这比起那种暗戳戳喜欢,明显大方坦荡许多,而且越是这般的,其实越不可能发生些什么。 最主要的是,大家都觉得蒋二少怕是有什么中二病。 对这种熊孩子,总是多几分宽容的。 “你们怎么来得这么迟?晚宴快开始了。”段林白走过来。 “某人忙着换衣服,耽搁了一点时间。” “哥——”蒋二少咬牙,宋风晚还在,就不能给自己留点面子。 几人热络得聊了几句,肯定就忽略了聂汐。 她本来就很心虚慌乱,此时被这么多人排挤在外面,更是觉得羞愤难堪。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时,原本正和傅沉攀谈的蒋端砚忽然看向她。 四目相对! 聂汐双手猝然收紧。 这个男人,已经不止一次用这种眼神看向自己了,他的瞳仁很黑,在耀目的灯光下,好像熠熠闪光。 好似夏日最慑人的日光,能将她彻底击穿看破,让人无法直视。 蒋端砚客气冲她颔首。 聂汐却吓得三魂没了七魄。 她后悔今天过来了,她自认为定力很足,可此刻才知道,压根过不去心里这一关。 这个男人眼神…… 过于渗人。 就在她想法设法准备逃离这群人时。 还是宋风晚先开口,算是帮她解了这略显难堪的局面,“晚宴快开始了,聂小姐是代言人,应该要去后台准备了吧。” 因为晚宴是以慈善为宣传噱头,前期宣传都是用的聂汐照片。 “嗯。”聂汐点头,“祝你和三爷新婚快乐,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谢谢。”宋风晚视线落在他搅动不安的双手上,“聂小姐,你没事吧?” “嗯?” “我看你的手……”宋风晚完全是好心,因为她双手在发抖,加上媒体报道,她得过很多重病,她以为聂汐身体不舒服,怕她发病之类。 就算不喜,宋风晚也没心理卑劣到希望她出事,纯粹是出于关心,刚伸手想碰一下…… 就在她手指刚碰到聂汐手背那一瞬间! 聂汐身子觳觫,几乎是一瞬间躲开了,而且抬手一打。 “啪——”一声,挥开了宋风晚的手。 好似在躲闪什么瘟疫病毒,倒把宋风晚给吓了一跳。 就连聂汐后侧的经纪人也是一脸懵逼,宋风晚完全是好心,她反应怎么会这么大! 如果能趁机接近她,这不是好事嘛! “晚晚?”傅沉蹙眉,略显不满的看向聂汐,“聂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聂汐做完这个举动,也是后悔不迭。 可是她心虚害怕,宋风晚手伸过来,她就以为会对自己不利,完全是处于本能保护。 “我没事。”宋风晚盯着聂汐,不知道她怎么会抖得那么厉害,其实挥开自己那一下,并不疼,只是被吓着而已。 至于反应如此激烈? 而且反应大得让人觉得,她对宋风晚是充满厌恶的,这也让周围人都觉难以置信,因为这举动实在伤人。 弄得宋风晚站在原地,都莫名有些尴尬了。 “三爷,不好意思,聂汐最近状态不太好,可能是身体不舒服吧。” 经纪人慌忙打圆场。 聂汐最近状态确实不佳,平素脾气很好,最近也会莫名其妙发火,弄得她都一脸懵逼。 “应该是最近太忙了,而且警方也经常来找她配合调查,所以神经有些紧绷,实在抱歉,她身体本就不太好,可能精神压力太大。” 反正聂汐无论做什么,总能以身体不好为由找借口。 她的经纪人也是很无语,她方才的举动真的过于失礼,而且周围都是大佬,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要得罪一群人的。 “身体不好?”傅沉轻哂。 “这个借口可真是好用啊,小嫂子关心你,你挥开别人,你力气要是大一点,只怕要把人能推倒了吧。”段林白喝了口果汁。 “我看你不止是身体不好,心情似乎也不太好。” “既然这样的话,又何必来参加晚宴,你待会儿要是再冲撞了谁,也说身体不好?” 段林白是老网民,对于她近期大幅度曝光量来说,已经有些微词,以前她虽然也会配合媒体炒作,但也真的在帮助一些弱势群体,现在就像是出来捞金的。 他就属于网络中看不惯她的那类人。 “段公子,实在不好意思。”经纪人心急如焚,这好端端,你挥开人家干嘛啊。 “对我道歉干嘛?又不是你冲撞了我,晚宴快开始了,该不会不想道歉就走吧,自己又是没嘴巴什么都让别人替你说。” 这边的小冲撞,已经被段林白几句话,渲染成了大事件。 而聂汐也在一瞬间,成了整场宴会的焦点。 她当时心底有一个感觉: 今晚怕是走不了了! 825 虐渣(2)三爷质问,抵死顽抗(6更) 825 虐渣(2)三爷质问,抵死顽抗(6更) 就这么一瞬间,聂汐分明感觉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过来。 质疑的,诧异的,震惊的…… “她到底怎么了?好意关心,居然把人一巴掌挥开?太伤人了吧。” “就是,也是她好脾气,若是换做是我,立刻就给她难堪了,她以为自己是谁?” “可能是最近太红,有些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了吧,她以为自己是座上宾,其实只是用来炒作的噱头罢了,这么公开得罪三爷,也是真的脑残。” “听说她脑子得过病,智力有问题,真的假的?” “网上的东西,有多少真的?” …… 而另一侧的许如海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动。 得知事情经过,许如海心底直跳,这蠢东西,他之前就告诉过她,傅沉和宋风晚可能会来,让她别参加。 她说警方一直在盯着她,这么刻意躲避怕是会引起怀疑,可是你既然来了,就不要坏我的事啊。 这晚宴还没开始,就开罪他们,怕不是找死。 他刚准备过去,盛爱颐却笑着说了句。 “小孩子闹着玩的,估计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你要是介入,怕是真的大了。” “傅沉这小子自小想得多,怕不是以为你故意包庇那位聂小姐。” “道个歉就完事了,晚晚我还是了解的,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盛爱颐是完全不知许如海与聂汐是什么合作关系的,完全是客观分析,毕竟是晚辈之间的冲撞。 原本是小打小闹,许如海介入,就像是郑重其事要把事情摊开,没那个必要。 许如海点着头,她说得的确在理。 京寒川在边上听着,有些佩服自己母亲。 她是真的没看出来,傅沉和段林白是故意找茬? 这事儿许如海介不介入,都保不住聂汐。 就算刚才聂汐没主动靠过去,如果想搞她,自然会有各种法子让她下不来台。 “这孩子莫不是脑子真的有病,哆哆嗦嗦的也不道歉?”盛爱颐蹙眉,“这样的人,还能做代言人?” 某大佬咳嗽着,“据说是有病的,脑子有病,身上也有病,就是不知道心里有没有毛病了。” “我之前看她,还是挺正常的,好端端的抖什么?” “也可能是害怕。” “有什么可怕的,这么多人在,傅沉他们再厉害,也不会平白欺负了她,这么怯怯糯糯的,看着也生不出什么同情心。” 盛爱颐是第一次见聂汐,以前网上的视频节目她看过一些,觉着这孩子着实可怜,可是今日一见,忽然觉得也不是那般惹人怜惜。 某大佬就不是个有同情心的人,也不喜这种动不动就被吓得瑟瑟发颤的人,移开目光,眼不见为净。 他俩随口说着话,落在许如海耳里,就有些难堪了。 因为这是他挑的代言人。 而此时的聂汐也是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做出那番举动,又被这么多人环视,心底越发紧张,手心俱是冷汗。 “聂汐,愣着干嘛,给傅夫人道个歉吧,我们时间不多了。”经纪人都急疯了。 段林白说得很清楚,要她亲口说。 宋风晚好意关心,莫名其妙被打了下,也是有点懵,不过看她瑟瑟发抖,微微蹙眉。 至于吓成这样? “道个歉的事儿,怎么磨磨唧唧的。”蒋二少看不过去了,“真的,身体不舒服,就早点回家休息吧,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啊。” 聂汐咬着唇,微颤着与宋风晚说了句。 “傅夫人,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想事情,有点反应过度,抱歉。” 宋风晚摇头,“没事。” “诸位抱歉,我们还有事,先走了。”经纪人忙不迭推着轮椅,就要带她离开。 这里的人,她可一个都惹不起。 转过身的时候,聂汐和经纪人都同时长舒了一口气,可算是无事了。 聂汐以为这件事算是抹过去,心底紧绷的弦稍微松弛,双手紧紧揪着覆盖在膝盖上的薄毯,稍微松了下手,就听到身后传来傅沉的声音。 “我妻子接受了你们的道歉,不代表我也接受了。” “我允许你们走了吗?” “嘣——”一声。 聂汐脑子的弦瞬间崩断,莫名的惊惧,让她脸上刚恢复的一点血色迅速褪尽。 “三爷?”经纪人扭头看了眼傅沉,都道过歉了,这位爷又想干嘛啊。 “我有几句话想问她。”傅沉直言。 也是丝毫不客气了,抬了下手。 意思就是把她的轮椅转过来。 经纪人此时也察觉到了,傅沉似乎故意找茬,就是打了宋风晚一下,需要这么咄咄逼人?未免太霸道了吧。 可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还是过错方,没办法。 聂汐再度面对傅沉的时候,他正拉着宋风晚的手,不停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那枚粉色钻戒。 “三爷,您还有事?” 聂汐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方才的确是我太无礼,我向您妻子道歉。” 所有人都在等傅沉开口,因为原本就是小事,傅沉却咬着不放,的确有点欺负人。 不过傅沉只是扯了下嘴角,“我想说的不是这件事。” “我相信聂小姐应该还记得,在上回许氏开业晚宴,你是参加的,并且……” “在晚晚摔下楼的时候,你就在二楼吧。” 怕什么来什么…… 聂汐饶是心底清楚,就连警察都找不出证据,傅沉估计也拿自己没办法,只是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抛出这个问题。 她当时整个人心跳已经快得要破表。 整个人都好似无知无觉了吧,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之前的诸多画面。 其实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不少也同时参加了那日许氏的开业晚宴,对于宋风晚摔下楼梯的事记忆犹新,不过当时凶手问题,大家一概不知情,警方不会和任何人透露。 但是所有人认知里,那个凶手,当时肯定就在二楼! 所以傅沉抛出这个问题,大家潜意识就认为,聂汐有作案嫌疑,看她眼神也是透着点古怪。 “她当时在二楼吗?我怎么没印象?” “不清楚啊,没注意到,不过她双腿不便,怎么可能作案啊,她这样就算是作案了,估计也逃不掉。” “这个可不好说,当时那么乱,趁乱溜了也有可能。” “不过监控不是说什么都没有,我一直以为可能是宋风晚想多了,是自己不小心滑倒的。” …… 聂汐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面对傅沉这种人,任是谁都淡定不了吧。 况且她还真的是做贼心虚的那个。 “三爷,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当时在二楼的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聂汐完全不知道,自己说话声音颤得多厉害。 心悸得发颤。 “我怎么可能会对宋小姐做什么?” “您这话问得真是……” 傅沉倒是一笑,“聂小姐是不是想多了,我只是问一句你是否在二楼,你想哪里去了?” “我……” “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可疑的人。” “我知道的已经对警察都说过了,三爷如果要了解什么情况,不如去和警方了解吧,我真的有点不舒服。” 聂汐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其实傅沉此时尚未开始咄咄逼人,只是她自己心慌,先败下阵来,稍微移开眼,不敢和他对视。 “那聂小姐还记得之前京大举行的设计比赛颁奖晚会吗?” 众人一头雾水,怎么又扯到那里去了。 不过那次算是傅沉与宋风晚第一次高调合体,当时外界对此讨论度很高。 “记得。”聂汐心底又是一颤。 外人不明所以,可她心底清楚,傅沉提及的每件事,都是在往她心底捅刀子,像是在步步瓦解她的心理防线。 实在让人崩溃。 “当时后台的幕布砸下来,是蒋先生护着晚晚,若不然被那东西一砸,估计没受伤,也会吓得半死。” 众人恍惚,居然还有这种事,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网上会出现宋风晚与蒋端砚的亲密照。 “当时的确有这件事,我也被吓得不轻,发生得太突然了。”聂汐尽量让自己声音不至于抖得那般厉害。 “什么砸下来很突然!” 就在此时一道略显突兀男声横亘进来,低沉粗哑,倒是把聂汐给惊得心头猛地一激灵。 她身子绷得很紧,肉眼可见的紧张,就连她经纪人都觉得奇怪,低声问了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聂汐此时岂止是身体不舒服? 傅沉简单两个问题,她整个人都有点绷不住了。 “妈、严叔,你们怎么来了?”宋风晚有点诧异,众人回身的时候,就瞧见严望川与乔艾芸进了内厅,边上还跟了半大的小家伙,天冷了,还戴针织帽子,亮黄色,衬得皮肤尤其白。 然后发生了略显尴尬的一幕,宋风晚略微弯腰,刚想招呼自己弟弟,小家伙却迈着小腿,喊了声,“姐夫——” 然后抱住了傅沉的大腿! 弄得宋风晚这手伸出去了,悻悻然不知怎么缩回来。 “许总邀请了几次,盛情难却,而且小迟嚷嚷要来找你们,就过来凑个热闹。”严望川一直都是表情稀缺寡淡的人,你看他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只有小严先森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他想来? 不是他拖着自己来的? 其实严望川此番过来,无非是因为上次许氏开业晚宴,他没到场,所以宋风晚出事了,觉着傅沉这小子没用,还是亲自来看看踏实。 和乔艾芸合计一番,就驱车过来了。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乔艾芸也一脸狐疑,“什么叫东西有砸下来了?” 那天京大表演后台,幕布掉落的事情,宋风晚也没和家里人说,乔艾芸自然一脸狐疑,不过砸这个字,用得极重,导致乍一听这话,总难免心头一颤。 “这件事可能需要问一下聂小姐。”傅沉低头摸了摸小严先森的头,又撩着眉眼看了下聂汐。 也就是垂眸抬眼那一瞬间,聂汐心神激荡,狠狠震了下。 “三爷……” “你先别说话,看了这段视频再告诉我,你当时在做什么?”傅沉说完,一侧的十方就拿出手机。 这是一段手机拍摄的画面,画面不是很稳定,似乎是在拍当时后台的场景,一开始画面都是集中在宋风晚身上,可是后面一转,落在了聂汐身上。 当时画面拍摄的时候,幕布的一角和线头已经卷进了她的轮椅中,而她也低头查看了,环顾四周后,直接将线头绞进了轮椅中…… 紧接着画面打散,一片漆黑。 “其实当时后台很多人在录像或者拍照,我想问你一句,当时你明知道线头绞进了轮子里,心底也该清楚,若是生拉硬拽会造成什么后果,你还这般硬扯,到底是想干嘛?” “这次只是一块布,如果是一块板,我试问一句……” “聂小姐,你是想砸死谁?” 826 虐渣(3)反咬三爷?顺势撕了她(7更) 826 虐渣(3)反咬三爷?顺势撕了她(7更) 十方手机中播放的视频,也就聂汐和她经纪人看到了,周围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从傅沉之后说的话中也能感觉得出来,只怕当时幕布落下来,并非是意外,而是人为。 “聂小姐,告诉我,这般刻意的拉扯线头,你是想砸死谁?” 傅沉音量略微提高,锐利的眸子已经极具威慑力。 聂汐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双手绞死膝盖上的薄毯,后背已经敷了一层热汗。 小严先森方才还抱着傅沉的腿,此时也被他陡然的疾声厉色给唬住了,身子一抖,“小迟是吧,过来我这里。” 余漫兮从一侧招呼他到自己身边,她自己有小孩子,对小朋友自然格外有耐心。 “过去吧。”乔艾芸拍了拍儿子的脑袋。 小严先森这才乖巧的走到余漫兮身边,她拿了饼干给他,他就安静坐在边上,也不吱声,只是那双黑亮的眼睛睁得很大,一瞬不瞬盯着傅沉。 “姐夫有点凶。” “他平时对你很好?”余漫兮笑道。 小严先森点头。 余漫兮只能感慨,这小舅子就是不一样啊,还是偏疼点的。 …… “视频给我看一下。”宋风晚已经伸手从十方手中接过了视频,而此时周围几个人也都凑了上去。 即便是透过视频,大家也能感觉到,当时她用力拉扯那一下,是真的铆足了劲儿,力气很大,以至于才能将幕布一下子绞动拉扯下来。 聂汐此时也缓过了神,强迫自己冷静着。 “当时幕布的线头确实卷到了我的轮子里,我以为稍微用力一点,线头挣开,被扯断就肯定没什么事了。” “我哪里知道,会把整个幕布都拉扯下来。” “这点我是真的不知情,再说了,幕布线头是怎么卷进去的,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想要故意砸谁?” …… 人在极度恐慌之后,整个人就会彻底沉下来。 一个视频而已,线头也不是她故意绞了,卷到轮子里的,就算傅沉再追究,这也只是一个意外。 宋风晚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时候,更是无凭无证。 若是有证据,警方早就抓捕她了! 思及至此,她有恃无恐,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 不过此时站在几米外的许如海心底就不若她这般平静了。 如果只是一段视频,而且是个颇具争议的东西,按照傅沉的性格,是不会拿出来的,除非他还留有后手。 而且是具有绝杀威力的。 许如海眯着眼,心底也在思量着,傅沉手中到底掌握了一些什么? 就在这时候,聂汐忽然抛出了一句。 “三爷似乎从一开始就对我有偏见,难道说,就因为我身有残疾,没钱没背景没依仗,就活该被您抨击吗?” “难不成我这种人,就活该被您这么攻击?” “以前您就瞧不上我们这类人,现在是准备把所有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 原本大家都没看到视频内容,只是听得半真半假,只是没想到这个聂汐如此有胆识,傅沉刚说完,她就反唇相讥,一盆脏水泼了过去! 而且直指傅三爷歧视残疾人,这口锅压下来,谁都背不起。 “你这……”宋风晚刚看完视频,一听她说这话,顿时怒火中烧,刚要发作,就被傅沉给拦住了。 “急什么,让她说。” “可是……” 宋风晚本就不喜欢她,此时说这话,更是婊里婊气,居然开始无辜装可怜了! “从方才开始,您就一直针对我,也可以说,从很久之前,你就在针对我!” 这话说完,原本应该非常严肃的场合,忽然有人闷笑出声,众人循声看去,居然是段林白。 “不好意思,我没忍住!”段林白是真的没忍住! 傅沉针对她? 这女人到底哪里来的脸?傅沉这厮对人对物素来只有三分钟热度,也就在追小嫂子这件事上,倒是很有精力,可是一直针对她? 段林白是打死都不信的。 聂汐心底想好了,傅沉手中没证据,对自己没办法,她完全可以趁机刷一波同情分,反正傅沉等人这辈子对她也不可能有什么好感,这都无所谓了。 反正自己现在也算是公众人物,而且大家都知道她身有残疾,他能对自己如何? 如果此时不反击,很多人可能以为自己真的有问题,不畏权贵的灰姑娘形象,应该也很加分,她已经在脑海中迅速盘算起来。 “有些事情你虽然没挑明,但是言语之中已经透露出了,我就是那个恶人。” “从你问我,当时宋小姐出事,我是否在二楼,还有京大礼堂的事,就是一段什么都不能说明的视频,您是想要将我顶罪?” “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怎么惹了您了,您非要置我于死地?” “难不成残疾人,没背景没家世,就活该被你欺负?” …… 聂汐对于如何博取同情,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只是此时厅内大家神色各异,许家人这边,包括许正风在内,都是按兵不动的状态,而严望川、京寒川,包括傅斯年、段林白等人,则是处于看戏状态。 毕竟…… 傅沉被人泼脏水,对方还是个可怜兮兮的小姑娘,各种指责,还说他歧视,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这种事可不是每年都能遇到的。 而其余众人,皆是不出声不站队状态,毕竟在场的人对傅沉脾气秉性多有了解。 “这小姑娘就算心底委屈也不该这种时候宣泄出来吧,傅三爷能针对她,只怕手中有的不止一个视频。” “现在让三爷下不来台,只怕后面难堪的是她。” “还是沉不住气啊,三爷从不轻易为难人的?” …… 所以大家都静待着傅沉接下来的反击。 傅沉轻笑着,“聂小姐的意思是,我歧视你,对你有偏见,故意针对你?” “说真的……” “我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你产生如此错觉?我盯着你?你怕是太高看自己了?” 聂汐刚要说出口的话梗在嗓子眼。 都这种时候了,这个男人,怎么还能如此有恃无恐,这般张狂无度。 “难道不是?从一开始您就咄咄逼人。” 傅沉撩着眉眼,“我若是真的瞧不起你们这些人,就不会出钱资助了。” “聂小姐,你现在的确不受我的恩惠,因为你现在已经是红人,拿着不菲的收入,自然瞧不上我资助的那点钱。” “但我想问,如果没有当初傅家的施以援手,能有你的今天?” “我也算是你的恩人,现在当众捅我一刀,请问到底是我无良,还是你丧良心?” 聂汐没想到傅沉会拿这个说话,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傅沉压根没有给她机会。 “我知道,你肯定会说,我出资捐助,不过是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 “就算我做慈善是为了好名声,那又怎么样?” “请问你没有拿我的钱嘛!这么忘恩负义,我也想知道,以后谁还敢用你,出资给钱,还要被污蔑说我故意为难你!” “如果我真的那么看你不顺眼,当初你们家筹钱募捐的时候,我们家不出手,你现在还能还能在这里,和我这么对话?” “既然受人馈赠,现在就不要装什么清高!” “刚刚你提到了为难一词,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今天……” “我确实就是针对你来的!” 大家都没想到傅沉在一番激烈陈词之后,会直接抛出自己针对聂汐的言论。 而他这番话已经将聂汐打击得有些失了态。 “三爷,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地方惹到你了。”聂汐和所有人都没想到,傅沉就这么刚,如此强势,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敌意。 “首先我针对你,不是因为你是残疾人,所以你不要把话题往其他方面带!” “这世上,有坏人好人之分,却不存在身有残疾,就一定是好人的定论!” “不要总拿这个说事,没多大意思。” “我针对的是你,不是任何一个群体。” 傅沉这话说完,众人纷纷点头,其实今天的聂汐,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拥有庞大的粉丝基础,甚至成了不少代言的宠儿,这样的人,说她弱势? 怕也不恰当。 “聂小姐,其实您暗地搞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 “之前joe的设计展,为什么会前面会闹成那样,聂小姐心底比谁都清楚,后面您也没有任何歉意,简单几句话就把人给打发了。” “那件事对当事人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和损失,因为没找你追责,你心底不是很清楚吧!” “后来我说提高资助门槛,你又趁机踩着我往上爬,扭转了当时因为设计展造成的名誉损失,一晃又成了善良坚强的代言人。” “你的这点小心机,对我来说,无伤大雅,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晚晚身上。” 傅沉说的这几件事,都是聂汐这辈子最重要的几个转折关键点。 其实不少事,在场诸人大家都看得出来一些。 就好比利用傅沉后面出台的资助政策往上爬,只能说她还是非常聪明的,懂得顺势而为,所以她才有现在的成就。 这东西并不是拿不上台面的,只能说她不若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罢了。 许如海站在不远处,在他听到傅沉说出,就是故意针对她的时候,就知道坏了事,这聂汐真是个蠢货! 傅沉这么做,只怕是故意激怒她,让她乖乖往坑里跳! 你一盆脏水泼过去,傅沉就能名正言顺彻底撕了你。 简直蠢到家了。 还以为自己耍点小聪明,就能逆风翻盘? 可能在寻常人那里,这真的是小聪明,可是在傅沉那边,怕是瞎抖机灵了。 “您的意思是,还是我推了傅夫人?”聂汐此时脸上还算冷静,可是心底却惊惧到了极点。 傅沉这人太狠! 他一一抛出诸多事情,其实就是想告诉她:她的那点心思,她看得清楚又明白。 一点点在击溃她。 “三爷,我是个残疾人,我怎么可能去推她。” “再说了,就算是我推的,她能一点都察觉不到,监控录像能一点都拍不到?” “我这双腿,你让我怎么跑呢?您这指责未免太可笑了点。” 聂汐此时还心存侥幸,警方都找不到一点证据,她就不信,傅沉会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反正只要她咬死不认,谁都拿她没办法。 就在此时,边上突然冒出一句,让所有人都后背发凉的话。 “如果……” “我是说……如果聂小姐的腿并未残疾呢?” 827 虐渣(4)无耻得坦荡,震惊众人(8更) 827 虐渣(4)无耻得坦荡,震惊众人(8更) “……没有残疾?” 这话抛出来,整个大厅出现了短暂的死寂,所有人目光循着声音锁住了发声人。 居然是…… 蒋端砚! 就连站在他身侧的一直在吃瓜的蒋二少,都是一脸懵逼,我的亲哥,您在胡扯什么呢? 他当时正在吃东西,差点因为这句话被噎死! 他就是安静吃个瓜,居然吃到自家亲哥头上,这种时候,您冒头干嘛啊,是不是傻缺,你是不是傻! 全国都知道聂汐双腿残疾,甚至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病,你和我说她没病? 蒋家入京时间不算长,蒋二少虽然名声不大好,但是蒋端砚除却卷入宋风晚事件中,没有半点恶闻,无论是外人评价,还是个人行为操守,都是极好的。 所以这话由他口中说出,才更加令人错愕! “哥?”蒋二少目光呆滞,“你在胡扯什么?” 蒋端砚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他才是那个弱智! 这让蒋二少非常抓狂! 指控很严重,弄不好,会被人骂死的,他可是亲眼见识过,某些群体的可怕,若不然也不会有他男扮女装的事情。 人群中瞬间爆发出了激烈的讨论声。 “蒋大少该不会在开玩笑吧,全国谁不知道她腿有残疾,没残疾?欺骗全国大众,不可能吧,她拍过纪录片,甚至还上过国家的电视台,这假不了。” “不过纪录片都是她十几岁时候的,都过去这么久了,保不齐真的恢复了。” “恢复了干嘛还一直装病,谁愿意一辈子坐在轮椅上,这特么不是脑子有坑?” “我觉得蒋大少不会无端指控,而且……是真是假!” “一验便知!” …… 宋风晚都是一脸惊诧的,视线下意识落在聂汐覆盖着薄毯的双腿上。 她只要出现,腿上总是压着毯子,或是长裤长裙,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而且她有残疾这件事,是一开始大家就知道的,先入为主,自然没人怀疑这件事的真假。 聂汐经纪人顿时觉得好笑,“这位先生,您的玩笑开得过火了吧。” 蒋端砚没作声,而是把目光投注在了聂汐身上。 聂汐整个人就如同被雷劈过,双手紧紧攥着膝盖上的薄毯,力道重得恨不能将其绞碎,脸上血色褪去。 那是比方才傅沉言明针对她,还要惨烈的白。 已经白得发青,周围黑发垂落,看起来颇有种青面獠牙之感,她生得又极瘦,浑身血液凝滞在这一刻,从脚底窜上来的寒意,四面八方缠裹着她。 她猝然抬头,对上蒋端砚的视线。 男人一身修身西装,俯瞰着她,眸底无波,目下无尘…… 没有一点鄙夷或者不屑,因为这个男人,从始至终,就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聂汐?”经纪人喊她,“这人真是胡说八道,我们有残疾证明,还有各种医院证明,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而此时站得较远的京寒川忽然偏头看向许如海。 “您在找她的时候,查过她吗?” 在蒋端砚跳出来的时候,许如海就知道聂汐这颗棋子…… 废了! 安静装死不好吗?自作聪明,傅沉今天过来,怕是特意来收拾她的,还故意往上面撞! 不弄死她弄死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如海看着身侧的人。 “我只是好奇,她是否真的有通天的本事瞒天过海。” 京寒川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 人群在经历巨大的震惊议论之后,又慢慢沉寂下去。 聂汐整个人脸色蜡白,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半个字。 “你这简直是胡扯,我和她一直生活在一起,她是不是残疾我不清楚吗?你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我可以告你的!”经纪人急眼了。 “她当年生了重病,双腿残疾,全国募捐,谁不知道!” “当时那么多媒体报道,总不可能是她联合所有媒体骗人吧,这位先生,你说话之前要斟酌思考的!” 蒋端砚面对她的指责,显得非常坦荡。 可是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好像没听进去,而是看向一言不发的聂汐,“聂小姐,方才你面对三爷,也是口若悬河,现在面对我这么严控的指控,怎么不说话了?” 聂汐是害怕蒋端砚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好像很早之前,就看透了自己。 所以他跳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好像被人抛到了空中,然后重重摔下。 一颗心脏被撕裂,而后摔得七零八落。 “哥!”蒋二少扯着自家哥哥的衣服,“这种话不能乱说的。” “其实是不是残疾,一验便知,如果我说了谎,我会给聂小姐公开赔礼道歉,并且给您一定的经济赔偿。”蒋端砚从始至终太稳。 目不斜视! 就像是草原上虎视眈眈的猎豹,躲在暗处,但是逮着猎物,就会使劲追击,一口咬死。 所以他眼神锋利,透出的寒光,是聂汐惊惧畏缩的。 “你这人真是搞笑,你说她没残疾,还要拉她验证,我们可没义务配合你。”这个经纪人脑子倒是转得快。 “很简单的检查就能还你清白,所以宁愿被人误会,也无所谓?”蒋端砚分明就是在刺激她。 聂汐此时也冷静了下来,“我凭什么要配合你,难道残疾人就没人权吗?” “你们未免太过分了!” “难不成非要把我当众扒干净才甘心?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就能让你们这么开心?这么多人攻击我,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们了。” …… 聂汐这番话也非常占理,只要她不愿意,没人能强迫她做任何事。 众人点头,若是当众检查,的确时候有辱人格。 就是寻常人都不能接受,怕是她会更加自卑。 她说完,不少人都觉得蒋端砚的提议有些过火了。 傅沉忽然笑着开了口。 “其实你拒绝检查不是第一次了。” 他这话落定,众人面面相觑,什么叫不是第一次。 “当初我的公司提高了资助门槛,是要彻底帮你们做体检,确定每个人的伤残等级,再制定新的有针对性的资助政策,这其实合情合理。” “不过这项提议却遭到了的你强烈反对,而你甚至不惜放弃了资助名额。” “我不知道你当时是真的想把名额让出来,还是在躲避检查,毕竟……” “你提交给我公司的伤残报告,都是许多年前的,而这些年,你具体恢复如何,没人知晓,你拿来卖惨博同情的视频资料,也多是以前的。” “免费的全身检查,还有资助能拿,你到底在怕什么?” 傅沉看人太透,他只要能抓住一个点,就能将你层层击溃,攻击得你体无完肤。 “其实聂小姐想检查,我可以帮忙的。”开口的是许佳木。 在蒋端砚说完那番话之后,她就一直在观察聂汐,因为离得近,又是医生,很容易看出一些端倪,她的腿据说是残疾,而且瘫痪那种,按理说是无知无觉的…… 可是方才她因为过于惊惧,薄毯下露出的脚踝,似乎是打了个颤。 这貌似不太正常。 “她是医生,又是女生,要不给你看看呗?” “就是检查一下,也不废什么事?” “要不让许家给安排一个休息室?” …… 其实围观的人都是看客,对于聂汐与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并不是很在意,无非是看个热闹。 聂汐知道段林白的女朋友是医生,所以两人对视的时候,她莫名有点心虚发怵。 “我说了,我没有义务配合你们调查,你们也没权利强制要求我做什么?” “你们若是再这么咄咄逼人,我可以告你们的!” “除非你们能拿出证据,要不然我现在就报警,你们未免太欺负人了。” 聂汐说着就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手指颤抖得要拨打报警电话。 就在她刚解开指纹锁的时候,手机中忽然跳出一段视频。 画面是紫气东来酒店的走廊,就是宋风晚被推下楼的画面…… 而她背后的人! 赫然就是自己的一张脸! “啊——” 她惊呼一声,手中宛若攥着一个烫手山芋,一把将手机甩开,整个人的表情都扭曲了。 整个人如坠冰窖,遍体凉意! 大脑嗡得一声,彻底炸了。 不可能的! 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完了…… 众人还想着等警察来,蒋端砚会拿出何种证据,就被聂汐的尖叫声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唔——”小严先森正在吃蛋糕,手一抖,奶油蹭了到了胸口,他瘪瘪嘴,以示抗议。 这女人莫不是疯了,干嘛呢! “聂汐,你怎么了?”经纪人也被吓的身子一颤,下意识要去捡拾她掉落的手机,到底是看到什么东西了,能把她吓成这样? 她刚弯腰,聂汐忽然大叫一声:“别碰!” 声音颤抖,音量极高。 宋风晚离得比较近,被她声音吓得往后缩了下,尤其是她此时五官极致扭曲,面目狰狞可怖。 “卧槽,吓死老子了!”段林白觉得今天吃的这瓜有毒,能噎死人那种。 “应该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吧。”傅沉笑着。 聂汐一抬头,迎上傅沉的眸子,慵懒无害的,他今日没持佛珠,嘴角挂着温润的笑,可是眼底的笑意揉碎了,就像是寒冰利刃般,一点点朝她胸口戳着! 又狠又疼。 是他干的,绝对是他! 既然手中握着这样的证据,他还吊着自己! 看她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这个男人是魔鬼,他不是人…… “到底是什么啊?” 聂汐的经纪人被唬住了,可是蒋二少眼疾手快,几个箭步窜上去,就把手机捡了起来。 卧槽! 锁住了! 然后大庭广众之下,他做了个特别骚的举动。 “来,帮忙解个锁!” 然后就强行扯过聂汐的手,在按键上一按,方才的那段视频又蹦了出来! “别看,别看——”聂汐急眼了,可是她腿脚不能动,怎么可能弄得过蒋二少。 蒋二少解了锁,就准备撤身离开,就在此时,原本坐在轮椅上的人,居然直接跌爬下来,许是久坐,双腿发麻,刚起身,就跌在了地上…… 可大家实实在在看到! 她特么自己站起来了! 蒋二少看到这情形,那表情,比看到恐怖片里贞子爬出电视还狰狞。 “你别拿我手机,别拿——” 此时大家心底就有个疑问! 手机里到底有什么! 她是怎么站起来的。 就在这时候,傅沉说话了,“其实大家想知道手机里有什么很简单,需要借用许家的大屏幕了。” 正对着门的地方有个巨大的幕布,此时投放着许氏集团的公司介绍,很快就被一段视频所覆盖。 视频中宋风晚与聂汐在说话,然后宋风晚拿了什么东西,转身就走了,就在几秒种后,最惊悚的部分出现了…… 聂汐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蒋端砚说得居然是真的?她分明能走,还装残疾?居然真有人…… 无耻得如此坦荡? 828 虐渣(5)狠狠得踩,三爷太狠(9更) 828 虐渣(5)狠狠得踩,三爷太狠(9更) 视频出来后,所有人眼底无一不是震惊诧异。 因为在推了人之后,她转身坐上轮椅,快速进入了最近的一个休息室,整个脸是彻底暴露在画面中的。 整个过程,干净而利落! 也透着狠辣。 宋风晚瞳孔微颤,她曾想过是聂汐对自己动手,但她想不出来,她推了人之后是怎么离开的,轮椅碾压地面声音很大,若是靠近她,她不可能没察觉。 她身有残疾这个刻板印象,先入为主烙进脑海里,所以整件事怎么想都不对劲,此时看到视频,真被吓得浑身血液都凝滞了。 而周围时不时传出倒吸凉气的时候。 就连聂汐的经纪人,看到大屏幕,也是腿一软,吓得瘫在地上。 这种人生活在自己身边,是非常可怕的! 就好像躲在暗处的毒蛇,随时都会咬你一口,怎么可能不后颈发凉? “我去,这操作真特么牛逼了……”许尧惊呼一声,就被许正风给瞪了一眼。 “说话文明点!” “好震惊!好吓人!我好怕!”许尧说完,一侧的许鸢飞没忍住笑出声,这蠢货,需要这么一本正经的。 “滚一边去!”许正风气急败坏,自己这么正经的人,怎么会养出这么个不着四六的儿子。 “爸,真的吓人,这特么全国行骗啊,说自己身残志坚,居然站起来了!” “这视频应该不是合成的吧?” “我现在手都是凉的。” …… 蒋二少手中还握着手机,他又低头看了眼这里面的视频,是完全一样的。 他此时心底真是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呼啸,心底只有:我屮艸芔茻…… 这是在演什么魔幻剧? 剧情还能这么展开的? 段林白站在一侧,看了眼傅沉,“你丫手中有这种绝杀武器,居然不早点拿出来,太坏了,瞧把人小姑娘吓的。” “这次是真哭了。” “我滴乖乖,吓死我了,这简直和惊悚片没两样啊。” 诚如段林白所说,所有人都好像看了恐怖片,后颈完全凉透,画面没拍到宋风晚坠下楼梯的画面,只有她奋力一推。 光是看背影,也能看出当时用了力,是带着狠劲儿的! 许如海微微闭着眼,伸手摘了眼镜,揉了揉眉眼。 傅老这小儿子,比传闻的…… 还狠! 一点点击溃她,还当众把她扒得一点不剩! 监控画面他抹了,警方都没查到,他从哪里找到的视频。 而且隐忍了这么久,一直不发作,他到底在憋着什么狠?还在筹划什么? 京家人倒是表现得很淡定,这世上脏的东西太多。 此刻厅内众人皆是后颈冰凉,手脚寒凉,而且监控录像还是黑白色的,对视觉的冲击感更甚。 “太可怕了,这简直……惊悚。” “就和看鬼片一样,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太特么吓人了。” …… 聂汐之前伪装得多完美,此时众人就有多么震怒诧异。 一瞬间,她再度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聂汐方才抢夺手机,已经自己从轮椅上滚下来,与蒋二少推搡了几下,头发凌乱,精致的妆容也完全花掉,礼服也被扯得皱皱巴巴,匍匐在地上,宛若蝼蚁般,所有人视线都变得越发尖锐不屑。 方才她下意识的从轮椅上下来,不少人都看到了,她此时再伪装似乎都是徒劳无功的。 所以她继续趴在地上,就好比在把所有人都当成弱智一般。 “还特么趴着呢,起来吧!”段林白咋舌,“大家都看到你自己能站起来了,还装什么啊,恶不恶心啊。” 聂汐双手微微收紧,抬头看向傅沉。 男人居高临下,看她的神情,好像视若无物。 “你不是一直说我污蔑你?现在视频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假的,都是假的……”聂汐竭力嘶吼着,好似提高音量,盖过傅沉,自己就能占据一个理字。 “需要报警吗?方才不是要报警?”傅沉忽然朝着蒋二伸手过去。 蒋二少一脸呆滞得把手机递过去,傅沉接了手机,弯腰送到她面前。 “报警吧!” 聂汐身心俱颤。 脑子里只有两个字:魔鬼! “你不报警是吧,千江,报警抓人!”傅沉说完,千江就立刻动作了。 “你……”聂汐此时也是在撑不下去了,直接站起来就想去抢夺千江的手机。 可他不是十方,可能还有怜香惜玉的功夫,在她扑过来的时候,直接抬手挥开,将她一巴掌拍在地上。 “砰——”一声,力道够重。 众人吸了口冷气。 “现在能站起来了?”傅沉轻哂,这才从一侧拿了些文件出来。 “这里面,有你之前在各家医院检查的所有报告,其实你前期的确双腿瘫痪,无法动弹,不过什么智力有障碍,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像压根就是不存在的……” “当时的媒体为了炒作新闻,也为了增加噱头,故意夸大其词,毕竟你长得不错,本身就是一个极好的宣传爆点。” “你尝到了诈捐的甜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弄到大笔的钱,还有所有人对你的爱护,不仅做任何事有优惠,就连出行都会得到所有人的照顾。” “曝光率激增,一度成了网络红人,瞬间拥有大批粉丝,成为最出名的励志少女。” “这么多年……”傅沉翻着文件,“你捞的钱,已经有千万了。” “你知道这些钱是怎么来的,你怎么能拿得这么心安理得!” 傅沉蹙眉,抬手就把所有文件甩过去! 几乎是抽打在她脸上,“啪——”一下,各种数据,纷纷扬扬洒了一地! “除却我,这么些年,大大小小的捐赠你拿了多少?有些人自己生活清贫,省吃俭用攒了一点钱,结果却祸祸到了你这种人身上。” “当真是厚颜无耻!” “方才还敢那般与我叫嚣,聂汐,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 “我本来以为你就是喜欢耍点小聪明,现在看来,并不是……你不仅自私,而且阴毒。” “你会让整个社会都寒了心!” 傅沉这几句话说得太重,宛若泰山崩顶般,扑面袭来。 聂汐身形剧烈晃动着,浑身惊惧到发抖。 她设想过自己的谎言有一天会被揭穿,可是从没想过,会是以这般惨烈的方式,在所有人面前,被人活生生的将这层伪面撕下。 “你早就知道了……”聂汐看向傅沉,“你还逗着我玩?” “我只是想看,你能无耻到何种地步!” “呵——”聂汐冷笑着。 “我给过你机会了,我问了你,在京大礼堂,在酒店,你是否在场,我给了你机会承认,你没有珍惜,说我故意针对你,说真的……” “如果不是你故意冲撞了晚晚,你觉得我会花心思去研究调查你?” “你真的太高估自己了。” 傅斯年补刀:“自己阴毒,所以看所有人都是怀有恶意的,所以当时小婶关心她,她才那般害怕。” 众人恍然,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难怪对宋风晚反应这般激烈,原来是做贼心虚啊。 “不过聂小姐做的事,怕还不止于此,比如说蒋家两兄弟的事……”就在众人还没消化完前情的时候,傅沉又抛出了一个深水炸弹。 “你在网上混了这么久,也是有点人脉关系的,散播一点流言蜚语,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看起来,你是真的恨我妻子?想彻底踩死她。” 傅沉眼神轻飘飘的,好似没有什么力道一般。 可是眼神接触的一瞬间,却又像是化作了见血封喉的利刃,直抵心脏,寒意瞬间淬入浑身每个细胞,让人遍体生寒。 “卧槽,我特么就说,怎么好端端,我被拉出去挡枪了。” “我和晚晚那是清清白白,日月可鉴,我们很纯洁的,我特么连她小手都没拉过,她当时也没结婚,我追求喜欢的人有错吗?” “就算我以前名声不好,那古言也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 蒋二少气结,流言散播的那段时间,他是被骂得最惨的,什么脏水都是奔着他来的。 最主要的是,他因为脑袋被撞了下,他哥差点以为他被撞成智障了,门都不让他出。 这口气憋了这么久,可算是一股脑儿的通通发泄出来了。 “你刚才还有脸指责我哥,说什么有辱你的人格,就你这种人,你还配谈人格两个字?” “真是恬不知耻!” “就你还报警,想抓我哥,我回头就告你,侵犯我的名誉权。” 蒋端砚重咳一声,“这么多人,差不多得了。” 蒋二少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哥,解气了没?” “你现在骂人还会用成语和俗语了,有长进,关在家那几天,书没白读。” 蒋二少:“……” 而此时许佳木戳了戳段林白,“蒋二风评真的那么差?” 许佳木以前连段林白的花边新闻都没关注过,更别提蒋二少了,只是听说名声不好。 “确实不好!” “比你还差?” 段林白难以置信得看向许佳木,气得半口气差点上不来。 这杀千刀的女人,真特么是自己亲媳妇儿,什么人都拿来和他比,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啊。 …… 而此时傅沉扭头看向千江:“报警了么?” 千江点着头。 “还是找翟队长。” “我知道。” 千江转身往外走,聂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整个人好像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泥沼,若是警察来了,她就真的完蛋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人给我拖下去,等警察来处理!” “这种时候出这样的事,真是晦气!” 说话的是许正风。 其实他出面说这话,也是变相打了许如海的脸,因为这人是他招来的,此时却被许正风炮轰,这让他一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聂汐看到两个统一着装的大汉朝她扑过来,瞬间慌了神,此时大厅内都是人,她连连后退,撞到她以前一直坐的轮椅上,居然直接将轮椅推了出去。 “你们干嘛呢,把人控制住。”许正风拧眉深锁,颇具一家之主的威严和风范。 许如海眯着眼,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而此时聂汐似乎瞅准了什么机会,准备制造混乱跑出去,其实她做这一切完全是徒劳的,今天来的都是各界知名人士,许家安保严格,只要他们想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况且是个人? 聂汐忽然抬起一侧的香槟塔,朝着宋风晚的方向推过去。 “晚晚!”乔艾芸惊呼一声。 这玻璃碎了,也是伤人利器。 傅沉眼疾手快,已经把人护在了身后,后背落了不少酒水,聂汐想趁机冲出去的时候,忽然就被人一脚给踹了回去。 砸在轮椅上,疼得她后背发麻,脑袋晕眩间,她似乎又看到了傅沉的那双清冽寡淡,却又能杀人封喉的眸子。 他…… 真的弄死自己,这个男人太狠,一定要这般折辱她,让她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地?面慈心狠,果真不假。 829 严家vs许家,烈火烹油(10更) 829 严家vs许家,烈火烹油(10更) 蝼蚁尚且偷生,况且是人。 饶是聂汐自知罪责难逃,还是想垂死挣扎一番,只是没想到连门都没出,就被人一脚给踹了回去。 众人还以为出手的是许家人,这一回头,才发现是严望川。 “简直太放肆!” 男人语气沉冽,就好似深秋的冷风,嗖嗖得吹得人头皮发麻。 蒋二少当时离他最近,他几乎都没看出这个男人是怎么抬脚的,反正回过神的时候,聂汐已经撞到了轮椅上。 纤瘦的身子,好似秋风中的枯叶。 “啪嗒——”一声。 光是听着动静,都知道撞得多惨烈。 蒋二少懵逼得看向身侧的人,嘴巴微微长大。 一把年纪了,这么牛逼的? 他目光往傅沉身上瞄,此时宋风晚正帮他脱外套,因为后背都是酒水,弄得很脏,索性处理及时,没浸透到衬衣上。 蒋二少忽然觉着,也就只有傅三爷能娶到宋风晚了。 这要是换成他,遇到这种岳父,怕是已经小死很多次了! 太特么可怕了,这是哪里的魔鬼啊。 这么大年纪了,一脚把人踹飞?这一脚要是踹在他身上? 以前听说过严家当家的人狠话少,听说与见到,那是两回事! 小严先森此时也想过去看一下什么情况,因为地上酒水洒了一地,傅沉衣服还湿了,不过余漫兮抱着他,远离人群。 “我想看。” “那边人太多了,我抱着你还看不到吗?” “我想离近点。” “待会儿再去,你想不想出去玩,我带你去玩别的?”余漫兮准备把他抱走,因为看着态势,接下来估计还有大事发生。 “我不想出去,外面太冷了,我忽然觉得爸爸对我还是很好的。” “什么意思?”余漫兮笑着看他。 “我就算再怎么惹他生气,都没把我踹飞过。” 余漫兮笑出声,抱着他四处晃着,找些吃的,估计这两人是全场最悠哉的了。 傅斯年则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向,这小子是没有脚? 一直要人抱着? …… 傅沉这边,宋风晚将傅沉衣服脱下,上面还滴着酒渍。 “怎么样?要不要去换件衣服?”许鸢飞大步走来,后面紧跟着京许两家人。 这双方部队…… 算是今天第一次聚集到了一起。 这几波人碰面,当真是什么人都有。 用齐聚来形容,也是毫不为过。 “不用。”傅沉摆手。 “实在不好意思。”许鸢飞深吸一口气,示意许家人赶紧把聂汐给带下去,并且让人给傅沉拿了条毛巾。 他只随手接过,擦了下后颈处的头发。 这是在场所有人第一次看到傅三爷如此随性的模样。 他出现在大家视线中,黑衣长衫较多,都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此时这般多了不少烟火气儿。 相比之前的禁欲高冷,更显洒然落拓,头发都是打散的,透着股野。 其实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有狼性,怎么可能不野。 聂汐虽然腿早就恢复了,但是常年坐在轮椅上,导致她身体很多机能都是萎缩状态,严望川这一脚上去,差点把他骨头都撞得散了架。 许家人已经在清理会场,并且有两人走过去,准备将她带走。 “站住!”严望川忽然出声。 聂汐此时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了,却也记得这人踹了自己的人,胃部一阵**。 “还没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人,还是许家这次慈善晚宴的代言人?可笑之极!” 严望川本就护短,聂汐伤害宋风晚在先,事情败露,还来这么一出,他自然更加怒不可遏。 直接就拿许家问责! 这让在场不少人哗然。 三爷这岳父,也是个硬茬啊,在许家地盘上,这么硬气的? “望川。”乔艾芸咳嗽两声,“有什么事,待会儿再处理,这次晚宴是为了老爷子积福举办的。” 好歹给许家留点脸面。 “我有分寸。”严望川拍了拍她的肩膀。 乔艾芸一听他说这话头都炸了。 两人刚数落的时候,那时候宋敬仁还没入狱,他也说自己做事有分寸,结果呢! 把自己弄进了局子里! 真是好意思。 严望川此时是正对着许如海的,毕竟这个聂汐是他请来的,晚宴也是他筹措举办的,出了这样的恶闻,肯定是找他。 “人带下去就完事了?” “你们许家就没什么要说的?” 他眼神太有侵略性,如井深沉,紧盯着许如海,还有丝毫畏怯。 说实在的,就是南江人见到严望川的机会都极少,因为他是出了名的不擅交际,不爱应酬,更遑论京城人了。 不过严家就算再低调,再强势,那也不是京城人士,这么和许家硬碰,说真的。 很硬气了! 段林白伸手戳了戳傅斯年的胳膊,“幸亏我俩都不算是有岳父的人,要是碰到这种,我去,还有好日子过嘛!” 傅斯年没作声。 “我就想知道,当初傅沉是怎么说服他的,严望川可不是好说话的人啊。”段林白抿了抿嘴。 他们哪里知道,傅沉靠得压根不是说服,而是挖了个坑,把严望川给埋了,此时想来,胆子也是真的大。 严望川态度强势,而且寸步不让那种,这让局面显得过分尴尬。 “许先生,我们不说虚的,上回晚晚出事,就是您举办的晚宴,事后你们许家给我们一个交代了没?” “凶手还要我们自己找。” “而且这人还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你们家却毫无察觉,这点似乎说不过去吧,还有那个东西……” 严望川抬手指向一侧的巨幅广告,上面说的是慈善斋宴的事,可是背景印的是聂汐。 此时看来,也是分外讽刺了。 严望川看了眼十方。 十方忽然被cue,立刻会意,直接走到那幅幕布下面,扯住一角,猝然用力…… “哗啦——”一声,长达两米的广告,沿着墙壁,倏然被拽下,嘭然作响,惊得人心头狂跳。 这特么不是硬生生要打许家的脸? 这严望川做事未免太硬核了吧。 广告被猛然扯下,就像在预示着什么…… 因为那上面还印着许如海的名字。 许如海眼皮猛地跳了一下,紧盯着面前的人,“严先生,您这举动是不是不大合适?” “这广告您若稀罕,可以留作纪念,可现在你们许家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我是真的很难想象,一个这样的人,可以成为你们许氏慈善活动的代言人?” “听说许先生回京不久,估计对京城形式也不大了解!” “在识人方面……下次,也得多注意才行。” 许家人,包括许正风他们,都没想过严望川说话这般尖锐尖锐,压根不留半点情面。 聂汐出事,在场面上最无光的就是许如海,他心底肯定焦灼急躁,严望川偏要在这般形势下在点一把火。 此时场面上的形式,已然是烈火烹油! “不知严先生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交代?”许如海眯着眼,深吸一口气,自己还是太低估傅沉这小子的狠绝程度。 这么大的事,他居然可以一直隐忍着! “有些事需要等警方来才能处理,但是我要一句道歉,不为过吧。” 这要求不过分,只是在现在的形势下,就是逼着许家屈尊,或者说,逼着许如海做小认错。 大家此时心底觉着,许如海真是被聂汐给坑惨了。 可是此时形式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别说严家有实力,就是没有,许家确实存在失察之误,上回宋风晚受伤,这次傅沉被泼酒,一个道歉的确不过分。 这是许家的地盘,许如海举办宴会,就是准备立威稳定地位,如果顺着严望川的话做了,他哪里还有脸继续留在京城。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出人意料的,站出来调停的居然是京寒川。 某大佬当时小胡子就被气得直颤。 这混小子此时掺和什么! 830 戏精乱斗,专业挖坑100年(11更) 830 戏精乱斗,专业挖坑100年(11更) 双方形式已如水火,没人肯却步。 许如海是不能伏低,而严望川就想给宋风晚出口气,毕竟聂汐能这么做,许家难逃失察之责,他不可能往后退。 双方焦灼的时候,大家都是安静在看戏。 “以前只是听说严望川是个狠人,没想到性子这么硬,可怕。” “你看他几个师兄弟就瞧得出来,乔老那几个弟子,脾气都出了名的恶劣。” “也不是能说恶劣吧,我和他们打过交道,反正你招惹人家,他们对你也是和和气气的,今天的事吧,你们能说许家没有一点责任?” “就是,三爷都能查到的事,许家一点消息都没有,我都觉得他们是一伙的,故意包庇,也难怪严先生会生气。” …… 这种神仙乱斗的场景,他们这些人就在边上看看好了。 主要是今天场子,几位有分量的老爷子不在,没人敢上去劝和。 就在大家坐山观虎斗的时候,京寒川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没想到。 “严先生,您能听我说两句吗?” 某大佬真的是被气疯了! 这臭小子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嘛,这时候怎么回事,是脑袋被驴踢了? 许如海回来是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他就是你岳父的敌人,现在这么多人在,严望川只要逼得紧一点,定能挫他锐气,你现在瞎掺和个什么劲儿啊。 这脑袋缺根筋的蠢东西! 他气得小胡子都直颤颤。 可是他已经走出去了,他又不可能把他拽回去,那就等于公开和许如海撕破脸了。 他和许正风两兄弟都没撕破脸,他犯不着较这个劲儿,掺和到别人的家事里面去。 这傻缺,小混蛋…… 某大佬绞尽脑汁,算是把能骂他的词都给用上了。 盛爱颐站在一侧,也是颇为诧异,这时候掺和进去,不就等于与严家叫板,傅沉能不护着自己岳父? 这几个小子到底在搞什么啊! 不过场下其他人却觉着,京寒川此时站出来,无非是想帮许家,毕竟也是他妻子的娘家,可能想的就没那么多了。 严望川也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的居然会是京寒川,他们没深交,只是见过几次。 不过…… 他心底清楚,自己师傅与京家过世的老爷子有故交,所以面对京家人,这面子总是要给上几分的。 这也让他心底有点不爽,因为得顾忌着京家,自然不可能和刚才一般硬碰。 “京家的小子是吧,你说。”严望川提着口气。 “这件事许家肯定有失察的地方,不过今晚的宴会本意是为了给爷爷积福祈愿,这眼看着吉时已经过了,再这么下去,恐怕……” 京寒川语气很平,不过意思不过是想化干戈为玉帛,最起码现在这个阶段大家可以休戈。 “希望您能给京家一个面子,带宴会结束,相信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您觉得如何?” 严望川看了眼不远处的京家夫妇,“代表京家……” 就是看在乔老与京家老爷子交好的份上,严望川也不好为难他的孙子。 不过这可把某大佬给气炸了! 小混蛋! 平时精明得很,连他都算计,现在是傻缺了,被踹的又不是他,被摔脑袋也不是他,还特么代表京家? 这脸大得很? 连我都没说话,你就连我一起代表了? 哎呦我去,可气死我了! 难不成因为关系到许家,你就变成恋爱脑了? 许家人看向京寒川,倒是心怀感激,尤其是许尧,原来就算他和姐姐在冷战,关键时候最起码给了许家一点体面。 许正风看向京寒川,眼底意味很浓。 京作霖刚想动作,就被盛爱颐给拉住了,“你干嘛去?”她压着声音,尽量不让人注意到他这里的动静。 “还能你干嘛?我想抽他!这时候掺和个什么劲儿啊,而且许如海本就不占理,瞎帮忙。” “话都说了,这么多人,你给他留点脸。” “我们京家脸都没了,还给他脸?” “行了你,别说了。”盛爱颐拽着他,“等他回去了,要打要骂,这次我不拦着。” 某大佬摸了下气得直颤的小胡子,“你这话说了,可要当真的。” “自然。” 盛爱颐也觉得京寒川此时冲出去太冲动了,傅沉那边不作声就罢了,这要是有人不满了,这肯定又要闹翻天了。 盛爱颐心底胡乱想着,可是现实中的事情,往往都是怕什么来什么。 傅沉没开口,段林白跳出来了。 “这事儿怎么能这么算了?而且私下怎么聊?你们承诺会给我们一个交代,可结果证明,凶手还是我们自己抓到的。”段林白冷笑着。 “在此期间,你们许家都做了些什么?” “严先生要一个道歉不过分,而且小嫂子当天受了多大的惊吓,差点流产,难不成还不如你们许家的一个面子重要?” 许尧气疯了,怎么哪里都有他! 这事情眼看着就要揭过去了,他怎么蹦出来了! 卧槽,之前一起打游戏的时候,就觉得他技术垃圾,话还特别多,说要带自己飞,结果输了,说因为他太菜? 流产? 宋风晚下意识摸了下肚子,其实这孩子好像生命太顽强了,段林白这话,实属夸张。 那天她后腰都要被撞断了,肚子里的小家伙愣是没什么异状。 “段林白,你差不多得了,有什么时候我们私底下说!”许尧蹦了出来。 许正风捏着眉心,今晚这事儿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傅沉这波人明显是来搞事情的,虽然挑事的可能不是他们,可是这群人明显在带节奏。 “私底下怎么说?要不咱们摊开,放在明面儿上吧。”段林白耸肩,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林白。”京寒川蹙眉。 “京寒川,你特么给老子闭嘴,我跟你说,我都忍你很久了,你别瞎bb,这件事我今天一定要许家给我交代!” 段林白这一嗓子,吼得所有人都傻了眼! 段公子冲六爷吼了? 这么牛逼的。 还是他今天磕错药了? 几个人的关系,难道已经恶劣到这个地步了,非要闹得这么僵。 “段林白!”京寒川神情陡然一变,整个人的气场都倏然冷却,好似不再是那个潇洒落拓的京六爷,而是那个…… 恶名昭彰的京六爷! “我给你们时间了,你们给我交代了吗?” 众人一头雾水,交代? 这许家又欠了段林白什么东西? “林白,待会儿我就给你一个交代,先把斋宴办完可以吗?”许鸢飞开口,显得非常无奈,对于此时的场景,让她莫名觉得有些丧气。 “办完之后,是想随便打发我?”段林白轻哂,“我看起来是那么好忽悠的人?” 许佳木站在他身侧,有点懵,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突然就发火了? 她倒是想劝慰几句,一侧的傅斯年却一直给她使眼色,将她叫到了后面。 “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可是……” “放心,出不了大事的。”傅斯年眯着眼,“最多就是那个许尧被惹急了,冲过来,给他一拳。” 许佳木瞠目,这还叫没事。 段林白邪性张狂的时候,也是真的分外嚣张,他咬了咬牙,“难不成非要我当着大家的面,把你们许家做过的丑事都得抖出来?” “段林白,你够了!”京寒川急声怒斥,“你再这么胡闹,我真会对你不客气!” “到底是我胡闹,还是他们许家做事见不得人!”段林白直言叫嚣! 声音很大,像是要把整个许家都给掀了! “好你个段林白,我本来是想给你留点脸的,我姐说私下解决,我答应了,今天这事儿可是你自找的,待会儿我把人带上来,当面对质,你必须给我姐,给我们许家当众赔罪!” 许尧显然被惹怒了,叫嚣着让人把许东给带上来。 “许尧……”许鸢飞想阻拦。 “这种人,给脸不要,就是在等我把他的脸给打肿了才肯罢休!”许尧说得非常硬气! 众人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些什么,只是面面相觑。 傅沉垂头咳嗽了两声。 这群戏精莫不是演上瘾了,感觉…… 今天有点用力过猛啊! 不过许尧这傻小子也是禁不住激,一套就上钩! 许如海眯着眼,他心底清楚,许东带上来,这群人关系将会彻底分崩,也就预示着几个家族关系的决裂,可是此时的傅沉…… 他居然在笑。 视线撞上的瞬间,傅沉略一颔首,眉眼神色,无一不在挑衅! 这小子…… 许如海当时心头就浮上一丝不好的预感。 831 翻盘:证人反咬,众人懵逼(12更) 831 翻盘 证人反咬,众人懵逼(12更) 岭南许家 外面悬红挂彩,却秋风寒朔,沁人刺骨,大厅内的气氛也如热水蒸腾,俨然到了一个临界点,随时会暴沸。 聂汐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人大跌眼镜,原本是严家与许家杠上,这画面陡转,段林白居然与许尧叫嚣上了。 关键是聂汐的事,大家还算知情,可许家到底是什么时候惹到段林白了? 所有人都听得一头雾水。 只觉得今晚这瓜是在有点多,可是众人不知,大瓜还在后头。 宋风晚站在一侧,同样一脸茫然,她又想起双方在医院就曾发生过冲突,不过随后没人告知她任何事。 这显然并不是他们口中的小打小闹。 “三哥……”宋风晚偏头看他。 眼看着都要打起来了,他怎么还能和老僧入定一般,如此从容淡定。 “到底怎么了?” “之前在医院不就争执过一次?事情还没解决?”乔艾芸说了一句,周围有人听到,才觉着这矛盾真的是由来已久。 许尧此时已经扭头吩咐人,“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把许东带上来,我今天就要让他死个明白!” “回头说,许尧……”许鸢飞在边上,似乎一直试图缓和气氛。 “干嘛回头说,他都把事情摊开来了,本来就不关我们的事,凭什么要平白无故被他指责谩骂!” “上次他说话多难听?” “今天我就是要当着大家的面,打肿他的脸,我看他还怎么嚣张跋扈。” “段林白,我告诉你,这里是许家,不是你可以嚣张放肆的地方!” 段林白本就是存了心惹他,脸上表情乖觉鄙夷,刺激得许尧怒火中烧,若非此时场合不对,都想冲过去直接给他一拳。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许正风站出来。 “爸,这小子太狂妄了……” “你给我闭嘴!” 许正风高声怒斥,战意凛然。 他生得精瘦干练,许家人多生得斯文,不若京家某大佬,单看就知道不好惹,许正风寻常看来,谦和好说话,可此时好似披了层寒意,厉声怒吼,在场众人无不被吓得心惊胆颤。 许尧抿了抿嘴,没作声。 “段林白,你来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许正风正色道。 “如果真的是我们许家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们会道歉。” “同样的,如果事实证明不是如此……” 段林白耸肩,“如果是我做错了,我自然也会道歉!” “好!” 许正风喜欢说话做事爽利的人。 “我相信大家还记得我和我女朋友的事,当时事情爆发的根源,就是因为某个记者跑去她家,说我和她关系不正当,这才导致后续发生了一系列事件……” 段林白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许佳木怎么都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和自己有关。 而在场的人,算是把事情给厘清了,居然是因为之前的事。 “……后来我派人去查了,我也想知道哪家媒体在查到这么惊天的消息,不想着第一时间报道出来,而是跑去她的家里,找她父母告状。” “然后就查到了许小姐头上。” “那个人根本不是什么记者,而是一直跟着许小姐,帮她做事的亲信!” 段林白这话一出,许佳木心头一颤,看向许鸢飞,当时都不知道自己心底在想什么。 她们算是有共同作战的经验,之前在酒店,因为许乾的事情,许鸢飞帮她出手打了人,两人关系自此以后都维系得不错。 她压根不信许鸢飞会做这种事。 “林白……”许佳木拉了下他。 “我说的是实话,我喊她一声嫂子,她却在背后捅我一刀,试问大家遇到这种事,能不气愤?”段林白咬着牙,紧盯着许鸢飞。 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不似在扯谎。 而且他敢这么说,定然是有证据的。 就这么一瞬间,大家看向许鸢飞的眼神变得越发古怪。 许佳木的出生如何,所有人心底都很清楚,犯不着许鸢飞任何事啊,需要做出这般下作的事,背后捅刀子? 太狠了。 “段林白,你这话当真?” 许正风神情冷涩,瞄了眼身侧的女儿,甚至比深秋的寒风还凛然几分。 “这是自然,而且之前她承诺,过些时间会给我一个交代,事情过去这么久,却杳无音信,当时怕是打发我的说辞吧。” “还是说,你压根就拿不出证据自证清白!” “木子和你们许家也算是同宗,只是现在日子过得不如你们,你们就算看不上,和她结婚的是我,又不是你们家,需要做这种缺德事?” 段林白说话本就乖张放肆,真的是一刀子一刀子往人心窝子里捅。 “段林白,你说话给我注意点!”许尧心头这把火算是彻底被点着了,冲过去就要揍他,却被后侧的许舜钦给拉住了。 “哥,你别拦着我,你听他说得这话,这还是人话嘛,还能听?” “我告诉你,我们已经找到了许东,待会儿拉出来对峙,自然能见真章!” 许舜钦力气极大,用着巧劲儿,钳制住他,“这么多人,你动手?你疯了?” 他刻意压着声音。 “你真当段林白是吃素的?” “之前你们私下怎么解决的我不清楚,可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要是动了手,就他的性子,立刻报警,也够你进去喝一壶!” “你能不能冷静点!” 许舜钦声音压得极低,也就足够两人听得到,许尧听到这话,瞬间冷静了下来。 “既然有证人,你就让他嚣张放肆一会儿又怎么了。” “你今天若是动了他,待会儿事情澄清,段林白不过一个道歉,可他真能把你送进去!” “你没看出来,他是在故意激怒你?” 许尧冷哼着,只能强行把心头的火气压下去。 蒋二少是认了段林白做大哥,本就是坚定地站在他这边。 而且上回被许尧打得嘴角开裂,这笔账他至今还记得。 “人本来就是你们许家的,现在让他出来作证,这可信度也得大打折扣吧。” “谁知道你们不会让他说这件事是他自己干的,然后把自己嫌疑推脱干净?” “拉出来对峙,他说的就都是真相?” 蒋端砚站在一侧,微微挑眉,忽然有种感觉: 难不成是上次摔坏了脑子,忽然变得聪明了,有种忽然开窍的感觉。 许尧方才冷静下来,听到蒋二少这话,火气又开始往上窜,“你怀疑我们做手脚?” “没有这种可能?”蒋二少挑眉。 傅沉干咳着,悠哉的端起一侧的水杯,呷了口冰水,说真的…… 蒋二跟着段林白这么久,别的没学会,这贱兮兮挑衅别人的模样,真的学了十成像,就这模样,换成谁都想给他一拳。 都是戏精。 这两人拧巴成这样,这以后见面可怎么办啊。 周围早已议论纷纷,围绕的话题,无非是关于许鸢飞的。 “看不出来啊,她会做这种事?”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许家这么多人,难免有人会越过主人家,做出什么事,自作聪明的人太多。” “那也得许鸢飞有这个态度,或者嫉妒不喜许佳木,下面的人才敢这么做吧,我觉得许家不干净,而且段公子说了是他家的人,许家没否认,而且也找到了这个人,光是这点,许家就不清白。”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难怪段公子会和六爷闹成这样。” “这许家水太深了,许如海和聂汐的事情都没掰扯清楚,大小姐也被拽下水。” …… 众人纷纷无奈摇头,唏嘘感慨。 这哪里是给许老积福做慈善的斋宴啊,分明就是许家的扒皮大会。 大部分人对许家不了解,甚至没接触过许家,但是就和京家一样,许家以前对外风评也一般。 算不得恶名昭彰,也说不上干净。 所以许家做出什么事,似乎总能合得上,并不是很出人意料。 许正风听了事情经过,偏头看向许鸢飞,“这件事和你有关?” 许鸢飞摇头,“我不知情。” “人呢?” “在后面。” “既然找到了,怎么不早些与他说明白。” “刚找到,而且是大伯帮忙的。”许鸢飞说完还一脸感激的看向许如海。 就是这一个眼神,让一直作壁上观的许如海心底警铃大作! 他之前就觉得事情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这群人之前的确分崩得厉害,甚至于大半个月都没联系过,这种情况非常罕见,而且京寒川与许鸢飞之间的确一直在冷战。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说帮忙找许东…… “大哥帮忙的?”许正风显然有些诧异,“这件事你怎么不和我说?” “当时爷爷在医院,您也挺忙的,而且我觉得自己私下能解决,也没想过会闹成这样。”许鸢飞垂着眉眼。 许正风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就是因为这件事,你和他……” 他刚想说她与京寒川的关系,是不是也因为这件事才闹成这样的,不过顾忌着在场这么多人,这种私事还是回头再解决比较好。 “大哥,这件事麻烦你了。”许正风与他致谢。 “应该的。”许如海抬手推了下压在鼻梁上的眼镜,只是视线忽然与傅沉相触。 他方才正歪头与严望川说着什么,估计是在解释现在事情的关系纠葛,瞧见许如海在看他,冲着他,又是一笑。 许如海当时心底那抹不安瞬时又被放大。 “还愣着做什么,把人带上来!”许正风这话说完,整个厅内都安静下来。 悄寂无声,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在等着那人出现。 许如海眯着眼,忽然看到傅沉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了…… 此时他才意识到,他可能被这个臭小子给坑了。 可现在他再想阻止一切,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许东被人带上来的时候,穿着很简单的工装,整个人显得非常憔悴,看向在场的一众人,眼神慌乱,不知所措,双手不停搓动着衣角。 他就是普通长相,浓眉四方脸,就是那种你一天见了许多次,可能都不会留下深刻印象的大众脸。 可是许佳木看到他第一眼,双手就猝然收紧了。 当时她母亲在段家门口,揪住一个人,说那人就是当时到他们家的记者,这个人和他长得…… 七成像,尤其是鼻唇,简直可以说一模一样。 “大小姐!”许东一看到许鸢飞,脸倏然一白,整个人双腿发软,就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 “说吧。”许鸢飞没去看他。 “大小姐,我真的对不起你,对不起!” 许东手脚没任何绑缚,完全是个有行动能力的自有人。 “你为什么会去许佳木家里,是我让你去的?” “不是,我……” 大家都以为,这个人可能会说是自己自作主张,因为这件事就算是许鸢飞授意的,就现在这情形,他也会把事情扛在自己头上吧。 可是出人意料的,这人却突然看向了许如海。 “是大爷,他……” “简直放肆!”许如海身侧的人高声怒斥,吓得许东浑身激灵! 厅内众人都一脸呆愣凝滞,什么鬼? 反咬到了许如海身上? 832 设局:六爷,还没人敢和我动手!(13更) 832 设局 六爷,还没人敢和我动手!(13更) 大家想过了无数种情况,最可能的就是这个叫许东的一个人抗下所有事。 这样的话,事情就能揭过去了。 段林白没办法继续找茬,而许鸢飞也能从整件事中将自己摘干净。 可现在…… “许东,你知道自己在对谁说话!”许如海身边的男子,生得健硕高大,怒目而视,青面獠牙的模样,像是能吃了面前跪地的男子。 “我……”许东膝盖发软打颤。 宋风晚在等许东出现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事情可能不大对劲,偏头朝傅沉求证。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傅沉只是揉着她的头发,“我能做什么,别想太多。” 宋风晚还是用一副怀疑的眼睛盯着他看。 “还看?怎么,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喜欢算计别人,那么坏?” 傅沉这话说完,不仅宋风晚点头了,就连边上的严望川、傅斯年等人都齐齐看过去! 你坏不坏,你自己心底还没点数? 居然还好意思问这种话? 许佳木原本还紧绷的神经,因为这些人举动,瞬间松弛,忍不住笑出声,这人怕是有毒吧,这么紧张严肃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过许东带来的时候,大家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过去,可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他没说自己做的,没说是许鸢飞指使,却莫名反咬了许如海…… 这一惊天逆转,看得在场众人无一不是目瞪口呆。 “他的意思是说,许家大爷指使的?” “这人不是许如海找到的?怎么回事?” “这特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被人下套了。” “你们到现在都没发现,整件事都透着蹊跷吗?从三爷故意找茬开始,事情是怎么一步步发展到这个份上的……” …… 边上有个理智的人,稍微分析了一下整晚的事情。 要帮许鸢飞洗刷罪名,就必须找到这个人,如果他是被人故意藏了,京城这地方不算大,可有人存了心躲避,想找到也是困难。 与其这样…… 傅沉敛着眉眼,攥着宋风晚的手,指尖还在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既然这人他们找不到,那不如…… 让人主动送上门! 被自己信任的手下反咬一口,那滋味…… 怕是毕生难忘吧。 许如海此时没盯着任何人,而是把视线对准了傅沉,而他好似有所察觉般,抬头,仍旧是不咸不淡的微笑。 这一局…… 他赢了! 许如海过于自信,也低估了他们之间的信任。 当年雪崩,段林白能够为了救傅沉,不顾风雪,盲了双目,换做傅沉,亦或是京寒川、傅斯年任何一人,都会毫不犹豫这么做,他们之间的感情,没那么脆弱。 许如海此时饶是再蠢顿,也看得出来,这是傅沉给自己下了套。 他只是难以置信得看向许鸢飞,难不成她之前在自己面前的那些,都只是做戏? 他是看着许鸢飞长大的,对她自然了解,她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 那她怎么会…… 许鸢飞咬着唇,并没说话,对他指控许如海,并没表现出震惊诧异。 反而是许尧已经是目瞪狗呆状。 不是该咬段林白这厮一口? 这么咬到自己大伯了。 他离得近,看着许东,“你刚才说什么,我大伯?” 许东此时还跪在地上,整个身子都是虚软在地的,神色惊惶,而他面前站着的不仅是许鸢飞,还有许正风。 这个男人此时面色凄厉,好似风刀割面般,透着汩汩戾气,紧盯着他,让他头皮发麻。 厅内开着暖气,温度极高,他却好似掉进了寒潭炼狱,浑身都透着股凉。 “你别给我装死,说话啊,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是你自己擅自做主去了宁县,对不对?” 许鸢飞手指微微攥紧,“许东,说话。” 许东以前是跟着许鸢飞的,她说的话,许东还是认的,他手指猝然收紧,垂着头。 “是大爷让我去的,他说后面的事不需要我操心,还会给我安排更好的工作,更好的前程,大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后面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我也不懂会牵累到你,真的对不起!” “当时我是一时迷了心窍,觉得这点小事,也不会影响到你。” …… 许东这话说完,众人还在思量事情真假的时候。 原本站在许如海身后的男人,忽然冲了出来,毫无预警的冲过去,一把揪扯住许东的衣服,轻松不费力的将人从地上提起来。 许东生得不算高大,甚至有点瘦,猝不及防的,双脚甚至在一瞬间都抽离了地面。 尚未回过神。 “砰——”一拳砸在脸上,血水横流。 许东当时半边脸就肿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大爷也是你能攀咬的?” “谁给你的胆子!” “你再胡说一句,我打烂你的嘴!” …… 众人都没想过,许如海手下这么凶的? 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都说京家恶名昭彰,其实许家的人狠戾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许东在这个男人面前,毫无还手的余地,就像是被单方面凌虐般。 “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居然敢攀咬大爷,你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那人很是嚣张,可是站在不远处的许如海只是低头整理着袖管,好似眼前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大哥?”许正风蹙眉。 “这人胡说八道,的确欠收拾,不吃点教训,怕是不会说实话的。”许如海说得非常淡定。 当众动用私刑! 实在跋扈! 早就听说过许如海做事狠戾张狂,只是许家人多生得斯文,若是这般单看,你似乎看不出什么门道,可此时面前这人已经被打得这么惨…… 他却能如此淡定。 足以见得,平素行事是何种风格了! 多么彪悍。 难怪一回京,就敢截了段家的生意。 此时那人打了两下,似乎还不过瘾,抬起手臂,手指握拳,准备继续挥拳。 这人生得健硕,饶是穿着西装,肌肉绷紧的时候,也能感觉得出来,定然是个练家子,这么几拳下去。 这许东怕是不死也要废了。 就在他再度准备落拳的时候,许正风刚要动作,有人动作比他更快的拦住了他。 那人下意识挣了下手臂,一回头,居然是…… 京寒川! “还打?你是准备把人弄死,落得死无对证?” 他声音本是极好听的,此时裹了层凌冽的寒意,整个人也不复以前那般潇洒落拓,反而添了几许狠戾。 那人再度扭了扭胳膊,这人毕竟不是他主子,他怎么可能肯听京寒川的话。 “还动?” 京寒川箍着他的手臂,动作强硬,语气更硬。 “六爷,这人太歹毒,跟着大小姐,自己做错了事,连累大小姐不说,现在却反过来攀咬大爷,这种人,要是不吃点教训,怕是不会说半句实话的。” 那人蛮横,松了许东,下意识要挣脱京寒川的束缚。 这一挣脱抬手,胳膊肘就朝着京寒川的脸打去。 “寒川!”惊呼出声的是许鸢飞。 只是这胳膊肘,终是擦着他的脸而过,下一秒,京寒川就忽然旋身抬脚,一记侧踢…… 又狠又急! 这个男人个子比京寒川要高,有一米九多,更是粗壮,众人都没想到,就是这一脚! 居然真的就被踹翻了。 “砰——”一声,一侧的人纷纷躲避,那人身子撞到后侧的桌子上,上面的酒水甜点,都剧烈晃动了两下,那人显然也是懵逼的。 京寒川这一脚结结实实对准了他的侧臂。 上臂骨头像是要裂开般,有那么一个瞬间,好似彻底失去了知觉,此时只剩下锥心刺骨的剧痛。 他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太狠。 所有人都纷纷往后退,太凶了吧。 难怪都说他恶名昭彰,果真是不假。 一侧的盛爱颐咳嗽着垂头,幸亏已经结婚领证了,要不然就他这一脚踹过去,怕是也没又谁家敢把女儿嫁到京家了。 许如海手指猝然收紧,袖管上的一粒袖口被他狠狠揪扯下来。 京家这小子,和傅沉他们…… 一伙的? 京寒川此时正低头整理一下衣服,稍微扭了下胳膊。 “你没事吧!”许鸢飞第一时间冲过去,本能要去查看他的情况。 众人错愕,这六爷能有什么事,那人都要被他踹飞了,你跑去问他有没有事?果然……爱情使人盲目。 “我能有什么事,只是许久没动了,身子有点懒,说真的……”京寒川看向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大汉,“除却许尧这小子,还没人敢对我动手!” 许尧已经看傻了! 莫名被cue,脸上有点臊得慌。 当时京寒川真的对他手下留情了,就这一脚,自己这小身板,还不得散了架,简直要命了。 “你胆子是真的大。”京寒川冷笑着。 那个大汉看了眼不远处的许如海,发现他没任何指示,可是当众被踹,是个男人,心底总是有自尊的,心底过不去啊,冲过去,还想与京寒川动手…… 京家人站在边上,却没动弹,反正他家六爷吃不了亏,而且某大佬不让他们动。 这让众人有点懵逼了。 儿子都要被打了,这做爹的,居然半点都不紧张! 某大佬被京寒川方才呛声严望川,还代表京家?他不是能耐嘛,自己扛啊。 这要不是亲爹,都做不出这种事。 大家都以为,又要开始动手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两人不是一个段位的,可此时忽然有人站到了两人中间,大汉挥起了手臂,却没敢落下去! “怎么着,现在连我都敢打了!” 许正风怒瞪着眼前的人。 “爷……” 他一出现,边上的一众许家人,都瞬间警醒,一瞬间,整个大厅内气氛都瞬间紧张冷肃起来。 这人若是敢碰许正风一下,怕是会被乱棍打死! 他悻悻放下手,却被许正风身侧的人给踹了两下。 “胆子是真大!谁让你和他动手的,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女婿,也是你能动的人?” “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 许正风没作声,只是看向许如海,“大哥,这人我处理了,你没意见吧,太放肆了,也是缺少管教,这么多人在场,真是给我们许家丢脸!” 许如海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许正风抬手,立刻有人动作,把那个大汉拖拽下去,那人自然不敢反抗多言。 此时许东躺在地上,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 许正风垂眸看他,“还能站起来?” “可以!”许东以前是跟着许鸢飞的,与京寒川还算熟悉,这个男人…… 曾经穿过青衣,会唱戏,说话声音也很徐缓轻柔,动手,还是第一次看到。 许鸢飞上前,搭了一把手,弄得许东脸上无光,臊得抬不起头,“谢谢小姐。” “没事。”许鸢飞看他这般模样,也是颇为又急又气。 “说实话,整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许正风看向许东,“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傅沉眯着眼,眸底划过一道暗光。 许爷…… 终于发怒了。 833 反目:许爷质问,想颠了许家(14更) 833 反目 许爷质问,想颠了许家(14更) 许爷出面,瞬间镇住了方才略显混乱的场面。 他眯着眼,语气温和,“你跟着鸢飞的日子不短了,我相信你对她是很有感情的,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因为你做得这件事,她落得被人指责谩骂,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这件事是她指使的,你也不用怕,直接说,我素来不会徇私包庇,这点,你是许家人,应该清楚。” 许东被方才那几拳,打得睚眦俱裂,嘴角此时还在往外渗血,用鼻歪眼斜来形容也不为过。 半边脸,已经无法用言语明状。 他被打,的确可怜,不过他也确实做错了事,改法该打,这些都要认,没有人做错事,不需要承担任何责罚。 所以他今天受的这一切…… 纯属咎由自取。 许东吸了口气,呼吸有点急,稍微平稳,伸手指向不远处的许如海:“是大爷指使的。” 许如海眯着眼,面对指责,从容冷静,只是镜片后的眸子,瞬间迸射出冷意,让人心颤。 “指使你做什么?” “之前小姐回家,就与您和大爷说了段公子交女朋友的事,所以……” 许正风此时想起,许鸢飞的确当着他俩的面提过段林白与许佳木在交往,不过他听之任之,完全没放在心上。 “一派胡言,大伯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而且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许尧急眼了,似乎此时都没回过神,不明白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从来都不希望小姐与六爷在一起,更不希望她与三爷、段公子等人交好。” “本来两家压根不可能联姻的,这六爷小时候对小姐做了那种事。” “爷很厌恶他,照理说,根本不可能把小姐许配到京家。” …… 此时场内众人,在经历数度懵逼后,对于他们说听不懂的这些话,早已见怪不怪。 不过还是很好奇,六爷小时候到底对人家干嘛了? 那种事? 到底是什么事。 “小姐没有强大的联姻,小爷又是那个样子,压根……”许东说道此时,语气有些支吾磕绊,“成不了气候。” “等会儿……”许尧正听得一脸懵逼,这莫名其妙,怎么扯到他不成样子?“你把话说清楚了,我怎么了,什么叫那个样子?” “哎呦我去,这话听得我真是直上火。” 傅沉这边倒是被他的反应弄得一乐。 许家对他完全是放养的,要不然性子怎么可能会是这般模样。 这许东以往跟着许鸢飞,与许尧也算熟悉,咬了咬牙,直接说了一句。 “您什么样子,您心底没数吗?” 许尧瞳孔放大。 真是给你脸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打你!” 许尧当真被气炸了,这话说得,瞧不上自己啊。 “行了,你冷静点!”许正风对他反应,也是觉得又气又好笑,“你让许东把话说完。” “其实……”许东咳嗽着,看向京寒川和许鸢飞,“六爷在外面恶名昭彰的流言,原本是小姐散播的,后来大爷利用了一下,所以才传得那么厉害。” 许鸢飞怔了下。 说京寒川的那些“坏话”,的确与自己有关,不过后面传成那样,她至今都没想明白,也是今天才知道,根源居然在自己家里。 “反正大爷怎么都没想到,小姐居然真的和六爷在一起了,而且爷半点法子没有,所以才想着分崩三爷和六爷他们……” “反正以后查到,我是小姐的人,这么来看,她怎么都脱不了干系。” “我原本也没想这么多,就是想拿这件事为自己搏个前程而已,事情发展成这样,我才知道自己铸成了大错。” …… 其实许东话说到一半,大家心底就猜到了。 许如海想回京夺权,就不可能让许爷一家做大,许尧就算扶不上来,可是许正风如果有个那么厉害的女婿,对他来说,也是十足的威胁。 可是内部分裂…… 这招太损了! 弄不好,会断送许鸢飞后半辈子的幸福,拿自己侄女开刀下手,太狠了吧。 傅沉想起了傅妧与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许如海是那种:成大事不拘小节的人。 哪里会在乎其他人的感受。 许东说完,大家并没去质疑整件事的真实性,因为许如海欲回京夺权,狼子野心早已昭然若揭。 他能做出这种事,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现在只看许爷会怎么做了。 忍了? 还是彻底摊开,撕破脸,兄弟反目。 …… 许东说完这番话,还瑟瑟缩缩得看了眼许如海,明显是怕了。 他深吸一口气,“在我上来之前,他是准备让我攀咬小姐,让我告诉段公子,是她指使我这么干的。” 众人哗然,已经可以想见,如果他上来咬的是许鸢飞,就段林白的脾气,怕是能掀了许家。 半点都不会含糊! 不过很多人心底好奇。 倒是是谁给他的底气,敢这么反咬许如海? 许家当前的形式,许如海明显赢面更大,许爷最近心思都耗在医院里,压根无心管理家里的事。 许如海不仅来势汹汹,而且手段也非常强劲。 寻常人此时站队,一般都会选许如海吧,这个许东之前帮他做事,怎么会突然反咬他? 太多事情存疑。 不过许正风听了这么多的话,神色并没什么异常,只是追问了一句:“你保证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许东立刻抬手发誓:“我若是说了半句假话,死后入不了祖坟!” 对于许家这种家族来说,很注重落叶归根这回事。 所以许东这话,太毒,说得也太绝。 几乎是赌上了自己。 许正风点头,转身看向了许如海,“大哥……” 意思很明显了,我在等你的解释。 许如海从看透傅沉等人的计策后,就显得非常淡定了,毕竟是老江湖了,面对这种情况,依旧从容,“单凭几句话,你这是来质问我?” “这人是你找到的,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也是你的人,他这么说了,你就没什么需要解释的?”许正风追问。 “解释什么?你若不信我,觉得我故意害鸢飞,那我怎么解释都没用。” “许东,这样的人,你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可信度?” “一个背信弃主的人,现在跳出来,咬了我一口,无非是觉得我把他揪出来,想挟私报复罢了。” “赌咒发誓这种东西,素来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单凭几句指责。” “正风,你想和我兄弟反目?” 许如海是真的厉害,都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能如此淡定,并且理直气壮地跑出自己的言论观点,而且反驳的有理有据。 沉着冷静地令人发指。 “那你说,他到底是受谁指使?不是你,是鸢飞?亦或者……” 许正风忽然一笑。 “可能是我吧,毕竟这个家里,有如此能量的,到最后,也只能落在我头上了。” 如此看来,若是没有新的证据,或者证词,整件事情就会陷入一个巨大的罗生门中。 许如海过于冷静笃定,甚至于让人觉得,整件事可能和他真的没关系。 不过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出人意料的,有个让人怎么都想不到的人走了出来。 “如果我能证明许东的话呢?” 宋风晚这群人都是在边上围观看戏的,看到站出来的人,皆是一惊,也是出乎意料的。 那人…… 不是别人,是许如海的亲儿子,他的独子—— 许舜钦! 亲儿子咬自己亲爹,这许家出来的…… 都是狠人啊。 剧情反转的,简直让人应接不暇。 834 震场:父子交锋,许老归来(15更) 834 震场 父子交锋,许老归来(15更) 许家大厅内,琉璃水晶灯依旧耀目,落在此时站出来的男人身上,却好似将他周身都镀上了一层寒光般。 许舜钦生得与许如海很像,儒气,抬眸看人时,又寒光四溢。 身形高瘦,一身黑沉,满目冷肃。 那双眸子被灯光照得发亮,好似黑夜中的曜石,让人心底都为之一震。 许如海和许正风均没想到,此时站出来的人会是他。 尤其是许如海,原本还在和许正风对峙,整个人绷得很紧,强势又冷峻,可现在因为他出现,脸上那层冷涩得面具,出现一丝龟裂…… 饶是镜片也挡不住他此时瞳孔里折射出的震惊诧异。 而在场所有人,更是彻底懵了。 他的出现,就还在本就油光四溅的油锅中,滚入了一滴水。 “刺啦——”一声。 炸了。 “我的天,许家的大少爷,和他父亲作对,这什么神反转啊。” “许如海此时有的,以后都是他的,两人应该是同一阵营才对啊,直接倒戈?这么猛的?” “这许舜钦从始至终,除却方才拉住许尧,全程没说过几句话,没想到一开始,就这么炸。” “本来许爷拿许如海也是没办法的,毕竟许东有的,只是一面之词,但是现在许舜钦站出来,那就完全不同了。” “与自己二叔一起对付父亲?许舜钦到底怎么想的。” …… 许如海神情皲裂,方才还能冷静自持,此时却再也无法镇定了,他目光落在自己儿子身上。 “许舜钦!你给我滚下去!”他声音有点发颤,整个人处于暴走的边缘。 许舜钦不为所动,看向他,眸子冷静地可怕。 “爸,你做得够多了,趁还酿成大错,收手吧。” 许如海从始至终,都很镇定,就算识破傅沉等人的计策,也都能冷静应对 唯独是许舜钦的倒戈背叛! 他妻子走得早,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没想到关键时候,居然是他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 视线一转,越过许舜钦,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傅沉。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敛起了笑容,就这么从容不迫的任由着他打量。 难怪这小子敢这么玩,这家里若是没有内应,他哪里敢这么搞。 傅老这小儿子做事…… 当真是又狠又绝! 他眼底像是淬了毒,着了火,死盯着傅沉,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般。 他一直在想,许东是他找回来的,在他出现之前,也都是他的人在监管着,许鸢飞亦或是傅沉的人,都没机会接近他,那他又是怎么突然临阵倒戈的? 现在才明白,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人居然就在自己身边。 段林白作为这起事件的挑起者,此时都是一脸懵逼,他偏头看了眼斜后侧的傅沉,“这事儿你算到了?” 当时他们几人合谋时,许多事都是傅沉和京寒川在操刀,他就是负责煽风点火的。 关于聂汐的监控,是傅斯年找到的,人家好歹是技术流那一趴的,怎么到了自己,就只能做点没脑子的活儿。 傅沉给的说法是:“这个任务非常重要,而且要如何把握好力道,如何演好这场戏,这局博弈的致胜关键,都在你身上。” “而这个任务,除了你,没人能堪大任,所以……” “非你莫属!” 这话说得段林白心底舒服啊,因为他很重要。 结果京寒川幽幽来了一句:“的确适合他,泼辣,还蛮不讲理。” 段林白气得差点没抽他,老子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 还特么不是为你岳父一家,为了你老婆? 我真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结果你这时候来捅我一刀! 这也是段林白在微博发那段话的由来,此时他们之间压根没什么大矛盾。 当时傅沉和他们商量这件事的时候,段林白就质疑过整件事,因为你无法保证许如海真的会把许东找到,再者…… 怎么保证许东会倒戈? 哪里来的铁证扳倒许如海? 疑问太多。 傅沉当时只说,这些都不是你要关心的,你只要演好这场戏就行。 段林白哪里知道,这丫的居然和京寒川的大舅子搞到一起了,半点风声都没透露。 这么刺激的事,居然都不通知他? 有点过分了。 “你看我干嘛,问你话呢?这事儿你算的了,还是早就勾搭上了?”段林白看某人不说话,伸手抵了抵他的胳膊。 傅沉眯着眼,“许舜钦主动联系的寒川。” “这个大舅子真狠啊,自己亲爹都敢踩?这特么以后谁要是得罪了他,只怕是……”段林白后背发凉。 “他是希望许如海,悬崖勒马。” 傅沉眯着眼,许舜钦没进入许氏集团任职,反而在设计院绘图,就看得出来,他对追名逐利这种事并不热衷。 宋风晚站在一侧,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大家都看出了一二。 什么傅沉等人与京寒川不睦,又是京寒川与许鸢飞冷战,都是幌子。 这群人设了套,就是让许如海亲手将证人带出来。 人是他找到的,结果踩得也是他,这种滋味,怕是毕生难忘吧。 宋风晚抿了抿嘴,“一群戏精,藏得倒是挺好。” 傅沉只是搂着她的肩,“还气着?” “不是气着,我只是觉得你太可怕了。” “嗯?” “你应该是算准了许舜钦不会袖手旁观吧。”宋风晚可不信他忽悠段林白的那套说辞。 她与许鸢飞关系不错,自然清楚,许舜钦对许家姐弟是真的疼爱亲厚,许鸢飞与他们闹翻,这件事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有可能许舜钦也察觉到了傅沉等人的想法,只是几番权衡之下,他最终决定帮了他们一把。 傅沉没作声,“许舜钦是个明白人。” “你也是个老狐狸!” 宋风晚下意识揉了下肚子,忽然觉得今晚不该来这个晚宴。 今晚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些什么啊,简直影响胎教。 孩子学坏怎么办! “不舒服?”傅沉看她摸着腹部,以为她又想吐,还在心底默默吐槽了某个小东西又开始闹腾了。 傅宝宝:…… “不是,只是觉得影响胎教,怕孩子跟着你有样学样。” “跟着我学有什么不好的?” 傅沉素来也不是喜欢挑事的人,你敬我一寸,我敬你一丈,但是反之亦然。 “他才多大点,能知道什么?怎么可能学坏。”傅沉说得漫不经心。 宋风晚努努嘴,没作声。 而此时的许舜钦开了口。 “爸,您做得够多了,鸢飞是无辜的,你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去牺牲她。” “利用她达成自己的目的,真的不配做个伯父。” “你一直告诉我,大丈夫行事要光明磊落,你却为了想独占许家,不惜破坏晚辈姻缘,举行这种斋宴,真的是为了给爷爷祈福?” “您不觉得亏心?” 许如海早已处于暴怒的边缘,直接冲过去,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记掌掴! “混账东西,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我是你爸!” 这一巴掌打偏了,几乎全部落在了许舜钦的耳朵被侧颈处,瞬时一片血红。 “大哥——”许鸢飞瞧着这一幕,当即眼眶泛红,刚想冲过去,就被京寒川给一把搂住了。 “让他们自己解决。” 许舜钦抬手摸了下侧颈,这巴掌力道太狠,以至于他嘴角些许撕裂,他抬手揩了下。 “证据什么的,许东或许没有,我有很多,还做了表。” 段林白差点喷血。 做了个表? 这特么搞设计的,都是这么个弄东西的?送个表给他爸? 段林白与许舜钦合作过,自然清楚他做事多么仔细认真,而且搞这种设计绘图的,各项数据都要准确惊喜,这表拿出来,怕能闪瞎一众人的眼。 许佳木剜了他一眼,“你能不能老实点。” “能。” 某人被“训斥”后,乖巧的像是个小学生。 许如海听了这话,连声说了几个好字。 “你真是我的好儿子,背后收集我的材料,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背后捅我一刀的?” 许舜钦看向他,“爸,京城就这么好?” “我们回家不好吗?” “回金陵!” 许如海大笑着,“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回来不是理所当然的,难道我回自己家,还有错了?” “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坏我的事了。” “当初你来京城,我也是让你警醒点京家的事,可你是怎么做的?” “是你把京寒川给带了回来!” 许鸢飞怔了下,其实她和京寒川在一起之后,父亲不同意,出现转机就是在许家族人聚会那次,说是京寒川在酒吧救了家中的两个妹妹。 然后许舜钦就顺势而为,邀请他来家里做客。 京寒川也是那次,正式拜会了许家众人,进入了许家人的视野。 可能以前觉得他做这一切,好似是顺水推舟般理所当然,可是被这么点出来之后,就会发现…… 许舜钦从始至终,似乎都没真正为难过京寒川。 甚至帮了他们很多次。 只是他从未开口说过这些。 面对他的斥责,许舜钦接下来说的话,让许鸢飞彻底泪奔。 “他们真心相爱……” “她是我妹妹,虽然这么些年加起来见面次数也不算多,可能对她来说,我这个做哥哥,还不若她与朋友的感情来得分量重。” “但我希望她幸福!” “如果有机会……” “我也想送她出嫁,嫁的……是她喜欢的人。” “哥……”许鸢飞看着离自己只有一米远的人,许舜钦疼她,只是从来表达过什么,最多就是送点礼物。 有些人的感情深沉浓烈,就好似许舜钦的。 许如海深吸着一口气,“所以为了她,你出卖自己父亲?” “我只是希望你别再固执下去,免得最后走不出来。” 许如海冷笑着,“我以前一直觉得你不像我,因为你不够狠,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 许舜钦,很像他! 都狠! 只是两人走的不是一条路。 “回头还来得及。”许舜钦看向他。 “你知道京家如果帮二叔,你怕是无望了,所以一心想制造他们的之间的矛盾,甚至明知道二叔不喜欢京寒川,你也不劝着点,甚至希望他们一直不睦。” “不过你现在……” “真的是彻底无望了!你的梦碎了,你还不清醒嘛!” “放肆!”许如海被彻底激怒,抬起手臂就要抽他。 许正风离得最近,一把拽住了他,“大哥!” “给我放开,我教训我的儿子,还轮不到你插手!” 许如海本就是个狠戾之人,此时被惹急了,双目赤红,尽显狰狞之色。 “哥!”许正风拉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动。 “给我滚开!” 许如海是怎么都没想到,最后给他致命一击的不是傅沉,也不是京寒川,而是自己亲儿子,自己寄托了全部希望的人。 他怎么可能不绝望,不愤怒。 “二叔,您别拉着他,让他打吧,如果这样他能消了气,也是我该的。”许舜钦站在那里,从始至终,没有松动半分。 动手的人是许如海,在场大部分人都是没权利干涉阻止的。 许如海猝然用力,猛地挣开许正风的钳制。 一下打在许舜钦的胳膊上,“啪——”一声,光是听着动静,都能想见,他的衣服下定然是一片红肿。 “二叔……”许尧此时也上前劝阻。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拦着他啊。”许正风看向周围的许家人。 这群人是吃白饭的嘛,关键时候,在这里给他装死。 倒不是他们不想上去帮忙,而是不敢啊。 这特么都是爷,谁敢那般放肆啊。 蒋二少此时特别脑抽的说了句,“我们就这么看着,要不要上去帮忙?” 蒋端砚眯着眼,瞟了他一下,“都是练家子,你冲进去试试,怕是会被打出来,你倒是挺有勇气的。” 蒋二少闷不做声,他就是纯粹想帮个忙而已。 京家人在边上,都没动作,周围其他人更是不敢近前。 此时原本还在外面的千江跑进来,他以前当过兵,声音洪亮,饶是可以压着,那可以压低的音量还是足够让不少人听到。 “三爷……” “警察来了?”傅沉偏头。 “不是。”千江还故意压低了声音,“老爷子来了。” 边上一众人无语,你特么这个嗓门,还压低什么音量,说个鬼悄悄话啊,大家都听到了好不。 “我爸?”傅沉蹙眉,“他还做什么?” 这大晚上,傅渔还在他家,不是在家带孩子吗?他今晚和宋风晚就是从老宅出来的,当时傅仲礼和孙琼华也收到了邀约请柬,不过他们两个对此不感兴趣,与许氏集团也没利益冲入或者能有合作,都没出席。 他出门的时候,还问了句老爷子,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某人直接说:“小毛孩子玩得东西,没兴趣。” 那你现在过来是什么意思? “还有……” 千江咳嗽着,想和傅沉说什么秘密,附在他耳边。 然后声若洪钟的来了一句。 “许老回来了!” 边上的段林白都想抽他。 你一回来,一副要和傅沉说什么悄悄话的模样,你有本事就压低了声音啊。 一侧的十方看着都无语,这智障。 该不会以为自己身影真的很小吧。 宋风晚站在边上,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千江有时候做事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 傅沉撩了下眉眼,周围众人都没回过神的时候,就瞧见有两排人快速进入了大厅,那气势宛若大军压境般,整个宴会场的气氛都陡然冷肃下来。 “爷爷——”许鸢飞眯着眼,看到了从黑暗中缓步而来的人。 他拄着拐杖,可是那身形,她一眼就认得出来。 当即红着眼朝着门口狂奔…… 方才还面目张狂的许如海,都瞬间停止了动作,此时在场的有不少许家人,看向门口,低眉顺目,无人再敢妄动一下。 835 许老发飙:我还没死,想造反?(16更) 835 许老发飙 我还没死,想造反?(16更) 岭南许家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许家这片,在京城没开发前,是典型的荒郊野岭,此时也是如此,厅门敞开着,深秋的朔风吹进来…… 将屋内存蓄的那点暖气尽数打散。 两排身着黑衣的许家人,鱼贯而入,全副武装武装,迅速占领了门两侧的过道,就这么强势的压迫而来。 光是在气势上,就有足够的威慑力。 方才喧闹的厅内,顷刻间安静下来。 外面悬着红,挂着彩,许老身影在红色灯笼的掩映下,显得越发庄严肃穆,就像是踏着夜色,裹着一层红莲般。 “爷爷!”许鸢飞已经飞奔出门外,打量着她,眼睛俨然红肿。 “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晦气。”许老蹙眉,拄着拐杖,狠狠捶了下地面。 许鸢飞点着头,“没哭。” 老爷子进屋声音很沉闷压抑,除却脚步声,还有拐杖锤击地面的闷响,一步一下,像是狠狠敲打在所有人心上。 此时除却许如海和许舜钦没动作,许正风与许尧已经快步迎了上去。 老爷子今日着了身黑红色的衣服,并不是什么极好的料子,甚至有点粗糙感,他身形抬手,以至于衣服不贴身,在身上挂着,空空落落的。 只是眉眼锐利,锋芒毕露,视线越过人海,落在远处的许如海身上,微抿的嘴角,有些病态的白,却仍旧透着无边寒意。 “爸,您这是……”许正风此时都没法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爷爷,你怎么突然好了?”许尧又惊又喜。 “什么口气?难不成你还想我一辈子都躺在**?”许老听了这话,略显不满。 “我不是那个意思……”许尧咬着唇,也不知该说什么,挠着头,眼眶略微泛红。 “大老爷们儿,别在我面前抹眼泪,一边儿待着。”许老颇为嫌弃的招呼他到一边去,转而直接奔着前方而去。 傅老是跟在他后面的,只是进了门,就没随着他往前走,而是朝着傅沉那边走去。 众人依次问好,小严先森一直在一侧吃东西,看到傅老,捏着饼干朝他跑来,“爷爷好!” 按理说,不该叫这声爷爷,只是改不了口,也就先随了他。 “呦,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抱抱。”小严先森不知吃了什么,满嘴巧克力,还对着他的脸嘬了两口。 “爸,您怎么来了?”傅沉蹙眉,这个点,不在家睡觉养生,跑来瞎凑什么热闹。 “你以为我想来啊,还不是某人做得太过火。”傅老笑眯眯的逗弄着小严先森,嘴上话却没停。 “胆子这么大,我本来以为你就是想惩戒一下之前欺负晚晚的那人。” “后来才知道,你小子打的是许如海的主意。” “这人你也敢算计,他在京城呼风唤雨的时候,你还没出生,他行事的手段,你不了解。” 傅沉眯着眼,“手段狠,不代表擅长谋算人心,这一局,还是我赢了。” “他若是真的那般精于算计,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傅老冷哼着。 这两位老爷子走的是不同路子,傅老端看着,都是一派慈祥和善的模样,属于杀人不带血那种,不过许老就不同了。 …… 即便拄着拐杖,走路有些迟缓,还是足下生风般,强势刚烈。 此时已经走到了许如海和许舜钦面前,眯着眼,打量着二人。 “谁打的?” “我。”许如海直言。 “因为什么?”许老摩挲着拐杖。 他这拐杖就是普通实木的,甚至没什么繁复的雕花,只是长期手指打磨,光滑可鉴,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 许如海不作声,也是开不了口。 “舜钦,你说。” 许舜钦抿了抿嘴,“爷爷,其实我爸就是……” 让他开口将所有事情讲清楚,他也极难开口,哽着嗓子,不知从何说起。 许老冷笑着,忽然抬起拐杖,一下子打落一侧的酒杯塔,“我还没死,你们是想造反不成!” “在家里大打出手,真是能耐啊!” “刚才是在干嘛,怎么不动了,继续打,我就看着,我倒想看看,你想干嘛!” 许老这话是正对着许如海的。 “都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脾气收敛了,那份野心也能收起来,可事实证明,我大错特错,我也想看一下,我若是百年之后,我们许家……” “到底谁耐不住,想反了天!” 拐杖猝然捶在地上,碾碎了打落的玻璃杯,咯吱作响。 老爷子说话掷地有声,完全不似病人模样。 “呵——”他环顾四周。 “给我举行斋宴?这人命数就在那里,是举行什么慈善,就能多赚两天寿命?” “这是给我举行宴会,还是你许如海想要耀武扬威,举行的庆功宴?” “生怕谁不知道你回来了?这么大张旗鼓的,真是热闹!” 许老说到激动的时候,猝然抬起拐杖,冲着他就是狠狠一下。 “爷爷。”许舜钦呼吸一窒。 因为离得太近,所以可以很清晰感觉到他下手的强劲有力,力道重的,像是能击碎他的骨头般。 倒是许如海都忍不住闷哼出声。 “之前乔老和京家的事情,也是你抖出去的吧,都这么些年了,你这份野心什么时候才能收起来!” 许老怒急,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外公和京家的事……”宋风晚看向许如海,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若是无人提起,怕是早已被人淡忘。 “和他有关。”傅沉说得笃定。 “其实这许如海是有能耐的,并且最像老许!”傅老已经将小严先森放下,揉着他的脑袋,似乎是在追溯很久以前的事。 “有野心,行事也很辣,所以当年在京城是独树一帜,无人敢惹的人物,饶是京家,怕也比不及。” “那后来他是怎么会被驱逐到金陵的?”段林白很好奇,拉着许佳木就往边上凑。 许佳木哭笑不得,你吃个瓜,自己去吃,还非得拽上我? “当时我还在任职期间,负责我安全的都是许家,有一次遇袭,闹得还挺大,不过最后也是平安无恙,这让当时的许家大出风头……” “后来老许拉着许如海到了我们家,只说这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 “当一个人想往上爬,开始不惜任何代价的时候,那是非常可怕的。” “老许当年希望我给他一次机会,就把整件事给压了下去,不过那之后,他就把许如海驱逐出京,让他自生自灭。” “只是他有能力,到哪里都能成为一号人物,这些年也都是安安静静,无风无浪,不过他始终没死心吧,一直在等一个时机……” “想翻身回来!” 傅沉点着头,“就是等许老病危?” 傅老点头,“这人一旦被欲望吞噬掉,就很难回头了,许如海就是太急功近利,想要的太多。” “他这个脾性,若是在动乱年代,能有大作为,可是现在这个社会,他不适合掌管许家,老许啊……” “呵,早就看透了这点!” 傅老忽然伸手拍了拍傅沉的肩膀,“你以为你算计了所有人,人活于世,谁又能保证,自己不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呢?” 傅沉眯着眼,看向远处的许家老爷子。 其实准确来说…… 他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这点傅沉一直都知道,因为范老给他诊断的时候,就看出了端倪,当时与京寒川说了,傅沉就在边上。 不过许家安防严密,傅沉没办法去医院亲自证实,总之不影响大局,于他来说,许老出现,不算坏事。 许如海设局,傅沉加以利用,想玩,就陪他玩一局大的。 而许老何曾不是借了傅沉的手,准备趁此机会,彻底肃清许家! 836 肃清许家,关上门解决(17更) 836 肃清许家,关上门解决(17更) 许老的出现,彻底震慑住了场子。 从动乱年代走出来的老爷子,什么风浪都是见过的,现在发生的事情,在他们眼里,都是看得很淡的。 “首先谢谢格外今日肯赏光来许家,如果大家还有兴致,不妨吃了斋宴再离开。” “今天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我在这里给大家配个不是。” “改日定让人备上薄礼,登门致歉。” 毕竟是家里的事,关上门解决,今天的事情闹得够大,余下的,就不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处理了。 “许老言重了……” 众人这出戏也看得很过瘾了,心底都清楚,许家接下来会做什么,没人会这么不开眼的留下来吃什么斋宴,打了招呼,陆续离开。 从三爷扒聂汐、段林白vs六爷、开撕许如海、许家父子反目…… 今晚的大戏简直应接不暇,大家吃瓜都吃撑了。 有些反转,也是让人后背发凉,比如聂汐从轮椅上站起来的一瞬间,谁的后背都是凉嗖嗖的。 “我去,今晚是真热闹啊,许老这身子,怎么看都不是病入膏肓了啊,怕是趁机肃清门户的。” “这些老爷子哪个不是非常有心机的,估计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就算是离开了,也想给子孙留个清净吧。” “所以自己日子不多,要走了,还要顺势带走一波?可怕。” “不过许如海也是个人物,只是现在的京城,可不是他能只手遮天的地方啊。” “还是三爷最可怕,步步为营,连消带打的,最后几乎都没出手。” …… 众人还在热烈讨论着,离开的时候,警车已经开道而来。 翟队长穿着制服,带着一众民警疾步进入许家。 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三爷居然真的报警来抓人了。 许家偏厅 宾客尽数离开,由于傅老没走,傅沉等人也就没离开,跟着许老进入偏厅。 这地方不算大,众人挨着落座。 唯独许如海站在人群中央,气氛说不出的紧张严肃,就在此时…… 小严先森撒开小腿,忽然朝着京寒川扑过去! 弄得许鸢飞一脸懵逼。 这孩子…… 严迟喜欢京寒川,这是不少人都知道的,只是这种场合,黏糊着他,实在是有点。 “给你的。”小严先森将手中的饼干递给他。 “谢谢。”京寒川咳嗽着,张嘴咬了半口。 “好吃?” “嗯。” “那你都吃了吧。”小严先森觉着自己非常大方,毕竟小孩子这时候对于喜欢吃的东西,还是非常护食的,能给他,是把他当自己人了。 而此时坐在他身侧的盛爱颐冷不丁说了句。 “真是看不出来,你还能带孩子?”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小孩。” “这么看的话,以后应该也会是个好父亲。” 许鸢飞闹了个脸红,垂头没说话。 此时厅内气氛还算好些,毕竟方才发生的所有事,都太严肃,需要缓和一下,不过很快就有人快步进来。 “老爷子,警察来了。” “请他们去隔壁喝杯茶,我这边处理好,就去招呼他们。” “好。” 翟队长一行人很快被请到一处喝茶,不过他们也是初来许家,他们此番前来,一共五人,可是许家人多,又是出了名的厉害,弄得一起前来的民警都胆颤心惊。 “几位,喝点茶,吃点东西,麻烦稍等一下。”许家人都在后面忙碌收拾之前的大厅,对他们也是非常客气。 “谢谢。” 翟队长显得非常淡定,已经捏起糕点尝了一块,“这味道真不错。” “喜欢的话,待会儿可以给你们打包一点,家里东西剩得多,不然也是浪费了,应该不会违反什么规定吧,几块甜点而已。” “那我就不客气了。”翟队长笑道。 “你们慢用。” 那人说着就退了出去。 其余几个警察瞬时长舒一口气,听说要来许家抓人,谁心底不发怵啊。 聂汐已经被控制住了,下面他们要抓的是许如海。 “你们干嘛这么紧张,吃东西啊,真的不错,都这个点了,我是真的饿了,正好当宵夜。”翟队长一连吃了好几块。 “队长,您可真有闲心,这许家什么意思啊?这人到底能不能带走?” “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叫几个人来?” “就是,又这么晚了,这人还是许如海,许家怕是会拦人吧。” …… 翟队长只是一笑。 “你们这些人啊,瞎操心,这件事三爷已经捅出去了,聂汐犯罪,证据被销毁了,许如海难辞其咎,我带他回去是合规合法的。” “你真以为许老那么糊涂,他们现在是关起门来解决私事,待会儿就会让我们把人带走了。” “就算是为了许家,许老的脾气秉性,许如海不去,他也会把人押过去的。” “这许家就是再厉害,犯法也是和庶民同罪,没什么区别,事情闹得越大,许家越是不敢同我们怎么样。” “你们把心都放进肚子里,瞧把你们急的,别把他们神化了,怕什么啊。” 众人听他解释,也就稍稍安心,只是坐在许家,还是难免心惊。 “对了队长。” “唔?” “听说傅老也在。” “噗——”翟队长正吞着糕点,被他这话说得,差点把糕点直接喷出来,“你特么不早说,我今天形象如何?” 众人哭笑不得,“队长,您偶像真是傅老啊,够老派的啊。” “滚——这叫有品味。” 翟队长说着掸了下手上的甜点渍,伸手整理衣服,准备以最好的姿态见自己偶像。 相比较这边缓和的气氛,另一侧偏厅,气氛就非常严肃了。 “小迟来这么久,还没出去玩吧,许姐姐家后院很大,带你去逛逛好不好?”宋风晚拍了拍小严先森的脑袋,拉着他准备往外走。 “姐姐外面冷。” “我想看啊,你不陪我?” “外面很黑,我保护你。”小严先森一直谨记着父亲的话,要保护姐姐。 而且姐姐肚子里有宝宝,更要保护好。 “那我们出去。”宋风晚拉着他往外走,同行的还有余漫兮和许佳木,接下来面对许如海,怕是一阵疾风骤雨,的确不适合小孩子在场。 许家后院很大,为了晚宴,悬了灯彩,也是一处盛景,其实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对宋风晚来说,得知谁背后谋害自己,心底总归是踏实的。 不知是谁,保不齐哪天这人出现在背后,自己都毫无察觉,想来也是后怕。 “为什么妹妹今晚没来?”小严先森忽然看向余漫兮。 “很晚了,妹妹已经睡了。”余漫兮笑道,居然还记着自己女儿。 “那我明天可以去看她吗?” “当然可以呀。”余漫兮摸着他的头。 “我能带她回家玩吗?”最近严家人已经打算回南江了,宋风晚孩子稳定,严老太太还在南江,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待着。 主要是老太太太想孙子,嘴上不说而已。 余漫兮以为小严先森说的是带回云锦首府,当即点头,“行啊,去你家玩。” 因为这件事,后面还闹出了一个乌龙。 弄得小严先森有段时间,看到余漫兮就说她爱骗人。 傅沉叮嘱千江和十方跟紧了,才将偏厅的门关上。 “你这小子倒是很谨慎,放心,在我眼皮底下,你媳妇儿出不了什么意外。”许老无奈。 这傅老的小儿子做事未免太仔细了。 “担心小迟,小孩子比较皮,外面又比较黑。”傅沉说得一本正经。 众人:信了你的鬼话! 严望川更是嗤之以鼻,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自己小舅子了,简直瞎说八道。 许老咳嗽着,伸手摩挲着拐杖,看向站在厅中央的许如海。 837 许老作风强劲,族谱除名?(18更) 837 许老作风强劲,族谱除名?(18更) 偏厅内 许老身上还带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儿,所以偏厅里面点了熏香,气味柔和,只是场面气氛却越发肃穆。 许爷好茶,许家用的茶叶自然是极好的,虽然入喉苦涩,余味却非常甘甜。 傅沉低头品茗这茶叶,余光扫了眼坐在上位的老爷子,许老这情绪酝酿得有点久啊…… 许老咳嗽两声,看向厅中央的人。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许如海站在那里,不惊不动,“您想如何处置,我都接受。” “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以为你的脾气能收敛,我想着若是我真的出什么意外,你们兄弟二人,能携手撑起整个许家。” “我没指望许家能荣耀百年,盛极必衰,这道理我清楚。”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对小辈下手,对你来说,小辈的幸福,还不如你的野心来的重要?” 许老非常激动,整个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死盯着他。 老爷子年纪大了,脊背有些佝偻,可是那双鹰隼般的眸子,仍旧犀利尖锐。 “爸,你冷静点。”许正风想扶他坐下。 “这让我怎么冷静,我就是现在死了,估计也能被他活活气得跳起来。”许老是恨铁不成钢。 “如果这次我真的去了,你是不是要把你的侄子侄女和你弟弟,都给赶尽杀绝了?” “鸢飞喊你一声大伯,你不觉得心底有愧吗?” 许老拿着拐杖,举起来,直接戳在他的心口。 “你摸着良心,你哪里来的脸面对这些孩子?” “这么些年,我哪里还有脸?许家长子,被流放在外,不得继承家业,你知道外面人是怎么看我的?”许如海心底也是一肚子怨气。 “呵——”许老冷哼着,“你和我掰饬这个是吧,那你想怎么处理,让我告诉所有人,当年你对傅家犯得恶行?” “他们家没追究,是给我面子,也是不想因此断送了你的一辈子,给你机会重新做人。” “你现在和我说,别人怎么看你,那你当初就别做那种事啊!” 许老攥紧拐杖。 “这次的事情,你着实太过,这次不能硬来,开始用损招,分崩他们几个人的关系,甚至把亲侄女当枪使,你可真是给我们许家长脸。” “居然连乔老和京家那老头子的事,都是你捅出去的。” 这么做,无非是分崩几家关系,自己才能顺势而起。 “你是非要把许家断送了才高兴?” 某大佬微微挑眉,老头子? 怎么对别家老爷子都不是这个称呼? 难不成他们家老爷子和许老还有什么纠葛不成? “今天这事儿我也不想多说,警察已经来了,你待会儿就跟着他们回去。” 许老摩挲着拐杖。 “你如此跋扈,狼子野心,可能那么多年前,我就不该那般纵容你。” “自此……” “你不再是我们许家人!” 许老这话说完,所有人都是一怔。 他身体有些欠佳,说话语气不是特别重,每个字都轻飘飘的,却字句宛若千斤沉,就连一直不惊不动的许如海都瞳孔微颤。 “爸……” “你心底对我不满,对晚辈也不爱护,甚至包庇别人行凶,我们许家没你这样的子孙。” “我只希望自己的儿孙喜乐,他们自己开心就行,我能给他们提供点荫蔽,我心底无愧,不过你……” “我们许家庙太小!” 大家想着,可能许老脾气上来,会甩起拐杖,抽许如海,或者指着他高声呵斥,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并没这么做。 反而是非常平静的抛出了一个深水炸弹。 对于许家这种注重传承门第的家族来说。 被逐出家门,无异于是一直酷刑,这简直是抽打他还难受。 “爷爷——”许舜钦起身。 “你别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是我孙子,永远都是,今天这事儿,你办得漂亮,爷爷很满意!”许老拍着许舜钦的肩膀。 “你以后就留在京城,多陪陪爷爷……” “你这弟弟啊,成不了什么大材,你做哥哥的,以后多照顾一点!” 这话说完,傅沉与京寒川因为坐在相对位置,不约而同抬头,眼神交汇,虽无过多交流。 却也不得不说! 许家老爷子手段太高干。 这番话,不仅是在收拢许舜钦,更是在扎许如海的心。 他博了大半辈子,无非是一个许家,觉着家主被弟弟抢了,心有不甘。 可他哪里知道,老爷子属意的后继人选,居然从来都不是许尧,而是他儿子! 他筹谋这么久,就算得到了这些,最后给的也还是许舜钦…… 所以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好似一个笑话般。 傅沉抿了口热茶。 若是论诛心,许老绝对是个中高手。 这番话,温温吞吞,很徐缓,却是一记狠刀子,直接戳进了许如海的心里。 他惨然一笑,什么话都没说。 “爷爷……”许舜钦似乎还想说什么,许老没给他机会。 他素来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说要把许如海逐出家门,自然是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 “爸,你和爷爷……”许舜钦再想与自己父亲说些什么的时候,他二话没说,直接跪下,就给许老磕了三个头。 诚如傅老所言,他们性格太像,所以这样的情况,许如海不会求饶或者妥协。 事情他做了,他认了! 任何惩处,都是他该的,也是硬骨头了。 众人看在眼底,都是神色各异,尤其是许正风一家,也是太了解许老的脾性,此时求情根本没用。 许如海也算是磊落,与许鸢飞等人道了歉。 视线落在傅沉身上,突然一笑。 “我还得谢谢你,一早就替我想好了归宿。” 傅沉喝着茶,没作声。 “我一直想不明白,那次的事情,你为什么一定要报警,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其实你早已挖了个坑给我。” 傅沉摩挲着茶杯,“我的确给你挖了坑,但是你若不包庇聂汐,根本不会上当,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处处受限,落得这般下场。” “当初我并不确定你和聂汐之间到底是何种关系,直到我让十方去看监控,他说也在查,而且觉得录像有问题,我就觉得你们两个人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而你为了掩饰你们这层关系,肯定会帮她遮掩。” “我当时报警,的确是留了后手,因为只要警方介入,拿了监控,后期调查,发现聂汐行凶,你帮他掩饰,也是帮凶。” “就算别的事情,你能摘得清楚,共犯这一条,总是逃不掉的!” 许如海冷笑,“你一早就算准了,要把我送进去!” “我挖了坑,但也得你往里跳才行,你当时若是将监控拿出来,直接让警方抓了聂汐,压根不会有接下来这些事。” 傅沉这话说得委婉…… 换言之就是: 落得这般下场,都是你活该!怨不得任何人。 这个道理,许如海怎么可能不知,只是觉着傅沉心思太重,就连当初报警,都是一步步算准了的。 这样的男人,何其可怕。 许如海不擅长勾心斗角这些东西,他做得事情,许多都是摊开摆在明面上了。 就直接成了傅沉重点打击的靶子。 “出去吧,这么晚,警察同志也等很久了。”许老坐在椅子上,搓动着拐杖的手指,轻轻发颤。 “爸,我陪你。”许舜钦起身随他出去。 “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去的。”许如海轻笑着。 就在他们即将踏出偏厅门的时候,许老沉着嗓子说了句。 “舜钦,外面冷,帮他带件外套……” 许如海脚步一顿,继而大步往前走,完全不回头。 “这父子俩在金陵待久了,京城这天太冷,怕是受不住的。” 许老自顾自的说着,端着茶杯,抿了口早已凉透的茶水。 众人都注意到,老爷子手抖的厉害,甚至连杯子都端不住。 方才那番话,他说得轻松,可是将亲儿子逐出家门,与他来说,又怎么不是剜心刺骨之痛。 “幸亏没让家里那老太婆跟来,就她的性子,估计现在要哭着和我抹眼泪了。” “说我心狠。” “这人年纪大了,太容易多愁善感了,我还得想着,回头怎么和她解释这件事比较好。” …… 许老自顾自说着。 直至外面传来警笛声,他手猝然一抖,杯子从他衣服上滚落,碎了一地。 “爸。”许正风也不知如何宽慰他,冷厉着眉眼,只能长叹一口气。 “人老了,杯子都端不住了,你看弄得身上脏兮兮的。”许鸢飞急忙翻了帕子给他擦衣服上的水渍。 “爷爷,你之前真的吓死我了。”许鸢飞红着眼。 “我这不没事吗,我年纪大了,能做的,就是给你们多提供一点荫蔽,创造个好的环境。” 许老显然是提前预知了一些什么,无非是趁着自己有力气,彻底肃清许家罢了。 “不过有件事你大伯……”许老说了这个称呼,声音顿了下,“他有件事说得不错,我身体不大好,咱们许家的确该办点喜事,好好给我冲冲喜,去去晦气啊。” 众人尚未从许如海的事情中回过神,就听到这位老爷子直接说了句。 “作霖啊,你们京家什么时候来我们家提亲啊!” “我还想看我孙女穿红衣出嫁啊。” “要不你们改天上门,我们两家合计合计,年前把这事儿给办了吧!” 某大佬一听这话,自然觉着好。 他早就看京寒川这小子不顺眼了,巴不得他早点成家,然后两口子搬出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我听您安排,我们回去准备准备,再去找大师合几个日子,争取年前把事儿给办了。”盛爱颐笑着搭腔。 这下子换成许正风懵逼了! 这眼看着天冷了,想要冲喜积福的办法多了去了,怎么就莫名其妙扯到办喜事上面去了。 今天这事儿,摆明是京家这小子和傅沉这伙人下了套,许正风还想找他算账来着。 哪有心思和他谈办喜酒的事啊。 您这不是胡闹嘛! “你什么意思?京家人都表态了,你愣着干嘛?两个孩子领证这么久,还不办酒,你觉得像话吗?”许老怒瞪了许正风一眼。 “应该办,早就该办了。”许正风无奈。 “这回头你陪舜钦回去一趟,把金陵的事情处理一下,让他搬到京城住,鸢飞一走啊,家里就冷清了。” “我知道。”许正风点着头,他知晓父亲心底是不舒服的,出了这样的事,许家哪个人心底又是舒爽的呢,他说什么,他就应着,随了他的意。 “爷爷,家里还有我啊,怎么就冷清了!”许尧不满了。 “你能陪我唠嗑说话?每次聊几句,就跑去打游戏了!”许老怒斥道。 许尧闭嘴不说话,因为老爷子控诉的这些,也是实话,他们之间没什么共同话题啊。 “结婚这事儿不能再拖了,你们两个人啊……” 许老忽然伸手指了指许鸢飞,又指向京寒川。 “没用的东西!” 众人懵逼,怎么还骂上了? “你看看人家傅沉动作多快,孩子都有了,你们领证比人家早,怎么速度这么慢,就你俩的速度,我怕是见不着外曾孙了!” “真是愁死人。” “寒川今晚就别走了,在我们家住下得了,就睡鸢飞那屋,真的要好好培养一下感情了。” 这老爷子太直,说话都是荤素不忌的。 屋子里一众小辈均是垂头不语。 段林白咋舌,这些老头子真是一个比一个狠! 这种话私底下说就行了,还摊开说的,他们家小六不要面子的啊。 可是段林白还没嘚瑟够,就被许老点了名。 “林白啊。” “许爷爷!”段林白笑得那叫一个喜庆。 “你演技不错啊,还有你……”许老不认识蒋家兄弟,伸手指了指蒋二。 蒋二少忽然被大佬点名,表情有点呆滞。 “爷爷,他叫蒋奕晗,边上坐的是他哥,蒋端砚。”许鸢飞介绍,“那个,他不是演戏,他和许尧都不知情,两个人是本色出演。” 许老点了下头,“原来是本色出演啊,我也在想,这种事告诉许尧,怕是一个小时都兜不住,都给你们捅出去了。” 许尧莫名其妙又被点名,愣了下,这话说得,好像他是个大喇叭。 “你这孩子性格和许尧很像,估计能处的来,有空多来家里坐坐。” 许老这话就算是提携了兄弟二人。 蒋端砚笑着点头,“有空一定来。” “不早啦,大家都散了吧,老傅啊,你今晚还走?”许老拉住一侧傅老的胳膊,“要不留下来,我们彻夜长谈?也很久没和你聊天了。” “行啊,那我今晚就不走了。” “傅沉也别走了,明早和你爸一起回去。”许老挽留。 傅沉都没答应,就听到一侧的严望川开口: “那我就带晚晚先回去了。” 傅沉:“……” 众人笑出声,这严先生是真的不大喜欢三爷啊。 众人拜别许家,回去时,也是各种感慨。 大家无不唏嘘,因为所有事情串起来后,尤其是聂汐的事,总让人后背发凉。 唯独蒋二少这边。 “哥,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们几个人是演戏?” “我现在脑子还是有点懵,你说,三爷早就盘算了,准备对付许如海,陪他演了这么一出大戏?” “在医院他们几个人吵得那么凶,都特么动手了,我还挨了几下,敢情就白挨了?” “那时候许尧打得特别狠,所以就是所有人都懂,就我们两个傻子,还掐得那么带劲?” “卧槽,我觉得自己像个智障!” …… 蒋端砚被他吵得脑仁疼,偏头看了他一眼,“你终于认清了自己。” “什么?” “你像智障。” …… 838 遭反噬自吞苦果,自作自受(19更) 838 遭反噬自吞苦果,自作自受(19更) 云锦首府 许家沸沸扬扬的慈善斋宴,终究以一场闹剧收场,宋风晚回家后,刚洗了澡,就看到自己被子里隆起一块,估计是小严先森爬过来了。 约莫几分钟后,乔艾芸敲门进来,给她温了杯牛奶。 “别玩手机了,早点休息。” “我知道。” 此时网络发达,许家发生的事情,很多已经传到了网上。 “过些日子,我要回一趟南江,要不你搬到傅家老宅去,那边人多,也能照顾你。” “不用,我这才怀孕多久,没那么金贵,而且三哥不在,年叔还在啊,你放心吧。” “过些日子,我再过来,张罗一下你和傅沉的婚事……”乔艾芸今晚似乎特别多感慨,“不过傅沉做事我很放心。” 宋风晚点着头,听她说了十多分钟,她才准备把小严先森抱走,可是某个小家伙愣是不肯走,哼哼唧唧的扯着宋风晚的衣服。 “算了,他今晚陪我睡吧。” “他好动,你注意点。”乔艾芸叮嘱。 “我知道。” 她离开之后,宋风晚又刷了会儿微博。 网络上,关于许如海的报道不多,毕竟他是商人,却又不是段林白那么高调的,虽然有人讨论,不过关注度不高,反而是聂汐的事情,已经被顶到了热搜头条。 许家外面本就有不少记者,聂汐被带走的时候,是没有坐轮椅的,当时吓呆了一群记者。 她装残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网络。 之前在网上有多少人拥护她,此时踩她就有多厉害。 “骗子,去死,不要脸,骗钱!” “太恶心了,好吓人,心机太重了吧。” “亏我之前还特么给你捐过款,我真是瞎了眼。” …… 网络群情沸燃,各种谩骂甚嚣尘上。 而某些主流媒体也在第一时间发了消息,谴责这种诈捐行为,将她当做典型拉出来批斗。 从国民励志女孩,到人人喊打的社会毒瘤,她只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 有人还从扒出她住的豪宅,甚至还有她以前发表一些模棱两可,颇具争议性的言论,以此受到牵累的人。 网上甚至有人说,她是最强的白莲花和绿茶。 而最为气愤的还是某些弱势群体,尤其是一些需要人捐助的群体,最近舆论对他们本就不利,结果还爆出这样的新闻。 他们收到风声,早早就在派出所门口等着。 聂汐刚下车,就被暗处躲着的一个妇人揪住了头发。 那人有听力障碍,听不到警察的话,愤慨得揪扯着她的衣服。 而这段视频被传到了网上,视频很暗,看不真切,只能借助有些灯光,看得出来聂汐被人按在地上揍。 毫无还手余地! 紧接着,警方发了案情通报。 说是针对宋风晚推搡事件的后续调查,因为这件是当时造成了很恶劣的社会影响,公众也得等一个交代。 警方自然不会公布犯罪嫌疑人的具体姓名,只说是聂某,网友就已猜到是谁了。 瞬间又是一波攻击谩骂涌入。 聂汐之前就是利用了大家的同情,现在落得被万人攻击,千人嘲讽,也是活该的,自食恶果。 善于利用网络的人,最终遭到了反噬。 宋风晚刷了一会儿评论,也觉得没什么趣味。 此时正好傅沉拨了视频电话过来,宋风晚瞥了眼已经睡着的小严先森,戴上了耳机。 傅沉似乎刚洗了澡,穿着睡袍,头发还湿漉漉的,发梢水珠还顺着脖颈衣服里面钻。 宋风晚蹙眉:这人大半夜的,穿成这样是想干嘛? “你怎么这么晚才洗澡?”宋风晚眯着眼,尽量无视某人在对面扯着毛巾撩头发。 傅沉的确不像个已经过了30的人,啧…… “和父亲聊了一会儿。” “挨训了吧。”宋风晚忽然笑出声,想也知道傅老会说些什么,就傅沉今天做的这件事,她都想骂他。 居然和段林白他们一起演戏这么久。 这群人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以后做事还是要把握好分寸,毕竟是做父亲的人了。” 宋风晚笑着点头,“对了,关于聂汐没残疾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蒋端砚发现的。” “嗯?” “之前你们学校设计展,在后台,你想吐,这件事还记得么?” 宋风晚点头,当时她都吓死了,生怕自己上台领奖,再出意外。 “当时蒋端砚注意到,聂汐双手抓着轮椅扶手,好像是做出了类似于撑着站起来的姿势,如果是正常的残疾人,这时候,应该是去转动轮子才对,而不是撑着扶手。” 宋风晚点着头,“不过这也只是推测吧,可能就是习惯性动作。” “你出事后,他找我聊过,说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后面就着手去查了下。” “聂汐可以蒙混这么多年,自然是有点水平的。” “不过许多事情也是禁不住考据,站不住脚的,深究一下,自然就露了馅。” “原来是这样。”宋风晚此时想起那段视频,还是后颈发凉,“我是真的没想到,她胆子会这么大。” “或许就是谁都想不到,才没人怀疑。”傅沉手指随意拨弄着湿发,“其实仔细想来,她这种骗术也是很拙劣,就是意料不到,才能蒙混骗过这么多人。” “过些日子,我妈和严叔要回去了。” “几号……” 说真的,傅沉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父子俩虽说性格不同,但是傅沉发现了,都挺克他的。 得知严家人即将回去的消息,傅沉就睡不着了,干脆下楼随便转一圈,却意外碰到了也刚从楼上下来的京寒川。 “这么晚还不睡?”京寒川给自己倒了杯水,打量着傅沉。 “我睡不着,倒是你……”傅沉冲他忽然一笑,“这么快就完事了?” 京寒川反应过来,握着水杯的手稍微顿住。 就因为许老的那番话,所有人都以为,他和许鸢飞今晚是要去造小人的,可是许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谁有那个兴致啊,他们只是回屋聊了一会儿。 也是今晚发生太多事,京寒川睡不着,这才下楼溜达一圈,结果碰到了傅沉这个魔鬼。 “你们两个人,一直都是这么速战速决的?”傅沉笑着调侃。 “你管得有点多。” 京寒川手指叩打着玻璃杯。 “不过你这次也是因祸得福,有许老敦促,你们两个人的婚事也提上日程了。” “你和小嫂子日子订了?”傅沉和宋风晚毕竟领证了,京寒川也就顺便改了口。 “年前的26,到时候严家会在京城过年,本来想在南江再办一场,芸姨说没那个必要,晚晚身体也不能那么折腾。” 京寒川点着头,“林白和许医生好像还没消息啊……” 此时凌晨两点,段林白打开了家里的大门。 林玉贤听着动静,还以为家里进了贼,跑下楼才看到失魂落魄的儿子,许家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因为许佳木明天有早班,段林白就死皮赖脸的说要住到她的宿舍。 “你不是去木子那里了,怎么大半夜回来?” “有个患者半夜突然需要手术,没有人手,她住在宿舍,就被叫去帮忙了。” 据说手术会持续很久,段林白一个人也不爱待在宿舍里,干脆穿了衣服,连夜回家了。 “她工作是有点忙。”林玉贤裹紧睡衣,“听说寒川也要定日子结婚了。” “对啊!” “你和木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段林白正郁闷着,猝不及防被自己母亲戳了一刀。 “你抓紧啊,你看看寒川和傅沉他们,就你不着急……” 段林白晃着腿,他很急! 可是他媳妇儿不急啊,而且今晚他才知道,许佳木在没认识他之前,树立的目标是35岁结婚嫁人。 卧槽,这女人难不成是让自己等她到35岁了? 她绝壁是来克他的。 839 小严先森要带走傅渔?闹乌龙(20更) 839 小严先森要带走傅渔?闹乌龙(20更) 许家慈善斋宴的事情,除却聂汐被人钉在耻辱柱上,时不时会被网友拿出来攻击,很少有人再去议论这件事。 聂汐的事情,网友还做了一首打油诗,无非是斥责她厚颜无耻一类。 宋风晚被推的事情,聂汐认了,证据充分,很快就移交到了司法部门。 而整个京城此时热议的都是京许两家的婚事,傅沉婚事比他们晚,压在了临过年时。 到底是许老身子骨不够硬朗,那日从医院出来后,一阵寒潮后,老爷子就病倒了,他身体已经不适合做手术,用了范老留下的方子滋补身体。 过了些许日子,整个人气色倒是好了许多,只是快入冬,雨雪天增多,他腿疾频繁,有时都是吃止疼药才能入睡。 索性整个人精神能吊起来,这也让许家能安心筹措婚礼。 另外这边,严家人也准备回南江,临走的前一天,傅家在老宅摆了一桌酒宴,但凡在京城的傅家人都到了。 那日余漫兮临时要去出现场,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赶紧过来坐,给你留了饭。”老太太急忙招呼她坐下,“这么冷,出什么外景?” “有个交通事故,挺严重的。”余漫兮脱了大衣外套。 傅渔正坐在一侧的儿童车里,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就咿咿呀呀叫起来。 “你女儿还是最黏你。”孙琼华笑着打趣道,“方才睡醒后,怎么都哄不好,让斯年哄她,结果孩子哭得更惨了。” “他不太会哄孩子。” 余漫兮提起这个事儿,就是一肚子火。 她有时候比较忙,需要写稿子,或者出采访之类,就会把孩子让傅斯年帮忙照顾,他自己在电脑前忙活,就让女儿在边上干瞪着她。 哭了就给口喝的,这是哄孩子嘛! 她有时候倒是希望傅斯年带傅渔出去玩,要是去了工作室,最起码他那几个朋友,还是有人会哄孩子的。 结果傅斯年带出去两次之后,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问他原因 他说:“那几个小子会抽烟,还是死宅,十天半月不洗澡的,身上臭。” 容易熏着他女儿。 余漫兮哭笑不得,估计他那些朋友听到这些话,怕是要哭了吧。 她伸手将女儿抱起来,傅渔自然是黏母亲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就开心了。 “先别管孩子了,吃点东西。”傅斯年从她手中接过女儿。 余漫兮说了一些参访中遇到的趣事,聊着聊着,她发现坐在她斜对角的小严先森似乎有话要说…… 他坐在儿童椅上,一直在咬着勺子,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 “你还想听?”余漫兮以为他是对自己说得话题感兴趣。 小严先森摇摇头,认真而严肃的说道,“我明天要回家了。” “我知道啊,很快你姐姐结婚,还是能见到的。” “不是啊……”小严先森放下勺子,认真看着她,“你给妹妹收拾行李了嘛?” “什么收拾行李?” 余漫兮低头吃着东西,回答得漫不经心,显然把前几天答应小严先森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之前不是答应我,让我带妹妹回家玩?我现在要走了,她也该跟我走了啊。” 小严先森想到可以带小伙伴回家,还一脸兴奋,拿着勺子,就差开始敲碗了。 乔艾芸和严望川对视一眼,这件事他们怎么不清楚? 而所有傅家人都是一脸懵的。 傅斯年则下意识抱紧了女儿,看向身侧的妻子,“你答应他这种事了?” “我……”余漫兮可能是一孕傻三年,怎么都想不起来有件事了。 “就在那个晚上啊,姐姐也在的,还有那个医生阿姨……”小严先森记忆力贼好,掰着手指数着,“是你亲口答应我的。” 宋风晚此时恍然,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此时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余漫兮。 尤其是傅斯年,那表情…… 好像余漫兮已经孩子亲妈了,居然要把自己不足周岁的女儿让人带走? “小迟,来,吃点番茄炒蛋。”乔艾芸看余漫兮表情,也知道当时可能是玩笑话,急忙转移儿子注意力。 小严先森低头吃着炒蛋,还不忘嘟囔着嘴说,“你别忘了帮她收拾行李啊,我们明天就走了,我们家门口有很多沙子,可好玩了,还有大海……” 余漫兮低着头,捏着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咳嗽着说了句,“小迟啊,上次你说要带妹妹回家,不是去你姐夫家?” “不是啊,姐夫家,我家……不是一个地方!”这点某个小家伙分得很清楚。 傅沉低头闷笑着,看着抱紧女儿的傅斯年,他现在肯定是郁闷死了。 “她有泳衣嘛,我可以带她下水。”小严先森没什么小伙伴,恨不能把她认为好的所有东西都给计划好了。 傅斯年咳嗽着,低头逗弄着女儿。 大家看小严先森兴致颇好,也没好意思直接戳破他的幻想,小孩子嘛,可能睡一觉就把事情给忘了。 结果第二天傅沉和宋风晚送他们一家三口坐飞机离开…… 小严先森背着他蜘蛛侠的书包,一直在进站口徘徊。 “小迟,要耽误飞机了,赶紧走吧。”乔艾芸看他如此固执,只能连哄带骗,准备把他想弄上飞机再说。 “要等妹妹。” 也不知他怎么会对这件事如此执着上心。 宋风晚还想着,要不找个什么借口理由打发他? 没想到严望川直接说了一句。 “她不会来的!” “为什么?” “她那么小,她爸妈怎么可能让她单独跟我们回南江?” “可是我听奶奶说,我小时候,你们就把我丢下过,为什么她不行?” 严望川被怼了…… 被亲儿子怼了! 傅沉低头,憋着笑,这可真是一物克一物啊。 其实严老太太和他说这件事,是想告诉小严先森,他从小就是个不会给人添麻烦的好孩子,就算父母不在,也不会哭闹,结果他只记得父母把他单独留下了。 “反正她不行,赶紧跟我走!”严望川可没什么耐心,也没那么多好脾气,拉着他就强行带着要入安检口。 小严先生不依,某人直接弯腰,捞着他,把人掐着,提起来就往里面走。 傅沉挑眉。 这么强势的? “那我们走了,你们赶紧回去,外面挺冷的……”乔艾芸又叮嘱了宋风晚保重身体,才跟着入了安检口。 隔着一段距离,还能听到小严先森说严望川是魔鬼! 安检人员看到这场景,还愣了两秒,不过严望川也算名人,估摸着是他的老来子,也就笑着让他们进去了。 后来听说,因为这件事小严先森一路上都没理严望川。 回家之后,还搞起了自闭,回屋,就关上门不吃不喝,后来反正是饿得不行了,又自己溜出来了。 不过宋风晚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小严先森就一直说余漫兮是骗子。 南江那边也能收到京城这边的电视台,余漫兮入镜的时候,他指着电视说:“奶奶,这个人特别坏,专骗小孩子的!” 把严老太太逗得快笑死了。 不过小孩子的记性总是持续不了多久,也就几天的时间,似乎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而傅斯年还因为这件事说了余漫兮几次。 无非是告诉她,千万不要答应严迟或者怀生任何事,小孩子很容易当真。 余漫兮哪里不知道这回事,当时不是理解不够,才闹了乌龙嘛,傅斯年那语气,搞得她好像是个后妈。 …… 不过这一头,京家已经准备了礼物,准备去许家正式提亲。 这点让段林白有点着急。 以前四个人,大家都是单身狗,他也不突出,现在都有对象了,可人家不是有孩子了,就是领证在筹备婚礼,就他…… 开个车,都没驾照的。 想挂个牌就这么难? 840 六爷提亲,浪浪求婚?(21更) 840 六爷提亲,浪浪求婚?(21更) 京家去许家提亲,还特意定了个极好的日子。 那天是每周老太太去梨园听戏的日子,宋风晚当天有课,傅沉送她到学校,就打算陪一下家里的老太太…… 到了老宅却被告知,梨园今天不营业。 “今天京家要去许家提亲,就给园子里的人也放了假,爱颐对这件事很上心,本来年前,她还要上台表演几场戏的,都给推了,怪可惜的。” 傅沉点着头,最近大家都极少在群里冒泡。 就连平素活络的段林白都变得沉默寡言,他只在前段时间,发了个微博,无非是晒了一下他们几人私下聚会的照片,算是回应之前的流言。 京寒川倒是提过近日会上门提亲,具体日期记得不是很清楚。 “你今天来了,正好!”说话间,傅老从屋里走出来,手中还拿着工具箱。 傅沉但是心底就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过些日子听说有大雪,把篱笆加固一下,我这一点花,准备搭个棚子,不然冬天过去,怕是都要被冻死了……” 此时京城已经进入初冬,傅沉看着这些枯枝残叶,真的很想吐槽一句,您这些花…… 怕是早就冻死了。 “你是年轻人啊,这事就交给你了。” 十方站在不远处,抬头看了眼天空。 这初冬的天…… 真特么蓝。 有生之年居然可以看到三爷拿着钳子做体力活儿?真是活久见。 傅老要求了,傅沉就照做,只是他有自己的想法,这位老爷子不出力,自己拿了个保温杯,吊着水烟袋,在边上指挥,总之是各种不满意的。 另一侧,岭南许家 京家到访的时候,许尧正在线上打游戏,他今日特意和公司告了假,听说京寒川来了,手下一滑…… 被人爆头了! 我去,又特么死了! 他最近和蒋二少走得很近,两人晚上无聊,就约着一起去吃鸡,本来两人都不知对方深浅,都是要带对方飞,结果游戏一把…… 都是菜得抠脚! 不过他俩水平相当,一起玩,反正谁也嫌弃不了谁,最多就是互损。 许尧下楼的时候,京家人都到了。 只是让他颇为意外的是某家大佬居然穿了一身特别得体正派的西装。 你要知道,看到这种大佬穿得太正派……总是有点违和感的。 “咳——”京作霖伸手扯了下领带,他也不想穿得过于正式,觉得随意一点就行,盛爱颐不答应,非说这是重要场合,还特意给他去买了一套西装。 买来之后,还吐槽了一句:“你肚子好大,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某大佬气得直哼哼,男人就不能发胖了? “马上要去提亲了,你减肥吧。” 某大佬懵逼了。 提亲的是又不是他,也不是他结婚,为什么要他减肥,而盛爱颐给的回答是:“你出门是代表儿子,代表京家的,不要形象吗?” 此时两家人坐到一处,老爷子坐在上首,一直笑着打量京寒川。 他今天也是一身西装,修身得体,再瞄一眼趿拉着拖鞋从楼上奔下来的许尧,一脸嫌弃。 不过许舜钦今天不在,许鸢飞坐在许正风身边,今天也是稍微打扮了一下,总是透着些许羞涩。 “大哥今天不在?”京寒川先抛出了话题。 “回金陵了,有事情需要处理。”许正风说道。 不过说完了,还补充了一句,“你放心,等你俩结婚,他肯定回来的,他是要送鸢飞出门的。” 京寒川悻悻一笑。 他的意思就是…… 他想娶许鸢飞,是必须要过许舜钦这一关的。 别想得太美,以为什么都不付出,就能轻而易举娶走许鸢飞。 “我知道。”京寒川悻悻笑着。 就许家这态度,他也不指望能那般顺遂娶走许鸢飞啊。 “对了,这是我们家给的彩礼,你们看一下。”盛爱颐挑开话题,将一个清单递给一侧的许家老太太。 许夫人和许家老太太都是贤淑温和的人,接了清单,两人靠着,大致看了眼。 京家给的彩礼自然是不少的,包括三金珠宝,还有京家名下两处房子,格式彩礼,五花八门,罗列了许多…… “这好像有点多啊。”许夫人笑道。 “能娶到鸢飞是我们家的福分,这些东西衡量不出她的价值,所以压根不算多,以后都是留给她傍身的。”盛爱颐说话让人舒服。 许正风喝了口茶,京寒川这小子怎么就没学到她母亲说话的本事? 许尧好奇的凑过去瞄了眼清单,只想说一句…… 他未来姐夫绝壁巨有钱! “关于婚礼,我是打算弄中式的,就是不知道鸢飞想不想办西式?现在也比较流行中西一起……”盛爱颐是学戏的,骨子里偏爱国风。 “嗯,中式挺好的。”此时天冷了,若是结婚当天遇到雨雪天气,穿着婚纱不方便,秀禾也保暖点。 “我看了几家拍婚纱照比较好的店,回头我把册子给你送来,你看一下喜欢哪家风格,在国内拍,还是出去……” 盛爱颐做事过于妥帖,许家挑不出半点毛病。 提亲的事情,几乎都是京家在主导。 一切都很非常顺利,之后自然就留在许家吃饭,席间,老爷子又提到了怀孕的事情…… 许鸢飞差点被菜叶子噎着。 “你别总吃菜,也吃点米饭,你们现在的女孩子哦,为了减肥,真是……”许老蹙眉,“就你这身子板,怎么给我生外曾孙!” 许鸢飞过些日子要拍婚纱照,为了保持身材,吃饭非常节制。 “怀孕这事儿急不来,现在都要提前备孕,补充营养在,这得慢慢来。”盛爱颐笑道。 许鸢飞垂着头,咱们可以跳过这个话题吗? …… 约莫晚上八点多,傅沉在群里给京寒川发了信息。 【提亲怎么样?过程还顺利?】 京寒川:【一切顺利。】 这是大群,宋风晚等人都在,立刻出现一溜烟的祝福道喜表情包,京寒川眯着眼,忽然觉着…… 这个群比以前四个人的小群有爱多了。 段林白:【既然这么顺利,晚上要不要出来喝一杯,庆祝一下?】 【不了,还在聊天。】京寒川今天心情好,也愿意在群里多聊两句。 段林白咋舌:【都这么晚了,还不走?有什么话题能聊得这么开心。】 许鸢飞一直能感觉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摸出来一看…… 就瞧见京寒川发了一句: 【聊生孩子。】 许鸢飞当即傻了眼,这人在群里胡扯什么。 此时大家还在餐桌上闲聊,许鸢飞抵了抵身侧人的胳膊:“别胡说,赶紧给我撤回。” 某人乖觉得把聊天记录撤回了。 段林白:【嗳,怎么没了?撤回干嘛啊。】 京寒川:【媳妇儿叫的。】 众人:…… 傅沉:【没关系,我截图了。】 许鸢飞:…… 算了,真是彻底没脸了。 …… 京城二院 许佳木今天帮人带班,一个大夜班,之后可以多休一个白天,她打开保温桶,那是段林白之前送来的鸡汤。 “呦,你们家段哥哥送的,打开门就闻到味儿了。”一个同事推门进来。 他们办公室的同事,日常就是打趣她和段林白。 “要不要尝尝?” 段林白每次都会送很多,许佳木一个人也喝不完。 “不用,上回我就当着他的面尝了一口,他差点没瞪死我。” 许佳木笑着喝着汤,看了眼手机,说真的,自从进入这个群,她就觉着每天欢乐特别多,不过也明白某些大神多毒舌,平日来是怎么互怼的。 此时段林白好像有所感应一般,单独戳了她。 【你怎么知道我正在休息?】 【有感应呗,群里的消息看了没?】 【看到了。】 段林白觉着打字费劲儿,干脆拨了电话出去,“……你既然看了,有什么感受?” 许佳木眯着眼,“恭喜六爷!” “就这个?” “他们婚期什么时候啊,我看一下,要不要找同事排个班,快过年了,大家都挺忙的,要提前安排。” 段林白真是要被她气死了,“你就没看出点别的?” “什么?” 段林白真是要呕血了,她就没看出来,现在这个群里已经不适合他俩了? 都在讨论结婚生孩子啊。 还什么? “没事了,明天早上我去接你下班。” 段林白心底想着,明天一定要去和她求婚,把证给扯了…… 然后某人大半夜的,趿拉着拖鞋,就开车到了京城最出名的几家珠宝店,开始挑选钻戒。 这个点已经快打烊了,店内本就没什么人,店员一看到段林白,立刻热情的上去招呼。 “段公子,您先要点什么?” “钻戒,要大颗的那种。” 段林白不会选钻戒,趁着店员拿东西的时候,还特意打了电话给宋风晚,询问她钻石如何挑选。 结果宋风晚给他说了一堆,什么切割,又是几爪造型,还什么对着光看一类的,都是他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段公子,您有什么特别要求的吗?”店员笑着,没想到快下班,还能接到一笔大的生意。 “要最大的!” 段林白还是按照自己选择标准进行挑选。 “您是要做什么用,送给女朋友?”店员也是八卦。 段林白没作声,只是认真挑选东西。 可是他完全忘了,自己也算个名人,然后…… 他还没开始求婚,他买钻戒的消息就传遍了网络,而且他当天出门,居然趿拉着一双毛绒拖鞋,一看就是情侣款那种。 【段林白求婚】的消息,瞬间引爆了网络。 许佳木在医院值班,手机都要被不少朋友的信息电话给打爆了。 全部都是来询问她是不是答应段林白求婚的事情。 许佳木莫名其妙的打开微博,才知道他居然去买了钻戒。 而某人乐呵呵的抱着钻戒回家,还准备第二天给许佳木一个惊喜,心底想着把钻戒藏在甜品里,还是鲜花里…… 这一回到家,差点把他气到肺出血! 他还没开始求婚,结果全世界都知道了…… 甚至傅沉都打了电话来问候。 “许医生今晚不是夜班?”许佳木在群里提过自己在值夜班。 “是啊。” “所以她不知道你要买钻戒?” “现在估计知道了……” 段林白躺在**,呕得要死,这到底是谁发到网上去的! “这倒也是,估计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傅沉笑出声。 隔天一早,许佳木下班,是段林白的助理小江来接她。 “林白呢?” “小老板自家搞自闭,说是没脸见人了!” 许佳木笑出声…… 不过段林白这次倒是因祸得福,因为他还没开口,许佳木就向他求婚了。 842 扯个证,上个牌,浪到飞起(23更) 842 扯个证,上个牌,浪到飞起(23更) 许佳木休息时间都在周末,特意挑了个周五下午,和同事换了班,去了趟民政局。 日子是随机定的,不过段林白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上午和傅沉还有个会,新区那边的商场试营业结束,两个公司一起,开了个总结讨论会。 傅沉一直很专注,听着报告,低头翻阅文件,余光瞥见某个人一直握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觉得很不寻常,他上学时候,上课都不会记笔记,突然这么认真? 他稍微挪了下凳子,偏头看了眼。 居然在记录本上画乌龟? 还特别奇葩的在边上画了许多爱心。 这二傻子又受什么刺激了? 难道是因为前几日京寒川说要做伴郎的事? 会议持续两个小时,一结束,某人又浪荡起来,全程像是打了鸡血。 到了办公室后,傅沉还没开口,某人就从隔间拿出几套西装扔到沙发上,“傅三,你给我选一下,哪一个比较正式?” “你要去干嘛?” “你先别管,给我选一下。” 段林白的衣服都不是傅沉喜欢的风格,他勉强从一堆衣服里选了一件递给他,“这个吧。” “这个好看?” “下午有约会?” 段林白笑而不语。 这二傻子。 不过傅沉也没空管他,他下班后,去了趟商场,买了不少儿童用品。 这让十方有些崩溃。 自打上回他家三爷在老宅帮老爷子修理完篱笆后,也不知是怎么了,就迷上了手工活,说什么以后孩子的儿童床,他都要自己搭,所以买了一堆东西回去。 整天无事,就在楼上敲敲打打。 傅沉以前虽然没做过这类东西,不过男人对这类活,上手总是很快的,所以很快就做了些小东西出来…… 宋风晚嘴上没说,觉着有些地方做工有些粗糙,不过好歹是他家三哥对孩子的一番心意,就由着他了。 搞得十方白天当助理,到了晚上,还得给傅沉帮忙打下手。 第一天结束,手上就磨了两个泡。 另一侧 许佳木中午下班,段林白车子早就在停车场候着,她钻进去,就看到某人今天穿得…… 格外正式。 “户口本带了?”段林白紧盯着她。 “嗯。” “我们先去吃饭。” 两人到了餐厅,还在车上磨叽了一会儿,等吃了饭,也差不多到了民政局开门的时间。 他们没算着日子,到了这里才觉得有些诧异,居然有不少人在排队,因为天冷,两人都戴着围巾口罩,在人群中,段林白个子虽然扎眼些,却也没引起旁人太多注意。 每一对来领证的新人,都显得格外亢奋。 许佳木到显得很淡定,只是到了这里,许是气氛不同,某个一路上都在叫嚣的人,忽然就偃旗息鼓般,整个人都变得严肃紧张,甚至于和她说话,都磕磕绊绊的。 “你别绷着脸啊。”许佳木哭笑不得。 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不乐意,是被逼婚的。 “我知道。”段林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紧张起来。 尤其是看着前面队伍越来越少,心脏突突跳起来。 他已经在网上查过结婚登机流程,可此刻还是打开手机,又搜索了一遍,希望待会儿别出了差错,以至于丢人。 周围都是等着领证的新人,偶尔也会和他们搭讪两句,无非是问交往多久,准备什么时候办酒一类。 许佳木挑着回答,可是段林白浑身都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 “你男朋友个子好高。”前面的小姑娘只有一米五几,打量着段林白,他生得好看,就算此时遮着口鼻,也总能看出点什么,所以小姑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却被段林白一眼给瞪了回去! 这小姑娘怎么回事,男朋友在身边,盯着他看做什么! “你男朋友挺高冷的。” 小姑娘说完,许佳木忍不住笑出声。 高冷? 这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词来形容段林白。 “不过看他的样子。”小姑娘附在许佳木耳边,“他是不是不情愿来领证啊?” 许佳木笑着摇头。 很快就轮到前面那对情侣了,当叫到段林白他们时,许佳木伸手,“你的户口本呢?” 段林白立刻从口袋翻出本子,可是这手一抖…… 本子掉了! 许佳木此时才发现,某人手心盗汗厉害。 这么紧张? 他弯腰捡起本子,又扯过许佳木的,大步往前走,“走吧,去登记!” 然后许佳木就看到某个人…… 同手同脚了!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早就注意到了这对新人,因为男人很高,而且戴着口罩,一脸冷肃,活像被绑来的,她原本还想问一句,他们是不是真的要领证。 毕竟盖了戳的红本本发下去,可普通谈恋爱是完全不同的,这是受法律保护的。 别一时头脑发热,闪婚闪离。 可她还没开口,就看到某个新人紧张得手抖,还莫名其妙同手同脚了,忍不住笑出声。 段林白此时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异样,可是他再想调整,发现怎么都转变不过来! 关键时候丢人! 要命了。 “户口本给我吧。”工作人员伸手接过本子,“把口罩围巾摘一下。” 两人刚摘了遮挡物,工作人员瞧见是段林白,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段公子?” “嗯。”段林白紧张得吞了下口水。 那模样,就像是被老师抽到随堂检查一般,姿势端正又严肃。 “二位确定是要结婚?”工作人员例行进行信息调查。 两人点着头,工作人员又拿了表格让他们填写,许佳木写得很快,段林白磕磕绊绊的,差点连自己名字都写错了,浪费了一张资料表。 “不急,慢慢来。” 工作人员倒是非常惬意,偏头打量着两个人,第一次见到真人,两人长得是真养眼。 段林白填好了表,又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拍照…… “段公子,笑得开心点,这本子是要留一辈子的。”工作人员笑道。 段林白一想到这个,忽然咧嘴一笑。 比阳光还明媚。 当两人拿到红本本之后,段林白才发现自己笑得…… 有点傻! 许佳木憋着笑,这人莫不是个傻子,怎么能笑成这样。 某人出了民政局,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方才还束手束脚,放不开的模样,此时已经激动地一把搂住了许佳木。 “你终于是我媳妇儿了!哈哈……” 许佳木打量着四周,恨不能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大庭广众的,不要脸的吗? 段家人知道这两人今日领了证,林玉贤特意在家准备了饭菜,等两人回来。 而段林白则很快在群里,高调宣布自己和许佳木领证了。 宋风晚最先看到的消息:【恭喜!】 余漫兮:【恭喜恭喜,新婚快乐。】 紧接着,就是一顺排的祝福。 然后大家就嚷嚷着要看结婚照,某人也是毫不客气的晒了。 然后所有人的感觉就是…… 哔了狗了! 这结婚照的画风怎么有点不对劲啊? 需要笑得这么开心? 段林白也是很大方,直接在微博晒了,还晒了很大的钻戒…… 不过底下的留言,除却清一色的祝福,更多的则是: “段哥哥,咱们能不能笑得矜持一点,您看许医生多庄重。” “我觉得他俩特别甜,这是怎么回事?” “段公子才是恨嫁的那个吧,看他笑得像个二傻子。” …… 段林白是完全不在乎的,反正他终于不是野狗了,也是上了牌子的家犬了。 他结婚的事,在网上热闹了好一阵儿,最后被京许两家大婚的消息给盖下去了。 都说京家准备了丰厚的彩礼,不过到了当天,才知道,许家给的嫁妆,也是名动全城…… 843 婚礼前:偷摸见面,小舅子把风(24更) 843 婚礼前 偷摸见面,小舅子把风(24更) 京寒川婚礼前几天,一阵寒流北下,京城飘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索性不大,不会影响婚礼。 许家还是循着旧例,婚礼之前的一段时间,是不许两人见面的。 即便京寒川到许家商议婚礼上的一些琐碎细节,也都是许正风接待的他,原因无他,新婚之前,见面不吉利。 两人只能隔着窗户,偷偷看上一眼。 弄得许尧很是无语。 马上都结婚了,需要这么腻腻歪歪的? 不过最近许家不少亲友从各地过来,他们也要接待亲友,许尧干脆就辞了工作,等年后,会跟着许舜钦去许氏上班,也算是继承了家业。 婚礼的事有长辈操心,轮不到他管,所以他平时闲得很,经常网上约蒋二少一起吃鸡。 偶尔上线也能碰到京寒川。 “婚礼的事都忙完了?你还有空上线打游戏?”许尧调侃。 “今天没什么事了,要一起玩?” “行啊。” “如果今天我带你成功吃到鸡,你答应我一件事。” “京寒川,我可告诉你,别指望结婚当天,我会放过你,门儿都没有,我爸下了死命令,不会让你轻易进门的,我不会放水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 京寒川不傻,他和许鸢飞虽然见不到面,也会通电话,自然清楚,结婚当日想成功见到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许正风对他早已意见,这次的婚礼,还是许老做主操办的,他没法子,只能顺着自己父亲,但是总要在其他地方把这口气给发泄出来。 就指着结婚当天为难他了。 “除了这个都好说。” 许尧也没多想,就这么答应了。 “真的什么都答应?”京寒川再度确认。 “只要和婚礼没关系的都行,大老爷们儿,说出去的话算数!” “如果不算数呢?” “你今天话真多,我要是反悔,我就不是男人!” 当时他们一群人在语音连线,傅斯年当晚也在,他是被京寒川拉来的,无非是让他保证,这局游戏肯定能赢。 当他听到另一头的许尧爽快答应京寒川的要求,手指轻轻挪动着鼠标。 这二货,都不会问一下京寒川想让他干嘛,答应得这么爽快,待会儿有他哭的。 晚上玩了三把,全部都赢了。 许尧去楼下拿了瓶可乐,喝着肥宅快乐水,心底那叫一个美滋滋啊。 “说吧,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只要我能办到的。”许尧斜靠在椅子上,盯着吃鸡的游戏页面。 “我想见你姐,你帮我安排一下。” “噗——”许尧一口汽水喷在屏幕上。 语音另一头的几个人,似乎隔着网线,都能感觉到某人的崩溃。 “京寒川,你要见我姐?让我安排?”许尧傻眼了。 “对。” “你这不是……” 许尧扯着纸巾,擦拭着电脑屏幕,这不是让他瞒着自己父亲,帮他俩偷情嘛! 他爸最近都在家,要是被发现了,绝对会把他吊起来抽死的。 “你现在反悔也可以,最多就不是男人而已。”京寒川眯着眼,盯着电脑屏幕,“刚才的对话我录音了。” “要不等我结婚的时候,放出来让大家听听?” 傅斯年坐在电脑前,嘴角勾着笑。 他就知道,京寒川绝对是要搞死这个小舅子的。 “这件事难度很大。”许尧觉着太亏了。 游戏里爽两把,就要搭上性命,不划算啊。 “那算了,这个录音……” “你别,我想想,你得给我一点时间准备啊!” 当天晚上,许尧就偷摸的把京寒川给带进了许家。 这几日来许家人非常多,而且此时天气冷,大多数人都是包裹得很严实,许尧也会带朋友过来,他又刻意挑着许家人都很忙的时候,压根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需要这么鬼祟?”京寒川蹙眉。 “你本来就见不得人,还不得藏着掖着,你有那个本事,大摇大摆进来,就别找我帮忙啊!” “这要是被我爸逮住了,你和我姐要结婚了,他会斟酌着,给你留条命。” “可我就不行了,肯定会弄死我的。” 许尧越想越觉得很亏,游戏一时爽,当时怎么就没脑子了。 两人缓步往楼上走。 “你们家人今天都不在?”京寒川一路走来,发现许家非常安静。 “我妈陪爷爷奶奶出去走亲戚了。” “我哥回来了,现在和我爸在书房聊天。” “刚进去,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待会儿路过书房,你声音小点。” 京寒川挑眉,“你哥回来了?” “我姐马上就要出嫁了,肯定得回来啊。”许尧冷哼着,“放心吧,等你迎亲那天,绝壁会非常刺激的。” 京寒川没作声。 到了二楼,走廊并没人,许尧还趴在墙边观察了几秒钟,动作非常熟练。 “你小时候是不是也经常这么偷鸡摸狗。” 许尧冷哼,“你话太多了!” 许尧小时候有一阵儿,因为贪图吃甜,牙被虫蛀了,后来家里就把零食都给他禁了,不过他经常把零食藏在衣服里,偷摸揣回房间,后来被打扫卫生被翻出垃圾袋,少不得一顿鸡毛掸子。 他小时候可没少挨揍。 到了许鸢飞房间门口,许尧深吸一口气,“我告诉你,只有一个小时,你抓紧时间。” “那你呢?” “我给你把风啊!我能干嘛。” 许尧倒是想回屋待着啊,可他害怕啊。 京寒川可不是听话的主儿,要是做出什么,把他爸给招来,大家都得完蛋。 “我知道。” “你还有59分钟。” 京寒川要过来的事情,并没有提前与许鸢飞说一声,她最近一直在接待她的大学同学,来了三个好友,正好是做伴娘的。 今天没什么事,全天都会待在家,所以京寒川就直接来了。 只是当推开门的那一刻…… “鸢飞……” 名字最后一个字音都没彻底压下去,眼梢一吊,眼皮狠狠一颤。 屋里除却许鸢飞,还有一个男人。 许舜钦! 此时京城已全面供暖,他穿着简洁的灰色衬衣,修身西装裤,后腰抵在周边,双手抱臂,斜倚着。 饶有趣味的看着他。 许鸢飞手中提着两双高跟鞋,地上也摆满了鞋盒。 看到京寒川手指一颤,“啪嗒——”鞋子掉了。 “你站在门口干嘛?赶紧进去啊!” 许尧转身推他进去,一看到屋里的人,也是傻愣在门口。 “愣着干嘛,都到门口了,进来吧。”许舜钦嘴角勾着点笑。 距离上回见到许舜钦,已经过了一月有余,据说他辞掉了设计院的工作,不过在京城设计院找到了工作,年后正式上班,许氏集团的事,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年后许尧会入驻公司,除却股东大会,他基本不去公司,挂了个名。 他是聪明,甚至可以说是别人眼底的天才,可他从未涉猎过商场的事,一直都是学的工程设计,让他转到商场,接手公司很难,他也没兴趣。 他不是神人,没那种逆天开挂的功能,做自己本职工作就好。 所以许如海怎么都没想到,他的儿子接了弟弟许正风的班,而许正风的儿子极有可能继承他的公司。 “大哥……”许尧小心脏都吓得要蹦出来了,“你不是在我爸那里吗?” “待会儿过去,我给你姐带了东西,正好拿给她。”许舜钦调整了一下姿势,好整以暇的看向两个人,“站那么远干嘛,过来坐。” “寒川,你怎么来了?”许鸢飞急忙将地上的鞋子拾掇起来。 这都是她为结婚准备的,有几双网上看好的鞋子,京城这边缺货,许舜钦在金陵正好带过来,这才出现在她房里。 她也不知道京寒川今天会偷摸来啊。 “马上要结婚了,不是说婚前不见面,京六爷这是做什么?”许舜钦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语气略带戏谑。 许尧此时才最抓狂,心底有个小人已经在挠墙了。 他真想自己有什么低血糖之类的,直接昏倒才好。 不过京寒川只是一笑,也没找任何借口,面对许舜钦这种聪明人,压根没必要东拉西扯。 “想她了,就让许尧带我过来。” 许舜钦挑眉,“胆子倒是挺大,你应该知道二叔对你防得很严吧。” “已经很多天没见到了。” “所以呢,就偷摸来了?” “许尧带我进来的,走的正门,不算偷偷摸摸。” 许尧手中若是有块板砖,不能把他拍死,也想把自己砸晕,能不能别带他出场。 “是嘛——”许舜钦看着许尧,笑得意味深长。 而此时门外忽然想起了许正风的声音,“鸢飞,你哥还在你屋里吗?” 京寒川倒很淡定,却把许尧给吓得半死。 我的亲爹。 许正风几乎不进许鸢飞屋里,毕竟是女孩子,年纪大了,不大方便。 就在众人都提心吊胆的时候,许舜钦咳了下嗓子。 “哥,亲哥!”许尧拽着许舜钦的衣服。 “他许你什么好处了?” “哈?”许尧怔了下,“就带我玩了几把游戏。” 许舜钦轻哂,这糊涂东西,就为了几把游戏,把狼引回家? 他俩马上要结婚了,也没什么,这若是一没领证,二没订婚,把人招来,把许鸢飞叼走了,怕是二叔能打断他的小狗腿。 “哥——” “二叔,我马上出去!”许舜钦提高嗓门。 “那我去书房等你。”许正风说着,似乎就走开了。 许舜钦看了眼京寒川,“半个小时后,我在楼下等你。” 京寒川舌尖略微抵了下腮帮,“时间有点短。” “二十分钟。” 许舜钦说完就直接离开,还顺便带走了许尧。 这小子胆子倒是挺肥,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和他讨价还价? 许尧出去后,还哭丧着脸,“哥,别和我爸说啊……” 许舜钦看了他一眼,“明早跟我出去冬泳。” 许尧傻在原地了。 许舜钦身体特好,属于四季都会去游泳那一类,冬泳这东西,是需要练的,可不是说下水就能下得去的,这不是要他小命嘛! 不过这两人一走,许鸢飞算是彻底放开了,跑过去就一把搂住了京寒川。 “我还以为真的要到结婚当天才能看到你。” “想你了。” “我也是。” 许鸢飞最近和他视频或者电话,总是甜甜软软的说想他了,她声音本就甜腻腻的,掺着点娇嗔的颤音。 听得京寒川喉咙发炎,心里也是酥酥麻麻的。 自然也想见她一面。 不过只有二十分钟,似乎都没怎么亲昵,时间就到了。 出来的时候,许舜钦话不多,车子看到半路,远离许家才说了一句:“还有几天就结婚了,别有下次!” 然后…… 把他扔下车了,得亏京家车子一直跟在后面,若不然荒郊野岭,冰天雪地,怕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京寒川回去的时候,傅斯年问过他,过程顺不顺利…… 回答是:“挺顺利的,小舅子送进去,大舅子送我出来。” 傅斯年:…… 844 众人抵京:京家大佬vs乔执初(25更) 844 众人抵京 京家大佬vs乔执初(25更) 乔家人是在京寒川婚礼前一天到的京城,虽然是傅沉接的人,不过当天中午却是在川北吃的饭。 这次乔望北没来,他前段时间跟着汤望津出国了,两人约着一起去某国看什么设计展。 展览是国际某个大师举行的,虽然是全球巡回,却没来到国内,乔望北心仪已久,汤望津托人找了关系,弄到了两张门票,机票是乔西延订的。 出发之前,乔望北做了很久的心理建树。 还查了不少资料,甚至一度想要放弃。 对于寻常人来说,坐飞机真的很寻常,不过对乔西延来说,真的要克服许多心理障碍,然后…… 出发前一晚,愣是紧张得一宿没睡,在机器房打磨玉石,吱吱呀呀弄到后半夜。 隔天一早,差点就喝酒壮胆了。 恐高这东西,真的是与生俱来的,不是胆子大,就能克服。 “爸,没事,可能就是起飞的时候,那种失重感让人有点不舒服,其他都没什么,你记得听广播,按照指示系好安全带就行。” “其实坐飞机,没您想得那么可怕。” “多坐几次就行了。” 乔西延送两人去机场,叮嘱了许久。 乔望北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就是喝了一大瓶矿泉水。 两人要去安检的时候,乔西延还是叮嘱,希望汤望津能多照顾一下自己父亲。 “这是自然,放心。” 汤望津不畏高,不是很能理解乔望北这种恐高,具体是个什么感受,怎么就能吓成这样? 待两人上飞机,提示关机,乔西延见着飞机起飞,才回了家。 然后…… 当两人抵达目的地的第二天,乔西延就接到短信,说他父亲生病了。 克服了恐高,落地后,水土不服,华丽丽倒下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父亲那般病瘦的模样,不过他人在国外,他没有那个国家的签证,一时也过不去,只能委托汤望津照顾着。 两个五十多的大老爷们儿,第一次出国旅行,过程也是各种坎坷心酸了。 汤望津这辈子也没怎么伺候过人,哪里知道,最后会伺候到自己的师弟。 所以此番来京城,就是乔西延一家三口,这也是乔执初童鞋第一次到京城。 川北京家 鉴于乔老和京家老爷子的关系,乔家人过来时,盛爱颐特意在家摆了酒,请他们来吃饭,也邀请了傅沉和宋风晚作陪。 早些时候,就想请乔家人吃饭了,只是时机一直不对,此番正好是乔执初过来,就请了他一道过来。 一路上,都是宋风晚抱着乔执初的。 傅沉对他的印象,似乎总停留在刚出生那会儿,瘦瘦巴巴,整个皮肤都是皱起来的,看起来…… 非常丑! 他这段时间看了很多书,也知道小孩子出生,就是那个模样,没几个是好看的,不过他还是私心以为,他和宋风晚的宝宝,应该不至于那么丑。 吴苏水土本就养人,小家伙已经是白白嫩嫩了,脸上还有不少软肉,漂亮得不像个男孩子。 穿着正红色绣花小袄,脖子上挂了个小金锁,这是乔望北亲自打造的,做工很精细。 他也给宋风晚腹中孩子做了个,只是还没送出去而已。 眉眼已经非常像乔家人了,细长,漂亮,小嘴粉嘟嘟的,端看着就非常可爱,不过有些地方还是很像汤景瓷。 宋风晚逗他,他时不时还会留点口水,乔西延见状,抬手一抹…… 动作有点粗鲁! 还非得带一句,“脏!” “小孩子这不是很正常嘛。”宋风晚并不觉着。 “那是你还没带过孩子,等你孩子出生,你就不觉得可爱了。”乔西延说道。 小孩子这时候最是淘人,说话听不懂,每天半夜还得起来给他喂奶换尿布,汤景瓷白天照顾他已经很累,所以晚上的事,大部分都是乔西延负责的。 说真的…… 有时候真的抓狂。 “我觉得不会啊。”宋风晚坚信,照顾孩子是个很幸福的事。 不过后面的事也证明了,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因为照顾傅宝宝的活儿,大部分都是傅沉在做,她只是忙完之后,负责逗他玩,自然觉得带孩子轻松又开心。 到了京家后,几人进屋,因为过几天就是结婚的正日子,京家已经布置得非常喜庆,到处都是悬红挂彩,桌上也都是各种茶点吃食。 “你们随便坐。”盛爱颐招呼他们进去,目光落在乔执初身上,总是忍不住想逗弄几下,“孩子真乖,这是给他的。” 之前乔执初出生满月,盛爱颐都没去,此番过来,就特意给了红包。 “这个……”汤景瓷不大好意思收。 “没关系,拿着,给孩子的。” “谢谢。”汤景瓷笑着道谢,孩子此时是她抱着,许是到了陌生环境,很乖。 “我能抱抱吗?” 在帮京寒川布置婚房的时候,也顺便张罗了一下婴儿房,盛爱颐心底是很想抱孙子的。 因为傅家老太太经常抱着傅渔去梨园玩,小孩子也很乖,听着唱戏,还咿咿呀呀跟着哼几句。 老太太还戏言说,要不以后送给你当徒弟好了。 盛爱颐倒是笑着说好,“就怕斯年两口子舍不得孩子吃苦。” 学戏都是要唱念做打样样学的,早起做早功,一日都不能落下,他家就一个就女孩子,估计是舍不得的。 而此时汤景瓷已经将孩子递过去,“我把他衣服脱一下。” 京家暖气很足,他穿着小袄还是有点热的。 盛爱颐抱在怀里逗弄着,时不时送给某大佬瞧着。 “你抱抱?” 某大佬脸上是有些抵触的,可还是搓着手,将孩子接了过去。 “寒川不在?”傅沉打量着屋子。 “在后院,马上回来。” “我去后面看看。” 乔西延与京家人本就不熟,傅沉说去后院,他就跟着出去溜达了一圈,宋风晚和汤景瓷则去厨房帮忙。 宋风晚手残,不会做饭,也不帮倒忙,就是帮忙洗菜,摘菜而已。 客厅里,很快就剩下某大佬和乔执初了。 乔执初背倚着沙发,正在喝奶,黑亮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周围的一切。 某大佬咳嗽着,看了下周围,剥了个小橘子,送到他嘴边,“吃不吃?” 乔执初眨了眨眼,似乎在犹豫什么。 “吃不吃啊,很甜很好吃。” 远处的京家人,面面相觑! 他们家大佬…… 好像拐卖儿童的啊。 “吃不吃呀——”某大佬尽量让自己笑容和善。 “作霖!”盛爱颐从厨房出来,某大佬立刻坐直了身子,恢复方才冷肃的模样,“有事?” “把家里的好酒拿点出来啊。” “不用,待会儿都要开车,别喝了。”汤景瓷笑道。 “那我拿点牛奶果汁。”盛爱颐说着,又进了厨房。 某大佬捏着橘子,余光瞥了眼乔执初,又俯身去逗孩子了。 京家人:能不能成熟点! 而他也顺利引起了乔执初的注意,他也不喝奶了,紧盯着他手中的橘子。 “啊——”娇气的小奶音,分明是想吃了。 “是不是很想吃?” 某大佬觉着,小孩子这种生物,只要不是自家的,那都是非常可爱的。 “啊——” 小家伙已经张嘴要吃了。 大佬将小橘子送到他嘴巴,他吧唧吧唧吃着,流了一嘴的涎水。 “瞧你吃的。”某大佬给他擦了擦嘴边的水渍,顺手就把孩子抄到了怀里。 “呦,你这孩子还不轻。”某大佬把他抱在腿上,总是有点小心翼翼的。 乔执初是最近才学会抓东西,目光落在某大佬嘴上的两撇小胡子上,眼睛亮了几下,乔家和汤家还没人蓄胡子,他自然觉得新奇。 伸手就往他脸上抓。 “呦,你干嘛……” 某大佬还没意识到他想干嘛,以为他想将手指往他嘴里送,立刻伸手阻止他,“不能往别人嘴里伸,知道吗?” 他板着脸的时候还是有点唬人的,只是方才某人放下身段,逗弄他吃东西,已经打消了乔执初对他的恐惧,压根不怕他。 况且乔望北和汤望津板着脸的时候,也是很吓人的。 某个小家伙也是被吓大的,压根不在乎他,还是伸手往他脸上抓。 后来他才注意到原来他是想自己的小胡子。 小孩子嘛,让他摸两下也没什么。 乔执初童鞋,一开始就是好奇,摸了几下。 看得京家人眼皮一跳一跳的,其实大佬的胡子,就和那老虎的屁股一样,寻常人是摸不得的,看来今天大佬心情不错的。 乔西延与京寒川本就不大熟络,不过有傅沉在,这三人之间的气氛也不会显得很生硬。 “最近怎么没看你钓鱼?” 傅沉到后院,以为京寒川在钓鱼,没想到他只是在修剪后院梅花的枯枝。 “冬天了,鱼不肯上钩。” 他哪里会告诉傅沉,塘子里的鱼,上回都被许尧弄回家,晒成了咸鱼干。 前几天,还送了一点咸鱼干过来,说是家里也吃不完。 京寒川无语,这是他家的鱼,现在送回来,还要和他说声谢谢? 三人一路闲聊,刚到客厅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大佬倒吸凉气的声音。 京寒川是主人家,走在前面,快不进去,就看到自己父亲捂着嘴,而坐在他腿上的奶娃娃则在咯咯笑…… 乔西延紧跟而入,看到自己儿子笑得得意张狂,心想坏了事。 “乔执初!” 他此时对自己名字是听得懂的,转头一看到自己爸爸,吧唧着嘴,还举着手中的一根胡子,冲他挥挥手。 傅沉咳嗽两声,低声笑出来! 这叫什么? 虎口拔毛? “这是怎么了?”盛爱颐等人听着动静也出来查看。 “没事。”某大佬摆摆手。 总不能说自己胡子被某个小东西给薅下来了吧。 这要是一齐拉扯,倒也不疼,他也不知怎么的,揪着一根猝然用力,可不得疼死他! “没事你喊什么?这么多人,也不觉得丢人。”盛爱颐蹙眉。 某大佬那是有苦难言啊。 乔西延抱着自己儿子,小家伙还紧紧攥着胡子,往他面前送,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拿来耀武扬威一般。 某大佬算是不想再逗这孩子了,可是乔执初也不知怎么的,还黏上他了,非得伸手要他抱。 他也是没办法,众目睽睽,也不能对这一个孩子使性子,甩脸子吧,只能把他抱到了怀里。 然后…… 某大佬就被使唤着,给他喂了饭。 京寒川低头咳嗽着,他爸也有拿人没法子的一天啊。 小时候,他对自己可没这么多耐心。 后来问他,他才说了一句: “不是自家孩子,不好下手!” 845 六爷结婚:迎亲?还是抢婚?(26更) 845 六爷结婚 迎亲?还是抢婚?(26更) 京寒川结婚前一天晚上,虽说已经领了证,不过和正式举行仪式总归有所不同,段林白攒局,约了几个人出去喝了点小酒。 算是为他庆祝彻底告别单身。 这边在欢度告别单身,可外面就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象了。 傅沉出去小聚,都是一群男人,宋风晚自然不会跟去,她正和汤景瓷推着孩子在外面散步,却瞧见时不时有警车巡逻,呼啸而过…… “最近京城还有什么大事?”汤景瓷狐疑,总觉着街上多了许多警车。 “六爷要结婚了,还是和许家小姐,这就是头等大事。”宋风晚耸肩。 就因为这一对要结婚,外行人看个热闹,可是对于京城的警察来说,那就是基本都处于戒严状态。 这样的大事,双方的亲朋好友,肯定都是尽数到场的。 大佬的朋友,那肯定都是…… 虽说现在是法制社会,也不可能有人敢聚众闹事,但是这么多大佬忽然齐聚京城,难免让人心惊啊,肯定得加强巡防。 “我听说,他俩明天结婚,周围还布控了警力。” “嗯?”汤景瓷对国内许多情况都不甚了解,“需要这样?” “估计是怕明天接亲的时候,有什么冲突吧,毕竟这两家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主要是边上也会有群众和媒体围观,人多一旦多起来,难免会有冲撞,他们也是防患于未然吧。” 汤景瓷点着头,“我听说许家准备为难六爷。” “你都听说了?” “昨天见了段林白,他说要做伴郎,居然和我说,可能要准备防弹衣。” 宋风晚只是一笑,“明天就知道了。” 所谓的单身派对,并没持续多久,毕竟第二天还有正事要做,某大佬直接放了话出来,让他们喝酒的话,也得注意分寸,谁耽误了大事,他可饶不过。 十点多,众人就散场了。 傅沉回来的时候,恰好遇到下楼冲奶粉的乔西延。 “这么晚还没睡?”傅沉抵家已是十一点多。 “你以为照顾孩子很容易?”乔西延本不是个特别会照顾人的人,一开始照顾乔执初,闹出了不少事情,甚至还把孩子摔过。 有时候照顾得没了耐心,真的很想抽他两下。 乔执初:【瑟瑟发抖】 “估计等晚晚的出生,肯定是你照顾得比较多。” “我只能送你一句话……” 傅沉撩着眉眼,“嗯?” “珍惜当下。” 傅沉兀自一笑,此时只当个玩笑话在听。 乔执初许是白天睡多了,这会儿似乎是睡不着了,喝了奶,乔西延还抱着他看了会儿狗子。 傅沉洗了澡,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乔西延坐在客厅,攥着刻刀在雕琢着什么东西,乔西延则靠在沙发上咬着手指。 “还不想睡?”某人手腕扭动着,刀子在一块石头上,刻出了繁复的花纹。 乔执初似乎对这种情形见怪不怪了,自顾自的咬着手指,压根不理他。 傅沉挑眉:他就是这么哄孩子的? 京许两家,这一夜,均是折腾了后半夜才睡。 翌日 冬日天亮得迟,所以外面还黑黢黢的,京家就热闹了起来,等天色大亮,俨然是一派喜庆之色了。 傅沉和傅斯年都是已婚的,做不得伴郎,不过段林白的伴郎是早就约好的,所以某人一大早也把自己收整得非常利索,开着自己略显**的跑车直抵京家。 傅沉去了京家,虽然不是伴郎,也要跟着去接亲,宋风晚则去许家提前看了新娘子。 她去许家之前,还特意问了傅沉:“六爷这次的伴郎都有谁?” 京寒川朋友本就极少,因为许鸢飞这边有三个伴娘,他这边也得是三个,段林白,加上盛爱颐娘家的一个表亲,原本还有个空位是准备留给蒋端砚的。 当时也是实在找不到适龄的人选。 结果…… 蒋端砚回绝了:“我不能做伴郎。” 众人诧异,尤其是傅沉,因为京寒川没有人选,而选伴郎,最好还是聪明机灵点的比较好,蒋端砚非常合适,所以他回绝得,也是让人诧异了。 蒋二少在边上,瓮声说了句,“我哥的确不太合适。” “理由。”京寒川追问。 “这不做伴郎的,最好都要没结婚的嘛……” 蒋二少说完,蒋端砚立刻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某人倒是显得非常淡定,任凭所有人打量,脸上半分情绪都不外露。 段林白当时好奇地都要疯掉了,私底下还拉着蒋二少问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卧槽,这特么是什么今天秘密啊! 结过婚? 蒋二少平时是个话痨,可是在这件事上讳莫如深,半点口风都不外泄。 “够不够意思啊,稍微透露点啊。” 蒋端砚私生活干净得令人发指,就连出外应酬,都是半点女色不沾,他来京城时间不长,不过圈子里的都知道,他有多么洁身自好。 和这样的人做生意,自然也有不好的地方,滴水不漏,你想探听他的喜好,都不可能。 “不能!”蒋二少一个劲儿摇头。 “这么神秘的?”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当时我在国外,对他的生活,本来就不了解啊。”蒋二少真是要被段林白逼疯了。 “那总知道一点吧,对方是什么人啊?怎么就分开了?” 蒋二少咳嗽两声,“我和我哥保证过,说出去就短一厘米……” 段林白呕血,“这么恶毒?” “其实也没什么好打听的,你就别问了。” 倒不是傅沉这群人真的八卦,主要是接触多了,对他肯定好奇,他对自己的过往瞒得紧,时间长了,稍微嗅到一点东西,肯定都很想知道。 自打在许家斋宴上蒋端砚彻底露了脸,又得到许老的提携照顾,这段时间以来,别说京圈的人,就是许家都有人打过他的主意。 为人成熟稳重,事业有成,凭自己奋斗出来的事业,这就是父母眼中的乘龙快婿。 据说许老还亲自做媒,想给他许一门亲事,对方是许鸢飞的堂姐,人漂亮,性子也不错,还是被婉拒了。 他们怎么可能不好奇。 而且傅沉早就注意到他用惯了一支钢笔,有一次谈事情,傅沉想借他的笔用一下,那支用旧的钢笔就在手边,他却特意取了另一支笔给他,愣是没让他碰一下。 这牌子似乎早就不生产钢笔了,他用得很仔细,保存得非常好,看样子是非常宝贝了,估计更加珍视送这支笔的人。 傅沉问过一句:“前女友送的?” 蒋端砚笑着摇头,推说不是。 他就没多问,此时他这般回答,看样子就不是前女友这么简单了。 他的资料,若是去查,总能找到一些东西的,不过他们就是一时好奇,他不想说,也犯不着去挖别人私隐。 蒋端砚无法做伴郎,不过他推荐了蒋二少。 京寒川是拒绝的,不过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傅斯年提议,要不你去租个伴郎?现在婚庆公司都有类似的服务。 这让蒋二少伤透了心,难不成自己就那么不靠谱,宁愿去租,也不用他? 宁愿花钱都不要他这种免费的? 不过如果能做京寒川的伴郎,这够他出去装逼好多年了。 后来京寒川没了法子,还是用了蒋二少。 宋风晚听说对方的人员配置,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配置,真能把新娘顺利接回去?” 傅沉耸肩,“我和斯年会跟着一起过去,许家就算再为难,也总有法子的,兵来将挡。” 宋风晚点头,反正她只是看个热闹。 川北京家 傅沉与傅斯年是一齐来的,他们到京家的时候,作为伴郎的几个人,早就到了,京家难得如此热闹,悬红挂彩,院子里也有不少孩子在玩耍。 进屋后,盛爱颐已经在和段林白几人交代,待会儿到了许家,应该怎么做了。 又给几人封装了红包,无非是给拦门人的。 许家人多,盛爱颐这次红包可装了不少。 “傅沉、斯年,你俩来了,待会儿你跟他们一起去,一定要给我盯着他们一下……” 这三个伴郎,段林白与蒋二少就不用说了,盛家了小表弟,才19岁,什么事都不懂,到时候还得傅沉几人在边上提点着。 “嗯。”傅沉点着头,“寒川还没好?快到时间了。” 傅沉其实不爱凑热闹,他只是想提前感受一些结婚的氛围,自己以后结婚了,心里有个底。 说话间,京寒川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本就是风姿洒然之人,今天又特意收拾了一下,白衣黑裤,腕上搭着西装,利落而干净。 京寒川生得比较俊美,甚至于透着一点阴柔,有种难以言说的风流之感,尤其是领口正红色的领带,就像是神来之笔。 将他的俊美,衬托得有些惊心动魄。 “把衣服穿上啊,人都到了,马上就出发了。”盛爱颐催着他。 京寒川点着头,眸子如常,有些漫不经心,可是今日却像是被厅内的悬红,染了点血般。 炙热灼亮。 众人出门时,傅沉才注意到,这京家这次的排面有点大啊。 除却主车,几十辆相同排面的车子一起出发,这前呼后拥的,跟去接亲的,都是些生得粗壮的大汉。 这些人齐齐登门。 这是去迎亲,还是去抢亲? “人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傅沉坐在京寒川身侧,忍不住问了句。 “我爸安排的,他说这次许家的人肯定不会少,场面上不能落了下风。”京寒川抿了抿嘴,稍微伸手扯了下领带。 “紧张?”傅沉轻笑,“我还没见过你这么紧张过?” “等你结婚的时候,你就懂我的感受了。” “我可能不会像你这样。” “你以为严家人和乔家那几位是吃素的?你坑了人家多少次,估计就等着这次的机会弄你!” 傅沉搓了下手指。 “先顾着你自己吧。” 不过当他们的车子到了许家后,才发现大佬的安排是正确的…… 因为还没到门口,远远就看到许家门口的阵仗了,许尧带着头,就在前面门口等着。 脚下还踩着一块板砖。 傅沉眯着眼,“寒川,你找普度大师合日子的时候,他有没有告诉你,今天你可能有血光之灾?” 大喜的日子,许尧踩着板砖在候着,这是准备干嘛? 而此时一道寒风吹过,方才还端着姿态,严阵以待的许尧,忽然鼻子一痒…… “阿秋——” 这什么鬼天气,真冷啊! 因为许鸢飞大婚,许尧也难得穿了身西装,现在出来拦门,要是裹个羽绒服,有点不像样子。 而且全程都是要录像拍照的,许尧也担心把自己拍得矮挫矮挫的,穿着西服,里面贴了几个暖宝宝就出门了。 许尧揉了揉鼻子:这京家的车子在那边磨叽什么呢,还不赶紧过来,是要冻死小爷嘛! 846 艰难的迎亲,打架不打脸(27更) 846 艰难的迎亲,打架不打脸(27更) 岭南许家 京家车子快逼近许家的时候,不远处的几辆警车内,有人走下来。 这次领队的还是翟队长,上头担心这两人结亲当天会闹出什么流血事件,大佬太多,而且两家男丁壮汉太多。 近些年关于婚闹的事情,也频频等上热搜,这两家是做不出恶俗的婚闹事情,不过危险人物太多,不得不防啊。 大冬天的,都得赶来执勤。 不过今天赶来凑热闹的群众也非常多,的确需要维持一下秩序,他们7点多到的,许家还给他们送了餐点和喜糖,也与他们道了声辛苦。 “队长,我怎么觉着这气氛不太对啊。” “许家小爷弄板砖出来干嘛?” “大喜的日子,搞得这么狠?这以后结了婚,六爷也是他姐夫啊,这要是弄得不愉快,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太好吧。” …… 翟队长耸肩,“只要不发生肢体冲突,就没我们什么事。” 京寒川下车之后,许尧咧嘴一笑。 “可算是等到你了。” 作为伴郎,段林白等人肯定是紧跟着京寒川,不像傅沉和傅斯年,那是真的站在一边看热闹的。 “我去,这个是要干嘛?直接动手?”段林白蹙眉。 一般迎亲,不就是撒点红包就行了嘛,怎么还动家伙了。 京寒川抬手整理衣服的空隙,看向面前的人,“说吧,怎么才能让我进去。” “其实很简单,我和你之间一直没有正式较量一次,只要你赢了我,我就放你过去。” 蒋二少长舒一口气,“幸亏不是我打架。” 他这次来当伴郎,出门的时候,他哥说,傅三爷好心,给他买了份保险…… 蒋二少一脸懵逼,我去迎个亲,还可以那点喜糖喜烟回来,为毛要买保险? 这许家人再可怕,大喜的日子,能干出什么事啊,现在看来,这家人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不过你得让我一只手!”许尧有自知之明,那日家里斋宴,他见识过京寒川的厉害。 “可以,在这里?”京寒川也不客气,想速战速决。 “后面吧,就我们两个人,摄影师傅也别跟着。”许尧说着,弯腰捡起地上的板砖,就往后侧走。 大家好奇,不过许家人拦着,不然进去。 外面的情况,都被一五一十传到了里面。 许鸢飞此时正在进行补妆,顺便吃了点东西,得知自己弟弟,居然在这种时候和京寒川约架,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这要是把他老公给打了,尤其是脸! 她可饶不过他! 许尧是个什么水平,许鸢飞心底是清楚的,还让京寒川让他一只手,这小子未免太欺负人了。 她心底想着,差点就想出去了。 “嗳,不能出去!”她刚动一下,就被身侧几个伴娘给拉住了。 “小舅子为难一下未来姐夫,也是给你撑腰啊,最起码他以后不会随便欺负你,你着急什么啊?” “就是,给他一个下马威也挺好。” “你出去像什么话。” …… 许鸢飞只能给许舜钦发信息,让他去盯着点,被大喜的日子,两人出什么意外。 许舜钦此时正在客厅和叔伯喝茶,瞧着信息,回了一句:“许尧有分寸。” 许鸢飞哭笑不得。 许尧肯定是准备趁着今天的事,公报私仇的,他早就想教训京寒川了,不过以前没机会啊。 而此时的许尧和京寒川已经到了后面空地。 京寒川伸手脱了外套,即便此时天冷,他穿得也不多,外套脱下,里面是一件黑色马甲背心,他抬手卷着袖管,神色极冷。 寒风中,风骨料峭,只是偶尔撩着眉眼,打量着对面的人。 那眼神…… 不凶,但是狠! “要不这样吧,你让我拍一下,这关我就让你过。”许尧笑着,他就是想趁机打京寒川一顿。 毕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自己又是他小舅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总不可能真的对自己下手,面子重要给的。 京寒川不理会他,“直接来?” “我想给你留点面子,就给我敲一下,你还非要和我动手是吧,行啊,来吧!” 许尧直接脱了衣服,“说好让我一只手的。” “记得,需要对你手下留情吗?” 许尧一听这话就急眼了。 这习武的人,最听不到这种话,瞧不起人还是怎么滴。 “你放心,我不会打你的脸的,总得让你漂漂亮亮和你我姐结婚啊。” “那我也不打你的脸。” 京寒川这话实在挑衅。 许尧咬了咬牙,也不客气,直接冲着他就挥拳过去。 …… 外面的京许两家人,两大帮子人,加起来都有两百口了,已经蹲在一起抽烟晒太阳了。 “来,抽根烟。”说话的是京家人。 “不用。”许家人一开始还绷着。 “以后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反正也没什么事。” 许家人心想,也是这个理儿。 翟队长一群人,还思量着,这两拨人凑到一起,就算不打架,也总得放个狠话,耀武扬威一番吧。 可是什么都没发生,凑到一起抽烟侃大山了。 外面太冷,傅沉直接钻进了车里,段林白几个人紧跟着上去。 “嗳,虽说最后明面儿上肯定是寒川赢,不过你们猜,最后谁才是那个赢家?”段林白一脸兴奋,这模样,显然是想下注赌一局了。 京寒川是新郎,就算许尧赢了,面儿上也说他输了,然后让他通过的。 傅沉挑眉:“寒川。” “你就这么肯定?那小子可拿了个板砖进去啊。” “这日子,他还敢砸破寒川的脑袋?”傅沉轻哂。 “这倒也是,唬人而已。” 在车内无聊,段林白再次把目标对准了蒋二少。 “大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蒋二少后颈凉飕飕的。 “你哥的事,八卦一下呗,我真的好奇。” 有些事,这个瘾一旦被吊了起来,要是不问出个所有人,就无法消解。 “你怎么又……”蒋二少最近一直躲着段林白,就是怕他又扯到这件事。 “好奇啊,反正你哥又不在,随便聊聊。” “您看三爷他们就不感兴趣,您就不能学学人家?”蒋二少其实很想说,他憋得也要炸了,可是没办法,不能出卖自己大哥啊。 傅沉:“其实你想说,我也是勉为其难,可以听一下的。” 傅斯年:“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蒋二少:你们这都是什么魔鬼。 几人无聊,拿蒋奕晗打趣而已,也不会真的逼着他说什么。 …… 几人说话间,两人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明面儿上看,好像都没什么异常,京寒川抬手整理着领带,招呼傅沉等人往里面走。 “赢了?”段林白凑过去就想问个结果。 京寒川没说话。 而此时众人注意到: 许家小爷这腿…… 怎么瘸了! 许尧算是恨透京寒川了:mmp哦,大喜的日子,你特么是要把我打残吗? 不过京寒川最后也说了:“我没打脸。” 确实没打脸,就是差点把我的腿给打折了。 “您没事吧?”许家人过去查看他的情况。 “我能有什么事,好得很!” 好你个京寒川,还和我说,不想拖延时间,速战速决? 丫的,敢情之前那些过招,就是在耍我玩呢。 京寒川朝着屋里走,中间又遇到了七大姑八大姨挡路,还有许多小朋友,此时大家才觉着盛爱颐真的有先见之明,之前还觉得红包封得太多,此时看来…… 简直明智。 傅沉趁着机会问了京寒川一句:“刚才没受伤吧。” “小孩子闹着玩而已,就是裤腿有点脏了。” 许尧若是听到这话,怕是想死了。 为了今天的决斗,他真的很认真在准备,谁和他闹着玩了。 847 众人助攻,终抱美人归(28更) 847 众人助攻,终抱美人归(28更) 进了屋子,许老等人均在,客厅里坐的都是许家叔伯亲戚,瞧着京寒川,自然是官方夸一波。 “鸢飞在后面。”许舜钦指了指后院。 也是为了增加迎亲的难度,许鸢飞房间搬到了后面,要穿过一个院子,估摸着还是有人要拦门的。 段林白清点着众人剩余的红包,估摸着应该是够的。 可是到了后院,众人才傻了眼。 到底是谁把院子设计成一个迷宫样的。 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走? “只有一条路通新房。”许舜钦斜倚在墙边。 他是搞工程设计的,做迷宫太简单。 “要不我们先去探个路,绕一圈?”段林白看向身侧的蒋二少。 “走啊!” 这两人进去没多久,就打电话出来,说是出不来了,感觉路都是一样的。 许家内部的院子,并不大,只是设计得复杂,干扰因素太多。 迎亲,把自己困在院子里,这话传出去怕是不好听。 “我去吧。”傅斯年主动请缨。 他方向感素来很好,主要是足够理智客观。 不过他进去之后,约莫十多分钟就回来了,顺便把段林白给带了出来。 “蒋二呢?还在里面?” 傅斯年随手掸了下衣服上粘上的水珠,“我没看到他。” “找到路了?”傅沉询问。 “做了标记,走吧。” 许舜钦挑了下眼,傅斯年只是冲他点头笑了下。 他与傅斯年几乎没怎么接触过,只知道傅家大少是做网络的,当时设计这个迷宫,完全把他给忘了,因为他对设计这一块,定然有所涉猎。 还是失算了。 新房内 听说新郎已经到了,许鸢飞立刻做到了**,几个伴娘按照之前商量的,将鞋子依次藏好,等着他们到来。 宋风晚和余漫兮等人坐在一侧,拿着手机,几乎都在拍照。 进门之前,自然又是一番红包攻势! 好不容易进门,段林白简直要疯了。 他素来长辈缘特别好,又是伴郎,肯定是要冲锋陷阵,这些阿姨婶婶,拿个红包就走不好吗? 非得扑过来亲他两口! “林白呀,阿姨特别喜欢你!” “小伙子长得比网上还俊俏。” “就是,要不是你结婚了,我都想把我女儿介绍给你。” …… “阿姨,那我们能进去吗?”段林白努力挤出微笑。 傅沉一直站在后侧。 段林白这次算是亏大了,这是京寒川结婚,他却间接牺牲了色相。 许佳木是跟着宋风晚她们一块儿的,瞧着段林白过来,刚准备拿手机给他拍张照,却发现他侧脸有个口红印。 边上看热闹的阿姨婶婶都还没走,还一个劲儿夸他俊俏好看,特别喜欢。 许佳木憋着笑,这是被阿姨给强吻了? 段林白余光瞥见自己媳妇儿,算是彻底没了脸,京寒川,等我结婚,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大红包,都对不起我今天的牺牲。 众人进门,才算看到新娘。 早就定好是中式婚礼,许鸢飞自然是着了一身秀禾,上好的红色丝绸,请了京城最好的师傅手工缝制的龙凤呈祥图案,金线滚边,还镶嵌了一点保释碎钻,奢华大气。 许鸢飞坐在**,秀禾裙摆平摆在**,红绿色搭配,醒目却漂亮。 她头上戴着凤冠,因为这一套头面要戴很久,所以选的是简洁大方的款式,金色珠子串起的头帘,遮了半许眉眼,她半阖着眼,两侧金色饰物随着她微动,轻轻一晃。 一室金光,无边艳色。 肤白,唇红,自有万种风情。 她注意到有人走进,抬头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倒是不自觉的红了脸。 “新郎,别看了,你想把新娘带走,还有几关要过。”伴娘笑道。 若是寻常,这几个姑娘与京寒川又不熟,加之某人恶名在外,怕是不敢调侃,不过今日气氛在,大喜日子,总是要大胆几分。 不过当她们摆出几道关卡后,京寒川倒是庆幸,今天带来的伴郎是段林白和蒋二少。 这里面有一个项目是在相框上蒙上保鲜膜,需要用脸挤破! 真的用脸去挤,那差不多就是不要脸了。 但凡是别人来,估计没人肯豁出脸皮做这种事,尤其是傅家那几个…… 所有这项任务就落在了蒋二少头上。 “怎么是我啊,我脸平,不好挤,应该找个五官立体的!”蒋二少此时也不怕自黑,连脸平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宋风晚就站在边上,那可是他的女神,蒋二少可不想自毁形象。 “你不弄,难不成让我,或者这个小表弟弄?”段林白挑眉。 蒋二少没了法子,一张脸贴过去,五官都扭曲在一起,再也看不清原本面目,宋风晚就站在不远处,差点笑疯。 为了六爷结个婚,大家也是不容易啊。 后面就是找鞋子的环节…… 几个伴郎翻找半天,一无所获,就差要去掀新娘裙子了。 当蒋二少探头去看的时候,京寒川声音从后面幽幽传来,“看什么?你还想掀起来看?” 蒋二少哪儿敢啊,可真的找不到啊。 此时傅沉附过去,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蒋二少一怔,看了眼傅沉,“三爷?” “去找。” 果不其然,在他指点下,很快找出了两只鞋子。 真是神了。 “您怎么知道在那里的。”伴娘都傻了,忽然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的宋风晚,以为这对夫妻背地通风报信了。 “不是我。”宋风晚就是来看戏的,怎么可能把这种事说出去。 “他们找鞋子,是你们自己总是往那两个地方瞟,有一次林白在那个地方翻了下,有个伴娘差点就冲过去了。”傅沉解释。 大家都在兴头上,肯定是各种开心,谁会故意掩饰自己情绪。 所有人都这么嗨了,傅三爷还这么冷静的盯着她们看,如此理智,这么可怕的? 京寒川单膝跪地,给许鸢飞穿了鞋子,又在大家起哄下,亲了她一下,才算放两人下楼。 许家长辈已经坐在客厅内了。 敬茶改口,给红包。 许老最为大方,不仅给了个很大的红包,又塞了一个小的给许鸢飞,估摸着里面的东西更值钱,长辈对他们又是一番叮嘱,无非是希望他们互相包容,可以相伴到老。 许正风坐在一侧,倒是始终板着脸,并没多说什么。 只是京寒川给他敬茶改口喊爸的时候,眉毛微微挑了下。 这个称呼…… 听着有点舒服。 按照风俗,新娘出门是要兄弟背出门的,不过此时意外发生了,原本定的是许尧,他腿脚不便,最后就落到了许舜钦身上。 “你个小子,关键时候掉链子!”许正风怒瞪了他一眼。 许尧扯了扯头发,这也不能怪他啊,都怪京寒川这厮,居然攻击他的下盘! “爸,是京寒川他……” “什么京寒川,他现在是你姐夫!” 许尧愕然,昨晚家里聚会,一起喝酒的时候,还一口一个混蛋的,现在已经是女婿了? 许正风不大喜欢京寒川,讨厌了这么多年的人,还娶走了自己女儿,自然是不大高兴的,可事已至此,也是没有办法。 现在两人要共同生活,他这个做岳父的,也不能总给他甩脸子,要是他因此给许鸢飞脸色看怎么办? 思来想去,为了女儿,也只能努力让自己喜欢他吧。 许鸢飞上车后,大部队才浩浩荡荡出发去京家…… 此时大家才注意到跟在京家后面的许家车子,估计带去的都是嫁妆,亦是浩浩荡荡,车队绵亘很长,一眼望不到边般。 严肃又庄重。 后来有人说,许家给的嫁妆,丰厚程度难以估计。 京家彩礼厚重,许家自然要回馈等同的,许家这辈就许鸢飞一个女孩,又是许老的心肝,自然样样最好。 到了京家,自然又是一番敬茶…… 折腾到了傍晚一群人才浩浩荡荡去了酒店。 傅沉与宋风晚是一道过去的,他们抵达的时候,傅家人几乎都来了,包括二老,除却傅仕南,戴云青都到了,正抱着傅渔,傅家人单独安排了一张桌子,与乔家人坐在一处。 乔西延和汤景瓷都没去凑热闹,宋风晚就把拍摄的视频给你两人看了。 “最后这个鞋子是被傅沉找到的?”乔西延询问。 “嗯,三哥特别厉害。”宋风晚语气里,不乏炫耀的成分,反正在她心底,傅沉就是最好的。 乔西延眯着眼,下意识的搓了下手指。 看样子…… 以后迎亲的时候,需要提高点难度了。 傅沉此时正在与傅仲礼说话,压根不知道被自己小妻子给坑了一回。 848 婚礼:京六爷,好绝一男的(29更) 848 婚礼 京六爷,好绝一男的(29更) 喜宴酒店内 这是主会场,迎合京许两家的婚礼风格,足以容乃几百人的宴客厅内布置得古色古香,周围清一色的红色灯笼,上面描摹着许多夫妻恩爱和睦的古画。 就是桌子上摆盘设计,都是古典的红金色为主,就是斟茶倒水的茶壶均是紫砂的,颇具古风。 盛爱颐学京戏,对设计这些是手到擒来,各种装饰,均能看出京家用尽了心思。 所谓的仪式,就是习了古俗,在台上拜天地拜父母一类。 台上灯光柔美,京寒川特意换了一身与许鸢飞相配的古着。 他长相本就偏古相,鼻尖眉眼,无一不精细,他目光似乎一直落在对面戴着凤冠,穿着秀禾的人身上,有时两人对看一眼,弯眉一笑…… 一抹唇色,比大师勾勒描摹的丹砂,还要艳上几分。 今日前来观礼的宾客大多与京寒川并不熟络,他自小学戏,穿着这样的衣服,比寻常人更多了一点韵味。 好绝一男的。 现在结婚的仪式,都是承包给婚庆公司,婚礼司仪也主持了几百场仪式了,经验丰富。 按照与双方商定的所有细节,cue完所有流程,都有一个感恩父母的环节。 说真的,京寒川知道有这个环节的时候,内心是拒绝的。 他也参加过一些婚礼,实在不明白,大喜的日子,为什么非要把两家人都搞得哭哭啼啼,不过某大佬坚持,一定要有这个环节。 究其原因,居然是: 【很想听京寒川当众给他“表白”。】 因为这个环节,都是感恩父母,平素有些孩子不好意思向父母表达爱,都是借着这个机会,向父母说爱你,某大佬等这一天很久了。 不得不说,还是非常恶趣味的。 当场内灯光黯淡下去,抒情音乐想起来,段林白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许佳木在医院,见惯了生死离别,却也是心软的,这气氛烘托得刚好,主持人一番煽情,她都觉着自己要哭了,边上某人却笑得放肆。 “你不觉得很搞笑?你看台上几个大佬。” 许佳木只看着主持人了,压根没注意到京许两家人。 京寒川平素都是个端着架子的人,某大佬和许爷,就想看看这人下了凡尘,染了世俗,会是个什么模样。 这种让他当场表白的环节,自然是不可或缺的。 可是当主持人开始煽情时,京寒川面无表情,两个大佬却觉得有些尴尬了。 尤其是某大佬! 什么父母栽培一类的,说真的…… 他这个做父亲的,不算尽责。 最主要的是,某大佬忘了…… 这个环节,还有父母代表发言,对新人给予祝福,让大佬煽情什么的,这难度有点高啊。 不过某大佬也是早有准备,发言稿都写好了。 所以当主持人说得热泪盈眶,把自己感动之后,一回头,就发现这两人,都冷静地可怕: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场面莫名有些尴尬。 “那新郎,在这样的日子,你有什么想对父母说的吗?” 主持人将话筒递过去,某人接过话筒。 宋风晚一脸兴奋,抵着傅沉:“三哥,六爷开始了。” 傅沉此时正偏头逗弄着靠在傅斯年怀里的傅渔,小家伙刚喝了奶,傅沉拿着一个棒棒糖,小家伙伸出舌头,舔了两口,冲着傅沉咯咯笑着。 “你怎么一点都不期待?”宋风晚狐疑。 “没什么好看的。” 傅沉太了解京寒川了。 果不其然,在大家都以为京寒川会与其他新郎一般,各种康概陈词的时候,他攥紧话筒:“首先感谢大家抽空出席婚礼,谢谢。”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父母说,也有不少话,想和岳父岳母,以及爷爷奶奶表达,不过我不是很善言辞的人……” 底下的人兴奋了,尤其是段林白,就差跳起来给他加油助威了。 通常这种话说完,肯定就是各种表白了啊,都是套路。 可是京寒川后面的话,让一众人傻了眼。 万众期待下,他只说了一句话。 “……所以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两个字:谢谢。” 然后与两家长辈各鞠一躬。 结束了。 主持人都懵逼了! 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你说十分钟的?这有十秒钟? 这底下的流程怎么cue? 所有人情绪都被调动起来,结果新郎如此不给力。 主持人没办法,只能把目标对准了许鸢飞,却被京寒川一记冷眼给瞪了回去。 没办法,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两家父母身上吧。 某大佬先发言,而后是许爷,这两人都是准备了发言稿的,说真的…… 让宋风晚想起了高中毕业典礼上的校长寄语。 太官方,太刻板,太枯燥,太无聊了。 主持人在边上都尬得不行,这和之前彩排不一样啊。 当时大佬们都是拍着胸脯保证,会按照流程走的,果然还是不能对他们报什么特别的期待啊。 艰难的仪式结束后,主持人都觉着去了半条命,许鸢飞去后台换了件晚礼服,这套衣服是盛爱颐准备的,中式旗袍款,后台化妆师忙着给她拆凤冠换发型,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外面已经非常热闹了,因为许尧被拱上台,给大家唱了一首歌。 这都是许家人起哄的,傅渔当时被宋风晚抱着,正攥着一根棒棒糖往一边的乔执初嘴里塞。 小孩子拿东西,没个准头,糖没塞到嘴里,反而糊了乔执初一脸。 而此时许尧已经拿着话筒开嗓了,宋风晚抬头看了眼,以为许家人这么拱他,肯定是唱歌极好听的…… 只是这一嗓子嚎起来! 差点把傅渔给吓哭了。 他唱得也算难听,就是…… 一个调子都没压上罢了。 许鸢飞在后台,一听他唱歌,头都炸了,到底是谁把他撺掇上去的,这一生气,旗袍拉链怎么都扣不上了。 “还没好?”京寒川已经换了轻便的白衣黑裤,在门口等了多时,化妆间门没关,他稍一用力,就开了。 “六爷。”化妆师和服装师都纷纷往外退,“拉链系上就能出去了。” “好。” 京寒川今天脸上始终挂着笑,非常好说话,他进了不算宽敞的化妆间,随手把门关上。 “你怎么过来了。”许鸢飞伸手拉扯腰侧的拉链,这衣服是十天前最后改良的,按理说不应该系不上啊。 她最近还在节食,不可能胖了吧。 “也不知道谁把许尧弄上台的,搞什么啊……” 她越是心急,拉链越是系不上。 “你今天好漂亮。” 低沉清冽的嗓音,比世间任何言语都撩人。 “我们该下去了。”许鸢飞身子莫名有点软,有些话,似乎任何时候都能让女人心颤。 “在你家的时候,我就不想走了,许尧还在闹腾,让他们多玩一会儿……” “鸢飞,等一下再出去。” “我想和你单独待会儿。” 许舜钦去后面找人时,却被告知,新郎跑去新娘化妆间,此时还没出来。 仪式虽然结束了,可外面一众宾客,还在等着新人敬酒,这两人该不会…… 他走到门口,轻声叩门。 “你们两个人,时间差不多了。” 许鸢飞听到自己大哥声音,整个人陡然从情迷中抽离出来,深吸一口气,看向面前的京寒川。 “害怕什么,我们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 他抬手揩了下许鸢飞嘴角被晕花的口红渍,手指刚碰到她的腰,某人身子一颤。 “你别……” 许舜钦就在外面,她以为京寒川还想作乱。 刚想阻止,就听到一阵拉链的滑动声。 “你穿这个,特别漂亮。” 许鸢飞臊得脸红,推他出门,自己又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妆发。 许舜钦就斜倚在墙边,瞧着京寒川出门,微微眯着眼,“婚礼还没结束,做什么?这么等不及?” 他这纯粹是打趣的话,可能没想到京寒川也是个直接的人。 “嗯,她今天太好看,有点急。” 这话说得许舜钦眉头直皱,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在心底暗骂某人太不要脸。 “擦一下你的嘴。”许舜钦冷哼。 京寒川抬手,拇指按在唇边擦了下口红渍。 “待会儿出去敬酒,让你几个朋友和伴郎帮个忙,我们家这边亲戚都很能喝,别逞强。”许舜钦叮嘱,“多拉几个人,让他们给你代一下。” “待会儿多和二叔喝两杯,他今天没为难你,也是希望你多照顾体贴鸢飞,别冷落了他。” 许舜钦叮嘱了两句,最后说了句:“照顾好我妹妹,不然……” “我可不是许尧,那转头攥在我手里,不会和你客气半分的,你这脑袋就保不住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 许鸢飞从里面出来时,他已经走开了,“我哥呢?” “出去招呼客人了,我们走吧。”京寒川怎么可能告诉他,方才他哥威胁他…… 甚至扬言要把他脑袋砸开花! 两人出去后,开始挨桌敬酒,许鸢飞喝的是果汁,京寒川自然是白酒,段林白最近扬言要戒酒,给他挡酒的除却蒋二少就是京家一些表兄弟,饶是如此,他还是被灌了不少。 一轮过后,整个人就隐有醉态。 两家都是男丁居多,平素两家虽没交恶,却没往来,今日凑到一起,酒一喝,兴致高涨,自然是各种兵荒马乱。 宋风晚毕竟怀着身孕,傅家人离开得较早,而热闹了一整天的婚礼,也接近尾声。 据说这一晚,许正风喝多了酒,拉着京寒川彻夜畅聊,几乎是把许鸢飞的事,都给他说了一遍,而大婚之夜…… 许鸢飞独守空房,直至天明京寒川才回来! 两人隔天睡到下午才离开酒店,直奔婚房。 待回门的日子之后,就出去度蜜月了…… 盛爱颐给了死任务:“一定要给我带个蜜月宝宝回来。” 许爷对京寒川仍旧是不冷不热,似乎忘了新婚当天,他红着眼搂着女婿,苦诉衷肠的画面了,一直维持着自己的做派。 不过想到可能要抱外孙了,心底还是有些期待的。 两人出去度了十余天蜜月,那段期间,也是许鸢飞极易受孕的日子,饶是如此,回来后,肚子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然后京寒川就觉得,自己岳父,开始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自己了。 傅沉和傅斯年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傅斯年:“大半个月造人,没动静?” 傅沉:“你是不是要去查一下?你行吗?” 京寒川:…… 849 六爷的造人计划,三爷传授经验?(30更) 849 六爷的造人计划,三爷传授经验?(30更) 京寒川和许鸢飞度蜜月回来的时候,京城已入隆冬。 北风吹,满城凉。 由于即将进入寒假,宋风晚最近几乎都泡在画室,准备期末设计作业,到了大三,纯粹背书考试的科目很少,都是论文和需要绘图的。 天冷,她干脆一整天都缩在画室里,若不是怀孕久坐对孩子不好,她怕是一天都不会挪一下窝。 她和傅沉婚礼,在农历腊月26,已经是接近过年,不过筹备阶段,总是耗时耗力,她也操持不来,所以基本都是傅沉把控的。 关于婚礼请柬,还有喜糖礼盒设计,则是宋风晚自己勾画设计,成品也不错,配上傅沉一手瘦金体的小字,光是这设计和心意,都能珍藏了。 京寒川那日到云锦首府的时候,正逢傅沉在写请柬。 手边摆了盘冻柿子,青铜镂花香炉,青烟袅袅。 一侧还放着一段《贵妃醉酒》的京戏。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傅沉听着脚步声,就能分辨出是谁了。 “去了许家一趟,顺路来看你。” 京寒川手指在一侧的冻柿子上摩挲着,还特意选了一个颜色最好看的,在手中掂量着。 傅沉将写好的请柬放在一侧晾干,因为都是用墨水钢笔写得字,担心摞在一起糊掉,“你是去医院了吧。” 京寒川捏着柿子的手,稍微收紧。 “你身上有股子医院味。” “许爷带你去检查身体了?” 京寒川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柿子,没作声。 其实今天一大早,京寒川和许鸢飞就到了许家。 两人蜜月回来,已有半月,许爷的意思是,让两人回家吃个饭,他们自然也没多想,还带了不少东西回去。 他们婚后并没住在京家,而是搬到了京寒川原先就准备的婚房里。 新婚燕尔,两人难免腻歪缠绵些,有时甚至睡到午后才起,和父母长辈同住,肯定不方便,平素京许两家也不太管两人生活,只让他们逢周末,到各家吃饭。 许鸢飞继续经营着甜品店,京寒川除却在店内陪她,就是在家养了一点多肉绿植,不过他最近一直在看一些投资。 婚后要养老婆,肯定不能和以前一样佛系了。 两人搬到一起住的时候,京寒川就把自己的存款积蓄上交了,许鸢飞当天晚上…… 蹲在**数钱,有种嫁了个富豪的感觉。 他们的小日子,怡然自乐,可是两家人都很着急。 现在不少人都是结婚后,很快就怀孕,距离这两人发生关系,也有半年久了,怎么许鸢飞的肚子半点动静没有。 所以许正风将两人叫回去,开门见山说道: “我咨询过范老,他给我推荐了一个很好的中医大夫,我带你们去看看,拿点药调理一下。” 京寒川和许鸢飞对视一眼! 调理什么? “爸,他们身体又没问题,喝什么药啊!是药三分毒!” “你懂个屁,你看你姐这么瘦,肯定是体虚,需要好好补补。” 许尧愕然,他姐体虚? 您在逗我嘛! 他姐就是个女人,这要是男的,以她的身手,都能上山打虎了,补个鬼啊。 “爸,不用了吧,生孩子这事儿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许鸢飞早知道父亲叫他们回来是为了这件事,肯定不会带着京寒川过来。 真是尴尬。 “那你俩怎么大半年没动静?”许正风自然不会怀疑自己女儿,目光一直在京寒川身上乱窜。 许舜钦坐在一侧,幽幽说了一句:“想给这个老医生看病不同意,二叔让人熬夜排队拿的号,别辜负他的一片心意,就算没什么事,去看看,拿点药调理一下总是好的。” 京寒川悻悻笑着。 他饶是不想去,也不可能公开违逆岳父,只能跟着一起去了。 毕竟是中药馆,进去之后,一股浓厚的药材味扑面而来,京寒川身上不想沾点也是难的。 而结果证明,他们两个人身体都很好。 医生也说了,“要孩子这种事,急不得,有时候,越是想要,越急,越是求之不得,得放宽心。” 不过既然去了,总得拿点药回来的。 好在现在的中医馆都很方便,可以帮忙熬药,他们封装好,隔日来取就行。 回去的路上,许正风一直叹着气。 “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做什么措施了?所以一直怀不上?” 他视线凌厉得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射。 “没有。”许鸢飞尴尬笑着。 他们以前确实会做措施,因为当时许家很乱,要是再来个孩子,怕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不过婚礼之后,就真的认真在造孩子。 双方家里都希望,而且许鸢飞看到余漫兮和汤景瓷的两个小宝贝,心底也痒痒的。 甚至查了不少资料,比如说什么时间女人容易受孕一类。 不过结果却不如人意。 许正风叹了口气,“你看人家傅沉和晚晚,速度过快,这过了年啊,肚子大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啦。” “别等人家孩子出生,你俩还没动静。” “你俩是不是要多和他们接触一下,或者多去傅斯年家里走走,涨涨孕气。” 许鸢飞哭笑不得,我的亲爹,涨涨孕气这种词你是在哪里学的。 “我看傅家那两个,动作就真的快,寒川啊,要不你去取取经?” 京寒川怔了下,他并没答应…… 不过许正风让人把车开到了云锦首府,直接让他滚下车了。 “爸?”许鸢飞诧异,她以为自己父亲是开玩笑的,怎么可能真的让自己老公半路下车,没想到他这么认真。 “关于抱外孙这件事,我是认真的。” 这才导致,此时京寒川出现在傅沉这里。 这两人太熟,傅沉看他略显尴尬的神情,似乎就猜到了一些。 京寒川咳嗽着,拿着傅沉的请柬打量起来,封面是宋风晚按照她和傅沉为原型绘制的古风图,非常喜庆。 “小嫂子很厉害,请柬非常漂亮。” “这个都能珍藏了吧。” “严先生一家什么时候上京?”严望川与京许两家都没关系,而乔家有人代表过来,所以京寒川结婚,严望川一家并未北上。 …… 傅沉原本还在低头写请柬,忽然搁下笔,“寒川。” “嗯?” “你今天话有点密。” “有吗?” “你到底来我们家干嘛的?”傅沉靠在椅子上,敛着眉眼,扯了佛珠摩挲着,好整以暇,就看着他演戏。 他本就猜到了一些端倪,偏生某人过来时,还各种反常,自然更加坚定他心底所想。 “刚去了医院,跑来我家?你是想问我什么?” 京寒川无奈要投诉,“是爸让我来的。” 这里指的爸肯定是许正风了。 “取经?”傅沉直言。 京寒川点头,其实他们兄弟之间,也无所谓面子问题,他过来,不过是做做样子,也好回去和许正风交差罢了。 “你想要孩子吗?”傅沉询问。 “都可以。” 京寒川本身不是很排斥小孩,结了婚,能有个属于两人的孩子,自然也是不错的。 “想不想知道怎么才能怀孕?” 京寒川挑眉,“难不成你还真的有什么秘诀不成?” 他最近翻阅了不少资料书籍,造人这种事,真的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有些时候真是不想要偏来了,想要的,却往往求而不得。 不少人和他说,有什么生孩子的妙方,甚至有人保证,吃了他的东西,许鸢飞保证三年抱俩,还信誓旦旦说肯定能一举得男一类。 他觉着是胡言乱语,只是听之任之,完全没放在心上,不过傅沉若是有什么诀窍,应该可以听一下。 就在他满心期待,等着傅沉开口时。 他只说了三个字! “多努力!” 京寒川当即脸就黑透了。 这人是故意拿他开涮啊,他低头,咬一口柿子。 挑来选去,居然是个有点涩的。 850 六爷毒舌媳妇儿?三爷又坑了亲哥?(31更) 850 六爷毒舌媳妇儿?三爷又坑了亲哥?(31更) 傅沉忙于筹备婚礼,自然是顾不上调侃京寒川了。 不过某日段林白带着许佳木到岭南做客,也是受许老邀请,老爷子虽不喜欢许佳木家人,对她却颇有好感,还说等她举行婚礼,会送她一份大礼,许佳木笑着婉拒了。 在许家吃饭的时候,自然免不得要喝点酒。 段林白以前喜欢喝,许老就特意让人准备了一瓶珍藏的好酒。 “不用开酒了,我不喝,最近在戒酒。”段林白看许尧在开酒的时候,立刻阻止。 “喝一点没关系吧,戒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许正风笑道。 “没有,我们打算开春结婚,就……” 段林白没说完,不过许家人已然心领神会,这是准备结婚要孩子啊。 难怪嘴巴管得这么严。 “打算什么事要?”许老追问。 “年后再说吧,现在就是准备着,前期准备充分,想要孩子不是分分钟的事。”段林白就是个嘴巴快的。 他说完,就被许佳木踹了一脚。 “你怎么了?” “帮我夹个鱼。”许佳木指着距离段林白最近的一道菜。 “说话就行,你踹我做什么?” “鱼好吃吧?自家腌渍风干的,回头给你们带点回去。”许家老太太笑着,反正他们家这鱼,也是吃不完的。 两人离开后,许佳木才和段林白说,“你在人家面前提生孩子干嘛?” “不能提?你害羞?” “不是我,六爷最近不是急着要孩子嘛,又一直没有,许家人肯定急,你说这话,不是朝人家伤口上撒盐?” “我都和寒川说了,让他多努力点,啧——”段林白咋舌,“你说他们俩真的没问题?” “你少说两句吧。” “我就觉得以我的能力,我们可以三年抱俩!” 许佳木轻哂:“你的能力,我第一次就见识到了。” “嗳,许佳木——” 段林白一听这话就炸毛,总提这事儿不厚道呀,他不要面子的啊。 果不其然…… 这两人离开后,许爷没催,反而是许夫人打了电话给许鸢飞,从关心她吃饭,莫名其妙归结到了可以要个孩子的话题。 许鸢飞被弄得哭笑不得。 被最亲的人催生,两人都是头一回。 京寒川以前真的是个浮在空中的人,每日就是听听戏,钓钓鱼,现在被逼到这份上,哪里还有寻常那种仙风道骨的感觉,无奈偏又没办法。 两人也试过,胡来折腾一整夜。 结果还是半点动静没有。 京寒川正拿着小铲子给花盆里的植物松松土,看着许鸢飞挂了电话,愁眉苦脸,就猜到肯定是催生电话,“这次是谁?” “我妈,真是烦死了。” 京寒川笑着,“咱们多努努就行。” 许鸢飞无奈,“努力这么久有用?” “说明还不够努力!” “你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我咨询过医生,他们说女人怀孕这种事,还是有一定规律可循的,比如说排出的……唔——” 京寒川话没说完,就被许鸢飞给捂住了嘴。 这人怎么能如此震惊的胡说八道! “你别说这种话。”也不觉着臊得慌。 京寒川扯开她的手,把人搂在怀来,手臂虚虚环着她,还在拨弄着盆里的一点土,“这都是有依据可查的东西。” “我们俩之间,什么浑话没说过。” “你现在害羞什么?” 领证都有半年了,也不是第一天发生关系,夫妻床笫间,自然会说不少浑话,只是这青天白日,某人就说这类话耍流氓,许鸢飞还是觉着,自己脸皮太薄。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亲密接触是什么时候……” 许鸢飞整个人被他揽着,顺势往他身上靠了下,京寒川身上总有种特别的阳光味儿,干净好闻。 “什么?” “你在我们家偷亲我那次,也是挺大胆的,你就不怕我当时醒了,给你就地正法了。” 许鸢飞想起那日的事,忍不住心颤。 “不过那次之后,你很快开始躲着我了……” 京寒川自顾自说着,偏头吻着她的发顶,“你就不会想我,不想见我?亲了一次……” “就不会再想?那时候倒是心狠。” 许鸢飞觉得自己快昏死过去了,这大白天,这人怎么莫名开始耍流氓了。 许是那次的事情印象深刻,此时想来,还是觉得心头像是又鹿角在撞…… 心乱得难以平静。 慢慢地,她似乎察觉到了某人想做什么。 “现在是中午……” “嗯,你也该困了,我们去午睡。” 某人说得理所当然,可是许鸢飞挣扎了下,“我还要去店里。” “学生都放寒假了,店里开着也没人,晚些过去也没关系。” 许鸢飞觉着,这个人若是生在古代,绝对是那种会因色误国的昏君,因为这天,两人腻腻歪歪,等睡醒后,床单又是皱皱巴巴,害得她不得不又换了套新的…… 最后也没去店里开门,还特意打了电话给兼职生。 那几个学生,似乎也明白老板娘婚后不想开店的原因,笑着说没事,弄得许鸢飞又是红着眼去剜身侧的人。 她将床单拿去清洗的时候,余光瞥见墙角的体重器,下意识走过去称了下。 胖了三斤。 “怎么了?”京寒川冲了个澡,吃穿了简单的薄毛衣,套着休闲裤,就从后面搂住了她,余光瞥了眼称重器上的数字。 “胖了。” “挺好。”京寒川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所谓,而且因为之前许老住院,再到后面举行婚礼,就算许家再给许鸢飞进补,体重也没飚上去。 或许是因为最近要孩子的事情闹得,她伸手捏了下自己腰上的软肉,“你说……” “这会不会有了啊?” “我觉得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待会儿出门,去买个验孕棒试试。”京寒川此时倒是希望这孩子早些来。 最近他都不太敢带许鸢飞回家,自己母亲没说什么,只是会炖汤给她滋补,可是他爸就不一样了,拉着他到后院遛弯,就总是说…… “孩子的事情吧,我不想催你。” “不过啊,你看傅沉和斯年……” “努努力啊。” 这还不叫催? 许鸢飞听着他的话,点点头,两人晚上没做饭,出去下了个馆子,许鸢飞路上总时不时摸着自己的腰,好像真的比以前圆润了一些。 两人回家时,路过药店,担心一个不准,特意买了三支验孕棒,然后许鸢飞就钻进了洗手间。 略显兴奋的研究了一会儿,试了一个…… 一条杠! 再一个,再第三个,还是没有! 看着她灰心丧气的走出来,京寒川忍不住笑出声,“没有就没有,至于这样?” “我以为该有了,而且我这肚子……”许鸢飞摸着腰,她这纯粹就是心理作用,自己觉得胖了不少,就越摸越觉得肉乎乎的。 直到京寒川往她心口扎了一刀。 “你可能……” “就是纯粹发胖。” “今晚你睡客房。”许鸢飞说着嘭得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外面都是某人低低的笑声,差点没把她气死,这天冷了,整个人也犯懒,加上结婚后,恨不能整天和京寒川腻在一起,又不爱动,怎么可能一点肉都不长。 许鸢飞气得不行,就与宋风晚说了这件事。 她们几个人私底下背着各自丈夫拉了个小群,偶尔会在一起吐槽一下,当时群里宋风晚正在和余漫兮说要回南江的事,她就把京寒川给吐槽了一便。 京寒川此时正在厨房做甜点,准备待会儿哄哄媳妇儿,想着她方才郁闷的表情,兀自一笑。 可能相处越久,性子就暴露得越多,倒是和小孩子一样,可还是…… 有点可爱的。 过了半晌,许是听到外面有搅拌器的声音,许鸢飞才从屋里出来。 “你想做什么?” “哄你。” 许鸢飞抿抿嘴没说话,其实她此时已经消气了,因为和宋风晚一群人已经拿着表情包把他“虐”了一通。 “刚才和晚晚聊天,她说过几天要和三爷回南江?” “应该是去提亲。”京寒川在低头切着水果,准备装饰用,“他们结婚,不在南江办,但议亲什么的,肯定要亲自去一趟。” “不过傅家二老应该没办法亲自去南江吧。” 毕竟山高水长,两位老人家身子骨就算硬朗,就傅老的身份,也不太方便到处跑。 “嗯。” “可提亲这回事,父母不去,总得长辈跟着才行,傅家谁去?”许鸢飞伸手捏了块她切好的橙子送入嘴边。 “他二哥。” “噗——”吓得许鸢飞差点噎着,“他二哥?你有没有搞错?” 那不是傅聿修他爸? “原本他姐也要跟着一起去的,好像那时候沈家那边有什么亲戚要结婚,快过年了,各家事情都挺多的,他大哥的话,你也清楚,没时间,不过年后有调任,估计要回京了。” “这不会很尴尬?”许鸢飞忽然觉着嘴里这瓣橙子,有点酸,“三爷这提亲还能顺利?” 京寒川耸肩,余光瞥见她表情不自然,“怎么了?橙子不好吃?” 他说着捏了一瓣放入嘴里。 特别甜! 说起提亲这件事,傅仲礼此时也在发愁。 因为他听说,乔望北也会到南江去,上回傅沉拉着人家小姑娘偷摸领证的事情,他算是把乔望北“骗”到京城的,后来他看自己的眼神就越发不对劲了。 他当时就想着,反正乔望北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印象,也就那样了。 虽说两家结亲,但见面次数也少,毕竟傅沉成家后,都是各自过日子,与他不相干的。 孙琼华此时正再给他收拾行李,手中拿着衣服,询问他意见,却看到傅仲礼在发呆,“仲礼?和你说话呢?那边天热,给你带这几件衬衫可以吗?” 她过些日子要出国看儿子,傅仲礼离开当天可能不在京城,所以提早给他拾掇一下。 “都行。”傅仲礼叹了口气。 “怎么唉声叹气的?到时候你别忘了把我给严迟的礼物给带上。”孙琼华之前个傅渔买东西,顺便给小严先森也买了一份。 “我知道。”傅仲礼捏着眉心,“你说这烂摊子怎么就落在我头上了。” “长兄如父。” “那小子何曾把我当成父亲看过,上回那件事就被他坑惨了,你都没看到乔望北后来是怎么看我的?爸妈也真是,还说这是个光荣的任务,就那两家子人,谁应付得来啊。” 孙琼华看他头疼,忍不住笑出声,“没事,反正就是走个过场,没什么可为难你的。” 婚期都定下了,提亲就是个流程而已。 傅仲礼长叹一声,“要真是走个过场就好了,只怕到时候又是一场恶战啊。” 851 乔舅舅:小子,张狂太久(32更) 851 乔舅舅 小子,张狂太久(32更) 宋风晚放寒假后的第四天,是傅沉与严家商议去提亲的日子,不过按照规矩,要提前一天过去,然后隔天上午再去严家拜访。 提前两天,怀生放假,时间也是算好的,傅沉送他回庙里时,仍旧是求了个签。 普度大师还思量着,傅沉怎么没找自己解签。 “三爷已经走了?” “将怀生送来,抽了签,瞧您还在给人解签,就说家里事忙,先走了。” “这么急?”普度大师笑了下,“他抽了那根签。” “好像是71号。” 普度大师眯着眼,那不就是: 下下签。 傅沉结婚,是给他送了请柬喜帖的,他的结婚流程,普度大师一清二楚,这怕是要去提亲了啊。 其实提亲的日子,不是他算的日子,这些都是两家根据时间商量着来的,那天怕是不宜出门吧。 他抬头看了眼雾蒙的天…… 看样子是要下大雪了啊。 提亲前一天,几人在傅家老宅吃了中饭,坐飞机启程去南江。 山高路长,礼物不方便携带,傅家准备的都是一些小东西,稀罕值钱却便携的,但还是叮嘱傅仲礼到当地,还是要买一点礼物带去。 “仲礼,你弟弟的幸福,可就系在你身上了,你可得上心啊,我就把你弟弟和弟妹交给你了。”傅老拍着傅仲礼的肩膀。 “这若不是我和你妈年纪大了,这光荣的事情也轮不到你啊。” 傅仲礼听得这话,只觉得父亲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有本事这个光荣的任务您去啊。 “你这次过去,就算是有所牺牲,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傅沉小,你这个做哥哥的,多担待,多照顾他一点。” 老爷子说得理所当然。 傅仲礼只能努力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这都结过婚,马上要有孩子的人了,还小? 再者说了,这件事本来和他没半分关系,他和乔家的关系,本就有点微妙,这次过去,他都没脸去见乔望北。 最主要的是,其实提亲这件事,他们压根就没傅仲礼打招呼。 他当时人在云城出差,回来之后,才知道,家庭内部投票,一致通过,让他代表傅家去提亲。 傅仲礼就纳闷了:“内部投票,谁投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一直以为,傅沉提亲的事,父母早有安排,哪里知道会莫名其妙把自己给推了出去。 老爷子就掰着手指头数了,“小辈没参加,你弟弟也没参加,你妹妹、妹夫,你哥和嫂子,还我们老两口,包括你媳妇儿……大家都同意你去,你这一票,也就无所谓了。” 傅仲礼:…… 你们都这么决定了,他还能说什么? 而且这里面,为什么会有自己妻子的一票? 后来他问孙琼华,她也直接回答了:“其实我也不想投你的,不过当时的情况下,我的一票已经左右不了大局了。” 老爷子还说什么:“代表傅家向人家提亲,你一言一行代表就是咱们家,这事儿啊……” “光荣!” 傅仲礼无奈,就怕事情没办成,他真的就“光荣”了。 三人辞别二老,千江、十方也跟着一起去,随行还带了不少礼物,也算浩浩荡荡出发去了南江。 南江 由于地势偏南,四季如春,天黑得较迟,傅沉一行人抵达的时候,落日西沉,开车来接他们的是严少臣。 “二爷、三爷,上车吧。”他帮忙拿行李,招呼几人上车,“南江还是有点热的,是不是不太适应,我先送你们回酒店。” “好。”傅仲礼刚出机场,热气扑面袭来,后背就敷了层热汗。 他们要回酒店洗个澡,换身衣服,严少臣和宋风晚回去,他与傅沉今天不到严家,晚上还得出门置办一点东西,隔天一早再去拜访。 宋风晚回家后,严老太太倒是很激动的拉着她说了好久的话。 这目光落在她肚子上,还说以后严迟就有个玩伴了。 就是离得远,要是住的近些才好,又给她炖了不少汤,宋风晚是有点馋,却不敢多喝,生怕婚礼的时候上镜不好看。 “这次是傅仲礼来了?”乔望北比以前还清瘦了些。 据说是因为上回与汤望津坐飞机出国,在国外遭了罪,回来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本来就是个精瘦骨感的人,此时更是有点皮贴肉的感觉,眉眼越发锐利。 “嗯,二哥过来。” “哼——”乔望北冷哼着,他居然也有脸来。 上回骗他去京城,结果扑面砸来的就是宋风晚怀孕的消息,把他吓得不轻,那一路回京,傅仲礼可是把这件事瞒得滴水不漏。 “话说,傅沉这小子也张狂太久了,这次提亲,怎么说也得让他吃点苦头,给他一点厉害尝尝。” 仔细想来,傅沉与宋风晚在一起,真的是他谋来的,攻身攻心,还把两家人都给带进了坑里,半点不含糊。 “我觉得有必要。”严望川附议。 “你觉得我们该怎么搞他?” “你有什么好的提议?” …… 宋风晚坐在边上,低头吃着椰子糕,当着她的面,说要搞她老公,真的好吗? 此时的傅沉还在商场选购明天拜访的礼物,根本不知道严家这两个人在密谋什么。 宋风晚刚回来,小严先森黏她,洗了澡,就跳到了宋风晚**,她当时正在和视频。 “小迟来了,和你姐夫打个招呼。”宋风晚将镜头对准小严先森。 “姐夫好。” 小严先森素来热情,咧嘴冲他一笑,灿烂得很。 傅沉笑着,“今晚又来和你姐姐睡?” “姐夫,你怎么没来?”小严先森记忆力,他和宋风晚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想我了?” “想啊。”小严先森其实是想傅沉过来,肯定会给他带礼物罢了。 “你明天过来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姐夫,你什么时候过来。”小严先森忽然莫名兴奋起来。 “这么想见我?”傅沉觉着这小子今天格外热情。 许是最近心情不错,他看小严先森也觉得分外可爱,不过这种可爱也就持续了这么几秒钟,因为他接着说道: “爸爸和舅舅,正磨刀在等你!” “磨刀?”傅沉眯着眼。 “对啊,现在还在院子外说话。” …… 宋风晚干咳着,“小迟,你该去喝牛奶睡觉了。” 其实乔望北磨刀和对付傅沉没直接关系,那是严望川送他的礼物,还没开刃。 “我还想和姐夫说话,你把手机给我,你去喝酒睡觉!” “小孩子玩什么手机?” “我有分寸的。” 宋风晚此时听到这两个字也是有点头疼。 这和严望川好的不学,这固执得倔脾气倒是学得很像。 傅沉接视频的时候,傅仲礼就坐在他对面办公,听到这话,手指一颤,把文件上一串数字都给搞错了。 傅沉挂断视频后,傅仲礼也合上了电脑。 “我这次过来的时候,可没告诉我,提亲还有生命危险的。” “就是吓唬人罢了,也不可能真的和你动手。”傅沉笑道,“不过明天去严家,什么事都得依仗二哥做主了。” 傅仲礼当真是被他这话给气笑了,从小就是个主意非常大的人,现在想着让他当家做主了? 隔天一早 宋风晚起得早,简单洗漱一下,没化妆,却特意换了条漂亮的裙子,下楼的时候,发现严望川和乔望北都不在。 “严叔和舅舅呢?” “出去锻炼身体了,一大早出去还没回来。” “这都快八点了,锻炼这么久?” “说是活动开了,待会儿好招呼傅沉。”严老太太笑着逗弄着孙子,随口说道。 宋风晚悻悻笑着。 三哥,你还是自求多福。 852 提亲,磨刀霍霍向三爷 852 提亲,磨刀霍霍向三爷 南江 这里气候不若京城满城风雪,早上七点多些,太阳悬升,温度已经很高,傅沉与傅仲礼坐车抵达严家,在距离门口百米远的地方就徒步缓行。 焦灼的气候让人浑身都不甚自在,傅沉伸手理了下领口…… 有点热。 “怎么?紧张?”傅仲礼偏头看他,还是第一次看傅沉这般作态。 其实结婚这件事,早已是板上钉钉,可提亲这些过场还是要走的,傅沉自小就跟着老爷子,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遇到什么事都端着,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还好,就是觉得天热。”傅沉自然不会坦荡得承认。 他啊…… 有点小紧张。 “我算是被你坑惨了。”傅仲礼越想越憋闷,“乔望北这心底肯定是很恼我的,上次骗他,这次还敢登门替傅家求亲,只怕杀了我的心都有。” “他本来对聿修的事情,就耿耿于怀,还非得把我往火坑里面推。” “按理说,不出意外,晚晚应该是我儿媳,现在好了,成了弟妹,还得我来帮忙提亲。” 傅沉眯着眼,“其实这也是命……” “什么意思?” “聿修对不起晚晚,你这也算是帮儿子还债了。” “……” 傅仲礼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此刻就想撂挑子回京。 千江和十方帮忙提着礼物,也是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他俩是比较坦荡的,毕竟提亲的事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到严家门口时,黄妈正带着小严先森在门口挖沙子。 “姐夫!”他看到傅沉,拍了下手,就朝他飞扑过去。 小家伙穿着白色背心,牛仔短裤,已玩得满头是汗。 “二爷、三爷。”黄妈笑着与几人打招呼,不待她回屋通知一声,就听得小严先森扯着嗓子嚎道,“姐姐,姐夫来了!” 此时所有人都在客厅严阵以待,听到这话,宋风晚刚要起身,就被乔望北给瞪了回去。 “有你有什么事?坐下!” 宋风晚哭笑不得,她老公来了,和她还没关系?这什么逻辑。 黄妈抱着小严先森在院子的水龙头下洗手,傅沉四人先进了门。 当他们踏入大门的一刻,屋内充足的冷气,扑面摄来,几人刚吸了口冷气,只听到客厅传来“砰——”的一声,众人定睛看去,就瞧见乔望北将一柄小刻刀刺入了一块石头内。 刀刃锋利割下,露出一小截在外,屋内打着凉气,这地方太阳还落不进来,刀锋冽冽…… 寒光毕现。 傅沉后背那点潮热,瞬间尽散,余光瞧见宋风晚正笑着与他挥手打招呼,才顺势敛了心神。 傅仲礼饶是见过大风大浪,也没想到乔望北会不声不响,给他们整一个下马威啊。 真是还没英勇,可能要就义了。 跟在后面的十方倒是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觳觫几下,紧张得吞了下口水。 有必要还没开始,就这么狠? “来了,赶紧进屋,外面很热吧。”乔艾芸对傅沉一直非常好,招呼几人进屋,“怎么还拿这么多东西,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 “应该的。”傅家兄弟进屋后,与一屋子人依次打了招呼,才在乔望北对面的双人沙发上,挨着坐下。 乔望北与严望川并肩而坐。 说实在的,乔老几个徒弟长得并不像,可能是长期与石头这些东西泡在一起,给人感觉都是犀利冷感的,没什么人气,饶是不说话,周身也带着稍许戾气。 况且此时两人都是气场全开状态,乔望北最近出门,整个人显得有些黑瘦,衬得细长的凤眼,越发刻薄尖锐。 他抬手抽出嵌入石头的刻刀,在上面胡乱滑动着。 傅仲礼微微挑眉…… 这刀子,可真是够锋利的,怕是能削骨了。 傅沉与宋风晚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他之前事发到底是如何搞定这两家人的,傅仲礼知道得不多,但是按照他对自己弟弟的了解,定然是用了小手段的…… 怕是把对面这两人给得罪狠了! 为什么,这烂摊子最后落到他头上了?又不是他儿子与人提亲,简直莫名其妙。 他深吸一口气,保持着体面的微笑,“严老太太、严先生、严夫人、乔先生,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和你们商议下,我们家老三和晚晚的婚事,父母年纪大,不便过来,所以由我代替他们前来。” “他们也是觉得非常抱歉,所以准备了一点小礼物,望能见谅。” 傅仲礼立刻让十方把傅家二老准备的礼物拿上来。 两位老人,本就是人精,准备的礼物,自然是投其所好的。 一副乔老作画,傅老题字的书画,还有几块玉石,那都是上成品。 傅沉看到画作,还是忍不住撩了下眉眼,其实在此之前,他并不清楚二老送了些什么,因为都是封装在礼盒内,没让他看到。 居然是与乔老合作的画作,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两家关系一直很好,让他们看在乔老的面子上,别为难他罢了。 也都是算计到家了。 果不其然,提到乔老,对面两个煞神,脸色都松弛了些。 傅仲礼笑道,“此番我过来,也是代表傅家与二位商议婚事,说实在的,我没做过这种事,也是不知如何处理,有点为难,如果有什么不满,或者其他要求的……” 傅仲礼这是客套谦虚的说辞,想告诉他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可是话都没说完,乔望北就低头刻着石头,轻笑道。 “的确是挺为难你的。” 宋风晚坐在边上,忍不住笑出声。 可不就是很为难傅仲礼啊。 乔望北瞪了她一眼,这孩子,这么严肃的场合,笑嘻嘻的像什么样子。 傅仲礼低头端着热茶,象征性得呷了口。 这严家的茶啊…… 烫嘴。 “这是我们家准备的彩礼清单,你们过目。”他咳嗽着,将一份清单递过去。 先是给老太太看的,其实宋风晚不是她亲孙女,有些事她不好插手管太多,所以象征性的瞄了眼,就递给了乔艾芸,不过还是略显诧异得看了眼傅沉。 因为她粗略看着,这里面的东西可不少。 乔艾芸看了眼,又瞧了眼傅沉,“这里面还有你公司的股份?” 傅沉公司是他白手起家创办的,几乎是他控股的,他的股份也占了七成,现在却要把三成给宋风晚,还有两成给了她腹中的孩子,这两人以后若是有点问题…… 宋风晚就完全可以把他从公司踢出去了。 “嗯。”傅沉点头。 “这个对你管理公司不会有影响?” “我们是夫妻,其实没所谓的,我的,或者晚晚的,都是一样的。” 这东西谈到离婚分家,才会觉得影响很大,傅沉是奔着与她一辈子去的,自然觉着无所谓。 “你们看看吧。”乔艾芸将清单递给严望川和乔望北。 反正她对傅沉的回答和反应是满意的。 乔望北挑眉,这小子出手也是够大方的。 可是严望川眯着眼,只觉得他刚才那番话真是: 油嘴滑舌! “你们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傅仲礼笑着,这清单傅家二老过目过,自然是无可挑剔。 里面甚至还有,两人离婚的话,傅沉净身出户的细则。 “是不错。”乔望北完全是下意识转动着手中的刻刀。 刀锋折射着光线,从傅沉眼前,是不是晃过,很是刺眼戳心,好像随时就能冲着他的眼睛飞射而来。 宋风晚坐在边上,也是看的心颤。 这刀子太危险,她看着都心惊。 “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满意?”严望川看向身侧的人。 乔望北拧眉深思着,“你觉得呢。” 宋风晚坐在边上,努力憋着笑。 其实傅沉还没到严家时,两人就商量着,待会儿他拿出彩礼清单,一定要努力去挑毛病,让他下不来台,结果两人卡在这里了。 要是彩礼的毛病,估计就是太多了,琳琅满目一堆…… 可对他们来说,这也说明傅家对宋风晚重视,总不能跳出来指责傅沉,“你送这么多干嘛!” 这搞得两人面面相觑,挑不出刺啊,这不尴尬嘛! “我觉得挺好的,很有心,面面俱到。”严老太太笑着给儿子解围。 本就是个笨嘴拙舌的人,这乔望北也不是能言善辩的,干嘛非得想着为难人家啊,结果把自己吊在这儿了。 不觉得丢人啊。 “那关于结婚的事情,我们是准备从沂水小区或者酒店接亲。”傅仲礼顺势抛出下一个话题。 “去酒店吧,到时候人多,在家里也不方便。”乔艾芸直接说道, “行,还有,关于……” 傅仲礼是商人,在谈判方便,有自己的一套路子,很快就把控了节奏。 约莫上午十一点半,严家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上桌吧,边吃边聊。”乔艾芸招呼傅家兄弟坐下。 “吃饭啦!”小严先森之前一直待在楼上,怕他下来捣乱,可他一看到傅沉,忽然笑嘻嘻的说了句,“姐夫,你还活着?” “舅舅真是大骗子,还说要把姐夫弄得死去活来。” “果然大人说话都是骗小孩的。” 小严先森挥舞着小手,要人帮他爬上儿童座椅,压根不知道这话说完,气氛变得多么尴尬。 而傅沉此时也注意到之前乔望北的那块石头上居然刻着自己名字,然后…… 名字上被划了数刀,有点惨! 853 三爷醉酒,他的喜欢蓄谋已久(2更) 853 三爷醉酒,他的喜欢蓄谋已久(2更) 小严先森压根不知自己这话说完,客厅气氛多尴尬,已经乖巧的坐到儿童椅上,摆好勺子和学习筷,乖巧等着开饭了。 “都愣着干嘛,坐啊。”严老太太略显尴尬得笑着招呼众人坐下。 乔望北看了眼自己的小外甥,这小东西,话倒是挺多的。 傅沉没来之前,乔望北都恨不能给他“千刀万剐”了,这事儿自家人私底下说说就行,摊开说,就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傅仲礼咳嗽着坐下,这家人居然还真的私底下商量过这种事? 其实他在和对面几人谈一些议亲细节时,目光也时不时被乔望北吸引。 他完全是本能去转刀子,手上茧子非常厚,还有被刀子割出的伤痕,有些地方切口,深度已抵骨头,做哪行都是不容易的。 据说他操作机器,有次差点废了半条胳膊。 既然坐下后,自然是要喝酒的。 “这才中午,少喝点。”乔艾芸叮嘱。 可是严望川与乔望北对视一眼,他们今天是奔着把傅沉灌醉去的,怎么可能少喝,而且今日傅沉前来,本就是求着人家的,就算平时不喝,今天也推拒不了。 宋风晚就眼看着,什么红的、白的、黄的,各种颜色的酒都往他杯子里面整。 略微蹙眉。 “舅舅……” “怎么了,今个儿高兴,傅沉,你要是不能喝,咱们也不勉强。”乔望北这话说完,饶是傅沉此时已有醉态,也只能撑着点头。 “没关系,我们继续。” 他拍了拍宋风晚的手,示意她没关系。 傅仲礼此时是置身事外的,只是陪着小酌几杯。 这顿饭吃到下午两点多,都没结束,直至傅沉受不住,胃里有点不舒服,饭局才结束。 他往洗手间跑,宋风晚紧跟着,尚未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马桶抽水的声音,估摸着是吐了…… “你们干嘛给他灌酒,把人弄成这样。”乔艾芸气结,“看样子今天是走不了了,八成是要在家里住下了。” 乔望北和严望川还对杯小酌,可算是把傅沉这家伙给撂倒了,一听说他要在家里住下,两人齐刷刷冷了脸。 “住下?”严望川挑眉。 “估计是吐了,难不成让他现在离开,肯定得让他先休息一下啊。” 傅仲礼坐在边上,低头闷笑着。 傅沉的确吐了一次,都是些酒水,整个人反而清醒了些,在宋风晚搀扶下,跌撞着去了二楼。 “你躺一下,我给你拿条毛巾。”宋风晚转身进了洗手间,准备拧条毛巾,给他擦脸,尚未反应过来,方才还躺在**的人,不知何时挤了进来。 这地方不大,一个人都转身都觉得不舒服,况且是再来一个人。 “你怎么起来了?” 宋风晚没转头,某人已经从后面轻轻靠了过来。 他显得有点虚,脸很红,呼吸吞吐间…… 都是酒味。 显然是喝大了,这也难怪,那两人给他灌酒,他是半点都没推搪。 “头疼。” 傅沉极少喝酒,这次喝得又急,方才吐了一次,此时脑袋都晕乎乎的。 “刚才你就不该陪他们疯,你没看出他们两个人是故意的?”宋风晚低头拧着毛巾,无奈又心疼。 傅沉手指轻轻碰了下她的小腹,“小东西最近闹你了吗?” “很乖。” 宋风晚转过身,将冰凉的毛巾稍微折叠下,某人很乖顺的双手撑在宋风晚后侧的洗漱台上。 虚虚环着她,低着头,就着她身高。 他也担心碰着她,总怕挤着她的肚子。 毛巾冰凉,落在他额头与眉眼上,舒服得他长舒了口气。 “下次别逞能。” “我知道。” “他俩是真的想弄你的,昨天商量了一个晚上,要不是后面我妈拦着,他们是打算先晾着你的。” “没关系,我之前也的确做事考虑不周到,让他们泄泄火也好。” 宋风晚轻笑,“你心底倒是有数。” “当时心底只想着你,想和你在一起,也就顾不上别人了。” 傅沉此时眉眼都被遮着,说话呼气,还带着一身酒味儿。 有点醉人。 “三哥……” “嗯?” “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宋风晚双手捂着毛巾,给它撑在傅沉眼睛上。 “可能……”傅沉今日喝了点酒,说话自然从心顺意,“很久以前。” “多久?” “你小时候,我是见过你的,在乔老葬礼上,估计你是不记得了,你当时紧跟在乔西延后面,像个小尾巴,哭得眼睛都红了。” 这些事,宋风晚已经记不清了。 “老爷子走的时候,我是跟去火化下葬的,当时我爸还抱过你,你还喊了我一声哥哥。” “你那个时候……” “脸上肉乎乎的,挺可爱。” “你该不会那时候就……”宋风晚蹙眉,“你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胡说什么?”傅沉轻笑,“后来事情就过去了,你那么小,我能对你产生什么想法,只是过了些年,总听爸妈提起,后来你和聿修订婚,自然就多关注了些。” “那几年前,你去我们家那次……”宋风晚咬着唇。 “我当时就是……”傅沉勾着唇角,“想去给你撑腰。” 其实喜欢或者爱上这东西,都玄乎得很,傅沉也说不出具体对她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别样的心思,就是…… 有那个瞬间,想给她撑腰,想给她个依靠。 有些念想产生了,就会开始各种滋生。 傅沉忽然想起以前的诸多事,尤其是宋风晚初入京城那时候,他刚勾唇,就感觉到嘴角落下一点柔软。 眼睛冰凉,心底却越发温柔。 “谢谢你爱我。” 傅沉本就喝了点酒,酒劲上来,靠着她,不过照顾着她的身体,总是不敢放肆…… 后来还是宋风晚扶他去**休息,又拧了毛巾,给他擦了下脸,过了几分钟,乔艾芸才叩门进来,给他煮了点醒酒汤。 “现在就扶他起来喝吧,刚才在外面敲了几次门,都没人应,我又怕……”乔艾芸咳嗽着,“没敢直接进来。” 乔艾芸倒是不担心,他俩会在这时候胡来,只是怕傅沉在换衣服什么的,难免尴尬啊。 “可能我当时在洗手间,没听到。”宋风晚接过醒酒汤。 原本这碗醒酒汤应该是严望川送来的,就因为他与乔望北把傅沉灌得烂醉如泥,被乔艾芸数落了一通。 他就自告奋勇,说要将功折罪! 可是乔艾芸怎么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他本就不会照顾人,只怕到时候,是掰开傅沉的嘴,恨不能把碗都给塞进去吧。 傅沉这次来南江,除却提亲,还要和宋风晚拍婚纱照,之前在京城拍了一组,与其说是婚纱照,不如说是艺术照,因为冰天雪地,也不能穿婚纱。 早就联系好了摄影工作室,当天需要换几套衣服,乔艾芸担心她受不住,几乎是全程跟着。 导致严望川和乔望北都跟来了。 这弄得傅沉和宋风晚极不自在。 “二位,亲密一点,脸贴着。”婚纱照自然是越甜蜜越好,摄影师都招呼两人可以亲一下了,可是傅沉明显感觉到后背凉嗖嗖的。 他本身也不是爱拍照的人,对姿势什么,也不在行,而且一个地点,摄影师非要他们摆出十几个造型,他又不是明星,哪里能想到那么多。 而且…… 当着长辈的面,这般亲热,他也觉得有些尴尬。 严望川与乔望北就坐在远处树荫下,紧盯着他们。 有一组婚纱照拍摄地点就在严家边的海滩,他们肯定想来观赏一番。 “三爷,您亲一下妻子啊,靠得近点,别动啊。” 十方和千江站在一侧,一直在努力憋着笑。 他家三爷应该这辈子都没如此听话过啊,别人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乔望北也不是没事情做的,自己口袋揣着工作,随便找了个石头,就自顾自的雕刻起来。 “傅沉这小子到底在紧张什么?你看他的表情,多僵硬啊。”乔望北闲暇之余,还不忘点评一番。 “笑得很丑。”严望川补刀。 “还是咱们晚晚自然,他穿得这个西装,还是有点老气的。” “本来就是老男人!”继续补刀。 “最近这小子还算识趣,说话做事,也还行。” “怕迎亲的时候我们为难他吧,他什么时候做过无用功?你该不会被他攻陷了吧?”严望川询问。 乔望北手下力道忽然加重,将手中刚刻出的小人雏形,给拦腰截断了。 傅沉在拍摄婚纱照,需要在南江滞留几天,而后直接回京准备婚礼,宋风晚会在家待到婚礼前才到京城,这中间,两人需要分开一段时间。 傅仲礼留在南江也没什么事,就提前回京了。 许是南北温差太大,回家当天夜里,突然高热,连夜就被送去了医院。 车子是半夜从大院驶出的,有些媒体,还以为是那个领导出事了,急忙奔赴医院采访,后来才知道的是傅仲礼。 结果第二天头条就是: 【傅家二爷连夜昏倒就医,据悉病情已初步稳定。】 傅仲礼就是发烧,这种病情,当天夜里就控制住了,只是报纸登出来,也是让他十足憋闷。 尤其是傅仕南,特意打电话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怎么病得那么严重?”媒体渲染,就是感冒,都能给你吹成绝症。 “没什么病,发烧而已,当时体温降不下来,就来医院了。” “刚从南江回来就病倒了?严家人为难你了?你也不是胆小的人啊。” 估计谁都想不出来,其实他们兄弟从小就是厮磨着长大的,小时候没少发生冲突,互怼什么的,也是常态,只是各自结婚生子,要顾忌在孩子心里的形象而已。 傅仕南也是个直言腹黑的人。 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吐槽他是被吓出的毛病。 傅仲礼颇为无奈,去提个亲,回来还上了次热搜头条。 傅沉从南江回来后,他与宋风晚的婚礼,也就紧锣密鼓的提上了日程。 筹备婚礼,第一次肯定会有诸多处理不当的地方,傅沉抽了空,去了京寒川的婚房,准备与他请教一些经验。 京寒川知无不言,将当时自己遇到的一些突发状况都与他说了一遍。 离开之前,许鸢飞要留他厨房,傅沉婉拒了。 “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就不打扰你们了,这是我从南江给你们带的礼物。” 京寒川眯着眼,看着箱子,上面印着某牌子椰子糕的logo,他当时嘴角勾起,觉着他还算够意思,只是点开一看,一股中药味儿扑面而来。 “我找范老配的方子,对你们应该有用。” “你拿这个箱子装?” “这不一时没找到合适的箱子嘛,你们多努力。”傅沉说着,拍了下京寒川的肩膀,转身笑着离开。 京寒川手指微微收紧。 许鸢飞咳嗽着,其实她也很郁闷,两人都没毛病,怎么要个孩子这么难! 854 婚前:齐聚京城,似有熟人归(3更) 854 婚前 齐聚京城,似有熟人归(3更) 农历腊月22那天,严家人抵京,乔家人则是在当天晚上搭乘飞机抵达的。 前几日京城下了雪,此时万物皆白,融雪时节,就连空气都比平素更加冷涩,不过固然总说下雪是吉兆,加上此时新婚氛围浓厚,似乎也能抵消这份寒冷。 相比较傅沉的忙碌,宋风晚这段时间算是过得非常清闲了,每天除却喝汤保养锻炼,就是追追剧,看看新闻。 所以多日不见,气色比以前好了许多。 婚礼之前,两家人还得坐在一起,规划一下最后的事情,当时跟着傅沉去酒店的是段林白,纯属闲来无事,瞎凑热闹。 当他们到酒店,一打眼就看到客厅内坐着一个黑面煞神。 乔望北冷肃着脸,一丝不苟坐着,脸色透着股阴沉惨白,段林白当即后背一凉。 “我去,乔先生这是干嘛?” 乔艾芸则招呼两人进屋,看了眼乔望北,解释道,“他这次坐飞机过来,恐高,感觉不舒服,现在还没调整过来。” 恐高? 段林白咋舌,他本就长得冷厉,大喜的日子,这么青白着脸,肯定吓死人。 此番过来,就是对几天后的迎亲细节再敲定一下,说完之后,傅沉就看了眼四周。 “找晚晚?”乔艾芸笑道。 “人呢?” “我们这边有两个小孩子,晚上太吵了,就给她又开了个房间,她睡在隔壁,昨晚她几个同学过来,几个女生聊到后半夜才睡,估计还没醒。” “我去看看她。” 傅沉说完,坐在一侧,不发一言的严望川冷脸说道:“婚前不见面。” “看一眼也没事。”乔艾芸是完全向着傅沉的。 她说完,严望川就是想发声,也只能干憋着,忍住。 傅沉到那边的时候,是胡心悦开的门,“三爷,晚晚还没起。” “没事,方便进去?” 宋风晚伴娘就是她的两个室友,而傅沉找的则是自己出国留学时结实的两位好友,有一个在他订婚时来过京城。 他反正是不会找蒋二的。 “方便啊,快进来。”胡心悦急忙退开身子,打量着傅沉,也只能感慨宋风晚是真的幸运。 她最近在和男朋友吵架,虽然还没毕业,不过到了大三,大家都有各自规划。 她想考公务员,回家去,男朋友则想来大城市发展,总是达不成统一意见,刚才还打电话吵了一架。 “你哭过?”傅沉打量着她,他经常请宋风晚室友吃饭,对两人都挺熟了,胡心悦性子大大咧咧的,不是个爱哭的人。 “就和男朋友有点小摩擦。” “嗯。” 傅沉没多问,总之是别人的事,他不了解,不方便发表意见,而他进来后,十方和千江也紧跟着进入,手中还提着一点吃的和奶茶,定然是给她们带的。 “晚晚房间在最里面,不好意思,昨晚聊得有点晚。”胡心悦扯着头发,面对傅沉有些不好意思。 傅沉只是一笑。 昨天晚上九点多,某个小丫头就告诉自己,自己困了,要睡觉! 结果却是…… 所以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的另一半在和你说晚安后,到底都在干嘛。 傅沉推门进去,宋风晚都没醒来,裹着被子,将自己缠成一个蚕蛹样。 胡心悦则叫了苗雅亭出来,与十方、千江在客厅吃东西聊天。 胡心悦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十方看她心事重重的,多问了一句,她就把与男朋友的问题抛出来,“……你们是男人,应该更了解他的想法,他现在太强势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你们有什么好的意见?” 十方嘴碎,直接开口。 “我觉得吧,你应该和他好好聊聊,他如果就是想在大城市奋斗几年,你可以考虑等他,或者陪他过来……” 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胡心悦听得认真。 毕竟是个小姑娘,觉得他说话的逻辑是完全符合逻辑,还认真点头,接着转头看向千江,“千江大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千江此时穿着西装,一丝不苟,纹丝不乱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红豆奶茶,听她询问自己,只说了五个字。 “别听他胡扯。” 十方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嗳,你几个意思,什么叫胡扯?” “一、你没谈过恋爱,没经验,纯属纸上谈兵,没依据。” “二、他就是看了些家庭调解,恋爱相亲节目,说得都是套话,没实际意义。” “三、基于以上,所以别听他的。” 胡心悦和苗雅亭对视一眼,显然不知道,千江平素说话是个这个状态,因为他们碰面,最多打个招呼,没聊过天。 十方炸毛了! 还搞特么以上?你怎么不上天。 “这只有两条,你还以上?” “三条规整,凑个数。”千江说得理所当然。 “那你说,你有什么好的意见?” 千江低头喝着奶茶,“我不清楚,没意见,不发表!” “我不会胡乱提建议,祸害别人。” “有自知之明。” 十方心态崩了,这是说他不懂装懂,还祸祸人家小姑娘! 他刚想说他是个老男人,没谈过恋爱,不懂风情,只是千江一道视线射过来,某人不作声了,他自己也是老男人,也没谈过恋爱,没资格说她。 免得被他怼。 胡心悦被这两人的相处模式逗笑了,暂时就没管男朋友那档子事。 而此时屋内的宋风晚已经醒了,许是肚子里的孩子有感应一般,她觉着不大舒服,翻身的时候,就看到傅沉正坐在床边盯着她看。 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眨了眨眼,直至某人傅沉在她额头亲了下,她意识才回笼。 “你怎么来了?” “昨晚几点睡的?” 宋风晚听了这话,忍不住往被子里缩了下脖子,“就稍微迟了点。” “你怀着孕,要顾着点孩子。” “你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这个孩子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一直不喜欢他。” 傅沉:“……” 自己做得很明显? 傅沉待会儿还有事情安排,也没耽搁太多时间,“我要去机场接朋友,你好好休息。” “你的伴郎长什么样啊?有没有合适的给雅亭介绍。”宋风晚想起能给人介绍对象,盘腿坐在床边,一脸兴奋。 “有合适的我给她留意一下。” 宋风晚笑着点头。 傅沉无奈,怎么突然想起当小媒婆了。 傅沉在接了自己好友之后,就直接送他们去下榻的酒店,晚上约了段林白等人一起小聚。 大家难得聚得齐整,加上最近为了他的婚事,也没少忙活,傅沉干脆就将一群人撺掇到一起,在酒店摆了一桌。 京寒川和许鸢飞到的最早,后面大家才陆陆续续前来,余漫兮最近有新的节目在录制,就没过来,傅斯年人是到了,不过还奶着孩子。 他生得冷峻,抱着个奶娃娃,总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总觉得,这孩子不是他亲生的,而是拐来的。 不消多时,段林白、许佳木是和蒋家兄弟一起到的。 最近宋风晚要结婚了,蒋二少整体躲在家里,一副悲痛欲绝,活像要去寻死觅活,他原本也不想来参加活动的。 蒋端砚直接说:“今晚宋风晚可能到场。” 蒋二少蹭得从**跳起来,几乎是鲤鱼打挺那种,出门前,还特意洗澡整理了个头发,毕竟这可能是她婚前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再过几天,她就是别人妻子了。 蒋端砚无语:“人家马上就是孩子妈了。” 蒋二少:他哥到底是什么魔鬼啊。 就因为他这么毒舌,所以这么长时间,还是个单身狗,哼—— 你丫就是活该单身一辈子,当个鳏寡孤独的老男人! 几人入座后,彼此熟络些,就算是见到京寒川,蒋二少都不像之前那般局促,不过几人看着蒋端砚,总想从他身上看出一些东西。 毕竟有秘密的男人…… 特别有吸引力。 傅沉与他几个好友是在十多分钟后才到包厢,当时是说他会到三个人过来,只是没想到还多了个人。 “稍等,我去添一张椅子。”服务员说道。 因为人数既定,酒店早就将多余的凳子撤出去,只能临时添加。 而多出来的,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成熟,自信,浑身像是有层光。 “你先坐。”毕竟是女士,几个男士就让她先落座。 “谢谢。”几人显然很熟,她也没刻意推搪。 蒋二少当时正低头玩手游,看到傅沉等人进门,刚收起手机,就瞧见紧跟着进来的女人,当时一个激动从位置上站起来。 凳子倒了,面前杯子里的水也洒了。 动静颇大。 “卧槽,我……”蒋二少死盯着对面的人。 “你干嘛,认识?”段林白就坐在他边上,随口问询。 “没、不认识!” 蒋二少脸都吓白了,怯生生瞥了眼身侧的人。 蒋端砚伸手扶起他的杯子,扯了纸巾,将他桌前滚落的水,一点点吸附赶紧,扔纸巾的动作,潇洒利落,与寻常没有半分不同。 服务员添了椅子后,傅沉才依次介绍在座的人。 这其中就有上次傅沉订婚,那位学计算机处理的朋友,当时许爷还很喜欢他,是京大本硕博连读的保送生,在国外进修,此时在保密部门工作。 他与京寒川握手时,明显感觉到某人似乎不待见自己。 他们不认识,更没说过话,难不成自己得罪过他? 还是京六爷就和传闻一样,冷面黑煞。 当傅沉介绍道此番跟他过来的唯一一位女性时,傻子都看得出来蒋二少表现得极不正常。 其实这人傅沉也是刚认识,也是接了傅家邀请函,只是没想到与自己几个朋友认识,就顺道请来一起吃饭。 不过她不是傅沉请的,估计是二老邀请的熟人女儿亦或是孙女。 段林白抵了抵蒋二少的胳膊,压着声音问道,“怎么?你认识的?” “不认识。”蒋二少已经紧张得灌了大半壶热水。 “你不认识,你这么紧张干嘛?我还以为是你在国外欠了什么风流债。” “怎么可能,你别胡说,我和她根本不是那种关系!” 蒋二少着急解释,情绪甚至有些激动。 看得段林白一愣一愣的,“我就随口一说,你至于反应这么大?” “我现在可是清清白白的两家子弟,你别败坏我的清誉。” 段林白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清誉?这东西你早就没了好嘛。 一开始双方都不熟,难免有些生分,一巡酒后,彼此就放开了些,傅沉眯着眼,打量着不远处的蒋家兄弟…… 视线又在那个不认识的女人身上扫了下。 好像有什么情况啊。 这件事不单单是傅沉察觉了,在场的,就算是迟钝如段林白,都感觉到了异样,只是几个当事人宠辱不惊罢了。 而蒋二少因为喝了太多水,席间跑了多次厕所,惹得众人频频侧目,还以为他身体有什么毛病? 蒋二少压根没毛病,他就是紧张,想跑厕所! 855 婚礼:乔老弟子齐聚,有点凶(4更) 855 婚礼 乔老弟子齐聚,有点凶(4更) 傅沉攒局的这场聚会,大家似乎都察觉到了些许异样,怀揣着各自心思散去的。 蒋二少最为反常,平时话痨,今天却半个字都没说,原定吃了饭要去唱歌,可能有兴致,再去续摊,蒋端砚却直接说:“我还有点事,就不能和你们一道了,抱歉。” 举止斯文,全无异色。 “那我跟你一起回家!”蒋二少急吼吼开口。 众人:反常啊! 有娱乐活动,蒋二少居然不参加?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那我们先走了,格外玩得尽兴。”蒋端砚说完,很快离开,一直安静坐着的女人,盯着他背影看了数秒,捏紧手中的筷子,不置一词。 这兄弟俩一出门,蒋二少几乎是小跑才追上自家大哥的脚步。 搭乘电梯一路往下,期间无人说话。 直至出了大门,冷风吹来,蒋端砚才偏头看他,“有烟吗?” “嗯?”蒋二少愣了下,从口袋摸出一包抽了半袋的烟。 蒋端砚伸手接了,抽了一根,掐在指尖,蒋二少摸了打火机,帮他拢着风,打火点烟,“哥,那里面的是……” “什么?” 蒋二少摇着头,没敢说话。 直至陪他抽了一根烟,两人才开车回家。 蒋二少是坚持他开车的,可是某人不同意,“你开车技术不佳。” 然后某人一路飙车回去,差点把他搞吐了。 傅沉隔天回老宅的时候,旁敲侧击问了下自己父母,想知道那是哪家姑娘,傅老只说是以前好友的孙女,其余就没多言。 只是他忙于准备婚礼,也就没过多关注这件事。 婚礼当天 虽然迎亲接新娘的地点在酒店,不过这边安保极好,媒体记者一律进不来,不过亲友众多,酒店内也非常热闹。 傅家也是一大早就开始忙活,老太太更是激动地一夜没睡。 傅沉娶亲这件事,放在前些年,她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在**翻来覆去,天没亮,就折腾着自己老头子起来,说不能耽误了吉时。 傅老无奈: 凌晨5点半,能耽误什么吉时啊。 不过还是跟着他起来,傅沉起得也早,将自己收拾利索,就开始安排去迎亲的事。 傅家人悉数都在家,就属傅聿修最懵逼,他昨天夜里飞机到京城,感觉刚脱了衣服躺下,就被母亲从被子里薅起来,说马上家里来客人,让他洗漱准备,接客。 他家三叔结个婚,怎么尽折腾他们这些小辈啊。 “寒川、林白他们人呢?今天不过来?”老太太今日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色,前两天还特意拉着两个媳妇儿去做了个头发,精神得很。 傅斯年回答:“去小婶那里了。” “去晚晚那里做什么?”老太太蹙着眉,“这时候,他们不是应该帮衬着老三一点?” 傅老伸手整理着自己大喜褂子,笑着说道,“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为难老三,你觉得他们会闲着,站在边上干看?” 傅斯年说道:“寒川说严家、乔家人丁少,所以去帮帮忙。” 无非是去他们怎么为难傅沉罢了。 “这两个人。”老太太无奈,最后又帮傅沉整理了一下衣服,叮嘱一番,才让他出发去酒店。 大院上次有喜事,还是余漫兮从宁家出嫁,此时已过许久,除却傅家的亲友早到来凑热闹,就是大院里的一些孩子。 傅斯年是跟着傅沉去迎亲的,这刚上车,就愣住了…… 车子后座,还蹲着一个大家伙。 “三叔,你这个……” 傅斯年指着坐在身侧的狗子。 你去迎亲接新娘,还带着傅心汉是什么操作。 最近傅沉很忙,没空照顾它,傅心汉都是在大院里的,每天早上放它出去上厕所,它就非得出去,挨家挨户找那些小母狗打招呼。 已经有人找傅老投诉了,让他管好自家狗子,别让它到处乱跑。 一些母狗也到了**期,又不是一个品种,人家也担心自己狗子忽然怀孕怎么办。 老爷子也很无奈:“都是成年狗子了,做事能不能有点分寸!” 傅心汉被训斥,也不做声,第二天照旧去串门。 傅斯年此时看着坐在身边乖巧安静地狗子,头都疼了。 傅心汉昨天去洗澡美容了,此时脖子上还系了个红色领结,蹲在车里,正经而严肃。 “我怎么了?”傅沉挑眉。 “没事。” 傅斯年无奈,待会儿估计要吓着不少人。 酒店内 宋风晚刚换了秀禾,红金为主,颜色庄重明艳,加上漂亮的新娘妆,整个人好似褪去了以前的青涩稚嫩,透着股慑人动魄的明艳。 迎亲时穿的是秀禾,婚礼仪式会换婚纱,而后敬酒则是礼服。 毕竟是孕妇,大家也担心累着她,头上只简单戴了几个缠金发饰,两个钗子斜插着,垂下的细碎流苏,灯光下晃出灿灿精光,在她脸上落下漂亮的斑驳剪影。 胡心悦拍着照,在学校论坛里直播。 这自然是得到了宋风晚首肯的,最近收到太多祝福,她也没办法,将所有同学都请来。 京大学校论坛,只要手机注册就能登录留言,有人不知从哪里得知,那边有宋风晚结婚照片,一瞬间涌入了大批非本校学生。 “太好看了吧,是仙女本人。” “这套秀禾我在网上看到过,有个服装老师晒过,纯手工缝制的,网上的图就很精美了。” “我想知道她脖子上的项链是真的吗?” …… 大家也不知怎么全部都关注到了宋风晚的首饰,秀禾总是要搭配金饰的,她出去腕上的桌子,脖子上一个绿宝石金边的项链,分外醒目。 搭配正红色,夺目耀眼。 网上有人扒出,这是严家老太太很多年前在某个慈善拍卖会上得到的,当时价格就过了千万,估计是送给她出嫁的礼物。 其实宋风晚看到这条项链时候,还真的没敢想会是真的宝石,因为太大颗了,而且有些年代了,边缘有些地方是有磨损的。 放在边上,结果被小严先森当玩具在弄,差点给摔了。 然后小严先森第一次被自己奶奶给训斥了。 倒不是老太太多心疼这物件,只是快结婚,大喜的日子,摔坏东西不吉利。 不多时,许鸢飞和许佳木就来了,瞧着她,还拿着手机拍了些照片。 宋风晚化好妆后,坐在一侧,完全就成了一个旅游景点,谁都爱过来和她合影,直至外面有人吼了一句:“新郎来啦!” 众人才着急忙慌的将门给反锁上,甚至思量着拿椅子堵在门后,藏鞋的藏鞋,从窗户探头看热闹的也不在少数。 结婚都是找了人全程录像,傅沉与宋风晚那边各有几组人,当傅沉车队抵达时,主车车门一打开…… 摄影师刚准备把镜头对过去,拍一下新郎,一条狗从里面窜出来,吓得他连连后退。 卧槽! 这特么是什么东西。 傅心汉今天也很乖,这狗子毕竟是傅沉养的,平素也是个横着走的主儿,今天更是昂首挺胸,不可一世的模样。 不过乔家与严家,总有一些小亲戚,看到狗子,就想上来摸两把,方才还高冷的狗子,瞬间成了几个孩子的玩物。 这些孩子顾着遛狗,就连找傅沉要红包喜糖都给忘了。 惹得楼上的乔望北直跺脚。 果然不能指望这些熊孩子。 当初吃了他的糖是怎么保证的,能够拖住傅沉,现在倒好,方才的集中训话,算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本想着派一群小鬼打头阵的,毕竟傅沉就算再狡诈,他的那点口舌之能,和小孩子说了也没用,他们压根不懂什么大道理。 这毕竟是酒店,不是家里,不可能在酒店大堂入目拦门,影响酒店正常营业,所以只能把拦门的事情,设置在房门门口。 傅沉刚进入酒店,就接到了千江的信息。 他这段时间还是守着宋风晚,除却保护她的安全,也帮点小忙,毕竟乔家这里也是缺人手的。 不过这也算是傅沉安插在这边的探子。 【三爷,第一道关,您小心。】 傅沉蹙眉,回着信息:【谁?】 【包括严先生在内,乔老的弟子都到了,一共六人,加起来都有三四百岁了,您小心点。】 乔西延结婚的时候,傅沉是见过这些人的,不过当时他们是帮乔西延娶妻的,他当时还想着,有这么一群后援团,乔西延真够幸福的,可是风水轮流转啊。 这群人此时就是他最先需要攻克的目标。 【还有……】 【六爷和段公子,已经端着小板凳在边上看戏了。】 傅沉蹙眉,他到底都交了群什么样的朋友啊。 傅沉搭乘电梯抵达楼层时,出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大红喜字,走廊不算宽,一群人浩浩荡荡到房间门口时,隔着一段距离,就瞧见了端着板凳,坐在门口,严阵以待的一群人。 均是一身黑色西装,大多都是五十出头了,齐排排坐着,都是些干练精明的人,颇具威势。 后面还站了不少年纪较轻的徒子徒孙,说实在的,像是一个加强连。 都是些兢兢业业的手艺人,身上全无社会人应有的市侩,只有岁月打磨后的沉冽,端看着就知道,没一个善茬。 这可不是塞红包能解决的。 段林白嚼着西瓜子,抵着身侧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拦门的不是大妈,居然是清一色的大老爷们儿,还都是大爷级别的。” “这乔家也是有点坑啊,乔老弟子,还带着自己的弟子,一堆人堵着。” “你说这要是一人一刀下去……” “咱家傅三,结个婚真是不容易。” 段林白想到许佳木此时没有娘家,等他结婚,肯定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绝壁是顺顺利利。 不过后来许老心疼许佳木,念着亲戚情分,也怕她在段家受了委屈,毕竟段家人不在乎,但亲戚众多,难保有人背后嚼舌根,许老为了抬高她,让她从岭南出嫁,迎亲的事情,差点没把段林白愁死。 因为京寒川是许家姑爷,不会帮忙;他此时在看戏,得罪了傅沉,傅家叔侄也作壁上观,导致他迎亲之路分外坎坷,这也都是后话了。 傅沉此时已经走到门口,与众人依次问好。 “可算来了,等你很久了。”乔望北冲他笑着。 惹得傅沉身后的两个伴郎心底开始发毛,这该怎么过啊。 宋风晚此时刚吃了点东西,爬上床安静等着,方才外面还热热闹闹的,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 “怎么回事?” “我出去看看。”许鸢飞出去看了眼,很快被吓了回来,“晚晚,我担心三爷进不来。” “什么?”宋风晚蹙眉,怎么回事? 此时傅沉站在门口,面前摆了许多种类的刻刀…… 乔望北看了他一眼:“选一把吧!” 场面瞬间有些死寂。 这感觉,就和死刑犯要被处决之前,给他摆了白绫、毒酒一般。 想怎么死,自己选吧! 856 迎亲:接新娘,这男人太苏 856 迎亲 接新娘,这男人太苏 酒店走廊上 正红印花的地毯,暖黄壁灯一侧,都是喜庆的红色喜字,方才还喧闹的人群都瞬间沉寂下来,被挤在后侧的摄影师,举着设备往前一探…… 齐排排的刻刀,在灯光下泛着凌厉的光泽,灯影扫过,无不是刀锋迫人。 我滴乖乖,大喜的日子,这家人是这么搞的? 他们工作室接到任务,可以为傅三爷拍摄结婚过程,无一不是亢奋了好几天,想过他可能会被为难,可也没想到,这连新房的门都没进去,就上家伙了? “傅沉……这是什么啊?”身侧两个伴郎一脸懵逼,压根不识这刀子是干嘛用的,“选这个干嘛?” 傅沉瞄了两人一眼,“你们是做伴郎的……” 那意思就是,到你们冲锋陷阵的时候了。 严望川重咳一声,“是你娶媳妇儿,还是他俩娶媳妇儿?” 边上的段林白忍不住笑出声,专门为他准备的“私刑”,这家伙还想推给伴郎? 傅沉瞟了下段林白: 难不成你以后还不娶妻了?现在幸灾乐祸个什么劲儿? 京寒川斜靠在墙边,不发一言,说真的,这可比许尧那个狠多了,那小子毕竟是小,打骂都行,傅沉面对的,可都是长辈叔伯。 “选吧,抓紧时间,别耽误了吉时。”汤望津坐在一侧,像个大老爷,悠哉得催促着。 “傅沉,你这个……” 边上伴郎看着这刀子,都心里发怵。 此时乔西延从门内探出脑袋,他原本是在室内哄孩子的,被宋风晚叫过去,特意查看情况。 大喜日子,这些叔伯也不至于让他见了血,也不知道那丫头在着急个什么劲儿。 傅沉眯着眼,打量着一排刻刀,刃口厚薄形状皆不相同,估计每个都是有特殊用途的,他和乔家人打过很多次交道,也知道他们平素爱用的是哪个种类,选了其中一把。 “接下来呢?”他捏在手里,倒是有点模样。 接下来逗趣的事情发生了,刀阵摆完,变成石头阵了。 “选一个吧!” 傅沉此时心底有数,估摸着是让他刻石头来着,他眯着眼,思量着哪个会容易落字。 “这小子懂这个?”一侧的有个左手四指的男人询问乔望北。 这里面的石头,有些是他们行内出了名的难雕琢,就是他们这些老师傅雕琢起来都费劲儿,况且是傅沉,要想落下图样,他这手今天非得磨出一手心血泡。 “他懂个鬼!” 乔望北冷哼着。 “他刚才选的刀子可是最好的。” “误打误撞,运气好罢了。” 乔望北话音未落,傅沉拿起一块石头,结结实实一巴掌抽在了他脸上,这石头,亦是里面最好的一个。 “望北,这也是运气?那他今天运气可真是太好了。” 傅沉挑选这个,还真看得不是运气,他以前为了讨好乔望北,做足了功课,对这些东西,均有涉猎,几番权衡,很容易就选到了最好的那块石头。 “把你对晚晚想说的话,刻在石头上,记得要弄得漂亮,歪七扭八的,这道门你可过不去。” 雕石刻玉看的不仅是天赋,还得下苦工,既然想好了,这日子不能见血,不吉利,却也不能轻易让他过去。 这石头的字刻完,就他的手,不懂技巧,不出血泡才怪。 段林白靠在一侧,低头继续嗑瓜子,“有点失望,我还以为他们会拿刀子,给傅沉削一顿,或者拿石头,给他砸一顿。” “你喜欢这种?”京寒川只到,迎亲拦门,都是图个好玩,晚些还有仪式一类的,怎么可能真的把他撂倒在这里? “你不觉得,这种很刺激?”段林白咋舌,“可惜啊,我们家木子没有娘家人,就算有,他们家也做不出这种事,我这辈子算是感受不到了。” 某人这话说得着实有点欠揍。 京寒川眯着眼,默默将他的话刻在了脑子里。 这也导致段林白以后迎亲的时候,差点就在许家上演全武行了。 “姐夫!”小严先森从屋内跑出来,他今日穿了一身漂亮的红金色小袄,带着红色小帽子,脸上婴儿肥未褪,胳膊小腿也是粗短的,像个漂亮的年画娃娃。 “你别过去。”严望川从后面一把搂住儿子。 傅沉此时手中拿着刀,他又不是个行家,保不齐都能伤着自己,他也担心误伤了儿子。 傅沉此时已经在石头上开始刻字了,他学的是瘦金体,自然想刻类似的字,想是一方面,真的实践,就发现是个难事了。 “姐夫,你等着,我去给你搬个凳子。” 不待众人回神,小家伙就挤到了屋里,很快就传来他奶声奶气的声音,“不好意思让一下,让一下……” 段林白轻笑,“嗳,傅沉这小舅子对他可真是不错,还知道心疼他。” 可是话音未落,小家伙从门内挤出来,所有人就爆笑了。 他给傅沉帮了个儿童椅,这凳子也就半截膝盖的高度,还是塑料印卡通图案的。 就这个…… 让傅三爷坐? 小家伙搬着凳子,还累得急喘着气,塞到傅沉脚后面,就招呼他坐下,“姐夫,坐!” 饶是淡定如傅沉,此时也觉得有点…… 这对面乔老几个徒弟,是想为难他,但也顾忌着新郎的面子,可是小严先森就…… “姐夫,你别站着,坐吧。快点!” 小严先森拉着他的衣服,盛情难却…… 傅沉只能沉下身子。 他坐下的那一刻,后面的傅斯年都忍不住低笑出声。 傅沉今日可是一身帅气西装,让他蹲在儿童椅上,这画面还能看嘛,不过小严先森一片好心,也不能辜负啊。 不过很快傅沉就把石头刻好了。 简单几个字。 【遇你之后,余光是你,余生皆是你。】 都是比较简单的字,也算是讨了巧。 “我看一下这个字……”乔望北端详着石头,又瞟了眼傅沉,说实在的,初学者来说,这刻得是不错的。 “我看看。”严望川刚伸手接过,就听到里面传来妻子的声音。 乔艾芸有些急了。 “你们在外面干嘛呢,已经耽误很久了,再这么搞下去,吉时都被耽误了,你们还不快点!” 乔艾芸比他们任何人都小,偏是乔老的女儿,既然疼宠的小师妹,几人咳嗽着,只能让开了位置,让傅沉进去。 后面这一关,就比较简单了,就是一些女性长辈和小孩,给了红包,很快就让他到了新房门口。 说实在的,作为伴娘的胡心悦和苗雅亭,若是平时,那是断然不敢为难傅沉的,不过今天原本设定就是这样,她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伴郎通过底下门缝,塞了无数红包进去后,门终于打开了。 傅沉还是第一次看到宋风晚穿秀禾的模样,嘴角噙着笑,站在门口,还怔了两秒。 “是不是新娘太好看,所以看傻了。”边上七大姑八大姨笑着打趣。 通常这情况,有些新郎性子内敛些的,怕是已经红了脸,傅沉却不是这般,不卑不亢,大方的点头。 “确实很好看。” “我的妻子……” “自然是胜过世上千千万。” 宋风晚听着门打开,都没敢抬头去看傅沉,做新娘,周围又都是亲友,难免有些羞怯,此时听了她的话,脸上更是浮出难掩的羞色…… 犹豫怀孕的缘故,她的新娘妆很淡,就是描眉抹了点口红,此时双颊一抹绯色。 好似人间四月海棠花,娇艳非常。 此时不少人算是明白,为什么傅三爷能娶到这样的小媳妇儿了,这也太能撩了。 情话信手拈来啊,在场不少未婚女孩,有些人听着都心肝发颤,觉着心悸,这人长得好看,再这么会撩,谁受得住啊。 乔西延此时就依靠在门边,安静看着。 难怪自家表妹受不住,这人就是个修炼成精的老狐狸呀。 “新郎,想娶新娘子,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按照路数,自然有不少为难他的环节。 好在傅沉的两个伴郎给力,就是让他们跳舞,或者是用嘴传递扑克牌,都是毫不犹豫的,在国外生活很久,作风很是开放,只是用嘴传递扑克牌的环节,人手不够,就准备拉人来充数。 傅沉当时就钦点了段林白! 段林白当时还在嗑瓜子吃瓜,没想到吃到了自己身上。 “你丫的结婚,喊我干嘛啊?我又不是你的伴郎。” 可是周围气氛太好,段林白又是个名人,大家也都不愿意拱他上台,段林白心底mmp,他可是直男啊,真做不出那种和男人嘴对嘴传扑克这种事。 不过已经被拱到了那个位置,也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后来还有一个傅家堂兄弟和两个表亲竭力,面前完成了这个游戏。 中途,段林白差点把扑克弄掉,就差一点,就和前面的男人嘴对嘴亲上了。 可把他给恶心坏了,可怜兮兮看向不远处的许佳木。 发现她笑得比谁都开心! 这可真是亲媳妇儿了。 后面自然是找鞋环节,这鞋子是乔西延给了点子藏的,其中一个找起来很方便,另一个则直接被锁在了保险柜内。 要拿出鞋子,必然就要破解密码。 伴郎先试了几次,什么两人的婚礼日期,宋风晚的生日,两人的交往时间一类…… 统统不对。 “你藏的?”傅沉看向斜依在门边的乔西延。 某人点头。 傅沉上前,就输了两次,保险柜就打开了。 众人懵逼,他这应该不是猜的吧。 “你输入的是你和你妻子的结婚日期。”傅沉说完,众人笑出声,这有点坑啊,难怪几个伴郎试了几次都不对。 这东西要是不知情的人,哪里猜得对啊。 傅沉单膝跪在床边,宋风晚才怯生生从裙摆下露出双脚,傅沉一手拿着绣鞋,一手捏着她的脚,攥在手心,还摩挲了两下。 “真小。” “很好看。” 宋风晚恨不能踹他,穿鞋子就穿鞋,说什么浑话呢。 绣鞋上绣着漂亮的凤凰图案,据说这是严老太太亲手缝制的,平素也是能穿的,料子也舒服极了。 他刚帮宋风晚穿好鞋子,手还握着她的脚踝,让她没处躲藏,整个人就欺身上去,抬手拨开她面前左右摇晃的珠帘,在她唇边亲了下。 宋风晚有些羞赧的躲开。 温热的唇落在她唇角。 他是紧张的,唇角很干,却像是有什么东西,一路从嘴角往下,烫得宋风晚心尖颤颤。 浑身都是暖的。 “你今天好漂亮。” “实在忍不住。” “别躲——” …… “吁——”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嬉闹声。 “新郎干嘛呢,还没到这个环节,怎么就亲上了。” “就是啊,松开那个新娘。” “我的妈,太撩了吧。” …… 周围人一阵起哄,傅沉又给她宣读了一遍誓言,都是胡心悦从网上找的东西,有点老套的说辞,周围人却看得乐此不疲。 最后傅沉上前,拥着她亲了两口,才把人一把抱了出去。 再也不管他人了。 “我觉得新郎这架势,像是想马上入洞房的。” “他从进门开始,就迫不及待了。” “一副势不可挡的模样,估计今天谁要是拦着他,都得和谁急眼了。” …… 众人笑着,已经跟着他们进了客厅,循例要给父母敬茶。 原本严望川并不想掺和这件事,毕竟身份尴尬,可是乔艾芸却拉着他坐到了自己身边。 “晚晚说了,让你坐这里!” 严望川听了这话,端正坐着,没说一句话。 当新人跪下后,伴娘捧了茶过来,先是宋风晚敬茶,先给乔艾芸敬了,而后是严望川。 她手中端着茶,略微攥紧,看向面前端坐着,表情稀缺的男人。 喉咙蠕动着,有点干涩…… “爸,您喝茶。” 严望川心底一动,周围人只是笑着闹着,压根不懂此时严望川心底是如何波澜汹涌。 “愣着干嘛,女儿给你敬茶呢!”乔艾芸抵着身边的人。 严望川伸手接过,只说了个字,“好。” 傅沉深吸着一口气,看样子,他也得改口了,只是当他敬茶的时候,这个爸还没说出口,就感觉到某人凌厉的视线…… 某人似乎已经把自己摆上了父亲那个位置上! 开始用眼神恐吓自己了。 宋风晚出门是乔西延背着下去的,严望川在后面看着…… “爸,我们出去看看啊。”小严先森拉着他的手要往外走。 “嗯。” “爸爸,你是哭了吗?你是不是舍不得姐姐?” 众人寻声看去,严望川只淡定得说了句:“刚才的茶太烫……” 茶烫,不是伤了舌头,反而是红了眼? 宋风晚上了车之后,自然是直奔傅家,敬茶改口,稍微休息一下,就要出发去酒店,她还需要换装,时间也是被压缩得非常紧…… 当她在傅家老宅休息时,不少傅家的亲友前来看新娘,多是带着小孩子的妇人,男人自然不会往房间跑。 宋风晚也笑着给他们拿了红包。 “谢谢姑奶奶!” “表姑婆,你长得真好看。” “谢谢姨奶奶,祝您新婚快乐。” …… 小孩子一个个嘴上和抹了蜜般,拿了红包,还吃着喜糖,围着宋风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只是…… 众人都忘了,傅沉辈分太高,就他的大哥傅仕南都做爷爷的,更何况在家族的辈分,她已经跃升为奶奶级别了。 此时这群孩子早就放寒假了,傅家又极少办喜事,傅家二老是把能够邀请来的人都请来了,所以分外热闹。 宋风晚听着一群人喊她奶奶,心头直跳,她还只能笑着给他们红包,颇有些风中凌乱。 她的宝宝还没出生,都还没当妈,就做奶奶了? 一群人围在边上,已经笑抽了,这傅家的孩子也是挺好玩的。 857 仪式: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2更) 857 仪式 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2更) 宋风晚还在和傅家这些小亲戚玩,傅沉推门而入,“差不多该去酒店了。” “嗯。” “吃东西没?”通常结婚,都是忙得不可开交,许多时候,新郎新娘一天都顾不上吃几口饭,宋风晚身子特殊,乔艾芸怕她饿着,还特意煲了鸡汤放在保温桶里,让苗雅亭随身提着。 “吃了点饺子。” 傅沉走过去,看向放在桌上的小碟子,里面还有两个饺子,“没吃完?” “吃不下。”宋风晚心底也忐忑,人一旦紧张起来,食欲总是不佳。 “身体吃得消?” “没问题。” “有什么事,随时和我说。”傅沉说着,也顾不得屋内还有其他人,先搂着自己小妻子,亲了几下。 屋内都是女性,还有一些小朋友,都颇为害羞。 婚礼酒店 傅沉一行人抵达酒店后,宋风晚就直接到了后台开始更衣换妆,傅沉则已经到了前面迎接宾客。 蒋家兄弟并未到迎亲现场凑热闹,因为某人抑郁了几天。 蒋二少最近真的很崩溃,大哥近来虽然和寻常没什么两样,他总觉得怪怪的,都不敢去招惹他,连吃饭都不敢挑食了。 他哥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 加上宋风晚要嫁人,他心情本就不好。 干脆窝在家里装死。 饶是如此,蒋端砚回来,还询问了一句:“又一天没出门?” 蒋二少嘿嘿一笑,“我明天就出去。” 他现在可不敢得罪自家大哥,弄不好,某人会把他给毒死的。 “这么冷的天,少出去鬼混。” 蒋二少懵逼了,你这到底是想让我出去,还是不想让我出门? 两人过来,道贺之后,自然就在安排下入座了,隔了几张桌子,蒋二少一眼就瞧见了前几天见过的女人,正和一群长者在说话。 他偷摸瞄了眼身侧的人。 正在看手机,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一侧的动静。 很快京许两家人就到了,他们是姻亲,加上身份特殊,单独安排了一桌,虽然位置有些偏,两家人也清楚傅家的顾虑。 不过许老和老太太是被安排坐在傅家二老身侧的。 段家来的人也非常多,除却段林白父母,爷爷奶奶等人也悉数到了,就段家一大家子,就占据了一整张桌子。 林玉贤正拿着手机,到处拍照录像。 “你瞧瞧人家婚礼现场布置得……” 婚礼的许多场景都是宋风晚绘制后,傅沉拿去实施的,自然与寻常婚礼现场布置得不一样。 “我和木子的是露天婚礼,和这个又不一样。”段林白眯着眼。 “露天的?”许佳木蹙眉,这件事他可没和自己商量过。 段林白在心里,都和她结了千八百十次婚礼,各种场景都幻想过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再商量啊。”段林白是打算年后再筹备婚礼,京城此时天寒地冻,他可不凑这个热闹。 …… 很快宾客尽数落座,大家坐在一处,热闹非凡。 许尧坐在长辈身边,有点无聊,就挪了位置,靠在蒋二少边上,两人正双排打手游,忽然听到傅沉的声音,齐齐看过去。 他身后还跟了一个穿着暖白色毛衣的女人,相比较之前包厢见过的那次,出席婚礼,打扮得更加温婉大气。 “端砚,你还记得这姑娘吗?” 其实这姑娘跟着傅沉过来时,也是一脸懵逼的,他说要给自己换个位置,因为她那一桌,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长辈,就她一姑娘,也是有些尴尬。 傅家安排位置时,以为是她家人过来,所以排的也都是傅老的故交,都是老人。 可是怎么都没想到,傅沉会把自己挪到这里。 蒋端砚当时正和人说话,神色不惊不动的从她身上扫过,“记得。” 蒋二少则是手滑的送了人头。 “卧槽,你干嘛呢,怎么死了。”许尧无语,玩得正在兴头上,战友忽然牺牲了。 这小菜鸡,果然不能和他双排。 “她也不认识什么人,我把她安排在你们这边,之前也吃过饭,也算熟悉,你们兄弟帮我照顾着一点。” 傅沉说完,看了眼坐在蒋端砚身侧的人。 这人非常识趣,一听说是要蒋家兄弟照顾着的姑娘,又是个漂亮妹子,立刻就把位置腾了出去,“美女,你坐这里!” “不用,我坐这边就好!”那姑娘,显然也不乐意坐在蒋端砚身边。 “没关系,坐这里吧。”那人将自己餐具水杯一齐挪开,当时又来了两个人,顷刻间,整个桌子就剩下那一个空位了。 “去那边坐吧,我还得招呼其他人,失陪。” 傅沉也不给她回绝的余地,转身已经去招呼其他人。 此时所有桌子,几乎都是围满了人,还有前面主位空着位置,那是留给新人的,或者伴郎伴娘的,怎么也轮不到她头上,她只能硬着头皮坐下。 瞧着蒋家兄弟,客气的点头,“你们好。” 蒋端砚:“你好!” 蒋二少在边上,算是彻底懵逼了! 这么客气的? 边上有人殷勤得给她斟茶倒水,询问姓名,问她是何处人士。 “呦,真巧了,和蒋先生老家是一个地方的。” 蒋二少低头,继续玩游戏,尽量缩小存在感。 “你有男朋友吗?” “是啊,有对象没?” “今年多大啊?” …… 这一桌,男宾居多,这人是傅沉带来的,傅家世家,八成是傅老认识的,估摸着家境也不错,端看气质也不是小门小户的姑娘,这桌又基本都是单身,自然就想结实一下。 “没有,没男朋友。”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良好的教养。 蒋端砚喝着茶:没有…… “你要在京城待多久?加个联系方式吧,有空出来玩。” 她微笑着,似乎不好回绝,刚准备摸出手机,此时手边的水杯,忽然倒了,水洒了,沿着桌边,差点滚到她身上。 她急忙起身,身侧自有殷勤的人,帮忙擦着她桌上的水。 “你没事吧?” “没事。”她摇着头,又回到了位置上,经过一点小插曲,要联系方式的事,就被搁置了。 蒋端砚眯着眼,喝着茶水。 这茶水许是泡了太久,颜色极深,还有点苦。 蒋二少坐在边上,已经瑟瑟发抖了…… 他当时就缩着脖子,低头玩手机,自然看到某人的一举一动了。 碰杯子? 他大哥什么时候学会做这种小偷小摸的事了? 就在他懵逼的时候,蒋端砚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某人后背一凉,“还玩?熄灯了。” “不玩了不玩了!” 蒋二少急忙收起手机。 因为仪式马上开始,全程灯光都黯淡下去。 黑暗中…… 蒋端砚偏头,看着身侧的人,视线灼热得让人无法忽视,而她拿着手机,紧盯着舞台,正在拍照,好似全然没注意到身侧的人。 此时宋风晚早已换好了衣服,伴随着婚礼进行曲,缓缓从二楼走下来。 她生得纤瘦,齐肩的婚纱设计,隐约还能看到漂亮的锁骨,纤瘦的腰肢,被一条缎带,嘻嘻勾勒着,裙摆随着她走动,轻轻晃动。 上面点缀了无数碎钻,就像是夏日银河,星辰熠熠,璀璨夺目,脖子上只有一串钻石点缀的项链,中间有颗硕大的钻石,被万千小钻石包裹着。 好似象征着…… 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这项链是严望川设计的,光是设计图就推翻了好多次。 宋风晚怀着身孕,许多东西都用得极为简约,头上没什么多余的坠饰,就是一袭轻盈的头纱…… 曳地摇动,上面手工绣着大朵凤凰花,略微遮着她的眉眼。 比起一些繁复的妆容,越是简约,反而越大气漂亮。 严望川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徐徐走来,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傅沉就站在不远处,边上有小花童在抛洒花瓣,小严先森也混入其中,他年纪太小,本不适合做这个事,他还非得去凑热闹。 到了台上,严望川将她的手,郑重的交托给傅沉。 还拍了下他的肩膀。 傅沉只觉得这两下拍得极重,却只能努力保持着微笑。 在主持人的询问下,两人定下互许终生的盟约,交换了戒指,傅沉还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 “新郎现在可以吻新娘了。”主持人笑道。 傅沉伸手,撩起宋风晚的头纱,她其实没化什么妆,只是为了整个人气色更好,嘴角涂了颜色颇正的口红。 就这么一点艳色,也能将她衬托的娇艳非常。 他俯低身子,捧着她的脸,轻轻凑过去。 “嗳——”下面有人起哄了,“三爷,不带这样的,你把手拿开。” “怎么还有遮挡的啊,你这样的不算啊。” “就是,都没看到啊。” …… 傅沉故意拿手挡了下。 他凑去的亲得一下,大家都没拍到。 “你这是做什么?”宋风晚红着脸,仰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就不想让他们看而已。”傅沉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次又一次,“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唔……” “还是想把你藏起来,不想让人看。” “晚晚……” “我爱你。” …… 宋风晚忽然伸手扯着傅沉的领口,踮着脚亲了上去。 底下众人起哄声更大了,我去,新娘子好像比新郎更热情啊。 接着双方至亲致辞,相比较京寒川婚礼上的刻板,傅老显然更会调度气氛,而且某人自带热度,上台就掀起了一个小**。 宋风晚这边是乔西延负责说话,若是换作严望川或者乔望北,只怕是要冷场子了。 很快就到了抛掷捧花的环节。 上台的都是些未婚单身的小姑娘,坐在蒋家兄弟那桌的姑娘,被人起哄,让她去抢个捧花,她似乎不大愿意凑这个热闹,坐在位置上并没动,只是看着热闹的舞台。 他们这群人,也就段林白和许佳木没举行仪式,不过已经领了证,自然没过去凑热闹。 此时她位置距离舞台很近,她拿着手机,又拍了几张照片。 “他们真好看。” 傅沉今天一身西装,精致优雅,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骄矜贵气,本是个浮于云端的人,此时落了红尘,那周身气质,仍旧宛若诸天神佛,出众惹眼。 她正兴奋着,想看,捧花最后会花落谁家。 宋风晚背对着所有人,她心底也没个准头,只是用力的往后抛掷,这捧花偏离舞台,自己朝着宾客席落去。 她原本是想把花抛给傅家一个小姑娘的,据说非常恨嫁,想让她沾沾喜气。 “哎呦——”几个想抢捧花的小姑娘,惊呼出声,此刻跳下台去争抢也来不及了,心底还想着,估计是要抛第二次了。 可是这花,不偏不倚朝着蒋家兄弟那桌砸去。 那姑娘原本是在看热闹,瞧着这花朝自己而来,有点懵,蒋端砚却忽然起身,那动作,似乎是怕这花砸到她,可是捧花稳稳落在她的怀里…… 她抱着花,周围起哄声不断。 蒋端砚垂眸看着身前的人,眼睛闪烁着,没作声,又默默坐下了,好似不曾起来过一般。 “恭喜——”周围贺喜声不断,好像接下来真的会轮到她结婚一般。 宋风晚得知她正好单身,也就没多想多问,祝她早日觅得如意郎君,就赶紧下台去换礼服,准备敬酒环节。 傅沉招呼了一圈客人,去后台接她回来。 宋风晚还抱怨了两句,“我扔得也太不准了,差点砸到她脸上,幸亏蒋先生坐在边上,估计要是真砸到,应该会护着一下,幸亏那姑娘单身未婚,不然多尴尬。” “你可别说,蒋先生是真的挺绅士的。” “今天好多单身姑娘,也不知道有没有合他眼的。” “我觉得他眼光应该挺高的,或许说,也不是眼光高,需要他看对眼的,估计是跟感觉走的人。” …… 傅沉笑着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笃定说道,“肯定有。” 宋风晚只是随意听着,压根没往心里去,只当他随口乱说的。 而此时接到捧花的姑娘,抱着精致漂亮的花束,脑子还是有点懵的…… 蒋二少也是一脸懵逼,他哥站起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掉了。 生怕他做出什么事! 你的冷静呢,能不能克制点。 引以为豪的冷静自持呢。 他家女神结婚,他原本应该很难受才对,可他压根没心情看宋风晚,担惊受怕了一整晚,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这一晚,也太刺激了! 858 晚晚乱点鸳鸯谱【番外征集】 858 晚晚乱点鸳鸯谱 番外征集 傅沉与宋风晚婚礼后半场,两人挨桌敬了酒,考虑到宋风晚的身体,自然是不会让她喝,所以火力全部集中到了傅沉身上。 只是某人本身酒量也一般,除却伴郎挡了些酒,两个侄子一个都没逃过。 傅斯年腹黑,总能想着法子躲一点,傅聿修就比较惨了,跟着敬了三四桌,已经有些飘飘然了。 有几个亲戚扶他去酒店楼上客房休息,今天傅沉在楼上开了不少房间,不少亲友晚上都是住在这里的,尤其是一些男宾,闹得更厉害。 傅聿修都没到床边,就跑进洗手间吐了起来。 “他怎么把自己喝成这样?” “你说他是不是对三爷的小妻子还存着什么幻想,受刺激了?” “不懂,不过也是够惨的,前任未婚妻结婚,他还帮忙挡酒。” …… 傅聿修脑袋是有点昏沉,却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他很想告诉这些人,他有女朋友,他压根没受刺激,只是浑身无力,最后若不是外面几人扶他到床边,怕是要抱着马桶睡觉了。 傅沉挨桌敬了酒之后,就被乔西延扯到了一边,他本来全无醉态,可是乔望北这波人哪里能轻饶了他,刚坐下就被灌了不少白酒。 宋风晚想阻止的,不过此时有宾客已经准备离开,她起身去送别客人。 就没管傅沉。 蒋家兄弟离开得较早。 “这么快就走了?”宋风晚此时穿着正红色的礼服,衣服贴身合寸,她身材算不到是火辣那种,却也玲珑有致,蓬软的卷发落在耳边,妩媚动人。 “实在抱歉,今晚太忙了,也顾不上招呼你们。” 自从蒋端砚当众揭开了聂汐装残的事情,宋风晚对他们兄弟就极有好感。 本身蒋二少这种二愣子…… 还是需要关爱的。 毕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关爱智障儿童,人人有责。 “没关系,恭喜。”蒋端砚仍旧是一副绅士斯文的做派。 “我送你们出去。” 宋风晚并没将两人送出门口,只是出了宴客厅而已。 当两人抵达门口时,隔着很远就看到裹着黑色羽绒服的人,有些人,似乎单凭背影就能认得出来,况且她怀里还紧紧抱着捧花,左顾右盼,似乎是在等车。 兄弟俩到门口的时候,蒋二少心底暗恨: 真是孽缘啊! 她不是走了十多分钟,怎么还在门口。 此时外面飘了雪,似乎已经下了有段时间,建筑物上已经蒙了层白白的雪絮,此时有酒店经理出门给两人送了一把伞。 这经理也是看人行事的,就算三爷大婚,来了不少人,有权贵,自然也有寻常人,那姑娘是生面孔,自然没多关注。 而蒋家兄弟现在是京城的名人,蒋端砚得了许老提携,加上三爷与之交好,蒋家已经一跃而起,自然轻慢不得。 “我去,怎么下雪了。”蒋二少自顾自说着,却控制不住自己,眼睛往一侧瞄。 她低头时不时查看手机,似乎是叫了车的。 京城这地方道路拥堵,你喊个出租车,他如果被堵到半道,真能等得你怀疑人生,况且今天还下雪,估计城区各道路还在限速限流。 他犹豫着,要不要邀请她上车,或者送她回家的时候,蒋端砚开口了。 “你去开车。” 蒋二少应了声,准备拿伞往外走,这经理送的一把伞就被自家大哥给抢了去。 倒不是经理小气只给一把,而是不少伞都被借走了。 蒋二少只能冒着雪冲到了停车场。 边上的姑娘,一直低头看着手机,雪似乎是往酒店房檐下吹的,时不时就落在她手机上,她伸出手擦着屏幕,指头已冻得通红。 然后她感觉到有人朝她走来,她强忍着心底那股异样的感觉,没动。 那人与她之间还隔了一人距离,没再动,只是撑开的伞,倾斜过来,帮她挡去了大部分风雪。 蒋二少开车过来时,看到这一幕,也是懵逼的。 你丫再装! 你敢不敢直接过去。 不过此时有辆出租车忽然驶来,停在酒店门口,那姑娘二话不说,直接钻进了雪里,蒋端砚抓紧伞柄,朝着自家车子而去。 蒋二少摸不惯自家大哥的车,很自然的把驾驶位让开,车子徐徐驶出酒店,因为要过横杆,前面有车,所以行驶得非常慢。 “哥,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回去安全吗?” “最近这些顺风车啊,出租车,总是出新闻,什么夜深女孩子被杀人抛尸神马的。” “我觉得……” 蒋二少话没说完,就感觉到身侧一道凌厉的视线射来,吓得他脖子一缩。 “我就是随口胡说的,呵呵——” “我们回家吧,我还约了十点找许尧打游戏。” 可是蒋二少低估了某人…… 因为车子一直跟着那辆出租,直至车子将人送到了某个酒店,看着她钻到酒店里,才驱车离开。 此时已经过了夜里十点,蒋二少接到许尧电话,就是被他一顿臭骂! “我真没想到,你技术不怎么样,人品也不好,约好十点,你居然把我给鸽了?” “这不下雪,路上堵车嘛!”蒋二少头疼不已。 再说了,大家都是小菜鸡,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还上升到人品了。 不过蒋二今天也是放了他鸽子,被骂两句,干脆装死了。 不过他余光瞥了眼身侧的人。 脸好黑啊。 因为今天到了最后,还是不少人找她要了联系方式,有几个还是宋风晚介绍的。 宋风晚不懂这些,甚至还把严少臣给拽过去了,因为严少臣觉着那姑娘长得漂亮,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为原则,就来询问能不能交换联系方式。 新娘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然后严少臣居然就在他们那桌坐下了。 当时很多人都去别桌推杯换盏,一桌子留了不小空位,最后也是严少臣把人送出去的,具体发生了什么,谁都不清楚。 “奕晗。” “哥!”蒋二少浑身激灵一下。 “宋风晚还是你女神吗?” “啊?”蒋二少不知怎么回答了,他此刻回答是,怕是要被扔下车的,而此时车子正在过大桥,他该不会是想把踹下河吧。 求生本能。 他摇着头,“不啊,不是,她都结婚了,呵呵——” “你觉得那个严少臣如何?” “严少臣是谁?有这个人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可能是太大众化了,所以没印象……”蒋二少努力保持着微笑。 婚礼嘉宾都走得差不多了,乔望北还拖着傅沉在喝酒,宋风晚不能陪他们熬夜,加上一整天忙碌,已经撑不住了。 到了酒店楼上开好的房间,里面也是被布置的一片喜色,**还有花生红枣一类坚果。 乔艾芸帮她收拾了一下屋子,又陪她聊了会儿才离开。 傅沉回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身子太倦,都没洗澡,就上床,准备先搂着宋风晚亲两下,这刚掀开被子,就傻眼了。 严迟为什么在这里! 而且小家伙只穿了条小内内,小肚皮吃得圆滚滚的,四仰八叉钻在被子里。 “你回来了?”宋风晚看他醉得不轻,起身帮他脱衣服。 “他怎么在这里?” “他非要过来,而且我妈担心你今晚是回不来了,也就没把他抱走,六爷、林白他们都走了?” “没有,在另一屋子里打牌。” 众人难得相聚,加上也要过年了,基本都放了假,隔天无事,打牌唱歌的,就各自约了起来。 “舅舅和表哥给你灌了多少酒?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其实也没灌多少。” 宋风晚看他说话还算清醒,真以为没喝多少,结果他紧接着来了一句。 “就吐了两次。” 傅沉没吃什么东西,酒水吐完了,整个人自然就醒了。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这群人怕是疯了。 “你一个人能洗澡吗?” 傅沉拉着她的亲了几下,就钻进了浴室。 宋风晚没睡觉,靠在床边,又看了遍今天拍摄的视频,因为录像会在婚礼现场播放,所以剪辑师很快就剪好了画面。 当她看到傅沉坐着儿童小凳子,捧着石头在雕琢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反复看着录像,嘴角不自觉勾起。 当她看了两三遍后,发现傅沉还没过来,忍不住下床查看,发现他压根没洗澡,居然靠在浴缸边睡着了,她一时也没叫醒他,蹲在边上安静看着。 嘴角扬着,凑过去啄了两口。 某人都没清醒。 宋风晚恶趣味的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 原本想着拍他几张囧照,只是画面出来,颇有种美男出浴的感觉,有种禁欲的**。 这照片…… 可以珍藏。 “三哥……”宋风晚晃着他,某人没醒。 她干脆伸手,又是揉脸,又是捏鼻子,玩得不亦乐乎。 可能初见傅沉时,她怎么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他这般肆意妄为吧。 正当她玩得开心时,傅沉忽然就醒了,瞳孔颜色很深,也没说话,凑过去就把她挤到了浴室最角落…… 若不是她一直喊着孩子、孩子,今晚怕是走不出浴室了。 当她回去时,衣服都湿透了,只能到另一个卧室换了衣服,等她回房的时候,傅沉已经靠在床边睡着了,连头发都没擦干,小严先森不知怎么爬到他身上,紧紧抱着他。 宋风晚忍不住笑出声,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或许很快,这一幕会经常出现在家里吧。 可是事实告诉他,某对父子,真的很不合! 隔天早上,傅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正午,卧室并没人。 当他出去的时候,小严先森正坐在客厅,一板一眼看着动画片,“姐姐,姐夫起来啦!” 宋风晚从一侧出来,显然是在收拾东西,因为下午就要回家了,昨天忙得不可开交,屋子也是乱糟糟的。 “你去收拾一下,待会儿下楼吃饭。” 傅沉点着头,深深看了眼小严先森。 新婚之夜,搂着自家小舅子睡觉?这叫什么事儿。 当两人到楼下的时候,傅家人与严家、乔家人开了个大的包厢,坐在一处,就等他们过来了,不过昨天的确忙得太晚,傅沉迟一点到场,也没人多说什么。 “人齐了,吃饭吧。”傅老开口。 傅沉环顾一圈,“少臣还没来?” 严少臣是陪着严老太太一起的,虽说不是本家人,却也和一家人没两样,平素各种活动,他都是参加的。 “出去约会啦!”严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这还得多亏晚晚,要是他俩成了,晚晚啊,你就是大媒人。” “你撮合了他和谁?”傅沉漫不经心询问。 “就昨天接了捧花的那姑娘。” 傅沉差点被一口浓茶呛着。 “你……” “我怎么了?”宋风晚笑道,“就连爸妈都说合适。”他指着一侧的傅家二老,昨晚就改了口,虽然第一次叫爸妈有些生分,其实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 傅老笑着,“是不错,两人很般配。” 傅沉扯着嘴角,“你可真有眼光。” “大家都这么说。” 宋风晚笑靥如花…… 859 所谓的白月光,晚晚的变相刺激 859 所谓的白月光,晚晚的变相刺激 傅沉与宋风晚婚后第二天,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刚说完严少臣出去约会的事,原本被余漫兮抱在怀里的傅渔,忽然挥舞着胳膊,朝着小严先森吱吱呀呀。 “小迟,小渔在和你打招呼。”宋风晚看向身侧的严迟。 他正坐在儿童椅上,费力得学着用儿童筷吃东西,可是怎么都夹不住,最后还是动手抓了块肉丢进嘴里。 小严先森没说话。 这让严家人都有些尴尬。 “小迟,不能没礼貌。”乔艾芸蹙眉,这孩子怎么回事。 “呀呀——”傅渔还冲他挥着小手。 “看样子小渔挺喜欢他的。”余漫兮笑道,调整姿势,抱好女儿。 小严先森只是抬头看了斜对面一眼,“我知道她在和我打招呼。” “那你怎么不理人?”乔艾芸冷脸,已经准备好回屋好好训他一顿。 结果小严先森直接说了句:“她们是骗子!我不要和骗子说话。” “严迟,没礼貌!”严望川蹙眉,这熊孩子胡说什么东西。 余漫兮可没想到,小孩子这么记仇,几个月前的事,居然至今还记得,这话反而弄得她很尴尬了。 “其实当初我也不是故意骗你的,当时……”余漫兮想和他解释一下。 不过当时的谈话,是两个人理解不同造成的误会,对一个小孩子说这个,他怕是听不懂,余漫兮在拧眉,斟酌着措辞。 “我知道的,你们大人做错事都有理由。” 小严先森低头吃东西,自顾自说道。 余漫兮低着头,佯装逗弄女儿,掩饰尴尬。 傅斯年眯着眼,打量着对面的小家伙。 其实这样也好,严家今年会在京城过年,免得他总往自己家里跑。 可是事实并不是如他所想…… 余漫兮并不想给小严先森留下不好的印象,吃完饭,就特意拿了糖果去“讨好”他,小孩子就是这样,一个糖果收买不好,那就两个…… 小严先森吃着她的东西,自然不再提这事儿。 “不生气了?我之前真的不是故意想骗你,妹妹太小,都不会走路,我实在不放心让她跟你走。” “我知道。”小严先森舔着糖果,早把事情抛诸九霄云外。 “待会儿要不要跟我去家里玩?”余漫兮发出邀约。 回头傅沉和严家等人要开始送亲友离京,估计会很忙,肯定也顾不上他。 “可以吗?”小严先森一听说要去串门,眼睛顿时一亮。 坐在一侧的傅斯年微眯着眼,他媳妇儿怎么这么喜欢引狼入室啊。 “当然可以。” “我去和妈妈说一声。”小严先森立刻笑着奔向乔艾芸。 结果就是傅斯年一家三口离开酒店时,还带了个小尾巴,由于昨夜下了雪,小严先森昨晚睡得早,又一直在酒店,压根不知外面的情况。 他生在南江,那地方十年都可能不落雪,对这个自然新奇。 刚到软件园小区,就跑下车玩雪,弄得一身脏,最后还是傅斯年帮他洗的澡。 他可没想过,他家三叔新婚第二天,他会在家伺候他的小舅子。 某人洗完澡,还没穿衣服就想出浴室,弄得傅斯年头疼得厉害。 他们家还有女孩,这小子怎么光着屁股就上蹿下跳的,是有暴露癖嘛! 不过他家没有能给他的换洗衣服,只能让他穿着小内内,裹着浴巾,在暖气片前靠着。 他的衣服,余漫兮已经洗好,正在烘干,傅斯年正打算给他拿衣服穿,就看到小严先森像个小主人一样,靠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撸着猫,还时不时逗弄躺在摇篮里的女儿。 忙得要死! 另一边 傅沉和宋风晚见了昨夜留在酒店的部分亲友,最后送胡心悦和苗雅亭去了机场和高铁站,才算能喘口气。 “很累?”等红灯回去的时候,傅沉偏头看向依靠在座位上,正在叹气的人。 “没想到结婚这么累。” 自己想的时候,可能就是有个仪式,然后大家在一块儿吃顿饭,可是现实告诉她,需要操心的琐事太多了。 “已经结束了。”傅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也不知道他们约会怎么样了?”宋风晚摸出手机,给严少臣发了个信息。 不过对方却打了个电话过来。 “……嗯,我这边都结束了,你那边进展怎么样?” “没什么进展,我已经回来了。” “没有一起吃晚饭?” “她中途说有事,忽然就走了,我觉得她对我是没什么意思的,那我肯定不会自讨没趣啊,就回来了。” 严少臣是个懂得把握分寸的人,他的确觉得昨天婚宴上见到的姑娘不错,温婉秀气,举止也大方得体,漂亮懂进退,这样的女孩子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但人家对他若是没意思,他也不会厚着脸皮往上凑啊。 “这倒也是。”宋风晚还觉得可惜。 她正伸手搓揉着脖子,昨天整个人绷得很紧,生怕腰不直或者仪态不好,今天浑身骨头都软了,手机就直接开了免提扩音。 两人的对话声,傅沉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俩没什么秘密,更没什么需要遮掩的。 宋风晚无奈得抿了抿嘴,有时候人和人接触,眼缘真的很重要,那姑娘第一眼就看着舒服,如果能嫁到严家,那自然特别好。 “那你现在是到酒店了?” “嗯,遇到了好心人,搭了个顺风车。” “好心人?”宋风晚蹙眉,严少臣在京城应该没什么朋友吧。 “昨天婚宴上见过的蒋先生,他正好要去酒店附近办事,就送我回来了,省的我打车,京城出租车可不容易打。” 宋风晚又和他随意聊了几句,才把电话给挂断。 却听到身侧传来某人低低的笑声。 幸灾乐祸,却又意味深长。 “你在笑什么?”宋风晚一脸懵。 “蒋端砚送他回来的?” “嗯,说是偶遇,蒋大哥就顺道送他回酒店。”宋风晚心底是尊重蒋端砚的,无论是行事还是为人做派。 “偶遇!” 傅沉勾唇笑着。 “你认识她?还是和她很熟?”那姑娘是傅家那边的亲友,宋风晚自然会有此疑问。 “我不熟,就是和我一个朋友认识,做伴郎那个。” “搞信息的?”宋风晚与傅沉那两个伴郎,都不是很熟,因为他们都不在京城发展。 “嗯,那天请他吃饭,就把这姑娘也叫上了,我那时候也是第一次见她。” 宋风晚点着头,还准备发信息安慰严少臣,就听到身侧的人来了一句。 “她可能就是蒋端砚的藏着掖着神秘人……” 宋风晚手指一颤,“蒋大哥的?那个朱砂痣?” 傅沉轻笑,大家不都说这种念念不忘的是白月光?怎么到她嘴里,就是朱砂痣了。 “所以你说,蒋端砚出现在这里,会是什么偶遇?” 宋风晚咬了咬唇,“我是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这件事傅沉从始至终都没和她提点半句,她是真的不知内情,只觉得姑娘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罢了。 而且昨晚婚宴上,她把严少臣带过去,给他们介绍认识的时候,蒋二少还是那个二傻子模样,表情有点夸张,不过她没放在心上,而蒋端砚…… 压根没任何异样。 傅沉轻哂,“也有可能办了件好事。” “嗯?” “最起码某人心底还存了心思,而且开始动作了。”傅沉摩挲着方向盘,就按照他对蒋端砚的了解,肯定是坐不住了。 “那他还送少臣回家?”宋风晚咬了咬唇,“他应该不会半路上,把他给……” “杀人灭口,顺便来个毁尸灭迹?”傅沉轻笑。 他的媳妇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爱了。 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他送严少臣回去,估计就是为了确定他不会再回去找那姑娘而已,估计顺带打听了一波情报。” “当时你和他打电话的时候,蒋端砚肯定就在边上。” “听到这种内容,心底肯定也放松了些。” 宋风晚咋舌,暗自腹诽: 老男人追媳妇儿,都是这么闷骚的? 难怪媳妇儿跑了。 不过她想到两人可能有关系,坐在一个桌上,居然全程毫无互动,也是狠吸了口气,真是绝了。 “三哥,他们是结过婚?” 当时蒋端砚拒绝做京寒川伴郎的口吻,似乎是已婚的。 “不清楚。”傅沉不大喜欢打听别人私事,而且蒋二少嘴巴都被封得那么紧,蒋端砚定然是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的,他犯不着刻意打听。 “其实蒋大哥人不错,如果能早日找到幸福也很好。” 宋风晚此时是自己幸福,就希望身边的人都能过得好。 傅沉偏头看着她,“你现在只要操心好你自己就行,其他的事别管。” “我知道。” 宋风晚摸着肚子。 “对了,年前的产检,你有预约吧?” “嗯。”傅沉点头,“你前段时间不是说,在家待着,有点枯燥无聊吗?给你买的书和视频也不爱看,我给你报了个孕期课程,年后就开始上课,会教你许多孕期产后需要注意的事情。” 宋风晚傻了眼,她就是随口一说。 谁愿意挺着个肚子去上课啊。 不过宋风晚后面也真的去了,然后…… 第一天就因为逃课,被老师打电话把老公给叫到了办公室! 傅沉可能这辈子都想不到,有一天会因为妻子逃课,而被老师说教。 860 三爷的准爸爸日常,傅宝宝太健康?(2更) 860 三爷的准爸爸日常,傅宝宝太健康?(2更) 宋风晚因为傅沉的话,心底还觉得,是不是对不起蒋端砚,不过很快随着过年,就把这件事给淡忘了。 而且据说蒋家兄弟腊月28回老家过年,过年期间没见到人,自然就把整件事抛诸脑后。 用段林白的话来说就是:“他们老家也没什么重要亲人,回去也是两个人过年,不如留在京城大家一起热闹热闹,真搞不懂回去干嘛!” 个中缘由,自然是没人知晓了。 反正年后…… 蒋二少率先回京的,而且是一个人! 今年是傅家和严家一块儿过年,傅妧一家在参加完傅沉婚礼后,也没回金陵,所以整个傅家老宅,分外热闹。 乔家人则是坐了飞机,去了国外与汤家人一道在外地过的新年。 据说乔望北坐飞机,吓得脸都白了,不过为了小孙子,还是忍了。 吃了年夜饭,傅沉与宋风晚,带着小严先森与傅斯年一家去郊外看烟火,也是折腾到了零点才回来。 隔天一早,天没亮,老太太就招呼傅沉起来,说是要去庙里抢头香。 此时山门外,估计早就涌满了前来上香的人,头香是抢不到的,只是去上香捐点香油,祈求家里今年能够万事顺遂而已。 宋风晚身子有点懒,加之昨天熬夜,没跟着一起进山,傅沉到了庙里,大年初一,香火鼎盛。 虽然前几天落了雪,还悬在枝头,可祈福的人,已经将福牌不断抛线树上,垂下的红缎,在雪光的折射下,红得刺目。 傅沉循例求了个签,拿了带来的喜糖喜饼找普度大师解签。 他的婚礼,大师和怀生都没参加,一来是交通不便,二则出家人不爱凑这个热闹。 “三爷,新婚快乐。”普度大师笑道。 “谢谢。” 傅沉说着将签文递给他。 普度大师接了看了眼,“您这是给你自己求的运势?” “嗯。” “根据签文来看,今年会是您人生中发生重大转折的一年,一定要妥善处理平衡人际关系,遇到事情,切忌勿动怒,可能会因为急躁,对您产生很大的影响。” “反正新的一年,多关注自身,注意调解心态。” “遇到任何事,一定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 …… 十方在边上听得一头雾水。 他家三爷平素心态最好了,很擅长管理情绪,大师这话说得怕是不准确吧,不过算命解签这种事,素来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也不能尽信。 “谢谢。” 傅沉笑着,不过发生重大转折倒是真的,毕竟他今年就要做父亲的。 他们刚出去,迎面就碰到了盛爱颐,身后紧跟着京寒川与许鸢飞,也是新婚不久的关系,许鸢飞穿着一件正红色的羽绒服,分外明媚喜庆。 “你也来解签?”盛爱颐笑道,“没想到赶巧了,你母亲没来?” “我妈在那边写福牌。” “那我先去解签,让你母亲等我一下。”盛爱颐笑着进了室内,许鸢飞紧跟着,京寒川没进去,转而跟着傅沉在廊檐下站了会儿。 今年也是京寒川新婚第一年,也没提去哪家过年,京家人少,干脆就去许家,两家合在一起过了第一个新年。 “晚上林白有安排,你们出来吗?”京寒川看向身侧的人。 “看晚晚吧,她要是不想出门,就不去凑热闹了。”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然后就听得屋内传来对话声。 寺庙里的屋子,都没什么所谓的隔音,大殿里的诵经声,在这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京夫人想求什么?”普度大师询问。 “给两个孩子求的,希望他们能早点要个孩子,这两个人在一起也很久了,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这心里有点急啊。” 京寒川嘴角一抽,就听到身侧传来某人低低的笑声。 而屋内的许鸢飞更是囧得差点钻到桌子底下。 “万事随缘,强求不来。”普度大师说得片面官方。 “我就是想知道,今年还有希望吗?” 盛爱颐本来一点都不着急的,因为京寒川没结婚,此时结了婚,她肯定想早点做奶奶。 普度大师一笑,“这个……” “可能缘分到了,孩子就来了。” 缘分? 孩子与他们夫妻的缘分? 这东西说得太玄乎了。 总之到最后,盛爱颐一无所获。 京寒川和许鸢飞被催生,一直持续到了元宵,因为两人借口出去旅游,出去避祸了。 严家人在大年初五就回了南江,他们也有亲戚要走访,不可能一直滞留在京城,很快大家都开始忙着各自的事。 傅沉也在年初七正式去公司上班报道。 宋风晚的孕期课程也开始了。 这世上没人喜欢上课,宋风晚也是如此,当她听说傅沉给她报了辅导班,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这辈子都没想到,上了大学,怀孕后,自己老公会给自己报班上课! 课程一开始,总是有些枯燥无聊的,许多知识点宋风晚在书上都看过,所以在一节课下后,她就拾掇了东西,偷摸溜走了…… 因为是第一堂课,某人就给老师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又是孕期课程,课堂上所讲的东西,以后可能都会用得到,一节课折算下来还不便宜,老师特别负责的给她的“监护人”打了电话。 傅沉当时正在公司开年后第一次例会,接到陌生电话,微微挑眉。 犹豫着,还是走出会议室,接通电话。 “喂,您好。” “您好,我是……”老师自报家门,“请问您是宋风晚的家人吧。” “对,我是她老公。”傅沉眯着眼,盘着手中的串儿,还以为自己媳妇儿出什么意外了,“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是,她今天第一天上课,就中途离开,如果可以,我想明天和你们聊聊。” 怀孕可是大事,弄不好,真的会容易出事。 傅沉是怎么都没想到,宋风晚第一天去上课,就给他整了逃课这一出。 他立刻给千江打了电话。 结果却被告知,她正在商场某家餐厅吃东西,傅沉赶过去的时候,某人还一边吃一边玩手机,怡然自得。 “玩得开心?” “唔?”宋风晚一抬头,看到一脸黑沉的人,咳嗽两声,“你怎么来了?” “你老师给我电话了,说你第一天就翘课。” “……” 宋风晚脸蹭得一红,垂头不语。 “不说话了?” 傅沉可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自己妻子翘课接到老师投诉。 “是孩子饿了,我出来吃点东西,也不是故意翘课的。”宋风晚嘟囔着,“这家酸菜面真的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傅宝宝:…… 傅沉无奈笑着。 第二天只能陪她去辅导机构。 老师也是好心,毕竟生孩子是大事,如果能知道更多,如果在家发生意外,自己也能有所应对,不至于手忙脚乱。 她耐心的和宋风晚说了其中利弊。 “尤其是你年纪还不大,一定要多注意,既然交了钱报了班,我就得对你负责,对你腹中的孩子负责。” 宋风晚以前是个乖乖牌,上学都没被老师训过,自然红着脸点头。 老师是个五十多的中年女人,戴着眼镜,严肃地像是高中时期的训导处主任。 自然不会和外面那些年轻人一般,瞧着这对夫妇是个名人,就花痴或者网开一面,对待怀孕生孩子,非常严肃。 “你听到没,以后乖乖来上课。”傅沉坐在一侧,也是颇为无奈。 让他有种在养女儿的错觉。 “对了,你这个做老公的,也别跟风说你妻子,你也有错。” 没想到这老师话锋一转,指向了傅沉。 “你平时工作很忙?” “还行。”傅沉不懂这火力怎么就突然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如果不忙,就多陪陪妻子,这种课程,你也有必要了解学习,不能说怀孕后,就是女人一个人的事,你这个做丈夫的也要尽职负责。”老师显然要开始说教了。 “女人孕期情绪很容易有波动,弄不好,还会产后抑郁,不能不重视。” “你如果没事,就跟她多来听听课。” 傅沉原也打算陪她一起来的,只是当天是公司今年第一场例会,他必须参加,没想到也被老师扯出来批评。 …… 站在门外的十方低头憋着笑,快笑岔气了。 这老师真是个牛人,逮着三爷说教? 后面的傅三爷,都尽量抽出时间陪宋风晚来上课。 宋风晚的肚子很快就大了起来,食量也比以前大了许多,所以上课的时候,包里经常装着一些吃的。 傅沉这辈子都想不到,陪她上课,需要负责写笔记记重点,还得帮馋嘴的媳妇儿偷吃东西打掩护。 宋风晚也不是有意的,老师上课,完全是随心的,有时候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有时候可以持续一个下午,她哪里受得住,肚子总是饿,她只能偷摸吃点东西。 其实这两人的举动,老师早就看到了,心底也清楚她怕是真饿了,加之傅沉上课一直很认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了。 十方却觉得,自家三爷真是越来越接地气了。 寻常他实在有事没法陪他,也让千江实时汇报宋风晚的情况,所以他手机上收到的信息经常是。 【小夫人在偷吃东西。】 【她在发呆,被老师提起来回答问题了。】 【小夫人在玩手机。】 …… 傅沉看到信息是觉得又好笑又无奈。 宋风晚肚皮大起来,因为傅家二老一直和她说,要多吃点,孩子需要营养,导致她吃得也肆无忌惮。 虽然有人专门给她安排营养餐,她如果饿了,也会吃。 总和傅沉撒娇说自己太饿了,他一听说妻子饿了,自然是想吃什么,都尽量满足她。 这也导致在后期产检的时候,医生直接说了句。 “你们的孩子,似乎有点大啊。” 两人对视一眼,心底也清楚,胎儿大了对生产也有很大影响。 “那医生,我以后……”宋风晚有些紧张。 “少吃点吧。” 宋风晚:“……” 傅沉询问,“营养不会不够?” “你家宝宝非常健康,而且每日摄入的养分应该都是充足的,绝对够了,你别再那么吃了,要节制点。” “那还需不需要补点什么?”宋风晚蹙眉。 医生笑道,“都长这么快了,还补呀!” “你看你怀孕这么久,吃得也不少。” “你的孩子吸收太好,以后每顿饭都克制点,不然孩子偏大,你生孩子的时候也有风险,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两人都上过课,自然清楚风险是什么。 所以怀孕后期,傅沉开始严格管控宋风晚的进食量,这让她很是抓狂,不过也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每顿饭都只吃一小点,不敢和以前那般放肆了。 而每次孕检,医生总要说一句! “孩子特别好,非常健康!” 傅沉盯着宋风晚不断变大的肚子,总时不时沉思着…… 这小家伙到底是有多健康,营养好到医生都不让进补了。 861 六爷失态,傅宝宝怕是与京家有缘(3更) 861 六爷失态,傅宝宝怕是与京家有缘(3更) 宋风晚怀孕这段时间,学校课程也没落下,只是大三下学期,他们专业,一周只有三次课,她每次都风雨无阻。 到了后面肚子实在大了,加上春初后,大家开始减少身上衣物,她这肚子就显得有些吓人了。 到学校后,大家都很自觉地给她留了位置,就连老师都对她格外照顾。 不过她孕期也没那么娇气,与寻常没两样,只是她两个室友,与她接触,难免再三小心。 5月底的时候,学校课程基本就停了,大家除却在等期末考试,就是在物色着手寻找实习单位。 胡心悦已经定了考公务员,买了书,准备暑假留在学校奋战,苗雅亭则是家里托关系给她找了个设计装潢公司,暑假就能去实习。 宋风晚则安稳在家养胎,出去锻炼,遛遛狗子,极少出门,身子懒得很。 而段林白的婚礼,也是定在了5月的20号。 他原本还在想着,许佳木没娘家,这迎亲的事情怎么搞,结果许老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去岭南吃顿饭。 为了显得郑重,段林白特意换了身西装,买了不少礼品,提前到了岭南。 许老这半年来,这腿已经极难自己行动了,几乎都是坐在轮椅上,不过家里没烦心事,心情也好,气色倒是不错。 “人来就行,每次过来还这么客气。” “应该的。”段林白还是懂得敬老的,况且这位老人家还不是寻常人。 “你这马上要结婚了,婚礼筹备得怎么样?” 段林白以为这就是普通开场的客套话,毫无戒心的说,“挺好的,就是有点小问题,很快也能解决。” “关于迎亲的事吧。” 许佳木总得有个地方出嫁,当时计划着就是从酒店走,她同学不少,反正“娘家人”不会少,倒也没什么问题。 “您怎么还关心这个?”段林白笑道,当时都没察觉许老的意图。 “佳木这孩子,也是不容易,一个人在京城求学,也没个依靠,还和家里人闹成那样……”许老年轻时,也是个心肠硬的人,上了年纪之后,心也软了许多。 “就是,不过过年的时候,她妈倒是打了电话过来,估计是想让她回去。”段林白认同的点头。 “人心都是肉长的,哪能那么折腾啊。”许老无奈摇头。 “这孩子和我们家也算是亲戚,也有缘分。” “要不就让她从我们家出嫁好了。” …… 段林白受宠若惊,毕竟许老这番举动,完全就是在变相提携抬高许佳木。 他对什么家世背景什么的,是完全无所谓的,也不在乎这些,只是人多眼杂,总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自从他和许佳木在一起,不少人都在计算时间,说他俩什么时候才能分手。 “这会不会不大方便。”段林白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问了句,毕竟结婚这种事,繁琐的事非常多。 “没关系,我也喜欢她,我们家去年刚办了婚事,有点经验,回头我让舜钦联系你,有什么事,你俩商量着。” “谢谢。” 段林白整个人是很亢奋的,还在群里直接说了这消息。 京寒川和许鸢飞早些时候就知道了许老的意思,他要在岭南送许佳木出嫁,肯定要征求家里人的意思,不过还得许老没和段林白言明,他们也不方便透露,免得让他白高兴一场。 傅沉:【这是好事,这么一来,你就真的需要好好安排一下迎亲事宜了,毕竟从许家接人可不容易。】 傅斯年:【同意。】 傅沉:【你的伴郎选了谁?】 …… 段林白此时正沉浸在喜悦中,压根没在意傅沉的好心提示。 隔天段家父母就去岭南走了一趟,无非是谢谢老爷子一类的,婚礼就如火如茶的准备开始了。 段林白对婚礼的事情,一直都是保密的,所以到了当天,傅沉在伴郎人里,看到了蒋二少身影时,忍不住眼皮突突一跳。 带他去接亲?也是胆子够大。 段林白接亲,带的多是朋友和亲戚,傅沉与傅斯年自然不可能跟去帮忙。 用傅沉的来说:“当初我结婚,你也没给我压阵,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 傅斯年自然是随着自家三叔的。 段林白当时心底冷哼着,不去就不去,难不成你不去,老子还娶不到媳妇儿了? 可是他真的低估了岭南许家! 本以为迎亲出些难题,稍微意思一下就行,没想到许舜钦格外认真,似乎想把之前在京寒川面前丢了的面子给找回来,除却体力博弈,更多的是脑力比拼! 段林白觉着…… 自己怕是在参加什么百科竞赛。 许舜钦之前低估了京寒川,和他那群朋友,自然要在这次迎亲上多下点功夫,他本以为傅沉等人定然会帮忙,毕竟四人关系出了名的瓷实,所以难度等级可想而知。 谁知道,傅沉这群人,完全就是作壁上观状态。 结结实实坑了段林白一次。 段林白学习本就一般,后面跟着蒋二少这些伴郎,也是全程毫无输出和贡献,气得他直跳脚。 差点就在迎亲路上“壮烈”了。 京寒川无聊,发挥了业余的爱好,拿着相机,给他拍了不少照片,气得段林白想踹他,自己急得一脑子汗了,某人还告诉他。 “看镜头,来,微笑——” 微笑你大爷啊! 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傅沉与傅斯年则是坐在一侧看热闹吃瓜的,当真是应了那句话:风水轮流转。 宋风晚此时肚子已经挺大了,也怪傅宝宝吸收太好,婚礼人多手杂,而且段林白结婚,外围媒体更是多如牛毛,最近也在抓拍宋风晚,为了避免出意外,她就没参加婚礼。 只是想知道迎亲会发生什么趣事。 然后傅沉,特许千江给她进行了实况转播。 而后年叔就看到宋风晚挺着肚子靠在沙发上,笑得合不拢嘴。 转播内容,基本内容,视频和文字各占一半。 【段公子在算奥数题。】 【他又被难住了,已经十多分钟过去,大家都很着急。】 【我觉得这么下去,他可能夜里都没法把新娘接走。】 【三爷说:多读书还是有好处的。】 …… 到了后面,眼看着快到吉时,还是傅沉等人帮了忙,才算过了关。 许舜钦的几道题目,都是傅斯年出面解了围,这两人倒是颇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段林白心想着好不容易能看到新娘子了,长舒一口气,可他完全忘了,许佳木的一群伴娘全部都是医生…… 胆子大,下手也狠! 勉强接了新娘,出门的时候,是许乾被他出去的,据说许佳木父母也到了,只是也没脸来参加婚宴,在岭南外面等到她出门,又跟着去了酒店…… 后来段林白让助理给他们送了喜糖和之前拍的一些婚纱照,两人滞留许久才离开。 段林白本想着,熬过了最难的迎亲,接下来肯定没什么事了,可他忘了,还有闹洞房这一出。 京寒川和许鸢飞的洞房是没人敢闹,傅沉那边,是宋风晚身体问题,大家不敢造次,到了他这边,自然就把过剩的精力都宣泄出来! 段林白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死去活来! 许佳木没娘家回门,婚后第三天,两人就出国度假了,去了好几个国家,待两人回来的时候,宋风晚也快到了预产期。 段林白回来后,自然是邀请一群人吃饭,分发礼物。 除却给傅渔带了不少颇具异域风情的衣服玩具,给宋风晚带的礼物最多,不过也不知道她生的是男孩女孩,所以礼物选择上,还是比较保守的。 照顾着宋风晚行动不便,吃饭地点定在了云锦首府。 宋风晚是干看着,不敢多吃,坐在边上,憋屈又无奈。 “你们俩没要个蜜月宝宝?”余漫兮笑问。 “医院事情挺多的,准备明年再要孩子。”许佳木对于职业亦或是要孩子,都是有规划的,她忽然抬头看向对面的一对,“你们俩还是没消息?” 许鸢飞正低头吃着东西,听到这话,筷子一颤,笑容讪讪,“还没。” “你们俩有没有在积极准备啊,认真点啊,再拖下去,都一年了吧。”段林白促狭道。 京寒川瞥了他一眼,“吃你的东西。” 积极准备? 他怎么知道自己没积极准备啊。 “有时候是这样的,你们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放轻松,可能很快就有了。”许佳木笑道,不少夫妻难怀上,就是心里负担过重。 “我知道。” 京寒川和许鸢飞已经被催得百毒不侵了,现在就是顺其自然。 不过宋风晚最近是越发焦躁了,可能是因为预产期要到了,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而且月份越大,她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体负重很重。 起夜频繁,身子半夜腿还会抽筋,搅和得傅沉夜里也难安睡。 有时候后半夜睡不着,傅沉就陪她聊到天亮,她隔天无事,睡到正午,不过傅沉还得处理公司事务,忙得头晕。 傅沉是打算在她预产期前一周,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完,然后安心照顾她。 乔艾芸也是打算在她预产期一周前到京城照顾她,不过很多事往往是不能顺心如意的。 距离预产期约莫十天的时候,宋风晚正扶着肚子在家里走动,许鸢飞恰好来看她,最近店里出了一些新品种的甜食,宋风晚不能吃太多,总是有些馋,她就带了些,给她尝个鲜。 “今天感觉还好吧?”许鸢飞打量着她,宋风晚太瘦,饶是怀孕后,长了几公斤的肉,看着仍旧纤弱。 挺着肚子,不过双腿已经肿得有些厉害,她此时趿拉着的也是傅沉的拖鞋。 “挺好。”宋风晚走到桌边,就打算尝一下她带来的甜品。 “尝一下就好,你喜欢的话,等卸了货,我再给你做。”她年纪毕竟小,许鸢飞一直把她当小妹妹,说话也宠溺。 “这可是你说的。”宋风晚尝了几口,解了馋就满足了。 “嗯。” 许鸢飞笑着,“你快到预产期了,也该去医院了吧。” “后天过去。” 其实傅家二老的意思是,让宋风晚去老宅住,这样家里随时有人,不过和老人家住在一起,他们难免唠叨些,管得也多。 宋风晚这胎,医生都说很稳,没什么大问题,就一直住在云锦首府,不过傅家二老也请了保姆专门照顾她。 两人坐在沙发上还聊了会儿天,宋风晚觉得困了,想去休息,许鸢飞自然伸手要扶她一把…… 也就是起身这功夫,宋风晚觉着下面有些异样的感觉。 “你怎么了?”许鸢飞看她脸色变了,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扶我去一下洗手间。” 宋风晚显得还算淡定,到了洗手间后,才发现下面有见红。 “你这个该去医院了吧。”许鸢飞也不懂这些,不过一看有血,心底就咯噔了一下。 “嗯,你帮我叫一下阿姨。”宋风晚说的是家里保姆。 这阿姨很会照顾孕妇,听说这事,立刻就叫了千江开车先送宋风晚到医院,然后打电话通知傅沉,一切都安排的有条不紊。 许鸢飞此时就在云锦首府,自然是要跟着去医院的。 当车子抵达医院时,接了消息的医护人员已经在外面候着。 车门打开的时候,护士刚准备接孕妇下车,就瞧着有人一把推开她,几乎是跳下车,跑到最近的垃圾桶,扶着垃圾桶,就剧烈的干呕起来。 护士被推得一脸懵,探头看向车里。 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一脸淡定,什么事都没有,自己扶着车下来了,走到许鸢飞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千江去拿点水来。 “你怎么样?没事吧?” 车里有孕妇,千江就算再着急,也不可能把车速提起来,再者说了…… 也没听说过,许鸢飞还晕车啊。 “京夫人。”千江拧了瓶矿泉水递过去。 “谢谢。”许鸢飞强忍着胸胃部传来的恶心感,面前漱了下口。 “是不是车里太闷了?”此时天气已经非常炎热,几人上车的时候,车子虽然停在阴凉处,里面温度也非常高,全程没通风,可能是会让人不舒服的。 “不知道。”许鸢飞漱了口,准备和她说没事,让她先去看医生的时候,视线落在她肚子上,忽然转头,又干呕起来。 宋风晚眨了眨眼,垂头看了下自己的肚子。 至于这么恶心? “你别管我,先进去吧,我很快就好。”许鸢飞摆着手。 而此时傅家请的阿姨走过来,给她瞧了两眼,已经入伏的天气,若是不小心受凉,也容易发晕呕吐。 “阿姨,我没事,真没事。”许鸢飞的身体,自己心底清楚,好得很。 “京夫人,您月事准吗?上回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阿姨对这种事太熟,看她这般模样,似乎就猜到了一些什么? “什么?”许鸢飞吐得脑袋发晕,一时没回过神。 “正好到医院了,您干脆去查一下,我觉得,您可能是有了。”没有确切诊断结果,这个阿姨也不敢把话给说死了。 宋风晚视线落在许鸢飞平坦的小腹上,眼睛一亮,“赶紧去查一下,要是真有了,你这孩子和我们家宝宝也是有缘分的。” 傅沉听说宋风晚有出血症状,被送到医院,心里着急,扔了客户,就奔赴医院,到了病房里才发现自己小妻子,正悠哉得看着某个电视剧,还笑得非常开心。 “三哥,你来啦!这部剧真好看,特别甜。” 傅沉后背被急出一层热汗,她居然这般悠闲 而另一侧的许鸢飞,在傅家阿姨陪同下去做了检查,拿着b超单,目光呆滞…… 京寒川此时正在京家后院里钓鱼,众人只看到他接了个电话,鱼竿也扔了,出去的时候,连脚边的水桶都给踹翻了。 刚被钓起来的几条小鱼,在地上扑棱挣扎着,某人也全然不顾,风风火火冲了出去。 京家人一脸茫然,他们家六爷可极少这般失态啊。 862 京家有喜,对傅宝宝反应太大? 862 京家有喜,对傅宝宝反应太大? 宋风晚的预产期本就在暑期,已是7月天。 骄阳如荼,京家池塘边,被踹翻的红色水桶,水流尽,几条小鱼正在扑棱着,可是方才还待它们如珠如宝的男人…… 从它们身上跨过,头也不回。 “六爷怎么了?” “就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少夫人的。”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 众人嘀咕着,全部都紧跟着他出去了。 京寒川从屋里拿了车钥匙,就大步往外走,全程一言不发,某大佬正坐在沙发上,感慨天热,出去身上就是一层汗。 瞧着自己儿子进屋,居然连招呼都没和他打,转身就走。 完全无视了他。 “这小子,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和他说话都不搭理!”某大佬摸着小胡子,盯着他身后的一群人,“他怎么回事?” “好像是少夫人出什么事了?我们去看一下。”众人一脸紧张。 某大佬不屑:“有什么可紧张,上回她买了新的做甜品机器,伤了手,他也这么着急忙慌的,能出什么大事。” 某大佬此时可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众人点着头,还是驱车跟了上去。 此时医院内 千江已经将所有住院事宜安排妥当,傅沉也给老宅和严家去了电话,告知宋风晚无事,就是身体有些反应,所以提前住到了医院里。 “你刚才说许鸢飞也在家里?陪你一起来的?人呢?”傅沉打了几个电话,回来后,不见许鸢飞,也没看到自家的阿姨。 “她有点不舒服,阿姨陪她去检查了。”宋风晚提起这个,从**坐起来,灵活地不像个待产的孕妇。 傅沉蹙眉,在家哼哼唧唧的,翻个身都要和自己磨叽半天,现在倒是活蹦乱跳。 “三哥,你去看看吧。” “嗯。” 若是他人的事,傅沉怕是不会管,京寒川媳妇儿,也是自己弟妹,总要照顾着点。 他出门后,给自家阿姨阿姨打了电话,就循着指示牌,找到了两人所在的位置,当他到达的时候,正看到许鸢飞坐在椅子上发呆,小脸煞白,目光呆滞,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当时傅家的阿姨并不在,说是给她买水去了。 许鸢飞感觉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停下,抬头看了眼,“三、三爷。” “身体没事?” “没、没什么。”许鸢飞此时内心是复杂的,她手中捏着b超单,手心一片冰凉,甚至有些轻颤。 傅沉眯着眼,手抖? 这还叫没事? “如果有事要及时说。”傅沉是想瞄一眼化验单的,不过她背面朝上,看不到任何东西。 许鸢飞点着头,嗓子都是哑的。 傅沉舌尖抵了抵腮帮,转身就去给京寒川打电话。 所以京六爷接到的这通电话,其实不是许鸢飞打的,而是傅沉! “你人在哪儿?”傅沉直言。 “在家。” “来人民医院,你老婆出事了。” “鸢飞……”京寒川蹙眉,这才是京家人误会这通电话由来的称呼,“出什么事了?” “不是很清楚,她原本来家里给晚晚送东西,晚晚不舒服来医院,她好像也有点难受,我们家阿姨就陪她做了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她拿着化验单,手抖得厉害,脸都白了,我问她原因,她也没吱声。” 傅沉与她毕竟男女有别,彼此熟悉,却也没到那种嘘寒问暖的程度,大家彼此都避着嫌,过多的事情,他也干涉不了太多,只能给京寒川打电话。 “手抖?” 许鸢飞胆子大,也是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的人,寻常的事,怎么会让她手抖? 人遇到事情,很容易往坏处想,京寒川也是如此,“你看好她,我马上过去。” 这才导致京寒川一路驾车,闯了两个红灯,一路疾驰到了医院。 当时傅沉正陪着许鸢飞往宋风晚的病房走,傅家阿姨跟在后面,并没多言,只是看向傅沉,“三爷,这种事还是她亲自开口比较好。” 傅沉以为她真的生病还是其他的,这也是个人隐私,就没多想。 几人刚要到宋风晚病房门口,就看到京寒川迎面而来,步履匆忙,凌乱的墨发有几缕粘着汗水,贴在额角。 仍旧如常的桀骜落拓,却好似失了常态。 看到许鸢飞,脚步加快,一把就攥住了她的手,“出什么事了?” 医院冷气本就充足,许鸢飞手脚冰凉,整个人都好似从凉水里捞出来的,而京寒川浑身灼烫,身上还带着太阳的干燥炙热感。 “说话?怎么了?” 京寒川握紧她的手,略微俯低身子询问。 “先进去再说。”许鸢飞指着病房,他们此时站在楼道里,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进去。”傅沉率先推门而入。 宋风晚坐在床边,偏头看着门外,很快那两人就紧随而入。 “许姐姐,检查结果怎么样?”宋风晚率先开口。 许鸢飞自然本能看向她。 宋风晚斜靠在床边,尽量做到不挤压着腹部,所以隆起的肚子显得格外惹眼,许鸢飞嘴都没张开,忽然觉得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 “不好意思,让一下!” 她几乎是推开挡路的傅沉,直接冲到了里面的洗手间,她拧着水龙头,可隐约也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干呕声。 “鸢飞?”京寒川大步走到门口,可门被反锁着,推不开。 傅沉莫名其妙被推到一侧,微眯着眼,看一眼**的小妻子。 宋风晚已经扯住阿姨,在嘀嘀咕咕着,两人头靠头,居然在笑。 傅沉又偏头看了眼焦躁的京寒川,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这该不会是…… 过了几分钟,许鸢飞才推门出来,浑身力气都像被拔干了…… “你这是……” 京寒川此时是关心则乱,脑子里乱糟糟的,哪里来的心思想其他的。 “怎么样?” 可许鸢飞都没开口,这看到不远处的宋风晚,忽然又觉得想吐了。 京寒川也瞟了眼宋风晚…… 此时屋子里所有人似乎都察觉到了那点不寻常。 正和许鸢飞的呕吐,好像是被宋风晚给刺激的? 宋风晚蹙眉,觉得尴尬又茫然。 她低头,扯着衣领,闻了闻衣服,好像也没什么味道啊,她为什么总是看到自己想吐? 好像之前就是这样的…… 京寒川的眼神尤为奇怪,紧盯着宋风晚,似乎也想知道,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自己妻子一再呕吐。 不过这次许鸢飞把胸口的恶心感给强行压了下去,坐在椅子上,喝了几口水。 “到底怎么了?”京寒川已然心急如焚。 “我……”许鸢飞咳嗽着,看向病房内的一众人,略微有点羞涩,“应该是有了。” 不过她此时面如霜色,即便害羞,脸上也无半点绯色。 素来精明如狐的京六爷,这时候莫名犯了傻,脱口而出一句,“有什么?” “……” 许鸢飞看了自己老公一眼,颇有点嫌弃! “就那个呗!” 京寒川怔了两秒,目光锁紧她的肚子。 “确定了?” 许鸢飞摸出b超单递给他,京寒川也不懂看这些,还是傅沉指点,指着某个黑点,“这是你的孩子。” 黑黢黢一点,什么鬼东西? 他的孩子? 其实京寒川和许鸢飞之前因为测孕闹出了不小的笑话,家里催得紧,家中常备验孕棒和测纸一类的东西。 那时候两人也非常想要个孩子,可能是心理作用,每次身体有点异样,许鸢飞都觉得是孩子来了,可结果总让人大失所望。 时间一久,两人对这种事就随缘了。 此时告诉他怀上了,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隔了许久,才忽然笑了,看了眼许鸢飞,只说了两个字,“挺好。” 可是宋风晚躺在**,就莫名其妙了,自己到底哪里恶心到她了? 某大佬之前还在家里悠哉得喂金鱼,接到电话,忽然手指一抖,仰天大笑…… 搞得京家人都吓得后颈凉飕飕的,今天这爷俩…… 怪吓人的! 863 手足无措傅三爷,失宠的京六爷(2更) 863 手足无措傅三爷,失宠的京六爷(2更) 许鸢飞怀孕的消息,短短几分钟内,迅速传到了京许两家,盛爱颐当时还在梨园指挥人排练,连戏服都没来得及脱,就坐车赶赴医院。 此时许鸢飞正靠在椅子上,方才几次干呕,好似要把她浑身力气都抽干了,可是手机却一直在震动着,她摸出手机看了眼,家族群里信息不断。 一开始是许尧在咋呼。 【@所有人,亲朋好友,兄弟姐妹们,我要做舅舅啦,哈哈……】 底下迅速被刷屏。 【我敲,堂姐怀上了?】 许尧:【必须的啊,我正在医院的路上。】 【恭喜堂姐@许鸢飞,恭喜堂姐夫@京寒川。】 【终于怀上了,真是不容易。】 【我还以为今年不会有消息了。】 …… 许家人多,家族群里热闹非凡,经常打开就是99+的评论,她寻常都是屏蔽的,今天一堆人@她,导致她收到的信息多得彻底炸了。 她偏头看向一侧的京寒川,“你和家里人说了?” “一时没忍住。” 就因为一直造不出小人儿,某大佬整天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就好像…… 他不行! 所以一有消息,京寒川肯定立刻通知了所有人。 必须要为自己正名! 很快,京许两家人就挤满了病房,几乎都是围着许鸢飞嘘寒问暖的,然后…… 某个准爸爸,华丽丽的被忽视了。 盛爱颐得知宋风晚已经住院待产,还特意给她买了不少水果。 “阿姨,您这东西太多了。”宋风晚是非常想吃的,可是孩子吸收太好,她不敢吃啊,所以很多人送的东西,最后都进了傅沉或者傅心汉的肚子。 傅心汉这条狗子,这段时间,算是度过了它自认为狗生中最为光辉的一段日子。 因为每天都有好吃的! 宋风晚肚子愈大之后,它整天都是待在后院的,一开始也是哼哼唧唧不乐意,差点又自闭了,不过每天好吃得太多,也就狗生满足了。 傅沉属于不会胖体质,宋风晚又在节食…… 所以在她整个孕期,云锦首府,只胖了一条狗子! 宋风晚临近预产期,傅心汉被送到了老宅,毕竟是动物,也担心它冲撞了宋风晚,当傅老看到狗子的时候,只问了傅沉一句: “你最近给他喂激素了?” “怎么胖成这样?” “这也太肥了,你看它脸上这肉。” 柴犬脸上本就有点胖,最近伙食太好,导致它越发胖了,傅心汉本以为到了老宅就可以过上撩妹睡觉吃饭的美好生活,可是…… 傅老觉着他太胖,傅家只要有人出门遛弯,就必须捎上它,说要给它减重。 这里毕竟是医院病房,京许两家人风风火火来了,并没多待,很快就带着两人离开了。 直奔许家老宅,老爷子已经等不及想看到许鸢飞了,当一群人抵达许家时,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鸢飞啊,坐爷爷奶奶这里。”许老招呼她坐下。 许爷位置被挤没了。 众人紧挨着坐下后,京寒川莫名其妙被排挤到了和许尧一起,许舜钦老神在在坐在他们前面,完全无视了她。 “我早就和你说了,多和傅家那两个媳妇儿接触接触,沾沾孕气,你看,孩子来了吧。”盛爱颐笑着。 “我回头啊,还得拿点东西去医院看看晚晚,多亏了她。” “明早我再去庙里还个愿。” “说得是,我觉得傅沉这孩子,就是咱们家的福星,你看啊,一去她家,孩子就有了。”许夫人也跟着乐呵,“回头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 许鸢飞被一群人围着,看着被挤在犄角旮旯,只能和自己弟弟为伴的老公,也只能无奈冲他笑笑。 京寒川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 他的孩子,和宋风晚有半毛钱关系。 和她多接触,就能有孩子?这是什么逻辑,难道不是他努力的结果? 不过想到许鸢飞看她恶心这一症状,他还是决定,要让自己妻子远离傅沉一家,尤其是宋风晚腹中的孩子。 福星? 这点他是真没看出来。 几人讨论着,鉴于许鸢飞怀孕头三个月会比较危险,就要将她接出来照顾,想住哪边都行,许鸢飞是决定住在公婆家,所以盛爱颐立刻着手让人收拾屋子,什么尖锐东西,都尽量收起来。 “搬出去?”京寒川蹙眉,“有这个必要?” 他这话说完,一桌人目光齐齐射来,某大佬直接说了句:“你现在没有发言权。” “可这是我的妻子,我的孩子……” “你的?”某大佬轻哂,“这孩子是我们两家人的。” 京寒川:“……” 得了,还没出生,自家孩子已经被充公了! 反正京寒川此时面对一众人,那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当天晚上,许鸢飞东西就被打包好,直接送到了京家。 京寒川有点懵了…… 因为从始至终,都没人问他,要不要一起跟着回去,就连收拾东西,他也是被落下的那个,完全失宠状态。 某大佬虽然宠妻灭子,可是对许鸢飞腹中的孩子,格外期待。 用他的话来说:“以前年轻,不太懂的亲情这些东西,现在年纪大了,还是希望儿孙满堂。” 换言之就是,京寒川没生在一个大佬懂事的时候。 所以得知妻子怀孕后的第一晚,京寒川在家收拾了东西,自己搬回了家里。 当时天还没完全黑透,段林白、傅斯年等人,自然都是发来了各种祝福短信,而傅沉最为实在,直接让千江给他拖来两大箱子的礼物。 全部都是密封好的,负责搬运的京家人没想到箱子这么重,从门口运到客厅,手臂都累得有些发颤。 “傅沉也太客气了,送的这些都是什么啊?”盛爱颐笑道。 京寒川拿了一侧的小刀,划开封口胶带,满满两大箱子书,大部分都是看过,还贴着便签纸。 他当时脑子就嗡嗡作响,看书这种事,全凭个人喜好,这一大堆书,谁看了都头大。 某大佬走过来,瞥了眼箱子,“呦——傅沉可真够贴心的,听说他媳妇儿这胎非常稳,他们夫妻肯定下了不少功夫,送你的这些,都是经验总结,你可要认真看啊。” “你们也别愣着了,把这些书都送上三楼,让他慢慢看。” “这可是好东西啊。” 京寒川抿了抿嘴,忽然有种和傅沉老死不相往来的冲动。 所以许鸢飞怀孕后,京六爷妥妥的失宠了…… 另一侧的医院里 宋风晚住院后,傅沉又回家收拾了一些东西,将各种证件拿齐,还准备了一些薄薄的衣物,小被子一类的,忙碌到傍晚才到医院。 当时余漫兮正带着傅渔在医院里,傅渔此时已经可以扶着东西,跌撞着走路,由于天热,头发没剪,扎着两个小辫子,许是平时调皮,一高一低,虚虚晃着,瞧着傅沉,还“爷、爷……”得叫着。 她此时只能单个音节的发出一些音,还算清晰。 “三叔。”余漫兮起身给他腾地方。 “刚下班?”傅沉打量着她还穿着职业装,估计今天是带傅渔去电视台了。 傅斯年这大半年忙于事业,他与许舜钦不知怎么交好,由于他的关系,接了许氏集团的一些信息工程方面的项目,利润不错,不过也忙碌了起来。 傅渔经常就是余漫兮在带着,在电视台接触的人多,小家伙遇人也不害羞,说话似乎也比同龄人更早更清晰。 “嗯。” “吃过了?” “还没,斯年待会儿来接我们,准备去外面吃。”余漫兮笑着抱起女儿,“好啦,三爷爷回来啦,我们也该走啦,和爷爷奶奶说再见。” 宋风晚每逢听到小家伙喊自己奶奶,嘴角总是忍不住抽抽两下。 “再见!”傅渔挥着小胖手,冲两人告别。 傅渔生得是很漂亮的,母女俩经常穿亲子装,乍一看,长得非常像,可是仔细瞧来,还是像傅斯年多些。 所以不少人说,她的性格可千万别遗传了傅斯年,那样…… 怕是没人敢追。 因为宋风晚情况还算稳定,当晚还是傅沉陪床,人在医院,随时能找到医生,傅家二老心底也稍微宽心了些。 原本下面出血,就是预示着可能要生了,不过宋风晚在医院住了两天,肚子没有一点动静。 原想着,这小家伙怕是要待到预产期了。 可是某天一早,宋风晚正在吃早饭,忽然觉着肚子疼得不正常,之前上孕期课程,她对所谓的宫缩有所了解,当即就拍着傅沉的手说,“我可能要生了。” 傅沉当时也在吃饭,听到这话,瞳孔一颤,脑子嗡得一下,有那么一瞬间,脑子的想法是: 我在哪儿? 我该做什么? 反而是宋风晚按下了一侧的呼叫铃,很快就有值班护士来查看情况,掀开宋风晚的裙子,就眉头皱起来,“羊水破了,要生了,我马上去通知医生,傅夫人,您冷静点,别担心。” 宋风晚点着头。 此时上午七八点,恰好是医生换班时间,因为她的胎动,医生办公室也是一阵兵荒马乱。 自从她住进来,不少人严阵以待,也是担心出现点纰漏。 宋风晚很快就被推进了产房,傅家众人赶到医院时,傅沉正站在产房外,手中还攥着佛珠,神色严肃得像是一尊雕像。 他觉得自己方才…… 很不称职! 完全乱了。 宋风晚被推进去的时候,宫缩已经非常厉害,整个人疼得说话力气都没了,一群医护人员陪着他,而他站在原地,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现在是什么情况?”由于逢到早高峰,所有人赶来时,都已经是九点多了,不少人都是早饭都没吃上。 “进去了。”傅沉盯着产房,脑子乱哄哄的。 他此时似乎能明白,之前傅斯年与乔西延为什么会那般失态了。 而且女人生孩子,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还是很危险的,尤其是…… 宋风晚这胎,孩子挺大的。 严家人是昨天晚上到的,今天原打算睡得迟些,结果愣是从被窝里被吓了起来,一家三口兵荒马乱朝着医院跑。 到了医院,乔艾芸才发现,小严先森的裤子穿反了! 小严先森此时已经学着自己捯饬衣物,不过乔艾芸嫌弃他慢,七手八脚给他套了衣服,就往医院跑。 路上小严先森不止一次想和她说,裤子反了,乔艾芸却一直告诉他:“乖一点,你姐姐要生了,我现在脑子有点乱。” 严望川则直言:“别捣乱,别搞事!” 小严先森只能乖乖闭上嘴。 到医院后,严望川嫌弃他慢,扛着他就往产房跑,小严先森被他掐着,小脑袋一晃一晃的,差点吐了。 不多时,傅斯年一家与段林白、京寒川等人都来了。 约莫上午十一点多,产房里传来宋风晚的惊叫声,傅沉手指一颤,手中的佛珠被他倏然用力,串联的绳子崩断,兵兵乓乓落了一地的珠子。 众人似乎还是第一次看到傅沉如此手足无措! 而傅斯年一回头,突然发现,自己女儿没了…… 当即脸色大变! 864 傅宝宝来了,三爷说:很丑(3更撒花) 864 傅宝宝来了,三爷说 很丑(3更撒花) 产房内 一群医护人员,包括助产士围着她,宋风晚整个人像是从水中被捞起来一般,她怀孕过程中,除却前面孕吐期间遭了点罪,都是比较顺遂的。 都说生孩子的阵痛厉害,可没亲自感受一番,各种滋味是没法体会的,宋风晚饶是再想象,也觉不出会这么疼。 饶是之前蓄了力,此时也疼得去了半条命。 她可以很明显感觉到自己周身的力气,被一点点抽干,可是孩子却好像没什么动静。 都说顺产对孩子好,加上她这胎很稳,所以第一方案自然是顺产。 只是时间久了,孩子没动静,医生也在酌情考虑,是不是要剖腹。 “傅夫人,现在情况是这样的,这孩子确实有点大,所以……”医生想和宋风晚沟通了下。 “到那个地步了?” 宋风晚嗓子干哑得说话都困难,她早上没吃什么东西,方才吃了点巧克力,可已经有点力竭的迹象。 “还没有,不过我们要出去和三爷商量一下。” 宋风晚咬着牙,没作声。 众人也听着产房内动静越来越小,这心头都浮上一丝不好的预感,很快有医生推门出来,拿着手术知情书,先让傅沉签字,待会儿一旦顺产不成,他们就必须立刻进行剖腹产手术。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傅沉可能这辈子都没如此紧张过。 因为他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还行,不过孩子有点大,就是担心顺产困难。” “我能进去陪她吗?” 傅沉坐在这里,完全静不下心。 什么静心咒,清心诀,都是什么玩意,他是半点都想不起来了。 “您还在外面等着吧。”医生和宋风晚提过这个建议,可能三爷进来,能给她鼓励,被她否决了。 她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此时多难看,不想让傅沉看到。 “那麻烦您了。”傅沉郑重拜托。 “您安心。” 医生得到他的签字,匆忙往里走。 此时的宋风晚手指抓着床单,若非指甲修剪得干净,怕是已经刺透了床单,满脸是汗,急促喘息后,只能咬牙用力,头发贴在脸上,脑子已经有些混混沌沌了。 完全是凭本能,机械性得跟着助产士的话在用力。 “再用点力,好像看到头了。” 宋风晚急促喘息着,再度调整呼吸。 …… 产房外,一群人在焦躁等待,原本很多人都在等着,不过时间过长,不少人都有自己的事,都陆续离开了,比如许佳木医院事情忙,同事只能顶几个小时,没待到中午就提前离开。 “小渔人呢?”傅斯年一回头,发现自己女儿,当时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小渔不是……”余漫兮正在安抚焦躁的老太太,傅渔一直很乖的坐在边上,她就没多在意,这一扭头,人没了,也是当即慌了神。 “小迟……”乔艾芸几乎是下意识寻找自己儿子,发现…… 他也没了! “赶紧找啊!”老太太一拍大腿,“两个孩子怎么都没了?” 当时所有人心思都在宋风晚身上,将两个孩子安置在椅子上,就让两人自己玩了,谁曾想人会没了。 “十方,千江,你俩也没看到?”傅斯年看向守在一侧的两人。 十方摇头,方才傅沉佛珠断了,两人在忙着收拾,毕竟在医院里,患者多,要是谁踩到磕了绊着,定然摔得不轻。 “赶紧去找!”老太太也是急得来回转。 医生说签剖腹产的同意书,就意味着顺产并不顺利,老太太本就心焦,这小曾孙女和严迟还没了,又是一颗心吊了起来。 傅斯年、严望川以及千江等人,立刻四散出去找人。 中午的医院,人员很杂,而且医院非常大,病房办公室,都有不少,两人要是躲在哪里,或者被人藏了,真的不好找。 傅斯年在附近找了一圈,没寻到人,最后跑到了监控室,原打算让保安查一下,有没有两个孩子出入大门。 一听说丢了孩子,保安也上了心,不过宋风晚即将临产的消息,传到了媒体耳朵里,八点多,外面就守了不少记者,傅斯年干脆去他们那里打听。 记者都说没看到。 因为傅渔经常跟着余漫兮出入电台,记者对她长相还是很熟的,听说孩子没了,意识到是个大新闻,但事情没落实前,没人敢随便报道。 “谢谢,如果你们有看到她,随时联系我。” 傅斯年给记者发了名片,就往医院跑。 保安也在调取医院里面的监控,可是这监控不是全方位覆盖,漫天撒网找两个孩子,也确实困难。 傅沉在产房外也实在坐不住,出去找了会儿两个小家伙,最后去了医院超市,买了包烟。 医院里面禁烟,不过也设立了吸烟区,傅沉抽过烟,毕竟是男人,到了一定年纪,喝酒抽烟总是学过的,只是没瘾,加上信佛后就戒了。 此时也是实在烦躁,到了吸烟区,才发现,没买打火机,他无奈着,手指捏紧烟盒,手背上青筋微微乍起,从窗口吹来的夏风…… 湿热得让人烦躁。 他捏着烟盒,在窗口踱步,准备扔了烟,会产房外,忽然瞥见躲在角落的两个小身影。 “你一颗,我一颗……”两个小家伙蹲在地上,正在分糖。 “吃!”傅渔指着糖。 “我剥给你。”小严先森用牙咬开糖衣,把糖塞到她嘴里,“好不好吃?” 傅渔咯咯笑着,似乎非常满足。 “严迟!”傅沉开口,两人都站了起来。 “姐夫。” “你俩在干嘛?” 严迟抓起地上糖,就往傅渔口袋里面塞,“吃糖啊。” 傅沉立刻拿出手机给傅斯年和严望川打电话,“人找到了,我马上带他们回去。” 傅沉抱着傅渔,让小严先森跟在屁股后面,很快回到了产房门口,众人看到两人安然无恙,方才长舒一口气,余漫兮眼睛都急红了。 “你们去哪儿了啊。”乔艾芸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自己儿子干得好事,傅渔还小,什么都不懂,小严先森是压根闲不住的。 “我带她去买糖吃,我和你们说过了。”小严先森看着众人围着自己,一脸严肃,还觉得莫名其妙。 “你和谁说的?”傅斯年抱着女儿,还仔细检查了一番,好像和小严先森出去一趟,会少块肉一般。 “我也和您打了招呼,您同意了。” “我?” 傅斯年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是你们说,让我照顾好她的。”小严先森说得非常严肃,他毕竟大一些,两个孩子在一起玩,乔艾芸自然会这么叮嘱。 可是也没让他趁着兵荒马乱,直接把人带走啊。 乔艾芸心底是又气又急,却没半点办法,因为他打过招呼,众人没注意罢了,也不好过分苛责。 “人找到就好,斯年,漫兮,你们先带两个孩子出去吃点东西,这都中午了,不能饿着孩子。”老太太直接开口。 当时乱哄哄的,小严先森估计是打了招呼,只是没人在意,和孩子争论这些完全没意义。 “嗯。”总之孩子没事,傅斯年还是宽了心。 “艾芸,你们两口子也去吃点东西吧。”老太太是半点胃口都没有,傅老坐在一侧,也是一脸凝重。 “没事,再等等。”乔艾芸哪里来的心思吃东西啊。 最后还是傅斯年夫妇带着两个小家伙去吃饭。 小严先森已经非常会察言观色了,毕竟有个面无表情,喜怒无常的父亲,所以他很快就察觉到,对面这个人对自己非常有敌意。 他低头吃着鸡腿,完全无视他。 “行了,你别看他了,赶紧吃饭。”余漫兮催着傅斯年。 老盯着一个孩子看什么,故意严迟的确和他说了,自己没在意,此时却把过错都推给孩子,可没这么当大人的。 “没什么胃口。”傅斯年担惊受怕这么久,生怕女儿被人拐走了,哪里来的心思吃东西。 “哪里去打包点东西带回去,爷爷奶奶都没吃。”余漫兮抱着女儿,正专心给他喂饭。 傅斯年是一直盯着小严先森,可是这孩子出奇的淡定,稳如泰山,压根不在意他。 啃了一个鸡腿,还慢条斯理的嘬了下手指头。 这个鸡腿…… 特别美味! 傅斯年无奈:真不愧是三叔的小舅子,面对他,还能这么淡定? 其实他压根不知道,小严先森经常被自己父亲盯着,因为他经常惹祸,严望川看他颇不顺眼,不过严老太太直接说了:“你都这把岁数了,才得了个孩子,你还想打他?你怎么想的?” 就和寻常老人家一样,严老太太是有点溺爱孙子的,这也导致,严望川只能用眼神“射杀”他。 他此时面对傅斯年,自然是一个淡定。 毕竟傅斯年,是不敢碰他一只手指头的。 这让傅斯年很是憋屈,只能扭头和自己女儿说,以后不要和他一起玩。 傅渔此时嘴里还吃着小严先森买的糖,一侧小脸撑得鼓鼓的,漫不经心的点头,心底想着,还是想和他一起玩的。 毕竟有好吃的。 当几人回去后,即便打包了饭菜,也是没人动几口,而宋风晚进产房也已经过了一个上午。 约莫是下午两点多,天气最炎热的时候,产房里忽然传来孩子的啼哭声,就连此时窗外的蝉鸣,都不觉得那般让人烦躁了。 “生了生了!”老太太激动地站起来,傅老一直紧握的手,也方才松弛开。 傅沉原本斜靠在墙边,听着哭声,眼眶微微发热,可能从知道宋风晚怀孕,到孕期这么久,傅沉都没和此刻这般激动过,他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强压下去。 很快就有医生出来通知,“恭喜,母子平安,稍等一下,马上他们就出来了。” 傅沉点着头,“谢谢。” “是男孩啊。”乔艾芸一脸欣喜,其实对她来说,男女都是无所谓的,只要宋风晚平安无事就行。 只是傅老叹了口气…… 看样子他这辈子就是没有孙女的命了,各家都是小子,哎—— “大喜的日子,你唉声叹气做什么!”老太太蹙眉,一脸不悦。 “我是松了口气,没叹气。”傅老自然不会说,自己此时希冀着,宋风晚这胎会给他生个小孙女。 可惜了…… 孩子是先被抱出来的,傅沉这个做父亲的,压根没机会上手,孩子先落在了老太太怀里,等几个长辈传阅完毕,乔艾芸才招呼着,让他抱抱孩子…… 傅沉手心很热,甚至有些出汗,他不着痕迹的擦拭了手汗,伸手接过孩子,这算是他第一眼,十分清晰得打量着自己儿子。 满脑子就两个字: 好丑! 皱皱巴巴不说,五官全部挤在一起。 “孩子非常健康,恭喜三爷。”护士笑着站在一侧。 “这个是我的孩子?”傅沉脱口而出。 为什么比乔执初出生的时候,还丑。 他真觉得,乔执初出生的时候,已经丑出了一个高度,现在才知道,还有更……咳咳,那什么的存在。 “肯定的啊,这不是您的孩子是谁的啊。”护士笑道。 而且今天产房内只有宋风晚一个孕妇。 “可是……”傅沉眯着眼,以前上课学过抱孩子,他搂着傅宝宝,也算驾轻就熟,“他这,真的是晚晚生的?” 一开始问,护士只是一笑而过,可再度发问,就让她有些不满了,“傅三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就您夫人一个产妇。” “您也看到了,整个产房外,就你们一家子人,除却她,没人在生孩子。” “况且,您这话说得,好像我们医院做了什么?什么意思啊?” 一而再再而三确认,护士真的气得要吼他了,哪有这么做父亲的,谁家看到孩子不是欣喜若狂,就他一直在问,是不是他的孩子? 难不成他们还能找个孩子,给他来个狸猫换太子? 真不知道质疑谁? “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太激动了,请问我的小儿媳什么时候出来啊。”老太太干瞪了傅沉一样,这小子都在胡扯些什么啊。 “应该快了。”护士说着就去里面看了看情况。 宋风晚此时已经全身无力,最后还是顺产生了孩子,此时整个人都是气虚脱力状态。 “老三,你在胡扯什么啊?”护士离开,老太太才冷哼着冲他说道。 “我只是觉得这孩子长得不像我和晚晚。” 傅沉拧眉,不仅不像,还…… 巨丑! “我觉得挺像的啊。”老太太盯着孩子,都不敢伸手多碰他,“你看着眉眼和晚晚多像,还有这鼻子,这小嘴,和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傅沉惊了! 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到底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觉得挺像的,尤其是这嘴巴,和傅沉特像。”乔艾芸也加入了夸夸群。 严望川没抱孩子,就是站在边上看了几眼,又盯着傅沉看了一会儿…… 说真的! 刚出生的孩子,都是皱皱巴巴,像个小糟老头,真的看不清五官,说他和傅沉亦或是宋风晚多像,那是真的分辨不出。 这两个人…… 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 傅沉已经凌乱了,就这小丑东西,还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知子莫若母,老太太似乎察觉到了傅沉的想法,“老三,你是不是觉得他不好看?” “没有。”傅沉立刻否认,就他妈此时的状态,已经被喜悦蒙了眼,觉得这孩子是个美男子,估计自己说嫌弃,会被炮轰。 “其实……”老太太眯着眼,“你是早产儿……” 这点傅沉知道,老太太怀他的时候,年纪很大了,最后是选择的剖腹,并且没有足月。 可是老太太紧接着一句话,惹得傅沉嘴角又是狠狠一抽。 “你出生的时候,还不如他好看,你也没资格嫌弃他。” 傅沉此时总算知道,为什么普度大师让他克制情绪了,他现在…… 真的有点暴躁! 865 浪浪作孽:六爷女儿给三爷做儿媳? 865 浪浪作孽 六爷女儿给三爷做儿媳? 病房内 宋风晚被推出产房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处于脱力的状态,尤其是看到孩子的那一刻,身体精神都彻底松弛,有个血脉相连的小家伙,那种感觉极不一样。 所以看到孩子的瞬间,她眼睛瞬间红了。 “傅夫人,这时候要开开心心的。”医生正给宋风晚做处理。 待她被推出去的时候,整个人意识已经混混沌沌,几乎是昏睡状态。 隐约听着傅沉与医生对话,他说了很多次谢谢。 然后她感觉到有个温热柔软的触感,轻轻落在自己额头、眉眼…… “晚晚,辛苦了。” 那人声音忽远忽近的,却始终都在自己耳侧般。 医生后来告诉傅沉,其实到生产后面,他们已经建议实施剖腹产了,不过宋风晚坚持顺产,所以到后面生得尤为艰难。 宋风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孩子正被许鸢飞抱在怀里,她没怎么抱过孩子,乔艾芸正笑着纠正她的姿势,她的神情也是小心和专注。 “醒了?”首先发现她苏醒的是许佳木,“恭喜啊。” “谢谢。”宋风晚嗓子眼干得冒火,之前声嘶力竭的叫喊后遗症显现出来了,她挪了下身子,还是觉得极不舒服。 “别动。”傅沉已经走到床边,“还是想干嘛?” “想看看孩子。” 许鸢飞已经笑着把孩子送到了她面前,小家伙已经睡着了,被宋风晚接到怀里,也是安安静静的,她盯着看了良久,心底各种滋味,百感交集。 “孩子很可爱,而且很乖。”许鸢飞自己怀孕后,整个人似乎显得越发柔和了。 “对啊晚晚,你看这孩子的鼻子嘴巴,和傅沉多像。”乔艾芸已经坐到床边,指着孩子笑道,“真的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宋风晚低头看了看傅宝宝,又抬头看了眼傅沉。 说真的…… 并不像! 傅沉坐在床另一边,无可奈何,偏生是岳母说的话,没办法反驳,说实在的,他真的有点嫌弃这孩子,怎么长得就…… 段林白坐在一边,都要笑抽了。 他和京寒川这些人,都是上午来了一趟,等宋风晚生产才过来送上祝福,看到孩子的第一眼,他的感觉就是…… 怎么皱皱巴巴像个小老头子,真的和傅沉半点不像,可是他爸妈之前也来过一趟,也是各种海夸,活像这小糟老头子是个美男子。 宋风晚抱着孩子,环顾四周,看了眼乔艾芸,“小迟呢?” 因为严望川也在,只是坐在角落,没上来凑热闹罢了。 “跟傅老回去了,我这边实在照顾不到他,而且你也别指望某人照顾了……”乔艾芸意有所指。 若是交给严望川,估计这一大一小得瞪眼到天亮。 “傅家人也是刚走,傅斯年家里毕竟还有个小的,也是在医院守了一天。”乔艾芸解释着,这刚上了孩子的人都**,容易多想,看到婆家人一个不在,怕是会乱想,她就特意说了下。 “两位老人年纪大了,在医院守了一天,兵荒马乱的,精神也熬不住了,我就让他们早些回去休息。” “明早还会过来,正好给宝宝带点日用品。” 宋风晚点头。 “那小迟去老宅,爸妈那年纪怕是照顾不过来吧。”小严先森毕竟是孩子,就算再乖,也总是皮的。 “傅斯年两口子也住在那里,会帮忙的,你就别担心这个了。” 乔艾芸无语,自己都照顾不过来,还想着弟弟? 她又把小严先森今天把傅渔带走分糖的事给你说了下,惹得宋风晚发笑,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傅斯年当时的脸色肯定难堪至极。 傅斯年这人性子冷,对妻女却极好,加上傅渔是第一个孩子,又是女孩,总是偏疼些,当时肯定着急跳脚了。 傅家老宅 傅家二老回去后,虽然身体疲惫,却还是很亢奋,已经开始叮嘱孙琼华,明日早点去早市场,给宋风晚买点新鲜的食物炖汤。 孙琼华点头应着,“我听说国外某个牌子的奶粉不错,聿修暑期要回来,我让他带点回来。” 她也是刚从医院回来,宋风晚很瘦,估摸着奶水不会非常多,反正有不错的奶粉,可以先屯点。 “可以啊。”老太太现在恨不能把所有好东西都堆给傅宝宝。 倒不是孙琼华多么崇洋媚外,只是圈子里有几个好友已经有了孙子,推荐过这个牌子,她记下罢了,之前也给傅渔带过,喝着还不错。 傅聿修远在国外,此时正好是午夜,还不清楚宋风晚产子的消息。 被母亲电话吵醒,原本还有点不爽,忽然听说宋风晚产子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声:“恭喜啊,我回头给三叔打个电话。” “不是这个,你回头啊,带点奶粉回来,我回头把图片发给你……” “不是妈,我……”傅聿修一脸懵逼,大半夜把他叫起来,让他背奶粉回去?他又不是代购。 “你要记得买1段奶粉,别弄错了。” 傅聿修一脸懵逼,那是什么鬼东西…… 孙琼华挂了电话后,傅聿修才查了下资料,等他躺回**的时候,才觉得莫名其妙,大半夜的,又不是他生孩子,他查奶粉干嘛! 他家三叔生孩子,让他背奶粉? 而且她母亲说了,代购不靠谱,毕竟是小孩子吃的东西,不能买到假货,让他亲自去买。 过了很久,傅聿修都阖眼睡了,才猛地惊醒! 他有个小堂弟了。 还是个奶娃子! 然后他,彻底失眠了…… 傅家二老回去后,又依次回了几个世交好友的问候祝福电话。 整个傅家也是热闹非凡,不时有人前来道喜。 傅斯年和余漫兮自然是跟着在屋内招待朋友,就让小严先森和傅渔待在院子里玩,大院安保严密,也和门口保安打了招呼,孩子总不至于丢了,两人当时也没多管。 等客人送走,几人到了院子里,傅老当时脑袋有些发昏。 他之前在院子里种了些花花草草,此时正值盛夏,开了满院子的小花,谁见了不说好,严家这小崽子居然把花摘了,弄了个花环。 此时编制的小花环正稳稳当当落在自家小曾孙女的头上。 他这大半年啥事没干,就摆弄这些小玩意儿了。 结果…… 刚开花,就惨遭毒手。 偏生两个小家伙还玩得很开心,此时正蹲在一起搅和泥巴,看得傅斯年也是一阵脑仁疼。 他家闺女一直很淑女的,怎么和他一起玩之后,就开始活泥巴了? “你这花……”傅老哑着嗓子。 “好看吧!”小严先森炫耀着,“我可会编了,表嫂都说我手巧。” 这表嫂自然是指的汤景瓷,小严先森的确动手能力极强,乔望北曾一度想培养他,只是严老太太心疼孩子,暂时不愿让他拿刀。 刻刀这玩意儿,就小孩子的皮肉,估计几分钟下来,就能磨出不少水泡。 不过她也不反对小严先森以后拿刀刻玉,主要还是他喜欢。 傅老嘴角抽搐着,他刚想开口,傅渔已经跑到他身边,一脸炫耀着指着,“喜……喜……” 她此时不大会说话,看她表情也知道,是喜欢的。 “瞧你们玩得一身泥巴,漫兮、斯年,你俩带孩子去洗个澡吧,待会儿正好下来吃完饭。”老太太说话了。 傅斯年几乎是一把将小严先森从篱笆里提出来的,“走吧,带你去洗澡。” 小严先森蹙眉:这个人,比爸爸还粗鲁。 傅老看着被糟蹋了一角的小院子,有苦难言。 到了楼上后,小严先森忽然说了句,“我想和小渔一起洗澡。” “嗯?” 傅斯年当时脸都黑透了,这小子怕是想上天。 小孩子哪里知道男女大防这种事,就是在一起玩得开心,现在想时时刻刻黏糊着罢了。 “不能一起洗吗?” “男孩和女孩不能一起洗澡!”傅斯年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得,生怕他听不懂。 “哦——”小严先森点着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傅斯年伺候完小严先森洗澡,也是松了口气,他毕竟能听懂大人的话,过程中也比较配合。 “如果迷了眼或者哪里不舒服,记得告诉我。”总归是孩子,没心没肺的,傅斯年也没必要和他置气。 小严先森捏着浮在水上的小黄鸭,偏头看向傅斯年,“你好温柔啊。” 傅斯年怔了下,温柔? 可没人这么形容过他。 “我说真的,虽然您喜欢瞪人,不过我知道,您肯定是个很温柔的人。” 最起码比他爸温柔! 严望川给他洗澡,简直可以用粗鲁来形容…… 这也不怪傅斯年这般作态,他家是女儿,有时候给她洗澡穿衣,自然都是小心翼翼,对他的话,动作还是柔和点的。 小严先森这话说得傅斯年心里倒是有点异样,动作也越发温柔。 不过很快他这心就柔软不起来了。 某个小子,洗了澡,傅斯年帮他裹了浴巾,准备让他在**等着,他去拿换洗衣服,结果某个小子光着屁股就是要去找自己闺女玩。 这是干嘛! 明目张胆耍流氓啊。 小严先森还没跑出房间,就被傅斯年半路截胡,一把扔到了**,“不穿衣服,不能出去!” “那我穿好衣服,就能和她一起玩了?” “……” “那你快点给我穿衣服吧,快点。” 傅斯年深吸一口气,当时为什么要答应严家人把这小子给带回来啊。 不过家中有两个小孩,总是热闹些,吃了饭,傅渔也不需要人专门照顾,小严先森在摆弄玩具,就带着她一起玩,余漫兮完全可以全身心投入工作,只是…… 傅斯年在一侧,一直用一种魔鬼的眼神盯着小严先森。 某人全然不在乎。 他心底早就有认知了,傅斯年不敢对自己怎么样?被他多看两下也不会少块肉,干嘛弄得自己不开心,所以…… 完全无视他。 傅斯年深吸着一口气,“你俩准备什么时候睡觉,小渔,想不想睡觉,爸爸给你讲故事。” 傅渔听说讲故事,眼睛一亮,看了眼傅斯年,忽然又扭头,摆弄地上的玩具。 傅斯年眼皮跳着…… 被女儿无视了? 余漫兮正在看稿子,看到傅斯年脸一阵青一阵白,只觉得好笑,至于吗? 而此时的医院里 宋风晚因为是顺产,体力恢复之后,很快就可以下床走动,虽然动作有些迟缓,毕竟年轻,身体恢复得快,医生也说了,如果没大问题,几天后就能出院。 京寒川和许鸢飞原本应该早些离开的,只是许鸢飞在病房里,许是闻到那种奶味儿,胸胃不不舒服,干呕了几次,有点脱力,靠在椅子上,歇了好一会儿。 “之前范老给晚晚开了治疗孕吐的方子,我回头给你找找,你回去试试,食疗,不伤身,效果不错。” 乔艾芸看着许鸢飞,她反应可比宋风晚当时厉害多了。 “谢谢。”京寒川道谢。 其实许鸢飞在家反胃的次数,加起来还不若在医院来得厉害。 这让京寒川坚定了要远离傅宝宝的想法。 “寒川,其实你和傅沉也是蛮有缘的。”段林白忽然眼前一亮,端看也知道在琢磨着什么不好的事情。 “什么有缘?”京寒川正低头照顾自己,完全没在意某人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就是嫂子怀孕,其实也是因为送小嫂子来医院啊,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段林白笑着。 许鸢飞点头,“这个事情,是蛮有缘的。” 若不是发现得早,许鸢飞可能偶尔还会去练习拳脚,这东西太激烈,弄不好流产了都不自知。 关于这点,她真觉得是感激宋风晚的。 “是吧,你看我们几家关系都这么好,孩子年纪相差得也不多,以后肯定也会是好朋友。” 傅沉坐在一侧,正在低头削苹果,余光扫了眼段林白。 这小子到底想说什么东西? “你想说什么?”京寒川眯着眼。 “我觉着,你家要是生了男孩,就和傅三的孩子做兄弟,要是生个女儿,咱们就可以亲上加亲啊,把你闺女给傅沉做儿媳。” 整个病房里鸦雀无声。 乔艾芸对京许两家不甚了解,知道的也都是些皮毛,这两家要是生了个小子,怕是无法无天的主儿,要是生了闺女,那更是不得了…… 谁敢娶回家啊! “亲上加亲?”京寒川眯着眼,许鸢飞肚子才多大,他哪里来的胆子把歪心思动到自己孩子身上的。 鱼塘警告!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我觉得挺合适的,你看傅三的孩子,长得多帅。” 傅沉和京寒川嘴角一抽: 他是认真的? 睁眼说瞎话也不打草稿。 “要不就这么定了吧,你们觉得如何?”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道:“不好!” 只有许鸢飞笑着说道:“其实可以啊,当个拜把子的兄弟也不错啊。” 宋风晚在边上听着,没发表什么意见。 回去的时候,许佳木还说段林白话太多,而且感情这种事,又不能强扭,现在这年代,也不流行娃娃亲了。 段林白开着车,哼着小曲儿…… “我是觉着吧,京许两家要是生了个闺女,你说谁敢娶啊,傅三那小子,要是随了他,估计也是混世魔王,干脆这两家在一起搅和搅和,内部消化得了。” 许佳木哭笑不得,“人家是闺女怎么就嫁不出去了,你别乌鸦嘴!” “实话啊,这两家都是些什么人啊,就说娶你时候,迎亲那次,寒川家要是闺女,估计新郎到了家门口,都得被吓跑了。” 许佳木脑海里依次滑过京许两家的成员…… 他这话说得也是不假! “那你不能祸害三爷的孩子啊。” “这不叫祸害,这叫以毒攻毒!哪个都不是善茬,我就想看看会碰撞出什么火花。” 许佳木哭笑不得。 866 三爷奶孩子?悲催的蒋二少(2更) 866 三爷奶孩子?悲催的蒋二少(2更) 段林白这话说完,傅沉压根没人放在心上,毕竟京寒川的孩子,都没成型,男女不知,也就听之任之了。 不过京寒川听了,心底就不爽了。 他当时就提出,“你以后要是生了个女儿,能不能把她送给傅沉做儿媳?” 段林白一笑:“我的孩子八字还没一撇,你这不是正好赶上了,计划计划,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京寒川轻哂没作声。 这小子怕是找抽! “你有这功夫在这里贫,你俩也该要个孩子了。”傅沉说道。 说真的…… 此时宋风晚怀里躺着的,毕竟是自己亲儿子,他还没丧心病狂到把他送到京家,想也知道以后求娶道路会有多难。 这要是真的生了个女儿,也不知道哪家小子那么倒霉了。 所以在京寒川等人离开后,宋风晚忽然看到身侧的男人笑得莫名鬼畜。 她后颈一凉。 他这眼冒绿光,是把目标瞄准谁了?哪个倒霉蛋子被他盯上了。 “三哥?”宋风晚咬了咬唇,“你在想什么?” “我挺希望寒川家生个闺女的,想知道谁会那么倒霉,娶他女儿,之前我让千江给他送书的时候,就听说他在家已经彻底失去地位了,京许两家现在就盯着那孩子,许家那两兄弟又没娶妻,要是外甥女,估计也是宠着的。” “你能想象以后她交男朋友是个什么场景吗?” “要是对不起她啊,怕是长了几条腿都能被打断了。” …… 此时躺在宋风晚怀中的傅宝宝正好睁开眼,她低头逗弄着孩子,压根没心思搭理傅沉。 这人怎么会那么坏?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简直恶趣味。 不过宋风晚后来一想…… 当时段林白迎亲被为难,也是蛮好玩的,忽然也莫名有些期待。 京寒川和许鸢飞此时已经到家了,两人压根不知,不知道多少人在暗戳戳的期待着他能生个闺女。 翌日 前一天宋风晚刚生了宝宝,病房也是乱哄哄的,不少人想来探望,也担心打扰了,所以都是隔天才来。 胡心悦暑期留在学校复习考公,一大早就提着水果来了,结果病房里已满满当当挤了一堆人。 傅沉没空照顾她,她在病房待了一会儿就很快离开了。 “改天来家里玩。”宋风晚也是觉得抱歉,基本谁都顾不上来。 “肯定的啊。” 胡心悦原本还打趣说,要给傅宝宝当干妈,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估计想给他做干爹干妈的人,都能绕地球一圈了。 她走出医院的时候,恰好遇到了蒋家兄弟。 她和蒋二少之前就打过几次照面,只是不熟,点头之交罢了。 “嗳,你是晚晚那个室友?”蒋二少主动打了招呼。 “嗯,您好。”胡心悦见着他们,尤其是另一侧的蒋端砚,气场颇盛,难免有些拘谨,毕竟是没出校门的孩子。 “看过晚晚了?她现在怎么样?” “对了,现在放暑假,你怎么还在京城?我记得不是本地人吧。” “你待会儿怎么回去啊?坐公车还是打车?要不待会儿我送你回去吧,我就是去楼上看一眼,马上出来。” “走吧,咱们在一起去看看晚晚。” …… 胡心悦莫名其妙,然后一脸懵逼的被蒋二少拉进了电梯,某人嘴巴太快,她都没办法反驳拒绝。 两人压根不熟啊,而且她心底也清楚,蒋二少是宋风晚的脑残粉,压根对自己没兴趣,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人猝不及防啊。 进了电梯后,这时候难得坐电梯的人不多,胡心悦这才注意到,电梯里一共进了四个人。 除却这对兄弟,还有个穿着黑色裙子的漂亮姑娘,挎着个单肩包,气质极好,怕不礼貌,没敢细看。 透过电梯镜面,依稀可见一个粗略的轮廓,模样看不出来,但周身气质,温婉大方,主要是…… 安静站在角落,不声不响。 后来电梯内进了人,胡心悦才注意到,那位蒋先生…… 似乎默默把人护在了身后,两人好像还在说什么。 胡心悦真的是一头雾水又被拉到了病房,宋风晚看到她的时候,也是挺诧异的。 “你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毕竟此时房间里特别乱。 “我……”胡心悦都不知怎么解释,她此时也是莫名其妙。 “晚晚,恭喜!”蒋二少怀中抱着一束花,已经从后面窜上来。 他已经看开了,反正他的女神幸福就好。 “谢谢!”宋风晚余光看到蒋端砚,笑着打了招呼,“蒋先生,好久不见。” 宋风晚孕后出门本就不多,不大参加集体活动,蒋端砚,也只是在家里见过一次,好像是特意给傅沉送文件谈合作之类的。 据说这半年来,他留在京城的时间并不多。 “恭喜。”蒋端砚抿着嘴,如常的内敛严肃。 只是他侧开身子,宋风晚才看到他身后的人,“您是上回接到捧花的人?” “嗯。” …… 傅沉原本正在与别人聊天,听着这话,抬头看了眼。 一起来的? 蒋二少看到两人同时出现时,真的是一脸懵逼,还以为这两人有什么进展,兴冲冲上了车,才发现他俩还是老样子,好像有进展,又好像没有…… 搞得他坐在车里,那叫一个尴尬。 再同他们待在一起,他怕是会崩溃,所以遇到胡心悦,就拉着她上来了。 反正再这么搞,他真的会死的! 你俩不说话,把我夹在中间算怎么回事啊。 他们也没待多久,那姑娘就要先走。 “走吧,我送你。”蒋端砚说得直接,几乎是不容许别人拒绝的,加之傅沉等人有戏谑看着他们,那姑娘似乎不大好拒绝,笑着道了谢。 “奕晗,我要去公司,你待会儿自己打车回家。” 蒋二少巴不得他把自己扔下,立刻乐呵呵的点头同意了:你俩赶紧滚蛋吧! 待两人离开后,他才算松了口气,蒋二少是属于回去也没啥事那种,依约送胡心悦到学校后,又折返到了医院,此时病房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然后他就看到,傅三爷在奶孩子…… 居然在哄孩子睡觉,神情格外温柔专注,而且照顾孩子,他也学过,手法熟练,压根不像个新手。 蒋二少再被自家大哥刺激之后,又被傅沉奶孩子给吓着了。 最近大佬们都怎么回事?如此居家? 这么吓人的? 尤其是傅沉说了句:“宝宝乖——” 天雷滚滚。 蒋二少:想回家了。 宋风晚倒是见怪不怪,毕竟这种事以前上课的时候,她已经习惯了。 蒋二少出了医院后,原本想约段林白出来的,却被告知他没空。 他记得段林白最近不是很忙啊,出来小聚的时间都没空。 不是他没空,而是此时的段林白,正被家里长辈“围攻”,无非是关于生孩子的问题,毕竟京寒川家里都有了,段林白就是几代单传,两家长辈都指着他,结了婚,肯定要开始旁敲侧击让他要孩子了。 六个人,四个老人加上自己父母。 他们也没直接催生,就是暗戳戳的搞事情,比如说:“傅家那小孙子长得真好看呀,我的孙子肯定比他更好看。” “这年纪大了,还是希望儿孙绕膝的。” “不过生孩子这事吧,林白呀,你和木子两个人决定,我们就是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就行,我们不急的。” “是啊是啊,不急,你们按照计划慢慢来,虽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了,也是可以等等的。” 段林白嘴角抽抽,他觉着: 自己上辈子怕是折翼的天使。 你们说着不急,可你们别每次吃饭聚餐,就盯着他媳妇儿肚子看啊。 867 三爷带孩子很暴躁,年年崩溃?(3更) 867 三爷带孩子很暴躁,年年崩溃?(3更) 宋风晚生完孩子第一天,忙忙碌碌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亲友,后来傅沉直接以她身体不适为由,将大部分人挡在了外面,病房内才得以清闲。 她很瘦,母乳不多,不过她也清楚,奶粉再好,营养也是比不上母乳的,所以生了孩子后,就开始喝许多可以催这个汤水,这也让她身体恢复得很快。 产后第四天就回家了。 当时有不少记者拍到了一些照片,大家只是关注较多,也不会贸然去打扰,离得较远,也拍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车子到云锦首府的时候,傅沉抱她下去,她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别扭起来。 “怎么?不舒服?”傅沉见她一直缩着脖子,似乎是难受的。 宋风晚摇着头,靠在他肩头,“我总觉着自己身上有味儿了。” 长辈说坐月子不能洗澡,彼时又是七月天,若是室内不开空调,稍微动一下都浑身热汗,况且她生了孩子当天,就浑身热汗,都没彻底清洗过。 她自己觉着,浑身都要臭了。 “是有味儿了。”傅沉抱着人,大步往里走。 “什么味儿?很臭那种?”宋风晚靠近他耳边,压着声音询问。 “没有,还是很香。” 傅沉似乎怕她不信,还偏头在她颈子处亲了两口。 此时的傅宝宝被乔艾芸抱在怀里,随后下了车。 前面这对父母,直至到了屋里,才想起儿子还在后面。 傅宝宝: 宝宝心里苦,可是我说不出来! 宋风晚开始在家坐月子之后,傅家专程请了月子,除却帮忙照顾孩子,也能给她准备月子餐,平素照料孩子,乔艾芸也会搭把手。 只是大热天的,傅家二老从老宅到这里,来回折腾,也是够呛。 他们原定是让宋风晚去老宅坐月子,不过近来面临换届,傅仕南要调度回京,前去老宅拜访的人不少。 虽说按照傅仕南的脾气,想得到他的帮衬很难,因为他属于一心为公那种,但也想多走动,不想丢了这层联系,几乎都是借着宋风晚生孩子为由前去拜会。 老宅几乎每天都很热闹,也担心影响宋风晚休息,傅家二老也是没办法,最后只能妥协。 坐月子总是枯燥的,宋风晚除却睡觉,哄哄孩子,就是靠在沙发上,搭着画架给儿子画画。 然后傅沉就发现,宋风晚画册中,原本他是出镜率最高的人,现在变成了某个小东西。 小孩子总是一天一个样儿,过了些日子,傅宝宝已经不若刚生下来那般皱巴巴,只是小家伙不会说话,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觉、吃东西、哭嚎…… 宋风晚却觉得每个瞬间都是好看的,恨不能将他每个成长瞬间,各种姿态都捕捉下来。 甚至扯着嗓子哭嚎的素描都有…… 这些画也是傅宝宝长大后,最想销毁的东西之一。 可是用傅沉的话来说:“这些都是你妈对你的爱!” 傅宝宝:…… 白天孩子自然有月嫂和乔艾芸顾着,可是到了晚上,很多事就落在了傅沉身上。 孩子又不会说话,有时候给他换个尿布,都能扯着嗓子嚎很久,傅沉是真的不明白,自己也没碰着他,又没打他,哭什么东西。 一开始总是好声好气的哄着,这时间长了,整夜整夜这么搞,傅沉饶是再有耐心,也总有疲惫的时候。 又怕他吵到宋风晚,一度先带着孩子去隔壁睡觉,可是他似乎有感觉一样,离开宋风晚,哭得更厉害。 这让傅沉有些暴躁! 有一天夜里,宋风晚夜里忽然醒来,自打有了孩子之后,她睡觉就不若以前那么好了,夜里经常醒来,下意识就要去找孩子,看一下他情况如何。 傅宝宝这时候是睡在她和傅沉中间的,其实宋风晚是不大愿意和傅沉同床的,总觉得自己身上不干净。 某人却坚持着,他对这些倒是浑不在意。 孩子是为他生的,自己的亲媳妇儿,没那么多避忌。 宋风晚这天翻身,就发现傅沉并没睡。 他斜靠在床边,手中盘着佛珠,视线一瞬不瞬盯着睡得酣甜的小家伙,适逢午夜,幽暗小夜灯,光线落在他的瞳孔里,这个男人…… 眼底像是泛着幽光。 能吃人般。 宋风晚都觉得,他可能想弄死自己亲儿子。 “三哥……” “要起来?”傅沉听着她说话,才回过神,“我扶你?” “不用,你刚刚在想什么?” 傅沉笑着,“只是工作上的事,有点烦心罢了。” 他哪里会直接告诉宋风晚,他此时算是明白乔西延以前和他说的那番话意思了,照顾孩子,真的会让人崩溃。 他每天都在心里默念无数遍《静心咒》,并且告诉自己! “那是你的儿子,亲儿子,跪着也要宠下去!”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说服自己,不对他动手。 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告诉自己:“保持愉悦的心情。” 宋风晚似乎看透了他,也不戳破,因为照顾着自己,晚上傅宝宝的事情,都是傅沉操持着,的确很辛苦,“前些天听十方说起,你和蒋先生又要合作什么项目?” “想推出几个七夕活动,正好可以一起搞一下,不过蒋端砚最近在京城和老家之间两头跑,找他开会,还得预约时间。” “蒋家重心不就在京城?老家也没什么亲友啊,为了上次去医院那姑娘?”宋风晚撑着身子,帮傅宝宝整理了一下肚子上的小被子。 “八九不离十,不过最近视讯,他心情看似不错,估计进展可以。” 宋风晚点着头,隔了许久才忽然想起来,“我妈是不是说最近要回一趟云城?” “咱妈已经说了三四天了。”傅沉无奈,说是一孕傻三年,宋风晚倒不是傻,而是记忆力有些衰退。 乔艾芸回云城,除却处理一下玉堂春店内的生意,也会去看一下宋敬仁,和他说一下宋风晚产子的消息。其实宋风晚和傅沉婚前回去过一趟,他在牢里,给他送了些喜糖。 “那我妈走了,小迟怎么办?”宋风晚蹙眉,严望川肯定是跟着乔艾芸离开的,小严先森怕是不会跟去,因为两人还会折返回京,他年纪小,犯不着跟着来回折腾。 “你别担心,我已经为他找好下家了。”傅沉勾唇一笑。 “下家?” 宋风晚刚想问谁家的时候,傅宝宝忽然醒了,宋风晚急忙抱着他哄起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三天后,软件园 傅斯年当时正在家中写编程软件,听到敲门声,以为是自己手下那几个人,来给自己送东西,都没看猫眼,直接把门打开。 结果门口站着一大一小。 傅沉一手提着个小黄鸭的行李箱,一手拉着小严先森,就站在门口。 傅斯年当时脑子就有点嗡嗡作响。 他们几个人心底都清楚,最近傅沉心情不大好,大家太熟,从他平日谈吐中就能看得出来,就连段林白都不会轻易去招惹他。 傅斯年更是唯恐避之不及,没想到,躲到家里了,这人居然还找上门了。 “哥——哥……”傅渔已经从傅斯年腿边钻了出来,看到小严先森非常开心,她哪里知道他们之间的辈分问题,比她大的,通通都是哥哥,“爷、爷——” “乖。”傅沉摸着她的脑袋,“杵在门口干嘛,让开,我们要进去了。” “三叔……”傅斯年无奈,只能让开门,“您这是做什么?” “爸妈去云城了,这两天没法照顾小迟,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清楚,我又不可能把他送到老宅,你家一个孩子也是照顾,两个也是一样的,所以麻烦你几天。” 他家三叔用了麻烦一词,傅斯年就是想推脱,都困难。 “可是三叔,我这也照顾不来他啊。”傅斯年想起要让这小祸害留在自己家,就头疼的厉害。 而此时他手机震动起来,乔艾芸打来的,无非是感谢他收留小严先森。 “您严重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傅斯年已经被架到了这个份儿上,已经无法往后退了。 挂断电话,小严先森已经拖拽着自己的行李箱站到他面前,“麻烦您了。” 乖巧听话。 “没事。”傅斯年此时是没法拒绝的。 “那我睡哪里?我能和她一起睡吗?” “不能!”傅斯年严词拒绝! 傅沉把人送到后,就说家中有事,飞速离开,傅斯年看着在客厅玩成一团的两个人,头疼得几乎要炸开了,很是崩溃。 他家三叔要不要这么坑,自己日子不好过,还非得搅和得别人也不得安宁? 宋风晚得知傅沉居然把自己弟弟送到了傅斯年夫妇那儿,总觉得不好意思:“也太打扰他们了吧,上回就是他们帮忙照顾的。” 傅沉盘着串儿:“所以他们两个人有照顾他的经验。” “而且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斯年做事稳妥。” “而且他也很乐意帮忙照顾,正好给小渔找了个玩伴。” …… 宋风晚听他说这话,心底腹诽:我怎么这么不信啊。 十方是跟着去送小严先森的,真是信了你的鬼话。 傅沉忙着照顾孩子,傅斯年被坑,京寒川则是失宠,也要照顾怀孕的妻子,几人日子似乎都不大好过。 反观下来,好像段林白近来是最清闲的。 可是段家亦或是林家人老人,虽没直接和许佳木表态希望她和段林白早日要个孩子,可是老人家的心思,许佳木心底总是清楚的。 就和段林白商量着,要不近期要个孩子? 段林白心底是高兴的,他本身就很喜欢小孩,而且也喜欢造孩子的过程…… 但是当许佳木拿出了一个计划表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逼了。 上面明确标注了许佳木例假时间,还有用红星标注的最佳受孕日期。 “其实我们只要在这个时间段多努力,一定会有孩子的。”许佳木指着计划表上的几个日期。 段林白愕然:我特么和媳妇儿睡觉,造个小孩儿,还得按部就班来? 他此时对计划生育一词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按照他的意思,两人夫妻生活,就要压缩在这几天,那平常呢? “除开那几天,我们要怎么办?” “做准备啊!”许佳木说得认真,“其实女人排出卵子,它存活的时间是非常有限的,在这个时间内,必须抓紧时间,你觉得我指定的这个计划怎么样?” 段林白悻悻笑着:“非常好,特别棒,媳妇儿,你咋怎么厉害,我们就按照这个来!” 鬼知道他心底多抓狂。 然后这对夫妻,就开始按部就班的计划生孩子了。 868 严迟小祸害没走,小和尚又来了 868 严迟小祸害没走,小和尚又来了 云锦首府 严望川夫妇去云城的第三天,傅斯年依约把小严先森送了回来。 小严先森在软件园住的这几天,傅斯年真的有些崩溃,他和傅渔不同,傅渔很小,压根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更无从对他提出要求。 就算有时候要某样东西,傅斯年没给,她可能难受一阵儿,掉了几颗金豆豆之后,就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小严先森不同,会盯着一件事,一个劲儿催你。 就好比晚上他一定要听故事书,第一天由于余漫兮晚上加班,是傅斯年读的,隔天换成余漫兮,他就把余漫兮夸得上了天。 “您是仙女吗?” 当时傅渔也在他屋里,傅斯年也坐在一侧,准备等女儿听得睡着就把她抱走,被他这话说得,略一挑眉。 这小子又准备搞什么幺蛾子。 “仙女?”余漫兮轻笑,“怎么可能啊。” “可是我觉得,你就是仙女啊。”小严先森说得格外认真。 “为什么?” “因为奶奶说,仙女都是长的漂亮,声音又好听的人,不就是您吗?” “而且您做饭还那么好吃,我都想一直吃下去。” “所以您就是仙女本人啊。” …… 余漫兮被逗乐了,没人不喜欢被人夸奖,而且小孩子说话最真实,听得她心底美滋滋。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小严先森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孩子。 傅斯年是个不大会浪漫,说情话的人,压根没办法和小严先森比啊,“你怎么那么会说话啊。” 她说着,还在他头上亲了两口。 傅斯年坐在一侧,眯着眼…… 思忖着赶紧把这小子踢出去才好。 自从那晚之后,小严先森就好似赖上余漫兮了,到了他离开的最后一天…… 傅斯年从主卧被赶出来了! 因为余漫兮要带两个孩子,没他的位置。 “你睡客卧,或者孩子房间吧。”余漫兮最近被小严先森哄得乐呵呵的,眼底压根没有这个丈夫的存在。 然后小严先森就穿着小睡衣,抱着一个枕头站在了门口。 傅斯年眯着眼,以为这小子准备回自己房间了。 结果他说了一句: “这是您的枕头。” 傅斯年:“……” “您伸手接一下啊,好重的。” 傅斯年努力强迫自己保持微笑,不要和一个孩子计较:“我今晚要加班,可能不睡了。”他以前也是夜猫子,虽然婚后这种情况改善许多,不过自从有了孩子,他作息又有点乱了。 余漫兮白天上班带孩子,晚上怎么折腾都得12点多才能入睡,有时候可能还要起夜喂奶,所以傅渔后半夜的事情,傅斯年能自己处理的,基本都是自己来。 这作息一时也就没调整好。 “加班啊。”余漫兮抿了抿嘴,“那你别忙太晚。” 然后傅斯年就坐到了电脑前。 约莫一个小时后,书房门被推开,他似乎没在工作,面前几台电脑的光线,将他脸上衬托得略显阴沉。 “你怎么还没睡?”傅斯年抬头,就看到余漫兮进来了。 “给你弄了点吃的,在电饭煲里温着,你要是饿了别忘了吃点。”余漫兮走过去,弯腰俯身,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生气这种事,他自然不会承认。 “他明天就走了,你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余漫兮说着,蹭着他的颈子,自打有了孩子,晚上伺候完孩子的事,两人都精疲力竭,在某些事上,自然没有以前那般有**。 此时被她磨蹭着,傅斯年眸子黯淡几分。 “别蹭了,早点回去休息。” “孩子们都睡了。”余漫兮身上味道香甜,加上刻意学着甜美的播音腔,靠在耳边。 这声音,就像是带着钩子…… 挠得他心痒。 “你是不是不困?”傅斯年轻哂。 “还行……” “那做点别的。”傅斯年说完拉住她的胳膊,将人直接扯入怀里。 …… 两人办完正事,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候后了。 余漫兮穿好衣服,“你饿不饿,晚上就没吃什么东西,我再去给你炒个菜,你吃点宵夜。” “好。” 傅斯年此时觉得餍足,心情自然不错。 他回房准备换件衣服,顺便看看女儿,这一推开门,脸就黑了…… 这小子把腿搭在谁肚子上呢! 小严先森睡觉本就极度不老实,此时几乎是横在傅渔身上的。 他走过去,将两人隔开,还用一个圆形抱枕,横亘在两人中间,弄了个楚河汉界,他明天一定要早些把这小子送走。 翌日 早上七点多,七月的天,骄阳已如火炽热,今日又逢周末,傅斯年夫妇原定就是要带女儿出门玩的,自然就把小严先森带上了。 上午去动物园,下午去海洋馆,还买了不少纪念品。 “我买的东西太多了,这个真不要了。”小严先森看着傅斯年又给他结账,买了鲸鱼玩偶,其实今天已经给他买了很多东西,在严家,这类行为是被绝对禁止独绝的。 严迟是老来子,加上严望川本身的性格,对他自然严厉些。 想要东西,都是要有所付出的,差不多的东西,买一个就可以。 “没关系,你还喜欢哪个?”傅斯年想着,买点东西,就把这祖宗送走了,心底高兴,也不在乎这点钱。 “没有了。”小严先森一个劲儿摇头。 “怎么这么懂事啊,这个好看吗?”余漫兮看好一个带着小海豚的帽子,还能遮阳,“斯年,这个也要了吧。” 下午五点多,四个人离开海洋馆,后备箱堆了一车小礼物,傅斯年心情不错,手指轻轻叩打着方向盘,看着小严先森,都觉得他没那么讨厌了。 当他们到云锦首府的时候,虽然天气还有点热,傅心汉也已经在满院子打滚了。 “汪——”它瞧见小严先森,兴奋得扑棱着爪子,在他眼前一个劲儿摇尾巴。 小严先森也是极高兴的,在院子里还逗了狗子。 “你们来啦,赶紧进屋吧,外面太热了。”年叔招呼一群人进门,瞧见傅斯年提了一堆纪念品,略微蹙眉,“这都是您给小迟买的?” “正好出去玩了,都是些小东西,不值钱。”傅斯年提着东西进屋,傅沉已经从楼上下来。 “姐夫!”小严先森看到傅沉,跳着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出去玩了?”傅沉捏了下他的小脸。 “还买了很多东西。”小严先森像是显摆一样的拿出来和傅沉炫耀。 “三叔。”傅斯年问好。 “晚晚呢?”余漫兮询问。 “在楼上。” 傅沉说完,余漫兮就抱着女儿往二楼走,“走,咱们去看看奶奶和小堂叔。” “怎么早就送来了?”傅沉坐到一侧的单人沙发上,或许是有了孩子的缘故,他给人的感觉,越发清隽柔和,只是妻儿不在身侧,眉眼的犀利锋芒却更甚从前。 “正好出去玩,就顺路送来了,免得你去接了。” 傅沉与傅斯年约着,是晚饭后去接他的,毕竟白天闷热,而且乔艾芸夫妇,要晚上八点多的飞机才能到京城。 “其实你根本不用把人给我送来的。” “嗯?” “云城暴雨,火车都停了,估计近两天,爸妈回不来了,我是准备给你打电话,让你再照顾他几天,没想到你就把人送来了……” 傅沉这话说完,傅斯年眼底那点热意尽数消散,维持了一天的好心情,瞬间溃散。 “你什么意思?” “还得麻烦你几天了。”傅沉笑得人畜无害。 傅斯年深吸一口气,心底想着,这人我既然送来了,自然是不打算再带走的,刚准备说话…… 年叔已经给傅斯年捧了茶出来,他伸手接过,“谢谢。” 方才的话题顿时就被打断了。 “客气啦,你们聊,我去看看锅里的东西。”年叔近来也是心情极好,毕竟家里有个小的,整个屋子的氛围都大为不同,“今晚家里还有客人。” “要做的素一点。”傅沉叮嘱,“需要我去帮忙?” “不用,素斋,我懂的。”年叔最近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做什么都有干劲儿。 “素斋?”傅斯年眯着眼,“谁来做客?” “普度大师和怀生,我让千江和十方去接了,怀生放暑假回家待了几天,最近辅导班马上开课,所以回来了。”傅沉解释。 怀生小和尚? 傅斯年觉着自己今天来得不够巧。 “三叔,关于严迟的事……” 傅斯年深吸着气,准备把他塞给自己三叔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车声,然后是傅心汉的犬吠。 “估计是人到了。”傅沉说着,起身出门迎接,“把你那张臭脸收一下,摆给谁看?” 傅斯年无语,敢情我心底不爽,还不能表现在脸上了? 不过普度大师来了,傅斯年自然不会给人家脸色看,只能起身跟着出去接人。 怀生比以前高了不少,加上续了头发,身上有股子出家人的淡然,却又透着一股孩子特有的朝气,看到傅沉,也没了以前那边激动,会冲过去抱他,只是走过去,笑得有点羞涩。 “三爷,又要麻烦您了,其实您最近太忙,我是准备把怀生送到他一个还俗的师兄家里寄住几天的,老在你这里,真的过意不去。” 普度大师穿着粗布长衫,脖子上一串佛珠,浑身都是香火熏染的味道。 “不碍事,先进去吧。”傅沉揉了下怀生精短的头发,“在家玩得还开心?晒黑了。” “嗯。”怀生点着头。 傅斯年夫妇既然来了,肯定是要楼下吃饭的。 怀生比小严先森都大了六岁多,也是名副其实的大哥哥了,对弟弟妹妹,自然是要照顾点的,而且他本身就很会照顾人,坐在傅渔身边时,还帮她夹菜,就连擦嘴的动作都分外熟稔。 小严先森和傅渔也很喜欢怀生,吃了饭,还围在他身边,就是看个动画片,两人都一左一右夹着他。 怀生这年纪,在小严先森眼底,是个大孩子,而且懂许多东西,也能干很多事,这莫名的,总有点崇拜感,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特别喜欢围着那些比自己大的孩子屁股后面跑,小严先森又缺朋友,自然更加粘着怀生。 傅斯年一直在斟酌着,准备找个时间和自己三叔说清楚,把某个小祸害留在云锦首府,反正怀生在,他也不缺朋友了。 估计小和尚留在这里,他也不肯走。 只是他还没开口,傅沉就先发制人。 “小迟,可能你今晚还得去小渔家里住,你想不想去啊?”傅沉询问。 “可以啊!”小严先森不认床,也不粘人,住哪里,对他来说,是没所谓的,“可是我有个条件……” “想要什么东西?” “怀生哥哥!” 傅斯年瞳孔震颤。 半个小时后…… 傅斯年夫妇,领着三个孩子回去了。 宋风晚下午睡得太多,他们都要走了,才下来喝了点汤,看着他们离开,略微蹙眉,“三哥,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大厚道?三个孩子,他们照顾得来?” “怀生又不是孩子,能帮他们分担点。” 事实上也真是如此,三个孩子黏在一起,的确给傅斯年夫妇减轻了许多负担,只是当傅斯年看到怀生抱着自己女儿,在客厅哄她的时候,这心底总是不大舒服…… 说好把小祸害送走的,怎么又来了个小和尚! 869 蒋二少的崩溃日常,浪浪自闭(2更) 869 蒋二少的崩溃日常,浪浪自闭(2更) 怀生在软件园住的几天,傅斯年都没办法找他麻烦。 早睡早起,还帮忙哄孩子打扫卫生,就连小猫都帮忙喂了,有时候余漫兮起得迟了,他连粥都熬上了,因为天热,都是在室内活动,他除却陪两个小家伙玩,就是在写作业。 “过几天就去补习班了,最近不用这么拼命。”余漫兮看着怀生那般用功,都觉得太懂事了。 “先预习一下明年的课。” 怀生以前功课落下的多,自然比寻常孩子更用功。 “这是暑假,可以放松放松。” “可其他同学也在努力,我已经比他们落后了。” 怀生早熟懂事,他心底清楚,现在能读书是因为傅沉找了关系,也清楚那所学校不是谁都能上的,自然更加努力。 现在的学习成绩已经稳定在中游,偶尔发挥好,也能进班级前十。 余漫兮对他是越发心疼,自然也越发怜爱,在她家住了几天,还给他买了不少衣服和日用品。 只是傅斯年对此颇为头疼。 怀生小和尚就是什么都好,但是他需要做早课。 家中有孩子,自然不可能让他在卧室或者客厅搞,整个房间,只有傅斯年书房隔音效果最好…… 因为他搞编程,键盘滴答声实在扰民。 傅斯年有时候会从夜里忙到早晨,天亮那会儿,整个人肯定疲惫,脑袋也晕晕沌沌的,然后小和尚就抱着木鱼来了。 摆正木鱼,放好佛经,摆好姿势:“我能开始了吗?会不会打扰你。” “没事,你做你的。”傅斯年喝着咖啡提神…… 许是一直喝咖啡,身体有些免疫,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只是怀生开始敲木鱼之后…… 醍醐灌顶! 瞬间清醒,比任何提神醒脑的东西都管用。 “怀生,你这早课在学校也这么做?” “不啊。”怀生摇头,“学校不方便,会打扰同学,所以我放假回来,一定要把之前落下的早课补上。” “补这个东西……有用?” “不能糊弄佛祖,我是要当主持的人。”怀生说得斩钉截铁。 傅斯年抿了抿嘴。 你这小东西,现在荤素不忌,那天还尝了口酒,就这样子,我倒想看看,你怎么回去做住持? 不过很快严望川夫妇就回来了,给他们夫妻俩带了云城特产,还请他们一家出去吃了顿饭。 小严先森在这边住习惯了,傅渔得知他要走,还哭哭啼啼抹着眼泪,而当晚怀生也一并被接走了,因为他过几天就要去上辅导班了。 傅渔当天晚上闹腾了很久,傅斯年没办法,只能答应她,明天一早带她去找傅沉那边,找那两个孩子玩。 原先就是安抚她,随口说的,没想到,小家伙第二天,真的一直盯着他,喊着“爷爷——” 傅斯年眼看着她眼睛又红了,没办法,只能带她去云锦首府。 傅沉直言:“昨天刚接回来,今天又来看小迟?你这么喜欢他,干脆接回去再住两天。” 傅斯年嘴角一抽。 不过孩子有个玩伴,总归是比一个人好些的,只是傅渔走路都不大稳当,跟在小严先森屁股后面跑,经常摔跤,磕得膝盖都青了,看得傅斯年好不心疼。 而宋风晚坐月子这期间,除却傅斯年一家来得勤快,过来最多的当属段林白和蒋二少了。 两人完全把这里当成避难所。 蒋二少最近日子颇不好过,过来后,喝了两杯浊酒,就开始和傅沉与宋风晚抱怨,说蒋端砚多么变态! 抱怨大哥这种话,又不能到处乱说,把他憋得不行。 “阴晴不定的,简直比女人还难伺候,有时候心情好了,就来撩我两下,心情不好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就和待处理的垃圾差不多。” “我压根摸不透他啊,你说这日子怎么过啊!太糟心了。” “害得我差点想离家出走,人在外地,还打电话查岗,心情好让我在外面多玩会儿时间再回去,心情不好,就让我赶紧滚回家。” “你们说,这男人怎么能如此善变啊!” “你在别人哪里碰壁了,你回来折腾我干嘛啊。” …… 傅沉眯着眼,“碰壁?还有人能给你哥脸色看?” “我跟你说,这某些人即使自己作死,追人摆谱,这不是摆明了要追到火葬场嘛。” 蒋二少性子更直,就好像当初追求宋风晚一样,大张旗鼓,很直接。 “他这种死闷骚,就特么喜欢暗戳戳来事儿。” “我要是女人,我也不喜欢他!会来事,还死鸭子嘴硬。” …… 傅沉手指轻轻叩着桌子,“你哥去外地,其实就是去追人了吧?” “这是肯定的啊,连亲弟弟都不要了,就把我一个人扔在家,上回过年,大年初七就打发我滚蛋了。” “确实过分。”傅沉笑着。 “肯定啊……” 有人接自己话茬,蒋二少自然说得越发带劲,恨不能把所有苦水都给倒出来? 只有宋风晚偏头逗弄着傅宝宝,偶尔瞄一眼傅沉。 这二愣子,怕是还不知道,自己要掉进某个老狐狸的陷阱里了。 果不其然,傅沉终于开了口: “你哥和她以前是什么关系?是不是结过婚?” “他俩之前就……”蒋二少话都要吐出来了,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卧槽! 差点就说错话了。 “就什么?”傅沉眯眼微笑。 “呵呵,没什么,哈哈……”蒋二少可是与自家大哥保证过的,说了就短一厘米,这东西可不能随便说出来,要人命的。 宋风晚笑出声,口风还挺严。 相比较蒋二少日常来大吐苦水,段林白每次过来,就是端坐着发呆,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寡言话少,人还越发瘦了。 某些网友拍到他的照片传到网上,有人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婚姻出现问题,和媳妇儿吵架了,不然最近怎么会这么丧? 到云锦首府后,经常抱着狗子,就是呆坐一个下午。 傅心汉也是生无可恋,它想出去蹦跶,可是某人紧紧搂着它,你想搞自闭,别带上它啊。 弄得宋风晚都忍不住开口问傅沉,“林白和木子之间没什么问题吧?” “没什么,也没听说吵架什么的,听说最近还打算要孩子,应该感情很好才对。” 如果真的吵架了,就段林白的性子,压根憋不了这么多天,而且按照他性格,压根不会发生冷战这种情况。 “那怎么回事?” 一过来,就发呆,呆坐一天,也是有点可怖的。 “可能在哪里受刺激了吧,等他想开就好,应该没有大问题。” 傅沉还是了解段林白的,他的确受了刺激,而且是不能和外人说的那种…… 他和许佳木计划生育的事情,很快家里人就知道了,这生孩子,哪里是那么快的事情,就是最佳受孕日期,一个月也才那点时间。 可是家里人却三不五时旁敲侧击打听两人是否有情况了。 计划生育才实施一周,段林白就被家人认为不努力。 段林白只想说:“我每天都很努力,可这段时间是许佳木的安全期,让我怎么办?” “难不成我还能自己给你们造一个孩子出来?” “你们是把我当生育机器嘛!” 某天他把这些话,冲着父亲说了一通,段嵩乔看了他两眼。 “没想到你怨念这么重,发泄完了吗?” “结束了!”段林白当时心底是舒服的,可是父亲接下来一句话,瞬间将他秒得体无完肤。 “我们家现在就是想让你替家里生个一男半女,你才认识到自己的位置?” 段林白自闭了…… 870 老爷子偏爱,我孙子就要霸道点(3更) 870 老爷子偏爱,我孙子就要霸道点(3更) 说到底段林白整天去傅沉家里,除却是来避祸的,还有个原因,和许舜钦有关。 之前与他一起合作了项目,段林白后来由于要筹备婚礼,许多事都由段嵩乔一手负责。 这项目原本交给底下一些高管经理就行,偏生负责人是许舜钦,这人是许老钦点的继承人,段嵩乔只要有空,自然都是亲自见他的。 一来二去,双方也就熟了。 许鸢飞怀孕之后,两人碰面,段嵩乔自然会客套的恭喜一番,说起怎么被发现怀孕的,免不得要提起傅沉一家。 段嵩乔眯着眼: 敢情傅沉的儿子,还有这功能? 他以为段林白和许佳木还没要孩子,可能是因为不喜欢小孩,也就打发段林白多去云锦首府转转,可能瞧着孩子可爱了,自己也就想生了。 鬼知道段林白每次过来,都是抱着狗子自闭发呆。 不过傅宝宝的确比刚出生的时候好看多了,尽管眉眼没长开,却也白嫩的一个小团子。 有时宋风晚在楼上休息,傅沉抄经的时候,会把他放在身侧,他也乖巧,躺在摇篮里,偏头盯着傅沉,藕节般的小胳膊,胡乱晃着,眼睛又亮又黑。 由于孩子在,傅沉书房里,原本焚香的习惯也改了,只是放着咿咿呀呀的京戏,他好似能听懂般,也不哭闹。 “我说傅三,这么点的孩子,你让他听戏?干嘛不弄点比较舒缓的音乐?” 段林白是学音乐出身的,对这方面比较了解。 “放过别的音乐,好像效果不大,这种有节奏的,他反而很喜欢。”傅沉拿着小狼毫,正在抄录佛经,漂亮的瘦金体,天骨遒美。 “你俩口味还挺一致。” 不多时小家伙饿了,傅沉就出去给他拿了点奶,段林白眯眼,盯着面前的小东西。 “快点长大,干爹带你出去浪。” 傅宝宝好似能听懂般,眨了眨眼,啊啊扭着身子。 “嘿嘿,不要跟你爹学,他不是个好东西,以后跟着干爹混,干爹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干爹巨有钱,知道不?” 段林白伸手戳了戳他的小脸。 啧—— 又嫩又软的,还白乎乎的。 用京寒川之前的形容,像个雪团子,段林白没这个诗意,只觉得又软又暖,像个小的白面馒头,想掐一下。 反正此时无人,他就真的上手了。 “嗷呜——”傅心汉蹲在地上,嚎了一声。 “嘘,再叫待会儿打你信不信。” 狗子:“……” 然后某人对着傅宝宝的脸…… “嘿嘿,干爹来了!” 傅沉还没到书房门口,就听到屋内传来自己儿子哭声。 推门进屋,就看到段林白手足无措站在摇篮边。 傅沉没作声,先熟练地检查了一下尿不湿,以为是尿了,发现小家伙屁股很干爽,微微蹙眉,“怎么突然哭了?” “我哪儿知道啊,可能是饿了吧。” “吓死我了,傅三,你儿子太能哭了,这嗓门儿贼大。” “我又不会哄孩子,吓我一跳。” …… 傅宝宝哭得声嘶力竭,脸都憋红了,自然看不出来方才某人作恶留下的红痕。 傅沉将儿子抱起来,“哭什么?不是给你把奶拿来了吗?” 说着把奶瓶递过去,以前他喝了奶就不哭了,这次喝了还在嚎,差点呛了奶。 “段林白,我刚才不在,你不会对我儿子做什么了吧?”傅沉看某人眼神,颇为心虚,忍不住猜测。 “怎么可能,我能对他干嘛?”段林白悻悻笑着。 傅沉抱着儿子在房间来回踱步,轻轻给他拍着后背,不断安抚他,过了五六分钟,许是哭累了,才靠着傅沉肩头,肩膀耸动着,显然是哭得狠了。 “拿点纸过来,给他擦个鼻涕。”傅沉看向段林白。 段林白无奈,只能听他说着,扯了面纸,准备顺手给他猜一下,这手都没碰到,某个小家伙,就嗷嗷哭起来…… 他手一抖,看到傅沉一记冷眼射了过来,心底那叫一个mmp啊…… 我都没碰到你,你小子哭个什么劲儿啊。 “他怕你。”傅沉一语道破。 “老子长得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他怕我做什么,我还想做他干爹的!”段林白蹙眉,“就我这张脸,谁看了不说俊?” “小东西,你看好了,我长得吓人?” 段林白刚凑过去,傅宝宝哭得更凶了。 “你离他远点。”傅沉蹙眉,“到那边待着。” 傅沉所说的位置…… 那不是傅心汉的专属位置? 这混蛋几个意思啊。 傅心汉看到段林白朝自己走来,原本趴着,改为站着,然后一人一狗…… 面面相觑! 傅心汉:为什么要来和它抢地盘? 不过孩子一直哭,让人脑仁疼,段林白没法子,只能先去角落蹲着,孩子很快哄好了,傅沉给他喂了奶,把他抱上楼,才下来“审问”段林白。 其实这件事段林白也很憋屈。 他是想掐一下傅宝宝的脸,只是手碰到了,也没敢下手,觉得自己太禽兽,就是戳了两下,结果就哭了…… 还越来越惨烈,他也是懵逼了! 怎么突然就……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方才的表情很鬼畜? 搞得傅沉回来后,一副看变态的眼神盯着他。 “……不是傅三,我真没对他做什么?” “碰他了?”傅沉眯着眼。 “碰是碰了下,不过我……” “好了,别解释,我明白了。”傅沉似乎已经断案了,这人肯定是对自己儿子做了过分不轨之事,才把孩子吓成那样。 段林白一看他神情,就知道这厮回头定然要给自己下绊子的,刚要解释,十方叩门进来,“三爷,老爷子来了。” 不待两人出门,傅老已经踏进了书房的门。 “原本想看看小孙子,说是刚睡着啊。”老爷子最近精神状态非常好,除却来了个小孙子,老大一家也要回京,隔着很远就能听到爽朗的笑声。 “你家老爷子精气神真好。”段林白咋舌。 傅沉没理他,迎着自己父亲进门。 “爸,您过来怎么没提前打个电话?” “出去开个会,路过就想来看看。” “您坐。”傅沉扶他坐到自己位置上。 “你这是……”老爷子眼睛一晃,看到被傅沉压在一方镇尺下的宣纸,上面罗列着诸多人名,“满月宴的宾客名单是吧。” “嗯,还没写好,准备明天送去老宅给您过目的。”因为结婚不久,宾客名单都是现成的,变动不大。 “孩子名字想好了吗?”老爷子眯着眼。 说起取名这事儿,也是够糟心的,各家都给了许多名字,就连乔家就送来了十几个名字备选,名字一多,选择困难症就来了。 至今也没把名字定下来。 十方、千江,或者外界都是小三爷的叫着,可是自家人也只能喊宝宝。 “还没,让晚晚去选,她一直没给我一个准确答案。” 其实就是孩子姓什么,傅沉都不是很在意,就算是随宋风晚姓宋,他也没意见,她生产的时候,遭了不少罪,自然最大程度尊重她的意见。 “严家人也没给出个统一意见?”傅老眯着眼。 “爸妈也都是随晚晚的。” 宋风晚是真的有了选择困难症,整天看着一堆名字,甚至还拿着软件,在那里和生成八字,是不是命里缺什么,要不要补点什么一类的。 “我前段时间见了普度大师,聊了一会儿,他说这孩子以后有大成就,取名方面,可以往大的方向走,什么天、地,往大了走比较好。” 段林白坐在一侧,安静听着,天地?往大了走? 傅擎天,傅宇宙,傅银河…… 这是真要上天啊。 傅沉点着头,并没作声。 然后就看到老爷子拿起一侧的毛笔,在砚台里裹了磨,在一方宣纸上写了两个字。 【钦原】! 段林白凑过去瞧了眼:“这两个字有什么寓意?” 老爷子轻笑,“《山海经》记载:昆云山,有鸟焉,其状如蜂,大如鸳鸯,名曰钦原,惹鸟兽则死,惹木则枯。” 段林白看了眼傅沉,忽然听到古文,一丝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这是古代神兽的名字,据说碰什么什么都要死,蛰兽兽死,触草草枯。” 段林白蹙眉,“这么霸道的?” “我的孙子,霸道点怎么了?”傅老大字写完,搁了笔,大笑着。 段林白抵着傅沉,压着声音,“老爷子是真喜欢你儿子啊,你看其他孙子的名字,斯年,聿修,就是外孙,浸夜……全部都是走得低调成熟风。” “怎么到了这里,就这么狂。” “这孩子以后要是个黑心的玩意儿,我看整个京城都容不下他了,这名字也太张扬了。” ……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有意见就直接说。”老爷子看向一侧的两人,“这名字能不能用!” “没什么意见,只是要和晚晚说一下。”傅沉直接把宋风晚推出来。 老爷子冷哼着,这小子倒是挺会甩锅的,知道他不可能去威胁宋风晚做决定。 宋风晚此时盘腿坐在**,面前放了几十个名字,她的产后抑郁,可能是从取名字开始的,她已经想得快头秃了。 871 满月酒,傅宝宝助攻蒋大少? 871 满月酒,傅宝宝助攻蒋大少? 关于傅宝宝取名,傅沉还是寻思着,要尽量低调有内涵那种,不过老爷子当天过来,留下吃了晚饭,在餐桌上就说到自己给傅宝宝取了个名字。 【傅钦原】。 “你们觉得这名字怎么样?”老爷子乐呵呵的,显然他自己是非常满意的。 严望川和乔艾芸对视一眼,对取名字一事,完全是放权给宋风晚,自然没意见,所以一时间,宋风晚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宋风晚对名字本就非常纠结,傅老这提议,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咳——”傅沉咳嗽着,给她递了个眼色。 诚如段林白所说,这个名字过分霸道。 宋风晚却偏头看向一侧,正被月嫂抱着,在客厅来回踱步的傅宝宝,“给你取名字叫钦原,你觉得好听吗?” 小孩子哪里听得懂这些,看到母亲冲自己笑,就给了她回应,“啊啊——” “咳咳——”傅沉又重咳了声。 “你怎么了?嗓子不好?”傅老轻哼着。 在他眼皮底下打暗号,是把他当死人不成? 宋风晚就好像没接收到傅沉的信号,扭头冲着傅老一笑,“我觉得挺好的,很好听。” “那就这么定了,哈哈——” 老爷子吃完饭,就是仰天大笑出门去。 回屋的时候,宋风晚正在给傅宝宝换尿布,傅沉站在边上,“你知道这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知道啊。” 宋风晚专业是中国画,钦原是上古神兽的名字,自然是有所涉猎的。 “取这么霸道的名字怕是不合适,过于张狂。” 宋风晚倏然一笑,“难不成一个名字还能决定他的一生,你看蒋二叫蒋奕晗,这名字很斯文儒气吧,可他最后长成什么样了?” 蒋二少此时正在家里饱受身心折磨,压根不知道,被自己女神给黑了一次。 “而且我表哥的名字是舅妈的老家名字,按照地点取的,又能决定什么?” “你单名一个沉,可是你也不是个内敛的人啊。” 傅沉可没想到,这火就烧到了自己头上,“我还不内敛?” 整个京圈谁不说他低调。 “你是平时内敛,若是想搞事情,那也是很张狂了。” “所以你就同意父亲的提议?” “主要还是觉得蛮好听的。” “……” 傅沉没想到,宋风晚最后给的理由,居然就是这个? 好听! 不过名字既然定下来,隔天傅沉就去户口登记机关申请给他上了户口,当他看到户口本上多出来的一个人,心底莫名柔软。 傅宝宝的满月酒是在八月,前几日恰逢台风天,傅沉和宋风晚还一度担心,恶劣的天气持续下去,酒宴怕是办不成了,没想到满月酒前两天。 风停雨止,骄阳一出,万物勃勃。 老爷子直言,小家伙就是个福星。 满月酒当天来的人,自然不能和婚礼时候相比,毕竟是工作日,各人都有事忙。 乔家人是前一天过来的,傅沉当时在公司有点急事,赶不及去迎接,回家的时候,就看到小严先森抱着一个西瓜,拿着勺子,舀一口西瓜给自己,再舀一口递给乔执初。 两个人都吃得一嘴西瓜汁。 小严先森不会喂人吃东西,基本就是硬塞那种。 “姑父好。”乔执初说话比寻常孩子早,但走路不是很利落,需要扶着东西。 “嗯。”傅沉打量着乔执初。 他眉眼相比以前,长开了些,生了双乔家特有的凤眸,偏又带着汤景瓷身上特有的冷感,此时脸上还有婴儿肥,看着可爱。 若是再过几年,这模样,怕也不是个容易让人亲近的。 “今晚要在你们家打扰了。”汤景瓷笑道,其实原本是订了酒店的,只是和傅家二老打了招呼,说傅沉这里宽敞,也有空房,就让他们一家直接过来住了。 “客气。” 傅沉刚说完,就看到一侧的乔西延忽然冲自己笑了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还好吗?” 他指的自然是照顾孩子这件事。 “还行。” 傅沉怎么可能承认,有几次晚上被傅宝宝搞得抓狂了,真的有种恨不能把他给…… 乔西延似乎看透了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这都是做父亲必经的一个过程,想要解决问题,其实也很简单。” “解决?”傅沉蹙眉。 “就一个字。”乔西延算是熬过最难的时候了,乔执初此时会说话,想要什么可以说,晚上也不那般闹腾。 “什么?”傅沉好奇,这东西还有解决办法。 “忍!” 傅沉眸子一闪,等于白说。 …… 满月酒是在京城最大的酒楼举行的,当天来了很多人,宋风晚一直在后面的休息室,前去探望的也多是女眷。 无非是送礼物,官方夸一下。 “晚晚,你去换件衣服,待会儿要去前厅。”余漫兮帮忙抱着孩子。 “嗯。” 宋风晚换衣服出来后,休息室里又多了个人,就是婚礼当日接了捧花的姑娘,她似乎很喜欢小孩子,正拿着玩具在逗弄傅宝宝。 “傅夫人。”她瞧着宋风晚,笑着打了招呼。 “您好。”宋风晚眯着眼。 “蒋先生也在外面,不过怕你不方便,没进来。”余漫兮说道。 “我去喊一下。”宋风晚说着打开门,蒋家兄弟都在外侧,“你们进来坐吧。” 蒋二少打量着宋风晚,依旧是弱骨纤细,不过整个人气色极好,身材恢复得也好,看起来,似乎还透着少许青涩,完全不像个当妈妈的人。 “蒋先生什么时候回京的?”宋风晚笑道,“前几日三哥还想请你回来吃饭,说你在老家,赶不及过来。” “昨晚。”蒋端砚话音未落,忽然听得里面传来几声惊呼。 他动作很快,几乎是越过宋风晚直接冲到了前面。 “怎么了?” 那姑娘被他扯着胳膊,整个人差点撞到他怀里。 “孩子……”小姑娘双手无措的举着,衣服上有明显的水痕。 准确的说是尿渍。 因为待会儿要把小家伙抱出去见人,余漫兮就想着给他换个尿布,结果他忽然就尿出来了,当时她离得比较近,就直接落在她身上。 “什么?”蒋端砚似乎没反应过来。 “你别碰我!”小姑娘挣开手腕,也是担心尿液弄到他身上。 这举动让某人脸刷得一下…… 垮了。 “不好意思啊,那个晚晚,你给她找件衣服换下吧,你家钦原尿在别人身上了。”余漫兮头疼得紧。 这小混蛋,刚才不尿,专挑给他换尿不湿的时候尿? 傅宝宝却好像什么都没法发生般,还咿咿呀呀扭着身子。 “实在不好意思,你稍等。”宋风晚也是狠狠剜了一眼自己儿子,这个坏小子。 “没关系的。”小姑娘刚准备阻止宋风晚,“衣服擦一下就行,不用那么麻烦……” 只是还没抬脚,手腕被人攥住,就被扯回了原位。 “是我觉得抱歉,我这边带了几件衣服,你来选一个吧,只是不是新衣服,你别嫌弃。”宋风晚笑得抱歉。 她没办法,只能去挑了个衣服,只是某人的手全程并未松开。 惹得一屋子的人,都紧盯着两个人。 蒋二少抬头看着天花板,吹着口哨,当个背景板…… “那个,我要去换衣服了。”姑娘看着蒋端砚,明显是想他松开自己。 “嗯。” 蒋端砚是松开了手,可是…… 她进去之后,门没关上,某人就闪身进了洗手间,整个屋子一片死寂。 宋风晚咳嗽着,“那什么,满月宴要开始了,咱们快出去吧!” 她快速帮自己儿子换了尿不湿,抱着他就往前厅走。 此地不宜久留啊,蒋先生私底下是这样的人? 我的天—— 宋风晚只觉得天雷滚滚。 待两人出现在宴席上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蒋二少看着坐在一侧的两个人,低头喝了口水。 换个衣服要半个小时,你俩到底在里面干嘛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敢问。 而另一侧傅斯年也是头疼得厉害,因为自家的闺女,正缩在自己怀里,指着小严先森,口齿结巴得说着:“哥……不、玩……” 小严先森有了乔执初这个玩伴,压根就没搭理傅渔,他俩关系显然更亲近些,而且都是男孩。 小姑娘跟在屁股后面跑了十几分钟,两人也没怎么搭理她,傅渔委委屈屈的找父亲诉苦。 傅斯年蹙眉,“那我们就不和他玩了。” 而此时坐在一个桌子上的怀生走了过去,抓了颗放在桌上的糖,递到她面前,“我陪你玩好不好?” 傅渔委屈得没作声。 “吃不吃糖?” 小姑娘点头了…… 傅斯年原本还想着,自己姑娘委屈了,他这个做父亲的,终于可以发挥点作用,可以趁此机会,让她更加依赖自己…… 不曾想被小和尚半路截胡了! 他紧盯着小和尚,那视线灼热,像是能把小和尚给融穿了。 “还看呢,多亏了怀生,这孩子可真不错。”余漫兮单手拖着下巴,“我回头还想把他接回家住几天,你觉得怎么样?” 接回家? “我觉得不怎么样!”某人说得斩钉截铁。 “那就这么定了!”余漫兮笑着,完全把某人当空气。 傅斯年觉着…… 自从结婚后,自己在她心底是也越发没地位了。 872 傅宝宝vs京寒川,有孽缘(2更) 872 傅宝宝vs京寒川,有孽缘(2更) 傅宝宝满月酒之后,很快宋风晚就大四开学,这学年没什么课程,不过她是学画画设计的,自然会投入更多时间在创作中,这也导致…… 傅三爷在家带孩子。 所以公司的人经常会看到,傅三爷来开会,怀里抱着一个奶娃娃。 天雷滚滚。 十方最是崩溃,因为傅沉一旦要带孩子去公司,什么奶粉、尿不湿这类东西,就都得他提着,他是公司特助啊,怎么过得和老妈子一样。 不过心底有怨言,也不敢说。 明明是三爷有了孩子,搞得好像他也生了,不过用傅沉的话来说:“现在学习一下,对你有好处,等你有了孩子,就不会这么手忙脚乱了。” 十方悻悻笑着: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哪里来的孩子啊。 傅沉在家无事,经常会带着傅宝宝去京家玩。 原本就是寻常串门,不过傅沉发现,每次去京家,小家伙就格外兴奋,尤其喜欢看京寒川钓鱼,所以自此后,京家后院经常会有这么一个画面。 京寒川钓鱼,身边一个婴儿车里,傅宝宝正一瞬不瞬盯着湖面。 “寒川,你觉不觉得,我儿子特别喜欢你。” 傅宝宝乖了,不哭不闹,对傅沉来说,那就是大赦,他自然乐意带他多来京家转转。 京寒川眯着眼,盯着鱼塘,手指捏着一侧剥好的石榴籽,一点点往嘴里送。 “喜欢我?” “他到你家很乖,而且喜欢盯着你钓鱼。” “啊——” 京寒川刚吃了点石榴,小家伙就坐不住了,不过他此时没有牙齿,没办法咀嚼,他捏着石榴籽,略微用力,指尖蘸满石榴籽,送到他嘴边。 小家伙就像是喝奶一样,吮吸了一下,觉得非常满意,许久都没松开他的手指头。 京寒川当时觉得这小家伙挺好玩的。 “他还挺喜欢吃甜的,而且喜欢听戏,和你们家蛮有缘的。”傅沉只是随口说着。 京寒川当时也就是这么一听,压根没往心底去,手指蘸了石榴汁,又继续喂他。 他此时可压根不知道,以后傅宝宝会产生某些孽缘。 “我能感觉到,每次来你家,他都很开心。”傅沉轻笑。 “那以后经常来玩。”说话的是许鸢飞,她正从后侧走来,京家有几个池塘被填平了,上面种了不少花花草草,还弄个阳光花房,许鸢飞怀孕后,因为头三个月比较危险,在家娇养着…… 这夫妻俩,就变成一个钓鱼,一个养花。 “钦原。”许鸢飞走到儿童车旁边,伸手去逗弄着小家伙。 傅宝宝也会给她反应。 “常带他过来,估计会很麻烦你们。”傅沉笑道。 此时的傅宝宝就是个不会说话的奶娃娃,而且到了京家也不哭不闹,按时给他喂奶换尿布,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谈不上麻烦一说。 “没关系啊,反正我在家也没事,他过来,我挺开心的。” 许鸢飞现在纯粹是母爱泛滥,看着谁家的宝宝都觉得可爱。 京寒川坐在一侧,并没多说什么,自己媳妇儿开心就好。 反正一个都不会爬的小家伙,就算认识,他也能收拾得了……而且他最近在看育儿的书,喂奶、抱孩子、换尿布……正好可以在他身上实践一下。 以后自家孩子出生,就不至于手忙脚乱了。 傅沉自然不知京寒川心底想法,他只计较着,有人能帮他分担带孩子的压力。 段林白甚至调侃:“你干脆把儿子送给京家得了。” 傅沉真的这么想过,反正许鸢飞孩子出生后,一个孩子是照顾,两个也是照顾。 而且在京家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 傅沉正在给傅宝宝冲奶粉,让京寒川帮忙抱着孩子,某人没有抱孩子的经验,难免有些手忙角落。 这一乱,差点把傅宝宝给摔着。 傅沉看到的时候,京寒川提溜着自家儿子一条小胖腿,而小家伙整个人挂在半空,缩着手脚,看着格外滑稽。 “他一直乱动,抱不住。”京寒川解释。 得亏他眼疾手快,若不然傅宝宝今天落在地上,头落地,肯定得磕出一脑子血。 “没关系,摔坏了脑袋,你就负责他一辈子好了。”傅沉笑着伸手接过儿子,小家伙似乎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还觉得挺好玩。 京寒川后背却渗出一股热汗,谁都知道傅老偏疼这小孙子,要是摔着他的宝贝疙瘩,老人家怕是要冲过来找他算账的。 “要是真摔了,我负责也行。”他只是一笑,随口说着。 傅沉非常熟稔的给自己儿子喂奶,“这话可是你说的,以后在你家出什么事,你就得负责……” “在我们家出事,肯定我负责。” 京寒川此时还不清楚,因为这句话,自己往后会有多么被动。 京家大佬和盛爱颐也非常喜欢傅宝宝,因为他们觉着,许鸢飞能怀孕,多亏了他,而且傅宝宝似乎特别爱听戏,盛爱颐换了装扮,在客厅唱一小段,就属他听得最入神。 某大佬现在是专心想做一个和蔼慈善的爷爷,对傅宝宝也是不错,主动邀请傅沉常带他来玩。 京家这边是这样,段家那边也是如此。 段嵩乔和林玉贤,也是碰到傅沉,就说:“什么时候带钦原来家做客吃顿饭啊?” 段家盛情邀约,而且请了多次,傅沉不好拒绝,和宋风晚商量,寻了个周末就带着孩子到了段家。 “没想到钦原这么受欢迎,前几天许家也邀请我们,抽空去做客。”云锦首府,还从未那般热闹过。 傅沉点着头,“许家老爷子的确打了几次电话,你明天要是有空,我们去许家一趟。” “可以啊。” 宋风晚笑道。 当两人到了段家后才发现,吃饭是假,把傅宝宝当成送子童子才是真的,就是因为许佳木肚子许久没动静,家里人急了,觉着傅宝宝到家中溜达一圈,可能就有了…… 段林白坐在一侧,安静装死,觉着家里人太迷信。 要是真的抱一下傅宝宝就能怀孕,要他这个丈夫干嘛! 宋风晚和傅沉离开许家后,也是哭笑不得。 “钦原什么时候有这个功能了?他们难道不是应该给林白多补补,让他加把劲嘛?怎么把主意打到我儿子身上了?” 傅沉也是无奈。 “明天去许家,他们家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不会。”傅沉说道。 …… 不过隔天到了许家,京寒川和许鸢飞均不在,众人已经落座后,许舜钦才从外面回来。 “你回来啦,赶紧去看看傅沉家的孩子,特别可爱。”许老指着儿童车里的小家伙。 许舜钦与傅沉夫妻俩打了招呼,只是看了眼孩子,“嗯,挺可爱的。” “你多看看啊!”许老拧眉。 许舜钦没办法,只能盯着看了两眼。 “怎么样?” “是很可爱。”许舜钦说得口不应心,他对孩子这种生物,谈不上喜欢厌恶,不过傅宝宝太小,这种孩子他应付不了。 许老笑着,终于抛出了这次邀约的真正目的:“孩子这么可爱,你就不想自己生一个?” “噗——”许尧坐在一侧吃东西,差点被噎着。 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最近一直盯着许舜钦结婚生子,也是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他成家。 许舜钦母亲过世得早,此时许如海还在狱中,虽然住在岭南,心底始终是没什么归属感的,许老希望他能找个喜欢的人组建家庭,共度余生。 “爷爷,这件事我在考虑了。”许舜钦从善如流,从不和老爷子顶撞。 不过嘴上这么说,会不会落实,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总说考虑,你看你妹妹都怀孕了,你这个做哥哥的还没着落,都三十多了,一点都不着急,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不愿意结婚啊。” 许尧低头继续吃东西。 游戏好玩,微博好刷,赚钱自己花,干嘛要结婚? “你整天待在设计院里面,今天下班还算早的,你们院里也没合适的姑娘,你这样怎么可能处得到对象?” “我会多出去走走的。”许舜钦是那种,一拳打下去,不会给你回应那类,气得老爷子直瞪眼。 “说得好听,你就是忽悠我这个老头子,哎呦,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曾孙,还是老傅有福气啊,曾孙女都会走了,我这……”许老拍着大腿。 “算了算了,你们年轻人都有主意,我是管不了了!” “反正我知道,就是我死了,也是看不到你结婚生子了。” …… 傅沉低头逗弄着傅宝宝,闭嘴不语。 老爷子今天特意叫他们来,分明是变相在给许舜钦施压啊。 “爸,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死不死的!”许爷无奈。 “我说的是实话,许尧还小,我就指望这舜钦了,可人家不急啊,我着急有什么用啊。” 许舜钦头疼得厉害,老爷子又开始了。 自打许鸢飞怀孕后,他就开始花式催婚,早知如此,他就该留在金陵,最起码落得清闲。 “爷爷,我真的会认真考虑的,也会试着多出去接触一些姑娘。” “你怎么接触,你在京城认识几个人啊?”许老发问。 许舜钦咳嗽着,“总有方法能认识的?” “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吧!” …… 许尧低着头,姜还是老的辣,其实相亲这件事,自家爷爷几天前就在想了,只是担心许舜钦不同意,毕竟他脾气很硬,若是他不松口,只怕约了人家姑娘,也会被放鸽子。 傅沉此时也算明白许老真正目的在哪里了。 今天这哪里是简单的聚餐,分明就是鸿门宴。 许舜钦听到相亲,眼梢略微一挑。 “你看,又犹豫了,我就知道你是忽悠我的!”许老气得拍大腿,“这顿饭也吃不下去了,让我饿死得了……” “我答应您。”许舜钦没了法子,某人就差撒泼打滚了,此时傅沉一家三口孩子,总要给老爷子面子的,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那你把下个周末时间抽出来,相亲这事儿就算定了。”许老高兴了,还让许爷去拿点酒出来,理由是:“家里难得来客人……” 傅沉咳嗽着,怎么又绕到他身上了。 不过许舜钦后面相亲的事,傅沉知道的不多,只是听段林白提起过。 据说当天许尧被老爷子安排跟踪,要将许舜钦相亲的一举一动都报告给他,许尧经常和段林白相约打游戏,自然会吐槽一些当天的情况。 周末两天,老爷子安排了7场相亲,据说许舜钦去了第一场,回去就和许家说,不需要继续相亲了。 气得许老差点心脏病都犯了,怎么就不用了?他都和媒人说好了。 结果许舜钦只说了一句。 “我觉得她很好。” 许老懵逼了:“看好了?” “嗯。” 可是反转出现了,那个姑娘对他似乎没什么意思,人家第二天还去相亲了…… 而且那天,许舜钦约着京寒川一群人出来吃东西,恰好也撞到了,根据许尧的说法,当时他哥脸都黑透了。 后来不知怎么就交往了,而且进展非常快,谈婚论嫁,一个月就把婚事定了。 定亲宴很低调,毕竟许舜钦父亲还在狱中,没过分张扬,只有双方亲友到场了。 根据京寒川得到的消息。 那姑娘是金陵人,据说两家还是一个区的,而且高中同校,所以许老才托人介绍了,就是觉着两人会有共同话题,许舜钦脸上是看不出什么的,不过行为举止应该很喜欢人家。 不过无人知道,许舜钦对她,是以前认识,还是一见钟情。 873 等不及要结婚,浪浪怀了?(3更) 873 等不及要结婚,浪浪怀了?(3更) 许舜钦的事情,按理说与傅宝宝没多大关系,只是许老觉着他是福星,所以定亲宴前一天,还特地让人去傅家送了些喜糖和小孩的玩具。 叮嘱傅沉,等许舜钦结婚的时候,希望他们一家均能出席。 许老见着傅宝宝,那就恨不能搂抱过来,亲几下。 定亲宴第二天 许舜钦循例去段氏集团开会,其实之前合作的项目已经结束了,不过段氏集团经常找设计院设计图纸,此时许舜钦又从金陵设计院转到了京城,所以合作颇多。 他先到了段林白办公室,送了喜糖。 傅沉当时也在,不过今天宋风晚无事,抱着孩子,随着老太太去梨园听戏了,傅沉正好有项目找段林白。 “恭喜啊。”段林白接了喜糖,也不客气的吃了两颗。 这糖果是许鸢飞亲手做的,他之前看到京寒川吃过,只是你想从某个嗜甜的人口中,虎口夺食太难了。 “谢谢。”许舜钦订婚的事,并没大张旗鼓宣扬,很低调。 “你动作可真快,你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吧?” “32天。” 段林白嚼着糖果,这不就是典型的闪婚? 主要是许舜钦看起来,压根不是这么冲动的人,这姑娘的照片,段林白看过,因为许尧很开心,恨不能全世界宣布,自己有了个漂亮嫂子。 长得的确好看,不是惊艳那种,却非常耐看。 圈子里想嫁到许家的姑娘不算少,如果按照那些标准来说,这姑娘算不得顶漂亮的,一见钟情? 可能性不大。 傅沉是也在打量着许舜钦,从他神情脸色,你看不出任何东西。 根据之前在许家吃饭的情形推测,许舜钦并不喜欢相亲,心底排斥的话,还能找相亲对象结婚,那得多喜欢啊。 段林白眯着眼,总觉得他身上藏了什么秘密。 “你们打算什么结婚?”傅沉笑着。 “十一办酒。” 许舜钦动作那叫一个干净爽利,动作快得令人发指。 “你们还没培养感情吧,就这么结婚了?都没深入了解,不怕以后……”段林白咋舌,“不缓缓?” “感情婚后能培养,爷爷身体不好,等不及了。” 傅沉点着头,“许老身体是不大好,应该还不至于等不及这两年吧。” 老爷子身体一直在调理,虽然腿脚不便,但最近许家喜事多,气色不错。 许舜钦看了眼傅沉,听出他语气中的讥诮,却没作声。 傅沉摩挲着腕上的佛珠。 到底是许老等不及了,还是某人等不及了? 结婚这事儿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急不得,偏生许舜钦就特别着急,实在反常。 “好了,去开会吧,到时间了。”段林白一看傅沉这模样,就知道这老狐狸怕是把目光盯上许舜钦了。 “我去和同事汇合,先走一步。”许舜钦实在不愿与傅沉打交道。 眼光太毒,好似能看穿什么,那眼神就让人浑身不自在。 许舜钦离开,傅沉也起身,抬手抚了下衣服上的一点褶痕,准备动身去会议室。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好奇心这么重?”段林白笑着。 “你不好奇?”傅沉挑眉。 段林白只是一笑,“我回头找许尧打游戏。” 许舜钦的嘴巴是撬不开的,许尧那嘴…… 天生漏风! 太好套话了。 傅沉只是一笑。 京城二院 许佳木上午有一台手术,她是助手,手术预计一个多小时,是个微创,不是大手术,进入手术室之前,她收到段林白的信息。 【我去开会了,中午我去接你,一起吃饭。】 许佳木笑着关了手机。 “笑成这样?又是段公子吧。”同事打趣,“你俩这日常,未免太甜了,以前真没看出来,段公子结了婚,会这么粘人。” “你俩这么腻歪,怎么现在还没动静啊?” “也该要孩子了,我跟你说,再过些年,你要是转正,能自己坐诊,或者能亲自操刀主持一台手术,生孩子的时间都没有。” …… 许佳木笑着没作声,换了消毒衣,开始洗手准备进入手术室。 她和段林白一直在努力,科学计划生育,只是近来她工作太忙,段林白又忙着企划公司七夕活动,两人都挺敷衍的。 按照这种状态下去,有可能今年要孩子都困难,她胡乱想着,已经到了手术台边上。 很快她就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中。 原本以为是一台小手术,没想到术中出现变数,导致计划一个小时的手术,做了近三个小时,好在主刀医生经验丰富,一切顺利。 不过许佳木没见过这种情况,出手术室的时候,后背都凉透了。 “是不是吓到了?”主治医生看着许佳木,“所以说,你们上学的时候,为什么老是不划重点,因为病人压根不会按照内容去生病。” “我知道。”许佳木点头。 “你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不要觉得是小手术,就掉以轻心,对你来说手术不大,可是对患者来说,半点差错都不能有。” 许佳木安静听着,她洗了手,脱了衣服,回到办公室,双腿站得有些发麻,坐在凳子上揉了一会儿。 “听说你那台手术出问题了?”有同事过来询问。 “嗯,好在没出事。”许佳木此时想起方才的情形,还觉得后劲发凉。 “佳木,苟医生喊你!”有护士敲了下门。 “马上过去!” 许佳木起身有点急,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她急忙伸手扶住桌子,稳住虚晃的身形。 “木子,你没事吧?”一侧的同事急忙过来查看。 “没事,可能早上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有点晕。”许佳木喘息着,调整呼吸,方才眼前一片黑,此时才算缓过劲儿。 “我去给你拿个葡萄糖,你这是低血糖吧。”同事说着急忙往外走。 许佳木靠在桌边,喝了同事递来的葡萄糖,缓了好几分钟,整个人才觉着舒服些。 “之前手术十几个小时的,也没看你这样啊,你最近晚上是不是熬太晚了……”同事笑道,“所以身体撑不住了,你们新婚不久,也是正常的。” 许佳木只是抿了抿嘴,方才整个人嘴角都白了,此时还没恢复血色。 “你最近是要来例假了吧,这时候身体本来就虚,要多注意。” “转正重要,也别太拼命。” “谢谢,我去找一下苟医生。”许佳木说着往外面走,见了医生之后,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她犹豫着,直接去买了两根验孕棒,进了洗手间。 段林白此时会议已经开到后半段,实在有点枯燥无聊,就摸出手机,准备查看一下最近京城新开了什么餐厅,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可是此时手机震动着,许佳木信息来了。 她可极少在工作时间发信息给他,段林白立刻调整姿势,正襟危坐。 傅沉瞄了他一眼,看个手机,需要搞得这么正式? 然后他就瞧见,某人手指一抖,手机“嘭——”磕在会议室的桌上,此时在上面讲话的人,被吓得一怔。 此时底下光线很暗,看不清段林白的脸,他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心底忐忑发虚。 “林白?” 傅沉蹙眉,因为离得很近,他看到某人居然在手抖。 刚准备查看他的情况,他倏得站起来,拿着手机就往外面走。 众人懵逼了,这是搞什么? “你们继续开会!”傅沉说完,直接追上去,段林白正在焦躁得等电梯,若非此时在二十多层楼上,他怕是要跑楼梯了。 “出什么事了?” “怀孕了,我终于……怀上了!”段林白激动地扯着傅沉衣服。 傅沉眯着眼。 他怀了?不应该是许医生?这人莫不是激动地傻了…… 874 三爷和六爷,联手坑浪浪? 874 三爷和六爷,联手坑浪浪? 段氏集团 助理小江以为出什么大事了,从会议室抛出来的时候,就听到自家小老板扯着三爷衣服,一个劲儿喊道。 “我怀上了,终于有了……” 他一脸懵逼,他怀什么? 十方站在一侧,抬手抵了抵他的胳膊,“你家小老板高兴疯了,应该是许医生怀孕了。” “当时听他喊着,我也是吓了一跳。” 小江点着头。 “我们小老板平时就咋咋呼呼的,我都习惯了。” 段林白此时还沉浸在无以名状的喜悦中,拉着傅沉,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激动地说不出来。 “电梯来了,我陪你过去。”傅沉指着已经缓缓打开的电梯门。 “你说这孩子啊,真的是……”段林白咋舌,一副要浪翻天的模样,“之前我和木子那么努力,愣是没结果。” “最近我一直处于消极怠工状态,他居然就来了,哈哈……” 他和许佳木是计划生育,一开始都很有动力,只是时间长了,谁也不能保证每个月那几天,就真的很有精力。 尤其是近一个月,两人都是敷衍了事,所以他压根就没想过会怀孕。 “你说神奇不神奇?” …… 傅沉抬头看着电梯上不断下降的数字,压根不想搭理身侧这个二愣子。 直至到了停车场,某人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原本就是个能说的主儿,现在更是不消停,傅沉就是担心按照他这种状态,开车容易出事。 上车后,傅沉瞄到一侧有未开封的矿泉水,直接递给他。 “喝点水,润润嗓子。” “嘿,够意思,体贴!”段林白笑着拧开水,一下子喝了大半瓶。 傅沉发动车子,他倒不是体贴,而是某人…… 实在太聒噪,吵得很。 “嗳,傅三,当初小嫂子怀孕的时候,你是什么状态,也和我这么激动?” 段林白是喜欢小孩子的,况且这还是自己的孩子。 傅沉没作声,当初宋风晚怀孕,乔望北差点把他活剐了,能有什么可开心的,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对了,木子怀孕了,我是不是需要准备什么?” “我爸妈一直说,你们家钦原长得好,小嫂子孕期都是怎么进补的,我是不是也要注意什么?” “当初你不是给她报了个什么班吗?” …… 傅沉觉得脑仁疼,好像把他直接从高架上踹下去。 “许医生怀孕的事,你通知家里人了吗?” 段林白一拍脑袋,“差点忘了。” 他说着,立刻摸出手机,给父母打电话…… 段嵩乔反应最大,因为他此时就在公司,收到信息,就问他在哪里,段林白说出公司去医院了,气得他直拍桌子。 他们就在上下楼层,这小子跑出公司给自己打电话通知儿媳怀孕? 这不是闲的? 段林白就通知了一个人,反正她心底清楚,他们会互相通知的。 此时是午高峰,京城堵车厉害,傅沉停了车,与前方车辆保持好车距,摸出手机给京寒川打电话。 京寒川当时正在三楼书房看书,看到来电显示,微微蹙眉。 他该不会又要带儿子过来? 不是说傅宝宝今天去梨园了? “喂——” “许医生怀孕了。” 京寒川依靠在座椅上,眯着眼,“替我恭喜林白。” “他问我,当个好的准爸爸是不是需要准备什么?” 京寒川瞄了眼被他放置在角落的两箱书,这些书他都已经看完了,“我明白了。” “嗯。” 他们之间压根不需要说破,简单一句话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京寒川招呼京家人过来,让他们把书打包收好…… “六爷?这书您不看了?”这可是傅三爷特意送来的。 “看完了,现在要送给更有需要的人。” 京家人一抬头,就看到自家六爷笑得非常诡异,顿时后颈都发凉。 这么些书,是要送给谁。 京城二院 傅沉与段林白到医院的时候,直奔许佳木办公室,里面只有个女医生在,对他也非常熟悉了。 “来找木子啊?” “她人呢?” 段林白兴冲冲的,还特意在楼下买了束花。 “去查房了,估计还要十多分钟,你们先坐,我也有点事,先走了。”她拿着桌上的文件,抱着就走出了办公室。 段林白一脸懵逼。 怀孕这么大的事,他都激动地要昏厥了。 这女人居然…… 还在查房? 这得多大的心啊。 他拿出手机,反复查看许佳木之前给自己发的信息:【我怀孕了,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放过,他忽然觉着,这女人在发信息的时候,肯定是面无表情的。 傅沉也拿着手机,和宋风晚发了信息。 也就是此时收到了京寒川的回信:【东西已打包送出。】 傅沉忽而一笑。 约莫一刻钟,许佳木抱着查房的记录表回来,瞧着他在里面,还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段林白傻了。 怀孕这么大的事,他过来不是很正常? “他知道你怀孕,激动坏了。”傅沉解释。 “真的有了?”段林白再三确认。 许佳木打开自己位置上的抽屉,将一个化验b超单递给他,“我去做检查了,是怀了。” “之前用了验孕棒,有一个不大准确,我就特意去检查了一下。” “出了结果才给你打电话。” 她做事严谨,如果不是很确定,压根不会发那种信息出去。 傅沉坐在一侧,看着两人相处方式,忍不住笑出声,段林白太随性,偏生遇到了个很理智的,他过来的路上还在说,是不是还要去检查一番,才能最终确认,结果…… 人家连b超单都甩出来了,压根不给他表现的机会啊。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还是看不懂?”许佳木喝着水,那表情,好像怀孕的压根不是自己,居然手撑着桌子,开始给段林白分解b超上面的图像。 段林白头疼得厉害,遇到个这么理智的媳妇儿,他能有什么办法。 还没出医院,段林白就接到了段家打来的电话,让他们回去一趟,其实是想让他们搬回去住,怀孕初期很危险,所以段林白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仍旧是傅沉负责送他们回去。 到家门口,林玉贤还招呼他到家里坐会儿,吃个中饭。 “不用,我还得去接晚晚。” 段林白:“那我就不留你了。”他也不客气。 “很快你就能收到,我和寒川送你的礼物,恭喜你要做父亲了。”傅沉笑道。 “你也太客气了,哈哈,大家都这么熟了……” 段林白虽然这么说着,心里还是隐有期待,他们会送自己什么礼物。 大概是吃中饭的时候,同城快递到了家门口,说是有位京先生给他送来的快递。 “矫情,还搞什么快递?” 段林白笑着签收之后就拿起一侧的美工刀,准备拆封。 有不少人喜欢拆快递那种感觉,段林白就属于那部分人,他抬手掂量着。 “呦——还挺重!” “三爷和六爷也太客气了,其实怀孕没必要送东西。”许佳木走到他身边,也想看看这么大的两箱子东西,里面都装了什么。 包裹得异常严实,大箱子外面,还有两层塑料膜,美工刀划下去,还没打开。 “要不我来吧。”许佳木摩挲着手指,“你下手力道不对,施力的地方也不精准。” 段林白愕然,这只是个箱子,需要怎么精准。 “木子,你过来,这种拆快递的粗活,交给他就行,你坐着,要是饿了我先给你盛碗汤垫垫肚子。” 段林白咬牙,粗活给她?让他媳妇儿去喝汤? 需要双标得这么明显? 不过段林白此时也已经打开了箱子…… 然后整个人就懵逼了。 这么多书,他上学就是属于看到书像打瞌睡那类,这两个人是想搞死他。 不多时,傅沉就打了电话过来。 “东西收到了?” “你俩就给我送这个?” “很实用,而且重点我和寒川都标注给你了。” 段林白莫名想到,上学期末考试,这两人给他补习的场景。 傅沉比他俩年龄大,加上跳级,早已不可能在同一年级里,所以期末划重点,都是傅沉负责,他会在树上圈出许多内容,或者平时小测试卷上给他圈出一些题。 “掌握这些,你应该能考出中等成绩。” “就这个……”段林白蹙眉,“后面这些大题目,老师说很重要,而且这些题目,一题分值很高啊,我和寒川考的同一张卷子,为什么重点不同?” 京寒川瞄了他一眼,“他是按照你的能力给你圈重点的,自己心底没点数?” 段林白:“……” 傅沉:“你要是有寒川的脑子,我也犯不着给你划重点,心底没数?” …… 段林白听着电话那头,某人揶揄的笑声,气得想把书给扔了。 “你认真看,以后总会用到的。”傅沉叮嘱。 不过为了自己的媳妇儿和孩子,段林白还是忍了。 往后一段日子,段林白变得非常刻苦,真的是硬着头皮把书给看完了,当他看完最后一本,激动地和许佳木炫耀。 人家就说了一句:“我是医生,其实有什么问题,我都能自己处理,你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直接问我,犯不着看那些。” “这些书很多都是初学者的。” “我们不需要。” 段林白目瞪狗呆:“你不早说!” “我从没见你这么认真看书,不忍心,而且多读书,总是有好处的。”许佳木觉着,总比他无事,就爱打游戏强吧。 段林白风中凌乱,这还是自己亲媳妇儿嘛! 许佳木怀孕初期,担心过早对外公布,会把孩子吓走,段林白一直憋着忍着,直至三个月到了,才发了一条特别文艺的微博。 【往后余生,有你有我有他……】 然后配了一张特别漂亮的风景画。 他自认为自己说得非常文艺小清新。 结果底下的评论居然是清一色的都是…… 【段哥哥,你是不是被盗号了?】 【你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段公子,你吱一声,要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 段林白气得差点掀了桌子,这都是群什么粉丝啊。 许佳木刷微博的时候,差点笑死,粉丝随主,这话说得半点不假。 而就在段林白发微博的时候,这书也看完了,既然他们家不需要,他就打算再打包送给傅沉或者京寒川,搁在家里碍眼。 可是没想到傅沉最后给他来一记狠刀子。 【这些书都是当初你出钱给我买的,送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我不需要了。】 他买的? 段林白这才想起傅沉当时坑了他一堆书…… 他到底是什么魔鬼转世! 875 浪浪能翻了天,众人分孩子(2更) 875 浪浪能翻了天,众人分孩子(2更) 话说段林白这边被傅沉气得身子发颤,恨不能把书糊在他脸上,不过他还是调整心情,准备陪许佳木去做产检。 “其实你不用陪我去,我去上班,正好检查。”许佳木是觉着,孩子也没想得那么容易掉,不用太紧张。 偏生段家情况特殊,几代单传,林家到了上一辈就一个女孩,一堆人盯着她的肚子,搞得她压力很大。 “陪媳妇儿去产检是应该的。” 她就是独立习惯了,不会撒娇,甚至不会依赖他这个丈夫,弄得段林白很有挫败感。 到了医院后,正常挂号排队,轮到许佳木的时候,段林白握着她的手,“你别紧张,没事的。” 许佳木哭笑不得,到底是谁比较紧张啊。 此时排队的人很少,大家都是来看病的,多是关注自身,极少注意他俩。 许佳木进去之后,很快就出来了,相比较她进去时的轻松,此时面色凝重,看得段林白都心惊肉跳。 “木子……” “好了,下一个,张桂芳。”护士招呼下个患者进去。 段林白这把许佳木拉到了一侧,“你怎么了?说话啊!” “我先去上个厕所。”许佳木说着进了一侧的洗手间。 “你……” 段林白急得抓扯着头发,把话说完再去啊,这是成心要急死他? 不过怀孕初期做b超需要憋尿,她急着上厕所,段林白也不能拦着,只能在外面急躁得等着,她动作很慢,段林白都恨不能冲进去了。 待她出来后,他当即走过去,“出什么事了?” “这孩子要是留不住,咱们就等下次啊。” “你不说话,是准备急死我!” 这期间,他还特意跑过去问了给她做检查的医生,医生只说,患者情况是隐私,他们要保密。 气得他直跺脚。 “其实也没什么事……”许佳木咳嗽着,“我和你说了,你得淡定点。” 段林白都想好了,最坏的结果,就是孩子有问题…… 他们还年轻,这个留不住,以后再要不是问题。 “你说吧。” “我们的孩子可能……”许佳木伸手摸了摸自己略显干瘪的肚子。 “留不住就留不住,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没事就行,只能说我们和他没缘分……” 段林白还在喋喋不休说着,不想给她太大压力,结果许佳木紧接着蹦出来的几个字,让他呆傻了很长时间。 “有两个!” 段林白愣了下,视线落在她腹部,“两个……” “应该是双胞胎。” “不是,上个月检查,也没说这事儿啊……”段林白傻了。 “如果是异卵双生的,就可以看得比较明显,还有同卵双生的,这种可能会迟一些,这也是为什么有的双胞胎长得不像,有的特别像……”许佳木居然给他讲解了一堆医学知识。 段林白是半点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他会有两个孩子,直接抱起许佳木,吓得她惊呼一声,惹得不少人侧目。 “你干嘛,赶紧放我下来。”许佳木拍着他的手臂,羞赧得看了下四周。 “你今天别上班了,咱们出去庆祝一下……” 结果自然是被许佳木给拒绝了。 不过某人也没受到打击,不仅微博发了消息,还在群里大张旗鼓撒钱散红包。 许佳木看着不断跳出的群消息,有些头疼。 这人咋怎么败家,这是在散财? 【各位,我正式宣布,我要升级当爸爸了,而且还是两个孩子的!】 他说完,群里鸦雀无声,气得他恼火。 这群混账,领红包的时候,比谁动作都快,怎么他说完话,没人搭理了? 过了半晌,宋风晚开口了:【恭喜,双胞胎吗?】 【对呀对呀!】 各种屏幕,所有人都能想到某人此刻是何种嘚瑟的嘴脸。 【小嫂子,我就知道,你是最贴心的那个,不像群里某些人,他们就是嫉妒老子。】 宋风晚:【毕竟领了你的红包,让你冷场的话,有点不好意思。】 …… 傅沉偏头看着身侧的小妻子,低低笑着,这话说得更戳心。 他们都太了解段林白的性子,这时候就需要冷处理,谁搭理他,某人顺杆子爬,就能直接上了天。 段林白兴高采烈地回家,准备和家里人分享这个消息。 自打许佳木怀孕后,段家、林家的几位老人就从京郊搬到了大宅里,家里每天都非常热闹。 他还想着,这群人之前都瞧不起他,也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没想到等他推门进去的时候: 段老:“……两个孩子好啊,还是咱们孙媳妇儿肚子争气,前几天傅家那老头子还和我炫耀自己的小孙子,没想到咱们家一次来了个两个,可算替我出了口恶气。” 林家老爷子:“看样子要重新取名字了。” 段老太太:“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还是龙凤胎啊,其实两个孩子,咱们两家就可以分一下了。” 林老太太一听这话乐了:“可以啊,分一下。” …… 段林白懵逼了,自己回来,还没宣布好消息,就听到家里人在准备分孩子? 孩子都没成型,就要瓜分了,问过他这个做父亲的的了吗? 太凶了! 段嵩乔和林玉贤两口子坐在边上,都没敢插话,更何况段林白,他此时若是敢提出什么疑问,怕是会被群起而攻之。 段林白坐在一侧,安静听着他们的分孩子大计,不敢说话。 弱小可怜又无助。 许佳木肚子满三个月的时候,其实岭南许家那边,许舜钦的婚礼也早就结束了,因为他入京时间尚短,朋友关系多在金陵,加上女方也是金陵人士,所以婚礼是在外地举行的。 山高水远,若是寻常,傅沉等人定然要去参加的,不过此时各家都有安排,就是许鸢飞也就是婚礼前后几天,才到金陵待了几天。 毕竟怀着身孕,不宜操劳,也不便奔波。 各家都是送了些礼物。 待两人度蜜月归来后,才在京城举行了一个小型的答谢宴,又私下请了傅沉一群人。 当天许舜钦包了个大的包厢,除却傅沉他们,也有蒋家兄弟,因为许尧和蒋二少关系不错,就拉上了他们。 大家都有各自事情奔忙,为了方便集体敲定时间,许舜钦拉了个大群出来。 约好周五晚上七点整。 此时大家都说,想看看许舜钦媳妇儿长什么样,大家都看过婚纱照,却没见过本人,这姑娘在群里,也没说过话,非常安静。 蒋端砚忽然说了一句:【可以带家属去吗?】 群里瞬时没人说话了。 家属? 众人心底又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许舜钦:【可以,要不你把她拉到群里来。】 很快,系统提示某人进了群。 大家这才注意到,她和蒋端砚用的居然是…… 情侣头像! 太秀了吧。 蒋二少都是看得一脸懵逼,怎么就变成家属了,他怎么不知道! 大家都不熟也不好意思调侃,只说欢迎她进群,到了约定时间,众人聚首后,才发现,这两人压根不是什么家属关系,而且她完全就是被忽悠来的…… 并且在喝了点小酒之后,被人提前带走了。 众人下意识把目光投向了蒋二少。 当时那姑娘在,又不熟,不好调侃,也不方便多问,此时走了,自然都想问一下两人具体关系。 某人正低头啃着螃蟹,瞧着一群人目光射来,紧张得咽了下口水:“他们什么情况,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敢问。” 蒋二少也想问个究竟出来,都没参与接下来的活动,吃完饭,就回家了,就等着自家大哥回来,想问个缘由…… 可是这一夜…… 某人没回家! 876 三爷vs傅宝宝,嫌弃亲爹?(3更) 876 三爷vs傅宝宝,嫌弃亲爹?(3更) 关于蒋端砚和那个姑娘怎么回事,几乎是没什么人知道的,只是约莫过年时,他请傅沉和宋风晚来家里吃饭。 无非是感谢傅沉对他这一年来的照顾。 宋风晚还没换衣服,就忙着收拾傅宝宝的尿不湿和奶瓶一类,现在只要带孩子出门,必然要背着大包,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能装那么多东西出去。 “你去换衣服,东西我来收拾。”宋风晚怀孕后,特别健忘,有时候把奶粉带了,可以不带奶瓶出门。 “我要穿什么样出去,要不要正式点。” “不用太刻意,家常便饭而已,就我们几个人,也没别人。”傅沉余光一瞥,就瞧见宋风晚开始脱衣服了…… 而某个小家伙正坐在**,他此时还不大会学会独立坐姿,东倒西歪的,低头抓着**的小玩意儿,目光炯炯得看着宋风晚。 “啊、啊——” 傅沉蹙眉,拿过他的小被子,直接扔过去。 “啪——”盖在他头上,小家伙身子一歪,直接倒了。 “啊啊——”他闷头抗议,惹得宋风晚频频侧目,“三哥,你干嘛啊,孩子会闷坏的。” “闷不坏的,你换个衣服,他还盯着看,年纪不大,倒是挺流氓。” 宋风晚哭笑不得,她着急换衣服出门,他才几个月大,哪里懂这些东西,也就没在乎。 等出门的时候,千江熟稔的从宋风晚手中接过一大包东西,十方也忙着将婴儿车折叠在后备箱,反正自打有了孩子后,他们每次出门,都有种兴师动众的感觉。 原本孩子是宋风晚在抱,她今日穿了裙子,不便上车,就把孩子交给了傅沉,手都没交接,他就忽然大声哭起来,惹得在院子里的傅心汉都忍不住冲了出来。 “怎么啦?”宋风晚急忙把儿子搂在怀里,“你哭什么?” 小家伙不会说话,就低声抽泣着。 “可能是外面天冷,没事,给我吧。”傅沉伸手,准备直接把他抱过去。 刚才还略微止住的哭声,瞬间又震天响,惹得千江和十方频频侧目。 三爷在家里对孩子干嘛了,怎么他碰了一下都能哭得这么撕心裂肺。 最后没了法子,上车后,还是由宋风晚抱着。 “怎么了?不喜欢爸爸了啊?”宋风晚示意傅沉拿纸巾给他擦擦眼泪鼻涕。 可是某个小家伙显然不想让他碰,扭着身子,宋风晚差点有些控制不住他,气得傅沉直接来了一句:“再动一下试试!” 他也听不懂这些,只是觉得音量提高了,被吓得怔了下,就没敢乱动。 十方咳嗽着,普度大师说得果真不假,三爷是要控制情绪啊。 一家三口到了蒋家后,蒋二少出门迎接的,他经常去云锦首府,和傅宝宝也算熟悉,伸手抱着孩子逗弄着。 他居然不哭不闹,惹得傅沉眉头直皱。 这小东西怕是欠揍。 进屋后,暖气袭来,蒋端砚只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招呼几人进门。 “蒋先生,打扰了,孩子可能有点闹。”宋风晚得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 “没关系,先进来吧。” 待几人到了客厅后,才发现有个穿得婉约大方的姑娘从厨房走了出来,还给他们端了茶水。 “你们都认识的,就不用介绍了。”蒋端砚神色仍旧是不惊不动。 宋风晚悻悻笑着,这是…… 已经住到家里了? 这姑娘被宋风晚打量着,觉着很不好意思,“那个你们先坐,我去厨房看看菜做好没?”说完之后,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傅沉与蒋端砚倒是对视一眼,各种深意,也只能自己品味了。 蒋二少坐在一边,脸上的表情,从来都是: 我在哪儿?我在干嘛?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吃饭的时候,也没好意思多问,宋风晚才感慨蒋端砚藏得太深,居然半点风声都没透露,就把人拐回家了。 两人互动不算多,却很甜腻。 以前总觉得蒋端砚绅士却不易亲近,此时看来,也不是这般,总归心底还是有个柔软的角落。 他们要走的时候,蒋二少说要送他们…… “天这么冷,不用送了。”宋风晚笑道,那姑娘手艺不错,做得是他们老家的特色菜,她今晚胃口好,吃了不少米饭。 “没事,应该送的,哥,我送晚晚他们出去啦!”蒋二少拿着羽绒服,就送他们出去。 傅沉是开车的,送到车边就行,可是某人却坚持要送他们回家,就开车尾随他们,顺道去云锦首府喝茶,吃了点餐后水果。 傅沉眯眼打量着他,看着一盘子切好的苹果、橙子,瞬间被席卷一空,略微蹙眉。 “你在家是被虐待了吗?刚才在家不吃饭,跑来我们家吃?” “我在家现在都不敢吃饭,你知道不,嫂子搬来之后,第一顿饭,我吃得太多了,原本是想捧场,毕竟她亲自下厨的啊……” “可是一时没刹住,吃得太多了,当晚米饭不够吃,嫂子没吃。” “你知道那几天,我哥是怎么和我说话的吗?” “每逢到了饭点:你不是约了谁谁谁出去吃饭?” “我真是听得一脸懵逼,我约谁了啊,没办法,他说我有约,我就是有约,这么冷的天,我就出去找朋友蹭了几顿饭,多狠啊。” “他俩腻腻歪歪的,差点闪瞎我的狗眼,我能怎么办,那个家是待不下去了,我准备找房子搬出去住。” …… 蒋二少似乎是被欺负狠了,朝着傅沉大吐苦水。 可是说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他扯了扯头发,“那什么……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吃完了?”傅沉眯眼看他。 “嗯,吃好了。” “那差不多可以走了。” 蒋二少怔了下,“这外面黑灯瞎火的,这么冷,这么黑,要不你收留我一晚……” 傅沉冲他一笑,“收留情敌?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现在回去很尴尬的,他们肯定在你侬我侬,我……” 傅沉的表情就是:与我有关? 蒋二少:魔鬼,这都是魔鬼! 果不其然,蒋二少回去之后,蒋端砚只幽幽来了一句:“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蒋二少:“……” 还是滚回房间装死吧。 877 三爷vs傅宝宝,父子初次联手 877 三爷vs傅宝宝,父子初次联手 冬至一到,过了腊八,很快就迎来傅宝宝出生后的第一个新年,年前气候不大好,北方连日大雪,新闻都是关于春运无法返乡的报道。 傅仕南在年前调任回京,今年傅妧一家也会回京过年,只是由于大雪封路,直至年三十下午才到大院,傅聿修因为帮忙背奶粉,提前回来,没遇到大雪。 老太太还说:“咱们钦原就是有福气,但凡和他沾边,都能给人带来好运。” 傅聿修:他是躲过了大雪,可是背奶粉也是要了他的命啊。 只是余漫兮过门报道新闻,直至年三十晚上八点多才到老宅,一家人算是整整齐齐过了个年。 “钦原呢?”傅沉从老爷子书房出来,看到宋风晚正在和乔艾芸打电话,整个客厅却不见儿子身影。 “在楼上,刚才浸夜抱走了。”宋风晚压着声音,指了指二楼。 当他到二楼的时候,很快就找到傅宝宝在哪儿了,因为房门虚掩着。 沈浸夜正和傅聿修准备打游戏,电脑挂着,似乎是在等队友,傅渔也在屋里,抱着平板在看动画。 “想不想喝?”傅聿修手中拿着一瓶肥宅快乐水,在傅宝宝面前晃了晃。 “啊——”傅宝宝过年的时候,已是来年2月多,他也已经7个月大,坐在**,伸手就要去抓。 “想喝?” 傅聿修拧开瓶盖,“刺啦——”汽水声响起,傅宝宝眼睛都亮了下。 “你别乱喂他,要是被小舅知道,你就完了。”沈浸夜坐在一侧。 “没事……” “叔叔,我也想喝。”傅渔拽着傅聿修的衣服,她喝过这东西,只是傅斯年不让她多喝罢了,自然知道其中的滋味儿。 “给你尝一口。”傅聿修说着,就给傅渔喝了口。 可乐入嘴,她笑得格外甜。 “啊——”傅宝宝着急了,他也想喝。 “来来,给你喝!”傅聿修倒了一点在瓶盖上,让他舔了两口。 “唔——”傅宝宝舌头好像被刺激到了,蹙着眉,小脸皱成一团。 “哈哈,嗳,浸夜,他好可爱!”傅聿修笑疯了,主要是这傅宝宝虽然眼睛很像宋风晚,可是整体与傅沉神似,这种感觉…… 就像是在逗他家三叔一样。 他心底那叫一个爽。 “想不想喝了?”傅聿修盯着他。 傅宝宝砸吧着嘴,似乎回过了味儿,舔了舔嘴角,又伸手要喝的。 “不能喝了。”傅聿修拒绝了他。 傅宝宝不乐意了,瘪瘪嘴,居然屁股一撅,歪到在**,开始俯身朝着傅聿修爬过去。 “会爬了?”傅聿修看向沈浸夜。 “他这不是爬,是蠕动,你看他屁股撅的。” 主要是傅宝宝顶了一张神似傅沉的脸,他们又常被傅沉荼毒,看到傅宝宝这般模样,都乐成一团。 “我觉得小舅小时候肯定也是这样的,太好笑了,我要拍个照!”沈浸夜拿出手机。 “为什么不给小堂叔喝?”傅渔完全不懂这两人的恶趣味。 不过余漫兮经常和她说,虽然你喊他叔叔,当时傅宝宝年纪小,你也要像个姐姐一样保护他,傅渔心底记着这话。 “来来,爬过来!”傅聿修蹲在床边,逗弄傅宝宝。 傅宝宝此时心底是生气的,因为不给他吃的,还一个劲儿笑,憋着股劲儿,努力蠕动着胖嘟嘟的身子。 “哈哈,笑死了,你别说,他和小舅长得是真像,光是这几张照片,就能把我笑抽。”沈浸夜举着自己拍的照片递给傅聿修。 两人居然还在仔细研究起来。 “这张不错,待会儿传给我。” “必须不错,你看着角度,还有他嘴角这口水……” …… 傅渔咬了咬唇,一抬头,就看到从门缝挤进来的傅沉,刚想开口,就被傅沉用手势禁止了。 这两人抱头谈论照片,似乎是想把对傅沉的一腔怨恨发泄到傅宝宝身上,还要给他p图什么的,全然不知危险正在靠近。 “嗳,这个角度绝了……”傅聿修兴奋得说道。 “拍得这么好,也传一份给我吧。” “传啊,必须传!”沈浸夜这话说完,有点懵逼了,两人同时转过头。 看到傅沉黑沉着一张脸,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 “三、三叔。”“小舅!” “三爷爷好。”傅渔乖巧得打了招呼。 “逗我儿子很开心?”傅沉眯着眼。 “不是,没逗他,我们就是……”傅聿修咳嗽着,“就是陪他玩而已,你看他还挺开心的,钦原,你说对不对?” 傅宝宝:…… 这不是典型的欺负他不会说话? 就在此时,原本还憋着股劲儿的傅宝宝,看到父亲来了,忽然嗷得一嗓子…… 哭了! 楼下的宋风晚与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 “呦,这是怎么啦?”老太太眯着眼。 “我去看看!”宋风晚几乎是本能得往楼上冲。 “不是,三叔,我……”傅聿修这次真的风中凌乱了,怎么好端端哭了。 “这就是你说的,玩得开心?”傅沉伸手抱起儿子。 “他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沈浸夜也被他忽然大哭,搞得一脸懵。 “出什么事了?”宋风晚已经跑了进来,看到母亲来了,某个小家伙哭得更惨烈,伸手要她抱。 “还能有什么事,问他们两个……”傅沉轻哼。 “你们欺负他了?”宋风晚不断轻拍着自己儿子后背,“你们都是做哥哥的,欺负小孩子干嘛!” “没欺负他,他想要喝汽水,我没给,要不都给你好了。”傅聿修将一瓶可乐递过去。 不曾想傅宝宝忽然抬手,直接把他手挥开了,趴在宋风晚肩头,哭得那叫一个惨烈。 傅宝宝:之前就是一口汽水能哄好的,现在一罐汽水都哄不好了! 他可不是想哄就能哄好的人! 傅聿修懵逼了,这臭脾气…… 绝对是他家三叔的亲儿子。 因为他大哭,很快就把傅老和一家人都招来了。 “你俩要脸吗?欺负小孩子啊!”傅老气结,“这么大的人了,也不觉臊得慌!” “不是外公,我们刚才就是逗逗他,也没欺负他啊!”沈浸夜试图解释。 “逗逗他,那你过来,我逗逗你好不好!你来——”老爷子朝他招手。 沈浸夜只能把目光投向自己父母,他俩站在一侧,并不准备搭腔。 “聿修你也是,钦原才这么点,你俩逗他干嘛,闲的!”孙琼华无奈,转头去哄了下傅宝宝,“好了小宝贝儿,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啊……” 可是傅宝宝一看一堆人来给自己撑腰,哭得更惨烈。 傅宝宝:哄不好那种! “你俩还愣在这里干嘛,给我出去,去外面吹吹风,冷静冷静,欺负小孩子,你俩可真有本事。”傅老冷哼。 老爷子生气,那是谁都不会来劝的,弄不好就要吃一顿戒尺。 就在两人绝望之际,傅沉开口了,“爸,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两人傻眼了,这还是他们认识的人? 不过此时没想到为他们求情的会是傅沉,顿时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浑身都笼罩着一层 “你看钦原哭的,怎么就算了?” “他俩也不是故意的,估计是把对我的怨气发泄在我儿子身上了,还拍了些丑照,应该是闹着玩的。” 傅沉说完,两人懵逼了…… 魔鬼还是魔鬼,这辈子都不会变了。 傅沉那点心思,老爷子又岂会看不透,不过他偏疼小孙子,看他哭嚎,心都碎了,让两人去外面吹冷风。 前些天连日大雪,寒风吹过,冷得人心颤。 两人都没想到,大年三十,今年的最后一天,会在外面吹冷风。 “那个傅钦原就是个戏精,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三叔一来就哭成那样?”傅聿修说得愤慨。 “他可是小舅的儿子,你说呢?”沈浸夜打着哈气。 “以后见着他还是绕着走吧,我估摸着和三叔一样,也是个腹中黑的坏家伙。” “你没看到他和三叔一唱一和,打着配合,真是绝了。” “亲儿子啊!绝壁是亲生的!” “都是戏精,我还以为三叔会给我们求情,以为他有了孩子之后,人会变,我还是太单纯了。” …… 此时傅宝宝正被傅老搂在怀里,占据着傅家的主位,乐呵呵得盯着电视上在播放的春节晚会。 偶尔看到歌舞节目,还兴奋得手舞足蹈,惹得老爷子大笑,觉得自己这小孙子可爱到爆。 傅沉正依靠在沙发上,翻看着方才沈浸夜拍的照片,他们手机里的都被删除了,不过之前传了一份给傅沉。 他眯着眼,说真的…… 可能是角度问题,的确有点丑。 “还看啊,丑死了,删了吧!”宋风晚偏头看了眼。 傅沉点着应着,然后把照片默默都上传到了云端,永久保存。 这些照片也是傅宝宝长大后,最想销毁的东西之一。 傅沉保存好了照片,偏头打量着自己儿子,他方才一系列的变化,傅沉是完全看在眼里的,这小腹黑玩意儿,给他撑腰的人越多,哭得越惨烈,也是挺会来事儿的。 傅宝宝靠在老爷子怀里,咧着小嘴,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就好像刚才那个小哭包不是他一样。 这也算是他们父子俩,第一次配合。 878 六爷:防不住的傅宝宝(2更) 878 六爷 防不住的傅宝宝(2更) 新年转瞬即逝,后面的时间就过得非常快了,因为宋风晚6月毕业,所以一开学,就全身心投入到了毕设准备中,有时候忙起来,甚至到晚上九、十点才回来。 段林白经常调侃傅沉: “爱上一个不归家的女人。” 不过这期间,傅宝宝已经会跟着傅沉念爸爸妈妈了,虽然发音不太标准。 傅沉教了他很多次,也是大人特有的恶趣味,若是有什么聚会,就会让小孩子“表演”一番,傅沉是打算在老宅家人聚餐时候,好好炫耀一下。 结果小家伙首先蹦出来的几个音居然是“yei——yei!” 惹得傅老大笑不止,搂着他就亲了好几口。 傅沉眯着眼,没作声。 等回去再收拾他。 傅宝宝回去后,宋风晚又教他喊了爸爸妈妈,他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只是傅沉坐在一侧,一直面色不虞。 京大美院对毕业论文或者毕业设计要求特别高,宋风晚头上有光环,不少人都等着看她毕业设计,她对这方面自然更加上心。 家里经常就留下父子俩,外加一条狗子。 很快傅宝宝就从会爬,开始学习走路。 小孩子学走路似乎总是磕磕绊绊的,第一次站起来摔倒,还哭了一阵儿。 “三爷,你看他哭的……”年叔站在边上,看他一哭就心疼不止,偏生傅沉还不让他去抱。 “每次一哭就抱着哄,他潜意识里,会觉得只要哭了,所有人都会对他妥协,这习惯不好。”傅沉说得有理有据。 傅宝宝摔了几次后,也知道,哭嚎是没用的,学走路这阶段,就算摔了,也就不再找傅沉。 终于当他能扶着东西,走几步的时候,冲着傅沉乐呵呵的,“pa——pa。” 傅沉冲他笑着伸手,“能走过来吗?”傅沉与他之间,没有任何可攀附的东西。 傅宝宝别扭趔趄的挪着脚,可是刚离开可扶着的东西,这一转头,一头栽到了地毯上…… 傅心汉蹲在一边,炯炯有神盯着,过去,拱了他几下。 傅宝宝瘪瘪嘴,觉得委屈极了,不曾想头顶忽然传来某人低低的笑声。 “真蠢。” 傅宝宝:…… 这怕不是亲爹。 而后傅宝宝学走路,似乎就显得顺利了些,有时候能离开攀附的东西,趔趄得走几步,有一次段林白来家里做客,傅宝宝就走了两步。 “可以啊,他学走路还是挺快的。”段林白笑着。 “都是假把式。”傅沉当时手中拿着一个小橘子,就冲着自己儿子身上扔过去。 小家伙身子虚晃两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脸懵逼。 “你看,站都站不稳。” 段林白愕然,你在家这么“虐待”儿子,小嫂子知道吗? 不过待宋风晚回来后,段林白才明白,在她面前,这父子俩一直都是父慈子孝的。 待天气暖和的时候,傅宝宝已经能独自趔趄着走路了,只是说话仍旧是口齿不清,几个字的往外蹦。 春暖花开,傅沉就爱带着他去川北玩。 美其名曰:春游。 因为担心傅宝宝顺着鱼塘滑下去,京寒川不得不让人在边上加了篱笆围栏。 京家后面填平的鱼塘上,开了不少花,傅宝宝进不去,就趴在边上盯着看。 不过京家后院路不平整,刚过来的时候,还摔了几次。 傅沉觉着男孩子,摔摔打打长大是很正常的,只是许鸢飞和盛爱颐瞧着心疼,拉他到客厅,就给他摆上各种好吃的。 许鸢飞预产期在4月下旬,此时肚子已经很大,年后甜品店就交给了专业的人经营,自己在安心在家养胎。 她和宋风晚不同,怀孕期间进补厉害,饶是刻意控制着,体重升得比较厉害。 京家给她找了专门的营养师搭配饮食,不过她经常觉得饿,京寒川也心疼媳妇儿,就由着她吃,这期间,她这期间嗜甜嗜辣,尤其是过冬这段时间,吃了不少顿火锅。 有些汤底辣得京寒川都受不住,她到吃得欢畅。 原本说好,她吃点清汤的,可是怀孕后,人也变得爱撒娇,娇嗔得和京寒川说道,就吃两口。 两口红汤的涮肉下肚,就停不下来了。 她是**体质,大家都很担心她孕期出现**问题,不曾想怀孕后,荤素不忌,更没什么避忌的东西,胃口比寻常好了太多。 所以她的体重从九十多斤,已经涨到了140多,不过好在她骨相瘦,脸上倒是没长什么肉。 傅宝宝此时正坐在京家客厅,乖巧安静得吃着蛋糕。 “好吃吗?”许鸢飞闲来无事,在家研究了不少新的甜品,大部分都喂进了他的肚子里。 “嗯。”傅宝宝认真点头。 “我回头打包一点让你带回去,可以吃,但不能多吃,不然牙齿会被蛀掉的。”许鸢飞认真叮嘱,可他显然没听进去。 吃完东西,傅宝宝就靠在她边上,两人认真看着电视。 许鸢飞肚子大了,行动总是有些不方便,经常会掐着腰,或者下意识摸下肚子,傅宝宝盯着她肚子,似乎伸手想碰,又不敢。 傅沉和宋风晚一直叮嘱他,不许碰许鸢飞的肚子。 小孩子鲁莽,也担心冲撞了。 “想摸?”许鸢飞看他小心翼翼,忍不住笑出声。 “嗯。” “可以轻轻碰一下。”许鸢飞拉着他的手,轻轻放在肚子上,原本也没什么,毕竟隔了层衣服,也感觉不出什么,只是过了几分钟,肚子里面忽然有动静了…… 许鸢飞都被吓得心底一跳,虽然早就有胎动了,可这么剧烈的还是第一次。 傅宝宝更是吓得缩回手,小脸都白了。 “没事没事。”许鸢飞摸了下肚子,这反应有点大。 过了半晌,傅宝宝又准备伸手碰一下。 “没关系的,别怕,你动作小心点就好。” 这孩子似乎和傅宝宝有什么感应一样,他碰了几下后,总有轻微的胎动…… 所以京寒川从后院回来时,就看到傅宝宝正用手指,戳着自己媳妇儿肚皮。 “寒川,你快来,孩子又动了!”许鸢飞欣喜得喊他过去。 可是当京寒川把手放在她肚子上的时候,隔了很久,也没半点动静。 “刚才明明一直在动啊,怎么没动静了?”许鸢飞蹙眉。 傅宝宝已经趔趄着走到傅沉身边,伸手要他抱,还指着许鸢飞肚子,说了一堆他压根听不懂的话。 “刚才小钦原摸的时候,还是很有反应的……”许鸢飞咳嗽着,也觉得有些尴尬。 京寒川忽然偏头看向傅宝宝。 傅宝宝忽然一缩身子,搂紧傅沉的脖子。 他干嘛要用这样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寒川,你还别说,他俩是挺有缘的。”傅沉笑得随心。 京寒川没作声。 不过他心底一直有个想法,想离傅宝宝远一点,尤其快到预产期了,他压根就不想这小家伙到家里来。 只是千算万算,千防万防,总是有所疏漏的。 宋风晚那日抱着傅宝宝陪老太太去梨园听戏,结束后,傅宝宝是被盛爱颐抱着的,搂着她就不撒手了。 “那就来我们家玩吧,我也好久没看到钦原了。”盛爱颐一直觉得傅宝宝是福星,对他极为疼爱,过年时候,还特意给他准备了大的红包,还托人从国外给他带回了几个限量版的玩具车。 “他太闹了。”宋风晚抱歉笑着,“我还是带他回家吧。” “没关系,我们家挺冷清的,闹腾些好。” 盛爱颐过于热情,傅宝宝又赖在她怀里不肯下来,没法子,最后还是老太太发话,让他们跟着去京家玩玩。 老太太年纪大了,去川北太远,就先回了老宅。 京寒川看到傅宝宝进门时,微微蹙眉: 这小东西怎么来了? “六叔好!”傅宝宝说话不是很清晰,这几个字,还是在车上,宋风晚反复教的,“爷爷好。” 某大佬乐了,抱着他就亲了下,“今晚就留在家里吃饭。” “不了,三哥还在家等着。” “让他过来就行了。”大佬是个爽快人,说一不二,就把事情给定了。 宋风晚没了法子,只能给傅沉打电话,让他到京家来。 “好,我马上过去。”傅沉笑着,心知肯定是傅钦原这小东西赖着不肯走的。 京家后院很大,而且最近为了许鸢飞腹中的孩子,大佬特地在后面弄了滑滑梯一类的儿童设施,加上许鸢飞会做甜品糖果,简直就是孩子的天堂,他每次过来,若非是累得睡着了,压根不肯走。 “鸢飞呢?”盛爱颐忙着给傅宝宝拿零食。 “在楼上睡觉,我去叫她。”京寒川说着就往楼上走。 不多时,许鸢飞就下来了,傅宝宝一边吃着饼干,一边睁大眼睛,炯炯有神盯着她硕大的肚子。 “过去打个招呼,就像我教你的那样。”宋风晚催着他上前。 “六婶。”他平翘舌似乎有些不分,喊婶婶发音极不标准,惹得许鸢飞一乐。 “你又来啦。” “嗯。” 许鸢飞摸着他的头发,拉着他往沙发上走。 “弟弟……出来……”傅宝宝嚼着饼干,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肚子。 “应该快了,喜欢弟弟?” 傅宝宝似乎想说什么,只是嘴巴说不清,口齿不清也不知想表达什么。 说到底就是觉得男孩子…… 很好玩! 他和傅渔出去的时候,傅渔经常穿着小裙子,很多时候都玩不到一起去。 吃饭之前,傅宝宝一直挨着许鸢飞坐着,小孩子是闲不住的,吃了点东西,目光就落在了许鸢飞的肚子上。 “还想摸一下?”许鸢飞笑道。 傅宝宝点头,还在衣服上蹭了下饼干屑,把手给擦干净了。 有些事,发生的就是这么突然…… 傅宝宝碰了没几下,许鸢飞就觉得下腹有感觉,“寒川——” “嗯?”京寒川此时正在喂鱼。 “我可能要生了。” 此时距离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京寒川瞳孔微震,急忙过去查看情况。 发现羊水已破。 “快去备车!”盛爱颐喊着。 整个京家顿时变得兵荒马乱,傅宝宝站在边上,一脸无辜茫然,压根没反应过来,具体发生了什么。 待许鸢飞上车后,宋风晚才让千江驱车,抱着傅宝宝,紧跟着京家去了医院。 中途和傅沉打了个电话。 “我马上就到了。”傅沉捏着眉心,因为工作上的事,神情略显疲态。 “你别过去了,先去医院吧。” 傅沉手指动作一顿,“要生了?” “嗯,羊水都破了。” “哪家医院?” “应该是距离他们家最近的妇幼医院。” “好。” …… 因为此时正值晚高峰,车子行进的非常缓慢,宋风晚紧跟在后面,都急得心头上火,更别提此时的京寒川了。 随着宫缩的越发厉害,许鸢飞已经疼得冷汗直流。 傅宝宝乖巧坐在自己母亲身边,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没回过神,就是碰了两下而已,就要去医院? 他印象里,去医院就是打针吃药,以为许鸢飞被他碰了下,就病了,加上京家人那般着急的作态,吓得眼睛都红了。 此时的岭南许家也得了消息,他们家当时正在吃晚饭,也顾不得太多,匆匆赶往医院。 879 六爷家的姑娘,趁早找下家(3更) 879 六爷家的姑娘,趁早找下家(3更) 京家车子到医院门口时,早有医护人员在外面接应,京寒川将她抱下车,医生给她检查了一下,当即就被送入了产房。 京寒川还特意看了眼腕表。 六点一刻。 此时的他才得空给许爷回电话。 “什么情况?不接电话!”许爷心底惦记着女儿,嗓门贼大。 “刚到医院,之前忙着照顾她,没注意。”京寒川伸手扯了扯衣服领口,后背已是一片热汗。 “真的要生了?”许家当时还在吃饭,许夫人还说,要收拾东西,过几天去医院陪床,没想到紧接着就接到消息,说是去了医院。 “嗯,已经进产房了。” “我们马上就到。” 盛爱颐也焦躁得在产房门口踱步,某大佬只能陪在左右。 “阿姨——”宋风晚抱着傅宝宝,几乎是小跑着跟来的,“不会有事的,你别太担心。” 盛爱颐只是笑着点头,视线却紧盯着产房的门。 京寒川深吸一口气,抬手,招呼一侧的京家人过来。 “六爷?” “先去把手续办了,让家里的人,去我书房……”京寒川不断扯着衣领,“桌子左边第二个抽屉,里面有装好的证件材料,还有小孩用的东西,小被子之类的,全部都准备好带来。” “我们马上就去。” 许多东西是早就备好的,因为过几天,就打算拾掇着住院待产,只是许鸢飞生产太突然了。 约莫十多分钟后,傅沉就到了。 隔着很远就看到京寒川站在窗口,沉眸冷眉,没靠近,都能感觉到某人身上遍布的寒意。 着急,却又没办法。 傅沉没说什么,就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爸——”忽然感觉有人拽他衣服,傅沉垂头,就看到自家小包子红着眼。 “你怎么了?”傅宝宝学会走路后,就极少哭了,傅沉蹲下身子,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怎么回事?” 他还不会组织语言,只是着急得看着傅沉。 “没事,不会有事的。”傅沉将他抱在怀里,傅宝宝倒也乖巧。 “寒川,你也别太担心。” 傅沉刚想伸手拍下他的肩膀,有个小家伙的爪子伸得更快,搭在京寒川肩上,学着他的模样,轻拍几下。 京寒川偏头看着傅宝宝,心底几许无奈。 怎么这小东西到了他们家,就总是状况不断啊。 此时许家人也是心急如焚,川北和岭南本就盘踞了京城南北方,不堵车开过去,都要耗费不少时间,况且赶上了晚高峰,坐在车里,偏又没办法。 “爸,姐肯定没事的!”许尧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人已经到医院了,有专业的医生在,有什么可担心的。” 许爷干瞪了他一眼,没作声。 可是车子走得实在太慢,让人心焦。 快八点了,才缓缓驶入了川北地界。 期间他们一直和京寒川保持联系,只是没等许家人到医院,京寒川的电话就打来了。 京寒川极少主动打电话过来,都是许正风主动询问情况,所以当手机震动起来,他心头莫名一跳,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寒川。”许爷努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生了。” “你说什么?”许爷一脸懵逼,“这么快?” “嗯。” “鸢飞怎么样?”许夫人在电话那头焦急追问。 “她挺好,顺产,很顺利。”京寒川声音明显比方才松弛了许多。 “那就好,在哪间病房啊,我们马上就到了。” …… 挂了电话后,许尧扯了扯头发,“这距离被送入产房也就两个多小时吧,这么快啊?” “我还以为会很晚来着,都打算晚上在医院长期作战了。” “之前我看傅钦原出生,不是折腾了快一整天?” …… 许尧原本还约了蒋二少打游戏,也是临时推了,原想着今晚算是不用睡了,不曾想他们都没到医院,孩子就生完了? 未免太神速了吧。 “你这乌鸦嘴!”许爷抬手就拍了一脑袋,“你姐顺顺利利不好嘛!还折腾一天?信不信我踹你下车!” 许尧揉了揉头,真疼! 许正风拿着手机,准备通知后面车里的老爷子和许舜钦夫妇,一辆车也坐不下那么多人。 电话接通,许老一听已经生了,喜出望外。 “生了就好呀,哈哈——” 之前医生就说过,许鸢飞身体素质极好,毕竟幼年习武,底子在那里,顺产没多大问题,只是没想到会这般顺利罢了。 “是啊,突然就生了,我都没反应过来。”许爷靠在椅背上,这心底喜滋滋的,说不出何种滋味。 “对了,男孩女孩啊?”许老声音难掩激动。 隔了许久电话那头都没动静。 “许正风?”许老蹙眉,“说话!” “那个爸……”许爷咳嗽着,“我忘记问了。” 许老怔了两秒,“那你和京寒川那小子都聊了些什么东西,我要你有什么用!” 许爷没想到自己女儿生孩子,自己倒是被劈头盖脸给骂了一顿。 “我马上去问。” “算了,马上都到医院了,他现在肯定也很忙,别打扰他了,你说你办事吧,就是不利索,这么重要的事都不问。” …… 许爷挂了电话,也是觉得莫名,对啊,自己刚才怎么连男女都没问清楚。 此时的妇幼医院 段林白与傅斯年也到了,他俩毕竟不住在岭南那么偏僻的地方,不过来的时候,孩子也已经生了,而且端看许鸢飞,还真不像是生了孩子的状态。 许是终于卸了货,状态比以前好一些,之前盛爱颐还特别担心,因为没吃晚饭,就被送进去了,怕她脱力,此时算是长舒了口气。 段林白到病房的时候,推门而入,就看到许鸢飞在喝汤,盛爱颐和京寒川陪着,一侧的小**,傅宝宝正踮着脚,扒拉着床沿,盯着宝宝在看。 “恭喜啊。”段林白还提了些水果进来。 “这么晚还过来,坐吧。”盛爱颐给他腾了个椅子出来。 “不用,您坐。”段林白盯着孩子看了会儿,抵了抵傅沉,“可比你儿子出生的时候好看多了。” 孩子脸上褶皱不多,甚至有些平滑,算是非常漂亮。 傅宝宝好像忽然听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眼段林白。 “你玩你的,没说你。”段林白将他的小脑袋给按了回去。 傅宝宝冷哼着,你才丑! “傅沉,要不你和晚晚先回去吧,钦原都没吃东西,这都快九点了。”盛爱颐看向他们,“原本还想请你们吃饭的,结果……” 京家此时乱哄哄的,也没心里招待他们。 “好,那我们先走。”宋风晚笑着碰了碰**的小家伙,“明天我再过来。” “寒川,送送他们。” 段林白与傅斯年也是紧跟着一起出去的。 京寒川送他们到电梯口。 “恭喜啊,居然是个闺女!”段林白笑道。 他在车里,给傅沉打电话,说京寒川生了个女儿,当时就乐疯了,这姑娘以后怕是嫁不出去了吧。 “傅钦原,妹妹好不好看?”段林白低头询问傅宝宝。 他认真点头。 因为她出生,脸上褶子不多,肯定比寻常孩子漂亮些,若不然傅宝宝也不会怕拉着床沿,看了那么久。 “要不要等她长大……” “段林白!”京寒川沉声打断他的话,“你今天话很密啊。” “我跟你说认真的,就你家这姑娘,我真的很为她的将来担心,我这个做叔叔的,也不能帮她干什么,这不是趁早给她找个下家吗?”段林白笑道。 傅沉此时也眯眼看向段林白,眼底警告意味十足:别打我儿子主意。 傅斯年站在一侧,看着三人之间莫名的修罗场,刚出生就找下家? 段林白最近是真的有点浪啊。 马上许家人就到了,再不走,他怕是出不了医院了。 880 傅宝宝太坑,从小培养个女婿 880 傅宝宝太坑,从小培养个女婿 妇幼医院,电梯口 段林白说完这话,发现对面两个瘟神眼神肃然冷冽,紧盯着他,压迫感十足,他咳嗽着,“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俩别当真啊。” 仍旧无人说话。 “不过我说的也是实在话,就你们两家这模样,谁知道她是你闺女,怕是都不敢追吧。” 京寒川双手抱臂,“你再说下去,我怕你两个孩子见不到亲爸最后一眼了。” “你这乌鸦嘴,这种日子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晦气!”段林白冷哼着。 “那你调侃我女儿?” 京寒川本身就不是个善茬,面冷心硬,当护士打开产房的门,前来通知是个女孩的时候,过些时候又把孩子抱出来,他有一刻是手足无措的,甚至之前学的抱孩子手法都给忘了,心底高兴,只是突然…… 被某人一盆凉水泼来,若不是多年好友,京寒川怕是想找人把他给绑了丢出窗外。 “我就是开玩笑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是吧,钦原就是哥哥,呵呵——”段林白咳嗽着。 他的确想看傅沉与京许两家杠起来,不过此时的情况,他也只能压着心底的想法了。 若不然,某人怕是能吃了自己。 傅宝宝牵着宋风晚的手,抬头看向自己母亲,似乎是想问东西。 可是宋风晚正偏头与傅斯年说话,似乎是关于电脑方面的,“……ppt?” “嗯,毕设后面答辩的时候,需要做个ppt,我对这个不是很精通,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好看的模板。”宋风晚上网搜过一些,都不是很满意。 “我回头打包发到你的邮箱。” …… 傅宝宝裹着小嘴,没说话。 “电梯来了。”京寒川眯着眼,微凛的神情,像是能一脚把段林白给踹进去。 傅沉揽着妻儿往边上等待区挪了两步,“六叔再见。”傅宝宝乖巧和他道别。 “嗯,再见。” 其实傅宝宝也还小,压根不懂什么,京寒川也不会给他摆脸色。 只是电梯门一打开,里面居然都是许家人。 “你们这是要走?”许老坐着轮椅,整个人的精气神极好,连脸上的褶子都好像盛着笑意,“这可不凑巧啊,要不再回去坐坐?” “不了,天色很晚了,恭喜您。”傅沉与他道喜。 “钦原也在啊,过来给我抱抱。”许舜钦推着轮椅,一群人已经走了出来。 傅宝宝刚过去喊了人,就被老爷子搂在怀里揉了两下,“你这孩子教养的好啊,长得好,还这么听话。” “真的不进去再坐坐?” 一群人在电梯口闲聊了几句,老爷子才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们之前是在京家做客的吧,还没吃上饭就跟过来了?” 傅沉点头。 “可不能让孩子饿肚子,我就不留你们了,改天来家里玩。”许老喜欢傅宝宝,过年之间,与傅家走动的时候,还动念要认他做干孙子,被傅老拒绝了。 “你们家迟早都会有孙子孙女的,你盯着我孙子干嘛啊!” 他可不希望有人来和他抢孩子。 “一定,那我们先告辞了。”傅沉抱起儿子,一群人与许家辞别,才进了电梯。 “舜钦,许尧,你送他们下楼吧。”许老客气道。 饶是傅沉等人再三推辞,还是拗不过老爷子,只能让两人送他们到了停车场。 傅沉心思本就剔透,加上对自己儿子太了解,看他欲言又止,微微蹙眉,“是不是有事?要去洗手间?” 脸上的小表情,别别扭扭的。 傅宝宝摇头。 “那是怎么了?” “有问题。” “说。” “找……找,下家。”傅宝宝不明白这个字意思,一直想提问。 此时几人还在电梯里,密闭的空间内,气氛瞬间就变得不同寻常了。 傅沉这堆人是心知肚明的,没人说话,段林白则重咳两声,这小子求知欲这么强的? 可是许家兄弟不清楚啊,许尧直接说道:“找下家的意思是就是,可以是找另外的工作。” “可、可……”傅宝宝咬着小嘴,“妹妹没工作啊。” “妹妹?”许家人在电梯口闲聊的时候,已经得知许鸢飞生了个女儿,傅钦原没妹妹,许家兄弟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刚出生的外甥女。 这孩子刚出生都不足24小时,找什么下家? 许尧蹙眉,难不成是京寒川说的,他不喜欢女孩? 我去,我的板砖呢! 许舜钦眯着眼,“钦原,你听谁说的?” 段林白此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小子是想坑死自己吧。 可他此时若是动作一下,势必会引起京家人的注意,只能忍着,希望这小子不记得了。 没想到傅宝宝只是用眼神瞄了眼段林白。 段林白刚被京寒川威慑过,此时许家兄弟目光射过来,他咳嗽着,“那什么……电梯到了,我媳妇儿还在家等我,让孕妇一个人在家,我实在不放心,先走一步,大家在家!”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他之前结婚迎亲的时候,遭了许舜钦不少罪,对他忌惮,还心有余悸。 “林白!”许舜钦忽然叫住他。 “哈?有事?” “改天带佳木来家里吃顿饭吧。” 段林白悻悻笑着,他又不蠢,还送上门? “一定,有空就去。”说完还狠狠剜了一眼傅宝宝。 某宝宝正低头摆弄着傅沉襟前的扣子,压根不搭理他。 “钦原,你段叔叔要走了,和他打个招呼。”傅沉提醒儿子。 “段叔叔,再见!” 小家伙一抬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他与傅沉此刻头靠头,笑得如出一辙,吓得段林白后颈一凉,这小子和傅沉不仅长得像,笑得还一毛一样,怪渗人的。 可不能让他以后学了他爸一肚子的坏水。 段林白心底想着,要把傅宝宝这根苗子给扶正了,所以在他小时候,经常带他一起玩,只是这苗子歪没歪,那是根里的问题。 你把上面扶正了,根是歪的,那也没办法啊。 傅沉一群人离开后,许尧抿了抿嘴,“哥,段林白这是几个意思啊,说我外甥女嫁不出去?” “我去,半大的孩子就说这种话。” “要不是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真想直接给他一拳。” …… 许舜钦眯着眼,“其实……段林白说得也是实话。” “哥?”许尧目瞪狗呆,“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姐当初也不是瞒着身份接近的京寒川?如果他早知身份,怕是会避开吧。”许舜钦直言。 “这个……”许尧咳嗽着,“那不一样!” “肯定不一样,她以后想嫁人更难而已。” “……” 进了电梯后,许尧才忽然想到了什么,“要不让她去外面骗一个回来,生米煮成熟饭,那男人不想认也不行了。” 许舜钦冷眼看他,那表情分明在说:你是智障吗? “要不从小培养个?这很难吧。” 许舜钦笑着没说话。 “从小培养,也得找个不错的苗子啊。” …… 两人进了产房后,京家这小宝贝已经睡着了,众人都压着音量,许老挨着床边,颤着手,也不敢碰她,眼眶都激动得红了。 “人都送走了?”许老敛了情绪,看向进来的两个人。 “嗯,都送走了。”许舜钦说道。 “说起来,傅家那小钦原和咱家也是有缘啊,居然生产也被他碰到了。”许老一直觉着,傅宝宝是他家的福星。 “是啊,我觉得应该经常请他来家里玩。” 许舜钦这话说完,京许两个人都笑着点头,唯独京寒川与许尧蹙着眉。 自从之前老爷子借着傅宝宝的名义,变相给他安排相亲后,许舜钦就不大愿意看到这小家伙,总觉得老爷子请他到家里玩,是有所图的,因为可以变相催生。 所以许舜钦主动邀约,动机就耐人寻味了。 许尧则瞳孔微震,看向熟睡的外甥女,再瞄了眼自家大哥,他到底想干嘛…… 881 常去京家钓鱼的傅宝宝,不能打击(2更) 881 常去京家钓鱼的傅宝宝,不能打击(2更) 京六爷得女的消息,随着入夜的夏风,倏然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只是与他家交好的实在不多,除却特别亲近的亲友问候电话,也算清净。 当天夜里,许鸢飞就能下床走动了,用护士调侃的话来说,她就像是来医院做了个检查,真的不像生完孩子的。 只是许夫人怕她身体没恢复好,又让她在医院多住了两天,生了孩子第五天方才归家。 许鸢飞生了孩子后,也才意识到自己胖了多少,所以整个月子期间,除却搭配好的饮食,半点零食其他东西都没吃。 “其实稍微吃一点,也不碍事。”京寒川没想到她说减肥,就会对自己那么狠。 不过用许尧的话来说:“千万不要小看女人的毅力。” “尤其是在她想减肥的时期。” 许鸢飞坐月子的时候,经常出入京家的,当属傅宝宝最多了。 之前是傅沉带他去玩,后来则是京许两家人经常邀请,他本来就没什么玩伴,傅渔离他住得太远,而且嫌他不会说话,跑不快,也不爱带他玩。 所以京寒川经常在家看到,傅宝宝端着一个小板凳,不是跟着他去钓鱼,就是跑到儿童床边,蹲着看他女儿。 小孩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定力,有时候居然可以坐上大半天。 不过耐不住家里长辈喜欢他,京寒川一时也是没有办法。 而关于京家这小奶包取名的问题,一直都困扰着京许两家人,以前傅宝宝取名,主动权在宋风晚一个人手里,但是名字太多,所以难以抉择。 到了京寒川这边,那就是因为家里人太多,想法太多,无法集中统一。 所以很久名字都没定下来。 某天月黑风高,小奶包刚睡着,京寒川就和许鸢飞商量着取名问题。 “你有想法?”许鸢飞正在做一些基础简单的瑜伽,白天会有老师指导,晚上她自己会单独练会儿。 之前是过度饮食,此时平衡膳食,初期瘦得非常明显。 “有。”在孩子出生的当天晚上他就想好了。 “那你明天直接去给她办户口、登记吧。”许鸢飞直言。 “我直接去?”京寒川蹙眉。 “你要是等爷爷、爸妈他们的意见啊,我跟你说,孩子都满月了,都不一定能讨论出一个结果,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断了他们的念想。” 许鸢飞就是太了解自家人了,若不然她也不会有一堆曾用名啊。 觉得按照族谱的许佳美不好听,接二连三改了许多次。 京寒川点头,“那我明天去。” “先别和家里人说,回来告诉他们一声就行,到时候我去说。” 如果是许鸢飞定的,他们就算一时窝火,也不会冲着还在坐月子的人发火。 翌日,京寒川就速战速决把事情给解决了。 他回家的事情,恰好撞到要进门的许爷与许尧。 “你这一大早干嘛去了?”许爷最近心情不错,说话都带着几分笑意。 “进屋说吧。”此时已是5月天,京城夏天来得快,早上已经略显燥热。 许爷不疑有他,进门后,某大佬正在笑着招呼他,顺便让人沏了壶好茶,许爷好茶,京家的一点茶叶,几乎就是为了他准备的。 “寒川,你出去做什么了?我还以为你去花市了,我跟你说,这花可不能随便买,这季节容易过敏,鸢飞又是**体质。”盛爱颐叮嘱。 “我知道,没去花鸟市场。” 京寒川说着将户口本拿了出来…… 几人面面相觑,某大佬拿起了户口本,打开看了眼。 京寒川与他们的户口是没有拨开的,所以一家人的户口都在上面,此时又多了一页纸,上面写着: 【京星遥】 “你……” “怎么了?”许爷接过户口本的瞬间,也是怔了下。 这孩子毕竟是两家第一个孙子辈的,所以对取名,都格外上心,各自都准备了诸多名字,精挑细选,这家伙倒好…… 闷声不响就把名字给定了? 盛爱颐和许尧都凑过去看了眼。 “星遥,我觉得蛮好听的。”许尧是取名废,他能想到的名字,都被许老认为:很土! “我也得不错。”盛爱颐是比较随性的。 “姐夫,有什么寓意吗?” 京寒川已经料到父亲与岳父的反应,倒也淡定,他从小就是被威胁长大的,对于这两人足以杀人的目光,处之泰然。 “她出生那时是晚上,当时天上星河浩瀚,所以从诗里选了一句话‘掬星洒遥天’,在我心底,就算远在遥天,她也会是最璀璨的那颗星。” 这寓意自然是没得说,他们两家的孙女,自然会是最好的那个! “挺好,也好听。”盛爱颐笑着,她拿着户口本打量着,“不错,你和鸢飞商量过没?” “说了,她也很喜欢。” 京寒川可不是遇事会把妻子推出来的人,许鸢飞此时在三楼,也听不到客厅的动静。 “这是你们的孩子,你俩喜欢就好。” 盛爱颐是真的不想吐槽自己丈夫,某大佬是历经风雨的人,说实在的,读的书有限,这也是当时大环境决定的,这段时间,居然开始抱着字典辞海在找字。 取的名字,多是霸道那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养了个孙子。 这名字寓意好,中听,也适合女孩。 许尧低着头,这名字固然不错,不过没和长辈商量,他姐夫怕是要倒霉了吧。 他坐在京寒川斜对面,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要不要通知我姐下来? 京寒川好像压根没注意到他,看向对面两个人,“爸,你们若是觉得这名字不好,或者是寓意不行,我可以再换。” 寓意不行? 难不成是想让他们说,他们的孙女压根不是天空最亮的那颗星? 这话两人都说不出。 “可能你觉得,取名字还是要低调些,用柔、娴,之类的字眼。” “我听你们安排。” 京寒川这是给他们挖了一个大坑啊。 如果此时谁开了口,那就是说孩子不配做最好的那个呗,两个大佬面面相觑,心底憋屈怄火,偏又说不出口。 而且户口都上好了,先斩后奏,更是没法子。 最后只能憋屈得笑着说:“名字不错,挺好的。” 许鸢飞收到弟弟信息,抱着孩子从楼上下来时,事情已经被京寒川顺利解决了。 许爷看了下孩子,就直言要走。 “爸,留下吃了中饭再走啊。” “不吃了,没胃口。” 许爷一挥手,大步往外走。 莫名被京寒川摆了一道,心底憋屈啊,回家后,进了书房,把取好的一堆名字都给扔了。 许老听说这事儿,倒是一笑,心底觉着京寒川这事儿办得漂亮。 如果不过果决点,怕是真的很难把孩子名字定下。 老爷子也想了不少名字,不过对京寒川这般作为,倒是浑不在意,他觉得名字不错,许鸢飞没意见就行。 就是把许爷怄火了几天,还信誓旦旦说,不想再去京家看到那混小子。 结果不出三天,就打了脸,他美其名曰:“我是去看外孙女的。” 到了京家后,难免会给京寒川一点脸色看,某人也是满不在乎。 因为此时有件事让他更头疼。 傅宝宝喜欢来京家玩,由于喜欢看他钓鱼,傅沉就给他弄了一套小孩子玩的渔具,纯属玩乐性质的,也不可能真的让他蹲在池塘边。 然后他某天就看到,傅宝宝拿着彩色的塑料鱼竿,蹲在他的鱼缸前…… 钓金鱼! 这会儿正是小孩子好动的时候,傅沉带他本就觉得困难,此时能有地方让他安定下来,他自然乐意,三不五时就带他来钓金鱼。 这鱼最后自然是钓不上来的,所以傅沉直接说: “钓不上来就一直钓,只要坚持下去,铁杵都能磨成针,更何况是钓鱼?” 傅宝宝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还是认真点头,就以钓鱼名义,经常来京家。 京寒川自然是不乐意的,自己没有家?老往他家跑是什么意思? 傅沉也说了:“孩子难得对一件事情感兴趣,你不要打击他的热情。” “……” 你总是能有各种理由。 882 傅宝宝很护短,浪浪傻人有傻福(3更) 882 傅宝宝很护短,浪浪傻人有傻福(3更) 京六爷的小宝贝是4月生的,5月京许两家热闹闹办了个满月宴,也没邀请太多的人,就是双方至亲好友到场祝贺。 因为乔老与京家的特殊关系,乔西延带着妻儿来京城小住了一段时间。 乔执初和傅宝宝两人玩得来。 乔西延出门前叮嘱过自己儿子,要对弟弟好些,因为他遗传了汤景瓷的冷感,可不若小严先森讨喜,总觉得好像不喜欢谁。 初来京城的时候,傅老请他们一家三口去老宅吃饭,傅渔还询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 就因为总是板着一个脸。 “不是,他就这样,你别在意。”汤景瓷笑着,还让乔执初把自己的零食分给她吃。 吴苏是菏泽水乡,好吃的小食非常多,近些年商家都推出了各种密封包装的,便携不易变质,乔执初从自己小书包里翻出吃的,拿了几个给傅渔。 “谢谢叔叔。”傅渔乖巧喊人。 他和傅宝宝同辈,现在可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喊哥哥了,肯定开始纠正称呼。 乔执初一听有人喊他叔叔,怔了几秒,又从包里翻出几个糖果塞给她。 “谢谢。” 有吃的东西,自然是不嫌多的,傅渔就是个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叫克制,若是不加阻止,让她吃一天零食也是乐意的。 傅斯年坐在一侧,觉着乔家这小子也是挺好玩的,话不多,倒是挺实在。 乔执初蹙眉,“还要不要?” 傅渔看了眼自己父母,见他们没动静,她咬了咬嘴唇,没作声。 乔执初想当然以为,她肯定还想要的。 他家附近没这么软糯漂亮的女孩子,乔执初就是不爱说话,为人倒非常大方,而且汤景瓷早就教育过他,不能护食,尤其是爱护女孩子和晚辈。 傅渔喊他叔叔,晚辈。 要爱护! 傅宝宝当时正坐在边上,抱着四分之一的去核苹果,啃得不亦乐乎,眼睁睁看着乔执初把一书包的零食都翻给了傅渔。 他当时心底是没多在意的。 因为哥哥说了,会给他带很多好吃的,那这些就给傅渔也没关系。 可是当傅宝宝啃了苹果,擦手过去要吃的,乔执初只说了五个字:“没了,分完了。” 傅宝宝瘪瘪嘴,差点哭了。 这个骗子!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第二天,傅宝宝就带着乔执初去京家玩了。 某大佬看到乔执初,当时嘴角抽抽,觉得胡子处隐隐作痛,他可没忘记这小子当时拔他胡子的事。 “妹妹——”两个小家伙到了小床边,傅宝宝轻车熟路的趴在床边,占据了最佳观赏位。 乔执初盯着看了两眼,没作声,毕竟孩子太小,又不可能和他们一起玩,他对此看孩子没多大兴致。 只是觉着脸白白嫩嫩,还肉呼呼的,睫毛特别长,又闭眼在睡觉,就像个假娃娃,他想伸手戳两下,看看是不是假的。 手刚伸过去,就被傅宝宝“啪——”一下给拍掉了。 “不——”他一个字往外蹦。 “她是假娃娃?”乔执初也是固执,还想去碰。 “不!” 某宝宝差点怒了,不让他靠近一点。 两人闹得动静大了,许鸢飞原本正在内侧准备母乳,听到两人争执,然后就听到自己女儿哭了,出来看了眼,“怎么啦?” 她还以为两个兄弟打架,吵到孩子了。 不曾想是傅宝宝紧紧护着自己闺女,她被压得难受,哭得那叫凄惨。 而这兄弟俩直到出了京家都没和好,宋风晚还问了两人怎么回事?傅宝宝又不会说,气呼呼的憋着口气,乔执初又是个不爱说话的。 后来两人不知怎么又和好了,晚上又躺到了一张**。 京许两家的满月酒,惹来了京圈不少人的艳羡,据说许老给她准备了丰厚的满月礼物。 而京圈接下来还有一件大事,就是段林白的孩子快出生了,因为怀的是双生子,定然不可能和正常孩子,怀胎十月。 许佳木这一胎比较平稳,就连孕吐反应都没有,怀孕前期也一直在医院工作,只是那种大手术,她是没办法参加了。 有些手术连起来,可能一天都吃不到一顿饭,医生要在手术台上站二十多个小时,又是三四十个小时的情况也有。 许佳木白天去医院,晚上就会看手术录像,写一些论文报告。 这让段林白很是崩溃! 你怀着孕,咱们听一些轻音乐,或者看些美好的剧集多好,你看什么手术视频? 胎教不好啊! 段林白以前觉得,自己媳妇儿想看,那就陪她看吧,因为多是眼部手术,有些时候,涉及到开颅,吓得他差点吐了。 “其实我刚学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许佳木看着一脸青白的段林白,“当时看到解剖的尸体,我都吓的几天没睡好。” “后来呢,怎么治好的?” “也不能说是治好吧,时间长了就习惯了,有一次快考试,熬夜太累,还趴在实验室的手术台上睡着了,当时上面还放着……” “够了,你不用说了!”段林白打断她,为什么他们之间要聊这个话题。 段林两家人,对许佳木去工作上班,是没意见的,许佳木是医生,对自己身体有把握,不过当她肚子开始显怀后,就像是干瘪的气球忽然被吹了起来。 比寻常孕妇大很多,她挺个肚子在医院上班,大家都得照顾她,反而帮不上忙,所以许佳木也自动自觉与院里请了假。 段林白得知她要专心回家养胎,心底那叫一个高兴啊。 不过当天,许佳木收拾了一个箱子的东西,让他搬回家,说是以后转正要看的书籍资料。 段林白不疑有他,还说会把自己书房贡献出来给她用。 然后某天他回家,就发现,自己书桌上,放了好几个眼球模型,算了,这时候,媳妇儿怎么开心怎么来吧。 怀孕八个多月的时候,许佳木肚子已经大得有些吓人了,段林白干脆就把工作都挪到了家里,他每次小心翼翼伺候着。 可是许佳木却好像并不在意,有时候做出的某些动作,都能把段林白吓得脸青,她却直言,没什么问题的。 段林白哭笑不得,你这肚子都要掉下来了,你和我说没问题? 双胞胎本就容易早产,在要生产前几天,许佳木似乎有所感应,不过还是在怀孕37周后,才有所异动。 那天她正靠在床头看书,段林白则刚洗了澡出来。 “你饿不饿,我去给弄弄碗汤。”许佳木怀孕后为了方便打理,剪了齐耳短发,她本身吸收一般,人没怎么胖,就是肚子大得离谱。 “不用。”许佳木合上书,段林白这才小心翼翼钻进被窝,生怕碰到她。 睡到半夜,许佳木察觉到肚子异样,推了推身侧的人,段林白睡得深沉,气得她抬起一脚,狠踹了他的小腿。 “怎么了!”段林白这才陡然惊醒,急促大喘气。 “我可能要生了……” 许佳木此时肚子疼得不算明显,看着还很平静。 “生了?” 段林白饶是早有准备,此时也瞬间慌了手脚,跳起来抓耳挠腮,不知自己要干嘛,伸手准备把她抱起来。 “你别动我,我的羊水可能破了,让我躺着就行,打电话叫救护车。” “……好。”手机就放在床头,他手忙脚乱,居然怎么都没看到,还是许佳木提醒,他才迅速拨打了120。 “您好,这里是……” 对方还没说完,段林白就抢白了,“我媳妇儿要生了,你快点过来!” “好的先生,您别急,先把地……” “快点来啊,这特么都要生了,你还让我别急,这可关系到三条人命啊!” “不是,您的地……” 许佳木无奈,“电话给我!” 段林白把电话递给她,许佳木才淡定的说出了家庭住址。 “您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羊水破了,其他还好,宫缩的频率很低……” 挂了电话后,段林白又想起来之前傅沉提醒自己,生孩子要准备东西,他开始胡乱翻找着。 “你别管这些了,先给小区门口的保安打电话,别让救护车被拦在外面。”相比较他的急躁,许佳木淡定得令人发指。 终于两人的动静惹来了段家其他人。 林玉贤裹着衣服敲开两人的房门,就看到自己儿子穿着大裤衩,光着脚在翻箱倒柜。 “这是……” “妈,木子要生了。”段林白有些急。 林玉贤怔了两秒钟,才回过神,立刻把家人叫起来,只能焦躁得等着救护车,很快伴随着一阵急救车的呼啸声,救护车停在了段家门口。 车子是最近的京城二院的,就是许佳木工作单位派出的救护车,到这里也就用了6分多钟。 待将人送入医院,也就一刻钟左右。 此时是凌晨四点多,许佳木到医院,检查之后,5点多被送入了产房。 傅沉等人是在隔天一早才收到消息,因为段家凌晨叫了救护车,压根瞒不住,救护车呼啸着穿过了一整片富人区,最后停在了段家门口,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段林白压根没空通知别人,一直在产房前焦躁得等着。 傅沉到医院的时候,看到他穿着睡袍,还趿拉着拖鞋,也是没来得及换衣服。 “现在怎么样?还没生?”傅沉走到他身边。 “还没。” 段林白本就是个急性子,坐不住,许佳木进去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煎熬,况且此时已是早上七点多,已过去两个多小时。 傅沉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作声,吩咐十方去买了点早餐回来,让段家人垫垫肚子。 “吃不下。”段林白焦躁得眼底俱是红血丝。 紧张啊…… 莫名又想抖腿了。 要命了。 这两个小家伙怎么这么能折腾,就不能学学京家那小奶包。 很快闻讯而来的记者,就挤满了医院门口,都是在静候消息。 傅沉依靠在墙边,垂眸看了眼腕表,九点了。 许乾也从宁县奔赴过来。 二院产房外听不到什么声音,段林白手心一直攥着,心脏被挤压着,心跳声压迫着耳膜,让他越发烦躁。 外面天气也不大好,阴恻恻的,在这个季节,这种气候,潮湿又闷热,弄得人无端心烦意乱。 约莫十点多,有阳光刺破云层,斜斜照进了走廊里。 而此时,产房门被推开了,有护士先走了出来,“许佳木的家属在吗?” 段林白坐了太久,长期维持一个姿势,猝然站起,双腿发软,险些没站住。 “这里。”段嵩乔和林玉贤先冲了过去,“我儿媳怎么样?” “挺好的,龙凤胎,恭喜,不过孩子还要处理一下,稍等。” “谢谢,太谢谢了,辛苦了!”林玉贤连声道谢。 “不客气。”护士说着,又进了产房。 傅沉眯眼看着站在原地发呆的人,傻人有傻福,这话说得半分不假,儿女双全了。 而此时阳光已经洒满整个走廊,暖光充盈。 883 傅宝宝骗吃骗喝,不如京家妹妹好看 883 傅宝宝骗吃骗喝,不如京家妹妹好看 京城二院 上午时许,许佳木和孩子都被送出了产房,当时段林两家的老爷子、老太太也都到了,关歆询问了一下许佳木的情况,就抱着孩子不肯撒手。 因为是一胞双生,孩子都比较小,却很健康。 段林白坐在床边,正和许佳木说着话,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一双儿女身上。 从凌晨折腾到现在,段林白后背的衣服湿了又干,此时整个人才算彻底松弛下来,握着许佳木的手,似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只是偏头不断吻着她的发梢眉眼,“谢谢你——” 他声音嘶哑着,生孩子的事,他看过不少人生孩子,没多大感觉,只有轮到自己媳妇儿,心底才会有强烈的震颤吧。 “别弄——”许佳木声音嘶哑着,“脏。” 她刚出来,就是简单擦了下脸,头发都潮热未褪。 “我又不嫌弃你。”段林白此时觉着,许佳木什么模样都是好看的。 “嗳,傅沉,你要不要抱抱孩子?”段老爷子指着怀里的小家伙。 傅沉也不客气,伸手接过他怀里的奶娃娃,毕竟是做过爸爸的,手法姿势自然不同。 这让段林白羡慕嫉妒恨。 他刚才就抱了一下孩子,结果因为姿势问题被嫌弃,然后这几个老人家就再也没让他碰过宝宝。 “这是妹妹?”傅沉笑道。 “嗯,哥哥在那边,已经睡了。”两家人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很快,就有不少人前来探视。 这其中就包括蒋家兄弟。 蒋二少算是段林白的小弟,那高兴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 是他做了父亲! 而和蒋端砚同行的,还有之前的姑娘,她与段家人也不熟,没好意思凑得太近,站在边上,笑着看了许久。 很快病房内就被女眷挤满。 “……晚晚。”傅沉此时手机响起,一边接通,一边往外走。 “在哪个病房啊?”宋风晚刚到医院停车场。 “你在哪边,我去接你。” “停车场吧,我看一下有没有直达的电梯。” “6楼。” “好。” …… 傅沉说着就往电梯口走,准备去等自己妻子,十方却小声提醒,“三爷,蒋先生在后面。” 傅沉回头的时候,就看到蒋端砚步履生风,直奔着自己而来。 “有事?” “想和您聊两句,方便吗?” “边走边说。”傅沉顿了两步,待他追上自己,才徐步往前。 蒋端砚似乎是需要酝酿一下措辞,傅沉则下意识搓动着手指,早上出门有点急,没带佛珠,此时觉着手痒得厉害。 “其实蒋先生想和我说什么,我大体猜得到。” “三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强求任何事。” 蒋端砚勾唇笑着,“您看人还是如此通透。” 傅沉怎么可能看不透他,两人这一两年来,都在一起合作,对于合作伙伴的一举一动,不能监听监视,大体动向中腰摸清楚,若不然背后让人摆一道,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蒋端砚最近大有把工作重心放入老家的打算,所以最近两人交流,视讯比较多。 他怕是想把工作重心从京城转移了。 “其实京城这地方水太深,如果我想出头,估计需要耗费太多时间,强手如林。” 傅沉眯着眼,“凤尾鸡头,看个人选择吧。” 不过蒋端砚的话,傅沉是不否认的,就算是他创业初期,就算说不依赖家里,但与他合作的,多少都会看傅家面子,这东西避免不了。 蒋端砚没有父母家族依仗,就算傅沉亦或是许老有意提携,想争上流也很难。 “重心偏移,不过公司长远规划,京城这边也不会放弃的。”蒋端砚补充。 其实他考虑得更多,近两年由于贵人相助,公司迅速发展,急剧扩张,过犹不及,已经有不少弊端出现。 他也想趁此机会,好好肃清内部,不求快,只求稳。 傅沉勾唇笑着,“回家发展,到底是你们公司的规划,还是你个人规划?” 蒋端砚的那点私心被戳破,只笑不说话。 “你们什么时候准备办酒?” 傅沉感慨,蒋端砚对这段感情,保护得太好,时至今日,圈内还有不少人不知道他已有女朋友。 “领证了,过些日子回趟老家,订了海岛婚礼,时间在8月,如果您方便赏光……” 他与傅沉说话,素来都是带着几分敬重,因为他给自己帮助太多。 无论是事业,还是感情上。 毕竟没有他的那场婚礼,宋风晚的那束捧花,怕是…… 傅沉挑眉,“海岛?” “嗯,马尔代夫那边。” “挺好。” 傅沉也考虑过这个,只是家中老爷子、大哥的身份,都不能随意出国,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就被否决了。 而此时两人已经到了电梯口,宋风晚牵着傅宝宝,已经走出电梯,千江跟在后面,提了一堆东西。 “爸——”傅宝宝迈着小短腿,已经扑过来,傅沉弯腰,顺手把人捞起来,“怎么身上都是汗?” “外面热,他闲不住。”宋风晚与蒋端砚颔首点头,伸手给傅宝宝擦了下额头的热汗。 “叔叔。”傅宝宝认识蒋家兄弟,尤其是蒋二少,还给他骑过大马。 傅沉早些已经隐约能感觉到,自家这小子是个非常腹黑的玩意儿,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他骑到自己头上的。 有一就有二,他怕是能上天。 蒋二少就无所谓了,一直觉得傅宝宝特别可爱,毕竟眉眼很像宋风晚。 他是不敢对宋风晚示好的,就干脆喜欢她儿子好了。 蒋端砚笑着看向傅宝宝,眸子精光闪过,不知在思量什么。 因为他接下来还有工作,就没多待,带着自己妻子先走了。 进了电梯后,只剩他们两个人,小姑娘才笑着说,“段公子真是有福气,你都没看到那两个小宝贝多可爱,傅三爷家那孩子也是生得好,和他长得真像……” “之前京家满月酒的时候,那个小余主持人的女儿,长得也太漂亮了点。” “对了,我还偷偷拍了两张照片。” 她说着摸出手机,低头翻找照片。 却猝不及防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倏然抬头,蒋端砚俯低身子,已经弯腰凑近,吓得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你……想看照片?” “看你。” “……” 她尚未开口,就感觉他在逐渐迫近,她下意识后退,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电梯壁,“会有人进来的。” “不会。” 某人说得笃定,偏头凑了过去…… 电梯抵达指定楼层时,小姑娘已经面色绯红,手腕被人扣住,她几乎是脑袋混沌得被人拉着往外走。 “那么喜欢孩子?” “很可爱。” “我们生一个吧。” …… 小姑娘没说话,只是手指微微合拢,握紧他的。 另一侧的傅宝宝趴在床边看了孩子以后,略微蹙眉。 妈妈是个骗子,他还说,两个弟弟妹妹非常可爱,压根不如京家妹妹好看,唔——不喜欢! 傅宝宝看了两眼,就乖巧得坐在一边。 病房里乱哄哄的,蒋二少就说带他出去溜达一圈。 “叔叔,冰——”路过医院超市的时候,傅宝宝指着买冰棍的地方。 “想吃?” “嗯!” 蒋二少自然就给他买了一个小杯冰淇淋,还叮嘱他少吃点。 傅宝宝激动地亲了他一口,某人就美得不知云里雾里了。 随后京家人也来了、傅斯年夫妇紧随其后…… 某人又如法炮制,让许鸢飞、余漫兮给他买了不少小零食。 傅沉是回家的路上,从他口袋里翻出来的,顿时气得嘴角直抽,这小子半大点,就学着到处忽悠要吃的? 长大还得了? 傅沉原想回家后再找他算账,结果某个小家伙因为贪凉,吃了太多冰淇淋闹肚子,哼哼唧唧躺在**要抱抱。 “谁给你买的冰淇淋!”傅沉深吸一口气,又气又心疼。 “蒋……二叔。” “蒋奕晗?”傅沉轻笑,这小子…… 蒋二少回家后,心底还美滋滋的,压根不知已经被傅沉给记恨上了。 884 父子初次交锋,你爸还是你爸(2更) 884 父子初次交锋,你爸还是你爸(2更) 段林白生子的消息,当天凌晨就被人泄露,导致大量媒体记者围在医院外,段家是经商的,人脉极广,不少人打听询问。 他干脆发了一条微博,晒了两个孩子的脚丫子。 【谢谢大家关心,也谢谢我的媳妇儿,辛苦了。】 而后有人爆料,他生的是龙凤胎,评论区原本还是一顺排的恭喜祝贺,随便变成了取名大会。 一开始画风是非常正常的。 “段博闻,段诗琦,出自《汉书》:自以智能海内无双,则可谓博文辩智矣。” “段天青,段烟雨。” …… 段林白此时也是无聊,还翻出备忘录,将一些好的名字记录下来。 只是很快,评论区画风就变了。 “段公子和许医生都那么白,要不一个叫大白,一个叫小白。” “应该叫小龙、小凤!” “干脆叫童男、童女吧!” …… 段林白眉头直皱。 童男童女?这群魔鬼是想吃了自己孩子不成。 段家是谢绝采访的,大家也能理解,记者也不会强行去打扰,谁都不想好好地喜事,闹得不开心,不过记者也没离开,有在门口等着,也有人进入了地下停车场蹲点,准备拍一些前来探访的亲友。 有可能会捕捉到一些平时看不到的人。 然后就有人拍到蒋端砚牵着一个陌生女人上了车,还帮她亲昵的系上了安全带。 他是圈内出名的洁身自好,不少有女儿的人,或者圈中名媛,都曾向他示好,到京这么久,没有半点绯闻,突然被拍到如此亲昵的照片。 传到网上的时候,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关于女子身份,也引起了很多猜想,后来被扒了…… 端是那几天,网上的瓜就多得不可思议。 有一天晚上,傅沉在公司加班,凌晨三点多才回家,发现自家儿子横躺在**,睡得深沉,自己的小妻子居然还在玩手机。 “宋风晚!”傅沉蹙眉。 这丫头莫不是疯了,再过一会儿,天都亮了,居然还不睡。 她昨晚叮嘱傅沉,如果忙得太晚,就在公司睡会儿,深更半夜,神经疲惫,不急着回来,她以为傅沉得七八点才回家。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宋风晚有种偷摸钻到被窝玩手机,被家长抓包的窘迫。 “别转移话题。”傅沉脱了外套,神色从容地盯着她。 傅宝宝许是听到了动静,不安的扭着身子,缓缓睁开眼,看了眼傅沉,又转身,屁股朝上继续睡。 “宋风晚,你跟我来洗手间!” 傅沉说完就径直往里走。 宋风晚心底那叫一个愤恨啊,看八卦入迷,居然连傅沉到家都没察觉。 傅宝宝许是察觉到了一点什么,因为爸爸训妈妈的时候,像极了训斥他,睁开眼,看着两人前后进了洗手间。 难道妈妈做错事,挨骂了? 好可怜啊。 这里面隔音效果不错,他压根听不到什么,歪着头,又昏沉睡着了。 傅沉脱了外套,先抄水扑了脸,宋风晚立刻狗腿般得送上毛巾。 “三哥!” 傅沉眯着眼,“迟了,说吧,这么晚还不睡,在干吗?” 他在公司加班,有个海外会议,配合对方时间,所以才熬了一夜:“我们十点多视频,你说九点半钦原睡了,马上要十一点,你说自己困了。” 他声音有点哑,扯着毛巾擦脸,语气徐缓。 就像是一把刀子,凌迟着她,不给她一个痛快。 “宋风晚,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吧。” “说了晚安,说自己困了,结果玩手机到天亮?” 傅沉转身看向一脸窘迫的宋风晚,“小骗子,说吧,都在干嘛。” “其实……”宋风晚咳嗽着,“是钦原半夜吵,给他换了一次尿不湿,还喂了奶,然后就睡不着了。” 傅宝宝:…… 傅沉一笑,将毛巾折好,放在洗漱台上,“继续编。” “三哥……”宋风晚悻悻笑着。 有个眼睛毒辣的老公,简直可怕。 傅沉斜倚在洗漱台上,抬手,冲她招了下,“过来!” 宋风晚心底那叫个紧张害怕,这人该不会想打自己吧。 傅沉见她踟蹰不前,干脆往前一些…… 洗手间空间本就不大,随着两人距离越拉越近,宋风晚心底有个冒出四个字: 在劫难逃! 这次真的到了天亮两人才出去。 宋风晚刚合上眼,傅宝宝就醒了。 “别吵你妈妈。”傅沉过了困顿的点,反而越发精神,利索得给儿子穿衣洗漱,抱着他下了楼。 今天老爷子和老太太过来吃饭,主要是来看孙子的,二老十点半过来,所以十点傅沉让儿子去叫宋风晚起床。 他爬楼梯不利索,还摔了一跤,傅沉跟在后面,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会这么蠢。 傅宝宝瘪瘪嘴,最后爬累了,干脆真的手脚并用,开始攀爬。 年叔在一楼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腹诽:这还是亲爹? 儿子摔了,他还在笑? 宋风晚得知二老快来了,急忙起床去洗漱,只是昨天弄得狠了,双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毯上,得亏傅沉及时扶住她。 “慢点来。”傅沉蹙眉,这都当妈了,还毛手毛脚的。 “嗯。” 傅宝宝蹲在一侧,已经玩起了小汽车,安静听着两人对话。 “爸妈还有多久到?”宋风晚有点急,“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谁让你昨晚熬夜了,别人的八卦就那么好看?”傅沉后来才知道,宋风晚是上网八卦蒋端砚和他媳妇儿了。 “特别好看,认识到了蒋先生的另一面,这都什么神仙爱情啊,我和你说,他们两个人,据说……” 傅沉斜倚在门边,安静听着,“所以觉得蒋端砚人很好?” “特别好,以前没觉得。” 傅沉眯着眼,“爸妈说今晚想把钦原带去老宅住一天,晚上我们有空好好聊。” 宋风晚正刷牙的手指一抖,“今晚?” “嗯。” “昨晚还不够……我的腿……今晚算了。” …… 傅宝宝安静玩着小汽车。 待二老过来时,三人已经下楼,简单吃了饭,宋风晚就给自己儿子拾掇了东西,让他跟着二老去大院。 “今天晚晚气色好像不大好。”老太太依靠在椅背上,搂着孙子,许是天热,看着没什么精神,“端菜的时候,手抖脚软的,吓得我以为她会摔着。” “是有点,黑眼圈很重,还总是分神,无精打采的。” “是不是最近忙毕业太累了,她好像月底论文答辩吧”老太太轻笑,“这一晃眼,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丫头刚来京城那会儿,才高三,这大学都要毕业了。” “可不……” “妈……不是……”傅宝宝蹙着眉,伸手比划着自己的腿,“爸爸,打!” “你说什么?” “爸爸坏!打……腿!”傅宝宝连贯不了,只能不断伸手比划着。 傅老首先get到了他的意思,“你说你爸家暴你妈妈,打她腿了?” 傅宝宝认真点头。 傅老眯着眼,似乎瞬间想到了别的。 隔天傅沉去老宅接儿子,就被父亲训斥了一顿。 “你现在有孩子了,你做什么事,能不能顾忌对孩子的影响?” 傅沉蹙眉,心底诧异,却还是不动声色问了一句,“我做什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钦原现在和你们夫妻俩睡,你们要恩爱,也得注意点吧,孩子都和我说了,晚晚那天精神不济,不是你小子做的好事?” 傅沉腹诽:这小子到底和他爸妈说了些什么。 “注意点影响,别带坏孩子。” “我都替你臊得慌,你以后给我注意点。” 傅沉应着…… 心底却在盘算别的事情。 回家的路上,就叮嘱十方,着人把婴儿房收拾出来。 说是婴儿房,其实孩子很小的时候,大多都是跟着父母睡,房间都是大一些才会住进去。 “三爷,您是说收拾小三爷房间?”十方不解,此时房间里都放置着礼物玩具,现在收拾干嘛。 “嗯。” 傅宝宝原本正坐在安全椅上,玩着手中的模型飞机,听到关于他的事,才忽然抬头。 “记得把床收拾出来。” “床?”十方蹙眉,“今晚要睡?” “他年纪不小,也该学着独立了。” 傅宝宝:我还是个孩子! 傅沉偏头看他:好小子,居然学会背后告状了,你真以为我治不了你? 然后当天晚上,云锦首府,就听到某宝宝声嘶力竭的嚎叫声,打死都不想独自睡,哭得太惨,最后被宋风晚又抱回了自己**。 “你干嘛突然这么对他?” “总有这一步的。” “他还太小了,你也是够狠心的。” “男孩子,总要经历一些风雨才能成长。” 傅宝宝耸动着肩膀趴在宋风晚肩头,有一瞬间,已经听不到外面人在说些什么了。 “那也得慢慢来,你突然这么弄,他肯定受不了的。”宋风晚不解,这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就变了个样儿,“钦原今天惹你生气了?还是在老宅不乖,惹事了?” “没有。” “那你突然这样?”宋风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我回头得好好和他聊聊,告诉他,有些话不能乱说,容易祸从口出。” 傅宝宝瘪瘪嘴: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一切。 而傅沉只是想告诉他:别背后耍小聪明。 你爸还是你爸! 这算是父子初次交锋,以傅宝宝失败告终! 隔天,傅沉就真的把傅宝宝弄到了书房,两人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开始父子间的第一次谈心。 “傅钦原!” “嗨!” 嗨?傅沉当时提着一股气儿,被他这声嗨打乱思绪,瞬间哭笑不得。 他现在就是在单个字,除却称呼外,几乎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你跟谁学的?” “估计是在老宅,跟着老爷子看了一些抗战剧,然后学了点。”十方差点笑抽,这小子怕不是来克三爷的,傅沉都准备好和他训话,他突然这一句,真是…… “傅钦原,我很严肃的和你说,有些话不能乱说,更不能背后说人是非,你还是男孩子,更不能这么做!” “你这次是不是在爷爷奶奶面前说我坏话了?” “我告诉你,若是再有下次,小心你的屁股。” …… 傅沉说了很多,傅宝宝压根听不懂,也消化不了,只是呆滞得点头。 欺负他说话不利索,欺负他人小呗,傅宝宝只能呆愣点头,模样乖巧。 不过傅宝宝心底有了认知,不能随便说话。 很容易被发现,那就直接上手! 打嘴炮不如行动。 傅沉可不知道小家伙心底在想什么,看他一直点头,还以为自己的教育初见成效,父子也结束了第一次谈心。 885 三爷守空闺,浪浪被黑的最惨一次(3更) 885 三爷守空闺,浪浪被黑的最惨一次(3更) 傅沉结束父子之间第一次谈心,觉得效果卓著,难怪许多书里都说,必要的父子交流是沟通的桥梁。 十方站在一侧,已经听得有些打哈气了。 傅宝宝坐得不舒服,干脆屁股一歪,直接歪在了沙发上,斜倚着。 傅沉也不在乎,还在与他说话。 宋风晚最近在准备毕业答辩,论文就算答辩之后,也需要润色修改,此时自然更是如此。 当她从学校回来,没看到儿子,年叔却说父子二人在书房待了一个上午。 当她推门进去时,傅宝宝一个激动,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四仰八叉横亘着。 救星来啦。 想哭! “你们干嘛呢,年叔说你们一个上午都待在楼上,没带钦原出去玩玩?”宋风晚抱起儿子,几乎是下意识去检查他的下面,“是不是想上厕所了。” “嗯嗯!”傅宝宝点头如啄米。 他都憋很久了。 “我和他谈心,交流得非常愉快。” “交流?”宋风晚哭笑不得,他说话都不利索,怎么交流啊。 这分明就是单方面的凌虐教育。 “论文怎么样?” “差不多了,后天答辩,顺利的话,二十多天后,领毕业证。” “会顺利的。” 宋风晚毕业论文前面的英文摘要还是傅沉帮忙写的,老师挺意外的,因为很多学生都是借住翻译软件写的,难免有些错漏,她的摘要却非常完美。 “对了,心悦考上他们家那边的公务员了,过几天要回去参加面试,她是笔试第五,不过那个单位只要三个人,她还挺紧张的,报了个面试培训班,价格真不便宜。” “面试培训?”傅沉对这个还真不了解。 “针对考公面试培训的,就上几节课,突击培训,交了好几千。” “她和他的那个小男友怎么样了?” “之前一直吵架,最近没听她说起,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是希望两人好好的。”最近是毕业季,分手的太多。 “你们宿舍另外那个小姑娘呢?” “雅亭已经签了单位,毕业就回去工作。” 宋风晚觉得挺感慨,入学第一天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转眼就要各奔东西。 “把孩子给我吧,我带他去洗手间。”傅沉说着,伸手准备接过孩子。 傅宝宝原本正安静趴在自己母亲肩头,听到这话,立刻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浑身每个细胞都在拒绝。 “你看,他一直动,你也弄不过他,交给我吧!” 傅沉说着,大手一掐,推着他就往洗手间走。 “啊啊——”傅宝宝浑身抗拒。 宋风晚刚想跟进去,门就被傅沉给关上了。 这人…… 应该不会虐待孩子吧。 傅宝宝最近也是挺惨的。 他特别想粘着宋风晚,远离自己的恶魔父亲,可是宋风晚在忙着准备毕业答辩,回家待的时间非常短。 好不容易熬到宋风晚答辩结束,晚上院系聚餐,然后就是各种同学社团聚餐。 所以接连几天,天黑了,傅沉只能一手牵着娃,一手牵着狗绳,出去遛弯。 十方跟在后面,打着哈气给千江发信息: 【老江,小夫人什么时候回来?】 【她在聚餐,还约了同学回头唱k。】 十方叹了口气,盯着自家三爷奶娃娃的背影,只觉得有点心酸。 宋风晚生孩子的时候,他怎么都没想过,他家三爷日后的生活会是这个样子,按理说,应该很酷的带娃,可是现实是无情的。 最近已经发展到独守空房了。 “爸爸……妈……”傅宝宝也是想母亲的,隔几个小时就问一次。 “妈妈在忙,你要乖一点,不要打扰她。” 大学同学能如此整齐的聚在一起,这辈子可能就这一次了,宋风晚之前怀孕也相当辛苦,几乎是断绝了一切娱乐,毕业这点时间,傅沉就由着她了。 只是没想到她隔三差五就出去,弄得他好像在独守空闺。 此时许佳木已经出院了,傅沉经常带傅宝宝去玩,两个小家伙身上有轻微黄疸,每天需要定时晒太阳。 傅宝宝就端着小凳子坐在边上,戴着个小渔夫帽,盯着两个小宝贝。 “听说最近小嫂子经常不在家啊?”段林白轻笑。 “你怎么知道?”傅沉挑眉。 “她朋友圈经常晒图啊。” “……” 朋友圈?晒图?他怎么不知道。 段林白看他不说话,忽然笑了,“你该不会不知道吧?小嫂子把你屏蔽了?我看她经常会晚上十点多晒照片,看定位是没回家的。” “你该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傅沉没作声,趁着段林白去给自家小宝贝调整姿势的时候,摸出手机,宋风晚的朋友圈状态,停留在答辩聚餐当天,最近并没任何状态。 他百度了一下。 百分之九十给出的答案都是:【你媳妇儿出轨了。】 傅沉冷着脸。 不过看情况,她是单单屏蔽了自己,不然段林白从哪儿看到的东西。 “傅三,我是真没想到,你俩的婚后生活,居然是小嫂子在外面‘花天酒地’你在家奶孩子,哈哈……”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等待一扇不开启的门,善变的眼神,紧闭的双唇,哦哦——” “怎么样,唱得好听吗?” 傅沉眯着眼,只说了三个字:“跑调了!” “不懂欣赏。”段林白近来心情好,转身又开始哼歌了,“哦哦——他不爱我,牵手的时候太冷清,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 傅沉捏着手机,要不是靠在他这两个孩子面上,他怕是想弄死这家伙。 后来傅沉要来了十方的手机,打开宋风晚的朋友圈,才知道自己小妻子在外面玩得这么嗨。 其实宋风晚单纯想发朋友圈,记录一下最近的生活,而且她怀孕坐月子,的确是憋久了,又怕傅沉看到说她,毕竟某人最近话很多。 喜欢教育儿子,也喜欢欺负她,宋风晚干脆就把他屏蔽了。 “宋风晚,你好样的,等你领了毕业证,这笔账我们再好好算。” 段林白就是转身的功夫,就看到傅宝宝在自家两个孩子身上作乱了。 他拿着帽子,盖在哥哥脸上,又脱了小外套,撑在妹妹脸上…… “傅钦原,你在干嘛!” 这小子莫不是想捂死他的小宝贝? “热——”傅宝宝指着太阳。 他是担心弟弟妹妹晒着,干脆就给他们挡太阳了。 段林白当时傻眼了,说真的,他没想过这小子如此好心,腹中黑的坏家伙,他靠近自己孩子一点,他都担心,会害了他的小宝贝。 “爸爸?”傅宝宝不明所以,看向傅沉,他做错什么了? “你做得很好,弟弟妹妹是该爱护的,不过他们喜欢晒太阳。” “嗯?” 傅宝宝明显感觉到刚才段林白冲过来的时候,是有点急的,有些不相信。 回家之后,还闷闷不乐,觉得被凶了。 傅沉为了开导他,就被段林白的黑历史给翻出来了。 都是段林白以前晒日光浴的照片。 “你看吧,段叔叔也喜欢晒太阳,所以弟弟妹妹也喜欢晒太阳,你把他们太阳遮了,叔叔肯定有点急啊。” 傅宝宝小肉爪子扒拉着桌上的照片,然后翻出一个白屁股的。 “屁、屁屁——” “哦,这个少儿不宜。” 傅沉说着把那张照片收了起来。 傅宝宝记住了……那个身影是段叔叔,那么那个屁屁肯定也是他的。 为什么和别人的不一样? 想看! 段林白此时还在家里与许佳木说着白天发生的事。 “你也太夸张了,钦原就是个一个孩子,他知道什么,你反应过度了。” “他可是傅沉的儿子,他一手**出来的。” 段林白是遭过这小家伙的罪,对他们父子都提防着。 “你也说了,他不知道什么,可能衣服蒙上去,真的出了意外,他也是无心的,小心点没错。” 他这话说得不假,许佳木也点头,“不过我看钦原这次被你吓着了,改天他再来玩,你别再这样了。” 许佳木最近在坐月子,不过她与寻常没什么两样,现在讲究科学坐月子,她又是医生,没那么多需要避忌的,只是段家与林家几位老人觉得还是要修养好,不让她乱吹风下地。 “我知道。” “钦原以后会是个好哥哥,之前看他很护着小星星,没想到对我们孩子也这样。”小星星是她们私底下对京家孩子的爱称。 傅宝宝完全是出于好心,此时回过神,就觉得他的举动分外可爱了。 “下次他来玩,我给他多买些零食。” 过了两天,傅宝宝就再度登门了,这次傅沉是带着任务来的,找段林白谈一个项目,傅宝宝得了不少零食,自然非常开心,也不会打扰他们。 段林白本来以为,傅宝宝过来,肯定会对自己心存芥蒂,毕竟之前凶他了。 没想到小家伙一点多不生疏,反而还亲了他一下。 还屁颠屁颠围着他屁股后面跑。 “傅三,你家这小包子怎么回事?一直绕着我干嘛!还扯我裤子,这么黏我?” “想你了吧。”傅沉正低头看文件,余光瞥了眼围着段林白团团转的儿子。 “那也不能一直扯我裤子啊。”段林白当时心底在想,这小子是不是和傅心汉学的,傅心汉以前看到许久没见的熟人,就喜欢扒拉人的腿。 傅心汉:这个锅狗子不背。 “可能他表达想念的方式比较特别。”傅沉说得笃定。 其实…… 傅宝宝是想看看段林白的白屁股,只是不会说,就只能扯他裤子。 段林白则以为: 傅宝宝很爱他,想让他陪自己玩。 他还拿了一些玩具逗他。 傅宝宝蹙眉,不开心了,找父亲求助,傅沉却不理他。 他早就看透了自己儿子那点心思,他又不是智障,怎么可能满足他这种“变态”要求。 傅宝宝没有如愿以偿,最后拿了不少零食回去,就好像发了狠,要把段林白给的东西都带走。 “这么喜欢吃,那就都给你好了。”段林白笑着,反正自家两个孩子也不能吃。 隔天…… 梨园内 傅宝宝跟着老太太去听戏,盛爱颐则带着自己小孙女出来玩,好像有了孙女,就恨不能随时随地带着,逢人炫耀,听人夸奖一番,心底也高兴。 傅宝宝趴在儿童车前,将自己带来的零食塞给京星遥。 可是小星星压根握不住东西,塞过去,就掉了。 傅宝宝不爽了。 她是不喜欢自己送的东西? 不要? 继续塞! 最后直接塞进了她的衣服里。 瞬间满足了。 盛爱颐当时正和老太太在说戏曲的事,并没注意到这边的异动,京家人站在一侧,看着两人互动,忍不住笑出声。 傅家这小三爷,真的很喜欢给小姐带吃的啊。 京寒川来接女儿的时候,推着婴儿车,准备去后面休息室,给她换尿不湿,将孩子抱起来的时候,从她裤腿里,衣服下摆,掉了一堆糖果出来。 京寒川嘴角一抽:又是傅钦原干得好事。 这小子怎么这么喜欢给自己闺女投食啊,她压根不能吃这些,所以…… 这些糖果甜味的小零食,最后都进了京寒川肚子。 味道还是不错的。 886 父子二次谈心,哭得差点昏厥 886 父子二次谈心,哭得差点昏厥 转眼六月天,已过莺飞草长的季节,天气已经变得燥热起来。 宋风晚前些天和宿舍的人去拍毕业照,学位服是前一天拿回家的,稍微清洗了一番,她在家里穿着绕了一圈,还照了不少自拍。 傅沉就坐在一侧,眯眼看着她,越发觉得她骨子里还是个小女生。 “毕业典礼是多少号?” “18号,然后回教室拿毕业证和学位证。”这也就是预示着她的大学生涯结束了。 “你毕业后要去严氏?” 关于宋风晚找工作的事,傅沉一直没过问,她生完宝宝不久,现在孩子也是需要父母陪伴照顾,她完全可以在家待两年,等傅宝宝大一些,她想出去,再找工作也不迟。 去严氏的事情,还是前些天他与严望川打电话无意说起的。 她似乎与严望川表达过相关意愿。 “嗯,在京城有个分公司,爸说最近准备建立设计部。” 这分公司是严望川一年多以前创立,里面职员都不足50人,主要是负责对外运营,严格算起来,就是个工作室。 “毕业就去?” “需要投稿,面试在十月,还有几个月时间。” 宋风晚没资历,也没能力去掌控别人,打算一步步来,严望川对此是很支持的,从基层做起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8月蒋端砚在海岛举行婚礼,我订了其他规划,参加完婚礼,带钦原出去玩玩,你怎么想?” “可以啊,你安排,是不是该去老宅接钦原了?”宋风晚看了眼腕表。 傅宝宝被老爷子接走了,订了晚上带他出去吃饭。 去老宅的路上,宋风晚还嘀咕了一句,“我是不是很久没和你们一起出去吃饭了?” 傅沉把控着方向盘,眯着眼。 你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哪里还记得我们父子啊。 傅沉这么想着,兀自一笑,怎么搞得自己像个怨妇。 两人到了老宅后,还没下车,就瞧着蹲在老爷子花圃里的傅宝宝,戴着老爷子的草帽,撅着小屁股,正哼哧哼哧在地上挖东西。 “这小子是不是有点胖?”傅沉停车熄火。 此时正值傍晚,来往停靠车辆很多,傅宝宝听到车声,头也没抬,继续低头挖土。 “哪里胖啊?”傅宝宝蹙眉。 在她眼里,自己孩子就是最好看的,身材特好。 “屁股有点大。” “……” 两人下车后,傅心汉叫了声,飞扑过去,傅宝宝才抬头看了眼,推开篱笆门就朝着宋风晚扑过去,“妈——” 小孩子冲撞没个准头,宋风晚生得本就纤瘦,饶是做好准备,估计没想到他力道这么大,被撞得往后一个趔趄,堪堪稳住身子。 她当时心底就有一个想法:他的确有点胖。 傅沉眯着眼,从后面一把提溜起自己儿子,掐着他往里走。 “妈妈!” “你什么时候长得像个小胖墩一样了,这么重,你还往她身上撞,不怕把妈妈撞翻了?” 傅宝宝压根没听到后半句,满脑子都是小胖墩。 谁见他,不夸一句好看帅气,怎么到他这里就是胖墩了? 不开心了! 自闭了。 傅沉要带他出去吃饭,陪他去洗手间清洗一下,与他说话,不搭理,还哼哼唧唧,傲慢无度。 傅沉轻哂,这小子怕是皮痒了吧。 出去吃饭的时候,傅宝宝也是紧挨着自己母亲,傅沉给他夹东西,也是哼哧着,半点不动。 不吃敌人的东西,有毒! “怎么不吃?不爱吃这个吗?不能挑食。”傅宝宝不会用筷子,经常用手抓饭,动作幅度很大,直接把傅沉给他东西拨到了一边。 “全部都要吃!”宋风晚蹙眉,又把菜给他拨了回去。 某宝宝也是脾气的,干脆不吃了。 傅沉坐在一侧,眯着眼: 这小子怕是欠抽! 回家之后,宋风晚在卧室与室友视频,之前拍了不少照片,几人正在挑选一些,准备让人精修。 傅沉则提溜着傅宝宝直接去了书房。 将他放在沙发上,自己坐到了对面。 傅宝宝当时就不乐意了,这画面,这场景太熟悉了。 “不!”他撅着屁股,就要下沙发,可是沙发很高,他不敢。 “你给我坐好了!”傅沉蹙眉。 “不!” 最后傅沉没办法,直接把他的儿童椅拿来,将他放在上面,这下子傅宝宝算是逃不掉了。 “你知道自己今天做错了什么事吗?” 十方当时就在门口站着,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气。 他家三爷自从当了老父亲,就特别爱说教,难不成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傅宝宝一脸呆滞的看着他。 “一直缠着妈妈,还往他身上撞?” “今天是不是故意挑食不吃饭?还给我甩脸子?” “傅钦原,你从哪里学的坏习惯,谁教的,敢这么对长辈的,况且我还是你爸。” …… 傅宝宝不会表达,只能憋着嘴,听着他说话。 直至傅沉说了一句,“你看你这身材,真是有点胖,以后给我少吃零食,少吃糖。” 傅宝宝一听不给吃零食,嚎啕大哭。 十方正在门口刷微博,忽然听到哭声,透过门缝往里看,也没家暴啊,怎么突然哭了? 被说哭了? “哭也没用,最近你去段叔叔家里拿了多少东西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 “哇——” 魔鬼啊! 房门本就是虚掩着的,终于他的哭声惊动了宋风晚,但也十多分钟过去了,宋风晚赶到的时候,就瞧着傅沉在自说自话,傅宝宝已经哭得不省人事了。 “三哥,你在干嘛啊?” “教育儿子。” 傅宝宝是越想越伤心,此时大腿来了,更是哭得惨烈,到最后嗓门太大,傅沉一度怀疑,这小子会哭得晕过去。 他素来都是睡在他们夫妻中间的,然后那天晚上…… 有个小胖腿,一直在踹傅沉肚子。 傅宝宝:滚开魔鬼!你别碰我。 傅沉对他这种幼稚行为,觉得好笑又无奈,抓着他的小胖腿,就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唔?”傅宝宝傻掉了,被打屁屁了。 可是蚍蜉撼不动大树,最后傅宝宝还是妥协了。 宋风晚睡在一侧,压根不知道被子底下的暗流涌动。 很快到了宋风晚毕业典礼的日子,而前一天,段林白送来了段家两个小宝贝满月酒的邀请函,这邀请函还是宋风晚设计的,精巧别致。 “满月酒当天,你们可都要过来啊。” 宋风晚还是第一次看到邀请函成品,打开看了眼,“名字定了啊?谁取的?” “爷爷和外公商量的。” 反正在家他是没地位的,取名字这么重要的事,他更是插不上嘴。 “哥哥叫段一言,妹妹是段一诺,挺好的啊,一言九鼎,一诺千金。”宋风晚笑着。 “老爷子说了,名字不用太复杂,不然以后学写名字都要输在起跑线上。”段林白耸肩,他找了一些生僻字,就想取的特别点。 段老爷子直接来了一句:“你是不是和你儿子、闺女有仇?” 段林白一脸懵逼。 “这么多笔划,这里面有些字,离开了对照,怕是你自己都写不出来,你是想累死我的两个小宝贝吧,以后考试,写个名字都比别人慢。” 段林白一脸懵逼,莫名其妙被批斗了一顿。 他爸在边上,最后默默捅了他一刀。 “你只负责生孩子,其他事情我都做不了主,况且是你?” 段林白彻底自闭了,他是生育机器嘛! 不过许佳木却很喜欢这两个名字,简单却不俗,寓意也好,而且还是成对,一看就知道是兄妹。 由于她没意见,段林白的挣扎,半点水花都没激起,就被忽略了。 段家的满月宴办得比任何一家都要隆重,毕竟他家世代经商,人脉极广,又喜得龙凤胎,大家都想来沾沾喜气,京城一时也是热闹非凡。 887 毕业典礼:狗粮凶猛,热搜预定(2更) 887 毕业典礼 狗粮凶猛,热搜预定(2更) 6月18号,京大毕业典礼 时间是下午两点,不过学生都是一点一刻由院系班级组织,依次入场。 毕业典礼结束后,学生就能退宿回家了,与同学相处时间是越来越少,所以宋风晚早上就到了学校,与两个室友一起吃的中饭,然后去礼堂。 而此时的云锦首府 傅沉正在给傅宝宝换衣服。 “唔——”傅宝宝穿的衣服,素来都是面料柔软,以舒适为主,可是今天这件衣服,却有点勒人,弄得他极不舒服。 尤其是小肚子! 傅沉眯着眼,看向一侧的十方。 “三爷,这是一周前按照小三爷的尺寸做的,师傅还特意放宽了一点,怕他穿得不舒服,我也不知道他……”十方摸了摸鼻子,“短短一周,居然胖了这么多。” “八嘎!”傅宝宝怒瞪着脸。 又说自己胖? 十方一脸懵逼。 傅沉忍不住笑出声,估计又是跟着老爷子看电视学的。 他只会学字学词,有些字句在抗战剧里反复出现,有多是掷地有声的,他自然就记住了。 十方回过神,也是哭笑不得。 “傅钦原,这个词以后不许说。”傅沉无奈,继续给儿子穿衣服。 傅宝宝一脸疑惑地看他。 “因为这是骂人的话,别人听到会不舒服的,好孩子是不会这么说的,而且十方叔叔是你长辈,更不能这样。” 傅沉也不知道他能听懂多少,反正对他的教育,就是见缝插针那种。 他晃着小脑袋,也没说话。 磨蹭了半天,才勉强帮他把衣服穿上,傅沉给他带了个小帽子,轻车熟路抱着他往外走,“我之前和你说的事,没忘了吧。” “嗯。”傅宝宝搂着他的脖子,还不忘转身和傅心汉拜拜。 “今天表现得好,晚上带你吃大餐。” “啵——”傅宝宝转身就在他脸上嘬了口,声音贼大。 当两人到京城大学的时候,此时快两点了,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毕业生已经全部到了礼堂,其他学生,或是在教室上课,或是在宿舍,极少有人在外面闲逛。 傅沉掐着时间来的,抱着傅宝宝在学校里溜达着。 “这是妈妈读书的地方,国内最好的大学,你以后努力,也来这里读书。” 十方跟在后面,这话题原本说得很正常,只是途径美院教学楼的时候,主题跑偏。 “那边就是我以前经常接你妈妈放学的地方,还挺隐蔽的,以前我们没公开,就和地下恋差不多。” “你妈妈以前还是挺害羞的。” …… 傅宝宝被热得懒得动,安静趴在肩头,默默吞了不少狗粮。 其实他…… 好困了,想睡觉,却被父亲打扮得“花枝招展”,硬抱来参加了毕业典礼。 不过有件事傅沉反复说,傅宝宝也记住了,那就是: 地下恋要隐蔽偷摸摸的,一定要隐藏好。 京大礼堂 宋风晚所在的美院,所处位置距离主席台位置非常远,只能通过投放的大屏幕看到舞台。 她举着手机,拍了几张照,发给傅沉,可是许久没得到回应,难不成是在午睡? 很快校领导就陆续进场了,蒋二少也过来了,说起来也是挺崩溃的。 蒋氏集团这些年资助了京大不少活动,最后毕业典礼,自然也赞助了,学校就给他们公司预留了席位,原本是他哥和嫂子来的。 可是蒋端砚直接说:“我和你嫂子要去海岛,提前看一下场地。” 明明就是提前去度蜜月了吧,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可他又说了一句:“据说宋风晚是优秀毕业生,会上台领奖,你还能和她说几句话。” 蒋二少心动了。 二话不说就来了。 他到得早,坐下后,才发现自己身侧的位置是段林白的。 “蒋二少。”有学生过来给他发了瓶矿泉水,还有京大毕业典礼的宣传册与小扇子。 “谢谢。” 蒋二少现在是浪子回头,近些年风评还不错。 他环顾四周,发现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只能看到美院的旗帜,却寻不到人,他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嘴角,拧开矿泉水,刚喝了一口,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蒋二叔。” 他一扭头,就看到了傅宝宝,再定了下神,直接被水呛到了。 傅三爷! “三爷,这是段公子的位置。”学生指导他入席。 “谢谢。” “咳咳——”蒋二少差点被呛死,这魔鬼怎么来了? 傅沉今日穿了白衬衫,笔挺的黑色西装裤,几乎没有一点褶皱,傅宝宝和他穿得是同款,只是脖子上多了个小领结,脸上婴儿肥尚在,可爱到爆。 “三爷!”蒋二少急忙起身,脸都呛红了。 这个祖宗来了,他哪里还有机会和宋风晚说上几句话啊。 “你也来了。”傅沉缓缓在他身边坐下,傅宝宝没见过这场面,偌大的礼堂,到处都是人,有些好奇,安静坐在自己父亲腿上。 “三爷,您怎么来了?” “林白有事来不了,我替他的。” 段林白一门心思扑在一双儿女身上,已经几个月没公开露面了。 不少学生以为学校给他设立了位置,他肯定要来,又是名人,不少人翘首以盼,结果来的人是傅三爷…… 出人意料,格外劲爆。 可他居然还带了传说中的小三爷! 这个小宝贝,其实已经被记者拍到不少次了,不过发布出来的照片都是打上马赛克的,真人真面,还是初次见到。 傅宝宝压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拍他,新奇劲儿过去了,就蹲在傅沉腿上,咬咬手指,抠抠脚…… 学生都觉得特别可爱,可是等傅宝宝长大后再看到这些照片,头疼得要命。 宋风晚原本还低头玩手机,等傅沉回信,忽然听到全场惊呼哗然,还以为是某个明星来了。 京大杰出校友非常多,遍布各行各业,今天学校也会邀请毕业杰出校友回来,段林白不仅是京大长期捐助的人,也是校友。 她心想是段林白到了,结果抬头,大屏幕上投放出来的,居然是自己儿子! “晚晚,三爷要过来,你也不提前说一声。” “你儿子可太可爱了。” “他和三爷长得好像啊。” …… 宋风晚一脸懵,傅沉可从没和她说过这件事。 蒋二少坐在傅沉边上,那是如坐针毡啊,早知道他会来,他是打死都不会来凑热闹的。 宋风晚都没来得及给傅沉发信息,毕业典礼已经开始了。 她是优秀毕业生,每个院都会推举一位,她之前在设计比赛中获奖,又是乔老外孙女,无论出于何种考虑甄选,她都是首选。 宋风晚到边上准备上台时,傅宝宝才看到她,挥舞着小手,冲她打招呼。 一时间,这家人又成了万人关注的焦点。 典礼流程都是恒定的,傅沉只是抱着儿子,安静坐在台下,直至优秀毕业生拨穗受勋,下面有个所谓的献花环节,众人才看到一群漂亮的学妹中,掺杂了一个小豆丁。 这个花怕是要赶上他的个子了,他努力抱着,趔趄着爬上台阶,身子虚晃,还差点重心不稳,摔倒了。 最后还是跟在后面的傅沉把他提了上去,“慢一点。” “嗯。”傅宝宝认真点头,还紧紧搂着花。 宋风晚上台后,就注意到傅沉席位上空了,只是她此时也无暇多想,所以当傅宝宝抱着一束花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怔了下。 这花比他脸大许多,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子。 “妈妈——”傅宝宝觉得再抱下去,他的小手就要废了。 宋风晚急忙弯腰,伸手接了花,弯腰搂了搂儿子,“谢谢。” 傅宝宝搂着她的脖子,“我、爱你,爸爸……爱你。” 奶声奶气,因为一字一顿,所以每个音都格外清晰。 这可能是除却傅沉与她告白之后,她听过最动人的话了。 宋风晚瞬时眼眶一红,直接把他抱起来,“我也爱你们。” 底下学生沸腾了,照片传到网上,更是瞬间预定了热搜。 “不枉费我粉他们这么久,我家的cp果然是最甜的,全程姨妈笑。” “毕业了,人家连孩子都有了,我都毕业五六年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我还刷微博看得这么开心。” “小三爷也太有爱了吧,扭着身子,走着八字上台的,笑死了,我好怕他摔在台上。” “我们家的宝藏小可爱要被人抢走了。” …… 宋风晚抱着他下台时候,傅沉已经在侧边等着了。 “你过来也和我说一声。”宋风晚垂着头,先把儿子放下了。 “哭了?”傅沉看她眼眶泛红。 “没有,可能这花太香,有点熏人。”宋风晚刚走过去,手被扣住,就被人揽入怀中。 他身上仍旧透着一股清冽好闻的檀香味,好似往人心肺里面钻,像是个引子,让人步步沉沦。 “今天对你来说很重要,我不想错过。” “我希望参与你的所有,也希望你回想起这些事,全部都有我在。” “晚晚……毕业快乐。” 宋风晚靠在他怀里,微微点头,“谢谢。” 周围声音很杂,她还是听到某人附在她耳边说了句,“我真的……很爱你。” 弄得她一时脸红。 宋风晚之后就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段林白位置本就有个空位,那是留给许佳木的,正好可供他们夫妻坐着。 这让蒋二少越发崩溃。 之前就是远远吞了一大口狗粮,现在都挨着自己秀恩爱了。 想过他这个单身狗的感受吗? 所有学生之前都是觉得兴奋,可是慢慢的,大家就觉得不对劲了…… 傅三爷分明是来秀恩爱的,这两人就是对视一眼,都要甜死人。 毕业季也叫分手季,不少单身狗,这波狗粮来得过于凶猛。 典礼结束后,就是自由活动了,不少学生都想和宋风晚合照,傅沉牵着儿子就站在树荫下等着。 傅宝宝眯着眼,有种感觉: 妈妈很受欢迎。 她为什么会看上爸爸?性格这么恶劣?蒋二叔都比他可爱。 傅沉若是知道,自己儿子说他不如蒋奕晗,怕是能呕血。 宋风晚原本正在与同学合照,忽然就看到了不远处几个熟悉的人影。 严家人到了…… 乔艾芸错过了她的入学,没亲自送她来,心底一直愧疚,所以毕业典礼,是不能错过的,只是飞机晚点,到学校还是有些晚了。 严望川手中抱着一束花,只是他神情寡淡,看起来,活像是有人欠了他的。 小严先森站在一侧,冲着宋风晚一直招手,笑得灿烂。 这父子俩性格真的是两个极端。 “舅——舅……” 傅宝宝看到小严先森,格外兴奋。 因为这个舅舅懂很多,还会带着他玩,他立刻甩开傅沉的手,朝着严迟扑过去…… 草地不平整! “嘭——”摔了个脸朝地。 傅沉动作很快,几乎是两秒后,就把人给捞了起来,“摔到哪里了?” 傅宝宝脸上有点泥和草籽,膝盖磕破了点皮,似乎没大碍。 “钦原。”宋风晚等人跑过去,又是查看了一番。 “舅——”傅宝宝冲着小严先森咧嘴一笑。 其实草坪比较柔软,摔下去,不太疼,而且他学走路那会儿,已经摔习惯了。 傅沉腹诽:这小子是不是摔傻了。 宋风晚正给他擦脸,“你别跑,听到没!” 小严先森忽然从口袋拿出折叠好的手帕,扯着傅宝宝的手,给他擦了几下。 某宝宝笑得更开心了。 还是舅舅好。 晚上傅家与严家两个人在老宅吃了饭,主要还是祝贺宋风晚顺利毕业。 傅家二老还给宋风晚准备了一份毕业礼物,一张卡。 “爸妈,你们这是……”宋风晚诧异。 “毕业礼物,里面没多少钱,收着吧。” 傅沉眯着眼,没作声,突然给她媳妇儿送卡是什么操作。 “可是……”宋风晚为难,看了眼傅沉,他却老神在在,好像置身事外般。 傅沉是想着,终于毕业了,今晚傅宝宝肯定是跟着小严先森睡的,他正好和宋风晚彻夜长谈。 “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和室友出去毕业旅游吗?这一两年,怀孕生孩子,照顾钦原,你真的很辛苦,所以我们出资,让你和朋友出去玩几天。” 傅沉捏着筷子的手指一顿,“爸,这事儿您没和我商量啊?” “和你说了,你有异议?我们疼儿媳,让她出去玩几天,你不心疼你媳妇儿?” “我怎么会不疼晚晚。” 傅老大手一挥,“所以你也不会有意见的,通不通知你也没区别。” 傅沉嘴角抽抽,这是被老爷子摆了一道啊。 “晚晚啊,里面也没多少钱,你别觉得有压力,好好出去玩几天。”老太太笑道。 傅家这做法,严家人见了自然是高兴的,所以乔艾芸也许诺会给她赞助一些。 傅沉无语,这是一堆人准备把她媳妇儿往外送啊。 当天晚上,宋风晚和室友商量出去玩,愣是把他晾到后半夜。 虽然傅宝宝是跟着小严先森睡的,可他太小,晚上还得换尿布喂奶,傅沉这一夜也没闲着。 不过宋风晚离京之前,傅沉还是与她进行了深入的交流。 凌晨三点多才睡觉。 导致她隔天差点误了飞机。 原定是出去玩一周,不过她心底惦记儿子,五天后就回来了。 紧接着段家满月酒,蒋端砚海岛婚礼,傅沉一家三口初次国外游,又在暑期最后回了一趟南江和吴苏…… 十月的时候 宋风晚投稿顺利进入严氏的分公司,面试官看到她的时候,也是觉着诧异,因为她绘画风格已经完全脱离了乔老。 画风独特。 他们当时看到稿子觉得惊艳,部门商议,内定要留下她,面试不过是个既定流程,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宋风晚罢了。 而她也安心当个设计师助手,跟着几个前辈老师学绘图设计。 日子过得也舒服。 有了孩子之后,看着他成长,总觉得时间一晃而过,转瞬即逝,快得离谱…… 888 五年后,傅家父子是人贩子吧(3更) 888 五年后,傅家父子是人贩子吧(3更) 严氏分公司 “叩叩——”清脆的叩门声。 “进来。”门内声音细软温柔,那人推门进来,除却拿了两杯喝的,还夹了几个文件,“宋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了。” 宋风晚抬头看了眼,“钦原,帮姐姐一下。” 傅钦原正趴在一边写作业,立刻跳下凳子,接过了她手中的茶和果汁,“谢谢,果汁是给你的。” “谢谢姐姐。” “坐吧。”宋风晚原本正在画图,搁了笔看她,“有事?” “有点问题想请教您,关于设计图方面的,您方便吗?”这是严氏集团招的实习生,毕业之后来的,已经工作快一个月了。 “可以,把你的设计图给我吧。” 宋风晚已经走过去,坐在她身侧,认真端详她带来的图纸。 实习生偏头打量着宋风晚,又看了眼正在一侧喝果汁的傅钦原,眼底不无艳羡。 虽说是严氏千金,她也是从基层爬上来的,用了五年时间坐上了设计师的位置,此时不是首席,但她两年前得了鹤鸣杯金奖,在圈内却早已声名鹊起。 接触之后,才发现,人也和善,也不吝啬提携新人,所以在所有设计师里,她年纪最小,大家也会喊她一声老师。 “这里……”宋风晚似乎已经看出她设计图的弊病,认真给她指出。 直到结束,她还想请宋风晚吃个晚饭,继续讨论设计图。 “不好意思,改天吧,今天我儿子生日。” 那个实习生方才觉得抱歉,“是我不好意思。” 她此时才恍然想起,傅家这小三爷是七月生人,今年已经六岁了。 下午三点多,宋风晚就带着儿子提前离开了公司,因为早些在许鸢飞那里订了蛋糕,需要去她家取。 傅沉早就在公司楼下等着,这父子俩碰面,话并不多。 因为傅沉开场白就是:“作业写完了吗?” 傅钦原:“完成了。” “晚上我检查。” …… 宋风晚咳嗽着,“钦原今天生日,你能不能不提这个。”而且此时是暑假,这是补习班布置的任务。 反正两人碰面,基本就是大眼瞪小眼,若是说话,必然是一路带火花。 自从傅钦原说话利索,就没消停过。 许鸢飞近些年扩大了店铺,在京城开了好几家甜品店,都是在旺铺,生意极好。 所以她这几年只是偶尔去店里看一下,剩余时间,都是在家陪女儿。 川北京家 7月的京城,天闷热郁燥,京家又在郊区,知了蝉鸣不绝于耳,烈阳如火,刚下车,身上已经透出一层热汗,索性进入京家大院,这些年种的树已经能蔽日,倒也凉爽。 “三爷、傅夫人,你们来了,快请进吧。”京家人早就在门口等着,“这天是越来越热了。” “是啊。” “叔叔,小星星在家吗?”傅钦原一下车就问。 “小姐在家,正跟着夫人练戏呢。”京家人笑道,其实傅钦原对她家小姐是真不错,最起码上了幼儿园,在学校是没人敢碰她的。 总有些熊孩子,喜欢扯女生辫子或者拉拉裙子,或许是喜欢,想引起她注意,又不知怎么办,只能搞恶作剧。 京家这小姑娘长得又特别好看,声音又甜又软,与京寒川八成像,眉眼精细,头发留得长,辫着麻花小辫,自然是不少小男生觊觎的对象。 傅钦原和她不在一个班,因为两人差了岁数,不过还为她打过架。 当时傅沉和京寒川被叫到学校时,也是有点诧异。 他俩可能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会排排站,被幼儿园老师说教吧。 京星遥是遗传了许鸢飞,有个好嗓子,家中还有个戏曲界的泰斗,自小耳濡目染,就跟着盛爱颐学戏。 这东西很练精气神,所以她说话做事,比寻常孩子比较,总是有些不同的。 傅钦原一听京星遥在家,立刻乐了,“六叔呢?” “六爷不在家。” 宋风晚明显看到,自己儿子嘴角咧开,笑得比刚才更灿烂,喜悦藏不住。 都这么些年过去了,傅钦原在心底给傅沉那群人划分了等级: 第一级:爸爸,六叔;这两人怕是地狱来的魔鬼。 第二级:堂哥,也就是傅斯年;他算是噩梦吧,不过最起码平辈,也还好。 第三级:段叔叔; 第四级:蒋二少,许家小叔叔…… 评价就是三个字:傻白甜。 傅沉眯着眼,打量着傅钦原,“你六叔不在家,你很开心?” “没有啊,我觉得很可惜,我挺想他的。”傅钦原努力压着笑意,不能表现得过分明显。 京寒川一家暑假去国外探亲,刚会过来不久。 傅钦原怎么可能想京寒川,不就是会来他家钓个鱼吗?至于每次都给自己脸色看? 不就是小时候打翻过他几个鱼缸,有一次还差点毒杀了他一池子鱼嘛,难不成在他心底,鱼比自己还重要? 傅沉眯着眼,没作声。 三人尚未到客厅,就听到屋内传来戏曲声,京星遥的声音太嫩,太有辨识度,不过她只是在重复一句。 “她嗓子可真好。”宋风晚笑道。 还没到门口,声音戛然而止,许鸢飞就走了出来,“等你们很久了。” “六婶。”傅钦原是很喜欢许鸢飞的,毕竟这个六婶人好,还会给他做各种好吃的。 许鸢飞打量着这一家三口,这些年,若论变化,自然是小孩子最大,不过给人的感觉,还是宋风晚最为明显,以前总觉得她小。 这么些年过去,成熟大方,周身气质也变得越发不同。 “快进来吧,给你烤了饼干。” 几人进屋后,并没看到京星遥。 “嗯?”傅钦原抿了抿嘴,环顾四周。 “找小星星?”傅沉戳破他。 “也不是,随便看看。”傅钦原从不承认这种事,不知道和谁学的,小时候有一说一,现在口风严得很。 “她刚跟着母亲学了戏,去后面换衣服去了,马上出来。”许鸢飞笑着,“钦原再开学就得上一年级了吧,以后就不能陪星遥一起上学了。” “嗯。”宋风晚点着头,他7月生其实也能延迟一年入学,不过和家里人商量后,还是决定秋后让他入学。 傅沉眯着眼: 可以名不正言顺给他报补习班了。 傅钦原努努嘴,没作声,顺手捏起一侧的鱼食,给鱼缸里的金鱼喂了不少。 傅沉咳嗽着:要是把鱼撑死了,回头京寒川又饶不过他了。 反正自从傅钦原知道喂鱼这件事,京家这鱼缸就换了几茬子鱼。 “蛋糕快做好了,上面要写什么字吗?” “我去看看。”宋风晚跟着许鸢飞进了厨房,至于蛋糕真实面目如何,肯定要保密点的。 傅钦原坐在沙发上,一边喂鱼,一边环顾四周。 “能不能老实点?”傅沉蹙眉,到底在看什么东西,一刻都不消停。 “我今天生日。” “所以呢?” “你对我就不能温柔点?” 傅沉这辈子的温柔估计都花在宋风晚身上了,压根没有多余的分给他。 “爸,今天我生日,能不能邀请星星去家里玩?” “可以。” “那你摆平六叔。” 傅沉挑眉,让他摆平京寒川? 其实傅沉挺喜欢京家这小丫头的,养得好,水灵灵的,嘴巴也甜。可比家里这小子强多了。 尤其是比较段林白家那个鬼灵精的丫头,这孩子太乖。 傅沉也乐意带她到家里玩。 “我去后面看看!”傅钦原拍了拍手,生怕傅沉反悔,跳下沙发直接往京家后面走。 京家他太熟了,和自己家没两样,自然清楚京星遥此时在哪里。 若是京寒川在家,估计这事儿有的磨了,不过此时他不在家,那就好办了…… 京寒川去了一趟自己投资的公司,他这些年虽然没搞什么实业,却投资了不少项目,赚了不少。 回家的路上,收到傅沉信息。 【我去你家拿蛋糕,钦原说很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傅家那小子会想他? 京寒川轻笑,压根没回信息,继续开会,可是半个小时后,手机再度震动。 【今天钦原过生日,想邀请小星星来家里玩。】 京寒川蹙眉,刚准备回信息,他们几家有孩子过生日,有时候会出去一起小聚,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一家人吃顿饭。 这个邀请,肯定是要把自己闺女带去老宅了。 傅家那老爷子喜欢女孩,只怕会留她过夜。 可是信息还没发送,另一条短信接踵而至。 【估计你在忙,你的女儿,我带走了。】 京寒川捏着眉心,每次去他家,总要拉女儿去家里玩! 这父子俩是人贩子嘛! 889 遗传性手残,莫名被攻击 889 遗传性手残,莫名被攻击 川北京家 宋风晚站在一侧,盯着许鸢飞,她手指翻飞,将蛋糕打包好,红色缎带从她手指穿过勾连,系成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不止一次看到她打包盒子,也动手学过。 结果…… 咳咳。 她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打蝴蝶结。 此时许鸢飞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晚晚,帮我那一下,右侧口袋。” 宋风晚替她摸出手机,她只看了一眼,就让她放了回去。 “怎么不接电话?” “不太想接。”许鸢飞打开壁橱,“小蜡烛要的吧?” “嗯。”宋风晚点头,还在端详着她刚系好的缎带,没想到手机刚湮灭,借着又有几个信息进来,她只无意瞄了眼,都是些带着恳求语气的,似乎是要邀请她做些什么。 “过些日子,有个网红大会,主办方弄了个什么投票,当时我并不知道,后来才知晓获了奖,让我去参加活动,弄得挺隆重。” 许鸢飞解释着。 因为几年前受到段林白影响,甜品店莫名成了网红店后,许鸢飞这些年扩张铺子,也是随潮流,弄了个微博号,会发布一些新品,或者教大家做一些简单的蛋糕。 段林白经常来点赞转载,许鸢飞账号粉丝数都快一千多万了,而且都是非常活跃的高质量粉丝,所以有投票,立刻给她顶了上去。 许鸢飞压根没有做网红的心,自然不大愿意参加这类活动。 她无心,不过粉丝总想给自己喜欢的人最好的。 她身上可炒作的噱头太多,主办方自然一个劲儿催她。 “你要是不和他们说清楚,估计会一直骚扰你。”宋风晚笑道。 “说了好几遍,还是每天好几个电话。” 许鸢飞将蛋糕打包好递给她,一转身,就看到自己女儿背着小书包从后面出来。 她当即有些头疼。 “妈妈,我能去哥哥家里玩吗?”京星遥长得神似京寒川,梳着两个麻花辫,穿着漂亮洋气的小裙子,举止气质极好。 京寒川是模样是有些阴柔,但不女气,自带一股桀骜洒然,落拓不羁,他这模样长在女孩脸上,自然别样精致。 许鸢飞悻悻笑着,你东西都收拾好了,我还能说什么? “你和奶奶说过了吗?” “说了,奶奶也同意。” “晚晚,那麻烦你照顾她了。”许鸢飞有些头疼,不过还是庆幸,今天来的不是段家那丫头。 几个孩子年纪相仿,自然玩得来,她和段家那丫头还是幼儿园同班,古灵精怪的,半刻都不让人消停。 回老宅的路上 傅沉负责开车,宋风晚抱着蛋糕,坐在副驾刷了会儿微博,两个孩子则不知在后面嘀咕什么。 “看到什么新闻了,这么专注?” “就是一个网红投票比赛,许姐姐也入选了,我想看看是个什么比赛而已。” 近些年不少网红已经不局限于网络中,许多都已经开始参加电视综艺,拍戏的也不少,有些赚得不比明星少。 宋风晚发现自己微博账号上居然也有几张票,虽然许鸢飞不会参与这活动,这票浪费也是浪费了,她就随手投给了她。 系统自动产生一条微博,感谢她为许鸢飞投票助力。 宋风晚这个微博,以前是用来吃瓜的,还加了段林白的粉丝后援会,现在是发发日常,偶尔会晒一些自己的设计作品,粉丝就一百多人,根本无人注意她。 到了老宅后,隔着很远,就看到站在树荫下的老爷子。 这么些年,他后背佝偻许多,眼睛也显得浑浊,只是看到熟悉的车子过来,眼睛顿时一辆,一手扶着拐杖,一手冲他们挥手。 傅家的老太太前两年一场中风,之后腿脚就不利索了,极少出门。 车子刚停下,傅钦原就先开门跳了下去,“爷爷!” 老爷子见他就笑,就连眼角眉梢的皱纹都溢满笑意,“乖,乖……”余光瞥见京星遥下车,还不停招呼她过来,“星星快过来给我看看,很久没看到你了……” 她刚走近,就被老爷子拉住了手,“越来越漂亮了。” “先进去吧。”傅沉提着蛋糕,“钦原,扶好爷爷。” “我知道。”傅老疼他,傅钦原也敬爱他,毕竟…… 这可是整个家里,最粗的一条大腿了。 傅仕南调回京城后,戴云青自然跟着回来,通常都是她和二老待在家里,傅仲礼一家子,两年前举家去了国外,还是因为傅聿修准备长留外国,与之前谈的女朋友前年结婚,去年生了个孩子,他们夫妻就过去照顾了。 “大嫂。”宋风晚进屋,就瞧见在厨房忙活的戴云青,“不好意思,钦原生日,还让你忙活半天。” “没事,今天外面很热吧……” 宋风晚带着孩子,先去里屋看了老太太,老人家身体不济,精神也懒,靠在摇椅上,都能睡上一整天。 “你们陪一下奶奶。” 她说着,脱了外套,卷着袖子就进了厨房。 傅沉看他进了厨房,脑仁就嗡嗡地疼,都这么些年了,宋风晚也能做几样拿手的菜,只是那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这还多亏了傅钦原那小混蛋。 老爷子的教育方针素来都是,不要打击孩子,要鼓励他,这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学到了精髓,在宋风晚某次下厨后,他就可劲儿夸,说特别好吃,希望她经常做。 宋风晚觉得儿子喜欢,那自然经常跑厨房。 傅钦原一个人遭罪不说,还非得拖他下水:“爸爸,你怎么不吃啊,你不是很喜欢吃这道菜吗?还是你觉得妈妈做得不好吃?” 傅沉没法子,只能勉强吃了几口。 其实闻着还行,就是入口味道,总透着一点奇怪。 看着自己小妻子期待的眼神,他只能口不应心的说了句:“不错,比之前的好。” “我也觉得挺好,妈妈,其实你很有做菜天赋。” 傅钦原其实就是想拍宋风晚马屁,毕竟在他们一家三口中,宋风晚才是那条大腿。 “真的好吃?”宋风晚自己尝过,她自觉挺一般。 “是啊,我觉得超棒,爸爸,你说呢?”傅钦原继续拍马屁。 “嗯,可以。”傅沉也不好这时候打击自己妻子。 然后宋风晚就魔鬼的说了一句:“既然你们都觉得好吃,那就把它吃完吧,别浪费了,这菜料多味重,傅心汉也不能吃,你们负责解决。” 傅钦原当时筷子一抖,傅沉深吸一口气: 小混蛋,真是被你害死了! 乱拍马屁,现在好了吧,把自己坑进去了。 “钦原,你不是特喜欢嘛,你多吃点。”宋风晚说完,干脆坐在一侧,盯着他吃饭。 傅沉饭量素来不多,吃了几口之后,放下筷子,“钦原,你在长个子,你多吃点,我就不陪你了。” 傅钦原:“……” 某人好不容易把菜吃得差不多了。 宋风晚又来了一句:“看样子你真的很喜欢吃,那我以后有空多做点给你吃。” 傅钦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有点黑。 宋风晚平时画设计图,有时自己三餐都顾不上,难免会疏于照顾儿子,她心底觉得亏欠,既然傅钦原喜欢,那她肯定要满足他得。 傅沉与她回屋的时候,宋风晚还嘀咕了一句:“其实那道菜挺一般的,钦原怎么会那么爱吃?他口味那么独特?” 傅沉笑出声,那小子估计要后悔死了。 所以往后逢年过节,宋风晚下厨,就成了固定节目,翻来覆去就那几道菜,水准自然提高不少,但天天吃,也难免腻味。 …… 很快老太太就出来了,两个孩子则坐在地毯上玩东西。 京星遥手巧,正跪爬在地上折纸,傅钦原则百无聊赖的玩着手中模型飞机,视线却一直落在她手上。 傅钦原没遗传好,和宋风晚一样手残。 幼儿园手工课,捏橡皮泥,折纸,他没有一样拿得出手。 乔西延曾经打趣说:“这么漂亮修长的手指长在你身上,真是可惜了!” 傅钦原的手生得好看,小孩子又细皮嫩肉的,颇具观赏性,就是有些手残。 所以每逢去乔家,乔西延都是明令禁止他碰任何雕刻工具。 手残就罢了,还破坏性极强。 玉石可不是折纸,行差踏错,就不可逆,所以傅钦原去乔家,乔西延亦或是乔望北总是把他当贼防着。 最后干脆把机器房的门给锁了。 他还和傅沉抱怨过:“爸爸,我真的很努力了,我也按照老师说得却折纸了,可是……” 傅沉总不能告诉他,你这是遗传,因为你妈手工就很差吧。 京星遥则出奇得手巧,真是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饭菜做好,宋风晚摘了围裙,带着两个孩子去洗了手,下意识摸出手机看了眼,厨房有点吵,她担心会错漏工作信息。 可她摸出手机,整个人就呆住了。 全部都是评论和私信,因为她微博就是吃瓜刷新闻用的,没有好友,更无人和她互动,莫名其妙99+的内容,让她瞬间有些错愕。 随手点开看了眼。 所有私信和评论,清一色都是骂她的。 各种污言秽语,看得她一时愣了神。 “妈妈,走啦,吃饭了!”傅钦原看她发呆,拉着她往外走。 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笑着收起手机,“嗯,吃饭。” 落座后,傅沉却眯着眼,朝她身侧靠了靠,“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 “不是,今天有个会议我没参加,刚才他们给我发了会议内容,有点麻烦而已。”宋风晚笑道。 傅沉手指轻轻叩着桌子,没作声。 而此时的川北 京寒川已经到了家中,心底憋着一口气,准备问一些许鸢飞,怎么又让那两个人贩子把人给带走了。 却瞧见她正坐在沙发上,神色凝重的看着手机。 “出什么事了?这幅表情?” “微博上的一点事。”许鸢飞也莫名其妙遭受了谩骂,此时一堆人涌入她的评论区,与她粉丝正在对骂。 她干脆关了评论。 结果铺天盖地都是她各种心虚的内容。 她是真的莫名其妙,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被千夫所指了? “很严重?”京寒川眯着眼。 “没事。”许鸢飞只是觉得有些头疼。 “有问题,随时和我说。”京寒川安抚了一下她,一转头,忽然发现自己鱼缸里有个金鱼翻了白肚。 肯定又是傅钦原干得好事。 当天晚上,段林白在他们四个人的小群里@了京寒川。 “嫂子在网上被人攻击了,还有人买了热搜,现在挂在榜单20多名的位置。” 而京寒川打开电脑,顺着事情脉络看下去,居然只是源自一个投票转载微博…… 890 无耻得明目张胆,想捅破天(2更) 890 无耻得明目张胆,想捅破天(2更) 傅家老宅 帮傅钦原过了生日后,又安顿好两个孩子,两人乖乖睡觉,宋风晚才回房,打开电脑,再度关注了一下事态。 她自己都没想到,就因为自己投票,系统自动发了条微博,就把许鸢飞给牵连进去。 因为找不到她,所以不少人去许鸢飞那边留言。 “粉丝素质真是堪忧。” “还有这么明目张胆,简直无耻。” “你们真是搞笑,那人是不是粉丝还不一定,那人有错,你们找她去啊,来这里干嘛!” “都给她投票了,还不是粉丝?” “你们那么牛逼,去告他啊,在这里搞什么,一群智障。” …… 许鸢飞已经禁止评论。 宋风晚这里则铺天盖地,最新的微博下面,已经有近万条留言。 而所有攻击矛头,直指她抄袭某个网红的创意设计。 “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太不要脸了吧。” “我觉得她的图比素尘大大的好看。” “肯定好看啊,在别人基础上加工出来的,肯定是取其精华了,还这么多,也有脸发出来?” “主要是也没注明出处,或者灵感来自谁的,这不就是**裸的剽窃别人创意?” “不过告她的话,难度很大吧,就知道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你有本事抄袭,你有本事站出来啊。” …… 素尘? 这人是谁啊? 宋风晚是经常上网,就是看些社会娱乐新闻,现在冒出来的诸多网红,她几乎都不认识。 当她搜索出那人微博时,才明白事情为什么闹得这么大。 【素尘】,网络画手,微博大触。 出过画集,开了淘宝店,甚至还帮一些网游设计过人物。 正主发了一条微博。 【真是没想到,现在有人剽窃得如此明目张胆。】@了宋风晚的小号。 下面还有九张作品对比图,不算相似,但是圈出来的部分,就是普通人都看得出来,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设计创意。 这人有不少粉丝,此时点赞都十几万了。 摆明就是想搞死她。 宋风晚这些图,都是她平素的信手涂鸦,如果是关系到工作珠宝设计的,自然都是机密,但这些图,她发布的时间,居然都比自己微博早。 表面上…… 就是她剽窃了。 她立刻拿了手机给许鸢飞打了电话,与她说明情况。 “那个小号是你的?”许鸢飞错愕,表面事实,就是这人抄袭了那位叫素尘。 “对啊。”宋风晚躺在**,有些头疼。 自从进圈子这些年,她被模仿抄袭过许多次,只要有竞争的地方,就不可能完全是个净土,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小号被扒,还被人咬了一口。 “真的是你?” 许鸢飞盯着那人的微博名:【赚钱买矿养儿子】,而且是个男号。 “小号。” 许鸢飞方才因为无端被波及,还气得胸闷,此时却忍不住笑出声。 “晚晚,你要笑死我,赚钱买矿?三爷知道你志向如此远大?” 宋风晚捏着眉心,“这是我平时无聊晒晒图,发泄一些小情绪的小号而已,我哪里知道会出事,还把你连累进去。” “不过这个人发图时间比你早啊,怎么回事?” “这些稿子都是以前的弃图,我在别的地方也发过……”对自己的东西,宋风晚记得还是非常清楚的。 “既然是设计图,就算发过,那也是比较私隐的地方吧?” 宋风晚轻哂,“所以我不清楚是怎么流出去的。” “那你先别管了,这些人闹腾两天,风头很快就过去了。” 宋风晚伸手捏着眉心,“你没看出来,那人是准备踩死我吗?一定要个交代。” “确实,有点刻意煽动粉丝去搞你,还涌入我这里来了。” “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 许鸢飞挂了电话后,准备给傅斯年打一个电话。 她之前想查一下这个小号到底是什么来历,网络的事情,傅斯年比较精通,就给他去了个电话。 傅斯年压根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喝着咖啡,恰好那人此时在操作账号,就追踪那人的ip地址…… 然后就发现…… 这人防火墙好严密,他一点点攻克,越发觉得不对劲,这个防火墙系统怎么那么熟悉。 待许鸢飞电话带来,他生生被咖啡呛了嗓子,“你说那小号是小婶的?” “嗯,所以你别追踪了?” 傅斯年此时攻击那边防火墙,然后另一台电脑提示:【系统正遭受病毒入侵】。 他就说很熟…… 这地址不就是自家老宅的? 这是“捉贼”,捉到自家人头上了?而且防御系统还是他设置的,只是过去许多年,一时没想起来。 “这事儿怎么和小婶有关?”傅斯年捏着眉心。 “说来话长。” …… 另一边,宋风晚托人找到了这个网红大触的资料,这两年才火起来,原名叫:袁静,30岁,具体照片没有,她从不公开露面,只知是个女人。 签了某家游戏公司。 她还去这人淘宝店看了一圈,设计的同款贰拾、项链,销量都不错。 看起来这些年真的赚了不少钱。 “还在看?明早不上班?”傅沉已经了解了事情经过,“我帮你处理?” “不用,明天去公司,找律师看一下。” 此时消息热度已经下去,宋风晚完全没把这个当回事,严氏集团的律师,最擅长打的官司就是抄袭剽窃,宋风晚有底稿证据在,自然更不怕。 这些年,流言蜚语不少,面对别人的攻击质疑,她也能从容以对。 翌日 余漫兮今天休假,正好带傅渔回老宅,就打算带几个孩子去段林白农家乐附近摘桃子,段家那两个小宝贝也过去,这么多孩子,宋风晚自然不放心,请了半天假。 却在中途接到电话,让她赶紧回去一趟。 “你去吧,这么多人照顾,你有事就去忙。”孩子都懂事了,也不需要紧盯着。 宋风晚赶到公司的时候,差点撞到迎面的蒋二少。 他前些年跟着段林白学了不少媒体运作,新闻炒作一类的东西,蒋端砚一家回老家后,他留在京城,当时恰逢严氏分公司扩招,他就来应聘了。 现在主要负责帮宋风晚谈合同,性质和经纪人差不多。 “我滴乖乖,吓死我了!”蒋二少拍着胸口。 宋风晚蹙眉,“你要出去?” “去门口接你啊,你东西被人抄袭了,你知不知道!” 设计圈就这么大,这件事还被顶上了热搜,严氏团队的人,一看到那些图,立刻就想到了宋风晚的作品。 只是他们只做高端定制,私人订做,很多珠宝成品,都是没对外展出过的。 “我知道。”宋风晚直接进了办公室,“这就是你急着叫我回来的原因?” “不是,现在有个抄抄一号,还有个抄抄二号……”蒋二少着急的扯了下领带。 “什么一号二号的?”宋风晚哭笑不得。 “那个抄抄一号,应该是剽窃了你的东西,然后她又被抄抄二号给抄袭了,现在一号在和二号撕逼……” 宋风晚听他说了半天,才厘清他的语序。 自己那个小号,就是抄抄二号吧。 “然后呢?”宋风晚笑着看他。 “你还笑得出来,我跟你说,这两人都特么太不要脸了,两个抄子还撕起来了,正主都没下场呢!” 蒋二少捋起袖子,“现在网上闹哄哄的,还维护那个抄抄一号,等我回头亮出尚方宝剑,我看这群牛鬼蛇神往哪里跑!”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无耻得如此明目张胆的。” “嗳,你知道最骚的操作是什么吗?那个抄抄一号,把二号给告了,发了律师函出来。” …… 宋风晚摸出手机,这才看到网络消息。 她原以为,经过一夜,事情可能消停了,这人居然甩出律师函,直接把她的小号给告了,底下粉丝自然彻底炸了,笃定她剽窃创意。 她觉得事情不大,慢慢处理就行,就没多在意。 “我联系了公司律师,把这两个一起告了吧。”蒋二少气得面红耳赤。 正主没下场,两个抄子还闹腾起来了。 “其实那个抄抄二号还好,知道装死不说话,就是那个抄抄一号,抄袭还这么嚣张,还敢发律师函,她是不是以为,这种事压根不会被人发现?” 说真的,搞设计创作,平时还真没空看微博刷新闻,偏生蒋二少是个爱网上冲浪的,宋风晚这些年作品,可以用的图,或者弃稿他都有印象。 “我昨天就想找你的,这不是钦原生日嘛,没打扰你。” 宋风晚看他着急上火,忍不住笑出声,“你着急什么?” “处理过这么多抄袭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还敢找律师?她是真不怕捅破了天?” “居然连六爷的夫人都牵扯进去了,这群智障知道自己在谁微博下放肆吗?” “现在的孩子胆子都这么大了?” 宋风晚昨天就说这人,逮着机会,就想将人往死里踩。 只是没想到,如此迫不及待,昨晚爆出来的事情,今天一早,律师函都有了。 她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无耻的人了…… 这让她想起了一个故人。 “宋风晚,我说了半天,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反应?” “什么反应?” “算了,这事儿你别管,我去处理, d,我看我能不能踩死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蒋二少捋起袖子就往外走。 今天公司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宋风晚作品走的是高级定制路线,若不是内部人,或者定制的买家,还真没人见过原图。 “还买矿养儿子,这种抄子,他生出的儿子,估计也不是个好东西!” 宋风晚本想直接告诉他真相,不过看他气急败坏,觉得好玩,就没管,只是…… 怎么扯到她儿子了。 “蒋奕晗!” 蒋二少几欲出门,忽然听她叫自己全名,愣了下,“怎么了?” 宋风晚摸出手机,打开微博,将自己主页展示给他看,“什、什么……” “你口中那个抄抄二号就是我。” 蒋二少懵逼了,拿着手机,看了半天,确定那个买矿养儿子的男人就是宋风晚之后,神情有些呆滞。 “你准备把我一起告了?”宋风晚笑着看他。 “晚晚,咱们工作这么多年,我以为作为同事,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秘密了……”蒋二少突如其来的难过。 “这个……” “你有小号,居然不加我好友!”蒋二少觉得受伤了。 “三哥也不知道这个号,就是无聊吃瓜的号而已。” “三爷也不知道?”蒋二少听到这个,瞬间觉得没那么难受了,随后与傅沉一起吃饭时,还故意挑衅了一句,“原来你们夫妻之间也有不可说的秘密啊。” 当时差点被傅沉给瞪死。 “那现在的情况怎么处理?”蒋二少扯了扯头发,幸亏没擅自做主,直接把两人给告了,要不然出庭的话,被告原告是一个人,多尴尬啊。 “等等看。” “等什么?” “看她想干什么,是不是真想捅破天。”她勾唇一笑。 蒋二少看她一笑,后颈微凉,真的和傅三爷越来越像了,他脑子里瞬间蹦出一句话: 欲使其灭亡,先使其疯狂。 891 夫妻谋划,狐狸一家亲(3更) 891 夫妻谋划,狐狸一家亲(3更) 严氏集团分公司 众人见宋风晚到了办公室,想到网上的事,估摸着很快就有解决方案了。 公司在这方面,素来做事高效。 “你们说微博上那个大触,知道自己剽窃的是谁创意吗?” “肯定不知道,要不然干嘛脑残的把事情闹大,近几年大家版权意识加强,这种事被扒会死得很惨的。” “如果我们公司走得是大众路线,估计也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吧。” “不要低估某些人的不要脸程度。” “宋老师不追究,蒋二少那性子也会把事情闹大的。” …… 说话间,蒋二少已经宋风晚办公室出来,说了些工作安排,对于剽窃一事,决口未提。 惹得众人惶惑不已,他刚才着急跳脚的模样,分明是要去手撕了那两个人,怎么出来之后,就偃旗息鼓了? 不过这种事他们也管不了,平时工作太忙,议论几句,最后还得关注自身。 “二少,听说过些日子总公司会派人下来视察,是不是真的?” 蒋二少挑眉,“你听谁说的?” “总公司那边一个同事。” “消息够灵通的啊,就这两天,你们打起精神,别偷懒混日子,被严先生抓到,今年奖金就没了。” 众人一听这消息是真的,立刻呜呼哀哉。 严氏这两年也在别处设立了几家分公司,只有他们最倒霉,严望川经常借着探亲,来视察工作。 近些年越发严格挑剔,每次听说他要来,都弄得人心惶惶。 他不会故意挑人错处,或者是心情不好,故意找茬,但只要他能挑出错漏,那必然是有据可依的,就是批评你,还让你半句话都没法反驳那种。 蒋二少对于严望川过来,也是头疼得要命。 严望川一直不大喜欢他。 当初他要给宋风晚做经纪人的时候,严望川给他评价就是八个字:“过于活泼,我不喜欢。” 活泼是原罪吗? 宋风晚却说:“平时工作挺累的,他性格活泼点,一起工作压力也没那么大。” 严望川:“你是说,和我一起工作压力大?” “……” 不过他后来还是听了宋风晚的建议,毕竟蒋二少是帮她打理事务的,不过每次严望川见他,免不了会给他甩脸子。 害得蒋二少每次见他,都战战兢兢,后来才知道,他连追人的时候,都是板着一张脸,所以才四五十岁才结婚,得了个儿子。 蒋二少瞬间平衡了,原来他的死人脸不是针对他一个人的。 现在面对他,虽然心惊,却也习惯了。 蒋二少正打算处理公司的事情,却听前台打来电话,说傅沉来了,急忙迎了出去。 这位爷怎么突然过来了。 傅沉听说宋风晚带孩子出游,却匆忙回了公司,心想是昨晚的事,出现了变数,就直接过来了。 蒋二少出去的时候,傅沉已经进了宋风晚办公室,他倒了几杯水送进去。 “三爷,您怎么有空过来?您喝水。” “谢谢。”傅沉接了水,已经从宋风晚口中得知那人委托了律师事务所,发了律师函起诉,“这倒是挺有趣的。” “她这也是贼喊捉贼了。” 宋风晚耸肩,“是啊,我都是一脸懵。” “寻常人遇到这种事,都是安静如鸡,就她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她是笃定,没人会追责?她自己做得那点事,不会被人发现?”蒋二少咋舌。 “还是觉得这个圈子的人,都没人逛微博的?” 傅沉轻哂,“她想红。” “嗯?”宋风晚盯着他,“想红?” “微博有个投票,她昨天一直在十名开外,现在快赶超第一了。”傅沉也研究过这件事。 “她评论区,很多人留言,怂恿吃瓜群众去投票的。” “估计是想借这件事炒作吧,网红比赛,就是个小圈子,其实若非诉诸对象是晚晚的小号,估计晚晚也不会发现,或者关注这件事。” “想红……”宋风晚摩挲着手边的笔,“三哥,我总觉得她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傅沉轻笑,“哪里看出来的。” “画风。” 宋风晚是探索出了自己的风格,但有些人的风格一旦形成,很难改变,况且这人…… 她还曾经学习过。 傅沉似乎瞬间就想到了什么,“资料查不到?” “资料不符合,不过我总有那种感觉。” “试探一下吧。”傅沉抬手盘着手中的串儿,眯着眼。 蒋二少分明看到他眼底冒绿光了。 “这人微博接了不少活动,也帮人画过不少图,如果你们公司给她抛去橄榄枝……” “这是许多设计师梦寐以求的吧。” 宋风晚接着说,“寻常根本进不来,我们主动联系她,正常人不会拒绝的。” 这和网络不同,代表着更大的舞台,更大的施展空间,就算进来学习几年不拿工资,都有不少设计师甘愿进来。 蒋二少听着夫妻俩的对话,低头喝了口水。 卧槽,怎么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这两人到底在说谁?试探一下? 这倒霉鬼是被两人盯上了? “蒋二,你去联系一下微博上这个人,就说你们公司看到她的画作,有意高薪请她过来,工资待遇,各种条件随她开。” 傅沉说完,蒋二少懵逼了。 搞什么东西,把那个抄抄一号招进公司?待遇随她开,这人得有多大的面子啊。 难不成是准备关门打狗? 这也很刺激啊。 “愣着干嘛,按照他说得做啊。”宋风晚笑道。 蒋二少兴奋得打开微博,这人账号上就有工作室的联系方式,只要是有意向合作的,都能洽谈,他开了手机免提,给工作室打了电话。 反正这种人,也是不要脸的,就算当众打她的脸,也是活该。 某人越想越兴奋。 接电话是个男人,听声音,年纪不大。 “您好,这里是素尘绘图工作室,您有什么事?” “我是严氏集团京城分公司的,我在网上看过……”蒋二少按照傅沉说法,将聘请她的事,说了一遍。 男生非常激动,“您稍等,我去找老师过来……” 过了约莫几分钟,男生又回来了,“不好意思啊,我们老师说最近很忙,谢谢您的好意。” 蒋二少都想着,这人要主动上门送人头了,没想到被拒绝了! 他懵逼了! 这么好的待遇都不要,这人是不是疯了? 他心底波澜起伏,还是淡定得说了句,“没关系,让素尘老师再考虑一下,我们公司随时欢迎她,如果改变想法,随时联系我。” 蒋二少挂了电话,嗤笑着,“这人什么毛病,进了我们公司,那能和网络上一样?弄不好就能成为国际设计师,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要?” 傅沉与宋风晚似乎料到了什么。 “猜到了。”宋风晚拿着笔,轻轻敲打着桌子。 “猜到什么?” 蒋二少真是要被这对夫妻烦死了,明知道他智商不够用,还和他打哑谜。 “她不敢来,不是待遇平台不诱人,而是……”傅沉悠闲地攒着佛珠。 “她怕死。” “回头让林白帮忙查一下吧,确认身份再说。”网络上的事情,估计段林白那边有法子。 “走吧,正好去接儿子。” 蒋二少送两人到电梯口,看着两人交头接耳讨论着,只觉得后颈一阵阴风吹过。 浑身凉渗渗。 想起傅钦原那个难缠腹黑的小鬼,自己因为他没少被傅沉刁难,见面喊叔叔,遇事甩锅一流,他忍不住咋舌,果真是狐狸一家亲。 段林白此时正在照顾几个小鬼,7月的天,他快被热晕了,压根不知道,还有一对贼夫妻在打自己主意。 892 严家父子到京,都不是好东西 892 严家父子到京,都不是好东西 严氏集团分公司 蒋二少送走这对腹黑夫妇后,就投入身心准备迎接严望川来考察。 “二少,严先生具体什么时候过来?” “是啊,我这边有份报表还没弄完,我得估摸着他的时间,考虑今晚要不要加班。” “完犊子,七夕活动的策划方案还没想出来。” …… 众人嘀嘀咕咕着,蒋二少却一直在想宋风晚到底想到了谁,他们共事快5年,按理说她的朋友亦或是竞争对手,他都了如指掌。 自认为很了解宋风晚,结果傅沉直接给他来了一刀。 “那个人你不认识,因为……” “但是还没有你。” 卧槽,他不听他不听! 蒋二少拾掇了一下东西,“我出去一趟,你们抓紧把手头的事情做完,要是被严先生抓着把柄,我也救不了你们。” 他找了个善于网络营销的朋友,一个微博大v,想问一下关于这个素尘的问题。 等电梯的功夫,他还轻快地哼着歌儿。 其实剽窃的事情,傅沉既然插手,就没什么好担心,他就是不想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到时候嘴里只会蹦出一句“卧槽”。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啦啦啦……” 车钥匙绕在手指上,不停转动着,可是门一打开…… 吓得他脸登时都白了。 里面站着六七个人,为首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已过知天命的年纪,眉眼更显冷肃,端是迸射出的眼神,就比凛冬朔风还渗人。 蒋二少被吓得手指一颤,钥匙瞬间被摔了出去,好死不死砸到他的胸口,“嘭——”落在地上。 后面几人同时抽了口凉气。 “严先生!”蒋二少吓懵逼了。 沉默寡言,表情稀缺,这不是严望川还是谁! 严望川弯腰捡起钥匙,上面挂着一个宋风晚卡通图制作的挂饰,还有几个字,【晚晚呀,你努力往前飞,我一辈子永相随。】 他蹙眉,什么鬼东西。 “严先生,呵呵,这个就是……”蒋二少都要哭了。 我去! 砸了严望川,还被他看到这种东西,自己今天是要猝死当场了吗? 要不现在就假装中暑,直接昏厥过去得了。 严望川没说话,直接往办公室里面走。 上班族和学生一样,最怕领导老师突袭,原本气氛还很好,被他吓的整个办公室温度都降了些。 严望川只是淡淡扫了眼众人。 “严先生,宋老师不在,刚出去了。”蒋二在严望川面前,可不敢称呼晚晚,会被打死的。 “嗯。”严望川直接推门进了一个会议室,他坐下后,跟他而来的几个男人,依次入座,拿电脑摆文件,一副大事临头的紧张肃穆。 而紧跟着,还有个半大的孩子…… 严迟! “嗨,小迟也来啦。”蒋二少硬着头皮和他打招呼。 “蒋二哥。” 每次蒋二少见到小严先森,总觉得这孩子八成是被上帝偏爱的那个,他此时不足十岁,上小学四年级,不过他比寻常同龄孩子高出许多,腿尤其长。 参加过省市游泳比赛,还获了奖。 这孩子的腿是怎么长的?就算是吃激素也不能光长腿吧。 他紧挨着严望川坐着,“爸,钥匙扣给我看一下。” 严望川将钥匙给他,才正色看向蒋二少。 “蒋特助。” “我在。”蒋二少每次面对严望川,都难免心惊肉跳。 “剽窃事情发酵了这么久,你的处理方案呢?” 严望川一家,几乎每个暑假都回来京城住一段时间,这次不过是因为剽窃事件提前过来,这事儿在公司已经不是秘密,有人发现波及到宋风晚,当即就给他汇报了。 “暂时还没有方案。”蒋二少垂着头。 “没有方案?”严望川冷着脸,“你就是这么工作的?” “不是,我……” “我不想听你解释!”严望川打断他,“所以我带了我的律师团队过来,我希望今天就能把事情解决。” 严望川素来是个简单直接,粗暴果断的人。 “其实这是宋老师的决定,我就是……”蒋二少试图解释。 “处理好这件事,是你的工作职责,你现在推给晚晚?” 蒋二少简直想哭,压根不是这回事啊。 而此时严望川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喂——晚晚……” 那声音明显比方才柔和些许。 蒋二在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双标。 “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那这件事你自己处理吧,我就不插手了……” 蒋二少嘴角狠狠抽搐两下。 挂了电话后,严望川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了,起身打算离开。 “蒋二哥,你的钥匙。”严迟把钥匙递给他。 “我的东西……”蒋二少发现上面的钥匙扣没了。 “公司这么严肃的地方,你这东西太不严肃。”严望川直言,“你说,这东西到底哪里来的?” “我……”蒋二少简直想哭,我特么自己弄个钥匙扣也有罪,“这是之前宋老师得了鹤鸣杯,我们工作室统一做的小纪念品。” “还有吗?” “有的!” “都给我拿来,这是办公区,这东西影响太不好。”严望川面色冷峻,不似开玩笑。 蒋二少只能把自己的几个存货都拿来给他。 “这种东西,以后不许出现在办公区,剩余这些,我没收了,还有,以后不要在办公区唱那些乱七八糟的歌……” “我就是随便哼哼。”严望川突袭,他也懵逼啊。 严望川冷厉着脸,他立刻噤声不语。 小严先生倒是笑眯眯的补充了一句,“主要是……” “太难听!” 说完提着东西就往外走。 蒋二少无语,这对父子绝壁是魔鬼。 他以前接触严迟的时候,觉得这孩子简直是天使,模样可爱,逢人就笑,对他自然没什么戒心。 只是认识这么多年,才知道…… 这些都是伪装,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今天也是够倒霉的,怎么被他俩撞了个现行。 而且…… 自己唱歌不难听吧,人家都说他是【京城歌神张学友】。 可他哪里知道,另一侧父子俩上车后,已经开始琢磨钥匙扣了。 “这个挺好看的,还是新的,我留下了。”小严先森动作很快,抓起一个就塞进了口袋。 严望川蹙眉,七八个不同种类的钥匙扣,居然没有一个和自己钥匙扣能搭配起来? 这蒋二做事果然不靠谱。 另一侧,农家乐 傅沉驱车,刚到农家乐门口,就看到几个孩子围在外面水龙头下,排队洗手,宋风晚也是此时接到公司电话,说是严望川到了,她心底清楚,肯定是为了剽窃的事,这才去了个电话。 原定是在农家乐吃中饭,因为严家父子提前到达,只能接了傅钦原先回去。 “严先生来得太突然了吧。”段林白咋舌,低头帮自己闺女洗手。 “三叔好。”段一诺冲着傅沉一笑。 她留着齐耳短发,笑起来的时候…… 牙齿白灿灿的。 “嗯。”傅沉揉着她的头发,这丫头许是小时候经常跟着许佳木去医院,胆子大,又遗传了段林白活络的性子,典型的鬼灵精。 和他相比,哥哥段一言就安静多了,本身是男孩子,家里对他约束也多些。 不过这对兄妹,经常掐架,其实每次都是段一言被打得比较惨,因为他是哥哥,肯定要让着妹妹,可是长辈过来,某个“施暴者”,居然哭得比他还惨。 小孩打架,家长肯定要有惩戒措施,每逢他们要惩罚段一言,段一诺总是跳出来。 “你们别打哥哥,其实打架这件事,我也有错,要打就打我吧。” 段一言:“……” 然后段一言就被提溜出去站墙角。 这么懂事的妹妹都打,这小子怕是想上天。 两人处得好的时候,好的像是一个人,要是打起来,段林白都想把两人给扔出去。 “真的不吃了再走?”段林白看向傅沉。 “嗯,有事找你帮忙。” “稀奇啊,你找我帮忙?” “帮不帮?” “帮啊。”段林白替自己闺女擦了手,“诺诺看到没,别崇拜你三叔了,他也有求你爹的时候。” 段一诺抿抿嘴,没作声。 傅沉拉着段林白到一侧和他说了缘由。 “我去,你特么把我当什么啊?” “你是搞传媒的,对网络媒体比我熟悉。” “你是把我当私家侦探啊?帮你查人。” 傅沉舌尖抵了抵腮帮,“是狗仔。” 段林白脸瞬时一黑:绝交吧。 893 三爷vs小严先森,某人太恶趣味(2更) 893 三爷vs小严先森,某人太恶趣味(2更) 云锦首府 傅沉与宋风晚先把京星遥交托给段林白,让他照顾着。 他原本是打算把京星遥带走的,毕竟人是他从京家接出来的,理所当然由他送走,不过她和傅渔几个人玩得很开心,似乎并不想走。 “你一定要亲自送她回去。”傅沉叮嘱。 “我知道,吃了中饭,送她去川北。”段林白特喜欢京家这小姑娘,因为自家那个太皮了。 “那孩子就交给你了。”傅沉说道。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待段林白送她回家,才知道傅沉给自己挖了多大一个坑。 京寒川对于傅沉“擅自”接走自己女儿,本就很不爽了,原打算,等他送孩子回来,好好与他计较一番,结果送上门的是段林白。 他自然不会把火气宣泄在他身上。 只是段林白平白无故遭受了不少冷眼,有些莫名其妙。 “爸爸,我想和星星姐一起玩?”段一诺喜欢京星遥,毕竟都是女孩,生日也就差了一两个月,虽然性格不同,却也玩得来。 “那就在留她在家里玩吧。”许鸢飞笑道,“一言要不要一起留下?” “不要。”段一言果断拒绝。 “六婶给你做好吃的,也不留下?”许鸢飞很喜欢逗弄段一言,这孩子其实算是段家与林家几个老人带大的。 许佳木平时工作太忙,段林白又照顾不了两个孩子,都是老人帮忙照料,男孩子教育严苛些,是几个老人主抓对象。 这兄妹俩,一静一动,除却模样相似,压根没有半点共同之处。 “我要写作业。”段一言说完,段林白咳嗽着两声。 他素来不爱学习,真的不知道,生出的孩子这么好学。 段家几个老人偏疼孩子,觉得不该让他们这么小就报那么多补习班,但暑期时间太长,总归要给他们找点事做。 就放手让两人选择,喜欢什么兴趣班,就学一点。 段一诺是打死都不想去上什么兴趣班,而段一言则挑了什么珠算班、英语班…… 然后某个鬼灵精就整天拆家,另一个则每天背着书包去补习班。 段林白都能想到,自己家里,以后可能会出现一个学霸一个学渣。 …… 拗不过女儿,后来段林白还是把段一诺留在了京家,说晚上下班来接孩子,带着段一言去了公司。 京寒川看着正趴在鱼缸边的段一诺,眼皮狠狠挑了下。 这丫头会跑会说话的时候,就问过他一个问题:“六叔,这鱼能吃吗?” 京寒川:“不能!” “那你养它干嘛?不是等鱼养肥吃掉?” “……” 主要是这丫头过于闹腾,带的自己女儿也跟着瞎闹,他喜静,只要她过来,半刻消停时间没有。 用傅斯年的话来说:“都丫头比一百只鸭子加在一起还闹腾。” 段氏集团 段林白到了公司之后,刚进办公室,都没开口,段一言已经自觉地走到一个小桌子前,翻出书包里的小算盘,和一个练习本。 助理小江进来的时候,瞧着段一言在,还热情的打了招呼。 “江叔叔好。”他也乖巧。 “段总,您让我查的资料都在这里了,这还是托人从别处挖的料,你都不知道这个素尘是什么来历,我看到的时候,都吓傻了。” 自打家中来个两个小宝贝,段嵩乔就退居二线,所以小江对他称呼也改了。 “吓傻了?有必要这么夸张?” “您看看就懂了。”小江把资料递过去。 段林白刚打开,就说了一句:“卧槽——” 段一言正拿着铅笔写作业,偏头看了他一眼。 默默拿出另一个小本子,写了几个字:爸爸说脏话,记一次。 “嗳,怎么是她啊,你有没有搞错!” “改名换姓了,要不然怎么在这个圈子混下去,当年封杀得那么厉害。”小江咋舌。 “这还是另一个网络画手说的,说是以前一起参加活动,在后台无意中看过她的样子。” “当年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在业内影响很恶劣,但凡这个圈子的,对她的脸自然是熟悉。” “我特么是真没想到,她居然还敢出来蹦跶。”段林白快速翻阅着资料。 这些年还少圈钱啊。 段一言蹙眉:说脏话,记两次。 “现实中混不下去,网络上只要她不露面,没人认识。”小江耸肩。 “这人也是挺搞笑的,既然知道她的身份,之前干嘛不说,现在把消息捅给你?”段林白轻哂,“其实网上不少红人都存在竞争关系,这人是自己扳不倒她,准备借我的手吧。” “估计是。” “难怪傅沉让我查她的底细,真特么绝了,还逮着一个人抄?她是上瘾了……” 段林白话没说完,就被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 “爸爸。” “怎么了?要吃东西还是上厕所?” “你今天说了三次脏话,再说一次,我就要和妈妈说了。”段一言一板一眼,格外认真严肃。 小江低头憋着笑。 段林白有时说话,就是口头禅的问题,许佳木觉得他这种说话方式会带坏孩子,让他改了很久。 最后干脆让孩子监督他,如果一天累计超过三次,举报有奖。 段林白悻悻一笑,他这是被儿子警告了? “我知道,不说了!”段林白嘴上这么说,只是听小江细数这两天发生的事,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这混账玩意儿……” “爸爸,你今天机会用完了。”段一言低头,继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今天可以多吃一个冰棍了。 “……” 果然还是妹妹可爱。 云锦首府 傅沉收到资料后,正与宋风晚、严望川商议,如何解决这件事。 “其实你们既然有打算了,就不用特意问我,自己处理就行。”严望川直言,“现在要做的,就是收集证据,如果有需要……” “我随时可以提供支援。” 宋风晚笑道,“谢谢爸。” “毕竟如果需要鉴定剽窃创意,设计图方面的事,尽管找我,我是行家,某人只是门外汉。” 严望川这话说完,傅沉撩了下眼皮,没作声。 “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来做。”他接着又补了一刀。 而此时的傅钦原正和小严先森在玩乐高。 “外婆怎么没来?” “我妈在家有点事。”自打小严先森入学后,乔艾芸就开始工作,以前也是个女强人,最近又快到七夕中秋,玉堂春事情比较忙,“她过几天才到。” “小舅舅,你要在京城待几天啊?” “一周多。” 在傅钦原面前,小严先森还是端着架子,毕竟是长辈。 要平易近人,但还得保持一点距离。 “我想和你一起玩。” “那就一起玩。” “可是……”傅钦原脑瓜子一直在转,“我还要上补习班,没办法陪你,难过,伤心。” “补习班?”小严先森现在也会上补习班,他毕竟是小学生了。 “对啊,我爸给我报了很多,我每天都上的很累,其实这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我没办法陪你,你也知道,我很喜欢你的。” 傅钦原这话说得不假,因为小严先森比他虚长几岁,懂得多,还获过奖上了电视,又是自己长辈,这么厉害,心底肯定有点崇拜的。 不过他此时…… 完全是在给他挖坑。 小严先森低头弄着乐高,没作声。 “小舅舅,要不你和爸爸说一声,让我请两天假,我就想陪陪你。” “你和爸爸说,他肯定会答应的。” “毕竟……” “你这么厉害,我最崇拜的就是你了。” 十方坐在不远处,低头逗弄着狗子,这小三爷还真是到处挖坑啊。 其实小严先森心底清楚,自己和傅沉说,效果不大,可是已经被架到这个份上,不开口,以后在傅钦原面前,怕是半点威信都没了。 所以吃饭的时候,小严先森对傅沉说:“姐夫,我有事和你说。” “你说。” “能不能让钦原请几天假?我就过来几天,想和他一起玩。” 傅钦原咳嗽着,“小舅,我放学也能陪你,就是会比较累。” 傅沉挑眉: 这戏精又把他舅舅推出来了。 傅沉笑道,“可以,我回头就给你老师打电话。” 傅钦原嘴角抑制不住上扬,“谢谢爸爸。” “我是看在你舅舅面上的。” “谢谢小舅舅。”傅钦原乐疯了。 小严先森当时觉得,自己姐夫今天还算可以,毕竟给足了自己面子。 傅沉眯着眼,“明天我带你们出去玩,钦原不是一直想去游乐场?” “真的吗?”傅钦原眼睛仿佛有小星星,瞬间就亮了。 严望川这年纪,加上他的性格,自然不会陪小严先森去这种地方,所以隔天傅沉与宋风晚带两人去了游乐园。 小严先森似乎遗传了乔望北的恐高,只是没他那么夸张,坐飞机是没问题的,但是看到游乐场的高空项目,脸还是白了。 “小迟,要不要玩?”傅沉冲他笑着。 “小舅舅,我们去玩那个!”傅钦原指着最高的一个设施。 “你小舅舅貌似不敢。”傅沉轻哂,臭小子,还治不了你。 “不可能!”傅钦原直言,“我的小舅舅无所不能!对吧?” 小严先森悻悻笑着。 他这么说,他还能说些什么? “三哥。”宋风晚想阻止他,他了解自己弟弟,就是再害怕,也是死鸭子嘴硬那种,脾气遗传了严望川,倔死了,又不服输。 傅沉摆明是故意的。 “姐,没事,我能行。”小严先森深吸一口气,不就玩玩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越走越近,傅沉明显看到某个小子嘴唇都抖了。 可是到了售票处,工作人员打量着两个孩子的身高,又问了年纪,“不好意思,我们这个设施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14周岁以下的孩子,都不能玩,抱歉。” “唔?”傅钦原显然失望了。 小严先森却长舒一口气。 傅沉憋着笑,他早先查过攻略,知道有些设施有身高年龄规定,纯属故意吓唬这小子的。 “走吧,带你们去玩别的。” 几分钟后,小严先森就和傅钦原坐到了旋转木马上…… 傅钦原是玩什么都很开心,只是小严先森冷着脸。 他已经是小学生了,为什么要玩这个? “小迟,别板着脸,笑一下。”宋风晚在外侧,拿着手机给两人拍照。 小严先森努力从嘴角挤出一点微笑,明显是被迫营业。 傅沉站在一侧,努力憋着笑,一轮结束,小严先森觉得终于可以解脱了,傅沉却来了一句:“我看你俩玩得挺开心,再玩一轮吧。” 小严先森嘴角:他绝对是故意的。 他早已不是那个疼爱自己姐夫了。 而傅沉这几年没少被这家伙祸害,心底也觉得:他不如小时候可爱了。 894 这么想红?让她红出宇宙(3更) 894 这么想红?让她红出宇宙(3更) 剽窃事件,虽然涉及到了宋风晚的小号,但她始终没回应,事件在热搜榜挂了一天后,很快就被其他事件顶了下去。 这个素尘本身也没那么大的影响力,消息挂不住太久。 当时注册这个号的时候,还没实施实名认证,就算对方说要人肉她,最后也无疾而终了。 不过每天还是有许多人私信谩骂她。 各种恶毒刁钻的字眼,就好似宋风晚刨过他家祖坟。 其实很多人压根没关注素尘这号人,不过是借着这件事,肆意宣泄自己的情绪而已。 宋风晚倒是坐得住,任由事情发酵。 可是蒋二少有点着急了。 “嗳,那个抄抄一号是真的太不要脸了。” “怎么?”宋风晚专心画着设计图,几天过去了,她这边没有半点动静,急得蒋二少跳脚。 “她开直播了,你自己看。”蒋二少将手机递过去。 宋风晚放下笔,拿起手机。 画面中的人带了一个面具,只能看到一双眉眼,与她印象中的人有些出入,可能动了些刀子,看着不是很自然。 “还敢开直播,真特么恬不知耻。” “嘘——”宋风晚示意他小点声,听不到直播声音了。 “……还是要再次谢谢大家,因为你们的努力,我才能得到第一……谢谢【挚爱素尘大大】的小可爱送的游轮。” 然后是一波礼物刷屏。 有人提问:“关于抄袭的事情,那个怂货还没站出来?” 素尘:“我已经交给律师处理了,谢谢大家关心,我也希望大家不要把精力浪费在这种人身上,不值的。” “我知道大家最近为了我的事情,都很愤慨,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拥护,我有点受宠若惊。” “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用更好的作品回馈大家。” 底下瞬间都是一片支持赞赏的声音。 说什么素质高下立见,不像某个抄袭狗,不敢出声。 有人字幕提问:“大大是要去严氏集团了吗?” “严氏集团?没有啊,我不是专攻珠宝设计的,而且在别人底下工作,约束也多,我还是喜欢自由一些,没有压力,能创作出更好的作品。” “而且……” “我觉得设计是艺术,不能用金钱衡量,所以他们开出再好的条件,不适合我的,我都不会去。” 瞬间都是一片,她才是艺术家,才是真正搞创作的人。 甚至有人故意踩了严氏一脚。 “我觉得严氏有些设计作品真的好丑。” “是吧,我也觉得,丑爆了,还那么贵,有些人就是钱多人傻,哪里有素尘大大设计的款式好看。” “哪里能买到素尘大大设计的首饰啊?” “淘宝店啊,搜索……” 这明显就是销售套路。 …… “你别看了!”蒋二少一把夺过手机,“这女人太会营销了,我们邀请她的事情,只有她工作室的几个人知道,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泄露,谁会知道?” “现在倒好,还反过来踩我们一脚,就她高尚,那她干嘛开店赚钱啊,白莲花!” “一个抄袭狗,真以为我们公司,是想想进就能进的?” 宋风晚扑哧一笑,“你能不能淡定点?” “你听她说得屁话,能听嘛,mmp,我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东西,说她是人,都是侮辱。” 宋风晚也是没想到,她这么敢玩。 毕竟只是小网红,一个直播,直播间人数再多,她说什么,传播范围也有限,就是一小群人的自嗨罢了。 “我看着人是想红想疯了。”蒋二少怒斥着,“晚晚,你和三爷到底在等什么?” “等时机。” 先让她膨胀一会儿。 “还等?” “她想红,那就帮她一把,让她红出宇宙。” “是红出翔吧。” 宋风晚捏着眉心,“你也太坐不住了。” “是你太沉得住气。” …… 几分钟后,许鸢飞忽然打了电话过来。 “晚晚,你在忙?” “不忙。” “剽窃的事情,我帮你处理了吧。” “嗯?” “网红大会的主办方打了电话过来,让我去参加活动,我答应了,那个叫素尘的是这次票选的第一名,她肯定会去,到时候就和她好好算一算。” 许鸢飞语气透着难以抑制的怒意。 “她又惹你了?” 按理说许鸢飞关了评论私信一类,事情也结束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 “有人去我店里闹事,还惊动了警察。” “什么?”宋风晚忽然坐直身子,“去你店里?这得有多大的胆子?这些人过去闹事之前,都没了解过这铺子是谁家罩着的?” “两个高中生,这些孩子懂什么事。” “造成什么损失没?” “就是打坏了几个模型蛋糕,吓跑了一些客人,被家长从派出所带回去教育了。”这种无妄之灾发生在谁身上,都必然觉得窝火。 “虽然说粉丝行为,和她没关系,但是根据我了解的情况,她并没对粉丝的行为加以约束。” “甚至纵容粉丝为自己出头,就她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别人喜欢。” 许鸢飞在乎的事情不多,除却家里人的事,就是这几家店了,装修设计都是自己亲自盯着的,有人去搞事,她肯定坐不住。 宋风晚无奈摇头。 相比较许家其他人,许鸢飞性子算是好的,能把她惹急了,也是做得过火了。 后面怕是无法收场了。 “对了,你把那个主办方的电话给我吧。” “好,你回头把她剽窃的证据都发给我,我倒想看看,她能作多久。” 宋风晚笑着挂了电话。 很快收到许鸢飞发来的一串电话号码。 她拨过去,数秒后,电话被接起,“喂,这里是四季传媒,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想请问,微博上的网红大会是你们主办的吗?” “对。” “如果我想参加,需要什么条件?” “小姐不好意思,这个只有获奖的人才能参加,不过我们对外有售票,您可以关注一下我们官网的售票系统,不过现在应该没票了,抱歉。” “如果我说我是那个【赚钱买矿养儿子】。” 那人怔了数秒,“你说你是那个抄袭……”话说了一半,许是觉得唐突,又把话茬咽了回去。 “对,可以吗?” “当然可以。” “不过我没有票。” “您到现场后,给我打电话,我让人带你进来。” “谢谢。” …… 此时的主办方得知这件事,已经快笑疯了。 前段时间剽窃事件闹得沸沸扬扬,这人愣是装死没说半句话,现在居然主动冒出来,这不是现成的话题吗? “经理,这件事要不要通知素尘啊?”工作人员询问。 “通知她干嘛,要是他们私下和解了,我们的话题度从哪里来!” “对了,我刚才接电话,对方是个女的?我还以为是个男人。” “你管他是男是女,就是个人妖都和我们没关系,反正不愁没热度了,你们都给我管住嘴巴,口风严一点,这种事提前泄露就没意思了。”经理显得格外亢奋。 “这次京夫人也会出现,你们给我注意点安保。” “再多拉一些保安过来,她可不能出半点意外。” 那人笑了下,“没人敢动她吧。” “现在脑残很多,素尘有不少粉丝,智障一样,估计都不知道京六爷是谁,要是他们冲撞了京家这夫人,出了事,谁担待得了。” “这倒也是,现在这些孩子压根不懂京许两家是什么,不怕死。” 经理正笑着安排接下来的工作,却意外接到电话,段氏集团的江特助打来的,说是段林白对这个活动很感兴趣。 经理乐疯了,自己最近是不是踩了什么狗屎运。 后来他才知道,真的是狗屎运! 895 大戏拉开,群魔乱舞 895 大戏拉开,群魔乱舞 时间一晃已到7月底,前几日受到台风影响,京城连日阴雨,雨势收拢的时候,宋风晚出去写生。 傅钦原一听要去郊区,立刻来了兴致,拉着小严先森要一起去玩。 傅沉只是让千江跟着,结果工作时,手机一直在震动。 【爷,原地点积水太深,我们换了个地方。】 【小三爷在踩水。】 傅沉蹙眉,这小子该不会折腾成一个泥猴回来吧,晚晚怎么没管他。 接下来的信息,更是让他头疼不已。 【小夫人带着小三爷在踩水。】 这丫头怕是疯了,踩水有什么可玩的。 宋风晚写生结束,带着两人回去,回家之后,两个小家伙还出去遛了会儿狗。 “小舅舅,我想跟你回家玩。”傅钦原趿拉着小拖鞋,脚丫子被水泡得有点发白。 小严先森只是悻悻笑着。 你是想去沙滩踩水吧。 不过他还是回了句,“好,带你去玩。” 傅钦原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就紧接着来了句,“只要姐夫同意。” 他瘪瘪嘴,“小舅舅,那你去和我爸说吧,他肯定听你的话。” 小严先森没作声,上回帮他一次,傅沉差点没搞死自己,他和傅钦原玩了会儿游戏,就听到傅沉与他爸说什么: “现在的小学生作业挺少的吧。” 严望川:“什么意思?” “不然小迟怎么会这么闲?马上五年级了,再过一年就要考虑中学择校,这还是很重要的。” 旁敲侧击给他爸洗脑。 严望川话不多,所以你根本无从得知他的真实想法,但他是个实干派,如果真的要付诸实践,严迟都能预见自己以后生活会有多悲惨。 傅钦原牵着狗子,沿着路边慢悠悠走着,这公狗都有占地盘的习惯,饶是这条路走了千八百次,每次路过,傅心汉还翘着腿,做上标记。 小严先森眯着眼,伸手扯了扯领口衣服。 连日阴雨,本以为下完雨会凉爽些,没想到天气比前几天更加湿热郁燥,他随意打量着四周,“钦原,我们回去吧?” “好。”傅钦原此时还非常听这个舅舅的话。 小严先森一扭头,似乎看到有人,他眯着眼,试图看清那人,可那人钻进巷子里,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了?该回去了?”跟着两人出来的是十方,他手中拿着塑料袋,正认命的做个铲屎官。 他是真的不大明白。 为毛小三爷想出来遛狗,他要做铲屎官,他将手中的塑料袋收拾一下,扔到附近的垃圾桶内,转头就瞧见小严先森站着发呆。 “小舅舅,走啦,回家。”傅钦原抵了抵他。 “嗯。” 就在路过那个巷子口时,傅心汉却忽然好似失了控,冲着那个巷子嚎了几嗓子,往里面狂奔,傅钦原没拉住它,,却被强大的牵引力陡然拉扯,身子趔趄,直接摔在了地上。 “小三爷!”十方大惊失色,几乎是下一秒就把人捞了起来。 “唔?”傅钦原手心和膝盖都被磨破了皮,膝盖还隐隐渗血。 “怎么样?”十方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尘,给他检查。 “没事。”傅钦原小时候学走路就是摔摔打打长大的,只是伤口有点刺痛,倒没多疼。 “傅心汉!”十方急忙跑过去,扯住狗绳,“你跑什么?” 可是狗子就好像没听到他训斥,还冲着巷子深处吼叫,好似处于备战状态,最后还是十方强行把它拖走,几人才回了家。 “怎么回事?”宋风晚一看傅钦原膝盖破皮流血,立刻眉头拧紧。 十方将事情简单说了遍,“也不知道它忽然怎么了?可能之前那边有狗路过,留了什么气味吧。” “汪汪——”傅心汉此时在院子里打转,还不停冲着巷子那边叫嚣着,显得异常焦躁。 “它从来不这样的。”宋风晚急忙带着傅钦原去处理伤口。 小严先森盯着院子里的狗,方才自己有没有眼花?巷子口应该是有人吧…… 只是此时传来傅钦原倒吸冷气的声音,他跑回室内查看,也没把这个当回事,毕竟是孩子,没那么多的危机意识,因为狗子看到陌生人,通常都有些敌意,也许那人就是无意路过,留下了一些让它不舒服气味。 傅沉回来后,听说整件事,眯眼盯着傅心汉看了许久。 没收了他三天的牛肉条。 傅心汉嚎了一天,最后扒拉了几口狗粮,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靠着墙角睡下了。 有人虐待狗子,狗子要自闭了。 往后几天,小严先森也会和傅钦原出去遛狗,却再也没看到那个虚晃的人影,他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更没和傅沉、亦或是严望川提起。 几场大雨后,整个京城进入三伏天,怕是只能靠空调续个命了。 而网红大会也在万众瞩目中,慢慢拉开了序幕,原本就是小众人的狂欢,因为官方宣布,段林白会参加,瞬间在网上掀起了不小的舆论风潮。 “你们猜段公子是冲着谁去的?他又开始对网红感兴趣了?” “之前不是说他和谁一起吃饭,说是他婚变了?” “离婚不至于,毕竟都有孩子了,不过被他看上,多砸些资源,肯定能大火,谁不想攀这层关系。” …… 反正段林白结婚后,关于他离婚的消息,就没停过。 有一次他和许佳木在海外度假,没带孩子,特意找了个较为隐蔽私密的海岛,结果被人拍到,非说他找了个小情儿,藏着掖着,背着老婆出去偷吃。 气得他连发了九张两人合影! “某些人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我媳妇儿!” 其实那些人只拍到了背影,而且照得不清晰,段林白的显然更具说服力,而且无论是身形衣服发型,就连地点都是一样的,最主要的是,他还晒出了两人同时出国的机票。 饶是如此,这么多年,关于他离婚的消息,也从未消停。 可是傅沉亦或是傅斯年、京寒川,就从来没有这些担忧。 别人不论,余漫兮可是公众人物啊,经常出差,甚至与不少异性合作,为毛她都没绯闻,只有他离婚的消息满天飞。 后来傅斯年给他心上狠狠扎了一刀:“可能你长了一张容易出轨的脸。” 段林白差点就跳起来打他了。 说得这是人话嘛,天生一张多情的桃花脸,怪他喽? “所以说你们这些人就是太肤浅了,看不到我的内在!” 傅斯年轻哂,“你以为你的粉丝是看到你的内在喜欢你的?” “这是肯定的!” 某人不死心,在微博上发了个投票:【你们为什么喜欢我?】 选项有外貌、内在、还有性格。 结果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投了外貌。 段林白为此郁闷了好多天…… 而网红大会,也在这么喧嚣热闹的气氛中拉开帷幕。 大会在京城最大的会展中心举行,各大平台同步直播,原本有许多网红是不打算参加这个活动的,只是听说段林白会来,若是被他看上,给自己进行包装投资,那肯定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这个大会办了三年,今年是最热闹的,美妆达人,知名coser,吃播博主……各个领域的都有。 会展中心一早就聚集了全国各地的粉丝,形形色色,奇装异服,什么人都有。 傅沉是陪宋风晚过来的,路过会展中心正门,车子转而进了地库:“真不用我陪你进去?” “蒋二陪我就行,我待会儿也要和许姐姐汇合。” “嗳,你可别说,今天真够热闹的。”蒋二坐在傅副驾,略显亢奋,“外面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傅沉只用四个字来形容:“群魔乱舞。” 宋风晚噗嗤一笑,“那我先下去了……” 她刚准备,傅沉却拉着她的胳膊,将人轻轻往怀里一扯,余光瞥了眼前面两个电灯泡。 “哦,我先下车!”蒋二立刻会意,麻溜得滚下去。 开车的十方也自动自觉地跟了下去。 蒋二少时不时垂眸看下腕表: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你俩是不打算出来了吗? 约莫一刻钟后…… 宋风晚与他戴了口罩,按照停车场指示牌往后台走,傅沉则眯着眼,手指轻轻摩挲着佛珠。 “三爷,现在去哪儿?回公司?还是在这里等?”十方询问。 “等。” “大会要持续好久,等?”十方咋舌,里面定然非常热闹,他们就坐在车里干等?太无聊了吧。 傅沉只是笑着,意味不明。 段林白此时正慢条斯理驱车过来,莫名打了个喷嚏。 我去,难不成最近空调吹多了,有点感冒? 896 大佬汇聚,事情搞起来(2更) 896 大佬汇聚,事情搞起来(2更) 会展中心后台 宋风晚快到后台的时候,给一直联系的工作人员打了电话,很快就看到了一个二十出头,挂着工作牌的小伙子出现。 “你是那个【赚钱买矿养儿子】?”那人视线是落在蒋二身上的,毕竟微博上的是个男号。 “是我!”没想到开口是站在他斜后侧的小姑娘。 工作人员打量着她,穿着设计简洁的连衣裙,半高个鞋跟,露出一小截白嫩的小腿,梳着马尾,戴着帽子口罩,只有一双凤眸…… 潋滟生姿。 “你?”那人语气透着怀疑。 宋风晚拿出手机,打开微博,证明身份。 “那这位是?”那人看了眼蒋二少,他也戴着口罩,看不出正脸,“男朋友?” 蒋二少心底一乐,这小子有眼力劲儿。 “助理。”宋风晚快速否认。 蒋二抿抿嘴,这幸福就像是龙卷风,来得太快,去得也快。 “你们跟我走吧。”那人领着宋风晚,从工作人员的特殊通道往内台走,期间还碰到了不少所谓的网红。 “待会儿我们会给你安排位置,合适的时候会让你上台。” 那人心底犯嘀咕,剽窃事件闹得太大,以至于她此时是全网黑的状态,这种时候还敢露面?难不成事情还有反转? “我们已经制定了周密的安保措施,素尘粉丝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这点你大可放心,也别太紧张。” “谢谢。”宋风晚似乎并不紧张,举止谈吐也是进退有度。 那人仔细打量着她,视线落在她无名指的粉钻上,“小姐,您是订婚了?”因为看她的状态,似乎年纪不大。 “我儿子秋后上小学了。” 那人瞠目,这网名还真不是瞎取的,居然都有儿子了。 宋风晚到了休息室,里面还有几个工作人员,问她要不要补个妆什么的,无非是想看看这个被全网怒怼的抄抄到底长什么模样。 “不用。”宋风晚婉拒。 “那喝点水吧。” “我们有水。”蒋二少从包里翻出一个保温杯。 众人愕然,大热天,戴着帽子口罩就算了,还自带保温杯? 大家都很忙,很快休息室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工作人员早已小声嘀咕起来。 “她身上那条裙子要三万多,鞋子更贵。” “有那么夸张?” “能带助理的人,肯定有钱,这样的人估计什么都不缺,还搞剽窃,现在过来又想干嘛?” “谁知道呢,反正她肯上台,热度就有保证,其他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 几人议论着,约莫半个小时的功夫,就有人领着宋风晚进了会场。 此时场内已然人声鼎沸,各家粉丝盘踞一个位置,拿着灯牌应援造势,与普通追星族没什么两样。 压根无人注意宋风晚与蒋二已经落了座。 这主办方也是故意搞事情,她的位置,居然与素尘只隔了两个人。 “素尘怎么还没来?”蒋二少忍不住犯嘀咕。 “她可是今年票选的第一名,牌面大着呢,肯定最后出场啊。”边上一人说道。 许鸢飞几分钟前就到了,与人换了位置,与宋风晚紧挨着。 这让主办方有些懵逼了。 “嗳,她俩怎么坐到一起了?认识?” “不知道啊。” “是不是京夫人雇她来闹事的?毕竟之前她在网上无端被黑得那么惨。” “这人给京夫人投过票,八成是粉丝,哪里需要雇佣啊,我看啊,今天就是来闹事的。” “放任不管?” “闹不出什么大事,急什么。” …… 许鸢飞事先不知宋风晚会过来,“你也不提前和我打个招呼,今天人非常多,我看那家粉丝来了不少,你要是当众与她硬碰,也得注意点。” “我知道。” 这群人看到许鸢飞,原本还想上去挑衅讥讽,只是畏惧于她后侧的几个黑衣人,不敢近身罢了。 冷嘲白眼,她可没少受。 “三爷没陪你?”许鸢飞打量着四周。 “这点小事,我自己能解决。” …… 两人歪头说着话,此时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山呼海啸的声音,不少人在高呼【素尘】名字,宋风晚打量四周,就看到有人在她不远处坐下了。 落落大方与后侧粉丝打招呼,攒着万众瞩目,惹得不少网红艳羡。 只是视线落在许鸢飞身上,笑容有些不自在,“您好。” 她俩之间只隔了一个位置而已。 “嗯。”许鸢飞回答得不咸不淡。 “前段时间我的粉丝骚扰您,实在抱歉……”她戴着面具,压根看不出表情。 许鸢飞只是勾唇笑着,并未作声。 “这是我的画集,送你的,希望你喜欢。” “谢谢。”许鸢飞伸手接过。 素尘瞧着她并不愿意搭理自己,也就悻悻然坐回了自己位置上,而两人的互动,已经被不少人拍下,甚至传到了网上。 直播间不少人都说许鸢飞太嚣张,目中无人。 就是几分钟的时间,【许鸢飞冷脸】的热搜就被顶到了热搜上。 京寒川此时正带着女儿在花鸟市场,小家伙正趴在一个玻璃鱼缸里,盯着几条红尾金鱼看,京家人侧耳过来,与他说了网上的事。 他却并不理会,转而看向女儿,“喜欢吗?喜欢就买。” “喜欢。”京星遥笑道。 “买了之后,带你去找妈妈。” 京家人:…… 这种消息,许鸢飞自然很快就收到了,而底下的通稿,清一色都是抬高素尘,踩她一脚的,是谁弄的,不用多说。 她却好似混不在乎,低头翻看着画集。 前一分钟过来道歉,后一秒就捅自己一刀,然后说是粉丝行为,与自己无关? 也是够白莲花的。 就在网红大会即将开始的时候,经理却有点着急了,因为各大直播间的弹幕上全部都在刷屏,寻找段林白。 “段公子怎么还没到?”经理急得擦了下额头的汗。 他可是专门让人设计了许多环节,段林白不来,节目流程都会被打乱。 “我们刚才打了电话,说是在路上,我又不敢去催。”工作人员也为难。 就在众人焦躁的时候,有人说段林白车子进了地库,经理立刻带人赶赴迎接。 段林白坐在车里,拧着保温杯喝了口枸杞水。 “快到时间了。”助理小江提醒。 “急什么?重要的人物都是要最后出场的。” 他刚抬起杯子,准备再喝两口润润嗓子,有人叩了他车窗,他一扭头,看到熟悉的人,差点一口水喷在车玻璃上。 卧槽! 这瘟神怎么在这里。 他急忙拧紧保温杯,推门下车,“傅三?你送小嫂子过来?她进场了?” “不是。” “什么?” “我在等你。”傅沉说得理直气壮,语气笃定。 “等我干嘛?” 段林白忽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一看到他就知道没好事。 “你说呢?” 傅沉冲他一笑,段林白顿时头皮发麻! 你特么有事说事,别冲我这么笑,怪渗人的。 “段公子!”此时经理已经领人过来,他身形微胖,一路小跑过来,脸上都是汗,忽然瞥见一侧的傅沉,也是浑身一僵,“三爷……” 最后那声“爷”字,嗓子还有些打颤。 “走吧,不是要开始了?”傅沉直言。 “您请!”经理急忙招呼两人进去。 段林白攥紧保温杯:什么鬼?主角不是他嘛! 他就知道宋风晚出事,傅沉不会置身事外。 “你出来了,你家那小子怎么办?” “补习班。”傅沉直言。 “他居然乐意去?”小孩子玩心重,傅钦原也是如此。 “我让严迟陪他。” 段林白愕然:你家小舅子来京城是过暑假的,你让他陪外甥去上补习班?这是什么魔鬼姐夫。 主办方压根不知,傅沉会突发过来,急忙吩咐人再去安排位置。 这两人同时出现,各大直播间的弹幕差点崩溃。 傅沉近些年越发低调,最多出现的,可能是财经新闻,网民换了一波又一波,此时已有不少人压根不认识他。 所以弹幕上,不少人询问段林白身侧的人是谁。 “傅三爷也不认识?我当时真的真心实意粉过他,这么多年,他几乎没变。” “你们觉不觉得,段公子只要站在三爷身边,气场就弱了。” “楼上那位,你是不是粉过他俩的cp?”段林白与傅沉交好,又经常合作,网上腐女不少,自然有人yy过这两人。 “这位爷不在家哄孩子,怎么有空参加这种活动?” …… 因为这两人出现,各个平台直播间,又涌入了不少吃瓜群众。 “不用管我们,我们就是来凑热闹,随便看看,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段林白大手一挥,觉着这主办方做事太磨叽。 就他这效率,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小嫂子出手啊。 “好。”经理讨好得退了出去。 全场灯光熄灭,底下一片欢呼,舞台灯光闪现,先是一场热闹非凡的开场舞,台上的人穿得紧身舞裙,竭力扭着腰肢,似乎想释放所有热情。 紧接着四个主持人串场,是网络上小有名气的博主,底下声音就没消停过。 一番尬聊后,很快就到了颁奖环节,饶是其他博主网红上去领教,底下也有不少人在高喊素尘的名字。 弄得直播间弹幕上全部都是:【某家粉丝素质太低,又没到她家大大上场,太不尊重人了。】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走到许鸢飞这边,“马上该您上台了。” “嗯。” 不仅是许鸢飞,就是素尘也被通知了,一排十几个人齐齐进了后台,紧张准备上台事宜,女生居多,都是身着礼服,许鸢飞一身印花长裙,显得过于日常。 不过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主办方也不能要求她做什么,开始和众人核对接下来的流程。 “你不是说,你家那位不来吗?”许鸢飞看向一侧的宋风晚。 “我也不知道。” “没想到他这么喜欢凑热闹。” “六爷确定不来?” “他不爱凑热闹,带星星去买鱼了。”许鸢飞语气笃定。 那语气好像京寒川完全不理俗世般,与段林白、亦或是傅沉不是一路人。 宋风晚抿抿嘴,“六爷的确不爱去人多的地方。” 可是不久之后,许鸢飞就被打脸了,因为某人居然来了…… “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有请素尘、许鸢飞!” 主办方是真的搞事情。 她俩投票名次相距甚远,偏生让她们同时登台,底下粉丝都炸了,别家是看热闹的,素尘家的粉丝则高呼: “她不配!” “凭什么让她们一起领奖?” “滚下去!” …… 段林白咳嗽着,“现在这些粉丝都这么智障,让嫂子滚下去?这话要是被寒川听到,怕是要炸了。” 傅沉偏头打量着叫嚣最厉害的几个人,端看着年纪也不大,估计是初高中生。 “现在的孩子,还是作业太少了。” 897 在线打脸,六爷来撑腰(3更) 897 在线打脸,六爷来撑腰(3更) 会展中心舞台上 那位带着面具的素尘,今日穿着一身抹胸长款礼服,头发上还戴了个半大的镶钻皇冠,提着裙摆,在一阵山呼海啸声中,进入舞台。 许鸢飞是在她后面的,两人上台后,位置自然是紧挨着。 现场不少粉丝都在抗议叫嚣,可是直播间弹幕上确实另一方景象,毕竟看直播的,还是吃瓜群众居多。 “你们觉不觉得,这素尘就是再打扮,还是不如京夫人有气质。” “气质这东西打扮不出来的,其实单独拎出来也不差,就是少了点什么。” “就是low呗,有种山寨货的感觉。” …… 所谓的网红大会,又不是正规的明星颁奖,没那么多规矩,主办方秉持的办事原则也很简单: 艹热度,搞事情。 两人上台后,主持人客套的寒暄尬聊…… 蒋二少站在台下,已经激动地不停摩拳擦掌了,因为工作人员说,马上就轮到他们上场了,候场的不少网红,也在打量着宋风晚。 可是京家人就站在她后侧,方才她又与许鸢飞聊得热络,大家还以为是她朋友,也没多想。 “嗳,待会儿就轮到我们了。”蒋二少一脸亢奋。 “嗯。”宋风晚正拿着素尘送的画册,一页页翻看着。 这不看不知道,仔细一看,除却有她作品的痕迹,里面还有模仿别人的东西在,如果是当代大家大师,风格势必自成一派,有些东西还是非常明显的。 最可笑的是,这里面…… 还有模仿汤望津的。 这女人怕是疯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啊。”蒋二憋了好久,就等着今天把所有情绪宣泄出来。 “省着点力气,上去找她算账。”她“啪——”得一声合上画集。 目光灼灼,陡然凌厉。 此时站在台上的素尘,总觉得浑身不舒服,尤其是此时与许鸢飞并肩而立,这女人…… 显然对自己的敌意不满,毫不掩饰。 她给自己感觉很不好,还有之前与她坐在一侧女人,总让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底下乱哄哄的,她忽然看到距离舞台最近位置的男人,那是—— 傅沉。 男人穿着一身黑衫,由于舞台洒了干冰,视线像是被模糊了,他整个人像是窜着一层水幕,看不真切。 只是嘴角带着笑,偏头与段林白说着什么,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偶一偏头。 视线碰触。 那笑容干净,就像是满天神佛,超然物外,却又让人无端心惊。 这个人,是宋风晚的丈夫啊。 “……素尘大大、素尘?”主持人喊了她几次,她才恍惚回神,“什么?” “怎么上台还发呆呢?是不是太紧张了啊。”主持人笑着给她圆场。 “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有些紧张。”她抿了抿嘴,敛了心神。 此时已经有直播间的人,看到她似乎是在盯着段林白那边看,忍不住讥笑。 “那两个人可都是结过婚的,她冲着那边抛媚眼有用么?还看得出神了,也不觉得丢人。” …… 主持人看了眼台本,“素尘大大,有个问题,我想不仅是我,在座各位应该都很关心,不知道您能否借着这个机会,给大家答疑解惑。” “当然。”面对镜头,她虽然带着面具,声音却明显透着笑意。 “就是关于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抄袭事件。” 许鸢飞眉眼一挑。 这主办方果然爱搞事。 素尘只是一笑,“这件事我已经交给律师处理了,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去咨询他们。” “不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了京夫人,所以……”主持人压根不准备放过她。 “我方才已经和京夫人道过谦了,我们私下关系很好,请大家不要相信网上那些谣传。”她说话大方得体。 “这些只是个别粉丝的行为,与她是没关系的。” “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我也觉得很抱歉。” “京夫人,是这样吗?”主持人看向许鸢飞。 其实大家对这件事已经没什么兴趣了,知道是主办方故意搞事情,许鸢飞肯定会客套的说说两句两人关系不错,官方性的把事情给抹了。 都是炒作套路。 可是等她开口,就连主持人都懵逼了。 “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私下也没交情,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出我们关系好的结论?” “况且……” “想与我攀关系的人多了去了,你又是哪位?” 全场哗然,方才还在大声应援的粉丝都傻了。 什么情况? 段林白倒是差点笑出声。 说到底还是许家人,骨子里的优越嚣张,怎么可能平白被她压了这么多天,还不给她半点颜色看看。 其实今日到场的网红,许多都存在竞争关系,甚至私底下在各自直播间撕逼谩骂,可是到了这地方,就算心底mmp,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所以没人想到,素尘示好的几句话,换来的确实狠狠一巴掌。 若是此时她摘了面具,众人定能看到她如雪苍白的一张脸。 “京夫人?”主持人咳嗽着,似乎是在提醒她什么。 而底下素尘的粉丝在怔了数秒后,忽然爆发出了强烈的愤慨,无非是抵制她滚出去一类,有些举止极端的,已经往上面扔东西,甚至离席要冲出去。 “别给脸不要,本来就是你们家粉丝先抄袭!” “抄袭狗,滚出去!” “谁特么想和你做朋友,老子稀罕你啊。” …… 主办方也是傻眼了,还没到搞事情的环节啊,应该是那个被指控抄袭者上台才开始闹事的,这京夫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经理,怎么办啊?”工作人员也是一脸仓惶。 “让保安过来,先控制住局面再说。” 但是一个穿着黑衣,看起来约莫十六七的少年,忽然冲破保安阻拦,已经冲到了舞台前面。 “快拦着他!”经理脸都吓白了。 这要是打到许鸢飞,怕是他都得跟着喝一壶。 就在此时,从暗处忽然窜出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直接扯住他的胳膊,一个漂亮干净的过肩摔。 “嘭——”一记闷响,方才闹哄哄的现场,被砸出短暂的死寂。 那人后背骨头像是被撞裂了,躺在地上,胸口被那人膝盖抵死,无力动弹。 所有人狠抽了口冷气,然后看到从暗处走来一个人…… 那人着了身白衣,风骨傲然,卓然天成,自带的一股洒然不羁,后背藏着光,整个脸在忽明忽灭的大背景下,有点消沉落寞之感。 路过那人身侧时,垂头盯着那少年一眼。 “六爷……” “带下去。” 那个少年已无反抗之力,被那个人提着胳膊,强行拖拽下去,此时坐在段林白身侧的助理小江,急忙起身,让出位置,“六爷。” 京寒川信步走去,直接坐下了,不置一词,只是眉眼之间,藏不住的凉意。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所有人几乎都没反应过来。 许鸢飞没想到他会过来,冲他笑了下,方才还冷肃着脸的俊美男人,嘴角略微勾起,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此时台下与直播间,顿时又沸腾了。 有人百度了川北的京家,岭南的许家,资料贴上去,打得某些脑残粉哑口无言。 “你们拿人开刀,也好好查查对方是谁吧。” 两家一直低调过日子,现在追星孩子年纪普遍不大,五六年前可能还是在上学,自然不知以前京圈的风起云涌。 “人家说的是实话,想攀关系,也不看看自己的哪根葱。” “这算不算是典型的粉丝坑主子啊。” …… 此时后台的宋风晚抿了抿嘴。 不是说六爷不爱凑热闹嘛,还不是来吃瓜看戏了。 而台上的素尘,攥着话筒的手,已经渗出了点点细汗。 “京夫人,其实这些事都有些误会,说到底还是那个抄袭的人害的……”素尘急着解释。 “因为那个人给我投过票,所以觉得是我没约束好粉丝,就去攻击我?”许鸢飞轻笑,“如果按照这种说法……” “你纵容粉丝去我那里要是,明知道这件事与我关系不大,却任由我被攻击,这也是抄袭之人害的?” “就算是粉丝的自发行为,但你明知道他们在攻击无辜之人,你是不是该站出来解释一下,而不是任由他们对我人身攻击。” “甚至去我店里打砸闹事!” 许鸢飞可不是让她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忽悠过去。 “粉丝那么多,我也没办法左右所有人。”她语气显得颇为无辜,“不过他们的行为,确实应该我买单。” “如果您有什么不满,我都可以承担,有人去你店里打砸,我是真的不知情。” “一切损失,我会负责的。” …… 她这语气,好似她才是那个受害人,弄得底下粉丝越发激愤,偏生看到方才黑衣人把人撂倒的画面,都是敢怒不敢言。 “损失你负责?”许鸢飞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若是计较钱,她自是不缺,可是心底窝火啊,这东西该怎么负责。 “只要和我有关,造成的损失,我都负责。”素尘此时也只能如此说,面对许鸢飞,只能如此伏低做小。 “你这话可当真?” “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与你开玩笑。” 许鸢飞勾唇笑着,并没作声。 此时主办方已经着急上火了,一直催着主持人赶紧cue下个环节。 他们确实想搞事情,但也不敢拿京家炒作。 “好了,接下来我们该进入颁奖环节了……” 主办方催着礼仪小姐上台,可是他们都没准备好,正手忙脚乱的将奖杯奖章放在托盘里,可是不待她们上台,已经有人先她们一步走了上去。 “嗳,你们站住,还没到你们呐——”后台负责控场的工作人员急得满头是汗,那两人怎么跑上去了。 他们正打算把许鸢飞请下台,她又上去搅和什么。 他正准备让人把宋风晚他们挡住,拽下来,却被京家人给拦住了去路。 只能看着她缓缓上了台。 “那个……”几个主持人一直和后台使眼色,不是颁奖吗?怎么让他们上台了,这是什么流程? “借用一下话筒。”蒋二少走到一个女主持面前。 女主持也是有点呆了,就把话筒给递了过去。 接话筒的是宋风晚,她声音透过口罩,有点闷,“不好意思,占用大家一点时间。” 底下的人都在猜测她的身份,因为包裹得太严实了。 宋风晚也是不避讳,“我知道大家对我的身份好奇,你们也不用猜了,我现在就可以很直接的告诉你们。” “我就是你们在网上人肉了很久的那个所谓抄袭者。” “就是微博名叫【赚钱买矿养儿子】的人。” 宋风晚说着摘了帽子,没有帽檐遮挡,她眉眼愈发清晰,台上那个叫素尘的人,心肝俱颤,几乎第一时间认出了她。 怎么会是她! “嗳,怎么是个女人。” “看着年纪还不大。” “怎么有脸来这里,也是不怕死。” “她刚才就坐在素尘边上,隔了几个位置,明显是主办方搞事情。” …… 而此时京寒川偏头看向傅沉,“小嫂子这微博昵称,取的……” “很独特。” 傅沉捏着眉心,自己选的媳妇儿,跪着也得宠啊。 898 当众扒皮,这小姑娘好凶(4更) 898 当众扒皮,这小姑娘好凶(4更) 舞台上 主办方已经焦头烂额了,自打京六爷过来,场面就不可控了,这两人怎么还冲过去了。 “经理,我去把人带下来吧。” “蠢货,现在这情况怎么把人拽下来,京家人守着呢,我看这人摆明是京夫人雇来的,就是想趁机搞事情!”经理拉扯得领带。 他就说嘛,自己怎么可能平白那么好的运气,一个网红活动,段林白都来了。 “经理!”一个工作人员急打着他的后背。 “又干嘛!”他几乎是怒吼着。 “那是……”那人伸手指着已经扯了口罩的蒋二少,“蒋二少对吧?” 宋风晚这些年潜心搞设计,蒋二少除却帮她打理事情,就是跟着段林白厮混,因为他哥在老家,他就是个被“抛弃”的流浪儿,所以经常与段林白一道。 在网上拥有不低的知名度。 蒋二少扯了口罩,长舒一口气:可算能喘口气了,快把他给憋死了。 “二少?”经理颤着肥硕的身子,眯着眼,试图看得更真切些。 “是本人,不会错的!” “他……”经理此时脑子有点懵,“他跟谁工作的?” “在严氏集团,跟着……”那人小声嘀咕着。 而此时台上的宋风晚也已经缓缓摘掉了口罩。 只是化了点淡妆,因为戴了很长时间口罩,双颊泛红,抬手拨弄着略微被压垮的头发。 在场很多人认识她,因为她前两年获得了鹤鸣杯金奖,当时在网上还大火了一阵儿,只是此时她说自己是那个所谓的抄袭者。 大家有点懵。 “是宋风晚吧?我没眼花?” “是她,蒋二少都在,难怪今天傅三爷、段公子都到了,我就说嘛,正儿八经有明星的活动,他俩都未必参加,怎么好端端来混网红圈了。” “可是那个抄写的人,是男号,怎么是她的?” “网上的信息资料假的太多了,这事儿有点好玩了,宋风晚犯不着抄袭她吧。” “直接冲上去,小姑娘很凶啊。” “你是不知道几年前发生的事,那才叫凶!” …… 段林白咳嗽着,看向一侧的傅沉,“小嫂子这毫无预警的,真想看看她面具下的脸,估计要吓尿了。” “话说好多年没看到小嫂子怼人了。” “还是一样凶,像个小老虎。” “嗯?”傅沉偏头看他,“老虎?” “不是,我们家小嫂子天下第一温柔,哈哈……”段林白悻悻笑着。 我去,你家媳妇儿什么性格,你心底不清楚嘛,事情搞这么大,憋了这么久,不把她连皮带肉咬死,能甘心? 此时底下素尘的粉丝也是面面相觑,似乎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们讨伐了许久的抄袭者,当众自爆,而且是宋风晚。 她此时代表的不是个人,背后甚至是严家与乔家,居然敢公开承认这种事,只怕还有隐情。 所有人都不敢擅自战队,安静等着后续。 而从网络慕名而来的吃瓜群众,更是瞬间挤满了直播间,导致有些直播平台数度瘫痪。 本是网红圈子的事,现在这瓜吃到了京许两家,又扯出了宋风晚,连带着设计圈都被波及。 这素尘是什么人物,葫芦娃嘛,一个藤上七个瓜? 台下闹哄哄的,主办方都是目瞪口呆,紧急让人去维持秩序。 台上却死一般的静,蒋二少走过去,从宋风晚手中接过帽子口罩,“我拿着吧。” “谢谢。” 宋风晚攥着话筒,看向不远处戴面具的女人,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后背发凉。 “好久不见。” “没想到再度碰面,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 “让人恶心!” 熟人? 卧槽! 什么发展?一个网红,一个是圈内知名的设计师,头上光环无数,怎么看都不像是熟人啊。 “你、你……”素尘似乎想说什么,只是手指倏然颤了下。 手心都是细汗,话筒没攥住,从她手中滑落,磕在地上,“滋——”电流声,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 话筒不偏不倚滚到宋风晚脚边,她弯腰捡起来,径直朝她走过去。 宋风晚? 怎么会是她。 女人双腿好似被什么泥沼缠裹着,寸步难行,脑袋发懵,看她走进,那一瞬间,身体本能畏缩,往后退,却踩到了裙摆,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腕。 是宋风晚。 她手心温热,却好似有火缠绕她的手腕,烫得她心尖直颤,下意识要甩开她的手,只是心虚透顶,力气不大,居然没甩开。 “帮了你,不说声谢谢?”宋风晚声音透着笑意。 只是那双眸子,慵慵懒懒,微微眯着,像是狡黠的狐狸。 有着最玲珑的心思,最锋利的爪牙。 “谢、谢谢。”她努力挣扎,宋风晚也就松开了手,腕上隐现一圈细细的红痕。 宋风晚原本力气不大,只是这些年带孩子,以前总要抱着傅钦原,每逢出门,还得大包小包张罗着东西,力气就练出来了。 “你……”宋风晚笑着,“可比以前胆小多了。” “现在是怎么了?” “戴着面具,不敢见人?” “傅夫人,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素尘没有话筒,她说话,台下根本听不到,只是看她动作,也知晓是怕极了宋风晚。 “拿着!”宋风晚把话筒递给她。 她不想接,可此时不接也没法子,只能道谢握紧了话筒。 “大家都认识这么多年了,看到故人,还一直戴着面具?”宋风晚看向她。 “我不认识你。”她声音透过话筒,虽然强压着,可是不少人都明显感觉到她声音有点抖。 扩大的音量,几乎将她内心的恐惧也数度放大。 “不认识?你记性这么差?” “……喂,你都底想干嘛,抄袭的人是你,未免太嚣张了吧。”此时从另一侧台上,冲上来几个人,大声叫嚣的男人声音很熟。 应该是之前打去工作室,接电话的那个。 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素尘完了,他们一群人都得失业。 “就算你是宋风晚,那个男号是你的,但是你的作品发布时间比我们老师晚,这是实锤了吧!” “你怎么好意思来这里!” “好歹是个名人,我们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怎么还咄咄逼人。” …… “哎呦我去,我这小暴脾气,你们再说一句试试?”蒋二少急眼了。 “我们有证据!难道你们名气大,就不会抄袭了?” “你别说了。”素尘忽然扯住那人的衣服,让他不再刺激对方。 “我们如果没证据,也不会过来。”蒋二少冷哼,“小朋友,你先看看你口中所谓的老师。” “大家又不是傻子,如果我们宋老师抄袭了,还敢跳出来承认,她是脑袋被门挤了?” 宋风晚挑眉,他就不能用些好的措辞?你丫脑袋才被门挤了。 “我们既然大大方方站出来,自然是想把事情说清楚弄明白,不像某些人,自始至终躲在面具后面。” “你是没脸见人吗?” “也对,有些抄袭狗,都不能算是人,哪里来的脸见人啊。” “你……”那个小青年气得浑身战栗,他们平时都是比较宅的,不若蒋二少能说,憋着口气,就差骂脏话了。 …… 段林白轻笑,“他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说话这么毒?那孩子都要被他骂得急哭了。” “被他哥荼毒,又被傅沉折磨,在公司还得面对严先生,他总得学点。”京寒川补充。 蒋二少这些钱的怨气,终于有了一个宣泄渠道,一股脑儿的全部奔涌而出。 “她如果没做亏心事,躲什么?” “之前在网上不是叫嚣得很厉害,还发律师函。” “现在我们就站在她面前,你丫要是这没做亏心事,敢拍着胸脯说,你所有设计都是原创,再把律师函拿来,直接打我们脸,你就试试!” “这次大会是现场直播,我们欺负不了你,我们就算有背景有能力,也不可能当着十几亿人的面,颠倒黑白。” “素尘大大,你别装死啊!你赶紧来我的脸,快点!” “你有本事,给我一个痛快!” “我立马当众给你道歉,来啊。” …… 蒋二少最后这话说得着实有点贱。 许鸢飞站在一侧,清了下嗓子。 这贱兮兮的语气,她都想动手了,对面那人也真的坐得住。 底下的粉丝更是不敢作声了,因为蒋二少底气太足,自打宋风晚出现,事态好像就变了,他们都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相信素尘。 对方都如此挑衅,还装死? 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你们简直是无理取闹,我们已经找了律师,你们有问题,联系我们律师就好了,在这里闹什么。”那个年轻人说完,就拉着素尘要走。 宋风晚挑眉,忽然说道! “站住!” 素尘浑身战栗,心脏陡然收紧。 她没敢回头,却能明显感觉,宋风晚在靠近。 “我们走,快走!”她拉着自己的助理,准备退出去,可是下舞台的地方,已经被十方带人堵住了。 进退不得。 “嗳,你跑什么啊,对峙啊!” “就是,人家都站出来了,挂抄袭的是你,你跑什么!” “怂货,八成她本身就不干净,现在不敢当面对峙了。” “我只想知道,她如果不干净,抄袭创意又是谁的?” …… 素尘此时已然无路可退,只能转头面向宋风晚。 “你到底想干嘛!” 宋风晚轻笑,步步逼近,那双凤眸淬炼出的寒意,远比几年前更加犀利。 “你说呢?” “我又不认识你,你有事和我律师谈,这么多人,你还想仗势欺人不成!” “你对我网络暴力那么久,到底是谁在欺负人,网上甚至有人在诋毁谩骂我的儿子,我想为自己讨个公道,不是很正常?” 宋风晚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诋毁谩骂,只是有些人说她呢称里有【养儿子】,就大放厥词。 说她这种人,就算生了儿子也是早死的命! 甚至给她发血淋淋的照片,简直嚣张。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素尘想把自己摘干净。 “如果没有你的纵容煽动,那些人会去闹事?晚上挂抄袭,隔天发律师函,这么想让我死?”宋风晚语气讥诮。 “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倒是试试看啊。” “怎么现在开始装死了!” …… 宋风晚上次在公众视野露面,应该是鹤鸣杯颁奖的时候,现在网络发达,媒体报道铺天盖地。 视频中的女孩,穿着简洁的白裙,捧着奖杯,与长者说话,都是谦卑温驯,压根不见半点凌厉之色。 现在的宋风晚…… 实在太凶! 直播弹幕中,有些人还是第一次认识宋风晚,觉得她太狂妄了。 “你没见过她更狂妄的时候,而且我见识过素尘粉丝谩骂的话,就差给她p遗照了,况且骂人孩子,谁受得了。” “你可以去百度一下八九年前的京大抄袭事件,那才叫凶。” “就是,她结婚后已经收敛许多了好吧。” “谁会无缘无故发飙,说她凶的那些人,不要太双标,素尘鼓动粉丝谩骂别人的时候,可比这个厉害多了,她在网上那么厉害,现在干嘛装死。” “说真的,我还蛮期待宋风晚被打脸的,就是这素尘不给力啊。” …… 这种对峙张狂的场景,许多人都不曾亲眼见过,一时都是呆滞的。 只觉着三爷家这小媳妇儿真的好凶,这么多年过去,越发强势了。 “傅三,小嫂子是真的越发厉害了。”段林白美滋滋的看戏,他原本就是吃瓜群众。 傅沉眯着眼,只默默说了句: “我宠的。” 段林白暗骂一句:臭不要脸。 大家都觉得素尘这时候,也该反击一下了,要不然,抄袭事情都没个说法,她气势已经弱掉。 原本站在她那边的人,都开始动摇了。 没想到,不待她反击,说话,宋风晚又动作了。 她直接上前一步,两人之间仅有半尺距离,那双凤眸,在灯光下,好似淬着火光,迫人得紧。 边上的小青年刚要动作,就被蒋二少拽住了。 “干嘛!”蒋二少冷哼,他都没这个狗胆子碰宋风晚,这小子怕是不要命了。 宋风晚却忽然抬手,一把扯住了素尘脸上的面具,面具从耳位置穿孔,一条细皮筋勒着,被她忽然扯住边角,素尘几乎是下意识护住了面具。 下面的人,更是吊着一口气。 还没人见过素尘的真正模样,大家很好奇。 “宋、宋风晚,你想干嘛!”她声音抖得厉害。 “我不喜欢隔着面具和人说话,人多站到台上了,还怕见人?” 宋风晚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猝然用力,皮筋“嘭——”一声崩断,弹射在她耳侧,疼得她狠吸一口凉气。 脸上忽然一阵凉气袭来,一张脸彻底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她下意识的伸手遮挡,宋风晚却甩起面具,“啪——”一声。 几乎是抽打在她脸上。 太凶了吧! “怎么着,还是不敢见人?非得让我把你老底扒个干净?” 宋风晚上前一步,扯着她的手腕,强势的将手从她面部扯落,一张脸彻底暴露在外面,不少人举着手机疯狂拍照。 随后马上就有人认出了台上的人。 “卧槽,这不是……” 宋风晚手腕猝然用力,那人身子趔趄一下,两人之间距离瞬间迫近,眼神相接,一个坚毅,一个仓惶。 “高老师,好久不见。” 她声音清脆,却好似恶魔狂啸。 “这么多年没看到你,说真的……” “你对我真的是情有独钟。” “就可劲儿的逮着我一个人抄啊,说真的,知道这人是你,我真觉得挺意外,所以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你说,这人得有多无耻,才能变得和你一样啊。” 高雪腿一软,踩在面具上…… 面具吱吱呀呀,瞬间支离破碎! 899 臭名昭著,狡辩?让你死得明白 899 臭名昭著,狡辩?让你死得明白 宋风晚这系列操作。 扯面具,怒甩在她脸上,将她遮羞的一层伪装彻底撕开,还要切切实实暴露在人前,让她无处遁形。 后来的蒋二少形容这顿操作是: 一路电光火石,操作猛如虎。 太凶了! 蒋二少是见识过宋风晚厉害的,只是两人这般同仇敌忾是第一次,激动之余…… 说真的,那滋味: 贼爽! 高雪一张脸彻底暴露在公众视野中,灯光聚集,照得她的脸,惨白凄厉如鬼。 因为始终带着面具,她脸上没有半点妆容,此时嘴唇颤抖着,泛着青紫色。 手腕被宋风晚扣着,挣扎不得。 “这人是谁啊?”在场有部分并不认识。 “去百度京大抄袭事件高雪!” “难怪宋风晚说是熟人,居然是她,这种人居然还有脸出来骗人?” “所以戴着面具啊,也知道没脸吧,怕被人唾弃。” …… 底下素尘的粉丝在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后,之前只是摇摆不定,此时却宛若当头棒喝,晴空霹雳,砸得一群人晕头转向。 今日能来给她撑场的,绝大部分是网络中给她冲锋陷阵的死忠粉。 他们对着宋风晚小号咒骂抄袭狗,却得知,自家大大居然是圈内最臭名昭著、最恶臭的抄子。 瞬间反转,难以接受。 “我还是觉得不可能,喜欢了她好几年,她不是那样的人。”粉丝垂死挣扎。 “本身就是抄子,当时那件事闹得那么大,整个圈子封杀,就知道她当时做的多恶劣了,难怪改名换姓,戴着面具装死。” “说别人抄袭,自己也不干净,简直是个笑话。” …… 不少人也没想到宋风晚性子这么烈,直接就扯了面具。 就连段林白就忍不住咋舌:“傅三,小嫂子这性子是越来越烈了,这么刚的?不错,我很欣赏,很喜欢。” 傅沉指尖盘着串儿,偏头看他,“别喜欢她。” “嗯?”段林白纯属抒发一下感情,这种喜欢,自然不会是男女之情。 结果傅沉直接给他泼了盆冷水,“因为她是我的人,你再喜欢也没用。” 段林白轻哼着,这老醋坛子! “我都有儿有女了,还能对小嫂子有什么非分之想?”简直可笑。 “你已经在危险边缘试探了,精神上的一点僭越也不行,我需要及时提醒制止你这种行为,这是对弟妹负责。”某人说得理直气壮,差点没把段林白给气死。 搞得自己多么花心风流一样。 老子是天下第一痴情种,世间罕有,好不好! 京寒川看着两人斗嘴,无奈扯着嘴角,倒是半刻都不消停,他偏头,附在傅沉耳边说了句,“我有个想法,就是刚才……” “我也正有此意。”傅沉攒着佛珠,“总得讨些利息回来。” 段林白看着这两人交头接耳,似乎心照不宣达成了什么默契,忍不住咋舌。 这两个魔鬼,又在密谋什么。 此时主办方那边也是疯魔了,热线电话已经被打爆了,而网上的舆论似乎在一瞬间颠倒。 高雪劣迹斑斑,加之她前期与宋风晚对峙,一直畏畏缩缩,她说的话,做的事,似乎都很难让大家信服。 她竭力扭着手腕,却不敌宋风晚。 腕部被勒得生疼。 “宋风晚,你放开。” “你叫素尘……”宋风晚眯着眼,慧黠灵光,细长的凤眸,当真与狐狸没两样。 “素尘是雪的别称,就是你的名字,其实你知道这个词还有其他意思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高雪是打死都没想到。 以前在现实生活被她凌虐一次,宋风晚一度成了她的梦魇。 姑娘年纪不大,却异常尖锐犀利,她想不到,也无力招架。 现在躲到网络,好不容易混出头。 她居然又冒出来了,她怎么可能不怕。 “素尘也有灰尘的意思,就是那种人人嫌恶的脏东西!” 宋风晚说着,从她一笑,轻轻松开了手。 “你啊,不配称雪,叫灰尘差不多。” 离得近的几个主持人,都是一脸不知身在何处的状态,只能安静当背景板,开始装死。 这宋风晚…… 好毒舌啊! 蒋二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宋风晚看向他。 “我觉得你说的非常有道理,灰尘这种脏东西啊,就是碰一下都觉得脏了手,特别适合她,真是没想到,她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干净。” 蒋二少憋着笑,这人莫不是傻子,怎么会取这么个名字。 高雪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个名字,也能让宋风晚拿出来戏谑嘲弄,听到解释的台下人,也是忍不住哄笑出声,惹得她登时怒火中烧。 而此时宋风晚做了更加火上浇油的事。 她朝着蒋二少伸手。 “要什么?”蒋二少乐得直不起腰,他家女神可能是个宝藏女孩,怎么还懂这些。 “画集。” 那是之前高雪送给许鸢飞的,宋风晚接过画集,随手翻开,扯了一页纸,居然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 举止傲慢,挑衅至极。 就连站在一侧的许鸢飞都轻轻挑了下眉眼,这高雪,怕是把晚晚惹急了。 她认识宋风晚这么久,可从没见过这般倨傲逼人过。 高雪脸上残存的一点血色,瞬时消逝殆尽,这简直比打她脸还疼。 这丫头,太嚣张了! “我去,小嫂子也太狠了吧,这不是把她按在地上**嘛!”段林白乐疯了,今天果真没白来,这出戏是越发精彩了。 “刚才她要画集,我还以为要干嘛?居然是擦手。” “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这高雪怕是要急眼了。” 京寒川却笑道,“就怕她不着急。” “嗯?” 傅沉补充:“她不急眼,不跳上去扑咬,怎么把她一棍子打死。” 段林白愕然,看个戏而已,为毛要思考那么多东西,咱们活得简单明白些不好吗? 就是段林白都觉得诧异,更别提底下亦或是看直播的人了。 “宋风晚太狂妄了,撕别人的书,太嚣张了吧,有点不尊重人啊。” “我觉得她是活该,她这书里,指不定有多少抄袭的东西。” “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 …… 果然,高雪坐不住了。 她定了定神,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傻逼了,现在是她质问宋风晚抄袭,为什么会被她反压制住着。 深吸一口气,她冲过去,欲夺走书,却被宋风晚躲开了。 “宋风晚,你别太过分,仗着有人撑腰,就这么胆大妄为!” “我妄为?”宋风晚冷笑,“你在网上煽风点火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现在说我过分,你是不是太双标了。” “这是我的书,你没权利毁坏它。” “我告诉你,你这种行为,我完全可以告你。” “侮辱我的人格!” 高雪好似彻底爆发了一般,冲着宋风晚就是一顿怒吼。 蒋二少站在一侧,都被她这几嗓子,吼得有点晕了。 要不是他早些知道内情,他都觉得这女人可能委屈了,现在只觉得: 好似一个活体智障,果真能做出这种事的,当真不是一般人。 “宋风晚,我告诉你,现在是你抄袭我的东西,我这里有证据,有时间线,这是铁打的事实,你没法狡辩!” “而且你也承认,那是你的小号,就是承认你抄袭了。” “你现在揭我的底,不过是转移视线,我以前的确抄袭了你,但是也不能证明,我不能改过自新!” “既然大家都抄袭了,你比我干净不到哪里去。” “你是严氏设计师,还得了鹤鸣杯金奖,按照当年我的处境,你也应该被圈子彻底封杀!” 高雪声嘶力竭的为自己辩解。 大家仔细一听,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因为宋风晚的出现,大家注意力已经被转移,加之高雪身份曝光,似乎抄袭剽窃创意的事,就被淡化了。 此时回想,好像真的是宋风晚在干扰大家思维和视线。 “怎么着,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叫嚣得很厉害?”高雪冷哼着。 “我以前的确做了些错事,但是人犯了错,难不成就要一辈子被钉在耻辱柱上?” “就好比蒋二少……” 蒋二原本站在一侧,安静吃瓜看戏,忽然被点名,怔了下,这智障干嘛点自己的名字。 “他以前是个什么人,大家也都清楚,难道说,现在大家也应该追着他屁股后面说他纨绔浪荡,是个渣男?” “人都是会变的!” 高雪举了例子之后,蒋二少分明看到站在舞台最近位置的段林白扑哧一声笑了。 “哈哈,笑死了,蒋二这蠢货,傻逼了吧,居然被人当例子举出来,你看他那呆滞无辜的眼神,简直笑死。” 蒋二是真的没想到这货会拿自己举例子。 说真的! 他此刻恨不能跳起来打爆她的狗头。 渣男?这死渣渣!狡辩还要黑他一脚。 宋风晚本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惊人言论,居然会拿蒋二举例,她都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高雪刚才义愤填膺,说得慷慨激昂,身侧几个工作室的人,也是听得浑身热血沸燃,更别提有些中毒颇深的脑残粉。 都纷纷说,宋风晚不该一棒子那人打死,并且作为公众名人,公开撕毁别人的出版物,涉嫌侮辱他人人格,各个气愤交杂。 可是这个始作俑者,居然…… 笑了! 她的确在笑,而且是当着直播平台,数百万人的面。 高雪气得一口气没顺得上来,浑身战栗,自己方才一番慷慨陈词,这女人…… 到底什么意思。 “宋风晚,你……” “不好意思打断你,你想表达什么,我已经听得清楚了。”宋风晚打断她的话,“关于你说我抄袭,以及我们两个人都不干净这番话,我稍后自会给你解释。” “只是有件事,我此时务必和你说一下,你拿蒋二举例,真的很不妥。” “不仅是你们两个经历不同,他谈婚论嫁,就是以前花心风流些,与你抄袭这是两码事,还有啊……” “有句话你说得不假,人是会变的,不过还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狗尚且都能驯化,但是我们这社会上,有些人做事,怕是……” “没皮没脸,没羞没臊,狗尚且知道错了要改,有些人吃了教训,屡教不改,狗都不如,对吧,高老师!” “所以你拿他举例,非常不妥,没有可比性。” 蒋二在边上,算是看傻眼了。 太毒舌了吧! 变相说她不是人,甚至人不如狗。 果然,他哥说得不假,他这脾性hold不住宋风晚的,又野又辣,简直呛人。 她和傅三爷,真的是绝配。 高雪已经气得身子发颤,宋风晚又轻描淡写说了句,“其实你认怂,麻溜滚下去,我可能还能给你留点颜面。” “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么些年过去,我也做了母亲,还是有点慈悲心肠的。” “可你步步紧逼,那我就让你死得明白些。” 900 强势晚晚:打你脸,你只能受着(2更) 900 强势晚晚 打你脸,你只能受着(2更) “可你步步紧逼,那我就让你死得明白些。” 宋风晚这番话,不仅是打得高雪措手不及,在场众人都是忍俊不禁,这傅三爷的小媳妇儿怎么喜欢睁眼说瞎话啊。 慈悲心肠?还高雪步步紧逼? 从始至终,不都是她处于强势的那一方,怎么突然委屈上了。 她耸肩,显得有些无奈,一副被逼上梁山,不得不行壮举般,一脸悲壮。 段林白刚想吐槽一句:戏精。 就听到身边的人幽幽说了句:“挺可爱。” 段林白错愕得看向傅沉。 张牙舞爪的小老虎,这叫可爱? 他们审美出入差距过大。 底下也是各种讨论声。 “忽然get到了她的可爱之处,太好玩了吧,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号神仙人物。” “她又不是网红,怎么可能每天在网上蹦跶。” “所以剽窃的事请,还有反转啊?她的意思就是,她这是要开始打高雪的脸了?” …… 底下人低声议论着,站在舞台上的高雪却气得浑身战栗,咬紧唇角,手指合拢收紧,倏然掐入肉里,她却好似并不觉得疼。 像是有股灭顶的怒火,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她手指松了松,看着面前的人。 眉目精细,自信张扬。 可她却恨不能上前,掐断她这细嫩的脖子。 此时蒋二少已经到了后台,与主办方磋商什么事情,很快大屏幕就被一些截图霸占了。 是网络上,曾经攻击宋风晚抄袭的对比图。 除却图片证据,就是发布时间。 “呵——”高雪看到屏幕闪现时,心脏莫名狂跳,心虚彷徨占据了所有思绪,整个人大脑都是紊乱的。 没想到,她所谓的证据居然会是这个。 这东西就算她在巧舌擅辩,也不可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宋风晚,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 “这些东西,现在网上还能搜到,我一没p图,二没污蔑你,你要甩证据,也拿出点诚意来。” 宋风晚抿了抿嘴,“你急什么,还没开始呢。” 很快在两张截图的基础上,变成了三张图片的对比。 大屏幕上可以清晰看到每张上的所有图文信息,最新追加的图片上,有时间,有图稿,有些设计创意,就算是外行人看着,都觉得相似度极高。 只是那人呢称是【画稿到秃顶】。 段林白和京寒川都忍不住笑出声,傅沉则垂眸咳嗽着:晚晚这丫头…… 这明显是某个论坛上截图来的,而且一下子展示了多张对比图,这些设计图,与宋风晚小号上的并不是很像。 外行人乍一看,只会觉得,是三张极度相似的图,也就时间可以作证,谁先谁后。 高雪看到这图片,瞳孔猝然放大,整个人如同被雷劈过般,呆傻在那里。 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急速褪去,灯光落在她青白的脸上,凄厉得好似白面恶鬼。 她怎么找到的? 怎么会这样? 高雪内心疯狂咆哮着,浑身血液就像是被凛冬朔风吹过,从脚底透着凉意,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底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每一张图放出来,都能引发巨大的惊呼声。 此时却像是有只大手,遏制住了她的喉咙,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所以说,高雪这些画,也不是原创的?” “那她怎么有脸煽动粉丝去攻击别人啊,也不怕自己败露了。” “估计以为自己做的龌龊事,别人发现不了吧。” “你没看到最早抄袭的时间,是在两年前嘛,她都这么长时间了,没人发现,肯定越发胆大妄为,谁知道有一天会被人扒个底朝天。” “刚才那么叫嚣,我都差点觉得她真的委屈,真够婊的,这次算是死得明明白白了吧。” …… 大屏幕画面很快播放完,上面黑底白字打了几个字。 【送给抄袭狗!】 高雪一颗心脏像是被人倏然攥住,狠狠收紧,点点碾碎,呼吸艰难。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宋风晚偏头看她。 “这东西肯定是合成的,你想骗谁?”高雪抵死不认。 “你真这么觉得?”她步步紧逼。 “你别想给我泼脏水,我根本没看过这些设计图!”她咬紧牙,完全是出于人性本能的求生欲。 “证据都这么清晰了,你还不认?”蒋二少已经从后台上来。 “厚颜无耻的人我见多了,就是没见过你这样的。” “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蒋二少将一份资料递给你宋风晚,高雪目光死盯着那个蓝色文件夹,眼神炙热得像是要把它灼出一个洞。 宋风晚抿了抿嘴。 “高雪,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我刚才就告诉过你,你对我情有独钟。” “因为都是可劲儿紧着我一个人抄。” “既然是抄了我的,你觉得我手里半点有力证据都没有?” “这些截图到底是哪里来的,别人不知,你会不知道?” 宋风晚步步紧逼。 “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内部论坛,只供业内人交流,这就是所谓的小圈子,而我们搞设计的,自然也有这样的论坛。” “这论坛,是我得了鹤鸣杯金奖后,组委会人给我账号,我才进去的,平素也会在里面发发图,毕竟里面大佬很多,让大家指点一下,也能受益颇多。” “那里面的人,大家多是潜心在自己的创作力,极少关注外面的事,都是长辈,更没闲心网上冲浪,去关注网红。” “这圈子但凡有点风骨的,都不会去剽窃,大家就是日常交流灵感,不过我差点忘了……” “不是所有人都如此有风骨,也有一些厚颜无耻的人混迹其中。” “都被界内除名了,还苟在论坛偷鸡摸狗!” 宋风晚这番解释,似乎是在和大家解释,整件事发生的来源。 “这论坛外人进不去,不代表就没人知道,如果你执迷不悟,我自有大把证人在,不过对付你,压根用不着那些老前辈,掉价。” 她拿起手中的文件夹,在她面前晃了下。 “我们公司特别注重保护产权,所以设计图完工后,许多会第一时间申请专利,注册各种东西,就比如这个……” 宋风晚从里面抽出一页纸,放在她面前。 这已经是成品设计图了,已经着色过,底部还有宋风晚的签名logo,而这张图,也是高雪的成名作之一,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六十。 “这是去年我帮国外一个夫人特别定制的一款项链,公司注册款式的时间,可比你网络发布的时间早。” “你如果说,一张图不足以说明什么,那么我这里还有很多。” 宋风晚抬起文件夹,将里面的文件尽数抖落出来…… 她方才脑子发晕,哪里还记得宋风晚警告过自己的话,也压根忘了,宋风晚在这个论坛里,因为她画风前后风格相差太大。 高雪教导过宋风晚,对她风格了如指掌。 所以她看到这些设计稿,当时内心惊艳,而且这论坛过于私密,里面的人压根不混网红圈,她才生了歹念。 有些事,有一就有二,况且之前剽窃,居然让她得了鹤鸣杯金奖,她后面虽然被追责,显然那点惩处,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压根不算什么。 一个人的画风是不可能改变那么大的,高雪心底想着,总是有些侥幸心里。 可是世上的巧合就是这么多。 好死不死的又撞到了宋风晚这里。 注册过专利的设计稿洋洋洒洒飘落着,原本坚定不移站在高雪一侧的工作人员,弯腰捡起,也是诧异得不知所措。 “光凭这些,还不足够打你的脸?” 宋风晚说完,将文件夹直接甩在她身上。 “啪——”清脆一声,震得高雪身子剧颤,趔趄着往后退。 她此时整个人如坠冰窖,遍体生寒,大脑嗡嗡作响,好像被一股巨大的绝望缠裹着。 底下的人,看不到宋风晚那些纸上到底都有些什么,不过单看工作室人的态度,心底也清楚了…… 宋风晚说得这件事,八九不离十,就是真的。 “怎么,方才不是说,这些东西可能是造假的?还得我自己举证,证明我是论坛上那个人,你才能彻底死心?” 高雪此时脑袋发懵。 满心满眼都是两个字: 完了。 今天她得了网红大赛的第一名,本来是个最值得庆贺的日子,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 为什么每次她觉得自己要爬上去了,总会遇到宋风晚! 她看向面前这个人,眸子慵懒,裹挟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冷涩。 宋风晚拿起画集,随手翻着,撕下里面的一页纸,放在面前,“这张图,抄袭了我二师伯。” 再撕,继续怼在她面前,“这是成大师的作品风格。” 继续撕,甩在她脸上:“这张图,是借鉴了过世侯老先生的作品创意吧” …… 宋风晚可以轻而易举从她画集里找出这么多抄袭作品,难免让人怀疑! 她这本画集里,怕是半点原创设计都没有。 这不禁让人后背发凉。 高雪没想到宋风晚比起以前,更加犀利,被她打得连连后退。 “躲什么?你有本事抄袭,你应该早就做好被人扒的准备!” “我就算打你。” “你也只能站好,给我受着。” 宋风晚说着,直接把画集抽过去,这次打得非常精准。 直接抽在她脸上。 “你不仅是胆大包天,还非常厚颜无耻!拿着别人创意去赚钱,半点不觉得亏心。” “一次两次……” “趴在别人身上吸血的滋味,是不是特舒服!” 高雪脸被抽红了,底下所有人噤若寒蝉。 有一个瞬间,所有人心底都只有一个想法:这姑娘…… 太凶太凶,不能惹。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是自己呕心沥血的东西,被人抄袭了,怕是弄死她的念头都有了,而且是被同一个人抄两次,任谁都得怒火攻心。 “妈的,抄子,滚出去!” “不要脸,亏我还那么喜欢你,这书你自己那去吃吧,就当我在你身上花的钱喂狗了!” “还不滚,丢人现眼。” 此时蒋二少吼了一句:“就是,臭不要脸,别人搞设计熬到头秃掉发,你轻而易举就拿走别人创意,要脸吗!” 头秃? 宋风晚蹙眉,幸好她发量还可以。 …… 反噬最厉害的是高雪粉丝。 能来现场应援她的,必然都是死忠,可以为她冲锋陷阵,这些人倒戈相向,必然更加厉害。 不少人都从座位上冲过去,只是舞台与下方有很高的悬殊距离,攀爬不上来,大家就把应援灯牌,还有买的签名书,一股脑儿的全部砸到舞台上。 高雪瞬间成了个人肉靶子。 主办方那叫一个着急上火,方才京寒川过来,京家人占据了保安位置,此时出事了,居然没人动弹,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发生暴乱了啊。 “……六爷!”经理急忙跑过去,试图让京家人出面阻止。 而此时一个人影冲到了台上,朝着高雪撞过去! “嗙——”一声巨响! 高雪直挺挺被撞翻在地。 脑袋砸在舞台上,宋风晚离得近,都能感觉到舞台震了下…… 傅沉垂眸眯着眼,“场面真是血腥,我信佛,见不到这种画面。” 段林白错愕,他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901 大佬都太腹黑,虐心更虐身(3更) 901 大佬都太腹黑,虐心更虐身(3更) 那个黑影冲过来的时候,虽然是奔着高雪去的,可宋风晚与她靠得太近。 许鸢飞还以为是有人想对宋风晚不轨,把人一把给扯到了自己身后,就是可怜了蒋二少,胳膊被撞了一下。 “我去——这谁……”他差点被撞翻,胳膊被撞得瞬间麻痹,疼得狠吸口凉气。 只是接下来“嘭——”巨响,吓得他一个觳觫激灵。 高雪真的是直挺挺被撞翻了。 脑袋重重磕在舞台上,台面是瓷砖设计,这下子磕撞,骨头都被撞得散架了。 高雪更是脑袋发昏,眼前发黑,短暂失去了知觉,紧随而来是充斥四肢百骸的剧痛,她都没回过神,有拳头砸在她脸上。 满嘴充斥着血腥味儿,整个人就像是个粗布木偶,被人**,毫无还手之力。 她眼睛浑浊昏沉,看不清那人是谁,只能听到底下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这不是刚才那个小青年?” “死忠脑残粉反扑,果然最可怕。” “听说这个人光是她直播,就给她打赏了几十万,结果粉了个骗子,肯定更加气急败坏了。” “刚才就看得出来,是个暴戾分子,不是被京家人带走了吗?怎么出来了。” …… 众人议论着,主办方的经理,也是被突如其来这一幕吓傻了,难以置信看向京寒川。 “六爷,这是……” 京寒川蹙眉,看向一侧的京家人,“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把人带走了!” 京家人都是些没表情的“机器”,“刚想和您汇报,我们本来准备把他先带到后台,准备和主办方商量,要不要扭送派出所,结果被他跑了。” “跑了?”经理凌乱了,他方才是见识过京家人厉害的。 出手快,凌厉非常,几个人守着这小菜鸡,会让他跑了?在逗他? “六爷,对不起!由于此人过于狡猾,我们一时不察,让他趁机溜了,是我们办事不利。” “回去会主动领罚!” “知道办事不利,还不赶紧去把人拉开,你没看到经理都急出汗了?”京寒川眼梢一吊,眉眼略显犀利。 “是!” “寒川,你的手下办事实在不靠谱。”傅沉轻哂。 “可能是太久没动了……以后要常组织他们锻炼一下身体。” “有道理。”傅沉眯眼笑着,“不然有些人会以为,沉寂这么久,我们提不动刀了。” 段林白在一侧听着,忍不住咋舌: 信了你俩的鬼话,这男人绝壁是你们故意放出去的。 经理也是人精,自然晓得这男人溜出来绝非偶然,但是京寒川本就没义务帮他们维持秩序,出手制服惹事男子,他本就应该和他道谢。 此时再度出面阻止,他心底憋屈,还只能赔着笑说一句: “谢谢六爷出面!” “客气。”京寒川也就大大方方受着了。 …… 其实此时台上,两个男主持,和高雪工作室的小伙子早就冲过去劝架了,将小青年从高雪身上拉开。 这人好似疯了,不管不顾,他们也担心自己被伤到,劝架也得注意自身安全,所以根本拉不住! 高雪身上的礼服本就是抹胸的,此时已经被扯破,差点就春光外泄,还是她工作的小伙子脱了衣服,刚要给她披上,那人已经挣脱束缚,一脚踹了过去。 舞台上瞬间乱成一团。 此时所有平台的直播也被切断了。 “我去,正精彩呢怎么回事啊?” “不虚传播血腥暴力内容,要弘扬社会主义价值观。” “我只能说,网络暴力别人,结果被反噬了,也是活该。” “小伙子应该是真情实意喜欢了她一段时间吧,现在估计觉得……” “真是日了狗了。” …… 网上直播没了,可是热搜却被顶了上去。 连带着严氏珠宝也火了一把,可能会消息传出去了,有些人出来帮宋风晚澄清。 【这是我在严氏定制的项链,结婚时候佩戴的,宋老师人特别好,设计稿前年10月给我看的,按照我的要求,改了很多次,最后成品在这里,现在我才看到,某宝上居然有我同款的项链,有点恶心。】 不少人还晒出以前拍的照片,时间都是早于高雪微博或者淘宝店饰品上新时间。 而且宋风晚作品多是高定,站出来的人,许多都是有钱人。 网络还有人在给高雪洗白,说宋风晚联合买通别人,仗势欺人。 有人就怼了句: “买通这些人,你知道要多少钱吗?别在这里秀智商下限了好吧。” 紧跟着,严氏集团发布了紧急声明。 【针对最近的剽窃事件,我们集团已经委托律师全权受理,对于高小姐的侵权行为,我们必将追究到底。】 其实国家对于抄袭剽窃这方面,法律追究,也就是公开道歉赔钱,而赔偿金额,对剽窃者获利的数额来说,往往并不算多。 这也是为什么,傅沉与京寒川又背后摆了一道。 因为正常程序,她可能只是赔点钱,不会有实质性的举措,而她这种人,恶意煽动纵容粉丝,也敢尝尝被反噬是何种滋味了吧。 严氏集团声明一出,许多与高雪有合作的公司,都紧急下架了或者将她参与创作的东西直接停用。 并且言明要追责,要求赔偿损失。 人人追捧的网红,也就是瞬间,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此时舞台上的风波还没平息,因为十方与京家人都上来劝架了。 只是这些人,就好像没吃饭一样,压根拉不住那个小青年。 害得高雪一再被打。 “真是对不住,高小姐,您还是赶紧走吧!”十方说得抱歉。 “谢谢!” 高雪已经被打懵了,哪里认得面前这人是敌是友,居然还乖觉道谢,忙不迭往下走,也不知哪里伸出的一只脚,绊了她一下,她本就穿着曳地长裙,此时被撕扯得乱七八糟,双手裹着衣服,遮着上半身,哪里还有心思注意裙摆。 脚下一晃,踩到裙摆,整个人没从阶梯上滚下去,却以一种极为难堪的姿势,跌坐在台阶上。 撞击着尾椎骨,疼得她头皮再度发麻。 许鸢飞轻哂,看了眼宋风晚,“不仅是你们一家子腹黑,连手下都……” “个人行为。”宋风晚立刻把十方推了出去。 …… 这出剽窃事件,似乎以高雪被带下去,已经抽离大众视线。 主办方原本还想借着宋风晚炒一波热度,结果刚让人处理了舞台,再转头,宋风晚这群人就没了。 “经理,他们都走了。” “一个都没留下?段公子也走了。” “对!” 经理一拍脑袋,此时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这群人早就知晓素尘的身份,此番前来,就是特意吃瓜看戏来了。 他就知道,自己怎么可能突然转运,真是狗屎运了。 宋风晚后来听说,高雪在后台被粉丝唯独,警察、120都过去了,似乎是被打得很严重,紧急送往了医院。 对于这种抄袭者,除却谴责愤慨赔钱,似乎没什么强硬手段。 这也让粉丝更加愤怒。 宋风晚一行人出去后,出了口恶气,她心底舒服了。 “走吧,时间还早,请你们喝茶。” 傅沉眯眼看了下腕表:“晚晚……” “什么?”宋风晚心情极好,笑得张扬放肆。 “该去接孩子了。” 她一拍脑袋,“差点忘了,钦原辅导班下课了,说好今天他小测成绩好,带他去吃汉堡的。” 许鸢飞轻笑,一孕傻三年说得半分不假,宋风晚这几年记性有点不大好,总是忘记事情。 有时傅沉出差,她如果加班没办法去幼儿园接孩子,就会让许鸢飞帮忙把傅钦原接到京家,亦或是段家照顾一下。 毕竟同在一个幼儿园,也方便些,傅家二老年纪大了,让他们去幼儿园奔波,也是劳碌。 而通常情况就是…… 傅钦原当晚去哪家,就会在哪家住下。 因为宋风晚经常回到家后,才想起把儿子给丢了。 此时的辅导班内 因为今天有小测,考的是数学,老师当场就给出了分数,讲解试卷,就提前下课了。 小严先森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智能表,距离放学时间已经过去5分钟了,教室都没人了,姐姐和姐夫怎么还没来。 “小舅舅,你别急。” 小严先森是脸上没表情,心底早就坐不住了。 他是个小学生了,为什么要来听一年级的辅导课,围观孩子计算一加一等于几。 “已经超过时间了。” “很正常的,妈妈说她今天有事要做,肯定是忘记了。” “这是常事?”小严先森一脸严肃。 “是啊,我都习惯了。” “姐夫呢?” “爸爸也忙啊……”傅钦原拿着笔,正认真在试卷上写着什么。 小严先森蹙眉:这两人太过分了,居然不把他外甥的事放在心上。 “钦原……”小严先森转头,看到他认真在试卷上写写画画,以为在认真订正试卷,挪着板凳走过去,心底想着,可以给他辅导一下,毕竟自己是小学生了。 只是到他面前,才傻了…… 这蠢孩子居然在篡改试卷分数! “啧——小舅舅,你说,怎么才能把66分,变成96分?”傅钦原压着声音,小声嘀咕,因为老师还坐在台上。 小严先森轻笑,“用你的脑子。” 傅钦原没作声,盯着试卷,看了良久,“我的汉堡要泡汤了。” 此时外面有车声传来,小严先森利索得给他收拾好书包,自己背着,牵着他往外走,辅导班老师起身,“家长来啦,走吧,送你们下去。” “谢谢老师。” 几人下楼后,小严先森忽然看到有人影躲在一个树后,只是再仔细一看,好像又什么都没有…… 难不成自己又眼花了。 不过此时宋风晚已经到了,打断他的注意力。 刚上车,傅沉就直接问了句。 “傅钦原,这次小测多少分?” “爸爸,马上要吃饭了,我们可以不谈学习吗?” 宋风晚笑出声,听他这语气,也知道没考好。 “现在说了,才能决定你中午是吃肉还是吃草。” 傅钦原:…… “别哼哼唧唧的,没用,把你的书包给我。” 傅钦原不情愿的把书包递给他。 傅沉翻出试卷,略微蹙眉,其实不少孩子动念或者真的动手改过分数,他们往往觉得自己很聪明,其实有些痕迹,家长一看便知。 况且傅三爷这种精明的人。 “傅钦原,回家后,来书房找我,我给你辅导功课。” 傅钦原:瑟瑟发抖,抱紧我的小胳膊。 小严先森蹙眉:不按时接送孩子,还吃草?外加辅导威胁? 有虐待嫌疑。 这姐夫着实太坏,外甥这么可爱,他怎么下得去手。 902 三爷vs傅宝宝,一山更比一山黑 902 三爷vs傅宝宝,一山更比一山黑 云锦首府 由于傅钦原试图篡改试卷分数,按照傅沉的脾性,今天别说汉堡了,就是草都不想给他吃。 架不住宋风晚今天心情好啊,还是带他们去了肯德基。 似乎小孩子对汉堡可乐,特别情有独钟,小严先森虽没表现出过多的热情,吃得也比寻常多。 傅钦原更是吃得小肚子圆滚滚。 “妈妈,你最好了,你就是世界第一的仙女……”小家伙马屁拍得贼响,“长得这么漂亮,还这么好。” 傅沉以前出国,那时候没要家里资助,只能吃快餐素食,那时汉堡吃太多,以后就提不起食欲了。 双手抱臂,看着某个小家伙拍马屁。 戏精! 从他开始能利索说话,傅沉就看出他不是个东西。 特别会抱大腿,傅家一大家子,除却二老、宋风晚,最爱拍傅妧马屁,只要她回来,就特亲热的姑姑前姑姑后。 傅家那辈就她一个女孩,就是傅仕南这个做大哥的,都偏疼妹妹,家里地位自然不一般。 “为什么大家总是朝我们看?”肯德基又没什么包厢,他们只是上了二楼,寻了个角落,此时又是饭点,来往人多。 不少人都关注了网上的新闻,结果看到了真人,自然会多看几眼。 有些甚至偷偷摸出手机拍了照。 “肯定是因为你太可爱了。”事情复杂,没必要和傅钦原解释,宋风晚只是笑着给他擦了下嘴。 傅钦原摇头,“不对!” 小严先森坐在一侧,安静啃了个鸡翅,拿起一侧的餐巾纸,像个小绅士般,将垃圾一一归类好,然后擦着手指。 结果却听到对面的马屁精冒了句。 “他们看我们,一定是因为妈妈太好看了!” 小严先森低头,继续归类垃圾。 鸡骨头:湿垃圾! 哪个女人不爱听漂亮话,宋风晚登时乐了,“你还想吃什么?” “不用,够吃了,不能浪费;那个……妈妈,你下午能辅导我写作业吗?”傅钦原马屁拍完,一脸期许得看向宋风晚。 “可以。” 傅沉撩着眉眼,这小混蛋,定好回家谈心,他偏拉上宋风晚。 “嘿嘿……”傅钦原满足了,啃着汉堡,有些嘚瑟得看向傅沉。 眼神挑衅,分明在说: 看你能奈我何。 傅沉轻哂: 今晚收拾不了你,就让你再飘一下。 可是福兮祸之所倚,还没出汉堡店,宋风晚就接到了严望川的电话。 “喂,爸……” 严望川今天并没去会展中心,在公司开会。 “晚些要开个新闻发布会,顺便发布七夕活动,七夕推出的主打款式是你设计的,你如果有空,过来一趟。” 哪个公司都要挣钱,这时候宣布七夕活动,也是赶着舆论风潮,蹭个热度,正常的营销策略,还能省下大笔宣传费。 “几点开始?” “下午三点。” “那我马上过去。” “不急,你回去睡个午觉,下午过来就行。” …… 傅钦原一听宋风晚要走,小脸顿时一跨,这什么破汉堡…… 难吃! 傅沉却兀自一笑。 臭小子,刚才尾巴不是翘上天了,你再翘个给我看看? 几人回家后,宋风晚睡了个午觉,换了衣服才匆匆出门。 傅钦原郁闷了,连午觉都没睡好,躺在**,翻来覆去。 “你到底睡不睡?”小严先森坐在地毯上,正在搭乐高,他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只是看到某人像个裹着夏凉被,像个虫子在**蠕动着。 “我都要死了,睡不着!”傅钦原最讨厌和傅沉去书房谈心。 傅沉素来话不多,可是在教育他的时候,话格外多。 “难不成你还有办法对付姐夫?”小严先森此时是处于养精蓄锐状态,不能正面冲突,只能韬光养晦。 “没有。” “结果恒定,你再担心也没用。” 傅钦原一听这话,好似很有道理,可还是不舒服。 待宋风晚出门后,傅沉就推开了傅钦原的房门,小严先森乖顺喊了声姐夫。 “傅钦原,起床了。”傅沉眯眼盯着**的人,身后还跟着傅心汉。 傅钦原:装死! 看不见我,你看不到我! 傅沉挑眉,抬脚踢了踢傅心汉的屁股。 某只狗子忽然跳上床,开始扒拉被子,狗的力气还是非常大的,傅钦原气死了,蠢狗,白疼你了。 傅钦原脸刚露出来,傅心汉凑过去,就舔了一口。 某个小家伙要哭了! 这狗子口水怎么那么多。 “别装死了,去洗个脸,我在书房等你,十分钟带着你的作业过来,不然……后果自负。” 傅沉一走,傅钦原才睁开眼,狠狠瞪了眼狗子,爬下床去洗脸,某只狗子还颇不要脸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转。 傅钦原出门时,还可怜兮兮看了眼小严先森:“小舅舅,我走了。” “保护好屁股。” “……” 说起屁股这件事,傅钦原此时还心有余悸。 他长这么大,傅沉对他都是说理教育为主,最多就是面壁罚站,真正动手,只有一次…… 那时去乔家玩,河泽水乡,河湖众多。 每逢夏至,总有贪凉的人不顾警示去河边游泳,每年都有不少溺毙事件,傅沉一早就警告过他,不要去河边。 男孩子贪玩,傅钦原还没在这种湖边钓过鱼,就扛着傅沉给他买的小渔具,和乔执初,偷摸摸去湖边玩了。 乔执初是放养长大的,性子野,习水性,胆子更是大,又是在这里长大的,自然天不怕地不怕。 当时湖边有几个小孩在玩水,乔执初就是离开几分钟,说去给他买冰棍,回来时就发现傅钦原已经一脚踩进了水里。 “傅钦原,你给我上来!” 这河不宽,却是泄洪渠,深得很。 傅钦原本就是偷摸摸想踩个水,被发现后,吓得不留神,鞋子陷入泥巴里,拔出来的时候,鞋子还牢牢裹缚在泥巴里。 他只能光着一只脚准备上岸。 结果重心不稳,直接滑到了河里。 “啊——” 乔执初当时都吓得脸白,他几乎是下意识跳到了河里,可当时两人多是半大的孩子,压根救不了他,还是附近游泳的两个小伙子将两人拖上了岸。 看两个孩子这般模样,自然要通知家长。 傅沉等人赶过去的时候,傅钦原衣服都被太阳烤干了,只是浑身泥巴,有只脚还光秃秃踩在地上,可怜兮兮。 宋风晚都急疯了,眼睛都红了,傅钦原还笑着安慰她,“妈妈,我没事!真的……” 傅沉站在一侧,没作声。 晚些时候,乔家做东,请两个小伙子吃了饭,送走了客人,傅钦原就被傅沉拖进了房里,他反手把门锁了。 宋风晚进不去,就听到里面啪啪一阵声响,伴随着傅钦原惨烈的叫声…… 待两人出来后。 傅钦原屁股被打紫了。 这是傅沉第一次发狠,唯一一次,下了死手。 傅钦原觉着,自己当时觉得,他是想打死自己的,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傅沉本就再三警告过他,不许去河边,偷摸去了,还差点出事,回来后,嬉皮笑脸,自然彻底惹怒了他。 事后傅家二老得知这事儿,也清楚傅沉是太担心,想让他记住这个教训,自然没有太多苛责。 “老三啊,钦原毕竟是孩子,你下回动手轻点,你看他现在睡觉,都只能光着屁股趴着。”傅老最疼这孙子,心底自是心疼的。 “你这打得也太狠了。” “他屁股疼,你的手也就不疼?下这么重手。” 傅沉只是眯着眼说了句,“疼!” “那不就是了,下次别这样了。” “爸,你的戒尺现在也不用了,我借回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傅老横眉冷对,这混小子歪曲他的意思啊。 傅钦原傻眼了,戒尺…… 乔执初因为这件事,也被提溜到墙角罚站,事后在傅沉建议下,乔西延给他报了几个暑期补习班。 傅沉直言:“现在的孩子,就是太闲。” 乔执初:…… 总之这件事后,傅钦原屁股被打肿的事情,就在家庭内部传开了。 此时小严先森提起,傅钦原还觉得屁股隐隐作痛。 当他提着书包,敲开书房门的时候,吓得紧张得吞咽口水。 傅沉一手捏着戒尺,一手拿着帕子,靠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擦拭着,余光瞥了眼傅钦原,“锁门,进屋!” 锁……锁门? 他就是试图篡改分数而已,而且也没成功啊。 需要动手嘛! “愣着做什么,进来!”傅沉挑眉,扭扭捏捏的。 傅钦原锁门,坐到了一侧的沙发上,紧张得看向他手中的戒尺。 这戒尺他没挨过,桃木色,打磨光滑,不过根据他得到的情报…… 据说当年二表哥被打了一顿,直接进了医院。 足见这东西杀伤性多强。 “把作业拿出来。”傅沉继续擦着戒尺。 傅沉是搞不明白,他和宋风晚都挺聪明,怎么傅钦原半点没遗传到,每次小测分数都在及格线上徘徊。 他甚至一度怀疑,这孩子是不是遗传到了傅聿修那个傻白甜。 不过傅聿修虽然性子傻白些,学习还是不错的,若不然也考不到国内排名前十的云城大学。 现在孩子还小,傅沉对他学业要求不算苛刻,孩子贪玩,可能过两年他喜欢学习了,成绩自然就会上来。 其实没什么人是喜欢读书的,傅钦原也是如此。 他以后成绩上来,自然也不是因为热爱,而是因为热爱某人而已…… 这就是后话了。 此时另傅沉气闷的是,分数离谱就罢了,还动了歪心思,试图改分数,这就是品质问题。 他允许孩子成绩不好,可能他就不擅长学习,这东西强求不了。 但根子不能歪。 这么小的年纪,就想着骗人,试图用歪门左道蒙骗父母,若是纵容他,长大后还得了? “爸爸……”傅钦原将作业都拿了出来。 “说吧,今天犯了什么错。”傅沉垂着眉眼,不去看他。 只是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成年人都受不住,况且是孩子。 “我又没考好。”傅钦原咬着嘴,乖巧地很。 “不是这个……”傅沉一把将戒尺扔在桌上,“啪——”一声,声音清脆。 此时的十方就站在门口守着。 三爷又在吓唬小孩子了。 戒尺一直被搁在柜子上,方才他分明对自己说:“十方,把戒尺拿下来。” “三爷,小三爷就是贪玩了些,犯不着用这个吧。”十方跟了他这么久,说话也直接,这东西打下去,小孩子不得去了半条命啊。 傅沉挑眉看他:“谁说我要打他了?” “那……” “就是觉得搁在那里太久了,有点脏,擦擦灰。” 十方:我信了你的鬼话! 果不其然,傅钦原进去的时候,吓得屁股蛋子又开始疼了。 903 晚晚遇袭?神秘人搭救(2更) 903 晚晚遇袭?神秘人搭救(2更) 傅钦原坐在沙发上,目光锁死在戒尺上。 屁股好似火烧火燎般,已经隐隐作痛。 “老实点,屁股别扭,坐有坐相,别学你段叔叔。”傅沉蹙眉,哪里学的坏习惯。 段林白:老子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嗯。”傅钦原乖巧做好,他不是想扭,是屁股疼。 想妈妈了。 此时的严氏分公司,新闻发布会现场 由于上午爆发的剽窃事件,宋风晚以及整个严氏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此时召开发布会,除却要解释剽窃事件,还有新品发布。 “严先生、宋老师,准备好了吗?马上可以登台。”进入休息室的是蒋二少。 他从网红大会出来后,就被拉到公司做苦力,他虽然是名以上是宋风晚的助理,不过这边的公关,面对媒体示意,都是他负责。 “走吧。”严望川起身。 “妈说大概什么时候到京?”宋风晚紧跟在他后面。 “明天下午。” “那我提前把手头事情处理一下。” …… 蒋二少一听乔艾芸要来了,心底一乐。 她过来,严望川就不往公司跑了,也就预示着这次的巡查已接近尾声。 两人到发布会现场,因为时间有限,在公布完七夕新品活动后,回答了部分记者提问后,已接近傍晚五点。 “各位,今天的发布会就到这里,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发布会……” 主持人说话的时候,底下记者就有些**了,其实大家聚集到这里的主要目的,还是想追问宋风晚接下来对高雪还会采取什么举措。 不过她对这个问题,一直都是含糊其词。 追责是肯定要的,但是具体情况,还得和律师商量,她私心想把高雪终身监禁,那也得有法律依据啊,所以这个问题,她几乎都是回避的。 主持人说完,宋风晚和严望川,以及几个公关部几个人,就准备退场。 “这边走。”蒋二少一直在后台,瞧着结束了,才上台,招呼宋风晚下台。 “垃圾!” 此时从台下忽然飞出一个矿泉水瓶,没砸到宋风晚,却扔到了蒋二少后脑勺! 他真是一脸懵逼! 今天这都什么事啊。 之前网红大会上,无端被人扯出来举例子树典型,又被一个智障撞了下胳膊,现在又被打了脑袋。 “你们严氏就是仗势欺人,算什么本事。” “素尘大大抄袭,那是看得起你,你以为自己什么玩意儿!” “你不就是仗着有点钱嘛,老公家有权势,你还有什么。” …… 人群中一个男人忽然跳起来叫嚣着。 听他智障的语气就知道是个垃圾玩意儿。 宋风晚冷笑,敢情她抄袭我,我应该觉得开心,与有荣焉? 简直神经病。 “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把人给我控制住!”蒋二少揉了下脑袋,卧槽,自己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门啊,总是无端被牵累。 周围都是记者,不少人就是想抓些爆点新闻。 明知此人脑残,也没几个人出手阻止,保安尚未过去,他已经横冲直撞,冲倒了不少记者架设在过道的设备,往舞台狂奔。 只是还没摸到舞台边,肩膀被人按住,那人力气极大,手指像是要按进他的肩胛骨中,疼得他狠吸一口凉气。 显然是急红了眼,扭头就冲着后侧人就是一拳。 “玛德!别多管闲事!” 周围人都纷纷往后退,拳头没落下,已经被那人伸手稳稳接住了。 他此时也在注意到后侧的男人,五官棱角极为方正,整个人没什么表情,就像是电视里“无情杀手”。 他扭了下手腕,试图挣脱,可下一秒,他大手裹住他的拳头,略微用力,原本嘈杂的现场,被男子惊声尖叫吞没。 手臂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被他压在背部,五官扭曲,疼得直嚎。 可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 无非是说宋风晚仗势欺人,赶尽杀绝一类。 千江蹙着眉,松开他的手,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那人摔了个狗啃地。 面部着地,都没回过神,后背就被人踩住了,“再说一句?” 那人疼得只能哼哼,哪里还有力气叫骂。 此时保安已经冲过去,将他彻底按住。 “先下去。”严望川示意宋风晚先去后台,此时现场已经有些混乱,因为不少保安都围拢在那个闹事者身边。 有些眼尖的记者看到宋风晚要走,趁乱冲了过去。 “傅夫人,请问您到底准备如何对高雪侵权进行追责?” “会动用家中关系吗?” …… “不好意思,让一下!”蒋二少也是有点急眼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现场的闹事者,压根不止一个人,现在的某些证件都是可以伪造的,此次记者会开得又比较匆忙,蒋二少也没时间,一一去核对验证。 主要是没想到,某个抄袭狗居然还有脑残粉,主子皮都被扒得一点不剩了,还拥护着,敢上门搞事情。 “宋风晚!” 此时后面有人高声喊她。 宋风晚完全是处于本能回了下头,只看到那人拿着一股玻璃瓶,忽然将里面的**朝她泼来。 整个会场顿时乱了。 原本围拢在她周围的人,瞬间如鸟雀般退去。 严望川此时就在她后侧,立刻伸手把她护在身后,可是这时候,有个戴着帽子口罩的人,从人群中冲出来,挡住了泼来的大部分不知名**。 瞬时把那人扑倒在地。 千江此时也冲过去,将其控制住。 饶是那人挡住了大部分**,严望川手臂还是被溅到了一些。 “爸,您怎么样?”宋风晚急忙查看。 “没事!” 严望川甩了下袖子,“好像就是水。” 宋风晚长舒一口气,再砖头的时候,由于现场太乱,刚才冲出去搭救她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她下意识环顾四周,就算是水,那人身体无碍,也有必要道谢。 “别愣着了,赶紧走!”蒋二少生怕记者再过来,护着宋风晚和严望川就往后侧走。 现场局面也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周边的派出所民警赶过来,将闹事者带回去调查。 虽然没有伤亡,但扰乱公共安全,造成恐慌骚乱,也能关他们几天。 宋风晚被袭的事情,不少媒体报道,网民大众在谴责这两个暴徒的时候,连带着高雪都被拉出来鞭尸。 因为有高雪的老粉,看到现场照片视频,说这两个人好像是高雪淘宝店的合作伙伴。 现在因为涉嫌侵权,店铺以及商品全部被下架整顿。 他们店铺最近的销售额非常可观,忽然被下架,几个人自然急眼。 宋风晚接了几个好友的问候电话,才头疼得捏了下眉心,也是没想到,居然有人脑残至此。 警方过来例行调查,现场证人很多,监控都能作证,那两人犯罪事实清晰,只是需要调查,给宋风晚等人做个笔录。 几个民警刚走,蒋二少就急急说道。 “我给你多雇几个保镖吧,最近风声紧,记者追着你跑,我也担心再有这种智障骚扰你。” “没那个必要吧。”宋风晚笑道。 “我觉得有必要。”严望川直言。 他此时才觉得,蒋二少说了句中听,合他心意的话。 “今天是那个智障胆子小,瓶子里装了水,要是别的东西,那还得了,而且你看,严先生也同意我的话。” “不过……”严望川话锋一转。 “出现这种情况,也是你督导不力,今年奖金你别拿了。” 蒋二少凌乱了…… 不带这么玩的,他这几天整天围在他屁股后面转,就为了保住年底奖金,说没就没了。 千江从外侧进来,“夫人,没找到那个人,估计是怕记者采访,着急忙慌就走了,还需要找吗?那我继续查。” 现在到处都是监控,若是有心,这人也藏不住。 “不用,这么调查,搞得像是扒人隐私,就是没道谢,有点过意不去。”宋风晚笑道。 “话说过去这么久了,傅沉也没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严望川袖子上水渍已经干了,他抬手抚了下袖子。 “估计在忙。” “这小子结婚后,对你是越发不上心了,这某些男人就是这样,得到了不珍惜,婚后就变坏……” 宋风晚只是笑着,“三哥对我挺好的。” 严望川就是一直对他有成见罢了。 …… 他们哪里知道,此时傅沉正在训儿子,言明不许任何人打扰。 十方接了信息,不过知晓宋风晚没事,事情都摆平了,就没直接汇报,而是安静在门口等着。 傅沉此时正翻看着傅钦原的作业本,眉头直皱。 虽然经常辅导作业,但也不是他所有本子傅沉都会翻看,此时一一检查,才发现,他的某本习题册上,全部都是一些鬼画符的东西。 有一个本子上,甚至写了。 【傅沉是大坏蛋!】 然后底下画了个歪七扭八的不明生物。 最主要的是,沉字还写错了。 傅钦原遗传了宋风晚的手残,却没遗传她的绘画天赋,宋风晚原本打算培养他一下的,就算以后不从事这行,权当陶冶情操。 教导几天后,她放弃了…… 她此时也才明白,大家看她进厨房,为何那般心惊胆战了。 某些颜料都是她托人从国外买的,价格不菲,这小子却把他们当普通东西,和着水玩,差点没气死她。 “傅钦原,你上课的时候,都在干嘛?”傅沉将本子扔到他面前。 “爸爸,我错了!”他素来肯低头。 因为早些认错,少遭罪。 “嗯?” “我不该骂你的。”傅钦原抿着嘴,那是因为傅沉克扣他的零花钱。 “这个东西是什么?”傅沉指着名字下的不明生物。 傅钦原盯着看了眼,“乌龟!” “你说什么?”傅沉差点被气笑了。 这个长扁形,长了九个脚的东西是乌龟? “乌龟几只脚。” “四个!” “那你怎么画了九个。” “不是的,这里是头,四个脚,这是两个耳朵,这是两个眼睛……”傅钦原认真指着给他看。 傅沉哭笑不得,你家乌龟眼睛耳朵是长在龟壳上的? “应该画在头上。” “我知道,可是爷爷说,男子汉,不能做缩头乌龟,我就把它眼睛耳朵画在外面了,一定要让它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不能因为怕,就逃避。” 傅沉捏着眉心,“可能它真的不想看这个世界,你这是在强迫它。” “乌龟就是这样一个生物。” “就和现实中,每个人性格不同一样。” 别人不想面对这个世界,你还得把人眼皮子扒开,强迫他看? 这小子还挺霸道。 傅钦原眼睛一亮,“就和你强迫我写作业一样?” 傅沉被一噎,这小子写作业时候,脑子怎么没如此灵光,现在转得倒是挺快。 不过…… 为什么在他名字下画个乌龟?傅沉眯着眼,这小子到底是想比喻什么? 904 小三爷啊,高级黑or天然黑?(3更) 904 小三爷啊,高级黑or天然黑?(3更) “傅钦原,你在我名字底下,画个乌龟是什么意思?”傅沉思忖良久,还是问了。 他摩挲着手边的戒尺。 傅钦原手指合在一起抠弄着,只觉得屁股又开始疼了。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随便画的。” “随便画乌龟?” “因为不会画鱼!”傅钦原是想画金鱼的,发现尾巴太难了,就放弃了。 “什么?” “爸爸,你以为是什么意思啊?我没想说你是乌龟,你也不是爷爷口中的那种怂蛋,大王八啊。” 傅沉捏紧戒尺:好小子! 怂蛋?他爸到底都给孩子说了些什么。 可是傅钦原一脸天真无邪,他若是当真了,回头严望川回来,这小子告状,乌龟事情就坐实了。 不过他现在年纪毕竟小,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居然说出这种话,那不是高级黑,而是…… 天然黑! 傅沉捏着眉心,“其实这次叫你来,不是为了辅导作业,也不是追究你考试问题,而是你试图篡改分数。” “我没改成啊。” 傅钦原想用指甲把分数扣掉的,发现没用,所以那个6字上,有明显的划痕,傅沉也不是傻子。 即便分数篡改了,他一张卷子,下面都是红叉叉,数学稍微好点的,眼睛一瞟,也知道分数不对。 “有这种行为就不对,你是想骗我们?” “我只是想吃汉堡。” 傅钦原学习成绩一直如此,他都习惯了,忽然从六十多分窜到九十也不正常,对此他早就放弃挣扎。 “一个汉堡的**,就能让你犯法?” 犯法? 傅钦原咬着小嘴,觉得爸爸说得太严重。 不过傅沉擅长说教,能够黑白颠倒的人,况且是教育个熊孩子,举一反三,将这件事上升到了道德诚信问题。 傅钦原有一点特别好,傅沉说的话有道理,他完全听得进去,也能及时改正。 他认真看着傅沉,“爸爸,我错了,下次肯定不会了。” 傅沉一直觉得,就算他以后学业上没什么建树,不成材但必须成人。 尤其是不少人偏疼他,若是骄纵着,以后“为祸一方”,怕是没人收拾得了。 “知错就好,以后不许再犯。” “我知道,那个……”傅钦原指了指外面,“爸爸,天要黑了,妈妈和外公应该快回来了。” “那你去外面等着吧,正好站一下,我看你屁股上装了陀螺,一直坐不住。” 傅钦原:这不就是变相的体罚? 还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不过没挨到戒尺,屁股保住了,他还是挺高兴的。 只是到了外面,就后悔了。 因为饶是六点多的天,太阳已然尽数斜沉,外面也宛若一个硕大的蒸笼,出门就流汗。 他想拉着狗子陪自己。 傅心汉陪他在门口站了会儿…… 喘着气,哈着舌头,就往屋子里面跑! “没义气,我以后不偷鸡肉给你吃了!”傅钦原咬了咬牙,原本站在正门口,稍微往边上挪了下。 似乎贴着墙舒服一下。 而且这里爸爸看不到,可以偷个懒。 也正以为如此,脱离了傅沉的视线范围。 傅沉此时正站在书房窗口,盯着门口的小身影,他就是想让这小子站几分钟,就喊他回来,他倒好,又给他动挖心思,估计现在已经坐在地上拔草玩泥巴了。 “三爷,要不要我去看看?”十方瞧着看不到人,担心被人拐走了。 “没事,就他那样,拐不走。” 自小家里就反复教育他,不要跟陌生人走,又是自家地盘,更不会出意外。 而且云锦首府偏僻,就是不远处的中学生放学都不会从这里经过。 因为远处提示:【宅内有恶犬,谨慎绕行!】 十方只是笑了下,手机震动着,他摸出看了眼,“……三爷,发布会上的那人查到了。” “唔?”傅沉喝了口茶,已经在脑海中模拟某个小家伙,一边薅草,一边骂他的画面了,忍不住勾唇一笑。 “是……”十方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傅沉手指顿了下,“查清楚了?确认了?” 怎么会是那个人…… “嗯。” 宋风晚虽然没找这个人,不过傅沉了解她,定然是想道谢的,这人低调离开,就算不登门致谢,如果知道他需要帮助,暗中帮衬一下,也当还了仗义出手的情。 傅沉素来不喜亏欠别人。 “三爷,现在这件事怎么处理?要和夫人说吗?” “既然救了晚晚,目前就是没什么危害性,先按着吧。”等严望川回来,与他商议再做决定。 此时门口,墙外 诚如傅沉所料,傅钦原正蹲在地上,头抵着墙,薅着从墙边地缝挤出的小草。 “臭爸爸,坏爸爸,你是魔鬼嘛。” “你可就我一个儿子,把我热死了,我看你怎么和爷爷交代。” “大坏蛋,等你老了,等我长大,看你怎么欺负我。” …… 他说话声音很低,就是在喉咙眼嘟囔着,也担心傅沉忽然冒出来,被听到了。 而此时他感觉有人靠近,扭头的时候,就瞧着一个一身黑衣,戴着帽子口罩,甚至于还有墨镜的人,站在他身边。 他拍着手站起来,一脸戒备。 “您要干嘛?问路?” 那人没说话,只是拿出一个玩具递给他。 小汽车,非常时新的款式,端看着也知道价格不菲。 “给我的?” 那人点头。 “我告诉你,就算给我东西,我也不会跟你走的!”傅钦原拍着手,就往院子里跑。 差点撞到强行拉着狗子出门的小严先森。 狗子觉得热,不想出去,小严先森却想来陪傅钦原,他似乎是学了点严望川的“坏毛病”,嘴硬别扭,关心人,还不肯说,非要假借遛狗为名。 “姐夫还没叫你回来!”小严先森蹙眉,现在跑回来,怕是待会儿还得罚站。 “小舅,外面有个怪叔叔,拐卖小孩的!” 此时年叔听了去,急忙出门查看,傅钦原与严迟自然紧跟着,外面什么人都没有,只是墙角有个玩具车。 “汪汪——”傅心汉却对着墙角狂吠起来。 “嘘——别叫了。”年叔弯腰安抚狗子。 小严先森走过去,捡起汽车,看了下四周,真的空无一人。 只有傅心汉的叫声,在沉寂的空气中,空荡荡回响。 因为这件事,傅钦原自然结束了“体罚”,出了一身汗,傅沉帮他洗澡的时候,他就把那个怪叔叔的事情说了遍。 “什么样的叔叔?” “不知道啊,看不清脸,不过他和爷爷有点像,驼着背,一把年纪还出来偷孩子。” 傅沉早就让十方调取墙外的监控,云锦首府内外都有监控探头,他已经看过体貌特征,只是想多了解一些。 “这件事,你别和妈妈说。” “为什么?那个是坏人,我们要报警的!而且今天我特别聪明,跑得很快,也没要他的东西。” “怕她担心。” “也对。” “你今天表现不错,待会儿可以吃半个冰淇淋。” 傅钦原开心了,自然更加听话,宋风晚回来后,也没提这件事。 晚上,宋风晚依约辅导他写作业,傅沉则和严望川谈了下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我看他没什么恶意。”傅沉手中拿着那个玩具小汽车,“这车子也检查过了,就是普通玩具车,没任何东西。” “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知道。” “我们多注意些,明天艾芸就过来了,等她来了,再一并与晚晚说吧。” 傅沉点头。 此时的宋风晚,已经快被傅钦原给气疯了。 “傅钦原,你现在告诉我,这上面到底有几只小羊?” “一、二……”傅钦原指着习题册,“5个啊。” “那这只是什么东西!” “这是大羊!” 宋风晚:“……” 深呼吸,冷静,克制…… “大羊,这是羊妈妈带着羊宝宝。” “是你问我有几只小羊,你应该问得准确点,图片中有几只羊,而不是几只小羊。”他认真给宋风晚纠错。 宋风晚真的想甩起课本,糊在他脸上。 气得她隐形眼镜差点调出来! 待辅导完作业,傅钦原乐颠颠的跑去找小严先森玩,宋风晚则气得嗓子哑了,灌了一大杯水,也没把这口气给顺下去。 无意瞥见傅沉书房的戒尺,动了念,还是按住了。 毕竟是亲儿子,算了! 教孩子写作业,真的能让一个成年人崩溃。 905 爱操心的小严先森,蒋二的悲惨生活 905 爱操心的小严先森,蒋二的悲惨生活 傅沉与严望川聊完回房没看到人,进了书房才看到正记得揪扯头发的人。 他斜倚在门边,嘴角噙着一丝宠溺的笑,“再扯就要秃顶了。” 宋风晚抬头看他,有些懊恼得扒了扒凌乱的头发。 “怎么了?被那小子气着了?” “我没气妈妈!”傅钦原此时手中正拿着一个玩具,乐颠颠的满屋子跑,“妈妈太笨了,根本教不了我。” “爸爸,她审题都不会,老是误导我,我做错了,她就骂我。” “脾气太暴躁了。” 宋风晚瞠目,脾气……暴躁? 第一次有人这么形容她。 “而且她记忆力好差,让我默写汉字,有个字我都写了四五次了,她还说没默写过?” 宋风晚捏着眉心,这事儿确实怪她,那是因为她瞄着某个小家伙的作业本,压根没看到那个字,就想当然以为没默写过。 鬼知道…… 默写了三四次,他是一次都没写对过。 傅沉瞧着再刺激下去,自己小妻子怕是要抓狂了,拍了拍他的脑袋,“行了,回屋睡觉去,不许玩了。” 傅钦原屁颠屁颠跑了,留下一脸抓狂的宋风晚,气得用脑袋直撞桌子。 “还撞?最近记忆力本就不太好,再撞就更傻了。” 宋风晚再度抬头的时候,傅沉已经走了过来,双手撑着桌子,身子俯低着,笑盈盈得盯着她。 两人之前隔了一张桌子,距离却极近。 不过咫尺。 傅沉伸手,将她额前的头发,轻轻拢在耳侧,手指从她发间穿过,温温热热…… “我真的快崩溃了。”宋风晚一脸委屈,“你说他像谁啊?性格不像你,也不像我。” “有人说外甥像舅舅,可他不像表哥,更不像小迟。” “我早就告诉你了,别总把他往公司带。”傅沉认真给她顺着头发。 “嗯?” “蒋二整天带着他到处玩,跟着学得油腻腻的。” 宋风晚哭笑不得,蒋二真是躺着中枪。 “晚晚……” “嗯?”宋风晚笑着仰面看她,只觉额角落下一许温热,“不早了,回房吧。” 这都老夫老妻了,有些暗示性的话,自然不用多说,宋风晚红着脸,“我帮他把书包收拾一下。” 小严先森下来拿牛奶,路过书房,看着自家姐姐和姐夫头靠头,不知说着什么腻歪话,无奈得叹了口气。 回到傅钦原屋里时,将一杯牛奶递过去,“喝牛奶,舅舅给你讲故事,听完就睡觉。” 父母不关心,那只能他这个做舅舅多爱护一下了。 傅钦原床很大,每逢严迟过来,两人都要挤在一处。 傅钦原一般听不完这个故事,很快就睡了,小严先森则像个小大人一样,给他盖上夏凉被,然后自己看会儿书就睡了。 这一开始都是相亲相爱的,意外寻常发生在后半夜…… 宋风晚担心两个孩子睡觉,踢被子之类,半夜总会来看一两次。 通常都是自己儿子裹得像个蚕宝宝,小严先森一个人抱着胳膊,蜷缩在一边。 两床轻薄的夏凉被,都被某个家伙一个人缠在身上,而且某人睡觉颇不老实,踹过小严先森几次屁股,睡得横七竖八,有时睡到半夜,小严先森睁开眼…… 发现自己头侧,是两只脚,某人的头已经挪到了另一头。 自己是舅舅嘛,还是让着他一点好了。 翌日 由于今天乔艾芸会过来,傅钦原显得异常兴奋,因为外婆疼她,每次过来,都会给他带许多好吃的。 乔艾芸下午的飞机,宋风晚上午回公司处理了一下手头事务,就打算离开。 “晚晚。”蒋二少推门进来,瞧她已经收拾东西,“要走了?” “嗯,去辅导班接钦原,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说,今天你哥和嫂子过来?” “他们开车来的,不需要接机。”蒋二今天收拾得非常得体利落。 “特意来看你的?” 蒋端砚自从回了老家,宋风晚都没见过他几次,只是偶尔逢年过节,他若在京,会来拜访,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见面机会就更少了。 “当然不是,人家带孩子来旅游的,我是负责制定行程当导游的。”蒋二咋舌。 而且他哥说了: 1、行程安排要照顾到孩子。 2、穿着得体,切忌花里胡哨。 3、不许在孩子面前抽烟喝酒侃大山,不许染发,扣子给我全部系好…… …… 弄得蒋二把自己车里的音乐都换成《小跳蛙》这种儿童歌曲。 他寻常开车,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担心瞌睡,都是放的劲爆舞曲,有一次他哥家小朋友过来,车内震耳欲聋的音乐响起。 蒋二都能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 那次他哥来的突然,家中没让阿姨打扫,一个单身男人,自然干净不到哪里去,蒋端砚只说了一句: “三爷家狗子的窝,都比你的干净。” 蒋二当时脸都黑了。 “蒋先生这次要待多久?”宋风晚边问,边收拾东西。 “一周多吧。”蒋二提起这个就觉得糟心,大哥待这么久,这不是成心要他做和尚嘛! “如果行程不紧张,让他带孩子来我们家吃顿饭吧。”宋风晚这话不是客套,因为近些年蒋端砚与傅沉一直都有合作。 两家虽然不常聚,关系倒不错。 “嗯。”蒋二扯了扯领带,“我过来,是想和你说,昨天闹事的人,警方那边已经正式拘留了。” “高雪虽然住院了,不过她的律师来过公司,似乎是想和解。” “被我撵走了。” “想来和解,也有点诚意好吧,自己在家吃西瓜吹空调,让律师来谈,她算老几啊。” …… 蒋二提起这事儿还甚是恼火,在网上煽风点火,事情被揭穿,就私底下认怂,试图通过小手段把事情遮掩过去。 现在不少网友忘性大,可能再过几个月,高雪又能继续活动了。 “她请了律师?”宋风晚挑眉。 “而且还明里暗中,说只要我肯帮忙,会给我一些好处费,我看起来是那种可以花钱收买的人?”蒋二少冷哼,“我看起来很缺钱?” 宋风晚看了他一眼,“你缺爱。” “……” “你也该找个女朋友了。” 蒋二咳嗽着,“那什么,今天天气不错哈,哈哈……” 宋风晚看了眼窗外,预报说今天有阵雨,外面天气灰蒙蒙的,天气到底哪里好。 …… 两人一起到了地下停车场,分道扬镳。 蒋二看着宋风晚利落的开车上路,忍不住咋舌,想当初她拿了驾照,可是没摸过什么车的,京城车流又多,开车谨小慎微,路上没出事,到了地下车库,倒车的时候,把车屁股给撞烂了。 千江则坐在副驾,通常负责指挥,因为宋风晚时至今日,走京城高架,还容易犯迷糊。 有一次下错了出口,多绕了一个小时才到家。 到了辅导班,接上傅钦原和小严先森,就直接回家。 傅沉与严望川此时均不在家,因为乔艾芸过来待得时间不长,两人都要把手头事情处理完,多预留出时间,一个是陪妻子,一个是讨好丈母娘。 车子还没到门口,就瞧见附近停了辆黑色轿车。 这一片就这一幢房子,车子停靠位置,可能是来拜访的客人。 “今天有客人要来?”宋风晚此时坐在车子后排,照顾两个孩子,千江则把控着方向盘,打量着车子,不认识。 “没有。” 傅沉极少请人回家,能自由出入云锦首府那几家人,也不会把车停在外面。 宋风晚抿抿嘴,思量着可能是路过的。 车子刚在门口挺稳,她推门下车,就瞧着从车内下来一个熟悉的人…… 高雪! 她差点忘了,高雪曾经是她老师,知道她的家庭住址,也曾来过这里。 只是她没想到,这人脸皮够厚,公司没堵到人,居然跑到家里来了…… 傅钦原坐在安全座椅上,瞧着宋风晚脸上笑容退却,竭力扭着身子,看着窗外,这人是谁啊?惹得妈妈这么不开心? 906 甥舅联手关门放狗,配合默契(2更) 906 甥舅联手关门放狗,配合默契(2更) 云锦首府门口 此时正值晌午,暴雨前兆,天空苍蓝雾蒙,气候却潮湿闷热得让人浑身不舒服。 “傅夫人……”高雪努力从嘴角扯出一丝微笑。 宋风晚打量着她,穿着极为简洁的裙子,露出的小腿有几处青紫,左侧脸还浮肿着,虽然用头发脂粉遮掩,还是难掩狼狈。 据说昨天网红大会后台,她报警寻求帮助,说被人殴打,那个脑残粉直接被警方带走了,而她则被送去医院。 根据网上消息,她似乎被打得不轻,下不来床,现在看来…… 也是博同情的假新闻。 “我就想和你聊几句……”高雪生怕宋风晚走了,快步往前走。 宋风晚却并不搭理她,转身解开傅钦原的安全座椅,“你和小舅舅,跟着千江叔叔先进去。” 高雪既然找上门了,怕不会轻易离开。 宋风晚对她连个介绍都没有,傅钦原与小严先森下车后,很快被千江带进了屋里,为了占据有利地形,两人钻进了傅沉书房。 两个小家伙趴在窗边,傅心汉也有样学样的扒拉着爪子,将狗头贴在玻璃上。 “千江叔叔,这个阿姨是什么人啊?怎么没见过?”傅钦原极少见宋风晚黑脸。 千江:“不是人。” 小严先森偏头看他,“那是什么东西?” 千江:“不是东西!” “妈妈好像很不喜欢她。”傅钦原看不清门口的动向,还跑回屋把迷你望远镜拿来了,窥探敌情,“她的脸怎么长的不对称啊?一边大一边小。” 千江:“没人喜欢她。” “她抄袭过夫人的创意,还不止一次。” “就连严家都被她拖下了水,是渣渣中的战斗机。” …… 年叔端了一盘西瓜上楼,听到千江的话,忍不住眉头直皱,在小孩子面前说这些干嘛! 这嘴巴也太直了。 傅钦原吃着盘腿坐在地毯上,一边吃着西瓜吹空调,眼睛滴溜溜直转,明显没安好心。 小严先森则半蹲着,摸着傅心汉的狗头。 这甥舅二人,视线莫名其妙对到一起。 傅钦原咬着西瓜,嘿嘿直乐。 千江忽然说道,“我去个洗手间,你们别乱跑。” 此时的门口 高雪已经走到宋风晚面前,她后面还跟着一个约莫三十多的男人,提着公文包,带着银边眼镜,端看穿着打扮,估摸就是蒋二少口中的律师了。 “找我有事?”宋风晚语气寻常。 只是眼神苍凉,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她眼底的不屑嘲弄。 “我们换个地方聊吧。”高雪今天是来寻求和解的,自然低眉顺目,语气和软。 这里方圆几里,都没什么咖啡厅茶室,除非是进屋里聊。 宋风晚厌恶她,她此时踏在自家门口,她都觉得脏,断然不会让她进屋。 “就在这里说吧,我很忙。” 找人道歉寻求和解,这事儿总是有些难以启齿,高雪支吾半天,最后还是那个律师先开了口。 “傅夫人,是这样的,其实抄袭剽窃,即便是打官司,最后也只是道歉,进行一定的经济赔偿,耗时繁琐,我们这里可以提供更好的解决办法。” 宋风晚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意图,只是故作不知问了句,“什么?” “我们会公开道歉,侵权的作品,也会进行删除,关于经济赔偿,肯定会做大限度补偿您。” “打官司有可能耗时一两年,您这么忙,也不想因为这件事一直烦心吧。” “这是我们拟定的和解协议,您看一下。” 律师说着从公文包里翻出一个文件递给她。 宋风晚顺手接了,随意翻了两下,“上次她在网上状告我的小号侵权,那个案子也是你接的?” “对。” “工作效率挺高。” 那个律师悻悻一笑。 高雪紧跟着说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满足你,肯定都会答应,大家应该都想把事情快点解决。” 她看到宋风晚居然在认真看协议书,自以为事情可能有转机,心底有些小雀跃。 只是下一秒,宋风晚抬眸看她,“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和解?” “打官司的确耗时吃力不讨好,可是怎么办?” “我现在就是时间多,钱多,就是想耗死你。” 高雪笑容僵在嘴角。 “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心底很清楚,现在消息乱糟糟的,你道了歉,赔偿之后,只要风声过去,照样可以出来圈钱。” “如果我和你打官司,这事儿一年半载过不去。” “只要有消息出来,你就会被网友拖出来鞭挞,等一两年过去,你早就凉凉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都这个时候了,道歉还耍小聪明,这般没诚意?” 高雪那点心思被看透,脸上顿时黯淡无光。 刚想开口,只觉得面部被狠狠抽了下,宋风晚反手将协议书甩在她脸上。 “拿着这东西滚出我家,以后若是再出现在在我公司或者家里,我会报警说你骚扰!” 宋风晚对她可没半点好脸色,转身就走。 高雪好不容易找到她,自然不会轻易让她走,上前两步,抓住她的小臂,“你何必这样赶尽杀绝!” 宋风晚一听这话,扭头怒瞪,“你这话说得未免太好笑了!” “这次是因为那个小号恰好是我的,如果是别人的,你做得这些事都没被人发现,你对这个抄袭者会怎么样?” “当晚发现,隔天就在网上对他公开处刑,到底谁比较狠!” 她猝然挥动手臂,猛地挣脱,大步往屋里走。 高雪身子虚晃,律师扶住她的手臂,才避免她摔倒。 “宋风晚!”高雪急眼了,怎么好端端的事情又变成这样。 她知晓这次若是谈不拢,以后怕是很难见到她了,急匆匆往里走。 “高小姐!”律师一看她居然踏入人家院子,顿时有点着急了。 他们之前一直在门外商谈,还是公共区域,若是进了别人家里,宋风晚有理由告他们私闯民宅的。 高雪只想和宋风晚好好聊聊,哪里还管那么多,忽然听到一个稚嫩高亢的童声。 “傅心汉!” 紧接着就是一阵狗叫,“汪——”一声,响彻天际。 高雪本能循声看去,就看到一个黄色略显肥硕的狗子,朝着自己扑来。 “啊!”她吓得失声尖叫,本能往后退,可是这狗獠牙尖锐,冲着她张着血盆大口,她双腿像是灌了铅。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是完全不知怎么反应的。 “妈妈,你快点抓住傅心汉啊!”傅钦原耷拉着拖鞋,从屋内跑出来,“别让它跑了。” 宋风晚不知自家狗子怎么突然发了狂,“傅心汉!” 她呵斥一声,狗子不听。 律师没敢跟进去,一直站在门口,此时看到有狗扑来,气势汹汹,想起开车过来时,远处的警示牌提示: 【内有恶犬!】 这三爷的狗,是出了名的凶狠! 以前有个程家少爷,就是被狗咬了腿,差点残了,后来还有那个什么江风雅被狗撞了,反正这狗子是出了名的凶悍。 知道的人,知晓他家养了个柴犬,不知道的还以为三爷养了藏獒。 专门扑咬人,又凶又彪悍。 高雪吓得面目惨白,只瞧着那狗忽然跳起来,似乎比人还高,她本就不是什么高个子。 瞧着一团黑影袭来,瞳孔震颤,紧接着胸口被狗爪子一按,疼得她没回过神,人就被撞翻在地! 昨日被那个智障扑倒,今天就变成狗了,吓得她本能挥舞着双手。 “阿姨你别动,不然它以为你要攻击它,会咬你的!”傅钦原好心提醒。 高雪懵逼得不敢乱动,就瞧着狗子趴在自己身上,龇牙咧嘴! 律师一时也是没反应过来,但毕竟是男人,而且高雪是他当事人,律师刚想进院子,就听到另一道童声传来。 “关门!别让狗跑了!” 此时一道黑影飞快过来,律师一脸懵逼的被关在了门外! 这人是三爷身边的人吧…… 关门的是千江。 他动作极快,就他这速度,完全可以制住狗子,他偏不,居然跑来把大门关上了。 这不就是典型的【关门放狗】! “你快救她啊!”律师一看那狗趴在高雪身上,立刻找千江求救。 “三爷的狗,我不敢碰。” 律师凌乱了,怎么就不能碰了。 “这狗金贵,掉根毛,三爷回来,都会追责。” 律师张了张嘴,“我……” 难不成高雪还不如一根狗毛? “高小姐,高——”律师没关在门口,没有半点法子。 “叔叔,您声音小一点,会吓到狗子的,狗子听不到那么大声音,要是发狂咬人了,这责任你承担得了嘛!”小严先森说得格外认真。 律师没养过狗,不知狗对声音**,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宋、宋风晚……”高雪吓得魂不附体。 某只狗子,龇牙咧嘴,着实吓人。 宋风晚也不傻,自然清楚是这两个恶作剧,傅心汉自打几年前冲撞过江风雅,被抓了之后,就再也不会咬人,最多就是吓唬人。 “好了,傅心汉,快过来!”傅钦原走过去,从口袋摸出牛肉粒,哄着狗子过去。 傅心汉这才从高雪身上离开,晃着尾巴去吃东西。 “阿姨,对不起哈,我们家的狗一般不咬人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看到你就忽然……”傅钦原一脸无辜。 千江已经走过去,拿着狗绳,将它套起来。 高雪被吓得灵魂出窍,隔了许久才从地上爬起来,衣服已经被巴拉的不成样子,胸口还有明显的狗爪印。 “您没受伤吧?”小严先森走过去,好心询问。 “没、没有。” 小严先森看向一侧的律师,“叔叔,您听清了吗?” “什么?”律师已经被这家人的骚操作给惊呆了,明显就是故意整蛊高雪的,所以小严先森cue他的时候,他有点失神。 “这个阿姨说她没受伤,并没大碍。” “嗯,听到了。” “那请您做个证,因为现在有不少脸皮很厚的人,看到狗就躺地不起,专业碰瓷,不过阿姨看起来,应该不是那么不要脸的人吧。” 小严先森笑得人畜无害。 “这世上坏人太多了。” 高雪本来以为,这小家伙来问自己有没有受伤,是出于好心,还觉得这孩子不错,没想到是怕自己碰瓷? 她去碰瓷一条狗? 把她当什么人了? “阿姨,对不起,我没管好狗,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一条狗计较。”傅钦原笑得认真无邪。 两个腹黑的玩意儿,已经挖了坑给她,高雪就是想发作,也没办法。 生气了,认真了,那就是和一个小畜生计较,太丢面。 真真是被气得一口血卡在嗓子眼,还只能生生吞下去。 结果就是,过来协商不成,反被狗扑,高雪只能灰溜溜滚了出去。 傅沉下午回家后,听说这件事,也知道是傅钦原和小严先森两人合谋的恶作剧,就把两人一狗叫到了书房。 “你俩今天可真是能耐啊?” 小严先森抿了抿嘴,没说话,反而是傅钦原,一转身,指着狗子,“傅心汉,你今天太过分了!你怎么能把人扑倒呢!” “就算那人欺负妈妈,你也不能那么做。” “我教育过你多少次了,你怎么非是不听,你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谁给你的狗胆子啊。” …… 傅钦原经常被傅沉训话,这训斥人的话,信手拈来,头头是道。 傅沉撩着眉眼。 这小子要是在学习上脑瓜子能这么灵光,也不至于每次给他考六七十分吧。 狗子趴在地上,一脸无辜,安静装死。 反正肉吃了,被训几句也没关系。 “傅心汉,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傅钦原学着大人模样,惹得傅沉忍不住笑出声。 这小子怕是想上天。 甩锅倒是一流。 傅心汉是不咬人,但它毕竟是狗,当时高雪要是真的把它惹急了,扑咬过去,肯定得见血,那事情就不好解决了。 不过毕竟是小孩子,图一时快活,自然想不到那么多。 五分钟后,两人一狗,就被提溜到了墙边罚站。 “小舅舅……” “嗯?” “我想离家出走。” “不行。” “为什么?” “姐夫会打你的。” 傅钦原:“我爸才没那么暴力。” “那你的屁股是谁打肿的。” 傅钦原咬了咬小嘴,屁股又开始疼了。 907 偏心的傅宝宝,小青梅待遇不同(3更) 907 偏心的傅宝宝,小青梅待遇不同(3更) 云锦首府 傅沉提溜着两人一狗在外面站了十多分钟,就把他们重新叫到书房,与他们说了厉害关系。 “……这次是没出事,如果真的咬伤人,你们想过后果吗?” “看事情,不能只考虑眼前,图一时的舒服爽快,也要看到深入思考这件事可能引发的系列问题。” “下回你们两人,不能这么妄为了。” 两个小家伙只是安静坐着,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一个放狗,一个关门,你俩配合得倒是挺默契。” 毕竟是孩子,有些事情说太深,也听不懂,就放他们走了,狗子跟在后面,刚要出门,就听到后面一道低沉灌耳的男声。 “傅心汉,你过来!” 狗躯大震,狗子转身,看到傅沉冲他勾手。 吓死狗子了! 又想干嘛。 很快千江就进了书房。 “我听说今天出事的时候,晚晚让你看着那两个人。” “嗯。”千江素来有话直说。 “这两人密谋的时候,你在干吗?” “上厕所。” 傅沉轻哂,“那你去的时间可够长的。” “最近身体不太好。” 他语气过于耿直,直截了当的有些欠揍。 傅沉哪里不知道,千江分明是纵容那两个孩子搞事情,深吸口气,“不许再有下次。” 千江冷面一张,全无表情,好像自己听不懂,真的很无辜一般,傅沉看着都想踹他一脚。 “出去!” 某人很自觉地走了,狗子趴在地上:怎么还不叫它出去啊。 很快,傅沉不知从哪儿拿出个磨牙棒给它,狗子立刻来了精神,不过它晃着尾巴,乖巧坐着,不敢近前。 “愣着干嘛,给你吃的,过来!” 狗子傻了。 不是要打它?怎么还给吃的? 狗子懵逼了,它飞快窜过去,咬了磨牙棒,含在嘴里,一脸警惕的盯着傅沉,过来许久,才叼着磨牙棒出去,躲到角落吭哧吭哧嚼起来。 果然人心很复杂。 下午两点多,严望川在机场接到了乔艾芸,飞机提前抵达了。 乔艾芸刚出站,某人走来,一手接了行李箱,拉着她就往t1航站楼停车场走。 “你注意点影响。” 严望川这张脸,最近因为剽窃事件,再度进入别人视野,机场不少人都偷偷打量着他俩,这都一把年纪了,乔艾芸自然觉得臊得慌。 “影响谁?” 某人仍旧是面无表情的,他牵自己妻子,到底影响谁了。 “很多人在看。” “和我们有关?”严望川若是在乎旁人目光,当年也不会空守她那么年。 乔艾芸只是笑着,也就由着他了。 “你这次带了不少东西。” “给钦原买了点吃的,京家那丫头,就他那个小青梅,不是特别爱吃椰子糕嘛,他昨晚还打电话给我,让我多买些。”比起自己儿子,乔艾芸可能更偏疼傅钦原一些。 京城与南江山高水远,见面机会不多,自然会偏疼。 严望川上回过年见过京家那丫头,当众唱了一小段京戏,非常可爱。 想起严家、乔家,都是小子,越发觉得嫌弃。 两人开车出机场的时候,天空已经乌云密布,好在抵达云锦首府时,尚未落雨。 傅钦原早就牵着狗子在门口等着了,一看到车子,就不停挥舞着小手,乔艾芸下车,就把他搂在怀里亲了几口。 “外婆,你怎么变了。” “我怎么了?”乔艾芸拢了下头发,“发型变了?” “不是。” “嗯?” “变得更好看了。” 严望川看了眼傅沉:你教的? 傅沉耸肩,显然和他没关系啊,八成是和段林白或者蒋二学的,特会拍马屁,一副小狗腿的样子。 几人进屋后,乔艾芸就忙不迭把行李箱的零食糕点都翻出来,“外婆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还有你的生日礼物,给你补上。” 傅钦原讨好的挨在她身边,给她捏捏肩。 因为他心底清楚,目前这圈人中,乔艾芸才是最粗的那条大腿。 小严先森低头撸着傅心汉的狗头,眼不见为净。 “小迟,我也给你带了东西。” 小严先森抬头,南江那些特产,于他来说没什么稀奇的。 “你姐夫说你在这里挺闲的,还陪钦原去补习班,我想起你的暑假作业还有一点没写完,就给你带来了。” 小严先森看向一侧的傅沉: 这是什么魔鬼姐夫。 “小舅舅,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写作业了。”傅钦原倒是挺开心的。 他已经乐颠颠的坐在一堆食物前,开始分门别类。 “妈,您过来下,有点事想私下和您说。”傅沉开口。 宋风晚原本还觉得好奇,没想到傅沉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也一块儿去,连同严望川,四人直接进了一楼的小书房。 傅沉这小书房内,以前是专门抄经用的,此时墙上却贴了几张傅钦原的涂鸦,有张是一家三口的,幼儿园布置的作业。 那张画上面,傅沉头上还被他画了朵小黄花。 穿着绿衣服,红裤子,金鞋子,脸上还有两坨…… 类似于腮红的东西。 他看到这幅画时,脸都黑透了。 宋风晚却说,这是孩子第一次画他们一家人,有纪念意义,而且让他别打击孩子,影响他创作的热情,裱起来吧。 傅沉轻哂:他最好这辈子别创作才好。 “什么事,还非要来这里说。”宋风晚一脸疑惑。 傅沉看了眼严望川,“您说还是我说。” 严望川面色岿然不动,看了他一眼,“我说?” “还是我说吧。”傅沉咳嗽两声。 如果是严望川说,估计一大段事,会被他缩减成一句话,然后他还得跟在屁股后面补充。 “其实这件事还得从昨天的新闻发布会说起……” 此时客厅内 小严先森摸着狗头,看着傅钦原分零食,他自己留了一小部分,剩余的许多都是要送给几个小伙伴的。 “这是侄女的。”侄女自然就是傅渔了,不过傅钦原不敢当她面说,也不敢怂恿她做事,或者给她拿架子。 因为傅渔会揍他。 说是叔叔和侄女关系,其实和姐弟差不多,傅渔对他半点不会手。 傅渔自然不会下重手,脾气也不错,只是某人有些时候实在皮,有一回把她刚写完的作业,他居然拿橡皮都给擦了,某人就急眼了。 傅钦原是不敢和她打架的,因为傅渔比他高,力气比他大…… 而且此时,他觉得傅渔凶起来,可能敢“杀”了他。 打人的时候,简直比怪兽还可怕。 “剩下这些嘛……”傅钦原指着零食,“这是给段家弟弟的,这是给小星星的。” “这是给段家妹妹的,这是给小星星的。” “爷爷奶奶的,小星星的。” …… 小严先森看着京星遥那堆零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递增,微微挑眉。 同样是小青梅,段家那个,怕是要哭晕在厕所了。 傅钦原分完零食,还拿着座机电话,给京家打去了电话,接电话的恰好是京寒川。 “傅钦原?” “六叔,明天我去你家钓鱼。” “明天预报有雨,你下午过来,晚上回不去。”京家毕竟在郊区,而且傅钦原上午有辅导班,通常是下午来。 京寒川是断然不想他过来的。 他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你明天别来了。 可是他低估了某宝宝,因为傅钦原紧接着说了句:“那我带点衣服,明晚回不了家,就在你家住。” “不是,傅钦原……” 此时宋风晚等人正好从小书房出来,京寒川就听到某人嚎了一嗓子,“妈妈,六叔明天让我住他家里。” “什么?”宋风晚错愕。 京寒川要求的?天上下红雨了? 由于乔艾芸过来,明晚已经约定好去老宅吃饭,自然不会让傅钦原去京家过夜。 不过他非要去给京星遥送零食,宋风晚拗不过他,答应他下辅导班可以去京家玩,不过晚上去接他回来。 小严先森其实与傅钦原这几个小伙伴都不是很熟,而且年纪代沟,玩不到一起去,所以隔天辅导班,就没跟着一起去。 这才导致了后续发生的系列事情。 小严先森被拐卖了,差点把人贩子坑死,不过更准确的说是绑架,坑了绑匪。 908 突发:小严先森失踪,全城戒严 908 突发 小严先森失踪,全城戒严 昨夜一场骤雨,翌日天气出奇凉爽,微冷的风吹过,体感微冷。 宋风晚从衣柜里给傅宝宝找了件小外套,一转头就瞧见某个小家伙撅着屁股,趴在床边,正往书包里塞零食,去上补习班,课本不要,反而装了一堆吃的,这小子怕是想被揍。 “妈妈,我觉得你应该给我换个大书包了。” “毕竟马上我就是小学生啦。” 书包太小,装不下太多零食。 此时傅沉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幽幽来了句,“是该给他换个书包了。” 宋风晚挑眉,这两人什么时候开始沆瀣一气了。 “爸爸,你也这么觉得吗?”某个小家伙乐了。 “当然,书包太小,装不了太多学习资料。” 一盆冷水淋头而下,他也不继续装零食了,将课本塞进去,穿了外套,就准备出去。 掐着腰,气呼呼的。 宋风晚挑眉,出门的时候,还抵了抵傅沉的胳膊,“你好像把他惹生气了。” 傅沉冷哼:“惯的毛病。” “那我送他上学。”傅沉上午要去公司开个紧急例会,宋风晚今日无事,就由她送了。 “路上注意安全。”傅沉拉着她的胳膊,人没扯到怀里,就在她额前亲了下。 傅钦原偏头扫了眼腻腻歪歪的两人,嗤之以鼻。 去辅导班的路上,宋风晚还以为儿子生气了,想开导他一下,小孩子脾气别那么大,“你爸和你说两句话,就生气了?给小星星的零食也不带了?” “我没生气!”傅钦原低头摆弄着一个玩具,晃着小腿。 “那你给小星星带的零食,不是还有很多没带给人家?” “对啊,书包太小,那就多送两次嘛,每天送一样,我可以送一个暑假。” 宋风晚嘴角抽抽,当她什么话都没说。 他家三哥说得果真不假,他要是把平日这种机灵用在学习上,哪能每次只考那么点分数。 此时的云锦首府 乔艾芸昨天赶飞机,晚上又拉着宋风晚说了半宿的话,还没起床。 严望川已经带着小严先森出去锻炼身体了。 因为昨夜落雨,地面湿滑,他们并没跑步,就是沿着云锦首府外面的小路,遛狗饶了两圈。 傅沉刚送走宋风晚,就瞧着严望川独自回来了。 “小迟呢?” “牵着狗,在后面,磨磨蹭蹭的。” 那自然是傅心汉习惯沿路做个标记,或者是到处闻闻嗅嗅,遛狗就心急不了,严望川又是个做事简单干脆的急性子,自然没那个闲心遛狗。 傅沉笑而不语,转身准备回屋的时候,听得远处突然传来自家狗子的叫声。 傅心汉从小就在这一片溜达,对各种事物都太熟了,即便见到陌生人都不会随便吼叫,除非是遇到什么情况,或者那人它讨厌排斥的时候。 这一大清早的…… 狗叫声越发剧烈,几欲进门的严望川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而且不是普通狗吠,甚至还有“嗷呜——”一声,极不寻常。 两人回头准备去查看情况,就看到狗子从远处狂奔而来,一直冲着他们吼叫。 原本漂亮干净的身上,浑身都是泥渍水珠,像是在地上滚了几圈。 “小迟呢?” “汪——”傅心汉只是冲着一个方向喊。 傅沉急忙朝着那边跑过去,严望川紧随其后。 其实严望川与小严先森分开的时候,他距离云锦首府大门,不足百米,拐个弯就到家了,在自家门口,自然料想不到会出意外。 傅心汉冲在两人前面,领着他们狂奔,可是进入一个主干道,车流增多,傅心汉似乎还想跑,被傅沉一把拽住了狗绳。 他与严望川对视一眼,心底已有不好的预感。 “我去调监控。”云锦首府周围,监控不少,定能查到蛛丝马迹。 两人回家后,很快就调到了当时小严先森被掳走的监控画面。 将他带走的是一辆黑色无牌面包车,实施行动的人一身黑,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加之这个监控摄像头距离那边较远,即便有双眉眼,看得也不甚清晰。 但整个过程还是比较清楚的。 …… 当时傅心汉刚在一个草坪上解决完大事,抬着后爪,还扒拉了几下泥巴。 小严先森则弯腰,从口袋拿出塑料袋,认命做个铲屎官,车子急速从后侧驶来,因为高速,溅起了地上的泥渍,估计是溅到了严迟,他起身掸了下衣服。 “怎么这样?”小严先森蹙眉,毕竟一大早被溅了一身泥渍,任谁都不舒服。 那辆车在距他不远的地方停下,一个身着一身黑的男人,提着棍棒从车里跳下来,直奔他而去。 小严先森怔了下,拽着傅心汉就跑。 狗子撒开蹄子,跑得贼快,可是路面湿滑,加上他毕竟是孩子,就算手长脚长,跑步速度与成年男子还是无法比拟的。 没跑几步,就被男子从后面一把扯住。 “啊——你是谁啊,想干嘛!”小严先森努力挣扎。 跑在前面的傅心汉,一听声音,就立刻掉头转回头,朝着那人扑过去,却被那人一脚踹开,而后就是剧烈的撕扯。 傅心汉似乎咬住了那人的裤腿,男人就抬起手中的棍棒,朝它挥了两棍子,打得狗子一直在叫。 小孩的力气毕竟不敌大人,很快被拽上车,傅心汉想跟过去的时候,被那人一脚踹开,试图追了几米,才掉头回了家中求救。 严望川紧盯着电脑屏幕,不发一言。 “三爷,已经报警,警方那边通知交管部门在看沿途车辆,并没有类似的车子出现。” “我怀疑绑匪中途换车了。” “这样追查的话,难度会很大。” 严望川忽然一拳砸在桌上,电脑都被震得一颤。 “我知道。”傅沉起身,拿着手机就给严望川打了电话。 如果这是黑车,或者经过一些不正当渠道弄来的东西,京寒川可能动作比警方快。 电话打了两次才被接起,京寒川此时正坐在池塘边钓鱼,瞧着是傅沉电话,有些莫名头疼,以为他一大早就准备把儿子送来。 这才磨蹭了一会儿才接起电话。 “六爷……”此时京家人小跑过来,似是有事要说。 京寒川放下鱼竿,抬手让他等一下,接起傅沉电话,“你不是一大早就要把傅钦原……” “严迟被绑架了。” “嗯?”京寒川蹙眉,那不就是傅沉那小舅子。 严望川一把年纪才得了这么个儿子,严家可就这么一个独苗苗,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今天早上,一刻钟前,我们家附近。” “在你家?” 京寒川此时觉着这绑匪怕是想翻了天。 许是也没想过,会有人这般明目张胆,敢在傅沉地盘上动手,他家也不是什么秘密机构,正常过日子,哪里来的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安保。 绑架孩子在哪里都是重罪,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人怕是疯了。 “我把视频已经发给你了,你帮我查一下,有消息随时联系。” “等我消息。” 京寒川刚挂了电话,等候在侧的京家人就低声说道,“严家那小少爷被绑架了。” “我清楚了,去查!” “嗯。” 京寒川沉吟片刻,想着云锦首府位置偏南,又给许舜钦打了电话。 这么些年过去,许爷已经逐渐从家族事务中抽身,许家大部分事务都是许舜钦在管理,许尧则顺利进入了许如海留下的公司,有职业经理人帮衬,虽然磕磕碰碰,如今也步入了正轨。 “寒川?”许舜钦此时刚到设计院,对于他的来电,有些诧异。 京寒川从不在上班时间,随意给他打电话。 “大哥,出了点事,想请您帮忙。” “你说。” …… 小严先森出事仅二十分钟内,全城戒严。 大部分人都不知具体怎么了,但料想是出大事了,因为警方在绑匪可能途径的主干道已经设卡拦截。 倒不是因为严迟身份特殊,而是近些年一直针对拐卖绑架儿童,一直都是重点打击的对象,而且一旦出事,利用黄金时间,越早采取措施,就能更好的确保孩子被救出来。 云锦首府内 乔艾芸原本睡得正熟,忽然被警笛声吵醒,普通人对这种声音反应总是特别大,她起身,打开窗帘,就瞧着几辆警车已经停进了院子。 她心底咯噔一下,也顾不得换衣服,裹着外套就往外走。 此时二楼已经无人,她下楼梯的时候,就听到传来对话声。 “……事情经过我们了解了,现在我们的工作人员,正在对绑架的地点进行勘察,争取找到一些证据,不过当时的事情,还是需要和你们具体了解一下情况。” “可以。”回答的是严望川。 “当时您和您儿子在散步,您提前回家了是吧……” 话音刚落,只听楼上传来“砰——”的一声,乔艾芸腿一软,直接跌撞在台阶上,整个人差点从楼梯上滑下去。 “艾芸!”严望川蹙眉,他没惊动她,自然是怕她担心。 “小迟被绑架了?”乔艾芸声音遏制不住得发颤。 “已经在找了。”严望川伸手将她扶起来,“他不会有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他还那么小,他……” 遇到这种事,大家很容易往最坏的方向想,就是短短几秒钟,乔艾芸已经在脑海中模拟出了无数个画面景象。 “严夫人,您别担心,我们肯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抓到凶手。”为首的是翟队长。 他也是临危受命,他这两年也升迁了,这事儿本轮不到他管,只是牵涉太多,他才当了临时指挥官。 “我看过三爷发过来的视频资料,那人明显是有预谋的,不像是随机选目标作案。” “我想请问严先生,您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吗?或者与什么人结仇了?” “如果可以,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下具体情况,这对追查很重要。” 乔艾芸此时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抓着严望川的胳膊,“是他对不对!是他!” “他是谁?”翟队长迫不及待追问。 “是宋敬仁,是他,肯定是的!”乔艾芸此时脑子乱得很,警方一说仇家,她脑子只蹦出一个人。 “他刚从狱中出来,前段时间经常在周围转悠,肯定是他!” “宋敬仁?”翟队长念叨着这个名字,一脸茫然。 傅沉解释了下,“他是我夫人的生父,也就是我岳母的前任丈夫,多年前犯了事被抓,一个多月前因为表现突出,提前释放了。” 翟队长挑眉,坐过牢,出来后,妻子嫁人,女儿都喊别人父亲,报复的可能性很大啊。 “赶紧去查这个人。”他刚吩咐完。 十方就小跑进来。 “三爷,找到宋敬仁下落了,他在小三爷所在的辅导班附近。” 整个客厅气氛陡然冷肃。 难不成他还想对傅钦原下手? 疯了不成! 909 天真无邪的严迟,步步坑杀(2更) 909 天真无邪的严迟,步步坑杀(2更) 云锦首府内 乔艾芸一听说宋敬仁此刻在傅钦原身边,有可能外孙也会出事,当时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 “掌握行踪了?”傅沉手中攒着佛珠,手指收紧,血色尽褪。 “嗯。”十方点头,“少夫人刚把小三爷送进辅导报内,似乎正在和老师说话。” “别惊动他们,让千江把人控制住。” 千江这些年,已经完全是宋风晚的左右手,几乎是寸步不离那种。 虽然说话有时气人,不过做事还是非常靠谱的。 “好。”十方说着就给千江发了信息。 “他一个人行吗?”翟队长有些担忧。 “现在赶过去需要时间,那边还是幼儿辅导班,弄不好也容易出意外,如果千江顺利把人抓了,自然更好。”傅沉解释。 翟队长也同意这话,如果绑匪真是宋敬仁,他手中若是持刀或者拿着棍棒,报复社会,对孩子下手,这事儿就更恶劣了。 “小刘,你先带一组人过去接应帮忙,有情况随时联系我。”翟队长吩咐一个人先出发。 “我也过去。”傅沉说着起身往外走。 “我也要过去!” 乔艾芸也不管严望川阻拦,撞开他就往外走。 “艾芸!” 严望川要追出去的时候,就被翟队长拦住了。 “严先生,得留个人下来,如果绑匪是想绑架勒索,可能会打电话回来。” “我会照顾好她的。”傅沉与他说了声,就与乔艾芸快步离开。 客厅气氛就变得越发诡异了。 严望川是个话极少的人,此时出了这档子事,更是面色寒沉冷肃,一群人坐着,无人说话,空气冷涩得像是要把人冻僵。 傅沉等人还没到辅导班,就收到信息。 “妈,您别担心,千江已经把他控制住了。” “把他抓了?那他……”乔艾芸知道,那傅钦原定然没事,肯定想追问自己儿子下落。 “他说不清楚。” 乔艾芸轻哂,“不知道,不是他还有谁……我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在里面也该有所反省觉悟了,没想到……”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前些日子一直在附近转悠,这不是踩点是什么?” 傅沉摩挲着佛珠,其实他并不觉得这件事宋敬仁做的。 他不是以前的宋总了,无钱无势,到京城实施绑架,可能性本就不大,而且刚绑完严迟,就去傅钦原身边转悠,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这个辅导班,老师很多,学生都是在老师眼皮底下活动,他最多在外围看看,根本进不去,老师也不可能让傅钦原独自出去,怎么想可能都很小。 此时的辅导班外 宋风晚刚和傅钦原的老师谈完,有些头疼,因为老师说,他上课不大认真,小孩子坐不住,而且总是会问一些老师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弄得老师很抓狂。 她叹息走出去,却瞧见原本该在外面的千江不在,打了电话,听到电话铃声,才循声走出去。 这才怔住了。 辅导班的大门外,千江正与一个男人说话,地上还有打翻的牛奶鸡蛋。 “夫人。”千江看到宋风晚,喊了一句。 那个背对她的男人,身子剧颤两下,没转身,佝偻着背,往下压了压帽子。 宋风晚猜到他是谁了,此时心底说不出何种滋味,酸酸涩涩,总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这些年她也时常去云城监狱探望他,只是有了孩子之后,工作繁忙,去的就少了。 她心底是恨这个男人的,只是多年过去,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惩戒,想来心底酸涩罢了。 她走过去,那人就急着闪躲,直至她说了句,“那个……” “要不要和我聊聊,喝点东西?” 宋敬仁方才停止躲闪,似乎是犹豫不决的。 “就那边的咖啡馆吧,行吗?”宋风晚指着斜对角的一个咖啡店。 他压着帽子,点头。 宋风晚弯腰捡起地上打落的牛奶鸡蛋,只觉得眼眶有些泛红,因为已经打烂,也只能扔掉。 “那个鸡蛋……”宋敬仁第一次开口。 “嗯?” “其实还能吃。” 宋风晚没作声。 千江并没跟进去,他已经确认宋敬仁无害,就在辅导班门口等着,瞧着两人进了咖啡厅。 “喝什么?”宋风晚昨晚都没想过,自己会和他如此心平气和坐着。 “水就行。” 宋风晚却点了一杯咖啡,一杯白茶,又叫了两份甜点,服务员认得宋风晚,所以难免多打量他对面的男人几眼。 看不清脸,单看穿着,看得出来,是个爱干净的,却又难掩穷酸落魄。 “我记得以前爱喝这个,这家店很不错,我以前接钦原,在外面等不及,就会来这里坐坐。”宋风晚将咖啡推给他。 宋敬仁抬着左手,颤抖的端着咖啡,还洒了些许出来。 宋风晚打量他粗糙的手,遍布茧子,黝黑暗黄,与以前完全无法比。 “用左手?”人下意识端杯子,都是会潜意识用惯用手,宋敬仁不是左撇子,毕竟一起生活多年,宋风晚自觉地奇怪。 “在里面做事的时候,右手上了,现在拿东西都没力气。”宋敬仁垂着头,从事始终没抬过头。 这也是千江为何笃定宋敬仁不是绑匪的原因,他一只手,简单提东西负重都吃力,更别提拿棍棒打狗,或者绑架严迟。 而且他这些年在狱中过得并不算好,身体不大好,背都是佝偻得,身体很差,做不了那么暴力的活计。 宋敬仁只喝了口咖啡,就垂首放在桌下,“味道是挺好的。” 再度碰面,气氛难免尴尬。 “那个……他对你好不好啊?”宋敬仁问了这个问题,又觉得很可笑,自顾自说道,“应该是很好的,我看他对你不错。” “我其实……”宋敬仁支吾着,“就想来看看,也不会打扰你们。” “明天我就走了。” 宋风晚抿了抿嘴,“你住在哪里?” “随便找个宾馆。” 宋风晚也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气氛很僵…… 此时傅沉等人也到了,不待千江开口,乔艾芸就问宋敬仁在哪儿! “和夫人在对面咖啡店。” 某人罪案累累,乔艾芸主观先入为主,也听不到千江解释,就冲进了咖啡店,直接找他算账。 若非傅沉及时拦着,宋敬仁这次怕是要无端被打了。 “妈?”宋风晚诧异,“您怎么在这儿?” “你问他啊,宋敬仁,你把严迟弄哪儿去了。”乔艾芸此时脑子完全是炸开的,无法思考,乱哄哄的,此时能想到的人就是他。 宋风晚一看到后面跟着几个警察,似乎就猜到了一些。 宋敬仁也不是傻子,立刻说道,“我最近没去那边,更没对你儿子怎么样。” 此时警方也在到处搜证,早已找到宋敬仁下榻的地方,并且查了监控。 “严夫人,今早七点多,他就在辅导班这里了,时间有冲突,他不存在作案时间。”警方解释。 “不是他……”乔艾芸更觉得天塌地陷,“那、那又是谁?” 宋敬仁似乎试图安慰她,只是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安静坐在角落,身影萧条。 此时傅沉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京家在某处发现了被丢弃的黑色面包车,绑匪果真是换了车,警方此时已经赶过去了,希望能提取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此时某个出租屋内 那个戴着黑色脸基尼的绑匪,正不断对外打着电话。 小严先森双手被缚,嘴巴也被胶带贴住,安静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晦暗的屋子,显得非常淡定。 过了惊恐时期,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绑架了。 “艹,怎么不接电话!” “人我都带来了,人呢!” “卧槽,这贱人是不是耍我!” 男人低声咒骂几句,转身看向小严先森,心底突突直跳,要是被人耍了,现在绑匪是他,那么被警方抓住,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接着打电话,始终是忙线状态。 我去,现在这什么情况? 难不成要他一个人把所有事情处理完?那他怎么解决这个孩子啊。 小严先森盯着他,似乎已经迅速get到了一些信息。 诸如绑匪不止一个人,起码两人或者以上,而且现在内部有矛盾,他忽然就笑了…… 这么蠢,还策划绑架。 “妈的,你笑什么!”男人没做过这种事,就好比寻常人拿刀杀鸡,怕是都会手抖,他也不是专业的人,早就吓破了胆。 又听到小严先森被封住的嘴,传来低低笑意,心烦意乱。 小严先森又不能说话,只是不安的挪动着身子,蹬着腿示意桌上的水。 “你要喝水?” 他点头。 “喝什么水,不许喝!”男人大声叫嚣,似乎要把郁燥发泄在他身上一般。 小严先森抿抿嘴,没作声,安静看他继续打电话发信息。 此时分分钟,对他来说都是度日如年,只是五六分钟而已,他冲到小严先森面前,扯他嘴上的胶带,疼得他倒吸口凉气。 “小子,你爸妈电话多少?” “你要勒索他们吗?”小严先森此时已经非常冷静了。 “说,电话多少!不行的话,你姐姐、姐夫的也行。” “你好蠢。” “你说什么?”这个男人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此时被一个小鬼刺激,自然当激怒了,扯住他的衣服,“臭小子,你说什么!” “你的同伴呢?你是不是被人耍了?” “你特么懂个屁!”男人心底已经有些怀疑,被他这话激得更是浑身战栗。 “我确实不懂,不过我知道你不敢对我怎么样?更不敢杀人。” 小严先森看得出来,这个人胆子挺小,方才中途换车,他都在手抖,如果真是胆大的人,压根不会有如此表现。 “你要是在叽叽歪歪的,我就……”男人挥舞起拳头。 “警察很快就发现你的,到时候你就完了,那个人不一样,人家什么都没做。”小严先森蹙眉,“你们是不是有仇啊?” “你给我闭嘴,我们是朋友!” “那为什么绑架的时候,他不来,现在也不出现,还不接你的电话?” “我数过了,你一共打了67个电话,一个都没接,你不觉得很奇怪?”小严先森毕竟不小了,这类事情以前严望川还和他专门提点过,毕竟这世上总有些恶人。 “故意让你去绑架,被抓是你一个人坐牢,如果事成了,还能分点钱,你朋友很聪明。” 这男人脑子本就不大够用,若不然也不会打不通电话就各种着急。 此时小严先森几句话,他更乱了。 “我可以把爸妈电话告诉你,不过这件事是你一个人可以完成,干嘛还要打电话给那个人。” “我保证乖乖配合你,我们家也有钱,只要你不打我,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 “真的,我保证!” 他说得格外认真。 这男人此时心底乱得很,对方不接电话,而且这单子,他如果自己可以搞定,又干嘛要和人分一杯羹。 自己辛辛苦苦把人绑架来,那人都没出力,现在还特么不接电话,真是越想越恼火。 “叔叔,我想喝点水,我保证配合你。” 小严先森乖巧温顺的时候,和严望川可不同,那是真的人畜无害,男人想着,反正一个小鬼,手脚都被绑了,也不会做出一些什么,给他喂了点水。 “我把我姐夫电话告诉你吧,我觉得他比较有钱。” 男人思量,傅三爷? 那的确有钱。 “电话呢?” “182……” 那人得了号码,把他嘴巴封住,拿了个另外的手机,也更迭了手机卡,这才出去打电话。 小严先森靠在沙发上,心底倒是半分不着急。 他此时已经看透了…… 这个男人的确有点蠢。 而此时房间响起了手机铃声,那个男人出去了,所以手机响了几次,都无人接听。 小严先森被绑住的手指,不停搓动着,思量着,怎么把那个绑匪引诱过来。 来个一网打尽。 此时云锦首府内 除却留下千江保护傅钦原,众人都已到家,焦灼等消息。 既然是绑架,肯定有目的,大部分都是敲诈勒索,所以大家关注点都在严望川与乔艾芸的手机上。 可是猝不及防的,傅沉手机震动起来。 号码被隐藏了,他立刻知会翟队长,警方最好准备后,傅沉接起电话。 对方只说了一句话。 “准备五千万,要现金,不然等着给他收尸吧!我会再打电话给你。”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现金? 傅沉当时心底就觉得,这般绑匪智商不太够,这么多现金,搬运都费劲儿,要个小几百万还行,这么多钱? 他怕是想撑死自己。 除非还有帮凶。 “挂了?”乔艾芸蹙眉。 “嗯。”那人用了变声器,语气也很急。 犹豫通话时间太短,警方都没来得及锁定位置,“队长,怎么办?” “我先让人去筹钱,备着。”傅沉直言。 可能有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得派人去银行跑一趟。 “队长,最近可疑的人都排查过了,包括高雪和前几天袭击过傅夫人的两个人,目前看来,都没作案时间。”警方也没闲着。 “没有作案时间,不代表不会共同犯罪吧。”傅沉直言。 翟队长点头,“先让人盯着。” 此时已经打完勒索电话的男人,回屋后,显得异常激动,此时小严先森又开始动了下身子。 “又要喝水?” 男人瞧着这孩子还算懂事,不会乱喊乱叫,稍微放松警惕,再怎么说都是孩子。 他点着头。 男人扯下他的胶带,又给他喂了两口水,“叔叔,刚才你手机响了。” “是吗?”男人急忙冲过去查看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还有信息,忍不住骂了声。 “现在才说不急着动手,我特么电话都打过去了。” “这钱我自己赚了!” 小严先森忽然天真无邪的问了句,“叔叔,你的朋友可靠吗?” 男人扯了胶带,准备给他嘴封上。 可他却说了句让他胆颤心寒的话,“你抛弃你朋友,他又知道你在干嘛,会不会去举报你啊,可能……” “我爸感激他,还会给他一笔钱。” 男人懵逼了! 脑子更是乱哄哄…… 910 跑到了岭南?千里送人头(3更) 910 跑到了岭南?千里送人头(3更) 这男人心理素质本就不好,方才觉着勒索成功,心底舒服了些,又被小严先森一句话,撩拨的肝胆俱裂。 团伙作案就是这点不好,你永远没办法完全信任一个人,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铁瓷,遇到这种事,都难免生疑。 毕竟攸关生死,还是犯法的。 人都是这样,怀疑的种子落下,就会滋生出许多邪念,况且是这种情况。 他对那个人本就产生了一些怀疑不满,小严先森这话,完全就是在火上浇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男人脑子一团乱,该不会钱没拿到,就被警察抓了吧。 那也太惨烈了! 可他此时远不止,惨烈的事情,还在后台呢! “叔叔?”小严先森喊了他几次。 “干嘛?” “喝水。” 男人无语,这小子怎么那么爱喝水。 “可能是我想多了,毕竟是你朋友,要多些信任。”小严先森笑得人畜无害,“叔叔,我保证不叫不喊,你别封我嘴巴,很疼。” 胶带来回撕扯,谁都受不住,他嘴巴已经通红了。 “你保证不叫?” “你拿钱就放我了,我姐夫特别有钱,不差那点钱,我干嘛要喊人,让自己遭罪。” 男人心底想着,这小子还是挺机灵的,最起码知道变通。 他若是咋咋呼呼,一直吵闹,他可能没法子,真的会打他。 后来他才知道,他可不只是机灵这么简单了。 他刚想回电话,某人又开始提要求了,“我能不能看个电视?” “你还想看电视?”男人无语,“你就不怕吗?” “你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啊?”严迟看透他了。 挺怂的,态度不够硬,而且耳根子还软,就算交易失败,这男人也没胆子撕票。 男人打开电视,某人还要求调台,换到了某个少儿频道,他才拿着手机给那人打去电话。 “……当时是你不接电话,现在怪我先动手?原本就说好我负责绑架,剩下事情你负责。” “现在不勒索?你还想等多久,这小子现在在我这里,你让我照常生活,我特么没那么大的心!” “要不现在我把这孩子送到你家?我看你能不能安心吃饭!” 说完电话就被撂断。 小严先森看着他,“叔叔,你别急,我姐夫肯定已经在筹钱了。” 男人不作声,此时手机再度震动起来。 他接起电话,就是一顿怒吼,“我告诉你,这件事不用你管,这钱你也特么一分钱别想要。”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报警,我一旦出事,你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就算警方没证据抓你,我只要咬死你,说你是主谋,你做不了牢,我看傅三爷和严家能不能放过你!” “高雪!大不了,大家都别好过。” 小严先森是全程围观了两人通话过程,只觉得这男人作为绑匪来说,实在不够格。 性格太急躁。 高雪? 这名字有点耳熟。 只是小严先森毕竟是孩子,压根没关注太多新闻,只是觉着最近常听到这个名字,莫名的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此时他手机没有电话进来,可两人似乎还在发信息,那人似乎在安抚他,然后男人收拾了一下东西,应该是准备出门。 “叔叔。” “你又要干嘛?” 这个男人现在一听他开口,都头皮发麻,这小子总能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说出让他心惊肉颤的话。 “我饿了。” “回来给你带吃的。”男人觉着这小孩子太难伺候。 “你要去见你的朋友?” “和你没关系。”男人说着,重新准备胶带,准备再度封住他的嘴巴。 “叔叔,我真的好心提醒你,现在这种时候,你不该信任任何人,你怎么不怕那人报警了,可能有人埋伏了呢?” 男人心里素质太差,听到这话,手指一抖。 “你小子别胡扯!” “我就是担心,你要是被抓了,警察叔叔找不到我,那我怎么办?我会不会被活活饿死啊。” 男人哭笑不得,警察要是抓了他,自然能顺藤摸瓜,找到他的落脚点,果真是孩子,半点常识都不知道。 “那个……” “你又要干嘛!” 这小子怎么是个话痨,通常这时候,小孩子不都该哭嘛,或者惊恐万状! “电视可不可以别关,我害怕!” “行了!” 男人把他嘴巴封住,锁死窗户,小严先森明显看到他带了个匕首在身上,出去的时候,还特意从外面把门给锁死了。 他看着电视,半点都不着急。 男人此时已经是惊弓之鸟,下楼驱车,短短几步路,后背已经冷汗涔涔,路上但凡遇到一个人,都吓得脸色煞白,坐到车里后,左顾右盼,手心都是热汗。 擦了擦手,前往约定好的地点。 定的地方是在高雪的素尘工作室,可他刚停好车,就注意到了周围有异样。 有人在窥探。 他直觉以为是警察,自然不敢近前,坐在车里给高雪打电话。 “你到了没?”高雪也是急死了,这个蠢货,之前计划的时候,分明信誓旦旦,没想到真的做事时候,居然是个怂包。 畏首畏尾,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半死! “还没到,警察找过你了?”男人自认为聪明,没敢说自己已经抵达目的地。 “刚才来问过话,人都走了,就是我没接你电话的时候。” “他们没怀疑你?” “怀疑我得有证据啊。” “你确定你工作室边上没警察监视?” “他们凭什么监视我?我没有作案时间。” 可就在这时候,有辆黑色轿车停到了这里,从里面下来几个黑衣人,这些人他以前或许不认识,但是经过网红大会之后,不少人都清楚。 这是京家的! 几人在楼下转了圈,瞧着周围无人,又坐上车,完全没有离开的打算,显然就是在蹲点埋伏。 “高雪,你特么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报警,通知傅三爷他们了!” “我又不是智障,干嘛通知他们,你抓紧过来,我等你。” 男人此时脑子里都是小严先森那几句话,埋伏抓人,那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咬了咬牙,开车直接离开了。 此时京家人车里,除却京寒川的人,还有十方在,因为傅沉说: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和高雪有关,你亲自去盯一下。” 十方正打算低头给傅沉发信息,告诉他,没什么异样,准备找地方隐蔽,就瞧着一辆车从他面前疾驰而过,因为是停车场,那人车速过快,难免惹人注意。 “这人开车这么快,也不怕剐蹭了别人的车?” “这辆车几分钟前进场的,好像没人下车,进来溜达了一圈就走了。”一侧的人解释,京家人半个钟头前就到这边了。 毕竟某人嫌疑太大。 十方蹙眉,“查一下。” 若是那人正常进去了,可能还没这么多事,毕竟是工作室,就算她声名狼藉,也是对外营业的,车子开进来,却无人下车,又跑了? 实在惹人怀疑。 消息很快就反馈回来,这是个套牌车。 “车子往南去了,可能会经过许家,到时候会让人跟着。”京家人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 十方点头。 而此时的高雪都要疯了,这二逼玩意儿,现在居然让她出去,并且威胁她。 【地点我发给你,一个人来,要不然大家同归于尽。】 高雪简直抓狂,这人到底在搞什么。 可她此时没了法子,只能特意换妆,偷摸溜出工作室。 所以说,化妆这东西,真的是个邪术,高雪就这么明目张胆从十方车前经过,他都没察觉是同一个人。 在网红圈子里混了这么久,别的没学会,化妆技术倒是学了不少。 可是高雪避开了这边的监视,可她没想到,自己那个猪队友的一个车牌已经彻底把自己暴露了。 傅沉的直觉告诉他,那辆套牌车很有问题。 所以一直让人盯着,京寒川打了电话过来。 “你别一直问了,车子停了。” “停在哪儿了?” “这个就有些好玩了,现在是暑假,旅游旺季,这人似乎是想往人堆里面扎,去了许家对面的那个旅游区,找了个店坐下了,点了杯喝的,不过整个人看起来,的确反常,獐头鼠目。” 京寒川收到最新消息,也是哭笑不得,怎么就撞到了许家门口去了。 “许家对面?” 那地方是个旅游区,前些日子,他还带傅钦原和严迟去玩过。 傅沉是没见过这么蠢的,这要是真的绑匪,岂不是主动送人头。 “今天许尧在家,我让他亲自过去了。” “好。” “我把那人照片发给你了,你让警方查一下吧。”这人正常外出,自然不会戴着脸基尼。 …… 翟队长收到照片,立刻进入系统内部排查,很快就锁定了这人的身份。 “……这个人以前也是个画手,在素尘工作室做过一段时间,后来涉嫌抄袭,被骂到退圈了,一直在网上找活做,挺缺钱。” 宋风晚坐在一侧,冷笑着,“还真和高雪有关?” “不过这人心理素质明显不如她了,至少还知道廉耻,知道抄袭,就乖乖躲起来了。” 其实事情到这里,似乎一切都很明朗了。 这件事八成和高雪脱不了干系。 “队长,现在去拘捕高雪吧,最起码抓一个啊。” 翟队长蹙眉,他们方才去找过高雪,可以确定,严迟不在她那里,先控制一个也行。 “切忌打草惊蛇!” “我知道。” …… 消息很快就反馈回来,高雪并不在工作室。 “你们一群人,没看住一个人?”翟队长顿时火冒三丈,“赶紧查监控。” “其实不用查了。”傅沉眯着眼,不断摩挲着佛珠。 “傅沉?”乔艾芸已经很着急了。 “那个男人在等人,高雪又出门了,两人可能要碰面,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小迟在哪里?这两人如果真碰头,自然有人收拾。” “小迟……”乔艾芸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冷静可言。 约莫几分钟后,傅沉电话震动起来,许舜钦的。 “许大哥?” “我们可能找到严迟在哪里了?别人提供的线索,不过地点离你那边比较近,距离云锦首府,两公里而已。” “你把地址发给我。” 傅沉收到地址,立刻与翟队长说了,警方一批人,傅沉又带了点,这次严望川是不可能安静待在家里的,紧跟着扑了过去。 云锦首府这块,寻常是有些荒凉的,不过京城这地方,寸土寸金,别看是几个小破楼,拆完的补偿金非常可观。 许多开放商是拆不起,以至于有不少老式的住宅,有些地方甚至没装监控,不过因为下过雨,地上有不少新鲜的车辙。 傅沉以前选择这边盖房子,也是因为没开发,晚上没那么热闹,清净。 一群人到了许舜钦提供的地点,找到了旧楼。 门是锁住的,警方对视一眼,准备直接破门。 只是几人还没动作,严望川就动手了。 严迟毕竟是个孩子,当时被掳走的监控,此时还在严望川心底激荡,也顾不得许多,抬脚就狠狠踹在了门上。 连踹四下,这门本就老旧不大结实。 门锁没开,边上的门轴被挣开,“嘭——”一声,门就轰然倒了。 几个警察率先冲进去。 然后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小严先森正安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面前还放了几包零食,一脸迷茫的看着冲进来的一群人。 地上还有被挣脱开的绳索一类。 “严迟!”严望川进来时,瞧着他这副模样,忽然不知该怎么办了。 反而是严迟愣了下,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眼眶倏然一红。 “吓死我了!” 严望川只是僵硬得拍了拍他的脑袋,“你……没、没事。” 傅沉眯着眼,打量着屋子,家里人都要急疯了,都没敢告知严家老太太,就连傅家二老等其他人都没通知,他在这里…… 似乎过得还不错。 看电视,还吃着零食? 这绑匪是来搞笑的? 想来有智商的人,也不会主动送人头,跑到许家地盘去! 此时的男人,心底很焦躁,一方面担心严迟被人发现,另一方面,又担心高雪领着警察过来,不断喝水,试图平复心头的焦躁。 许尧已经带人进了店内。 因为旅游区,人非常多,饶是他带了七八个人,穿得普通些,看起来也不打眼。 “小爷,就那个。” 许尧穿着宽大的白t,一个大裤衩,趿拉着拖鞋就出门了,他前两天刚结束一个大项目,刚在家休假,就说出了意外,让他来抓贼。 特别急,都不让他换衣服,他就这么一身打扮出门了。 他打着哈气,打量着那人,“确定?” “是他。” 许尧叹了口气,这人莫不是傻子,京城那么多旅游区不跑,非要来这里,是觉得这边最偏僻? “现在抓?” 某人是从被窝里被拖起来的,此时起床气大得很。 “六爷说,可能还有帮凶,让等一下。” “等等等!”许尧抓着头发,有些不耐烦了。 自己怎么没带个板砖来,真想敲开这人脑袋看看,装了什么东西! 约莫半刻钟后,真的有人坐到了他的对面,男人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四下张望。 许尧正无聊的蘸着水,在桌子上画圈圈。 “小爷,人应该齐了。” “清一下场子吧,别吓着其他游客,动作轻点。” 许尧低头继续画圈圈诅咒这两个傻逼玩意儿。 就没见过蠢成这样的,就这智商玩什么绑架啊,回家活泥巴好不好? 他低头直接给傅沉发信息。 “人齐了,准备干活了!” “麻烦了。” “不麻烦,我就想问,要是打死打残了怎么办?”许尧觉着自己此时非常暴躁,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 “帮助警察抓绑匪,扫黑除恶,除暴安良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翟队长说,分局民警过去了,你可以趁着警察没来前,立一功,我回头让岳父给你做个锦旗。” 许尧嘴角抽搐着,这话说得…… 太腹黑了吧。 911 狗咬狗窝里哄,最蠢劫匪 911 狗咬狗窝里哄,最蠢劫匪 云锦首府 除却留下一批警察负责现场勘查,翟队长与傅沉等人已经带着小严先森赶回去。 乔艾芸在门口徘徊,焦躁等待着,即便早些知晓小严先森无事的消息,瞧见警车还是不管不顾扑过去,这眼睛早已红透,看他下车,眼泪扑簌往下落。 “妈。”严迟没想到自己母亲反应那么大,被她狠狠勒进怀里,有些不能喘息。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乔艾芸此时才想起,给他检查一番,除却手腕脚踝搓红,似乎并无大碍,“待会儿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没事。” “妈,先进屋吧。”宋风晚亲眼确认他无事,悬着的心也才踏实下来。 一群人进屋后,警方自然要询问小严先森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在得知,他与绑匪说得那些话后。 众人目瞪狗呆。 “小朋友,下次不要这样,很容易激怒匪徒,如果他们激动起来,保不齐会对你不利。”翟队长此时算是松了口气。 人质在手,剩下的就是那两个绑匪,这样抓人,不会畏手畏脚,没有后顾之忧。 “我知道。”小严先森抿了抿嘴,“我也是分人的……” “分人?” “那个人太蠢了,当时可能太紧张,给我绑的绳子,还是活扣。”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这个蠢货闹腾了那么久,是在搞笑吗? “你既然挣脱了,怎么不呼救?”严望川蹙眉,他此时想起踹门进去的场景,还是嘴角直抽抽。 “我试过,发现没用,我觉得你们肯定会来救我的,我不确定要等几天,所以……”他抿了抿嘴。 “所以你就在吃零食?”傅沉轻哂。 他压根不知因为他的事,全城戒严,已经折腾得天翻地覆了。 “不是,我是在储存能量,保存实力,准备打持久战。” 众人:“……” 行吧,你说什么都对。 警方问了不少事情,原本还想着给他找个心理辅导医生,毕竟小孩子发生这种事,怕是会给幼小的心灵留下一些创伤。 现在看来,那个绑匪或许更需要心理疏导。 他要是知道,自己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某人给他预定设计好的,怕是要一头撞死了。 此时翟队长手机响了,无非是岭南分局民警已经快到了旅游区,只是这边游客众多,还在布防。 “我刚才听受害的小朋友说,那名男性匪徒手中可能有刀。” “好,我们会疏散周围游客。” …… 小严先森手中捧着牛奶,无意看到坐在角落的一个身着简朴,甚至有些潦倒的男人,微微蹙眉,他不就是之前那个…… 他怎么在这里? 此时的岭南旅游区。 许尧画玩圈圈,诅咒完这两个二逼玩意儿,打着哈气,又吃了两口面前的红糖冰粉。 “小爷,店内的人都疏散了。” “嗯。” 此时店内看着还有人,不过都是许家的罢了,若是这两人能心细些,定然能察觉店内的不寻常,可是此时两人都是各怀鬼胎,全部心思都用在争吵上,压根没注意周围的异动。 高雪差点被面前这智障气疯了,“……我都和你说了,当时警方正在找我问话,我才没接你的电话。” “这件事我也有参与,又不是脑残,难不成我会报警抓自己?” “我也是共犯,我逃不掉的!我们是共乘一条船的。” “我有那么傻缺?报警抓自己去坐牢?你用脑子想想好嘛!” 居然怀疑自己出卖他? 高雪当真是气得浑身发抖,之前能找到他,也是觉得这人傻缺好控制,现在看来,这特么真是个智障啊。 不仅容易被她利用,就连一个小孩的话,都能信。 她此时似乎已经能够预料到,这件事怕是成不了了,她摸出手机,订了最近离开的机票,起身准备离开。 “你要走?”男人本身心里素质就特别差,已经胆颤心惊,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崩溃,此时高雪的举动,加重他的不安,他整个人瞬时就急躁起来。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高雪可不傻,就他这智商,估计很快警方就会顺藤摸瓜找到她,她必须离开国内。 “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高雪,你是不是要跑!” “你在说什么啊?”高雪气急败坏。 恨不能骂娘,他要是之前就有这般机灵,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现在脑子倒是灵光了。 “你也说了,我们现在共坐一条船,我出事,你也得玩完!” 高雪算是受够了这个蠢货,无知自大,只会拖后腿。 “之前你说,让我别管这件事,然后得到的钱,我也分不到,那我现在就和你说清楚,这件事我不会对外说,更不像警察告发你,我这么做,就等于自杀。” “现在什么事都被你做了,以后拿了钱,我也不会要一分。” “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了。” “就按照你说的,我全部听你的,可以吗?” 高雪是真的懒得理会这个蠢货,既然谈不拢,那就分道扬镳啊,什么都按照他说得来。 殊不知这男人,压根是个没主心骨的,加上被小严先森几句话撩拨,早就心乱如麻,高雪这话,完全就是在火上浇油。 男人直接从凳子上跳起来,似乎是不大会说话,脸都憋红了。 “你还想说什么?” 高雪计算着时间,此时回去取了证件银行卡,衣服都不要了,直接去机场,还能赶上飞机。 “你……”男人是个愣头青,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什么都按照你说的来,这还不够吗?你还想要什么?那你说,我配合。” 高雪神情已经非常不耐。 许尧坐在一侧,低头继续吃着冰粉,时刻关注着那边的动向。 哎呦我去,这是咋啦! 他还没动手,这两人是准备拧巴起来? 高雪深吸一口气,“你倒是说话啊!” 见他不语,高雪咬紧腮帮,“每次到了关键时候,屁都打不出来一个,上回抄袭也是这样,遇到事情,就只会装死,害我工作室赔偿了那么多钱。” “你是个男人,遇到事情,能不能有点担当?” “每次都想当个缩头乌龟……” 高雪提着包要走的时候,还非得补上一句。 “窝囊废!” 这三个字彻底激怒了男人。 短短几个小时,他身心备受煎熬,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而这个男人,这一次,终于爆发了! 他直接抡起手臂,对着高雪的脸,就是狠狠一记掌掴。 高雪猝不及防,整个人撞到一侧的桌子上,腹部磕在桌子犄角上,疼得她狠吸一口凉气,脸上火辣辣的疼,就连头上的假发都被抽掉了。 男女之间的力气,还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这男人力气太大,扇得她眼冒金星,半晌还觉得头晕耳鸣。 周围都是许家的人,见惯了大风大浪,只是纷纷退出那个圈子,只是店内一个服务生惊呼出声,吓得连连后退。 许尧低头继续吃着冰粉,扭头看向服务生,“嗳,你家的奶茶给我一杯。” “嗯?”服务生都懵逼了,指着那边,都打起来了,他还要吃的? “帮我做一杯奶茶,打包。” “好、好……”服务生颤颤巍巍走到工作台。 “小爷?”许家人询问,这都打起来,要不要动手。 “别急,等我把冰粉吃完,十几块一碗,别浪费了。”许尧显得非常悠哉。 这个男人是真的怂,方才一时急火攻心,抽完之后,站在原地,似乎不知该怎么办了。 可是高雪是个硬茬啊,原本计划好的事情被他这蠢货破坏了,还敢打她? 谁都受不住! 她直接抬起一侧的桌上纸巾盒就朝他扔过去,“你特么是不是疯了!你敢打我?” “刚才问你话,屁都不放一个!” “打女人?你还算个男人嘛,窝囊废。” 高雪压根不知这几个字对于一个快三十,还一事无成的男人来说,是多么戳心致命,还在一个劲儿说。 “你当年要是这么厉害,你抄袭出事的时候,就别让我给你擦屁股啊。” “躲起来,你倒是清净了,让我给你善后?” “真是废物,你这种人,这辈子都做不成一件大事,也只能躲在电脑后面,抄抄别人的东西。” 男人盛怒之后,整个人身子剧烈颤抖后,转而彻底冷静了,“对,我怂,毕竟我不像某些人脸皮那么厚,抄袭出书,还鼓动粉丝攻击原创者!” “被人当场把皮扒得一干二净!” “现在就想绑架人家弟弟!” 高雪一听这混账居然什么都敢说,立刻急眼了,“你给我闭嘴,你疯了!” “我早就疯啦——” 高雪懒得与他争执,急着赶飞机,抓着包就往外走。 这男人怎么可能轻易让她走,原先扯着她的衣服,这一手抓过去,直接拽住她的头发,气力极大,高雪整个人被他一把拽了回去,疼得头皮发麻。 她此时也是彻底被惹恼了,甩起包就朝着那人脸上猛砸,伸着指甲就一个劲儿抓挠。 也不管会不会被人看到,或者两人做得那点事情败露。 这一男一女,居然就这么在店内扭打起来。 许尧吃完最后一口冰粉,擦了下嘴。 拿出手机,录了几个视频,还自我欣赏了一番,真是精彩啊! 许尧可不知道这个男人出门带了刀,这男人本就不是什么硬茬,高雪又比较强势,又是踢打,又是指甲抓挠,他彻底受不住,连连后退,抽出来藏在包中的水果刀! 一刀甩过去…… 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许尧看到高雪脸上鲜血横流。 男人大喘着气,可此时已经急红了眼,都这种时候了,还不跑,居然扑过去准备补两刀。 高雪只能逃跑,这一跑,自然是朝着有人的地方去,直直朝着许尧去了。 男人是没有技巧的乱刺,高雪已经遭了不少罪。 “救命,救命——” 许尧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出人命,在男人扑过来的时候,一脚踹了过去。 因为男人冲得太猛,惯性作用,整个人飞出去,直接撞在了地上。 许家人一扑而上,直接制服了他。 “谢谢,谢谢……”高雪此时脸上都是麻木的,可她清楚的知道,她是被毁容了。 气急败坏之下,居然扑过去,就要打他。 “大家都是有儿有女的,劝架也要注意安全啊,自己安危比较重要。”许尧这话,就算是默许这两人互相残杀了,此时刀已经被夺下,这两人也打不出什么花样。 警方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嫌疑人已经互殴的面目全非。 “许家小爷?这个……” “哦,窝里哄,打起来了,我让人劝架来着,劝不住啊,太凶了。”许尧说得有理有据。 “啧啧,这两人简直不要命了,我还拍了视频,你们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你们看啊。” “大家都是出来混放吃的,我们家这些人也都是拖家带口的,这人手里拿刀的,犯不着为了劝架让他们受伤啊,你们说是吧。” “这是他们自己打的?”警察嘴角抽抽。 这两人怕是疯了吧。 他们都没动手,这已经要手刃了对方,他们真的是同谋。 “对啊,不信你问店里的服务员小姐姐。” 店员急忙点头。 “那个小姐姐,我的奶茶好了没?” “还没有。”她手抖得厉害,哪里有心思做奶茶啊。 “那帮我多加点椰果,家里孩子爱吃。”这自然是是指许舜钦家的小包子,许尧若是有对象,也不会休息日睡到日上三竿了。 “好。” 民警控制住两人,看了眼许尧,“多谢疏散了店内的人群。” “应该的,这种只会绑架小朋友的人渣,人人得而诛之。”许尧说着趿拉着拖鞋,提着奶茶,哼着歌儿,晃着袖子就离开了。 许尧现在接管许如海的公司,平素不是西装革履,也是各种正装加身,财经杂志上经常有他的消息。 怎么私底下是这么个浪荡模样…… 难怪这么多年,还是个单身狗。 912 黑心肝的傅宝宝:喊蒋二爸爸?(2更) 912 黑心肝的傅宝宝 喊蒋二爸爸?(2更) 云锦首府这边 翟队长领人给小严先森做完笔录,就准备离开。 “你们一家暂时别离开京城,明天可能会让孩子去指认一下嫌疑人,后续可能还有问题需要他配合。” “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肯定最大程度照顾孩子感受。” 一般来说,让孩子去指认一些东西,家长是不愿意的,怕碰了伤疤,警方也是为难,怕对他进行二次伤害。 可是…… 严家这个,怕是心里素质很强大了。 “我们会配合的。”乔艾芸点头同意。 “我送你们。”宋风晚笑道,虽然有惊无险,但他们也跟着奔波了一个上午,“辛苦你们了,麻烦你们这么忙活。” “应该的……”万幸没出事,若不然京城都得炸了锅。 宋风晚回屋的时候,手机就震动起来,许鸢飞打来的。 “钦原到我们家了。” “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傍晚去接他。” “没事,迟点也行,我今天要去店里一趟,会带两人出去玩,可能会晚些回去,你若是来接他,提前给我电话。” 许鸢飞也知道严迟被绑架了,估摸着他们此时也是兵荒马乱。 宋风晚连声道谢后,进屋就看到宋敬仁坐在角落,显得非常手足无措。 “今天家里没做饭,出去吃吧。”傅沉提议。 忙了一个上午,年叔哪有心思准备饭菜。 “行啊,我带小迟去换个衣服。”乔艾芸领着儿子往楼上走,路过宋敬仁身边时,抿了抿嘴,“你也跟我上来吧,洗澡换个衣服。” “之前的事,对不住了。” 乔艾芸但是冲到咖啡店,先入为主以为是宋敬仁干的,咖啡都被她打翻了,溅了他一身。 “不用,已经擦过了。”宋敬仁全然不复以往的意气风发模样,反而十分拘谨,甚至于不敢正眼看乔艾芸。 “跟我上楼。”严望川直言。 他心底是憎恶宋敬仁的,只是这个人是宋风晚生父,是个真实存在过的人,不可能彻彻底底抹杀掉,人也不能总活在过去。 宋敬仁心底是畏惧严望川的,听他与自己说话,身子一颤,还是跟他去了楼上。 换洗衣服是严望川的,不算合身,洗了澡,也算干净爽利。 宋敬仁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这辈子会和他们同桌吃饭。 坐车去餐厅的时候,宋敬仁与傅沉、宋风晚同车,拘谨得不知该怎么办,一直不安的搓着手指。 在狱中几年,已经把他的锋芒戾气消磨殆尽,反而变得越发局促,毕竟进了那里面,一切都要循规蹈矩,容不得分毫差池,任是再张狂的人进去,都得谨小慎微,久而久之,性子自然会被磨平。 “那个……前面放我下车就行,你们去吃吧,我就不去了,我还得回去收拾东西回云城。” “你回去住哪里?” “你那些叔伯给我找了房子。” 宋风晚没戳破他,就宋家那些亲戚,怎么可能收留他。 她以前也想过,这辈子与他老死不相往来,他落得这番田地,也是咎由自取,只是他特意到京城,也没打扰他们,就是躲在暗处偷摸看了他们几眼,说真的,也是挺心酸。 只是此时的情形,她脑子也乱得很。 傅沉开口了,“我给你安排住处,多留几天吧,等钦原回来,一起吃了饭,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他急忙摆手。 自己这副德性哪里有脸见傅钦原啊。 “他不是很喜欢小汽车,可能更爱吃零食,你要是想来看他,多给他买些吃的,他可能更开心。” 宋敬仁怔了下,半晌才回过神,明白他的意思,眼眶微红,垂着眼没作声。 …… 另一辆车里 小严先森已经问出了心底的疑问,“那个叔叔,是你们的朋友?” “算是吧。”乔艾芸也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 “我在附近见过他好几次,总是偷偷摸摸躲着,我还以为我眼花了,既然是朋友,怎么不直接来家里?” “可能很久没联系,不大好意思直接登门。” 其实小严先森似乎是猜到了一些,只是没点破。 严家的亲友也是参差不齐,总有些喜欢背后嚼舌根的。 所以他很小就知道,自己和姐姐是同母异父,因为有些叔伯经常趁着爸妈不在家,偷偷上门,要求老太太进行财产公证,说什么因为他小,担心那对母女抢财产一类。 有一次,老太太实在忍不住,没给他们面子,也不管那几人年纪不小了,直接炮轰,让他们滚蛋。 大人总觉得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其实有些事他们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刚才宋风晚直接让他上自己车,端看一群人对他微妙的态度,也大体清楚了些。 不过只要他没恶意,不会对他们家造成什么影响,那他是无所谓的。 “望川……”乔艾芸也是头疼,其实不是这次突发的事情,他们也不会主动找宋敬仁。 “你和晚晚处理吧,不用想那么多。” 严望川心底清楚,自己若是强势,说不许见面,甚至要彻底断绝往来,怕也不现实,毕竟一个大活人在,而且他此时没什么危害性,到最后为难的还是他们母女。 “谢谢。”乔艾芸捏着眉心,头疼得厉害。 严望川本就不太会安慰人,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趁着红灯,准备安慰她一下,余光瞥见坐在后侧的小严先森,正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们,又悻悻地缩回手。 这小子需要看得这么认真? 小严先森努努嘴,果然年纪不同,是不一样的。 姐夫明显奔放许多,完全不避忌,他爸爸…… 年纪大了吧,克制许多。 最后一群人还是坐下吃了顿饭,宋敬仁话不多,多数时候都是安静在听着。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上了一盘水煮虾,小严先森居然给他剥了一块虾肉,猝不及防,他都愣住了。 “叔叔,你不喜欢吃虾?都没看你动过。” 小严先森是非常喜欢的,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就算自小吃虾,他仍旧偏爱。 “不是,谢谢。” 然后小严先森又当着众人的面,给自己爸妈剥了虾肉,“妈妈,下午能去博物馆吗?” “可以。”乔艾芸点头。 傅沉眯着眼,打量着小严先森,忽然觉着,这小子不是一般腹黑。 宋敬仁本就觉得愧疚,他这么贴心,无非是想告诉他,自己这么懂事可爱,对你这么好。 你就不要来破坏我的家庭了,完全就是用一种变相的怀柔政策。 小小年纪,心思也是重。 吃了饭,傅沉让十方陪宋敬仁回落脚地收拾东西,十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住的压根不是什么宾馆,几十块钱就能住一晚,一个屋子也不止他一个人,环境更是不用说了。 换了宾馆后,十方让他休息就先行离开了。 宋风晚听十方回来后,说了这话,心底各种滋味,也是无法言说。 可此时的川北 傅钦原可不知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戴着黄色的渔夫帽,正准备出去玩。 京寒川眯着眼。 混小子,在他家混吃混喝,这个打扮,是要去郊游吗? “那我们走了。”许鸢飞收拾好,准备带两人出门。 京寒川临时有事,要一趟投资公司,自然无法陪他们。 这原本许鸢飞一手牵一个,可是傅钦原偏不。 非得绕到京星遥那边,然后变成京星遥一手牵一个。 京寒川头疼得捏了捏眉心,这小子当鱼料,应该很肥美吧。 三人去了趟商场,最后才到许鸢飞位于市区的店里。 许鸢飞今日过来盘账,给两人拿了甜点奶茶,让一个服务生看着两人,就进了后侧。 许尧今天休息,因为提前知道许鸢飞会带孩子来这家店,特意过来的。 “小舅!”京星遥看到自家小舅,直接飞扑过去,就被某人一把给抱了起来。 “是不是想小舅了。”许尧素来很疼这个外甥女,最近工作忙,加上他们一家出国探亲,有大半个月没见到了。 “想。” “妈妈呢?” “在后面。” 许尧眯着眼,瞧见傅钦原,略微挑眉,“呦,你小子也在啊?” “小叔好。”为了区分他和许舜钦,傅钦原一直一个喊叔叔,一个喊小叔。 许尧并没打扰许鸢飞,只是挨着两个孩子坐下,顺手拿着小勺子,就往傅钦原的甜品上舀了一大勺。 某人沉着脸。 吃就吃啊,他也不嫌弃他的口水,但是…… 为什么吃这么多! 大人嘴巴就是大! “怎么?我看你一直不吃,也没动几下,以为你不爱吃,帮你解决一下。” 傅钦原咬唇。 不是不爱吃,是没舍得吃。 “小叔最近没去相亲吗?” 许尧一口甜品卡在嗓子眼,差点被噎死。 “您怎么知道的?” “蒋二叔说的,说你最近一直相亲。”蒋二和许尧自打许家发生那些事后,关系也熟络。 “你别听他瞎说,就我这长相,我这个品味,还需要相亲?大把女生倒追我好吧。”许尧自然不会在小孩面前丢面子。 自打许舜钦是相亲成功,幸福美满后,他爸一直坚信,相亲也有真爱,所以闲来无事,就爱给他张罗这些事。 可他爸压根不知道,他哥那压根不算是相亲认识的,那分明是…… “你蒋二叔尽会瞎说八道,你少听他胡扯,离他远点。”许尧冷哼。 好你个蒋二,居然背后说我坏话。 “什么是相亲?”京星遥一脸求知欲。 “小孩子不要懂这些。” “所以你没去相亲?”傅钦原可没这么好忽悠。 “你说呢?”许尧咬了咬勺子。 大家都是单身狗,何必互相伤害。 “傅钦原,我告诉你,其实你蒋二叔才是经常相亲的那个!” “真的?”蒋二少与傅钦原说话,自然是挑着自己好的说,肯定不会提相亲这种囧事。 “那必须的,我跟你说,他经常和我说,相亲遇到的奇葩事,每次都很不能直接走人。” …… 说来也是巧了,几人聊了一会儿,忽然瞧见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甜品店…… 许尧当时一拍脑袋! 卧槽,真特么绝了,他和蒋二很久没见面了,寻常大家都忙,约不到时间,怎么会在这里碰到,果真是应了那句话,白天不说人晚上不道鬼。 不过让人错愕的是,蒋二少身边有个小姑娘,看着二十多的模样,有点学生气。 隔着很远听到不到两人对话,只是看情形,蒋二似乎很照顾她,而且…… 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 随即两人就寻了个位置坐下了,因为角度问题,也是蒋二一心扑在小姑娘身上,压根没看到远处的三个大活人。 “小叔。”傅钦原睁大眼睛,盯着蒋二少。 “干嘛?” “蒋二叔是在相亲吗?” 许尧眯着眼,他哪里知道啊,不过看起来气氛是有点尬,而且他貌似没见过这姑娘。 “你说相亲总是会遇到奇葩,我去救他!” 傅钦原与傅妧关系极好,所以在她那里听说了傅沉的不少奇葩事,比如说傅沉初次撞见傅妧与沈侗文约会,以为他在纠缠自己姐姐,直接上去喊了声妈。 这招怕是很好用。 他心底记着这件事,然后扑到蒋二少身边,喊了声: “爸爸!” 蒋二少差点被吓尿! 卧槽,这小子哪里来的! 许尧这次真的被甜品噎着了,咳咳—— 低头装死吧,假装不认识他。 913 坑爹坑叔坑姑姑,遗传的腹黑(3更) 913 坑爹坑叔坑姑姑,遗传的腹黑(3更) 蒋二少当时正和对面那姑娘说话,傅钦原是从他后侧跑过来的,他没防备。 那姑娘虽然瞧见了,但小孩子乱跑很正常,也没放在心上,瞧着他扑过来,一把抱住蒋二少胳膊。 一声“爸爸——” 那姑娘也是被吓得够呛。 蒋二少当时真的要被吓尿了! 脑袋发懵,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你愣着干嘛,往里面去去。”傅钦原挤着在他身边。 “你……” 蒋二少在傅钦原很小的时候,做过某些奇葩事,比如趁着没人的时候,拿东西哄他,让他喊自己干爹,这小子也是嘴硬,吃了东西不干事。 久而久之,蒋二就放弃了。 没想到干爹没等到,等到一声爸爸? 这要是被傅三爷听到,怕是又得滋事了。 “爸爸,这位漂亮姐姐是谁啊?” 对面小姑娘一脸茫然,显然没回过神,打量着傅钦原,这孩子好大了啊,比他哥的还大。 “你小子别胡说!” 蒋二少伸手捂住他的嘴。 “唔——”傅钦原拍着他的手,凭什么不让他说话啊。 “那什么,他胡扯的,他不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啊,你别误会啊。” 傅钦原已经扯掉他的手,“是你一直让我喊你爸爸,现在我喊了,你又不认我?” 蒋二懵逼了。 他下意识环顾四周,以为宋风晚或者傅沉在,却看到远处某个装死的人,许尧?这混蛋。 “我真的和他没关系,你想想也知道,你看我们两个,一点都不像啊。” “我才多大啊,哪里能生出这么大的儿子啊。” “这小子是胡说八道的。” …… 蒋二迫不及待解释,可是对面那姑娘压根不在意,反而笑着将面前尚未动过的甜品推给了傅钦原,“喜欢吃这个吗?还是想吃别的?” “我去给你要一杯牛奶或者果汁。” “你们先聊。” 她许是看出了一些什么,给两人留空间,起身就离开了。 蒋二少瞧她一走,彻底炸了,还得压着声音,“傅钦原,你小子搞什么?” “蒋二叔,我觉得你太挑剔了。”傅钦原看着面前的甜品,又盯着那个姑娘的背影,“小姐姐长得多好看啊,人也不错。” “都这种事了,没尥蹶子走了,还问我要不要喝果汁。” “看起来性格很好,还笑眯眯的,这么好脾气的人你都看不上,真不知道你眼光多高。” “我妈你是甭想了,她都结婚生孩子了,你也该看开点了,用段叔叔的话来说,要把目光放在广袤的森林上,不要在一棵别人家的树上吊死。” 蒋二少差点被他气死,“待会儿人回来,你给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傅钦原一副乖巧的模样,笑着看向蒋二少。 有那么一瞬,蒋二似乎感觉到了以前被傅沉支配的恐惧。 “我帮你赶走相亲对象,你要请我吃糖。” “什么相亲?”蒋二少只觉得眼前天昏地暗,“她不是我的相亲对象,是我嫂子朋友家的妹妹,我就是带她出来四处转转。” “谁告诉你,这是我的相亲对象!” “小叔说的!”傅钦原咬咬唇,一甩手,这口锅推给了许尧。 许尧此时正低头装死,看不见我,和我无关。 …… 就蒋二的脾气,早就该冲过去和他理论了,只是此时那姑娘已经端着盘子回来,给傅钦原点了一个草莓蛋糕和一杯鲜榨果汁。 许是方才过于讶异,此时已经回过神,知道这孩子和蒋二少压根不是那种关系,只是笑着看他,“你吃吧,姐姐请你的。” 他头上有那么一个哥哥,蒋二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藏不住这么大的孩子啊。 就蒋端砚的脾气,不说话就罢了,发起脾气来,怕是六亲不认的。 这下子搞得傅钦原有些不好意思了,“姐姐,对不起,他是我叔叔,我们不是父子关系。” “我知道。” “我刚才也不是有意的,我还以为……” “没关系,吃东西吧,你叫什么?” “傅钦原。” 此时傅钦原小时候参加过宋风晚的毕业典礼,露过脸,只是当时太小,脸上婴儿肥很重,还有点胖乎乎的,现在五官略微张开,自然与那时不同。 “你是宋风晚的孩子?”她没见过,显然是听过名字的。 “我这么出名吗?” 蒋二嘴角抽抽。 不要脸的小东西,是你爸妈比较出名好吧。 “嗯,很出名。”她笑着。 …… 而后许鸢飞出来了,说是宋风晚打了电话过来,说要过来接孩子,瞧着许尧不诧异,只是看到蒋二少有些吃惊。 “女朋友啊?” 寻常相亲,那定然不会来这里,毕竟是熟人开的店,经常带来的人,多是朋友。 蒋二少这些年又比较收心,根本没带小姑娘来过,许鸢飞才笑着问了句。 “不是,妹妹。”蒋二少不好意思笑着,“嫂子朋友家的。” “妹妹?”许鸢飞笑得意味深长,“你哥一家回家了啊。” “嗯。” “我还以为……”许鸢飞笑道,“那我让人给你打包点东西回去。” “不用。” “给你哥家孩子的,也不是给你的,你着急个什么劲儿。”许鸢飞打趣道。 蒋二少扯了扯头发,瞥了眼身侧的人,说话都显得不自然。 只是那姑娘,好像压根没在意别人打趣的话,一直盯着在分东西吃的傅钦原和京星遥。 别人家的孩子,怎么都那么可爱。 傅钦原和京星遥是小孩子,哪能看出什么猫腻,许鸢飞打量着两人,小姑娘长得挺标致,看着也乖,她忽然看了眼一侧的亲弟弟…… 眼神颇为嫌弃。 人家蒋二都知道找女朋友,他整天不是上班就是打游戏,难不成打游戏还能打来个女朋友? 不过他的女朋友真的是打游戏打来的,这也就是不久之后发生的事了。 许尧莫名被剜了眼,有些莫名其妙。 约莫半刻钟后,宋风晚与傅沉就到了,因为要去老宅,还买了些东西,瞧见蒋二少身边还跟了个小姑娘,也是诧异得多看了两眼。 某人这些年身边压根的异性,都是工作同事,不是已婚妇女,就是中年大妈。 忽然蹦出个小姑娘自然惹人遐想。 尤其是宋风晚,在一起工作这么久,对他太了解了,这笑容里,总是透着些不寻常的味道。 “不是女朋友!”蒋二直接解释。 “我也没说什么啊?”宋风晚笑道,“你解释这个干吗?” 弄得蒋二又是一阵窘迫。 “你们要走吗?”宋风晚准备离开。 “走啊。”蒋二也不敢在这里待着了,保不齐许家那几个语出惊人。 他得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许尧,今晚八点,线上见。” “好啊。”许尧笑道。 他以为是约游戏,还挺开心,殊不知蒋二少是准备在游戏里狠虐他。 不过这两人在游戏里火拼,最多就是小菜鸡互啄罢了,没什么看头。 属于互相叫嚣得厉害,到了战场上,遇到比如傅斯年这种顶级玩家,就是被秒的命。 这一头 宋风晚几人上了电梯,傅钦原被傅沉抱在怀里,许是刚才玩累了,趴在他肩上,可是眼睛还一瞬不瞬盯着蒋二和那姑娘。 “开车了吗?我送你们?”宋风晚看向蒋二,也就是寻常问一句。 “开了。” 寒暄客套后,几人在停车场分道扬镳。 宋风晚这边,上了自家车子后,她和傅沉也听傅钦原说起刚才发生的事。 “等会儿,你说喊爸爸这件事,你爸干过?”宋风晚可不知内情。 傅沉咳嗽着,示意傅钦原小心说话。 傅钦原小眼睛一直在转,他该怎么办?思来想去,一口锅直接甩了出去。 “是姑姑和我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妈妈,要不你去问我姑姑吧。” 宋风晚咋舌,这事儿的确该问问傅妧,毕竟她可从没听过傅沉干过这种糗事。 傅沉看了傅钦原一眼,他一脸无辜: “是姑姑说的,和我无关。” 傅沉怎么可能去找自己姐姐算账,这小子分明是故意坑他。 宋风晚已经笃定这件事百分百是真的,看傅沉的眼神越发古怪: 原来你小时候也是熊孩子。 傅沉借着红灯停车的间隙,抬手捏住宋风晚的下巴,强行把她的头转向另一侧,“不许看了。” 宋风晚低低笑着,罢了,给他留点面子。 “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蒋先生一家到京了,要待一周多,改天请他们到家里吃顿饭。” “嗯。”傅沉点头,手指不停搓动着方向盘,思量着晚上回家,怎么教训某个臭小子。 “要不要把那个小姑娘叫上?”宋风晚看向傅沉。 傅沉挑眉,这丫头现在是真的学坏了,今天蒋二显然不正常,把那姑娘叫来,他怕是会吃不下饭。 另一边,自打与那一家三口分开后…… 蒋二少方才长舒一口气。 他真的很怕那一家人,莫名蹦出让他招架不住的话。 尤其是傅沉,他是真的会死的。 他哥是毒舌,可是傅沉是真的高级黑。 可算是离开那群人了。 他也不知今天会碰到许家人亦或是傅钦原啊,要是知道的话,打死都不会带她去吃什么狗屁甜点。 “今天实在不好意思,那孩子就是爱开玩笑,闹着玩的。”蒋二少那叫一个尴尬。 他当时真的差点吓尿了。 自己这么多年洁身自好,蹦出个半大的孩子喊自己爸爸,你说吓不吓人。 “我知道,他挺好玩的,性格不像傅三爷,也不像他母亲。”这姑娘显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觉得挺逗趣。 “有些地方挺像的。” 蒋二少悻悻笑着,比如说: 一肚子坏水。 不是和他亲爹一毛一样嘛! 傅钦原现在是小,性子活络些,长大后,那才真的像…… “我和他母亲一起工作的,看着那孩子长大的,所以和我比较熟,就是爱开玩笑。”蒋二少咳嗽着,颇不自在的不停拨弄着手中的车钥匙,“现在的孩子都是人小鬼大。” “我知道你们关系不错,平时我也有看新闻的,之前那个剽窃事件,网红大会我也看直播了,她本人比电视上还好看。” “嗯。”蒋二少心底想着,终于把这摊子事给绕过去了。 “我也知道,你特别喜欢宋风晚,她应该是你的白月光吧,所以为了她奋发图强,还特意去她身边帮忙,也是挺痴情。” 蒋二怔了下,他痴恋宋风晚的事…… 地球人都知道! 他无法反驳,只能悻悻笑着。 “就算不能在一起,能陪在喜欢的人身边,也是一种幸福吧,遇到喜欢的人,变成更好的自己,真的挺好。” 蒋二少点着头,颇为无力的抓了抓头发,她这口气,怎么像是在安慰他?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味儿啊。 她真的…… 太贴心了吧。 914 出来混总要还的,三爷被坑遭训斥 914 出来混总要还的,三爷被坑遭训斥 这边的蒋二少还一脸懵圈状态,身侧的姑娘已经笑着看向他。 “其实我觉得你挺幸福的。” “什么?” 蒋二莫名其妙被人安慰了一通,还幸福? “最起码你能陪在自己喜欢的人,你要知道,这世上很多人这辈子可能都遇不到真正喜欢的,然后稀里糊涂找个人嫁了。” “你……”蒋二看了看她,“你、遇到过这样的人吗?” 她笑着摇头,“有过,特别惨。” 小姑娘说得挺轻松的,显然这件事在她那里已经是过去式了。 蒋二咋舌: 现在的男人都怎么回事?这么漂亮温柔的小姑娘不喜欢,要求是有多高? 她忽然偏头看向蒋二:“你说,男生是不是都喜欢比较能作,会来事儿的女生?” 蒋二怔了下,“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 她抿抿嘴没作声。 傅家老宅 傅沉一行人抵达大院时,严望川一家已经到了,小严先森正穿着小雨靴,站在傅老的篱笆院子里的,拿着小铲子,似乎是在帮花松土,动作极为认真讲究。 “爷爷!”傅钦原一下车,狂奔过去,一把抱住他,这可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啊。 他只要想起傅沉说要和自己谈谈,如坐针毡,屁股都开始疼了。 “来,给爷爷看看,是不是又长高了。”老爷子拿起一侧的老花镜,眯着眼,往后仰了下,伸手在他头顶比划着,“你最近是不是瘦了?” 老人家就是那种想法: 永远觉得你穿不暖,吃不饱。 “这不入伏了嘛,他饭量比以前小了很多,整天就知道偷冰淇淋吃,怎么可能不瘦。”宋风晚解释。 “你啊,不能贪凉。”老爷子笑道。 此时傅渔从一侧走出来,她手中也拿着铲子,看了眼傅钦原,“叔叔。” “嗯。”傅钦原被她喊得有些心虚。 因为她手持利器。 傅渔称呼过傅沉与宋风晚就直接进了篱笆院,“你的土还没弄完?” “还有点。”严迟直起身子。 之前是看到傅渔在挖土,她毕竟是女生,他又无事,就来帮忙,此时才觉得手腕被绑的后遗症体现出来了,才动了没两下,就酸疼得不行。 “你才挖了这么点?”傅渔抿了抿嘴。 弯腰低头,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余的工作弄完了。 看得小严先森一愣一愣的,她这…… 一女孩子,力气这么大? 傅钦原转过头,傅渔力气真的大,干架都打不过她。 而且傅渔长得颇具迷惑性,她给人的感觉,特别像傅斯年,就给人感觉有些冷厉,所以余漫兮特意给她剪了个俏丽的齐耳短发,一点细碎的刘海,衬得脸蛋小,看起来非常俏丽可爱。 只是…… 傅钦原那次惹急了她,曾听她说过这么一句话: “头发短,打架也方便。” 傅渔成长环境是比较复杂的,小时候不是跟着余漫兮去电视台,就是随着傅斯年在他的工作室,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所以性子非常爽直,也不怕事。 “好了,别弄了,都进屋洗洗手,准备吃饭。”傅老发话了。 严迟就瞧见傅渔扔了铲子,拍拍手,直接脱了带土的鞋子进了屋。 从始至终…… 动作都极其干脆。 他微微蹙眉。 这女孩子……怎么会如此不拘小节。 也就是这时候从屋内走出一个身材颀长清瘦的少年,傅钦原几乎是直接扑在他怀里的,“哥!” “你长高很多啊。” 严迟之前就见过这个少年,已经上初中了,个子比自己高出许多,经常去姐夫家里做客,说是…… 一个和尚。 可是喝酒吃肉,似乎完全不避讳。 “你今年都没来看过我!”傅钦原好似委屈得不行。 “怀生哥哥上初中了,学业很忙,哪儿有空陪你啊。”宋风晚与怀生打了招呼,就招呼严迟一起进屋。 “东西我来收拾。”怀生走出屋子,将方才傅渔放在一侧的小铲子一类,分门别类,归置在一侧。 严迟刚想把自己的工具递过去,怀生看了他一眼,“男孩子自己来。” 小严先森蹙眉,区别待遇? 他只能认命的归类好自己的工具,然后跟着他进了屋。 小严先森还伸手比划了一下,自己到他这年纪,应该也能长这么高吧。 …… 几人进屋后,各自洗手上桌,几个孩子年纪都不小了,都能照顾自己,还有怀生照应,大人聊天,就不用顾忌他们了。 “……钦原学校是安排好了吧?”老太太近些年身子不爽利,记忆力也不大好,重复的问题总是会问许多遍。 “嗯,安排好了,您放心。”宋风晚与她说话,都要特意提高嗓门,老太太有些耳背。 “哪个学校?” “和傅渔在一个学校,两人在一起,也能互相照顾。” 傅钦原一听和傅渔一个学校,忽然觉得嘴里这口酱排骨都索然无味了。 他压根不需要傅渔照顾。 “小渔啊,你要照顾好叔叔知道吗?”老太太叮嘱。 “嗯。”傅渔也答应得认真。 这个年纪,女孩子发育本就快些,加之两人差了年纪,傅渔居然比傅钦原整整高了一个头。 “钦原的辅导班还有几天结束啊?”傅老追问,暑期辅导班通常就一个月左右。 “还有小半个月吧。” “听说他上回小测了,成绩怎么样?”傅老笑问。 傅沉瞄了眼还在啃排骨,弄得满嘴酱汁的人,“你自己说吧。” 傅沉以前觉着,怀生入京后,成绩一开始不大好,傅沉因此还被老师谈话过,他当时是怎么都没想过,这种事以后会变成常态。 他都能想见,傅钦原现在得学习状况,老师怕是会天天盯着。 傅钦原放下排骨,擦了擦嘴,“不太理想。” 傅沉轻哂,有本事说出分数啊,还知道说不理想。 也知道给自己遮羞。 “学习这事儿还是不能松懈啊,老三、晚晚,你们多盯着点,孩子学习不能马虎。”傅老直言。 傅沉与宋风晚尚未开口,某个小家伙就说话了。 “爷爷,不怪爸爸妈妈,他们很负责,是我自己笨。”傅钦原突如其来的这出,惹得傅斯年夫妇都频频侧目。 总觉着这小子在哪儿憋着坏。 “我可能不是读书的料。”傅钦原说得非常委屈。 “读书这事儿不能强求,不过打基础的阶段,也得努力,不然你以后出去,连汉字都写错,不是贻笑大方?”傅老说道,“努力就行,多读点书没坏处。” “其实爸爸也经常这么说。” 傅沉此时压根不觉得开心。 这小子突然起来夸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挺好。”傅老笑道。 “当时我做错了一点事,爸爸马上揪出来,还让我顶着太阳,去外面面壁思过,罚站。” “嗯?”老爷子一听自己孙子被体罚了,当即放下筷子。 “我知道爸爸是为我好,不然也不会整天拿着戒尺督促我!” 傅斯年抵了抵余漫兮,示意她吃饭,别管这事儿。 “你爸拿戒尺打你了?”傅老挑眉,那东西多狠,他是知道的。 傅沉眯着眼,咳嗽着,“傅钦原,你给我老实点,有一说一!” “你给我闭嘴!”傅老沉声,“你这是在当我的面,威胁我孙子?” “爸,你都不知道,这小子他……”傅沉当真快被傅钦原这小混蛋气疯了。 傅钦原咬了咬唇,“我知道爸爸做这一切都是为我好,所以无论怎么样,我还是很爱他。” “不然他也不会天天找我谈心。” “每天?”傅老挑眉。 “今晚还有一次。”傅钦原直接说道。 “爸,今晚这事儿……”傅沉刚要开口,就被老爷子打断了。 “我现在不听你的,晚晚,你说!”老爷子把矛头对准了宋风晚,“钦原说的话哪里错了?” 其实傅钦原真的是天然黑,他这话没有任何否认或者肯定的字句,全部都是在打擦边球博同情,而且每句话都在维护傅沉。 在老爷子看来: 这孩子太懂事。 就算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孩子还百般维护,都是做过爹的,自然清楚所谓的谈心意味着什么。 都是老狐狸,谁还不清楚那点门道。 主要是傅钦原太小,老爷子一直觉着他天真无害,不会扯谎。 而且傅钦原也没说谎,句句属实,没污蔑傅沉半句。 宋风晚抿了抿嘴,咳嗽两声说道,“钦原说得……也没一句假的。” 就是太会带节奏了。 老爷子咳嗽着,“待会儿吃了饭啊,老三,你跟我去趟书房,我们父子也很久没聊过了。” 傅沉点头,“好。” 傅钦原咬了咬小嘴,都这种时候了,还得了便宜卖乖,“爷爷,其实爸爸做什么都是为我好,您别为难他。” “放心,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你爸好。” …… 吃了饭,傅沉就跟着老爷子进了书房。 都不等他解释,老爷子直接抛出一句。 “自打晚晚怀孕,你就不大期待这孩子,可是他都这么大了,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干嘛整天还一个孩子计较?” “你是个什么样的黑心肝我还不懂?孩子还这么维护你,你是该反思一下自己的教育方式了。” “别把那点坏心思用在自己孩子身上。” 傅沉哑然,“爸,你真觉得那小东西无辜……” “什么小东西!那是你儿子!”傅老纠正,“一个孩子,难不成他还故意陷害你,再说了,晚晚都说了,他没说谎。” “我看你挺不服气的,那好,我给你个机会。” “你说,他那句话说错了?或者他说得那些事,哪件是失实的。” 傅沉沉默。 “说不出来了吧,你啊……”傅老连声叹息。 此时的傅斯年正在客厅,看着几个孩子玩乐,傅渔抱着自家的猫,这猫这些年,长得很大,可能是年纪大,很懒,缩在人怀里,就懒得动弹,她撸着猫,看着怀生与小严先森下五子棋。 傅钦原则坐在一边,吃着苹果观战。 傅斯年眯着眼,看了眼二楼。 他家三叔以前在家多横啊,即便是他,也不敢给他使绊子,毕竟某人辈分在那里,现在好了,被自己儿子坑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傅钦原笑嘻嘻得啃着苹果,那叫一个有恃无恐,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在老宅住几天避避风头。 等风声过去再说。 可他不知道,因为宋敬仁的关系,宋风晚今晚是无论如何都要带他回家的。 当他知晓必须要回家之后,整个人宛若被霜打了的茄子。 尤其是看到傅沉下楼后,一直冲着他在笑。 他可能…… 活不过今晚了! 915 你爹永远是你爹,晚晚学坏(2更) 915 你爹永远是你爹,晚晚学坏(2更) 傅家老宅 傅钦原如意算盘打得特别好,因为他每次坑亲爹都是这么玩的,反正头上有大神罩着,不怕。 可今晚…… “爷爷,我今晚想住这里!”傅钦原眼睛挤出一点小水花,那叫一个可怜兮兮。 “过几天再来住,你外公外婆都在家,陪陪他们,想来看爷爷,随时都能来啊。”傅老笑道。 哪次傅钦原说要留在老宅过夜,老爷子都是喜不自胜,这是第一次拒绝了他。 某个小家伙咬着苹果,俨然生无可恋。 爷爷不爱他了,感觉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傅老也听说了宋敬仁的事。 这种事,就算此时傅钦原不知,长大也总是听到些流言蜚语的,压根没必要遮遮掩掩,只要他肯向善,一起吃顿饭,让他陪孩子玩会儿,也不是完全不行。 有些事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坦荡面对,这是宋风晚的过去,抹不掉,傅钦原总会知道的。 傅钦原被傅沉拉上车之前,还扒拉着车门:“爷爷,你真的不挽留我?” “松开手,乖乖上车。”傅沉笑着掰开他的手。 傅老站在门口,笑着与他道别。 某人绝望了,上车,傅沉给他安全座椅弄好,还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咱们回家了。” 傅钦原缩了缩脖子,莫名觉得亲爹好可怕。 …… 回家的路上,傅沉莫名其妙说了句。 “钦原,这几天去和你的老师请假,你别去辅导班了?” “为什么?”如果说寻常,他听到这话定然欢欣鼓舞,开心的要命,这次则不然。 他爸要把他留在家里做什么? 他想对自己干嘛! 宋风晚上班作息是非常规律的,反而是傅沉比较随性,这也就是说,有大概率,会使他们独处。 “你前几天不是一直嚷嚷想出去玩嘛,带你去玩。”傅沉也不说破,就吊着某个小家伙。 “玩……” 傅钦原有种感觉,他爸可能会把他带到深山老林,把他给扔了。 小脸垮了,心态崩了。 看着窗外,自闭了。 宋风晚正低头刷新闻,网上已经有高雪被捕的新闻,因为她当时在旅游区闹得很大,虽然店内被清场,但警察大张旗鼓把人带走,警车开道,自然惹人注意。 警方没公布其他信息,只说涉嫌绑架敲诈勒索,已被刑拘。 寥寥数语,已经足够网友臆测了。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谩骂声讨,网友猜测最多的是傅钦原,不过有辅导班学生家长证实,是孩子同学,一个上午都在上课,根本不存在绑架一说。 讨论声铺天盖地,只是没有官方定论罢了。 宋风晚刷完新闻,偏头看向后侧的儿子。 弱小可怜又无助。 他家三个未免太恶趣味了,干嘛吓唬孩子。 不过这小家伙也是不厚道,宋风晚看两人斗来斗去,基本都是不插手帮忙的。 傅沉这招,算是典型的以牙还牙的。 傅钦原与傅老说话,就是打擦边球,故意模糊重点,他这次也是这般。 某人不知内情,自然被吓得半死。 他原本心底还存在一丝侥幸,以为傅沉吓唬自己,可他突然说了句,“晚晚,趁着现在还早,给他老师打个电话请假,再晚点怕打扰人家休息。” “差点忘了。”宋风晚急忙翻找电话。 傅钦原这次真的要哭了。 玩真的啊。 …… 这一夜,傅钦原辗转反侧,弄得小严先森跟着他,也是一夜没睡好。 他原本以为,隔天就会被傅沉“处以极刑”。 而且第二天一早,傅沉特别意外的没叫醒他,让他睡到自然醒,还特意给他留了早饭。 “待会儿上楼,穿件漂亮衣服,带你出去。”傅沉直言。 “漂亮衣服?”傅钦原这小破胆已经被颤颤儿的了。 要修理自己,还要让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突然对自己这么好…… 他忽然想起看电视上面,那些犯人要死之前,都会喝酒吃鸡,该不会? 傅沉哪里知道他这小脑瓜子想了些什么,不过料想他是被吓到了,还笑着问他,“赶紧去换衣服,今天你想去哪儿我都满足你。” 傅钦原差点哭了。 他不会真的要对自己干嘛吧。 “走吧,外婆带你去换衣服。”乔艾芸拉着他上楼。 傅钦原觉得最近大家对他都太不友好了。 一个个都把他往傅沉怀里送,全部支持他爸爸,完全不在乎他的感受,不维护他,感觉被抛弃了。 “你干嘛不说清楚,总是吓唬他。”宋风晚有些无奈得看向傅沉。 “他该的,不然不长记性。” 傅沉摩挲着手边的佛珠,嘴角勾着笑。 这小子当真以为有几个靠山,就能学孙猴子窜上天了? …… 傅钦原是胆战心惊换了衣服,一家三口直接去酒店接上了宋敬仁。 他也不知道傅钦原喜欢吃什么,乱七八糟给他买了许多零食,这让某个小家伙受宠若惊,觉着这个爷爷太客气了。 他觉着宋敬仁似乎有些眼熟,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不过几人除却吃饭,就是在京城四处逛逛玩玩,基本上他要什么,傅沉不说话,宋敬仁总会满足他。 傅钦原拿到冰淇淋的时候,还战战兢兢看了一眼自己父亲。 总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看我做什么,爷爷给你买的,你就吃。” 反正他也潇洒不了几天了,就干脆由着他。 傅钦原舔着冰淇淋,难不成他是觉得…… 养肥了,好宰杀? 宋敬仁与他们相处,总是透着小心谨慎,从始至终,连傅钦原的手和衣服都没碰过,还是在博物院游览,当时人多,担心走丢了,傅钦原主动拉住了他。 “爷爷,你身体不好,要注意点!” 因为他佝偻着背,多年牢狱生活,整个人都显得分外沧桑,自然更不能和严望川同日而语了。 “好。”宋敬仁攥着他的小手,双目赤红。 原定是让他在京城多待两三天的,不过当天晚上,傅沉就收到十方汇报的消息,说是宋敬仁连夜退房,买了车票回云城,让人捎了两个字回来。 【谢谢!】 这是他个人的选择,宋风晚虽然觉着五味杂陈,倒也没多问。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公司破产清盘,宋敬仁手里总归还有那么一点积蓄,生活水平和以前没法比,温饱也没问题。 加上之前在监狱学了点手艺,帮人做工,一天也能赚个百八十块,他自己挺知足的。 宋风晚抽空也会带傅钦原回云城看他,宋敬仁也会在好一些的餐厅定位置,每次都会给傅钦原带上不少好吃的。 虽然每次都会因为买单起争执,最后也是宋风晚结了账。 快过年的时候,宋风晚给他将前些年落下的养老保险补齐,等他到了一定年纪,每个月还能拿点钱,他这后半辈子算是没什么可忧心的。 乔艾芸这一家,自然与他不会有任何牵连,自打小严先森绑架之后,也就再也见过。 傅钦原也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宋敬仁是谁,只是这也不影响与他来往。 转瞬进了8月后,严家回南江,加之七夕要到了,傅沉与宋风晚都忙碌起来,云锦首府似乎就瞬间变得冷清了。 傅钦原也如愿住到老宅,有傅老这个大腿抱着,某人算是过了一段时间好日子。 因为他坑过傅沉之后,某人迟迟没动静,可是每天话里话外却又处处透着威胁,这让他好些天没睡好。 倒不如直接打他一顿来的干脆,这么吊着算怎么回事? 后来他才知道,这是傅沉惯用的套路,气得直跺脚,却又没办法。 被家里老爷子说了一顿,傅沉自然不会明目张胆对他如何,但是吊着他,让他难受心惊,还是有法子的。 不能动武,只能攻心。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你爹永远是你爹。 七夕前几天,宋风晚刚赶完一个设计稿,她此时画的图,是过年用的,今年七夕的图,去年就赶制好了,因为产品要批量生产,然后赶在七夕前上架,总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晚晚,还不走?”蒋二少最近在忙着宣传的事,每天都会去很晚,敲开她的门,低声询问。 “马上就走,你今晚还加班?” “不加了,明早再来。” “你最近的确没休息好?不要在公司睡,回家吧,最近工作都安排差不多了,七夕当天你会更忙。” 蒋二少悻悻笑着,他是有家不能回,他倒是想回去啊,可是面对自家大哥那张脸,那还不如睡公司。 “我知道。”蒋二少扯了扯领带,“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三哥来接我。” 蒋二少挑眉。 有对象了不起哦。 两人进电梯后,许是白天工作太累,两人都没说话,宋风晚透过电梯的镜面,感觉到蒋二少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欲言又止。 一直偷摸打量她,他又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共事这么久,对他脾性总是了解些的。 “你有事?” “没、没有。”蒋二少咳嗽着,有些底气不足。 “说吧,怎么了?”宋风晚偏头看他。 “那什么……”蒋二少扯下领带,攥在手里,不断**。 “嗯?” “你在沂水小区的房子租出去了?” 宋风晚蹙眉,怎么突然扯到她的房子了? 那处房子本是她读大学时,严家老太太送的,那时候周末回去那边休息落脚,自打与傅沉结婚后,那边就空置下来,因为她的近亲就那么多,严家亦或是乔家来人,肯定是住在云锦首府。 房子空了一年多后,宋风晚就委托中介出租了,多是一些小姑娘合租,干净卫生。 蒋二少这番提醒,宋风晚才想起,那边房子怕是快到期了。 “怎么了?你想租房子啊?你家没地方住?你和蒋先生不睦,他过几日也该走了,你怕什么。” “不是,帮别人问的。” “男的女的?” “女的,就……”蒋二少忽然有些耳根发热,“上回你见过的那个姑娘。” “她住你家不就好了,干嘛租房子?” 蒋二少怔了下,“我哥他们一走,孤男寡女不合适。” “她不是京城人吧?” “嗯,她这次是来面试的,被录取了。” “千里迢迢赶来京城面试,大企业?” “段氏。” 宋风晚呕血,看了他一眼。 “你看我干吗,我没暗中操作,她是凭本事进去的。” “那挺厉害的。”近些年经济不景气,段林白公司每年新招员工不多,去年甚至没招聘一个新人,小姑娘能进去,自然想留下。 “她不在段氏的本部工作,在底下一个商场,就在沂水小区边上。”蒋二少解释。 宋风晚挑眉,“那我帮你问问,那边租约确实快到期了。” “谢谢。” 然后宋风晚就看到某人笑了起来,格外灿烂。 出电梯的时候,瞧着傅沉,打招呼还格外热情。 “这小子今天怎么回事?加班心情还这么好?”傅沉狐疑。 “傻子乐。”宋风晚笑了笑,慧黠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已经在酝酿什么东西了…… 傅沉挑眉,这丫头在搞什么东西! 这两人平素加班出来,都是一副蔫嗒嗒的模样,今天一个过度亢奋,一个眼冒绿光,什么情况? 916 蒋大少毒舌助攻,这男人从不回家(3更) 916 蒋大少毒舌助攻,这男人从不回家(3更) 入夜的京城,霓虹肆意挥洒宣泄,车子汇入车流后,行进得非常缓慢,隔绝了喧嚣与万家灯火后,车子方才徐徐驶入云锦首府附近。 “一直在和谁聊天?”傅沉偏头看向身侧的人。 此时已过晚上十点,沿路回来,她抱着手机,也不知和谁聊得火热。 主要是某人聊得太过专注,手机屏幕的光落在她眼底,泛着一丝幽暗,却隐隐透着不可抑制的亢奋。 她与自己说话,都没露出这种神情。 “蒋家嫂子啊。” 蒋端砚比傅沉年长,宋风晚喊他媳妇儿一直是嫂子。 “约时间请他们吃饭?” 按理说,蒋端砚前些日子就该回去了,据说是孩子身体不舒服,还去医院住了两天,这才耽误了时间,原本宋风晚还想去探望的,只说是小毛病,不值得她来回跑。 “嗯,不过嫂子要照顾孩子,抽不开身,明天蒋先生和蒋二过来。”宋风晚抿了抿嘴,“还有之前见过的那个姑娘。” 傅沉点头。 人家来吃饭,她亢奋什么。 “对了,明天要不要接钦原回来?”他在老宅住了好些天,“麻烦爸妈这么多天。” “没事,他最近去斯年家住了。” “什么时候?”宋风晚坐直身子,怎么突然又跑到傅斯年家里了。 “他马上升小学,小渔觉得他成绩太差,抓回去给他补课了。” “傅渔给他补课?”宋风晚轻笑,“你确定那孩子不会被他气糊涂了?” 辅导作业,她可差点崩溃。 “不会。”傅沉说得笃定。 …… 此时的软件园 傅渔坐在一边看书,傅钦原居然意外乖巧坐在一边写数学题。 最可怕的是…… 正确率居然达到了百分之百。 余漫兮偶尔会进来看一眼,看到这么和谐的一幕,深感欣慰,觉得孩子们都长大了。 鬼知道傅渔在桌下藏了个小树枝。 如果是教过的东西再做错,就打手,某人自然怕了,因为傅渔可不是做做样子的。 事实证明,某人不是笨,就是不想写作业。 翌日 因为各自都有工作,所以请蒋家人吃饭定在了晚上,宋风晚原打算与蒋二一起回去,可去他办公室,居然没人。 “宋老师……”蒋二少的助理正提着他的一包东西从办公室出来。 “他人呢?出去了?” “下班了。” “今天这么早?离开多久了。”其实他们公司对上班时间没什么严格控制,因为很多设计师可能会熬夜工作,你让他们隔天按时来打卡,身体也吃不消。 “半个小时以前吧,说是有事。” 宋风晚余光瞥见助理手中的袋子,略微蹙眉。 “哦,这是他换下来的衣服,我给他送去干洗。”助理担心宋风晚误会,毕竟他们这里经常会有设计稿泄露事件,正常情况是不许带公司东西出去的。 “好好上班,他换什么衣服?”宋风晚嘀咕。 “不清楚,可能是去约会吧,二少今天穿得特别精神。”助理笑道,“这不快七夕了嘛,可能有情况了吧。” 宋风晚挑眉,没作声。 待她到家的时候,思量着蒋二少也该到了,没想到回家,只听说蒋端砚来了。 “蒋先生和三爷在书房。”十方指着内侧。 宋风晚推门进去时,蒋端砚正和傅沉对弈。 “蒋先生。” 蒋端砚与她点头打招呼,“好久不见。” “孩子什么情况,这么严重?几天都不见好?现在都没好转?”宋风晚挨着傅沉身侧坐下,余光瞄了眼棋局。 这两人厮杀的也是够厉害。 “吃了太多凉的,半夜腹痛高热,加上有些水土问题,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若是有事,蒋端砚也没兴致来吃饭。 “就是身体有些懒,不愿出门。” 宋风晚点头,孩子身体不舒服,的确是这般,“夏天很容易受凉,要多注意点啊。” “我和妻子都很注意。” 蒋端砚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压根不用多想,宋风晚就知道是谁干的,八成是蒋二,难怪他最近宁愿睡公司都不想回家,怕被打吧。 “蒋二还没来?”傅沉挑眉,“不是跟你一起过来的?” “提前走了。” 宋风晚刚说完,蒋端砚就补充了一句,“去接人了。” 这事儿到这里,已经越发清楚了。 宋风晚低头剥橘子,笑而不语。 约莫天黑,蒋二和那个小姑娘才姗姗来迟。 蒋二少之前与宋风晚提过,这姑娘目前在沂水小区附近上班,那地方距离云锦首府不算近,加上下班高峰期,来迟些也正常。 “抱歉,因为我耽搁了时间。”那小姑娘非常客气,还特意买了点小礼物过来。 “没关系,坐吧。”宋风晚是女主人,招待她的事,自然落到她身上,拉着她就在自己身边坐下了。 “你们都不知道,京城堵成什么样了。”蒋二少视线倏然与自家大哥对上,后背凉透了。 他哪里知道小孩子的胃那么脆弱,就是多吃了几根冰棍,居然就住到了医院里。 “都赶紧坐吧。”宋风晚招呼几人坐下,偏头看向身侧的小姑娘,一身通勤打扮,虽然是典型的办公室打扮,也不是很刻板,“要不要喝点酒?” “不用,我晚上还要回去赶报告。”她现在是实习期,就是在公司里,谁都能呼来喝去的那类人。 宋风晚笑着与她聊天,余光却打量着一侧的蒋二少,他正帮忙倒酒,到了宋风晚这里时,“要吗?” “不用。”宋风晚托腮打量着他。 若是寻常,就蒋二少脸皮厚实的程度,怕是压根不会在乎,今天却莫名娇羞起来。 “你脸红什么?”宋风晚笑道。 “没有啊,哪有,就是有点热!”蒋二少不明就里,可心底觉着,宋风晚没安好心。 一侧的小姑娘寻思着两人的互动,默默腹诽: 看一眼都会脸红,真是纯情! 果真是爱惨了宋风晚啊。 “我只是觉得你今天穿得很特别。”宋风晚笑道。 “特别?”蒋二少悻悻笑着,“有吗?” “你觉得呢?”宋风晚忽然偏头,看向身侧的人。 这小姑娘正安静坐着,不明所以的怔了下,继而点头,“是很特别。” 蒋二少坐不住了,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家大哥,某人正歪头和傅沉说话,好似全然没看到他的窘态。 “对了,听说你要找房子?”宋风晚询问。 “嗯。”小姑娘点头。 “京城租房子不便宜,如果是单身公寓那种,一个月价格可能比你实习工资还多。” “不用那么好的,有个房间能睡觉就行。”她显然很能吃苦。 “你现在住哪儿?” 她看了眼斜对面的蒋端砚,不言而喻,也是觉得太打扰了,所以才寻思着搬出去。 “住在蒋家啊……”宋风晚呢喃自语。 蒋端砚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直接开口,“你可以一直住下去,我们一家马上就走了,房子很快就空了,闲着也是闲着,你如果觉得打扰,周末帮我收拾一下屋子,我寻常也得找人看房子,你住进去,一举几得。” “这个……”小姑娘显然为难,“怎么会空着,蒋二哥不是……” “他是个不回家的男人!” 蒋二差点被自己大哥噎死。 “哥,你可不能胡说,我什么不回家了!” 宋风晚憋着笑,蒋端砚当真是毒舌。 “就好比今年,你回去住过几次?就是我和你嫂子回去了,你不也没回去住两天?” 蒋二少懵逼了,我特么那是被你吓的,不敢回去好吧。 “我觉得这个提议蛮好的,他们小区也安全,你如果出去和人合租,不了解对方,也容易出事。”宋风晚继续助力。 “我寻常找人看着房子,每个月也有开销,你不用给我房租,我也不会给你钱,你住进去就行。” 而且这人还是自己妻子朋友的妹妹,蒋端砚自然是分外照顾些。 小姑娘似乎一时拿不定主意,“我考虑一下吧。” 不过她看向蒋二少的眼神,越发古怪。 不回家,他晚上都去哪儿了? 蒋二少真是要疯了,他哥这话这话几个意思啊。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蒋端砚挑眉,“我说错了吗?” “我特么以后天天回家!”蒋二少好似赌气般。 蒋端砚轻哂,看向斜对侧女孩,“晚上锁好门。” 蒋二少:…… 宋风晚噗嗤笑出声,蒋端砚真的是在助攻嘛,一边踩一边帮忙? 傅沉眯着眼,看了眼饭桌上的局势,心底了然,难怪宋风晚昨晚眼冒绿光了。 917 心直口快噎死人,被小学生虐了 917 心直口快噎死人,被小学生虐了 云锦首府 傅沉与蒋端砚难得碰面,两人倒了些花雕小酒,边聊边喝,话题多是有些枯燥无聊的。 那姑娘与宋风晚这群人不熟,话非常少,只是今日难得,蒋二少开始装斯文了。 一个平素特别聒噪的人,突然变得安静如鸡,总是让人觉得不大适应。 蒋二少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除却一直垂头吃饭的小姑娘,其余几个人看他眼神都异常古怪,尤其是宋风晚,他此时就是典型的说多错多。 此时那姑娘手机震动起来,“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她说完起身,动作非常快的奔出门外,看来并不想让任何人知晓电话来源。 蒋二少盯着她背影看了数秒。 “想偷听?”宋风晚托腮,笑着看他。 “什么?”蒋二少悻悻笑着,“什么偷听。” 宋风晚耸肩,笑而不语。 蒋二被她看得心里发虚,喝了几口饮料,突然质问,“晚晚,你太不够意思了,我是让你帮她找房子,你干嘛把她安排在我家?” “住在沂水小区的那几个女生应该会续租,她们已经租了好些年,这几年也很爱护房子,我突然让人搬走,不地道啊。” “那你也不能说……”蒋二舌头打结,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的,“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蒋端砚进入话题讨论,“你又不回家住,她住那里,和你不相干啊。” “我们又不熟,我平时要是回去住,不方便。” “要那么熟干嘛,你们就是室友关系。” 蒋端砚本就是个毒舌的人,蒋二少是说不过他的,只能气得怄火。 蒋二是个比较热闹的人,蒋端砚一家不在京城后,以前的大房子就直接空置了。 就在他准备反驳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狗叫和那姑娘的惊叫,众人都没回过神,蒋二少就像是离弦之箭般狂奔而出。 十方当时就在屋内,瞧着一人从自己旁边侧身而过,还怔了下。 “我去看看。”宋风晚走出去。 当她出门时,就瞧见那姑娘已经躲到了蒋二少身后,双手死死攥着他的衣服,夜色中看不真切,只觉两人身子挨得特近。 千江已经将狗控制住,带到了后院。 “你没事吧?”宋风晚担心傅心汉吓着人,一直关在屋后,估计是出来放风吓着她了。 “没、没有。”那姑娘脸色青白,明显惊魂未定。 “它碰着咬到你没?” 那姑娘直摇头。 “那先进屋。” 宋风晚带她离开的时候,还看了眼蒋二。 他是比较怕傅心汉的,可能是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被某个狗子扑倒,舔了好几口吧,自己都吓得瑟瑟发抖了,还英雄救美? 几人进屋后,千江也紧跟着进来。 “怎么回事?”傅沉询问。 千江:“我准备带狗出去遛弯,这位小姐在打电话,傅心汉不认识她,就叫了一声,把她吓着了。” “嗯,其实我不怕狗,就是当时太黑,它突然叫了声,我没反应过来,没事的。”那姑娘此时已经缓过劲儿。 她不知道这里有狗,打着电话,随意走着,就绕到了后院,说起来被狗吓着,她自己也有责任。 可是她压根不认识千江,自然不知他接下来说的话,会有多么吓人。 “而后蒋二少冲出来,这姑娘一把抱住了他。” “噗——”蒋二少正喝水,差点一口噎死。 “大约抱了十几秒,我当时已经控制住了傅心汉。” “蒋二少把人护在了身后。” “这就是全部过程。” 其实那姑娘惊叫一声后,傅心汉也被吓了一跳。 狗脸懵逼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莫名其妙被千江拽走了,压根不知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当时肯定乱哄哄的,估计各自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经由千江这番描述…… 气氛莫名变得诡异起来。 宋风晚早已知晓千江说话的尿性,当他开口时,她心底就清楚,蒋二怕是要呕血了。 蒋二少此时心底莫名又急又燥: 你丫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此时气氛莫名尴尬,他清了下嗓子,向自家大哥求助。 蒋端砚这次也是挺爱护弟弟的,居然真的出声解围了。 “既然没事就好,那我们接着聊刚才的话题。” “对对,聊刚才的话题。”蒋二少立刻接茬。 蒋端砚抿了口小酒,忽然勾唇说道,“我们方才说道,你觉得与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方便,毕竟不熟。” 宋风晚噗嗤笑出声,蒋二直接懵逼了。 那姑娘抿了抿嘴,看向蒋二的神情越发古怪,谁都不想一个陌生人住在自己家里,也是可以理解的。 后来话题不知怎么被岔开了,蒋二再也不敢和自家大哥说话,又不敢cue傅沉,只能与宋风晚说话。 这让某个姑娘觉着: 蒋二少真是爱惨了宋风晚啊,不放过一点和她“亲近”的机会。 …… 作别傅沉这对贼精的夫妇,蒋二少方才长舒一口气,回家之后,自然是各自回屋。 那姑娘毕竟是住在别人家,寻常晚上回屋就极少出来了,蒋端砚去陪老婆孩子,蒋二少也是无聊,上网找人打游戏。 段林白自打有了孩子后,几乎不玩游戏,平素都是他和许尧组队比较多,只是两人工作忙,极少有时间合在一块儿。 “许尧,有空吗?玩两把?”蒋二给他发了语音,对方很快就有回复了。 “来啊,上!” 之前在甜品店,傅钦原那一声爸爸,差点把蒋二给吓尿,他以为是许尧搞鬼,当晚线上约游戏,某人干劲十足,打得许尧屁滚尿流。 他今晚被自家大哥毒得遍体鳞伤,此时憋着一口气,准备大干一场。 “你等我一下,我叫个人。”许尧直言。 “去吧。” 蒋二少还特意去楼下拿了一罐可乐,准备大干一场。 大家玩游戏,经常都是熟悉的人一块儿,蒋二少喝着可乐,等着许尧的队友上线,当他看到游戏名时,一口可乐喷在屏幕上。 【抠脚丫的大汉】 他立刻在脑海中模拟出一个不修边幅的宅男,一看也是个菜得抠脚的小菜鸡。 可是事实证明,这一晚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是蒋二少。 “我去,许尧,你在哪里找的外援。” “打游戏认识的一个小学生,厉害吧,哈哈……”许尧之前被蒋二压着,心底一直不爽,今天算是出了口恶气。 “小学生?你现在无聊都和小学生组队了?” “你也知道,暑假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匹配到小学生,不过这孩子技术不错。” 蒋二少一想到自己是被个小学生虐了,心底就更加不爽了。 许尧这边乐颠颠的与那个抠脚大汉说了句: “小朋友,今晚的事情谢啦。” “客气。” 许尧蹙眉,现在的熊孩子都这么惜字如金? 两人以前组队,也闹了些不愉快,这熊孩子还开麦骂他,气得他直哆嗦,现在这些毛孩子,怕是想上天。 “你前几天不是说,要来京城玩?” “对。”对方依旧言简意赅。 “到时候给哥哥打电话,哥哥带你去吃肯德基!”许尧说完给他发了一串自己的电话号码。 “你放心,哥哥不是人贩子,你要是不喜欢吃……” “咱们去吃麦当劳!” 对面那个坐在电脑屏目前的人,盯着对话信息,低头笑出声,拿出手机,还是把某人的电话号码给记录备下。 备注名:【菜得抠脚。】 蒋二少这一晚,算是彻底没睡好。 居然被一个小学生给虐了,现在的孩子都这么闲?这么有空玩游戏? 隔天上班,宋风晚就瞧着某人精神恍惚,难不成回去又被他哥虐了? 谁让你把人家折腾病了,也是活该。 她哪里知道,某人是在和一个小学生怄气。 918 浪到鱼塘的傅宝宝,对六爷行凶?(2更) 918 浪到鱼塘的傅宝宝,对六爷行凶?(2更) 那天宋风晚又是加班到夜里才回家,刚洗了个澡,还没进被窝,就被某人从后面搂住了。 “怎么还忙?” 他蹭着她的颈子,动作很轻。 她本身有些怕痒,弄得她浑身都不自在。 “这不马上七夕了,所以比较忙,明天就没事,得去把钦原接回来。”她可算想起,已经好些天没瞧见自己儿子了。 “先睡觉。” 傅沉拉着她往床边走。 “我今天很累……”宋风晚此时连胳膊都抬不动。 “我知道。” 某人嘴上这么说着,这天也是折腾到了后半夜才睡。 宋风晚近几天太累,晕乎乎睡着了,就忘了第二天要去接儿子的事。 隔天下午她才猛地想起,急忙给老宅打电话,说要去接傅钦原。 老太太回复,“钦原在京家。” “京家?”宋风晚蹙眉。 原是那日天气不错,太阳没那么毒辣,老太太难得有兴致,想去梨园听戏,傅钦原自小是傅沉带的,耳濡目染,对京戏也有了解,只是小孩子很难安静在园子里待一个下午,他又说想去京家钓鱼,老太太就干脆让人送他过去了。 川北,京家后院 京寒川坐在远处树下,盯着远处那个戴着小黄帽的人,他正坐在小凳子上,手中拿着一个小鱼竿,神情专注。 说真的…… 从小到大,他没钓上一条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耐性,居然能坐这么久。 今天京星遥跟着许鸢飞去店里,此时并不在家。 说来也是怪了,今天傅钦原忽然感觉到自己鱼竿动了下。 “六叔,六叔——”他兴奋得说道,“有鱼了,我钓上来了!” 京寒川挑眉,“声音小点,会把它吓跑的。” 此时鱼已经咬着饵钩,正在拼命捶死挣扎着,傅钦原是小孩子,本身力气有限,端看这鱼在水面反复扑腾,也知道个头不小。 傅钦原压根驾驭不住他,还是兴奋得不停扯着鱼竿,试图把它拽上来。 “小三爷,我们帮你吧。”京家人说道。 “不用,我自己来!” 京寒川此时也走了过来,想看看他到底钓上什么东西。 这鱼怕是被热昏头了,居然往他的鱼钩上面撞。 傅钦原显得非常亢奋都没注意,自己此时已经紧挨着鱼塘边的篱笆墙,此时那鱼突然发力,傅钦原连人带身子,撞翻篱笆,直直朝着鱼塘滚去。 “啊——” 京寒川蹙眉,一把身手扯住他的衣服,可是只抓住他的小黄帽,某个小家伙…… 已经浪到了鱼塘里。 不待京家人动作,京寒川几乎是下意识冲了进去。 即便嘴上说着不待见他,这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也不可能真的让他真的做了鱼肥,鱼塘挖得不深,可傅钦原个子太矮,刚掉下去就吃了一嘴泥水。 “啊——救命!”傅钦原小时候在乔家落过水,这以后对水有些恐惧,若是海边踩踩水就罢了,这种池塘是真的吓人。 “你别乱动!”京寒川此时已经走到他身边,池塘的水只到他胸口,只是底下都是淤泥,鞋子陷进去,寸步难行。 京家人站在岸边,并未下去,已经有人去准备毛巾清水一类,因为他们此时下去,怕是只会添乱,安静接应就行。 六爷总不可能真的,眼睁睁看着小三爷…… 真的做了鱼肥。 傅钦原毕竟是孩子,加之身体本能恐惧,而且他此时感觉到水下有东西在拉扯他的脚,他陡然想起以前严家老太说的话。 “这水里,有水鬼的,会把人拖下去的,你去海边,在岸上玩玩就行,不要往里走。” 这都是老人家吓唬小朋友的,可傅钦原此时能清晰感觉到底下有东西在拉扯自己。 吓得大声呼救,又灌了几口泥水。 而此时京寒川已经拉住他的胳膊,“傅钦原!” 话音刚落,“啪——”一声,傅钦原小手一甩,泥巴裹着鱼塘里的腥水,尽数拍在他脸上。 京家人都懵逼了。 卧槽! 小三爷把他家六爷给打了? 傅钦原此时吓懵了,只是双手双脚奋力挣扎,压根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京寒川深吸一口气,一把将人拽过去,他刚将人搂进怀里,某人就像是一个树袋熊,双手双脚紧紧缠着他,身上那脏兮兮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全蹭他脸上去了。 脚下都是裹脚的烂泥,京寒川一人行进尚且困难,况且还抱着一个孩子。 “六爷!”此时已经有京家人站在岸边,伸手准备接过孩子。 “脚,有人拽我……”傅钦原有了依附,整个人也冷静些。 京寒川抽出一只手,帮他检查,这才发现是鱼线裹了脚,帮他解开之后,才伸手,将他递给岸上的人,自己才爬上来。 京家人站在边上,纷纷垂着头…… 说真的! 在京家服侍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六爷如此狼狈。 京寒川也是这辈子都没这般模样,从一人手中扯过毛巾,随意擦了下脸,又反复擦着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人儿。 他本身就是穿着短裤短袖,此时双腿全部都裹满了泥巴,鞋子更是糟蹋得不成模样,鱼汤的水不算特别干净,毕竟京家不是专业养鱼的,这底下的淤泥散着腥臭味儿,他头上还挂着不知从哪儿来的野草。 头发滴着水,整个脸,除却那双眼睛,已经没地方能看了。 他瘪瘪嘴,当时心底还想着: 鱼跑了! “先洗个脸吧。”京家人想着,最起码先把脸给整利索了。 这么突然就变成这个倒霉样儿了。 “别冲了,去洗澡。” 虽然今天没什么太阳,可天气燥热,身上裹挟的泥巴,轻薄的地方已经干涸皲裂,要是黏在身上,冲洗也不方便。 “嗯。” 京寒川看了眼脏兮兮的某个倒霉蛋,“别傻站在了,走吧。” 此时两人身上都脏得不行,压根没人敢碰他。 他慢悠悠的跟在京寒川后面,快到前院的时候,京寒川眯着眼,两人此时身上太脏,这般进屋怕是弄得家里更脏,因为有小孩,京家客厅绝大部分都是地毯。 他自己脱了鞋子,卷起裤腿,他是衣服脏了,里面倒是没沾半点。 “六叔?”傅钦原蹙眉。 “脱了,我抱你进去。” 傅钦原转动着眼睛,犹豫着,还是脱了鞋子。 京寒川刚准备弯腰把他抱走,就瞧见某个小家伙准备脱裤子了。 “嗳,傅钦原,你干嘛?大白天的,你脱裤子干嘛?” 公开耍流氓啊。 “不是你让我脱的,很脏。” “没事,我抱你进去。” 京寒川不是抱,也是嫌弃他…… 大手一揽,捞着他的腰,把人给提进去了。 “呦,这是怎么了?”某大佬今日在家,原是在午睡,听着后院有动静,下楼查看,就瞧见两人浑身脏兮兮的进了屋。 “没事。” 京寒川提着傅钦原直接进了一楼最近的浴室,让他把衣服全部脱了,拿着淋浴头,调好水温,给他冲身子。 小家伙双手捂着下面,扭扭捏捏。 “别挡了,放开。” 都是男人,怕什么。 “爸爸说不能随便给人看。” 京寒川这辈子都没如此狼狈过,此时俨然没了耐心,“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难不成我还是坏人?” 他已经在努力告诉自己,别发火! 其实他已经有冲动,就该让这小子多喝点泥水。 傅钦原问了一句京寒川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那你是好人?” 这难住他了。 傅钦原努努嘴,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 “行了,我给你洗洗,让你出去。” 好不容易冲了澡,他又刷了牙漱口,又给他擦干头发,折腾了半天某人才裹着小浴巾出去,京寒川这才得空给自己冲洗一下。 待他冲洗出来后,傅钦原已经换了衣服,他以前会在京家留宿,有些衣服在,不过都是去年的,已经不合身。 不过此时天热,脏了衣服洗干净,估计很快就干了。 他此时正靠在某大佬身边吃着零食看电视,好似方才的事压根没发生过。 傅钦原自己也清楚,落水这事儿太丢人,他就当没发生过,自然不会到处张扬。 “寒川。”某大佬开口了。 “嗯?” “你下次看孩子注意点,要是真的出事,你怎么和傅沉交代。” 京寒川点头,心底已经盘算好了,怎么修理某个小家伙了。 落水是大事,京寒川不可能瞒着傅沉与宋风晚,二人来接孩子时,就和盘托出了。 “……篱笆修了几年,前段日子下雨,有点松动,我要找人修一下。”京寒川说话很客观,的确篱笆是有问题,自然不会推责。 “其实也不怪六叔,是我自己想钓鱼,没注意脚下。”傅钦原今天分外乖觉。 他可没忘记之前因为落水被傅沉狠抽屁股的场景。 “你知道就好,下次不能这样了。”宋风晚听说又落水,当即心惊肉跳。 “因为我们家要修篱笆,最近就别带他来玩了。”京寒川说完,傅钦原傻眼了。 怎么就不能来了? 紧接着,金京寒川眼梢一吊,“他有点怕水,估计是心里问题,这方面还得克服一下,夏天游泳是很好的消遣。” 游泳? 小严先森游泳特别好,每次去南江,傅钦原都会跟他去游泳馆,饶是如此,他也只是坐在边上踩个水花,极少入池子,上次落水的后遗症,真的有点怕。 “我知道。”傅沉点头,他其实也在考虑让某人锻炼一下身体。 怎么去了老宅几天,就胖了一圈,爸妈到底给他吃什么了?只要去老宅住几天,准得胖三斤。 而后的傅钦原,除却上午的辅导班,下午还要去上游泳课,刚学完回家第一天,腰酸背痛。 “觉得辛苦,就不去。”傅沉直言。 傅钦原骨子里面倔,不就是永远嘛,小舅舅能游得那么好,他为什么不能,咬牙坚持,“一点都不辛苦!” “第一天感觉如何?” “很棒。” “我觉得很有纪念意义。” “嗯。”傅钦原觉得自己如果能克服恐惧,的确值得纪念。 “如果你学会了游泳,给你奖励。” 某人顿时来了兴致。 傅钦原以前就经常看小严先森游泳,他是之前心底有些畏惧,克服之后,学的非常快,马上就学会了最经典的狗刨式,当他和傅沉炫耀时。 傅沉给了他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他打开一看,傻眼了。 “为什么送我本子?” “这不是普通的本子。” “嗯?” “这是日记本,你不是说学游泳感觉很棒,值得纪念,这应该被记录下来,而我们记录的最好方式,就是通过文字。” 傅钦原盯着日记本,双目无神。 他抱着本子,趔趔趄趄进了房间,傅沉却眯着眼,思量着过几天七夕,该怎么甩开这小家伙。 919 结局(1)【完结活动】 919 结局(1) 完结活动 随着七夕日益临近,京城街头已到处可见节日气氛,各大商家都推出了各种活动,就是诸多国外奢侈品牌都推出了七夕的限量版礼盒。 “妈妈,七夕是干嘛的啊?” 傅钦原此时正弯着腰,趴在柜台上,紧盯着货柜中的巧克力模型。 “就是情人节啊。”宋风晚正给她工作室的员工采购礼物。 她工作室里,绝大部分都是单身,过节她总是要表示一下的。 “情人节……”傅钦原呢喃自语。 “等你以后遇到喜欢的女生,到了情人节就可以给她送礼物。” 傅钦原认真点头,“那我能要几盒巧克力吗?” “几盒?你爸不许你吃太甜的东西。” 某个小家伙前段日子去老宅,二老定时各种老东西随他挑选,胖了不少,也是最近学游泳才瘦下来。 “要三盒!我回去把钱给你。”傅钦原说得格外认真。 “你要送给谁啊?”宋风晚轻哂,“小星星?” 他笑嘻嘻地没说话。 …… 前段时间,大家都在七夕活动策划忙碌,这几日才闲下来,段林白攒局,一群人带着孩子到京郊会所小聚。 只可惜许佳木医院仍旧忙碌,对医生来说,七夕又不是法定节日,自然不会有放假一说,所以他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来得最迟。 段一诺首先冲进来的,小姑娘长得特别像段林白,白皙干净,只要她不说话乱动,看着也是娴静乖巧。 她进屋,依次喊了人,就笑嘻嘻的黏糊到了京星遥身边。 两人同岁,月份也差得不多,同一个幼儿园,自然玩得好,立刻亲亲热热坐在一侧说悄悄话。 段一言则跟在段林白后侧进来,性子明显随了许佳木,比较沉稳内敛。 都说三岁定终身,段家人知晓段一言没随了某人浪荡的性子,高兴地直拍大腿。 “老天保佑啊,幸亏没随了那小子。” “真该去烧香拜佛啦。” “祖宗保佑啊。” 气得段林白直哼哼。 他的性子怎么了?他不也活得好好地。 “一言,来这里!”许鸢飞很喜欢他,性子乖,主要是他家也没男孩。 段一言毕竟是男生,在学校也很照顾京星遥。 “其实你和寒川可以再要个孩子了。”段林白直言,“你俩平时都不忙,小星星也这么大了,可以考虑了。” 其实京寒川与许鸢飞以前就打算再要一个。 只是当时许舜钦过年结婚,嫂子怀孕,年后许家老爷子的身体就每况愈下,许鸢飞那大半年几乎都是在家里、医院两头兼顾。 在许家迎来新生命的第二个月,举行了满月酒,老爷子当晚状态极好。 还亲自上台致辞,说了不少话。 当时大家都觉得,可能是有了新的小生命,老爷子状态好了,殊不知,那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隔天凌晨就不行了,当晚送去医院,就再没出来过。 终究没撑到新年就离开了,许鸢飞与他感情笃厚,帮忙处理完后事,人就病倒了,在那之后很长的时间,许家的气氛都不大好,自然不会有心思讨论要二胎。 这一拖,也就过去这么些年…… 京寒川听着段林白的话,只是点头,并没搭腔。 “傅三,你们家也没打算再要一个?”段林白直言,“你们家那老两口子,一直盼着有个孙女,你哥你姐是不大可能了,你不打算遂了二老的愿?” “顺其自然吧。” 一个傅钦原已经够他受的,带孩子当真不容易,也是这几年才轻松些,再来一个,怕是吃不消。 宋风晚前些年专注事业,两人也就没想再要个孩子,二胎问题,还是顺其自然吧。 人到齐后,自然是各自入座,因为孩子比较多,这种聚会,总是分外热闹。 “过几天的七夕,你们打算怎么过?”段林白给几个孩子倒了椰汁,方才是询问众人。 “我们台里有直播晚会,我要去主持,斯年和小渔会去看晚会,然后一起吃宵夜。”余漫兮笑道,她这些年因为报道了几件大事情,俨然是台里一姐。 做主持人的,他人节日休息时,通常更忙碌,所以她的休息时间,与所有人都是错开的。 “我们准备带孩子出国玩几天。”京寒川直言。 “我就比较惨了,木子没休息日啊……”段林白叹息,看向傅沉,“你和小嫂子呢?准备干嘛?” “还没定。” 傅沉嘴上这么说,实则心下已经有了打算,只是思量着如何甩掉某个小包袱罢了。 “你们等一下!”傅钦原忽然想到了什么,扯过自己放在一边的小书包,从里面翻出一盒巧克力,直接递给了身侧的京星遥,“这是送给你的,七夕礼物!” 除却孩子不明就里,所有人目光齐齐射向京寒川。 某人淡定的捏着酒杯,温吞得抿了口茶水。 “给我的?”京星遥有点诧异,看向远处的父母,也是不知该不该接,因为这包装盒看起来非常精致,好似特别贵。 “既然是哥哥送的,那就拿着吧。”许鸢飞并不觉得小孩子之间能有什么别的,不过是处得比较好罢了。 “谢谢哥哥。”京星遥接过巧克力,自然是开心的。 傅沉明显感觉到身侧某人目光如炬,他轻声咳嗽着。 “可是你干嘛送我礼物?”京星遥哪里知道什么七夕,她只知道过生日过年才有礼物收。 “马上要七夕了,妈妈说,要给喜欢的女生送礼物。”傅钦原说完,众人视线“嗖——”的一下,集中在宋风晚身上。 宋风晚当时那叫一个尴尬。 她以为这小子是买来自己吃的,因为他一次性要了三盒,如果是一盒,那可能…… “因为我喜欢你啊!” “所以送给你。” 傅钦原说完,段林白实在没憋出,笑出声,“傅钦原,有前途,叔叔看好你,哈哈——” 居然盯上了京寒川的女儿,这不是有前途是什么? 某人素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京寒川恨不能一筷子甩过去,抽死这二百五,瞎说八道什么。 “谢谢。”京星遥抱着巧克力,心底美滋滋,小孩子的快乐,总是来得分外简单。 就在京寒川几欲发作的时候,傅钦原居然又从包里翻出一盒巧克力,递给了段一诺,“妹妹,你的。” “我的?”段一诺乐开了花。 “对,送你的。” “谢谢。”她迫不及待,恨不能现在就把包装拆了。 “还有一个是给你的。”傅钦原拿出最后一个巧克力,递给了远处的傅渔,“虽然你对我这个做叔叔的,一直不太好,不过……” “我还是非常喜欢你的。” 傅渔抿了抿嘴,道谢接过巧克力。 至此,一桌子的小女生都收到了巧克力。 孩子都很小,一起长大,若说感情,自然都是不错的,只是宋风晚说是给喜欢的女生送礼物,傅钦原自然都是要送的。 他心底压根没有男女之情的认知。 “寒川,你真是瞎激动,人家钦原是一视同仁,瞧你那劲儿,啧——”段林白乐疯了,“我说你哦,思想真是龌龊,一个小孩子,你不要把人想得太坏了。” “你看我们家诺诺都有,说明钦原这孩子,还是根正苗红的,对所有女孩都好。” “方才你那表情,真是……” “真是什么?”京寒川挑眉。 “太丑陋了!” 众人笑作一团。 段一诺得了巧克力,偏头还拿着向自家哥哥炫耀,意思就是,我有你没有。 段一言也不爱吃这些,只觉得她这行为非常幼稚。 “你看看,那也是哥哥,你也是哥哥,怎么差距这么大啊。” “果然,虽然都是哥哥,还是不一样的。” “难怪你在幼儿园,都没小女生喜欢你,要不是我和你玩,你肯定没有一个小伙伴,太可怜了。” …… 段一言听她嘀嘀咕咕,头疼得厉害。 这酒足饭饱,偏厅就有ktv,因为有孩子,所有点的都是儿歌,就让几个小家伙闹腾了。 算起来,这群孩子中,也就段一诺比较活泼,也非常自信,点了歌,拿着麦克风就准备唱了。 宋风晚刚出门接了个工作电话,推门进去,就听到某个小姑娘扯着嗓子: “格叽格叽格机格机……” 什么鬼? 她看向屏幕画面才知道唱的是《一休哥》主题曲,只是她非常厉害…… 一整首唱完…… 愣是一个拍子都没合上。 众人闹腾到晚上九点多,待许佳木下班过来,又闲聊一会儿,才各自回去。 “今晚算是玩疯了。”宋风晚坐在副驾,偏头看向后侧熟睡的儿子。 “七夕想出去吗?” “去哪儿?”宋风晚偏头看向驾车的人。 “出国。”在国内,总是会被人认出来,惹人注意,难免玩得不够尽兴。 “你有计划了?” “嗯。” “那钦原怎么办,一起带出去?” “他还要上辅导班,不方便出去……” 傅钦原此时压根没睡着,靠在安全座椅上,眼睛闭得死死的,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们要出去玩,却不带他。 他应该不是亲生的吧。 居然要撇下他。 某个小家伙登时开始自闭了,只是一路上都藏得很好,可是私底下却开始盘算着,既然你们不要我,那我也不要待在这个没有爱的家里了。 而后几天,某个小家伙开始盘算着怎么逃离这个伤心地。 终于在七夕前一天,当天一早,他循例要去上辅导班。 “钦原,你动作快点,马上要迟到了。”宋风晚下楼时候,路过他房间,还催了一声。 “好!” 谁知道某个小家伙,正盘腿坐在**,在数钱,还把自己压箱底的压岁钱都揣在一个小的行李箱里,将屯了几天的零食装好,甚至装了一个掌上游戏机,不过箱子太小,能装的东西不多。 收拾好了,才提着书包下楼。 一切如常。 宋风晚送他去辅导班之后,直接到了公司,接他放学的事,自然就落在了千江身上。 回家之后,也是一切都很正常,傅钦原照常到处溜达着,任是谁都没想到,他已经将自己的小行李箱搬到了狗窝藏起来。 他心想一个人离家出走太可怜了,还装了点狗骨头,狗零食在箱子里,趁着院中无人,一手提着箱子,一手牵着狗就走了…… 因为小严先森之前出过事,傅沉特意在周围装了不少监控,当他踏出院子的门,一举一动就被汇报给了他。 “你确定他不是出门遛狗?”傅沉眯着眼,打开电脑,准备调取门口周围监控。 “还提着行李箱,应该是离家出走了。”千江说道。 傅沉扑哧笑出声。 “三爷,怎么办?” 千江最近也是头疼得紧,他年纪不小了,七夕之后就是中秋,家里自然催得紧,他就是接个电话的功夫,就看到某个小身影,鬼鬼祟祟溜了出去。 “我去把他提回来?” “不用。”傅沉笑道。 “不用?”千江不解。 “你暗中跟着,我马上回去,我也想看看,这小家伙准备到哪里去。” 居然连行李箱都准备好了,看来是蓄谋已久啊。 傅沉驱车,先回家一趟,去了傅钦原的屋子,看起来一切如常,只是他送的那个日记本,被某个小家伙涂鸦得乱七八糟。 显然是离家出走前,对自己的反抗。 桌上还压着一张纸。 【我走了,你没儿子了,你完了!你xxx了】 后面几个字他愣是没认出来。 下面还有画了个九只脚的乌龟。 而且那个【走】字,还写错了,最后涂鸦,用拼音代替了。 傅沉忍不住笑出声,乌龟? 这小子真以为自己找不到他了? 此时的傅钦原哼着歌儿,牵着头,已经到路边打车,将乔家地址递给司机,“叔叔,我要去这里。” 司机打量着他,看衣服打扮,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小朋友,你爸妈呢?” 而且这地址是在吴苏,他跑长途,但也仅限京城周边乡镇,谁会跑那么远啊。 “叔叔,我会给你钱的,我很有钱!”傅钦原怕他不信,还拿出书包里的现金,都是以前的压岁钱,簇新的纸币。 司机打量着他,又看了眼安静乖顺的狗子,料想这是个离家出走的孩子。 五分钟后…… 傅沉接到电话,附近派出所打来的。 傅钦原被出租车司机送到了局子里。 920 结局(2) 920 结局(2) 派出所内 傅沉赶到的时候,傅钦原正生无可恋的坐在凳子上,耷拉着脑袋,狗子乖巧趴在他脚边,瞧着傅沉,还兴奋得冲他摇尾巴。 对它来说,就是出来遛个弯。 “三爷,您来了。”民警笑着迎他进来,“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司机师傅,把车开到了我们局子门口,说是有个孩子离家出走。” 傅钦原听说傅沉到了,抬头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他明显感觉到,某人在笑! 傅钦原当时差点哭出声。 傅沉听着民警解释,心底想着,这司机师傅真的是个不错的人。 司机也不傻,虽然不认得傅钦原,端看他提着箱子,还让自己载他去吴苏,也知道是离家出走的。 当时他并不愿载他,这孩子要是真没了,家长找来,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转念一想,要是他不载,如果这孩子坐了别人的车,遇到坏人,后果更严重,所以还是让他上车了,然后把人…… 送去了派出所。 傅钦原当时正扒拉着书包,清点离家出走的东西,一转头,车子已经进了派出所,他当时就傻眼了。 他又没犯法,为什么要来这里。 “那位师傅呢?”傅沉憋着笑。 紧跟在后面的十方已经快笑疯了,这师傅也是个牛人。 傅沉还想着,这小子应该也能跑出几公里,结果这司机师傅也是好玩。 “已经出车走了,不过留了电话在。” 派出所的民警也不认识傅钦原,毕竟小时候见过,长大后,傅沉与宋风晚保密工作还是很到位的。 不过长得眼熟,加上司机提供他抵达的地址,还有狗脖子挂的牌子,上面写着地址电话,也就不难知道是谁家孩子了。 “好的。”傅沉接了司机电话,准备好好谢谢他。 “这孩子想去吴苏,司机就给他送来了。”民警也是乐不可支。 因为傅钦原当时压根不想下车,小嘴撅得,差点都能吊个酱油瓶了。 他看到警察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真的一脸懵逼。 小脸当时就彻底垮掉了。 看了一眼司机大叔,大叔咳嗽着,拿起车内的布子,佯装擦了下车子后视镜,跟着警察进去做了个笔录,就匆匆走了。 这孩子看自己的眼神太可怜了。 “谢谢。”傅沉与他们道谢,才看向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人。 傅钦原准备了好多天,攒了几天零食,偷摸规划了好久,出门五分钟,就被抓到了派出所。 这别人的家事,民警自然管不着,只是与他说,多关心孩子。 “起来吧,和叔叔阿姨道谢。”傅沉看他快哭了,强忍着笑意。 “叔叔阿姨,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你们。”傅钦原此时已经生无可恋了。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亏得他那么信任那个司机大叔,怕他开车辛苦,还给他送了巧克力,就这么对他? “走吧,回家。”傅沉拉着他的行李箱。 傅心汉压根不需要牵着,自己叼着狗绳子,慢悠悠跟在后面。 傅沉又和派出所民警几番道谢,千江又给民警买了一些冷饮,几人方才离开。 傅钦原一路上都没说话,从派出所到云锦首府,步行都不要一刻钟。 回家后,年叔不明所以,还问了一句: “怎么出去遛狗,还拖着个行李箱。” 傅沉笑出声,“嗯,遛狗回来了。” 因为前后都没超过半个小时。 “赶紧进屋吧,赶紧去洗个脸,我去给你切西瓜。”年叔笑道。 “切了西瓜,送到楼上书房吧。” 傅钦原一听这话,当时屁股就隐隐作痛了。 到了楼上后,他坐在一边,傅沉则打开行李箱,里面五花八门,什么东西都有,衣服,零食、游戏机、最下面还放了一张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 傅沉捏着照片,看了眼端坐着的儿子,“离家出走还带这个?” “想你和妈妈,也能拿出来看看。” 傅沉笑出声,年叔把西瓜拿上来的时候,瞧着行李箱里的东西,还诧异了一番,心下猜到了一些,难怪一进门就被叫到书房。 年叔出去后,傅沉将他离家出走的字条拿出来,放在他面前,“离家出走,理由呢?” “反正你也不爱我,出去玩也不带我,我想去找舅舅。”傅钦原态度也是强硬。 “我什么时候不爱你了?” 这要不是亲儿子,傅沉能忍他这么久,说真的…… 可能在宋风晚身上,傅沉都没这边有耐心,毕竟带孩子真不是个容易的事。 “你不是要和妈妈出国嘛,要把我丢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就想把我甩了。” “不用你甩,我自己走,这下子你就称心如意了。” …… 傅钦原越说越委屈,眼睛都红了,还强忍着。 傅沉轻哂,笑着盯着他。 “你要打就打吧!”傅钦原也是不在乎了。 离家出走,中途夭折,他就彻底绝望了。 对这个时间,他已经没什么眷恋的东西,最多就是再被抽一顿屁股。 傅沉也真的拿出了放在架子上的戒尺,某个小家伙方才还义愤填膺,此时已经瑟瑟发抖,“爸、爸爸……” “怎么了?”傅沉笑着看他,“把屁股撅起来,离家出走?你胆子是真的大,要是出意外怎么办?” 傅钦原心想着,反正早晚有一死,起身,趴在沙发上。 傅沉盯着他,咳嗽着。 “爸……” “什么?” “你轻点儿。” 傅沉笑着点头。 等待的过程是最难熬的,他知道傅沉就在身后,可某人迟迟不动手,这让他又急又难受,他实在等不住,扭头看向傅沉,发现他正盘着手中的串儿,笑着看着自己,戒尺仍旧在架子上。 某个小家伙迷茫了,他又搞什么? 傅沉起身,直接走到自己书桌前的抽屉前,打开之后,拿出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拿出机票、护照,还有一些签证文件…… 一共三份。 有他的。 “明早的飞机。” 傅钦原怔了下,“我也能去?” “你如果想去舅舅家,我回头让千江叔叔送你过去。” 某人直摇头,“不去了,不去了!”过了数秒,又看向傅沉,“你真的带我出去?不是想丢下我?” “机票都买了,你说呢?原本想今晚你妈妈回来,由她告诉你,没想到你等不及要离家出走。” 毕竟是亲儿子,又是他一手带大的,把他一个人丢在国内,即便是傅家二老照看,他也不放心,只能一并带上。 某个小家伙抱着机票,乐得不行,“我就知道,你还是很爱我的。” “那你是不是要给我解释一下,你这份离家出走的宣言上,这个乌龟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个xxx是什么东西?” 傅钦原傻了眼…… xxx是老混蛋,长辈在就告诉他,不能说脏话,他看现在看电视,这种脏字,都是哔哔哔的,他不会写哔哔哔,就只能xxx了…… 这话他不敢承认,要不然出去玩之前,定然少不了一顿“毒打”。 随后还是被傅沉提溜到墙边站了一会儿,不过某人心底高兴,罚站也开心。 一家三口是第二天早上九点的飞机,收拾行李,赶赴机场,起得较早,傅钦原坐上飞机后,宋风晚还叮嘱他,“不要大声喧哗。” 不过他上飞机后,很快就睡着了,醒了之后,飞机已经准备降落。 云雾拨开,底下景色落入眼底,傅钦原显得非常激动,趴在窗边,眼睛一瞬不瞬。 傅沉选了西方的几个小国家,行程约莫十天,回程到南江转机,再到京城时,某个小家伙也快开学了。 某人精力旺盛,整个白天,几乎是半刻都没消停。 傅沉也想在自己时间充足,孩子还小的时候,带他出来多见见世面,行程安排得不算紧凑,但回酒店,时间也不早了。 某个小家伙单独睡一个房间,待他睡了,傅沉就开工了…… “孩子还在隔壁!” “酒店不错。”隔音极好,而且傅钦原最近玩得很累,帮他洗澡的时候,他都差点睡着了。 “你就不累?” “你累了?” “整天在外面,你说呢?” “傅沉,你别啊——” …… 然后就是没完没了,无休无止。 宋风晚觉着,这人年纪也不小了,到底哪里来的精力,只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也就由着他了。 三人去南江转机,又在那边逗留了几天,傅钦原此时已经学会游泳,每天都跟着小严先森去游泳馆,或者去沙滩踩水。 不过下了水,某个小家伙就不开心了。 为什么小舅舅游泳这么好看,他却只会狗刨? “小舅舅,你教我别的姿势吧。” 傅钦原学了一段时间,喝了几嗓子水就放弃了。 “为什么我的姿势还是不好看?” 小严先森话不是很多,教他游泳的时候,也非常有耐心,俨然是个和善可亲的长辈做派,不过这时候,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原因。” “对啊,我觉得动作要领都掌握了,可姿势还是好丑啊。” “可能是……”小严先森打量着他,目光落在他的小肚子上。 严迟手长脚长,是出了名身高优越,加之一直游泳,这运动太消耗体力,身形更是偏瘦。 傅钦原这段时间出去旅游,既然是出去玩,自然是各种好吃的好玩的,都没落下,宋风晚也难得带他出国玩,他想吃什么,自然不会拘着他。 西方某些食物,热量还是非常高的。 所以某个小家伙有了传说中的小肚子。 小严先森弯腰,戳了戳他的肚子,还挺有弹性。 “小舅舅?”某人立刻抱住肚子。 为什么男孩子游泳,只要穿个泳裤,没有和女孩子一样全身的泳衣,不然还能遮个丑。 “你可能是太胖了……” 傅钦原脸当即黑透,而紧接着,他又说了一句更扎心的。 “还有就是,手段脚短,所以姿势不雅。” “游泳的话,手长脚长优势很大。” 傅钦原隔天愣是没跟他一起去游泳。 宋风晚还好奇,平时如影随形的甥舅俩,怎么还闹别扭了? 几番询问后,傅钦原说了一句,“他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他是坏舅舅。” 某人虽然这么说,可是小严先森游泳回来,给他买了个新鲜的椰子,某人喝着椰汁,隔天又跟他出去划水了。 回京之后,傅钦原很快就要开学了,在此之前,宋风晚接到了以前班长打来的电话,无非是有个同学会,问她要不要参加。 “几号?” “8月26,中午十二点,就学校边上的文景酒店。” “我考虑一下。” 同学会办了许多年,现如今,能来参加的同学越来越少了,如果没有特别想见的人,去不去是无所谓的。 只是今年比较特别,胡心悦和苗雅亭居然都有空过来,宋风晚自然就跟着去凑了热闹。 当天傅钦原无人照顾,宋风晚就把他一并带了过去。 没想到除却本科班的同学,还有外院的一些熟人,最让她意外的是,看到了多年未见的许景程。 “你怎么会来?”这是美院的同学会,许景程可不是他们学院的。 “知道有几个熟人会来,就来看看。”许景程家在京城,自然留在本地工作,只是这些年,两人也没什么联系,此番见到,自然觉得诧异。 “最近怎么样?结婚没?” 许景程叹了口气,“京城这房价物价,你以为结婚那么简单?你生活挺幸福的,儿子也这么可爱。” 这完全就是客套话。 许景程当年可是被傅沉威胁过的,这孩子与他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那么像,却神似傅三爷。 他怎么可能觉得可爱,只怕长大后,也是个腹黑的厉害玩意儿。 “钦原,过来叫叔叔。”宋风晚拍了拍儿子的头。 “叔叔好。”傅钦原笑起来,自然是人畜无害的。 “你好。”许景程毕竟步入社会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毛头小子,只是宋风晚算是他的初恋,与她说话,总是带着一点拘谨局促,这目光也是不自然的会多看两眼。 宋风晚与人说话的时候,傅钦原恰好就坐在许景程旁边。 因为许景程认识的人也有限。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毕竟是孩子,许景程肯定会多照顾点。 “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妈妈?” 许景程一怔,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了,“你说什么?” 傅钦原却认真看着他,提高嗓门,“许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妈妈!” 许景程吓得半死,得亏现在大家都在聊天,没人注意这边,他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把人拖到另一边,“小朋友,话不能乱说的。” 傅钦原扯了他的手,“没事的,我能理解你。” “你理解什么啊?”许景程看向周围,那是他初恋,与其他人相比,在他心底位置自然不一般,多看两眼而已,也不会有什么念想。 她都结婚有孩子,要是被人听了去,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 “其实喜欢我妈妈的人很多,除却爸爸,还有蒋二叔什么的。” 许景程:“……” “反正就是排队,目前也是轮不到你的,蒋二叔都在妈妈边上转悠这么多年了,从我出生就认识他了。” “到现在,也还是没戏。” “你就更别说了,你还是放弃吧,你长得也一表人才,干嘛盯着别人老婆啊,对吧!” 许景程真的想哭了! 果然是傅三爷的儿子:果然魔鬼生的,也是个小魔鬼。 傅钦原回到大厅后,宋风晚还问两人干嘛去了。 “没事啊,叔叔带我去上了个洗手间,对吧?”傅钦原冲他一笑,与方才一样,人畜无害。 许景程讪讪笑着,他已经后悔来这个同学会了。 921 结局(3) 921 结局(3) 文景酒店内 同学会很大程度上,都有攀比炫耀的成分在,不过宋风晚这次来了,有些人自然收敛了些,没那般明目张胆。 还没吃饭,宋风晚就应付了不少人。 她已经四年没参加同学会了,其实不少人私下都有联系过她,有些寻常关系一般的,忽然套近乎,自然是有所求。 京城这地方水深,如果能搭上宋风晚,那肯定与此时境遇不同。 上学时没感觉,进了社会,才清楚,人脉关系地位是多么重要。 “晚晚!”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宋风晚回头,就看到胡心悦快步走来,算起来,两人也有大半年未见了。 后面紧跟着她的男朋友,两人谈了十多年,分隔两地,一直没结婚,个中原因,宋风晚也知道一些。 “雅亭来了吗?” “刚打了电话,说快到了。” 苗雅亭结婚倒是很早,毕业后,相亲认识了一个比她大两岁的男人,那人是老师,家境不错,结婚的时候,宋风晚也去了,挺斯文的,没那么圆滑世故,对她也不错,孩子都四岁多了。 两人是准备趁着他老公开学前来京城旅游,正好赶上同学会。 宋风晚余光看到她后侧的男人,笑着与他打了招呼。 这人就是胡心悦谈了十多年的男朋友——向春晖,人在京城,只是与她一直不太熟。 “悦悦阿姨!”傅钦原看到胡心悦,立刻笑着扑过去。 “小宝贝儿也来了,半年没见,长这么高啦。” 胡心悦摸了摸他的脑袋,“阿姨这次过来,给你带了礼物,改天拿来送你。” “谢谢阿姨。” “三爷没跟你一起来?”胡心悦打量四周。 “他过来,估计大家都拘谨,这顿饭就吃不好了。”宋风晚笑道,毕竟都不熟悉,某人往那里一坐,气场太盛,所有人都放不开。 原定12点吃饭,磨蹭到了12点半才开席。 宋风晚只和相熟的人说话,酒过几轮,有些男同学已经在侃大山,傅钦原也玩累了,让千江带着,在偏厅一个沙发上午睡。 而她明显感觉到,胡心悦与男朋友之间气场不对,向春晖似乎一直在朝自己看,像是有话要说,只是几次开口,都被胡心悦打断了。 “你们先聊,我去个洗手间。”胡心悦性子直,几次三番后,拽着男朋友就出去了。 “他们之间怎么回事?”宋风晚看向苗雅亭,以为她知道一些。 “他俩矛盾太多了,一个不想来京城,一个不愿回老家,又分不掉,这些年没少吵架,上回打电话给我,还哭了。” 宋风晚点头,她也曾问过胡心悦,只是她也好强,有些事不愿多说。 此时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我出去接个电话。” “去吧。”苗雅亭已经偏头与另外的同学聊开了,他老公话不多,却非常体贴,一直给她端茶倒水夹菜。 …… 傅沉打电话过来,无非是询问几点结束。 “结束后,我想和悦悦她们再聊会儿。” “那我去接钦原,带他来我公司,你晚上结束,再给我电话,别喝酒。”傅沉可清楚的记得,某人喝了酒是个什么状态。 “三哥——” “什么?” “你觉不觉得,你现在很像个老父亲。” 傅沉挑眉,“等你晚上回来,我们再好好讨论这个话题。” 挂断电话后,宋风晚正打算回去,就瞧见许景程从一侧过来,满脸通红,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水渍,看样子喝了不少。 还没走近,就闻到身上的酒味。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宋风晚笑道,“你也没几个朋友啊,还有人给你灌酒?” “帮朋友挡了点。”许景程看着还算清醒。 他这完全就是被傅钦原给刺激的。 怎么都没想到,几年前被他爸捅刀子,现在还要被他儿子戳心,某个小家伙还一个劲儿冲他笑。 难受啊,加上近日工作有些不顺,就多喝了些。 “进去吧。”宋风晚抿了抿嘴,正打算进去的时候,就听得远处传来争执声,因为隔得远,不太真切。 她原本已经准备进去了,只是今天这个楼层,几个包厅,似乎只有他们,加之胡心悦与她男朋友今天古怪,她犹豫着,还是循声去看了下。 “宋风晚?”许景程蹙眉,明显身体很不舒服。 “你进去吧,我去个洗手间。”说完加快了脚步。 …… 刚拐了个弯,走廊尽头,就看到胡心悦正和男朋友争执。 “……我就知道你今天过来,还是奔着晚晚来的,如果你在京城混不下去,我们就回家不好吗?干嘛要留在这里活受罪。”胡心悦说话太直,加之只有两人,更是不留情面。 “你说要在京城发展,我也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到底想不想和我结婚?” “我顶着家里多大压力,你不知道吗?” “这些年我发展的很好,也存了不少钱,年底的时候,我就有能力,自己拿钱回家和你买房结婚。”向春晖显然也不让步,“这次的项目对我很重要。” “也知道你好强,所以这么多年,我在京城打拼,也没找过你室友帮忙。” “原本这个项目,已经是我的,板上钉钉,只是有个人横空冒出来,有关系有背景,其实只要她一句话而已……” “这个项目做成了,年终我能多拿十几万的抽成。” 胡心悦咬着嘴,“我开不了这种口,再说了,这么多年,我要的难道是个房子?” “我去说一句,也不求她一定会帮忙。” “你这样做,我以后怎么面对她啊!” …… 宋风晚倚靠在一侧墙边,大体也听得清楚了。 国内关系,很大程度上依赖人情,这些年向春晖的确不容易,也从未找她帮忙过,她甚至问过他去了哪家公司,他也笑着说小企业而已,没透露半点。 这次怕是被逼急了。 偏生胡心悦要强,他们三个室友交往很正常,好似牵扯到这种事,关系就不再单纯,她心底也能理解。 她此时出现,怕是会让胡心悦更难堪,她叹了口气,转身要走,却没想到许景程跟来了。 “谁在吵架?” 此时周围过分安静,他声音出现的过于突兀,加之喝了酒,虽然神志清醒,但是身体总有些不受控,原想压低声音,不曾想嗓门大了些。 胡心悦走出来时,就看到了宋风晚,四目相对,也是觉得分外难堪。 向春晖也没想到她会在,脸上挂不住,憋得脸红。 “晚晚,你……”胡心悦抓着手中的包,指甲掐得青白。 “进去吧,有什么事,待会儿说。”宋风晚拉着她准备进去。 “你这是都听到了?”胡心悦脸涨得通红,羞愤尴尬难堪。 向春晖站在一侧,他若不是被逼到绝路上,也不会想找宋风晚帮忙。 宋风晚没否认。 “我去洗把脸。”胡心悦垂头,往另一侧走。 “悦悦?”宋风晚捏紧手机。 向春晖还是了解自己女朋友的,立刻拉住了他,“悦悦。” “你别碰我!” “这事就算了还不行吗?” “你松开!” …… 宋风晚都听到了,他开不开这个口,也是没两样了。 两人就在走廊上争执起来。 宋风晚过去拉住胡心悦,许景程也过去帮忙,具体过程估计谁也记不清楚了,胡心悦这些年也是顶着家里不小的压力,这次算是彻底崩溃爆发了。 她忽然用力推开向春晖,人被撞开了。 只是向春晖没事,却把在他后侧,一直拉着他的许景程给撞到了墙上。 他本身喝了酒,重心不稳,后脑勺磕在墙上,疼得他冷汗直流,身子一软,沿着墙边滑落,墙上立刻出现斑驳的血印。 几人都傻眼了。 “你还愣着干嘛啊,赶紧扶他起来!”胡心悦冲着向春晖吼了一句,急忙伸手扶起许景程。 许景程今天算是倒霉透了。 被一个小鬼扎心,最后还撞了脑袋。 几人立刻打了120,扶他去了医院。 此时同学会还在继续,也是担心胡心悦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就瞒下来了,只说许景程喝了太多酒,身体不舒服,才去了医院。 120车子,载着几人,直扑京城二院。 许景程后脑勺的确破了,只是少量出血,不过还是给他做了个脑部x光,担心撞出脑震荡。 在这途中,宋风晚也找人了解了一下向春晖的工作情况。 的确是临时被人替换,对方是这个项目经理的侄子,这么大一块肥肉自然是便宜自家人了。 向春晖忙着去缴费,宋风晚和胡心悦则守着许景程,只是两人一直没说话。 “我去打个电话。”她说着直接离开。 向春晖缴完费用,匆忙往回走,半路看到了宋风晚,显得非常局促,“傅夫人……”他们素来没什么交情。 “我们聊聊。” 向春晖捏着缴费单据,跟她走到一个隐蔽处。 “事情我帮你处理了一下。” “……”向春晖怔愣着。 “不是说这个项目就一定是你的,只是给你们争取了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只要你有能力,方案比他更好,自然是没问题的,一切还得靠你自己。” “谢谢。”他垂着头,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个项目成了,过年你会回家?” “嗯,她等了我这么多年,挺对不起她的。其实这个项目成不成,我今年都会回去,只是还想再努力一把。” 宋风晚点头,“记得请我喝杯喜酒。” “一定,谢谢。” “你好好对她。” 两人又聊了几句,方才一前一后回去。 胡心悦是没心情去同学会了,只是傅钦原还在那边,宋风晚总得回去。 “他这边我会照顾,你先回去吧。”胡心悦说道。 “我送你。”向春晖直言。 “不用。” “没关系,我送你……” 胡心悦也不是傻子,总能察觉一些什么,并未作声。 几人是坐救护车来的,宋风晚只能到门口打车,此时正好是下午两三点,骄阳如火,医院门口也只有零星几辆出租车在等着接客。 饶是如此,宋风晚仍旧戴了个口罩。 外面太热,好似一个硕大的蒸笼,瞬间从冷气充足的地方出来,她眼前一花,出现了短暂的晕眩。 “你没事吧?”向春晖看她身子晃了下,急忙抬手,撑了下她的胳膊肘。 “没事,可能太热了。” 向春晖给她招呼了出租车,上车后,还不断与她道谢。 宋风晚上车后,许是车内一直处于密封状态,又被太阳炙烤,车内有种浓重的胶皮味,闻着让人觉得极不舒服,短短几分钟的车程,她几度觉得恶心反胃。 直至进了酒店后,方才觉得舒服一些。 傅沉也是几分钟前到的,正带着傅钦原在大厅等她。 “胡心悦那边没事吧?”傅沉询问,宋风晚人脉有限,这件事还是傅沉查的。 “没事。” “你脸色不大好。” “今天外面都快四十度了,出去一趟快中暑了,脸色能好看吗?”宋风晚此时已经缓过劲儿。 “不舒服就跟我一起回去。” “难得看到雅亭,我多待一会儿再走。” “妈妈,头被撞的是那个许叔叔?”傅钦原询问。 “对啊,喝多了,不小心磕了下,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要喝酒。”宋风晚自然不会告诉他那么细。 傅钦原努努嘴:居然自己往墙上撞? 长了一副挺聪明的样子,怎么脑子不够用啊。 难怪当年输给爸爸。 许景程此时已经处理完伤口,这酒也醒了,本来也觉得够倒霉了,要是知道被一个小鬼吐槽,怕是又要呕血了。 同学会之后,胡心悦隔天去云锦首府拜访,给傅钦原带了不少西北的特产,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要走时与她道了谢。 “估计你这一走,下次可能等你结婚才能见面了。”宋风晚笑道。 “悦悦阿姨要做新娘子了吗?”傅钦原挺喜欢喝喜酒的,毕竟有很多好吃的,还有新娘子看,估计小孩子都挺爱凑热闹。 胡心悦知道,宋风晚想把这事儿揭过去,她自己拧巴反而矫情,笑着摸着傅钦原的头发,“对啊,到时候你要不要给我做花童。” “我不要!” “为什么?” “他之前给给人做过花童,提着篮子撒花,他说太蠢了。”宋风晚憋着笑,她至今都记得傅钦原当时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有照片吗?” “我回头给你发。” 傅钦原抬头看了眼天空,他妈妈到底藏了他多少黑历史啊。 回屋的时候,许是从室内进了空调房,宋风晚猝不及防打了几个喷嚏。 傅钦原偏头看着她,“妈妈,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 宋风晚揉了揉鼻子,抬手拾掇着胡心悦方才送来的东西。 傅钦原则跑开了,过了一会儿,从他那屋拽了个小毯子出来,还郑重其事的摊开,给宋风晚裹上了。 “做、做什么?” “感冒不能受凉,爷爷说了,你这是空调病。” “……”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贪凉,不注意身体!”傅钦原学着老爷子的样子,假模假式的“训斥”宋风晚,惹得她轻笑不止。 只是…… 这毯子是他平素盖肚子的,太小了。 他帮宋风晚从脖子处裹起来,只能遮一半身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你要保护好身体,感冒就要多穿点。” “你在这里别动,我去给你倒点热水。”语气倒是颇为强势,这时候,倒是像极了傅沉。 说完就跑开去倒水了。 傅沉回家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小妻子坐在沙发上,身子裹得像个蚕蛹,还一个劲儿傻乐。 这丫头见完朋友,怎么还变得傻乎乎的。 “觉得冷,把空调温度调一下就好,你裹这么多毛毯干嘛……”傅沉刚准备扯了她的毛毯,宋风晚急急说道,“别碰它。” 傅沉怔了下,“问你件事。” “什么?” “昨天真的是许景程磕了脑袋。”而不是你? 宋风晚自顾自乐着,压根不搭理他。 觉得儿子分外贴心。 傅沉知道这件事,抿着嘴没作声,不过当晚,宋风晚拾掇了东西,居然说要和儿子睡…… 某人独自躺在**,莫名觉得有点孤独寂寞冷。 922 结局(4) 922 结局(4) 宋风晚本以为就是普通打了个喷嚏,倒也没在意。 只是几天后,倒也不见好。 “晚晚,你是不是该去看个医生了?”蒋二正和她说中秋的策划活动,她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你这感冒,几天了吧。” “嗯。”宋风晚揉了下鼻子。 “下周你要出席京大开学典礼,这样也行?”蒋二少说着给她递了两张面纸。 “我也觉得这样不行。”她叹了口气,感冒闹得浑身没什么劲儿,就连工作都没以前有精神了。 “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也没法工作。”蒋二少合了文件。 宋风晚自己也觉得没什么精神。 “你不用送我,我自己走。” “千江带钦原去六爷家里了,你自己能开车?”蒋二少打量着她,“你别路上出什么事,那我可没法和你老公交代。” “就他的脾气,肯定明里暗里,各种搞我。” 宋风晚只是笑着,“你是不是送我回去,就不回来上班了?” “都这个点了,我还回来干嘛?” “听说你最近都住在家里,和那个小姑娘处得怎么样?”宋风晚打趣道。 蒋端砚一家离开后,那姑娘就在蒋家住下了,蒋二少那些日子是循例没回家的,最近听他助理说,他一直住在家里,因为他有急事必须要联系到人,所以助理对他行程分外了解。 “能怎么样啊,我们就是普通室友,你想哪儿去了。” “我没想什么啊。”宋风晚耸肩,“你在想什么?” “我……” 蒋二少差点就跳脚了,转念一想。 这一家子都是狐狸,估计是故意套他的话,也就偃旗息鼓了。 今天极热,车内空气极不流通,饶是通风了,也觉得很不舒服。 京城车流本就不少,此时又是开学季,各条道路都堵得水泄不通,车子走走停停,让人抓狂。 蒋二少调了车载电台,换了个频道,偏头就看到宋风晚依靠在座位上,脸色泛白。 “晚晚?你是不是特难受?我开个窗?” “别。”热冷扑来,又热又黏,更难受。 “我前面下高架,送你去附近医院,我看你就算回家,也得出来看医生。” 这次宋风晚没反驳。 蒋二少打着方向盘,进入左侧车道准备下高架,戴起蓝牙耳机给傅沉打电话。 到了医院,挂号排队,等了半个多小时宋风晚才见到医生。 她下车后,一直戴着口罩,进了医生办公室才摘了,医生抬头,下意识多打量了她两眼,“感冒?几天了?” “四五天了吧。” “除却打喷嚏流鼻涕,还有什么症状?” “觉得头昏,浑身没力气。” …… 这季节,得空调病的人不少,宋风晚也没在意,而且她快来例假了,这时候身体本就虚,容易邪气入体,也容易生病,她想着熬两天就行。 结果医生给她检查一番,直接告诉她,“去检查一下吧。” “检查?”蒋二少站在一侧,“感冒拿点药就行了吧。” 医生看了他一眼,“我让她去检查自然有道理。” 两人出门时,蒋二少还嘀咕着。 “没什么病,过来就先开个单,各种东西检查一番,这不是坑人嘛。” “京城还有医院敢这么做?” “我都想去举报他。” 宋风晚抓紧手中的包,她心底似乎有些预感,只是不确定,因为方才医生看她眼神有些古怪,而且问了她最近都吃了些什么药。 她说没吃的时候,他明显松了口气。 蒋二少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陪着她做了检查,结果也很快就出来了。 不待拿给医生,宋风晚自己就盯着化验单据傻掉了。 “愣着干嘛?拿去找医生。”蒋二少拿过她的化验单,自己看了两眼,完全看不懂啊,上面说的那些数据值,看着也没问题啊,她又不是医生,还能看懂这个? 宋风晚却一脸懵逼,那模样活像是被雷劈了。 “我去,晚晚……”蒋二少抬手在她面前晃了下,发什么呆啊?怪吓人的。 “嗯?”宋风晚回过神。 “你干嘛呢!医生快下班了,赶紧走啊。” 蒋二少催着她。 …… 五分钟后 被雷劈的人,换成了蒋二少! “医生,你有没有搞错啊,您在仔细看看?” “这东西怎么可能看错啊,傅夫人,恭喜啊,您怀孕快三周了。” “谢谢。” 宋风晚估摸着时间,八成是上回出国时候有的,出去十多天,总有那么几次是没做措施的,她每天太累,也没在意,更没想着吃什么事后药。 “卧槽,不是,这东西……” 为毛每次宋风晚怀孕,都是他在身边,被吓得半死。 这单据蒋二少自然是看不懂的,不过宋风晚不是第一次当妈妈了,对于有些医学术语或者数据比较**,加上医生特别的反应,立刻就明白了。 “回去好好休息,定时孕检……我想这些也不需要多叮嘱了,您应该都明白。”医生笑道。 “嗯,谢谢。” 对于二胎什么的,宋风晚是顺其自然的,只是看到段林白家里有两个小宝贝,心底肯定也是想的,她自己是独女,小时候没什么玩伴,如果给他添个弟弟妹妹也不错。 “医生,这件事能帮我保密吗?” “这是我的义务,您不提我也不会到处说的,放心。” “谢谢。” 宋风晚连声道谢,将化验单折好,收到包内夹层,才和蒋二少出去。 某人此时还觉得天雷滚滚,怎么每次这种事都是他先经历,他已经不敢想,如果宋风晚再生个儿子,这一家四口会是个什么模样。 我去,想辞职了。 因为傅沉快到了,两人就在医院大厅等着。 蒋二少还没缓过劲儿,就听到身侧一个甜美的嗓音响起,“奕晗。” 某人浑身一个激灵。 认识这么多年,宋风晚可极少这么称呼他,但是次次这么喊他,那肯定没好事。 “干、干嘛?” “这件事先帮我瞒着三哥。” “什么?” “不对,是瞒着所有人,现在这件事,除却医生,你知我知,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的话……” 她笑得分外甜美,蒋二少悻悻笑着,也不知哪里来的一阵凉风,凉飕飕啊。 “晚晚,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什么?” 蒋二少从手机里翻出一个新闻。 这是前几天一个小的网站发的,上面的女人戴着口罩,男人脸上打了马赛克,标题取的略微劲爆: 【豪门阔太密会男性友人,共同进出医院,举止亲昵。】 因为是小网站,而且没敢指名道姓,没什么曝光量,可是蒋二少一眼就认出,这照片的女人就是宋风晚。 “这是哪里来的新闻?”宋风晚接过他的手机,认真翻看着,就是她和向春晖那日在医院门口打车照片罢了。 “这个是你吧?” “对啊,这是我室友的男朋友。” “你们……” “没有任何事。”宋风晚无奈,“现在这些记者真是闲的,这么算的话,我们现在一起坐着,怕是够他们写出一个长篇小说了。” “我就说嘛,这男人看起来也不怎么样?你就算要出轨,身边有个这么优质的,也不会去外面找这种歪瓜裂枣啊。” “那是我室友对象,什么歪瓜裂枣。”宋风晚哭笑不得。 “你怀孕这是喜事,干嘛不告诉三爷,我还以为……”蒋二少素来脑洞大,而且想法…… 非常狗血! “我有安排,你帮我瞒着就行。” 蒋二少犹豫着,“你家老公什么德性,你还不了解?我在他面前,压根就不敢撒谎,一准会被戳破。” “那行吧,你今年的年终奖……” “我演还不行嘛!” 蒋家自然是不缺这点钱,不过年终奖是对他一年成绩的肯定,和家里拿的钱感觉不同。 …… 傅沉到医院的时候,立刻询问了宋风晚的情况。 “没事,可能是天热,车里闷,感觉有点气虚中暑。” “真的没事?”傅沉看向一侧的蒋二少。 某人只能硬着头皮做戏,冲他笑着,掩饰心虚,“她真没事,就是小感冒。” “没拿药?”傅沉看着两人都是空着手。 “医生说不需要吃药,多注意一点就行。”宋风晚从善如流。 “嗯。”傅沉点头,也没多想,只是目光扫过蒋二少,某人笑得更灿烂,“你别笑了。” “什么?”蒋二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说真的,跟了宋风晚工作这些年,他半点消息都不敢隐瞒。 “笑得很蠢。” 某人嘴角抽抽。 “一起回去吧,今天也麻烦你了,去家里吃个饭。” 傅沉这话说完,蒋二少心底更虚了。 他是真的藏不住事,况且还是怀孕这种大事。 真的吃了饭,如果喝点小酒,怕是什么都给他抖出来了。 “不了,我要回家。” “回家?”傅沉挑眉。 “那姑娘住在他家……”宋风晚提醒。 傅沉这才点头,没挽留他,道别后,就牵着宋风晚先走了。 蒋二少这才长舒一口气,宋风晚在傅三爷面前说话都脸不红心不跳的,看来,她以前没少干这事儿啊。 之后几天,宋风晚以身体不好为由,没去公司,而且傅钦原要开学了,需要给他准备学习用品,傅沉也没多想。 他是压根不知,宋风晚会把这么大的事,给他瞒得密不透风。 不过自打那天之后,宋风晚就再也没让傅沉碰她。 理由是: 生病了,会传染。 生病身体不舒服。 浑身没劲儿,你别碰我。 …… 傅沉也不是禽兽,自己妻子身体不舒服,还非要对他如何,只能忍了,只是时间一长,心底肯定不舒服。 难不成自己是病毒? 他提醒宋风晚吃药看医生,她也不听,还觉得他啰嗦。 傅沉那日带傅钦原去京家钓鱼,就与他说起了这件事。 “我就说最近你气色不太好。”京寒川加固了篱笆,之前是木质的,现在已经是铁栅栏了。 “你是不是无意中惹她生气了?” “怎么可能?”傅沉素来会洞察人心,所以做事周到,这些年,他与宋风晚都极少红过脸,更别提惹她生气。 “那也可能就是她最近心情不好,女人有时候生气就是没理由的,过些日子就好了。” 京寒川笑着。 傅沉没作声,只是忽然瞧着某人身侧放了个保温杯,微微挑眉,天热得很,京寒川平素都是喝冰水的,什么时候开始用保温杯了。 “最近在养生?” “备孕。” 傅沉轻笑,“准备要二胎了?” “家里急。” 七夕之前聚会,回来后,许鸢飞与家里人提了一句,某大佬就上心了,京家人丁本就不多,他恨不能许鸢飞生个足球队,得知她有意愿,立刻就嘱咐京寒川,要把生孩子的事提上日程。 就连冰水给他禁了。 “你呢?不准备要一个?”京寒川看向身侧的人,傅家二老一直想要个孙女。 “我担心再生一个那样的。”傅沉看向远处的小黄帽。 923 结局:遇你之后,修为全废 923 结局 遇你之后,修为全废 9月开学季的时候,傅沉循例去山上接怀生。 山中荫凉,傅钦原也跟着一块儿去了,绿树蔽日,就连山中的石板小路都透着徐徐凉意,入了庙门,犹豫天热,香客零散。 山风吹过,挂满福牌的老树,阳光落在那漫天红绸上,红光惊艳。 “三爷,您来了。”庙里的和尚对他都非常熟了,领着他往里面走,“今日要抽签?” “嗯。” 傅沉是习惯使然。 抽了签,就去了后院。 怀生还在打包东西,傅钦原已经奔到他的房间,傅沉则直接去了普度大师屋子里,让他解签。 普度大师消消看了两眼。 “您最近是不是觉得不太顺心?” 傅沉轻哂,“我觉得你真的不该解签,应该去算命。” “这不是签文里的,是您眉宇间透露出来的。”普度大师笑着。 “那这个签文是什么意思?” “您目前的处境,持续时间不会太长,很快就会有极好的消息传来,或者是公司有大的变动,有大的项目进出,总之会是好消息。” 普度大师又不是真的算命的,只是按照签文,推演一二罢了。 “借您吉言。” 傅沉觉着,过些日子,傅钦原上小学了,不用整天自家缠着他,自然是极好的消息。 这孩子好像都是这样,平素上学看不到,有点想,要是在家待几天,也是头疼。 虽然每次上学,都搞得像是大型灾难片现场,但能把孩子送去学校,傅沉也是视而不见的。 傅沉原想着,傅钦原这次入学,就不可能与京星遥,或者段家兄妹同校,怕是会闹腾不愿意,没想到入学当天非常顺利。 因为…… 接他去学校的是傅渔。 “虽然她是叔叔,不过比你小,你一定要多照顾他。”这番话余漫兮叮嘱了无数次。 而傅渔也尽心尽责扮演着一个“姐姐”的角色,就算私底下有些小过节,到了外面,定然是帮他的,所以他去教室什么的,全程傅渔都陪着。 并且告诉他:“放学等我一起走。” 这原本是好事,可是傅钦原眨了眨眼…… 因为年级不同,为了错开放学时间,每个年级放学时间不一样,傅渔比他晚了大半个小时。 这让他有点绝望,不过这期间,他能在学校完成作业,回家倒是挺清闲。 另一边 宋风晚最近却挺忙碌,因为要准备去京大参加开学典礼,最近一直在准备给学弟学妹的礼物,以京大校徽为背景设计的胸章。 更是没空搭理傅沉。 傅沉思量着,等她参加完开学典礼,再好好与她聊聊。 他原想找蒋二少谈个心,打电话过去,却被告知,人不在京城。 “哪里人在哪儿?” “这不学生要开学了嘛,我回老家了啊,看看大哥一家,顺便给孩子买点东西。” 傅沉轻哂,“蒋奕晗。” 蒋二少听他叫自己名字,差点崩溃,这夫妻俩怎么回事? 只要有事,就喜欢连名带姓喊他。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呵呵,我能有什么事啊,真的就是纯粹回趟老家,马上中秋了,我回家怎么了?” “等你回来再说。” 傅沉已经听出某人心虚了,只是他咬牙嘴硬,傅沉也没继续问。 蒋二少这边挂了电话,方才长舒一口气,可算把他糊弄过去了,一转头,看到自家大哥站在身后,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哥!你干嘛啊,吓死我了,也不出声……” “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能做什么事啊,呵呵,你真逗,我现在是生活在红旗下的五好青年。” “傅三爷的电话?” “嗯。” “关于他夫人的吧,你对她做什么了?” “我……”蒋二少此时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日了狗了,“我能做什么啊?” “我以为你对她余情未了,忽然狂性发作。” “……” “然后被三爷追杀,才逃到了老家。” 蒋二少嘴角抽抽,大哥,您的脑洞未免有些太大了。 京大开学典礼 对新生来说,这是入学后,第一次如此大集体的活动,不少人都穿了最干净整洁的衣服,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军训,大部分人皮肤都晒得有些黝黑,坐在偌大的礼堂里,说话声音都压得很小。 对他们来说,大学生活会从这里拉开序幕,对一切都充满了新鲜与好奇,礼堂庄严肃穆,自然不敢多言。 只是压着声音讨论今天会有哪些人过来。 京大开学典礼,素来都非常热闹,因为杰出校友很多,每年都会邀请几位上台致辞发言。 “听说段林白会过来。” “我可喜欢他家两个小孩了,太可爱了。”段林白偶尔会在网上po照片,虽然没曝光正脸,也惹得不少人关注。 “自从当了爸爸,他很久没露面了吧。” …… 底下窃窃私语着,很快各个学院的分管领导就陆续进场了,整个会场瞬间悄寂无声。 紧跟在后面一个五十多的女教授,身边跟着的男人,赫然就是大家讨论的男人。 段林白今日极难得穿了一身西装,清癯白瘦,干净爽利,在这炎炎夏日,也好似春风渡人,桃花柔波般,看着就舒服。 毕竟是学古典乐出身的,气质特别。 底下瞬间就炸了,不少女生都在欢呼,在各班辅导班劝阻下,放下消停下来。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因为紧跟在后面的,居然会是傅沉与宋风晚。 其实关注设计圈人不多,甚至于很多人对鹤鸣杯都不了解,宋风晚这名字,除却美院学生熟悉,似乎已经逐渐被人淡忘,也是前些日子剽窃事件出现,才重新进入大家视野。 以至于她和傅沉的恋情都被扒了个一干二净。 单凭她以前是傅沉前任侄媳妇儿,大家都能脑补一出大戏,况且还有其他事件,以前的视频资料,让她不仅在网上蹿红了一把,在京大更是拥护者众多。 近些年关于学术不端,学术造假的事情,反复被提起,京大作为国内顶级学府,一直备受关注。 宋风晚前段时间因为剽窃闹了好一阵儿,学校自然想请她过来致辞。 除却是激励学子,更主要的是告诉他们,勤勉治学的重要性。 段林白这次纯粹是打酱油的,因为宋风晚找他咨询,上台该怎么发言,说自己挺紧张的。 他当时就乐了,“更大的舞台你都去过,鹤鸣杯当时领奖的时候,你也没怯场啊,这次怕什么?” “就是紧张。” 段林白和她说了半天,最后还是想着,要不当天去看看,自己这小嫂子会不会紧张的发抖,所以来凑个热闹。 底下学校看到傅沉夫妇的时候,欢呼声差点把屋顶给掀了。 “有生之年啊,怎么会是宋风晚。” “我之前就猜,学校今年会不会请她,她得了鹤鸣杯金奖,分量肯定够。” “拍照留念,我能说一句,段公子真人比照片看起来更高。” “他本来就不矮。” …… 学生话题,莫名其妙就跑偏了。 傅沉与宋风晚今日难得都穿了一身黑,只是某人腕上那串玛瑙佛珠,分外惹眼。 众人入座后,会场就逐渐安静下来,宋风晚被安排坐到了距离主席台比较近的位置,方便待会儿上台发言。 傅沉偏头打量着身侧的人。 “你看我干嘛?” “觉得这些年,你衣着品味真的变了许多。” 段林白悻悻笑着。 倒不是他想转变,而是他爸说了:“你别穿得花里胡哨,弄得小孩有样学样,跟着你穿得花枝招展。” “一言我倒不担心,你那个好闺女啊,太喜欢你了,你自己想想,一个小姑娘家,以后跟你学,穿得像个花喜鹊,你觉得能看吗?” “以后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都给我收起来。” 段林白自动脑补了一下,心底总是希望自己女儿是个大家闺秀,穿得像个花喜鹊…… 的确有点那什么。 他定然要以身作则,穿衣风格也开始往商务风靠拢。 两人闲聊着,很快就到了宋风晚发言。 她去后台准备之前,还看了傅沉一眼,四目相对,只消一个眼神,就能让她心安。 宋风晚到后台准备时,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别怕,有我在。】 她深吸一口气,给他回了个信息,【又不是你上台发言,你肯定不怕啊,希望你一直都能这么淡定。】 傅沉轻哂,以为这小丫头是赌气说得浑话。 怕是自己淡定的模样,有点惹恼她了。 段林白偏头看向一侧的人,都结婚这么多年了,需要这么腻腻歪歪的? 真是矫情。 好像谁没老婆一样,他心底想着,也给许佳木发了个信息。 可是消息石沉大海,久没回音…… 怕是进手术室,或者给人探病了吧。 此时主持人已经宣布将由宋风晚发言,底下瞬间想起了潮水般的掌声。 她今日穿了一条黑色裙子,简洁大方的设计,却将她窈窕的身材勾勒无意,略微露出一点锁骨,黑色掩映下,皮肤宛若牛奶嫩白,头发未染,这些年,她几乎都是长直发,五官楚楚,尤其是凤眸动人。 今天来了少部分媒体,其他多是学校宣传部,还有学生会的学生记者,闪光灯掩映下,她似乎比星辰还要耀眼。 “宋风晚,我爱你!”有个男学生扯着嗓门吼道。 此时宋风晚已经走到发言台,稍微试了下话筒,勾着唇角说了句,“谢谢。” 傅沉恍惚间,忽然想起以前云城人对她的评价: 艳若桃李,动则倾城。 这评价,放在这里,怕是再恰当不过。 “今天真的很激动,能有这个荣幸站在这里给大家说几句话,很感谢母校领导和老师的邀约……” 宋风晚前面说得都是些常规感谢客套话,后面则结合自身经历,对学生说了些勉励的话。 “……大学生活,转瞬即逝,可能时间比大家想得还要短暂,希望在有限的时间里,大家能够充实自己……”说了约莫七八分钟,才总结陈词。 “最后还是要谢谢母校给我这个机会,也希望所有同学,能够好好地对待自己人生。” 她说完,面对台下鞠了一躬,许久才起身。 底下掌声经久不衰,过了许久,主持人才笑着出来串场。 “宋小姐留步。” 段林白坐在台下,就快把手给拍断了,他当时正在玩手机,傅沉一直盯着他,“她的发言不好听?” “好听啊。” “那你还看手机?” 好嘛,认真听,使劲鼓掌,这还不行? “让她留下干嘛?还有什么环节?以前没有的啊。”段林白嘀咕着。 宋风晚也如言停下了脚步。 “其实很多学生都想向您提提问,能不能借此机会,给我们解答一二。”说是临时加上去的,其实事先也会和宋风晚沟通。 “可以。” 学生的选择是台下随机挑选的。 前面的问题,都是比较寻常的,比如有美院学生说自己创作怎么才能找到灵感,也有学生询问校园生活,问哪个食堂比较好吃的也有。 “宋老师,您当年大四生的孩子,在这期间,您是怎么平衡学业的,那么早结婚,您后悔过吗?” 这学生的提问,将话题直接抛向了傅沉。 段林白坐在一侧,直接笑抽了。 “嗳,傅三,这孩子有前途啊,敢说这种话。” “我早就和你说了,小嫂子那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啊,现在好了吧。” “哈哈,这孩子绝逼是在说你当年啊,老牛吃嫩草。” 傅沉看了他一眼,“怎么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没变。” “我肯定没变啊,我还是我……” 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话多,聒噪,难怪你老婆宁愿值夜班也不想回家。” “我去,你这话不能乱说,她是太忙,你都不知道平时她多粘我。” 傅沉轻哂:信了你的鬼话。 …… 此时宋风晚已经拿着话筒,笑着说道: “其实那么早结婚生子,说真的,我一点都没犹豫彷徨过,我这么说,可能大家不信,觉得我说得太官方,太刻意……” “那是因为,有那么一个人,他不会让你有任何后顾之忧,他可以给你解决一切困难,包括你所有的忧虑和困惑。” “当时义无反顾做出这样的决定,除却因为这个,或许会是因为……” “他爱我,而我……” “也很爱他!” 底下学生炸了,傅沉攥着手中的佛珠,似乎她总有能力,让他一瞬间…… 淡定不了! 段林白生无可恋,这特么都结婚有孩子了,还天天吃狗粮是什么节奏。 而且这狗粮,他都拒绝不了,猝不及防,结结实实一大口,愣是往他嘴里硬塞啊。 底下学生欢呼着。 “是不是太有爱了。” “粉了粉了,我就知道傅三爷虽然出了名的面慈心狠,对媳妇儿肯定特好,要不然宋风晚怎么可能嫁给他。” “他绝壁也是个好父亲。” …… 待声浪小了些。 宋风晚攥着话筒,“我希望大家学习之余,如果可以,也能邂逅美好的爱情,遇到那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底下又是一阵欢呼声,显然刚脱离高中校园,大家都很憧憬美好的爱情。 “借此机会,我也想和他说两句话……” “第一句: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回头,你一直都在,能和你在一起,我这辈子挺知足的。” “还有……” 宋风晚攥着话筒。 傅沉想着,估摸着宋风晚又要给他表白了,只是接下来的话,真的是彻底炸了场子,也炸了他。 “三哥,下次我们一家出去玩,你可以需要多准备一张机票了。” 众人都好似反应慢了半拍。 主持人都懵了数秒。 “谢谢大家。”她说着已经缓缓退了场。 隔了十几秒的时间,底下才有人吼了一句: “有了!是不是有了!” “他们早就该生二胎了,不然都浪费了这么好的基因。” “卧槽,太劲爆了吧!这事儿傅三爷绝壁不知道,要不然宋风晚不会特意说的。” “热搜预定一下。” “第一次亲耳听到这么爆炸的消息。” “我能说,没人注意到,宋风晚是怎么称呼三爷的?三哥?我去,这么有爱的吗?” …… 整个会场炸掉,傅沉怔了数秒,手指猝然收紧,佛珠滚了一地,方才急忙往后台走。 中途…… 还踩了段林白一脚! “卧槽,你……”某人刚想发作,傅沉已经没影了。 他都无语了,底下这些人到底在叫唤什么,又不是你老婆怀孕,跟着瞎起哄,卧槽,疼死老子了! 傅沉冲到后台时,宋风晚正弯腰换高跟鞋,瞧他过来,神情有点木。 “怎么了?又被吓着了?” 傅沉走过去,弯腰帮她穿了下鞋。 最兴奋的莫过于近日来学校采访的记者。 原本在他们看来,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次报道,甚至没什么人喜欢来跟踪报道开学典礼,因为有些枯燥无聊,谁能想到…… 会让他们捡了这么个独家! 几人冲到后台时,就瞧着名满京城的傅三爷正半蹲着给宋风晚穿鞋…… 他们识趣的隔着一段距离拍了几张照片就走了,并没过去打扰。 “这些天,你和蒋二就因为这件事一直瞒着我?”傅沉仰头看她。 “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放心,这次孩子我带。”之前她是没办法,毕竟毕业事情太忙。 傅沉并没开口…… 其实他此时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相比较之前怀孕,更多的是震惊,这次更多的却是甜蜜。 整个身子都是暖的。 “谢谢。”傅沉稍微起身,捧着她的脸,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个吻…… 很轻,却极暖。 “又要辛苦你了。” 宋风晚摇头,其实她生傅钦原的时候,的确想过以后再也不生孩子,只是……如果两人能儿女双全,自然更好。 不过事实证明,第二胎生得也比第一胎顺利许多。 宋风晚怀孕的消息,在短短几分钟后,瞬间引爆了网络,主要是之前剽窃的热度没褪下去,加上段林白、余漫兮和许鸢飞的转载祝福,各大报纸网站,就是喜欢搞事情的某些营销号,这时候也都是送上祝福的。 所以消息直接炸了…… 傅钦原此时还在教室上课,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等他放学,照旧在教室写作业等傅渔,老师才笑着说道:“钦原以后要当哥哥啦。” 傅钦原一脸单纯:“我本来就是哥哥啊。” 老师以为他早就知道了,就没多说什么。 等他和傅渔出了校园时,今天来接他们的是傅斯年,说要去老宅吃饭。 “怎么突然去爷爷家啊?”寻常若是去老宅,都会提前打招呼,因为傅钦原寻常都是过去了,就会过夜,需要带衣服什么的。 傅斯年话不多,所以并没搭理他。 当他到老宅后,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要做哥哥了…… 他伸手摸了摸宋风晚干瘪的肚子。 这么瘪,妹妹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傅家二老自然最高兴的,恨不能要把宋风晚给供起来了,就巴巴盼着能给傅家添个女娃娃。 老太太直说,该去庙里还愿了。 当晚除却傅家老二与傅妧一家不在,傅家人都聚齐了,异常喜乐的吃了顿饭。 傅家有喜,可是川北的京家就不是这般了。 京寒川原本正在家钓鱼,方才听说宋风晚怀孕的消息,紧接着接到许正风电话。 “晚上我会过去吃饭。” 京寒川抿了抿嘴,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了。 果不其然,两家人聚到一起,讨论的话题就是: 【为什么你们备孕这么久没消息,而宋风晚又有了?】 不过有京星遥在,许爷说得比较委婉罢了,“寒川啊,你最近到底努力没啊?” 京寒川轻笑,我有多努力,怕也不会让您看着吧。 “爸,您吃这个黄牛肉,按照您的口味做的。”许鸢飞急忙岔开话题。 “我说你俩到底有没有认真备孕啊?”许爷咋舌,“怎么人家傅沉就什么都比你们快。” “怎么每次到了你们这里,就那么难。” “寒川,你有空,真的该去和他请教一下了。” 盛爱颐笑着,“我觉得鸢飞应该常去他们家坐坐,沾沾孕气,保不齐马上就有了。” 许鸢飞悻悻笑着,难不成宋风晚是专门送孩子的嘛。 不过拗不过家里人,许鸢飞也的确想去探望宋风晚,第二天就去了云锦首府。 傅沉回家的时候,只听说许鸢飞来过,半个小时前已经走了。 “晚晚人呢?”傅沉打量着客厅无人。 “在小书房。”年叔笑道。 傅沉缓步进入书房,门并没关,里面吱吱呀呀播放着戏曲,宋风晚靠在一张椅子上,已经睡着了。 昨天晚上回家后,乔家和严家人又打了电话过来,自然又是一番叮嘱,昨夜睡得有些迟。 肯定是困了。 傅沉缓步走了进去,拾了一侧已经从她胸前滑落的毯子,抬手给她往上提了几寸。 抬手准备将那台老旧的留声机关掉,里面却吱吱呀呀唱着昆曲《桃花扇》的选段,只听着: “……洞房昨夜初春透,尽是那风流家世也自含羞……” “但愿天长地久……” “恩爱夫妻得到白头,比翼温情真自由。” 傅沉嘴角勾着一点笑,转头的时候,就瞧见他抄录佛经的书桌上,一张烫金宣纸上,瘦金体写了几个名字。 他与宋风晚名字并排,下面写了傅钦原三个小子,还一个名字,只写了个姓,却无名…… 宋风晚这些年一直在模仿他写字,她是学画画的,时间久了,总能模仿的来,只是约莫是有形无神的,此时端详着,似乎也有些他的神韵在了。 他此时还记得,第一次教她习字的场景。 她的手白嫩柔软,就是有点小,触碰的时候,浑身都是僵硬的…… “放松点,晚晚。”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这般细想,还真是过去挺久…… 宋风晚不知何时醒了,撑着身子偏头看他,低低唤了声:“三哥。” 傅沉冲她笑着,第一次宋风晚这么喊他的时候,是被迫的,当时他心底就有一个念头: 这辈子怕是折在这姑娘手里了。 只消听着一句话: 任是心底万千神佛,怕也只是修为全废。 番一01:蒋端砚说,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番一01 蒋端砚说,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云锦首府,小书房内 宋风晚迷迷瞪瞪醒来,唤了声三哥,撑着身子几欲起来,许是睡觉压着腿了,双脚发麻,愣是一直没起得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刚准备弯腰捏下腿,傅沉已经绕到她身前,弯腰屈膝,给她入揉了下小腿。 “这里麻了?” 她点着头,过了许久才起身,瞧着外面骤风疏狂,抬手将窗户打开一条细缝,“起风了,估计又要下雨了。” “夏天骤雨很正常。” 夏风沿着窗边那条细缝,席卷进来,宋风晚大抵是不擅长书法的,习惯不好,写字的时候,并没用镇尺压着,桌上的宣纸瞬间飞泄而出,落了一地。 她急忙关了窗。 “我来捡吧。” 傅沉弯腰,将地上的纸一一捡起,这才发现一张写满了人名的烫金宣纸。 “你拿这个做什么?” 这还是上回傅钦原满月时,傅沉抄录的宾客名单。 “我也想学着写人名,之后宝宝出生,喜帖我也可以帮忙写啊。” 傅沉只是一乐。 宋风晚嘴上这么说,不过准备满月宴的时候,她还没出月子,肯定不能帮忙。 傅沉盯着宾客上的名单,落在蒋家那一栏。 蒋二…… 宋风晚怀孕这么大的事,居然合着一起瞒着他,也是有能耐。 “蒋二什么时候回京?” 远在新城的蒋二少,后颈莫名一凉,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要命了! 宋风晚一听傅沉询问,心下有底,咳嗽着,“话说,上回蒋先生回来,都没看到蒋家嫂子,真是可惜了……” 说起蒋家那位嫂子,她能和蒋端砚走到一起,也是多亏了傅沉与宋风晚,也是有了这层关系,两家关系一直很近。 说起这两个人,还得提到傅沉与宋风晚的婚礼。 …… 那是在婚礼后的一天 昨夜一夜骤雪,即便隔天风轻雪止,甚至出现一丝懒阳,京城仍旧冷得让人发颤。 某家高档餐厅内,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裹着厚实围巾的姑娘刚到门口,服务生立刻贴心的帮她拉开门。 “欢迎光临,小姐几位。” 暖气扑面而来,浑身就热烘烘的。 “约了人。”她抬手摘掉围巾,打量着餐厅。 “池小姐。”此时靠窗位置,一个男人起身。 “您这边请。”服务生立刻领她往位置走。 “不好意思,下雪了,地上有点滑,走路过来耽误了一些时间,让你久等了。”那姑娘摘了围巾,脱了羽绒服。 里面穿了一件嫩黄色的及膝毛衣,柔皙的颜色,将她脾气衬得好似比外面的雪色还要白亮几分,相比较婚礼时的端庄,今天穿得比较日常,化了点淡妆,就是唇角一抹红,艳得浓烈。 她本身长得就极为动人,就好似夏日最盛的花,最艳的色彩,似乎只有这般,才能渲染出这般惑人的风情。 只是举止做派却又端庄娴静,生生削弱了这份浓艳重彩。 她冲着他,俏生生笑着,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美感,他心头剧烈震荡着,也是极少和异性这般亲近,或者单独吃饭。 “没关系,我也是刚来。” 他非常客气的起身,给她拉开凳子,还帮她拾掇了一下衣服,事无巨细,非常绅士。 “谢谢!” “不客气,您想喝点什么?” 这会儿时间尚早,吃饭也不合适。 “咖啡吧。” 点单之后,两人都不熟,气氛难免有些尴尬。 “那个……”男人咳嗽着,“我叫严少臣,现在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南江。” “池苏念,目前在新城。” “那你现在做什么?” …… 严少臣也是觉着颇为局促,两人是在宋风晚婚礼上认识的,也是别人起哄,才出来见了一面,这姑娘接了捧花,又说单身,据说与傅家二老还是故交,自然惹得不少人觊觎。 宋风晚直言:“肥水不流外人田。” 就让他去接触一下,这姑娘长得漂亮,说话也客客气气,这种姑娘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所以约着出来见了下。 其实池苏念出来,心底也是觉着严少臣人不错…… 这人啊,总不能活在过去。 “小姐,您的咖啡。”服务生送来咖啡。 “谢谢。” 池苏念就是一个抬头的功夫,就瞧见隔了几张桌子的男人。 她呼吸一沉…… 每个人一辈子或许都会遇到那么一个人,谈了一场可能轰轰烈烈,亦或是平淡无奇的恋爱,可就是忘不掉他。 或许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纯黑色西装,一侧椅子上挂了件黑色羽绒服,领口扣子解开两颗,一副精英人士的做派,拿着勺子,状似无意得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可她心底清楚,他喝咖啡,不加糖不加奶,可一旦他搅动杯子,那就说明…… 他此时心情极不好。 坐在他对面的人,憋红了脸,似乎是在与他解释什么。 也不知怎么的,四目相对,那人就这般直直盯着她,只消一秒…… 移开眼,淡漠得好似两人从没认识过。 “池小姐?”严少臣没什么相亲经验,一直在想怎么找话题,自然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不好意思,我去个洗手间。” “好。”严少臣下意识直起腰,顺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瞧她离开,也是长舒一口气,紧张得喝了一大口咖啡。 真是尴尬啊。 她并没去洗手间,而是直接到了一处僻静无人处,站在窗边,这边暖气似乎不太足,冷气吹来,往她骨缝里面钻。 她站了会儿,转身要走,愣了。 那人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她急急移开视线,心跳如擂。 算起来,这是重逢后第三次碰面了。 傅沉攒的局子上见了第一次,他没理她; 婚礼结束后,酒店门口,他主动靠近,她却冒雪走了,把他给甩了…… 男人臂弯上搭着羽绒外套,衬衫西裤,禁欲十足。 她转过头,佯装继续看窗外风景。 其实此时室内外温差很大,窗上结了一层白雾冰晶,根本看不清外侧的景物。 她感觉那人靠近了,好似就在自己身后,然后她感觉到一个温热的东西落在她肩头。 黑色的羽绒服落在她身上,长及脚踝,她猝然转身。 那人没说话,只是强势的将衣服裹在了她身上。 她刚想将衣服扯下来还给他,口袋中的手机响了,她摸出看了眼。 备注:【严少臣】 “喂,严先生……”她急忙接起电话。 “您没事吧?” 池苏念已经出去十多分钟了,去什么洗手间,也不需要这么久吧,她是初到京城,严少臣担心她出事,所以打了个电话过来。 “没事,抱歉让你等这么久,我马上就回去!” “没关系我就是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我不急的……” 她单手扯了衣服,丢给那人,转身就走。 蒋端砚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伸手,直接拉住她的手腕。 池苏念猝不及防,惯性使然,撞在他怀里,下一秒,后背就贴在了墙上…… 她瞳孔微颤,尚未回过神,面前的那张脸逐渐放大,直至湮没她的视线。 “池小姐……” 此时严少臣还在电话那头“喂喂喂——” 方才还在说话的,怎么突然没影了? 蒋端砚许是觉着他烦了,抬手扯过她的手机,不耐烦的按掉。 严少臣更懵逼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只是两人毕竟是相亲关系,管太多,总是有些不大好,他犹豫着,要不要再打个电话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 两人分开时,某人一贯从容淡定,池苏念心底千头万绪,早已心乱如麻。 她蹙眉,准备夺过手机,某人却又凑了上来。 只是这次,一许温热落在她眉心。 她睫毛轻轻颤了下。 “别人给你介绍对象,你就来了?喜欢他?”男人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许燥热。 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估计也挺忙的。” 她夺了手机就要走。 只是蒋端砚速度更快,拾起掉落的外套,拍了两下,抬手罩在她身上,“穿着吧。” “蒋端砚……” “或者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池苏念气急,“你没正事做吗?” “池苏念……”蒋端砚垂眸,眯着眼,认真看着面前的人,“我今天不是来谈生意的,我是……” “特意来找你的。” 池苏念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桌前的,严少臣看她回来,身上多了件外套,当时心底有些疑问,不过她却直接说,“严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我们有空再约。” “我送……”你。 不待严少臣说完话。 她就拿着外套,围巾,扯了包,到了收银台,快速结账,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严少臣也不傻,这姑娘八成是对自己没意思,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得将面前的咖啡喝完,方才起身离开。 外面太冷,加之昨夜落雪,叫出租太难了,他在某个打车平台下了订单,却久久没人接单。 他走出店内,吸了口凉气,想着去公交站牌那里等吧,可能会有出租经过。 当他刚在站台前站定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面前,他当时并未在意,还以为是接别人的车,还往边上退了下,担心挡了别人的路。 待车窗降下,看到驾驶座上的人,才恍然。 蒋端砚一手压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随意搭着,略微压低身子,看向他。 “严先生。” “蒋先生?”严少臣与他不太熟,还担心自己认错人,试探着开口。 “嗯。” “您这是去哪儿?” “刚忙完,你去哪里,我送你。” 因为昨天是宋风晚的婚礼,今日傅沉亦或是严家人,都在送亲友离京,压根没有多余的车子来接他,他原本也不好意思让蒋端砚送他,毕竟不熟。 “蒋先生准备去哪里?” “你是去酒店?”蒋端砚并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对。” “我回家,正好顺路,还是你约了人?” “没有,那就太谢谢了。” 严少臣当时心底还觉着,今天运气超好,居然能碰到熟人,上车后,还与他连声道谢。 “京城打车太难了,好不容易叫了个车,他说被堵在半路了,害得我等了好久。” “没想到还能搭上顺风车。” “真是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碰到熟人,也是挺有缘。” 严少臣哪里知道个中关系,不停与他说谢谢。 “客气。”蒋端砚手指轻轻叩着方向盘,偏头打量着严少臣。 只是严少臣,并没开心多久,因为马上他就知道,自己压根不是出门遇贵人…… 而是上了一条贼船! 吓得他差点就跳车了。 番一02:相亲对象?那是我前女友(2更) 番一02 相亲对象?那是我前女友(2更) 严少臣上车后,虽然和蒋端砚在致谢,不过某人话很少,弄得像是他一人在唱独角戏,就干脆低头玩手机了。 昨晚婚宴上,他们也喝过酒,这男人看着就不大好相处,和他弟弟完全不同。 兄弟俩性格简直南辕北辙,相差太多。 此时他手机震动起来,宋风晚的信息: 【相亲进行得怎么样?】 严少臣本就觉得坐在车里有点压抑,就直接给她打了个电话,宋风晚刚送完亲友,正身心疲惫的靠在车子椅背上,询问他进展如何。 “没什么进展,我已经回来了。” “没有一起吃晚饭?” “他中途说有事,忽然就走了,我觉得她对我没什么意思,那我干嘛自讨没趣,就回来了。” …… 他也不傻,这姑娘离开之前,连让他送一下都不肯,八成是不想和自己独处,离开就是借口,自己也不会厚着脸皮往上凑。 “这倒也是。”宋风晚叹息,觉着可惜了,“那你现在是到酒店了?” “在路上,遇到了个好心人,搭了个顺风车。” “好心人。” “是昨天婚宴上见过的蒋先生,他正好在附近办事……”严少臣说着,又吐槽了一下京城打车太难,方才挂了电话。 蒋端砚在一侧安静听着,心底觉着: 还算有自知之明。 不过很快严少臣手机又响起来,他立刻接起,“池小姐?” 蒋端砚眯着眼,手指略微攥紧方向盘。 “哦,这样啊,没事,您有事就忙,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南江玩,随时联系我。” 两人客套的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殊不知此时的池苏念已经回到酒店,站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的嘴巴…… 这男人绝壁是疯了! 居然咬破了! 这让她怎么见人啊。 当时她就觉着应该是破了,这次着急忙慌的跑了,这一看也不是自己能嘬咬出来的,严少臣也不少,这要是被他看到,指不定心底怎么想,说不准会觉得自己品行不端。 和他相亲,却和别人纠纠缠缠。 蒋端砚,你就是个混蛋! …… 此时的严少臣挂了电话,抿了抿嘴,知晓她说的是客套话,两人大抵是没可能了。 “你是在相亲?”蒋端砚忽然搭腔。 “嗯。”现在这社会,相亲再正常不过,他也没什么可避忌的,“昨晚吃饭,坐你边上那姑娘,你还有印象吗?” 他没作声。 严少臣以为他忘了,又描述了一番。 “挺漂亮的一姑娘,应该就是坐在你旁边的啊,你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吧。” “说是相亲,就是出来交个朋友而已,她人挺不错的,只是可惜……” “好像对我没什么感觉,对了,她昨天接了新娘捧花,这给你应该是有印象的。” “有印象。”蒋端砚声音压得很低。 “我就说嘛,你应该记得的。” “嗯……” 然后严少臣就听到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其实你那个相亲对象……” “是我前女友。” 严少臣懵逼得看了他一眼,晴空一道雷,真是砸的他外焦里嫩,前…… 前女友? 什么鬼! 宋风晚可没和他提过这个啊,自己现在是坐在相亲对象的前男友车里? 我敲,要不要这么雷人。 “那个……”严少臣咳嗽着,莫名觉着尴尬又心虚,“您真是在附近办事?偶遇我?” 蒋端砚也是个非常直接的人。 简单粗暴,压根不拐弯抹角,直言:“不是。” 严少臣摸了摸鼻子,好特么尴尬啊。 这比以前撞破傅沉与宋风晚“偷情”,还尴尬。 “你方才看到她身上穿的外套没?” “嗯?”某人话锋一转,严少臣怔了下,没回过神。 “那是我的。” 严少臣真的要崩溃了,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和谁说话…… 恨不能当即跳车。 蒋端砚还是将他送到了酒店门口,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半句话,严少臣道谢后,落荒而逃,活像后面有什么恶鬼在追他。 这么尴尬的事,他自然也不会和宋风晚提起,麻溜得滚回了南江。 蒋家 蒋端砚回去后,蒋二少刚起床,顶着一撮鸡窝头,正在厨房找吃的。 傅沉与宋风晚的婚礼日期,临近年关,马上就过年了,大家基本都清闲下来,蒋二少更是如此。 “今天起这么早?” 昨天宋风晚结婚,某人回家,还闹腾了好久,在房间唱什么,今天她要嫁人之类,倒是把自己感动得不行。 “有个同城快递,阿姨放假回家了,一直按门铃,我只能下来签收啊。”蒋二少指着一侧的箱子。 “只有个地址姓名,电话都没有。” “是你的东西。” 蒋端砚拿起放在抽屉里的一把工笔刀,划开箱子,里面赫然是他方才穿过的那件羽绒外套。 “哎呦我去,哥,这是你的衣服啊,你什么毛病,还把自己衣服快递回家?” 蒋端砚打量着外套,并没作声。 过了良久,他手机震动起来。 “喂——” “蒋先生,我是xx酒店的小赵啊。” “赵经理,您有事?” 蒋端砚余光看到自己弟弟,拿起了衣服,拆了包薯片,随手把衣服搭在腿上,许是觉着家里的暖气不够充足。 “是这样的,您让我留意的那位小姐,她方才退房了,而且通过前台叫了一辆去机场的出租,此时已经离开酒店了。” “我知道了。” 原本已经快过年了,池苏念也得回家,自然不可能在京城滞留。 他挂了电话后,偏头看向蒋二少,“奕晗。” “干嘛?”蒋二少嚼着薯片,正在调电视频道。 “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回老家。” “对啊。”毕竟是老家,狐朋狗友多。 “收拾东西,我们回老家过年。” “噗——”蒋二少嘴里的薯片碎屑飞溅出来一些,“哥,我们老家都没什么亲戚了,回去干嘛啊,我都和人约好,过年一起去酒吧嗨一夜了。” 蒋端砚走到他面前,抬手扯过自己的外套,“以后别碰我的东西。” “哈?” “脏了。” 蒋二少无辜得眨了眨眼,“哥,你说真的啊?真要回老家?” “你可以自己留在京城。” 蒋二少此时脑子突然灵光了,“嗳,你回去,是不是想找咱嫂子啊。” 某人以及冷眼射过去…… 那眼神分明在说:你知道的太多了。 蒋二少原本是不想回去的,毕竟此时在京城也交了些朋友,不过为了自家大哥的终生幸福,牺牲一点小我也没关系。 某人乐颠颠的收拾好行李。 农历腊月28,蒋家兄弟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 新城某高档小区 池苏念刚送走一批客人,都是过年来走动的,回屋的时候,瞧见隔壁亮着灯,心底咯噔一下。 那是蒋家院子,与她们家,就隔了一道低矮的小草墙。 估摸着是快过年,找了清洁公司来大扫吧,虽然他们家已经许久没住人了,不过按照当地风俗,只要是自家的房子,过年的时候,都是需要贴春联挂福字的。 饶是没人住,蒋家也会找人来打扫,她这般想着,也就没多在意。 “念念,待会儿你马阿姨要带他儿子过来,你上楼去换件衣服,再化个妆。”池家老爷子,正低头擦拭着自己宝贝的紫砂壶。 池老爱紫砂,人尽皆知。 这位老爷子,年轻时也是个厉害人物,与傅家老爷子是一起打过仗,挨过枪子儿的过命交情,以前还经常走动,只是年纪大了,新城与京城相距甚远,自然走动不多。 老爷子年轻时,给地方修路,兴建学校,出资建医院,老来捐了大半家产给需要的人,池家在当地,不是顶有钱的人家,但在人心底的地位…… 贵不可言,不是他人可比的。 池老有两子两女,长女早夭,两个儿子,各自给他生了个孙子和孙女,池苏念就是老二家的,也是他唯一的孙女,出国回来不久。 听说他想给孙女物色对象,自然各家都争相登门。 “爷爷,那马阿姨的儿子……”池苏念轻哂,新城这地方不大,但凡小有名气的,基本都认识,“马为民啊。” “你认识啊,那正好,应该有话题聊。” “那是我高中同学,他那时候个子和我差不多,就有160斤了。” 池老擦着紫砂壶,偏头看她,“你瞧不起胖子?你爸也有160呢。” 池家老二,也就是池苏念的父亲…… 是个胖子! 不能说特别胖吧,就是那肚子,就像是怀孕六七个月。 “不是,我和他压根就不来电。” “那你和谁来电?你倒是给我找一个啊,不提这个还好,我倒想问问你,当年你突然要出国,到底是不是被哪个小子给伤了,躲出去疗伤?” “怎么可能有人会甩了我。”她悻悻笑着。 池老低头擦着紫砂,盯着她,那双眸子,略显浑浊,却看她莫名发虚。 而此时门铃忽然响起。 “肯定是马阿姨来了,我去开门!”池苏念忙不迭朝着门口跑去。 一打开门,傻了眼。 门口站着两个人,双手均提着大包红色包装的礼品。 “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外面这么冷,让人进屋啊。”池老放下紫砂壶,抬眼的时候,还怔了下,接着急忙起身,“呦,那是蒋家那俩小子吧!” “池爷爷!”蒋二已经提着礼物笑着进了屋。 “你这小子,好久没回来了吧,过来给爷爷看看!”老爷子扯起一侧的老花镜,仔细端详着他,“你是不是瘦了?” “没有,我最近健身,身上都是肌肉。” “端砚,你站在门口做什么,进屋啊。”老爷子分外高兴,招呼人赶紧准备茶水,“你们过来也不通知一下,念念啊,你傻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帮忙拿东西!” “东西给我吧。”池苏念试图从他手中接过礼物。 “不用,我来吧。”蒋端砚神色很淡。 那模样…… 池苏念咬着唇,装什么死,那是在餐厅,把她那个……好像不是他一样。 现在来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们两个人哦,家里有什么不好的,偏要去京城,也不来看我,不过听说在京城混得不错,有出息。”老爷子特别激动,一直拉着蒋端砚在说话。 池苏念站在一侧,有些急促的扯了扯衣服。 蒋二少本就话多,说甜话也是信口拈来,哄得池家老爷子很开心。 “刚回来吧?” “嗯。”蒋端砚点头。 “今晚留在我们家吃饭,我让人多烧几个菜,你今晚陪我喝两杯。” “好。” …… 池苏念手指不断抠弄着衣服,他到底来干嘛啊! 她脑袋乱哄哄的,此时门铃又响了,她想也没想,就跑去开门。 “肯定是马家人到了,那个……”池老扶了下眼镜,“我也不知道你俩会突然过来,这正给念念张罗着相亲呢,你们也帮忙看一下,他们合不合适。” 蒋二少正吃着小金桔,直接噎住。 余光瞥了眼身侧的人,他面无表情的回了句:“好。” 池苏念打开门的一瞬间,看到自己那个高中同学和他母亲,当时头都炸了,“马阿姨,您快进来。” “念念是吧,真漂亮。” 马夫人是看过照片的,见着真人,那种满意溢于言表。 池苏念余光瞥了眼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的某人,头皮都炸了。 蒋二少嚼着小金桔,呦呵—— 一回来就有好戏看。 番一03:套路太深,温水煮媳妇儿 番一03 套路太深,温水煮媳妇儿 新城某高档小区 进入池家的母子俩,手中提着不少高档补品年货,女人为了过年应景,穿了身喜庆的红色大衣。 跟在后面的男人,看着足有二十七八,也就一米七左右的个子,只是瞧着池苏念,整张脸倏得蹿红,颇不好意思的打了招呼,舌头像是打了结,怎么都捋不直。 “池、池……池苏念,好、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池苏念倒是坦荡。 “我们家为民念叨你好久了,今天见到真人,才知道怎么会让我儿子魂牵梦绕,怎么长得这么漂亮啊。”这马夫人瞧着池苏念越发喜欢。 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看人观相,也能看出一些东西,况且是池家的孙女,品貌脾性自是不差的。 况且…… 能与池家结亲,那是真的高攀了。 最主要的是,自家儿子喜欢。 要不是马为民整天在家念叨,马夫人也不会如此迫不及待跑过来。 要说这马为民,高中时就暗恋池苏念,只是自卑,不敢表白而已,进了大学,励志减肥,好不容易瘦下去,却还不自信,始终没敢张口吐露心声,等他鼓足勇气…… 池苏念出国了! 这人也算痴情,只要她没结婚,就愣是等了她这么些年。 此时看到喜欢的人,说话都不利索了。 “阿姨,您快进来吧。”池苏念客气说道。 马为民那一双眼睛,紧盯着池苏念,就没挪开过。 只是听得一道低沉的男声,方才回过神,看到从沙发上起身的男人,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马夫人。” 男人声音像是压在嗓子眼的,极低,略显冷峻的脸上,察觉不到一丝别样的情绪。 “你是……”马夫人方才一心打量池苏念,也是没注意里面还坐着两个人,眯着眼,“蒋家那孩子是吧……” “嗯。” 马夫人方才还笑逐颜开,此时也收敛了些许。 马为民则是吓得够呛…… 他与池苏念是高中同学,自然认识眼前这人,因为…… 他们整个高中大学,几乎都是形影不离的,学生时代,情窦初开,这两人长得又出众,上下学都在一块儿,难免惹人议论。 当时学校就疯传,两人谈恋爱了,只是都是学生私底下传得流言蜚语,家长自然是不知的。 不过当年学校有个出名的流氓混子,试图欺负池苏念,蒋端砚把人约到学校后侧的小树林,具体情况没人知道,只听说那人后来转学了。 学校人都说,是被惨了,自此之后,学校就无人敢去骚扰池苏念了。 在学生心底,蒋端砚那也是个无法企及,却又害怕的人。 马为民在学校就是个有些自卑的人,看到蒋端砚,尤其是他一个眼神射过来,心底无端紧张惊惧。 而马夫人心底想法就复杂多了…… 因为这蒋端砚在新城,那是出了名狠角儿。 池老看出了马家人的迟疑,笑着招呼他们坐下,“都别站着了,坐吧。” “池爷爷好。”马为民局促得和他打了招呼,就坐到了蒋端砚对面。 这马家原本是来相亲的,有外人在,肯定觉着局促。 池老笑着打开话题,“为民现在做什么啊?” “在一家外企上班。”马为民方才看到蒋端砚,有些心惊肉跳,可此时视线又落在了池苏念身上,忍不住又烧红了脸。 蒋二少偏头,附在自家大哥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好纯情啊,比你这个老闷骚好多了。” 话音刚落,只听他“嗷——”得一声惨叫,吓得所有人都齐齐看他。 “呦,奕晗啊,怎么啦?”池老老花眼,戴着眼镜,还一直眯着打量他。 “刚才脚磕在茶几上了。” 蒋二少气急败坏! 卧槽,对亲弟弟下脚也这么狠,直接硬踹的啊。 蒋端砚踹了还不够,还补了一刀:“娇气!” 蒋二气得头冒青烟,你特么给我踹一下试试。 “你小心点!”池老笑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事马虎鲁莽。”他转头,继续与马家人交谈。 池苏念帮忙给马夫人和马为民倒了茶,然后就有些尴尬了。 池家客厅对着一扇落地窗,所以对称的两个大沙发,被蒋家兄弟与马家人占据了,唯一一个单人沙发则坐着池家老爷子,池苏念又不能干站着,可坐在马家人身边又不合适。 犹豫着,只能挨着蒋端砚坐下了。 “念念,你刚回来,这几年啊,咱们新城变化很大,改天让为民带你出去转转。”马夫人是无所不用其极给儿子制造机会。 “嗯。”池苏念此时也不可能落她面子,只能先应着。 此时坐在她身边的人,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胳膊轻轻蹭着她的,那感觉过于磨人。 池苏念自小就有个坏习惯,紧张的时候,喜欢抠指甲,蒋端砚眯眼,盯着身侧的人,忽然看向池老,“池爷爷,我和奕晗刚回来,家里有点乱,还得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就先回去了。” “这就走啊,留下吃晚饭啊。”池老爷子显然是极喜欢这兄弟俩的,立刻起身。 “我晚上再过来。” “那也行。”老爷子笑道。 “我有话想和念念说,你能送我一下吗?”蒋端砚看向还在抠指甲的人。 池苏念忽然被点名,怔了下,此时这情况,她也没法拒绝蒋端砚,那必然会引起爷爷注意,只能点头同意。 蒋家 两家中间就隔了一道低矮的小草墙,蒋端砚摸出钥匙开门,蒋二少就特别自觉地扯了扯头发,“那什么,我去门口超市买包烟,马上就回来。” “你……”池苏念尚未开口,某人就窜得没影了。 蒋端砚此时已经打开门,蒋家长期没住人了,略显冷清,就连暖气都没开,室内好似比室外还阴冷几分。 池苏念裹紧身上的衣服,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就这么想回去和他相亲?”蒋端砚已经打开了室内地暖,顺手脱了外套。 池苏念抿了抿嘴,没作声。 “你如果不怕被左邻右舍看到,我们可以在门口说。”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略显单薄的褐色毛衣,衬得身材颀长清瘦。 池苏念抠着指甲,还是进屋,转身把门给带上了。 也就几秒钟的功夫,再一转身,原本隔了一段距离的男人,已经瞬间逼近…… 距离仅在咫尺间。 “你……你又想干嘛。” 蒋端砚没作声,紧盯着她,黝黑的瞳仁,像是潜藏着一股能把人溺毙的魔力,他轻轻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出奇热。 池苏念方才虽然吹了冷风,许是到了蒋家,有些紧张,手心无端出了些热汗,他手指用力,将她手指一点点掰开,指腹轻轻摩挲着。 带着一点薄茧,无端有点痒。 “这么些年,这抠指甲的坏习惯,倒是一点没改。” 池苏念试图抽出手的时候,他已经傅沉逼近。 她呼吸都沉了几分。 “你、想干嘛?” 蒋端砚看她惊慌失措,没作声,只是忽然抬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碰了下…… 池苏念呼吸一窒。 被他碰过的手背,活像是烧了一团火,一路从手臂蔓延到心底。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蒋端砚抬头揉了揉她的头发,“在我这里坐会儿,晚些再回去,那对母子一时半会儿不会走的。” “……” “我回来也待不了几天,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 池苏念有点晕了。 因为他从来不是个会说软话的人,可每次放低语气,她就完全受不了了。 她的确不想面对那对母子,就干脆多待了一会儿。 “家里什么都没有,我给你烧点热水。”蒋端砚很熟稔得拉着她进了客厅,转而自己进了厨房。 池苏念伸手摸了摸被他碰过的手背。 此时还能感觉到有火燎原,弄得她无端面红耳热。 很快厨房传来烧水的声音,蒋端砚已经回到了客厅,就坐在她对面,两人都没说什么话。 只有厨房热水沸腾,咕噜咕噜,就如同两人此时的心境一般。 蒋二少就有点难过了。 他最近正准备戒烟,到超市绕了一圈,就买了一盒木糖醇,此时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也不知道他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又不敢打电话回去,这要是破坏了自家大哥的好事,回头夜深人静,他肯定会手撕了自己。 …… 他哪里知道,这两人压根就什么都没做。 过了十多分钟,池苏念才起身,说要回家,因为某人的眼神,实在是…… 太过简单热切。 两人不说话,她低头玩手机掩饰尴尬,对面那人就整整看了她十多分钟,好似半分都不会腻。 “我先走了。” 蒋端砚也没作声,就看着她飞快的离开了家里,抬手摩挲着下巴。 反正他已经做好准备,准备温水煮青蛙,自然不急于一时…… 池苏念回去之后,马家母子还没离开,她又坐下,跟着闲聊了一会儿,与马为民互加了微信。 傍晚五点多,蒋家兄弟又来了,自然是来吃晚饭的。 众人落座后,闲话家常后,自然就聊到了今天相亲的话题,池老爷子显然没把蒋家兄弟当外人,直接就问了句: “端砚啊,你觉得今天见的这男孩子怎么样?” 蒋二少低头扒拉着米饭,眼睛却一瞬不瞬盯着自家大哥。 池苏念也是心底咯噔一下,生怕他说出什么惊人言论。 而蒋端砚也不负众望,直言道:“不好。” 池老一乐,“哪里不好?” “我不喜欢。” 蒋二少差点喷饭。 我的亲哥,您能不能注意点,咱们收敛着些啊。 “这孩子有些不自信,这点的确不大好,不过老实本分,也是真心实意喜欢念念,嫁过去肯定也不会吃亏。”老爷子客观分析。 蒋端砚这次并没搭话。 一顿饭的时间,总归是过得很快,池苏念端看着时间已经滑过晚八点,长舒一口气,可算要把他送走了。 偏生蒋端砚临走之前来了这么一句,“池爷爷,我也不打扰您了,先走了。” “这么快,再多陪我一会儿。”池老爷子难得看到他们兄弟,有一堆话想和他们说。“反正就住在隔壁,什么时候回去也不迟啊。” “家里还没收拾好,我和奕晗找了酒店,离这里有点远。”这边是高档住宅区,边上很空旷安静,图得就是一清净,要住酒店,就得去市区。 蒋二少懵逼了,他们什么时候要住酒店了? 家里明明收拾好了啊。 池老爷子一听这话,眉头直皱,“你这不是故意埋汰我嘛,你们家不能住,我们家有的是地方啊,回家了还住酒店?太不像话了,我马上让人给你们收拾屋子,今晚啊,就住在爷爷家!” 池苏念瞠目,“爷爷,这个……” “你去收拾屋子,就把你隔壁那两间收拾出来。” “池爷爷,都这么晚了,太麻烦了。”蒋端砚说得极为诚恳。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和我还客气什么。” “池爷爷……” “行了,你要是再说话,我就和你急眼了!” 蒋端砚不说话了,那模样,好似是被强迫留下的。 蒋二少在边上看得一愣一愣的! 番一04:突然温柔,无力招架(2更) 番一04 突然温柔,无力招架(2更) 新城,池家 听说蒋家兄弟要住下,池家上下立刻忙碌起来。 其实池老有两个儿子,他是跟着老二一家住的,因为临近过年,喜事很多,池苏念父母出去参加某个朋友儿子的婚礼,暂时不在家而已。 池家老大一家则住在市区,其实池老已经是有曾孙的人了,池苏念堂哥的儿子已经上幼儿园了,加之夫妻两人工作原因,所以搬到了市区,预计年三十回来。 “池爷爷,真不用这么忙活,住酒店挺方便的。”蒋端砚直言。 “你和我客气什么,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和我亲孙子没两样,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池老爷子佯装冷着脸。 “你要是再和我说这话,我可就生气了!” 蒋端砚这才没作声。 蒋二少坐在一侧,面无表情,比起死人,就多了一口气儿。 亲哥,您这套路太深了吧。 对,一家人,马上你们就真的成一家人了。 “那我们就打扰了。”蒋端砚颇为无奈的回了句。 “反正没什么事,再陪我聊会儿。” 老爷子爱紫砂,也好酒,只是年纪大了,酒量精简,也就能小酌几杯而已,即便吃完饭,还拉着蒋端砚聊了许久。 无非是问他在京城发展如何,遇到了什么人和事。 池苏念已经帮忙拾掇好屋子,坐在客厅,看似漫不经心的玩手机,其实正认真听着他们对话。 “……前些日子,我听说你和傅家老三的媳妇儿,传出了什么绯闻,我当时就觉得现在这些媒体真是不靠谱,什么人都能往一块儿掰扯。” 这就是蒋端砚在京大礼堂后台,救了宋风晚那次,因为他是新城人,当地媒体也会渲染报道。 “的确只是流言。”蒋端砚只是一笑置之。 “如果是奕晗啊,这事儿还有几分可信度。” 蒋二坐在一边,安静如鸡,乖巧得做个背景板,莫名被戳了一刀。 怎么变成他就正常了。 “奕晗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收收心了,别整天出去鬼混,好好谈个女朋友。”蒋家父母早逝,老爷子也是真心关心他俩。 “我知道。”蒋二少揉了揉鼻子,他已经决定弃恶从良了。 池老想起蒋家的事,叹了口气,抿了口烈酒。 其实两兄弟性格变成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父母早逝,亲友想蚕食鲸吞了家里这点基业,蒋端砚只能站出来,自然没人肯管蒋二。 有些人会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蒋二因此遭过罪,差点命都没了。 蒋端砚这才把弟弟送出国,也让他性子变得散漫浪荡,而蒋端砚越发沉稳内敛。 当他将那些觊觎蒋家的人清理干净,在新城就落了个心狠手辣的恶名。 池家也想帮衬着,只是蒋端砚心气儿傲,拒绝了多次,只能暗中帮点忙,此番想来,感慨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对了端砚啊,这么多年,处对象没?” 池苏念低头,心不在焉刷着新闻。 “没有。” “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可能一个没处过啊。”池老显然是不信的,“京城那地方和我们这小地方不一样,你有事新秀,听说不少人家,都巴巴想把女儿嫁给你,就没有看对眼的?” 蒋二此时蹦了出来。 “池爷爷,我哥他一直忙着工作,压根没时间处对象。” “这么多年啊,那叫一个洁身自好,别说女朋友了,就是他身边的秘书助理都是公的。” “私生活别提多干净了。” …… 蒋二少这话是说给池苏念听的,她抿着嘴,低头继续刷微博,这心底,总是无端有点小雀跃。 可是池老听了这话就不高兴了。 “你哥都这岁数了,还不处对象,你瞎高兴什么,看你哥孤独终老,你就高兴了?” “简直是瞎起哄。” “自己一个劲儿谈恋爱,你也该和你哥哥说说,谈恋爱的好处,让他早点成家,你跟着捣什么乱,这把年纪还不处对象是什么光荣的事?” 蒋二莫名被训了一顿,乖乖做下,不再说话。 真是说什么都不对。 他拿起一侧的小金桔,低头吃东西。 蒋端砚只是一笑,“池爷爷,我心底有数的,您别操心。” “我怎么能不操心啊,你这……”蒋家没人,他也是心疼这兄弟俩。 “我不是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只是人没追到而已。” “呦,有目标了?”池老一听这话,来了兴致,他这把年纪,平日也没什么可操心的,就是忧心儿孙,“哪家姑娘啊?这要是京城的,我怕是帮不上忙。” “不过我和老傅还算熟悉,能让他帮衬一点。” “这要是新城人,那更好办了。” …… 老爷子显得很兴奋,一副马上就要帮忙去提亲的阵仗。 “说啊,哪里人?”他没问谁家姑娘,先问是哪个地方的。 “新城的。” “我就说嘛,还是找本地姑娘好。”可能长辈都有这种地域思维,觉着本地姑娘小伙肯定比外地好,“发展得怎么样了?” “还在追求中。” “所以你过年回来了?”池老好像忽然get到了什么,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某人没否认。 “可你过年马上就走了啊,那姑娘也在京城工作?” “没有。” “那怎么追?” “所以我打算留在新城……” “噗——”蒋二少觉得自己可能会成为第一个被桔子噎死的人。 池苏念更是吓得惊魂未定。 这人不是说过年就走?怎么又要留下了? 搞什么飞机。 “好啊,留在新城好。”池老倒是非常高兴,“这以后啊,要是真的谈婚论嫁,和爷爷说,我去给你提亲,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池爷爷,您这话当真?”蒋端砚搓着面前的小酒盅,眼底俱是精光。 “这话还能有假?要不然,当天让你两个叔叔,大哥给你撑场子。”这说的自然是池苏念的大伯与父亲,以及堂哥了。 “咱们家的孩子,不能输了阵仗。” “我也想早点喝到你这杯喜酒啊。” …… 蒋端砚只是一笑,“有您这句话就够了。” 蒋二少坐在边上,味同嚼蜡。 大哥这套路,也太特么深了。 难怪当年两人谈个恋爱,能瞒得那么密不透风,估计池爷爷怎么都想不到,人家要追的就是你亲孙女吧,我看到时候提亲要怎么搞。 太可怕了! 农村套路深啊,还是赶紧回城吧。 池老对蒋端砚的那个“白月光”非常好奇,一直在追着问,某人口风很严,愣是没说出个一二三四…… 最后还是池老醉了,才结束这场谈话。 池苏念照顾完池老,才揉着脖子准备回房,却瞧见蒋端砚就倚靠在她房门口,正在打电话。 “……谢谢,改日我回京请您吃饭。”临近过年,邀约应酬自然不会少,况且蒋端砚在京城,俨然是炽手可热的红人。 池苏念刚走近,准备回房,他已经挂了电话。 视线碰触的一瞬间,池苏念低头准备开门回房,“你在这里干嘛?” “等你。” “……” 池苏念尚未回过神,他已经垂头,在她发顶亲了下。 就那么短短一瞬,他身子好似尽数笼罩过来,遮了楼廊灯光,她的整个世界瞬间黯淡,好似被他完全占据。 她心脏怦然,攥着门把手的手指,轻轻一颤。 这个男人到底想干嘛啊!真是要疯了。 “我等你,就想和你说说句话。” “嗯?” “晚安。” 男人声音隔得近,一字一顿。 声音很轻,却狠狠撞击着她的心脏。 “念念,晚安。” 池苏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屋的,整个脑袋都是放空状态,躺在**,心乱如麻。 之前在酒店,那般霸道强势,上回被咬,结痂的地方都没痊愈,现在又突然这样…… 他们认识太久,蒋端砚自小就是一副死人脸的模样,也就两人亲昵的时候,才像个人。 他忽然转了性,这般温柔,说真的…… 她招架不住。 要命了! 要是他和以前一样,池苏念是真的想过,大路朝天,各选一边,他倒好,非要往她这条路上挤。 他从来不这样的。 池苏念仰面躺在**,翻了个身,给蒋二少发了信息。 【蒋二,睡了吗?】 【还没有,有事?^_^】这人可是他的大腿,往后在家可能要靠她罩着了,蒋二少自然是各种讨好。 【你来我房里,我有事问你。】 蒋二少当时正和许尧双排打游戏,忽然下线,气得许尧差点顺着网线爬过去抽他! 到了池苏念房间,蒋二少笑得那叫一个谄媚。 “姐,你找我有事?” “你觉不觉得你哥最近很不正常?” 蒋二少裹紧衣服,“是不正常啊。” 自打你回来,他就没正常过。 “我觉得他最近行事风格,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的确!”越来越毒舌,越来越霸道了。 “听说他最近和傅三爷走得很近?” “嗯,两人有不少合作,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你也知道,公司的事,我素来没什么兴趣。” “听说傅家三爷信佛?”池苏念是不信任何东西的,所以心底觉着,信教的人,这些鬼怪,都有些神神叨叨。 “对啊,回家的头一天,他还和三爷去了庙里,也不知干嘛去了。” “庙里?”池苏念蹙眉,“蒋二,你哥会不会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啊。” “哈?” 蒋二一脸懵逼,什么脏东西,什么意思? “你哥最近变得有些吓人。”要是和以前一样高冷,池苏念反而觉得自在,这突然霸道,又陡然怎么温柔,她真的摸不透。 难不成分开这么多年,他体内衍生出了多重人格? “你哥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所以心理上有点……” “有点什么?” 蒋二一头雾水,什么鬼,他哥又干嘛了? “算了,没事,你回去吧,早点休息。”池苏念咋舌,就知道问这个二傻子一点用都没有。 蒋二莫名被叫过去,又被问了一堆问题,莫名其妙又被赶走了,还在回味她刚才那番话。 当他坐回电脑前,才忽然回过神,笑得快岔气了。 他哥到底对人家姑娘干嘛了,居然会让她觉得,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笑死。 不过蒋二也飞快地在网上预订机票,也不管什么航空什么时间的航班,就是凌晨的飞机,他过完年,也得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而此时蒋端砚,正坐在电脑前处理公司急件。 说实在的,分开这么些年,他摸不准池苏念对他的想法,其实他心中也没底,只是上回被刺激到了,见了两次,一句话没说,傅沉婚宴上,那么多人献殷勤,他已经有些红了眼,结果第二天又出来相亲? 他承认…… 自己醋了,心底酸了,这才失控了。 结果她当天就跑了,他就想着,转变一下策略。 这丫头以前不是常说,他不够热情,不够温柔,他可以改…… 改到她喜欢。 番一05:有点苏,还喜欢我吗?【中奖名单】 番一05 有点苏,还喜欢我吗? 中奖名单 翌日 池家没什么所谓的家规,又快过年了,也懒得叫孩子起床,池苏念是爱睡懒觉的,所以她七点多下楼时,池老险些惊掉下巴。 蒋端砚早已起床晨练结束,甚至回家换了身衣服,相比较昨天的西装笔挺,今日则比较休闲,池苏念不动声色多看了两眼。 的确好看。 要不然当年自己会那么迷恋他。 池老诧异:“你起得这么早?” “有嘛,我平时也这个点起来啊。” 蒋端砚在她家里,她睡不着,要是睡到十点多起来,也觉得不好意思。 “谁不知道你爱睡懒觉,端砚啊,你是不知道这丫头,前段时间回来,为自己睡懒觉找借口,说什么倒时差……” 池苏念抓了两下头发,这绝壁是她亲爷爷,真是什么事都往外说。 “爷爷,你这么诋毁我,我以后怕是嫁不出去了。”池苏念念叨着。 “端砚又不是外人,再说了,你爱睡懒觉,他又不是不懂,都是自家人,要是真的外人,我也不会说这话的。”老爷子倒是心宽,“再说了,我的孙女,怎么可能嫁不出去,是吧,端砚。” “嗯。” 某人这次回答得倒是笃定。 约莫七点半,池家吃早餐。 “不用喊奕晗了,他一般中午才起。”蒋端砚直言。 老爷子一直很热情的招呼蒋端砚多吃些,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正在吃包子的池苏念。 “昨天是不是说了,你今天要和马家那孩子出去玩?” 池苏念怔了下,莫名心虚得点头,“嗯,约了下午两点。” “做不成夫妻,当朋友处处也行,那孩子人品不坏,老实巴交的,估计是太喜欢你了,有点害羞。”老爷子对马为民印象不算坏。 这选对象,端看长相不行,马为民长得虽然普通些,但胜在老实,也是知根知底的,这人啊,没几个完美的,总不能什么方面都突出优异,哪有世上所有好事都让你占了。 在这方面,老爷子是看得开的。 “你也该出去走走了。” “嗯。”池苏念点着头,她差点忘了和马为民约会的事。 当时刚从蒋家回来,马夫人又过分热情,她不好驳了长辈面子,只能先应着,此时想着,最多就是出去吃顿饭看个电影,大不了就aa制。 “约好去哪里了?” “可能去市区的万达……” “我过去办事,顺路送你。”蒋端砚直接开口。 池苏念刚要拒绝,自家爷爷已经笑着给她答应了。 “那挺好,这丫头刚回来,这国外方向盘和国内左右不同,她摸着不熟悉,上回还蹭了别人的车,她自己开车,我还真不放心,有你送她,那正好。” “不用,我可以打车!” “有免费的车不坐,你这丫头是不是傻!你以前不是最爱黏着他。”他们两家是真的熟,老爷子说话也不避讳。 “嗯,可能长大了,分开太久,有些生分了。”蒋端砚笑道,那语气…… 颇为受伤。 好像被池苏念这话给刺激到了,惹得池老不停瞪着自己孙女。 人家愿意开车送她,有这么熟了,说得什么浑话。 “就是生分了,才要多处处啊,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老爷子一锤定音,不给池苏念反驳的机会。 “以前上学的时候,你不是整天嚷嚷着,要做他自行车去学校,现在是怎么了?” “这出国几年,性子都变了,那时候你不是整天抱着书包就往蒋家跑,要不是端砚辅导你,你才能考上和他一样好的大学……” 老爷子嘀咕着,池苏念恨不能把头埋进桌子里,好端端的提以前的事干嘛。 再说了,他们当年辅导功课,那分明就…… 吃了早饭,蒋端砚说回家收拾屋子,池老原本还想让池苏念去帮忙的,她直接钻到房间说要补觉,气得老爷子直拍大腿。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蒋家兄弟中午还是在池家吃的饭。 蒋二少似有睡态,打着哈气说道,“哥,下午要去置办年货吗?” “我下午有事,你自己去吧。” “嗯?你有什么事?”蒋家毕竟是在新城起家的,这里也有公司,只是过年了,员工都放假了啊,他能有什么事? “约了人,顺便送念念去约会。” 蒋二原本还以为他真的约了什么人,毕竟要留在新城发展,各方人脉,总要提前熟络一下,听到后一句,一口牛肉都没嚼烂,就被吓得囫囵吞枣般的咽了下去,差点卡了嗓子。 “约会啊,和谁啊?”蒋二少开始装傻充愣。 “昨天你见过的那个。”池老笑呵呵的,“幸亏端砚送你,要不然你自己开车出门,我是真担心。” 蒋二闷头扒饭,他哥送出去,怕也不安全吧。 都怪这两人以前装得太好,一起上下学,一起学习,还考了省里最好的大学,他哥又端着一副死人脸,谁都想不到这两人会暗戳戳玩早恋吧。 直到他某次看到两人…… 咳咳! 蒋二少思绪回笼,“可我没办过年货,不知道买什么啊?” “没关系,我回头把清单给你。”蒋端砚直言。 然后蒋二少就悲催的一个人去超市购置年货,过年时候的超市,真不是一般人能挤得进去的,光是结账排队,都能等死人,蒋二又不是有耐心地人,差点崩溃。 而且这个清单上,并不是什么年货,几乎都是蒋端砚的个人用品,他要常住新城,自然各种东西都要准备妥当。 人家去约会,使唤我来买东西? 算了,谁让自己弄不过他呢。 新城万达 过年人多,地下两层停车场,几乎都没空位。 “你不用停车,随便把我放下来就行。”池苏念也是尊重对方,出门前,换了衣服,还化了个淡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我下午没事。” “嗯?”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蒋端砚已经瞄到了一个停车位。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有什么话,直接和我说就好了,你别扯上马为民,和他没关系。” 蒋端砚停好车后,才偏头看她,池苏念试图下车时,发现车门还是锁死的。 “你喜欢他吗?” 他忽然俯身过来,吓得池苏念往后一缩,整个后背紧贴在椅背上,不敢乱动。 “你干嘛!” “我问你,喜欢他吗?” 某人凑得太近,车厢本就不大,气氛瞬间就变得旖旎暧昧起来。 “不喜欢。” 蒋端砚没说话,只是伸手帮她解开了安全带,“不解开安全带怎么下车。” “嗯。”池苏念也是太急了。 “念念——”他声音忽而又变得低沉,“那你还喜欢我吗?” 池苏念傻眼了,要不是生了同一张皮相,她都觉着,眼前这人她根本不认识了,心跳无端紊乱起来。 她没作声,蒋端砚也没逼他。 温水煮媳妇儿,自然是要徐徐图之,慢慢来了。 此时的马为民,正抱着一束玫瑰花,紧张得搓着手指,就连电影票他都买好了,满心期待着今天的约会。 他原本是想去池家接她的,她说有人送他,而且那人是蒋端砚,他听得心头还一颤。 出门时,马夫人还不断叮嘱他。 “听说他俩亲如兄妹,让他送过去也正常。” “这蒋端砚可不好惹,当年他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他愣是一手把蒋家扛起来了,当时觊觎蒋家那些人,在新城都消失得没影了,谁干的不是很明显?” 这也是马夫人看到蒋端砚,脸上笑容消失的原因。 年纪轻,心太狠。 “这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如果送她过去,你见到了,一定好好好表现,不要给他留下坏印象。” 他手心紧张得都是热汗,反正就是送她过来,好好打招呼就行。 深吸一口气,抱紧怀中的玫瑰,能和喜欢的人约会,他心底还是美滋滋的。 蒋端砚是跟着池苏念过来的,约好在星巴克门口碰面,所以隔着很远,他就看到抱着玫瑰花的人,打量着他。 “我到了,那个人你也看到了,你也该走了吧。”池苏念心底那叫一个虚啊,这人非说要送她上来,看到人就走。 蒋端砚没作声,只是隔了数秒说了句: “他今天穿得不错。” “还买了玫瑰。” 池苏念悻悻笑着,马为民喜欢她,肯定各方面都会注重的。 “不过……” 池苏念一听他说话转折,心底就有丝不好的预感,这人是出了名的毒舌啊。 “为了显得个子高些,特意垫了增高鞋垫。” “……还是没我高。” 池苏念呕血,他到底都在关注了一些什么! 番一06:追妻套路深,小白被下套 番一06 追妻套路深,小白被下套 商场内,因为临近年关,人流拥挤,若非抱着大束玫瑰,马为民的身高、长相怕是早已淹没在了人潮里。 池苏念虽然被某人内增高的言论惊着了,还是不动声色瞄了眼马为民的鞋子。 外增高加内增高,而且有点明显,饶是如此,也不可能窜到一米八的。 “那个,你……”她偏头,刚想和身侧的人说,你可以走了,没想到某人快她一步,已经大步走了过去。 “愣着做什么,让人家等那么久,实在不礼貌。” 池苏念:“……” 这要不是人多,她真想踹他一脚,分明是他磨磨唧唧,才让她迟到了,这到底是因为谁! 原定约了两点,此时已经超了5分钟。 蒋端砚身高优越,马为民一眼就看到了,当即心底咯噔一下,旋即收紧怀中的花,紧张得口舌发干,目光越过他,落在池苏念身上,她今天穿了将白色羽绒服,手上提着包,搭着条红色围巾。 眉眼本就浓艳,今日化了些许淡妆,更比夏花绚烂。 他不自觉的耳根发烫,咳嗽两声,清了下嗓子。 “不好意思啊,过年路上车太多了,有点堵,停车位也不好找,让你等这么久。”池苏念也不能说,自己是被某人锁在车里了啊,最能找了个借口。 “没事,我也刚到。”马为民笑得略显不自然,嗓子犹豫紧张,有些嘶哑,看了眼蒋端砚,“蒋先生,您好。” 鬼知道马为民,12点半就从家里出发,光是在商场,就足足等了四十多分钟。 他客气伸手,两人手指交握,短短一瞬,却看得池苏念心惊肉跳,生怕某人说出什么惊人言论。 “您好。”蒋端砚也非常客气。 “那个……”马为民咳嗽着,将花递给了池苏念。 “谢谢。”没几个女人不喜欢收到花,饶是此时气氛尴尬,池苏念还是道谢接下了。 “我、我订了两点半的电影,我擅自做主选了一部片,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看。”此时天冷,没法进行户外活动,也就商场暖和些。 “我都可以,就是很久没进电影院了。”池苏念看向一侧的蒋端砚,不断给他使眼色。 还不走? 说好送到这里,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啊。 马为民心底想着,不能得罪蒋端砚,所以与他说话都非常客气。 “谢谢蒋先生特意送她过来。” “我过来有事。”他这语气让蒋端砚不太喜欢。 言下之意,不用特意道谢。 “那……”马为民心底实在怵蒋端砚,他按照正常人惯用的套路,找了个由头,“我们打算去看电影,蒋先生有兴趣吗?要不要一起?” 池苏念一听他说这话,心底暗叫: 坏事了! 这人莫不是傻子,蒋端砚这种人,你根本没办法用正常人的逻辑思维去思考。 他本来就想留下来,你这不是正好给他机会嘛! 其实马为民压根没想太多,他就是迫不及待想和池苏念独处,而且蒋端砚也知道,他和池苏念是出来约会的,正常人的思维,听到这话,自然会是: 【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看。】 没人愿意当电灯泡,这不是破坏气氛嘛! 显然,他想错了蒋端砚。 他只是一笑,“我原本约了人,那人临时有事,放我鸽子,我也很久没进电影院了,既然你盛情邀约,那我不客气了。” 马为民懵逼了! 这是什么路子? 池苏念抱着花,有些无奈。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早就该预料到,事情可能会变成这样,应该推掉这次邀约才对。 …… 而紧接着,就出现了最尴尬的局面,马为民只订了两张连坐电影票,马上电影就开始了,此时订票,周围位置已经满了,就是说,三个人必然有一个人会坐到别处。 马为民又不可能让蒋端砚独自坐到一边,可他自己坐到一边,也憋屈啊,那更不可能然池苏念落单,气氛变得非常微妙。 “要不别看电影了,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看……”池苏念悻悻笑着,试图给他解围。 “这电影网络评分还不错,值得一看。”蒋端砚一记软刀子,直接把马为民给架到了火上。 “是不错!”马为民讪讪说道。 他只能又单独网购了一张票,毕竟蒋端砚和她哥差不多,两人亲如兄妹,不能得罪。 取票顺便买水的功夫,马为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无非是问他是不是见到人,进展如何。 “蒋大少也跟去了?”马夫人也觉得有些诧异。 “现在我们三个人要去看电影。” “你别紧张,可能就是故意试探考察你的,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别掉链子,有什么可紧张的,一定要大方点。” “我知道。” …… 三人进场之前,蒋二还打了个电话过来。 他就在附近商场采购,东西太多,心底想着,他哥最多就是去会会情敌,也不可能跟着人家约会,估摸着时间,准备让他过来帮自己搬东西。 “哥,你在哪儿啊?” “电影院。” “你去那里干嘛?” “原本约了人,临时来不了,马先生又盛情邀约我看电影,我也很多年没进电影院了,你一直和我说,让我别光顾着工作,偶尔也出来放松一下,我也觉得自己需要调整。” 蒋二失笑,“马为民让你留下,他是智障嘛!” 这话马为民自然是听不到的,蒋二就是觉着,这人实在太蠢。 “我要进场了,挂了。” 蒋二少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那叫一个目瞪狗呆。 那蠢货绝壁是和他哥瞎客气了,你和他客气,不是每个人都会看人脸色,顺杆子往下爬的,他哥寻常定然不会凑这种热闹,可遇到自家嫂子的事…… 他连亲弟弟都坑,况且是你。 这倒霉鬼。 蒋端砚挂了电话,顺手把模式调成静音,还看了眼马为民,“谢谢你的邀请,晚些我请你吃饭。” 马为民再度懵逼,看电影跟着就罢了,待会儿还要一起吃饭? 那他这算什么约会啊。 “蒋先生,吃饭就不用了。” “需要,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自然更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欠了别人。 池苏念抱着玫瑰,真觉得尴尬要命。 进场后,自然是蒋端砚与池苏念坐在一起,这位置是马为民特意选的,靠后,并且有些偏,而他自己订票的时候,因为没什么余票,只能选择第三排,极不舒适的观赏区。 关于座位的事,蒋端砚还和马为民客气了一番,想让他们坐一起。 马为民也不傻,就算心底想,也不可能撇开蒋端砚,让他一个人坐着,不合适啊。 “蒋先生,没关系的,你们坐。” “那就听你的。” 池苏念抿了抿嘴,这套路未免太深了。 真真叫人有苦说不出。 入座的时候,池苏念手中又是围巾、包包,还抱着花,提着饮料,显得极不方便。 蒋端砚熟稔得接过她手中的所有物品,“坐吧。” 电影院虽然没有完全熄灯,可光线也很暗,气氛自然显得不大寻常。 “你不该跟来。”池苏念压着声音。 “什么?”此时影厅内有不少孩子,毕竟是寒假,有些嘈杂。 池苏念不得已,只能靠得近了些,“蒋端砚,你到底想干嘛!” 此时马为民还在不断往后张望,池苏念不敢与他靠得太近,表面看似无恙,语气质问中,掺着几分冷意。 可某人愣是不搭理她,池苏念气急,下意识抠着指甲。 影院光线本就黯淡,椅子下更是如此,男人手靠近,她没察觉,待手被人握住,那抹微热,就好似在她本就不平静的内心…… 瞬间又掀起了万丈狂澜。 “又抠指甲?” “蒋端砚!” 此时影院的灯瞬时熄灭,影片正式开始,她眼前因为光线消失,出现了短暂的昏暗,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下一秒,某人就凑了过来…… “唔?” 两人以前是背着父母谈恋爱,自然不可能在公众场合做这些事,而且蒋端砚也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此时突然这样,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下意识推搡。 “别乱动,会引起别人注意的。”他说得极为认真。 直至电影片头播完,某人才抽身离开,池苏念嘴角之前的咬痕尚未痊愈,又添新痕,这样回家,怕是不好交代了。 这疯子。 她在心底怨念,猝不及防,手又被某人扣住。 此时是电影院,她不敢太激烈抗拒,担心引起别人注意,更担心前侧的马为民察觉到异常,只能任由着某人为所欲为。 蒋端砚一直在注意马为民的一举一动,他因为频繁回头,幅度较大,容易遮挡后排观众视线,惹得一些人颇有微词,他又无心看电影,心底憋闷着,电影开场半个小时,就出去透了口气。 池苏念此时满心满眼都是两人距离太近,某人举止太过分。 担心被边上的人发现,心悸又忐忑。 心乱了,脑子更是晕顿顿的,哪里还有心思关心马为民,自然不会注意他的任何举动。 “我出去一下。”蒋端砚凑近。 “嗯。”她点着头,身侧那抹温热消息,手中的热度也随之消散。 原本该觉着松了口气的,此时…… 居然有些空落落的。 她抬手摸了摸耳朵,方才他靠得很近…… 此时还觉得有些热。 影院洗手间 马为民去了趟洗手间,知晓今天所谓的约会,怕是注定要三人行,心底难掩失落,抄水扑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一下。 不断安慰自己,其实能和池苏念一起吃顿饭也不错。 有这个开头,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他如此劝慰自己,走出洗手间,在影厅外面,看到了正斜倚在门边的男人。 影厅暖气太足,蒋端砚此时只穿了一件白衬衫,黑色修身的西装裤,领口有点松松垮垮,袖管稍微往上卷了些,少了些许往日的精英做派。 风光霁月中,透着稍许懒散。 “蒋先生,您怎么出来了?”马为民手上水渍没干,搓了搓手,莫名紧张。 “我们聊聊。”他直言。 “嗯?”马为民怔了下,才急忙点头,“好啊。” 想起母亲的话,难不成蒋端砚真的是池家特意派来考察他的? 昨天池老爷子的表现看来,对他还算满意,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同意池苏念出来与他约会,马为民心底不断安慰自己,跟着蒋端砚往走廊深处走。 心底忐忑着,不知道蒋端砚待会儿会问他什么。 生怕自己表现得不好,影响蒋端砚对他的印象和观感。 番一07:流言是真的,她是我的人(2更) 番一07 流言是真的,她是我的人(2更) 影院走廊深处,许是这地方远离暖气,冷气从四面八方袭来,吹得人身上直打冷战。 蒋端砚偏头打量着他,“你以前就认识我?” 他知道马家,与马为民却从未见过。 “嗯,以前你们经常一起上下学,而且你在我们学校很出名。”蒋端砚比他们高两届,对于风云学长,又是个不易亲近的人,底下的学弟学妹,心底自然敬畏。 而且他和池苏念那点事,学生中一直有流言蜚语,他暗恋池苏念,自然更关注这类消息。 “你很喜欢念念?”蒋端砚直言。 都这时候了,马为民就是再扭捏害羞,也不会否认,点头,“喜欢。” 要在蒋端砚面前树立好形象啊,肯定要表现自己多喜欢她。 “我上学时候就喜欢她了,说真的,我这辈子都没想到,有一天能和她……”马为民眼睛发亮,显然是爱惨了池苏念。 “如果我们以后真的在一起,肯定什么都听他的,我保证会对她好的。” “蒋先生,您放心,我肯定一辈子对她好!” …… 马为民生怕蒋端砚不信,显得有些激动,甚至到最后脸都憋红了,有点语无伦次。 想说的太多,脑子很乱。 “你既然和她是同学,当时学校里,关于我们的风言风语应该挺多的,关于这点,你是怎么想的?” 马为民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我绝对相信念念。” 念念? 蒋端砚挑眉,这人倒是自来熟。 “学校里流言蜚语太多了,基本都是胡说的,这东西怎么能信啊,对吧,蒋先生?” 马为民觉着自己这回答应该没什么错漏,这问题肯定是他拿来试探自己的。 蒋端砚并没看他,只是挑了下眉眼。 “一般流言都不是空穴来风。” “关于我和她的流言是真的。” 马为民脑子出现瞬间的短路,怔了片刻,他紧跟着说了句。 “她是我的人。” “我不是不信你会对她好,你是个不错的人,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定然不会亏待她,只是……” 他偏头询问呆若木鸡的男人,“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心把她交给你,甘心把自己喜欢的人,拱手让人?” 马为民显然被吓傻了,忽然想起昨天在池家,蒋端砚中途把她叫走,还有他看自己的眼神…… 与其是说端详,倒不如形容为情敌间的打量更合适。 “不过还是谢谢我们家念念的喜欢,只是很抱歉……” “要让你空欢喜一场了。” …… 蒋端砚后面说了什么,马为民并没听进去多少,呆愣得跟着他进了电影院,整场电影都不知道放了个什么,结束后,就推说有事,匆匆走了。 池苏念有点懵,他喜欢自己,谁都看得出来,恨不能与她多处一会儿,怎么会突然走了。 “就这么走了?” “可能突然识趣儿了,怕打扰我们。”某人语气平顺,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池苏念并不这么认为,心底笃定是蒋端砚说了什么。 他们本就是相亲认识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惊动家里,所以很快池苏念就接到自己爷爷电话,匆匆回家。 马为民也不是背后喜欢说三道四的,这两人没和家里道破关系,他喜欢池苏念,就算得不到,也不会做些让她为难的事,只说接触下来,性格不合。 池苏念回家后,老爷子拿着这事儿,自然又追究了一番。 连声叹息。 “罢了罢了,不合适也没办法,不急,找对象啊,最急不得,得慢慢来。” “嗯。”池苏念莫名有点心虚。 “不过你喜欢什么样的,自己心底有没有一个谱儿啊……” 老爷子话没说完,只听到门外传来车上,还以为又有客人登门拜访,女佣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个半大的小包子拿着一个小火箭冲进屋子。 “太爷爷!”小包子发型很酷,穿得更是时髦,鞋子走路还一闪一闪。 “我的乖孙来啦!” 老爷子看到孙子,喜出望外,刚准备伸手抱他,人家一扭头,扑进了池苏念怀里,“姑姑——” “小城。”池苏念将侄子抱在腿上,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抬头的时候,一个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的男人已经提着东西进了屋。 他生得与池苏念不大像,与池老却又几分神似。 身形高瘦,眉眼清隽,可眼神却异常冷硬,五官棱角分明,就连气场都透着几分剑气般的冷硬。 这人就是池家老大家的独子,也就是池苏念的亲堂哥——池君则。 扑进池苏念怀里的,自然就是他儿子,池城。 池君则年轻时也是出名的桀骜,不服管,适龄的时候,老爷子一狠心,在征兵的时候送他进了部队,退伍出来后,性子也变了许多,而后自学考上了大学,他入学的时候,比其他学生年级都大一些…… 饶是如此,还是在学校谈了个女朋友,也就是池苏念现在的嫂子。 用池苏念的话来说,这压根不是谈来的了女朋友,而是“骗”来的,因为那嫂子,见家长之前,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家是干嘛的,一直以为…… 他大伯是个工地上搬砖的民工。 池苏念是不清楚,他哥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她嫂子产生这样的错觉。 “不是说明天过来?”孙子回来,老爷子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小城想念念了。”池君则将礼品放在一侧桌上。 “嫂子没过来?”池苏念逗弄着小侄子,看了眼他身后,迟迟不见有人进门。 “在家搞卫生。” 池苏念嫂子是很贤惠的,基本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估计当时也是太善良,才会着了她哥的道。 “听说你今天出去约会了?怎么快就回来?没一起吃晚饭?”池君则紧挨着池苏念坐下,虽是堂兄妹,两人关系却非常好。 池苏念都不用想,也知道是爷爷把这事儿给捅出去的。 池家就这么点人,相亲这么大的事,自然谁都知道。 “性格不合,估计不会见面了。”池苏念悻悻笑着。 池君则深深看了她一眼,好似已经把她那点小心思给看透了一般,他没有对这个话题发表意见,而是话锋一转: “我看到蒋家院子里停了车,谁回来了?” 池苏念心虚得拨弄着自己侄子的头发…… “蒋家那兄弟俩呗,她上回开你的车出去,不是差点和人蹭了,这次出去约会,对亏了端砚送他,这兄弟俩过年也挺冷清的,要不回头叫过来一起吃年夜饭?” 池君则眼底滑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低声轻哂,“难怪相亲对象性格不合。” 那两人的事,能瞒着长辈,毕竟那时候各家父母都忙,池君则可不傻,只是他那时在部队,一年也回不了两次家。 他饶是手再长,够不着他俩,自然没办法管着。 现如今…… 这喜欢的回来了,这丫头眼底哪里还容得下别人啊。 “君则,你说什么?”池老年纪大,眼花耳朵也有些背。 “没事,我也很久没看到他们了,待会儿我去拿点东西去拜访一下,顺便看看他们还需要什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池老一听这话,连声称好,“念念,你多跟你哥学学,我上午让你去蒋家帮忙,推三阻四,宁愿去睡觉,你让人家端砚怎么看你。” “你看你哥办事,这才叫稳妥!” 池君则轻哂,“我待会儿就过去,念念跟我一起吧。” 池苏念简直想哭,“哥。” 此时坐在她腿上小包子,已经扭着身子爬下来,开始玩他的小火箭,直至池君则与他说话,“小城,别玩了,去洗个手,带你去隔壁拜访叔叔。” “好。” 小家伙立刻噔噔噔跑去洗手间,踩着凳子,打开水龙头,按压了点洗手液在手心搓着,这一抬头,才发现…… 早上出门,妈妈给他做的炫酷发型,居然被他姑姑揉成了一顶鸡窝! 他抬手扒拉两下,还是鸡窝,瘪瘪嘴,不开心了。 番一08:蒋大少vs大舅子,被怼不敢言(3更) 番一08 蒋大少vs大舅子,被怼不敢言(3更) 新城,池家 池君则拿了些礼品,准备去隔壁拜访,却迟迟没等到儿子出来,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小城?” 这孩子特别注重隐私,他若是推门进去,待会儿肯定要说他不尊重儿童私隐。 “爸爸,你进来一下。”小家伙声音有点闷,有点为难不开心。 池君则当时心底窜出想法:这小子是不是尿裤子了? 推门进去时,小家伙踩着小凳子,正对着镜子发愁。 “怎么了?” “发型乱了。” “早就乱了。” “唔?”小家伙郁闷了,“乱了很久?” “也还好,就是在客厅biubiubiu玩了大半个小时小火箭。”池君则退伍后,一直都留着寸头,压根不用打理,“行了,洗洗手,要出门了。” “你帮我弄一下头发。”顶着鸡窝怎么出门啊。 “臭美!”池君则没法子,拿起柜子里,也不知过没过期的定型喷雾,给他捯饬发型…… “我才没臭美,我知道你还留过长头发,男生留长头发,你真不害臊。” “谁说我的?” “姑姑给我看的照片,五颜六色的,像是鸡屁股上的几撮毛。” 池君则被气得哭笑不得,鸡……屁股? 他是说公鸡尾巴吧。 他年轻叛逆过一段时间,那时期流行杀马特,他随大流,造作过。 池城头发有点长,池君则有点恶趣味,给他弄了个中分。 这个中分下来,要是戴个眼镜,活像个小汉奸了,气得他差点哭了。 最后没了法子,头发上的喷雾干了之后,戴了顶西瓜皮的帽子才出发去蒋家。 “待会儿见到人,记得喊叔叔。”路上池君则还在叮嘱儿子,孩子毕竟小,什么都得慢慢提点。 “我知道。”池城鞋子走路一闪一闪,他故意一走一蹦,还招呼池苏念看他鞋子,“姑姑,帅不帅?” “很帅。” “我奶奶买的。” “大伯母?” “是他看小区里有孩子穿这种鞋,非嚷嚷着要,放寒假的时候,他在幼儿园得了张奖状,我妈奖励给他的,然后就每晚穿出去浪。” 俨然是小区最靓的崽。 两家隔得太近,两句话的功夫,已经到了蒋家,按了门铃后,很快门就开了,“池大哥!” 蒋二少喜出望外,“怎么是你啊,快点进来。” 池君则比蒋家兄弟都大,小时候,在院子里也是个扛把子,比起毒舌的大哥,蒋二更喜欢跟着他混,这性子散漫、目下无人,有很大程度是受他影响。 “叔叔好!”池城已经从后面钻了出来。 “池城?”蒋二少眯着眼,然后某人瞎激动,直接冒了句,“我小时候见过你!” “你小时候?”池苏念笑喷。 “呸呸,不是,你小时候我见过。”蒋二少退开身子,让三人进屋,“池大哥,你人来就行,怎么还带东西啊,不好意思啊,家里有点乱,你们随便坐。” 蒋家冷清太久,大过年的,肯定要布置得喜庆些,加上购置的年货还没归置好,客厅有些杂乱。 “没关系,是我们来得突然。”池君则直言。 “你们坐!”蒋二少胡乱把沙发拾掇出来,又翻出一些零食塞给池城,家里还真的没东西招呼客人。 “你哥呢?” “在楼上,马上下来。”蒋二少扯了扯头发,见着昔日大哥,居然有点莫名的小娇羞。 蒋端砚听着动静下楼,看到池君则,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喊了声,“池大哥。” 池君则倒是仔细端详了他一番。 他们也有几年没见了,说真的…… 还是和以前一样道貌岸然,不是个东西! “叔叔好!”池城瞧着蒋端砚,乖巧唤人。 “嗯。”蒋端砚也是拧眉盯着那孩子。 算起来,池君则也不是个东西,把人姑娘哄骗回家,生米煮成熟饭,据说那姑娘以为池家特穷,以为他自小日子凄苦,参军入伍是因为没钱供他读书,毕竟退役回来,都能攒下一笔钱娶媳妇儿。 后来自学上大学,更是励志。 那姑娘心疼得不行,对他好的不得了。 反正个中事情,蒋端砚知道得不多,不过池君则的确不是个好人,这是众所周知的。 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弟弟带歪成这样。 “小城,你在叔叔家玩一会儿,我和你蒋叔叔去外面办点事。”池君则起身,示意蒋端砚跟自己出门。 池城乖巧点头,可是目光却始终落在蒋端砚身上。 蒋端砚外套就搭在沙发上,会经过他身边,小家伙还问了句,“叔叔,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蒋二少扑哧笑出声,“小子,你这是在和我哥搭讪?” 池城盯着蒋端砚:是真的有些眼熟啊。 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只有池苏念心虚得一直垂着头,“小城,来,吃薯片,等大年三十,姑姑带你出去看烟花。” “真的?”池城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 蒋端砚看着两人互动,目色深沉得看了眼池苏念…… 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 屋外,朔风呼啸,两人绕到了屋后,蒋家后侧院子许久没打理,荒草丛生,被寒风横扫了一地。 蒋端砚从口袋摸出一包烟,往他面前递了下。 池君则抽了根烟,蒋端砚很自然的摸出打火机,给他点了火,他狠嘬一口,有段日子没抽烟,有些呛嗓子。 “这次回来做什么?想追我妹妹?”他是个爽快人,自然不和他拐弯抹角。 “对。” “当年可是你把她甩了,你还真有脸回来?” 当年的事情,池君则一清二楚,蒋家那时候太乱,蒋二都差点丧了命,各种原因,一时也很难厘清对错。 池君则吸了口烟,“你还记得当初被我发现的时候,你是怎么承诺我的?我说,你若是对不起我妹妹,我会要你一只胳膊一条腿。” “你现在打算要了?” 池君则轻哼,这小子是把他当悍匪了不成。 不过那时候发现两人在一起,也纯属意外,池君则放假归家,担心假期批不下来,提前没和家里打招呼,就给他抓了个正着。 他当时不能打自己妹妹,又不能殴打蒋端砚,毕竟两人当时也都年纪不小,把他打了,长辈肯定会追问,事情就曝光了。 有气没出发泄,最后他生生把自己行李箱给踹坏了。 “说吧,你打算怎么办?”池君则低头抽着烟,偏头看他的时候,眼神中透着股狠辣。 “先追她。” “没用的东西!” 估摸着这世上,也就池君则敢这般怼他,他还不能有半点脾气。 “这么多年,等到她回来,就追她?完事了?做事就不能干净爽快点?” “我会娶她。” “你把她相亲给破坏了,你还不想负责?你怕是真想我要了你的手脚。”池君则轻哂。 “你会帮我吗?”蒋端砚偏头看他。 池君则冷笑,“要我帮你,谁给你的勇气?” “我就是见不得你们这别别扭扭的样子,这互相也有感觉,闹什么呢。” “当年我追你嫂子,可没你这么怂。” …… 蒋端砚低头摩挲着手中的打火机。 当年您追嫂子,靠得不是: 不要脸+脸皮厚! 只是他不敢毒舌池君则,这话自是没敢说。 “你们家那些亲戚,这些年虽然在新城没怎么露面,知道你回来,怕也会有动作,你注意点,别给我妹妹惹麻烦。”池君则提醒,“你啊……” “当年做事太绝!” 蒋端砚应了声,“我知道。” 此时的蒋家客厅 池城一直在想,到底在哪里见过那叔叔,一时想不起来,有点丧气。 “小城,屋里暖气这么足,你不热啊?”池苏念知道自己侄子在想什么,生怕他想起什么,一直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我帮你把帽子摘下来。” “姑姑——” 池城一时不察,没护住帽子,那被压扁的小汉奸头就瞬间暴露出来,池苏念努力憋着笑,她洋气的小侄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蒋二少坐在一边,快笑抽了。 池大哥多么英明神武的人啊,怎么会生出这么个逗比儿子。 “帽子给我。”池城扯了帽子,胡乱戴上,有些委屈,压根没心思想蒋端砚了。 池君则回来后,就瞧着自己儿子闷闷不乐,抬手将他抱到自己腿上,“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举报!我要向妈妈举报。” “嗯?” “你抽烟,你想让我吸二手烟,罚款两百!” 一屋子的人都傻了。 蒋二少眨了眨眼,他昔日威风凛凛的扛把子大哥…… 惧内? 番一09:温水煮媳妇儿,顺便炖了岳父?【七夕留言】 番一09 温水煮媳妇儿,顺便炖了岳父? 七夕留言 池家这小包子,举着手,一副他爸做贼被抓包的嘚瑟样。 蒋二偏头打量着自己曾经的扛把子大哥,回想他以前多么威风,那么多小姑娘围在他屁股后面跟着他,人家愣是眼皮都不抬,现在被嫂子吃得这么死? 倒不是池君则这么的惧内,而是自打两人谈婚论嫁,某人隐藏的身份曝光,媳妇儿和他怄了几天气。 并且给他发信息,扬言说: 【我现在才知道,自己一腔热情喂了狗。】 池君则懵逼了,怄气就怄气,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那时候两人尚未毕业,那姑娘住在学生宿舍,他在门口没堵到人,扬言要冲进去,她才颇不情愿的下了楼。 两人走到学校后侧的小树林里,四下无人,结果可想而知…… 这姑娘倒是真生气,就是觉得憋屈怄气,而且觉得没脸,她一直觉得池君则家里太穷,小心翼翼照顾他的自尊心,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心底肯定难受。 两人冷战了一段时间。 池君则没想到她真的会那么久不理自己,尝到了苦头,婚后自是百依百顺,他不觉得这是惧内,自家媳妇儿要上班,还得顾家照顾孩子,那是真辛苦。 虽然男女婚前总是说,以后家务照顾孩子他包圆了,可结婚之后,压根不可能完全做到,很多事,最后还是落在女人身上。 媳妇儿那么辛苦了,自己要是还整天惹他,还算个老爷们儿? “小城,你不是说,之前特想要一个变形金刚?”池君则笑道。 “爷爷说送我了。”池城无动于衷。 “肯德基?” “我现在就想吃。” “我给你订!” 然后这父子俩就把蒋家当成了什么秘密基地,在这里偷摸订了份肯德基外卖,吃完才回去。 当天晚饭,蒋家兄弟并没去池家,不过也约了明天年夜饭一起吃。 后来听说,池君则贿赂儿子的事,还是败露了。 小孩子的肚子就那么大,吃了外卖,哪里还有空隙吃晚饭,孩子不吃饭,肯定要问原因,池城嘴巴很快,直接就把他爸给卖了。 “妈妈,我要和你举报,爸爸偷偷吸烟,还贿赂我吃肯德基,我都不想吃的,他非逼我,太过分了,我一点都不想吃。” 池君则瞳孔微缩。 当天晚上,拾掇了东西,跑去了蒋家。 蒋家兄弟刚把家里布置好,也没心思煮饭,叫了外卖,刚坐下吃饭,某人就来了。 “池大哥?”蒋二少瞄了眼墙上的时间,这都晚上十点多了,他不睡觉,跑到他家干嘛? “你们家都收拾好了?” “嗯。” “所有房间都拾掇出来了?” “对啊。” “我们也好久没见了,想和你们聊聊,今晚我住这里了。” 蒋端砚眯眼看着某个已经坐到沙发上的人,果真一如既往: 脸皮够厚。 “大哥,今晚我们彻夜长叹?我们兄弟好久没聊天了,没想到你还……”蒋二扯着头发,娇羞的像个小媳妇儿,他大哥居然还惦记着他? 虽然晚上没聊太久,蒋二心底还是美滋滋。 不过这个美梦,却被某个毒舌的人,无情戳破。 “你真以为池君则来我们家,是想和你叙旧?” “我大哥心里有我!” “他肯定是被嫂子赶出来,没地方去,来这里借宿的,反正不要钱……”蒋端砚毒舌弟弟,那是毫不留情。 “还有个小弟鞍前马后伺候着,大爷的日子,肯定舒服。” “我去,你别污蔑我大哥!他不是这种人。”蒋二少急眼了。 “赌什么?” “嗯?” “明天要去池家吃年夜饭,到时候就知道了是真是假了。”蒋端砚慢慢给他下套。 “赌什么?你又不缺钱,我这里也没你想要的东西啊。” “我输了,我给你钱,不过你输了……” “什么?” “我给你买了年初五的飞机票回京。” 蒋二少懵逼了,什么东西? 他的确准备早些回京,不过一般都是年初七左右,他居然年初五就想让自己滚蛋?简直丧心病狂啊。 “你要是不怀疑池大哥与你之前的兄弟感情,这个赌约可以作废。”蒋端砚笑道。 他此时完全是把蒋二架在火上。 明知这是个套儿,答应吧,心底憋屈,要是不答应,就是怀疑池君则对他的感情,他哥是不是在墨汁长大的,别说心肝了,就是骨子里的血,只怕都黑得透彻。 太不要脸了。 不过蒋二也的确不想在这里待了,点头答应,“赌啊,干嘛不赌。” 其结果,也可想而知。 翌日,年三十 池家一大家子,加上蒋家兄弟,分外热闹。 “端砚啊,真是有段日子没看到你了。”率先与他说话的男人,个子不算特别高,身形偏旁,尤其是此时只穿了一件轻薄的羊毛衫,那肚子微微隆起…… 像是身怀六甲。 这人就是池苏念的父亲——池安邦。 中年发福,许是胖些,看着自带莫名喜感。 “上回去京城,让你招待我,也是让你破费啦。” “应该的。” “去京城?”池老爷子眯着眼询问。 池家都是生意人,新城是个小地方,本地基本饱和,大家都是出去谈业务,京城自然是首选。 “我这两年啊,只要去京城,都是他招待的,我早就和他说,等他回家,请他好好喝一杯。”池安邦笑着拍着蒋端砚胳膊。 池君则挑眉,原来这小子近几年,也没闲着啊,居然和自己二叔处得这么好。 这不仅是温水煮媳妇儿,连岳父都连带着一起炖了。 池安邦的确喜欢蒋端砚,成熟内敛,孝顺可靠,所以笑着说道:“端砚啊,要不你做叔叔干儿子得了。” 池苏念当时正陪着自己侄子搭积木,手指一抖,方才搭好的城堡,瞬间坍塌崩毁。 “姑姑?”小家伙瘪瘪嘴。 “不好意思啊,姑姑刚才走神了。” “没关系,我们从头再来。”池城喜欢这个姑姑,对她自然是没什么脾气的。 池君则坐在一侧,憋着笑,“二叔,做什么干儿子,给你做女婿好不好?” “哥!”池苏念怒瞪着他。 心底把他骂了千百次,这混蛋,胡说什么东西啊。 “我也这么想过,可是这两人也不来电啊,处得像是兄妹。”池安邦哪里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还笑着开玩笑,“认干儿子也是随口一说。” “他现在有能力,我就是当了干爹也帮衬不了他什么,外面估计不少人要说,我是故意想沾他的光。” 池安邦笑道,不过也足以说明,在他心底,是非常认可蒋端砚能力的。 “池二叔,要不你认我做干儿子?”蒋二少冒出来。 池安邦眯眼看向他,一脸嫌弃,“我养不起你。” 一屋子哄笑声,池苏念也乐不可支,只是视线无意迎上蒋端砚的,他坐在一侧沙发上,目光追随着她,半刻都不曾挪开。 她耳朵微微发烫,别开眼。 蒋端砚嘴角微微勾起。 “哥!”蒋二附耳过去,“池家人都在这里,咱们能不能收敛些。” “你不觉得她特别可爱。” 蒋二心底一阵恶寒,在他心底,只有宋风晚。 “我怕你被人看出端倪,大过年的,被打折了腿。” “那正好。” “嗯?” “名正言顺住在她家。” 蒋二心底:mmp,臭不要脸哦。 他恨不能吃了年夜饭,就立刻麻溜的滚回京。 既然是过年,自然少不得要拍照留念,老爷子喜欢这兄弟俩,等不及清洗照片,让池苏念去找拍立得,给他们先拍几张。 池苏念去房间找拍立得,这东西的确好用,不过也需要看拍照技术,不然会一直浪费胶纸,自从她买了拍立得,买胶纸花的钱,已经是相机的几倍了。 她回国时间不久,加之国内,很多人送了礼物,有些还没来得及拆,屋内有点乱,相册摆了一床,相机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翻找东西动静有些大,房门也没关,她丝毫没察觉,有人顺势进了她的屋子,抬手拿起相册,翻了一些。 池家这辈就一个女孩,从小到大,池苏念拍的照片,不胜枚举。 这些照片,他都看过,他余光瞥向床头柜上一个相框,相框是被反扣着的,上面压着一个闹钟,他抬起闹钟,拿起相框,眸子微微眯起。 上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是池苏念高中毕业典礼上拍的,她怀中抱着一束花,挨在他身侧,那时为了备战高考,觉得留长发洗头不方便,特意续了齐耳短发,俏生生的,别样俊俏。 “哎呦我去,相机呢——”池苏念是蹲在地上的,一起身,就看到了站在房间的人,吓得脸色一白,“你、你怎么在这里。” 蒋端砚紧盯着照片,“不是说照片都扔了?怎么还留着。” 池苏念就好似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包,脸蹭得一红,跳过去就抓出相框,“你干嘛进屋屋子,赶紧出去。” 她毕竟是女孩,寻常时候,就连她母亲都不会擅入她房间,别提其他人了。 蒋端砚看着她扯过相框,也没拦着,她囫囵吞枣般的将相框塞进被子里,推着他出去,“你别待在这里,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快到门口是,某人忽然转身,池苏念猝不及防,一头撞到他怀里,脑袋撞得一懵,再回过神,一双手已经按在了她脑袋上。 “这么急着赶我出去?” “我们家人都在!” 要是被他爸发现,就他爸那小暴脾气,今晚这年夜饭怕是吃不成了。 “那没人的时候,我就能进来了?”蒋端砚很快找到了她话中的漏洞。 “我……唔——” 几乎是没给她犹豫的机会,某人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就把人带进了怀里。 池苏念瞳孔微震,因为她余光中,看到了抱着大火箭的侄子,就站在门口。 池城是奉了命老爷子的命令,过来催姑姑拿相机下来的,也是没想到会撞到这一幕。 他们在咬嘴巴? 就和爸爸妈妈一样? 池城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在那儿见过蒋端砚了。 以前池苏念在国外生活,池君则经常会带着妻儿借着出国旅游的功夫,特意飞去探望她,池苏念的房间,池君则这个做哥哥自然不会去,而她老婆,做嫂子的,也不会故意去她房间,毕竟女生房间私密,所以能去她房间,也就池城了。 小孩子嘛,没那么多避忌。 这不就是姑姑放在床头的男人! 池苏念猛地推开蒋端砚,某人不依不饶,按着她就准备继续,池苏念指着外面,“有、有人……” 蒋端砚一回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小萝卜头,对视瞬间,池城几乎是下意识拔腿要往外跑,结果…… 后衣领被揪住,直接被拖进了房间,只有大火箭孤零零留在了门口。 番一10:三爷支招,徐徐诱之(2更) 番一10 三爷支招,徐徐诱之(2更) 房间内 池城坐在椅子上,对面坐着两个人,他个子小,胳膊短腿短,脚无法着地,虚虚在半空晃着,眼神干净,天真无辜,还假模假样的伸手整理了一下衣领。 小眼一瞪蒋端砚。 居然扯自己衣服? 太粗鲁! 他胳膊短,怎么都整理不好,那小表情,似乎显得有些暴躁。 池苏念抬脚踢了下身边人的小腿,心底焦急:这可怎么办啊。 蒋端砚没有和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也没想到他会在,心底也在思量着,怎么才能堵住他的嘴。 他嘴巴不严,估计…… 只能缝上了。 两人都没开口,池城耸了下肩,“是不是想堵住我的嘴。” “小城,其实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爸爸说,不能随便亲女孩的嘴,既然你们都咬嘴巴了,关系肯定不一般啊。”池城分析得头头是道,“而且我知道,我在那里见过你了。” “嗯?”蒋端砚挑眉。 “你是姑姑床头的那个男人。” 池苏念伸手捏着眉心,“池城,你说话注意点,他不是!” 池城耸了耸肩,“如果你们没什么,干嘛抓我过来。” 池苏念哑口无言。 “其实想堵住我的嘴巴很简单,只要你们满足我的条件,我肯定守口如瓶。” 蒋端砚没想到,没被池君则威胁,居然会被他儿子摆了一道。 “你的口风不严,昨天一转头就把你爸给出卖了,我凭什么相信你。”蒋端砚是第一次和个奶孩子谈判,觉得新鲜。 池城想了片刻,“你们现在只能同意吧,要不然你们还能怎么办?” 蒋端砚低低笑着,“你爸可不如你聪明。” “大家都这么说。” 所谓的条件,仔细算来,无非是给他买玩具,买零食一类,而且这小子特别贼,这可约定不是一次性付清,而是月结…… “那就说好了,拉钩!”池城生怕蒋端砚反悔,举着小指过去。 “嗯,拉钩。” “骗人的是小狗。” 蒋端砚点头。 池城得了便宜,跳下凳子,“姑姑,太爷爷让你拿了相机,赶紧下去。” 小家伙开了门,捡起地上的大火箭,乐颠颠得跑回了客厅。 “你还真信那小子啊,还和他谈条件?”池苏念看向蒋端砚,心乱如麻。 “不信他还能如何?” 是他们需要池城帮忙,只能割地赔款,其他的,压根没办法。 “再者说了……” “离他近一些,或许……”蒋端砚在她猝不及防的凑近,在她侧脸轻轻碰了下,“我也能离你近点。” 他声线压得稍显低沉,听得池苏念一阵心悸。 “蒋端砚,你怕是疯了,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以前在你房间,我们又不是……唔!” 蒋端砚话没说完,就被池苏念伸手捂住了,“你小点声!” 他笑着点头,扯了她的手,俯身又凑了过去。 “你……” “嘘——小点声。” “……” 两人出去时,已是十多分钟以后了,前后进了客厅。 “相机呢?”池老还准备拍照来着。 “没找到。” “那你在上面磨磨唧唧做什么。” …… 很快池家的年夜饭就开始了,都是些家常菜,却摆了满满一桌子,蒋家兄弟已经很少与家人围桌这般吃饭了,心头自然有别样的滋味。 年后 蒋二少年初五就飞回京城,当天就约着段林白出去喝了顿小酒,而蒋端砚则留在新城。 只是年后池苏念也非常忙,初七之前,挨家走亲戚,到了上班日子,就开始四处投简历面试,蒋端砚要把业务迁过来,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自然也忙得不行。 两人时间合不上,即便偶尔碰面,却也没什么进展。 这让池君则颇为嫌弃。 “你俩是在扮家家嘛,这么长时间,半点动静都没有?你俩到底在搞什么?” 有一次他看不过眼,直接说了句: “蒋端砚,你小子是不是不行!” 蒋端砚是真的不急,两人分开这么久,空白这几年,不是几天就能消弭的。 这件事,他还曾和傅沉交流过心得。 他与傅沉之间业务来往很多,就算先把工作重心转移到新城,既定的工作也得圆满完成,不能坑了傅沉,所以那段时间,蒋端砚几乎是京城与新城两端跑。 傅沉那日与他开了会,约了在家吃饭。 当时宋风晚肚子显怀,因为身形偏瘦,肚子大得有些明显,蒋端砚到云锦首府时,她正坐在窗边画画,看他过来,有些诧异,“蒋先生什么时候回京的?” 宋风晚上次见他还是年前自己婚礼,此时都4月天了。 “昨晚。”蒋端砚视线落在她肚子上。 他以前对别人怀孕生孩子,没什么感觉,此时却觉得…… 有点艳羡。 傅沉走过去,就着她发顶,亲了两下,“孩子今天怎么样?” “挺乖的。” 傅沉反正此时没想过自己生出的的东西,以后会一直和自己对着干。 “我们去楼上谈点事。”傅沉说着招呼蒋端砚上楼。 工作事情几分钟就聊完了,傅沉自然开始关心他感情生活,这也间接影响他们之间的工作进度,“你和池家那位小姐怎么样了?两地来回跑,不累?” “还行。” “其实你们这样的情况,也急不得,毕竟有这么长时间的空白期,你都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多等些时间。” 蒋端砚点头。 “我看那姑娘对你也不是彻底没意思,最好的办法就是……” 傅沉细细摩挲着手边的佛串,“徐徐诱之,缓缓渗透,慢慢来。” 蒋端砚轻哂,在这点上,两人想法倒是出奇一致。 而蒋端砚与池苏念关系发生转折,还得说到傅家。 池苏念3月的时候在一家外企找了份文员翻译工作,薪资待遇都不错,熬过三个月试用期,月薪加福利也能过万,在他们这个地方,算是挺好了。 试用期结束后,她工作进入正轨,也适应了一段日子,那期间自然没心情搭理蒋端砚,她好不容易跟进完一个项目,得了几天休假,正打算先睡个一天一夜。 却被自家老爷子告知,让她去趟京城。 “上京?” “傅家那老三孩子生了,你替我去看看。”老爷子喜不自胜,“原本让你哥去的,他太忙,你正好休假,就当去京城旅游放松了。” 池苏念无奈,“不过现在订车票也来不及吧,我就放两天假。” “我和端砚约好了,他明天也要上京去医院,你坐他车就行。”池老笑道。 池苏念轻哂,“您真是我亲爷爷。” “这是肯定的,行程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回头啊,你就住在蒋家,等他回新城,也能捎上你,正好。” 池苏念嘴角抽抽,安排得…… 真是妥妥当当。 蒋端砚这段时间,经常往池家跑,几乎每天晚上都是在这边吃得,池家人对他皆不错,当时听说傅沉孩子生了,他就说,要回京看看。 可能对傅沉来说,提携他,帮助他,不是什么大事,对蒋端砚来说,可不是这样,定然是去亲自去探望。 池老一听这话,当即一拍大腿,“我也正打算让人去京城瞧瞧,你要过去,那正好,回头我和念念说一声,你带她一起。” “我和她?”蒋端砚那神情,似乎有些为难,“我估计很忙,照顾不了她。” “没事,你忙你的,不用管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蒋端砚点着头,心底想着,其实这趟出行,折算起来…… 约等于两人出去旅游了。 还是一点两夜的。 番一11:操作太骚,喊了声夫人(3更) 番一11 操作太骚,喊了声夫人(3更) 京城,傅钦原出生的时候,恰逢夏季伏天,闷热郁燥。 蒋二少站在家门口,静候着自家大哥,他们提前约好要一起去医院,半个小时前就说要到的人,此时还没来,他后背衣服都湿透了。 知道今天要去探望宋风晚,他还特意拾掇了一番。 一流汗,整个造型彻底白瞎。 他手中还抱着花提着果篮,这花都晒蔫了,他哥居然还不来。 车子尚未挺稳,蒋二少一看到熟悉的车牌,也没仔细端详车内坐了几个人,忙不迭试图拉开副驾车门。 咦——锁死了! 他拍了拍车窗。 侧边的玻璃,车膜贴得很深,从外侧根本看不清里面,蒋二少拍了半天,偏头从挡风玻璃往里窥探,这才发现池苏念坐在副驾,当即吓得魂飞魄散。 蒋端砚抬手,指了指后侧,某人这才打开后侧车门,“嘿嘿,姐,你也来啦,我没注意。” 他忙不迭擦了把额头的热汗,濡湿的衣服很快被空调凉风吹干。 “嗯。”池苏念方才也是尴尬极了。 “你在京城待几天啊?” “明天走。” “要不要我陪你到处逛逛。”这种粗壮的大腿,必须稳稳抱住。 蒋端砚发动车子,直接前往医院,低声说道,“你明天没事做?” “我明天……”蒋二本就是个闲人,而且段林白婚后忙着陪媳妇儿,也没空理他,他刚想说没事,就瞧见蒋端砚手指轻轻叩着方向盘。 接收到危险信号,立刻转了话锋,“哈哈,姐,实在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我明天特别忙,约了人。” “是吗?”池苏念抿了抿嘴,这蒋端砚是把她当死人?当着她的面,威胁他弟弟? “抱歉啊,那个……你今晚住哪里,等你要走的时候,我再帮你践行。” “我们家。”蒋端砚直言。 “哎呦我去,我想起来晚上约了人出去喝酒,姐,太不巧了,你来得突然,我都没准备,要不然我肯定不会答应别人。” “没关系。”池苏念抿唇笑了笑。 “你晚上要是住外面,就别喝太多酒,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蒋端砚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 你今晚可以不回家。 蒋二少衣服刚被空调吹干,一转眼又孵出一层细汗。 而他此时也发现,他哥在老家待了这么久,两人愣是没什么进展。 池苏念坐车到京城这一路,几乎都在睡觉,也是到了收费站才醒过来,她偏头看向后侧的人,“蒋二,你目前在京城做什么?” 从蒋家去医院还得大半个钟头,池苏念一直在和蒋二少说话,惹得某人心底极不舒服。 搞得蒋二很尴尬,不回答问题吧,容易失去这条大腿,回答问题吧,又得接受他哥的死亡注视,这不是活生生想要了他的命嘛。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刚进大厅就撞到了宋风晚的室友胡心悦,婚礼时见过,蒋二此时只要逮着个认识的活人,就想拉出来挡枪,干脆拉着她又去了一趟病房。 搞得胡心悦一脸懵逼。 电梯内,随着楼层升高,陆陆续续上了不少人,池苏念一直安静站在角落,随着人流涌入,缓缓往最内侧挪了下,而蒋端砚也跟着往里走。 直至身子紧挨着,池苏念才极不舒服的动了下胳膊。 “你别往里了,没地儿了。”她压着声音,小心看向外侧。 一眼就看到站在另一边,一脸八卦的蒋二少,蒋二虽然觉着方才尴尬,可又喜欢八卦,他也想看看,大庭广众,他哥能对人家姑娘干什么。 “你脸上有东西。” “嗯?” 池苏念方一抬头,就看到他伸手过来,她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手落在自己脸上,将一侧头发压在耳后,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两人之间距离也越靠越近…… “蒋端砚——”她急急喊他。 “方才一路睡觉,脸上压出了一点印子,好像擦不掉。” 池苏念错愕,这东西肯定擦不掉啊,可是…… 你凑过来? 这东西也亲不掉吧。 想占便宜也不用找这种借口啊。 “路上不和我说话,和奕晗聊得倒是挺开心。”这是在电梯里,蒋端砚不会对她做些什么,无非是想离她近些罢了。 “我起得太早,很困,也不是不想和你聊天。” “你想和我聊天?” “……”池苏念拧眉,她说的话,不是这个意思吧。 “回家再说。” 此时电梯已经到了指定楼层,几人走了出去,池苏念小脸还红扑扑的,她伸手摸了摸脸,脸上有印子嘛,这样去探访,似乎有点丢人。 她压着声音问了下蒋二少,“蒋二,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没有。” 蒋二少盯着她的脸端详半天,“什么啊?” 池苏念气得咬牙,这混蛋,那刚才不就是…… 故意占她便宜? 进了病房后,宋风晚瞧着池苏念来了,还觉得有些诧异,眼睛在她和蒋端砚身上左右摇摆,眯着眼,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 池苏念与宋风晚他们本就不熟,而且这夫妻俩看自己眼神怪怪的,她实在坐不住,给刚出生的傅宝宝拍了几张照片,好回去和爷爷交差,就准备走了,“那傅夫人,您好好休息,那我先走了。” “走吧,我送你!”蒋端砚直言,几乎是不容许她拒绝的,“奕晗,我要去公司,你待会儿自己打车回家。” 蒋二脸上笑嘻嘻,心底mmp。 你要去公司?还让我回家? 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池苏念跟着蒋端砚刚到医院停车场,就直接说道,“你开一下后备箱,我拿一下行李,我随便找个酒店住就行。” 蒋端砚深深看了她一眼,出人意料的,没辩驳其他的,“想去哪家,我送你过去。” 池苏念这心底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居然这么大方就同意了? 她拿出手机,在附近搜索了一家连锁酒店。 可是到了大堂,准备办理入住时,池苏念才傻了眼。 她摸出身份证的时候,某人也拿出了身份证。 “二人是一件大床房吧。”酒店大堂负责登记的员工,一男一女,端看这模样,大家都会以为是两口子吧,而且这男人非常绅士体贴,更不可能是同事了。 “不是,你拿身份证干嘛啊!”池苏念傻眼了。 “夫人,两人入住,就算是开一间房,也需要一起登记的,这是规定。”那人笑着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池苏念忽然舌头有些打结,有些气急败坏的看向蒋端砚,这男人几个意思。 “回家,还是住酒店,你选。” “那还是回去吧。” 蒋端砚抱歉得看向登记人员,“抱歉,我们不住了,麻烦你们了。” “没事没事。”服务人员将身份证递过去,蒋端砚伸手接过,无意看到她身份证上的照片,忍不住笑出声。 “把东西给我!”池苏念一把抓过身份证,她当时去找证件的时候,没好好拾掇一下,所以…… 照片特别丑,那应该是她最胖的时候,那是脸上还长了一颗青春痘,简直丑到爆。 待两人离开,酒店的工作人员才狐疑地说,“你觉不觉得那个男人长得有些眼熟啊。” “再眼熟也是别人老公,估计是小夫妻闹别扭呢。” …… 池苏念憋了一肚子火回到车上,蒋端砚偏头看她,“气着了?” “没有。” “你还记得刚才那人喊你什么么?” “什么?” 池苏念觉着这男人操作太骚了,难怪那么轻易答应让她住酒店,就在她憋闷时,余光瞥见某人凑近,他就当着她的面,哑着嗓子喊了声: “夫人——” 他声音不重,轻轻的,带着点笑意。 池苏念当时有种感觉。 好似…… 要不能呼吸了。 番一12:情话技能满分,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番一12 情话技能满分,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京城,蒋家 车子从酒店辗转到了蒋家之前,蒋端砚还带她去了一趟超市,此时外面太热,不少家长愿意带孩子在室内商场活动,超市里的人也不算少。 “你想吃什么?”蒋端砚推着购物车,偏头看向身侧的人。 池苏念这一路上,满脑子都是某人那一声夫人。 此时想起,还觉得心脏像是被人倏然收紧般,寸寸缠紧,透着股莫名的窒息感。 蒋端砚嗓音不是那种极好听的,只是刻意压着嗓音时,过分痴缠,池苏念很早就知道,自己受不住他这般。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耳边又想起某人的呢喃:“念念——” “嗯?”池苏念心底一紧,扭头看他,“有事?” “想吃什么?” “随便吧。”池苏念抓紧手中的包,生怕被他看穿什么,“其实明天就走了,不用买那么多东西。” 蒋端砚没作声,只是在走出超市人多的时候,默默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池苏念原先挣一下,可是某人力气实在过大,只能由着他了。 到蒋家的时候,家中并没人,异常干净整洁,不过也没什么人气儿,很多东西都是时新的,端看也知道寻常没怎么使用。 “你坐一下。”蒋端砚提着东西进厨房,给她拿了瓶果汁,上楼换了衣服方才下来。 池苏念走到厨房门口,看着他动作利索得摘菜清洗,莫名有些晃神,“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 “爸妈走了之后。” 池苏念攥紧手中果汁,蒋家父母离世之后,他们兄弟差点被赶出新城的房子,以前家中还雇佣了个做饭阿姨,在那之后,自然是雇不起的。 她很难想象,蒋端砚学做饭是什么模样。 “饿了?”他忽然开口。 “还好。” “帮我一下,能早点吃饭。” “嗯。”池苏念在国外生活都是自己做饭,厨艺算不上顶级,家常菜还是会的,放下果汁就钻进了厨房,“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切个菜。” 池苏念很想问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只是张了张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其实蒋家出事之前,两人之间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当时已经有段日子没联系了,再度碰面,就是蒋家父母葬礼了。 她心底想这事,手中的菜刀落空,差点割了手。 “池苏念!”横空出现的声音,吓得她心头一颤,错愕得抬头看他,“你在干嘛?手中拿着刀,你分什么神?” 刀刃几乎贴着她手指皮肉,已经稍稍带起了一层皮。 蒋端砚从她手中夺了刀,打量着她的手指,“要是切到手指怎么办?” “这不没事嘛。”池苏念试图缩回手,没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在想什么?” “就工作上的一些事。”她只消一紧张,就会无意识做出抠指甲的动作。 “想事情?”蒋端砚俯低身子,视线与她齐平,“念念——我认识你开始,你就不大会说谎。” “我……” “喜欢我,你没藏住,刚才……”蒋端砚好似早已洞悉她的那点心思,“你是不是想我了?” 池苏念呼吸凝滞,心脏突突跳着,像是马上要蹦出嗓子眼。 “嗯?不说话了?” 蒋端砚一直觉着,自己应该徐徐诱之,慢慢等,只是…… 看到她,有些东西就控制不住,你根本没法抑制自己,就想靠近她,甚至于,两人此时这么近了,他还恨不能再近一些。 “你……”池苏念看他靠过来,有些紧张起来。 蒋端砚刚要靠近,放在客厅的手机无端震动起来,声音摩擦着玻璃桌,显得突兀刺耳。 “你有电话——” 池苏念话没说完,他已经靠近,扶着她的脸,在她发间,啄了下,“念念……” “我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了。” “……” “我就想离你近些,你别一直躲我。” 他声音厚重,透着些许无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本来想让你进来帮忙,现在发觉你进来之后,我根本没办法专心做菜。” “你啊……” “吸引了我所有视线,太让人分心了。” “我去接个电话。”蒋端砚拍了拍她的脑袋,转身出了厨房。 留下池苏念一个人呆愣得傻在原地。 他这是怎么了…… 原本那么沉默寡言的一个人,突然就变成情话满分的boy了,他这些年到底都经历了一些什么。 很快客厅想起他打电话的声音,似乎是工作上的,她走出厨房时,也是无聊,摸出手机看了两眼,这才发现,池君则给她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接到。 她立刻走到另一侧回拨了个电话。 “喂,哥——” “怎么不接电话?” “刚才在厨房里,他在做饭,我帮忙打下手。” “做饭?”池君则轻哂,“他什么时候学会这项技能了。” “你打电话给我干嘛?” “我就是听爷爷说,你今晚要住在蒋家,提醒你注意点,别被某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哥!” “蒋端砚这人我没什么意见,你心里也喜欢他,孤男寡女,难免会有走火的情况……”池苏念咳嗽着,小心翼翼端详远处的蒋端砚,生怕被他听到了一些什么,池君则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时候,说话太直接。 “念念啊,你也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我也不想提醒过多,你自己会把握好分寸的。” “我就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池苏念抠着指甲,也不知再想什么。 “我不希望你们之间的事情没处理好,突然有了个孩子做牵绊,勉强合伙过日子,所以,做好措施,听到没。” 池苏念差点羞得钻进地缝里,“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这很重要,女孩子在这方面,特别容易吃亏,听哥的没错。” 池苏念轻哂,“那当初你和嫂子没结婚,你把人那什么了,那算什么啊?” “你哥我是好男人,这辈子就认定她了,没跑了,你俩这以前的事都没解决好,和我们的不一样!我也能查到蒋家的地址,要不我叫个外卖,给你送点过去,现在的外卖跑腿,就是方便,什么都能送。” “不用了。”池苏念捏着眉心,“我问一下小城,他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给他买。” “管好你自己就行。” 说完某人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池苏念挂了电话之后,蒋端砚似乎打完电话已经有段时间了,“待会儿我秘书过来,送点文件。” “嗯。”她点着头,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就有人按响了门铃,蒋端砚此时在厨房忙活,池苏念自然前去开门,她以为来的就是一个人,当她看到门口五六个男人,穿着统一西装制服,看到她也是一怔。 他们先生家里有女佣,他们知道,不过那阿姨在蒋家做了好些年,五十出头,压根不是这么个漂亮姑娘啊。 所有人第一瞬间冒出的想法就是…… 二少真是个花心浪荡的东西。 前些日子还扬言特别喜欢宋风晚,这一转身,又有了新的女伴。 果真是说一套做一套。 只是二少以前都喜欢大学生,这次怎么换口味了,喜欢成熟型的? “请进。”几人打量的目光不甚明显,池苏念自己觉着不大好意思,侧身让几人进屋。 蒋端砚已经从厨房出来,几人立刻特别公式机械的将文件、电脑摆放在桌子上。 “蒋先生,文件都已经带来了,我们……” 其中一人刚要开口,蒋端砚就抬手打断了,看向池苏念,“念念。” “嗯?”池苏念看他,这才恍然想起什么,“不好意思,那我先……上楼?” 他们谈工资,保不齐要涉及什么商业机密,肯定要回避的。 蒋端砚洞悉她的想法,“不用回避,我们之间没什么秘密,只是家里来了客人,想麻烦你帮他们倒杯水。” “好。”池苏念急忙钻进了厨房。 几个秘书站在一侧,有些傻眼了。 这不是二少的新欢? 番一13:她有些害羞,初初见时已心动(2更) 番一13 她有些害羞,初初见时已心动(2更) 客厅内,除却厨房的倒水声,只有蒋端砚翻文件时,纸页摩擦的窸窣声。 几个秘书或站着、坐着,均悄咪咪得打量着厨房里忙活的人,池苏念对蒋家不熟,光是找杯子就花费了不少时间,端水出去时,已经是五六分钟之后了。 “各位喝水。” “谢谢。”几人忙接过水,还在打量着池苏念。 池苏念将最后一杯水推给蒋端砚,“你们先忙。” “十分钟就好,你先自己待会儿。”蒋端砚这边说辞,几个秘书饶是再傻,也知道这人大抵是什么身份了。 蒋家出事后,那些亲友试图把蒋家蚕食鲸吞,被打压后,根本没来往,这姑娘断不可能会是什么亲戚,而且跟了蒋端砚这么久,何曾见他对异性这般照顾。 这种照顾,与对待宋风晚那些人不同,那种是客气绅士,却非常疏离,对她…… 语气明显亲昵许多。 我去,蒋先生终于找对象了? “嗯。”毕竟有外人在,而且都在打量她,她自然有些局促,在她转身去沙发上坐下时,听到后面某人说了句: “就这么好看,还盯着看?” 几个秘书悻悻一笑,这是稀罕事,他们肯定好奇,听了这话,这才垂头,没敢那么放肆。 “她有些害羞,你们都收敛点。” 众人笑着点头,因为他这话算是变相佐证了两人的关系。 池苏念听得心里发紧,又不知该怎么办。 以前两人都是暗戳戳那种,他忽然这么名目壮胆,池苏念还真的不适应,虽然一直在低头玩手机,余光却时时打量那边。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这话说得半分不假,蒋端砚做事的时候,非常专注,这让她想起了初见他的情形,一时失神,这目光就没移开过。 直至几个秘书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她才起身,准备送客。 “……余下的事情,你们发我邮箱,我晚些处理。” 几人点头,与池苏念打了招呼方才匆匆离开。 “都弄完了?”池苏念随口一问。 “没有。” “嗯?”把人叫过来不就是为了处理工作,没弄完就让人走了。 “你一直看着我,没法专心工作。” “……” 她方才分明是偷摸打量的,有那么明显? 蒋端砚将桌上的一些文件拾掇起来时,池苏念才看到他手中拿着的老式钢笔,瞳孔微微缩了下。 两人一整天都在赶车,就在服务区,稍微吃了两口,所以天色还没黯淡下去,已经开始吃饭。 “真的不用通知一下蒋二?这么多菜,我们也吃不完。”池苏念原本想着蒋端砚应该就会做些普通的家常菜,没想到手艺如此了得。 比她那个只会炒个白菜还到处炫耀的大哥好太多。 “他是个成年人,会自己找吃的,也会照顾好自己。” 鬼知道,此时的蒋二有家不能回,当真是弱小而可怜。 为了给他哥的终生幸福,给他腾地方,他容易吗? 吃饭的时候,两人均没说什么话,期间只有池家老爷子打了个电话,吃完饭,洗碗的工作自然落到了池苏念身上。 总不能在他们家白吃白喝,还四肢不勤吧。 原本洗碗的工序就很简单,不会出任何事,只是某人倚靠在流理台上,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她,饶是没有和他视线接触,也知道某人眼神多么直接。 他以前从不这样的,当真让人招架不住。 “你没别的事做吗?不是还有工作没处理完?” 都是成年人了,找点事情做不好吗,就这么盯着她看,她真的受不了。 “看你也是正事,还是……” “你现在不喜欢我看你?” 会心一击! 池苏念觉着再这么和他待下去,怕是真要应了她哥的话,需要做点什么措施了。 她压根不知怎么回答他的话,若说不喜欢,那是扯谎,喜欢这种话,又怎么好宣之于口,隔了良久,她才犹豫着开口: “那支笔,不是被我扔了,你买了一支一样的?” “念旧,捡回来了。” 池苏念抿了抿嘴,并没作声。 其实这一夜,压根发生其他事情,蒋端砚忙工作到深夜,凌晨三点多池苏念才隐约听到隔壁传来关门声,结果第二天一早,她起身时,桌上已经摆放好了早餐。 她今天除却上街给侄子买点小礼物,还得去京城大院跑一趟,替爷爷探望傅老,所以起得格外早,下午就得回新城,她没多少时间能耽搁。 蒋二昨天在朋友家睡的,结果人家女朋友下夜班突然过来,搞得他特别尴尬,天一亮,就麻溜得滚回家。 “姐,早啊。”蒋二打量着池苏念,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一些端倪,又偏头看向自己大哥,某人老神在在坐着,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待池苏念上楼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他才凑到自家大哥身边,“嗳,哥,你们昨晚有没有那个啊……” “什么?” “就那什么啊,都是成年人了,你装什么小纯洁啊。” “你怎么那么龌龊。” 蒋二一脸呆滞,什么叫他龌龊,他就不信,他没想过? 当他准备反驳时,池苏念已经从楼上下来,她今天穿了一条很素的天青色连衣裙,束着马尾,显得娇俏生嫩。 “今天你不用送我,我自己打车也挺方便的。”池苏念是心疼他昨天工作到半夜,“那个……你下午开得开车回新城,好好休息。” 蒋端砚点头,“我送你到门口。” 蒋二少咋舌…… 送你到门口? 要不要这么腻歪。 两人这次出行,虽说没什么实质进展,但是有一点池苏念很清楚…… 这么多年,蒋端砚一直都记得她。 和她一样。 光是想到这点,她心底就有些抑制不住的小雀跃,她本科毕业后,出国读了硕士,一走几年,她曾想过,可能当她回来后,他孩子都该上幼儿园了。 虽然人在国外,她也曾控制着自己,不去关注他的消息,只是两家关系太近,饶是她不去可以关注,爷爷和父母,也总会时不时提起蒋家。 说他很优秀,很有出息。 后来就说他与亲戚闹掰了,做事太绝,惹了不少麻烦事。 而后就听说他去京城了,怕是不回来了。 说起来,原本傅沉与宋风晚的婚礼,定的是他哥来参加。 只是前面一段日子,传出了蒋端砚与宋风晚的绯闻,闹得挺大,她心底总想看看这宋风晚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居然和蒋家兄弟都扯上了关系,这才促成了两人分开后的第一次见面。 两人回新城的路上,池苏念倚靠着座椅,迷迷瞪瞪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 她对他,怕是…… 初初见时已心动。 番一14:嘴巴太毒,女孩都不放过(3更) 番一14 嘴巴太毒,女孩都不放过(3更) 车子疾驰在高速公路上,蒋端砚余光瞥见身侧的人已经睡着,抬手将车内空调的温度调了一下,风页摆动时,吹动她一缕细碎的额发…… 思绪好似一瞬间回到了十多年前。 两人认识的时候,已经是九十年代末期。 那时国家开放富强,战乱时期失地相继收回,又恰逢千禧年,原本住在池家隔壁的那户人家,因为下海淘金,捞了一大笔钱,举家搬到了省里,房子在挂牌出售,一周之后被人买下了。 装修了几个月,一时不见有人入住。 直至那年夏天…… 那个年代,没现在这么多娱乐设施,池苏念放暑假,整日跟着自家哥哥屁股后来跑,那段时间,她正好在学自行车,摔得一腿淤青,终于有点模样了。 “哥——你看。”她刚会骑车,稍微骑行一段距离,便兴奋得扭头招呼池君则。 池君则当时正站在树下吃冰棍,闷声应着,压根没往心底去。 池苏念忙着炫耀,没控制住方向,车子朝着路牙撞过去,她再想调整车头已经迟了,车轮蹭着路牙,“砰——”一声。 连人带车栽到了地上。 疼得她狠吸一口凉气,愣是摔得一时没站起来。 池君则一看妹妹摔了,没上去扶着,反而扑哧一声笑了,“哈哈,池苏念,我就说你腿太短,不适合学车,让你等两年再学,你非不听……” 池苏念愤恨得咬了咬牙,膝盖被蹭破了皮,撑着地面,已经爬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候,感觉到后侧有人走来,那人身影笼罩着她,她尚未转头,那人已经绕到她前面,帮她把车子扶起来。 他比池苏念高了一个头,单间背了个黑色书包,穿着一件白色短袖,浅色牛仔长裤,一张脸没什么神情,只是眉眼清隽,许是刚从凉室出来,夏风吹过时,池苏念觉得…… 整个世界都好似冰冰凉凉的。 夏蝉嘶鸣着,她却好似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心脏跳动着,一下一下,震耳欲聋般的。 快得她险些窒息。 脸上像是着了火,腾腾冒着热气。 “车子帮你推到一边。”他说话间已经将车子停靠在另一侧。 “谢、谢谢。”池苏念没敢盯着他看,而是伸手掸了下衣服上的灰尘,心底思量着,这是谁家的。 她自小住在这里,周围住了谁,就连各家相熟的亲友都能认个大概,这人是新面孔。 池君则原本还嬉笑着,一看某人不认识的人冒出来,急忙跑过去,“谢谢你啊。” “没事。” 池君则也在打量他,那个年纪的男生遇到个气场旗鼓相当的,没说话,已经在心底比较了一番。 “端砚!”此时从后侧传来女人的声音。 池苏念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长相非常温柔的妇人从一个门里小跑出来,手中提着一个蓝色随身水杯,“你的水没拿。” “嗯。”蒋端砚接了水,“那我走了。” “注意安全,晚上我让你爸接你。” 他点头,就扭头走出了小区。 那妇人倒是笑着看了眼池家兄妹,目光落在池苏念膝盖上,再端详一侧被蹭掉漆的车子,心底已经明白了,“学车?” “嗯。”池苏念点头。 “你们是住在附近吧,我们家刚搬来,就住这里,你们等一下。” 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妇人就拿了几盒糖出来,让他们早点回家去把腿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她原本是想让两人来家里坐坐,顺便给池苏念处理一下膝盖,考虑到不熟,把人孩子带回家,人家父母保不齐会觉得你别有用心。 “谢谢阿姨,我们家就住隔壁。” 妇人看了眼一侧的宅子,虽然没有什么高门大字,门口却挂了个【池家】的小牌子,池老在当地非常出名,她立刻就明白了两人身份。 “以后有空欢迎来家里玩。” 池苏念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摔伤的腿,到底疼不疼,他也记不太清楚了,只是那几盒太妃糖,算是她记忆力吃过最甜的食物了。 隔壁搬了新住户,池家自然也会讨论一番。 说是做生意的,家中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特别出色,去年刚得了省里奥数比赛的冠军,被保送到了新城一中,所以才举家搬到了这里。 池老说起这事的时候,一直死死盯着池君则。 “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 池君则并没作声,只是想起蒋端砚那副臭脸,实在不喜欢这个人。 蒋家搬来的第三天,才特意带了礼物过来拜访,倒不是故意套近乎,只是远亲不如近邻而已。 池老爷子一看到蒋端砚就特别喜欢。 内敛,正派,就是最典型的好学生模样,成绩好,虽然话不多,但和他说话,又明显感觉到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孩子,不是那种带不去的孩子。 尤其是对比自己顽劣的孙子,老爷子更欣赏他,晚上就留了他们一家四口吃饭。 池苏念那一晚,分外安静,视线几乎都紧盯着斜对面的人了。 蒋端砚脸上虽没什么表情,却不是个无知无觉的人,那小姑娘眼神过于热切,别人没注意,他这个当事人感受格外明显。 他抬头看过去时,她就低头扒饭,只是小孩子都不太会掩饰情绪。 所以很早的时候,蒋端砚心底就很清楚…… 隔壁间的小姑娘很喜欢自己。 餐桌上聊到蒋端砚奥数得奖的事,惹得池家人都很艳羡,“我们家念念上了初中以后,数理化一直不太好,都愁死人了。” 初中开始接触物理化学,池苏念就觉得学起来很吃力,她都想好上了高中一定要选择文科了。 “我们家端砚这方面特别好,要是有空啊,可以让他替念念补习一下。” 蒋夫人说完,蒋端砚捏着筷子的手收紧几分,池苏念倒是忽然红了脸。 补习? 那就可以单独相处了? 少女怀春时,尤其是脑海中已经有了喜欢的对象,总会在脑海中yy出许多与他相处的场景,此时美梦要成真,整颗心都跳得不正常了。 “这不太方便吧,我看他每天都要去上补习班,挺忙的。”池安邦笑道。 “他不忙。”蒋夫人笑着。 蒋端砚当时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逢人,只要有人说他成绩好,自己孩子数理化多差,他母亲总会来这么一句,算是客套,并没有人真的让他帮忙补课。 可他没想到,隔天上补习班回来,隔壁间的小姑娘,穿着一条碎花裙子,束着马尾辫,就俏生生的坐在他家客厅了。 “端砚回来啦,待会儿吃了饭,你要记得帮念念补课。” 蒋端砚眯着眼没作声。 当时的蒋二少就是个小毛孩子,坐在边上啃着水蜜桃,万分同情隔壁家的这小姐姐。 因为他哥就经常帮他补课,每次都要对他进行“人身攻击”,希望这个小姐姐别被骂哭才好。 池苏念当天在蒋家吃了晚饭,然后跟着蒋端砚去了一个房间,他平时在自己卧室写作业,但是他心底是很清楚男女有别的,而且那是属于他的私人空间,自然不会让她进去,就去了家中书房。 “把你的课本拿来给我看一下。” 池苏念慌忙从包里拿出书递给他。 这些课本与蒋端砚以前学习的不是一个版本的教材,不过里面的内容都是八九不离十的。 他翻看课本的时候,池苏念咳嗽着,“那个……” 他抬头看她,“什么事?” 池苏念心底紧张啊,支吾着,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惹得蒋端砚干脆放下书盯着她看。 “上次谢谢你帮我。” “上次?” “就是我摔倒那次。” “嗯……”蒋端砚点着头,过了几秒钟,才说了一句,“也不是特意帮你,因为摔倒在我家门口,我要去上课,你……” “挡路了。” 池苏念方才脸上还泛着红晕,也就一秒钟,刷得一下就白得惨烈。 蒋二奉母亲之命,给两人送来削好的苹果,却瞧着隔壁姐姐一副要哭的模样,看了下自家大哥。 女孩都骂,太不是东西了。 补课的事情,开了先河,就一直持续到了池苏念的高中毕业…… 番一15:她软萌可欺,为她约架小树林 番一15 她软萌可欺,为她约架小树林 蒋二少原本正坐在客厅看电视,他原本想着,隔壁家的小姐姐今天怕是要哭着回家了,不曾想她下楼时,居然一脸娇羞。 嗯? 被骂还这么开心? 难不成大哥对她还是区别对待了?果然当个女孩子,是有特权的。 “结束了?”蒋夫人瞧着两人下楼,笑着上前询问。 “嗯,阿姨,那我回家了,谢谢……”池苏念偏头看着随自己下楼的人,犹豫再三,喊了声,“蒋哥哥。” 蒋端砚平稳无波的眸子,略微惊起一丝微澜,就算是亲戚家那些妹妹,见着他也都是怯生生,中规中矩喊声堂哥表哥,也就是她…… 声音甜得腻人。 带着少女怀春特有的娇羞。 “端砚,送念念回家。”蒋夫人笑道。 “阿姨,不用了。”池苏念今天能和他独处,已经很开心了。 “就在隔壁。”蒋端砚挑眉,走路就十几秒的路程,还需要送。 “让你送就送,外面天这么黑,多不安全啊。” “几步路而已。”池苏念瓮声说道。 可蒋端砚看得出来,当他开口说送她回家时,小姑娘眼睛比方才还亮了几分。 池苏念很聪明,一点就通,基本蒋端砚教过她的题型就不会再错,所以开学摸底小测,她原本中等的成绩,忽然就跃居到了班级前十。 对于偏科生来说,只要偏科那门不拖后腿,成绩会窜得特别快。 池安邦特别高兴,觉得是蒋端砚的功劳,还特意请了蒋家人到家里吃饭。 只是蒋端砚那时候需要上晚自习,也就是周末放假能帮她辅导一下功课。 不过新城一中是小初高都有的,所以两人虽然年级不同,也在一个学校里面,池苏念学业不忙,经常往高中部跑,一来二去,整个学校都知道蒋端砚有个漂亮的小青梅。 当时学校已经有些流言蜚语了,池苏念却好像浑不在意,更不懂避嫌是什么,可蒋端砚思量很久,还是和她挑明了。 那天仍旧是在蒋家书房,蒋端砚再给她核对作业答案,她抠着手指,就那么直勾勾盯着他看。 长时间的相处,池苏念胆子是越发大了。 “今天作业完成度不错,就错了个选择题。” 池苏念嘴角笑容扩大,自打认识蒋端砚,她很认真的在学习,希望自己配得上他。 她也不希望,给他留下的印象是自己很蠢。 “是嘛,我看看是哪道题。”池苏念拿过作业本,拿过草稿本,又低头演算起来,“这到底是选c吗?” “嗯。” 池苏念尚未高兴一阵儿,蒋端砚就直接说道,“其实你现在,完全不需要我给你辅导功课。” “嗯?”池苏念此时和他认识,已经超过一年。 “你有能力自己完成。” “你的意思是……”池苏念咬了咬唇角一点软肉,“我以后不来了?” “我很忙,周末还得去辅导班,没空。” 池苏念点头,高中生是挺忙的。 “那个……”她此时脑袋空空的,不知该说什么。 “以后也别去我的教室了,我课间也很忙。” “你现在也初三了,虽然可以直升高中部,没什么升学压力,也不能过得太安逸。” “别总想着其他的事,好好学习。” …… 这算是蒋端砚除却给她辅导功课外,说话最多的一次。 蒋端砚一直在等她回答,可小姑娘垂着脑袋,不停抠着手指,指头通红,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良久,才闷闷说了句,“我知道了,那个……我想起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她囫囵吞枣般将桌上的东西扫进书包,不待他开口要送她下楼,就着急忙慌下了楼。 下楼时还遇到了从外面玩耍刚归家的蒋二。 “姐,你今天这么早回去啊!” 蒋二此时已经抱到了池君则这个大腿,那可是附近的扛把子。 “嗯。” 路过蒋二身边时,他还有些狐疑,怎么眼睛红红的。 大哥终于对她下手了? 嗳,可怜的小姐姐,这世上那么多好玩的事,干嘛偏往他大哥面前凑。 池苏念回家后钻进房间,眼前的一切都好似变得虚无花白了,满脑子都是四个字: 她失恋了! 自从那件事以后,池苏念的确没去找过他。 这让蒋端砚心底有些不舒服了。 认识太久,他几乎习惯将假期时间空出来给她,甚至习惯周末一早收拾了东西,去书房等着,有时可能过了几分钟,才想起来,她不来家里补课了。 池家人问及不去补课的缘由,池苏念说他上高中太忙了,不好意思去打扰。 家人也能理解,毕竟高中太关键。 蒋端砚甚至习惯在两节课后的大课间,下意识看一眼窗外…… 一转眼,事情就过了小半个月,虽然住得很近,蒋端砚却一次都没看到池苏念,只听母亲说起她上回月考进了年纪百名,然后蒋端砚在学校公告栏的红榜上看到了她的名字。 “嗳,蒋端砚,你那个初中部的小青梅,最近怎么没来找你?”蒋端砚同桌笑问。 他低头写数学题,压根没搭理他。 “我说你俩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啊?” “邻居妹妹。”关于这件事,蒋端砚已解释了无数次。 “是不是小妹妹谈恋爱了,所以不要你了?” 蒋端砚手下的笔一顿,“谈恋爱?” “初三有个男生最近追她追得很紧,是他们年级有名的纨绔,不学无术,据说这才初三,已经交了三四个女朋友。”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 “我到现在,连女生的手都没拉过,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 蒋端砚继续写作业,似乎对此漠不关心。 这世上好似就是这样的,当你忽然在意起一个人,就会发现,总会频繁遇到她,甚至关于她的消息,也会纷至沓来。 虽然同属一个学校,毕竟年级分部不同,平素遇到的机会还是不多。 那天,蒋端砚去老师办公室处理事情,准备回教室的时候,看到了被人堵在墙角的池苏念。 她是班级的英语课代表,手中抱着厚厚一摞习题册,行事难免束手束脚。 “……你放学晚点走,在教室等我一下。”池苏念此时也是需要上晚自习的,等放学,那已经非常迟了。 “你赶紧让我,我要回教室了!”池苏念是心底着急,又不敢大声喧哗,生怕引来老师,到时候估计两人都得被拉到办公室谈话。 “要不周末你出来?” “你让开!” 池苏念手中抱着作业,要不然肯定一脚踹过去了,也正因为如此,对面那个人才肆无忌惮起来。 “你急什么,我又不可能吃了你,要不你把作业给我,我帮你拿。” “你走开。”池苏念当真是又急又气。 …… 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远处传来脚步声,那男生方才跳着离开,很快有老师快步经过。 池苏念也趁此时候,飞快抱着本子跑回了教室。 那男生咬了咬牙,“我去,装什么!” 这一转身,就看到了蒋端砚,毕竟不是一个年级的,当时并没认出来,只咬牙说了句,“你特么看什么!” 男生个子很高,虽然只是初三,也快逼近一米八了,就是瘦得好似皮包骨,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 蒋端砚盯着他,并没作声。 这段时间,他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无非是关于这个男生如何骚扰池苏念的。 池苏念上厕所的时候,必须经过这个男生教室,他就带人起哄,各种骚话撩拨,再比如放学经常堵她一类。 学生之间传得沸沸扬扬,只是那年池君则已经确定入伍,已经办理了休学手续,半个多月没上学校了。 若不是因为这个,这个男生万不敢这么大胆包天。 池苏念也和老师反应过来,只是这种问题学生,老师只能警告一番,消停几天,又卷土重来。 那男生本就有点气急败坏,巴巴追了池苏念这么久,现在整个学校都知道了,要是被甩掉链子,以后他还怎么在学校混啊。 此时又遇到个冷脸不长眼的人,还一直盯着他,少年叛逆,脱口而出,“你特么是不是想打架。” 蒋端砚仍旧没说话。 “你要是有种,傍晚放学,学校后面小树林,就有桃花林的那地方。”男生语气嚣张至极,作为学校的恶霸,他没少欺负高年级的学生。 何况蒋端砚生了一副好学生的模样,这样的人,怕是最好欺负了。 “怎么样?敢不敢去,谁不去是孬种。” “好。”蒋端砚终于开口了。 男生顿时一乐,你哪个班级的,叫什么?留个信息啊,免得到时候,临阵跑了,我找不到人。 男生往前两步,凑到他面前,打量着他的别在右胸的校牌。 【高二1班,学号1,蒋端砚】 男生怔了下,难怪他一直觉得这人长得特别眼熟,这不就是经常被全校表演的优等生? 只是寻常学校开会,他都是坐在最后一排,隔得远,看不清上台领奖的人,而且学校评优评奖和他素来没关系,自然更不关注。 不过蒋端砚的名字,却是学校里耳熟能详的。 “你就是蒋端砚啊。” 池苏念和他在学校本就有流言蜚语,这男生,理所当然把他归结到了情敌那一类,只是打量着他,弱智彬彬,看起来也不能打。 况且这种好学生,都很怕和他们惹上关系。 伸手戳了戳他胸口的校牌,“好学生,打架在学校是要被记过的,你真敢来?” 蒋端砚低头看着他的手指,“拿开!” 男生怔了下,毕竟比他高了两个年级,他拿开手,“还挺横。” 蒋端砚抬手拍了下衣服,“放学后,小树林,我等你。” 说完直接离开,那男生怔了下,旋即说道,“你特么别告诉老师,也不许带人!”学生时期,对老师还是又本能敬畏的。 蒋端砚并没作声。 因为这个男生耽误了时间,蒋端砚第一次上课迟到,任课老师也没为难他,对好学生,老师难免会偏爱些。 他刚入座,拿出这节课的,同桌就凑了过来。 “嗳,梁老师找你干嘛,是为了过些日子的全国奥数竞赛?” “嗯。”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被选上的。”同桌学习成绩不错,不过他们之间也就是良性竞争关系,所以关系一直可以,“你出去的也太久了,居然还迟到。” 蒋端砚直接说了一句: “路上遇到垃圾,我在想……” “该怎么给他分类。” 同桌一脸懵逼,学校每一块都是承包给班级的,发现垃圾,就是班级扣分,每个班级都会安排人课间去维护,怎么会出现垃圾? 再说了,垃圾嘛,扔了就好,还分什么类? 番一16:被人欺负告诉我,追妻火葬场(2更) 番一16 被人欺负告诉我,追妻火葬场(2更) 傍晚放学,不需要上晚自习的学生已经回家,而大部分学生都是涌入食堂或者是学校外面的小餐馆,极少有人会去小树林。 蒋端砚到小树林的时候,那个男生早就在那里等着了,打着哈气,神情很不耐烦。 偏头看向他,“你怎么才来,等你很久了。” 蒋端砚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上衣,浅色牛仔裤,怎么看都是一副好学生的做派,只是眉眼俊朗,目下无尘。 许是个子比他高些,睥睨着他,满眼讥诮。 “准备怎么来?”蒋端砚直言。 “男人之间就直接干,还能怎么来?”青春期的男孩,不少都喜欢标新立异,逞凶斗狠,这男生也是如此,觉得打架才能体现他的价值。 “除却打架,你还会做什么?” “你是觉得,打赢了我,池苏念就能和你在一起?” “有拳头,没脑子,见人就咬,好似疯狗。” …… 男生已经捋起了袖子,蒋端砚这番话,十足挑衅,他气急败坏,直接冲过去,对着蒋端砚的脸就是一拳。 小树林的地面不平整,他脚下有些打滑,这一拳蒋端砚都没闪躲,就从他侧脸擦了过去。 “艹——”男生顿时火冒三丈。 伸手欲扯住他的衣领,没想到手指还没碰到,蒋端砚已经伸手,一把扭住他的手腕,略微用力,男生已经惨叫出声。 疼得眼前一黑,下一秒,后背猛地撞击在树上,树皮干裂,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校服衬衫,后背疼得狠吸口凉气。 回过神的时候,蒋端砚已经横臂按住他的胸口,将人狠狠抵在了树上。 男生想挣扎的时候,腿被抵住,而且他略微用力,小腿骨撞到他的,疼得他又是浑身发麻。 “你特么……”男生全力挣脱,却发现好似蚍蜉撼树,这人的力气实在太大。 蒋端砚垂着眉眼,睥睨着他,“你还觉得自己很厉害?” “只要我想,就能轻易打得你爹妈不认识。” “你这种小孩,就是欠收拾。” “……” 这年纪的男生火气大,蒋端砚方一松手,他立刻抬脚踢过去。 只是人没踢到,自己小腿被狠踹了下,一下子被掀翻在地,疼得嗷嗷直叫。 蒋端砚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还继续?” 打击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他最擅长的领域击溃他,这男生爬起来,与他打了几次,皆以失败告终。 差点崩溃到自闭。 …… 后续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只是第二天忽然传出,那男生要转学了,所有人都很诧异,毕竟初三马上就要中考了,这时候转学干嘛? 当时没人知晓具体原因,只是蒋端砚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当时办公室内除却他的班主任,还有不认识的几个老师,那个男生也在,还有个女人,看两人关系,应该是他母亲。 “听说你们两个人昨天放学去小树林约架了?”蒋端砚的班主任姓梁,听说这件事,分外诧异。 虽然两人都没说,当时男生平素行事高调,这事儿和自己兄弟说了,又听说他要转学,以为是被高年级的学长欺负了,就和老师反映了这个情况。 “对。”蒋端砚没否认。 “你们昨天……” “只是男生之间,聊了会儿天。”蒋端砚直言。 “什么聊天,我儿子身上可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女人跳了起来。 “那是他自己摔的。” 女人傻眼了,差点冲过去打他,“你说什么,自己摔的?你不能仗着是高年级学生,就欺负人啊。” “您儿子欺负人的时候,您也这么和别的家长这么叫嚣?”蒋端砚直言。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一直骚扰女同学,这件事你们可以说,就是同学之间嬉闹,可是往深处说,这种行为已经可以追究他责任了,还试图对人家动手动脚,这件事若是被她的家里人知道,只怕他此时已经没法安然站在这里了。” “骚扰女同学?”梁老师蹙眉,“蒋端砚,你把这件事说清楚。” 他略微把事情说了一下,“不过我不希望你们再去找池苏念了解情况,这些事,即便他不承认,初三学生,或者全校学生都清楚,你们稍微找人了解一下就行。” “他主动挑衅我,约我去小树林。” “我深知这件事不对,所以感化了他。” …… 感化? 所有人目光射向那个男生,从始至终他都没否认一个字。 “你骚扰女同学?”他母亲询问。 “我就是喜欢她。” “你……” 老师再想深问,具体聊了些什么,男生便闭口不言,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看模样,显然是被打击得不轻。 蒋端砚本就毒舌,这男生最擅长的东西都不如他,又被他不知毒舌了多少,已经彻底崩溃,压根不敢抬头看直视他。 甚至不想和他待在一个学校,这才让母亲赶紧给他转学。 池苏念知道他要转学,倒是挺开心的,课间时候,正与同桌说话,忽然有人说;“池苏念,外面有人找!” 她当即后背一凉,以为那个混蛋又来了。 这小半个月,那个男生几乎每天都会找她出去。 “别去了。”同桌好心提醒。 池苏念上次抱着作业本,被他堵住,心底憋着口气,一直想着“报仇”,等他转学,怕是见不到了。 她已经做好踹一脚就跑的准备,却在出教室门口时,看到了蒋端砚。 他的个子在初三学生中,显得鹤立鸡群,此时正盯着他们班挂在门口的光荣榜,池苏念赫然在列,上面还有各科分数。 “你……怎么是你。” “跟我来。”蒋端砚径直下了楼,池苏念只能闷声跟着,经过小卖部,他买了瓶酸奶递给她。 学校虽然人多,总有些没人的犄角旮旯,两人到了僻静处,池苏念才犹豫着开口,“你找我有事?” 蒋端砚还没开口,她就看了眼手表,“马上要上课了。” 这让某人心底有些不舒服了。 “你这次考试成绩不错。” “嗯。” 池苏念心底嘀咕着,这一切还得归功于你,失恋了,发愤图强,成绩自然蹭蹭上去了。 “不过你物理化学分数还是不高。” “嗯。” “我周末有空。” “?”池苏念怔了下,你有空和我有关系? “我以为你不偏科了,没想到还是需要辅导。” 池苏念这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脸的茫然无措,蒋端砚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该去上课了。” “好。” 两个年级分属不同方位,分开之前,池苏念听到他说了一句: “以后有人欺负你,记得告诉我。” 后来的池苏念才听说,那个男生和蒋端砚去小树林约架了,被打得很惨,甚至有传言说,他被打得住院,所以才被迫休学转校一类的。 传得神乎其神,反正自此之后,没人敢再去招惹池苏念,而蒋端砚在学校里,除却是学霸,能打架的恶名也传播开来,导致不少学生都很怕他。 蒋端砚觉得压根没必要澄清,反正看他们这么畏惧自己,那感觉…… 也不错! 那个周末,池苏念照旧背着书包到了蒋家,这心底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心境了。 她私心以为,蒋端砚对她应该是特别的,肯定是有感觉的,可是…… 他为什么只盯着作业,完全不看自己。 “你有事?”蒋端砚视线从作业本上挪开,看向对面的人,因为她紧盯着自己,还特别委屈。 “你不觉得这么长时间没见,我哪里变了?” 蒋端砚打量着她。 池苏念最近换了发型,头发剪短了些,她自己觉得很满意,今天还特意换了条新裙子,结果他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 “你胖了。” 池苏念“失恋”后,的确暴饮暴食了一阵儿,可是…… 胖得这么明显? 番一17:打翻醋坛子,彻底酸了(3更) 番一17 打翻醋坛子,彻底酸了(3更) 池苏念早就习惯了某人毒舌的直男思维,就算被说胖了,也只是难受了一小会儿。 两人的补习中断在蒋端砚高考之前,为了保证他全身心备考,池苏念自然不会去打扰,待他顺利升入大学,就预示着,两人要开始异地。 只是他寒暑假回来,白天去父亲公司实习,晚上才有空给她补课,虽然相处时间不长,池苏念挺知足的。 当她升入高三后,时间就过得飞快。 蒋端砚还没放暑假,就从母亲那里得知池苏念的高考分数。 “我们学校去年的录取分数线是多少?”他看向一侧正在打游戏的室友。 “分数线?”那人被问得一懵,“你们家有亲戚今年高考啊?” “嗯。” “多少分?” 蒋端砚虽然参加了高考,不过他是学校提前定下的内招生,没经历过填报志愿,对高考分数没什么直观感觉。 他说出池苏念的分数时,室友乐了。 “就这分数,报我们学院都没问题,肯定能上。” 蒋端砚放暑假回去,已经是高考放榜一周后,比原计划提前了两天。 原因无非是蒋二给他打电话吐槽,他比池苏念低了一届,老师告诉他们,高三生是没暑假一说的,某人立刻跳脚了。 “哥,其实我也不是读书的料啊,我真的看到课本就想打瞌睡。” “那你想干嘛?”蒋端砚轻哂,“高中文凭都没有,你只能去工地搬砖。” “……” 蒋二知道,再继续这个话题,自己怕是会被自家大哥毒死,“对了,哥,最近姐和你联系了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昨天下晚自习,看到一个男生送她回家,两人还站在外面,说了好久的话。” “男生?” “而且她变了好多,高考后,居然都学会化妆了,整天往外跑,据说放榜那天,她是喝醉回家的。” …… 蒋端砚安静听着,并没说话。 只是提前两天回家了。 蒋端砚回家的消息,并没提前告知任何人,途中他翻看手机,眉头越拧越紧,他和池苏念…… 已经一个半月没打过电话了。 上回碰面是五一期间,放假回去时,他还请某个丫头片子出门吃了顿饭,回去的路上,就闷闷不乐,五一期间推说要学习,愣是没搭理自己。 之后进入紧张得高考冲刺阶段,更是无暇给他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就连高考结束,也只是给他发了个信息,告知成绩。 待他打电话过去时,直接被挂断了,推说在忙。 她所谓的忙…… 就是出去喝酒,甚至和某些男生玩到晚上才回家? 蒋端砚这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仔细想来,吃饭时候,他似乎也没说什么,最多就是说了句:“别人高考期间都瘦了,你怎么胖了。” 这也不能怪池苏念,家里人觉得她辛苦,半夜还给她投食,吃完就睡,怎么可能不胖。 蒋端砚快到新城时,给她打了个电话。 这次电话接的很快,“喂,蒋哥哥。” “在忙?” “还行。” “最近很少看你联系我,以为你很忙。” “不是你说,我每次找你时间都不对?让我少联系你嘛。”池苏念不是那种顶聪明的孩子,为了奋战高考也是铆足了劲儿,好不容易放松,自然像是脱缰的野马。 这话堵得蒋端砚一时哑了嘴巴。 在她高考前,她的确给她发过类似的信息。 “池苏念,你赶紧过来,轮到你唱歌了。”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那你先忙,我挂啦!” 池苏念都没等他说出半个字,就把手机直接撂断了。 某人抿了抿嘴,盯着上面的通话时长。 25秒钟。 数字极为嘲讽。 男生、唱歌……这丫头怕是真的玩疯了。 以前他还在新城时,池苏念都是围着他屁股后面跑的,现在人家不粘着他了,不是挺好,毕竟某个小丫头眼神总是那般热切而直接。 蒋端砚脑海中忽然想起蒋二给他描述的画面。 夜深人静,有人送她回家,两人还站着,腻腻歪歪说了好久的话…… 某人捏紧手机,这心底莫名翻江倒海。 彻彻底底酸了。 蒋端砚到家时,是下午一点多,只有母亲一个人在,简单吃饭,冲了个澡,就去了池家。 此时池家也有老爷子一人,刚午睡过,正抱着自己的一个紫砂壶,宝贝般的擦拭着,看到蒋端砚回来,打量了一番,“看着比以前更成熟稳重了,我正无聊,陪我说会儿话。” 从两点,一直到五点多,池家人陆续回来,某人…… 还不回家。 直至要吃晚饭了,池安邦给池苏念打了个电话。 “……记得早点回来啊。”刚高考结束,池安邦对女儿也是纵容了些,他心底清楚,玩归玩,池苏念做事还是有分寸的,“我们先吃饭吧,她今晚不回家吃饭。” 池老轻笑着,“这丫头昨天就没回家吃晚饭,真是玩野了,端砚啊,你留在我们家吃?” “不了,我回家。”蒋端砚抿了抿嘴,出门时,眉峰已经拧成了小山。 直至蒋二少下晚自习回家,推门进屋,就看到坐在客厅的大哥,刚才还高兴的哼着歌儿,对他这种学渣渣来首,每天放学就是最高兴的事儿。 看到自己大哥,声音一抖,歌儿都变调了。 “哥,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放假了。” “这么早。”蒋二本来对于大哥回家,还是挺高兴的,只是看他脸色不太对,没敢过分热情,“那个……哥,你还不睡觉?” “暂时还不困。”然后他问出了几乎大部分学生都不愿意听到的话,“你上回月考得了多少分。” 蒋二悻悻笑着,“还是老样子。” “那是多少。” “哥,这大半夜的,你问这个干嘛?” “你是准备真的毕业之后,让家里花点钱,送你去学挖掘机?” 蒋二无语,自己也没得罪他啊,说话这么冲? 坐在客厅,不看电视,不玩手机,就这么直挺挺的,眉头拧得都特么能夹死苍蝇了,这是搞什么啊。 难不成…… 他在大学谈恋爱,然后……被甩了? 那也是活该吧! 番一18:喜欢我吗?心动一吻 番一18 喜欢我吗?心动一吻 夏夜的风,湿热得让人烦躁,蒋端砚都不知在客厅坐了多久。 蒋家当时的客厅内,只留了一盏小夜灯,蒋二每逢下楼找东西,瞧着自家大哥端坐在那里,宛若黑面煞神,就后背一凉。 大晚上的,他这是准备学老僧入定? 当客厅时钟指针转向夜里十一点时,蒋夫人下来喊了他一次,“端砚,你干嘛呢?早点休息啊。” “嗯,在等一个电话,我出去走走。” 出门时已经入夜,风中夹杂着一点凉意,池家客厅内还留了灯,显然某个脱了缰的野丫头还没回家。 约莫十一点半,有辆车子缓缓靠近,倒是绝了,这车没敢停在池家门口,反而靠在了他家门边,透过半透明的车窗,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副驾的人,可不就是—— 池苏念! 她并没直接下车,似乎是偏头与驾驶位的人说了好一些话,方才下车,那人还特意下车送她,一个男生。 两人打了招呼,目送她进了家门,男生才驾车离开。 蒋端砚紧盯着这一幕,手指摩擦到手机的显示屏,将他那张略显冷厉的脸,衬得越发凄清。 另一边 池苏念压根不知蒋端砚回来了,当时与家里人打电话,池安邦半个字都没提及,而今天她有朋友过生日,就略微玩得迟了些。 她回房,坐在**,紧盯着手机,盯着蒋端砚今日打来的电话,有些无奈。 她恨不能每天都和他黏在一起,可她不敢,其实蒋端砚脾气不大好,她很担心自己缠得紧,到最后,连见他一次都很难。 就连发信息,都是小心翼翼斟酌再三。 此时已经十一点半了,他估计都睡了,最近他应该都在考试吧,池苏念在手机上打了很多字,最后依次删除,到最后,也只剩【晚安】二字。 发送过去不足两秒,她手机倏然震动起来。 他…… 大半夜,居然给她打了电话? 池苏念咳嗽着接起电话,“喂,蒋哥哥。” “你们家人都睡了?” “嗯?” 池苏念没反应过来,一个平素极少联系的人,大半夜打电话过来,直接问候家人?什么情况。 “说话。” “都睡了啊。”池苏念不明所以。 “下楼给我开下门,我在你家门口。” 池苏念瞳孔微缩,脑子里轰然一团乱,只是行动快于脑子,等她回过神,人已经冲到了门口,直接打开了门。 蒋端砚偏头打量着她,她还穿着今日出门的那条裙子,天青蓝的,荷叶边的裙摆,随着她走动,微微摇曳晃动着,只是这裙子太短。 即便此时已入夜,天色暗淡,露出的小腿…… 柔白细嫩得像是刚出水打捞上来的半寸藕节。 很扎眼。 上高中时,全天候穿校服,新城一中的校服,即便是夏季,男女生都是统一的短袖长裤。池苏念很少穿裙子。 也就一个多月没见,这小姑娘瘦了很多,裙子柔软的贴着腰身,勾勒出玲珑的身段,加上化了些淡妆,青涩中,透着丝丝妩媚。 有些陌生。 有点诱人。 “你什么时候放假的啊,怎么都没和我说一声。”池苏念努力压着心底的一抹雀跃,又不想表现得过于明显,强行压着。 “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说在忙。” 池苏念一怔,“那个,那你……这么晚来我家,有事?” “站在这里说?”蒋端砚面色不惊不动。 “进来吧。”池苏念急忙退开身子让他进屋。 此时池家人都睡了,客厅过分安静,为了不打扰家里人,池苏念抠了下手指,“要不我去房间说吧。” 以前蒋端砚放假回来,给她补课,也会来池家,直接去她房间。 “这么晚,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啊,又不是没去过,我怕吵到爷爷他们,他们睡眠素来不太好。” 池苏念是有私心的,她想和他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下独处,而她压根不知,此时蒋端砚也是这么想的…… 蒋二少此时还没睡,倒不是和其他高三学子一样在温习功课,而是躲在被窝看小说,听着有车声,还探头出去看了一下。 然后他就看到车子离开后,自家大哥从暗处走出来,直接去了池家。 这大半夜的,往池家跑什么,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 进了卧室之后,蒋端砚直接坐到了一侧的椅子上,而池苏念则给他倒了杯水,才紧挨着床沿坐下。 蒋端砚素来话不多,导致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池苏念却半点不觉得难受,她啊…… 就这么和他待在一起,能偷偷看他两眼,都觉得心底欢喜。 蒋端砚过来之后,心底就有些羞恼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质问她?还是谴责? 喝了点水,压着心头的郁燥,抬眼的时候,与她视线撞了个正着,她抿嘴笑着,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稍微移开眼。 “那个……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池苏念不断抠弄着手指。 蒋端砚深吸一口气,“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嗯?” 池苏念傻了眼,这大半夜的,敲开她的门,就是为了喝口水? 瞧他起身要走,池苏念急忙跳起来,紧跟着他,许是动作有些急,直接撞到他身上,“对不……” 话没说完,她口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慌忙拿起,连来电显示都没看清,就接了起来。 她之前在ktv接了几次电话,手机通话音量调得很大,饶是没靠近她,蒋端砚都听清了对面是个男生。 “喂,念念,我到家了。” “好。” “那你早点休息,改天在一起出去玩。” “嗯,晚安。” …… 池苏念挂断电话后,发现那个要走的人,已经停下了脚步,紧盯着她,那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冷冽陌生。 看得她心头一颤。 “蒋哥哥?” “男朋友?” “怎么可能,不是,就是一个普通同学,送我回家而已。” “他喜欢你。”都是男人,有些事情,总能感觉出一些,如果不是有好感,没什么男生会在到家后,还特意打电话过来,甚至预约下次见面。 池苏念抠紧手指,没作声。 “你喜欢他?” “没有,我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 “是吗?”蒋端砚这语气透着一点轻蔑,那感觉就好似她在扯谎,弄得池苏念有些着急了,迎上他的视线,他目光透着打量。 而此时她手机又震动起来。 那个男生打完电话,还发了一长串的信息过来,无非是说和她出去玩很开心一类,不是告白,明眼人也能看出稍许端倪。 “你回信息吧,不用送我,这里我熟,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池苏念心底有点急,怎么突然就误会上了,她和蒋端砚之间,素来都是相敬如宾的状态,突然变成这样,她莫名心焦,回过神的时候,蒋端砚已经离开了她的卧室。 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电话信息,抬脚追出去,在他几欲下楼的时候,池苏念已经追过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许是一直处于亢奋紧绷状态,她手很烫,手心甚至有些细汗,只是柔软一团,紧紧拉着他的。 “你别走,听我说啊,我和他真的没关系,今天我朋友过生日,才认识而已,就是天太晚了,他才送我回来,今天才加了联系方式,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池苏念有点急,说话语序都有些颠三倒四。 蒋端砚似乎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目光往下,落在两人交握的手指上。 她扣得紧,牢牢握住他的。 就好似有什么东西,突然攥住了他的心脏,倏然收紧。 狠狠一颤。 “……我说真的,我和他压根不熟,更不可能喜欢他了。” 池苏念说了半天,忽然看他不说话,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才看到两人紧握的手,紧张得咽了下口水,略微松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她当时就是太急了,压根没注意,自己居然拉了他的手,受惊之余,心跳才开始不受控制的紊乱失序。 她刚松开手,蒋端砚却突然反手,一把扣住了她的。 池苏念受惊般的往后一退,后背抵在墙上,又是吓得一惊。 她觉得自己此刻应该甩开他,缩回手,又没舍得,紧张得浑身都开始紧绷。 “不喜欢他?”蒋端砚忽然开口。 “嗯。” “那……”他紧盯着面前的人,“你喜欢我吗?” 池苏念是真的被吓傻了,两人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未表露过任何心迹,就怕挑明了,连朋友都没得做。 “那么喜欢盯着我看,不是喜欢?” 她那点心思,从第一次见面,蒋端砚就明白了。 池苏念手腕用力,将手从他桎梏中抽离出来,这种事一旦戳破,要么成恋人,要么连朋友都没得做,“……今天很晚了,你也该回去早些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们……唔!” 她最后几个字,已经被封缄。 脑袋瞬间放空,无知无觉,就好像又很多人在她脑海中放烟花…… 他的味道。 干净清新…… 那是她最喜欢的。 番一19:确立关系,蒋家出事借机夺权(2更) 番一19 确立关系,蒋家出事借机夺权(2更) 池苏念脑袋发懵,虽然那个吻稍纵即逝,短短一瞬,却在她心底掀起了万丈狂澜,整个人都是呆呆傻傻的。 脑海里,不自觉的反复播放方才的画面。 心悸难安。 被人牵着又回到了屋里,直至听见关门声,她才回过神。 神情木讷得看着眼前的人。 “吓到了?” 蒋端砚性子是有些闷骚的,有些事不挑明,他压根不会直接宣之于口,可一旦挑破,也就没所谓了。 “我……”池苏念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脸涨得通红。 “还是不喜欢?” 他靠得近了些许。 “不喜欢就告诉我,我和你道歉,以前都不会这样了,总之……” “都听你的。” 池苏念本就暗恋了他很多年,他突然来这一出,任是谁都受不住,她没说话,只是握紧了他的手。 沉默无声,两人心底都是微微起了波澜。 “要不要再一次?” 池苏念刚抬头,他又靠近了…… 后来的后来 池苏念都记不清楚,那一晚,两人到底亲了多少次,总之脑子一直处于混混沌沌的状态,就是胳膊蹭着,拉一下小手,都觉得心里像是蘸了蜜。 蒋端砚倒是一次次说该走了,结果…… 在她屋里待了一整夜。 倒也不可能做些什么,就是聊天而已,说着说着,可能就凑到一起了,有些事一旦开了先河,尝到了甜头,那滋味就不同了。 仔细想来,两人一晚上,都不知说了些什么,腻腻歪歪,时间过得飞快。 翌日一早 蒋二虽然上高二,但现在学校已经规定按照高三时间作息,每个班级,还有不同的到校时间规定,他不到六点就爬起来,他一直都是喜欢在外面吃早餐,所以蒋夫人也不会特意起床。 当他出门时,天空还是雾兰色,他一转头,就看到自家大哥从池家出来了。 他当时心底就是一万个卧槽! 这人该不会在池家待了一夜才回家吧。 蒋端砚看到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神色,压根没有被抓包的紧张,“上学了?” “嗯。” 晨风吹来,蒋二伸手摸了摸后颈,我去,怎么突然觉得身上凉嗖嗖的。 “走吧,我送你。” “不用,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需要送啊。” 蒋二是觉得自家大哥肯定不安好心,被他撞见在池家待了一夜,总不可能是陪着池老唠嗑吧,这绝壁是…… 他哥可真是个行动派。 撞破他的秘密,蒋二很怕被灭口啊。 “哥,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真的!” “你敢说?”蒋端砚挑眉看他。 蒋二差点要哭了,这一大早的,要不要搞得这么刺激,他原本还晕乎乎的没睡醒,他这话,简直是提神醒脑,比风油精还管用。 “那我去上学了。” “我送你,顺便买些早餐回来。” “好。” 蒋二忐忑的跟着自家大哥在早餐店内喝了碗胡辣汤,就忙不迭跑到学校。 蒋端砚回家时,父母已经起床了。 “刚放假,怎么不多睡会儿。”两人压根不知儿子彻夜未归。 “帮你们买早餐。” “买这么多?” “还有池爷爷那边的,昨天他说想喝小区隔壁那家铺子的甜豆浆。” 两家关系素来不错,蒋端砚上大学的时候,池老还给他封了很大的红包,两人也没多想。 池苏念一夜没睡,蒋端砚离开后,才趴在**,这一睡,就到了中午,下楼的时候,蒋端砚居然在他家。 她莫名局促扭捏起来。 “你愣着干嘛,叫人啊,不会一两个月没见,不认识了吧。”池老打趣。 “蒋哥哥。”池苏念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 “池爷爷,我……”蒋端砚是打算直接挑明的。 人都亲了,互相明白彼此的心意,自然是要告知家长的。 可他刚一开口,就被池苏念给打断了,“蒋哥哥,你们学校好不好啊?哪个专业比较好,适合我的?” “我本来也想问这个,念念要填志愿了,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池老笑着。 “想去我们学校?”蒋端砚早已知道她的想法,无非是逢场作戏。 “嗯,不想出省。” 池苏念的成绩,报考京大也没问题,只是肯定无法读最好的专业,京城离家太远,池家人也不大愿意她远行。 聊了一会儿之后,池老去了趟洗手间,蒋端砚才眯眼看着她,“为什么不让我开口。” “再等等吧,现在太急了。” 他们关系都还没稳定,现在就告诉家里人,如果很快就分手,两家人碰面怕也尴尬,最主要的是,距离两人确立关系,都不足12个小时,就通知家里人?她并没做好准备。 蒋端砚听到她解释,也没着急。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许多事,就让他心底更不舒服了。 池苏念去学校拿成绩单那次,蒋端砚说去接她。 他都没到学校门口,就收到她的信息。 【你在学校前面那个湖边等我吧。】 湖边? 哪里距离校门口,走路都得五六分钟。 【为什么?】他立即回了个信息。 【学校熟人很多,我怕被人发现,这样不好。】 你都毕业了,还怕被人发现,最主要的是,他们没确立关系的时候,都是大大方方出门,怎么现在见面都要偷鸡摸狗的? 他就这么见不得人? 这完全是池苏念心里作祟,换做寻常,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就是普通邻里关系,关系估计和兄妹关系差不多,所以两人就算同行,也没人说什么。 此时她却觉得像是做了亏心事,怎么都不敢把他曝光。 就连她的毕业典礼,两人一起拍个照片,他也是混迹在人群里,偷摸让蒋二给两人拍了一张。 照片就被池苏念裱在相框里,放在床头了,直至以后出国,都是随身带着的。 一来二去,弄得蒋端砚头疼得厉害,可这有什么法子。 为了庆祝池苏念考上大学,在她录取通知书下来时,池家特意办了酒,当天池家人都喝多了,最后还是蒋家人照顾他们回了家。 蒋二是第一个知道两人“不轨”的,在暑期快结束时,他还特意问了句。 “哥,你们俩这关系,准备什么时候和家里人说啊。” 蒋端砚看他,眼底意味不明,可明显在说:你管的太多了。 “其实搞地下恋也挺好的。” “好?”蒋端砚不以为然,他很认真,肯定想两人的关系,是建立在双方父母支持的基础上。 “刺激啊!” 他话音刚落,就被蒋端砚狠狠踹了脚。 混蛋东西! 瞎说什么浑话。 两人在家是藏着掖着的,可是到了大学,离开家乡,自然就开始肆无忌惮,池苏念长得漂亮,虽然读的是文学系,美女众多,但她入校当天,就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很多学长都虎视眈眈的,准备收割新一波的学妹。 只是她从报名,到领取宿舍床单被褥,直至搬进宿舍里,都是有人全程陪同的。 并不是池家人,池安邦工作很忙,夫妻二人开车送她到学校,和她吃了顿中饭就走了,剩余事情,都是蒋端砚操持的。 池安邦对他放一百个心,又不好直接给钱表示,趁着给池苏念充饭卡的时候,也给蒋端砚饭卡里充了五百块,说等他回家,一定请他吃饭。 然后就放宽心,直接走了。 他此时哪里知道,这一照顾,那真是全身心,无微不至啊。 蒋端砚陪着新生搬宿舍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因为某人当时学校总学生会的副主席,今年升大三,今年主席退下来,据说开学选举,他很大可能会升主席。 除却新生,怕是没人不认识。 一群虎视眈眈的人,哪里还敢再靠近。 这姑娘就算是他女朋友,怕也是亲戚,如果不是动真心交往,怕是要被蒋端砚给弄死。 他在学校是出了名的手段高干,腹黑毒舌…… 学校很多人都对两人关系很好奇,而最终确定,还是在学生会招新面试中。 学生会面试都要好几轮,蒋端砚只会在最后一轮把关,池苏念想和他离得近些,自然报名了学生会,她本身有能力,加上大家都知道他和蒋端砚那不清不楚的关系,面试过程一直很顺利。 直至最后一轮,按照面试名单,轮到池苏念的时候,蒋端砚忽然站了起来。 “主席?”一侧的人诧异,“让下一个人等等?” 他以为蒋端砚是要去洗手间。 “不必,你们面试就行。” “那你干嘛去?” “避嫌。” “哈?”一群人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其实有时进社团,有些人真的是看关系的,虽然在学校,也算是个小社会,不少关系户在,很多关系都是尽人皆知的,压根不需要避嫌吧。 直至面试结束,众人坐在一起合议最终录取名单,池苏念之前知道面试的人中有蒋端砚,心底紧张,虽然他人不在,说话的时候,也有些磕绊,分数并不高,自然就被剔除了。 “主席,其实这个池苏念挺好的,就是最后一轮有些发挥失常,要不要再把她加进来?”有人提议。 “发挥失常也是说明能力有问题,名额是固定的,你想把谁踢出去?”蒋端砚直言。 那人讪讪笑着,并没说话。 “当时我就在门外,她表现的确不行,你们批评指正的地方也很对。” 直至名单最终确定,才有个不怕死的问了句,“主席,您和那个池苏念是什么关系啊,亲戚吗?还是朋友家的小孩?” 这件事大家好奇了许久。 蒋端砚起身离开之前,丢了三个字。 【女朋友】 吓得众人天雷滚滚。 卧槽,他们把主席女朋友给踢出去了。 还批评指正了一番? 要命了。 众人胆战心惊的,生怕蒋端砚找茬,只是过了好一段时间,愣是没什么动静,大家方才放宽心,不过两人在交往的消息,整个学校尽人皆知。 可能犹豫蒋端砚的身份,两人备受关注了一段时间,日子长了,就会发现,两人就和普通情侣没什么两样,一起吃饭,送她回宿舍,周末一起出去约会,并无什么特别。 而这段关系,也持续了很久,两人蜜恋期是在学校,回家后,自然也有各种法子约会。 两人关系本就不错,现在又在一个学校,关系更近些,再正常不过,两家人压根没往深处想。 事情发生转机,还是在蒋端砚大四那年。 大四没有那么时间留在学校,蒋端砚原本是在省内找了个大企业实习,只是父亲要求他去家里公司实习,熟悉业务,他这才在大四下班学期,留在了新城。 两人刚开始异地恋,池苏念就觉得很不舒服。 饶是她一直告诉自己,他在忙工作,不要去打扰她,可是一旦他脱离身边,每天看不到人,联系也在逐日减少,难免会胡思乱想。 她需要配合迁就蒋端砚的时候,有时候他说自己加班到半夜,那可能一天都没办法打一次电话,时间长了,自然会出现一些矛盾摩擦。 蒋端砚本来话就不多,有些时候,很难察觉她话里的意思。 两人爆发冷战的矛盾点,是在五一假期之前,原定两人要出去旅游,蒋端砚爽约了。 “五一我有个重要的合同要谈,等下次放假再陪你出去。” “没事,你去忙吧。”池苏念嘴上虽然这么说,心底肯定不舒服,为了这次出游,她查找了很多攻略,甚至没提前通知他,把酒店机票都订了。 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期待了几个月,被临时放鸽子,肯定难受。 “没生气?” “没有,没生气!工作重要嘛。” 池苏念说没事,蒋端砚就想当然以为,那是真的没事,这一忙活起来,整个五一假期都没联系几次。 而池苏念则在假期最后几天,陪着父母去部队探望自家大哥,压根没有留在新城。 池君则驻地在西北高原地区,纬度高,刚到地方,池苏念就出现了缺氧反应,继而引起高热发烧。 等她清醒后,父母就忙不迭告诉她,要立刻回新城。 “不看大哥了?” 部队不是随时都可以探视的,需要打申请,在规定时间见面,池君则申请明天外出见父母,不过也需要在既定时间归队。 “家里出事了,来不及看他,你身体怎么样?要不我让你妈留下陪你,我先会新城看看。” “爷爷出事了?”池安邦说家里出事,池苏念肯定第一个想到池老,毕竟年纪大了,说不准就会出什么事…… “不是,是蒋家,你叔叔阿姨出意外,走了!现在蒋家乱成一锅粥了!有人想趁机夺权。” “真是造孽,两个孩子刚成人懂事,一点儿孙福都没享到,就这么突然走了。”池苏念母亲提起这个,眼泪就不自觉往下掉,“你说人这命啊,真是难说,夫妻俩多好的人啊,怎么就偏偏……” 池安邦冷着脸,“我是听说他们家那些亲戚,看两个孩子小,都欺负上门了,上次还是大哥出面,把人给赶走了,这群畜生。” “无非是看中蒋家那点财产了,他们父母尸骨未寒,就这么着急登门,真是够恶心。” “不过这是蒋家的家务事,我们插手太多,还会被人指指点点,上回就有人说,我们池家是瞄上蒋家那点钱了,真特么无耻!” …… 池安邦显然是气结了,说得面红耳赤。 池苏念瞳孔微颤,摸出手机,准备给蒋端砚打电话,却发现信号很差,拨打过去一直处于盲音状态。 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她离开新城时,蒋家的叔叔阿姨还送她离开了,就连她出现高原反应吃的药,都是他母亲提前准备的,怎么可能就突然走了。 而她手机中,两人最后一次信息是前天晚上的,她还没回复。 【你什么时候回来?】 潜台词就是:我想你了…… 番一20:发狠,谁敢过来我要他命 番一20 发狠,谁敢过来我要他命 池君则驻地本就偏僻,池苏念一家赶回新城是,只赶上了蒋家父母的葬礼。 天气较热,这人留不住,加之现在丧葬服务都有专门的公司承办,蒋家兄弟并不需要操持太多,自然有人会帮忙打点。 池苏念是夜里到家的,蒋家灯火通明,她跟着父母先去家里吊唁磕头,蒋端砚原先正和几个中年男人说话,瞧着他们过来,与池苏念眼神短暂交汇时。 池苏念就哭了。 他瘦了。 不仅是清瘦,而且眼睛赤红,显然很久没合眼了,蒋二坐在一侧,也是神情有些木讷。 “池二叔。”蒋端砚走过来。 池安邦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说。” “嗯。” 蒋端砚虽然这么说,可他心气儿高,肯定不会和池家开口的。 池安邦和他聊了很久,除却安慰,更多是关于公司的问题,给他指点一番,池苏念则坐在蒋二身边,也是不知该说什么。 “念念?”他父母准备离开了。 “我再坐会儿。”蒋家父母对她极好,她父母也没说什么,就先回家了。 待里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所有人几乎都睡了,只有蒋端砚守着那盏长明灯,偏头看向坐在他身侧的人,“回去睡觉吧。” 池苏念咬着唇摇头,想开口说些什么,眼泪却已率先掉下来。 “别哭了。”蒋端砚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人搂进了怀里,“前段时间太忙,也没空陪你,是不是有些生气了。” 他嗓子嘶哑,身上还有浓厚的烟味儿。 “没有。” “最近几天……”蒋端砚偏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很想你。” 池苏念伸手抱住他,没说话。 凌晨四点多,丧葬公司的人就来了,蒋端砚抽空去洗澡换了衣服,才开始张罗父母的身后事,池苏念呆坐在一侧,甚至插不上手。 关于火化下葬一系列事宜,按照习俗,都是讲究上午办完,所以早上的时间非常紧凑。 池家人尽数到了,在最后去殡仪馆的时候,出人意料的…… 池君则居然回来了。 “池大哥?”蒋二见着他是最激动的,毕竟一直跟着他混,此时家里内忧外患,对他来说,一切都太突然了。 “我请了几天假,送叔叔阿姨最后一程。”池君则早已从父母那里得知蒋家的事,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蒋家亲友。 不少人都很眼熟,叔叔阿姨在的时候,逢年过节,人五人六各种阿谀奉承,这些年在蒋家没少拿好处,人家父母一走,就这么久不可耐欺负他们。 这特么也配当个人? “谢谢。”蒋端砚也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过来。 “应该的,叔叔阿姨对我和亲儿子一样,蒋家剩的可不止你们兄弟两人。” “我听说有些人渣现在葬礼上搞事情?”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别把人逼得太紧,某些人是长辈,还是应该要点脸的,新城就这么大,别做事被人戳着脊梁骨!” “听说前几日就来人来闹事,站出来我瞧瞧?” 池君则明显是来给兄弟二人撑场子的。 有些话池老他们不便说,可由池君则说出来,半点毛病没有! 他是附近出了名的扛把子,素来就不怕事,更不怕惹事,他说完,不少人都清楚是暗骂自己的,却没人敢站出来。 他毕竟是池老的孙子,池家本就是站在蒋家兄弟这边的,此时谁敢窜出来,池家可以名正言顺介入蒋家的事,这群人也不是傻子,池家介入了,他们一毛钱都拿不到。 池君则看了一分多钟,冷哼,“欺软怕硬的孬种。” 蒋家父母的最后一程,池家人都去了,包括池老爷子,这一路下来,自然很顺利。 那些背后的虎狼之人,本想借机生事,都只能敛起爪牙,不敢此时妄为。 葬礼结束后,大家各自散了,池老拍着蒋端砚的肩膀,“带你弟弟回去好好睡一觉,这段时间,真是难为你了。” “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爷爷年纪虽然大了,还是有几分薄面和人脉的,不至于让人欺负你们。” …… 池苏念一直站在最后面,她甚至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 “谢谢。” 蒋家兄弟给池家人深深鞠了一躬,方才回家。 池老盯着兄弟两人的背影,无声叹息。 “我去,那群人渣,真会挑时候,这是蒋端砚教养好,要是遇到我,见一个打一个,这种人渣难道要留着过年?” “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这群人里不少还在公司任职,此时撕破脸,公司就垮了,他刚接触公司业务,什么都不熟练,没能力撑起一家公司,端砚这孩子啊……”池老心疼得眼红。 “不是不想和他们撕破脸,那是没办法,只能忍着。”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能暗中帮衬点,让他们兄弟日子过得不至于太艰难。” 池家在当地再有势力,也不能插手别人公司的内务。 大家都以为,蒋端砚回家后,可能要休息很久,结果当天下午,他就提着电脑到了池家。 “……你、你怎么来了?没好好休息?”开门的是池苏念,见着他也颇为意外。 “池爷爷在吗?” “在午睡,估计要醒了。” “那我等等。” …… 老爷子压根没睡着,隔壁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哪有心思睡觉,听着动静就下楼了,“你不在家休息,过来做什么?” 蒋端砚已经洗澡换了身衣服,比起之前,除却清瘦了些,并无半点异色。 “我有事想求您。” “说什么求字,有话直接说,是不是那群狗东西又来找你麻烦了?” “还没有,我只是遇到些问题,想请教您。” 蒋端砚说的是为商之道,都是些公司业务问题,老爷子年轻时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在这方面能教他不少东西。 这让池老越发欣赏他,却也更加心疼。 得被逼到什么份上,就连伤心的时间都被剥夺了。 “其实你想学做生意,不急于这一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来找我。” 蒋端砚并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说了句,“我还有弟弟要照顾。” 他哪里有休息的资格。 池老叹息,“你跟我进书房吧。” 池苏念是寸步不离紧跟着的,蒋端砚虽然学的是经管,却没什么实践经验,要学的东西太多,池苏念是压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就安静陪着。 大抵是傍晚的时候,池君则要归队,池家人提前吃了晚饭,蒋端砚并没留下,四点多就回去了。 饭吃了一半,就听到隔壁传来争执声。 池苏念是第一个冲出去的,两家之间就是一寸低矮的小草墙,有些什么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蒋奕晗,你特么疯了!”被赶出来的男人池苏念认识,那是蒋端砚的亲舅舅。 “我就是疯了,那也是被你们逼疯的!”蒋二手中握着水果刀,从门里冲出来,冲着几人胡乱挥舞着,隔着一段距离,自然是够不着,却也把那人吓得够呛。 “我告诉你,这房子是我爸妈的,你们要是再敢过来,我要他命,大家都别好过!” “都特么给我滚!” 他声嘶力竭的吼着,像是被逼急的小兽。 蒋端砚就站在他后侧,并没拦着。 “蒋端砚,你不拦着你弟弟?真想看他杀人!” 蒋端砚轻哂,“你们这种行为,也是在逼着我们兄弟俩去死,你们就不是在杀人?” 那人没再说话,愤恨的丢了几句话,就快速上车离开。 蒋二手指一抖,刀子落地,浑身惊惧得发颤。 蒋端砚拾起刀子,拍着他的胳膊,“走吧,进屋。” 他已经看到了隔壁的池家人,只是点头打了招呼,没有任何表情的进了屋子。 蒋二回家后,浑身还在发抖,他性子是野,但拿刀唬人也是第一次,此时还觉得后怕。 “哥——” “饿不饿,我给你做饭。”蒋端砚进了厨房,家中空置几天,没什么吃的,只有冷藏区还有一些面条。 “嗯。” “那你去洗个澡,待会儿下来吃饭。” 蒋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楼洗的澡,甚至都记不清自己方才做了些什么…… 当时发生的事情,他时至今日都回忆不起来了,只清楚记得! 他哥下的面条,半生不熟,贼难吃。 …… 蒋家的事情,新城商圈的人都是颇为同情,大家也帮不上什么忙,都觉得这兄弟俩太可怜。 这是被逼到什么份上,都敢动刀了,不过只怕这也是垂死挣扎而已,最后还是要被那群老狐狸给吃干抹净的。 只是再过些日子,大家才知道,蒋家养的压根不是小白兔、小绵羊,而是有一头很凶的狼。 差点把这群老狐狸给咬死。 当日为难过他们兄弟的人,一个都没落下,此时那群人洋洋得意,觉得稳操胜券,能分食蒋家,殊不知这口肥肉里带着砒霜。 蒋端砚隐忍着,却把众人一一记下了,留待日后拉清单算总账。 之后蒋端砚在新城惹出了很大的风波,就连平素做事跋扈的池君则,都觉得似乎不认识他了,因为…… 行事太绝! 番一21:突发险情,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番一21 突发险情,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自打蒋家父母葬礼的傍晚,蒋二挥刀吓走了前来找茬的人后,蒋家兄弟俩过了两天平静日子。 “哥,我不想读书了。”蒋二的成绩,就够上个普通的大专,他本身也不是读书的料,早就动念想辍学。 “不行。”蒋端砚直接否决了他的想法。 “可是……” 蒋二知道自己大哥最近也的确很累,提了两句就把事情给压下去了。 “以后我送你去学校。”那个大专院校就在新城,距离蒋家开车也就十多分钟。 “不用,哥,我自己可以……” 他想拒绝,却被某人一记冷眼给威慑住了。 蒋端砚那日要去公司开会,这是他第一次以正式继承人的身份参与公司事务。 他开车送蒋二到校门口,盯着他进去,担心他以为自己离开,就溜出来,还在校门口等了十多分钟。 待学校大门关闭后,他才调转车头,准备离开,而此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最近这段时间,他需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时常会有陌生号码打进来,他并没多想就接了起来,“喂,您好。” “请问你是蒋奕晗的家长吗?” “对,我是。” “我是他的辅导员,他在学校打架斗殴,伤得很重,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 蒋端砚手指猝然捏紧,开门下车,就直奔学校里。 保卫处只有一个保安在,此时正张头往学校里面看,显然大部分保安都赶往了出事地点,“嗳,先生,不能进去,哎——” 可他又不能擅自离岗,只能给同事打电话,说是有人闯进学校。 蒋端砚冲进去,才发觉压根找不到路,又给那个辅导员打去电话,最后还是路上碰到几个穿着白大褂,提着药箱狂奔的人,紧跟过去,才看到了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蒋奕晗。 边上还有几个被保安制服的学生,一把水果刀散落在地上。 他瞳孔微颤,攥着手机的手指,根根青白,额角轻轻突突直跳。 “嗳,你谁啊?”学校保安一看有陌生人在,立刻准备驱逐。 这种恶性事件,定然很怕传播出去,影响学校声誉。 “我是他哥。”他死盯着蒋奕晗,他平躺在地上,校医已经撕开他的衣服,给他做基础的止血工作。 “你是蒋奕晗的家长是吧,他和这群学生打架,被捅了两刀,我们已经报警,也叫了救护车……” 蒋端砚压根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只是死盯着地上的水果刀。 这一把…… 与他们家的那把,一模一样! 真是好巧的意外。 …… 救护车几分钟后就到了,进入医院后,蒋二旋即被送去急救。 池苏念当时已经回校了,早先蒋家父母的葬礼,她就是请假参加的,家中也不可能让她一直请假缺课。 她很担心蒋端砚最近上课也是心不在焉,所以手机震动两下,她就立刻查看消息。 是高中班级群里有人在八卦。 “……就发生在我的学校里,被扎了好几刀,现在这些孩子怕是疯了,现在消息已经被学校封锁了,警察和120都过来了,老师还不让我们出去。” “知道被扎的是谁吗?到底怎么被扎的?” “大一的学弟,叫蒋奕晗,平素也是挺横的,据说就是和人打架,被误伤了。” …… 池苏念原本就是当个八卦看了下,当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名时,当即浑身都凉透了,也顾不得此时还在上课,抓了包和手机就往外跑,买了最近一班车票回到了新城。 新城人民医院 池苏念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打听到了蒋二的病房,就一路狂奔到了病房,房门没关,里面乌压压站了一群人,她当即停住脚步。 “……端砚,这件事你别担心,警方介入,伤了奕晗的那几个小兔崽子跑不掉,警方也介入了,肯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律师我都帮你找到了,我不会放过那几个小子的。” “就是伤他的那个孩子,还没成年,只怕在量刑方面……” “现在这些混社会的孩子,怎么会这么丧心病狂,简直太嚣张了!” …… 蒋端砚坐在一侧,并没开口说话。 池苏念站在门口,打量着屋内的人,一直与他说话的男人,四十多岁,穿着笔挺的西装,长得与蒋二还有几分相似,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却藏不住一身的精明世故。 这人就是蒋端砚的亲舅舅——曹卫。 “端砚,我早就和你说了,你们兄弟搬过来和我住,有什么事,舅舅舅妈都帮你照顾着,你看这……”有个妇人开口,这是曹卫的媳妇儿,就是蒋端砚的舅妈了。 “你们两个孩子要怎么生活啊?” “你爸妈刚出事,我不想你们兄弟再出什么意外。” 而此时曹卫电话响了起来,“喂——” “我不是告诉你,这边出事了吗?还开什么会!” “你们把需要处理的文件全部拿到我的办公室,我待会儿会处理!” …… 那时的公司,许多都是家族式企业,蒋家也是如此,曹卫在公司是总经理,蒋端砚父母过世后,他一手把控公司,俨然已是只手遮天。 他上次去蒋家,也是和他们商量股权的问题,因为他此刻压根没有足够的股份彻底把控董事局。 蒋二气急败坏,这才动了手。 蒋端砚不是傻子。 蒋二上回拿刀吓唬他,过了几天,就被同样的刀子割了肚子,伤及内脏,差点一命呜呼。 今天还是他初次要进公司的日子。 他可不觉得这是巧合。 加之此时在他面前,让秘书把公司事务全部交给他处理。 分明就是在警告他:不听话的下场,只会很惨。 他此时公司实权在握,也能轻易要他们兄弟的命。 “端砚,公司那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今天的会议我已经让人暂停了,你什么时候想去都可以,有什么事,舅舅给你撑着。”曹卫笑得伪善,好似真心待他。 池苏念在家的时候,就从爷爷口中听说了这个男人的狼子野心。 本事蒋叔叔一手提拔上来的,却在自己姐夫出事后,逼迫自己亲外甥,这特么还是人? 她双手握紧,恨不能冲进去就给这混蛋一巴掌。 只是想起爷爷的叮嘱,只能咬牙忍了。 池老一早就说过:如果不能搬到曹卫,就不要轻易惹怒他,不然只会让蒋家兄弟处境更艰难。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蒋端砚开了口,“舅舅,有件事想麻烦您。” “说什么麻烦,我们甥舅还需要这么客气?” 曹卫虽然嘴上这么说,这脸上却没半点心疼。 他就是想让这兄弟俩看看,与他作对会是什么下场。 两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拿什么和他斗。 “奕晗受伤,我是没心情打理公司了,您也知道,我没有什么管理公司的经验,公司交到我手里,怕是浪费了父亲的一番心血。” “公司的事情,怕是还要交给您全权处理了。” 曹卫眸底精光一闪,“端砚,你在说什么?这是你父亲的公司,以后还是要你继承的,你这……” “我想等奕晗伤好得差不多之后,把父母留下的遗产处理完,就把股份转给您,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想拿点钱,回老家。” 蒋家原本不住新城,是因为蒋端砚考上新城一中才搬上来的。 “我可能不是什么经商的材料,更管不了这么大的公司,估计以后要辛苦舅舅了。” 曹卫强压着心头的喜悦,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禁吓,这就妥协了? “端砚,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得想清楚了。” “我想的很清楚,我会把股权大部分转给你,我和奕晗稍微留一些,每年吃些红利,就足够我们生活了。” “不是,这可是你爸的心血,你可不能说这种丧气话……”曹卫继续说道。 “我想得很清楚,只是处理这些事需要时间,估计还得让您多等一会儿了。” “我们是一家人,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 病房里还站了不少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都是各怀心思。 曹卫又寒暄客套了一会儿,才让自己妻子留下照顾兄弟俩,自己先回了公司。 出门时,看到池苏念,只是客气打了招呼,脸上的喜色溢于言表,“念念是来看奕晗的?” “嗯,舅舅好。” 池苏念仍旧如常与他打了招呼。 “快进去吧,我还有事,没法陪你聊两句了。”对池家,曹卫还是很客气的。 “没事,您忙。” 蒋端砚此时才知道池苏念来了,抬头的时候,她已经走了进来,头发有些凌乱,穿着白色短袖,胸口都被汗水泡湿了,显然是急急赶来的。 “念念来啦,你们先聊,我正好去外面接点热水。”说话间,蒋端砚的舅妈已经提着热水瓶离开。 “你真要把公司给他?”池苏念看向蒋端砚,“然后回老家?” “不然我还能做什么?”蒋端砚轻哂。 “你疯了,你明知道蒋二……”池苏念都看得出来,这件事绝壁不是普通打架斗殴那么简单,而且那人没成年,最多就是那点医药费和补偿,恐怕连追责都困难。 “你要把叔叔的心血交给这种人?” “我告诉你,就算你给了,我怕他也放不过你们!” …… “说完了吗?”蒋端砚挑眉看她,一脸冷涩。 “蒋端砚!” “你声音太大,吵到奕晗休息了。” 池苏念知道他素来毒舌,相处这么久,她自认为练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体质,可在这种时候,还是被他荼毒得遍体鳞伤。 “行,我不说了,好心当驴肝肺,我也犯不着热脸贴冷屁股。”池苏念也是太着急了,“你想干嘛都随你!” “你俩这是吵架了?”此时曹夫人已经提着热水瓶回来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吵架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们没事。”池苏念勉强从嘴角挤出一点笑容,“我出去买点水果回来。” 她说完,抬脚就往外走,眼睛通红,显然是被蒋端砚那句话气着了。 病房内瞬时变得悄寂无声,只有那个妇人坐在一侧,拿出手机,给自己老公发了条信息。 【蒋端砚和池苏念吵架了,那姑娘哭着走了。】 蒋端砚偏头看着尚未苏醒的蒋二,眼底意味不明。 接下来的日子,蒋二在医院养病,而蒋氏集团内部,已经风风火火的在进行人员调度,一副随时准备接手公司的样子。 而蒋氏集团即将易主的消息也早在业内传开,这样的结果在意料之内,毕竟蒋端砚就算再有能力,也不是天才,压根没能力直接管理公司,斗不过那些老狐狸。 转眼过了一个多月 蒋二出院的一周后,蒋氏宣布会在三天后召开董事会,蒋端砚会出席,届时曹卫会顺理成章成为蒋氏新一任掌权者。 番一22:平静分手,即将变天(2更) 番一22 平静分手,即将变天(2更) 蒋氏集团董事会定在下周一,周五上完最后一节课,池苏念就坐车回到了新城。 她没通知家里人,下了车就直奔蒋家。 当时的互联网还没现在这般发达,不过在一个地方长大,饶是新闻上看不到消息,一些初高中的同学群里,总有人会讨论到。 池家人偶尔也会和她提起,关于蒋端砚的事,池苏念一清二楚。 她到蒋家时…… 蒋二当时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敲门声,打开一看,怔了下,“姐,你怎么回来了?” “你身体怎么样?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好像还胖了点。” 蒋二以前爱玩,不按时吃饭,生得特别瘦,最近居然胖了两圈,穿着乖乖牌的睡衣,看起来颇为呆萌。 他是受伤不能出去浪,只能乖乖待在家里,已经闲的身上要长毛了。 “已经拆线了,没大碍,你快进来。”蒋二招呼她进屋,“哥,念念姐来了。” 他冲着楼上喊的时候,似乎是震到腹部伤口,还疼得他倒吸口冷气。 池苏念刚进屋,就看到了客厅内放置着两个行李箱,还有一些亟待打包的东西,心底咯噔一下,难不成真的交了股权,他们就打算回老家。 蒋二非常识趣儿,看自家大哥下楼,急忙说道,“你们忙,我去楼上休息一下。” 客厅内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蒋端砚看起来,比从前没什么两样,相比父母后的憔悴落魄,这段时间,显然过得不错。 “你最近好像过得不错。”池苏念和他联系越来越少,他总推说忙,她却不敢过分打扰他。 “嗯,舅妈每天都来家里给我们做饭,原本还想给我们雇佣个保姆或者钟点工,我觉得没什么必要。” 舅妈? 池苏念轻哂,他真是疯了,这不就是与虎谋皮? “你们……”池苏念看了眼行李箱,“这是要搬走?” “原本想回老家,舅舅说在国外给我们买了房子,让我们搬出去,我觉得出国也挺好,手续都办妥了。” 曹卫是不想将他们两人留在眼皮底下碍眼,不如送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 “出国?那我怎么办?”要是回老家,离得近些,总能碰面,要是出国了,怕是见一面都困难! …… 而此时两人压根不知,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池家门口,从车内下来的人,一手提着军绿色背包,一手摸着裤兜掏钥匙准备开门回家。 池君则这次休假没通知家里人,原因无非是上次蒋家父母过世,他临时请假回家,担心这次假期批不下来。 不过他在部队表现突出,入伍这些年,几乎没回过家,领导体恤,请假过程还算顺利。 只是到了家里,却发现空无一人,只有一个佣人笑着招呼他进屋。 “爷爷不在?” “老爷子去探望朋友了。” “爷爷什么时候有这种闲情逸致了?他不是最烦出门?”池君则将包放在一侧,自己倒了大半杯水,一饮而尽。 “还不是为了蒋家兄弟的事……” “他们家又怎么了?”池君则在部队,自然消息闭塞。 佣人将事情简单说了下,“……老爷子担心这曹卫拿了股份还要对他们兄弟下手,说咱家与蒋氏集团素来没什么合作往来,就准备找一些与蒋氏合作密切的人,给曹卫施压。” “最起码啊……” “让那兄弟俩日子舒服些。” 池君则蹙眉,“你是说蒋端砚把股份交出去了?这小子脑子被驴踢了?他在想什么东西啊!” “他手中有筹码,这群人就算再搞,也不会下死手,这要是真的把股份交出去,还能有好果子吃?” “这群人也是够黑的,居然搞蒋二,够狠!” 池君则此时也没想太多,就想去蒋家问个清楚,蒋端砚到底想干嘛,他不是素来有主见,怎么这种时候怂了? 就他的脾气,遇到这种事,肯定是要硬刚的。 他出了家门,直接跳过两家中间的小草墙,直扑蒋家,大门没关,他都没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出国?那我怎么办!” 池苏念? 这臭丫头现在不是应该在学校,怎么跑这里来了。 “念念,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并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池苏念一听这话,脑袋都懵了。 而此时门外的池君则更是懵逼了。 他不傻,这刚知道两人的奸情,准备进去质问,就得知两人要分手了?这剧情反转得让他措手不及。 池苏念走过去,“蒋哥哥——” 蒋端砚没看她,只是偏头看向别处,眼睛无神,空洞得吓人。 池苏念咬咬唇,“我很担心你,特意从学校回来,我中饭都没吃,你……” “不看看我?” 小姑娘说着,眼泪就簌簌往下流。 她拉住蒋端砚的手,“是不是我之前特别任性,还和你冷战,所以……” “我错了。” 她怕了,迫于心底的惶恐。 “我已经决定出去了,飞y国。” “那我跟你出国?我们一起去,学校每年都有交换生的名额,不耽误学习的。”她立刻说道,“不过需要准备材料,你要等等我。” “我可能出去就不会回来了,你在这里还有家人。” 其实蒋端砚每句话都说得很明白,只是池苏念故意曲解…… 他,就是想分手了。 “你……真的要和我分手?” “为什么?是因为你们家的事,我不在乎的,我……” “爱就在一起,不爱了,自然就要分开。”他说得异常平静。 就像是最冷漠的杀手,一字一字往她心口戳。 “怎么可能,不爱了,我们在一起那么久,认识那么久,你现在和我说,不喜欢我了?”她声音抖得厉害。 “对——” 他话没说完,就被她堵住了。 她几乎是撞过来的,浑身抖得厉害,嘴角冰凉,甚至还有眼泪湿咸的味道,唇角、眉眼、鼻尖…… 她似乎急切地想要证明什么,可是面前的人却无动于衷。 从始至终,就连一点表情都没给她。 蒋端砚却忽然扯住她的胳膊,将她身子抽离,“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有对你说过,我爱你吗?” 这话才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因为他…… 真的从未说过一句爱她。 池苏念一直告诉自己,他是不善言辞,可他是喜欢自己的,要不然怎么会主动亲吻她?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池苏念再想说些什么,蒋家的大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 “哥、哥——”池苏念傻了眼。 尚未反应过来,池君则已经冲过来,一手扯住蒋端砚的衣领,手指握拳,一阵狠辣的拳风扑面袭来,蒋端砚没躲,而这拳头终究停留在他眼前,距离只有半寸,他没下手! “蒋端砚,你特么有种,玩弄我妹妹?” “为了你们家那点破事要和她分手?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 “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此打住,为了那几个人渣,抛弃自己喜欢的人,你自己戳着胸口想想,值不值得!” “哥——”不待她开口,池君则已经拉着她往回走,“走,让他好好想想!” …… 蒋二原本在楼上打游戏,听到楼上动静很大,跑下楼时,发现只有自家大哥一人。 “姐回去了?” “嗯。” “这么快?”蒋二扯了扯头发,“哥,咱们真要出国啊?” “嗯,你明天就走,我把事情处理好再过去。” “你不跟我一起?” “我让人给你办了转学手续,你要上学,我不用。” “……” 蒋二当时可不止接下来新城会发生些什么,还气急败坏的觉得某人没良心,自己伤口都没愈合,送自己出国读书? 这是亲哥干的事儿? 当天晚上,池君则约蒋端砚出去,自然又是威胁一番。 “你们两个之前发生了一些什么,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不管。” “你现在必须答应我,要好好照顾她,你要是胆敢欺负她,就算是追杀到天涯海角……” “我保证要你一双手脚。” 若是寻常,知道他偷摸和自己妹妹谈恋爱,池君则怕是早已打爆他的狗头。 只是现在蒋家出事,时间阶段都非常特殊,若是现在把事情捅出去,即便他们家不说什么,若是被曹卫那种人盯上,只怕自己妹妹安全难保。 思来想去,池君则只能先把事情压了下去。 “等你们家的事情处理完,就去我们家摊牌。” 蒋端砚并没作声,池君则就当他默认了。 只是有些话说出口,覆水难收。 池苏念也是个挺骄傲的人,她求了,也挽留了,怕也不能再拉下脸面和他继续妥协。 她是周末下午回的学校,坐上大巴车,才给蒋端砚发了条短信。 【我回学校了,你照顾好自己。】 信息发过去,石沉大海…… 直至她经过三四个小时,到了宿舍,仍旧没收到一条短信回复,她咬了咬唇,泪水无声落下…… 有些分手,可能并不需要经历什么激烈的争吵,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要把一个喜欢的人,生生从心底剜去,又谈何容易。 池苏念回校的那天,蒋端砚去了车站,滞留到了天黑,才驱车回家。 蒋二搭乘夜里的航班出国,送他离开后,回家已经是凌晨三点。 以前觉得弟弟在家吵,突然走了,居然有些不适应…… 隔天一早 池老就敲开了蒋家的门,原本还想再度提醒他,股权的事情,再考虑清楚,敲了半天,却没人开口。 难不成还在睡觉? 转身准备回家时,瞧见蒋端砚穿着运动衣,从远处慢跑回来,“池爷爷,您找我有事?” 估计那个曹卫得了公司,立马就会更名换姓,将蒋家的痕迹,一点点抹去,怕是他父亲一辈子的心血都要付诸东流了。 可他此时居然还有心情出去跑步?看模样,心情居然还不错。 池老张了张嘴,有些事他提醒了很多次,若是他心意已决,多说无益,“没什么,就是想起今天你一个人在家,奕晗出国了,担心一个人在家不吃饭,让你来家里吃个早饭。” “不用了,我约了舅舅吃早餐,回去洗个澡就要出门,怕是没时间了,等我有空再去陪您吃早餐。” “那行,我先回去。” 池老无声叹息,这曹卫是怕蒋端砚中途撂挑子跑了吧,所以一大早就亲自过来堵人,真不知道今日过后,又会发生什么。 他抬眼看了看天,乌云翻滚着,好似台风即将过境般,压抑沉闷。 “又要变天喽。” 老爷子感慨道。 蒋端砚盯着他的背影,抬眼看向天空,轻声说了句: “的确要变天了。” 番一23:出手反击,憋着狠,做事绝(3更) 番一23 出手反击,憋着狠,做事绝(3更) 蒋氏集团 十点开会,蒋端砚与曹卫一起吃了早餐,到公司时门口已经围满了不少当地记者,毕竟蒋氏易主,对当地影响不小。 瞧他下车,记者一窝蜂涌过来,全被保安拦住了。 “蒋少爷,您真要把股份交出来?是今天转让股权?” “听说您昨晚送弟弟出国,您也要出去?” “您父母过世,到底有没有人为难你?二少出事真的是意外?” …… 所有人都不傻,所有事情发生得都过于凑巧,都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有人为了钱可以铤而走险、坏事做尽,亲情又算什么。 “端砚,进去吧。”曹卫拍着蒋端砚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进去,同时示意身侧的助理赶紧把记者处理了,他可不想在自己的大日子里,媒体上出现什么风言风语。 进入公司大厅后,一个穿着西装的四十出头男子快步走来,这人姓张,是蒋端砚父亲生前的秘书,跟了他二十多年。 出事后,联系秘书,帮蒋家兄弟料理后事,都是他帮忙的,今天事情结束,他也会辞职离开。 “张叔。”蒋端砚对他非常客气。 “走吧。”曹卫却极不喜欢这人,毕竟是前朝老臣。 进入电梯后,曹卫还假模假样的问了句,“奕晗昨晚走的?怎么不多留两天,和你一起出国?” “给他联系了学校,已经耽误很久,早就该去报道了。”蒋端砚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话自然是滴水不漏,“还得谢谢舅舅给我们买了房子,挺贵的,让舅舅破费了。” “这是哪里的话,难不成让你们兄弟俩出去,连个落脚地都没有?也不值什么钱。”相比较蒋家的公司,一千多万的房子,自然不少多。 张秘书跟在后面,冷眼旁观。 这畜生! 他是万不敢惹怒曹卫的,一旦被他抓着借口,在这个公司,怕是能给兄弟俩透个口风的人都没有。 所以一直忍着,他早就想好了,今天帮蒋端砚处理完最后一件事,就算是闹得要进局子,也得揍这畜生一顿。 几人进入会议室时,不算大的空间内已经挤满了人,就连墙角都站满了人,除却公司董事,所有高管都在了。 而曹卫看人齐了,等不及到十点…… 提前开始了会议。 会议是曹卫负责主持,他先是说了一下公司的近况。 “……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我想大家心底都很清楚,关于我姐夫一家的事,我也觉得非常悲痛。” “但是再难受,这公司也不能垮了。” “再开会之前,我提议大家起来,先默哀三分钟。” 曹卫率先起身,只是他刚站起来,就沦为了靶子。 坐在蒋端砚右手方,一个五十多的男人跳起来,端起面前的茶水,朝他泼过去,“你这畜生,你还有脸提他们夫妇!” 所有人,包括曹卫都没想到,会有人直接跳起来,澄黄的茶水,裹着茶叶,劈头盖脸,尽数落在曹卫脸上与衣服上。 甚至有些溅到了蒋端砚手背上,他抬手轻轻揩掉,转动着手中的一只钢笔,神色未变。 “袁方!你特么疯了,你干嘛!”对方立刻就有人跳出来。 “呵——这公司是我们这群老骨头一点点打下来的,谁不知道这公司是他们夫妇的心血,现在他们尸骨未寒,你就着急忙慌的要夺权。” “还把人家孩子赶出国。” 别叫做袁方的中年男人,指着一屋子的人,“一群走狗,他连自己的亲外甥都不放过,会容得下你们?” “背主忘义的东西,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袁方!”曹卫抬手擦了把脸,“你就是故意来闹事的吧。” “反正我也待不下去了,今天就是来看我这侄子一眼。”他瞥了眼一直端坐着的蒋端砚,“曹卫,我可告诉你,他俩要是再出什么事,我就报警告你谋杀,你最好保佑他们兄弟俩长命百岁。” “你——”曹卫气急败坏,“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他给我拽出去!” “我看谁敢!”又有人跳了出来。 皆是上了年纪的公司骨干,也都是跟着蒋端砚父亲一起打江山的人,谁会甘心在一个畜生手下伏低做小。 “你们是想造反?”曹卫想过这群老骨头会闹事,只是公司还得靠他们,他得慢慢把他们踢出去,不可能一次性都裁掉。 这群人近些日子,并没异动,他想着,也都是些软骨头,关键时候,还不怂了? 所以他没想到,这群人是憋着狠,准备这时候给他搞事情。 曹卫接手公司第一天,骨干员工离职,这种新闻传出去,公司股价都得暴跌。 袁方冷笑,“我们不造反,以后你还不得挨个收拾我们,有什么区别?” 曹卫气急败坏,招呼助理,“你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叫保安上来,没看到有人闹事嘛!” 这助理以前就是经理秘书,没做过更高级别的,更没处理过类似事件,一时愣了神,急忙去叫了保安。 待保安进来,看向曹卫,又看了看与他对峙的几个元老员工,一时不知怎么下手。 都是公司高层,平时见到都是客客气气的,而且都上了年纪,把人赶出去?不像话吧。 “看什么,把人给我带出去!”曹卫掸了下衣服上的水渍,暗咒几个老东西。 几个保安立刻上前“请”几人离开,这期间少不得有些拉扯。 “别碰我,自己会走。”袁方冷哼,可是那保安也担心他做出什么,一直死死钳制着他的胳膊,一拉一扯,难免下手没轻没重,发生争执。 大家都不知道具体是谁想动的手,保安忽然抽出腰间的棍子,朝着袁方打过去。 就在此时,始终静坐不动的蒋端砚忽然起身,抬起一脚,踹开身侧的一张椅子。 只听“刺啦——”刺耳声,椅子摩擦着瓷砖,撞在那个保安的小腿上,疼得他身子一软,后退了几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着了,看向蒋端砚,大气不敢喘。 “端砚?”曹卫蹙眉,当即心底滑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舅舅,股份还没给你,现在这公司……” “姓蒋不姓曹!” “在我家的公司,你还没资格赶人出去!” 一句姓蒋不姓曹,听得所有人后背一凉。 难不成…… 这位蒋大少是要反他舅舅? 曹卫手指倏然收紧,却还是笑着说道,“这公司一直姓蒋啊,一直都是你家的。”他必须哄着蒋端砚先把股权转让协议给签了。 “你没看出来这群人是准备闹事吗?” “他们明显就是想分裂我们,这种人不赶出去留着干嘛。” 那几人刚想开口,蒋端砚就说话了,“这种人留不得?那我想请问,像舅舅这样,您这种狼子野心的人,是不是早就该诛了。” 曹卫一听这话,敛起虚伪的笑,紧盯着蒋端砚,“你在胡说什么?” “你是不是听谁乱说什么东西了。” “端砚,你摸着良心说,舅舅这段时间对你怎么样?” 曹卫反应很快,立刻打出亲情牌。 “奕晗贪玩,被人扎了两刀,你舅妈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们出院,不愿意住我家,可以,你舅妈一日三餐,变着法儿的炖汤给你们送去。” “从小到大,我一直拿你们兄弟当亲儿子看待。” “姐夫和姐姐突然走了,要不是我不分昼夜的加班,你以为这公司留得住?” “你说不想回老家,想出国,行啊,我花钱,一千多万,眼睛都没眨,就给你们兄弟买了房子,写的是你们两兄弟的名字。” “你现在听了别人几句信口雌黄,就和我叫板,蒋端砚,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曹卫说得痛心疾首。 底下顿时开始议论纷纷。 “要不是曹经理,公司真的留不住,这段时间对他们兄弟够好了,要不是他撑着,公司真没有今天。” “可不,这段时间,多少人准备吞了公司啊,都是曹经理的功劳,要不然公司早就被瓜分了。” “就算公司交给蒋端砚,他懂什么叫经营?” …… 不少人本就是踩高捧低,此时曹卫赢面大,自然都是帮他说话的。 曹卫一看大部分都是站在他这边的,信心倍增,“端砚,你现在不会想说,舅舅是故意想夺你家的公司吧?” “当初转让股权,是你自己提议的,我还让你再三考虑。” “不能这么坑我啊。” …… 蒋端砚轻哂,“舅舅,你在商场都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兵不厌诈,你怎么那么单纯啊,我说给你,你就信了?” “有些话说得好听点叫单纯、天真……” “说句不好听的,是你太蠢!” 曹卫是想道德绑架他,没想到蒋端砚压根不在乎,直接撂了句狠的,“这段时间,你和舅妈,我说什么你都答应,甚至奕晗说半夜饿了,你们都能夜里亲自过来给他送吃的……” “你们乖巧温顺的样子,真的好像……” “一条听话的狗!” 在场男性居多,听了这话,无不心底彪了句脏话。 卧槽,这话也太狠了。 曹卫可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硬,登时气得火冒三丈,抬手就要打他。 蒋端砚不闪不避,“有本事就下手试试,有种你就把我打死,奕晗的股份在我名下,只要我出事,我名下所有财产股份,全部都留给池家!” “池老爷子做事,您是清楚的,池家介入了,到时候你怕是半点好果子都吃不到。” “今天我要是出不去,你也完了!” “混账东西,你把财产留给外人!”曹卫气急败坏,他才二十多岁,居然立了遗嘱,这怕是抱着必死的心过来的。 关于遗嘱,在池苏念和他结婚时,关于彩礼下聘,处理一些房产的时候,才听律师提起过,他居然真的立了遗嘱,如果他出事,就把财产留给她。 问及缘由,他就说了一句: “当时想着,除却这些钱,我没什么东西可以留给你了,除却你,我不相信任何人,至于奕晗,你也信你不会让他吃苦的。” 池苏念骂他是个傻子。 蒋端砚想得很清楚,曹卫如果发现她和池苏念的事,他可能真会铤而走险,不顾池家,用她威胁自己。 如果自己走了,他就算绑架池家所有人,也威胁不到他,犯不着为此与池家彻底撕破脸,也只能吞了这苦果。 那就等于,到最后,他什么都得不到。 池家若把蒋端砚的事,怪在他头上,到时候有了他的股份,名正言顺介入蒋氏集团,曹卫还不是任由他家揉圆捏扁,这比把所有财产捐了还狠。 曹卫此时气得七窍生烟。 会议室内众人被他这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可不得不说,蒋端砚给自己找的这条后路太绝! 番一24:逼至崩溃,他比魔鬼更可怖(4更) 番一24 逼至崩溃,他比魔鬼更可怖(4更) 大家对今天的会议没报什么期待。 因为蒋家兄弟对曹卫太顺从,大家都以为今日过来,就是签个股份协议,宣布公司一个新阶段的开始,可没想到,会议都没正式开始,双方已经呛了起来。 此时所有人注意力都被蒋端砚吸引。 他今日穿了一身黑,清瘦冷峻,眉眼之间,全无半分柔色,就连紧抿的唇角都透着一丝寒意。 神色极冷,透着别样的凉薄。 他以前一直在公司实习,虽然话不多,对人却非常客气,此时已经无法逼视他嘞。 曹卫在被气得火冒三丈,收紧的拳头,又猝然紧了几分,“端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初我可没打算要公司,是你主动提议,说要让我接手?” “你现在做这些,完全就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 饶是到了这一步,曹卫还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蒋端砚面前的就是一份拟定好的股权转让协议,他拿起来,随意翻了两页,“你的意思是,其实你没打算接手公司,是我推你上去的是吧。” “那现在我想拿回公司,你是不是也该乖乖滚下台?” “这份协议,也就没什么用了,我不能逼着一个不愿接手公司的人,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对吧舅舅!” 他说着,居然当着他的面,将协议书,一撕两半。 曹卫瞳孔放大,身子颤了两下,“蒋端砚,你……” 他们还是甥舅关系,可是仔细论起来,他和蒋端砚并不亲厚,因为他话太少,甚至可以用沉默寡言来形容,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聪明,但是嘴笨。 所以他私下总是说:他是书读多了,没接触社会,读书读傻了。 现在看来,他哪里是不回说话,这嘴…… 分明又狠又毒。 他随便说句话,他都能紧接着给你挖个坑。 曹卫本就怒火中烧,撕毁协议书,俨然是火烧浇油,此时会议室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双方形势已经是烈火烹油。 不少原本是站在曹卫那边的人,此时也开始动摇,只要蒋端砚不松手,曹卫拿不到股权,他永远没法掌控公司。 蒋端砚将协议撕成两半,还不解气,还在一点点撕毁,像是要把协议扯得稀巴烂。 “舅舅,你知道为什么你到公司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是个总经理,不能再往上爬了吗?” “之前父亲无意和我提起,我还觉得他过分,此刻看来,他早就把你看透了。” “他说你这人,实力配不上野心,难堪大用!” “你那点野心都暴露在脸上了,还敢和我说是我推你上位的?你要是真的没觊觎公司,为了证明自己,你敢辞职滚出去?” 蒋端砚是把他那点心思拿捏得准准的,曹卫他啊…… 不敢! “既然你不敢,就别言之凿凿,装什么无辜!” 这话说完,被撕碎的文件也尽数被甩在他脸上。 曹卫算是被彻底激怒了,上前一步,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只是两人身高有差距,在形势上,仍旧是蒋端砚俯视他。 “蒋端砚,你耍我?” 曹卫若是还不明白,那就是真的蠢钝如猪了。 “舅舅,这不是耍,就像你刚才说的,你和舅妈做得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有人主动送上门,要一日三餐,服侍照顾我弟弟,这比请护工好多了,不仅是免费的,还特别细心周到。” “这种好事,我为什么不答应?反正有人主动犯贱倒贴!” 曹卫手指拧紧,那模样,恨不能一口咬死面前这混账东西。 “曹经理,您冷静点。”周围有人上前劝阻。 蒋端砚却还在不断刺激他,“这公司我是真的没能力管理,除却公司内部,就连外面都有很多人在觊觎。” “有人愿意当我的马前卒,身先士卒,为我披荆斩棘,扫清障碍,甚至连外部的隐忧都帮我解决了大半。” “舅舅,你说如果是你,能拒绝这样的好事?” “我只是没想到,现在的社会,还有人心甘情愿给人当牛做马。” …… 此时底下有人打翻了杯子,出现了一点小插曲。 无非是被蒋端砚给吓到了。 就在半个小时前,所有人进了会议室,还觉得蒋家兄弟可怜,居然被亲舅舅搞,现在看来,谁搞谁还真说不好。 他这心思,简直黑得可怕。 利用他舅舅的野心,精心照顾他们兄弟,帮他公司稳定局势,然后再一脚踹开。 这事儿是二十多岁孩子干得出来的? 太绝了! 曹卫已经被他这番话刺激得大脑空白。 这一个多月来,他爆肝熬夜,为公司清扫外界一切障碍,就是为了自己日后上位铺平道路,现在告诉他,他做得这一切,都是在给别人做嫁衣? 他怎么受得了这个打击,身形剧烈一晃,硬生生从嗓子眼憋出一口老血。 他这话已经吓懵了所有人,可蒋端砚似乎觉得刺激还不够,环顾在场众人,紧接着说道:“舅舅,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你在公司有这么多的人脉。” “为了扫清障碍,让自己顺利上位,你最近对公司的人员调度也很频繁啊,现在从下面升上来的,只怕都是择边站队,对你忠心耿耿的人吧。” “我都不需要派人调查,就很轻松的能掌握公司有异心的名单。” “你精心培养他们,安插在各个部门,你筹谋了多久啊……这次主动把名单提供给我,我真的应该好好谢谢你。” “甚至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喘口气,熟悉公司!” 底下原本只是吃瓜看戏的一群人,不少人都脸色青白,后背隐有凉意。 怎么就忘了,蒋端砚要动曹卫的话,他们这些跟随的人也难逃一劫。 而这份名单,是曹卫主动提供的。 他要清扫障碍,只能任用心腹,这一步一步,完全是跟着蒋端砚的脚步在走,落入他的陷阱里…… 曹卫算是彻底崩溃了,怒吼一声,挣开周围劝架的几人,冲过去,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这一拳,他没躲。 就这么生生受下了。 曹卫没想到他没躲避,急促喘息着,抬手,准备再来一下。 他现在手中若是有把刀,怕是能杀了面前这混蛋。 “端砚——”后面的袁方等人看不下去了,准备上前帮忙,蒋端砚却忽然抬起手臂,一拳砸了过去。 曹卫无论是个子、力量皆不如他,被打得趔趄一下,肚子磕在会议桌上,疼得冷汗直流。 猝不及防的动手,周围人怔了半晌,无人上去劝架。 “这一下我挨了,那是因为你是我母亲的亲弟弟,我喊你一声舅舅。” “可你想过自己配吗?” “你是我舅舅,却在我母亲过世后,对我们兄弟落井下石,甚至不惜派人试图杀了奕晗,曹卫,你算个人嘛!” 众人本就被二人动手场面给惊呆了,此时冒出杀人言论,仍是宛若惊雷乍响。 所有人痴痴傻傻,脸上血色都褪了大半。 新城就这么大的地方,坊间早有传闻,说蒋奕晗挨了刀子,是曹卫背后操纵,但是觉得可能是阴谋论,毕竟蒋奕晗也的确在外面挺横,树敌不少。 这种论调始终只是传言,此番被证实,众人还是瞠目结舌。 不是抢公司谋财产那么简单,这是犯法的,要坐牢的! …… “你胡说八道!”曹卫心虚慌乱,抬起桌上的水杯就朝着蒋端砚砸去。 他气急败坏,可蒋端砚也是隐忍多时,直接抬脚,就踹了过去。 曹卫一米七多的个子,也有一百四十多斤,这身子却像是轻飘飘的一片废纸,轻而易举被踹了出去,撞到后面的椅子上,疼得他五官扭曲,趴在地上,半宿没起来。 整个身子蜷缩着,整个会议室悄寂无声,只有他痛苦的低吟闷哼。 死一般的寂静。 就连刚才帮衬曹卫的几个人,都不敢再度近前,几个保安更是吓得够呛。 蒋端砚居高临下看着痛苦的某人,“曹卫,你知道吗?你自认为自己很聪明,找几个未成年,就想把事情给做绝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孩子心智不全,可以为你所用,那就可以被别人利用。” “想要撬开他们的嘴也很简单。” “你放心,我追究不了他们的责任,但是把你送进去,却很简单。” “我弟弟挨得那两刀子,我要你用下半辈子来还!” …… 曹卫做贼心虚,本就心底害怕,又被打了,脑子已经一团乱,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看到蒋端砚那张脸,他就无非克制自己。 当时蒋二出事,这两兄弟的日子一直过得太顺遂,遇到一点挫折,蒋端砚慌了神也正常,他提起要把股权给他等一系列事情,曹卫怀疑过,但他觉得……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什么深谋远虑。 也是他的自大害了他。 蒋端砚轻哂,“你也别再提什么,为了我们兄弟好,才让舅妈来照顾我们,精心伺候,她是来照顾我们,还是来监视我们兄弟的,您心底清楚。” “借着照顾我们这件事,你也能在公司董事面前刷一波好感,说您多么的善良宽厚。” “我不是什么好人,这点我承认你,但你……” “也称不上什么好东西!” 曹卫最后一点可以遮羞的东西,都被他撕破,可此时身体疼得像是要被人撕裂开,就连打他都没力气。 “你以为把我赶走,你就能挽救公司?”他伸手扶着一侧的会议桌,慢慢站起来,“你问问这些人,他们肯跟着你干?” “他们都是我的人!” “只要我走了,这间公司就垮了。” 蒋端砚却好似并不怕,低头拨弄着手中的钢笔,“是吗?他们以前跟着你,是觉得可以有更高的成就,这点我并不觉得有什么。” “人往高处走,如果今天谁得到更大公司的赏识,有能力进入诸如段氏集团那种大企业,我鼓励他跳槽。” “可曹卫,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态,你是要坐牢的人,他们怎么跟你走,是跟着你一起坐牢嘛!” 曹卫身形剧颤,“你……” “你问问他们,现在谁愿意跟你走?”蒋端砚摩挲着钢笔,语气志在必得,“想必你也清楚,如果一下子开除太多员工,会引起公司内乱,所以袁叔叔这种老员工,你不敢轻易开罪。” “到了我这里也是这样,就算现在这里的某些人,我看不过眼,也知道有异心,我也不可能一夕之前全部将他们劝退回家。” “这一点,还是舅舅你教的。” 蒋端砚这话实在诛心,敢情自己这么长时间,在公司的清除异己,扫除障碍的举动,是为他做了教科书,打了样? “混蛋——蒋端砚,我杀了你!” 曹卫彻底被逼疯了! 张牙舞爪就朝着他扑过去,面目狰狞的好似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可他心底比谁都清楚,面前这个人才是魔鬼。 甚至比魔鬼还可怖。 保安也不傻,现在局势明朗,立刻冲过去,拦住了曹卫。 “蒋端砚,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蒋端砚轻哂,“我会不会不得善终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我很清楚……” “那就是你的结局,一定很凄惨!” “啊——”曹卫此时哪里还有方才意气风发的模样。 …… 公司楼底下,原本就聚集了一批静候的记者,就等蒋氏彻底易主放出来,第一时间发新闻稿,很多媒体连标题都拟定好了。 没等到蒋氏的人出来,却迎来了大批警察。 难不成是里面爆发了什么冲突,惊动了民警? 不少记者都跟着警察,趁乱冲了进去。 到了会议室就看到警察以挑唆未成年、故意杀人罪将曹卫带回去调查。 “嗳,你们别拍了,谁让你们进来的。”保安一看有记者来了,立刻准备阻拦。 “让他们拍吧。”蒋端砚直言。 他就是想让整个新城人都看一下,曹卫是怎么被拉下马的。 一阵兵荒马乱后,整个会议室气氛已经完全不同,蒋端砚打量着底下的众人:“我的确不擅长管理公司,但是我想管理好一家企业,不仅是需要有个卓越的领导人,最关键的还是在底下的员工是否优秀。” “如果单凭我一个人,就能撑起公司,怕也是谈笑。” “接下来,可能会有很多硬仗要打,想留下的我感激,想走的只要符合规定,各项补偿也不会少,大家可以自己选择。” 所有人盯着此时站在正中主位的人…… 二十出头,正是敢拼敢闯的年纪。 主要是够狠够绝,他现在是不懂如何做生意,若是假以时日,以他的心智谋略,蒋氏怕是另有一番天地。 此时辞职,也是没有去向和着落,百分之九十的人都选择了留下。 而当天新城日报的主页标题就是: 【蒋端砚接手蒋氏集团,为公司开创新图景。】 无人提起他是怎么在一堆老狐狸手中夺走公司的,甚至连亲舅舅都送进了狱中,全部包子版面都是称赞溢美之词。 可有些事没人提,不代表没人知道。 他心狠手辣的恶名,也在当天传遍整个新城。 池家人收到消息时,震惊诧异之余也是颇为心疼,也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做舅舅的,行事那么绝。 当天晚上,蒋端砚尚未回家,就在公司被舅妈堵住了。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无非是说他没良心,咒他不得好死。 他一点都没否认,只是让秘书录音,并且把她来公司寻衅滋事的视频调出来,一并送到了派出所,当天晚上,这人就被抓了进去。 肯定不会坐牢那么严重,可是在里面关了几天,出来后,整个人都好似废了。 池家人极少议论蒋家的事,池苏念还是在高中同学群里,听人说起了这些,无非是说他心狠手辣,丧心病狂一类…… 有些事传到外面,添油加醋,还有人说他自小就有虐待小动物的倾向,所以长大才这么可怕,简直可笑。 当晚蒋端砚发现池苏念的微信更新了一条状态。 【全世界最好的你。】 蒋端砚盯着状态看了许久,直至眼角有些酸涩,方才搁了手机。 只是他不知道,这条状态,唯他可见…… 池苏念很想告诉他: 无论别人说你多坏,在我这里,你都是最最好的那个人。 都说人辈子都是三分苦七分甜,为什么我喜欢的人,却要尝尽十分苦? 番一25:分开,你就不能留我一下? 番一25 分开,你就不能留我一下? 蒋氏集团易主的消息,由于当时网络并不发达,远在国外的蒋二为了调时差,睡了十多个小时,等他醒来才在同学群里得知这个新闻,当时整个人就炸了。 “……太特么狠了,亲舅舅都送进去了。” “隔天就和对家一个公司杠上了,直接抢走了人家的一个大单子。” “他做事这么绝,真的不会招惹仇家嘛,我听说道上有人出了一千万,要他命!” “想不到我们新城还有这么狠的人,蒋端砚现在可是出了名的厉害。” …… 蒋二直接跳出来:“你们在说谁呢!” 蒋二从不在同学群里说话,性子散漫浪荡,与大部分同学关系都挺一般,大家似乎都忘了,他在群里,顿时噤声不语。 他立刻打电话回去。 当时国内已经是凌晨三点多,蒋端砚并没睡,刚接手公司,他对业务又不熟悉,一天几乎没睡觉时间,看到电话,微微眯着眼,“喂——” “你在搞什么,你把舅舅给……” “舅舅和舅妈对我们那么好,我住院那时候,都是舅妈鞍前马后伺候着,你居然把他送了进去?” “你不是说不要公司不要股份,你现在又在搞什么飞机,你知道现在新城人都怎么骂你嘛。” …… 蒋二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气得他差点呕死。 连拨三次,某人才再度接通。 “你特么挂我电话干嘛!” “都说三个女人比得上一百只鸭子,你一个男人,怎么比一百只鸭子还聒噪。” “……” “奕晗?”蒋端砚倚靠在座位上,“你信我吗?” 奕晗? 蒋二坐直身子,这是说正经事专用称呼,“哥?” “你被人扎那两刀,是他派人指使的,他说想吓唬你,却差点要了你的命;还想要爸的公司,你让我怎么放过他?” 蒋二心头一颤,“你是说,我那个……”他伸手摸了下腹部。 医生当时说,有一刀扎得比较浅,要是再深一寸,伤及内脏大出血,他怕是会死在手术台上。 那些人也都是孩子,又不是专业的杀手,下手自然是没轻没重,说是吓唬,真能要人性命。 “你以为舅妈是真心为你好,他俩不过是怕我们反悔,哄着我们罢了。” “伺候你一个月,就能得到一家公司,这笔生意稳赚不赔。” “说是照顾,就是监视而已,担心我们跑了,你真觉得她是真心待你?奕晗,你年纪不小了,爸妈在世他们是什么样?他们过世那几天,所有人是什么嘴脸,你还没看清楚?你怎么会这么天真?” 蒋二少只觉得后来冰凉,“可是……哥,你也不能把我送出去,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吧!” 蒋端砚轻哂,“叫你回来,你能帮我什么?” 蒋二懵逼了! 都到了这种时候,还这么毒舌?瞧不起他啊。 …… 蒋二还是年纪太小,当时并不是很能理解蒋端砚对他的良苦用心,到了国外后,一开始还假模假样的上了几天学,后来认识了一些朋友,也就跟他们学着疯玩。 蒋端砚本就是个话不多的人,就算打电话,两人交流也不会超过一分钟,更多时候谈论的都是汇钱问题,他本身又特别忙,更遑论关心他的日常起居,久而久之,蒋二在国外就越发散漫。 另一边 蒋端砚再度见到池苏念是在那年暑假,因为她申请了去y国的留学生资格,连雅思都考了。 那天是农历七月初二,池家老爷子的生日,是散生日,也就没请人,池家一大家子,加上蒋端砚而已。 池苏念放假已经一个多月了,两人在一个城市待了一个多月,连短信都没联系过。 蒋端砚到池家时,她正站在屋外打电话,她剪了头发,原本是及腰的长发,此时修剪得只到肩膀,扎了个精短的小马尾,也不知在和谁说什么,笑得分外开心。 瞧见他过来,立刻挂断电话,“你来啦,赶紧进屋啊……”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爷爷说,不用带礼物来,你能来吃顿饭就行了。” “我帮你提。” 池苏念笑着走过去,抬手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居然还熟稔的拉住他的手腕往里走。 两人寻常和兄妹一般亲近,有些略显亲密的举动,池家人也觉得正常。 小姑娘手微烫,软软的,轻轻拉着他的。 蒋端砚心底一动,略微动了下手腕,“我自己来。” 手心一空,池苏念倏然将手攥紧,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快步往屋里走,“爷爷,蒋哥哥来了——” 两人再度有独处时间,那是吃完饭,蒋端砚稍微多喝了点酒,看起来脚步虚浮,就让池苏念送他回家。 其实他没喝多,不过想多点时间,和她独处罢了。 蒋家比以前冷清了许多,冰箱里甚至没储存一点食物,看得出来,这里寻常压根没人住。 池苏念给他倒了杯水,坐在他对面,抿了抿嘴,沉默数秒,“我知道你没醉,我们聊聊吧。” 蒋端砚没作声。 “我打算出去了。” 池苏念不怨他,甚至是心疼他的,只是她明白他心底的顾忌,她气的是,为什么出了事,就想着把所有人都推开? “嗯。”他嗓子眼被酒灼了,干得冒烟,端起桌上杯子,喝了大半的水,喉咙、胃部的灼烧感没有被丝毫消解。 浑身难受。 “这一走可能要很多年才回来,也可能……”池苏念轻声笑着,“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什么时候走?” “端砚——”池苏念认真看他,“你留我一下好不好?” “那我就不走了,我陪着你。”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陪着你。” 这几句话,算是耗尽了池苏念所有的骄傲,池家这辈就她这么个女孩,自然是各种娇惯,她从没这么低声下去求过人。 蒋端砚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你出去之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池苏念轻哂,似乎早已预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你不爱我对不对,那你还留着我送你的东西干嘛!” “我看到你口袋里还有我送你的钢笔。” “你到底还留着它做什么?” 蒋端砚摸出笔,抬手就扔进了手侧的垃圾桶里,“用习惯了而已,其实代替品很多。” 新城此时并不平静,他得罪了太多人,甚至有人放出风声,一千万要他命,他没法把池苏念留在自己身边。 他当时没那个能力,更没资格谈情说爱。 池苏念没作声,只是起身又给他将杯中的水添满,“你好好休息……” “晚安!” 这是池苏念临走时和他说得最后一句话。 她九月回学校处理了一下手续,十月离开的新城,在那之后,偶尔逢年过节会回家,可蒋端砚已经把业务转移到了京城…… 一来二去,好些年过去了,反倒是一次都没见着。 就连池君则结婚,孩子满月,池苏念归家,都没见到人。 池老是无所谓的,孩子有出息了忙些是正常的。 其实这些年,蒋端砚也会去y过出差,有时事情忙完,就会开车去她学校门口守着,等上一整夜,那么多年,居然一次都没见到她。 有时他会想…… 可能她已经谈恋爱有对象了。 再度碰面的时候,是傅沉婚宴前夕,他宴请几个好友,她也有了自己的交际圈子。 说真的,蒋端砚酸了。 回去那一夜,整晚没睡。 …… 视线拉回现实中,车子还疾驰高速公路上,经过某个休息区时,车子刚挺稳,池苏念就醒了。 “唔……”她稍微挪了下身子,“还有多久到家?” “一个多小时吧,要不要去洗手间。” “不用。”池苏念只是飘飘忽忽做了个梦,许是刚看过傅三爷家的孩子,她居然梦到,如果她当初和蒋端砚没分开,现在孩子估计都能上幼儿园了吧。 番一26:三爷神助攻,某人一夜没回家(2更) 番一26 三爷神助攻,某人一夜没回家(2更) 其实蒋端砚和池苏念本身感情没什么问题,若是因为其他问题分手,怕是早已互相不待见。 从京城回来后,池苏念结束了实习期,工作不算太满,蒋端砚将许多工作已经转到了新城,平时空余时间也很多,偏生两人公司还顺路,就名正言顺接送她上下班。 偶尔时间宽裕,周五晚上,也会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 就和普通情侣一样,只是这关系一直没挑明。 关系更进一步,那也是十月以后的事了,还得提到京城岭南的许家。 岭南许家的许舜钦大婚,他在金陵办了酒,与新婚妻子度了蜜月,回京后,也没大肆操办,本身这夫妻俩都是在金陵长大的,在这里没什么朋友,只打算请几个相熟的人,稍微吃顿饭就行。 由于许尧和蒋二关系不错,和许舜钦商量了下,就叫上了蒋家兄弟。 说来也是巧,池苏念在国外处得不错的朋友,在京城发展,那段时间结婚办酒,她也要上京一趟。 为了方便敲定时间,许舜钦拉了个群。 浪里小白龙:【呦呵,大家都在啊,嫂子在哪里,哪个是嫂子啊?出来看看。】 【我说咱们这么多人,去吃什么?】 【嗳,我听说城北开了个羊蝎子的小火锅,单人的那种,据说味道特别好。】 【嫂子人呢,出来冒个泡啊。】 …… 紧接着就有一条系统提示。 【浪里小白龙】被群主禁言一个小时。 手机那头的宋风晚差点笑喷,“嗳,三哥,他是多久没说话了?都刷屏了。” “许医生怀孕后,他估计被憋惨了。”此时正是许佳木查出怀了双胞胎不久的日子,某人在家完全是失宠状态。 现在是故意找存在感吧。 许舜钦开始在群里发言,敲定时间。 【周五晚上怎么样?大家有空吗?有空的扣1,没空的扣2。】 傅沉:【1】 京寒川:【1】 …… 许尧:【不问问段公子?把他禁言解除了吧。】 许佳木:【不需要,我们有空,我可以代表他。】 段林白无语,这真是自己亲媳妇儿啊。 众人刚约了周五晚上七点整碰面。 蒋端砚忽然说了一句:【可以带家属吗?】 素来最八卦的两个人,段浪浪被禁言了,蒋二是闷声装死,群里一时没人说话。 家属? 众人心底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许舜钦:【可以,要不你把她拉到群里来,方便联系。】 系统提示,有人进了群。 池苏念:【你们好。】 众人心底那叫一个诧异,这两人,居然用的是情侣头像…… 其实这头像几年前就用了,两人心照不宣的,一直没换过,很有年代感,未免太秀了。 蒋二都是懵逼的,怎么就变成家属了,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饶是所有人心底都很八卦,但与池苏念毕竟不熟,都很克制。 转眼就到了许舜钦请客吃饭的日子 当初蒋端砚只是告诉她,就是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顿饭,她还是从蒋二口中得知,这是人家结婚特意宴请好友的,那总不能空着手去,她还特意去玉堂春买了一对玉镯。 “我只买了一对玉镯,会不会太寒酸?”许家毕竟是大户。 “没关系。” “听说许大少和他妻子是相亲认识的?然后闪婚?” “嗯。” “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池苏念抿抿嘴,按理说许舜钦这样的人物,应该不会甘愿听从家里人的安排,被婚姻束缚选择闪婚,“认识那么短的日子就结婚,如果出问题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人家认识日子短?” 池苏念瞳孔倏然放大,“你是说他俩……”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总之许舜钦若是不喜欢,是不会和那个人结婚的,就算许老爷子以死相迫也没用,那人脾气很硬。” “两种可能,一见钟情,或者是早就喜欢,久别重逢。” “他才会那么快决定和她结婚。” 池苏念点头,“那应该会很幸福吧。” “不过他老婆好像和他不熟,就是为了结婚而结婚……” 池苏念笑出声,“你是说,许舜钦单相思?” 那可是许舜钦啊! “具体的不太清楚。” “你以前不是不爱八卦吗?居然知道这么多……”池苏念嘀咕着。 然后某人直接抛了句:“蒋二说的。” 蒋二少也是莫名其妙背上一口大锅。 …… 聚餐地点就定在城北的一家淮扬菜馆,他们当中有刚生完宝宝的人,还有许佳木怀着身孕,淮扬菜追求本味,讲究清鲜平和,大家都能吃,没什么需要避忌。 池苏念到包厢时,所有人都到了。 “池小姐。”与她率先打招呼的是宋风晚,她俩算是这里面最熟的,“坐我这里吧,好久不见了啊。” “嗯。” 池苏念有种走进了动物园的错觉,而她就是那个被观赏的对象。 许舜钦倒是很高兴蒋端砚带人来了,因为这群人终于不用围着他媳妇儿转悠了,几乎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池苏念身上。 许舜钦这两口子毕竟是新婚,法定的夫妻关系,蒋端砚这两人就不同了,可八卦的东西太多。 蒋端砚是京圈出了名的洁身自好,突然带个“家属”过来,肯定都好奇。 众人落座后,傅沉开了口,“池小姐这次是跟着蒋先生特意过来的?” 蒋端砚除却回来办事,最主要的还是参加许舜钦组织的这次聚餐,也可以说是特意赶回来的。 池苏念抠弄着手指,莫名有些局促。 她身侧坐着宋风晚,另一边就是余漫兮和许鸢飞…… 许佳木是孕妇,一直紧挨着段林白。 这两个人,一个是当红主持人,一个是许家的大小姐,一直冲她笑,池苏念真的莫名紧张。 其实傅钦原满月的时候,池苏念也参加了,当时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她衣服被傅宝宝给弄脏了,她和蒋端砚在洗手间,人家小姑娘换衣服,某人却跟了进去……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大家也不敢问。 所以众人早就好奇两人关系了。 池苏念面对傅沉提问,只是一笑:“不是,我来参加朋友婚礼的,我也不知道是许先生新婚请客,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来得有些唐突了,感觉是蹭了顿饭。” 许舜钦:“没事,现在认识了,以后来京城,可以经常出来聚聚。” 蒋端砚在群里直言是家属,大家心底就有数了,只是她这话说完,大家看向蒋端砚的眼神,又变得意味不明了。 这所谓的家属,怕是某人单方面宣布的吧。 一群人没挑破,不过紧接着傅沉开了个好头。 众人开始助攻…… “池小姐,很谢谢当时我结婚和孩子满月,你特意到京城探望,那时太忙,没顾得上你,现在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傅沉在外,一直说自己信佛不喝酒,可是池苏念也不能以茶代酒啊,就给自己倒了一小盅白酒,“三爷,您太客气了。” 这杯喝完,宋风晚又端起了酒杯,“池小姐欢迎你来京城。” “谢谢。” 他们敬酒,因为关系没那么熟,池苏念都不好拒绝。 可是紧接着京六爷都过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 大家给新婚夫妇敬了酒,怎么都跑来给她灌酒了。 她和京寒川,以前虽然在傅沉婚礼上见过,却是半句话都没说过,怎么也给她敬酒,这还推脱不了,谁敢拒绝京六爷啊。 紧接着许鸢飞也来了。 紧跟着段林白夫妇、傅斯年夫妇…… 到最后,就连许尧都上了。 “哥——”蒋二扯着自家大哥的衣服,“看这样子,姐要喝醉了。” “好像真的喝多了。”蒋端砚眯着眼,摩挲着面前的白瓷小酒盅。 “池小姐和蒋先生是认识很多年了?”傅沉瞧她有些醉了,居然开始套话了。 “是啊,认识好久了。”池苏念此时是属于半醉半醒的状态,估计说什么都会应着。 “当时看你们碰面,好像都没说过话,还以为你们不认识,没想到钦原出生时,你们一起出现了,看起来也认识蛮久了,那之前还装陌生人?” “也不是装,就是……”池苏念叹了口气,“我们关系比较特别。” “特别?”傅沉攒着手中的佛珠,“你们以前是不是交往过?他把你甩了?” “这混蛋——” 池苏念这话说完,整个包厢悄寂无声。 蒋二咋舌:我滴乖乖,怎么突然开开骂了。 蒋端砚起身,走到她身侧,“念念。” “嗯?” “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醉鬼通常都是这么说的。 蒋端砚面无表情看向在场众人,“不好意思,她喝多了,我们先走,你们慢慢吃。” 池苏念也的确有些喝多了,他拉着自己,也就踉踉跄跄跟他走了,蒋端砚把她拉上车,给她系上安全带,就打算驱车离开。 此时手机震动,一条短信进来,傅沉的。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自己把握机会。】 蒋端砚偏头看向身侧的人,良久无语,车子却朝着与蒋家相反的一处驶去…… 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 蒋端砚也是个正常男人,两人交往这么久,一直没什么实质性进展,她又整天在自己面前乱晃,若说没想法,那都是假的。 到了酒店,他并没做什么,只是把她扶上床,给她稍微擦了下脸,她许是觉得有点热,身子不安分的扭动着。 衣服压根遮不住身子,难免会看到一些不该看的。 蒋端砚本就不算个君子,低头对准她的……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他饶是再有自制力,怕也控制不住。 过了半晌,他还是走出了房门,某人在屋里,被他裹成了一个蚕茧。 蒋端砚烧了点水,热水翻腾着,一如他此时紊乱的心绪,他又想起了以前的事,神情恍惚着,根本不知道后面有人靠近。 等他回过神,她已经从后面一把搂住了他。 “念念?” “唔?”池苏念没醉得那么离谱,他们此时在哪里,她也很清楚,嘴角的痛楚,更是清晰。 只是借这股酒劲儿,她怕是才敢这么放肆。 “该睡了。” “你陪我——” “别闹了,回去睡吧。”蒋端砚刚试图掰开她的手,她反而更用力的收紧。 “蒋哥哥,你留我一下……” 蒋端砚本就是压着火,转身带着人就往卧室走…… “池苏念,你知道我们在哪里吗?” “我知道。” “你知道我是谁?我们要干什么?” “我们……”池苏念喝了酒,声音嘶哑,“我知道我们要做什么,我也知道你是谁,你是这世上最最好的人,我最喜欢的人……” …… 蒋二少原本一直在家等着,还想问问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一个说是家属,一个好像完全不理解,也没参与接下来的活动就提前回家了,就想问一下,两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结果守了一整夜…… 某人没回家! 隔天下午两人才回来,收拾东西,说要准备回新城,蒋二分明看到池苏念脖子上的几个红痕。 那分明是被嘬出来的。 血红血红的。 而且…… 她这模样,也看得出来,这两人昨晚怕是一夜没睡! 我滴乖乖,该不会是……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蒋端砚只看了他两眼,某人立刻闭上嘴巴,他可以一辈子做个哑巴。 番一27:见家长,蒋大少被赶出池家?(3更) 番一27 见家长,蒋大少被赶出池家?(3更) 蒋端砚和池苏念经过那一晚的交流,关系自然是突飞猛进,两人商量着,何时与家里人摊牌,最后把时间定在了过年时候。 蒋氏集团将工作重心迁入新城,一直都是各家媒体关注的焦点,负责分管经济的政府负责人还热情的迎接了他。 他不算是回乡创业,但也给新城带了很大的商机,注入了新的活力。 平时他工作是到处飞,记者抓不到人,这临近过年,都想抓个大的新闻,毕竟某人年纪不小了,私生活一直惹人注意。 那天池苏念和蒋端砚正在逛街,由于临近新年,天冷,池苏念围巾口罩是一个不差,蒋端砚却好似浑不在意朔风,拉着她的手,挨家选购礼品。 这都是要送给池家人的。 正式拜访,不能失礼。 “这个紫砂壶好像不错,款式也别致。”池老痴迷紫砂,池苏念自小耳濡目染,也能识得几分。 “姑娘眼光不错,这紫砂确实好,就是价格太贵,一直没卖出去,你们要是喜欢啊,大过年的,我可以算便宜些。”老板笑道。 “你觉得怎么样?”毕竟花钱的人是蒋端砚,池苏念自然要征求他的意见。 “听你的。” “你们这是卖礼物送长辈吧,刚结婚?”老板打量着二人,寻常老板姓,没人会特别去看财经新闻,只是觉着蒋端砚面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还没结婚。”池苏念笑道,“麻烦您帮我们包起来,要喜庆点的盒子。” “稍等。” …… 两人购置了许多东西,这才出发准备去池家。 新城池家 蒋二虽然平素在京城,过年肯定要回老家,池老循例要他们兄弟俩来家里吃年夜饭,蒋二此时正给池家人分发礼物。 “池爷爷,这东西贼好,特别适合您这岁数的人,平时泡水喝,延年益寿。” “你就嘴甜,还延年益寿?”老爷子看得开,没指望什么长命百岁,顺其自然就行。 “嫂子,这是给你的。”蒋二将一盒美容产品递给池君则的媳妇儿。 “谢谢,让你破费了。” “应该的,小城,这是给你的,大火箭,怎么样,厉害吧,还能发光。”蒋二耍宝一样的按动开关。 池城接过礼物,“谢谢蒋二叔。” “不客气,喜欢吧。” “其实现在不流行大火箭了。” “嗯?” “现在流行大航母。” 蒋二抿了抿嘴,他小时候有个玩具小汽车就不错了,现在这些孩子,是海陆空都要玩个遍啊,“没事,二叔下次买给你。” “二叔最好。”池城抱着大火箭,心底还是美滋滋的。 “你什么时候换发型的?”蒋二盯着他有些光秃秃的小脑袋。 池城一直特别注重自己的形象,对自己要求很高,一直都梳着很酷炫的发型,现在居然和他爸一样,留了个寸头。 “还不是前几天他爸带他去理发。”池老轻哂。 因为有“正月不理发”的习俗,所以年前,不少人都会把头发修剪一番。 池城也是如此,他爸带他出门泡了个澡,提着他进了一家理发店,他们说的是:“稍微修一点。” 等池城反应过来,前面一撮毛已经被剪掉了。 所谓的修一点,最后发型出来,他差点崩溃,眼睛都红了,最后没法子,头发剪了也不可能续接回去,只能全部剪掉…… 回家后,就变成了寸头。 为此某个小家伙两三天没出来见人。 “小城,你这头发特别帅,真的,男人嘛,就应该这么干净利落。”蒋二也是个会见风使舵的人,池君则坐在一侧,一直给他眼神暗示。 今天池城就是剪了个狗啃头,他都能夸出一堆彩虹屁。 “奕晗?”说话的是池君则的媳妇儿。 “嗳,嫂子,有什么吩咐?”蒋二心底门清儿,池君则这个扛把子大哥惧内,大腿一定要选对。 “你哥谈恋爱了吗?” 蒋二正在给池城普及这种新型大火箭的一些特别功能,听说这个,手指一颤,“没、没有啊……” “没有吗?”她显然不太信。 “应、应该……没有吧,是吧……池大哥?” 池君则当时恨不能一记侧踢,把某人踹出门,这种时候cue他干嘛!智障嘛! 这家伙是只长岁数,不长智商吧。 “什么谈不谈恋爱的啊,端砚恋爱了?”池老好奇。 蒋家没长辈,池老就算关心兄弟俩的私生活,也只能旁敲侧击提点一下,不可能催婚。 “就新城的论坛里,有人拍到他和一个女人出去逛街,就是这女人戴着围巾口罩,看得不太清楚。” 蒋二手指一滑,也不知按到了大火箭的某个按钮,大火箭立刻“哔哔哔——”的响起来,把一群人吓得不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滑!呵呵——”蒋二悻悻笑道。 “这身边的女的,身形还有些眼熟,尤其是这个围巾……” 蒋二立刻凑过去,“这牌子围巾太多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池苏念今天要出门置办礼物,一大早就出去了,就连老爷子都不知道她今日穿了什么颜色的羽绒服出门。 他接过照片,看了好几眼。 这是自己亲孙女,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小就是他看着长大的。 “这不是我们家念念嘛,他俩八成是一起逛街买东西去了,这群人真能胡诌。” “前些天端砚还说,显然念念陪他去买点年货。” “他俩逛街不是挺正常嘛,这有什么可看的,现在这些人,一张照片,都能给你编出一个长篇小说。” …… 池君则接过手机看了一会儿,并没作声。 反而是老爷子忽然冒了句,“君则啊,你仔细看看照片,还真别说,他俩还挺配,个子也搭。” 蒋二手指再度一滑,大火箭又开始“哔哔哔——”了。 “二叔,你太笨了,给我吧,我玩给你看。”池城接过火箭,开始琢磨玩法。 “算起来我们两家认识真的挺久了,我之前也想过,要是端砚能做我们家女婿就好了,可是他俩好像不来电啊,端砚这孩子吧,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冷了。” 池老说着,居然认真分析起来。 “就拿以前补课的事来说,好几次都把咱家念念骂哭回来了,考试分数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他那样,哪有女孩子会喜欢啊。” “我当时就说,谁家姑娘要是爱上他,怕是要被欺负死。” …… 蒋二少垂着头。 不来电? 他俩都深入交流不知多少回了,就他俩眼神中的十万伏特电流,他这种电灯泡,都被刺瞎了好吧。 说起欺负…… 这话倒是不假。 池君则坐在一侧,不敢搭腔。 约莫是傍晚四点多,蒋端砚和池苏念开车已经到了池家门口。 “我有点紧张。”池苏念看向身侧的人。 “你怕什么,该担心的是我。”蒋端砚俯身过去,替她解开安全带,“我在新城是什么名声你也清楚,池爷爷虽然对我不错,可要他把你嫁给我,那又是不同的情形了。” “你特别好,真的!”池苏念抠着指甲,“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有件事我一直没问过你……” “嗯?” “你对我是一见钟情?” 池苏念尴尬地咳嗽着,“那什么……该进去了。”她抬手准备开门,发现车子锁住了,转头的时候,某人已经欺身过来…… “唔,你别——”池苏念大惊失色,抬手拍了拍他的胸口。 这边都是老邻居,就算是家里没人出来,要是被熟人看到,她哪里还有脸在这里混下去。 “没人的。”蒋端砚扶着她的后脑勺,反正待会儿就见家长了,他也没什么可避忌的,“念念……” “嗯?” “你们家人同意的话,我们明年就结婚吧。” 池苏念心神激荡,脑子有点晕,应声点了点头。 两人下车进屋,已经是五六分钟以后的事了。 此时池家人都在,包括池苏念的大伯、伯母与父母。 “又拿这么多东西过来,都是自家人,真不用这么客气!”池老蹙眉,“赚点钱不容易,我发现你们现在这些孩子啊,花钱都大手大脚的。” “也不是每次过来都这样,过年毕竟不同。” 蒋端砚说着,将礼物依次分给池家众人,就连池城都得了个限量版的变形金刚。 “谢谢叔叔!”这礼物他念了很久,只是池君则不给罢了。 众人接了礼物,道谢之后,都觉得礼物过分贵重。 “端砚啊,你这礼物送得太贵了。”池安邦夫妇的尤其贵重,“意思一下就行,不用买东西瞎浪费钱。” “不是很贵。”蒋端砚笑道。 “听说你今年公司业绩不错啊,我出去应酬,不少人夸你,我提起你啊,那群人都羡慕的不行。” 蒋端砚到京城发展多年,又听说与傅三爷合作密切,更得到了许老爷子的赏识,众人觉得他心狠,做事绝,可如果有途径能结识他,肯定也会一扑而上…… 因为太难结识,蒋端砚在新城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难搞。 “是嘛。”蒋端砚语气谦逊,“还是不如叔叔和大伯,我应该和你们多学习。” 蒋二垂着头,安静听着这群大佬互夸。 谁都爱情漂亮话,池安邦心底清楚,年轻人迟早会后来居上,他们巴不得看到更多年轻人冒出头,这也预示着国家经济更加繁荣。 不过蒋端砚现在有这番成就,现在还能如此谦逊,又怒刷了一波好感。 寒暄客套后,池苏念开了口,“爷爷、爸妈,有件事我想和你们说一下……” “说吧,瞧你那样,支支吾吾得做什么?”池安邦靠在沙发上,伸手揉了揉肚子。 啧—— 一年过去,这肚子又大了一些,今年过年,一定得节制点。 “你们不是一直想让我处个对象吗?” “你不提这个,我还没想起来,就几个小时前,居然有人拍到你俩逛街,说什么端砚金屋藏娇,简直可笑,兄妹逛街而已,这群人真是闲的。” 池老把这件事当成了笑话,此时正拿着新得的紫砂壶,小心擦拭打量着,明显对这个礼物分外满意。 “你说处对象?”池苏念母亲笑着坐到她身边,“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池家人是有点急的,不过她自己不着急,这还是她主动第一次在家里人面前提起结婚,自然多方关注。 “嗯。”池苏念点头。 “二叔,这个变现金刚怎么玩?我怎么扭不动啊。”池城可不关心这些,只关注自己玩具,抱着变形金刚跑到蒋二少面前。 “哦,我给你看看。”蒋二此时是心惊胆战的。 大过年的摊牌…… 他哥是真不怕见血啊! 池家要是不同意,知道你把人女儿,连皮带骨头都吃了,怕是要把你给弄死。 …… 池苏念一说恋爱了,除却池君则,所有人都来了兴致。 “什么时候谈恋爱的啊?谈了多久,你怎么才和家里人说啊?” “小伙子做什么工作?今年多大?人品怎么样?” “他对你好不好?你这丫头谈个恋爱和家里人还保密。” …… 池苏念咳嗽着,“我是想带他来见见你们。” “可以啊,我们给你把把关,别被人给骗了。”池家大伯笑道,“准备什么带回来?我们也准备一下。” “今天。” 她说完这话,池安邦拧眉说道,“他家里人来不来,要是家里坐不下,我们去外面定个餐厅,就是过年,估计酒店不太好预定,时间太赶了。” “其实……”池苏念不断抠弄着指甲,脸憋得通红,不知怎么开口。 就在所有人都期待她接下来的发言时,蒋端砚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别抠了,都弄红了,紧张什么,我也不是那么见不得人。” 他说着,直接起身,“池爷爷,大伯、二叔……” 依次问候池家人,他才说道,“我就是念念的男朋友,我们在一起交往有段日子了,我们是想等感情稳定些,再和你们说,没提前打招呼,一直瞒着你们,我很抱歉。” “我是以结婚为提前和她交往的,我很爱她。” “今天不仅是过年拜访,也是以念念男朋友身份过来见家长。” 池家人都没反应过来,只听到“咔嚓——”一声,然后就是池城的惊叫声。 “二叔,你怎么把我的变形金刚头给拧掉了!” 蒋二是被吓到了,这两人就不能委婉点,直接来的啊…… 五分钟后 蒋家兄弟被赶出了池家。 朔风吹来,天空居然飘起了一点碎雪。 “哥,你来见家长之前,想过这种情况吗?” “嗯。” 蒋端砚想过很多种情形,唯独这种没料到。 池家人也是被吓得够呛,饶是觉得蒋端砚人不错,但是做女婿肯定要好好考察一番,还得审问一下池苏念,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要不然他们心里没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能由着某人瞎忽悠了。 自然要把蒋家兄弟给赶出去。 “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 蒋二少裹紧身上的衣服,冻得够呛,“当时六爷结婚,你为什么说自己结婚了,害的我被一群人围攻,都来套我的话,可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俩以前是偷摸登记过?” 蒋端砚没作声,回家之后,他从某个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上面用红笔写着【结婚证】两个字,下面还有模有样写了什么新郎,新娘姓名一类的。 “这个……” “念念以前弄的。” 蒋二少懵逼了。 这是小孩子办家家酒玩的吧,这东西还能当真。 他小时候还经常和幼儿园小姑娘玩新郎新娘游戏,按照这么算,他都重婚不知多少次了。 大哥,你在逗我? 约莫一个小时后,蒋端砚接到了来自池君则打来的电话: “给你一分钟,麻溜得滚过来!” 番一28:三堂会审,都不是好东西 番一28 三堂会审,都不是好东西 新城池家 蒋家兄弟被“请”出去的时候,池苏念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心底乱糟糟的,脑袋发懵,完全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家里人。 池家人此时也是被惊得瞠目结舌,他们有太多问题需要问池苏念,只能把某人先赶出去。 “池苏念,那小子刚才说什么,他是你男朋友?你们交往有段日子了?” 池安邦此时已经开始连名带姓称呼自己女儿了,最主要的是,方才他还和蒋端砚进行了一场友好的商业互夸,现在某人在他口中,已经是那小子了…… “嗯。”池苏念点头。 “交往多久了啊?”池苏念的母亲对此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蒋家兄弟俩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也算知根知底。 “这个……”她抿了抿嘴,“时间上不大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池安邦此时心底也是有些乱的。 他希望女儿找个男朋友,只是突然听说有了,而那个人也站在了自己面前,他审视蒋端砚自然不可能用以前的眼光。 他得衡量,这个人足不足以给自己女儿幸福。 “大概是……”池苏念抠着手指,“高中毕业那年。” “你说什么!”池安邦一拍肚子,直接跳了起来,“高中毕业!” 她现在硕士都毕业了,高中…… 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池安邦原想着,顶多就是这一年半载的事情而已,哪里知道,这两人暗度陈仓了那么多年。 “那之后你出国期间,你们也是在一起的?”池安邦一手掐着腰,一手揉着肚子,在客厅来回踱步,眼神凝重,显然事情的发展和他预料的完全不同。 “没有,分开了几年,当时他家里出事了,他不想连累我,把蒋二送出国,也和我断了联系。” “我觉得真心相爱,我应该陪在他身边,可蒋二被人扎了之后,他就疏远我了。”池苏念此时提起往事,眼眶微红,声音还有些发颤。 当时蒋二住院,池家人都有去探望,真是差点丢了命,仔细算来,大家也都是普通人,生在和平年代,身边的人挨了刀子,都是心悸后怕。 “当时我觉得他挺不负责的,也很自私,骂了他很多次……” “该骂!”池安邦冷哼,“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超人嘛,凭自己一个人,就能拯救世界?” “只是仔细想想,也知道他是不想我受牵连,我很清楚,所以不怪他。” 池老倚靠在沙发上,手中还抱着紫砂壶,“说起来那几年,那孩子的确过得很难。” “他与那群人的关系,势同水火,就算他不出手,安静当个缩头乌龟,那群人也不会放过他,不如奋起反抗。” “而反抗的后果就是,深更半夜,居然有人溜进小区,把他车子和家里窗户都砸了。” “有一次严重的,还试图纵火烧屋子,只是没成功,就被巡逻的保安给抓了。” …… “爷爷,您说什么?砸车纵火?”这些事,池苏念可半点不知道。 就连其他池家人都是一脸错愕,池君则以前在部队,不知情就罢了,就是池安邦都不知晓这件事。 “你们平时经常出差,不在家,我这个老头子是整天都在的,发生了什么,自然很清楚,你抢了别人生意,毁人利益,有些想法极端的,想要你性命也是有的,况且有蒋二的前车之鉴,他不敢牵连念念很正常。” “那时候,他都自身难保了,他但凡性子软一点,完全可以公开两人关系,把我们家拖下水,求得自保。” “这孩子啊,脾气太硬,心气儿高,太要强了。” 池老连连摇头。 他这分析不无道理,只要把池家拖出来挡枪,很多事都能迎刃而解,只是会给蒋端砚贴上一个凤凰男,靠媳妇儿的名声。 对蒋端砚来说,压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那这件事我们先不提,你把你们交往的一些过程,仔细纤细的和我说一下……”池安邦不停揉着肚子,面色沉重的在客厅踱步。 池苏念似乎有些犹豫。 此时她的嫂子开口了,“你大致说一下,我们心底也有个数,要不然带回都不好和他聊天。” 池苏念点头,交往细节自然不会说,就是简单说了下两人交往的过程。 老爷子一听这话,直接跳脚。 差点把手中的紫砂壶给砸她脸上。 “嗳,爸!”一侧的池家大伯立刻拦住他,“您冷静点,您可就这么个嫡亲的孙女啊。” “池苏念,我平时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太纵容你了,你居然算计我?哎呦,我这心脏呦,有点喘不过气儿了……”池老气急败坏,“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爷爷……”池苏念咬着唇,急忙坐过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口气。 “我就说你都没去过京城,更不认识什么傅家人,或者是严家、乔家的,突然和我说,要去京城参加什么婚礼,原来都是幌子!” “现在我算是清楚了,你压根就是想去看那小子的是吧。” “还忽悠我,说是刚回国,想去外面看看,池苏念,你好样的。” 居然打着他的幌子,老爷子只要想起,这两人是借着他的名头,暗戳戳约会,心底肯定窝火。 “不过后面几次上京,都是您主动提的,我都说不想去了,你还说,把我的行程都安排好了,还让我住到了蒋家,我们当时都没复合,我真的很为难。” “哎呦——”老爷子饶是气急败坏,还紧紧搂着他的宝贝紫砂壶,“你们听听,这丫头怕是要反了天,说得这是什么混账话。” “你这意思,是我故意逼你的?是我把你送到了他面前。” “那我现在让你们分手,你会听我的话吗?” 池苏念抠着手指,“爷爷,您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我……”要不是这紫砂太极品,他真的想把某个混账送的东西,此时就砸在地上,真是要活活气死他啊。 “爷爷,你们不是一直说那蒋端砚人不错嘛,其实只要他们真心相爱,对念念好不就行了吗?”大嫂出来帮忙了。 池苏念感激地冲她笑了笑。 还是嫂子最好。 “这肯定要对她好啊,我当年就在想,这丫头从来就没有和我们提过想出国,莫名其妙要出去读书,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池老摩挲着紫砂壶。 “果然如我所料,就是没想到那个混蛋就住在隔壁。” “我突然想起去年那个马家的孩子,叫什么……马为民对吧,我居然还让蒋端砚送念念去相亲,他肯定是对人家说什么了?” “我真是越想越对不起人家啊!” …… 老爷子抱怨一通,忽然拍着大腿说,“我这辈子看人就没看走眼过,没想到在一个混小子身上栽了跟头。” 池家人对蒋端砚印象都不错,说起来没什么大的偏见,只是想知道两人具体是什么情况,不想做个傻子,由着某人瞎忽悠。 “对了,你俩高中那会儿就在一起了,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池苏念,你可别给我搞什么未婚先孕,我不承认的!”池安邦对此颇为在意。 方才池苏念提起蒋端砚的时候,那眼神表情动作就看得出来,肯定很爱他了,但做父亲的,也不想女儿吃亏,要是为了孩子将就在一起,担心将来不会幸福。 “爸,我们有数的!” 池苏念脸微微泛红。 “等会儿,什么叫有数?你俩已经发展到那一步了?”池安邦觉得脑仁儿有点疼。 “都是成年人了,而且这社会,就算是那样,也没什么吧……”池苏念抠着手指。 “你这丫头,你还有理了,学会犟嘴了?”池安邦有点怒气不争的感觉。 一看就知道,只要蒋端砚说些什么,这臭丫头肯定忙不迭往上送。 “哥,你也帮我说两句啊,这事儿不是很正常嘛,当初你和嫂子不就是……” 池君则原本就是安静坐在一侧吃瓜看戏,毕竟有长辈在,也轮不到他说话,这莫名其妙,又cue到他了。 这群人是怎么回事,蒋二那混蛋cue他,现在亲妹妹也搞他。 “我和你嫂子不一样。”池君则嘴硬。 “哥——”池苏念一个人面对这么多长辈,压力很大,也想拉个盟友。 “找你哥也没用,别指望他能帮你!”池安邦冷哼,“你偷摸玩地下恋的时候,怎么没想起你还有个哥哥!” “谁说我没想起有个哥哥,他一直都知道的!” 一时间,所有视线,嗖嗖嗖的全部射向池君则。 “嗳,你这个臭丫头,你瞎说什么呢!”池君则气炸了,直接跳起来,就想找她算账。 这兄妹俩,小时候虽然一起长大,可池君则不算是个和善的哥哥,两人经常打架。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来了。 “怎么着,你还想威胁你妹妹?你给我老实坐下!”池君则父亲出声怒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知情了?别打哈哈,有一说一!” “知道!”池君则性子直,自然不会隐瞒。 “你这哥哥当得可真好……”池老冷哼。 随后,全部火力都集中在了池君则身上。 池苏念低着头,还抽空剥了个橘子吃。 哥,你可别怪我,我是你亲妹妹,为了我的终生幸福,只能让你牺牲一点了,要不然,我怕是要被骂死了。 池家人就是再喜欢蒋端砚,那都不是以女婿的眼光看他,要是真的把池苏念嫁过去,对待标准自然会苛刻许多。 池苏念毕竟是女孩,也不能真的打骂,她从小也乖,还真的没被训诫过,池君则就不同了,自小就贪玩,当初也是为了收敛他的性子才送去部队的。 小时候都不知道被皮带抽过多少次,打骂是家常便饭。 所以全部火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池君则那是真的莫名,那两人谈恋爱,他最多就是个知情不报,怎么搞得他罪大恶极一般,活像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 这自家妹妹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了,这两人,都不是个东西啊! 此时的池城坐在角落,偷摸观察着客厅的敌情,低头摆弄着手中的变形金刚。 “这个头怎么才能安上去啊,好难啊。” 心底一直在默念:隐身!看不到我,谁都看不到我! 和我没关系,我就是个孩子。 池家人集体开了个小会,会议结束后,就让池君则打电话,把蒋家兄弟给叫过来。 这才有了电话接通后,池君则的那一句: “给你一分钟,麻溜得滚过来!” 池君则本想着,家里人都这么恼火了,那小子过来,还不得面对更加密集的火力攻击? 却不曾想,蒋端砚到了之后,家里人居然格外热情。 询问他和池苏念的事情,也是温柔中透着严厉,好似方才张牙舞爪的不是他们一样。 池君则坐在一侧,心底那叫一个恼火:哎呦我去,什么情况? 番一29:领证后恋情被爆?黑料漫天(2更) 番一29 领证后恋情被爆?黑料漫天(2更) 蒋端砚接到池君则电话,当时心底想着,进入池家,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只是出人意料,池家人对他格外热情。 蒋二甚至暗戳戳的说,“哥,怎么回事啊?我以为过来之后,肯定非打即骂。” 此时的情况就是: 我连防弹衣都穿好了,你居然不上枪了? 他原想着,今日可算能看到自己大哥吃瘪,他特么裤子都脱了,池家人就给他看这个? 蒋端砚偏头看了眼自己弟弟,“你是不是在期待什么?” “绝对没有!”某人立刻否认,“我是担心你啊,我就你一个亲人了,你要是嗝屁了,那我怎么办?” 蒋端砚没作声,恨不能找个针线,把某人的一张臭嘴给缝起来。 “端砚啊,你和念念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池老怀中抱着紫砂,不停擦拭着,饶是再气闷,他都没舍得扔。 他年轻时,有段时间,脾气也很暴躁,动不动就摔打东西,可是最后肉疼的也是他,现在已经非常克制了。 “我想和她明年结婚,不过这只是我们的打算,具体如何,我们家没能做主的长辈,还是需要您们多费心。” “许多事我并不太懂,可能很多地方考虑不周到,你们尽可和我说。” “接下来真的要麻烦你们了。” …… 其实池家人也想过,待他过来,多为难一下,尤其是池老,秣马厉兵,一副要活宰了他的样子,只是见到人了…… 没人比他更热情。 说到底,池家人本就心疼他,说不了重话。 蒋端砚似乎也拿捏到了池家人的性子,越发的谦卑,对比他平素意气风发,冷硬强悍的作风,他伏得越低,池家人更不好苛责,所以到了最后,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问了下两人交往,以及他后续如何打算。 上桌吃饭喝酒时候,自然又是口头警告他一番,一定要好好待池苏念,事情似乎就这么平稳度过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今晚肯定得出事呢。”蒋二就坐在池君则身边。 池君则冷哼,拿起一侧的酒瓶,也不用什么小酒盅了,直接把分酒器注满白酒…… 他哥肯定没事啊,家里人心底这团邪火全部都发泄在他身上了,简直莫名其妙。 他抬起分酒器,看向蒋端砚,“端砚,哥陪你喝一杯。” 任是谁第一次见女方家长,对方都会适当给他一个下马威,所以池君则这般喝酒,池家人并没阻拦。 池君则酒量极好,蒋端砚压根喝不过他。 只是某人心底憋屈,喝得又快又急,到最后所有人都离席了,池城都已经洗澡上床睡觉,这两人还在喝。 池君则喝多了,搂着他的胳膊,和他讲自己部队里的事,蒋端砚早就有了醉态,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只是不停点头,两人这模样,怕是要喝到后半夜…… 池老睡觉早,被这两人吵得不行。 准确的说,是被池君则吵吵得脑仁疼,某人毕竟当过兵,喊口号贼响亮,最后居然在客厅唱了什么《打靶归来》,老爷子气得,直接让人把两人给丢了出去! 最后还是蒋二把两个醉鬼拖回家,只是没能力扶他们回房。 两人隔天醒来,居然是躺在客厅睡的。 池君则觉得丢人,蒋端砚也觉得是黑历史,这件事过去了,就没人再提起。 那年的年夜饭,蒋家兄弟仍旧是在池家吃的,本就特别熟,池家已经完全把他当自家人看待。 大年初八是情人节,蒋端砚特意规划了行程,两家人,除却老爷子懒得外出,出国玩了几天。 池安邦不算是个浪漫的人,某人用他名义给未来岳母订了束玫瑰花,把两人哄得特开心。 用池苏念的话来说: “好像忽然回到了热恋期,我看着都觉得腻歪。” 这个主意还是傅沉提的,蒋端砚不大会说话,更不懂怎么讨好岳父岳母,傅沉就提了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因为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前后算起来,也谈了很久的恋爱,池家就张罗着给两人忙活婚事。 婚期定在8月,不过出国回来后,两家人在新城最好的酒店订了个贵宾间,算是先订了婚。 领证的日期是池苏念定的,在她生日那天,3月初。 那天上午,两人穿着整齐,就出发去了民政局,填写结婚申请说明说,签字,按手印,资料审查,又被询问了各自的情况,拍照…… 所有流程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很快两个小红本本就落在了他们手里。 工作人员笑道:“新婚快乐。” “谢谢。”池苏念接过红本本,仔细端详了好久,忽然觉得照片中自己笑得有点傻。 “嗳,你看这照片,你也太严肃了吧。”池苏念嘴角抑制不住往上扬。 “有吗?” 蒋端砚素来不是个话多的人,没什么表情,饶是摄影师一直叮嘱他,让他表现得高兴些,某人还是冷着脸。 “你自己看啊!”池苏念把结婚证摆在他面前,偏头质问。 他没作声,只是侧头亲了她一下,“现在还严肃?” 池苏念怔了下,他们此时还在民政局大厅里,这人要不要脸。 “严肃?”某人说着又凑了过来。 “不严肃了,赶紧走吧!”池苏念垂着脑袋,拉着他,几乎是小跑出了民政局。 他们也不是什么名人,结婚领证也没必要对外公开,反正之后也要办酒宴的,只是通知了家里人,老爷子分外高兴,准备做点好的,让两人回家吃饭,结果他们说在外面订了餐厅。 那一晚,自然是没回来的。 池安邦是冷着个脸,“那小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现在整天带着她彻夜不归,明天都不上班啊,真是不像话。” 可他送池苏念回来时,池安邦还笑嘻嘻的问了句:“你们吃过饭了吗?” 典型的两面派。 婚期是年后定下的,婚礼定在国外某个海岛上,池家也是比较低调的,也没对外公布喜讯,觉得没必要,他们就是普通人家,孩子结过婚,到时候通知相熟的亲友就行,犯不着通知媒体,弄得尽人皆知。 而事情曝光,还惹了不小的风波。 提起这个,还得说到段林白。 当时许佳木怀孕生产,蒋端砚在新城这段日子,段林白对蒋二照顾有加,他们家有喜事,蒋端砚自然是要亲自前去道贺的。 在那边还遇到了傅沉夫妇带着傅钦原去医院探望。 傅宝宝一直趴在床边,盯着段林白家的两个宝宝,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蒋端砚和傅沉聊了一会儿,无非是生意上的事,很快就带着池苏念离开了。 进了电梯后,只剩他们两个人,池苏念才笑着说,“段公子真是有福气,你都没看到那两个小宝贝多可爱,傅三爷家那孩子也是生得好,和他长得真像……” “之前京家满月酒的时候,那个小余主持人的女儿,长得也太漂亮了点。” “对了,我还偷偷拍了两张照片。” 她说着摸出手机,低头翻找照片。 却猝不及防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倏然抬头,蒋端砚俯低身子,已经弯腰凑近,吓得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你……想看照片?” “看你。” “……” 她尚未开口,就感觉他在逐渐迫近,她下意识后退,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电梯壁,“会有人进来的。” “不会。” 某人说得笃定,偏头凑了过去…… 电梯抵达指定楼层时,池苏念已经面色绯红,手腕被人扣住,她几乎是脑袋混沌得被人拉着往外走。 “那么喜欢孩子?” “很可爱。” “我们生一个吧。” …… 池苏念没说话,只是手指微微合拢,握紧他的。 从电梯出来,到停车场,池苏念都低着头,显得非常娇羞,可是他们忘了,这里是京城,可不是新城那种小地方,记者狗仔无处不在,况且今日还是段林白有喜事。 段家谢绝采访,记者也不敢去打扰,都是蹲在停车场,或者医院门口,想拍一些来探望的亲朋好友。 如果能抓拍到傅三爷一家那也是不错的。 然后就有记者拍到了蒋端砚和一个陌生女人。 池苏念因为生孩子的事,一路都羞赧得低着头,快步跟他上了车。 “安全带。”蒋端砚无奈,俯身过去,帮她系好安全带,“念念,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可以。” 池苏念是没所谓的,只是某人视线过于热切,她偏头,伸手捂住了脸,“你别看了,赶紧开车。” 蒋端砚只是一笑,开车快速离开了医院。 可是这种照片流出去,记者可说的话就太多了。 【蒋先生恋情曝光,与一美女出入医院探望段夫人。】 【约会美女,蒋先生洁身自好人设崩塌?】 【蒋先生与一神秘女子举止亲昵,疑似在热恋。】 …… 他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不少人和他示好,可他半点绯闻灭有,此时被拍到这般亲昵的照片,自然惹起了轩然大波。 有些记者,直接说,这怕是某个网红。 惹得不少人都怒火中烧。 我愿意把女儿嫁给你,你不要,跑去搞网红? 网上一时间出现了不少关于蒋端砚的黑料,大多都是他以前在新城的事。 而此时有人在医院蹲点,抓到了蒋二少。 “二少,蒋先生曝光的恋情是真的吗?” “他谈恋爱您知道吗?有记者拍到,他带人去了酒店,听说蒋先生私底下生活很混乱?” “那他以前的人设都是装的?” …… 蒋端砚对外形象一直很好,主要是蒋二形象不佳,所以一旦出现什么事,大家都会觉得,其实兄弟俩应该很像,蒋二浪荡,可能这个做大哥的就是伪装得太好,私生活一直都很混乱,就是没曝光过。 蒋二气急败坏,直接丢了句: “我哥有对象,你们少特么胡说八道!他和嫂子很恩爱。” 蒋二当时也是气疯了,没解释太多,而且这句话,活脱脱像是蒋端砚真的出轨,他替嫂子不值。 所以这句话说完,网上更是彻底炸了。 【劲爆!二少证实蒋先生有女友,还外出寻欢?】 因为池苏念出医院的时候,一直垂着脸,记者没拍到正面,但是她上车后,也是各种掩面…… 在记者眼里,这不是羞涩。 这就是在做贼啊! 不少人都觉得,上层圈子其实很乱,形婚也很多,夫妻俩各玩各的,关于这点朋友之间,都是很清楚的。 所以蒋端砚就算带着情人去探望段林白夫妇,也是没什么大问题,可能他们朋友间都是明白的。 池苏念原本还和蒋端砚商量,对外发个婚讯声明,那所有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不曾想…… 蒋二一句话,居然把她从正宫变成了小三? 简直莫名其妙! 而此时,网络都是关于蒋端砚当年在新城如何杀伐狠辣的消息,以前网络不发达,蒋端砚也不出名,消息自然传不开,现如今…… 整个网络都是他心狠手辣,手刃亲舅舅的消息。 番一30:三爷vs蒋大少,联手搞事情?(3更) 番一30 三爷vs蒋大少,联手搞事情?(3更) 网上这些消息,蒋端砚是浑不在意的,池苏念原本还义愤填膺,结果看到冒出个热搜,差点笑喷。 “看到什么了?”蒋端砚刚接了助理的电话,无非是问他事情怎么处理,要不要出面公关。 “你看这个。”她把手机递过去。 有个热搜标题是【心疼蒋先生女朋友】,而底下的评论全部都在骂他是渣男。 “看我被骂,你很开心?” “没有啊,就是觉得挺好玩。” 蒋端砚消息被踢爆,池家不少人打了电话过来,池苏念只说,那个人是她,搞得池老爷子都乐不可支。 池君则巴不得让子弹多飞一会儿,让某人继续被骂。 蒋二远离医院后,才知道自己惹了祸。 当时记者很多,问题也是乱七八糟,他一张嘴,哪里说得过那些人,原打算什么都不说,直接走的,只是气不过,差点上去打他们了,最后憋出一句话。 他以为,自己当时绝壁是帅爆,帅惨了,结果一刷新闻。 池苏念因为他变成小三了。 就连段林白都发消息给他:【蒋二,你丫脑子是不是缺根筋啊,你说的那是什么混账话!】 【你现在给我闭嘴,什么都别说,把事情交给你哥处理。】 【你丫是真牛掰啊,原本记者说是恋情曝光,硬生生被你说成出轨了。】 …… 原本蒋端砚除却这几张照片,没什么绯闻,虽然网上一堆说他私生活可能有问题,那都是疑似,甩出一张结婚证就完事了。 现在被他两句话弄的,蒋端砚已经出现道德问题了,如果今晚不解决,已经可以预料,明日蒋氏的股票会跌成什么死样子。 蒋二已经要崩溃了。 而紧接着傅沉一条信息进来。 【提醒一句:珍惜生命,远离你哥。】 蒋二当天连家都没敢回,猫在某个酒吧,一直战战兢兢观察着网络上的新闻动向,结果凌晨十二点,手机哔哔震动两下。 事发到现在,蒋端砚从没联系过他,结果十二点一到,准点准时给他发了两个信息。 一个实时位置,还有一条信息。 【出来吧,我在酒吧后门,给你一分钟。】 蒋二吓得脸都白了。 卧槽,怎么还找到门口了,他忙不迭往外狂奔,后面就停了一辆车,这车子是家里以前买的,很久没开了,记者并不认识,所以进出小区,并没引起蹲点记者注意。 蒋二站在车边,扭扭捏捏,愣是不敢上去。 蒋端砚降下车窗,“你扭来扭去做什么?便秘?” “……” “上车。” 蒋二拉开车门,坐上之后,才讨好笑着,“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九号公馆是段林白有投资,我想打听很容易。”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了?那你还……” “和你嫂子出去看电影了,她睡着才出来找你,要不然我怕场面太血腥,吓着她。” 出去看电影? 这两人怕是疯了。 他都吓死了,他们还这么有闲情逸致? 还什么场面血腥,他是要对自己干嘛? 车子并没朝家方向开,这让蒋二胆战心惊,他哥总不会把他拖到什么空旷无人的地方,杀人抛尸,就地掩埋了吧。 结果车子开到了云锦首府…… “哥,你大晚上来这里干嘛?” “和三爷谈点事。” “他还没睡?” “你以为谁都和你这么没心没肺,睡得这么早?” 蒋二努努嘴没作声。 傅沉白天要照顾孩子,许多事情都是留待晚上处理,今日因为许佳木生产,事情拖得太久,可能会通宵工作,蒋家兄弟到了之后,蒋二就听两人谈了很久…… “……这件事虽然爆出来比较突然,不过后面明显有人做局要害你。”傅沉将手中一份资料递给他。 “你近些年发展太猛,除却我,因为有许老提携,和许家也达成了很多合作项目,已经成了京城商圈的箭靶子。” “这也是我想回新城的原因之一,发展太快是很好,可是基础不稳。”蒋端砚得保证企业能够长期稳定发展,而不是贪图眼前利益。 现在是机会太多,而他的公司,没那么大的吞吐量。 “不少公司都等着看你摔跤,你的事情一出,明天肯定会有人做局准备搞你公司的股票,鼓动散民抛售。” 蒋端砚接过傅沉给的资料,仔细看着一遍,这几家公司和他想得差不多。 几乎都是同行,他的公司股票跌了,这几家股票,明天肯定会大涨,这其中不乏人为买进,造成股市大好的景象,吸引散民入股。 说来,这个圈子,太多东西可以操作。 不知情的散户,很多时候,都会沦为待割的韭菜。 “你打算怎么处理?”傅沉眯着眼,他们两家合作太多,蒋氏亏损,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引君入瓮。” “你这是要给他们放血啊。” “您难道不是这么想的?” …… 蒋二坐在边上,安静听着两人的计划。 魔鬼!都是魔鬼,他哥到现在都不行动,没想到是准备搞这个? 要死了! 隔天一早,蒋端砚就和池苏念开车回到了新城,而仅仅一早,蒋氏集团股票已经跌停板,而相识几家公司的,有一家已经涨停,另外几家也都是一片红…… 就他家,绿油油的一片。 途中,蒋端砚手机一直在响,基本都是池苏念帮忙接听的。 “……蒋先生,现在很多董事到公司了。” “我知道。”蒋端砚开着车,手机开得外放,他们对话,池苏念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我大概四十分钟后到公司。” 说的是蒋氏集团在新城的公司,因为业务大量迁移,现在这里已经是总公司了。 “还有一件事。” “什么?” “毛女士带着记者,正在大堂闹事。” 毛女士,那是曹卫的妻子,也就是蒋端砚的舅妈。 “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已经到了,不过记者太多,她撒泼打滚的,警察在劝说,感觉没什么用。”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池苏念才偏头看向他,“你舅妈?” “嗯,这些年就没消停过,曹卫案子审判下来,她上诉了两次,都被驳回了,还在法院闹过几次,因此被拘留过。” “曹卫被抓后,她似乎精神不太正常,派出所的人都认识她了,对于这样的人,他们也担心回头讹上自己,不是迫不得已,不会采取强硬措施。” “这次事情爆出来,肯定有记者要把她当靶子。” 记者本就在盯着蒋端砚,这件事爆出来,网上舆论风潮更是甚嚣尘上,越发激烈,有些言论,看得池苏念都动了怒。 而且池家已经打了几个电话,问他怎么处理整件事,明显有人故意利用这件事,怕是想做空蒋氏集团的股票,让他翻不了身。 “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池苏念看着新闻都窝火。 “今天肯定会有个说法的,你要不要睡会儿?” “睡不着!” “你以前坐车不是最爱睡觉。” “……” 池苏念那里有心思和他打趣开玩笑,气闷的转过头,不远搭理他。 由于路上有点堵车,约莫一个小时,蒋端砚才到了公司,因为这车子记者不认识,以为是路人来看戏的,都没在意。 “你在这里待会儿,我让助理下来送你回家。” 池苏念都没开口,他就先下了车,很快记者就迅速围拢过来。 “蒋先生,关于您陷害曹先生,害他被冤枉入狱,这件事真的吗?” “对于您舅妈的指控,您有什么想法?” “现阶段国家在打击黑恶势力,您这么做,是不是顶风作案。” “您是否有女朋友,并且出轨?” …… 蒋端砚面对镜头,也是没什么表情的,神色极为寡淡说出了几个字。 “我不是有女朋友,是已婚。” 现在并不是结婚才能叫嫂子,所以蒋二说有对象,称呼对方为嫂子,大家很自然以为可能是有对象了,万不可能想到,会是隐婚。 “我去,结婚了?你们都没收到消息?”记者内部都在互相询问。 “不清楚啊,没听说。” “协议婚姻?没领证?” …… 底下人讨论着,蒋端砚直截了当说道:“大家不用怀疑,我们3月份已经领证,有能力的,可以找人查一下我的婚姻状况。” “那您还出轨?” “你们见过我妻子?怎么会觉得,我会带个情人去医院探望,就算段林白无所谓,你觉得段家人会允许我这么做?”蒋端砚反问。 “段家、林家,长辈很多,他们大喜的日子,我是多放肆,会带一个情人去探望?” “你们觉得我是有多蠢,会干这种事?” 老一辈对这些还是比较避讳的,你如果结婚了,却带个情人出现,肯定心底很不爽了,这不是不给面子嘛! 难不成来这里,只配让你带个没名没分的情人? 怕是连病房都进不去。 加之所有人都没见过蒋端砚的妻子,其实很有可能这个女人就是…… 名副其实的蒋夫人? 从昨晚开始,就有人在扒蒋端砚女朋友的事,众说纷纭,关于他女朋友的身份,猜测颇多。 “可是蒋先生,二少被追问的时候,他说的意思分明是……”记者质疑。 蒋端砚轻哂,“什么时候开始,他说的话,在你们那里,那么有可信度了?” “他是个什么人,你们心底应该清楚?” “他平素说得谬论那么多,还扬言非宋风晚不娶,要去挖三爷墙角,你们怎么不报道这个?” 蒋二在媒体圈子,的确谬论很多,平素说话,半真半假,压根没人听,现在却抓着几句话大做文章,不得不说,这种行为非常双标。 蒋二少此时在京城家里,一直密切关注这件事。 而网上的风向彻底走歪了。 【哈哈,蒋大少说得没错啊,他说话本就不可信,为什么记者要抓着这几句话不放,而且蒋二少也没说他出轨了,整句话其实没什么毛病。】 【这绝壁是亲哥了,哈哈,这种时候,还要踩弟弟一脚。】 【我已经可以想到蒋二少在家,生活环境多艰难了,笑死了。】 …… 蒋二少懵逼了,他们不是集体攻击他哥? 怎么他变成群嘲的对象了? 池苏念原本还心底担心,可眼看蒋端砚几句话,就把局势扭转了,心底稍稍松了口气,也信任他能把事情完全处理好。 可此时一个妇人从人群中冲出来,她手中攥着一瓶水,隔着很远就朝着蒋端砚泼过来。 只听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声,蒋端砚衣服上溅了大半的水…… 紧接着一个空的水瓶砸在他身上。 “蒋端砚,你这畜生!你给我去死!” “禽兽不如的东西。” …… 池苏念急忙推开车门,那妇人已经冲到了蒋端砚面前,扯住他的衣服,面目狰狞。 番一31:怒斥恶人,化身护夫狂魔(4更) 番一31 怒斥恶人,化身护夫狂魔(4更) 泼水、扔瓶子、揪扯衣服…… 蒋氏集团门口已经一片混乱,助理几分钟前,已经带着保安出来,周围还有警察在,可记者,围观群众混杂着,场面短暂失控。 “蒋端砚,你还我丈夫,你这畜生,连你亲舅舅都不放过!” “你爸妈走了之后,是谁照顾你们兄弟俩的,你就这么对待我们?你不得好死。” “把我们一家往绝路上逼,你这是想让我去死啊,你爸妈在天之灵要是看到这种,怕是死不瞑目。” …… 显然大家都很喜欢看这种夺人眼球的新闻,记者都拍疯了。 这种行为,似乎让某个疯子更加兴奋。 尤其是此时蒋端砚并没反抗,也没反驳半句,这让她更加肆无忌惮,居然抬手就朝他脸打过去! “蒋先生。” 助理准备越过人群去阻拦,可有人动作比他更快。 扯住蒋端砚的胳膊,将人往后拉了半寸,疯妇尖锐的之间,从蒋端砚下颌、脖颈处滑过,带起了一点血珠。 “蒋端砚!你疯了,你站着让她打!”池苏念气急败坏,伸手帮他检查脖子,“你过来点,我看一下。” “没事。”蒋端砚随意擦了下脖子,有点刺痛,对他来说,没什么大碍。 “这还没事,她这行为已经是故意伤害了,这要是在国外,都能送她进去蹲几年!” 伤口不太严重,只是此时周围红肿,整个脖子都被抓红了,看起来有些狰狞。 “这就是你处理问题的方式?” …… 此时的现场有两家媒体在直播,有个人突然冲出来,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这人谁啊?】 【直觉告诉我,他们关系不简单,都直接上手摸脖子了,而且蒋先生对她这样行为并不反感,显然很亲昵。】 【是不是他老婆啊?】 …… 此时弹幕公屏上,出现一行字幕: 网友好像又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对于这种几乎神隐的家族,大家都很好奇,而且有人说他和傅老关系极好。 【所以现在有人告诉我,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怎么池家人都出来了。】 …… 在场的媒体,多是新城本地的媒体,或者是某家媒体派人常住这边的,对新城自然了解,也知道池家,一看是池苏念,忙着拍照,却没敢再往前一步。 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场面一时被稳住了。 而曹卫的老婆显然没想到这个时候池苏念会蹦出来。 忽然高声扬言。 “你们池家和他是一伙的,助纣为虐!” 池苏念刚给蒋端砚检查了一下伤口,没想到,一盆脏水居然泼到了她,甚至池家身上。 “当年就是有你们家撑腰,他才敢那么肆意妄为。” “池家也没一个好人,我告诉你们,你们这种人,死后都要下地狱,不得好死!” 她吼完,方才喧闹的现场,无人敢作声。 记者都懵逼了! 这人莫不是疯子,敢这么说池家的,在新城,她是第一个。 池苏念光顾四周,忽然转身进了车内,拿了两瓶矿泉水出来,因为长途开车,车厢备点水再正常不过。 “你、你要干嘛,我告诉你,现在这么多记者,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立马……” 她叫嚣着,有恃无恐,可下一秒! 一瓶水就对着她的脸,扑面淋下! “啊——”她惊叫一声,还没回过神,另一瓶水就泼了过来,“池苏念!你这死丫头……” 她刚要冲过去,池苏念直接甩手,一个矿泉水瓶直接砸在她脸上。 没什么力道,只是塑料摩擦,响声极大! 众人骇人—— “他不碰你,那是看在你们还有点沾亲带故的面子上,看你是个女人,不与你计较,你别太得寸进尺!” “我和你可没那层关系,没那么多避忌。” “今天就算是有记者在,你咒我全家,我就是抽你,也是你活该!” 方才她说的话,真的听得不少人后背发凉,骂人不得好死,谁能受得了。 “你说我们池家助纣为虐,证据呢?空口白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放厥词!” “整个新城,道路基础设施,有多少东西是我们家出资修建的,你这么厌恶,倒是从新城滚出去啊。” “今天这么多人在,你拿出证据来,要是能证明我们家以权压人,上面自有人会下来调查,如果没有,今天这件事没完!” “说什么你疯了,我看你比谁都清醒,不是那个精神证明,就能到处撒泼?以为没人治得了你。” “你说你有病是吧!好啊……” 池苏念看向不远处的两个民警,“警察同志,她这种人,散播谣言,甚至当众行凶,严重危害公众安全,既然有精神病,那就关到精神病院。” “她住院的钱,我出!” 那女人瞳孔睁圆,显然没想到池苏念会这么强势。 周围记者也纷纷点头。 池老威望在,整个新城谁提到池家,不是夸一句好,大家都不信池家会做这种事,不过她既然有精神病,的确应该关进去。 原上还有不少人在围观事态发展。 此时一听说这女人有病,忽然觉得蒋端砚很可怜了。 “我就说这女人言行很极端,居然有病?” “现在很多人打着精神病的幌子惹事的,反正不会判她有罪。” “池小姐说得不错,关进去啊!不能让精神病成为犯罪的保护伞。” …… 池苏念这般强势,对面那女人抬手擦了脸脸上的水,急促喘息着,“这是我和蒋端砚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原本我的确不想管,是你先把我们家带进来的,毛女士,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叫做先撩者贱!” “你……”那妇人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生生卡在嗓子眼,脸都憋红了。 池苏念手中还有个空瓶子,她手指收紧,塑料瓶在她手中被拧得发出刺耳的声音。 “就算是你和蒋家的事情,现在我也无法置身事外,因为……” “我和他结婚了,我是他妻子!” “你想为你老公鸣不平,怎么我就不能替我老公出头?” 大家原本就没想到池苏念会出现,对她身份本就存在诸多猜测,没想到她自己承认了。 记者懵了,可是网络炸了。 只是大家都没回过神,池苏念就朝着那妇人走了两步,两人此时距离特别近。 “结婚……你和他?”她嘴里念念有词,显然不信这番话,“怎么可能,他可是……你们……” 她嘴里嘟囔着,有些语无伦次。 “当年您先生是如何入狱的,这些人不清楚,您心里还没数?你别仗着当初那件案子没公开,就这么肆意妄为!” 案子? 什么鬼?记者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我想问问各位,当年曹先生出事,我丈夫才多大,父母过世,他有什么能力,将一个手握重权的人,冤枉进监狱?他是有通天的本事,可以买通警察,律师,以及所有法官,早就这桩冤假错案?” “你把国家法制当什么了?” “当初这件事里,还有隐情,只是涉及到未成年,并未对外公开。” “而我先生也想给曹家留些脸面,这么些年,她怎么闹,都没把这件事说出去,毕竟金融犯罪与刑事犯罪性质还是不同的。” “可是某些人不知感恩,以为是拿捏到他的痛处,这么些年,步步紧逼,有些事,他不愿提,可我敢说!” “当初你们家背地做得那些龌龊事,真要我一件件当着大家的面细数出来,毛女士,你承受得起嘛!” 当初曹卫的案子,牵扯到雇凶伤人,可他是利用未成年人心智不成熟,案子没公开审理,甚至没对外说。 蒋端砚也想给曹家留些余地,这些年就算被骚扰,也没把所有案件公开。 没想到却成了某人妄为的资本。 蒋端砚以前做过的事,包括蒋家,很多事都被翻找出来。 其中有一件蒋二少被捅住院的消息进入大家视野。 池苏念虽然没挑明,可大家很容易把整件事联系起来,只怕当初蒋二少受伤,并不简单! 而这位毛女士,一听池苏念要把所有事情公开,当时脸就青了,面上还挂着水珠,一点点往下滴,活像从水中冒出头的青面厉鬼。 “不要把别人的善意,当成你放肆的资本。”池苏念警告她。 “你可以回去等律师函了,这件事我先生揭过了,在我这里过不去……” “我们法院见!” …… 这位毛女士最后是白着脸被警察先以闹事罪被拘留的,后续事宜,自然有律师跟进。 池苏念这般雷厉风行的做派,已经把在场记者吓得一愣一愣的。 “那个池小姐……”有个记者试探着走过去,“您说您和蒋先生结婚了,那么昨日在医院的……” “是我,有问题么?”池苏念反问他,看他神色迟疑,她又补充了一句,“你是觉得我会包庇我先生?你们这么有能力,可以去查医院监控,或者去问问傅三爷、段公子……” 池苏念形式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此时蒋端砚握住了她的手。 “我们夫妻关系很好,也只想清清静静过日子,不想叨扰大家,占用公共资源。” “稍后我会发布声明,与大家仔细说明整件事。” “公司还有事要处理,我们先走了,感谢大家的关心。” 说完拉着池苏念就往公司里面走,记者没敢追进去,只是对着背影拍了几张照。 …… 整件事在网上并没消停。 之前蒋端砚传出绯闻,又说什么有对象,大家不知道他对象是谁,就算是认识他的人,都没敢胡乱发言。 此时网络被他们本科母校的学生挤爆了。 【他俩是我们学校很出名的一对学长学姐,现在论坛里还能找到照片。】 【我去,他们居然结婚了,太甜了吧!】 【作为当年学生会的一员,我不会告诉你们,咱们主席为了他这女朋友,做了多少骚操作的事。】 …… 原本是扒池苏念的帖子,结果歪成了撒狗粮专用贴。 全部都是他们同学爆料的两人恋爱经过。 甜得齁人。 这个瓜,宋风晚还吃到了半夜,觉得他们说的人,完全不是她认识的蒋端砚,不过能同在一个学校,一起上学,复习功课,蒋端砚甚至给她整理过复习资料,这份资料,现在还在学校广为流传…… 毕竟学校课本不是每年更新,可能几届,十几届学生,用的都是同一教材,蒋端砚整理的复习提纲,不知被影印了多少份,简直是考试必备。 单看校园这部分,说是神仙爱情也不为过了。 而紧接着,蒋氏集团发布声明,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澄清了一遍。 股票大涨,导致之前准备踩着他上位的几家公司,股票收盘前,断崖式大跌。 用傅沉的话来说: 被狠狠放了一次血。 圈子里的人,大抵都清楚蒋端砚为何压着结婚的消息,秘而不发,怕是想让对家操控股票,最后狠狠弄他们一次。 而事实证明,那几家公司,单这一天,市值蒸发都是最低的都是十几亿上下。 别说是放血,用截肢来形容也不为过。 太狠了。 倒是傅沉和他,通过这件事,赚了不少。 所以蒋二得知两人的计划,才觉得后怕,那群人想踩着蒋家上去,殊不知,他们才是真正的跳板。 都是魔鬼,难怪这两人刚接触,就能达成合作。 八成是惺惺相惜。 不过蒋端砚的婚姻状况也由此彻底曝光,而且池老发声,力挺了蒋端砚,说他们夫妻关系非常好…… 老爷子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有媒体说,他偷偷带情人回家?你们怕是不知道,我们两家住隔壁,他是有多大的胆子,在我们眼皮底下偷人?” 大家没查过这个,压根不知道他们住的那么近。 而且虽然结婚了,蒋端砚也没另外买婚房,就是把家里重新装修了一下,其实两家人就是住在一起的,他就是想有异心,也没那个机会。 报道他偷人的媒体顿时觉得非常尴尬难堪。 事情彻底处理完…… 蒋端砚开会回来,就看到池苏念正靠在他会议室的沙发上玩手机,神色悠哉。 “饿不饿,带你去吃饭?”此时已经是傍晚。 “还行,正和以前的室友聊天,正和他们说要结婚的事,都说飞国外的机票太贵,让你包机票。”池苏念笑着,因为婚礼在海岛,必须飞国外。 “可以,你回头把她们的身份信息给我,我让助理给他们订票。” “那我和她们说一声。”池苏念直起身子,一副做正经事的专用模样。 “念念。” “嗯?”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别出来,我会处理好。” 蒋端砚想过了,如果今天舅妈不依不饶,他自然不会再给她留面子,会把很多事公开,包括他们家私下做得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其实曹卫进去后,曹家本就起不来了,他也有孩子,蒋端砚也是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有些事,曹卫的子女,至今都不知道。 祸不及妻儿,蒋端砚一直是这么做的,但是被逼急了,也豁得出去。 “我知道你能处理!”池苏念收起手机,认真看着他。 “其实有件事,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后悔,后悔当年……” “我没陪在你身边。” “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当年你为我遮风,这次我给你挡雨。” 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后,只是蒋二莫名其妙被群嘲了。 大家都说他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气得他好几天没出门…… 没脸见人啊! 番一32:蒋二发飙,小三爷vs池城 番一32 蒋二发飙,小三爷vs池城 恋情、婚约曝光后,网上瞬间冒出了许多的“知情人”,说了许多两人交往的细节,宋风晚那天夜里都吃瓜到深更半夜,更何况其他人。 不过池苏念回家后还是被“教育”了一通,无非是说她当时真的太冲动。 你也不确定那个人是否真的有神经病,她措辞激烈,要是真的刺激到了,她忽然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到时候怎么办? 池苏念认真听着,并没反驳。 不过如果再有第二次,她肯定还是毅然决然冲出去的。 在曹卫的老婆被抓的第二天,派出所民警还让蒋端砚和池苏念去警局协助调查,后来据说送她去检查了精神问题,脑子可能有些问题,但不至于能让她顺利摆脱惩处。 那天晚上,曹卫的子女还接受了媒体采访,蒋端砚本以为他们也都成年了,有辨别是非的能力。 没想到一张口就是: “我们这么多年一直在遭受蒋端砚的破坏,我们请求得到司法保护。” “污蔑我们父亲,现在还让人抓走了我妈,难道现在的社会,还有某些人可以只手遮天?” “我们不仅不会沉默,还要起诉,我就不信,市里不受理,省里不管,我们告到京城,都没人管,社会已经如此黑暗了?” …… 扬言要去上访,最骚的是,还弄了个什么募捐,希望大家为他们上京捐点钱。 甚至晒出自己身体有伤的照片,说是蒋端砚派人上门威胁恐吓。 简直是在侮辱网友的智商,因为随后就有人扒出小区惊恐,他们当天压根没出门,更没陌生人进出他们居住的单元楼。 网上不少人都心疼蒋端砚,居然遇到这么一家智障。 蒋端砚一直忙着自己的事,压根没空搭理这些人,网民和普罗大众也知道这一家都不正常,可是但凡有媒体报道,还是有不少人本着看客心态,将这则消息顶上热搜。 而这件事早就惹急了蒋二少,原先他一直忍着,没必要和智障计较,就在段林白一双儿女举行满月酒的当天,蒋二被几个记者堵在了酒店外面。 “二少,关于您表弟表妹所说的事情,您如何回应?” “听说他们准备上京上访,说蒋家在新城与黑恶势力有关。” “他们说你们一直阻止他们上京?有这回事吗?” …… 蒋二当时手中还提着礼物,乐颠颠来参加满月宴,莫名被人拦住,已然怒火中烧。 “我正搞不懂你们这些记者,每天没东西报道了嘛,每天那么多民生新闻,你们多去关注一下不好吗?整天特么盯着一群智障有意思?” “别怪我说话难听,他们脑子进水了,你们也跟着进水了?” “有几条狗整天在我们家门口叫,我能怎么办,我还得跟着他嚎两嗓子?” “说我们家是黑恶势力?”蒋二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们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到处占用公用资源,对于这种人渣,你们就不能不听不理不报道嘛!” “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你们心底没点数,你们又想让我们做出什么回应?” “我们家要是真的和他们说得那么厉害,他们现在还能在网上那么叫嚣?” “想来上访是吧,来呀,正好把我们之间的旧账算算,比如这段日子污蔑我们家,对我们家和公司造成的名誉侵权,有种就过来,我就在这里等他!” “还特么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他们了,给点阳光就灿烂,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 蒋二嘴巴突突突的,愣是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后来听说那几个人还去蒋端砚住的地方闹事了,那边是高档住宅区,除却门牌,从外面看,各家都差不多,他们也是很久没去过蒋家了,居然找错了门。 把池家的玻璃给砸坏了,池老当时就坐在窗边,陪着池城玩耍,两个人都差点伤了。 好死不死的,池君则就在这边,他一出门,几个人就跑了,被追着打出了小区,在门口被保安拦住了,后来被警方批捕,据说被关了还大放厥词,这件事还闹腾了很久。 池老在当地威望极高,砸了他家玻璃,这家人也是被喷死,在当地已经非常恶臭。 时间一晃很快就到了8月,蒋端砚和池苏念的海岛婚礼也即将举行。 傅沉等人在婚礼前三天就到了海岛,与其说是来参加婚礼,不如说是来旅游的,只是段林白一家并未过来,托傅沉送了礼金和贺礼,毕竟孩子太小,来这边参加婚礼,来回都得三天。 反而是京寒川与许鸢飞,以及许舜钦夫妇过来了。 傅钦原是最高兴的,因为京星遥也跟着一起来了,而他也结交到了池城这个好朋友。 当时池城正在沙滩上埋火箭,说什么要做个发射塔,把火箭送上天,傅钦原刚过去的时候,他正拿着小铁锨,哼哧哼哧挖沙子。 “哥哥好!” 池城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是哪里来的小不点! “你好。” “我……我……”傅宝宝想说火箭,憋了半天,也没吐出半个字,气得他转身就走,结果海滩沙子松软,还没转身,脚下一个趔趄,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池城快笑疯了,这到底是谁家的熊孩子! 傅钦原也很憋屈。 池城拍了拍手上的沙子,走过去,把他一把从地上抱起来,还给他掸了掸衣服,“没摔疼吧。” 这毕竟是池君则带出来的孩子,他爸年轻时就是十里八街有名的扛把子,性格外放直爽,也讲义气,池城有模有样学着,俨然有种大哥的架势。 傅钦原摇了摇头。 “是不是想跟我一起玩?”池城指着地上的火箭。 “想!” “来啊,我带你玩。” 两人就在海边堆起了沙子。 “你是不是来参加婚礼的?”池城看着他。 “我是……婚……”他简单的词汇还说的利索,有些字眼总是吐不清楚。 “你点个头就行。”池城听他说话都费劲。 傅钦原点头。 “你爸妈是谁?” 池城看了看周围,并没看到什么熟面孔,就想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我爸叫傅沉!” 傅宝宝这话说得非常流利。 “哦——”池城眯着眼。 傅沉? 谁啊?不认识。 “妈妈宋风晚。”傅宝宝说得非常自信,甚至还带了点小嘚瑟。 池城歪着脑袋,这人又是谁? 不懂! 傅钦原一看他没反应,还强调了一遍,最后把自己知道的人名全部背了一遍。 他很郁闷,为什么舅公、舅舅,包括外公的,就连六叔的名字在这里都不好使。 直至他说到蒋二的时候,池城才有点反应。 “你是蒋二叔朋友的小孩?” 傅钦原一个劲儿点头。 池城低头继续摆弄着他的大火箭,心底想着: 难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走路还能摔倒,是蒋二叔的朋友,那就没错了。 池城一度以为傅钦原是个傻白甜,毕竟年纪小,长得还特好看,说话不利索,腿脚也笨拙,后来…… 一言难尽。 傅钦原可不知道他心底是怎么想的,还认真的垂头帮他堆沙子。 当天晚上,傅钦原是抱着大火箭睡觉的,据说是池城把大火箭送给了他,池苏念直夸他懂事,知道疼弟弟。 “姑姑,弟弟喜欢,所以我送给他了。”池城笑得人畜无害。 “你最乖了。”池苏念马上要结婚了,自然心情极好。 “姑姑,有奖励吗?” “奖励?”池苏念一乐,“你想要什么?这里估计没什么卖的,等回去,姑姑送你。” “回去告诉你。” 池苏念是婚礼结束后,是度完蜜月才回到了新城,结果被自己小侄子狠狠敲了一笔,这小子压根不是因为傅钦原喜欢大火箭,才把东西送给他的。 而是自己也玩腻了,想要更新的玩具,这么做,无非是为了给自己买玩具做个铺垫。 想让他们这些做家长的没办法拒绝他的要求。 池君则直接说:“这孩子真的不像我。” 蒋端砚轻哂: 若论不要脸,这点是特别像的,只是某人是表现在面子上,他儿子是藏在骨子里。 番一33:婚礼:大舅子的关爱,嘴毒的蒋大少(2更) 番一33 婚礼 大舅子的关爱,嘴毒的蒋大少(2更) 蒋端砚与池苏念的婚礼,虽然举行的是西式的,可是迎亲拦门还是有的,在这点上,蒋端砚吃了不少亏。 池君则对他“怀恨已久”,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好好修理了他一番。 他朋友特别多,有些在部队认识的老战友,身份原因,不方便出境参加婚礼,不过能赶过来的,自然都是铁瓷,以前在新城都是混得很开,在当地说是大佬也不为过。 池君则对拦门只有一个要求: “搞他!” 众人狐疑: “怎么搞?给个尺度。”那群人也是给力。 池君则眯着眼,“留口气,能完成仪式就行。” “这都是要全程录像的,这东西以后被老爷子或者你妹看到怎么办?还是得收着点。”有人提议。 另一人轻哂,“怕什么,迎亲搞一次,回头他不还得敬酒,继续搞啊!” “咱们的妹妹出嫁,肯定得给这小子下马威。” “就是,听说中间还甩了咱妹妹一次,兄弟们,别怂,搞他!” …… 大家嘴上这么说,无非就是图个热闹。 迎亲的事情,蒋端砚已经做好和这群人硬碰的准备了,结果这些人大佬压根不来硬的,专挑软的来。 比如在网上给他打印了特别肉麻的情话,什么你是我的心肝,你是我的肉肉……让他当面宣读。 傅宝宝当时骑在蒋二脖子上,正乐颠颠的在观礼,他其实不太懂大人在笑什么,只是跟着傻乐。 某些话,就连蒋二这种人都说不出口,更别提蒋端砚这种沉默寡言的人。 他平素连喜欢,宝贝儿都说不出口,让他说什么爱爱肉肉,简直堪比凌迟。 然后某人就用一种播新闻的强调,愣是把这篇爱情宣言给读完了。 紧接着,唱情歌,还有什么让他大声把爱说出来一类…… 他们两家真的离得太近,池君则太懂如何拿捏蒋端砚,你让他做俯卧撑,或者是掰手腕一类,他不会眨一下眼睛,你让他才艺展示?这等于逼他跳海。 蒋端砚知道池君则会搞他,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关爱他。 他昨晚还想着,以后有了孩子,要把这段结婚视频给自己孩子看,现在看来,这段录像应该尽快销毁了。 傅沉等人站在一侧,也都是看戏,最后池君则还想让蒋端砚跳个舞,还是蒋二顶出去不帮了忙。 蒋二后来还和自己大哥邀功,“哥,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怎么感谢我?” 蒋端砚看了看他,“你以前在国外玩得挺疯啊。” 蒋二:“……” 后来的婚礼仪式上,因为蒋家没什么长辈,亲友代表发言,自然就落到了蒋二头上。 当他上台时,京寒川还特意偏头靠近傅沉,“蒋二?” “嗯。”傅沉点头。 “蒋先生胆子挺大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我也这么觉得。”傅沉轻笑。 此时许鸢飞一直抱着孩子,许是胳膊有些累了,京寒川熟稔得伸手,从她怀中将孩子接过去,“我抱着吧。” 京星遥眼睛完全被舞台吸引,趴在京寒川怀里,特别乖,忽然瞥见傅沉放在桌上的琉璃佛串,有灯光射过来,将琉璃折射出了五彩的光,她眼睛亮了亮,咿咿呀呀伸手指着佛串。 傅沉尚未开口,某人的小手就伸过来,一把抓住佛串就在她面前晃着。 “要不要?”傅钦原逗着她。 小姑娘乐了。 然后某宝宝就把他爹的东西…… 送人了! “给你的。”傅宝宝非常大方。 小姑娘手上带着佛串,自然格格不入,可是这琉璃珠子冰冰凉凉,还特别漂亮,她喜欢的不行。 傅沉下意识搓动着手指,这串珠子,他新入手才一个月…… 他倒是挺会做顺水人情。 京星遥的紧紧攥着佛珠,抱在怀里,冲着傅钦原一个劲儿笑着。 此时主持人说道:“……欢迎蒋二少给我们发言,为这对新人送上祝福。” 傅钦原是全场最捧场的。 因为蒋二智商低,对他特别好,某人要表现一下,这样以后才能继续“欺负”他…… 傅钦原的捧场,瞬间吸引了蒋二的注意。 果然没白疼他。 宋风晚一边顾着傅钦原,靠近傅沉,说道,“蒋二今天表现不错啊,说得声情并茂。” “我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专注。” “之前还担心他今天会不会掉链子。” 傅沉点头,“嗯,认识这么久,今天终于像个正经人了,穿得也是人模狗样。” 宋风晚笑出声,正经人? 仪式非常顺利,蒋端砚和池苏念都不是那种擅长煽情的人,过去种种,虽然大家好奇,不过两人并没过多提及。 用蒋端砚的话来说: “现在此刻,以后将来,才是最应该珍惜的。” 到了新郎亲吻新娘的环节,宋风晚伸手,直接捂住了某宝宝的眼睛,弄得傅钦原无奈叹气,不就是互相嘬两口,压根也不好看啊,真搞不懂,为什么妈妈要这样。 池君则一行人,迎亲时候,是来软的,敬酒环节就换硬的…… 蒋端砚也有朋友帮忙挡酒,可是寡不敌众啊,挂了好几个,到了最后,池君则等人火力集中,专攻他一个人。 傅沉和京寒川一行人都有孩子要照顾,吃了晚宴,带着孩子去海边溜达了一圈,踩了一圈沙子才回酒店休息。 原本还想求救的,只是蒋二找了半天,也就池君则的媳妇儿能治得住某人了,可是她带着孩子早早就回房间睡觉了。 他没敢去敲门,要是隔天被池君则知道,估计会拿他祭刀。 据说这群人闹到了后半夜才散去,蒋端砚从没喝得那般醉过。 被扶回屋的时候,池苏念眉头拧得很紧,“怎么喝了那么多……” “没事。”蒋端砚似乎还有意识。 蒋二帮忙将他扶到**,麻溜滚蛋。 池苏念帮他脱了衣服,拧了毛巾,准备给他擦个身子,却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他拽到**…… 蒋端砚许是白天被那肉麻的情话给刺激到了,附在池苏念耳边,说了很多撩人的话。 具体有哪些,池苏念也是记不清了,只是依稀记得最后一句: “念念……我爱你,很爱你……” 池君则在婚礼当晚狠狠出了口恶气,可是隔天就傻眼了。 由于蒋端砚昨夜喝了太多酒,一直睡到隔天下午才起身,前来参加婚宴的人,心底都有数,虽然大家离开海岛,新郎没来送行,也没太在意。 可是大家都是千里万里来参加婚宴的,此时要离开,肯定要送一下,这任务就落在了池君则身上。 池老直言:“你是做大哥的,应该帮忙。” “退一步说,端砚为什么起不来,没法送亲友?你这个做大哥的有百分之九十的责任,你应该承担这个责任。” 池君则再次怄火。 蒋端砚和池苏念婚礼后的第三天,直接从海岛出发,去了国外度蜜月,玩了一个多月,回来时已是九月中旬。 旷工太久,两人都非常忙碌,池苏念就是个普通文员,将积压的工作忙完,还是比较轻松的,只是蒋端砚有段时间加班,经常通宵。 池苏念没什么事,就琢磨着菜谱,研究菜单,想做些东西给他补补身子,就因为这事儿,还闹出了个笑话。 她是担心蒋端砚这么熬神,太伤身了,既然是食补,肯定会用到一些当归枸杞等一些药材。 老爷子总是看到她买药回来,眯着眼,忍不住腹诽: “蒋家那小子,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 老爷子没好意思直接说,只是在蒋端砚回家吃饭时,旁敲侧击的询问:“端砚啊,是不是该体检了。” 蒋端砚一开始并没察觉老爷子的意思,直接说:“婚前体检过,几个月前而已,暂时不用检查。” 倒是把老爷子气得不行,还是池君则直接说: “爷爷觉得你有病,跟我去医院检查!” 最后才知道是闹了个乌龙,池苏念就是担心蒋端砚身体吃不消。 这件事结束后,秋风一吹,天就凉了,一年似乎转瞬就过去了。 快过年的时候,池苏念腊月26就放假了,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三姑六婆就以各种由头给她打电话。 蒋家没什么亲友,池家却不少,她原以为这些亲戚,是准备邀请她和蒋端砚过年去家里吃饭的。 他们今年新婚,在新城有个风俗,近亲会轮流请新婚夫妇去家里吃顿饭,去了他们家中,吃完饭,话题总是莫名其妙归结到了一个点上—— 年纪不小了,结婚也有段日子了,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 池苏念哭笑不得,可又没法子,只能笑着说:“在准备了。” 就连蒋端砚面对这些人催生,都是没什么法子,太热情了,都是一片好心,你也实在不好说些什么。 两人原先也有要孩子的念头,过年正好都放假,就干脆认真准备起来。 “真是烦,今天我妈都催了。”池苏念蹭到蒋端砚身边,无奈叹息。 “那我们努力点。” “我们够努力了!生孩子真的要看缘分的。” 过年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池苏念有时太累了,对那种事,自然是兴致缺缺,可是某人打着要孩子的幌子,倒是越发能折腾。 池苏念直接问他,“你是不是打着要孩子为幌子,为自己谋私利?” 蒋端砚直言,“难道你希望我和你一样,消极怠工?” 一刀戳进去,池苏念差点呕血。 消极怠工? 他嘴巴需要这么毒? “你不努力,那我只能把两人份的都努力上了。” 池苏念只想给他一个白眼,大家都听听,这是人说的话?敢情他还委屈上了。 需不需要给你颁发个劳模奖? “不过要孩子真的需要计算时间,有段日子是最佳受孕期,我们可以在那时候多努力。”池苏念意思很明白了,其他时候,你就消停点吧。 蒋端砚不以为然,“那为什么不少人在安全期怀孕,说明理论并不准确,每天努力点,不要投机取巧。” 池苏念气得差点把他踹下床。 这叫合理科学备孕,怎么就变成投机取巧了? 他这张嘴,真的能把人气死。 不过过年期间,两人有时折腾晚了,经常睡到中午才去隔壁池家吃午饭,他们家人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了,反正能给他们搞个孩子出来就行。 至于过程中,他们是如何折腾的,他们自然不会过问。 只有池君则偶尔冷哼道:“真的看不出来,蒋端砚会是个这样的人。” 有些媒体还说蒋端砚禁欲,可能有些性冷淡…… 简直可笑。 不过两人努力了个把月,都没什么成效,他们早就不做避孕措施,一切随缘…… 等真的确定有了,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番一34:念念不忘,必有回响(3更) 番一34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3更) 池苏念确认怀孕的时候,蒋端砚正好从外地出差回来。 他去国外谈个项目,走了快一周,一直吃得不习惯,池苏念那天特意早些下班,特意开车去超市,买了很多食材,今天就在家里吃饭,给他做顿好的。 “嫂子,能做个佛跳墙吗?”蒋二这天也回了新城,此时正帮忙推着超市购物车。 “佛跳墙?” “要不松子鳜鱼?不然红纱狮子头、东坡肉都行。” 池苏念嘴角抽抽,他以为自己是下馆子? 蒋二见池苏念不搭理他,最后商量折中了一下…… 池苏念说给他煮个小青菜,某人顿时露出一副被抛弃的模样。 蒋二讪讪笑着,这是折中? 嫂子以前不这样的,果然跟着大哥太久,学坏了。 她是特意做饭犒劳自己老公的,怎么可能由着他的口味喜欢做饭? 蒋二回来了,自然是他负责开车,路过小区的一家药店,池苏念喊停。 “嫂子,要买什么药?我去吧。” “你哥最近吃的不好,秘书说他胃不太好,我给他拿点胃药。”胃病不好根治,他这毛病是蒋家出事那几年落下的,出国期间饮食不规律,发作过一次。 都知道吃药不好,需要调理,这若是疼起来,也只能靠药物缓解。 蒋二少盯着池苏念跑进药店,摩挲着下巴。 在京城整天吃狗粮,回到家,还得人忍受他哥和嫂子秀恩爱。 就不能体贴关爱一下他这种单身小动物? 池苏念拿了胃药,原本就打算直接离开,只是忽然想起家里的验孕棒用完了,他们家是常备这东西的,只是蒋端砚出国后,她就没验过。 “您好,两盒验孕棒。” …… 蒋端砚下飞机后,原本以为会是自己妻子来接机,没想到,隔着很远就瞧着某个穿着荧光色衣服的人,冲自己挥手。 他咳嗽着,试图无视…… “嗳,哥,这里,这里啊,我在这里!”某人不断挥舞着手臂。 终于在“万众瞩目”下,蒋端砚硬着头皮走过去。 “一直冲你挥手,你怎么看不到啊。”蒋端砚穿了件荧光绿的外套,惹眼得令人发指。 “嗯,人太多,没注意。”蒋端砚后面的两个秘书憋着笑,分明是故意无视的。 “嫂子在家做饭,让我来接你。” 两人上车后,秘书说要回公司,就没蹭车。 蒋端砚上车后,伸手扯了扯领带,偏头看向他,“你怎么回新城了?” “这里是我家啊,我还不能回来啊,想你和嫂子了。”蒋二笑得有些欠。 “说实话。”蒋端砚太了解他了。 “其实吧……”蒋二咳嗽着,“我准备找个工作?” “具体说说。” “我之前不是一直跟着大哥做事吗,学了不少新闻公关的知识……”蒋二这里提到的大哥就是段林白了。 蒋端砚是真的不清楚,他到底从哪儿认的一堆哥哥,说实在的…… 质量都不怎么样! 傅三爷那群人,哪个不是正正经经的人,他跟着谁不好,偏学了段林白。 得亏段林白结婚有了孩子,没空陪他浪,要不然这两人绝对能把京城给掀翻了。 不过这件事蒋端砚仔细想过,除却段林白,怕是傅沉,亦或是京寒川,就是傅斯年,也没人肯带他玩吧。 蒋二断断续续说了半天,蒋端砚认真听着,心底想着,这小子可算是懂事了,知道找个正经工作。 没想到最后一句话,让他嘴角一抽。 “……所以我准备去严氏的分公司应聘。” “那是南江严家的分公司,宋风晚工作的地方?”蒋端砚手指拉扯着领带,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某人对宋风晚还心存幻想。 “哥,其实吧……”某人还想解释一下。 “我没所谓的,只要傅三爷同意,严氏肯收你,你就过去吧。” 蒋端砚巴不得把他踢出去,省得没事就在自己面前晃悠,看着糟心。 “我已经被录取了,三爷也同意了,还有三天入职,我就想来家里转一圈。”发生了太多事,他跟着段林白也学到了很多。 段林白是属于该玩时候玩,可遇到正经事,也从不含糊那种。 他觉得这种态度非常帅,自然也跟着学。 蒋端砚点头,“好好工作,别给人添麻烦。” “我知道。”蒋二点头。 蒋端砚想了几分钟,就明白为什么傅沉会同意自己弟弟留在宋风晚身边工作了。 作为宋风晚的头号脑残粉,如果他应聘严氏,为宋风晚做事,肯定是尽心尽责的;还能帮忙挡挡烂桃花,主要是某人太怂,就算是近水楼台,他都不敢僭越半分。 说白了,就是给宋风晚找了个小白还死忠的助理。 而此时的池苏念在家做好饭,闲来无事,就拿了个验孕棒进了洗手间,然后整个人就傻了眼…… 两条杠? 这个东西是不是坏了。 幸亏不止买了一盒,接着试…… 还是两条,池苏念又是一傻,这么突然的? 蒋端砚到家时,车子刚挺稳,隔壁的池家门就打开了。 池老也有些日子没看到他了,手中捏着个紫砂壶,笑眯眯的出了门,都没等他张口,就瞧见自己孙女从隔壁屋冲出来,朝着蒋端砚飞扑过去。 “老公!” 她叫得甜腻腻的,惹得蒋端砚都是眉头一皱,除却某些时候为了增加情趣,她都是害羞的,不愿这么称呼自己。 他刚下车,某人冲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差点就跳到他身上,蒋端砚急忙伸手扶住她的腰。 蒋二算是快闪瞎眼了。 嫂子,咱能不能克制点嘛。 池苏念搂着他抱了半天,才略显扭捏的靠在他耳边说了句,“我好像有了。” 蒋端砚怔了下,亲了亲她的头发,“确定了?” “还没,测了两根验孕棒。” “明天陪你去医院。” “我有点儿怕。”池苏念此时心底是兴奋又忐忑,害怕空欢喜一场。 “没事!”蒋端砚拍了拍她的后背,“爷爷在门口看着,先松开。” 池苏念这才慌忙撤开身子,老爷子站在不远处,笑得合不拢嘴,这大庭广众的,家门口也是小区公共地方,也都年纪不小了,腻腻歪歪的,还是和孩子一样。 “才分开多久啊,就这么迫不及待啊。”老爷子笑道。 蒋二就站在边上,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直接说道:“池爷爷,嫂子可能怀孕了。” 怀孕? 老爷子手一抖,终于…… 紫砂壶碎了! 隔天一早,老爷子不放心蒋端砚陪他,还把池君则夫妇给叫来了,一群人陪着她去了医院检查,弄得池苏念很是尴尬。 不过结果出来,两家人又是非常兴奋。 蒋二恨不能嚷嚷得全世界知道,他要做叔叔了。 之前许舜钦拉了个群,那个群一直存在,并没解散,池苏念怀孕的消息传出去,群里宋风晚几个,都是生了孩子的人,传授了她不少经验。 她这一胎初期不算稳定,迫不得已辞职在家安心养胎,孩子稳定后,每天的日子就是看书睡觉追剧打发时间,日子非常惬意。 池城每逢周末就往这边跑。 孩子没出生的时候,某人信誓旦旦保证,绝对会当个好哥哥的,拍着胸脯立了军令状,只是等孩子出生之后…… 情况完全不同。 只要两人碰面,就没一天是消停的。 但凡这两人独处,每次都是鸡飞狗跳。 不过老爷子却喜欢这孩子,从说话、走路、习字都是他手把手教的,不过小孩子手拙,弄坏了他几样紫砂器皿,老爷子心疼得滴血,还只能笑着说没事…… 开始学写字的时候,除却一二三四五……就是写自己的名字,和父母名字。 为了方便记忆,老爷子特意教他背了一首诗。 蒋端砚那日还没下班,接到妻子电话,说孩子学了首诗,非要背给他听。 “吾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 蒋端砚秘书就站在边上,安静等着他指示工作,却瞧见他接了个电话,忽然就笑了…… 八成是夫人打来的。 除却她,或许再没人能让他露出这般轻松地笑容了。 如果夫人带孩子来公司玩,素来爱岗敬业的蒋先生甚至会翘班,整个公司都弥漫着一股爱情的酸臭味。 然后某人每次公司年会,都会说一句:“公司到了适婚年纪的人,都要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不要光顾着工作。” 惹得不少员工嗤之以鼻,你有本事多给我们放几天假,让我们去谈恋爱啊。 这万恶的资本主义家,压榨他们,还催婚? 番二01:三爷的小情人,京家归来 番二01 三爷的小情人,京家归来 山中,慈济寺 日光升起时,山里起了层薄雾,稀薄白透,好似给整个山林笼了层轻纱,晨曦落在祈福树上,将庙宇照得漫天红光,惊艳耀眼。 禅室内,一炉青烟,一线笔直,一室檀香。 “三爷,该走了。” “嗯。”傅沉应声,将手中的签文放置在一侧。 下山的路上,他手中攒着佛珠,背着山中天光,山野的气味,窜着檀香,在他身上勾勒出了一股让人消极沉迷的味道。 他身上从未有过年轻人特有的朝气蓬勃,那种历尽千帆的沧桑内敛,随着岁月沉淀,越发浓厚。 更显超然物外。 此时他手机震动起来,“喂——晚晚。” “刚送孩子上学,已经到公司了,今天争取早些把公司忙完。” 这个孩子自然指的不是傅钦原,他高中那年,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发奋读书,跳了一级,大学又跳了一年,现在正跟着傅沉学工商管理,辅修了一个mba,这会儿怕是已经到公司了。 宋风晚接送的这个,是两人的第二个孩子,刚上高一。 “嗯。”傅沉点头,“晚些我去接你。” “我提前给你电话。” 他俩的相处模式,压根无需多言。 今天晚上大家约了小聚,要给京家接风。 京寒川一家,好些年前出国了,这一走就是六七年。 盛爱颐娘家人都在国外,好似是老人身体不好,要出国照顾,后来京星遥拿到了国外高校的offer,一家就在外定居了几年,半年前决定归国,时间就是今天。 “不过家里的小丫头要上晚自习,肯定没办法参加接风宴,今早送她去学校,小丫头还闷闷不乐的。”宋风晚轻哂。 说起他们俩这第二个小孩,当真是散养的。 傅沉家这两个孩子,第一个孩子娇养的,第二个孩子就是靠自己野蛮生长的。 有了第一个孩子的经验,宋风晚孕期显得非常从容,一直工作到怀孕八个多月,才留在家里安心待产。 又过了一个多月,宋风晚顺利产下一女,取名傅欢。 仍旧是傅老拿的主意,意思也很明显,代表着她的出生,整个傅家都很欢喜,取名一事,老爷子压根没问过夫妻俩的意见,对此傅沉颇有怨言。 老爷子直言:“那你有什么更好的意见?” “有很多。” “户口都上了,有意见也憋着。” 傅沉:“……” 傅钦原出生的时候,宋风晚就很少照顾,所以傅欢出生后,她事事亲为,本来孕期养了几层肉,小半个月过去,生生瘦了五六斤,她本就不胖,看得傅沉心惊。 最后还是乔艾芸强行给她雇了个月嫂,又配了个营养师,养了一个多月,这才长了一点肉。 傅沉有时工作太忙,就嘱咐傅钦原看着她吃饭,每天定时定量。 宋风晚对此颇有微词,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让人盯着自己吃饭,像话嘛,傅钦原也是这么认为的,觉得他爸爸简直是把他妈当女儿养。 直到傅沉说:“每日监工,一天给你一块钱,周末结算,表现好的话,月度有红利。” 傅钦原蹙眉,一块钱,爸爸太抠门了。 不过对于小孩子来说,一块钱也能买不少东西了,苍蝇腿也是肉,他就开始认真行使职责。 然后傅家餐桌上,经常会出现这样一幕。 “妈妈,你的米饭还没吃完。” “挑食不好,你要吃干净了。” 到了最后,某人自己挑食,居然把自己的胡萝卜、香菜,全部挑给了宋风晚。 “妈妈,你要照顾妹妹,很辛苦,你要多补充营养,什么都要吃。” 宋风晚蹙眉,她不是个喜欢吃香菜的人,傅钦原和她一样…… 这小子是打着他爸的幌子,“虐待”她啊。 不过宋风晚那段时间也是真的胖了点。 对于家中来了个妹妹,傅钦原一开始是觉得有些不适应的,因为学校里,很多同学和他说,父母生了弟弟妹妹,对他们就不好了。 警告他,一定要小心失宠。 从傅欢出生后,傅钦原就察觉到了这种苗头,因为他这一辈,傅家就这么个女孩,傅家二老格外疼爱,自是不用多说,就连满月酒都举行的格外隆重。 对傅沉来说,儿女双全自然是很好的,而且傅欢明显比傅钦原可爱懂事,尤其是长大以后,她越发像宋风晚,乖巧温顺,相反傅钦原…… 两人就是天生犯克,整天不好好学习,尽想着去京家钓鱼。 有点玩物丧志。 做长辈的可能都会偏疼懂事些的孩子,更何况傅欢还是三爷前世的小情人。 可是傅钦原真的是傅沉一手带大的,又是他和宋风晚第一个孩子,那种情感连接真的没办法比拟,甚至有些时候,傅沉是偏心傅钦原的。 尤其是他年岁增长…… 小时候那股子爱玩的劲儿,敛了很多,越发神似傅沉。 宋风晚直言:“他小时候,你还说像林白,现在知道基因的力量多强大了吧。” 傅沉笑着:“都说上了高中,孩子到了青春期,会很不服管,需要提防,他性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宋风晚抿了抿嘴,“不清楚。” 傅家二老疼爱他,从他名字就看得出来,也是很跋扈了,他自小学习成绩就不大好,还曾经一度迷恋网络游戏,一次周末跑去网吧玩…… 结果刚上机不到半个小时,就被傅沉派人给揪了回去。 因为他刚上线,地址就被傅斯年给找到了。 这件事在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小的阴影。 这一系列事情的发展,导致傅沉很担心他过度到青春期会变得非常叛逆,可是结果出人意料…… 别人家的孩子,青春期可能会和父母争执,有些比较严重的,还可能会离家出走。 傅沉一直提防着…… 结果他性子一转,忽然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 傅沉还曾经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放烟雾弹,准备玩票大的?” 那段时间,他甚至让十方紧跟着他。 结果发现,他真的开始认真学习,这性子也越发内敛,越发像傅沉了。 傅沉找他谈心,“钦原,你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这么刻苦用功?” 傅钦原直言:“川北鱼塘倒闭了,六叔一家走了,没地方玩了,不学习能干吗?” 鱼塘倒闭? 难不成这么长时间,影响他儿子学习的,就是京寒川家的那几池子鱼? “你六叔走了,京家还有人,你要是想去钓鱼,随时都能去。”京家又不是全部人都撤走,家中还有人住着,负责看家。 “六叔都走了,没人陪我,没什么意思。” 傅沉轻哂,他不是个喜欢钓鱼的人,实在体会不出其中的乐趣。 不过傅钦原开始步入正轨,他和宋风晚也少操心,只是两人还是担心他是不是在哪里受了刺激,还是在学校发生了什么,甚至去学校了解了情况。 宋风晚还找了许佳木,让她介绍了一个心理医生。 医生最后评估:心里很健康,没任何问题。 傅钦原事后吃饭的时候,还看着自己父母,“妈,你让阿姨给我找心理医生,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 宋风晚低头吃饭,默默装死。 …… 时间晃到现在 傅沉低头摩挲着佛珠,十方开着车,透过后视镜偏头看了眼后侧,“三爷,您在想什么?” “没事。” 傅沉偏头看向窗外,之前傅钦原转性是因为京寒川一家搬走了,等京家回来,这小子会不会卷土重来,又变成以前那样子,开始“玩物丧志”? 要不…… 今晚聚会,不通知他得了? 番二02:老狐狸的聚会,喝茶养生局(2更) 番二02 老狐狸的聚会,喝茶养生局(2更) 傅沉心底思量着,给公司的人打了个电话。 “三爷?”公司的人诧异,傅沉以前就不常管公司的事,现在小三爷进了公司后,就彻底放开,每周只来公司开一次例会。 傅钦原也不是什么天纵奇才,在商场摸爬滚打,总会摔跟头,第一笔大单子就害公司损失了一大笔钱。 那几天他都在公司熬夜,熬神伤身,宋风晚担心了好久。 傅沉对此却浑不在意,“我以前开始做生意,也不是一帆风顺,早点尝到苦头也好。” “这是亲爹说的话?”宋风晚无奈。 “在生意场上,没有谁会无往不利,起伏很正常,就算现在别人看我几分面子,让他几分,我能护他一辈子?” “有些路总要他自己走,吃亏才能成长,早点摔跟头也挺好。” 事实证明,傅钦原在公司短短数月,成长很快,已经可以独挡一面。 “三爷,您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公司的人一听到是傅沉电话,如临大敌。 担心傅沉忽然来公司抽查,其实巡视抽查,大家都不怕,就是担心这父子俩“掐”起来,两人经营理念有些不合,每次开会,总会针锋相对。 还是那种暗戳戳的,语气柔和,却句句带刺,他们这些做属下的,真的很为难啊。 “最近公司事务多吗?” “还行。” “把下个月的工作都提上来。” “三爷,这个……”小三爷难不成有得罪亲爹了,居然要把一个月的业务量都提上来。 “有问题?” “没有,我马上安排人去办。” “他人呢?” 这里指的自然是傅钦原了。 “出去谈业务了,刚走。” “等他回来,就把工作安排给他,越多越好。” 那人点头,挂断电话后,还沉沉叹了口气,这父子俩难不成又要开始斗法了?业务提前,他们这些人也得跟着遭殃,免不得要加班。 真是应了那句话: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可傅沉压根不知,某人此时压根没在外面谈业务,而是假公济私,到了国际机场的2航站楼,美其名曰: 接客户。 “小三爷,张总好像真的不是坐今天的班机。”助理小纪偏头看向后侧的人,“而且接机的事,真的不需要您亲自过来。” 那人没说话,只是紧盯着窗外。 小纪还在低头查看手机,出站口人潮拥挤,他压根没注意有一大批人从他们车前经过,进入了一侧的停车场。 等他回过神,才看到几个身着黑衣的人提着行李箱缓缓而过。 “这是许家的人?许氏是有什么大客户到京城?这么大阵仗?”他嘀咕着。 “回公司吧。”后侧的人突然开口。 “回去?”小纪真是一愣一愣的。 “可能是我记错时间了,张总的确不是今天上午航班。” 小纪一脸懵逼,一脸笃定要来接机的是你,现在说记错的也是你。 你是大佬,你说什么都对。 小纪原本想和对方公司核定行程是否有变,只是他家小三爷一脸笃定,他就想着,可能他们私底下又联系了,他要是再去询问,怕是不大好。 待某人回到公司后,就收到了要加班的通知。 这个公司,手段这么雷霆的,也只有他父亲了,负责通知他的经理,战战兢兢,毕竟这小三爷与他父亲天生不对付,突然反骨,撂挑子不干了,最难做的还是他们这些属下。 没想到他只是一笑,“把需要处理的文件拿来吧。” 异常平静。 今天是有什么喜事? 还是背地里酝酿着什么大事,准备蓄势反击?底下做事的人,这天过得胆战心惊,不知这对父子又想搞什么。 京家回来自然有许家人接机,他们两家人中午一起吃了饭,下午回家休息一下,晚上才和傅沉等人出来小聚。 几家人出来聚会,这么些年,都是段林白负责攒局的,他订了个大的包厢。 不过人始终是聚不齐的。 就好比傅斯年家,傅渔就是在外地工作,赶不回来; 许佳木还有个大的手术,估计得忙到后半夜,不过有段林白在,现在又多了个他女儿——段一诺,场子自然不会冷。 “今天怎么钦原、欢欢都没来?” 京家人来得迟,许鸢飞环顾四周,几乎是下意识就去找傅钦原,小时候就一直往他们家跑,感情自然是不同的。 “他工作比较忙,欢欢要上晚自习。”傅沉解释。 他可不会告诉所有人,他压根没通知傅钦原。 京家人半年前就决定回京,只是具体日期一直未定,他们也不想弄得尽人皆知,非常低调,也就通知了傅沉、傅斯年和段林白。 小辈都是一个小时前要来参加聚会,才知道京家人回来了。 “好久没看到他了,怪想他的。”许鸢飞笑着。 “三叔、三婶,段叔叔……”走在她后侧的京星遥笑着与屋内众人打了招呼。 这些年虽然也曾碰面,只是分开太久,加之现在长大了,肯定不会和小时候一样,难免有点生分。 “姐,你跟我坐一起!”段一诺率先起来,直接把身侧的段一言给挤到了一边。 段一言认命的收拾好自己的碗筷,挪到了另一边。 “星星真的长成大姑娘了。”余漫兮打量着她,眼底有些艳羡,因为傅渔可不若她这般端庄。 傅渔生得像余漫兮,漂亮,甚至带着超越年纪的妩媚,可是那性子,遗传了傅斯年。 性子冷,行事雷厉风行,一个女孩子这般模样,以后怕是很难找对象吧。 京星遥就完全不同了,她自小跟着盛爱颐学戏,举止行事那股子做派分外得体优雅。 段一言偏头看了眼自己妹妹,压低声音,“都是女生,差别怎么那么大!” 段一诺冲他一笑,一脚踏在他脚背上,段一言狠抽了口凉气。 两人表面上还笑嘻嘻的。 一阵寒暄客套后…… “……工作找好了吗?”宋风晚打量着她。 “嗯,准备把梨园经营起来,推广京戏。”京星遥本科学习的就是古典文学,论文写的是京剧的传承发展,以后肯定会从事相关工作。 近些年大家越来越注重传承,京戏已经发展到了国外,市场很大。 “那也挺好。”宋风晚点头,打量着别人的闺女,再想想自家那丫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傅欢真的完全是自己野蛮生长的,都说侄女像姑姑…… 她平素的确乖巧温顺,可偶尔行事风格却像极了傅妧。 “对了,你们家小六六真的没回国?”段林白忽然开口。 京寒川与许鸢飞之后生了个小儿子,比傅欢小了半岁,这孩子自小就是京家大佬和许爷带着的,性子也是…… 唔……一时无法用言语表述。 “嗯,爸妈在国外,等他把这学期的课程读完再回来。”京家大佬和盛爱颐并未归国。 国内外的作息不同,学生上课月份也是不同的。 “我记得以前他和钦原关系很好啊。”段林白笑道。 “肯定好啊,傅钦原那小子,经常带他出去鬼混!”京寒川冷哼。 “我记得星星和钦原关系也不错,你们还做了几年同学吧,这几年还联系吗?”段林白随口一问。 京星遥原本比傅钦原第一届,她初一跳了一级,所以两人之后一直是同届生。 只是学校是按照成绩分班的,两人一直不同班,后来是傅沉托人找了关系,把傅钦原调到了最好的班级,希望良好的学习氛围能激励他。 这才导致两人做了几年同学,京星遥甚至还给他补了半个学期的课。 京星遥捏紧筷子,摇头。 “不怎么联系。” 那时年纪小,也不知男女大防是什么,到了一定年纪,自然也知道避嫌,加之京星遥出国读书,有时间差,一开始还会打电话,后来联系就少了。 最近几年,就几乎没联系了,他们几个小辈都有群,京星遥本就很少发言,傅钦原在的时候,她这边是午夜,几乎碰不到一起。 “你现在回京了,以后总有机会碰面的,以后常来家里玩。”宋风晚客套了两句。 京星遥点头。 而此时在公司加班的某人,已经看到了段一诺发的朋友圈,自然有许多合照。 点开几张,点击保存,又裁剪了一番。 他之前就预料到他爸给他临时加工作,可能是不想让他参加聚会,没想到…… 他真的没通知自己。 不过他也不愿和这些老人家一起吃饭,都是些修道成仙的老狐狸。 与他们一起,说话行事都得小心翼翼…… 束手束脚,太不方便。 而且他们做到一起,不是喝茶就是养生,非常无趣。 他真的不知道,段叔叔生命力得有多顽强,才能在夹缝中茁壮成长。 番二03:他来了,挨着那么近,套路那么深(3更) 番二03 他来了,挨着那么近,套路那么深(3更) 饭局没结束,段一诺就拉着京星遥先走了,说是在隔壁一家ktv订了包厢,还叫上了一堆朋友,说是出去聚聚。 孩子都不愿意和家长待在一起的,觉得闷,放不开。 许鸢飞只叮嘱京星遥,让她注意安全、早些回家,也没多管。 她刚回京,也需要交朋友。 “六婶,你放心吧,我肯定会照顾好姐姐的。”段一诺以前和京星遥关系就不错,她又是个自来熟,即便很久没见,两人一直保持联系,很快就打成一片。 “就是你有在,我才不放心,一言,你注意点,别让她喝酒,喝点饮料就行。”段林白为这个女儿真是操碎了心。 “我知道。”段一言就像个纪律委员。 段一诺小学四年级,段林白接他们兄妹放学,刚上车就告诉他,说是喜欢上一个男孩,要和他结婚。 “你……你说什么?”段林白都吓得结巴了。 他以前也想过,孩子可能会早恋,可万万没想到,这件事会在自己女儿四年级的时候发生。 “爸爸,我别难过,就算我结婚了,还是你女儿!”段一诺冲他傻乐。 “段一言,怎么回事?” “爸,我们不是一个班的,我不知道。” 段一言学习很好,一直在快班,段一诺就是中游水平,两人就没同班过。 “段一诺,你给我说清楚,你要和谁结婚?” “就我们家的一个男生,上次家长会你见过的,就坐在我后面,叫大壮!” 段林白嘴角抽抽,大壮? 那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段林白还没采取行动,过两天段一诺就说,不喜欢大壮了,原因就是课间的时候,他一直和别的女生说话,不搭理她。 说起这个,顺带说一下初中的一件事。 那时候她喜欢过学校一个男生,据说是什么校草,迷恋的不行。 这件事,还是许佳木给她检查作业时,在她作业本上发现了那个男孩的名字,后来问了他哥,段一言才说,这是他们学校一个男生。 她在本子上,工工整整写了一页纸,全是那个男生的名字。 许佳木感慨,她写作业都没这么认真过。 那天晚上,趁着辅导她功课的时候,许佳木试图和她谈心。 “诺诺,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段一诺当时就慌了,这小脸一阵红一阵白。 “你别怕,妈妈不是想对你做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你这个年纪,喜欢一个人很正常,妈妈上初中时也暗恋过人。”对于早恋,还是需要正确引导的,一味扼杀不是办法。 段林白知道许佳木要开导女儿,贴在门上听着,一听说许佳木初中还做过这种事,当时就醋大了。 “其实我不喜欢他了。”段一诺咬着嘴唇。 “怎么又不喜欢了?” “他上次打篮球,我给他送水,我发现他身上居然有味儿……我喜欢的人,怎么能有汗臭味!” 段一诺说得很愤慨。 许佳木愕然,这个理由…… 很好,很强大,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段林白只能感慨: 小孩子的爱情来得太快,像是龙卷风,让人措手不及啊。 反正她从小到大,就没让人省心过。 京家这丫头,显然不是她这种野路子的,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京寒川不可能拿孩子撒气,绝壁会把这笔账算在他头上,段林白只能叮嘱段一言看紧自己妹妹。 出发去ktv的路上,段一诺才点开朋友圈,刚才她发了条动态,想看看谁给她留言点赞了。 “唔……他不是在上班,还有空给我点赞?” 段一诺说着就给傅钦原拨了个电话。 京星遥一边走,一边拿着手机拍照,她很久没回京了,俨然与她离开时大不一样,她真的是挑着父母优秀的基因遗传,拍照特别好看,京寒川有很多相机,设备现在都是她在用。 她本以为段一诺是在联系朋友,他们三个人太少,段一诺提前就和她说,会叫几个朋友过来,热闹一下,她没意见。 只是她打电话,开口就说了句:“钦原哥——” 她手指顿了下,偏头看了眼段一诺。 “……没空过来?你怎么那么忙,我们准备去ktv了,就是我们常去的那家,老包厢,你要是有空就过来玩啊。” “就几个人,我和我哥,还有星星姐,剩下的就是我几个朋友,你应该都见过。” “那行吧,你有空来……” 段一诺挂了电话,还嘀咕了两句,“这钱又不是一天能赚完的,需要这么拼命?这都九点多了,还加班?” “在他心里,我们几个还不如那堆破工作来的重要?” 京星遥只是一笑,“可能真的忙。” “我爸,三叔他们,哪个不忙啊,再忙总得吃饭吧,姐,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你俩以前关系好,说不准他就过来。” “还是让他工作吧。” 京星遥收起手机,两人很久没联系了,打电话过去,都不知道说些什么,要是他不来,岂不是很尴尬。 几人到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人,男男女女,很热闹,ktv内很暗,若不是离近些,甚至看不清里面人的长相。 只是灯光照过去,都是些打扮入时,年纪相仿的人。 “一诺,你们可算来了,这是你提到个那个姐姐啊……” 在场有情侣,自然也有单身狗,几个男生瞄到京星遥,心底就打起了小鼓,没看清长相,端看她身形,走路的体态也知道气质很好。 “小姐姐好!”有个油嘴滑舌的已经凑了过来。 “滚一边去,我姐不是你能泡的,别打她主意,今天叫你们出来是作陪的,你别打歪主意。”段一诺警告。 自己这群朋友是什么德性她心底清楚。 和京星遥不是一个路子的人,她肯定也看不上。 再说了,人是她带出来的,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六叔绝对会被她丢进池塘喂鱼的。 六叔可不是他爸,不是几句话就能忽悠的。 京星遥对国内的歌都不太熟,加上与他们都不太熟悉,就是听他们唱歌,过了些时候,就干脆猫在角落玩手机。 她刚下载了一些国内常用的软件,用得还不是很顺手。 “姐,你真的不去点两首?”段一诺时不时会来招呼她。 “不用,你自己玩吧,我听听就好。” “那行吧,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告诉我,我们先走。” “嗯。” 段一诺刚离开,就有一个男生凑了过来,“姐,听说你是从国外回来的,你之前在哪个国家啊?学什么的?” 京星遥只是简单应付着。 …… 包厢外 段一言去了趟洗手间,他素来都是早睡早起的,此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半,他已有困意,出去洗了把脸。 拐弯准备进包厢时,看到了一个熟人。 “哥?你不是要加班,怎么来这里了?” “见了个客户,你们还没散场?” 这家ktv是去年刚开的,装潢特别好,不少人应酬完都会带客户来这里消费,段一言并没多想,点着头。 “你也知道我妹妹进了ktv是什么样子,不唱到12点,怎么可能回家?” “就你们俩?” “不是,京家的姐姐也在,还有诺诺的几个朋友,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傅钦原看向身侧的助理,“小纪,我待会儿还有安排吗?” “没了啊。” 小纪今天真的是一天都在懵圈,一大早跑去机场蹲了两个小时,加班到晚上,又突然说来见客户。 他们公司今天的确在这里有招待人,可有公关部应付,也不需要他来作陪啊。 莫名其妙的…… “既然没有,要不进来坐一下。”段一言可不是段林白教养出来的,是段家与林家几个老人教养的,处事非常稳妥。 “那你先回去吧。”他转身看向助理。 “您自己开车?” “有问题?” “没有没有。”小纪急忙摸出车钥匙递给他,他能早些下班,定然是很高兴的。 段一言推门进去的时候,京星遥还抬头看了眼,只是傅钦原在他后面,她没瞧见,就低头继续玩手机了。 也就几秒钟的功夫,她感觉到自己身侧的沙发略微塌陷,微微蹙眉。 又是哪个死孩子…… 偏头的时候,就看到他正伸手勾扯着领带。 两人那之间,也就两拳距离,黑暗包裹着,将他棱角衬得有些冷硬,利落短发,侧面轮廓深邃,挺鼻,抬手解开领口的一粒扣子。 他与傅沉长得很像,可相比较他的禁欲内敛,他身上更多了一点桀骜不拘。 此时前面屏幕画面切换,白亮的光线,将他五官凸显,他恍一偏头,清隽矜贵,目下无尘般。 京星遥只看到他张嘴和自己说了些什么,却没听到,只能蹙眉“嗯?”了声。 傅钦原倒是一笑,往她那边挪了两寸,距离瞬间迫近,“什么时候回国的?” “上午。” 周围太吵,只能靠得近些才能听清彼此的声音。 “怎么没联系我?不把我当朋友了?” 可能是周围太暗,将他声音裹挟着,有点低沉嘶哑。 为了她能听清些,他偏头说着,段一言坐在不远处的一张单人沙发上,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两人侧身几乎是紧贴着的。 不是说好多年没联系了? 两句话就熟络起来了? “不是。”京星遥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靠得太近,心底莫名仓惶,往另一侧挪了点,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三叔说你很忙,刚才诺诺也打电话给你,说你在加班,就没打扰。” “所以你没找我?” “你不是在工作嘛。” “你给我打电话,我就会过来。” 京星遥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口水,试图纾解心底的那股莫名燥热。 “你这话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我不忙,你会联系我?” 他又凑近了些。 京星遥另一侧已经是沙发边角,没什么退路。 “怎么不说话了?没听清?”他似乎又逼近了。 “不是,如果你不忙自然可以联系。”京星遥攥着水杯,手心燥热得出了点汗。 “我还以为因为以前的事,你不打算理我了。” “以前……” 京星遥攥紧水杯。 这不要脸的人,怎么还好意思提以前。 “以前的事我都记不清了。” 傅钦原眯着眼点头,眸子被屏幕灯光滑过,泛起一起幽绿色的暗光,“嗯,不记得挺好的,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京星遥笑容有些僵硬。 “钦原哥,你来啦!”段一诺又过来了,“嗳,姐,我给你点了英文歌,你过来唱一首啊,过来一直坐着多没劲儿啊。” 京星遥正好想逃离某人,就瞬时跟着段一诺出去了。 她是学唱戏的,唱歌自然不错。 段一诺本来还想怂恿傅钦原唱歌的,被拒绝了。 段一言坐在一侧,拿玩手机打掩护,一直在观察傅钦原,这两人小时候关系就很好,那时候大家都小,就算玩得近些也没什么所谓,只是都这个年纪了,走得太近,难免有些不寻常…… 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 傅钦原并没一直盯着某人看,而是低头发了几条信息,无非是告知自己母亲: 【晚上加班应酬,回家会很迟。】 宋风晚当时已经上床睡觉了,微微蹙眉:【月中这么忙?】 【我忙不忙,也不取决于我啊。】 傅沉洗澡出来时,就看到宋风晚看他的眼神特别古怪。 …… 因为傅钦原过来,段一诺那群朋友都有些怵他,没法放开玩,十一点就准备散场了。 京星遥知道要散场了,就是去了趟洗手间的功夫,回来时,包厢就只有傅钦原一个人了。 “人呢?” “都走了。” “都走了?”段一诺居然把她给“抛弃”了,说好送她回家的。 “还有东西落在这里吗?” “没有。” “那我送你回去。” “也不顺路,我打个车吧。” “我知道不顺路。”傅钦原看了她一眼,“就是想送你回去。” 京星遥攥紧手中的包,耳根莫名有点发烫。 今天吃饭的时候,大家还聊到了这件事,都说他长大懂事了,与以前变化太大,此时见到了,才知道,真的是变了很多。 她对傅钦原的印象还停留在高中时候,蓝白色校服,干净清爽,此时面前的这个人,是他…… 也好像不是他了。 “出去吧,我的车在外面。” 京星遥没办法,若是一直拒绝,就真的显得太生分了,两家父母那么熟,以后总要见面的,总不能把关系弄得太复杂。 …… 上车后 京星遥除却中途和父母打了个电话,告知自己已经回家之外,一直在低头玩手机,两人全程没任何交流。 她久居国外,对国内的道路规划自然是不了解的,只是时间长了,她才发觉不对劲。 这家ktv距离他们聚餐的地方很近,所以她和段家兄妹从酒店出来,是徒步过去的,她和父母去酒店,遇到堵车也就三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现在他们从ktv出来,一路畅通无阻,怎么快四十分钟还没到家? “你确定能找到我家在哪儿?”京星遥环顾四周,压根不知道身处何地。 她莫名有点后悔上他车了。 “知道。”某人攥着方向盘,直视前方。 “我怎么觉得这路和我过来的时候不一样啊?你是不是开错了。” “没错。”他说得笃定,不过紧接着又说了句,“就是饶了远路。” 京城这地方,一个高架出口走错了,都得饶很久,况且傅钦原是故意绕远,定然不可能半个小时到京家。 “绕路?” “放心,会送你回去的。”傅钦原偏头看了她一眼,“就是时间久一点,你就这么紧赶着要回家?” 就这么…… 不想和我多待会儿? 京星遥看向窗外,这马上都夜里十二点了,谁不回家啊。 番二04:想和她独处,套路深似海 番二04 想和她独处,套路深似海 渐入夜,凉如水。 万籁俱寂后,霓虹都好似了无生机的死物,从车窗前一晃而过,傅钦原偏头看了眼身侧的人,她似乎在出神。 斑驳的光影像是水流汩汩从她脸上蜿蜒而过,陆离明灭。 她侧头的时候,后颈一小截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他想起了父亲桌上的白玉佛串…… 好像和她皮肤一样,光滑细腻。 此时车子缓缓停下,京星遥恍然回过神,抬眼就看到京家门牌,下意识准备解开安全带。 毫无预警,手指碰触到另一只手。 虽然只是碰触到手背,也能感觉到他手很烫,她像是只受惊的小兽,急忙缩回手。 “到家了。” 傅钦原眸子深了几分,帮她解开安全带。 “谢谢。” “明天有空吗?” “嗯?”京星遥正整理包,听他这话,手指微顿,“你有事?” 她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他可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了,果不其然,他紧接着就说了句: “约你出去。” 视线触碰的时候,周围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只消消那么一眼…… 京星遥觉得周围像是有火苗突然蹿了起来,燎原般让人心惊。 他侧了侧身子,偏头看她,“可以约你出去吗?” “明天……你是叫上诺诺他们还是……” “就我们两个人,行吗?” 京星遥觉得车厢温度越来越高。 就像是入伏天,又闷又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一笑,解开了车锁,“今天赶飞机也挺累的,早点休息,我等你电话。” 京星遥木然的下了车,直至到了客厅,整个人还晕晕沌沌的。 她没想到一回来第一天遇到他,就发生了这种事。 原本已经做足了心里准备,现在心底一潭静水,被搅和得乱七八糟,他现在怎么会如此直接! 简直了…… 她胡乱想着,进入客厅,准备上楼,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清冽的声音。 “星遥!” 她吓得浑身一僵,包都掉到了地上,转身就看到自己父亲正坐在一个角落,手中还拿着一本外文书。 京寒川搁了书,偏头打量她,“玩得不开心?心不在焉的。” “不是啊,可能有点困了,您怎么还没睡。” “倒时差。”京寒川打量着她,“段家那对兄妹送你回来的?” “对。”京星遥完全是下意识不想让父亲知道,其实是傅钦原送自己回来的。 “我还担心诺诺玩疯了,不管你了。” “那……”她指了指楼上,“我先上楼了。” “嗯。” 京寒川盯着她的背影,低头继续看书,并没多想。 京星遥回屋洗了个澡,心底还乱糟糟的,她擦拭着头发,坐到梳妆台上,准备搽些护肤品,这才忽然想起自己把东西丢在了傅钦原车上了。 她只背了个包出门,可这次出门要见傅沉等一众长辈,她特意准备了一些小礼品,都是些手工制作的京剧工艺品,并没分发完,礼物她准备的有限,剩下这些是准备带给梨园的一些同事。 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却是她一点点做出来的,心意无价。 她看了眼手机,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她开始纠结,要不要找他把东西拿回来,可一想到他方才说的话,又畏怯了。 要不是他突然说了些有的没的,她怎么可能把东西给忘了。 此时,云锦首府 京星遥刚推门下车时候,某人就已经注意到她把东西落下的,故意没提。 他回家后,厨房照常炖着汤,宋风晚不会做饭,准确的说,是做得不好吃,最后学着煲了些汤,这东西不需要技巧,只要火候时间到位就能出味儿。 他晚上加班没吃什么东西,关了火,盛了点汤,出门时就看客厅多了个人。 “忙到这么晚?”傅沉身上裹了件长黑衫,靠在沙发上,那双眸子,平稳无波,看向他的时候,偏生多了些许凌厉。 傅钦原低头喝汤,只给了他一个眼神。 那意思分明在说: 我为什么忙到这么晚,你心底没点数嘛。 “和你母亲告状?挺能耐。” “注意措辞,不是告状,是陈述事实。” 傅沉摩挲着手中的佛珠,好一个陈述事实,好小子,你给我等着。 “今天你六叔一家回来了。”这件事也瞒不住。 “是吗?” “抽空拿点礼物,去京家走一圈,你阿姨说想你了。”傅沉担心儿子再度沉迷钓鱼,玩物丧志,可礼数不能丢,京家人对他素来不错,应该去探望一下。 没想到他直接来了一句,“工作太忙,怕是走不开。” 傅沉轻哂,手中盘着串儿,恨不能把他也一起盘了。 这是暗戳戳挤兑他啊。 “你工作再忙,去京家的功夫总是有的,不过……”傅沉轻哂,“如果能力不够,工作起来压力确实很大。” “我不应该以我自己为标准要求你。” “都说什么后浪推前浪,我看着后浪到最后,也只剩下浪了……” 傅钦原喝汤的动作不停,他爸这是暗戳戳说他: 太蠢,难堪大用。 两人短短几句话,已经明里暗里给对方扎了数刀。 傅钦原已经喝完汤,转身进厨房洗碗。 “我抽空会去京家。”那语气还似乎有些不情愿。 “带些东西,别失礼了。” 傅沉蹙眉,以前特别喜欢往京家跑,现在听说他们家回京,居然半点声色都不透?这小孩子对任何事,果真是三分钟热度。 “我知道。” 傅沉说完就转身进了一楼的小书房。 傅钦原没听到上楼声,却听到关门的闷响,忽然一乐。 这是被赶出卧室了? 这是拿自己撒气泄火呢。 翌日 傅钦原仍旧是照常上班,只是小纪明显注意到他一直在看手机,作为助理,小纪必须要提前将有些事置办好,不可能什么事都只听老板吩咐。 他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还特意查了今日的行程安排,并没什么特殊重要的事啊,他在等谁消息? 约莫是下午三点多,他手机震动起来。 【你好,我是京星遥,我有东西落在你那里了。】 傅钦原勾唇一乐,需要这么官方? 过了几分钟,傅钦原才回了电话过去。 京星遥没想到他会打电话过来,心底一惊,吸了口气,“喂——” “东西在我这里,你想怎么取?” “你是在公司?” “嗯。” 此时外面传来叩门声,紧接着小纪抱着一摞文件过来,瞧着他在打电话,略显抱歉,放缓声音。 方才他说马上把文件抱过来,傅钦原是知道的,所以没等他同意,小纪就推门进来了。 “我过去吧,你让助理把东西拿给我就行,不耽误你工作。”京星遥是特意挑着工作时间发的信息。 傅钦原眯眼盯着一侧的文件,“我下午没有工作。” 小纪眼睛睁得像是铜铃一样圆。 小三爷这是在说什么瞎话! 下个月的事情都提到前面来了,怎么就没工作了。 “没、没工作?” 京星遥蹙眉,难不成自己情报有误。 “东西急着要?我给你送去,或者你过来取。” “不急不急,要不改天碰面再……” “我正好要去看你们家,这么热的天,你别出来了,我给你送去吧。” “不用,我去找你!”京星遥脱口而出! 他要是过来,自己昨晚说谎的事情不就败露了,就他父亲那股子精明劲儿,自己就完蛋了。 电话那头传来某人低低的笑声。 “好,我等你。” 小纪站在边上,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的表情。 傅钦原昨天就想过了…… 她如果不主动找自己,今天他也会打电话过去,把东西给她亲自送回去。 再不济,也能借着探望六叔为借口。 总之…… 想见她的理由和法子,有千百种。 京星遥此时躺在**,还一脸懵逼,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这样了,和她想的完全不同啊。 番二05:情话苏炸了,去京家做客(2更) 番二05 情话苏炸了,去京家做客(2更) 京星遥下午出门时,京寒川与许鸢飞都在休息,时差问题,两人还不是很能适应国内的作息。 此时虽已立秋,热意不减,只有一缕细风,吹不散郁燥。 两人约在他们高中学校门口碰头,此时是上课时间,校门口空无一人。 她刚下出租车就看到一个熟悉笔挺的身影,他眼睛不是特别重的丹凤眼,只是眼尾微微上翘,似笑非笑,眉眼深邃。 严肃起来,也让人生畏。 此时站在一家奶茶店门口,手中还提着两杯喝的,看她过来,迎光而来,浑身柔和得像是遍布碎光。 “奶茶,多糖,多布丁,没加冰,你应该少喝凉的。” “谢谢。”京星遥伸手接过,他居然还记得自己口味,“我的东西呢?” “就这么急着走?” 阳光刺眼,她眯着眸子,“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压着她最后一个尾音,他往前走了一步,吓得她直往后缩,只是某人步子很大,大步一跨,伸手遮在她头顶,为她遮着烈阳。 她只觉得眼前落下一片阴影,视线就开阔起来,不过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许多。 “这么热的天,出门也没拿把遮阳伞?” “忘了,谢谢,其实太阳也不是很烈,都入秋了。”京星遥侧了下身子,避开他的手。 “谁告诉你,我是想给你遮阳的。” 傅钦原稍微转了个方向,身影背着太阳,她整个人就被包裹在他身影下。 她微微蹙眉,不是给她遮阳?那他…… “我看你一直眯着眼,担心你……” “看不清我。” “我记得你高中那会儿就有些近视,现在是不是看得特别清晰。”他说着还生怕京星遥看不清,往前凑了一点。 京星遥心脏倏然收紧,只觉得手中这杯奶茶,热得烫手。 “还有什么事要处理?” “嗯?”京星遥心底被他一句话,搅和得稀巴烂,方才说有事要处理,不过是随口的托词,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处理?” 京星遥一直没找到好的托词,可傅钦原紧接着开口: “我中午没吃饭。” 京星遥看了眼腕表,“这已经快四点了,你还没吃饭?” “其实我骗了你,我下午有工作,提到午休时间完成了。”他说得很随意,“就想见你而已。” 京星遥抱着奶茶,不知该说什么。 有些情话半真半假,可任是哪个女生听到这种话,也会忍不住心动吧,克服千难万阻,就是想见你一眼。 “你的东西在我车里,你如果有急事着急要走,我拿给你。”傅钦原太懂得把握分寸。 有些事,还是跟着自己父亲学来的,有些时候千万不能太激进,一定要学会,以退为进。 “那你记得吃饭。”京星遥跟着他朝车子走去。 “学校边上餐馆很多,随便吃点对付一下就行。” 京星遥打量四周,这个点很尴尬,餐馆再早,也得接近五点营业,这时候就算有东西吃,也是中午剩下的残羹冷炙吧。 “本来想和你一起吃晚饭的,就学校边上那家店,以前我们常去那个,既然你这么忙,我自己过去吧。” 他这是迂回战术与感情牌一起出。 京星遥清楚,从他公司过来,开车也得大半个小时,结果中饭还没吃,自然会心软,压根不记得自己之前是如何被他套路的。 “那我陪你吃点东西再走,事情也不是很急。” 傅钦原眉眼微动,“你有事就忙,不用管我。” 都到这份上了,还得装一下。 “没事,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这家店的老板显然还认识他们,原本还没到营业时间,还是提前给他们做了简餐。 “我不饿,你多吃点吧。”原本也没到饭点,京星遥又喝了半杯奶茶,自是一点都吃不下。 “那你看着我吃?”傅钦原抬头看他。 “我没看你。” 老板去后厨了,餐馆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有相对而坐,京星遥就算不是刻意想看他,眼神也难免会交汇,此刻听到他的话,就干脆低头玩手机了。 “你变了。”傅钦原慢条斯理吃着东西,半点不急。 “嗯?”京星遥诧异,到底变的人是谁啊,“我哪里变了?” “你以前挺喜欢盯着我看的。” “……” 京星遥真的想把奶茶盖在他脸上,瞎说什么浑话,她什么时候喜欢盯着他看了。 “我什么时候喜欢那样了!你少胡说。” “嗯,我胡说,是我喜欢盯着你看,可以吗?”他说得太随意,就像在开玩笑,却惹得京星遥瞬间臊红了脸。 她要是认真和他计较,就好像小肚鸡肠了,气得她又狠狠吸了两口奶茶。 惹得对面那人低低笑出声。 “听我妈说,你准备把梨园经营起来?” “嗯。”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清楚接下来该说什么,容易把话题进行下去,傅钦原吃饭特别慢,一点简餐,一直吃到学生放学。 原本空荡荡的餐馆内,瞬间涌入了许多穿着校服的学生,他这才结账离开。 离开时,有点拥挤,他顺手从她手中接过包,略微抬手,稍微护着她一侧的肩膀,几乎是把人圈在怀里一般。 “出去吧。” “嗯。” 傅钦原动作非常克制疏离,不会让你觉得被人侵犯,可是那种若有似无的暧昧感却撩得人心烦意乱。 他心底很清楚,此时两人的关系,只能慢慢试探,把握分寸相当重要。 饶是出了餐馆,外面也涌满了很多学生,还有不少接孩子的家长,车子将街道挤满。 两人并肩而行,难免会被人冲撞,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具体发生了什么,京星遥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的手被人轻轻握住,他的手干燥儿温暖。 稍微握住,用她轻易就能挣脱的力道,虚虚圈着她。 你能感觉到他手心的热度,还有那种桎梏着你的力道。 她略微垂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眼底意味不明。 “慢点走!”他声音从侧前方传来,很快就被人声湮没。 上车后,两人双手自然而然松开。 “现在送你回家?”傅钦原提醒她系上安全带。 “去梨园吧,我去那边转一圈,有点事。”她刚才就说有事要处理,总得把这个谎圆上。 “好。” 其实在外人看来,亲近些也正常,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是某人心虚。 到了梨园,车子都没开到门口,京星遥就忙不迭让他停下了。 “马上到门口了。”傅钦原蹙眉,自己有这么见不得人? “还有两步路而已,我走走就行。” 她的那点心思,傅钦原心底有数,也不强求什么,“那你慢点走。” “谢谢。” “再见。” 再简单不过的告别话,京星遥却听得心头略微一颤,总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在笑。 这让她心底隐隐不安,昨晚还一直问她,什么时候有空见面,今天这么轻易就走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啊。 不过东西拿了,以后也没什么理由能见面了。 这季节的天色,七点多,天空还是有亮色。 京星遥在梨园转了一圈,就打车回家了,刚踏进客厅,就瞧见许鸢飞正在厨房前后忙活着。 “妈,家里有客人?”京星遥看了眼厨房,发现准备的食材特别多。 “钦原来了。” 许鸢飞几乎把他当半个儿子看,说起傅钦原脸上难掩笑意。 “他来干嘛?”京星遥几乎是脱口而出,甚至有点急。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浑话……”许鸢飞狐疑得打量着她,“人家特意拿了东西来看我和你爸的,你这话要是被他听到了,他还以为你不欢迎他来做客!像话吗?” 京星遥讪讪一笑,果真在客厅茶几上看到了一些高级礼品盒。 难怪他刚才笑着说【再见】。 他指的居然是这个。 傅钦原此时正坐在京寒川身边钓鱼,忍不住轻哂: 送她到梨园门口都不肯,隔着一段距离,就要下车?自己这般见不得人? 那干脆正大光明到她家来。 番二06:六爷vs小三爷,正大光明来钓鱼(3更) 番二06 六爷vs小三爷,正大光明来钓鱼(3更) 川北,京家,后院池塘边 夕阳斜沉,挂在天边,摇摇欲坠,将大半天空都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色,在鱼塘上洒了层淡淡的玫瑰金粉。 水面忽然有波纹鳞起,京寒川的鱼竿震动着,他抬手收线,干净利落的将鱼取下,方一回首,一方白色抹手的帕子就递了上来。 “谢谢。”京寒川挑眉,打量着他,果真和以前不一样了,居然知道给他递帕子擦手。 这孩子果真是长大了,他依稀还记得他小时候总是顶着一顶黄色的渔夫帽,扛着鱼竿过来,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只能感慨时间飞逝。 “您太客气了。” “听说你目前在公司做得不错,昨天还听星遥的小舅夸了你。”这里的小舅指的是许尧,他继承了许如海的公司,和傅钦原有些商业合作。 “还是长辈照拂。” 他显得非常谦逊,默默刷了一波好感。 没人喜欢太张狂的人,尤其是京寒川他们,任何的张狂,在他们面前,就好似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工作这么忙,还抽空过来,也是有心了。”京寒川收了鱼线,天暗了,也该回去吃饭了。 “应该的,您也知道我爸的性子,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给我安排了不少工作。” “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京寒川轻笑,“他一直都是这样,有时候,想得多,他想整人,有各种法子让你崩溃。” “不过这么多年,习惯了。” “你也是不容易,辛苦你了。” 提起吐槽傅沉,京寒川还真的有点兴致。 认识这么长时间,对某人有时的骚操作还是颇有微词,还想到还暗戳戳针对自家孩子,也是有出息。 “其实我爸对我也不错,只是生在这样的家庭,本来压力也很大,父亲还那么优秀。”傅钦原慢悠悠拾起鱼竿,眉眼之间,似乎还透着些许疲惫。 京寒川抬手,捏起一侧盘内的青枣,慢慢咀嚼。 他们几个家庭的孩子,的确一出生就备受关注,压力肯定不小。 你不优秀,别人说富不过三代,孩子被养废了,太优秀,惹人艳羡之余,别人还会吐槽一下,“不就是有个好爹!” 压力的确不小。 “以前放假,想放松还能来和您钓个鱼,自从您出国后,真是想找个放松的地方都难,现在那些记者无孔不入,去哪里都不觉得不安全。” 忽然的示弱,又是小辈,京寒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傅沉的儿子真是苦了他了。 “我不在家,你也能来钓鱼,家里反正有人。” “其实钓鱼是其次,只要是和谁一起,您不是商场也不是官场人,和您一起我比较轻松。” 这倒是实话,京寒川只是搞搞投资,与政商界没半点牵扯,过得潇洒自在。 他以前不大喜欢傅钦原来家里玩,看不过眼,这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忽然向他示弱,那感觉自是不同,他甚至想,这孩子还不如别长大,像小时候一样没心没肺也挺好。 他也是做父亲的,傅钦原虽然不是他儿子,几家关系也是不错,看他这般模样,没有一点触动是假的。 “六叔。” “嗯?” “我以后工作累了,能来找你钓鱼吗?” 一个素来在心里都是个不省心的小祖宗忽然和你示弱,做长辈的也不好拒绝,他以前可是想来就来,压根不会征求你的意见。 京寒川点着头,“你喊我一声六叔,还有什么是不行的。” “我来多了,六叔你别觉得烦。” 京寒川咬着青枣,心底想着,你工作那么忙,能来得多频繁? 而事实证明,某人真的可以天天来钓鱼,甚至比一日三餐来得还准时。 两人又坐在池塘边聊了一会儿,天色暗淡下去,方才拾掇好渔具往屋里走。 傅钦原可是日常见识过自己父亲是怎么套路外公,舅公和舅舅一家的……虽然今天是初次实践,不过…… 效果似乎不错。 果然还是示弱比较管用,尤其是遇到大佬的时候,你要是用强的,结果只能是…… 踹你出去! 你和这种大佬比实力,比强势,这不是找死嘛。 经过这两天的实验,傅钦原也总结出来了: 还是套路得人心。 首先找到共同话题,拉近距离;表现弱势,降低对方防线;最后委婉表达最终目的…… 这种套路,真是一套一个准。 进屋后,许鸢飞也差不多做好饭菜。 “再等几分钟就能吃饭了。”许鸢飞笑道,还照顾京星遥去照顾客人,“你别待在厨房了,出去陪陪客人。” “你们以前关系不是挺好嘛,也好久没见了吧,应该很多话要说,出去招呼一下。” “家里有客人,出去打个招呼是礼貌,你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 京星遥无奈,哪里是好久没见,她回京这点时间,有一半时间都是和他一起过的。 她出去的时候,傅钦原正坐在客厅喝茶,京寒川已经洗手进了厨房,无非是和许鸢飞说了下傅钦原的事,比如他工作挺辛苦之类的。 “现在这些孩子,真的不容易……”许鸢飞叹息,“三爷和晚晚在前面打样,关注这孩子的人太多了,过得真不轻松。” …… 这边夫妻俩说了会儿悄悄话,另一边,傅钦原已经笑着与京星遥打了招呼,“好久不见。” 京星遥当时心底就窜出几个字: 睁眼说瞎话。 京家人在边上看着,其实觉得这种情况也挺正常,以前感情不错,这么长不见,肯定要生分。 这种尴尬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晚饭结束。 许鸢飞看在眼里,还以为这两人是因为太久没见,有些生分,觉得挺可惜的,毕竟两家这么熟了。 “钦原,我们家星遥刚回来,你们这几个孩子如果有空,可以带她多出去玩玩。” “妈,我马上要上班了,很忙。”京星遥捏紧筷子。 “我是说如果有空,你以为人家就不忙?还能整天带着你瞎逛?” 京星遥彻底没话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对了钦原,你应该谈女朋友了吧,年纪不小了。”许鸢飞就是随口一问,这个年纪的孩子,聊得不是工作就是恋爱了。 京寒川都抬头看了眼身侧的人。 “平时工作太忙,也没合适的。” “不要太累,劳逸结合很重要。” “六叔也这么说,所以我打算以后常来你们家钓鱼。” 京星遥差点被饭菜噎着,看了眼斜对角的父亲。 他爸不是素来不喜欢他来家里吗?怎么突然转性了?他到底对她爸做了些什么? 此时京星遥手机震动起来,是个越洋电话,她瞄了眼就直接挂断了,傅钦原抬头看了她一眼,直觉告诉他…… 这应该是个男人打来的。 “你那同学还追着你?”许鸢飞忽然开口。 “没有,不是他。” 傅钦原倒是一笑,“有人追?” “她一个同学,追了她两年多了,差点就跟着回国了。”许鸢飞笑道,“其实那孩子挺不错的,就是她爷爷不喜欢外国人,那孩子有一次来家玩,差点被吓死。” “是吗?”傅钦原看起来没有任何异状,低头吃着东西,就好似寻常聊天唠嗑。 晚饭后,傅钦原说要早点回去,还有些工作要处理,许鸢飞自然一开口,就让京星遥送他出门。 从客厅到京家大门,还有一段距离。 京星遥没法子,只能送他出去。 夜幕拉下,两人走路的脚步声都很轻,周围秋蝉好似在做着最后挣扎,叫得让人莫名烦躁。 京星遥低头踩着他的影子,心底嘀咕着: 这人太能吃! 之前在学校门口吃了一次,没想到到她家还吃了那么多。 并且一直夸许鸢飞做饭好吃,与他母亲完全不同,宋风晚的做饭白痴,这点大家都懂,所以他这话不算恭维,只是谁都爱情赞美的话,许鸢飞自然也是。 他好像高中那会儿忽然长个子,就特别能吃。 他是饭桶嘛,饿死鬼投胎? “到那边,我有话和你说。”傅钦原忽然指着一侧。 京家很大,他小时候经常来往,自然知道什么地方隐蔽得不会被人知道。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行。” “你确定?” 京星遥怔了下,最终乖乖跟他走到了暗处…… 一个小时后,傅钦原已经到家了。 此时傅欢也刚到家,正翻找冰箱,显然是饿了在找吃的,“哥,下班啦?” “嗯。”他换了鞋,看了她一眼,“要不要给你煮点东西?” “不用,我就拿个牛奶。”傅欢拿了瓶酸奶,就打算上楼,也就那么漫不经心的一眼,她停住脚步,“哥……” “嗯?” “你领口……”她走过去,眯着眼试图看清那他领口那块红渍是什么,某人已经快速低头看了下,随手遮掩着。 “可能不小心蹭到了脏东西,你赶紧休息。” 说完就快步上了楼。 傅欢站在原地,拧开酸奶,舔了下瓶盖,直至听到楼上关门声,才慢悠悠上了楼。 他哥有情况。 原因有三: 1、领口的红渍疑似口红; 2、他遮掩“罪证”,上楼脚步太快,八成有情况; 3、都这个年纪了,也该到**期了。 他哥谈恋爱?想想那个画面……傅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抖了抖身子,快步跑上楼。 番二07:你太甜,很招我喜欢 番二07 你太甜,很招我喜欢 云锦首府 夜,深沉悄寂,突兀的叩门声,将门廊声控灯全部惊醒,而此时屋内的傅欢正着急忙慌的收拾“犯罪现场”。 将漫画书和几本小说,一股脑儿的全部塞进枕头下面,用被子掩住,又把作业试卷摊开放在桌上,高声说着,“来啦!” 她是装勤奋写作业,其实暗戳戳的在看漫画小说,刚才正刷微博,给自己喜欢的明星打榜,正嗨着。 听到叩门声,吓得半死。 过了半分钟才打开门,傅钦原刚洗了澡,头发有点湿,穿着白色的家居服,拿着手机,双手抱胸看着她。 “这么迟?在干吗?” “写作业啊,有事?” 傅钦原看了眼屋内,“在这里说?” 傅欢急忙让开身子,待他进屋才把门关上,眼睛下意识往床头瞥了眼。 “这么晚还在写作业?”傅钦原坐到椅子上,瞄了眼她的屋子。 “作业太多,在学校写不完,哥,你这么晚来找我干嘛?” “就是觉得有段时间没看到你了。”傅钦原随手拿起桌上的笔,信手翻了下她的作业,京家人还没回京的时候,傅钦原工作就很多,早出晚归,傅欢是正常作息,碰不到也正常。 “你不是工作嘛。”傅欢挨着床边坐着。 “所以想和你聊聊。” 傅欢心头一跳,直觉告诉她,没这么简单。 他们兄妹俩现在感情还不错,不过小时候也没那么和谐,经常会发生一些小摩擦。 每当傅欢做错事的时候,傅钦原总是像个老父亲一样,“苦口婆心”和她谈心。 后来她才知道,他这是把父亲加注在他身上的事,又给她做了一遍。 这是什么魔鬼哥哥。 “聊天?聊啊。”傅欢拿起一侧的酸奶,喝了两口压压惊。 “最近学习怎么样,前几天听说这次月考成绩不错……”一开始话题都是学习类的,还算正常,后来就来了那么一句,“刚才我回家,你看到了什么?” 傅欢笑着喝酸奶,“我该看到什么?那时候光线太暗,你也知道,我有点近视,能看到什么啊?” 敢情大半夜过来,是来威胁她的? 她笑眯眯看着傅钦原,“哥,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现在的立场和处境,你和我说话应该客气些,你觉得呢?” 是他有把柄在自己手里,还跑来说这话? 还有比他更横的人吗? 傅钦原双腿随意交叠,“傅欢,我这年纪就算已经谈了个几个女朋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暂时不想让家里知道罢了。” “就算知道,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不过……” “你下次藏东西,不要藏在**,刚回家不久,也没睡觉,把床弄得这么乱,明眼人都知道里面怕是有了东西,而且……” “你这作业本,太干净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离开前还颇为贴心的说了句,“别熬夜,容易爆痘。” 傅欢气得蹬掉拖鞋,这魔鬼! 我就爱长痘痘,关你什么事! 傅欢到了青春期,考试期间偶尔熬夜,脸上会爆一颗痘痘,她肤白水嫩,那么一颗就足够惹眼了,结果她那年过生日,傅钦原给她送了一套…… 祛痘产品! 傅欢对他的恋情压根不关心,她巴不得他早点结婚,赶紧从家里搬出去,就是不知道哪家倒霉,要做接盘侠了。 傅钦原回屋后,翻开手机,方才给京星遥发的信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他低低笑着,惹急了?生气了? 他旋即给她打了个电话…… 京星遥刚洗了澡,正在电脑前做梨园宣传的企划案,看到来电显示,抿了抿嘴,没接。 电话打完,紧跟着一条信息: 【晚安,明早见。】 京星遥气得说不出话,他明早还来? 脑海中开始反复纠缠,出现刚才的画面…… 当时他要自己跟他往暗处走,京星遥担心他做出什么事,就随他进去了,此时虽已立秋,可蚊虫颇多,刚往暗处走,她就感觉到面前有只扑棱蛾子飞过,她抬手在眼前招了下…… 下一秒,再往前一步,就撞到了他胸口。 “有虫子?”周围太暗,他又刻意压低了声音。 声音从头顶幽幽传来,有种3d立体环绕声的感觉。 “嗯。”她应了声,准备往后一点,错开距离,可是手腕被拉住,她眉头一皱。 他猝然用力,而她猝不及防…… 距离很近了。 也就是这时候,她的一点口红渍蹭到了他的衣领。 他手指略微收紧,“别动了。” “这里是我家!你疯了……” “我知道。”他没作声,只是紧紧桎梏着她的手腕。 看了眼四周…… 这边没监控。 这京家简直像个铁桶,到处都有监控,想找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实在不容易。 “你到底想干嘛?”她略微挣了下,挣不开。 “就想和你单独待会儿……” 他声音低沉喑哑,配合着虫鸣蝉嘶,周围好像更近了,京星遥都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 让人莫名紧张。 其实两人并没说什么话,真的就是安静待了一会儿…… 直至京星遥感觉头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估摸着是虫子,她刚抬手准备挥掉,有人动作更快,手指从她发顶拂过。 “虫子真的太多了……” 她刚想吐槽两句,感觉他忽然又近了些,黑暗中,那么近! 她看不清他的脸。 “可能是你身上的味道……” “太甜了。” …… 神智混沌着,又跟他走出了暗处,送他到车边,他忽然抬手,掸了下她的肩侧,“你真的很招这种小东西……” 有些人好似天生就很招蚊虫,京星遥就属于那一类。 傅钦原则觉得…… 可能就是她太甜了。 京星遥垂头看了眼,衣服上的确还叮了几个芝麻大的小虫子,有些气恼得随手拍了两下。 就着她拍衣服的时候,傅钦原凑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句。 “你不仅招它们喜欢,也很招我喜欢……” 京星遥呼吸一沉,他以前真的不这样啊。 “我走了,早些休息。”傅钦原也不傻,怎么可能在京家对她做什么。 他们现在的状态,只能在合理范围内,小心试探。 说到底当年,也是他太急躁了,估摸着是吓着她了。 傅钦原这一路回家,心情都不错,也就没察觉领口被染上了一点口红渍…… 京星遥回到屋内,都有些心不在焉,很少有女生能受得了这般温柔的攻势吧。 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办啊…… 京星遥这一晚都没睡好,第二天起得特别早,收拾了东西,早早就去梨园了,也是担心撞到他。 她心底是清楚的,傅钦原就算到她家里,也不敢摊开两人关系,就他爸的脾气,肯定会直接把他踹进鱼塘。 “星遥,你吃早餐啊?”许鸢飞蹙眉,这么急急燥燥的。 “不了,时间有点赶。” 她提着包,就很快出发去了梨园。 只是晚上下班回家,都没听家里人说,傅钦原过来了。 “爸。” “嗯?” 京寒川今天去花鸟市场,刚买了几只小鱼,正在给它们喂食。 “今天家里没来客人?” 京寒川眼梢一吊,“谁要过来?” “哦,昨天那个谁不是说要来钓鱼嘛。”京星遥装作漫不经心的玩手机。 “你说他啊,他工作那么忙,哪里有空经常来,听你三叔说,他去外地出差了,估计几天后才回来。” 那个谁?两人关系这么恶劣?都不想提他名字? “出差?” 京星遥可不知道这件事。 那他还告诉自己,说什么明早见! 这混蛋,故意耍她呢。 而当晚京星遥就接到了他的电话,此时才晚上七点多,她也不能装睡,“喂——” 那边人的笑声低沉,透着明显的愉悦。 “你今天是不是想了我一整天?” 京星遥捏紧手机,又急又气,还有些莫名羞恼。 番二08:有人在线撩妹,有人一心想做和尚(2更) 番二08 有人在线撩妹,有人一心想做和尚(2更) 京星遥斜靠在**,笔记本电话搭在腿上,她手指随意滑动着,攥着手机,心底真是又急又气。 “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傅钦原刚结束一个会议,推掉了应酬,正坐在车里去酒店,此时路段有些拥堵,小纪负责开车,他偏头看了眼后侧的人。 他到底在和谁打电话啊? 傅钦原上大学,开始在公司实习,小纪就跟着他了,按理说他身边的人,自己都是知道的,他最近也没认识什么异性啊。 难不成是网恋? “还行吧。”京星遥因为他刚才的话,还有点意乱。 “我后天的飞机,下午从金陵回来。” “嗯。”和她说这些干嘛。 “来接我好不好?” 幸亏此刻车子被堵在了,要不然他肯定一脚油门踏错,要出事故的。 他家小三爷这是在撒娇? 这才刚过中元节啊,闹鬼吗? 京星遥捏着手机,没作声。 “我想回京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你。”他声音透着些许疲惫,“你考虑一下,我等你回复。” 虽然很想煲电话粥,可把握好分寸也很重要,一点点试探,不能过于激进。 挂了电话后,小纪讨好笑着,“小三爷,您这是有情况了?” “你想知道什么?”傅钦原挑眉。 “没事没事。”小纪悻悻笑着,我去,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刚才心情分明不错啊。 傅钦原低头,查看手机上的备忘录,平素他的工作安排都有小纪打理,有些重要事情,他也会特别标注。 而这个月底,有一栏标注:【他回京。】 “帮我把下周五的时间空出来。” “早就给您空出来了。”小纪笑道,“话说他出去一年多了吧,这次回来还出去吗?” “不走了。” “现在信佛的人挺多的,各家寺庙香火都不错,慈济寺的香火最鼎盛了,不过现在做和尚都不容易,本科学历都嫌低。”小纪忍不住吐槽。 他曾经看过慈济寺的简章,因为待遇条件优厚,他还想着要不要去试试,结果学历一栏,把他给卡死了。 当个和尚,这么多要求? “他真的准备剃度出家当主持?”小纪偏头看向傅钦原。 “应该吧。” 傅钦原低头查看手机,回答得漫不经心。 两人这里讨论的自然是怀生,他本科虽然学的是传统文化方向,研究的却是佛学,去年出去游学,过些日子回来。 近些年信佛的人多,大家给的香油钱也很多,有些和尚,可能赚得比你多。 “其实现在做和尚,不少人都是结婚生子,也用不着把全身心都交给佛祖吧,他真的不打算结婚?” “那也太可惜了,都没尝过女人是什么滋味儿。” “有可能尝过,他就不想做和尚了。” …… 傅钦原抬着眼皮看了他一眼,“闭上嘴,开车。” 小纪抿了抿,没再说话。 他是真的不理解,一个受过现代教育,感受过现下这种氛围的人,为什么要一门心思想去做和尚。 网上那些美女不好看?酒不好喝?肉不好吃? 这边的京星遥挂了电话,也不知是不是脑抽了,等她回过神,居然发现电脑上出现了从金陵飞往京城的航班信息。 后天下午就两班飞机,还挨得特别近。 抬手合上笔电,她微微蹙眉,自己是脑抽了吗? 她刚回京接手梨园,事情也很多,压根就没想过要接机的事情,不过出乎意料的,傅钦原也没再给她打电话,只是晚上会发一条晚安信息而已。 傅钦原回来当天早上,恰好是周六,京星遥约了许鸢飞出门逛街。 要开始工作,总要添置些正装,上车后,许鸢飞才告诉她,“今天还约了你三婶和欢欢一起。” “三婶?”京星遥蹙眉。 怎么避开了傅钦原,也避不开他们家人啊。 “欢欢难得周末放假,要出来放松一下,她最近正长个子,也要买衣服,就顺道一起。” 京星遥点头,“欢欢今年高一?” “嗯,成绩挺好,懂事也省心。” …… 两人随意聊着,到了商场后,在他们家的甜品店内看到了正在宋风晚和傅欢。 傅欢不仅是性子像傅妧,就连长相都类似,与宋风晚的性格完全不同。 宋风晚浑身透着股江南人特有的婉约娴静,也是生活环境不同,傅欢与她生了一双一般模样的凤眸,却是顾盼流光,熠熠生辉,浑身都透着股自信张扬。 “星星姐!”傅欢直接起身,冲过去就抱住了她的胳膊。 以前傅钦原和京星遥关系好,连带着她与傅欢关系也不错。 “先坐下歇会儿。”宋风晚说完,傅欢已经快速帮许鸢飞她们拉开了凳子,“六婶,您快坐。” “欢欢的确长高了许多。”许鸢飞笑道。 几人在甜品店坐了一会儿就出门买衣服。 傅欢平时上学都是穿校服,买的衣服不算多,不过她自小主意大,自己会挑选衣服,宋风晚只是负责结账的。 京星遥需要挑选正装,都是她以前极少穿得款式,光是试衣服就花费了不少时间。 这让她觉得有些抱歉,因为宋风晚她们已经不买东西,就干坐着等她。 “没事,你慢慢试,我们今天反正没事。”宋风晚是搞设计的,对服装搭配有自己见解,给她提了不少意见。 傅欢坐在一边,一开始玩手机自拍,后来镜头就对准了京星遥。 她垂头打量着自己的身材…… 自己到她这个年纪,身材应该不会差吧。 怎么这些年只长个子啊。 “三婶,不好意思,一直让你们陪我。”京星遥觉得不好意思,说是一起购物,几乎都是陪她的。 “没关系。”宋风晚也难得出门,女人逛街,可能真的不是纯购物,逛的是一种感觉和心情。 “姐,你今晚要不要来我们家吃饭?”傅欢对京星遥颇有好感,她可比自家那个恶魔哥哥好太多了。 “太麻烦了,下次吧。”许鸢飞笑道。 “反正你回去也要做饭的,来我们家吃饭也是一样的,原本我也抽空请星星来家里吃顿饭。就这么定了,我们两家还需要这么客气嘛!” 她说着就给傅沉打了电话。 傅沉此时正好和京寒川在一起,段林白、傅斯年也在,几人出来小聚一下。 他们现在玩的都是喝茶养生局。 …… 到了云锦首府以后,傅欢才说要出门接傅钦原。 “钦原出差了?”许鸢飞自然不知这件事。 “嗯,今天回京,正好晚上一起吃饭。”宋风晚笑着。 “姐,你跟我一起出去吧。”傅欢提议,孩子到了一定年纪,是不愿意和父母待在一起的,觉得无趣,况且女生之间,有些悄悄话也不能当着长辈的面说。 “欢欢,我不去了,我有点累。” “累什么啊,又不让你开车,走吧,我有好说话想和你说。” 傅欢是真的不知她和自己大哥那点事,拉着她就往车上走。 “出去走走吧。”许鸢飞也附和,距离吃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待在这里也无趣。 京星遥最后没了法子,这才上了车。 负责开车的是千江,两个女生上车,自然钻到了后排车厢,一路嘀嘀咕咕就没停过。 他们到机场的时候,等了十多分钟,傅钦原的飞机才到。 “哥——”傅欢朝他招手。 傅钦原出来时,就看到了他们,目光落在京星遥身上,她别开眼,咳嗽一声,某人嘴角微微扬起,昭示着好心情。 “哥,姑姑给我的东西,你带回来了吧。”傅妧家住金陵,就是傅钦原出差的地方,她给傅欢捎了礼物,要不是这样,傅欢压根不会来接机。 “带了。”傅钦原目光一直都落在京星遥身上。 许是注意到千江的目光,方才微微移开眼。 千江觉得这眼神太熟悉了…… 冷硬着脸,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这大抵是青梅竹马的感觉? “那我先走了。”小纪与几人打了招呼,率先离开。 几人到了车边,傅钦原率先上了后排,这让傅欢和京星遥有点尴尬了。 傅欢咬了咬唇,他哥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他一个男人肯定坐前面啊,挤后面干嘛,让他俩一起坐后面,好像很奇怪,可她要是坐后面,把京星遥独自安排在副驾,好像更尴尬。 左右衡量,她还是指着后侧位置,“星星姐,你做后面吧,赶紧上车啊,往外面怪热的。” 京星遥没法子,只能钻到了后侧,不过后排宽敞,两人之间还隔了一人距离,也不算挨着,不显拥挤。 上车后,傅欢才开口。 “今天和六婶、星星姐出来逛街,晚上他们要去家里吃饭。” “嗯。”傅钦原点头。 手指轻轻叩打着膝盖,心情不错,只是脸上……那叫一个波澜不惊。 “今天星星姐买了不少衣服,她穿得都特别好看,我还拍了很多照片。” 京星遥蹙眉,急忙道,“你什么时候拍的?” “你放心,不会给别人看的,我自己珍藏。”傅欢嘻嘻笑着,摸出手机,转头把照片递给她看,“你自己看看,拍的都特别好。” 傅钦原看着两人互动,好像没有偷窥欲。 这心底啊…… 燥得很。 特想看。 京星遥翻看着她手机中的照片,滑完自己的,紧接着的一张居然是傅钦原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拍的,自然是世无双的矜贵模样,她把手机递过去,“里面有几张是不错,你回头发给我。” “没问题。”傅欢说完,就低头开始给她传照片。 这一路上,几乎都是傅欢在说话,无非是和京星遥聊她在国外的事。 到了云锦首府,千江停车熄火,下车去后备箱帮忙提行李,傅欢也快速跳下车。 京星遥刚要下车的时候,一路都没动作的某人终于拉住了她的手。 她大惊失色,这人莫不是疯了,她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到他爸正和傅沉站在门口聊天,这要是被看到了…… “你想干嘛。” “我只是想和你说句话。” “什么?” “回京第一眼就能见到你,我很开心,也很满足。” 京星遥挣了下手,紧接着他又说了句,“你穿什么都好看。” 要死了,这人莫不是疯了! 京星遥挣开手,推门下车,直接朝着京寒川那边走去。 傅钦原则慢条斯理下了车,那种好心情压根藏不住…… 傅沉摩挲着手中的佛串,他毕竟是公司实际掌权人,傅钦原这次出差,项目谈得如何,他比谁都清楚。 项目没谈成,估计还得耗一段日子,这就预示着,需要耗费成本人力和资金,这小子居然还笑得出来?还是工作不够多啊。 番二09:放饵等鱼主动上钩,亲妹妹都坑(3更) 番二09 放饵等鱼主动上钩,亲妹妹都坑(3更) 云锦首府 傅钦原因为刚下飞机,上楼洗澡换了衣服,其余人则坐在客厅闲聊,千江收拾车子时,发现有个包落在车上,准备给傅钦原送上去。 “进来吧。”傅钦原刚换了衣服,头发吹得半干,正打算下楼,“谢谢叔叔。” “客气。”千江素来话不多,将包放在他桌上,就准备退出去,只是余光瞥见他正对着镜子整理衣服,神情稍微有些松动。 傅钦原刚进公司时,是他和十方辅佐,后来才招了自己的秘书助理,他对傅钦原也算了解,在外对穿着自然讲究,回家后,极少注重外貌。 这突然“对镜梳妆”…… 怎么回事? 傅钦原早就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家里有客人,太随意很失礼。” 千江点头,随手关门就出去了。 当他下楼时,除却把傅欢的礼物拿了,给京家人也各自带了些金陵小礼品,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心意到了就行。 “这是给你的,你应该会喜欢。”傅钦原将一个盒子递给京星遥。 “谢谢。” 大家都有,也不是单独给她一个人,并不会觉得很突兀,只是她那份明显是特别的,就是盒子都比别人的大。 都这么熟了,当时大家就打开礼物看了。 他给京星遥带的是一些陶土小人儿,按照金陵周边流行的昆曲角色样式制作的,这东西也就喜好这块的人喜欢,若是给傅欢,怕也是丢在角落招灰了。 “差不多可以吃饭了,上桌吧。”宋风晚招呼众人入座。 傅欢则和京星遥去洗了个手,傅欢动作很快,快速净手,就跑到厨房帮忙,京星遥刚准备走出洗手间,只觉得胳膊一紧。 她本能惊呼出声,下一秒,嘴被人捂住,就被拖进了一侧的小书房,门一关,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书房内燃着香,气味沉冽。 她后背贴着门,两人之间的距离…… 半丝不剩。 她眼睛睁得很大,打量着屋子,继而紧盯着面前的人,抬手拍了下他的胳膊,他才松开,一点都不担心她大呼小叫,反正…… 把人招来,他俩都没好果子吃。 “你又想干嘛?” “东西喜欢吗?” 京星遥深吸一口气,“你把我叫到这里,就为了说这个?” “不是。” “还有什么?” “这几天,你有没有一点想我?” 某人眼神过于直接热切,京星遥略微别开眼,只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将她耳朵染上一点绯色…… “其实你不回答也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 他靠得又近了些。 “我挺想你的。” 有那么一瞬,京星遥觉得心头那头小鹿不断顶撞着。 她稍微推了下面前的人,转身就开门出去了,傅钦原站在原地,过了一分钟才走进客厅。 此时大家都已入座,难得聚在一起,肯定要稍微喝些酒。 “你今晚不喝点?”宋风晚询问。 “前几天出差,一直在应酬,可能喝多了,有些头疼,今晚不喝了。” “早就和你说,应酬的时候也别喝太多。” …… 京星遥和傅欢坐在一边,两人一直说着悄悄话,对于他喝不喝酒,两人压根没关注。 只是吃完饭,京星遥就发现,某人套路实在太深。 因为京寒川喝了少许的酒,无法开车,他们一家过来,就三个人,并没带人来,谁开车回去就变成难题了。 许鸢飞也喝了一点红酒,而京星遥方向感不强,京城这地方车子并不好开,傅沉原想着让千江或者十方送他们回去…… “爸,我去送吧,反正我没喝酒。” “你去?” 自打京家回来,傅沉一直想着,他该不会又要重蹈覆辙,开始玩物丧志了吧,这几天表现看来,还算正常,也就没多想,“那你去吧,来回注意安全。” 上车后,自然是京寒川与许鸢飞坐在后排,京星遥就坐到了副驾位置。 不过一路上都很正常,没发生任何事,只有快到京家时,许鸢飞再度和他道谢,“今晚太麻烦你了,刚出差回来,就让你送我们,早点回去休息。” “嗯。”傅钦原点头,忽然偏头看向京星遥,“听说梨园过几天会重新开业?” 梨园原本是盛爱颐在经营,她出国后就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京星遥要回来接手的时候,重新搞了装潢,剧目也重新编排了。 “嗯。”傅钦原只要和她说话,京星遥就心惊胆战,生怕他胡言乱语。 “到时候你有空来捧场。”许鸢飞笑道。 “工作太忙,不知道有没有空?” 京星遥真想踹他一脚。 你再装? 他俩对彼此都太熟了,傅钦原是个什么货色,她心底很清楚。 果不其然,他紧接着说了句,“不过我还是很想去的,听说门票很抢手,我肯定抢不到了。” “我们家没有票据,梨园那边应该还有,回头让星遥给你拿几张。”许鸢飞是毫不客气把亲闺女给推了出去。 京星遥刚想拒绝,傅钦原一句话,把她的话给堵死了,“那就麻烦了。” …… 而那几天后,京星遥又开始发愁了…… 某人好像是故意的,处于半失踪状态,一直不主动联系自己,没法子,她除却工作,整天盯着手机,该怎么把票递给他? 要不干脆送去云锦首府得了,可是那几天也是绝了,宋风晚要外地看什么设计展,傅沉都不在家,傅欢则去了傅家老宅住,云锦首府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这眼看着距离梨园开业没几天了,京星遥头疼得不行。 有一次甚至晚上做梦,她梦到有狼人在后面追她,无边广袤的森林,她居然跑到了悬崖边,狼人步步紧逼,最后居然化身人形,变成了傅钦原,朝她扑来…… 她惊醒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想单独见他。 另一边 傅钦原最近一直在忙工作,就好像回到了京星遥没回京的状态。 不过小纪还是注意到,他家小三爷最近看手机的频率明显很高,可他神情却没有半点不耐烦。 鱼饵放下去了,他一点都不担心这鱼不上钩。 京寒川没怀疑他半分,因为傅钦原说想常来钓鱼,可是那次之后,却没来一次,估摸着也是工作太忙,一切似乎都如他所想。 最近最倒霉的就是傅欢了。 她手机突然死机了,一直打不开,后来她用电脑查了下,说是手机中毒了。 她的手机怎么会中毒? 没办法,她每天上课,只能拜托自己大哥帮自己拿去刷机杀毒。 等傅钦原把手机还给她的时候,就和裸机一模一样,别说里面珍藏的照片,就是联系人都被清除得干干净净。 不过她联系人都有备份在云端,只是可惜了她手机里珍藏了许多本命和小墙头的照片,这一刷机,都没了,欲哭无泪。 “哥,这些照片真的都找不回来了吗?” 这些都是她的精神食粮啊。 “你平时是不是浏览一些不干不净的网站,看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导致手机中毒了。” “我……”傅欢正悲恸万分,回过神的时候,脸憋得通红,“你别胡说,我没看那种东西。”她毕竟年纪不大,提到这个,还是很不好意思。 “要不是偷看小电影,怎么会中毒?” “我是个五讲四美,热爱祖国,早睡早起,三观端庄的好学生,你别冤枉人。”傅欢气急败坏,只是手机中毒实在蹊跷,她也不知怎么会这样,憋屈得很。 傅钦原双手抱臂,盯着她。 那眼神分明在说:继续狡辩 而某人当天晚上靠在床头,又继续裁剪照片…… 啧—— 这小丫头拍照技术还是不错的。 傅欢那晚则气得半死,自己真的没看小电影啊。 番二10:六爷错估小三爷,出来混总要还的 番二10 六爷错估小三爷,出来混总要还的 因为手机中毒事件,傅欢郁闷了很久,纠察不到原因,最后只能自认倒霉,她曾经一度怀疑自己手机是不是被人故意黑了,她想过找傅斯年帮忙。 太怂,没敢。 毕竟自己手机里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而另一边…… 傅钦原却得到了某人手机中所有照片资料的备份。 有小说、漫画、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男明星的照片,他得出一个结论: 这丫头,作业太少。 傅钦原以前并不是个好学生,为了让他能按时写作业,傅沉经常把他送到傅斯年家里,有傅渔在,说是侄女,其实和姐姐差不多,也是因此,他无意跟着傅斯年学了点黑科技。 这是他第二次实践。 第一次实践,是某次学校要开家长会,老师会把信息发到家长手机上,因为宋风晚有时工作忙起来不分昼夜,寻常帮他开家长会的都是傅沉。 那次他考的格外差,就寻思着,要不黑了他爸手机,这样他爸收不到信息,肯定没法参加家长会。 家长会并不是强制每个学生家长必到,傅沉去不去问题不大。 只是黑了好多次,终于在某天夜里,傅沉敲开了他的房门: “爸?这么晚您有事?”他当时不过是高中生。 “我手机不是谁都能黑的,要是随便哪个小毛贼都能这么做,那我手机里还能藏什么秘密?”傅沉神色平淡的看着他。 “你如果把黑我手机这股劲儿,用在学习上,也不至于考出这分数。” “都这么晚了,你不困,我也累了。” 傅钦原当时那叫一个尴尬。 只要想起自己做的事情,他父亲都知道,羞愤至极。 …… 这边 傅钦原放了饵儿,正安心等着鱼儿上钩,可是京星遥显然并不会如他所愿。 因为某天他的助理小纪收到公司前台电话,说是有个寄给傅钦原的包裹,其实这些年,经常会有人邮寄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而且这上面没有署清寄件方的信息,他直接说了句: “检查一下,不是什么危险品的话,放仓库吧!” 说是几张戏票,估计是哪个小粉丝送的。 近些年他处理类似的东西不胜枚举。 小纪处理完这件事,就抱着一大摞文件叩开了傅钦原办公室的门。 刚准备和他说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傅钦原手机忽然震动两下,有条信息: 【门票邮寄到你公司了,记得查收。】 傅钦原放下手头的工作,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京星遥寻思半天,差点忘了,还能同城快递,“戏票收到了吗?”那声音明显透着些许愉悦。 “没有。” “应该到了,你仔细查一下快递。” “我的快递都是助理查收的,我问问他……”傅钦原打开手机扩音,“小纪,我今天有收到什么快递包裹吗?” “有。” “有戏票?”傅钦原双手搁在桌上,认真盯着他…… 眼神颇为耐人寻味。 “有……吧……”小纪这话刚说完,某人眼梢一吊,给了他一记刀眼,小纪蹙着眉,“还是……没有啊?” 小纪真是一脸懵逼,这特么到底想要他说什么啊? “到底有没有!” 小纪摇头,“没有,肯定没有!” “怎么会没有,我收到信息显示签收了。”京星遥有些无奈。 “现在快递很容易丢的,你最近是不是很忙?没空过来?” 京星遥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不想见他吧,“马上要公演了,的确有点忙。” “没关系,那你忙。” 挂断电话后,京星遥还有点缓不过劲儿,这么容易就揭过了? 此时小纪根据声音已经听出了对方是谁,这是前些日子在机场跟着小姐去接机的姑娘,她说话字正腔圆,还带着很浓的京腔和京戏味道,咬音吐字非常有特色,他不会听错的。 这个人不是六爷家的…… 小纪跟着傅钦原的时候,京星遥已经出国了,所以他只听说这两人关系不错,现在看来,这关系好像不止是不错啊。 六爷的女儿? 小纪跟着傅钦原这么些年,没法百分百摸透他的心思,可是他现在心情时好时坏,这点他还是有些预判的,好比现在…… 他心情极好! 小纪紧张得咽了咽口水,感觉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 “小纪。”傅钦原忽然开口。 “啊?”小纪晃过神,立刻站直身子,“小三爷。” “做我的助理,第一条是什么?” “少说话多做事!” 这已经是**裸的警告了,小纪讪讪笑着,后背隐有凉意。 京星遥一计不成,思量着要不改天去找小舅,许尧和傅钦原之间有诸多合作,经常碰面,让他捎给傅钦原也可以。 一计定下,她下班回家时,就傻了眼。 某人正坐在她家客厅,冲她笑着。 “我来找六叔钓鱼,顺便取票。” 傅钦原也不是傻子,京星遥居然都想到用快递了,只怕下面还会想出别的计策,与其到时候被动,不如主动出击。 他之前和京寒川说要来钓鱼,可一直没来,埋得这条线,也差不多可以用了。 京寒川是以为他工作太忙,所以一直没来,符合他现在的状况。 可他压根不知,傅钦原就是故意不来的,工作压根不是一天能做完的,若是他想,总能抽空来京家一趟,他只是不能表现得太激进,就京寒川这股精明劲儿…… 当他提出想来钓鱼,然后频繁出入京家,他肯定早就怀疑了。 所以这条线不能急,得慢慢来。 “我先去后院。”傅钦原说完,拿着自己的渔具钓竿就往后院走了。 留下京星遥一个人站在客厅,一脸懵…… 这人也太…… 居然直接过来了? 而当天晚上,京寒川以为他工作太辛苦,还留他吃了晚饭。 京寒川对傅沉是很了解的,他如果想针对谁,没人逃得掉。 而傅钦原的性子是在京家出国后才发生转变的,所以他并不是很清楚傅钦原现在是个什么脾性。 他也不是很清楚,某人素来志不在钓鱼。 导致错误低估了他。 番二11:被夺走的初吻,他太霸道狂妄(2更) 番二11 被夺走的初吻,他太霸道狂妄(2更) 京星遥没想到他居然又过来了,回屋换了衣服,她房间的窗户,可以清晰看到后院,此时已是夕阳斜下,鱼塘金光嶙峋。 笼在傅钦原身上,好似有层佛光般。 他素来偏爱白衣,可能心太黑的人,总想从别处找补一点东西吧。 也不知是怎么的,傅钦原偏头正和京寒川说话,忽然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屋子,两人视线撞到一起…… 他忽然笑了,京星遥退开身子,拉上窗帘,心底更乱了。 其实以前两人关系的确不错,周末寒暑假还会窝在一起写作业,发生转变还是在两人同班之后…… 京星遥跳级后,两人虽然是同届生,却因为成绩关系,一直没同班过,后来还是傅沉托人,把傅钦原调到了a班。 傅沉知道他不是笨,就是纯粹不爱学习,想着可能进了好的班级,学习氛围在,能激励他上进。 这让老师有些头疼了,座位不好安排,最后知道他和京星遥自小认识,就把两人排成了同桌。 傅钦原在a班没什么朋友,而且课间时候,教室太闷,这些学霸不是在写作业,就是在提前预习下节课的知识点,他每逢课间,几乎都是去找以前的同学打篮球,极少在教室待着。 他也压根不知,每逢课间有多少别班男生会刻意路过教室窗户,就想多看京星遥一眼。 那是一个大课间,他刚打完球,和几个朋友去小卖部买了冰水,目光落在一侧的酸奶上。 “钦原,你和那个京星遥是不是关系很好!” 傅钦原没作声,认真挑选酸奶,他们家与京家并不顺路,寻常放假会一起玩,平素放学都是各走各的。 “就今天和我们一起打篮球的,c班那个高个子,给她写了一个多月情书了,准备明天晚自习堵她来着,她明晚好像值日,会走得迟一点。” “京星遥哪里看得上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听说你们班班长也很喜欢她。” 傅钦原还在挑着酸奶,“我们班班长?” “就年级第二那个,两人一直是并列出现的,傅钦原,你都去a班这么久了,你不会不知道你们班班长是谁吧。” “他……喜欢她?” “全校都知道啊!你们是同桌,你不知道?” 傅钦原挑了瓶草莓酸奶,没作声,他素来不爱八卦这些,自然不知道。 他回去之后,特意观察了一下,以前没注意,现在仔细看来,他们班班长好像对京星遥真的有那么点意思,只是乖乖牌的学霸,表现得都不明显。 第二天晚上,京星遥是值日生,走得有些迟,当时班级是有三四个人,她擦完黑板,准备去洗个手离开,还没走出教室,就瞧着几个男生走了过来,直接把她堵在了教室里。 其余几个学生一看这阵仗,赶紧收拾东西走了。 “你们有事?”京星遥自然知道眼前这个高个子是给她写了一个多月情书的那个。 “就、那个……” 傅钦原今晚并没走,瞧着人进去了,就靠在后门处,盯着事态发展。 总不能真的让京星遥吃亏。 不过他当时有些看戏的心态。 只是没想到这大高个子找了一群人壮胆,结果到了京星遥面前,还怂得红了脸,憋了半天,也没吐出几个字。 “你如果没事,我要回家了。”京星遥收拾东西,拎起包就准备出去。 “我就想问……”高个子深吸一口气,“你喜不喜欢我?” 傅钦原蹙眉,盯着京星遥。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会很晚了,我要回家了,你以后也别再给我写那些东西了。”京星遥对他又没感觉,说话自然爽利自在。 这高个子一时没回过神,看她要走,下意识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试图阻止她离开…… 只是下一秒 她手一松,书包落地,忽然按住他的手,身体本能,猝然用力,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一米八多的高个男生,直接被撂倒,按在了课桌上。 身后来给他助威的几个男生都傻了眼。 那男生更是被打懵逼了。 京星遥提起地上的书包,“你们该走了,我要锁门了。” 几个男生意气风发来了,灰不溜秋跑开了。 京星遥关灯锁门,刚到了楼梯口,准备下去,从暗处忽然伸出一只手,她心底一惊,也只是转瞬一秒,她就被人按在了墙边…… 紧接着头顶就传来某人低低的笑声。 “这次怎么没动手?” “我知道是你。” “你怎么知道?”某人声音似乎更加愉悦了。 “你身上有股檀香味。”傅沉常年焚香,傅钦原身上难免会染上点味道,只是自己长期在这种环境下,不曾觉得身上有味儿罢了。 “有吗?” 傅钦原闻了闻自己身上,好像没什么味儿啊。 “你先让开……”京星遥推了推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又不是小时候了,这么靠过来,肯定觉得不自在。 傅钦原这会儿才注意到两人身体靠得太近。 她声音本就带着股甜腻味儿。 有时的心颤,可能就是短短一瞬,他垂头看了眼京星遥…… 她似乎觉得颇不自在,偏着头,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一截漂亮白嫩的颈子。 走廊光线很暗,他却莫名心头一紧。 他略微生硬得退开身子,熟稔的从她手中接过书包,“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几个人会来找我,所以特地没走?在等我?”她语气很徐缓。 只是傅钦原此时却有些傲娇,没承认。 不过那之后,两人关系似乎就发生了颇为微妙的变化…… 京星遥明显能感觉到,每次写作业,他的胳膊,总会时不时的蹭到她,有时候找她借文具,手指都能蹭一下。 有人故意想靠近她,不是她躲得开的。 对于青春期的男女生来说,总会特别关注和异性接触。 终于有一次上课的时候,京星遥一支笔掉了,滚落到傅钦原那边,他弯腰拾起。 “谢谢。”她伸手准备接过。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手突然被他握住,他手宽厚,甚至因为打篮球有些细细的茧子,紧紧攥着她的,不肯松开。 “你……”此时还在上课,两人在桌下这番举动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京星遥又羞又急,心脏快得要跳出嗓子眼,脸都急红了。 傅钦原那日也不知是不是魔怔了,拉着她的手,就不想放开了,她越躲,越挣扎,他越是不想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 京星遥又不敢惊动老师,到最后只能靠他近了些,压低声音: “傅钦原,你要干嘛!” 傅钦原也不知自己想干嘛,就是不想松开。 他手心越来越热。 直至出了汗,某人都没松开。 这一节课,京星遥都不知道老师讲了些什么,所有心神都集中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手指稍微动一下,她也跟着心颤两下。 下课铃响,他才松开手,京星遥却陡然起身,直接去了厕所。 她反复洗着手,却越发脸越来越红…… 简直要了命。 这心底好像被人放了把火,刚烧尽,回到教室看到他,这火苗,春风一吹,又生起,燃不停,烧不息般。 …… 当时傅钦原也不傻,大抵清楚自己对她是个什么感情,他和家里人说显然京星遥给她补课,忽然发奋,傅沉自然就同意了,当时京寒川外公身体每况愈下,他经常要出国,许鸢飞是很喜欢傅钦原的,自然愿意他来家里。 通常是在京家补课吃饭,有时天气不好,甚至会住下。 他不过是假借着以补课为名义,想靠她近些而已。 自打那次拉手事件后,京星遥明显在提防他,饶是如此,两人也难免有些肢体接触,只是心照不宣的,都没和家里人提起。 毕竟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总会有自己的小秘密。 补课持续了小半年,京星遥接到了国外学校offer,她早些就在申请了,只是offer下来的有些迟。 当时京寒川的外公身体已经不行了,接连做了几次手术,最后接回家,用医生的话来说,就是熬日子,好吃好喝伺候着,也就能活两年了。 加上京星遥收到名校offer,京家这才决定搬往国外。 那天算是京星遥最后一次给傅钦原补课了。 合上课本后,京星遥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其实我给你补课,也没什么效果,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成绩也没进步多少,不如让三叔给你找个更专业的老师吧。” “你什么时候走?”京家人要出国的消息,傅沉都告诉他了,只是他和京星遥之间,一直没涉及过这个话题。 “五天后吧。” 傅钦原点头,这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儿。 “我的所有资料都留给你吧,课堂笔记,还有错题集……”京星遥将自己的笔记课本都收拾好,抱在怀里,起身,“走吧,送你下楼,你也该回去了。” 傅钦原跟着起身,只是许久没动。 “怎么不走?”京星遥手中抱着一摞书,行动非常不便,“帮我开下门。” 傅钦原走过去,手指握在门把手上,却久久没动。 “走啊。” “如果我成绩好,是不是就没理由找你给我补课了。” “……”京星遥一时晃神,没反应过来。 可是下一秒,某人忽然转头,弯腰俯身,凑过去…… 她往后退,躲开了,没碰到!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微妙。 “傅钦原……” 京星遥也不是傻子,她心底清楚,若是这般下去,可能会出事,他分明…… 是想亲她的! 她瞳孔微震,可他并没抽身离开,反而靠得更近了,捧着她的脸,靠近…… 将她逼得无路可退,她手指一松,书落了一地,砸在两人脚背上,疼得她头皮发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撤身离开。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可他似乎还不想走,居然又凑了过来…… 京星遥心底乱哄哄的,那一夜都没睡好,满脑子都是他,白天发生的事反复在脑海回旋,一夜无眠。 整个人简直要疯了。 可是接下来京家已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京星遥那段日子几乎都住在许家,她已经办了休学手续,可傅钦原还得上课,也不可能往许家跑。 直至离京那天,傅沉一家来送机,两人才再度见面。 当时人很多,两人也没说几句话,不过两人之间的异样也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京星遥那天嘴都是肿的,她只能说家里人说是吃东西烫的。 她上飞机的时候,还清楚记得他看向自己那种眼神…… 就想荒原的野狼,直接而热切,就像是盯着志在必得的猎物。 到国外的第一夜,京星遥梦到了他化身为狼,朝着自己扑来。 …… 京星遥想着以前的事,脑子还乱得很,那天的他,真的过于强势霸道。 她走到洗手间抄水洗了把脸。 下楼的时候,傅钦原和京寒川已经从后院钓鱼回来,今天收获不错,京寒川难得心情不错,说要亲自下厨,许鸢飞今天去了甜品店,尚未回来。 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傅钦原捏起一侧的鱼食,投进鱼缸。 几尾金鱼真相咬着鱼食。 “你别喂了,再喂吃多了,容易撑死。”京星遥给他倒了杯茶,又把重新拿的戏票递给他,“你的票。” 他借着拿票的间隙,搁了盛鱼食的白瓷盘,顺势往她那边挪了半寸,“你为什么不去找我?” “为什么要去找你。”京星遥想起他以前的凶悍,还觉得心惊。 说真的,初吻被强行夺走,而且他也没经验,那段记忆,说不上好。 傅钦原伸手接了票,在手中把玩着,“因为我一直在等你。” “我希望你能主动点来找我。” “这么些天,一直在想你。” 又开始了…… 这也是京星遥不习惯的原因,他以前都是很强势的,甚至想拉她的手,都是很霸道那种,现在却开始怀柔政策,变化太大。 “不过没关系……” 他勾唇一笑,那声音藏不住的愉悦,“你不来找我,我来找你也是一样的。” “只要能见你就行。” 京星遥蹙眉,他这些年都经历了一些什么? 番二12:心底有个小秘密呀,藏了个男人(3更) 番二12 心底有个小秘密呀,藏了个男人(3更) 川北,京家 傅钦原把玩着票据,厨房声音消失,他也起身,此时恰好京寒川从厨房出来,时间把握得刚好,没让他看到些别的。 “六叔,需要帮忙吗?”他说着捋起袖子就准备进厨房。 “不用,你坐吧。” 傅钦原遗传了宋风晚,手残,要是真进了厨房,怕是要把他家给砸了。 “我不会做饭,帮您打个下手还是可以的。” 许鸢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女儿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作为客人的傅钦原居然在厨房帮忙。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让他去厨房干嘛,你去帮忙不行啊?”就算关系再熟,也是客人,哪有主人家闲着,让客人忙活的道理。 “是他自己要求的。”京星遥蹙眉,他想献殷勤,她能怎么办。 “人家那是客气,你不能当真啊,你以为还是在国外?”国外没这么多讲究,可是在国内氛围不同,就是出去吃饭买单,都是互相争抢,真是风俗习惯不同,“你下次不能这样。” 京星遥真的很想告诉她母亲: 傅钦原是真的想来帮忙,献殷勤的。 很快许鸢飞就系了围裙进入厨房,与傅钦原自然又是客气了一番。 “六婶,您出去吧,您出去累了一天,饭也要做好了,犯不着再湿了你的手,我过来本就打扰,还留下吃晚饭,帮点忙也是应该的。” 某人又在京寒川与许鸢飞面前狠刷了一波好感。 京星遥不断按着遥控器,这人变得太可怕了。 傅钦原现在太会把握分寸,吃饭的时候,也都是在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偶尔cue一下京星遥,完全在正常范围内。 吃完就说要回去工作,很快就走了。 “钦原这孩子是真的变得懂事了,这么晚回去还要工作,也是挺辛苦的。”许鸢飞说完又瞪了自己闺女一眼,“他平时这么忙,你还让他亲自来取戏票?我不是让你给他送过去?” 京星遥没作声…… “你这丫头,该说你什么好,这么长时间没见,也没必要这么生分吧,以后多和钦原、诺诺他们出去玩玩,培养一下感情。” “培养感情?”京星遥躲他都来不及。 “和傅钦原就算了,多和诺诺出去玩玩可以,过些日子你傅渔姐姐也该回京了,到时候你们可以多接触一下。” 京寒川心底觉得,这个年纪的男孩女孩,还是不该太亲近。 “傅渔姐姐要回京?”京星遥与傅渔关系一直不错,她本科学的是新闻传媒,毕业后考上了京城电视台,体制内的工作,朝九晚五,拿着固定工资,非常安稳。 只是后来辞职了,说是觉得工作枯燥,单调。 傅斯年和余漫兮也没拘着她,辞职后当了自由撰稿人,出去旅游,会做些小视频,在网上有不少粉丝。 日常一个视频,光是粉丝打赏和一些广告费也足够她生活了。 她太有主见,过得也是自由随心潇洒,前段时间接了个活儿,写了个专题,在外地小住了两个月,所以京家人回来,她没赶得及回京。 京寒川点头,“嗯,具体时间我不清楚,你可以多和她聊聊。” 傅渔比他们年纪都大一些,在一起总是担任姐姐般的角色,只要有她在,很容易能镇得住场子,就连段一诺都是有些怕她的。 语气说是怕,不如说是崇拜加敬畏,因为她行事雷厉风行,太飒…… 在段一诺眼里,她这种干净爽利的性格,简直帅得不行,她就不喜欢黏糊糊,娇滴滴的女生,所以特喜欢傅渔。 在她面前,完全就是迷妹和乖乖牌。 如果是傅渔带他们出去玩,段林白是半点都不担心自己闺女会惹事。 从她大学毕业,已经很多人想给她做媒说亲,别的不说,想和傅家攀亲的太多了,他们家女孩又是稀缺资源,她倒是半点不急,觉得遇不到合适的人,当个不婚主义者也蛮好。 余漫兮自己过得幸福,自然希望女儿也能找个疼爱她的人,傅渔说自己想做不婚主义者,她一时是难以接受的。 段一诺倒是很兴奋:“我觉得这种观念很帅啊!为什么女人一定要通过结婚生孩子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说这话的时候,傅斯年也在场,他就冷冷看着她,“段一诺……告诉大家,你记事开始,喜欢过多少人?你怎么不做个不婚主义者?” 段一诺被堵得说不出话。 傅斯年也是平素话少,可毒舌起来也是非常厉害的。 他并不觉得女孩一定要结婚生子才行,他只是希望她在年轻时尝试一下恋爱,如果能遇到可以携手共度余生的人,自然很好,不然也没必要将就。 傅渔如果最后决定不婚,他也养得起她。 段一诺倒好,一直在边上高呼鼓励她直接不婚,傅斯年那一天,什么事都没做,就紧盯着她了。 吓得段一诺那段时间都没敢去软件园。 甚至看到傅斯年都是夹着尾巴绕道走的。 京星遥得知傅渔过些日子回来还是挺开心的,完全忘了某人还有个非常惹人的叔叔傅钦原,“她真的一直没谈恋爱?” 许鸢飞只是一笑,“听说是没有,可能私下有吧,只是没和家里人说,现在的孩子都这样,有什么事都不爱和家里人说。” “前两天不是还有新闻说,女孩肚子大得都显怀了,家里人才知道她谈了个男朋友?” “现在的孩子胆子真的大,后来两家才商量要结婚什么的。” 京寒川挑眉,“那男孩也是胆大包天,这要是犯在我手里,商量结婚?呵——” 京星遥低头刷着手机,尽量缩小的存在感。 “星遥。”京寒川忽然点名,她努力保持微笑,“爸?” “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最近梨园的事太忙了,可能有点累,我先回房了。”她说着假意揉了揉脖子,抓着手机就往楼上走。 京寒川视线紧迫盯着她,待她身影消失,才偏头看向自己妻子,“你觉不觉得她有事在躲着我们?” “有吗?” “她看我的眼神有些闪躲。” “你是不是想多了,女儿大了,你还真指望她和你无话不谈?她有自己的小秘密很正常。” “嗯。” 京寒川偏头看着在游水吐泡泡的金鱼,思量着要不要找人跟着她,权当是保护她,顺便侦查一下她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只是担心京星遥想太多,没有哪个孩子是喜欢父母干涉太多的。 他此时可不知道,他女儿的秘密,是藏了个男人。 京星遥回屋后,洗了个澡,翻出傅渔电话,给她发了信息,问她何时回京,等回信的功夫,她登陆了微博,翻看着傅渔最近发的视频和微博,很快傅渔就打了电话过来。 “喂——姐。” “我估计过两天回去,你如果有空,我们就出来聚聚。” “好啊。” “你和我小叔怎么样了?” “……”京星遥怔愣两秒,舌头有些打结,“你、你说什么?” “你俩上学时不就在谈恋爱?”傅渔直言。 “我们没有!”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我们真不是那种关系。”京星遥原本是想和她叙旧的,怎么又扯到傅钦原身上了,阴魂不散了。 “嗯,你们不是。”傅渔顺着她的话,那语气显然是敷衍的,“我记得几年前,他来问过我,说如果亲了个女孩,把人吓懵了,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直接去她家提亲,想和她结婚,那人八成也不是你了。” “我相信那年你们家出国,你的嘴巴真的是被烫的。” 傅钦原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感情的事,京星遥又要走了,他真的想过直接去京家摊牌的。 傅渔和他们一直都是同校,这两人走得太近,她心底早有猜测。 傅钦原说的是如果假设,她又不蠢,当时就告诉他: “你现在去摊牌,我怕你英年早逝。” “没到法定结婚年纪,不能结婚,再缓缓吧。” 京星遥想哭,她是找她叙旧的啊。 姐,不带这么玩的,也太直接了…… 结婚? 傅钦原那时候才高中,这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啊。 傅钦原回去后,真的在书房办公,却莫名其妙收到傅渔的一条信息。 【你真没用。】 傅钦原莫名其妙,她是不是发错信息了? 番二13:京家有内应,傅渔抵京 番二13 京家有内应,傅渔抵京 傅钦原盯着傅渔发来的信息。 【你真没用。】 大晚上的,她没毛病吧,心里觉得莫名,正准备发个信息去问问情况,一个是视频电话打了过来,有人要求与他视频,备注: 【京家小六六】 傅钦原看了眼手机顶端显示的时间,这个点他那边应该刚早上,按下接通键,画面传来,开始时还有些不稳定。 “刚起来就找我?” “学校要求做个实践作业,想找你要点资料,是关于分销产品的市场调查。”国外作业不少都是实践类的。 “嗯,晚些我让人整理好发给你,你最近学习怎么样?” 傅钦原这些年虽然和京星遥联系很少,可和她弟弟关系一直非常多。 他以前就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转,现在更是如此,两人平素聊天,不同年龄,住的也远,共同话题不多,聊得都是两家的事,所以…… 京星遥的一举一动,某人都事无巨细告诉了傅钦原。 甚至有哪个男生追她,包括她对人家是什么态度。 有些时候,就算他不说,傅钦原也会顺口问一下,“六叔六婶和你姐最近怎么样?” 看似平淡无奇的询问,然后他就吧啦吧啦说了一堆。 他刚出国时,就算从小学外语,与人交流还是有些障碍,所以刚出去那会儿,他没什么朋友,甚至不愿与人打交道,当时也是经常和傅钦原聊天。 在他看来,傅钦原这个大哥太够意思,在他最低谷的时候给过他最大的安慰和支持。 以至于他对傅钦原完全没有防备,只要他知道的,几乎都告诉他了。 “学习还是那样,不过我担心回国后会不适应。”他一边刷牙一手按着头顶乍起的一撮头发,和傅钦原视频,他是不在乎半点形象的。 在他眼里,与傅钦原的关系,就和一家人没两样。 “没关系,有不明白的,我可以教你。” “前几天和我妈视频,她还说你平时工作很忙,我能哪儿好意思打扰你。” “和你一起,不是打扰。” 某人心底又满足了。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也准备去上学了。” “嗯,资料回头给你。” 挂断电话后,某人心底还美滋滋的,果然,什么事找傅钦原就对了,什么都能帮他解决,太够意思。 傅钦原去过京家钓鱼后,出国谈了个项目,而这期间,京寒川真的派人盯了京星遥两天。 还是她前几天实在过于反常,京寒川可不比旁人,观察很细。 “小姐这两天非常正常,就是去梨园,偶尔会跟着他们一起排戏,出去和段小姐见了一面,两人逛了街,又见了几个以前的高中同学,其他就没什么了?” 京寒川点着头,“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是陌生人?” “没有。” “异性呢?” “就梨园的一些角儿,都是正常工作关系,其他一概没有。” 傅钦原这段时间出国在外,和京星遥有时差,就没怎么联系。 某人心思太黑,知道以前自己太激进,可能是吓着她了,所以现在就是可控范围内的撩,让她记着自己,心底想着。 两人再度碰面,还得说到傅渔回来。 由于预报过几天南方又台风,她换了航班,提前抵京,她中午到达,傅钦原晚上才到京城,没办法去接机,段一诺作为她的头号脑残死忠粉,自然要去接自己偶像的。 傅渔说晚上请他们吃饭,除却傅欢要上学,段一诺拉着自己哥哥和京星遥都去接机了。 隔天是周末,傅欢不用上晚自习,只是下午这课是逃不掉的。 段一言站在远处,看着举着牌子的段一诺,想默默把自己给藏起来。 京星遥站在她身边,也是颇为尴尬的揉了揉鼻子,怎么搞得和明星接机一样。 “诺诺,你这牌子是不是有些夸张高调了……” 傅渔虽然在网上写稿子发视频,却从不露面,甚至没人知道她是余漫兮的女儿,也就谈不上什么明星待遇,更不可能有人接机。 “夸张?”段一诺看了眼专门找人定制的应援牌,“我觉得牌子不够大,字也不够大。” “我喜欢的人,自然什么都要最好的!” “高调点怎么了,她就应该高调,她有这个资本。” 京星遥悻悻笑着,没作声。 又过了一刻钟,一班航班抵达,段一诺立刻兴奋的举起牌子,很快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推着行李车出现。 傅渔个子高挑,穿着长及脚踝的长裙,走路生风般,长发被微微带起,身段玲珑,像极了最艳的菡萏,浓极反而显得清淡。 她已经不是段一诺、京星遥这种刚出校园的小女生,浑身都带着股道不明的风情,妩媚生娇。 只是气质秉性承袭了傅斯年,行事很果决,雷厉风行,端看气场也不是一般人。 “姐——”段一诺高声喊了下。 傅渔冲她一笑,视线落在一侧与她微笑颔首的京星遥身上。 她是自由撰稿人,以前又是在电视台工作搞新闻的,接触了很多人,一看京星遥就知道,这些年,京家对她保护还是很好的。 这么乖的孩子,就要被狼吃了。 真是可怜。 “行李给我吧。”段一言走过去,他过来就是做苦力的。 “辛苦。” “姐,坐飞机累不累,我这里有水!”段一诺那叫一个狗腿。 段一言推着行李车,跟在后面,对她这种狗腿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以前微博刚开通打赏功能,她拿着段林白手机,盗了手机支付密码,给傅渔打赏了不少钱。 后来还怪段林白设置的密码太简单。 这钱是打赏给了傅渔,段林白又不可能让她吐出来,后来换了支付密码,结果他自己都忘了,差点被许佳木给嫌弃死。 “姐,你今晚真的和我们一起吃饭,不回家?”段一诺自然乐意和傅渔一块儿吃饭。 “我妈赶新闻,我爸出差了,家里本就没人。”她是临时调的航班,傅斯年和余漫兮也没法临时调整工作。 “那好,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京星遥只是跟着笑,以为她是开玩笑的。 到了一家餐厅后,几人坐下玩了一会儿牌,后来傅欢到了,才围桌吃了饭,后来一群人才出去唱了会儿歌。 段一诺提议玩游戏,输的人喝酒唱歌。 傅欢没成年,她就坐在边上吸着果汁,看着他们一群人玩游戏…… 玩了几轮下来,几乎都是京星遥输了,她酒量就算再好,也抵不住这么喝,很快就红了脸。 傅欢坐在一边,看向傅渔。 她很会玩游戏,几乎可以说是游戏高手,因为她玩游戏,不像别人,图个乐呵,她是小时候跟着傅斯年时间太久,学了些电脑知识,什么编程一类的,数算都特别好,她玩游戏,会大概率推演。 所以她想让谁输让谁赢,都不难。 傅欢咬着果汁吸管,为什么她要给星星姐灌酒?她没得罪她吧?干嘛这么针对她? 晚上十点一刻 傅钦原的航班抵京,他刚下飞机,打开手机,傅渔之前发的信息就蹦了出来。 【红秀ktv,老包厢。】 她这个做侄女的,也能帮他到这个份上了,这要是还没进展,她只能说一句: 真的没用! 京星遥提前给家里打过电话,说是要给傅渔接风,傅渔做事还是很稳妥的,毕竟年纪也摆在那里,所以京家人压根不曾想过会出什么事,还特别放心让女儿跟着她玩。 段一言此时看了眼时间,他没记错的话,傅钦原是晚上抵京,就算不来给傅渔接风,也总要来接傅欢的,大概率会来。 想起上次的事,再对比此时傅渔给她灌酒的行为。 段一言坐在角落,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什么都不知道! 番二14:告白,你准备好喜欢我了吗?(2更) 番二14 告白,你准备好喜欢我了吗?(2更) 游戏玩了好几轮,京星遥已经有些醉态,靠在沙发上,他们喝的酒本身度数不高,只是喝了太多,酒精烧着喉咙,莫名口干。 “姐,喝点蜂蜜水。”傅欢将一侧的柠檬蜂蜜水递给她。 “谢谢。” 傅渔偏头看她,“星遥,你今天运气不太好啊。” 傅欢咋舌,她运气到底好不好,你心底没数吗? “真的不好,我今天运气爆棚,以前都是我输得多,今天还不错。”段一诺笑得没心没肺,显然并没察觉这是某人布的一出玲珑局。 段一言坐在边上,他全程没参与,自己酒量有限,要是喝多了,没人盯着段一诺,这丫头怕是连屋顶都能掀了。 她平时也是挺聪明的,怎么到了傅渔面前,智商嗖嗖往下掉,完全是小白模样。 傅渔分明是有意针对京星遥的。 “那玩些别的,不喝酒了。”傅渔直言,灌得差不多了,也不能真的把人彻底灌醉,那就彻底没意思了。 傅欢看他们不玩游戏了,就蹭到了傅渔身边,“我有个问题想咨询你。” “你说。”傅渔倚靠在沙发上,整个人几乎都落入暗处。 “我手机前段时间忽然中毒了,白屏死机了,怎么都打不开。” “白屏,确定不是自己操作问题?”傅渔询问。 “我这个手机还是你送的,才用了半年,我平时就是刷刷图,内存都没用多少,怎么可能突然这样?” “白屏前你做了什么?” “我在写作业啊?” “莫名其妙的?” “对,然后我让我哥帮我拿去修了,刷了机,里面的东西都没了。” “小叔拿去修的?” “有问题?” “没事,可能就是系统突然不稳定吧。”傅渔喝了口冰水,黑自己妹妹手机,这人得心肠得有多黑。 傅钦原平素太忙,就算傅欢手机有问题,大概率会让助理帮她拿去修,没那个功夫亲自去搞。 “欢欢,你明天不是周末,去我们家睡吧,我们很久没聊天了。”傅渔提议。 “我也想去!”段一诺一听这话,立刻酸了。 “来啊。”傅渔说完,还刻意问了下京星遥,“星遥,你要不要去我们家?” 京星遥此时半醉半醒,能分辨他们说了些什么,摇了摇头,就段一诺这模样,去傅渔家,今晚大家都别睡了,绝对要闹到天亮,她明早还得去梨园。 约莫十一点的时候,傅钦原到了ktv,他推门进去的时候,京星遥靠在沙发上已经迷糊糊睡着了。 “哥,忘记给你打电话,我今晚不回去,去软件园睡。”傅欢想当然以为他哥是来接他的。 “嗯。”傅钦原点头。 “待会儿一言送我们,你就送星遥回家,反正顺路。” 傅渔说完,傅欢是转身去唱歌了,没听清,段一言则是一脸懵逼的。 其实段家与京家才顺路,云锦首府与软件园也在一个方向,这么接送,其实双方都不顺路。 不过段一言明显没继承段林白的智商,聪明得很,上次就察觉到了一些端倪,今天算是肯定了,听话的点头。 傅钦原一边脱掉外套,一边朝着京星遥身边走去,瞥见她身上的男士外套,略微一扯,就丢到了一边。 段一言嘴角一抽,他们一群人出来玩,就他穿了外套,是傅渔问他自己冷不冷,担心包厢内冷气太足,京星遥睡觉着凉,他才将衣服给她盖了下…… 现在却被某人当垃圾一样丢了。 他认命的拾过自己外套,瞧见他把自己衣服披在了京星遥身上。 四目相对,傅钦原冲他一笑,段一言堪堪别过眼: 他就算知道了所有事,也什么都不敢问。 傅钦原那是白面黑馅儿的,连他爸都能坑,更别提他了。 众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京星遥才被吵醒,直起身子,脑袋还晕着,黑暗中就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那触感太熟悉,她一转头,就看到某人紧挨着她坐着,屏幕五色的光线落在他脸上,斑驳阑珊。 “星遥,你醒了?”傅渔已经拿起包,准备离开,“回头让我小叔送你回去。” “……”京星遥想挣了下手,想起身说些什么,傅钦原手指倏然用力,握得更紧了。 此时光线太暗,没人注意,她动作幅度不能太大,担心被人察觉,只能干着急。 “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他们都去我们家睡的,你和我们不顺路。”傅渔果断拒绝了她。 京星遥就是再傻,对比之前与傅渔打电话她说得那些话,也清楚今晚聚餐她给自己挖了个坑。 而此时某人用指腹轻轻剐蹭了下她的手背,气得京星遥干脆抬手,在他手心狠狠掐了下。 傅钦原偏头靠近她…… 黑暗中,看不清脸,只有气息真切。 “很疼。” “疼死你得了!” “嗯,你开心就好。” 京星遥被气得没了脾气,她心底清楚自己力道多重,终是没下死手,手指力道一松的时候,某人趁虚而入,手指探入她的指缝,微微收拢。 被她掐过的地方,身体的应激反应导致非常热。 尤其是此时傅渔等人还没走,京星遥如坐针毡,心底那叫一个忐忑。 他怎么每次行事都如此张狂,完全不分场合的。 手心贴着…… 几许热度好似能暖到她心口。 “那我们先走了。”傅渔招呼傅欢等人随她离开,包厢剩下他们两个人,京星遥有些恼怒得甩开他的手,起身就走。 她完全忘了自己方才喝多了酒,饶是此时头脑清醒,身子却虚软没力,刚起来,双腿一软,差点跌回沙发上,只是傅钦原动作更快…… 长臂一捞,把人打横抱起。 “送你回去。” 京星遥脸蹭的一红,几欲挣扎,服务生已推门进来,“不好意思,我们以为包厢没人了,打扰了。” 傅渔结账离开,服务生自然以为包厢没人,准备进来洒扫。 “没关系,我们也要走了。”傅钦原说着,忽然低头靠向她,“你要不要搂紧我?” 此时有人,京星遥也是有些无措,没敢太挣扎,某人这般已经很过分了,还要自己搂紧他? “他们都认识我,让他们看到你的脸,你也没关系?” “我是没所谓的,大不了就去和六叔摊牌。” “当年亲过你之后,我就做好准备面对六叔和六婶了,你也准备好了?” 京星遥压根没准备,其实年少时的感情都是朦朦胧胧的,两人从未摊开说过任何事,她原想着,两人再度碰面,怕是会很尴尬。 他若是和以前一样强势,她也有办法处理,现在这种怀柔政策,当真当人招架不住。 此时服务生将包厢内的大灯打开,包厢瞬间变得通明一片,京星遥心头一紧,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藏住了自己的脸。 “待会儿没人记得放我下来。”她压低了声音。 “嗯。” 傅钦原虽然这么说着,可是此时已经接近夜里十二点,就算是ktv人多,大家都在各自包厢,一路穿行到停车场,都没碰到一个人。 他却直言:“你抱紧了,人有点多。” 京星遥是真怕被人看到告知家里人,一路都很忐忑,直至上车后,才长舒一口气。 “你说他们认识你,看到你抱着……”京星遥咳嗽着,“真的没问题?” 傅钦原以前参加活动,传过一些乱七八糟,无根无据的绯闻,他可能就是和人打个招呼,握个手,都能传出些桃花新闻。 这个可是实锤,要是传出去可得不了…… “这家ktv保密工作素来很好,这点完全不用担心。”傅钦原发动车子,开往京家。 路上两人也没说什么,只是快到京家的时候,在拐弯处,京星遥让他停下了车,“我走走就行,正好醒醒酒。” 可她想推门下车时,发现车门是被锁死的,“你开下门。” “再陪我待会儿吧。”周围很暗,只有一侧路灯光线斜斜落进来。 “已经很晚了。” “我知道,刚才在包厢里,那句话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 京星遥拉着门锁的手指略微停滞,没搭腔。 “其实有句话,我很早就想和你说了,当年我亲你那次,真的很对不起,我太急躁了,没征求你的意见,吓着你了。” “你不是说以前的事记不清了?”京星遥咬了咬唇,想起他之前漫不经心的模样,有些莫名窝火。 “经常梦到,怎么可能忘记。” 他这话说得有些流氓了,急得京星遥有些脸红。 “不过我没后悔过,除却抱歉,我也欠你一句喜欢。”傅钦原解开安全带,从后面过来,身子靠得近了些。 “我喜欢你,喜欢好多年了。” “你回来,我很开心。” 京星遥觉得今晚可能真的喝多了酒,脑子混沌着,神智涣散,她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声越发快了,就像是海浪急拍着沙滩。 每一次都撞得她心颤。 “你并不排斥我的靠近,我相信你也是喜欢我的。” “可能我说的有些突兀,只是觉得等太久,不想再这样了……” “我这些年真的挺努力,我做好准备娶你了。” “你做好准备喜欢我了吗?” 京星遥只觉得周围一切都是死寂的,只有他这几句话,不停在她脑海回旋者,就在他茫然无措的时候,她感觉他靠得更紧了,没任何肢体接触,只是轻轻在她发顶亲了下…… “啪嗒——”轻微的机械声,他抬手,从内侧帮她打开车门。 “你不想我送你,那我看着你回家,你们家这边太空旷,晚上还是有些危险的,的确挺晚了,快回去吧。” 京星遥觉得心跳得更快了,她抿了抿嘴,没作声,抓起包就下了车,口齿不清的说了句,“晚安。” 快速逃离。 她刚走了一步,他打开了车灯,大灯光线很亮,铺陈在暗色马路上,亮得刺目,也照亮了她归家的路。 他的确没跟着她,只是那光线却如影随形,一路随她到了门口。 直至归家后,京星遥心底都乱哄哄的,加上酒气熏腾,一颗心被搅乱得一塌糊涂。 傅钦原这人到底是什么转世,怎么能这么坏。 她回家的时候,京寒川与许鸢飞都睡了,她简单冲了个澡,刚躺到**,他好似有感应一般,给她发了条语音短信。 【晚安,遥遥。】 他声音低沉,好似刻意压着,每个字眼都能轻易拨动她本就脆弱的神经。 她方才平复些的小心脏,又开始乱撞。 遥遥? 还没人这般叫过自己,专属称呼,更让人心悸。 傅渔此时也刚洗了澡,段一诺和傅欢原本还想疯玩一下,她直接说了句: “我爸明天回来。” 两人消停了,不敢造次。 两人睡下后,她才打开电脑,开始写稿子,可能晚上有灵感,她都是夜里创作,她刚倒了杯咖啡,登陆微信,傅钦原的信息就跳了出来。 【谢谢。】 傅渔勾唇笑着,看样子进展不错。 不知道今晚吃到几口肉了? 番二15:情话技能逆天,怀生上线(3更) 番二15 情话技能逆天,怀生上线(3更) 告白的那一夜…… 傅钦原难得睡了个好觉,京星遥却彻夜未眠,她凌晨四点多才睡着,几乎是刚闭眼,闹钟就震动起来,原定七点起床,八点到梨园,结果起床时已是八点,上午干脆就不打算去了。 她一边刷牙洗漱,一边怨念得暗骂了傅钦原,搅和得自己生活一团糟。 想起他昨晚说过的话,她此时心头还一阵激荡。 真是能要了人的命。 她照镜子,打量着眼底的黑眼圈,贴了个眼膜就下楼吃早餐。 刚下楼,就看到刚才傅钦原正坐在家里客厅,落在她眼下白净净的眼膜上,冲她勾唇一笑。 “早。” 某人神清气爽,明显睡得不错。 脑子死机,怔忪片刻,才强装镇定说了句,“早……” “六婶去店里了,六叔在楼上换衣服,你先吃早餐吧。”那熟稔的语气,要不是京星遥笃定这里是她家,都怀疑自己一觉睡醒,踏错时空,走错片场了。 大白天的,果然不能随便念叨人,怕什么来什么。 她还得假装镇定,若无其事从他身边走过。 京星遥去厨房取了早点,傅钦原则帮她倒了杯豆浆。 “昨晚没睡好?”他声音压得非常低,远处几个京家人只看他嘴唇在动,却听不真切两人的对话。 “挺好的。”京星遥瓮声说道。 “贴这个……”他指了指自己眼底,“不是淡化黑眼圈的?” 京星遥差点忘了自己居然贴着眼膜就下楼了,平素没人这么早到家来,在自己家,自然是什么状态都无所谓的,她急忙抬手扯了眼膜,却听得头顶传来某人的笑声。 低沉而愉悦。 “昨晚是不是想了我一整夜?想得没睡好。” 她真想把豆浆泼在他脸上。 她为什么没睡好,他心地不清楚吗?还非得问一句。 “你早上来我家干嘛!”京星遥压着声音,这人简直胆大包天。 此时从楼上传来京寒川的声音,“钦原,我们走吧。” “爸。”京星遥与他打了招呼。 “我和钦原去一趟花鸟市场,你不上班,待会儿记得把鱼喂了。” 嗯? 京星遥蹙眉,什么意思? 不是来找她的? 这心底有股说不出的滋味,方才还紧张局促以为她是来找自己的,结果…… 是来找他爸的! 傅钦原随京寒川离开后,很快京星遥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以为你上午要去梨园,就想早先过来看你一眼,你如果一天都不出去,把下午时间留给我。】 京星遥咬了咬唇:【我下去要去上班。】 【那就晚上,或者一起吃宵夜,我等你回信。】 她此时心底乱糟糟的,只说昨晚喝多了酒,有些头疼先回绝了他。 傅钦原脸上却没半点急色,只是安心陪京寒川在花鸟市场穿梭,买了两盆花回去,顺便买了一些观赏性的小鱼。 “什么时候喜欢养鱼了?” 京寒川知道他刚出差回来,说想陪他来花鸟市场,他还觉得颇为讶异。 “觉得办公室有点闷,想添点生气,我自己不会选,六叔比较专业。” 他这模样若是被傅沉看到,怕是要跌破眼镜了。 买了鱼,傅钦原就直接回了家,只要能引起京寒川的举止,他是半点都没做,规避得干净而利落。 京星遥得知他买了鱼居然就回去了,只能感慨,某人伪装得太好。 晚些时候,她接到电话,有个外卖,她莫名得签了之后,才看到外卖员送了些醒酒止疼的药。 “我们家有药,你要特意叫外卖?”京寒川随意看了眼,“昨晚喝了很多酒?头疼?” “就是有点不舒服。”她捏着两盒药,她不过是骗他的托词,那人怎么还当真了,只是有人把她随口说的话这般放在心上,她心底不可能没触动。 很快她手机上收到了两条信息。 【头疼就记得吃药。】 【我昨晚也想了你一整夜,可能是梦到你了,所以睡得比较好。】 京星遥抿了抿嘴,编辑了一长串信息,试图和他说明两人的关系,暂时保持距离什么的,可是思量半天,最后发送出去的短信只有短短两个字:【谢谢。】 随后几天遇着台风,大家基本都未外出,京城各大高校紧急停了几天课。 京家池塘漫出来,水褪下去,岸上都是扑棱的小鱼小虾,京家人还忙活了好一阵儿。 傅沉和宋风晚行程也被台风耽搁,迟了两天才回来,各个部门都在紧急清理路障,车子在路上走走停停,最后还是绕道回了家。 “这次台风真的很大,听说有不少人员伤亡,估计山里情况更不好,钦原怎么挑着今天进山了?” 虽然天已放晴,可是道路湿滑,路障都尚未清理干净,进山的确不明智。 “怀生回来了,等不及想见他。”傅沉轻笑,“进山的路前些年修缮过了,应该没事。” “嗯。”宋风晚点头。 此时的傅钦原驱车,已经到了半山腰,他偏头看向身侧的人,盯着她的白色帆布鞋,“要走山路,你这鞋子真的没问题?肯定会脏。” 虽然是石青砖阶的路,也难免有泥渍青苔。 “出门太急,只想着要爬山选了双舒适的鞋,忘记穿双黑色的。”傅渔解开安全带,从后侧拿着相机,就跟着傅钦原进了山。 傅斯年和余漫兮都不是信佛的教徒,她也极少来山里求神拜佛,只是最近不知道写什么稿子,知道傅钦原要来山里,慈济寺又是京城最火的寺庙,她才过来找找灵感。 “今晚我们要一起吃饭,你一起吗?”傅钦原看向身侧正抬着相机,在找角度拍照的人。 他说得一起吃饭,是与父母和怀生一道。 “随便。”她随口应着。 傅渔对怀生的印象还停留在很多年前,听母亲说,小时候一起玩过,怀生比他大了很多岁,上了高中,课业紧张,就很少碰面,之后去外地读了大学,随后各自奔忙,上次碰面,可能还是三四年前在傅沉家里。 对他印象始终不算深刻,两人好像也没说过几句话。 许是被雨水冲刷,寺庙漆红描金的大门颜色更艳,傅渔举着相机拍了两张,抬头仔细打量着寺庙,长阶尽头好似接着天光…… 雨后阳光笼罩着,慈济寺漆金的几个大字越发惹眼。 飞檐红瓦,接着天边,似乎还有钟声悠远,两人到上山时,已经有沙弥笑着接待他们。 “小三爷,你们可是今天第一拨香客。” 台风刚过,寺庙里也是一片狼藉,就是悬着红绸的老树底下,都是被刮落的福牌。 “方才怀生师兄知道你们要来,让我们去扫了一下山路,一路走来还顺利吧。”和尚笑着迎他们进去。 “你师兄人呢?” “在后面大殿,和几个师兄在谈经将佛,我们几个出来扫院子。” “谢谢。” 傅钦原直接往后侧的大殿走,傅渔并没跟着他,而是抬着相机,串过山门,经过天王殿,内侧自然是不能拍照的,她跪在蒲团上磕了几个头,一路走走停停,行进非常慢。 等她到后侧大殿时,隔着很远就看到傅钦原和一人并肩坐着。 隔了一段距离,倒不是长得多好看,才能让她一眼注意到,而是他们两个是一群光头和尚中,唯二留着头发的。 那人穿得与其他人也不同,和山下人没两样,白衣黑裤,坐在跪坐在蒲团上,手边还放着几本书,估摸着是佛经一类。 她以前在云锦首府看过许多,只是她不信神佛,这类东西在她眼里和天书没两样。 隔着一段距离,就能闻到从内室散发的檀香味,里面人在说话,傅渔站在殿外,并没进去,垂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 脏得不好意思踏入。 她盯着殿内的几个人,寻常人,若非在寺庙,是很难接触到和尚的,肯定好奇,目光落在傅钦原身侧那人身上。 顺眉垂目,许是室内焚香,萦绕在他身上,有种圣洁之感,周身都从容沉静,完全没有现代人身上的浮躁。 许是注意到她的打量,他偏头看了她一眼。 人要是入了佛,是从容平和的,可是对外人来说,那双眸子除却沉静,也有看透红尘世俗的冷漠淡定,让人觉得很不易亲近。 偷窥被抓包,傅渔也很从容的冲他微笑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傅钦原咋舌,偷看被抓还能如此淡定的,她也是独一个。 “她是傅渔。”傅钦原看向身侧的人。 “我记得她。”怀生只是一笑,“她和小时候相比,变了很多。” 怀生懂事早,记事也早,小学的时候,他还攒钱给她买过玩具和零食,时间弹指,似乎早已物是人非。 “她没变吧。”傅钦原轻哂。 从小到大,性格一如既往的彪悍冷漠,对他这个做叔叔的都没什么好脸色。 傅钦原曾经试图效仿傅沉,比如傅聿修这个堂哥对他就颇为畏惧,就是傅斯年与他之间也是客客气气的。 他觉得,自己是做叔叔的,架子气势还是应该有的。 可是试了几次之后,他发现,他爸走的道路不适合他,在傅渔面前,自己还是做个和蔼慈祥的叔叔比较好。 “感觉不一样了,小时候还是挺可爱的。”怀生说着起身往外,“出去吧。” 傅钦原跟着走出大殿…… 以前傅老形容过傅渔,性子就像是高原狂野的一阵风,若不是自己停下,谁都抓不住。 可爱? 傅钦原觉着他们认识的怕不是一个人。 …… 傅渔随便拍照,也是无意中,拍下了傅钦原和怀生,她按着相机上的按键,翻看着几张照片。 听说他从小就立志要出家做和尚,当住持? 她看过电视剧里,那些住持都是些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他才多大,运气好的话,身体不错,熬到年纪当几年住持嗝屁了,图什么? 怀生回房收拾了一下东西,都是带给傅沉等人的一些小礼物,此时寺庙香火好,住的地方也不若以前那般简陋,也比较现代化。 傅渔拍完最后几张照片,抵了抵傅钦原,给他看了几张照片。 “这张不错。”傅钦原指着其中一张说道。 “嗳,他真的要出家做和尚?” 以前怀生会经常去傅斯年家里,只是后来学业繁重,去的就少了,也是年岁增长,方才知晓傅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对他来说,其实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谁都有些傲骨,不想被人说故意攀附。 联系自然少了,一直和他保持联系的,就是傅沉这一家子。 因为傅沉信佛,避不开。 “嗯,从小就立志了。”傅钦原点头。 “怎么想的啊?外面那么多好吃好玩的,非要守在这里?”傅渔是个无神论者,不信佛,自然不是很理解他这种行为。 傅钦原没作声,只是心底暗忖: 谈恋爱那么好玩,你为什么选择不婚? 对他来说,这两人一个一心要出家做和尚,一个嚷嚷着不婚,半斤八两,谁都没资格评论谁。 番二16:三爷终被坑?妖精吸人元神 番二16 三爷终被坑?妖精吸人元神 台风后,太阳好似将阴沉的天空撕开一条大口子,阳光宣泄,有种佛光普照之感。 傅渔正站在院子里翻看之前拍的照片,只瞧着有人靠近,抬头的时候,就发现怀生已经站到自己面前,他手中拿着一个包装简朴的盒子,“之前去游学带回来的,喜欢的话,可以尝尝。” 这是鲜花饼,傅渔吃过,甜而不腻,现在网上也有不少售卖的,只是不正宗。 “谢谢师父。” 怀生原本已经准备离开,因为这个称呼略微蹙眉,紧盯着她。 师父? 其实出门在外,虽然蓄发,大家也都知道他是和尚,基本都是这么称呼的,只是突然被认识的人这么称呼,总有些怪怪的。 傅渔和他很熟,那也是小时候了,没心没肺的,就好比她小时候还会欺负傅钦原,以后才知道叔叔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也就不再和他动武。 傅渔以前和他见面,就是简单打个招呼,并没纠结过称呼。 傅沉几乎是把他当亲儿子看的,傅渔已经有了个小叔叔,可不想再来一个年纪大些的叔叔,思来想去,称呼师父总不会错。 那他干嘛盯着自己看。 “有什么问题?”傅渔笑着看他。 “平时不用这么称呼。” “那叫什么?” “私下叫我名字就好。” 他说完就走了,傅渔捏着手中的鲜花饼,私下…… 他们需要什么私下,这种话说了,总有种特别的意味,傅渔抿了抿嘴,一个要做住持的人,还担心别人喊师父? 下山的时候,傅渔坐在后座,听着傅钦原和他交谈,说的都是些游学的见闻,里面涉及不少野文野史,傅渔打开手机录音,“那个师父……” 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怀生。” “嗯?”怀生偏头看了她一眼。 “我是自由写稿的,你刚才说的这些,我能用作素材吗?可以的话,我想录一下音。”她最近正愁没东西写,而他说的这些是她完全没涉猎过的方面。 佛学对她来说可能枯燥,要是涉及到神鬼一类,猎奇心理大家都感兴趣。 “可以。”怀生点头。 原本是傅钦原和怀生闲聊,到最后就变成傅渔的单向采访。 直至车子开到云锦首府,傅渔似乎还没打算放过怀生,傅钦原咋舌: 傅渔工作起来也是雷厉风行,就这么下去,怀生今晚怕是别想睡了。 下车的时候,傅渔率先进屋,怀生和傅钦原需要搬后备箱的东西,晚两步进屋,“我和你保证,吃完饭,她肯定还会去找你,让你讲故事,你就干脆找个理由,说你累了困了,打发她得了。” “她是个夜猫子,你不拒绝,我保证你今晚别想睡了。” 怀生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说了句: “出家人不打诳语。” 傅钦原轻哂,你连肉都吃了,现在和我扯这个!你有本事待会儿别吃肉啊。 算了,反正晚上遭罪的也不是我。 他已经善意提醒过,他非是不听,那就与他无关了。 进屋后,怀生与傅沉又是寒暄着聊了好久。 “……要去京大演讲?这么厉害。”宋风晚听说他接下来的安排,禁不住赞叹。 “只是讲些基础佛学。”怀生解释,非常谦逊。 他受邀去京大讲学,又想来探望傅沉,这才下山,若不然进山后,他怕是不会下来。 “你要知道京大那个讲堂不是谁都能去的,很厉害了。”宋风晚笑着,“到时候我去给你捧场。” “钦原,你过几天是不是也要去上课?”傅沉看向对面的人。 傅钦原点头,他除却在忙公司的事,还在读mba,虽然不像全职学生那样需要待在学校,但平常也要定时去学校停课。 “马上要作报告写论文了吧。”宋风晚估摸着时间,也快到结业时候了。 “嗯。” “如果工作太忙,你觉得分身乏术,我可以让人重新给你安排。”傅沉说话的语气就像个关爱儿子,特别慈祥的父亲。 其实暗戳戳的给他捅刀子,说他是不是能力不够。 宋风晚笑着拿公筷给怀生夹了点素菜,“吃菜。” 完全不想搭理这对父子俩,这刚回来,一碰面就这么阴阳怪气的搞事情。 傅渔对此似乎也见怪不怪了,抬起筷子,夹了个排骨,此时盘内还有一块排骨,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宋风晚将最后一块肉夹给了怀生。 “多吃点,你在外面游学,肯定吃不到这些,我看你都瘦了。” “谢谢。” 傅渔紧盯着怀生,看他咬了口肉,微微蹙眉…… 他居然吃肉? 这怕是个假和尚吧! 而这边,被傅沉一激的傅钦原,并没像以前那般反唇相讥,或是予以回击,而是冲他一笑,“最近的确觉得很累,谢谢爸体谅。” “我接下来的日子想多兼顾学业,工作的事,我回头让小纪整理一下,移交给十方叔叔。” “剩下的,就麻烦您处理了,我相信以您的能力,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也是信手拈来。” 宋风晚原本还想着今天儿子是怎么回事,居然骑驴下坡,真的示软了。 她有些讶异,没想到他紧接着挖了个坑,把傅沉给埋进去了。 真是活该,好端端的,干嘛非得刺激他,现在好了吧,工作都推给你了。 “爸,如果你觉得力不从心,这话就当我没说。”傅钦原笑得那叫一个人畜无害,他眼尾微微上翘,就像一个狐狸。 傅沉轻哂,他分明是在变相说他老啊。 好小子,你给我等着。 傅渔瞧着这轮攻伐结束,冲着傅钦原默默比了个大拇指: 可以啊,居然在三爷爷手中拿下一城。 “怀生。”眼看着要吃完饭了,傅渔忽然开口。 “嗯?”怀生已经吃完,面前的碗筷却摆放的异常整齐。 “晚上我能继续和你聊一下,还是白天你说的一些见闻。” 傅钦原咳嗽两声,还是好心提醒了一下。 不过怀生心底思量着,傅家与他有恩,傅斯年和余漫兮对他皆是不错,他一直寻思着报恩,只是傅家不缺什么,也没什么地方是他能帮上忙的,傅渔有这般要求,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好。” “那去你房间,还是你来我房间?”傅渔素来直接,她早就和宋风晚说过,今晚在这边睡,好不容易有灵感,不想突然断了。 房间? 怀生蹙眉,看向傅沉,“我能用下书房吗?” “可以,你随意。”傅沉方才被自己儿子摆了一道,心底还憋闷着。 傅渔微微耸肩,觉得这和尚未免太清高,她又不会对他干什么,只是寻常与傅钦原或者傅欢说话,也都是去谁房间,犯不着还特意约在书房或者某处。 他这话说得,就好像自己多轻浮般。 …… 用了晚餐后,怀生并没回房洗漱一类,而是直接去了一楼的小书房。 因为他当时思量着,最迟十二点总得回房,洗澡也挺耽误时间,不如早些把事情说完回去睡觉。 傅钦原上楼的时候,给他冲了杯浓茶。 “我觉得你用得到。” 晚上喝茶本就提神,况且还是浓茶。 怀生不以为然,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他后悔了。 她是越到夜里越亢奋的那类人,除却傅欢下晚自习回来,与她说话耽搁了十多分钟,一直到时钟指针滑过12点,她都没有消停的意思。 怀生拿起手边的浓茶,抿了一口,提了口精气神。 “你要是困了就告诉我。”傅渔会提醒他。 只是怀生看她如此感兴趣,不好扫了她的兴,勉强撑着…… 这一撑,就是整整一夜。 隔天傅沉照常五点多起来抄经,推开小书房的门时,傅渔并不在,怀生则是靠在椅子上睡着的。 面露倦容,眼底乌青严重,整个人脸色都是泛青的。 熬夜的人,眼睛浑浊,嘴角微白,加之他昨晚没洗澡,熬了一夜,胡子都长了些。 活脱脱像是被妖精吸干了元神。 番二17:一日三餐去钓鱼,催稿狂魔小严先森(2更) 番二17 一日三餐去钓鱼,催稿狂魔小严先森(2更) 傅沉打量着怀生,颇为无奈,他怎么偏要由着傅渔折腾,他弯腰拾起地上的薄毯,准备给他盖上,却已经惊动了他。 “三叔。”他声音嘶哑沉闷,显然是昨夜用嗓过度了。 他一直在叙述,傅渔负责录音,自然是他更累。 “你也得学着拒绝,撑不住就回去休息。”傅沉了解怀生,遇到别人还好,遇到他们家人,几乎是有求必应。 “我没事。”怀生完全是强撑着,他此时脑袋晕乎乎的,浑身的力气都好似被人抽干了,整个人都是虚空的。 “赶紧上去休息吧。”傅沉思量着,晚些还是要提醒一下傅渔。 “那我先走了。” “要不要做点吃的给你,吃完再睡觉?”傅沉是真的把他当亲儿子在疼。 “不用。”此时给他一张床,他可以睡到地老天荒。 “那早餐不叫你,你什么时候睡醒再下楼吧。” “嗯。” 傅沉一看他这模样,忍不住摇头,昨晚真是被折腾惨了。 怀生走出书房,上楼的时候,眼皮耷拉着,有些撑不住,还差点在拐角撞了人,“不好意思。” “你睡醒啦?” 这声音…… 怀生抬眼,就看到穿着运动服的傅渔正从楼上下来,梳着马尾,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颈,贴身的运动服,勾勒得腿长腰细,正抬手调整腕上的运动手环。 “要不要一起出去运动?” “不了,我还要做早课。” “早课?”傅渔拧眉,隐约好像听谁吐槽过,说他敲木鱼的事。 “那行,我先走了。” 傅渔那叫一个精神饱满,傅沉听着对话声,出来看了眼。 这两人一起熬夜,一个面色铁青,双目浑浊,脚步虚浮,另一个却好似打了鸡血,容光焕发,这不是妖精吸人精元还能是什么? 傅渔与傅沉打了招呼,就出去晨跑了,怀生则拖着身子勉强冲了个澡,用的是凉水,他原想着,撑着点精神把早课做了。 这么多年,就算是参加高考,他都没断过…… 只是翻开佛经,眼皮一沉,终是沉沉睡过去了。 坚持了这么久的早课,终是断了。 …… 等他再度醒来,已是黄昏时分,即便睡了十多个小时,身子还疲惫不堪。 熬夜简直是魔鬼。 而这边的傅渔,晨练吃早餐,回屋写稿子,灵感如泉涌,刚发布的一个小文章,点击已经破十万,打赏都有一两千了。 她还想去找怀生道谢,敲了半天门,没动静。 出家人不是很勤快的?怎么能睡一天,啧—— 另一边 傅钦原花了一天时间,将接下来的工作都安排出去,除却几个必须他亲自跟进的项目,其他的,全部都推给了傅沉…… 十方接到通知,那是一脸懵逼的,他本以为自己已经退休了,莫名其妙开始给他分配任务。 他还特意打电话去问了傅沉:“三爷,小三爷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就……” “你这是来质问我?” “不是,就……” 十方再想说什么,电话就被挂了。 怎么还生气了? 傅钦原把工作交接完毕,就说要给自己放几天假,宋风晚觉得挺好的,劳逸结合,他是该休息两天了。 然后…… 某人开始一日三餐去京家“钓鱼”。 他休假,往京家多跑跑也没什么可厚非的,而且他的时间基本和京星遥是错开的,可能去了一天,都不会见到一次,外人看来,他就是奔着京寒川那几池子鱼去的。 傅沉则思量着: 我给他分担工作,是让他将mba好好读完,完成学业,他给我跑去京家钓鱼?难不成又准备重操旧业,玩物丧志了? 一个年轻人,怎么会有如此老派的爱好。 傅沉和宋风晚说了两句,不曾想被她给怼了: “钦原这爱好怎么养成的,还不是在他小时候,你经常带他往京家跑?我看,他就是玩物丧志,最大的责任也在你。” 当时傅沉是想着,京家人多,又喜欢傅钦原,可以帮自己分担带孩子的辛苦,哪里会想那么长远。 “我觉得去钓鱼挺好的,反正人在京家,有六爷盯着,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总比出去花天酒地好。” 傅钦原以前不专心学习,还一度沉迷网游,宋风晚真的很担心,他会不会走上和蒋二一样的路,变成纨绔,现在的状态,她挺满意。 “那小子如果想做什么出格的事,也只会暗戳戳的搞,不会摆在明面上让你看到的。” “可能他借着去钓鱼,暗中打什么歪主意。” “你觉得他是什么省心的玩意儿?” 傅沉这话只是随口一提,立刻就遭到了宋风晚的反驳:“你为什么总要把自己儿子想得这么坏?” “你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还说他是玩意儿?” 傅沉头疼得紧,罢了,不提这个。 此时已经是晚上,他直接去洗澡,原想着夜深了,能做点夫妻爱做的事,刚出来就看到宋风晚正坐在地毯上,设计图纸摆放了一地,他嘴角一抽…… 今晚自己那点念想算是泡汤了。 “都这么晚了,还忙?”傅沉扯着毛巾擦头发。 “小迟前些日子就把图纸发给我了,我一直没看,他刚才打电话催我了,说好三天给他答复,这已经快一周了。”宋风晚说起这个也是心虚。 她现在虽然不在南江严氏的总公司,却是严氏设计部的总负责人,关于设计稿件都需要通过她把关审核,或者亲自操刀设计。 严迟就变成职业催稿人! 只要临近截稿日期,她恨不能当个乌龟缩起来,有次甚至故意把电话弄停机,结果一分钟后信息提示: 【亲爱的移动用户,您已使用空中充值10000元话费……】 甚至还给她充了流量。 然后发了条短信过来。 【姐,我知道你能看到信息,到底什么时候交稿?】 【我有个不成熟的小提议。】 宋风晚蹙眉:既然觉得不成熟,那就别提啊。 【您看这样好不好,我收拾行李,搬去你家住,盯着你画稿子如何?】 小时候分明很可爱啊,怎么长大后,一点都不乖了。 宋风晚直接和他提过:“小迟,我觉得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么对姐姐的。” 严迟只默默回了她一句:“你也变了,以前都是提前截稿,你也是越来越懒了。” “你以为画设计稿那么容易,需要灵感的!” “你是想说你江郎才尽了?” 宋风晚被一噎…… 严迟没遗传到严望川冷冽、寡言少语的性子,却遗传了说话能毒死人的技能,严望川以前就是那种,不说话则已,要是开口真能把人噎死。 他们公司在确定这季度主打产品时,各个设计师都会提前交一些草图设计稿,决定谁当主设计师,都是商议决定的。 不是说宋风晚是设计部门主管,就一定会用她的稿子,设计草图和灵感图,都是提前交上去的,你如果真的没灵感,压根不需要交图,宋风晚是属于灵感很多,但是懒得上手实践那类。 用严迟的话来说:“懒癌症晚期,得治!” 傅沉看着一地的设计图,有些无奈,“小迟早早就把文件发给你,你干嘛非得拖到现在?”估摸着今晚是不用睡了。 “有时忙起来就忘了。”宋风晚想着,给了三天时间,也不是很急,晚两天在弄,这一拖,就把事情忘了。 “那小子怎么没跑过来追杀你。”傅沉看她撑着下巴,一脸无奈,只是宠溺笑着。 严迟真的因为催稿,连夜飞过来两次…… 宋风晚当时正在熬夜绘图,接到电话,某人告诉她,人已经到家门口,真的把她吓得够呛。 倒不是说怕他,只是自己心虚。 结果她熬了一整夜,小严先森安稳睡了一夜,隔天跟着傅沉出去泡澡汗蒸,喝了点小酒才回来,悠哉得不行。 “我估计明天不给他,他真会过来。”宋风晚挑选着设计稿,“这小子平素为人性子和父亲完全不同,工作起来,两人倒是如出一辙!一样强势。” “毕竟是亲父子,有遗传的。” “所以钦原为什么腹中黑,也是遗传。” 傅沉无奈笑着,以前认识她的时候,她对自己可是毕恭毕敬的,说话都斟酌再三,自打结婚后,她算是“原形毕露”,偶尔还得怼上自己几句。 自己选的媳妇儿,除了宠,还能怎么办? 他去书房拿了两本书,回屋默默翻书,静静陪她,直至傅欢快放学,出门接了女儿。 傅欢回家后,去和宋风晚打了招呼,瞧见一地稿纸,忍不住吐槽: “妈,小舅舅又给你发追杀令了?您都这年纪了,就不能让小舅舅省点心?” 这丫头和谁学的这么毒舌。 “赶紧去睡觉。” “我还要写作业。” 傅欢回屋之前,还看了眼怀生所在的房间,傅渔在他们家住了两天,他陪着熬了两夜,好像整个精气神都被熬干了,整个人都瘦了。 索性她走了,不过她每天不是被闹钟吵醒的,而是被隔壁的木鱼声吵起来的…… 比闹钟还准时! 傅家无人睡懒觉,怀生某日特意问她几点起床。 傅欢为了让他觉得自己很勤快,不爱睡懒觉,直接说:“六点!” 其实她闹钟定的六点,却总是在**赖到六点半,现在好了,六点…… 木鱼准点敲响了。 傅欢崩溃了。 她真的很想让傅渔来他们家住两天,晚上让他把精神熬干了,第二天准消停。 傅欢叹了口气,拖着书包进了房间,最近没法赖床,感觉生活都了无生趣,连刷微博,给喜欢的明星打榜都没精力了。 傅沉是怎么都没想到,怀生这木鱼能治好傅欢赖床的毛病。 怀生做早课的时间,提前咨询了傅家所有人作息时间,也是担心打扰到他们,傅欢落得这般,也是她自己作出来的,爱赖床,还非得装勤快。 如果怀生是傅钦原,她的亲哥,傅欢怕是早就冲到他屋里闹腾了,把他木鱼给扔了。就是熟悉,却又没那么熟,也不好说什么,而且人家很善解人意,提前问过她了,她只能每天笑呵呵的应付着…… 傅沉每次看到她强颜欢笑,一直憋着笑,他很欢迎怀生在他家多住两天。 傅钦原这边 公司的事情大部分交付出去,白天往京家跑,晚上还得回来看书写论文,忙得不可开交,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劳逸结合。 殊不知人家是恋爱学习两不误。 沉寂了好几天,傅钦原思量着,是不是可以再去撩一下她了…… 毕竟适当的刺激是非常有必要的。 番二18:利用六爷,解决情敌?【有奖问答】 番二18 利用六爷,解决情敌? 有奖问答 梨园正式重新对外营业之前,京星遥定了许多剧目,难以决定,也想听些专业人士的建议,邀请了一些业内专业的京戏票友去免费试听,顺便也给傅沉发了邀请。 他也是爱戏之人。 自打家中老太太离开,傅沉就没去过梨园。 “还挂怀?”京寒川询问,“怕触景生情?” “倒也不是。” “陪我去听听,我们好久没一起听戏了。”京寒川在这方面,也算专业,也是想给自己女儿提些意见。 傅沉同意了,傅钦原说自己无事,也跟着一起去了。 梨园已重新修缮装潢,焕然一新,不复以前旧貌,傅沉这心底总是会生出一些感慨,而此时他坐的位置,正是他母亲常坐的地方。 他抬手端起手边的茶杯,呷了口热茶,敛了心神,打量着陆续进入园子里的人。 忽然冲着京寒川一笑,“今天来园子的人,除却特意来听戏的,不少人都是别有目的的吧。” 说是试听,除却京星遥邀请的人,也算是半开放的,如果想听戏的都能进,园子满了就不能进人,虽说现在宣扬国粹,但票友还是上了年纪的人比较多,忽然窜出这么多年轻人,还都是男的…… 听个戏,穿得舒服就好,这一个个打扮的光鲜亮丽,想做什么很清楚了。 傅钦原坐在一侧,忽然笑着说了句,“六叔,这不知道人还以为院子里在搞百人相亲大会。” 大家对京许两家虽然畏惧,但随着许氏集团在京城不断壮大,大家也知道,这两家也不是魔鬼到无法接近。 京寒川更不是传闻那边恶名昭彰,说到底现在是法治社会,京家又能如何跋扈? 若能做京家的女婿,再攀上许家,以后平步青云,自是贵不可言。 但凡收到风声,说这园子是京星遥经营的,想来讨好的人太多,只是寻常不敢亲近,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今日借着听戏,已经很多人送了花篮。 就算现在接近不了,好得混个眼熟。 “这里面还有不少熟面孔,都是京城有名的新贵。”傅钦原面对底下乌压压的一大片情敌,半点都不着急。 徐徐得给京寒川吹着耳边风,“六叔,您有觉得谁看着比较眼熟?可能我认识,还能给你提点意见。” “我对哪个感兴趣,自会让人查。”京寒川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脸上半点波澜未起。 这群人没能力打听到京家人的行踪,自然不知京寒川今日也来了,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傅钦原随手吃着桌上摆放的茶点,余光已经瞥见京寒川吩咐人去楼下盯人了。 这群人来的正好…… 京寒川出行身边总会跟些人,遍布梨园,现在这群人全部都去盯着情敌了,也方便他接下来去接近京星遥。 这些情敌,正好帮他钳制了京寒川的耳目,省得他偷摸做贼了。 省了诸多麻烦。 而且有京寒川在,底下这群人压根没机会接近京星遥,他压根不用提防着。 这群人此时还满心欢喜,准备在京星遥面前露个脸,殊不知,他们出身未捷身先死,半点机会都没有。 傅沉偏头看了眼傅钦原,这小子今天怎么回事? 是真的想给就京星遥找对象?还是故意刺激京寒川? 注意到父亲的视线,傅钦原倒是不惊不动,冲他笑了下,“爸,您有事?” 傅沉摩挲着手中的佛珠,父子两人眼神交汇…… 傅钦原是傅沉一手带大的,两人平素虽然不对付,怕也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对方。 傅沉抬手摩挲着佛串上的流苏,心底有个想法窜出来: 这小子心底有鬼! 不说不做不会错,可他今天明显话太多。 傅钦原要是知道自己是因此被父亲怀疑,怕是要郁闷死,他到梨园至今,说话加起来也没超过十句。 不过他此时也注意到,自己父亲似乎一直在盯着他,这让傅钦原没时间去后台。 他不能为了一时畅快,真的让父亲发现端倪。 在老狐狸手下生存,实在太难了。 就在此时,傅钦原手机震动起来,他摸出一看,备注:【小舅舅】。 “爸,小舅舅电话,我出去接一下。”这地方距戏台很近,声音极大。 傅沉看到的确是严迟的电话,点头没作声。 …… 傅钦原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园子后面走:“喂,小舅,你居然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不行?” “不是,挺好的。” “在家?还是学校?”傅钦原最近把公司事务交给傅沉的消息,严家人都已经听说了。 “在梨园,来听戏,有事?”虽说是甥舅,感情和兄弟差不多。 “姐的稿子弄好了?” “你干嘛不去催她。” “关机。” “那八成是没弄好,玩失踪了吧。” 宋风晚要是知道自己儿子这般形容自己,怕是要气炸了。 “你最近怎么样?学习如何?” “还成吧。” 傅钦原此时正往后台走,还得小心应付着严迟,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也担心被他套路进去。 那时他还很小,去南江玩,拿了些钱,就想去小卖部买东西吃,只是那地方离严家有些远,他总是征求严迟的意见。 “小舅,陪我去小卖部吧。” “不去。” “请你。” “走!” 后来他发现,和他一起去小卖部太吃亏了,毕竟他比自己大,吃得也多,不过他以后摸清了去小卖部的路,再去的时候,还是假模假样,自作聪明的问了句。 “小舅,去不去小卖部。” “不去。” “那我去了。” 某人乐了,然后严迟从口袋摸出钱,“帮我带瓶汽水。” 傅钦原傻了,那时还是太天真,觉得愤愤不平。 其实长大后也知道,他请严迟喝水,严迟请他吃得东西更贵,说到底是严迟吃了亏,只是那时不清楚而已。 反正这个小舅,毕竟是长辈,都敢和父亲呛声的人,傅钦原心底还是提防着的。 傅沉与严迟是怎么“交恶”的,傅钦原不大清楚,反正斗智斗勇很多年了。 严迟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觉着他似乎有事,在敷衍自己,随意聊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傅钦原却没回去,而是趁着这时候,直接进了后台。 京星遥此时就在后台,此时后面演员换装、换衣服、准备道具,一切有条不紊,她之前还在边上控场,进入正轨后,就坐在角落默默看着。 傅钦原刚到后面,就一眼看到了缩在角落的人,此时后台有些乱,演员,工作人员随意穿梭着,京星遥就是抬头,就瞧见他站在不远处。 浑身紧绷,当即心脏缩紧,紧张得手心发烫。 她心底是很清楚,今天他爸和三叔都来了,他怎么敢在他们两人底下这般放肆。 然后她就看到某人贴墙而行,用一种颇为蛇皮的走位,到了她身边,将手中一个泡着胖大海的玻璃杯递给她。 “喝吧。” “谢谢。”京星遥正好口渴了,伸手接过,可是某人却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吓得她大惊失色,周围都是人,他怕是疯了。 “傅钦原!”她稍一挣脱,手指抽离,傅钦原已经紧挨着她坐下了。 “今天试演很成功。” 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就好似方才借机握手揩油的人不是他一般。 京星遥随口应着,拧开杯子,喝了口茶,刚吞咽一口,他就说了句,“这杯子我用过了。” 那意思就是: 我们间接接吻了。 京星遥蹙眉,扭头想瞪他一眼,他却飞快凑过来,在她唇边啄了口…… 很轻,很快。 轻微的“啵——”声,惊得她差点把杯子打翻。 “杯子我没用过,特意给你泡的水,前几天就听六婶说你最近嗓子有点哑,再者说了,也不是没亲过,怕什么。”傅钦原笑得那叫一个放肆。 京星遥看了眼周围,她担心影响演员进场,缩在角落,幸亏这地方足够偏僻,好似并没人看到。 “要是被我爸看到,你就完了。”京星遥真是不懂,为什么每次是他做贼,却是她在担惊受怕。 “遥遥——你担心我?”某人靠得又近了。 京寒川此时还让人盯着底下这群人,担心他们去后台骚扰京星遥,压根不知道,真正的罪魁已经潜入了…… 傅沉摩挲着佛珠,傅钦原和严迟关系不错,但是两个男孩,又不是女生,没那么多话要说,根据他了解,两人通话时间都不太长,他偏头看了眼后侧,十方许是去洗手间了,只有千江面无表情站着。 好像在说:我只是一个没得感情的机器。 他余光瞥了眼傅钦原的位置,发现他把带来的杯子拿走了。 接个电话,带杯子干嘛? 一边打电话,一边润嗓子? 由于怀生前段时间嗓子哑了,宋风晚买了些胖大海回来,傅钦原今日泡了点,傅沉压根没在意,此时却觉得有什么地方真的不太对劲。 这小子以前出门,从不带杯子的。 他说带杯子,是自己这种老干部的作风。 有些事一旦察觉到了点端倪,就会有诸多苗头齐齐窜出来,他拿出手机,给严迟打了个电话,电话可以顺利接通,只是对方喂了声,傅沉直言:“打错了。” 傅沉抬手,示意千江过来。 “三爷。”千江走近,因为戏台声音太大,他只能尽量靠近。 “去找一下钦原,看看他在做什么?” 千江点头,立刻往后面走。 这后面,除却洗手间,就是通往后台的一条路,千江去洗手间找了一圈,只有十方窝在角落抽烟,看得他眉头直皱。 说上厕所,居然躲起来抽烟。 “老江,来一根?”某人笑得讨好。 千江没理他,直接往后台走。 寸寸逼近傅钦原。 此时的南江 严迟盯着来电显示,他和傅沉斗智斗勇这么些年,感情算不得特好,就算拨错电话,也不会打到他这里才对。 这父子俩今日都很反常。 一个心不在焉却还在敷衍自己,一个声称打错电话了。 他又瞥了眼手机,眼底一亮,似乎瞬间想到了什么。 他记得傅钦原接电话的时候,问了他怎么会这时候给他打电话,随后自己质问,又说挺好的,那语气分明是挺开心的。 难不成这通电话恰好打得很是时候? 这小子顺势摆脱了他姐夫? 所以现在…… 姐夫打来是试探敌情,看他俩是否还在通话的? 以前傅钦原被姐夫找去书房谈心,会故意让自己到点给他打电话,以便摆脱傅沉,这把戏后来被傅沉发现了,结果就是…… 傅沉给他网购了三套《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一套模拟考试用;一套温习用;一套珍藏。 这父子俩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思量着要不要给傅钦原打个电话…… 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他摩挲着手机,举棋不定。 番二19:这么紧张,是不是有些喜欢我 番二19 这么紧张,是不是有些喜欢我 梨园,后台 千江循着通往后台的小路一直往前,前面的一出《霸王别姬》已近尾声,紧接着的《四郎探母》演员和道具组都在紧张准备,如果试听效果不佳,可能节目会被切。 一群人挤在路上,略显拥挤。 演出的多是梨园的常驻演员,识得三爷,自然认识他身边的这个黑面大个子,纷纷点头与他打招呼。 京戏演员脸上带了妆,千江是一个不识,客气询问:“请问你们看到小三爷了吗?他来过这里吗?” 后台太乱,除却几个大牌演员有专属化妆间,很多演员都是挤在一起换装,道具服装挤在一处,一时看不清人。 可是千江是个大高个,很容易能捕捉到。 京星遥需要随时把握场内情况,一直在四下观察,一眼就看到了千江,急忙拧紧玻璃杯盖,抵着傅钦原,“赶紧出去,千江叔叔来了!” 她就和做贼一样,弯腰就准备先溜。 要是被抓个现行就完蛋了。 傅钦原余光瞥了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吓得京星遥脖子一缩,死命拍着他的手臂,“你快点松开,傅钦原!松开……” 而此时有个演员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好像看到过小三爷,在……” 京星遥找的是个犄角旮旯,那个演员一时没想起来。 不过千江确定他来过,就开始一点点扫视。 京星遥眼看着千江要看过来了,某人却死死不肯松手,干脆心一横,直接抬手,将他往后面推。 后侧是一排挂衣架,都是长衣、褶、带水秀的长袍等,衣长袖宽,挂了一个架子,也能挡着人,傅钦原是不想躲的。 他心底想过了,被发现大不了就是和家里摊牌,也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小腿忽然踹了下,“你愣着干嘛啊,赶紧进去!” 京星遥本身也是练家子,心下一横,猝然用力,把人给踹了进去,傅钦原心底一惊,她…… 踹自己? 他还没回过神,肩膀被人按住,身子俯低,他方一回头,看向身侧的人,头被人按住,又往下压了点,“你蹲低点!” 京星遥心底清楚千江的性子,要是被发现,父亲冲过来,两人都要完蛋。 “这么紧张?” 她整个人的神经,本就异常紧绷,被他一搅和,耳边染上一点绯色…… 通红一片。 “你别说话了。”京星遥回头瞪他。 “要是被发现,我们就去和我爸、六叔坦白。” “那晚我和你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是真心想娶你,所以这一关迟早都要面对的。” “那就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可没……” “你刚说,你没什么?”他俯低着身子,视线和她齐平,周围空间又极度狭小,身子只能紧紧挨着。 “……” 她又急又臊,恨不能打死眼前这不要脸的人。 傅钦原凑得近了点…… “遥遥,我真的很喜欢你。”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喜欢我,爱上我。” 京星遥真的臊得脸红,这人一边占她便宜,一边告白,哪有这种道理。 她想挣扎,腰被人按住,吓得她瞳孔微颤,他怎么敢…… “别动,要是被发现了,我们两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其实刚才我们不用躲的,这么多人,我们也没做什么,就算被他看到,最多就是说,我来看看你。” “可是你偏拉着我躲起来,明显是做贼心虚,我俩这般被发现,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 京星遥当时真的是一时情急,加上两人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自然下意识要把他藏起来,此时才发现,真是多此一举。 主动挖了坑,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就算被发现,你把责任推给我就行,从来都是我主动牵你手……”傅钦原可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可以亲近她的机会,抬手就握住了她的手。 “是我主动亲你,追求你的……” “你把我推出去就行,反正被打被骂,为了你,我甘愿的。” 京星遥都要被吓疯了,他怎么还能如此淡定的说着情话。 “遥遥——” “你这么紧张我……” “是不是有些喜欢我?” 她浑身都有点酥。 可是心底却觉得这人越发腹黑无耻,现在是什么情况啊,他怎么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就在他在想说话的时候,京星遥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噤声。 “刚才好像就是在这里的,可能是走了吧。”一个女人声音。 “谢谢。”千江声音仍旧低沉浑厚,穿透力极强。 京星遥大气都不敢喘,却忽然觉得手心被一股温热轻轻触碰着,他居然…… 亲自己手心? 而此时千江正在打量着衣架,抬手准备拨开衣服的时候,京星遥忽然瞪了傅钦原一眼,随后自己直接走了出去。 千江伸出的手缩了回去,往后退了一步,“京小姐。” “您怎么来这里了?”京星遥抬手将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余光瞬时瞥了眼傅钦原,示意他不许出声。 她想把他藏着,傅钦原也乐意配合她,这人还没追到手,也不能真的惹急了。 “找一下小三爷,您看到他了吗?” “好像来过。”京星遥不敢把话说死,毕竟后台有人看到过傅钦原,她不能说的太绝对。 千江点头…… 可是他并没离开,也不说话,就站在她面前盯着他看。 千江这人从来都是一身黑衣,五官更是粗犷,眉眼锐利,都说人到三四十岁的时候,脾气秉性会反映在脸上,而他脸上所堆叠的,都是冷冽。 京星遥也不是被吓大的,他再冷峻,也比不上京家的大佬,她笑着相对,没有半分怯懦。 “怎么了?您是不信我的话?”京星遥先发制人。 千江本就是个面冷心冷的人,他张着嘴,眉眼凌厉,像是能直逼人心,将她看穿。 “京小姐,您也清楚,我说话素来很直……” “您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您手中拿着的是小三爷的杯子吧!” 京星遥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中一直扣着玻璃杯,里面还有颗胖大海。 她方才说好像见过,现在手里攥着别人水杯,这不是自打嘴巴。 她早就知道千江说话很直,但没想到,如此直白。 就不能给她留点面子? “您看到小三爷去哪儿了?” 千江是个非常尽职尽责的人,傅沉吩咐他来找人,就是把梨园翻个遍,也要把人给他找出来。 忠诚得要命。 这也是傅沉当年为何总是被他直播般的汇报情况气死,还是用他保护宋风晚的原因,他是军人退役,骨子里的忠诚。 京星遥此时也没办法,只能抬手随便指了下某处…… “应该是往那边去了。” 千江目光却死死落在那一排衣服上,只是京星遥死守着,他也不能强行翻找东西。 “打扰,祝您今天的演出一切顺利。”他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此时一出戏结束,前面传来雷鸣如潮般的掌声,演员入场,包括后台,出现了短暂的安静,下一秒…… 从衣架后侧传来熟悉的手机铃声。 京星遥身子晃了下,瞳孔微颤,抬脚就踹了一下衣架里的人。 傅钦原已经将来电按掉,可千江已经转过了头。 番二20:千江的死亡汇报,挖坑埋三爷?(2更) 番二20 千江的死亡汇报,挖坑埋三爷?(2更) 短暂安静后,下场的演员和道具组,乌泱泱涌入,瞬时把后台一度挤满,熙熙攘攘,一时无处落脚。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演员涌入,把千江直接挤了出去。 京星遥当时觉得喘息都有些艰难了,就连演员与她打招呼,都是勉强挤出一点微笑,不过她担心的事情并没发生,因为千江退开身子,给演员腾地方,“抱歉。” 说完转身离开了后台。 而此时有人需要换衣服,衣架被推走,傅钦原自然就暴露出来,只是此时演员都在奔忙,对他为何在衣架后,并没关注。 “千江叔叔到底发现没?”京星遥心底忐忑。 “没事,有我在。”傅钦原抬手掸了下裤腿,她今天踹了自己两次。 “你能解决我爸?” “你说喜欢我,千难万阻,刀山火海,我也不在乎。” “就算被我爸丢到鱼塘?” “最多就是湿个身,喝几口腥水,和你相比……”傅钦原冲她笑着,“无足轻重。” 京星遥将杯子塞给他,推着他出去,“你赶紧走吧,我要忙了。” 这一碰面,骚话停不住,她还有正事要忙,却被他搞得满心满眼都是他。 傅钦原出去的时候,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 严迟打来的。 他怎么突然给自己打电话过来了,礼貌性的回了个过去,电话很快接通,“小舅,您找我有事?” 相比较京星遥的心惊忐忑,他倒是显得云淡风轻。 如果真的曝光,那就正大光明追求,主要是他笃定京星遥心底是有他的,要不然就她的伸手,自己在她手下,讨不到半分好处。 她学习拳脚,说起来归功于他舅舅,小严先森小时候被绑架过,虽然有惊无险,当时也惊动了京许两家,京家大佬觉着,就算派人全天候守着京星遥也难免会出什么叉子,与其寄希望于保镖,不如让她本身具备自保能力。 小时候跟着盛爱颐学习,童子功都在,她身子筋骨活动得很开,学武也很快。 此时的严迟正打开电脑,查看宋风晚是否给他发了邮件,微微蹙眉…… 拖延症又来了,居然还没把东西发给她。 “小舅?”傅钦原看他不说话,又喊了声。 “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出什么事?” “我没事。” “还以为你跟姐夫之间又出现什么问题,拿我挡枪,打个电话,给你提个醒,姐夫给我来过电话,估计是试探。” 傅钦原轻笑着…… 他这个小舅未免聪明过了火。 要是没有他这通电话,方才千江怕是不会停留,现在好了,如果千江回去直接汇报,那他就是彻彻底底暴露了。 “我想了挺久,还是觉得通知你一声比较好。” “您这电话来得真及时。” “那就好。”严迟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真的帮了外甥,此时助理叩门进来,似乎想和他说什么,“我有事,先挂了。” “好。”傅钦原挂了电话,无奈叹息。 原本以为借着严迟的名头出来撩个媳妇儿,现在好了,又因为他暴露了。 真是成也严迟,败也严迟。 不过傅钦原心底是想清楚的,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这一刀总会来的,最多就是过程会壮烈些、惨烈点。 他深吸口气,信步往回走…… 此时的南江严氏集团 助理提醒:“先生,大小姐开机了。” 严迟进公司很早,以前大家会喊少爷,只是严望川对这个称呼颇为不满,觉得太资本主义,后来就改称先生。 宋风晚打开手机,是突然想起京星遥今日梨园试演,作为长辈,总得发个信息关心一下,傅沉与她提过几次,她最近太忙,忘东忘西,此时想起就打开手机,编辑短信。 信息还没发出去,电话就打了进来,备注: 【不接电话会出人命】 这人是不是在电信部门工作,还是什么保密机构,她一开机,他就知道了?这是什么魔鬼弟弟。 “喂,小迟啊。”她笑着人畜无害。 “稿子呢?”严迟单刀直入,压根不给她打哈哈的机会。 “我正在弄。” “几天?” “再给三天吧。” “到时候没稿子,下次公司开会,我会点名批评。” “……” 他工作起来,真的和严望川没两样,严苛得令人发指。 宋风晚也是心虚,只能点头同意了。 “最近爸妈怎么样?”宋风晚岔开话题,“身体还好吗?” “嗯。” 宋风晚此时倒是挺庆幸有这么个弟弟,她没办法陪在乔艾芸身边,最起码严迟一直在,有什么事都能及时照应着。 闲聊几句后,宋风晚挂了电话,思量着还有三天时间…… 揉了揉脖子,先歇会儿吧。 倒不是她愿意拖稿子,只是她毕竟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了,没那种冲劲儿,现在对什么都很佛系了。 严迟挂断电话,助理笑着问道:“答应什么时候给稿子了?” 他没作声,而是翻看着最近的行程安排,马上中秋节,他们公司产品都做出来了,目前在搞宣传,倒是清闲,“给我订三天后去京城的机票。” 他压根不信宋风晚三天后真的会把稿子给他。 助理点头,“其实……”他支吾着。 “什么?” “距离截稿时间还有半个多月,您真的不用每次都把时间故意提前催她。”助理都觉得宋风晚有些可怜了。 “我如果不提前,她能按时把东西给我?” 对此严迟也是很无奈,宋风晚虽然是公司员工,但是身份毕竟摆在那儿,严望川对自己严格要求,对宋风晚倒是有些纵容,公司其他人不敢催她。 以前是其他部门催稿子的,结果到最后,接电话的人变成傅沉了…… 他直接说:“她最近很辛苦的在赶稿子,你们找她有事?” 率先占据制高点! 众人傻眼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们能怎么办。 不然这种事怎么着也轮不到严迟头上,这也导致,他和傅沉之间的关系一度“恶化”,不过严迟是半点不在乎的,都是老年人了,让着点也无所谓,况且他也不敢对自己如何。 三爷若是听了这话,怕是又得憋屈了。 “前两次您去京城,也是把她急得够呛。”助理嗫嚅道。 严迟看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明显:话太多了。 助理悻悻笑着退了出去。 他去京城也不是单单为了催稿,毕竟截止日期还早,他还有其他业务要谈,乔执初也可能回去京城,可以趁此聚一下,某人可是个难得出吴苏的人…… 乔西延管教孩子方面,颇为严格,可能是打压狠了,乔执初的性子,比其他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乔家与京家有些渊源,此番梨园重新营业,极有可能会去捧场。 宋风晚可压根不知截稿时间还长这回事,对严迟通融三天,心底还颇为感激: 好歹是亲弟弟,还是心疼她的。 此时的梨园 傅钦原已经回到了位置上,千江仍旧站在后侧,面无表情,不惊不动。 “去哪儿了?”傅沉偏头问他,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杯子上,眉眼微动。 “和舅舅打完电话,随便溜达了一圈。” 现在的年轻人,对京戏都是一知半解,知晓是国粹,却很少能了解其中的奥妙,此时底下一众想来京星遥面前刷存在感的人,几乎都玩手机,只有资深票友还在认真看戏。 傅沉思量着,难道是觉得枯燥出去透口气?梨园不算特别大,但有心藏躲,千江想找人也不容易。 只是这种解释,还是不能消解他心头疑惑。 试戏结束后,已经是傍晚五点多,负责管理园子的经理出来送人离开,顺便问一下对今天的演出有什么意见。 还有一大群人,蠢蠢欲动,想在京星遥面前刷一波存在感,京城就这么大,在座不少人都是熟识,大家对彼此来的目的心知肚明,可又得顾着脸面,不能表现得太热情激进,都端着装着。 经理心底清楚这些人的目的,也不戳破,他们爱等就等着吧。 只是此时终于有人憋不住了。 “那个……我想问一下京小姐还在吗?今天演出听说都是他督导的,方不方便引荐一下?”那人说话非常客气,“我想请她吃顿饭。” 边上一群人急眼了,担心被人捷足先登。 经理只是一笑,“您可以去楼上问问,只要他同意。” 这又不是书面语,一个“他”,没人知道是男是女,大家还以为京星遥此时在楼上,男人深吸了口气,踏步上楼,后有几个大胆的也紧跟而上。 刚上去,入目想看到了靠近楼梯口的千江和十方。 “你们找谁?”十方正嚼着口香糖,去去嘴里的烟味儿。 “那个……”几人都走到这儿了,也不能往回退,这怎么是三爷的人?“京小姐在吗?” “她不在,不过六爷在。” 几人脸一白,刷得一下,往楼下狂窜…… 只消半分钟,场子清得干干净净。 京寒川固然没那么吓人,可他在这里肯定很久了,那就是他们底下的一点小动作,怕是都被他看了个干净,更别提打他女儿主意。 在他看来,他们就是明目张胆来追求的,哪个做父亲的都不会舒服,现在不怕,怕是小命不保。 傅钦原瞧着人都走了,嘴角带着很浅的笑,一群怂货。 戏结束后,京星遥还特地来问了下傅沉的感受,一一记下他提的意见,就送傅家父子出了门。 这一路上,傅沉接了个宋风晚的电话,其余时候,两人都没说什么话。 直至到了云锦首府,傅钦原准备上楼,傅沉才叫住他。 “别急着走,我们聊聊。” 傅沉看了眼也准备出去的千江和十方,“千江、十方,你们两个人也留下,我有事问你们。” 傅钦原抿了抿嘴,该来的总会来的。 他爸对自己太了解,他又太精明了。 傅沉心底本就有些困惑,他不仅是傅钦原了解,对千江也很了解,刚才他分明有事瞒着自己,思量再三,也只能和傅钦原有关了。 他直接坐到沙发上,抬手给自己倒了杯水,余光瞥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 “有什么瞒着我的,直接说吧,别等我去查。” 千江阴沉着脸,似乎在做剧烈的心理搏斗,满腹心事,一心纠结,全部都写在了脸上。 傅钦原没作声,心底思量着最坏的打算,如果千江把事情捅破,他该怎么办? “京城这地方藏不住什么秘密的,别等我把东西查出来,甩在你们面前,到时候就算坦白也迟了。” “也都是年纪不小的人了,我给你们机会,也是全了你们的脸面,要是真的撕破面子,那就不好看了。” 傅沉素来很会端着架子吓唬人,年轻时已是如此,更何况这么多年的积威。 而此时这两人没开口,十方忽然蹦了出来! “三爷,我错了!” 其余三人都傻了眼,最不该跳出来的人出现了。 “你怎么了?”傅沉挑眉,难不成他也背着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前些年您就让我戒烟,我也答应您了,我不该躲在厕所抽烟!我坦白!” 千江瞥了他一眼: 蠢货! “还有谁要坦白?”傅沉扶着眉骨。 十方悻悻地退到一边,还有谁要坦白,难不成这次要抓的“贼”不是他? 我去! 那他蹦出来干嘛,真是亏大了,就三爷的性子,铁定要扣自己工资的。 此时千江深沉开口,“三爷,抱歉,我有事瞒着您。” 傅钦原也是千江看着长大的,他的确面冷心冷,却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心底把他当孩子看,难免会护着些,所以当时看出端倪,并没及时告诉傅沉。 “说吧。”傅沉喝了口热茶。 “您让我去找小三爷,我找到了后台,没看到他的人。” “不过京小姐从一个衣架后走出来,而且她手中有小三爷的杯子。” “我正准备离开,此时衣架后面……小三爷电话响了。” “那个铃声比较特别,彻底暴露了他。”傅钦原的手机铃声,是段林白演奏录制的,每个小辈都有,而且独一无二。 “我不知道他们躲在衣架后面做什么,为什么要这般偷偷摸摸。” 傅沉眯着眼,只觉得这水喝下去,烫了喉咙。 十方却瞳孔放大,“卧槽,你刚才说什么,他俩……” “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千江只负责汇报,从不夹杂个人感情。 “那你觉得他们在干吗?”傅沉眯着眼,就是想问他个人想法。 千江也没辜负他,直言:“偷情。” 十方差点被噎死,自己偷偷抽烟,在这种事情面前,那简直不值一提啊。 我去,太刺激了吧,当时六爷可就在园子里啊。 傅沉面色沉静,呷了口水,烫得心肝脾肺都有些燥,抬眼看着面前的人,傅钦原岿然不动,他又把目光移到了千江身上。 “你当时怎么不说?” “六爷在。” “那又怎么样?” “我担心小三爷英年早逝,今日出不了园子。”京寒川看似温润,也是个狠人,千江也是担心出事,他还是偏向傅钦原的。 “今日你就该把事情说出去,让他出手,除了这混账玩意儿,你现在告诉我,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千江,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到底给你发工资的人是谁?你到底向着谁?” 千江面无表情:“小三爷!” 傅沉冷脸,傅钦原却笑了,他管公司有些日子了,许多业务也是这几天次交给傅沉,近两年千江的工资,的确是他管控的。 这话半点毛病没有。 傅沉深吸一口气,恨不能上去给他两脚,他这说话耿直的毛病,有些时候真能把人给气死。 番二21:三爷怄火,简直是流氓行径(3更) 番二21 三爷怄火,简直是流氓行径(3更) 云锦首府内,客厅一时静极了…… 傅沉刚抬手,准备再倒杯水润燥,他此时那叫一个火大,得压着。 此时,傅钦原急忙上前,抬起白瓷茶壶,“爸,我帮您。” 语气讨好。 他还指望父亲帮自己出谋划策,毕竟某人是老狐狸,而且这方面经验丰富。 傅沉轻哂,淡淡说了句,“走开。” 他就差让他滚蛋了! 他此时恨不能没生过这儿子,哪儿有女儿省心。 自己径直倒了杯水,喝了大半杯,他不开口,但几人也都知道他此时心情是雷暴天,谁敢开口,这道雷绝对会劈过来! 傅沉忽然想起许多年前,段林白半开玩笑撮合傅钦原和京星遥,当时自己还想,反正自己不做这倒霉亲家,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段林白这天杀的东西!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乌鸦嘴。 方才在梨园,他心底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只是两人这些年的确没联系,京星遥回京时间也很短,两人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就算去京家,在京寒川眼皮底下,想暗度陈仓也很难。 想法窜出来,就被他否了。 此时想来: 他小瞧了自己儿子,胆子太大。 傅沉抿了口水,看向千江,“这就是你知道的全部?还有隐瞒?” “没有,对您,我知无不言。” 傅沉轻哂,这时候表什么衷心,“你如果真的向着我,就应该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别让我知道,或者当时就该在我和寒川面前,直接把事情说了,而是选择这时候告诉我。” 现在就算他和京寒川坦白,说自己刚得知这件事,就怕他也不会信,肯定觉得自己暗戳戳想了什么坏点子。 他们两个,都是心“脏”的人,还是很了解对方的。 千江仍旧是神情寡淡,直接说:“我原本也打算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是您逼我说的。” 傅钦原努力憋着笑,真不愧是他的千江叔叔,难怪他母亲以前经常吐槽他的耿直。 傅沉脸都黑透了,“我逼你?” “这件事我犹豫了很久,当时我虽然知道小三爷就在衣架后面,但我没有当场戳穿,如果我打死不说,这件事也能瞒一段时间。” “只是您刚才一直说让人去查,我心底有愧,您信任我,才让我去找小三爷,我却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 “所以我还是决定站出来。” 千江说话可不是十方那种,十方是对人下菜,而他的语气永远都是正气凛然,掷地有声,一副铁骨铮铮的做派。 而且他知错就改,那语气…… 听在傅沉耳里,就四个字:理直气壮! 真的,当年那么多机灵的人,他怎么会选择千江? 可能觉得憨厚老实,这也太老实了! 傅沉扶了扶眉骨,压根不想看他,转而把矛头对准另一个当事人。 “钦原,对他说的话,哪里不对,给你机会替自己辩解。” 傅钦原抿嘴,“爸,都这时候了,您怎么还存在侥幸心理?” 傅沉的确想听他说,这一切都是千江臆测,可是傅钦原这小子偏…… “行,那你补充一下,今天的事,除却他说的这些,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你的那杯茶是泡给星遥的,这件事我了解了。”傅沉已经把事情快速把所有事情串联起来,“你小子胆子是真大,拿你六叔当枪使?” “你今天那番话,说相亲找对象,是故意刺激他的?” “把他推出去给你处理情敌?你倒是聪明。” “其实不是我聪明,是您聪明。”傅钦原一个马后炮,又把傅沉给怼了出去,“当时是您先说那些人过来居心不良。” “我毕竟年纪小,涉世不深,道行浅,还真以为那些人是来看戏的。” “多亏您提点,我只是顺着您的话说而已。” 傅沉当时就是顺嘴调侃京寒川一句,他们几个朋友之间,这般打趣再正常不过,哪里会想到,简单一句话,又被傅钦原挖了个坑。 “敢情你把你六叔当枪使,还是我的错?” “没有,只是您太聪明。” 傅沉冷哼,他心底很清楚,左右这小子就是要把他给推出去的。 “除却千江叔叔说的那些,其实我和她在衣架后面,还做了些别的,基本上您能想到的,我们都做了。” 十方已经有些腿软了。 wuli小三爷……您这么刺激你爹真的好嘛? 傅沉喝了口茶,平复数秒。 事已至此,只能先了解情况再做打算。 不过他心底想好了,最坏就是把这小子绑过去,煎炸烹煮,红烧亦或是清蒸,就算就地活埋了,那就由着京寒川了,反正你动人闺女,岳父这关是一定要过的。 要不然,他就和京寒川两个男子双打也可以。 反正他对这小子积怨已久,趁机揍一顿,挺好。 “你们两个,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到最后一步没?”傅沉还是要了解情况。 “我们没上床。”傅钦原挑眉。 他爸这些老人家说话…… 真是委婉。 这种事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最后一步? 傅沉松了口气,他最担心两人把能做的都做了,这要是把人闺女肚子搞大了,试图那孩子逼宫京许两家,就京寒川的脾气,绝对会说一句: “女儿孩子我留了,你给我滚蛋!” 绝对是留子去父。 “还有呢,你们交往多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了解情况,才能对症下药,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是傅钦原此时说的话,气得他差点心肌梗塞: 【我们没在交往!】 十方都急得险些昏厥过去。 你们没交往,又亲又抱,这算怎么回事?六爷的脾气,你身上有几层皮都得给你扒了。 傅钦原这句话,算是把傅沉的一条后路给断掉了,他原想着带着傅钦原去京家“负荆请罪”,把事情挑明坦白了,现在告诉他,还没交往? 只怕到时候京寒川会被他们父子俩一起轰出去! 他深吸一口气,“傅钦原,你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什么吗?” 没交往,对人家动手动脚,这话能听吗? 傅钦原直言,“我在耍流氓。” “你知道就好!”傅沉搁了茶杯,猛地扣在桌上,“说吧,你怎么想的?且不说我们两家的关系,就是别人的姑娘,也不能让你这么欺负。” “你是准备耍耍流氓,占完便宜,拍拍屁股就想跑?” “我们家可从没出过不负责任的渣男,简直是流氓行径!” 傅沉此时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儿,要是谈恋爱就罢了,这两人都不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那还搞什么? 他就是想帮他,都搞不起来! 让他怎么和京寒川开口,告诉他: 我儿子对你闺女耍流氓,把她给欺负了? 傅钦原挑眉,“我们家的男人并非都是好的,二堂哥当初毁了和母亲的婚约,也算渣男!” 傅聿修真是莫名其妙躺着中枪。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犟嘴,你和人家都没确定关系,你对人家上下其手做什么?” “您当年和母亲也是没三媒六聘的时候,不就……而且母亲年纪还那么小,您也真是下得去手。” 傅沉怒瞪着他,这小子当真是胆子大,居然调侃他? “行啊,那这件事情你自己去解决,寒川可不是你外公,没那么好忽悠。” “爸,您现在是想抽身?” “什么叫抽身,你对人家闺女耍流氓,和我有什么关系?”傅沉轻哂,“反正我还有你妹妹,就算你被沉塘了,我也有人养老送终。” 没确定关系,傅沉是真的想帮都没办法,他也压根没法和京寒川开口。 “其实目前为止,是我在追她,只是目前进展不明显,我相信很快就会确定关系。”傅钦原知道自己父亲在想什么。 “那到时候在说,反正我只知道,你现在就是个没名没分的野男人。”傅沉语气不屑,“你真没用!” 傅钦原恍惚觉得这话听着好耳熟…… …… 宋风晚与严迟通完电话,休息了一下,昨天熬夜,犯困,靠在床边睡了会儿。 听到楼下有争执声,才披了外套下来,“你们都聚在客厅干嘛?” “妈,我们……” 傅钦原刚要开口,就被傅沉打断了,“我们在说今天去看戏的事情。” “好看吗?” “还不错。” “星星真的很能干,也不知道以后要便宜谁家小子了……”宋风晚笑着说道,转身就弯腰,给自己倒了杯水。 傅钦原看了眼自己父亲,父子俩眼神交汇。 傅钦原:为什么不让我妈知道? 傅沉:你想让她知道,他儿子在外面耍流氓,欺负小姑娘?你还要不要脸? 眼神交流后,傅钦原摸了摸鼻子,看样子真的要加把劲儿了。 …… 他眼底精光一闪,“妈,您这么喜欢她,要不改天请她来家里吃顿饭吧,前几天你不是还说,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京星遥忙着梨园的事,的确有段时间没见了。 “可以啊。”宋风晚觉得没所谓,大家都这么熟了,其实和自家人没两样。 傅沉深吸一口气,这小子居然用他妻子名义约人,这人带到家,这不就是在他地盘上,想干嘛都行了…… 这算盘打得挺好。 “爸,今天人家请你看戏了,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傅钦原直接把皮球踢给傅沉。 是啊,人家都请你看戏了,请回家吃顿饭无可厚非。 话到这份上,傅沉还能说些什么,“随你。” 宋风晚喝着茶,看向傅沉,“你心情不好?今天唱的这么戏,怎么还看来火了?要不要给你冲杯去火的茶,这立秋了,天干的确有些燥。” “我没事,你别忙活。” 他素来淡定,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是没想过某一天会在自己儿子这里落难。 在一条小阴沟里翻船! 没想到这小子动作这么快,刚被他知晓自己的事,不夹着尾巴做人,立马就要把人约回家。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傅钦原也是笃定,自己此刻拿他没法子,若不然也不会如此嚣张跋扈。 素来都是傅沉把控全局,hold全场,没想到有一天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对方若是段林白,他是半点都不担心,偏是京寒川。 再想起许家那边…… 傅三爷说没胃口,气得晚饭都没吃。 傅钦原倒是没所谓,晚上继续“骚扰”一下京星遥,就安心学习,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 宋风晚心底狐疑,不过她思量着,老太太以前爱去梨园,可能是触景生情,想起故人,心情不好,也没多问。 她哪里知道,自家三哥那是活活被儿子气的。 番二22:三爷的深夜恐吓,怀生打掩护? 番二22 三爷的深夜恐吓,怀生打掩护? 夜深人静,立秋后,凉意尽显 宋风晚在画室弄了下设计稿,回屋的时候,抬笔落纸,心下恍恍有些不安,今日傅沉实在反常,晚饭没吃两口就回房休息了,她搁了笔,下楼进了厨房。 她的确手残,没做饭天赋,这么些年,煮个面总是没问题的。 捞起煮好面条,烫了两棵爽口的小青菜,淋汤,搁了几片酱牛肉,端了面就往楼上走。 傅沉本就没睡,闻着味道也知道是宋风晚端饭上来了,起身看她。 “吃点再睡吧。”宋风晚将碗面放在桌上,“晚饭你就没吃什么?” “嗯。” 傅沉没什么胃口,不过这是她特意为自己做的,肯定要吃两口。 “想母亲了?”宋风晚极少见他这般模样。 傅沉素来喜怒不表于行,宋风晚原想着不打扰他,只是越想越不放心。 “不是。” “那是怎么了?不能和我说说?”她坐到他身边,“三哥?” “公司的一些事,傅钦原那小子留了一堆烂摊子给我,有些头疼。” 傅沉此时还不知如何与自己妻子开口,自己儿子好的不学,尽学了些流氓行径。 宋风晚知道他在搪塞自己,也没戳破,只是默默陪他吃了半碗面。 “晚晚。” “嗯?”他吃了东西,宋风晚看着心底踏实些。 “你记得以前第一次一起吃饭,你给我点了一碗面,还特意叮嘱老板,要素面……” 宋风晚闷声笑着,“结果你告诉我,你吃肉,你知道我当时多尴尬嘛,我还以为自己很聪明,考虑问题面面俱到。” “若是旁人误会就算了,只是你不行……” “什么?” “当时就想让你知道,我是可以喜欢你……”傅沉轻笑。 宋风晚笑着没作声。 “稿子交了?” “没有,小迟给我推迟了三天,今晚不忙了,陪你。” 宋风晚这拖延症怕是药石无灵了,可她此时也不知道,过些日子严迟出现时,当真把她吓得够呛。 傅沉原本心情是不大好的,听了这话倒是眉眼一抬,昨晚就想深入交流感情了…… 凌晨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傅钦原合上电脑,将手边的资料整理一下,准备把不用的放进书房,推门出去时,看到书房虽然关着门,却有灯光从门缝汩汩渗出。 他以为是怀生在里面,他最近一直住在这里,过几日有演讲,据说要做ppt一类的。 他叩了下门,“方便进去吗?” “进来吧!” 意外的,不是怀生,而是傅沉。 傅钦原清了下嗓子,拧开门。 书房里光线昏暗,傅沉穿着黑色家居服,正站在一个架子前,也不知在做什么? 傅钦原抿了抿嘴,深更半夜的,站在这里做什么?怪吓人的,他信步走过去,将书放置在暑假内,这才瞥见傅沉手中持有的东西…… 桃木色戒尺,一尺长,表面在暗处,也隐隐透着层暗光,历久弥新般。 他登时一阵头皮发麻。 从小到大,他从没挨过这东西,不过根据传闻…… 二堂哥曾被这东西打得皮开肉绽,当夜就被拖进了医院急救。 “爸,这么晚了,您在这里干嘛?”傅钦原悻悻笑着。 “睡不着。” “失眠?” 傅沉摩挲着戒尺,“我为什么失眠,你心底没数?” 傅钦原喉咙紧张得有些发涩。 “你去睡吧,我就觉得这东西很久没用过了,蒙了尘,随便擦擦。”傅沉手中捏着一块布子,真的慢条斯理在擦拭着戒尺。 “您擦这个干嘛……”傅钦原以前算不得好孩子,父子谈心,傅沉会用戒尺吓唬他,只是年岁增长,这东西用不着了,就收入了柜子里。 此时翻出来,傅钦原真的不能不后怕。 “可能以后会用得到。” 傅钦原把书放好,“那我先去睡了。” 他回屋洗澡,躺在**,还没入睡,外面就传来了叩门声,他心头一紧,此时已经凌晨一点了,他打开门,就看到傅沉握着戒尺站在门口,他后背陡然一凉,沁身寒意流遍全身。 “知道你肯定没睡,你母亲睡了,怕打扰她,我来找你聊会儿天。” 其实傅沉这一夜,和他压根没聊什么,询问学习,又提了下公司的事,可是傅钦原却很担心他忽然一尺子飞过来,打得他皮肉开花。 傅沉是真的被气得睡不着,既然这小子让他不安生,那大家今晚都别睡了…… 梨园试演结束后,大家休息两天,就开始根据票友反馈,调整不足之处。 京星遥则担惊受怕了一整夜,生怕那日在园子后台的事被发现,可慢慢,风平浪静,她心底也就彻底松弛了,只是接到宋风晚的电话,让她来家里玩,吃顿饭,长辈邀约,总是不好拒绝。 许鸢飞是很赞成她出去走动的,还特意让她带了些亲手制作的甜品过去。 她到云锦首府的时候,只有宋风晚一人在客厅,没看到傅钦原,她还是长舒了一口气。 “三婶。” “又拿东西过来?”他们几家的女孩宋风晚都很喜欢,性子虽不同,在她眼底,都是好孩子。 “我自己做的,卖相不太好看,您别嫌弃。” 京星遥这完全就是谦虚的客气话,她自小手巧。 “家里就您一个人?三叔不在?” “他去公司了。”宋风晚也不知傅沉怎么搞的,他并不是个喜欢去公司办公的人。 最近突然就沉迷工作,无法自拔了。 傅沉不是醉心工作,而是傅钦原最近几乎都在家写论文,要是他看到这小子,担心控制不住自己。 宋风晚原本陪京星遥在画室说话,京星遥这次过来,也不是全无目的,想弄个宣传海报,想请宋风晚设计的,只是看到她画室里放着一堆没完成的工作,没好意思开口。 说了一会儿,宋风晚电话响了。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你随便看。”工作电话,宋风晚直接离开画室。 京星遥笑着点头,在画室看了一圈,只是许久不见宋风晚回来,她待着无聊,就准备出去看看,云锦首府她还是很熟。 刚出去,就碰到了怀生,两人认识,只是不熟,客气地打了招呼。 “听说您要去京大办讲座?”这事儿京星遥是从傅渔口中听说的。 “嗯。” “具体时间呢?” “明天下午。” “那我有空一定去看。” 怀生点头,明白其实这就是客气话。 两人对彼此都不熟,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此时有一个屋子的房门打开了,傅钦原从屋内走了出来,最近傅沉经常半夜找他“谈心”。“聊工作”。 他早上起得迟,此时身上还穿着深蓝家居服,耷拉着拖鞋,完全不复平日的光鲜,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细边眼镜,神色有些懒散。 若说平时的他像一只狂野高原的野狼,现在完全就是一只慵懒的猫科动物。 “你来了?”他声音有些哑,直接走到了京星遥身边。 京星遥看到怀生在,下意识要躲…… 这让傅钦原略微蹙眉,有些不满,直接俯身低头,凑过去…… “真好……”他声音染笑。 这让京星遥觉得呼吸都稍显困难。 “刚醒来就能见到你。”嗓子还有点哑,更加撩人 京星遥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他……”她瞥了眼距离她只有半米远的怀生。 “我们回屋说。” 说完拉着她就往屋里走,京星遥完全就是被吓傻了,都忘记了挣扎,直至听到关门落锁声,再想出去时,为时已晚…… “唔——”瞳孔微震,她下意识推搡着他。 怀生偏头看着紧闭的门,似乎是被什么撞击得微微震颤着。 他们在谈恋爱? 此时宋风晚已经回到了二楼,“怀生?你站在这里干嘛?” “没事。”怀生直言。 宋风晚推开画室,就偏头看了他一眼,“你看到星星了吗?就是京六叔家的那个妹妹?你们以前见过,她今天来家里吃饭。” 此时京星遥整个人正贴在门上,安静听着外面人的对话,只是某人颇不要脸的从后面搂着她。 “怕什么,怀生不会乱说的。” 京星遥不敢挣扎,怕发出动静把宋风晚招致过来 果然…… 怀生说道:“没见过。” 宋风晚蹙眉,“去洗手间了吗?打个电话问问。” 京星遥急忙摸出手机,调成静音,可不能再出现梨园那天的窘迫了,傅钦原瞧她惊慌失措,倒是一乐,胆子真小。 待电话停止,京星遥才长舒一口气,压着声音说: “你怎么知道那个师父不会暴露我们?” “我了解他,他不是那种人,况且有句话叫做非礼勿言、非礼勿视,他不会背后嚼舌根的。” 京星遥蹙眉,“可是佛家有句话叫做:出家人不打诳语啊?” 傅钦原没作声,而是直接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出来,抬手捏住衣服下摆,往上一抬,动手脱衣服…… 京星遥脸蹭得一红,急忙低头佯装玩手机。 宽肩窄腰,精瘦腿长…… “别低着头了,换好了。” 京星遥咳嗽着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穿得与自己同色系的衣服,看起来,活脱脱像是穿了情侣装。 “好看吗?”他盯着她看,眼底好似聚拢了星光般,在发亮。 “还行。” “我指的不是衣服……” 这句话闹得京星遥又是一阵眼热,这流氓混子,到底想干嘛! 此时的傅沉还在公司,他知道宋风晚最近有宴请京星遥的打算,只是尚未接到她的电话,京寒川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眯着眼,说实在的…… 傅钦原做这事儿,实在不地道,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京寒川开口说这事儿。 简直是造孽。 “喂,寒川——” “星遥今天去你家做客,说是到你家了,刚才给她打电话没接。” “既然到我们家了,那肯定没什么事,可能没注意手机,我还在公司,马上就回家。” 随意聊了几句,傅沉就挂了电话。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手机不离身,只怕不是没看到来电,而是当时不方便吧。 傅钦原,混小子! 到底把家里当什么地方了! 番二23:三爷被迫入伙,老父亲的心酸(2更) 番二23 三爷被迫入伙,老父亲的心酸(2更) 傅沉回家的时候,宋风晚正在客厅与怀生聊天。 “三叔。”怀生起身。 “还没到下班时间,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宋风晚走过去,顺手接过他搭在臂弯里的西装外套。 “工作忙完了,不是说星遥来做客?” “不知去哪儿了,她以前常来,应该走不丢,好像也没出大门。”宋风晚倒是半点不急,他们家挺大的,也可能在某个房间,总是人在屋里,也不会出意外。 “钦原呢?” “还没起,这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两天起得都特别晚。”宋风晚咋舌。 傅沉抬手解开腕上袖扣,“可能是不需要按时上班,开始懒散,学着赖床了。” 这种时候,他还不忘黑自己儿子一把。 “可能吧,不过让他多睡会儿也好。”宋风晚总归是心疼孩子的。 傅沉点头,“我去楼上换件衣服。” 说完,径直上楼…… 走到傅钦原房间门口,叩了两下。 “谁?” 傅钦原开口,京星遥却吓得已经开始四处乱看,估量着哪里能藏下她。 “是我,开门。”傅沉压着声音,“不开门,两种选择。” “我去拿备用钥匙。” “或者踹门进去。” “自己选!” 傅沉是担心自己来的太迟,京家那丫头怕是连骨头都会被这小子吞了。 傅钦原刚准备去开门,就看到京星遥居然打开衣柜,直接钻了进去,他忍不住发笑,也没阻止,打开门的时候,傅沉俨然站在门口,瞧着他衣着整齐,还是问了句:“方便进去?” “有什么不方便的。”傅钦原显然心情不错,退开身子。 傅沉脸色有些沉,他居然还敢问这种话,要是京星遥不方便,他这个做叔叔,贸然进去,太失礼。 他们以后怕是见面都得尴尬。 傅钦原卧室不算大,而且装潢走得是极简风,一进去就能窥得全貌,洗手间也是空无一人,他径直寻了个椅子坐下,偏头看了眼傅钦原。 没说话,眼神示意: 人呢? 傅沉敢断言,京星遥绝对在他屋里。 傅钦原挑眉,瞥了眼他屋内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忽然觉得她…… 可爱得要命! 傅沉捏着眉心,颇为无奈,这孩子居然都被逼得进了衣柜? 他没当场拆穿两人,如果只有傅钦原一个人在,什么面子里子,他是半点都不会给的,只是京星遥在这里,总得顾忌着点。 狠狠剜了他一眼,抬脚走出去。 傅沉步子很轻,京星遥压根不知他走了,忽然感觉有人要拉柜门,她下意识要伸手阻挡,只是这柜子外面有把手,可是内壁平滑,她抓不住。 不知外面是谁,京星遥很怕是傅沉,那她还有脸嘛。 就算是垂死挣扎,她也不想这么快见光死。 柜子里空间本就小,她身子往前,柜门被猝然打开,身子不稳,直接就摔了出去,胡乱想抓东西稳住身子,待她回过神…… 人已经趴在了傅钦原怀里,带出了一堆衣服,紧紧攥着他的衣服。 某人也不作声,瞬时把人环住,就这么抱着。 “嗳,遥遥——” 京星遥还惊恐环顾四周,发现房间空无一人,还吓得心潮难平。 “三叔都走了,你怎么不早说,吓死我了。”她刚要挣脱拉开距离,就听到某人压着她的耳朵说。 “你刚才躲进去的时候……” 京星遥大囧,她这辈子可从没做过这种事,这么狼狈。 “还挺可爱的。” 某人喉咙滑动着…… 想亲她! 他也没犹豫。 傅沉此时则坐在客厅,不断垂眸看着时间…… 一刻钟过去了! 居然还不下来,这小子是真的色胆包天。 约莫二十多分钟,两人还假模假样的做戏,前后间隔了五六分钟下楼。 “星星,你去哪儿了?”宋风晚追问。 “我就随便看看。”京星遥心口胡诌,好在宋风晚也没多问,就拉着她说了会儿话,两人就进了厨房。 年叔退休后,云锦首府专门请了个做饭的阿姨,不过今日京星遥过来,也不好白吃白喝,就下厨做了两道菜,瞧着他们家居然还有喝奶茶的黑糖珍珠,就说可以帮忙煮点奶茶。 许鸢飞是开甜品点,自然也会跟着售卖一些饮品,珍珠奶茶素来最受欢迎。 “这是我以前买回来的,原本想在家煮奶茶的,后来就搁置了。”宋风晚是见着什么,都想尝试,可是材料购置回家,就不想动了。 “反正距离吃饭还早,煮奶茶也很方便。” 坐在外面的怀生,听到奶茶,略微抬了下眉眼。 小时候他特别爱喝,只是长大后发现,一个大男人,抱着一杯奶茶,似乎有点儿,所以以后…… 很少喝了,就算是喝,那也是悄悄的。 听说京星遥要煮奶茶,他动了动身子,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 而此时的傅沉则忽然起身,冲着傅钦原抬了下手,连个眼神都不想施舍给他,让他与自己出去。 京星遥余光瞥见父子俩出去,心底还有些忧虑。 做贼的人都这样,别人不经意的打量,她都觉得心惊肉跳。 这边父子二人走到院子里,傅沉偏头看了他一眼,“你母亲在家,你稍微注意点。” “其实可以告诉她的。” “怎么开口,说你如何耍流氓?” “不过爸……”傅钦原双手插在口袋里,那模样,潇洒得很,全然没有傅沉脸上的凝重之色。 傅沉此时才算体会到,为人子与为人父的不同,忽然觉得当年真是对不起自己父亲。 无论是他和宋风晚恋情曝光,还是怀孕的事,怕是都顶了不小的压力,有些东西,可能只有做了父亲之后才能体会。 风水轮流转,这话半点不假。 “什么?” “谢谢您。”傅钦原忽然讨好的语气,让傅沉很不自在。 打量着他,一脸警惕,“你又耍什么花招?” “虽然这几天没睡好觉,我对您有点怨言,不过经过今天的事,我算是明白了,其实您还是心疼我的。” “已经坚定不移的站到了我这边。” “没戳穿我们两个人,其实也是变相给我们打掩护,爸,谢谢。” 傅沉脸色微沉,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他当时不过是想给京星遥面子,不想让她难堪。 不过他心底清楚,从他接了京寒川电话,匆忙回家的时候,已经掉进了这个坑里,彻底出不来了。 被傅钦原裹挟着,强行入伙。 “钦原,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傅沉忽然语重心长,余光瞥见一辆车停在了家门口,傅渔穿着一袭红裙下车,瞧着两人在说话,显然不太愿意被人打扰,颔首微笑,算是打了招呼,先进了屋。 “您说。” “无论今天你想追求的对象是不是星遥,我都要叮嘱你一句,感情不是儿戏,无论以后,你们真的能在一起,亦或是出了意外,做男人的都要有担当!” …… 傅沉此时只能叮嘱他谈恋爱就要认真负责,不要抱着玩玩的心态去耍弄姑娘。 这是从傅钦原进入青春期后,父子两人第一次聊到这个话题。 傅钦原青春期的时候,某次放学回家,傅沉直接说,“到书房,有事和你说。” 他当时心底打鼓,最近自己挺乖的,应该没惹他吧。 一开始聊得都是学习,到后面,傅沉直接说: “你年纪也不小了,我今天想和你说一下两性问题……” 傅钦原那时还小,忽然和父亲说这个,当时纯洁的红了脸。 此时显然已经是老油条,说什么都是百毒不侵状态。 傅渔刚进屋,就看到怀生正拿着一个玻璃杯,正在喝奶茶,那种神情…… 非常舒适。 看得出来,这个和尚…… 非常爱喝这个,居然都没发现她进屋了。 “傅姐姐!”京星遥忽然出声。 怀生一抬头,一颗没嚼的珍珠滑入喉咙中,生生被吞咽下去,有点噎人,他淡定的放下奶茶,那副模样,好像又是那个清静无为,一身佛光的出家人了。 傅渔却看得一乐,说是和尚要做住持,说到底也是个俗人。 她笑着与京星遥打了招呼,就从包里翻出一个u盘递给怀生,“之前听小叔说你要做ppt课件,愁得狠,我这里有许多现成的模板素材,你可以拿去用,电脑方便,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毕竟傅斯年是搞计算机的,关于这方面的东西,傅渔也粗通一些。 她不喜欢欠人东西,尤其是人情债,最难还。 前段时间,她占用怀生睡觉时间,让他给自己说游学见闻,心底一直想着,找个机会报答他一下。 “谢谢。”怀生接过u盘。 “你如果不会做,我可以帮你。”傅渔赶稿子,都是一阵儿一阵儿的,最近交了稿子,正好清闲。 “不用,这已经很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怀生婉言谢绝。 傅渔挑眉,“你明天不就要演讲了?” 怀生蹙眉,虽然电脑现在是每个现代人必修的,制作ppt,尤其是涉及到某些比较专业的操作,也难免磕绊。 “你的时间不多了,你自己真的可以?”傅渔又问了句。 怀生捏着u盘,自己好像…… 不可以! 饶是如此,他也不打算找傅渔帮忙,还是避开点好。 他笑道,“我可以。” 他是真的怕了这人…… 就没见过有人熬夜越熬越精神的。 两人通常会说到凌晨三四点,他已经困倦得不行,某人却容光焕发,这是什么妖魔鬼怪? 傅渔却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熬夜不是常态,有谁和他一样,晚上十点准时睡觉,早上六点准点起来打更的,这过得简直是非人的生活啊。 番二24:严师兄与小严先森,别扭的关心(3更) 番二24 严师兄与小严先森,别扭的关心(3更) 因为傅沉在家,加上还得瞒着宋风晚,傅钦原接下来吃饭,都中规中矩。 一顿饭吃完,傅渔提议去逛街,京星遥自然响应,女生之间逛街真不是纯粹为了购物,逛的是一种心情,然后傅沉就看到自己的小妻子,眼睛一亮…… “咳——晚晚,还有两天截稿了。” 宋风晚本想跟她们一起出去逛街的,毕竟前几天被稿子逼得神经紧绷,结果傅沉一盆冷水泼过来…… 半点兴致都没了。 傅沉无奈,人家小女生去逛街,自然有自己的小秘密和悄悄话要说,她跟着凑什么热闹。 宋风晚凑近他,压着声音,“三哥,其实小迟给了我延迟了几天……” “嗯,你去吧,回头他打电话过来,你别推给我就行。” 宋风晚被一噎,低头吃饭。 傅沉瞧着她可能生气了,抬手给她夹了几样菜,与她说了几句讨好的话,结果就是: 对方已把你自动屏蔽。 吃完饭,傅渔就拉着京星遥出去逛街,傅沉刚想询问宋风晚要不要去睡个午觉,她起身,直接说了句,“哎,赶稿子去。” 说完钻进了画室…… 提笔在画纸上勾了两下,然后摸出手机,刷了两个小时新闻。 伸了个懒腰,提笔,还是要努力工作啊。 只是画了一点稿子,忽然觉得还是手机好玩点。 回头还感慨一句:手机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南江,严氏集团会议室内 严望川例行来公司开季度会议,除却严迟,所有人都是大气不敢踹,他以前就是表情稀缺的人,此时年纪大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更显锋利。 所有人汇报工作,严望川都不会打断或者当时批评,他觉着不礼貌,也会打扰他们的思绪。 他都是汇总起来,集中批评。 导致大家汇报完工作,还不敢有半点松懈,都是屏气凝神,等他批评指正。 他厉害起来,连严迟都批评,更遑论他们。 “明年开春的设计稿还没交上来?”严望川翻着手中的文件,“哪个设计师负责的?” 严迟直言:“宋设计师。” 严望川翻文件的手指没停顿,“可以按时交上来?” “可以。” “那就行。”直接放了宋风晚一码,偏心的离谱。 严望川对严迟的教育颇为严苛,关于这点,就是对傅钦原,亦或是乔执初,只要到他手上,都是一视同仁的。 他一直觉得,女孩只要三观正,根不歪,可以宠着点,但是男孩子必须严厉,因为他这辈子可能不仅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还要对另外一个人的一辈子负责,必须有所担当。 会议散了之后,严望川直接进了严迟办公室,“听说你过两天要去京城?” “嗯。” “原因。” 宋风晚被他吓过两次,回娘家时,虽然就是开玩笑般的吐槽,严望川本就一板一眼,就记住了,以为他又要去“恐吓”亲姐。 “探亲,访友。” 严迟也不傻,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此行的真实目的,“您有东西要捎给姐姐吗?” “我没有,你母亲可能有。”这么些年过去,严望川仍旧不会主动表达感情,就算希望宋风晚回家看看,每次都表达的非常“委婉”。 有一次居然说,“南江新建了一个主题乐园,钦原应该会喜欢。” 宋风晚笑疯,京城毕竟是首都,什么好东西没有,想她带孩子回去,也不用如此拐弯抹角吧。 “爸,您是想我了?” “你妈想钦原了。” 就算被戳破,某人还是嘴硬。 “行,有空我们回去。” 某人点头,甚是满意。 严望川此时还在低头翻看着一些报表,近些年严氏除却做高端定制,也面向大众推出了一系列平民优惠的产品。 价格不贵,很多小首饰,学生党消费都没压力,款式新颖别致,质量也好,主要是戴着不显廉价。 “你这次去京城,多待几天。” “嗯?” “中秋秀展活动,你负责把关。” “你不信任蒋经理?”这里的的蒋经理,说的是蒋二少——蒋奕晗,他现在是坐镇京城分公司,产品南江负责把关,京城营销都是他负责。 “他的风格太浮夸。” 严望川毫不留情,他承认蒋二会行销,可是每次风格都…… 太夸张! 一点都不符合他们严氏严谨低调的作风,不过他和宋风晚最熟,工作上最合拍,没办法,要不然严望川早就把他换掉了。 严迟点头,“那我就多待两天,正好去姐姐家多住两天,好久没看到她了,挺想她。” 宋风晚此时还在家玩手机。 心底思量着:只要不催稿,大家就是好姐弟。 一催稿…… 那完全就是六亲不认了。 “最近台风天多,有个台风方向变了,可能会往这边来,你最近没事的话,可以提前过去,过两天许多飞机都停航了。”严望川虽然严苛,但毕竟是亲儿子,不可能半分不关心。 “嗯,我和助理说一下,把时间提前一下。 严望川看了眼儿子,眸子掠过一丝异色。 严迟以前游泳很好,家里人是当个爱好在培养,他却屡次获奖,原本有机会进省队亦或者在这方面又更高层次的突破。 当时省里泳协来人严家做动员,他看得出来严迟是心动的。 关于这件事,严望川和乔艾芸,甚至宋风晚都商量过了,尊重他的意见,他如果想去,家里也没意见,只是严望川多撑严家几年而已。 严迟却一口回绝了,这让泳协的人颇为诧异,“……如果以后能进国家队,站在更大的舞台,为国争光不好?” “我只把它当兴趣爱好,如果让我每天训练,可能就没那种感觉了,那游泳可能在我心里会变得没有任何乐趣。” 严迟这不过是回绝的托词。 后来他与傅沉提起时,才说道真实原因,“爸妈年纪都大了,一旦进了省队,或者进入国家队,常年在外,他们身边就没人陪了。” “我不能踩着他们肩膀,真和他们所说,想干嘛就干嘛,人活着,不能那么任性,他们给我最好的一切,我也该回报他们最好的。” “没理由,世界所有的好都让你一个人占着。” “其实我爸虽然话不多,对我是真的很好,包括会给我找游泳的私教。” “他缺点很多,有些时候甚至算不得一个好的父亲,但我想做最好的儿子。” …… 傅沉和严迟虽然不对付,可非常意外的,严迟有些话,却只和他说。 正如大家常说的那句话: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 他想得很多,包括父母年龄,傅沉自然是尊重支持他的任何决定。 其实做严家的儿子,并不轻松,严家也是个根系庞杂的大家族,严迟刚成年,就有不少人给他吹耳边风。 因为傅沉与严迟面上总是不对付,有时候说话甚至会互呛,有些明朝暗讽的意思,不少人都以为他们关系极差,总会告诉他,提防傅沉和宋风晚,小心来抢家产一类。 严迟觉得可笑,就算傅沉真的来抢了,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小时候无忧无虑,但心智却比寻常孩子更早熟。 可能也就和傅沉互呛时,还能依稀看到小时候活泼开朗的模样。 严望川让他在京城多待几天,所谓监督把关,压根没什么实事要做,也算变相给他休假了,只是某人从不肯直言表述罢了。 就是最典型的严父,就算你拿着满分考卷给他看,他都是不假辞色告诉你:“戒骄戒躁,继续保持。” 心底骄傲,还故作严苛。 宋风晚此时还在家里玩手机,丝毫不知道,严迟已经更换机票…… 危险直扑而来! 番二25:又闷骚又坏,傅渔助攻小三爷 番二25 又闷骚又坏,傅渔助攻小三爷 宋风晚一整个下午,画了几笔画,却玩了一下午手机,现在网上小视频很多,搞笑搞怪的,随便刷刷,时间就蹭蹭过去了。 她走出画室时,揉了下脖子,直了直腰。 好似…… 特别辛苦! 晚饭前,她给乔艾芸去了个电话,当时严家父子都已到家,正在说严迟去京城的事。 “巧了,你姐电话。”乔艾芸笑道。 “妈,您先别和她说我要去过去。”严迟开口。 “嗯?” “我的飞机是晚上的,可能还会晚点,不想她干等着,京城那地方来回去接机,路上都得浪费两三个小时,没必要。”严迟这语气,好似极为关心宋风晚。 “而且我也想过去给她一个惊喜。” 严望川偏头看他,以为姐弟俩关系好,欣慰的喝了口茶。 乔艾芸笑着点头,“那我不说了。” 说完接起电话,与宋风晚聊了些有的没的,绝口没透露半点风声…… 另一边 傅渔与京星遥逛完街,送她回去,京城的傍晚,道路总是拥堵的,傅渔有些不耐烦的伸手轻轻敲打着方向盘。 指甲染了层红,豆蔻颜色,衬得她手指白皙修长。 车子堵到半道时,京星遥侧头看向窗外,前方堵得一塌糊涂,看不到尽头般。 此时有人手机震动,京星遥下意识要摸手机,另一侧有人接起了电话:“喂——” 傅渔手机开着导航,固定在支架上,所以接电话声音也是外放的。 “还没结束?”傅钦原的声音。 京星遥佯装继续看窗外,却仔细听着叔侄俩的对话。 “堵车,你放心,我会把你们家小星星送回去的。” 京星遥耳朵倏然红透,被亲近的人调侃,饶是脸皮再厚,也肯定觉得羞涩,她扭头,一双眸子,似嗔非怒。 一个劲儿给她使眼色,打手势,让她停止调侃。 傅渔并不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人,她是觉得,这种玩笑可以开才说的。 “小星星……”那边传来傅钦原低低的笑声,这都是京星遥很小的时候,大家的爱称,长大后自然说得少了。 “难不成现在就想让我改口叫小婶?” 京星遥算是彻底憋不住了,急急开口,臊得整个脸都发烫,“……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好了小叔,电话先挂了,车子好像动了。”傅渔很清楚玩笑可以开到什么程度,这丫头脸皮薄,要是玩笑过火了,兔子逼急了,也得咬她一口。 “好,遥遥,回家和我说一声。” 京星遥臊得不行。 傅渔却笑得很大声,她怎么觉得她家小叔…… 好骚! 又闷骚又坏那种,这京星遥压根招架不住啊。 挂断电话后,京星遥过了许久,脸上燥热才消退一些,傅渔余光打了她一眼,“星星,你和我小叔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她没作声。 傅渔再接再厉,“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对他也不是全然没感觉的,如果心底不排斥,或者有些小心动,你们可以交往试试。” “谈个恋爱,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手,不用瞻前顾后。” 傅渔一向潇洒,为人处世都是这般,只要她喜欢的,前方怕是风雪载道,也会一往无前。 “我跟你说,你出去这么些年,想爬他床的人太多了,你知道逢年过节多少人来我家,想通过我爸妈牵线搭桥,给他相亲吗?” “这只是我家,别的就更不用说了。” “我跟你说,这男人有时候可以吊着他点,毕竟太容易得到,可能不会珍惜,可是一直犹豫不决,他追你几年,觉得没戏放弃了,你再想回头,那就难了。” 有人给傅钦原介绍对象这些事,京星遥还是头一次听说,垂头摩挲着手机,眼神有些暗,不知在想什么。 傅渔却接着继续刺激她。 “毕竟谁都想被人疼爱,就算是男人也一样。” “他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花花草草,人家一直追着他,可能时间长了,他就……” “现在社会开放,可能你要面对的不止是女性情敌,还有男的,我跟你说个有趣的事儿,小叔曾经被男人表白过。” 京星遥瞳孔微震,其实在国外,同性婚姻都是受法律保护的,这并没什么可惊讶的,只是有人和傅钦原表白,这就…… “当天是诺诺和一言的生日,诺诺你也是知道的,认识的人多,晚上出去玩的时候,她还叫了一堆人,说是热闹一下。” “当天小叔和欢欢都去了,有不少男生都盯着他们那边看。” “有个男孩的眼神格外热切,而且蠢蠢欲动,一副想过来搭讪的模样,我当时还调侃欢欢,说这男孩肯定是看上她了,结果人是过来了……” “却扭扭捏捏坐到了小叔身边,并且和他表白了。” “嗳,你知道当时我和欢欢是什么表情吗?” “真是活见鬼了!” 京星遥不知道他俩什么表情,但可以想见傅钦原的表情,肯定是如遭雷劈,生无可恋。 她努力憋着笑,“然后呢?” “还什么然后啊,小叔没理他,而且这是段家兄妹的生日聚会,他不想搞得太难看,只是这男生总是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而且居然喊他三哥,然后他愤然离席了呗。” 三哥? 宋风晚会这么叫傅沉,有些专属称呼的意思,所以即便大家喊傅钦原小三爷,也不会有人喊他三哥一类。 京星遥都能想见,当时傅钦原那种日了狗了的表情。 “毕竟不是光荣的事,这件事也就我和欢欢知道,因为当时坐得近。” “后来诺诺还问他怎么提前走了,小叔只能说有事。” 京星遥忍不住笑出声,他居然还是这种体质。 傅渔想起当时的事,也是忍俊不禁,“所以啊,我们家小叔可是男女通吃的畅销货。” “他这个人吧,算不得什么好人,这身上,好的习惯,坏的缺点,都挺明显。” “人无完人嘛,你要是觉得人不错,姑且试试。” 京星遥方才还以为电话,和傅渔突然发问有些羞涩为难,被她方才的告白事件,已经逗得不行,反而颇认真地听了她的意见。 “我会好好想的。” 傅渔以前跟着余漫兮出入电视台,什么人精没见过,和人说话得讲究艺术,你不能直接上来就推销傅钦原,这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其实外人看来,傅钦原的确是个畅销货,傅渔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可能就是太熟了,在他眼里,这人就是个残次品…… 毛病一堆。 趁着京星遥还没发现这些事之前,先帮他把人拐回家。 小叔啊,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傅渔送她到京家后,又被许鸢飞留下吃了顿晚饭才回家。 她刚到家,就发现家里来了客人,应该是余漫兮电视台的同事,看到她先是夸了一通,说了些漂亮话。 等她进屋后,就听到外面有某些不和谐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你女儿年纪不小了啊,应该找个正当工作了。” 在许多父母心底,可能只有公务员,老师,医生才算是最体面妥帖的工作。 “是啊,自由撰稿人拿薪水还是不稳定,她这样以后怕是不好找对象吧。” “她这年纪还是不要再拖了,要不然过了三十,就不好嫁人了,你看我们部门那个小王的亲戚,一拖再拖,现在都四十了还一个人,这样怎么行,老无所依啊……” …… 余漫兮只是一笑,刚想开口,傅斯年忽然从一侧书房走了出来,手中拿着杯子,好似是去厨房倒水的,几乎是冷着脸从客厅穿过,目光从那群人身上一扫而过。 没说话,压迫感十足。 几人也不傻,立马起身说要走。 余漫兮想开口客套一下,让他们再坐坐。 傅斯年却放下杯子,直言道:“那我送你们!” 连半句客气话都没有。 傅渔却忽然笑出声。 客人走后,余漫兮看向傅斯年,“气着了?” “就是搞不懂某些人,平时接触也不多,说话更是少,有些人怕是小渔都没见过,现在却突然好想很关心她,好似她结不结婚,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一样。”傅斯年直言,“要不是你的同事,我可没半点好脸色给他们。” 余漫兮笑出声,“你是不是觉得,你刚才脸色特别好。” “我在努力克制了。” 傅斯年觉着他们家都不急,别人家就更没资格对他女儿指手画脚了,这要是真的关心就罢了,怕是真心着急的没几个,看戏的倒是不少。 这年头,不婚很正常,有些思想传统还嘴碎的,私底下也会说上几句。 余漫兮只是一笑,女儿都这么大了,脾气还是这么硬。 傅渔倒是洗了澡,打开电脑,开始查看读者的留言,对方才发生的小插曲全不在意,谁都不会为别人而活的,要是谁的想法和目光都那般在意,这日子怕是没法活了。 她是夜猫子,熬夜是常态,只是忽然看到一侧日历上标注着红圈,下方写着: 【打更的师父,京大演讲】 其实学生中信佛的人不多,可能对这个感兴趣的人也不多,只怕到时候会场里零星几个人,那就太惨了,好歹他帮过自己,去给他撑撑场子,可能还能收集到一些新鲜素材。 那今晚就早点休息…… 一点就睡觉吧。 翌日,京城大学,博雅大礼堂 傅渔原想着,肯定没人去看这种佛学演讲,毕竟枯燥乏味,可她还没到礼堂门口,就傻了眼。 里三层外三层,挤了一堆学生,全部都是没有座位的,有些学生甚至从别处借了凳子,准备坐在过道里。 “这个老师长得好帅啊。” “比学校之前发的通稿上照片还帅,说九点开始,我八点半就来了,位置都没了。” “演讲再无聊,对着他的脸,我都能吞的下去。” …… 傅渔嘴角抽抽,上前说了句,“你们知道他以后是要出家的吗?” 几个女生看了傅渔一眼,看她穿着也知道不是学生,说话透着一点拘谨,脸也有些红,“我们就是随便说说。” “他以后要出家做住持,估计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的。” 傅渔觉得,还是不要让这些小姑娘产生什么旖念比较好,免得陷进去,无法自拔,以后不得伤心死。 而此时怀生正和几个教授从另一侧走来,隔着很远就看到了傅渔。 她知性成熟,自信张扬,虽然今日穿了一身黑,在学生中,仍旧十分惹眼,隔了一段距离,他客气地打了招呼,“傅小姐,谢谢您过来。” 语气非常疏离。 傅渔看着他身边的人,思量着,现在总不是私下里了吧,客气地说了句: “师父好!” 周围一群女生也跟着称呼,“师父好。”“大师好。”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今天来演讲的,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 番二26:蛇蝎美人?逼退小三爷桃花(2更) 番二26 蛇蝎美人?逼退小三爷桃花(2更) 演讲礼堂后面被学生挤满,前面还有一些空位,都是留给老师和领导的,总能给她腾个位置出来。 傅渔入座后,台上大屏幕ppt正在放着怀生的个人简历。 她没想到,这个打更的和尚,履历居然一页ppt都放不下,年纪不大啊,著作等身,没修到博士学位,却是京大佛学专业特聘的讲师…… 就是这上面配的照片…… 太老气。 对于傅渔会来,怀生并没表现得多诧异,只是让人在她身侧又留了两个位置。 “待会儿可能钦原和京小姐会来。”他解释。 傅渔点头。 傅钦原是肯定会来的,因为他今天要来学校上课,顺便给教授看一下论文初稿,八点上课,十点多才下课,肯定不会这时候赶来。 京星遥则是昨天提了下想来看看,考虑到两人的关系,怀生还是让人给他们预留了位置。 演讲开始后,傅渔一开始还是有些兴趣的。 只是看到他做得堪称“古董级别”的老式ppt,捏了捏眉心。 她给的模板,他压根没用,这个ppt,无论是整体设计,还是特效,在她眼里…… 都是爷爷奶奶才会用的,太土了。 小叔还说他熬夜做ppt,就捣腾出这么个玩意儿? 他演讲内容,并不是单纯的讲学,也是围绕他游学经历,给大家普及传统佛家文化,不枯燥,反而很有趣,只是内容傅渔都提前听过了。 不好意思提前走,只能偷摸在底下玩手机。 怀生偶尔会瞄到她,那种玩手机的姿势…… 显然上学时,没少干这事儿。 十点多些,傅钦原的确来了,傅渔只是余光扫了他一眼,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只是他做了几分钟,手机震动起来,似乎是公司电话,就急急走了出去。 傅渔咋舌:大忙人啊。 京星遥今天的确来了,只是她心下也以为演讲不可能爆满,时间估算出错,加之她对京大不熟,没想到学校那么大,光是问路找方向,就耗费了不少时间,到礼堂时,已经是十点多了。 此时没等到座位的学生,不少都走了,后门几乎没人,她悄声走过去,看了眼室内,立刻打了退堂鼓,自己还是回去吧。 不过人来了,总得留下点痕迹,她举着手机,找了几个角度,抓拍了几张照片。 此时傅渔正群里说自己到在看演讲,因为怀生并不在她就吐槽了一下某人糟糕的简介照片。 星星:【这几张不是挺好的。】 众人:…… 大渔:【你在现场,我怎么没看到你?】 傅渔转头,因为京星遥没位置,站在最后,也很惹眼,她没敢抬手,怕打扰其他人,给她发了信息:【我这里有空位,过来坐。】 【应该有人坐吧,我不去了,准备走了。】 因为她身侧那个位置,分明放了一些,那都是傅钦原上课带去的。 【不是,一个是小叔,另一个就是留给你的。】 傅渔思量着,可能听说小叔在,她会不会害羞的走了?所以她特地补充了一句:【小叔已经走了,你放心过来吧。】 京星遥退出后门,正准备猫着腰,从前面进入座位。 只是她前面有个人更快,直接坐到了那个空位上,就连怀生在演讲,都忍不住分神多看了一眼。 京星遥脚步停在门口,进退不得。 傅渔偏头看着那个女生,端看穿着,也不是学生,加上她怀中抱着的书,可能和傅钦原是同班学mba,注意到傅渔的视线,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反而显得有些高傲。 抬手准备翻看傅钦原搁在桌上的书,无非是为了确定是不是他的位置。 傅渔却一抬头,直接把手机搁在了书上,“小姐,您在做什么?” “这是我同学的东西。”她显然并不认识傅渔。 “同学又怎么样?”傅渔见多了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人是奔着傅钦原来的,“擅自动人物品……” “那就是没教养。” “和你有关系吗?大家目的一致,何必咄咄逼人。”她说着,就要夺过书,傅渔干脆挪了下位置,坐到了傅钦原位置上,一手按住了书,气得那人脸色发白,压着声音说,“你别多管闲事。” “而且这位置也不是留给你的,也不问一下是否有人,就坐过来……” “您这教养可真好。” 那女生压着火气,“这位置一直没人坐,谁说有人了。” “停车场的车,主人家也不在,难不成就都是你家的?” “你这是强盗逻辑。” “和你这种人说话,还需要逻辑这玩意儿?”傅渔双手稍微敛着些嘴,尽量不让别人看出异常,微眯着眼,笑靥如花。 她手指轻微摩挲着傅钦原的。 “识趣儿的现在就走,别等到别人发现,或者傅钦原回来,知道你碰到他东西,我担心你这张漂亮的小脸……” “会被拍在地上!” 那女生显然被惹急了,可是顾忌此时在礼堂,人很多,要是真的起争执被人拍下来,传到网上,终是难看的,加上她的确理亏,只能憋着口气。 “还不走?”傅渔看了眼正门外,已经不见京星遥的身影了。 女生到了最后,只能咬牙说了句,“你等着。” 可是看模样,似乎还不肯走。 傅渔直接从包里翻出名片推到她面前。 “随时找我!” 她瞥了眼上面的名字,身子一僵,张了张嘴,看向傅渔,利索收拾东西,落荒而逃,走慢角落,书还掉在地上,慌忙捡起就跑…… 动静有些大,不少学生都注意到了,怀生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只是他站在台上,可以清晰看到傅渔此刻的表情。 她正托着腮,盯着那人慌乱的背影,嘴角勾着笑。 虽然穿着一袭黑裙,偏生涂了个正红色的指甲油,本就是生得有些妖艳,此时更像是蛇蝎美人了。 怀生收回视线,继续讲学。 刚才那女生八成是被她吓走的,之前几次接触,他大致清楚傅渔的性子,工作起来,雷厉风行,此时看来,也是强势又霸道,欺负了人,还这般嚣张? 有些人怕是心底有“恶”,怕是佛祖都度化不了。 傅渔此时也出去看了两眼,无非是去找京星遥的,只是的确没看到她,该不会是被气死了吧。 昨天刚说某人桃花多,其实这里面有她夸张的成分在,想和傅家结亲的人的确很多,但是敢明目张胆示爱的,也是少数,毕竟某人在外面,可不比在家,有那般好脸色给人家。 没想到昨天刚吓唬过京星遥,今天就真的窜出了一个情敌,自己真是乌鸦嘴! 她立刻给傅钦原打了电话。 “喂——小叔。” “嗯。” “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 “我正好也有事找你。” “我先说,我的比较急。”傅渔还是强势的,“我真是没想到,你人不在,都能招来烂桃花,方才你家星星来过,可能心底有些不舒服,又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去了,你关心一下。” 最起码让他心底有个数,免得到时候又发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傅斯年和余漫兮这些年结婚,也没少发生一些摩擦,只是从没红过脸,最主要的是,傅斯年太直接,无论什么事,从不会觉得不能宣之于口,有什么事,立刻就说开了。 傅渔有样学样,觉得坦白能减少摩擦,她心底是希望他们在一起的,毕竟…… 不是哪家姑娘都这么傻的。 只是随后傅钦原就说了句: “她在我这里。” 傅渔傻了眼。 “那你想和说什么?”傅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敢情方才她那么着急,纯粹就是瞎操心呗。 “帮我把书交给怀生,让他帮我带回家,如果他有事忙,你就帮我捎回家。” 傅渔此时心底有个想法: 想把书拍在他脸上。 她帮忙处理他的烂桃花,他家小叔…… 已经在撩妹了? 番二27:给一点阳光,开出一树花(3更) 番二27 给一点阳光,开出一树花(3更) 傅渔听说这两人在一起,也就没多问,把电话挂断了,回到礼堂不久,讲座就结束了。 怀生要在学校讲几次,皆是不同内容,这次仅仅是开始,不过反响热烈,部分学生忙着退场,也有许多,直接冲到台前借着答疑解惑,试图亲近他。 她原打算把傅钦原的书给他就走,可他被学生围着,一时脱不开身,她坐在位置上,低头玩手机,或是偶尔翻翻校方发的宣传佛法的小册子,偶尔抬头看向那侧。 真没想到一个和尚还这么能招蜂引蝶? 改日建议他剃个光头,头上画几个点点,穿了僧袍,挂上佛珠,肯定没这么多姑娘敢扑过去。 现实中大家很少能见到和尚,就算他剃发出家后,帅的人神共愤,大家心底还是尊重,并且心存敬畏,断不会这般围着他。 过了十多分钟,怀生才走过去。 “傅小姐?您怎么还不走?”怀生小时候也会喊她小渔,只是她长成这般模样…… 这种呢称对她,不合适! “等你啊。”傅渔收起手机。 “你也等我?” 傅渔蹙眉,他这话……难不成把自己归结到那些小姑娘一类中去了? 这和尚,想得太多。 “这个……”傅渔刚准备开口,就看到外面有几个校领导正在招呼怀生出去,估计是中午约了一起聚餐。 他要出去吃饭?估计也是不方便拿书了。 “稍等。”怀生仍旧站在傅渔面前。 “我没事了,你有事先忙吧。” 傅渔随手把玩了一下桌上的宣传册。 怀生看了她两眼,目光落在她手上的小册子上。 忽然从口袋拿出笔,在上面签了个名,推给她,“那我走了,再见。” 傅渔傻眼了,方才学生几乎都是找他要签名的,可她…… 真不是啊! 这和尚……她什么样的签名要不到啊,就是大牌明星都能搞到,缺他的? 哎呦,她这小暴脾气,自己不过是觉得他可能带书回去负累,好心没开口,他把自己当迷妹? 傅渔只能认命抱着书,再去云锦首府一趟。 傅钦原这叔叔做得当真是不称职,为了泡妞,居然书都扔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今日过来,到底是干嘛的。 莫名其妙当了搬运工,还被当成要签名的人? 他家小叔现在肯定拉着人家姑娘的小手,吹着空调,吃着西餐,说着情话…… 以前大家都是单身狗,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傅渔心底那叫一个不爽啊。 其实京星遥看到有人抢先占了位置,就没过去,准备直接离开,她小时候来过京大,记忆里除却几个地标性建筑,没留下深刻印象。 立秋后,太阳虽娇如火,却不浓烈,走在外面,也不会觉得特别热。 百年老校,有特色的地方太多,她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心底还想着抽空拿相机过来采风。 傅钦原接完电话,准备回到礼堂时,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站在梧桐树下的亮白色身影。 有些人模子刻在心底,消消一眼便认得出来。 他站在远处看了一小会儿,就走了过去,她正专心调整拍摄位置和角度,就是听到脚步声,也没放在心上,这是学校,人非常多,感觉身侧有人擦着她的肩膀而过…… 镜头一晃,某人已经出现在她镜头内。 今日来听课,他穿得随意,甚至还戴了副眼镜,身影掩映下绿荫下,颇有些风光霁月之感。 她刚放下手机,他就快速凑近,在她唇边亲了下。 “……” 她惊恐万状,下意识看了眼周围,虽然总有人经过,却好似并没人注意这边。 “我正在想你,你就出现了。”他稍微俯低身子,“你是来找我的?” “我是来看怀生师父的。”京星遥抿了抿嘴。 被他碰过的地方,就像是被火灼了下,燎燎烧着,一路窜及心底…… 心脏都开始狂跳起来。 “这次演讲快结束了。”九点开始,这会儿都十点半了。 “在学校绕了个大圈子才找到路。”她方向感素来不好。 “他下面还有几场演说,你要是喜欢,下次我陪你过来,好不好?”傅钦原知道京星遥相比较来硬的,软得更容易攻克她。 他都做好京星遥拒绝自己的准备,没想到她低头摆弄了一下手机,低低说了句: “好。” 她声音甜软,听得他怔了两秒,心脏倏得快速跳动两下,“你方才说,好?” “嗯。” 昨天傅渔说的话,她仔细想过了,自己对傅钦原的确不是毫无感觉,适不适合,都得接触着来,有些人可以做朋友,可是当恋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她想试试。 傅钦原忽然拉着她就往一侧走,京星遥莫名其妙,紧跟着他,学校里总有些隐蔽地。 “你刚才说这话的意思是,我以后可以约你出来?”他忽然觉得心口有些燥热,白色衬衣领口束缚着脖子,让他喘息有些困难。 他抬手试图解开扣子。 可能是她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这粒扣子,怎么都弄不开…… “就可以正常出来吃个饭什么的。”京星遥也觉得,自己之前有些紧张过度了。 “帮我一下。”他有些急。 京星遥犹豫着,毕竟解衣服这事儿,太过亲密,可是看他手忙角落,还是伸手过去…… 手指刚碰到扣子,傅钦原就偏头对准她的,力道有些重…… “嗯?” 她闷哼一声,扣子被扯落了。 “掉、掉了。” “没事。” 京星遥觉着这般下去,自己快不能喘息了,怕是要在这里小死一次,就在此时,傅钦原手机震动起来,这才救了她…… 这就是傅渔的那通电话了。 京星遥明显能感觉到傅钦原浑身透露的那股子喜悦,也不知是怎么了,她似乎也被感染的愉悦起来…… “以前我总觉得,想要的很多,想要你整个人都属于我,想和你结婚,想和你生孩子……” 某人言语莫名大胆起来。 生孩子? 京星遥心头狂跳。 “现在我才知道,其实你给我一点阳光,我心底就能开出一树花。” 她忽然觉得,傅钦原今天…… 有点傻! 两人后来也没做什么,就是中规中矩吃了顿饭,“我觉得这家餐厅口味你应该会喜欢,从你回来,就想带你来了,本来以为还需要再等些时日……” “城北有一家日料店也不错,非常干净,下次我们去那边。” 傅钦原这顿饭还没吃饭,已经把下次、甚至下下次的约会都安排好了。 京星遥并没说什么,其实她是个比较随性的人,对什么都比较佛系,他能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对她来说,这种感觉反而舒适。 因为他挑的…… 真的都是她喜欢的。 傅钦原正大光明送她回家,饶是见着京寒川,他都没说什么。 对他来说,这几个孩子关系就和亲的兄弟姐妹差不多,两人又大大方方的,自然更不会多想。 他回家后,傅沉去了公司,他直接去了画室,心想宋风晚肯定在,青天白日,她肯定在画稿子,也不能在里面鬼祟做些什么,就直接推门进去,吓得宋风晚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啊!”宋风晚刚画了几笔,正在玩手机,心虚啊。 “稿子画完了?”傅钦原今日心情好,还特意去甜品店买了些甜点回来,冲杯茶,正好端上来给她,“小舅不是给了你三天,明天最后一天了。” “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宋风晚现在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人有多大胆,稿子拖多晚。 “你就不怕小舅冲过来追杀你?” “别乌鸦嘴,马上中秋了,你小舅忙得很,没有那时间。” 傅钦原耸肩,没反驳。 然而此时,严迟已经从家里出发,前往机场…… 番二28:严迟突击检查,吓懵的晚晚 番二28 严迟突击检查,吓懵的晚晚 秋燥反扑,白天虽热,夜风徐来,也透着股沁人的凉意。 此时距离严迟给的最后截稿日期,也就剩一天两晚,傅沉给宋风晚打电话的时候,正好和段林白刚开完会。 “我晚上约了林白出去吃饭,要不要回去接你。” “吃顿饭就一个多小时,吃完就送你回去。” 傅沉心底想着,宋风晚赶稿子很辛苦,最近人关在画室,就没怎么出来,心底想着带他去改善一下伙食。 “不了,你们吃吧,我很忙,抽不开身。” “那行。” 傅沉挂断电话后,段林白还笑道,“小嫂子只要到了截稿日期,你就变成被抛弃的流浪老人了。” “你话这么多,精力如此旺盛,这次项目,你多照顾点,反正弟妹每天都在医院,你也是夜夜守空房,不如给你自己找点事做,过得充实点。” 许佳木近些年已经晋升为科室的骨干医生,虽然不像以前总是做些琐碎的事,可是经手的都是大手术,一旦忙起来也是不分昼夜。 段林白曾经一度担心她如此作息,会不会过劳死,非要拉着她去专门的医院体检。 其实许佳木每年医院都有安排体检,她自己又是医生,身体什么情况,她心底有数,只是还是由着某人带他去体检了。 让他闭了嘴,免得日日烦她。 结果出来后,居然是他的身体有问题,他就在家当了一个月的药罐子。 许佳木看到化验报告,瞄了他一眼,“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都在干嘛?身体透支的这么厉害?” 段林白也是一脸懵逼,他也没干嘛啊! 在外守法奉公,按时回家带孩子,怎么就身体透支了。 云锦首府这边 宋风晚挂了电话后,家里也开饭了。 傅钦原要修论文,简单吃了两口,就钻进了书房,怀生今晚在外面有聚餐,并没回来。 宋风晚吃了饭,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消消食,看到时间,忽然想到余漫兮主持的《众生》栏目要播出了,她看过节目预告,好像今晚的节目比较刺激。 一个节目就四五十分钟,看完再去画稿子也不迟。 厨房帮佣的阿姨还贴心的给她切了盘水果。 这本就是一档民生栏目,扯来扯去都是些家长理短,今日说得是一个学生不堪学业重负,选择轻生的消息,此时家长正和校方在闹。 “哎呦,幸亏孩子救回来了,这如花似玉的年纪,怎么这么想不开啊。”阿姨也跟着坐在一侧,看了会儿节目。 “作业是永远写不完的,这孩子就是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心理素质不行啊。” “和他以后的人生相比,那点作业算得了什么,再者说,最多就是被老师批评两句,有什么打紧的。” 阿姨笑着看了她一眼,没好意思问她稿子画得如何了? 她在这里工作有些年头了,很清楚每年总有那么几天,宋风晚是每日每夜熬夜画稿子的,甚至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加班到深夜。 眼看着要到时间了,阿姨收拾了东西回家,宋风晚看了看墙上的始终,已经快九点了。 好像…… 还能再挣扎一下。 而且今天是周末,各大卫视开始陆续上综艺节目了,她坐在沙发上,居然还追了一点。 傅钦原修了论文,下了倒水,瞧着她居然“死到临头”还在浪,也是无奈。 最主要的是,她画稿子这件事,没人帮得了,到最后还是她自己遭罪。 “妈,已经快十点了。” 宋风晚挑眉,“好像可以洗洗睡了。” 傅钦原:“……” 明天就截稿了,你真的如此自信,现在还想着睡觉? 而此时伴随着引擎声,一道刺目的强光从窗口一晃而过。 傅钦原喝着水,看着自己母亲飞快的关掉电视,然后往楼上跑,“肯定是你爸回来了,别和他说我一直在看电视。” 宋风晚要去画室装模作样一下。 傅钦原忍不住笑出声,刚才不是很嚣张的要去睡觉?现在完全就是贪玩被抓包的模样啊。 只是车子停靠在门口,好像并没驶入院子,也没有进入家中的停车场,傅钦原觉得不太正常,难不成是今晚出去应酬,喝多了? 他一手握着水杯,推门出去,借着门口的路灯,才发现,这压根不是傅沉的车,而是一辆出租,此时一个男人正站在后备箱拿行李箱,他合上后备箱盖子的时候,出租车立刻驶离。 尾灯落在他脸上,将那人整个脸衬得忽明忽暗。 光是那身量,傅钦原即便只能看到一个依稀的轮廓,也知道是谁。 他猝然攥紧水杯…… 小舅舅来了! 那他母亲不是…… 要被吓死了! 他急忙将水杯随便搁置在一处,走出去帮忙提行李,严迟个子比他高些许,手长脚长,身高逼近一米九,年纪也不算大,只是五官承袭严望川,稍显凌厉,不说话的时候,表情稀缺,给人一种极强的疏离感。 不过看到傅钦原,还是冲他略微颔首,周身气质瞬时变得非常柔和。 眉长,眸黑,鼻梁挺直,嘴唇极薄,端看样貌,在夜色中,给人一种极强的攻击性。 傅钦原经常听宋风晚说,自己小舅小时候多么可爱,可是他怎么想,都模拟不出小舅可爱的模样。 许是早慧的缘故,他习惯人前戴副面具了,要不然就他的年纪,怎么可能镇得住严家某些不安分的牛鬼蛇神。 “小舅,你怎么来了。” 傅钦原熟稔的从他手中接过行李箱,其实他是想问,这还没到截稿时间,不会这时候来催稿子的吧。 “我不能来?” “也不是,你好歹提前说一下,我去接你。” “你最近不是说忙着写论文?没必要让你来回折腾。”严迟已经跟着进了屋子,“我就是来走亲访友,顺便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嗯。”傅钦原跟着点头。 路过傅家在院子中的停车场,严迟瞥了眼,“还有人没回来?” “我爸今晚有应酬,估计是接了欢欢再回来吧。”傅钦原解释。 “那你母亲?” “我妈在楼上画稿子。” 傅钦原心底是清楚的,他突然出现,压根不是探亲访友那么简单,压根就是来突击检查的。 “帮我把行李拿进屋,我去看看她。” 严迟经常来,自然是轻车熟路,上楼之前,还偏头看了眼正在摸手机的傅钦原,“钦原……” “嗯?” “你在干吗?” 傅钦原是准备通风报信的,抬眼就看到某人警告的眼神,只得悻悻放下手机,如果母亲稿子就是没画好,还缺了很多,就算此时通风报信也来不及了啊。 “我就是给朋友回个信息。” 严迟深深看了他一眼,抬脚上楼。 二楼画室内 宋风晚原本还装模作样的摆好笔,心底以为是傅沉回来了,可是许久没动静,她摸出手机看了眼,正好有推送消息过来,她正准备点进去…… 此时房门忽然被人打开。 她都没来得及抬头,就听到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了她一声: “姐——” 宋风晚手一抖,手机差点掉进一侧涮笔的水桶里,磕在地上,砰得一声。 就好比此时她的心情,瞬时的滔天巨浪掀起来,让她瞬时脑子空白。 不过她还是非常快的镇静下来,“小迟?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前说一声。” 严迟却信步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稿子画得怎么样了?” 宋风晚当时就觉得眼前有些昏暗。 许久不见的弟弟,一见面不是问候她过得好不好,开口闭口还是稿子? 这还是亲弟弟? “还行。” “画好的给我看一下。”他伸手过去。 那双手在灯光下,骨节分明,漂亮得紧,可在宋风晚眼里,那就是魔鬼伸来的爪子,能扼人喉咙,要人命的。 宋风晚伸手将一侧画好的稿子拿过来,稍微整理一下,严迟则趁着这时间,转身把门给关上了。 “砰——” 然后就是“咔嚓——”落锁声,宋风晚心头狂跳。 心虚得无以复加。 这件事若是放在十几年前,她做梦都想不到,催稿狂魔会是自己弟弟,以前他没进入公司的时候,都是其他人来催,也好打发,可面前和人是她亲弟弟,他可不会看她半分面子…… 严迟将宋风晚手机搁在一侧,还顺手寻了个凳子坐下,眯着眼看她整理画稿。 她手里一共就三四张纸,翻来覆去倒腾,这有什么好整理的? 不过严迟也不急,“姐,你慢慢整理,我给爸妈去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到了。” “嗯。” 宋风晚悻悻笑着,像极了交不出作业的学生,此时正在垂死挣扎。 严望川与乔艾芸并没睡,就是在等他电话,简单说了两句之后,严迟把电话递给宋风晚,“爸妈想和你说两句。” 宋风晚笑着接过电话,他们无非是问她最近过得如何,严望川是私心给儿子放假的,所以乔艾芸最后还破天荒的叮嘱了几句。 “他最近也很累,此番去京城,你多留他几天,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前些日子,你还打电话说想他了,那正好你们姐弟多处处,交流一下感情。” 宋风晚抬头看了眼一侧的严迟,她说想他,也是信口一说,而且他们之间,除了工作,哪里来的感情交流啊。 “晚晚,麻烦你照顾他了,小迟这些年的确过得很累,你要好好关照他几天。” 挂断电话后,宋风晚悻悻笑着。 她倒是想好好关照他啊,可现在是你儿子不让我好过啊。 “姐,稿子还没整理好?”严迟这压根不是催稿子,而是催命啊。 宋风晚只能硬着头皮将手里的几页纸递给他,“我最近真的在努力画稿子,你看,我到现在都没睡,一直在认真工作。” “不是认真玩手机?”严迟翻着手里的几页纸。 和他估摸得差不多,她真的…… 很放纵自己。 傅钦原帮严迟把行李提上楼的时候,正好碰到严迟抬手把画室的门关上了,他叹了口气。 催稿狂魔又来了。 他都能想见,自己母亲此时多么的弱小可怜又无助。 将严迟行李送回屋,傅钦原才给自己父亲打了个电话。 那屋子里的,都是他的长辈,傅钦原是插不上手的,这种事,还是留给父亲解决吧。 傅沉此时正在学校门口,还没接到傅欢。 “喂——” “爸,你赶紧回来吧,小舅来了,正和我妈在画室谈心。” “严迟来了?”傅沉蹙眉,这小子可真会挑时间。 卡在截稿前一天过来,这是成心不想让他妻子好过了。 番二29:小三爷讨好六爷,察觉端倪?(2更) 番二29 小三爷讨好六爷,察觉端倪?(2更) 京城二中,傅欢刚上车,就和傅沉说,“爸,我想买个吃的。”校门口不缺各种摊贩。 “大晚上吃太多,胀腹,对身体不好。” 傅欢蹙眉,“那我买个喝的。” “这个点喝太多,容易起夜,直接回家!” 他显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傅欢抿抿嘴,他爸今天有些反常啊,寻常无事,还会和她一起走回去,顺便谈心,今天却如此迫不及待? 待她到家后,才明白为什么…… 小舅来了。 他们到家的时候,严迟和宋风晚已经到了客厅,两人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小舅?”傅欢看到严迟异常兴奋,“你怎么来啦?” “来看你。” 傅欢笑着搁了书包,紧挨着他坐下,显得非常亢奋,她对这个舅舅有些崇拜,不过严迟也有让她崇拜的资本就是了。 “姐夫。”严迟与傅沉打了招呼。 “这么晚过来,还不休息?” “订了外卖。”严迟在飞机上没吃什么东西,他也不敢让宋风晚下厨,他担心…… 她会给自己“下毒”。 “嗯。” 傅沉刚脱了外套,宋风晚就走了过去,顺手接过外套,他压着声音说,“怎么样?这小子为难你了嘛?” “他怎么可能为难我,本来也没到截稿时间。” 时间倒回到五六分钟以前…… 严迟拿着画稿,看向宋风晚。 “怎么样,还行吧,有什么地方不对?”严迟不会画这些,但动欣赏。 “从几幅设计稿中,可以看得出来,你最近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暗讽意味十足。 宋风晚咳嗽着,“还没到截稿时间。” “你能保证按时交稿?” “严迟,你这话是几个意思?” “根据你以往的表现来说,这种肯定性比较低。”而且严迟已经大致了解她的工作进度,其实他给的时间很充裕,只是某人太能拖。 宋风晚没作声,这是实话。 “之前我们有过协议,这次你不能按时完成,下次开会,我会点名批评。” “我是你姐。” “你不是一直教导我,工作时候只有上下级关系吗?” 宋风晚被一噎,这是严迟刚进公司时,她叮嘱的话,因为公司里有一些严家的亲戚在,他年纪又小,这些人免不得会倚老卖老,她担心弟弟吃亏,所以一再叮咛,没想到这句话有一天会被自己身上。 “这还没到时间!” “我知道,所以我没催你。” 严迟冲她一笑,那眼神分明在说: 让你再挣扎一天好了。 所以傅沉回来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平和中透着丝丝古怪。 待外卖到了之后,傅欢跟着严迟吃了点宵夜,直至接近十二点,才被傅沉催着上楼洗漱睡觉。 “严迟,你也早点休息。”傅沉好心提醒。 “我知道。” “我和你爸打过电话了,你就安心在我们家住下,待多久都行。” 严迟点头回屋,他难得清闲,又忙了一会儿工作,听得外面有开门声,也没放在心上,所以他压根不知怀生住在这里…… 这也导致他晚上入睡迟,隔天一早,六点钟,准时被木鱼声给惊醒了。 他和怀生认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就知道是谁在这里了。 早知道怀生在,他就住酒店了。 以前傅沉带过怀生来南江旅游,那时是暑假,作为学生,平日起早上学,好不容易放假,自然想多睡儿,谁曾想每日准点响起的木鱼声,俨然是噩梦。 而且客人都起来了,严迟作为主人家,总不好赖床不动,只能硬着头皮起身。 隔天起床,严迟与怀生在门口遇到了,客气打了招呼。 “小迟,昨晚没睡好?你眼底好似有些红血丝。”傅沉明知故问。 因为他过来,宋风晚昨天一宿没睡,他陪了半宿,回屋后,自然是独守空房。 严迟没作声,难怪昨晚他闷声不响,原来前面还有个和尚,这和尚不是要做住持的嘛,不去庙里在这里做什么? 而宋风晚简单吃了点东西,就赶紧到画室开始赶稿子。 以前严迟在南江,山高水远,她还能找些借口,此时这把刀已经悬在头顶,她只能抓紧时间。 傅钦原昨天刚给教授看了论文,此时给了他充分时间修改,可以稍微清闲两天,吃了早餐就收拾渔具准备去京家。 “小舅,你带来的椰子糕,我能拿一些吗?” “嗯。”严迟点头,此时只想回屋补觉。 傅沉看着他拿着渔具和椰子糕准备出发,有些无奈,此时的情况压根不是他可以掌控的。 如果在交往,他可以和京寒川去说,可到现在名分都没有,最多就是个野男人,还整天巴巴往京家跑,这事儿要是败露,小命都没了。 傅钦原出发的时候,傅沉还好心说了句: “注意安全!” 严迟略微挑眉,他的姐夫,什么时候如此贴心了? 他并不是那种会叮嘱孩子的人。 傅钦原笑着点头,驱车前往京家。 川北 刚进入院子,隔着一段距离就听到从一侧传来唱戏声。 “小姐在练嗓子。”京家人说道,“夫人去店里了,六爷在后面钓鱼。” “嗯,我去看看。”傅钦原模样,似乎是好奇的,“你们帮我把糕点和渔具拿进去吧,我自己去就行,你们不用陪我。” 京家人点头,也没多想。 京星遥穿着一袭白色的对襟长衣,略微甩着水袖,优雅得体。 身段好,人有清高,眉眼如画,走路的时候,颇有些步步生莲的感觉。 她压根没注意傅钦原来了,唱了一会儿,抬手脱了衣服,挂在一侧,还一丝不苟的将衣服一一整理好,生怕压出一点皱痕。 此时天气还有些秋燥,练嗓子唱戏破费体力,她身上已经出了不少汗,加上要穿长衣,她里面仅穿了个贴身短袖黑衣,紧身短裤,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腿,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 京星遥身侧有京家人盯着,抬手示意她往后侧看,她转身就看到了傅钦原,也不知怎的…… 心头有些小雀跃。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东西我帮你拿进去。” 傅钦原打什么主意,别人不知,可京星遥心底清楚,无非是想借着搬东西进屋的功夫,和她独处而已。 京星遥唱戏用的东西,都有专门的房间归置,两人将东西拿进去之后,京星遥弯腰,将所有东西又按照原位归置好。 转身的时候,傅钦原不知何时,几乎是贴着她站着的,她稍微往后退了点,腰抵在桌子上,他人已经靠得更近…… “你让开点。” 这里是自己家,京星遥自然有些害怕,可她越是躲,某人靠得就越近…… “你刚才唱得特别好。” “已经有段时间没唱了,有点生。”好不好,京星遥心底清楚。 傅钦原忽然抓着的手,轻轻搁在自己心房处,他穿得单薄,手心可以清晰感觉到他沉稳的心跳声,“在我这里……你就是最好的。” 京星遥却感觉到他心跳好似越来越快了。 “十点多的时候,你应该要去梨园吧。” “嗯?”京星遥没反应过来,梨园最近在排戏,她极少过去,他怎么忽然扯到要去园子了。 “你要出去的对吧!嗯?”他又追问了一遍。 京星遥反应过来,犹豫着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先出去陪六叔。”傅钦原有些恋恋不舍的在她嘴角亲了两下,才转身出去。 京星遥回房后,他心跳的触感,好似还停在手心,她拍了拍脸,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八点多了…… 犹豫着,她还是去洗了个头发,坐在镜子前,化了一点妆,光是挑选衣服就花费了不少时间。 不能太张扬高调,但也要精致。 而此时傅钦原已经到了后院,陪京寒川在钓鱼…… 近些年许鸢飞一直在控制他的饮食,过度嗜甜或者嗜咸,对身体总归不好,可京寒川好甜食,这事儿怕是改不了了。 他此时捏着椰子糕,看向傅钦原,“你小舅来了?” “嗯,昨晚到的。” “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 京寒川这些年在国外,难得吃到正宗的椰子糕。 “一直记得。” “特意送来,有心了。” “最近一直来打扰您,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其实傅钦原来京家并不算特别勤快,只是漂亮话谁听着心底都舒服,京寒川点着头,觉着这小子的确是比小时候更加懂事了。 待十点左右,太阳升起来,两人就收拾了东西回屋,而京星遥也已经下楼,说要去一趟梨园。 “这个点过去?”京寒川蹙眉。 “嗯,过去看看。” “我让人送你。”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 京星遥还与傅钦原打了招呼,才心虚得踏出了家门。 过了约莫五六分钟,傅钦原也说自己该回去了,“六叔,时间不早了,我也不打扰你了。” “嗯,那我不送你了。” “您留步,不用客气。” …… 傅钦原离开后,京寒川吃了块椰子糕,将手指上沾染的一点碎屑洒进了鱼缸里,几条金鱼争先恐吓钻出水面抢食。 “六爷?您在想什么?”京家人看他发呆,那神情,有些不寻常。 “星遥今天有些反常……” “小姐反常?” “精心化了妆,她寻常去梨园都是穿得比较简洁大方的职业装,今天穿了条长裙,还特意换了高跟鞋。” 京家人面面相觑。 女孩子爱打扮不是很正常吗?这有什么反常的。 “她出去多久了?” “大概一刻钟了。” “再过一刻钟……”京寒川擦了下手,“再过半个小时吧,给梨园那边的赵经理打个电话,问她今日过去没?” 京家人点着头。 难不成六爷是怀疑小姐骗他? 京寒川本就敏锐,这点和严望川那是完全不同的,主要是京星遥从不和家里人扯谎,即使强装淡定,表现也难免发虚。 “六爷,您说小姐打扮了一番……她是不是在外面有情况了啊?” “什么情况?”京寒川怒瞪了他一眼。 “没事,我随口乱说的。”那人讪讪笑道,其实京星遥这个年纪,就算是谈恋爱,也很正常啊,需要反应这么大? 番二30:敏锐的京六爷,想活命就悠着点(3更) 番二30 敏锐的京六爷,想活命就悠着点(3更) 时钟指针一圈一圈转着,京家人看着分秒时间,很快就到京寒川说的一个小时后了。 他坐在沙发上,已经吃了半盒椰子糕,神色悠闲,可是心底却颇不冷静…… 难不成京星遥真的谈恋爱了? 此时他手机屏幕不断亮起,他摸出看了眼。 段林白:【……傅三,听说你那个脑搞得小舅子来了?恭喜啊。】 【这孩子小时候那么可爱,长大后真是越发不讨喜了。】 【之前我和木子结婚周年,我找他定制珠宝,嗳,这件事我都没和你们说提过,当时严氏给的报价在我看来有点高,我就随便问了句,你们知道那小子说什么吗?】 傅斯年:【什么?】 段林白:【我当时就是随口一说,结果他问我,最近是不是缺钱,公司营收不好?如果是这样,可以帮我把上面的钻石换成高仿,或者残次品,价格低八成。我……】 【嗳,你们听听,老子是缺钱的人吗?】 【他这是什么意思?】 傅斯年:【所以你肯定多给他钱了?】 【必须的啊,不是还有什么加工费嘛,他说给我免费,老子不缺他这点折扣!】 【这孩子真是很不讨喜!】 【老子什么都不多,就是特么钱多啊……】 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感觉到他在炸毛。 京寒川:【嗯,你钱多。】 段林白就是随口吐槽,没想到会把他给炸出来,【那小子不是和你关系一直不错?】 严迟小时候就听喜欢京寒川的,严氏主打的还是高端,他经常出国,倒是和京寒川常碰面。 京寒川回复:【不过孩子长大,性格肯定和以前不一样,就好比你一直觉得诺诺可爱,可是当你知道她谈恋爱的时候,你还觉得她可爱?】 【当然啊,我女儿什么时候都可爱,不过她恋爱的时候,我就一个想法。】 【想把那小子的头给拧下来!】 【我女儿才多大,这小子怕是疯了吧。】 …… 京寒川挑眉,原来天下父亲都是一样的心情啊,他刚才还在想,自己要是把那小子头给拧了,会不会太残暴。 傅沉盯着手机上的聊天信息,京寒川极少出来聊天,这时候忽然抛出一个恋爱话题。 难不成那小子被抓了? 还是他察觉到某些端倪? 他经过谨慎考虑,郑重思量,如果真的被抓了个现行,他是不回去保他的,京寒川看在他面子上,不至于把他打死,自己过去,只会火上浇油。 由于数秒,他还是给傅钦原发了个信息: 【注意人身安全。】 其实傅钦原和京星遥压根没走出川北,就是在车里聊了会儿天,终是没敢过于放肆,他俩目前就是出于暧昧期,其实只要待在一起说会儿,心底的滋味也不同。 收到信息,傅钦原就让她先回去了。 “那我走了。”京星遥回去的时候,都不知道两人在车里干了些什么,居然就过去了一个小时。 当她到家的时候,京家人都颇为诧异,从家中去梨园也就半个小时,她此时出门,来回一个多钟头,真的就是去那边稍微看了两眼? 时间上是刚好的。 人都回来了,打电话去梨园询问的事情,自然就被搁置了。 “爸。” 京寒川没想到她回来这么早。 自己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这要是真出去约会,时间未免过短。 “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京星遥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异常。 “没事。”只是出去这点时间,需要如此精心打扮,他想起以前和许鸢飞出去吃饭,吃一个小时的饭,她却画了两个小时在打扮上,似乎也能说得通。 “这椰子糕吧……”京星遥搁了包,大大方方坐下吃了点糕点,坦荡得让他打量。 京寒川挑眉: 难不成真是自己想太多? 偶尔父女视线相撞,她还冲他笑得很灿烂,这让京寒川觉着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他偏头打量着鱼缸里的几条金鱼…… 嘴角笑容还是逐渐消失了。 防微杜渐还是有必要的,关于她谈恋爱的事,是该仔细想一下了。 许鸢飞中午回来,京寒川已经做好了饭菜,她回屋换衣服的间隙,夫妻俩好好聊了一次,还是关于女儿恋爱的事。 “星遥要是恋爱不是挺好的啊,她早就该谈恋爱了。”许鸢飞笑道。 “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啊,这些事,我们不是在她青春期就谈过了吗?” “你当时还说,让孩子自由恋爱,不会干涉。” 京寒川点头,“我是这么说过,不过她谈恋爱,我总得了解一下对方是谁?免得她上当受骗。” “你是要把人家底子都掏干净吧。”许鸢飞轻哂,“你女儿不傻的。” “再者说,其实谈恋爱吧,能一开始就遇到对的人,一直白首的,其实不多,磕磕绊绊才能成长嘛。” 许鸢飞对此心态一直很好。 “那我帮她鉴别一下,让她少走点弯路也好。” “怎么甄别,等你见过人家男孩子,也许原本对你女儿有点意思,也被你吓跑了!”许鸢飞随意抬手。 “这种怂包要了干嘛?” 许鸢飞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 吃中饭的时候,京星遥手机震动两下,是傅钦原发来的信息,只是京家餐桌上,是不允许玩手机的,她看了眼手机…… 京寒川余光扫了眼,瞧着她看完信息,将手机反扣在桌上,微微挑眉。 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还得特意反过来? “星遥。” “嗯?” “你最近出去,有认识什么人吗?你回来后,我们都鼓励你出去多交朋友,不过你要是有什么情况,最好及时与我说一声,毕竟现在人心险恶。” 京寒川心底清楚,盯着他女儿的人有多少,是担心真的被人蒙骗。 毕竟现在渣男太多。 他说得委婉,京星遥听得明白,她低头吃着米饭,认真点头,“我知道。” 这心底那叫一个发虚,难不成他爸都察觉到什么了?这么敏锐? 而此时的傅钦原早已到家,傅沉只提点了他一句: “你六叔不是一般人,想活命就悠着点。” 傅钦原不以为然,总觉得父亲过分夸大其词,只是京家出去太久,他也有些忘了,这个京六叔以前在京城到底是何等人物了。 他寻常对小辈还是很关照的。 只是觉得一个喜好钓鱼听戏喝茶的人,尤其是有了孩子后,性子似乎也不若以前那么冷若冰霜,也不会太可怕! “马上吃中饭了,妈还没忙完?”傅钦原看了眼楼上。 “她忙不完的。”傅沉太了解自己妻子,拖沓这么多天,哪里是熬一夜就能搞完的。 “小舅呢?” “补了个觉,你蒋二叔过来,接他出去谈工作,中午应该不回家吃饭。” 宋风晚此时咬着笔,不停在画图。 而严迟…… 吃了饭,打了个高尔夫,游泳,泡澡,按摩…… 蒋二此时盯着在游泳池里的人,看向一侧的一个单人镜,稍微照了两下,同样是人,怎么他的腿就能长得那么长! 小时候就觉得比同龄孩子高,这要是脱了衣服下水,整个身体的优越性就完全展现了出来。 完全就是应水而生,身体的肌肉线条也流畅得赏心悦目,尤其是腿上的。 蒋二本就算不得什么高个子的人,可是也不算很差,只是这些年结了婚,有些发福,往他面前一站,就没法看了。 “您真不下来游两圈?”严迟游了两圈,趴在岸边,看了他一眼。 蒋二摇头,“你游你的,不用管我。” 自己现在身材太差,往他面前一站,压根没法看,还是别丢人现眼了。 这傅三爷未免太那个什么了……告诉他宋风晚要赶稿子,让他尽量拖住严迟,他只能陪吃陪喝陪玩,做足全套。 番二31:不会拱白菜的猪,心慌的严迟 番二31 不会拱白菜的猪,心慌的严迟 京城某大型游泳馆 蒋二还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材,余光瞥见严迟又在泳池游了两圈。 这一片不是公共水域,可以私人想用,大片泳池只有他一人,边上有几个服务人员,远处还有个救生人员随时待命。 他脊背流畅用力,又一圈结束,蒋二打了个哈气,瞧他双手撑着泳池边缘的扶梯,缓缓上来,泼水而出的时候,水珠飞溅,在他身上汩汩流着,勾勒出了他漂亮的肌肉弧线。 他随手丢了块边上的大毛巾给他。 “谢了。”严迟扯着毛巾擦拭身体,“中秋活动的那个秀准备得怎么样?” “挺好。”蒋二随口应着。 “那明天我去看看。” 蒋二挑眉看了他一眼,心底清楚,这把火是烧到了自己头上,虽说秀展准备得差不多了,可是面对总公司的突击检查,尤其是严家父子那种严苛挑剔还龟毛的性子,还是有许多地方需要改进。 要是明天去检查,时间有些紧啊。 底下的人知道要突击检查,肯定又是手忙脚乱。 严迟拧开一侧的矿泉水,喝着水偏头看他。 “父亲一直在我面前说,您是他的左右手。” 蒋二一脸懵逼,他干嘛突然夸自己? “这么多年,您在京城坐镇,分公司的收益一直是其他分公司里面最高的。” “而且姐姐在这里,也承蒙您多照顾了。” “你说的这是哪里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蒋二客气道,他也是拿工资要养家糊口的,又不是打白工。 “虽然距离中秋还有段距离,不过按照您的工作能力,秀展的事肯定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我明天过去没问题吧?还是需要给您时间再准备一下?” 蒋二也在商场历练了这么多年,知道这小子是在挖坑给自己跳。 都把他夸成那也那样了,自己要是拒绝明天检查,估计就会落得个名不副实的下场。 蒋二以前挺怕见到严望川的,因为他表情稀缺,高冷严苛,此时看来,这个小严先森更难应付,最起码严望川有什么事都是摊开说的,他却跟着傅沉学了一套腹黑的玩意儿。 他很小的时候,自己还能调侃一下,现在已经端起了与傅沉同辈的架子,弄得他实在没法子。 他只能悻悻笑着,“没问题,您明天过来就行。” 严迟喝着水,偏头打量着蒋二,他自小就认识他了,当时听说他结婚的消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哪个姑娘这么不长眼,居然敢嫁给他? 当时蒋端砚似乎也是为了稳住那姑娘,订婚的时候,就给了上百万的首饰,还有定亲的钱就更不用说了。 用他的话来说:“希望她不看人的面上,看在钱的份儿上,也能和他好好过下去。” 反正先用钱笼络住那姑娘再说。 据说蒋二当时就差点炸毛了。 他这个人有什么问题? 虽然以前浪荡了些,现在也是个有为上进,有正当工作的五好青年吧。 那姑娘据说是蒋端砚妻子——池苏念朋友家的妹妹,毕业来京城工作,当了个北漂,结果漂到了蒋家,那姑娘能力不俗,面试进了段氏,很快就做了一个部门的小主管。 据说她被安排住在蒋家后,为了抵扣房租,一日三餐都是她做的…… 蒋二以前几乎不归家,那以后,两点一线,家和公司两头跑,短短半个月,居然胖了几斤。 当时两人还没正式确立关系,宋风晚还调侃:“这都没结婚,幸福肥就出来了。” 某人还一脸娇羞模样。 漂亮能干,还烧得一手好菜,把家里收拾得利索整洁,蒋端砚觉着,错过了这个,蒋二怕是遇不到更好的,一直很鼓励他追人。 可是蒋二许是太喜欢,太紧张,踟蹰不前,犹豫不决,生生错过了一次机会。 蒋端砚自然是恨铁不成钢,直言道:“白菜放在你面前,你都不会拱,你连猪都不如!” 根据严迟的了解,这姑娘好像在段氏认识了一个男人,算是确立了关系,那时候蒋二失魂落魄,整个人就像是游魂,整天在公司飘来荡去,也不回家了…… 谈了一周多就分手了,究其原因,还是宋风晚后来打听到的,似乎那男人想和她进一步发展,想和她去开房,然后就崩了。 然后蒋二就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后来还和这男人打了一架,虽然打架输了,却赢得了那姑娘的芳心。 后来两人就开始没羞没臊的恋爱生活。 宋风晚曾经请他们回家吃过饭,当时严迟也在,宋风晚有问过那姑娘,“外面对蒋二乱七八糟传言那么多,说他生活混乱,甚至说他有很多私生子,你要是嫁给他,不会后悔?” 那姑娘也是坦率: “谈婚论嫁的时候,应该没什么人是奔着离婚去的,谁能保证婚姻就能一帆风顺,如果以后真的出现分歧,大不了就是离婚。” “其实他也算是阅尽千帆,浪子回头,其实这样反而好,说明外面的花花世界对他吸引力不大,有时候嫁给老实人,还不如他靠谱,最起码他什么事都摆在明面儿上。” “一切都不存在后悔?婚姻有时候真的是场赌博,只看他值不值得。” 不过两人也经常有摩擦,听说每次吵架,都是蒋二夺门而出,然后就跑来公司加班…… 搞得许多员工都给他媳妇儿打电话: “嫂子,你们又吵架了?” 都是求着她赶紧把他家这二货老公领回去。 她搞蒋二,蒋二就搞他们,弄得他们很崩溃…… 让她赶紧把自己老公领回家。 她没办法,只能又把人领了回去。 虽偶尔摩擦,两人日子过得挺幸福。 …… 蒋二偏头看着严迟已经打算离开,咳嗽着,“要不你先去洗个澡,待会儿我带你去吃老京城最有名的铜火锅,晚些再带你去喝个酒。” 严迟扯过一侧的浴袍,先裹在身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我姐夫给了你多少钱,还是许了你多少好处,你这么费尽心思的拖住我。” 蒋二一愣。 这魔鬼果然是知道的。 严迟看了眼一侧墙上悬挂的钟表,“反正距离今日12点截稿,还有几个小时,你要是愿意这么盯着我,好吃好喝的伺候我,我自然没意见。” 蒋二咳嗽着,敢情真的把自己当地陪了。 这也不怪傅沉会找蒋二拖住他,因为两人原本就要碰面,严迟是总公司来的,他作为分公司东道主,招待一些再正常不过。 只是这次多了个特殊任务而已。 他原本还想着,难不成自己演技提高了,他居然都没察觉? 蒋二思量着,吃了饭,带他去酒吧浪荡一圈,把人灌醉,打包塞给傅沉,万事大吉。 结果严迟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 反正还没到截稿时间,你想陪我,那就随你。 云锦首府 宋风晚除却自己画稿子,还有助理帮忙润色,在最后这点时间,还剩少部分的稿子没完成,而严迟则踩着十一点五十,回了家。 她心底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完成了,最后一点时间,也就不赶了,截稿重要,也得保证设计图的质量。 瞧着严迟回来,心底发虚。 大不了,就是开会批评。 宋风晚说是偷懒,其实这些天也没闲着,灵感来了,可能会熬上一整夜,按理说,完全可以把自己躲懒的空档补上,可是时间仍旧非常紧张。 她眯眼,看着严迟: “我问你一件非常严肃的事。” “你说。” “我画稿的最终截止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她每次画完,都觉得严迟给的时间,如果一天工作八个小时推算,似乎并不够用。 严迟心底咯噔一下,面上波澜不惊。 宋风晚毕竟不傻,自己工作时间,还是有把握的。 这小子该不会…… 故意提前时间,坑自己吧? “姐,你不会没完成工作,准备把锅甩给我吧?”严迟佯装镇定。 “毕竟现在只有你催稿子,而截稿时间,也只有你知道。”以前的截稿时间,都是开诚布公,整个公司都清楚。 宋风晚的截稿时间,此时已经变成了公司的高度机密。 他每次都说因为自己拖延,导致后续投入生产出问题…… 可根据宋风晚的了解,压根没什么影响啊。 这小子该不会在诓骗自己吧。 傅沉眯着眼,也同样打量着严迟。 “姐,难不成你要让我告诉整个公司,你整天拖稿子?家丑不可外扬。” 严迟的意思就是,自己没对外公布截稿时间,那是: 给你遮羞! 宋风晚伸手捏着眉心,“我今晚赶一下,后天早上可以把稿子给你。” “不用那么急,我看你最近都没休息好,方才都开始说胡话,乱甩锅,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早起来再工作。”严迟看似贴心,还非得小小的踩宋风晚一下。 宋风晚抿了抿嘴,难不成是自己最近工作太累,神经衰弱?开始胡思乱想。 严迟毕竟是自己亲弟弟,应该不至于这么坑自己吧。 可是她这种想法提出来之后,傅沉上了心,手指盘着串儿,若有所思…… 严迟回屋后,心头一悸: 他姐要是真发现了自己骗他,那就…… 面对两个人的打量,他还是有点心慌的,啧——还是不够老练啊,涉世未深,资历太浅! 番二32:小三爷:把你自己交给我吧(2更) 番二32 小三爷 把你自己交给我吧(2更) 宋风晚画完稿子之后,忙着去公司,马上要中秋了,公司有个秀展,各部门都很忙碌。 她刚和几个助理就设计图的小细节商量完,就看到手机上有一条来自许鸢飞的未读信息: 【你定制的月饼都做好了,有空来挑一下包装盒。】 【好,我大概两个小时后有空。】 马上中秋,公司的月饼也是承包给了许鸢飞的店,她近些年开了不少分店,铺子大,人手多,承办了不少公司的月饼订单,所以她最近都是早出晚归,完全不着家。 宋风晚又专门定制了一些比较特别口味的月饼,准备送给更亲近的亲朋好友。 结果约好的时间,她临时有个会议,就让许鸢飞做主给自己包装好,回头让人去京家取了。 许鸢飞店内都忙疯了,师傅都是加班加点做月饼,到最后就连京家人都被征用了,京寒川心疼妻子,帮不上什么忙,陪着她也是好的。 导致京星遥经常独守在家。 那天恰是周末,京星遥平素上班也累,她想去店内帮忙被许鸢飞拒绝了。 “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晚些你三婶会让人来拿月饼,黑红盒子那些都是他们家的,你记好了,别弄错了。”许鸢飞叮嘱。 “好。” 京星遥也是没什么事,取了京寒川的相机摆弄着,想着今天去京大采风。 她本以为宋风晚会亲自过来,或者是千江、十方,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傅钦原和他助理小纪。 小纪还是第一次来京家,那叫一个忐忑。 进入川北地界,就兴奋得说:“嗳,六爷家这里,以前真的是乱葬岗吗?晚上闹不闹鬼啊?” “听说他杀人如麻,是不是真的?” “他和三爷到底是怎么成知己的?” 他跟了傅钦原的时候,京家早就出国了,他只是傅钦原的工作助理,对他私生活接触极少。 傅钦原瞥了他一眼,“你对京家这么好奇,那你留在他家,慢慢观察。” 小纪吓得没作声。 到了屋里,看到京星遥更是吓得半宿没说出话,这不就是之前去机场接机,小三爷和她打电话,声音还特温柔那人? “月饼都在这里了?”京星遥看到是他过来,四目相对,总觉得有些羞涩。 “小纪,你把东西提上车,然后送到我家里,我还有点事,要晚些回去。” 小纪打量着两个人,他是做助理的,本来就该少说多做,就算知道什么惊人的秘密,也得把嘴巴封死了。 提着月饼就飞快逃离。 傅钦原看她穿着整齐,桌上的还放置着装好的相机,“你要出门?” “嗯,想去趟京大,拍点照片。” “我送你。” 她点着头,两人到了学校,她寻着地方拍照,他就跟在后面提东西,偶尔京星遥会要求他帮自己拍几张。 “看人拍照很枯燥,你如果有事可以先走,我自己也能回去。” “我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陪你。”傅钦原笑着看她,“我原本想着就是去你家看你一眼,没想到还能陪你出来……” “四舍五入的话,我们这也算是约会了吧。” 京星遥举着相机,耳根发软滚烫,没作声,随意按了几下快门。 拍照抓角度很重要,她经常会找些平素无人去的地方,而她压根忘了,自己极易招惹蚊虫。 傅钦原本站在几米开外的树下,只听她闷哼一声,捂着脖子,似乎在抓挠什么。 他飞快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把后颈抓出了一片血红,掺杂着几道猩红的指甲印,衬在白皙的皮肤上,有些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傅钦原抬手,阻止她继续抓挠。 “可能是被虫子蛰了,后面是什么情况?”京星遥完全看不到。 “别抓,我带你去医务室。”傅钦原将她相机挂在脖子上,原是拉着她走,后来觉着太慢,干脆抱着就往医务室狂奔。 她是遗传了许鸢飞,过敏体质,原本只是后颈红了一片,此时连脸都红得火烧。 此时是周末,医务室内只有一个值班的中年女医生,给她检查了一下,说可能是被毛辣子或者其他虫子蛰了。 “要去医院吗?” 她是过敏体质,如果严重,这也是能危及性命的。 “我给她挂个水,弄点药膏涂一下,先观察,如果有其他症状,再去医院。” 京星遥没想到拍个照还能遭此厄运。 医生取了药膏,直接递给傅钦原,“男朋友是吧,那你帮她擦,先擦后颈后背那一块,那边比较严重。” 京星遥此时坐在**,医生离开后,还贴心的将床边的隔帘给拉了起来,她后背红肿的面积有些大,可能…… 需要脱衣服。 “我自己来吧。”京星遥脸通红,因为过敏,也可能是羞涩。 傅钦原没理她,直接绕到她后面,“遥遥——” “嗯?” “我要开始了。” 京星遥点头。 她感觉到自己衣领被人往下卷了一些,只是她今日穿的衣服,是衬衫款,前面纽扣不解开,后面操作困难。 她犹豫着,伸手解开领口两粒扣子,傅钦原瞬时将衣服往两侧拉下一寸,“还是不够地方。” 京星遥只能硬着头皮又解开扣子,略微护着点前面…… 医务室开着空调,隐约还能听到医生在配药水的声音,她坐直身子,感觉到他手指从后颈滑过,将她头发拨到前面。 这里皮肤薄,纤细脆弱,让人心底紧张。 “怎么了?很疼还是很痒?” 傅钦原此时哪有那种旖旎龌龊的心思,她后背大面积猩红,看着他都心疼。 “没事。” 她身子略微有些轻颤,也是强忍着想抓挠的冲动…… 然后她就感觉到后背落下一道微凉的触感,她本以为是傅钦原在给自己上药,后来才察觉,那不是棉签…… 他在亲自己。 “遥遥——” “嗯?”她声音哑了。 “我听到你的心跳声了。” “你稍微控制一下,不然你这样……” “弄得我容易分心。” 京星遥脸更红了,咬唇不说话。 紧接着,傅钦原就帮她上了药,药水不是清凉的,涂抹在皮肤上,还短暂的灼烧感,紧接着就是沁心的冰凉,非常舒适。 很快医生给她打上点滴,身体不痒了,只是浑身的红肿消散还需要一点时间。 “感觉怎么样?如果觉得哪里难受,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医生反复叮嘱,“你这种易过敏还易招虫子的体质,一定要注意。” “谢谢,现在觉得好多了。” 医生打量着还在给她涂药的傅钦原,打量了一眼她的后背,“你男朋友很贴心啊,涂得很细致,你要是身体哪里特别痒,也让他给你搽一点药水。” “涂了药,等干了之后再穿衣服。” “嗯。” 傅钦原帮她把后背处理完,“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了。” “要是哪里痒,记得告诉我。”他放下药水,对着她的后背吹了两下,试图让药水风干挥发的快一些,却惹得京星遥浑身不自在。 傅钦原瞧着差不多了,才起身收拾好药瓶棉签,出门洗了个手,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京星遥正费力地单手扣衣服。 她另一只手吊着药瓶,不方便大动作。 “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来!” 傅钦原也不强求,挨着床沿坐下,就这么一瞬不瞬盯着她表演“单手系扣子”。 原本很常规简单的操作,她却被弄得手忙角落,愣是扣不上。 惹得傅钦原发笑。 “你到底有没有生活自理能力啊。” 他往前挪了下位置,伸手帮她系上扣子。 动作绅士,眼底带着一点笑意,没有半分想僭越的心思,系好扣子之后,还帮她整理了一些衣领,这才低声开口说了句。 “你要是照顾不好自己……” “就把自己交给我吧。” 番二33:霸道且温柔,就是心太脏(3更) 番二33 霸道且温柔,就是心太脏(3更) 京星遥没做什么事,只是浑身过敏,好似火烧,也就一两个小时,浑身像是脱了水般,精疲力尽,医生又给她开了瓶药,挂到一半,就靠在床头睡着了。 傅钦原抬手从一侧扯了被子,给她略微盖了下,帮她调整睡姿,她脑袋昏沉着,都没睁开眼皮看一眼。 “你女朋友没事,别太紧张,这是医药单,你待会儿就拿着一卡通去隔壁缴费,我开的药,他会拿给你。” 学校医务室看病,拿药都是分开的。 “谢谢,那她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这两天别吃海鲜和辛辣刺激的,如果哪里痒,涂点药,如果还是觉得难受,再去医院。” “好。” “你这男朋友可真称职……”医生打趣道。 京星遥脑袋昏沉沉的,感觉到有人一直握着自己手。 等她睡醒,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药水已经滴完,手背上贴着医用胶带,医生听着动静,抬手拉开隔着窗的帘子,阳光忽然透进来,晃人得刺眼。 “醒啦?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谢谢您。”她下意识打量着医务室。 “找男朋友?”她笑着。 “他、人呢?”京星遥咬了咬唇,没否认这个称呼。 “一直守着你,你挂完水,才出去,给你买吃的去了。” 京星遥只能吃些清淡的,学校附近吃得非常多,此时是正午,校门口都是煎炒烹炸,浓油酱赤的较多,寻了半天,才找到一家粥店,也不知道她现在想吃些什么,买得有些多…… 当京星遥看到面前摆了四碗粥,嘴角抽抽,“我喝不完。” “你先吃,吃不完我再吃。” 反正傅钦原是半点都不嫌弃她的口水,说着,就把所有粥的餐盒都打开了,还有蒸饺一类,配了一点可口清爽的绿色小菜。 此时已经逼近下午两点,她的确饿了。 “那个……医生?”京星遥看向一侧的大夫。 “我早就吃过了,你男朋友刚才也问过我了,你们小情侣吃吧。”饶是如此,傅钦原也给医生带了被养生的红枣枸杞茶。 本来今天是周末,学生都出去玩了,医务室也没人,她值班无趣,原想看剧打发时间,现在发现,这对小情侣交往模式,简直比电视剧还甜。 两人互动,一个是主动撩,一个就有些羞涩,明显还是暧昧试探期。 “你们大几?”医生看他们吃东西,反正无事,就聊了几句,他俩看着年纪都不大。 “我已经毕业了,不是学校学生。”京星遥低头喝粥,刚舀起一勺,有些烫嘴。 “不会吹一下?”傅钦原蹙眉,“你再不好好吃饭,那我喂你。” 语气强硬得很。 惹得医生低头闷笑,“你的男朋友还挺霸道。” “你不是我们学校学生,你男朋友总是吧。”这是校医室,都是要凭学生证或者一卡通消费的。 傅钦原点头,只是专心盯着京星遥吃东西。 医生则一直看着两人互动,全程都是姨母笑。 待京星遥吃饭,他也没取新筷子,就着她用过的筷子,简单喝了几口粥,“你饭量还不如欢欢。” “……” 京星遥的确饿了,只是他紧盯着自己,为了形象,饿得要死,也不能狼吞虎咽,吃了五成饱就放下了筷子。 “她现在午饭都能吃一碗多米饭,就我们家的碗,你知道吧,不小的。” “她这么能吃?” 傅欢上学中饭都是在学校解决,京星遥仔细想来,回来这么久,还真没和她一起吃过午饭,晚上聚餐,那都是一大桌子菜,谁吃了多少,她也不会去细算。 “和她比,你吃得太少。” 傅欢要是听到这话,估计得跳脚,哪个女孩都不愿被人说能吃吧,而且…… 她青春期,在发育长个子好吧! 两人离开医务室,已经是下午三点,在学校随意走了两圈,还是有些热。 情侣约会必备步骤,总有压马路,看电影,吃饭一类,傅钦原咳嗽着,“想不想去看电影?” “最近有什么好看的吗?” “有几部还不错。”傅钦原拿出手机,给她查看,最近似乎没什么文艺爱情片,动作片与动画片倒是不少。 他本想着,京星遥要是做不了主,自己就选一部时间最长的,结果她指着一部片:“这部《哪吒》可以吗?前段时间北美上映,弟弟去看了,说很不错。” 京星遥最近忙着梨园的事,哪有时间去电影院,好在这部片延期,还没下档。 傅钦原点头,“可以,那我订票。” 京星遥原想着,就是单纯看个电影,还是挺期待的,只是到了影厅后,才发现这是vip厅,厅内居然只有他们两个人。 因为是周末,虽然此时三点多,影院人还是非常多的,就她这个影厅,空旷得可以。 “随便坐。” 显然是包场了。 “其实没必要搞这个……”她原本很雀跃,此时心底只剩紧张。 “那下次订普通厅。”傅钦原直言。 这次都没开始,某人已经计划着下次了。 厅内是双人沙发座位,这沙发,就是躺着看,都不觉得小。 “要不要喝点什么?”傅钦原询问。 “不用。” 此时距离电影开场,还有五六分钟,两人虽然靠得不近,可周围太安静了,电影屏幕正在投放一些广告或者电影宣传片,立体环绕音,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仿佛密集的鼓点撞击着她的心脏。 紧张得简直要人命。 “我的相机呢?”京星遥就是想找个事情做。 “这边。”傅钦原把相机递给她。 她就打开随便翻看着之前拍摄的内容,只是刚翻看,脸就爆红。 怎么都是她的,而且都是她睡觉时候抓拍的。 她抬头看了眼身侧的人,四目相对,她心跳得快出来。 “怎么了?”周围声音太大,傅钦原就凑近问了句,“是不是拍得很好看。” 京星遥深吸一口气,他眼睛被屏幕照得透亮,眉眼弯起,冲他微笑时,就像是有星星掉下来,亮得璀璨。 “照片其实还好,主要是……” “人好看!” 她心跳,咚咚咚—— 撞得胸口发疼。 “好了,别看了,电影快开始了。”傅钦原非常熟稔得从她手中接过相机,把3d眼镜递给她,这手臂这么随便一搭,落在她后侧的沙发上…… 好似将她整个人圈住。 密不透风的细微檀香味,就细密得窜进了鼻息之间。 京星遥尽量忽略他的靠近,可某人不安分,只是瞧她总是不回应自己,傅钦原叹了口气…… 这动画片里的小人儿,比自己还有吸引力? 傅钦原今天也被京星遥吓着了,忙活了一天,昨晚熬夜写了论文,此时身体被柔软的沙发裹着,疲惫感袭来,靠在一侧,就昏沉沉睡着了。 因为戴着眼镜,京星遥一开始并未察觉,只是看他握着自己的手,力道越来越松,直至从沙发边缘滑落,才知晓他是睡着了,她偏头打量着他…… 此时电影出现打斗场面,不断变化的场景,加上紧张得隐约,将她整个人心也烘得砰砰乱跳。 她垂头,伸出小指,轻轻勾了下他的手,没敢做别的。 怀揣一颗不安的心。 回京后,两人接触虽多,他虽然行事比以前软了许多,总还是霸道的,看他这么睡着,还是头一次…… 她仔细打量着,不知不觉距离拉得很近。 视线从他鼻梁滑过,她抬手略微按了两下,以前也没觉得他鼻梁很高啊,怎么突然起来了。 某人手指往下,戳戳脸,碰碰头发,那叫一个肆无忌惮…… 而此时的傅沉正和京寒川等人出来小聚,这是几人常去的那家会所,傅斯年正在射箭场张弓射箭,那力道颇为精准狠辣。 “呦,他最近是怎么了?火气有些大啊。”段林白坐在一侧,似乎即便做了父亲,这性子也没沉稳太多。 用许佳木的话来说:“你还不如儿子省心。” 当时两人正好就孩子的教育问题,出现了一些分歧。 段林白气得差点和她吵起来,努力让自己冷静,扬言要离家出走,然后拿了车钥匙就去了傅沉家小住,他还和傅沉断言: “你等着,明天,她肯定要过来求我回去!”语气信誓旦旦。 结果第二天许佳木真的来了,倒不是接他回去的,而是上班路过,给他送了两套换洗衣服。 段林白当时懵逼了。 这件事被宋风晚取笑了很久,最后还是段一诺过来,“求”着他回去,某人才勉强同意,死鸭子嘴硬。 后来段一诺才说,是许佳木让她去的,那天晚上,许佳木还特意下厨给他做了顿好吃的,某人觉得人生瞬时又圆满了。 这两人反正隔断时间,总会闹别扭,这感情反而越来越好。 他偶尔还会去微博吐槽,结果现在的粉丝都是齐齐给他留言: 【许医生很不容易了,您就被闹腾了。】 【是啊,一把年纪了,消停点吧,我都觉得许医生累。】 【其实你就是想秀恩爱吧,叫您秀儿好不好?】 …… 大家都看累了。 此时傅斯年手指一动,一支箭射入靶子,正中红心,而他眉眼冷厉,的确下手有点狠。 傅沉解释,“估计是最近不少人知道小渔回来,明里暗里说她年纪不小,该谈婚论嫁,定是觉得烦了。” “过来发泄一下。” 而此时京寒川忽然开口,“我也需要发泄一下。” 他说着找工作人员要了弓箭,傅沉就看他在哪里张弓热身,略微蹙了下眉头,摩挲着手中的佛串,眼底晦暗。 “寒川又怎么样?他发泄什么了,人家是要给小渔介绍对象,又不是给他们家小星星。”段林白咋舌。 “嗳,傅三,我之前说的事,你考虑过没?” “什么?”傅沉一直在观察京寒川,哪儿有空搭理他。 “咱们几家要不内部消化一下,你看啊,你们家小三子和我闺女怎么样?”段林白就是随口一说,他看傅钦原也是颇不顺眼,年纪不大,尽学着他爹,一肚子墨汁水儿! 这心啊…… 脏! 他认识傅钦原,知道他虽然腹黑,不过能力的确不俗,纵观整个京圈,见过了好的,别的就自然难入眼。 知道这两人压根不可能,因为压根是不来电的体质,他也就是随口一说。 傅沉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会让他娶个女版的你回来?” “女版的我怎么了?” “鸡飞狗跳!” “……”段林白气结,冷哼着,指着远处的京寒川,“他闺女乖,让你家小三子去挖,我看就是挖个地道都偷不来这颗白菜。” 他是过来人,看得出来京星遥对自己儿子是有点意思了,要是真的偷不来,他还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只怕地道挖好了,京寒川都能给它炸了。 而此时京寒川眯着眼,张弓搭箭,紧盯着靶子…… 最近京星遥有电话,还一定要背着他接,看手机比以前勤快,还总是一边回信息一边傻笑,她自己还半点都没察觉。 他此时百分之八十怀疑,她有情况! 只是那人情况,还有待调查! 一支箭飞射而出,“砰——”撞入靶心,力道猛地让傅斯年都侧头看了他一眼。 番二34:她的主动,小三爷笑得像傻子 番二34 她的主动,小三爷笑得像傻子 会所,射箭场 傅斯年手腕略微一转,将搭好的弓放下,而京寒川已经弯腰拾起另外一支箭,搭好拉弓,只听几声“嗖嗖嗖——” 箭破风而出,震动空气,带着一尾鸣响。 一开始还全部集中在靶心,后来就开始往外蔓延,一侧的工作人员都傻眼了。 这是准备把靶子射满? 傅斯年挑了下眉眼,这力道,这眉眼神色…… 分明带着股戾气。 他放下弓箭,走到傅沉身边坐下,拿起一侧的矿泉水拧开,“怎么回事?你们方才说什么刺激他了?” “我们什么都没说,就好好聊天而已。”段林白看着那箭靶子也是一阵心惊,“你是操心女儿的事,难不成是他家小星星……” 傅沉稳若泰山,别说神情,就是动作都分毫不乱,看不出半点异色。 “上回听说梨园试戏,很多人冲她去。”段林白这方面,消息很灵通。 “嗯。”傅沉点头。 “他家就这么一棵水嫩嫩的小白菜,那么多头猪想拱,啧——”段林白轻笑,“你们说寒川是不是把箭靶子当成那些猪了啊,这特么是要把猪全身都射成筛子啊。” “就和那什么……”段林白蹙眉,想了半天。 过了好几秒,才蹦出两个词,“箭猪!” 傅沉正喝着水,差点被噎着,箭猪? 也只有他的脑子才能想出这种东西。 脑海中莫名带入自己儿子的那张脸,偏生傅钦原和他无论是样貌、气质都有些类似,这让他莫名有些崩溃。 “你们家诺诺现在什么情况?谈恋爱了?”傅沉转移话题。 “不知道,整天去外面疯。”段林白提起这个就有些无奈,“我们家那就是个野丫头,眼看就毕业了,也不提找工作。” 段家这对姐弟,和京星遥虽然是同岁,不过她出国后,因为教育体制不同,比他们早一年毕业,这两人则是按部就班,今年恰好大四。 段一言是半点都不用担心,高三毕业暑假就在公司实习,而且是段家与林家的几位老人亲自教导的,段林白还质疑:“我的儿子,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带?” 几个老人直言:“你能保证不把他带歪了?” 段林白无语,他们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反观段一诺,就比较散漫随性。 傅斯年偏头看了他一眼,“她前段时间来找我问电脑的事,咨询的都是游戏级别顶级配置,她最近和许家那位走得很近。” “许家……”段林白一脸懵逼,提起许家,并且精通电脑的,就是许尧那媳妇儿了。 玩电竞的,一个小姑娘家家,在游戏里面,用傅斯年的话来形容: 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长得倒是软萌可欺,段林白以前还喜欢打游戏的时候,被她杀了无数次,简直是魔鬼。 傅沉轻哂,“你自己女儿在干什么,你不清楚?” 傅斯年这些年和岭南许家的关系不错,主要是和许舜钦关系交好,两人都是非常典型的沉默寡言工科男,有些惺惺相惜。 “这丫头压根不是打游戏的料,连玩个俄罗斯方块都撑不住五分钟,她去搞什么电竞,简直可笑。” 这两年电竞行业火爆,段林白还投资一个战队。 “你对你女儿的事,还不如斯年了解。”傅沉讥嘲。 段林白差点跳脚。 此时京寒川已经放下弓箭回来,脸上的戾气只增不减。 “要不要去喝一杯?”傅沉忽然提议。 “呦——你请客?”段林白诧异,傅沉从不主动提议要喝酒,“稀奇啊。” “晚晚今天要加班,估计你们几个回家也是独守空房,喝一杯回去好睡觉。”傅沉这模样,好似是因为宋风晚。 许鸢飞在店内忙中秋的事,许佳木在医院就没清闲过,余漫兮就更不用说了,电视台正在录制中秋特别节目,最近都要住在电视台了,大家回去还真的没什么事。 “走啊。”段林白一拍腿,直接把事情定了。 傅沉抬手看了眼腕表,今天宋风晚让傅钦原去拿月饼,结果送月饼到家的,只有他的助理,他问及原因。 他那个小助理,居然说:“小三爷突然说有正事要忙,所以让我先把月饼送来。” 小纪又不知道傅沉知晓内情,还百般帮他遮掩。 这一幕落在傅沉眼里,就和看猴戏差不多,现在那两人估计还在一起,傅沉有些无奈,他能做的,也就是帮他们多争取点时间了。 此时电影院内 京星遥在他脸上戳了两下,相比上学那会儿,眉眼棱角更加柔和了,那时候是真的挺霸道的。 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她忽然笑出声。 傅钦原只是想靠一会儿,压根没睡,她勾住自己手指的时候,就瞬间清醒了。 她很少这般和自己亲昵示好,电影配乐激烈,强烈密集的鼓点一下一下,猛烈敲打着他的心脏。 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之情从心底缓缓升起。 然后她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因为戴着眼镜,京星遥完全不知道他一直睁着眼,她的恣意,全都是他的纵容。 傅钦原原本想着,就这么不出声,看她还能做些什么,没想到她忽然笑了,在电影光线照射下,她眼睛非常亮…… 就像是有星河在流转,略微眨一下,就有星星落在他心底。 影厅内的光线本就非常暗,京星遥压根没察觉某人略略调整了一下坐姿,因为两人此时的姿势,只要他稍稍偏头,就能轻而易举亲到她。 傅钦原素来是个心底想什么,就会去实践的人。 他忽然伸手,捧住了她的脸。 手心有火。 她心底一惊,可有眼镜遮挡,看不真切他的眉眼神色。 她死死咬着唇,要命了,他到底什么时候醒的。 “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何时醒的?”影厅内声音太大,他靠得近了些。 看不清脸,呼吸可闻。 “其实我根本没睡。” “你刚才笑得我心乱……” “好想,亲亲你。” 此时若能看清她的脸,京星遥觉着,自己的每根头发丝,大抵都是害羞的。 “你不说话,那我来了。”他哑着声音就靠了过去。 …… 电影声音很大,可是京星遥却好似完全听不到的,只有狂乱的心跳在不断震动着她的耳膜,快得像是能要了她的命。 他这次格外温柔,京星遥脑袋一团浆糊,身子飘飘然,好似能升仙。 傅钦原放开她的时候,她觉着身上都沁出一层汗,四目相对,她略微不自在的撇开眼。 可他此时却又凑了过来…… 整场电影下来,京星遥都不知讲了什么内容。 “你要是想看,我们再接着看下一场。”傅钦原此时心底就一个感觉。 电影院真是个好地方。 “不看了,时间也不早了。”电影结束的时候,都没等彩蛋,京星遥就快步逃离了这个地方。 心跳快的要命,怕是再这么下去,她会心力衰竭而死。 傅钦原轻笑,跑那么快,相机都不要了。 他快步追出去,拉住她的胳膊,手指往下一滑,扣住了她的手,死死攥住。 “很多人,你干嘛!”影院内熙熙攘攘,人流拥挤。 “人多,跟紧了。” 傅钦原并不搭理她,拉着她就往电梯走,“还去不去京大,现在是傍晚,那边风景也特别好。” 说到底,也就是想找个借口和她多处会儿。 京星遥此时脑袋还是昏昏沉沉,两人此时就是各种暧昧状态,与他相处心悸愉快,她自然也想和他多处会儿,点头同意了。 京大校园人非常多,傅钦原自然而然带她去了一些比较僻静的地方,风景独好。 “你自己要不要拍两张?”傅钦原指着相机。 “你会拍?”京星遥不大相信他的拍照技术,因为某人经常会在群里发一些傅欢的“丑照”,气得傅欢差点要和他断绝关系。 “嗯。” 京星遥有些忸怩别扭,站在一棵花树下,小心翼翼,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姿势,生涩羞怯。 “摆个姿势吧,别一直站着。”傅钦原看她这般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办! 这么可爱…… 心都要化了。 京星遥平素也是很大方的一个人,只是此时被他紧盯着,心底紧张,说不清道不明,姿势僵硬得很,只能简单摆了个剪刀手。 而此时恰好有考研的学生躲在角落背单词,看到这一幕,简直要崩溃了。 他特意寻了个无人的地方背书,现在这些小情侣,真是无孔不入啊。 他抱着书准备离开。 “同学,麻烦等一下。”傅钦原叫住他。 那人一看自己被叫住,当时脑袋就大了,两人在拍照,此时叫住他,还能有什么事,帮两人拍合照呗,还敢不敢再虐一下单身狗! 不知道爱护小动物嘛。 他心底抓狂暴怒,还是笑着接过了相机。 京星遥咳嗽着,站在傅钦原身侧,更不知该摆什么姿势了。 “二位好了吧。”学生不太习惯用相机,虽然傅钦原教过他,举着这么昂贵的设备,还是有些紧张。 而事实证明,这两人真的可以再虐狗一些。 因为傅钦原偏头亲了一口,镜头恰好被抓拍下来…… 夕阳斜沉,一个笑得放肆,一个则脸红羞怯。 那学生已经被虐得体无完肤了。 京寒川晚上出去喝酒了,家里反正无人,她回去也是一个人解决晚餐。 两人找了家餐厅,吃了晚饭,傅钦原才叮嘱她把药吃了。 京星遥此时脑袋昏沉沉的,压根不记得自己几个小时前还是病人,乖乖吃了药,傅钦原方才送她回家,此时暮色四合,待到了京家的时候,整个天色都昏沉下来。 车子仍旧是在拐角处停下,“那我先走了。” 京星遥解开安全带,那声音在夜风中,甜得有些腻人。 “我送你。” 傅钦原下车后,两人居然就绕着百米远的地方,又走了两圈,眼看天彻底黯淡,头顶星星闪烁,周围秋蝉嘶鸣,蚊虫似乎也开始嚣张了。 “赶紧回去吧,要是身上哪里痒,记得擦药。” “嗯。” 京星遥站在他面前,似乎是有话想说,低头盯着自己鞋尖,咬着唇,始终不知怎么开口。 “还有事?”傅钦原追问。 “唔——”她支吾着,拖长的尾音,带着一丝莫名的撒娇,带着一点小小的俏皮,傅钦原此时心底充斥着一股说不清的情愫。 她忽然抬头,往前走了两步,距离靠近后,抬手抱了他一下…… 很轻。 她身上还有一股子药味儿,傅钦原觉着自己可能是疯了,居然觉得那味道,有点甜。 就那么一下,好似全世界的花都开了。 “再见,晚安!” 她说完转身就飞快地逃开。 傅钦原站在原地,良久未动,只是隔了数秒,忽然笑得像个傻子。 番二35:三爷说,皮绷紧,别做白如梦(2更) 番二35 三爷说,皮绷紧,别做白如梦(2更) 云锦首府 傅钦原到家的时候,家中破天荒的无人在,傅沉不在就罢了,就连严迟与怀生皆不在,他莫名有种喜悦无从分享的感觉,干脆就去校门口蹲点守着自己妹妹。 今日虽是周末,因为下周恰逢中秋放假,学校调整时间,周末补课。 傅欢放学时,看到傅钦原,还是有些诧异的,“哥,你怎么来了?” “接你。”某人心情明显不错。 傅欢抿了抿嘴,看了眼路边的某个夜市摊子,她的确有些饿了,想起之前被父亲拒绝,她还是犹豫着开了口,“哥,我想买个吃的。” “买。” 嗯? 傅欢蹙眉,这么简单? “我能喝杯奶茶?” “我请。” “我还想要那个……” “都买!” 这么大方? 傅欢有点心慌,他哥是不是别有所图啊,自己就是个学生,可什么都没有啊。 她吃得心慌惴惴,突如其来的好,真的招架不住。 傅钦原并没开车,傅欢吃着东西,他就帮忙提着书包,看起来,颇有些兄友妹恭的感觉。 “哥,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论文过稿还是完成了一个大单子?” “其他的。” “其他?” 傅欢咬着奶茶吸管,想起以前看到他衣服上的口红印,难不成真的到了**期?有情况? 傅钦原当时心底疯狂想着,她倒是开口问啊,只要她问了,他就告诉她,他恨不能此时就和所有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可是傅欢一直喝着奶茶,压根没开口的打算,她以前不是没问过类似的问题,换来的只是怒瞪冷眼,傅欢心底想着: 其他的事?那八成就是私生活了,那她可不敢多问。 知道太多,没好处的。 傅钦原等了半天,只换来傅欢一句:“哥,这家茉香口味的奶茶不错,好喝。” “……” 川北京家 京星遥到家的时候,家中亦没人,她知晓父母晚些都会回家,心情不错,去厨房煲了汤,中途接了越洋电话,爷爷奶奶打来的。 “这么晚还做饭?”京家大佬蹙眉,那两口怎么回事,大半夜的还让孩子下厨房? 对长辈来说,京星遥怕是长到三四十岁,在他心底也是孩子。 “给爸妈煲点汤,爷爷,您新买了衣服?”京星遥拿着手机,远离厨房,“您穿得特别好看,非常有范儿。” “还行吧,我觉得这衣服也就一般。”某大佬乐得小胡子都直翘,还非得强壮镇定。 好歹是大佬啊,要严肃。 某大佬牢牢占据着摄像头,盛爱颐都挤不下,只能坐在一侧干瞪眼,另一侧某个小家伙,穿着精致的英伦校服,笔直端正,优雅得体的吃着东西,与某大佬好似是两个世界的人。 大家都说,他简直就是京寒川的翻版。 q版京六爷。 只是他长得虽像京家人,眉眼也有许家人的影子。 京星遥笑着,“衣服是一般,可是穿在您身上,就不一般了。” 她嘴甜,哄得某大佬乐得找不到北了。 “爷爷,我想和奶奶说两句?” “可以啊,来,你们说。”某大佬心情愉悦,非常高兴地腾出位子。 盛爱颐则拿着手机,走到了孙子面前,“和姐姐打个招呼。” “姐姐好。”小六六绅士得要命。 “最近要考试了,加油啊。”等他考试结束,京家人就团聚了,正好能一起过个中秋,“我最近物色了几家不错的餐厅,等你回来,请你吃东西,考试成绩好,我还有另外的奖励。” “嗯。”他表现淡定。 其实心底狂喜:呦吼,有礼物了。 盛爱颐看姐弟俩说完,才自己举着手机,“最近辛苦你啦,我都听经理说了,梨园那边你尽力就行,别太劳累。” “我知道。”京星遥笑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去接你们。” “预计是大后天,他后天才考完试,我们还需要收拾一下东西。”盛爱颐又随意与她说了两句,方才挂了电话,京家人一直在边上安静听着他们视频,听说大佬要回来了,面面相觑,那叫一个激动。 某个小六六吃完东西,去上学之前,回屋收拾东西,还给傅钦原打了个电话。 两人关系好,他要回来的消息自然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你爷爷奶奶也一起回来?” “肯定啊。” 傅钦原蹙着眉,也不知京家这两人回来,到底是喜是忧,他记得盛爱颐极好相处,温婉典雅,京星遥是跟着她长大的,性子自然随她多些。 “等你回来,你想做什么,我都请你。” “谢谢哥。”小六六毕竟小啊,有点吃的玩的,自然就高兴了。 傅钦原是在客厅接的视频,傅欢正打开冰箱,取了个黄桃酸奶,偏头打量着他,他和小六六关系倒是好,她出门在外,也没看他给自己视频电话啊。 哎,亲生的家养妹妹,还不如一个外姓人。 很快怀生与严迟陆续回来,傅沉去公司接了宋风晚,回家时,已经逼近十二点,他略微喝了点酒,嗓子又干又燥,浑身也热烘烘的。 段林白这混账东西,说这酒好,味道淡,可他没说后劲足啊。 “爸。”傅钦原从楼上下来,“您喝酒了?” 傅沉弄点冰放在杯中,倒入放凉的凉白开,压根没正眼看他。 “酒气很重,您这是喝了多少酒?” 我喝多少?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给你稳住未来老丈人? “爸,问你个事儿。” “说。” “京爷爷是个怎么样的人?”傅钦原与京家大佬本就一般熟,加之他们家出国多年,两人之间又差了两个辈分,交流不多。 傅沉喝着水,这才想起,“他们要回国了是吧。” “嗯。” “你想从他那里下手?”傅沉撩着眼皮,扫了他一眼。 傅钦原心底想着,中秋就正式去京家拜访,她对自己有意思,人也亲了抱了,肯定要负责。 “准备去拜访家长?”傅沉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有这个想法。” “什么时候?” “中秋前吧。” 傅沉眯着眼,“那我们家今年怕是不能一家团圆,好好过个节了。” 傅钦原嘴角一抽,他爸这是几个意思? “准备讨好一下京家人,刷刷好感是吧?”傅沉说完,他就点了下头,“你先去找京爷爷,也不是没可能,只能你能把他哄好了,你六叔那边就会很顺利。” 毕竟此时的京家,某大佬还是一言九鼎的存在! “那怎么讨好?有什么法子?” 傅钦原心底刚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傅沉就一盆冷水浇下来,“没法子,皮绷紧就行。” “……” “回屋洗洗,早点睡吧,别做梦了。” 另一边,段林白今日被傅沉刺激,说自己还不如傅斯年了解自己闺女,所以准备和段一诺来个深夜父女交心。 他叩开段一诺房门的时候,她正在玩手游。 段林白蹙眉,玩游戏是为了放松,或者图个爽快,你一个青铜的小菜鸡,进了游戏也是送人头被虐,你图什么啊。 “爸,有事?” “我们谈谈。” “好啊。”段一诺素来爽快。 段林白还清了下嗓子,端起架子,“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追男神。”她笑得有些没心没肺,这话也说得半真半假。 “你给我老实点,别嬉皮笑脸,最近都在干嘛,马上要毕业了,对以后有什么规划安排。” “唔……”她咬了咬唇,“爸,距离毕业还有大半年,不急,我觉得先搞定终身大事比较重要,俗话说,成家立业嘛,我还没成家,怎么立业啊。” “爸,你知道现在好看帅气,还优质的小哥哥多抢手嘛!” “我要是现在不努力,以后就没机会了。” “都说我们国家男比女多,以后会有大把剩男随我挑,可是质量好的不多啊。” …… “你少给我打岔,我说的是工作,别和我扯有的没的。”她小学四年级就扬言要结婚嫁人,她说得某些话,压根没可信度,段林白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你看看你哥,他多努力。” “你多跟他学学!” “你们大人真奇怪,小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他古板无趣,让我别学他。” 段林白被堵得一嗓子火。 两人的交心之旅,宣告破裂。 段一诺飞奔回房间,继续喜滋滋的玩着游戏,段林白则被气得不轻,许佳木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下楼给他倒了杯水。 “薄荷叶,败火的!” 段林白终于没忍住,和她诉苦。 “你知道她刚才怎么和我说话的?还敢顶嘴?哎呦,气死我了。” “一个劲儿和我扯要去追小哥哥,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内敛点。” “还和我解释什么成家立业,这个词是应该用在这里的吗?真是不如他哥半点省心。” …… 许佳木偏头看了他一眼,“你现在能体会咱爸妈把你养大是多么不容易了吧。” 段林白方才的一口气还没顺下气,又被气得脸色铁青,扯了被子,蒙头就睡。 “你现在急火攻心,蒙头睡觉,空气不流通,容易导致脑部缺氧,头晕。” …… 自己娶的媳妇儿,亲自教养的闺女,他能怎么办! 番二36:想娶你,迫不及待那种(3更) 番二36 想娶你,迫不及待那种(3更) 自打京星遥主动抱了他之后,某人就有些飘了。 隔天一早就发了个信息过去:【早~今天有空吗?】 京星遥正在刷牙,收听某个英文电台,关注着国外的天气状况,准备给自己弟弟发个信息,提醒他隔天出门带雨具,某人信息就来了。 【要在家帮忙打包月饼。】 许鸢飞店内人手不够用,在家里打包的,都是他们准备单独准备送人的,包装更精美些。 这些事原本京家人做就行,只是这个打包需要技巧,几个糙汉子试了几个,太精致还真无法上手,最后事情就落在了京星遥头上。 【我去找你。】 【来我家?】 【昨晚做梦想了你一整夜,今天见不到你,我估计一整天都会魂不守舍。】 京星遥抬手擦了擦嘴角的牙膏沫,这人是去了什么情话进修班?说得这么溜。 征得同意后,傅钦原就准备出门,他年纪不小了,出门做什么宋风晚压根不会多问,只是此时恰好傅沉也要去公司,一同出门时,他问你了句: “去找她?” “嗯。” “仔细你这条小命。” “之前算命说我能活到八十。” 傅沉挑眉,“那都是骗人的。” “……” 十方跟在后面,笑疯了,三爷自己就爱去算卦,现在说这东西是骗人的?你骗鬼呢。 不过傅钦原耸肩,佯装没听到,开车就去了京家。 川北 他到京家的时候,京寒川并不在。 “六叔不在?”他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很快就遮掩过去。 “送夫人去店里了,估计还得去趟花鸟市场,回来得迟一些。”因为京家大佬等人要回来了,也恰逢中秋,家里总得添点新气象,京寒川打算将家中的一些绿植换一下,他闲来无事,就自己去了。 “那家里没人?” “小姐在屋里打包月饼,那边有点乱。” “那我去打个招呼。”他说得随意,谁去别人家里,肯定要拜会主人家。 京家人还觉得,即便六爷不在,这小三爷也是礼数周到。 傅钦原进入房间时,京星遥正坐在一个垫子上,在折叠手中的盒子,礼盒样式精巧别致,京家人并没在房间逗留,给傅钦原上了茶和甜点就退了出去,还把门给带上了。 “你们家人真贴心。” 京星遥没作声。 傅钦原紧挨着她坐下,拿起一个盒子,学着她的样子,假模假式的折了两下,“昨天晚上,你那个……” “唔?” “昨天被蛰的地方怎么样了?” “没事。” 沉默、羞怯、欢喜,傅钦原喝了口茶,觉着这绿茶里像是泡了蜂蜜,甜得很。 “昨天你和我说晚安之后,其实我心底一直很不安。”他摩挲着杯子,偏头看她,京星遥一直在折盒子,可是手动了半天,却半点进度没有。 “我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贪心了。” “怎、怎么?”她手指用力,就差把盒子弄坏了。 “以前你在国外,见面几乎很少,只能想你,昨天处了一天,晚上在你家门口,就不想走了。” “就算一大早过来,这几个小时都觉得难熬。” “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嗯?”她偏头看了他一眼,他才笑着说了句,“不然我怎么中毒这么深。” 京星遥心口好似有只小鹿,不停乱转,鹿角顶撞着她的肋骨,这心头一下子就变得又软又热。 有些感觉非常陌生…… 却又有种让人欲罢不能。 “教我折一下,我帮你多弄几个,减轻你的工作量。”傅钦原翻看着面前的纸盒子,就算拿着一个折好的比对,也折不出她的模样。 “其实很简单,就是活儿比较细。”京星遥取了个新的纸盒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教她。 傅钦原眼睛不在盒子上,飘忽着就落在了她身上。 “你要不要手把手教我?” “嗯?” “其实……”他摩挲着盒子,“我就想牵你的手。” 他素来直截了当,这话说完,就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放在手心,徐徐摩挲着。 两人均没说话,只觉得两人手心温度都在逐渐攀升,越发滚烫,却仍旧紧紧扣着,不曾松开半分。 京星遥眼睛不知该往哪儿看,只盯着那红色喜庆的盒子,艳色落入瞳孔,她觉着自己整个身子快要烧起来,马上就自燃了…… 她都没察觉他是何时蹭了过来,两个人的头越来越近,直至…… “瑶瑶——” “嗯?” “我想娶你了……” “迫不及待那种。” …… 此时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就是拧门的锁声。 两人身子飞快抽离,宛若弹簧般,瞬间隔开半米远,下一秒,京寒川已经推门而入,京星遥那叫一个心慌,低头摆弄纸盒子,完全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步骤,只能强装镇定,“爸。” “六叔。” 京寒川打量着两人,细细的眉眼略微蹙起,好像…… 有点反常。 只是傅钦原表现得过于冷静自持,这让他心底的疑虑略微有些消弭。 他小时候并不省心,经常偷摸在房间干坏事,傅沉知道他的尿性,经常会突击检查,经过千锤百炼,他此时自然可以做到处变不惊。 有些时候傅沉都看不出他的异样,京寒川自然也是如此。 “你在折纸盒?”京寒川挑眉。 “嗯,想帮帮忙,看着很简单,不过……”傅钦原笑得有些抱歉。 “你能不能折,自己心底没数?”京寒川轻哂。 因为乔老与京家有渊源,这些年京寒川与乔西延也保持着联系,自然也认识乔执初,他和傅钦原是表兄弟,也是有血缘关系的,怎么他就那么手巧,他的手就…… 京寒川摇头,莫名嫌弃。 遗传了什么不好,非遗传了他母亲的手残。 傅钦原笑着起身,“星遥,那我帮不了你了,你自己弄吧。” 京星遥当时心底就一个想法: 这人莫不是戏精,怎么能变得这么快?方才还一口一个遥遥,现在就喊星遥了。 “没事,我自己来。”她抿了抿嘴,心底也在想着,如何与家里人说这件事,京寒川在她面前,素来都是正面形象,某大佬更是可爱。 她倒不是担心家里人反对,她也压根没打算瞒着家里,大大方方谈个恋爱,又不是见不得人。 只是觉着,两人这样的关系,是不是应该稳定些再和家里摊牌。 此时的傅钦原已经跟着京寒川却后院鱼塘,中秋马上到了,秋风吹,树叶黄,螃蟹就肥了…… 傅欢随了傅妧,喜螃蟹,他就开口和京寒川先要了几个回去尝鲜。 傅钦原离开时,看到一个穿着黑大褂,戴着墨镜,颇有些神神叨叨的人进了京家大宅。 他好奇地问了句,“那人是谁啊?” “这是算命合日子的,小姐拿捏不定何时开园子唱戏,就让他来挑个好日子。” 他点头,许多公司开业上市都会选个好日子,图个吉利。 其实京星遥不信这些,只是昨晚和盛爱颐聊天,提到自己对开园时间举棋不定,她就说自己认识个算这个非常准的师傅。 以前会找普度大师合日子,只是他年纪大了,记性不大好,早就不给人解签算卦。 京星遥坐在沙发上,那人已经给她写了几个数字。 “京小姐,这几个日子都特别适合开园。” 京寒川坐在边上,这是她的事情,他并不打算开口。 “谢谢师傅,我会仔细考虑的。”京星遥将写好日子的红纸收好。 “听说您会除却合日子精准,还会算命?”京寒川说道。 “嗯。”那人也不客气。 “那您给我女儿看一下,她今年运势怎么样?” “爸,不用了。”京星遥不信这些,而且她此时心底藏了事,总有点心虚。 “没事,随便看看。” “有小姐的生辰八字吗?”算命是另外收钱的,这师父自然希望做这个生意,况且京家出手素来大方。 京寒川和他说了下,这师父忽然就笑了: “小姐这命啊,极好,贵不可言。” 京星遥一听这话,头就开始疼了,其实从小到大,她见过不少算命的,几乎每个人都是一套忽悠。 甚至还有人说她,路过枯草地,枯草都能变青,也有人说她十几岁有打劫,要挡灾,她不也活得好好的? 她随意听着,也没往心里去,可这师傅紧接着说了句: “您以后做什么都会非常顺利,无论是事业还是婚姻,而且小姐最近红鸾心动,应该是恋爱了吧。” 京星遥瞳孔睁圆,京寒川仍旧盯着一侧的鱼缸,好似没听到这话一般。 她怕是做梦都想不到,恋爱这回事,会从一个算命先生口中先说出来! 番二37:六爷筹谋,等他自投罗网 番二37 六爷筹谋,等他自投罗网 傅钦原车里搁了螃蟹,京家这蟹子个大肥美,爪子又尖有力,他并没在路上多耽搁,驱车往家赶,压根不知此时的京星遥正面对何种天人交战,非人般的心惊肝颤。 她瞳孔略一睁得浑圆,也就是短短一瞬。 “师傅,您在说什么?”故作不知。 她自小跟着盛爱颐,很小就等过台唱过戏,上台不提你的唱功如何,第一要务: 不能露怯! 所以她神情一晃,很快回过神,表现得轻松自在。 难不成他爸还会拿算命先生的话来“质问”她?这没现实依据啊,思及至此,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小姐今年桃花特别旺盛,最近应该不少人追求您吧,这里面啊,就有与你非常匹配合适的,您一定要把握机会啊。”算命人的话,你说不能尽信,却也有点玄乎。 “您自己应该有感觉的。” “如果顺利,六爷今年怕是要办喜事了。” 算命先生说得非常笃定。 后面他又说了些好听话,什么她的梨园会大赚一笔,事业蒸蒸日上,还提到她弟弟,说他学习优异,以后必成大才。 总之夸人的话,没人会嫌多。 京星遥不反驳,也不搭腔,只是看向京寒川,他正捏着鱼食,往鱼缸里投喂,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直至把算命先生送走,都没有就这个问题说过一句话。 京星遥表面淡定,内心狂澜乍起,紧张得要命,她都能听到自己宛若擂鼓的心跳声。 尤其是京寒川看向她的时候,她心脏都好似跳到了嗓子眼。 “爸?有事?” “考虑得如何了?”他不着边际问了句。 这话听在京星遥耳朵里,就好似要让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般,她故意装傻充楞,“什、考虑什么?” “我说的是开园日期,你说考虑什么?”他笑着反问。 眉眼如常清淡,和善的,却能将她瞬间击溃般。 好在寻常在某大佬的熏陶下,京星遥表现得还算淡定,总不能他不提问,自己就漏了怯。 “我还要想想,爸,那我先去折盒子了。”她说完,非常淡定得回了屋里,再度拿起盒子时,手心俱是热汗,涔涔一片,热乎乎的。 京家人则交头接耳说着算命先生方才的话,大家也都是随便一听。 京寒川却直言,“将方才钓上来的鱼提进厨房。” 说着自己脱掉外衣,卷着袖子,就进了厨房,拿起一把趁手的刀,抓起鱼,去鱼鳞,开膛破肚,动作赶紧利落,很快活蹦乱跳的鱼,就死气沉沉躺在案板上…… 京家人原本还偷摸讨论着算命先生的话,都被他处理鱼的狠劲儿给震慑住了。 “那人说得又不是真的,以前算命的还说我早婚,我都30多了,也没结婚,这东西当不得真。” “六爷不是往心里去了吧?” “不清楚,感觉心情不太好。” …… 几人嘀嘀咕咕说着,京寒川却抬手,手起刀落,“砰——”鱼头被剁下,抬手示意他们进来。 “六爷?”其中一人走进去,语气透着小心。 “盯着她。” 京寒川方才没作声,就是因为算命先生的话,做不得真,他才没直接开口,因为他看得出来…… 那丫头明显慌了下。 他也不傻,又不是段林白,况且早有端倪。 根据前段时间的观察,他之前只有百分之八十把握,此时对她的怀疑度已经上升到了百分之九十,剩下那百分之十,就是找出她到底和谁处对象了。 也就是要找实锤。 “您说……”那人没直言,只是低声瞄了眼京星遥的房间与他示意。 盯着小姐? “机灵点,要是被发现了……”他低声一笑,又是狠狠一刀,将鱼拦腰切断。 “我明白。” 京寒川不发作,是心底清楚,他此时无凭无据,单凭感觉去“质问”,是怕会“打草惊蛇”,如果她真的心虚,定然会有所动作,何不等着她自露马脚,或者自己把那“野男人”领上门。 他素来清高,心气儿傲,亲自下场,去找那个人野男人,犯不着! 什么样的臭小子,可能毛都没长齐,也没那资格让他亲自出么。 他只要端着架子就行,等他上门就行。 如果他是个男人,诚心与他女儿交往,就不会怕见他。 京星遥还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父亲似乎没怀疑,松了口气的同时,每逢接触到京寒川的目光,仍旧后颈略过一丝凉意。 她压根不知,自己父亲心思多深,正等着某人“自投罗网”。 不过京寒川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和他女儿谈恋爱,总得提前调查一番,知己知彼,方才能出奇制胜。 这小子…… 当真是胆大。 京家人只以为京寒川是听了算命先生的话,开始怀疑京星遥在外面偷摸谈了男朋友,殊不知他做这一切,都是有据可依的。 此时看他盯着砧板上的鱼,死亡凝视! 可忽然又笑了…… 卧槽,有点渗人啊。 云锦首府 傅钦原可压根不知这件事,回家时,瞥见院子里的车,略一挑眉。 傅渔来了? 今日怀生没事,这段时间除却在京大演讲,还得和陪校领导,人家是好心帮他,要一起吃饭,总不好拒绝,他又不擅应酬,最近头疼得紧,好不容易歇息一天,不曾想傅渔就来了。 严迟今日也无事,却按时按点被木鱼声吵醒,硬着头皮起来处理了一下公务,知晓傅渔过来,下楼打了招呼。 严迟与傅沉是平辈,傅渔生生比他矮了两个辈分,称呼他为爷爷一类,两人都觉得别扭,所以他接受严氏后,傅渔见着总客气称呼一句,“小严先生”,用以区分他和严望川。 她是真的很郁闷,为什么三爷爷会有个这么小的小舅子。 不过怀生看她过来,虽然脸上没什么神色,严迟却敏锐察觉,他有些怵傅渔。 呵—— 这荤素不忌的和尚,居然还有怕的人? 傅渔知道怀生今日无事,特意过来,因为之前虽然交流过他的游学经历,她也录音了,只是当时听着,若是落实到笔案,总会发现遗漏了些东西,今日过来,就是找他补充的。 严迟无聊,就坐在客厅听着两人说话。 说真的…… 到这边几天,终于看到怀生这和尚吃瘪了,他嘴角勾着笑。 原来他并不擅长应付女人! 准确的说,是不擅长应付傅渔。 “小叔。”傅渔瞧着傅钦原提着螃蟹进来,眼睛一亮,许久没吃了,总是有点馋的。 “中午留下吃饭?我给欢欢留几只,剩下的可以中午煮了。”傅钦原今日心情显然不错。 “好。”傅渔有很多东西要咨询怀生,也没打算离开。 “我来弄吧,我比较会处理这个。”怀生说着就从傅钦原手中接了螃蟹,提进厨房,他以前在山里长大,野生虾蟹吃了不少,山中可没佣人,都是自己动手。 傅钦原看出了他的心思,随他进了厨房,“她今晚应该不会逼着你熬夜吧。” 怀生没吱声,只是默默处理着螃蟹。 “你上网了吗?她根据你说的游学经历,写的几个稿子,反响都不错,不少人都对佛学很感兴趣。” “她工作起来,的确是不分昼夜,不过你也要懂得拒绝,不要做老好人,她不会和你客气,她会当真的。” 傅渔直接,从不玩客套这些,她问你要不要休息,你说不需要,她就觉得,你可能真的不需要。 “我看她这么亢奋,估计你俩今晚又得通宵了。” 傅钦原语气戏谑,笑得更是揶揄,明显是故意调侃他。 怀生瞥了他一眼,“我看你印堂发黑,不出三日必有血光之灾。” 傅钦原轻哂,完全没放在心上,他此时正春风得意,哪里来的血光之灾…… 这出家人,净说胡话。 番二38:暗中通信?六爷的严防死守(2更) 番二38 暗中通信?六爷的严防死守(2更) 血光之灾一说,完全是怀生杜撰的。 他精通佛理,但不会解签算卦,更不会识人相面,这句话,纯粹是针对某人嘲讽的还击,没什么依据,所以也不会明白,某些话真的不能乱说,可能会一语成真。 中午傅沉与宋风晚皆不在,虽然几人辈分有差别,毕竟年纪相仿,即便不住在一起,也算一起长大,没那么多拘束。 煮了六只螃蟹,有半数都进了傅渔肚子里。 怀生恰好坐在她对面,她动作干净利落,蟹肉蟹黄蟹膏都被剔除得干干净净,就连壳子堆放在一起,都是整齐的。 就是动作太爽利,剥螃蟹也不是特别容易,所以她的动作难免透着股狠劲儿。 她还涂着口红,所以动作虽狠,吃东西的时候,却非常优雅得体。 怀生并不是很爱吃这些,吃不到肉,剥壳还费劲儿,他面前的螃蟹还未动,就抬手递给了傅渔,“还吃?” “你不吃?”傅渔挑眉,“对这个过敏?” 有不少人不能吃螃蟹。 “不是,不爱吃。” “这东西性寒,吃多了不好。”傅渔笑道,傅钦原却瞥了她一眼,分明是想吃的,假模假式的装什么,果不其然,话锋一转。 “不过你一番好意,我也不好拒绝。” 傅钦原轻笑,“你少吃点,真的性寒。” “我知道。”傅渔原本也吃得差不多了,剥了肉,还递了些给怀生,“这蟹肉真的很肥美,好歹尝个鲜,我手很干净,没什么病菌。” “谢谢。” 傅钦原咋舌,他这个做叔叔的,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傅渔其实这么做,是有目的的,晚上肯定要麻烦他,现在肯定得“伺候”好了,吃人嘴软,他肯定不好拒绝她。 怀生可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螃蟹当真分外美味。 “小叔,你今天心情不错,看起来应该进展得不错啊。”傅渔笑道。 “还行。” “上回从你家回去,路上我还给她吹了点耳边风,看起来是奏效了,你别看她平时大大方方的,遇到感情的事啊,难免羞涩内敛,你要多主动些。” “我知道。” 傅渔咋舌,“我觉得你还不够主动。” 她压根不知道,某人到底有多主动,还以为两人处于朦胧期,觉得傅钦原动作太慢。 “那我多努力。” 此时围桌吃饭,只有严迟是旁观者,他没作声,暗中观察。 他对外不表露,这心底已经猜到了傅钦原在追人,而且那姑娘百分之八十是京家那个,前段日子姐夫表现异常,说打错电话,那时候就好像是在梨园,那是京家的。 傅钦原此时心情好,也是去了趟京家,反正他大概率推断: 就是京星遥了。 他抬手,给两人小酒盅内斟了些许酒,“我敬你一杯。” 傅钦原挑眉,好端端的,敬酒做什么?不过他还是端着酒杯,客气喝了杯。 严迟和京寒川还算熟悉,也清楚那位是个什么人,此时只要八个字送给他: 胆大包天,勇气可嘉。 严迟不傻,这种事他们不挑明说,他是不会问的,不想搅和进去,权当傻子,听不懂,反正以后出了什么叉子,也与他无关。 所以他这个做舅舅,也只能给他敬杯酒,他毕竟年纪小,势单力孤,没那么大能量,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也不能怪他…… 因为几人一边喝着小酒聊天,一边吃着螃蟹,一顿中饭,愣是吃了两个多小时,傅渔刚洗了手,准备加入傅钦原等人的群聊,手机就震动起来。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立刻接起,“星星,怎么有空找我?” 傅钦原撩了下眉眼,大家见她在接电话,噤声不语。 “你要请我吃饭?”傅渔诧异。 “对啊,之前你和诺诺都请过我,最近太忙了,也没时间,这两天正好没什么事,就想约你们晚上出来聚聚。” 京星遥是想给傅钦原递个消息,有些事,电话也说不清楚,肯定要见面,拉上傅渔等人做挡箭牌,压根没人怀疑。 “可以啊。”傅渔立刻点头同意,她是巴不得把傅钦原推销出去,不待京星遥开口,她就立刻开始主攻。 “不过星星,有些抱歉……” “什么?” “我在小叔这里,这小严先森还是怀生师父都在,所以你需要多准备一下了。”大家都在,自然是见者有份。 “可以,我定的包厢足够大,我待会儿把定位地址发给你,晚上六点见。” “嗯,不见不散。” 傅渔挂了电话,才看向桌边几人,“星星请客,晚上出去吧。”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怀生思量着,好不容易清净了。 “那我也不去了,正好留下,我们单独聊会儿。”傅渔说得很随意。 怀生怔了下,这人真是骨子里的坏。 傅钦原憋着笑,虽然某人方才“诅咒”他有血光之灾,可他秉持着国际社会主义人道精神,还是开口给他解围,“出去聚聚吧,全当散心。” 怀生只得点头。 傅渔抿了抿嘴,这和尚在社会里混了这么久,好的不学,怎么尽学了些虚伪客套的东西,想去就去,还非得别人和他客气两句。 也没人强迫他啊,还一脸不情愿。 京星遥请傅渔等人吃饭,叫的也都是他们小圈子里的人,京寒川是赞成的,他希望女儿多出去走走。 只是听说段一诺也会去,略微蹙眉。 这丫头人脉多,认识异性很多,性子也随意,他莫名想起回京当晚京星遥与她去唱k,段一诺说叫了一些朋友,弄得热闹些,难不成…… 是在那晚认识了某个人? 段林白就不能好好管管自己女儿? 段林白因为和段一诺父女谈心失败,管不着她别的,就让段一言带着她去学校图书馆,把毕业论文弄一些。 他们此时正在定论文题目,段一言的论文题目已经定下,连摘要和整体脉络都弄好了,某人却还毫无头绪。 此时正被段一言紧看着,硬着头皮翻看参考书。 接到京星遥的电话,差点激动地从椅子上蹦起来: 真是她的救星啊! 段一言直言:“六点见,我们五点出发,你还能能力两个半小时。” “哥,我得回去洗澡换个衣服!” 对面的人瞥了她一眼,“你今天头发不油,不需要清洗。” 段一言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女生对头发如此在意。 以前两人上学的时候,她还续着刘海,就算马上要迟到,没办法将整个头发清洗干净,也必须把刘海给洗了。 洗个刘海,某人出门走路都带风,好似整条街最亮的女仔。 搞不懂这些女生。 段一诺气哼哼的低头继续看书。 “……”她以后绝壁是不会有嫂子的! 看样子,段家传宗接代的任务,是落在她身上了。 她这瘦弱的肩膀,真是承担得太多了。 段一诺此时心底怨念着自家大哥,压根不知,自己马上就要上到京寒川的黑名单上。 “小姐去聚会,我们也盯着?”京家人询问。 “如果段一诺带人过去,就盯紧那个人。” 京家人点头。 看样子,六爷是笃定小姐在外面有对象了,已经开始布下天罗地网,严防死守。 京星遥原本还想叫上许家的人,只是转念一想,大舅许舜钦家的那个也是个人精,保不齐察觉点什么,还是别招呼他们了。 她心底思量着如何与傅钦原说这件事,到了傍晚,准备出门时,却接到傅渔电话,说是正好路过京家,来接她一起走。 她换了衣服下楼,却瞧着傅钦原居然在和自己父亲交流养鱼心得。 傅钦原之前买了几条鱼回去,似乎是死了一条,正在询问京寒川原因。 京星遥却看得头皮一阵发麻。 他到底哪里来的勇气这么接近他爸? 番二39:正式确立关系,约好见家长(3更) 番二39 正式确立关系,约好见家长(3更) 京寒川不是没怀疑过傅钦原,只是某人表现得过于坦荡,而且他心底想着…… 这小子贼精贼精,加之据他了解,两人互动不多,也可能是从小看着他长大,有些人处得太熟,反而不来电,对他怀疑度不算高。 怀生打量着京家鱼缸里的几尾金鱼,严迟则面无表情,安静当个背景板。 默默看着这个大尾巴狼演戏。 “六叔,改天您有空再去花市,我陪您一道,顺便再买两条鱼回去。”某人装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 京寒川点头,看向下楼的京星遥。 她今天穿得格外简单,没精心装扮,更没化妆,只是提气色,抹了点口红,完全不像以往出门那边打扮精细。 京寒川心底对即将聚餐的几人怀疑度又降低几分。 毕竟要是见男友,不会是这种打扮。 可他哪里知道,京星遥是心底装了事,没空妆扮。 “出门注意安全,早些回来。”京寒川叮嘱两句,就让几人离开。 随后叮嘱京家人,先从京星遥回京刚认识的人,可能性较大的人开始排查,傅钦原属于熟人,陌生人排查完,才轮到他。 某酒店包厢内 傅钦原等人抵达时,段家兄妹已经到了,段一诺一看到傅渔,冲过去就是一个熊抱,撞得她趔趄朝后急退一步。 “姐,今晚我去你家睡!” 段一诺迫不及待摆脱魔鬼哥哥。 傅渔笑着点头,“好啊。” “我就知道,我的偶像从来不会让我失望。”段一诺此时若是有双翅膀,绝壁已经飘到天上了。 只是现实无情,因为傅渔紧跟着说了句: “我爸在家,你做好准备。” 段一诺傻了眼,“那我还是别去打扰了,我喜欢熬夜,吵着他工作就不好了。” 傅斯年喜欢晚上工作,她若是去软件园那边,必须一晚上安静如鸡,那不如直接给她一刀来的痛快。 她敢和傅沉或者京寒川讨价还价,卖个萌撒个娇,对傅斯年……啧! 太凶,她可不敢惹。 小余阿姨那么好看,当年是中了什么邪看上那么一男的,生活不枯燥?一点**都没有。 这么一对比,她爸就是太有**,要是能和傅斯年中和一下就好了。 “昨天你在群里说家里让你找工作?你怎么打算的?”段林白说话,段一诺可能不听,傅渔的话,她却听得进去,一来是崇拜,二则毕竟不是长辈,与父母交流,多少有些反叛。 “我想自己做点事。”段一诺心底是有盘算的。 “那挺好,其实年轻可以拼一下,现在创业环境也好。” “主要是……”段一诺拉着她到一侧,“我看上一个小哥哥,我给你看看照片,特别帅!” 傅渔头皮发麻,因为某人已经开始给她各种安利。 “你搞创业,就是为了追他?” “嗯。”段一诺没否认,“你看着照片,你不觉得他身上有光?” “你确定这不是摄影师打得灯光?” “……” “他要是真能发光,找那边的怀生师父去给他收了,八成也是个男妖,不然怎么把你魂儿给勾走了。”傅渔笑道。 “我和你说正经的!” “我知道,你自己喜欢就好,就算结果可能不好,最起码你努力了。”傅渔总不能说,在她这种不婚族眼里: 男人,就和市场的白菜一样,没什么区别。 段一诺说得这个,最多就年轻,水嫩些。 …… 这边段一诺全程在安利某个小哥哥,压根没注意京星遥暗中给傅钦原递了个眼色,两人就进了隔壁一个小包厢,里面有麻将桌,沙发,电视,供休闲的。 傅钦原走在后面,抬手准备关门,就迎上了段一言打量的视线。 他勾唇一笑,段一言淡定得移开眼。 他可什么都没看到,也不敢说! 段一诺还拉着傅渔安利她家小哥哥,严迟、怀生与段一言,这三个人面面相觑,心底有数,默默端起面前的水杯,稍微碰了下杯,权当会了个师。 傅钦原已经反手锁上门,这一路上她都心事重重,即便她不给自己使眼色,他也是要找她的。 “出什么事了?”他拉着她坐下。 京星遥咬了咬唇。 “梨园的事情不顺利?还是那个算命师傅和你说了些什么?”两人上午才见过,那时还好好的,傅钦原能想到的可能性也就这两个。 “那个师父算命,说我在谈恋爱,我爸好像生疑了。”她硬着头皮开口。 她倒不是怕带人见家长,只是头一次处理这种事,难免有些无措。 “还有别的吗?” “没了。” “你觉得自己在谈恋爱吗?”傅钦原语气莫名温柔。 “我们……”他们似乎没挑明过,只是互动亲昵,俨然不是超过普通朋友。 “你看着我。” 京星遥刚一抬头,就撞进了某人幽邃的眸子中,带着笑。 “告诉我,你觉得自己是在恋爱吗?” 她点了下头。 “那我……”傅钦原说起那个称呼,还觉得嗓子眼热得很,“在你心里,我、是你男朋友,对吗?” 京星遥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们之间,多度暧昧亲昵,却没正式确立过关系。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他问得小心,声音压得特别轻。 “大抵……是喜欢的吧。” 她莫名心颤。 “讨厌这样?”傅钦原要再接再厉,就算要去京家拜访,最起码这名分得落实下来。 他说着,轻轻握住她的手,紧紧攥住。 她方一摇头,某人就凑过来,对着她的脸亲了下,“这样呢?喜欢吗?” 他靠得非常近,那种感觉,就像是声音贴着她的心脏,她身子有点软,大脑一片空白,而紧接着,他好似得寸进尺般,更近了…… “这样的话……” “会不会觉得很喜欢?” 此时外面传来段一诺放肆的笑声,惊得京星遥瞳孔微震,却也无暇管她。 “遥遥——” “你喜欢我。”他语气肯定。 京星遥没反驳,只是手指略微往里收,稍微攥紧他的手。 傅钦原此时心底也是有些乱,只是盯着眼前的人,就想亲亲她,碰碰她……越近越好。 “我想吻你?”他说着,都不等她说些什么人就凑了过来。 “觉得不好回答?” “害羞?” 某人明知道京星遥心底想法,还非得逗她。 “没事,我知道你害羞,那我主动点。”某人可不会客气,直至京星遥觉着嘴角有些疼才推了推他,“会被我爸看出来。” “我注意点。” 有些味道,好似一沾上,就和有瘾般。 ……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饶是沉默着,心底也是欢喜的,每次视线交汇,都好似空气有滋滋电流窜动, 傅钦原觉得: 就是这样会和他待一辈子,怕也不会腻。 京星遥手心都是汗,嘴角火辣辣的疼,心里牢牢惴惴。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傅钦原忽然开口。 “我?”京星遥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弄,才来问他的,他怎么还反问自己了。 “我是说,你要是做好准备,我就跟你去见家长,虽然准备礼物有点匆忙,也来得及,你若是还需要考虑,那我等你。” 傅钦原也不是怕事的人,再说了,大不了…… 就把他爸给拉出去! 反正两家都这么熟了,就是一起吃个饭。 “你想好和我见家长了?”两家这关系,要是真的互相见了家长,只怕闹得分手,双方家里都得有微词。 “我上午就和你说了,我……” “想娶你,迫不及待那种。” “你该不会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吧,和你说得每一句话,我都很认真。” “那你对见家长的事,有什么想法?”京星遥偏头看他,都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过两天你爷爷奶奶不是回来吗?到时候我和家里人商量,去你家拜访。”京家人都在,也显得有诚意。 她点着头。 “你爷爷奶奶喜欢什么?”傅钦原得做足功课,最起码送礼方面不能出任何岔子。 两人说了许久的话,只是段一诺敲门催着他们吃饭,他们才走出隔间。 “你俩干嘛呢?菜都上齐了。”段一诺满脑子都是自家小哥哥,单纯以为两人可能有什么私密事,没多想。 她本身性子就大大咧咧的。 “不好意思,让你们等这么久。”说话的是傅钦原,“大家都坐吧。” 按理说,这顿饭是京星遥请的,她是东道主,应该她把控着场子,可某人已经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开始行使男主人的权利,帮她张罗起来。 段一言低头吃着东西,反正多吃少说话,准没错。 段一诺则拿着手机上的照片,开始和京星遥安利自家小哥哥,没察觉半点异色。 聚餐结束,各自回家,傅钦原并没送京星遥,而是傅渔回家,顺道送她去了川北。 怀生倒是长舒一口气,最起码今晚是逃过了一劫。 反不曾想分开前,傅渔随口问了句,“你明天没事吧。” “明天?”怀生怔了下,“没有。” “那我来找你。” 傅钦原后来说他,不知变通,你就不能骗骗她?怀生说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 傅钦原讥笑,“说得好像你没撒过谎一样?当年我爸妈的事,你不也参与了。” 怀生没作声。 几人到家后,各自回房洗漱,傅钦原洗完澡,就敲开了书房的门,傅沉正在处理公文,知道是他来了,连眼皮都没抬。 他最近见到京寒川,总觉得为难。 说到底都是这小子害的,弄得他总觉得对不住自己兄弟。 “这么晚,还有事?” “爸,我和她确立关系了。” “挺好,最起码有了个名分。”傅沉直言,正敲打键盘,回复邮件。 “还有就是……我们准备后天去见家长。” 傅沉这才手指顿住,撩着眼皮,看了他一眼,“你想好了?” “嗯,又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应该正式去拜访。” “你有这个想法是好的,为什么选择后天。” “京爷爷回来,我想等他们家人到齐去拜访,这样有诚意。” 傅沉深深看了他一眼,人到齐了?然后上赶着去送死? 他伸手捏着眉心。 这小子是不是被爱情冲昏了脑袋,智商掉得和段林白一样了,真以为见家长就是两家人吃顿饭那么容易? 现在人家对你客客气气,那是因为看待你的身份不同,要是真的以女婿来看,只会更苛刻,还真以为能和现在这般和和气气? 是有多天真? “爸,那这件事……”傅钦原开口。 傅沉挑眉,还是想拖他下水啊! 另一边 京星遥正和京家大佬视频,想在他面前想说一下傅钦原的好话,最起码让他先留下一个好印象。 小六六一听在夸傅钦原,立刻跟上附和,“爷爷,他真的特别好,当时要不是他开导我,我刚出国的时候,真的会自闭。” 某大佬只是听着,并没作声,心底暗忖:这姐弟俩怎么突然提这个人? 被洗脑了? 傅钦原和京星遥按部就班商量着见家长的事,只是有些事往往并不能尽如人意,比如两人忽视了这中间横亘着一个京六爷这个不稳定因素。 番二40:大佬回京,六爷看到亲吻照? 番二40 大佬回京,六爷看到亲吻照? 云锦首府 宋风晚近日清闲下来,正在编辑手机备忘录,看傅沉回屋,急忙将手机递过去,“你帮忙看一下,还没有遗漏的。” “最近忙晕了,也不知道订的月饼够不够分。” “这逢年过节,总少不得要送点东西。” 傅沉认真看了眼,每年都差不多,只是今年京家回来,多了一户而已,“没问题。” “那就好,对了,我给大嫂和二嫂都定制了一套玉镯,今年玉堂春那边有几个样式都不错,你看我选得怎么样?”宋风晚翻找照片递给他。 “晚晚,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怎么了?这么严肃?”宋风晚轻笑,“工作不顺利,还是没办法在家过中秋?” “都不是,家里的事。” “嗯?” 宋风晚此时压根没想到傅沉接下来会说什么,还在翻找之前汤景瓷发给她的玉镯照片。 “如果我告诉你,钦原谈恋爱了,你怎么想?” 宋风晚抬头看了他一眼,“和谁啊?” “可能是你想不到的人?” “无所谓啊,他喜欢就好,只要那姑娘品性不坏,不要是那种喜欢惹是生非,作妖的,我都没问题。” 宋风晚这些年见多了豪门恩怨,深知娶一个好媳妇儿的重要性。 “对了,钦原以后结婚了,要不要搬出去住啊?前些年我们在段家那个楼盘里不是买了套房子嘛,以后可以做婚房。” “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孩子真的长大了。” …… 宋风晚显得有些亢奋。 “三哥?你怎么不说话,那女孩你见过没?什么样的?要不和他说说,中秋放假,我们请那姑娘出来吃个饭?” 傅沉看了她一眼,她眼睛亮得发光,他咳嗽两声。 “京星遥。” 宋风晚笑容僵在唇边,嘴角狠狠一抽,“你再说一遍?” “是星遥。” 夫妻俩对视一眼,相顾无言,宋风晚翻身下床,“我去洗漱一下。” 半个小时后,夫妻俩躺在一张被子下,都是无言盯着天花板。 “三哥,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只怕上学那会儿就有猫腻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比你早一些,那时候两人还没确立恋爱关系,纯粹是钦原一头热,没名没分,我就和告诉你。”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说后天要去京家见家长。” …… 长久的沉默后,宋风晚忽然冒了句:“我们今年中秋要不要带欢欢出国?找个能落地签的国家,或者我们去南江、吴苏都成啊……” 对国人来说,除却过年,中秋就是最大的团圆节,且不说京家人聚齐,就是许家也是济济一堂,全员到齐,他可真会挑时间。 傅沉偏头看了眼小妻子:“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我们也去?” “不然怎么办?” 宋风晚咋舌,翻了个身,认真看着身边的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六爷想找茬发泄,也不可能对我们动手,让那小子皮绷紧点就好。” 傅沉点头。 …… 傅钦原此时可知道,自己父母是完全想让他自生自灭的,他还在根据京星遥提供的京许两家人喜好,准备购置礼物。 甚至打了电话给段一言,想找他讨些好的茶叶孝敬许爷,只是看到许尧那一栏,微微蹙眉…… 爱好:游戏! 他媳妇儿的爱好:游戏! 难不成要送他俩一人一台电脑,还是键盘? 什么鬼喜好! 京家大佬是定在中秋之前回京,原本京寒川和许鸢飞应该去接机的,只是许鸢飞不知碰了什么,也许是近期店内客人太多,她对某些香水过敏,身上起了些红疹,真是越忙越乱。 “我和爸爸去接爷爷奶奶就好了。”因为今天京家人齐聚,而且晚些时候,傅钦原会来家里拜访,京星遥特意打扮了一番。 “带两个人,行李估计很多,开两辆车。”许鸢飞叮嘱,她早早就在厨房煲了汤,“这过敏来得太巧。” 京星遥点头应着。 要带男朋友回家,肯定要提前和家里人打个招呼,所以她打算等家人到齐再说这话。 京寒川已经拿了车钥匙准备出发,他最近一直在观察自己女儿的状态。 犹犹豫豫,似乎总有话要说。 又逢中秋,该不会准备这个时候把那小子带回来吧? 呵—— 那挺好,他也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混小子。 两人到达机场时,等了十多分钟,就在出站口看到了三个人的身影。 此时京城已入秋,加之前段时间受到台风影响,气温降得快,某大佬一身黑色西服,带着礼帽墨镜,颇有种上海滩大佬的感觉,只是两撇小胡子自带一点喜感。 盛爱颐自是优雅端庄,她很注重保养,压根看不出上了年纪。 而跟在后面的少年背着黑色双肩,反扣着鸭舌帽,一身棒球服,阳光惹眼,他刚出来,一打眼就看到了京星遥,内心那叫一个狂喜! 可表面…… 那是淡定得一匹。 “爷爷、奶奶!”京星遥略微挺高声音。 某大佬一看到孙女,推着行李车,动作那叫一个快。 “爸。”京寒川话音都未落,某大佬摘了墨镜,冲他使了个眼色,意思就是:自觉点,推行李。 京家人已经笑着接过行李车。 “妈。”京寒川与盛爱颐打了招呼后,少年就走到了前面,乖巧喊了声,“爸。” 京寒川点头。 当年他和许鸢飞计划着要二胎的时候,也是费了些功夫,在生孩子这件事上,总是不那么顺心,而且当年怀这小子,许鸢飞吃了不少苦。 因为妊娠反应太大,让她遭了不少罪。 京寒川当时心底还想,这孩子性子该不会随了许尧吧?在肚子里就这么闹腾,翻江倒海,片刻不消停,只怕以后也是个混世魔王。 这也导致他出生后,京寒川对他管教非常严苛。 关于取名的事情,还闹出了一个笑话。 他出生后,为了防止名字被京寒川“恶意抢注”,某大佬特意把户口本给藏起来了,结果他的名字是许鸢飞定的,这京许两家自然是无人反对。 所以许鸢飞就狐疑得看着他:“爸,您干嘛要藏户口本啊?” 弄得大佬很是尴尬! 许鸢飞给他取名——京牧野,若说有什么寓意,她只说就是无意看到,觉得好听,没什么特别的,后来找大师测了字,与他出生时间相配,名字倒是很合适。 后来也就没再改过。 平素家里人都喊他:小六,傅钦原这些人都比他大,就会叫他小六六,此时听来,有点奶气。 父子俩走在队伍后面,某个少年抬手稍微压了压帽子,回到京城,他心底抑制不住的亢奋,长期在国外,对祖国更加眷恋,看什么都觉得分外亲切,除却…… 他爸! “回国后,你先休息一段时间,我给你找好了学校,和你欢欢姐在一起,她能照顾你一点,你可以先去学校适应着。” “他刚考完试,你别见面就说学习,让他喘口气。”某大佬回头就瞪了京寒川一眼。 某大佬以前可是典型的宠妻灭子之人,可是对孙子孙女,那都不能用疼爱来形容,甚至是溺爱。 京寒川没作声,小六六则干咳一声,内心有个小人在狂喜叫嚣。 活该,被说了吧! …… 只是出了机场,将行李归置好,原本就开了两辆车来接人,五个人同挤一辆车也略显拥挤,自然是兵分两路。 京牧野刚准备跟着自己爷爷挤上车,京寒川冲后侧扯住他的衣领,拍了他两下肩膀,指着后侧的车。 “跟我来!” 小六六咳嗽着,准备和爷爷奶奶求救,两人正忙着和京星遥说话,完全不在服务区,接收不到他的求救信号。 “愣着做什么?需要我请你?” 京寒川虽然这么说,还是伸手帮他取了肩上的书包安置在车内,还提醒他系上安全带。 小六六上车后,抬手取了帽子,他头发剪得精短,饶是如此,他还是抬手拨弄了两下。 京寒川轻哂,那么点毛,有什么可打理的。 他完全就是想找点事做,京寒川喜欢钓鱼,足见耐心多足,他如果做错事被发现,京寒川即使知道,也不会直接说,而是等着他开口。 吓得他整天提心吊胆,人家倒是劳神在在,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却又总用一种好似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你。 心理战比皮肉之苦来得更狠。 不待他主动承认错误,人都崩溃了。 上车后,两人随意聊着,说得多是学习上的事,实在有些闷。 到家后,围桌吃饭,自是非常热闹。 京星遥则始终心事重重,深吸一口气,她终是忐忑开了口,“那个……” “怎么?”盛爱颐就紧挨着她。 “我有事想和你们说。” “这么郑重?说吧。”某大佬此时正吃着烤鸭,一直说正宗,怀念这种味儿。 “我……”京星遥脸都憋红了。 京牧野低头咬着一块排骨,抬头看了她一眼,“姐?你不会是恋爱了吧?” 毕竟京星遥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他就是随口一说,纯属调侃。 没想到京星遥居然颇为认真的点了下头。 除却京寒川略显淡定,其余人都是怔了两秒。 “我想带他回来见见你们,你们觉得怎么样?” 京寒川只下意识瞟了眼自己父亲,某大佬笑得格外灿烂:“带啊。” 京牧野手指一抖,排骨差点掉在地上,“姐,你才回来多久啊?什么时候谈的对象?” “是啊,哪家的孩子,我们认识吗?”许鸢飞开口。 “今年多大?做什么工作的?”盛爱颐也加入队伍。 “你们认识多久了?谈了多长时间?” “准备什么过来?” …… 京星遥只说傍晚来,其他都没透露。 某大佬原本还准备午睡一下,现在算是彻底睡不着了,许鸢飞和盛爱颐则显得很亢奋,两人甚至出门去了趟美容院,初次碰面,也得把自己收整下。 京星遥下午去了趟梨园,说傍晚会和男朋友一起过来。 京牧野明显能感觉到家里气氛古怪,爷爷笑得可怕,他爸神情更是捉摸不透,麻溜得滚回房间,避开风暴区。 京寒川一想到马上要见到那个小子,心底不平静,无法安心钓鱼,就去地下室,准备拿出相机,因为马上中秋,中午许鸢飞说想拍几张全家福,他这才想起,自己许久没摸相机了。 他以前购置的设备,许多都是京星遥在用,设备也都是定时清洁整理,不落半点灰尘。 相机单反虽多,趁手喜欢的就那么几个,京寒川随手拿了几个,准备试试设备。 目光落在放在桌上的一台相机上,那台机子较小,也比较轻,比较适合女生用,这是京星遥18岁生日时,他送的。 他想起几天前京星遥说去京大采风的事,就准备看她都拍了些什么。 打开相机的第一眼,他眸子就猝然收紧…… 那是一张合照! 准确的说是亲吻照! 这个人,不就是…… 而此时京家人叩开了地下室的门,神色惊慌,“六爷,查到小姐男朋友了。” 番二41:沉塘警告,许爷也到了?(2更) 番二41 沉塘警告,许爷也到了?(2更) 川北,京家 京牧野回屋将行李收拾好,出了一身热汗,简单冲了个澡,他还想着要见姐姐男朋友,是不是要穿得严肃些。 不能让他小瞧了。 他翻找半天,自己居然没有一件霸气侧漏的衣服? 下楼去冰箱取了瓶可乐,刚拧开喝了口,那透心凉的酸爽,让他通体舒畅,忽然听到地下室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东西掉落的声音。 那里面放置的都是摄影专业设备,都不便宜,他急忙跑过去,却已京寒川从地下室出来,“爸。” “嗯。”京寒川点着头,四目相对时,某少年忽然觉得后颈凉嗖嗖的—— 他爸心情似乎不大好啊。 “刚才……” “手滑,摔了个东西!” 京牧野偏头看了眼,这里面光线本就暗,他只看到一个相机掉在地上,他爸怎么回事?东西掉了也不捡起来? 手滑? 他一脸问号。 不过他姐要带男朋友回家,女儿可能要嫁人了,心情不好的必然的,为了安慰他,他走过去,“爸,要不要我陪你去后院钓鱼?” 他喜欢钓鱼,可能会让他心情好些。 没想到却换来父亲的死亡凝视,某少年傻眼了,活像要把他沉塘一般。 “别和我提钓鱼。” “哦——”他低头喝着可乐,不明所以。 他姐总要嫁人的,至于这么大反应? “那个……待会儿那个人要来,我们需不需要准备什么啊?”京牧野捏着可乐瓶,说真的,这人可能会是他未来姐夫,他还有点小亢奋。 “准备?”京寒川蹙眉,“是该准备。” 他抬手,示意身侧的京家人,“把家里人都叫齐了,待会儿接客。” 少年继续喝可乐,搞什么? 这么大阵仗,这会把人吓着吧。 云锦首府 傅欢还没放假,不过今日家中也有客人到访,是难得回京的——傅聿修。 他们一家昨天回京的,夫妻俩买了礼物来给傅沉送礼,前几天就打了电话预约时间,傅沉今日不去公司,所以两人选了今日过来。 都这么些年了,傅聿修在事业上不算有大成,混得也不错,有了孩子之后,人也稳重了些,只是孩子去外婆家了,没跟着一起来,“三叔,你们这是……要出门?” “去一趟京家。”傅沉难得穿了称身合体的西装,他平素去公司,都不会穿得如此庄重。 今天居然还系了领带,反常啊。 “送礼?”傅聿修看桌上放置了不少礼物,都是包装精美。 “嗯。”傅沉没道明真正原因。 “我也在想什么时候去给六爷送礼……”其实傅聿修与京寒川他们关系本就一般,只是逢年过节,这关系网总是在的,而且京家刚回来,肯定要表示一下。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傅沉忽然开口。 傅聿修受宠若惊,因为他家三叔,从不会主动邀请他做任何事。 宋风晚坐在一侧,当时就抵了他一下,压着声音说道,“你搞什么啊!” “聿修?”傅沉却并不理会她。 “不用,我们礼物都没带,还是回头自己去吧。” 傅聿修是怕了傅沉,他可是从小在傅沉的**威下长大的,一肚子坏水的人,突然和你示好,难道不会觉得后颈发冷? “没关系,我们约了傍晚,时间还早。” “真不用,我们晚上要去接孩子。” 傅聿修夫妇又闲聊了几句,方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还和妻子说:“真是奇了怪了。” “怎么了?” “三叔以前不会这样的,你说是不是他年纪大了,所以性子也变得温和些?”傅聿修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知道疼惜小辈?” “可我还是觉得害怕,还是离他远点,我比较安心。” 他的妻子没作声,总觉得整件事透着古怪,方才宋风晚分明是想阻止的,三叔三婶,今天好奇怪,而且他们和京家那么熟了…… 去他们家,没必要准备那么多礼物,穿得如此隆重吧。 那种感觉,就像是要去给领导或者上级送礼。 她心底怀疑,却没说出想法,可能是自己想太多。 …… 这二人刚走,宋风晚就质问傅沉,“你把他扯进来干嘛?” “人多,看着有气势点。” “他居然拒绝了我,这傻子终于聪明了一次。”傅沉摩挲着佛珠,有些失落,可惜了,没把他拽下水。 “他不是聪明,是被你吓了太多次,压根不敢接受你突如其来的好意!” 傅沉没作声,自己这些年对他不够好? 够慈祥,够和蔼了吧,胆子这么小。 今日严迟与怀生皆不在,就像是说好了一样,一大早就出去了,中饭都没回来吃,明显是察觉到异样,出去避难了。 傅钦原从楼上下来,他今日也是穿了一身极为规整合寸的西装,搭配暗蓝色领带,精细到了袖扣,还搭配了一块海洋蓝的腕表,低调又精致。 “这身衣服挺好。”宋风晚走过去,稍微给他整理了下边角领口,“待会儿到了京家,你说话注意点。” “要是他们挑剔一些什么,或者是语气不好,你也别反驳,这是很正常的。” “你想娶人家姑娘,一辈子的事,挑剔些正常。” 傅钦原点头。 傅沉坐在一侧,摩挲着佛珠,思量着其实应该听宋风晚的意见,出去过中秋才对。 按理说,初次登门拜会女方家长,傅沉与宋风晚不去也没关系,只是两家这么熟,也不能走正常路线。 此时还没到出发时间,三个人坐在客厅等待着,气氛古怪。 “爸,您觉得我还需要注意什么,或者准备什么东西?” “多买几份保险,皮绷紧!” 傅钦原挑眉,“您对我就这么没自信?笃定六叔他们不喜欢我?” “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傅沉不是觉得自己儿子不够优秀,而是太了解京寒川。 约莫下午四点多,京星遥打了电话过来,约了在距离京家很近的商场碰面,然后一道过去。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 好紧张怎么回事! 而此时他们完全不知,紧张刺激得还在后面。 京牧野回屋后,还是觉得自己衣服不够霸气侧漏,在衣柜里选了半天,挑了件略显成熟稳重些的,正照着镜子,电话来了。 “外公——” 打电话的是许爷,许家自然是知晓他今天回京。 “要不要来外公家吃晚饭?”许爷也是想外孙的。 “今天家里有事,明天我去看您。” “这才刚回来,能有什么事?”京家人丁少,亲朋好友更是不多,平素没什么交际应酬。 “我姐今晚要带男朋友回家。” 许正风愣了几秒钟,“男朋友?谁啊?” “我也没见过,不知道是谁,她没说。” “什么时候见面?” “傍晚,估计五六点吧。”这件事京星遥既然是大大方方和家里人说的,京牧野自然觉得让外公知道也没什么关系,都是自家人,没必要藏着掖着。 许正风垂眸看了眼腕表,京许两家盘踞南北,此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京星遥没谈过恋爱,忽然说要带男朋友回去,他自然也上心,想去看看。 也担心她被人拐骗了。 许尧今日正好在家,就被征用为壮丁,拉着一块儿去了,一听说外甥女要带男朋友回去,高兴地不行。 “我们两家好久没办喜事了。” 许爷瞥了他一眼,“八字还没一撇,对方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还没到那一步。” 许尧咋舌,太凶。 许家人都生得比较斯文,可许尧却觉得自己父亲年纪越大,脾气是越发不好了。 此刻傅家的车子已经缓缓驶入了川北地界。 傅沉心底还想着,应付完京家,也就没事了,他哪里知道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 番二42:紧张的三堂会审,晚晚才是王者(3更) 番二42 紧张的三堂会审,晚晚才是王者(3更) 车子疾驰在路上,傅沉手指盘着串儿,他坐在副驾,正认真听着后侧两人的对话。 “……你刚回京,两人就见过了?”宋风晚与京星遥坐在后侧,正在笼统的问一下两人交往经过,心底有个数。 “嗯。”她点头。 “这么说,其实高中那会儿,你俩是不是就有点那个意思了?” “算是吧。” “你们交往时间也不长啊,改天有空来家里吃顿饭,阿姨亲自下厨。”这吃饭的意义自然与以前不同。 “好。”京星遥听说她亲自下厨,有点怕! 宋风晚是觉得,京星遥做儿媳是没得挑的,就是想不通,她是怎么被自己儿子追到手的。 许是太了解,也知道傅钦原有些地方是不大好的,待会儿与京家人碰面,真的需要加把劲儿,给儿子留住这个媳妇儿啊。 …… 傅沉瞥了眼正在开车的人,他到底背着自己做了多少事。 川北京家 许鸢飞刚摆放好甜品,又切了些水果,就听人说,“三爷来了。” 盛爱颐蹙眉,“就他一个人?” “还有他的夫人,小三爷都到了……” 他话都没说完,许鸢飞就咋舌,“来的不是时候啊,待会儿星遥带男朋友过来,要是正好碰到了,有点尴尬。” 京寒川坐在一侧轻哂,“有什么可尴尬的!” “我发现你从刚开始就阴阳怪气的。”许鸢飞打量着他,“你是不是知道女儿交男朋友吃醋了?” 他没作声。 而此时京家人低声说了句,“小姐和他们一起来的。” “那她要带的小伙子也来了吧!”许鸢飞还踢了脚正在一侧玩手机的儿子,“你去那边坐。” 京牧野咋舌,嫌自己碍事了? 他才刚回国啊。 “其实……”京家人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是看了眼京寒川,瞧他没给任何指示,抿了抿嘴,退到一边。 某大佬已经坐到了上首,咳了下嗓子,伸手摸了几下小胡子。 他也想看看,她到底能带个什么东西回来。 只是觉着傅沉这一家子来的不是时候。 逢年过节送礼再正常不过,这一时,还真没想那么多,直至几人进了门,某大佬坐在位置上,眼睛却止不住往后瞄。 “叔叔阿姨。”傅沉与宋风晚客气打了招呼,傅钦原自然是依次问好,只是视线碰到京寒川的时候。 一声“六叔。” 某人却半点眼色都没分给他。 京牧野起身与傅沉等人打了招呼,看到傅钦原他还是很激动地,表面波澜不惊,可是却不断挪着身子,试图往门口看去。 人呢? 我姐家的男人呢! 好着急!想看。 此时许尧还在给他发信息,说人到了,给他发个照片看看。 “拿这么多东西,赶紧坐,都这么熟了,还是这么客气。”盛爱颐招呼他们坐下,可是眼睛却还在往门口瞄,又给京星遥使了个眼色: 人呢? 许鸢飞则走到自己女儿身边,压着声音说:“人呢?没来啊?” 傅钦原压根没坐下,而是特别恭敬得又给京家人打了招呼。 某大佬当时还觉得傅家这小子礼数周到的有些过分了,因为彼此太熟,没必要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然后…… 众目睽睽之下,京星遥以一种颇为蛇皮的走位,走到了傅钦原身边。 当看到两人紧挨着站到一起的时候,京家人就察觉到了一点什么。 “爷爷奶奶,爸妈,他就是我男朋友,傅钦原,你们都认识的。”京星遥也是鼓足了很大勇气,虽然面上淡定,其实内心慌得要死。 大佬没作声,京寒川没开口,还是盛爱颐先反应过来,“那个……先坐下再说。” “嗯,先坐,随便吃点东西。”许鸢飞坐到京寒川身边,抵着他的胳膊,压着声音,“怎么回事啊?他俩什么时候交往的。” “这话你应该问那小子。” “你和他不是很熟吗?没事就来找你钓鱼,昨天还是前天,你们不是还一起去了花鸟市场?”许鸢飞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也就他俩能听到。 “我和他……”京寒川轻哂,“不熟!” 京牧野坐在角落,与傅钦原视线相抵是,默默抬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牛逼,人物啊,可以。 很强势! 京寒川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扫了他一眼,某人立刻端正坐好。 某大佬之前还准备了一堆问题,什么家庭籍贯,工作职业……甚至还罗列了一张纸的问题,现在好了,都浪费了,完全不用问了。 对身份转变,总是有些不适应的。 场面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直至手机震动声打破沉寂,京牧野抱歉笑了下,许尧的信息:【人到了没?拍个照片看看。】 【我现在很忙。】 许尧挑眉,这混小子,居然用这种烂借口打发他。 …… 盛爱颐刚准备喝口茶,这才发现居然还没给他们上茶水,“星遥,给我来一下厨房,给他们泡点茶。” “不用这么麻烦。”宋风晚此时也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 就是太熟,才尴尬。 “白茶?我记得你爱喝这个。”盛爱颐只是想找个机会问一下京星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去看看。”许鸢飞也紧跟着去了厨房,婆媳二人,直接把京星遥堵在了厨房。 “京爷爷,六叔,我给你们买了礼物。”傅钦原尽量让自己表现大方,准备以这个为突破口打开话题。 某大佬方才看到他,还面露喜色,此时已经敛起笑容,难怪那丫头最近一直在自己面前cue他,原来是别有用心啊。 他忽然瞪了一眼京牧野,倒是把小六六看得一脸怔色,看他做什么?他又不是知情人。 傅钦原拿礼物的时候,京星遥已经出来。 “行了,别忙活。”京寒川打断他的动作,“我有话问你们。” “您说。” 两人刚准备坐下,京寒川直接抬手,冲着京星遥挥了下,示意两人分开。 他此时满脑子都是两人那张接吻照,他俩坐在一起,他看着“膈应”。 “姐,来我这里!”小六六及时把自己姐姐拉到自己身边。 “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问题是面相傅钦原的,自然由他回答,若说正式交往,那就是…… “三天前。” “你确定?”京寒川追问。 “爸,我们刚确立关系,就是三天前。” “所以你俩是没有正式交往,却把不该做的事,都做得差不多了?”京寒川这话说得戳心。 而且他没说清楚,大家肯定会往更深层次的想。 就连傅沉的心都跟着一沉,这小子不是说没发展到那一步? “爸,我们没做什么!”京星遥急得脸红,他都在胡说什么啊。 “照片都有了,那可不是三天前的。” 照片! 京牧野眼前一亮,还有这种癖好?显然想歪了。 京星遥这才猛地想起自己相机里的确存了不少照片,这里面还有两人……“爸,那个其实……” “六叔,之前是我在追她,可能做了些冒进的事,您别生气。” “岂止是冒进,胆子也很大!我回国这么长时间,你来我们家,都是冲着星遥去的吧?” 傅沉咳嗽着,与京寒川视线交汇,那眼神分明在说: 难不成你到现在还以为他是奔着你来的,或者是你那几池子鱼? “六叔,我也是想来陪您……” “少说这种漂亮话。” “不是,寒川,照片的事还没说清楚,他俩到底拍了什么东西。”大佬有些急了,还以为两人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就是亲密些的照片。” “什么样的?” “相机坏了。” 京星遥瞳孔放大,“坏了?” “应该能修好,只是照片肯定都留不下来了。”京寒川可不想看到那些东西! 大家之前还想歪了,不过看他神色,可能不是他们想的那种,要不然京寒川不会这么淡定的。 “六叔,我是真的很喜欢星遥,我们……” “你别喊我六叔!”京寒川心底憋着口气,可这人偏生是傅沉的儿子,也是看着长大的,让他真的下手把他拖去喂鱼,也是不可能,恼火啊。 “那……”傅钦原跟着傅沉久了,自然也是个腹黑的玩意儿,居然直接来了句,“现在改口太早了吧。” “噗嗤——”许鸢飞没忍住,笑出声。 这孩子在想什么啊? 他就是开个玩笑,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效果显著。 京寒川却深吸一口气,改口? 这小子是真的想上天。 “寒川,其实两个孩子是真心相爱的,你也不用去查,我们家情况你都清楚,知根知底,她要是嫁过来,吃不了亏。”傅沉开口,关键时候总得帮一把。 “你知道多久了?” “比你早一些。”傅沉咳着嗓子,给宋风晚递了个眼色。 “其实我们知道两人交往时,也是挺诧异的,你说大家都这么熟了,难不成还能拆散你们嘛,不会棒打鸳鸯。”宋风晚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默默给京家人挖了个坑。 “这两个孩子也是挺好玩的,还偷偷摸摸的,完全没那个必要。” “只要他们互相喜欢,孩子幸福比什么都重要,你们说是吧。” 傅钦原默默在心底给母亲比了个赞。 没想到这种时候,居然是母亲更给力。 宋风晚默默把皮球踢给了京家。 反正他们家没意见,拆散他们,或者是反对,这个恶人他们不做,宋风晚率先表态,就等于把京家人给架了起来。 既然能带来见家长,京星遥此时肯定是很喜欢傅钦原,要京家表态不满,她肯定受伤。 京寒川眯着眼,默默看了傅沉一眼。 这夫妻俩肯定是商量好了,挖这么个坑给他? 很厉害。 他们京家还能说什么?让他们滚出去?不合适啊。 宋风晚接着说,“其实两个孩子现在就是明白彼此心意,在接触中,也没说现在就定亲结婚,说这个为时尚早,通知我们,也是对我们的尊重。” “自从做了母亲之后,就明白孩子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他们这么尊重我们,我觉得应该支持他们,许姐姐,你们觉得呢?” 宋风晚最“辉煌”的时候,傅钦原没经历过,只是偶尔听蒋二叔提起,说她年轻时,厉害的不行。 “能嫁给你爸,你以为你妈是傻白甜?”蒋二咋舌。 就算翻找网络资料,也不能有特别深刻的体会。 可他印象里,宋风晚一直都很温婉和善,脾气好得不行,甚至性子很软,他此时才知道,他母亲…… 才是王者! 此时这坑挖得太深,京家人是心底有口气,却发泄不出来,傅家这般宽和大度,要是斤斤计较,反而显得他们小气。 况且两个孩子的确也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就是让双方家里知道,若是和审犯人一样对待傅钦原,好似有些咄咄逼人了。 许鸢飞被宋风晚cue了下,清了下嗓子,“其实钦原不错,两人接触一下也挺好。” 京寒川瞥了她一眼,许鸢飞完全无视。 她能说什么? 现在这情况,总不能让她做坏人,说两人不合适吧,这么熟了,多尴尬啊,而且傅钦原这孩子,的确不错。 如果说这话的是傅沉,京寒川可能怼回去了,宋风晚开口,他真是没办法与她说重话。 这家子,还能有个好人? 京家人此时是有苦不能说。 此时距离吃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盛爱颐特意让人把饭做得迟一些,是预留时间“盘问”京星遥这个男朋友的,结果时间留多了。 又卡着饭点,让他们回去不合适,只能一堆人坐在一起尬聊。 …… 此时外面传来车声,有人小跑进来。 “许爷来了。” 傅沉刚松了口气,京寒川若是想“报复”那都是以后需要担心的,反正今天这关算是顺利度过了。 此时一听许正风到了,看了眼京寒川。 他提到照片时,傅沉就知道,京寒川已经提前知道傅钦原了,难不成他觉着京家人不够,还把许家人也喊来了? 京寒川注意到他的眼神,也是觉得奇怪,因为他从未通知过许正风。 “爸?”许鸢飞立刻起身,“他怎么来了?” 京牧野低着头,安静装死! 她起身出去相迎,傅沉等人也从沙发上起身,许正风步子很快,弄得许尧只能在后面追着他跑。 这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脚上装轮子了?走这么快! “姐。”许尧和许鸢飞打了招呼。 她点着头,看向许正风,“爸,您怎么这个点来了?” “听说星遥带男朋友来了?人怎么样?”他们此时站在院子里,说话声,屋内听不见。 “您为了这事儿来的?” “我来看看小伙子怎么样?” 许尧轻哼,方才在路上,他可是说,看看那东西怎么样的! “其实那人你们都认识,就傅家那个……”许鸢飞先给两人打了预防针。 “傅家的?”许正风一时突然有点懵,因为傅家男丁实在太多。 许尧倒是一口说出了名字,“傅钦原啊?” 因为两人一直有生意往来,特别熟。 “嗯。”许鸢飞点头。 “我去,那小子可不是个东西,你知道这家伙多黑嘛,上回谈合作,坑了我两个百分点,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嘛,小小年纪就这么坏,星遥那么单纯,怎么玩的过他。”许尧咋舌。 “姐,星遥是不是被他给骗了?” “这小子特会忽悠。” 许鸢飞咳嗽着,“你能不能稳重点。” “又不是在公司,我只是说点实话,而且你记得他以前沉默网游的事情吗?他爸一直以为是我和我媳妇儿把他给带坏了。” “真神了,难不成所有孩子沉迷游戏,都是我的错?” “我就是给他生日时,送了个游戏机而已,是我的错?” 许鸢飞无语,“是你启蒙的。” “……” 许尧轻哼着。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客厅,各自打了招呼后,许爷自然与京家大佬一起坐在上首,气氛瞬间变得有些不同。 许爷就是随意问了一些问题,当年许舜钦能顺利结婚成家,傅钦原也算小有贡献,他一直觉得,这孩子是他们家的福星。 他曾动念,想把自己孙女嫁给他。 许尧紧挨着京寒川坐下,还低声给他上了点眼药,“姐夫,那小子可不是个东西,你要注意点。” “坏得很,我太了解他了。” “心肝肯定是黑的。” 京寒川轻哂,“我也想看看,他心肝到底是不是黑的。” “简单,扒开来看!”许尧开玩笑。 京寒川忽然起身,“傅钦原,你不是喜欢钓鱼吗?我们去钓会儿鱼,一时半会儿也吃不了饭。” “嗯。”傅钦原只能起身,显然他是有话单独和自己说。 京寒川给许尧使了个眼色。 许尧愣了下,干嘛?真准备拖到后面就地正法,开膛破肚,看看心肝是红是黑? 喊上他干嘛! 一个制服他,一个动手?分工合作? 有点刺激,他早就想动这小子了。 京星遥跳脚踹了下自己弟弟,京牧野立刻会意,直接跳起来,“爸,我也去!” 京寒川看了他一眼,“你留下陪外公,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他?” 京牧野点头,闷闷看了眼自己姐姐:我尽力了! 番二43:单向私奔,双人杂耍? 番二43 单向私奔,双人杂耍? 川北,斜阳西山半挂,秋风乍凉。 傅钦原盯着走在前面的人,眉眼看不出半点喜怒,好似仍旧是那个桀骜洒然的京六爷。 “嗳。”此时有人抵了抵他的胳膊,他稍一偏头,就瞧见许尧笑得幸灾乐祸。 他上班时西装革履,也是一副精英做派,可傅钦原也在他家见过他蓬头垢面,耷拉着拖鞋抱着键盘骂爹的模样,真的很不像同一人。 若非从小就认识许尧,肯定觉得这人有人格分裂。 “你小子真是可以啊,居然能追我外甥女,看不出来,你这平时闷声不响,还是个干大事的。” “傅钦原,你想没想过,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里。” “你这是活该,你还敢坑我?” 傅钦原没作声。 “这么着吧,明天我们两家不是有个计划启动吗?在原有的基础上,你让我一点,这次我就帮你,如何?” “一点是多少?” “就这个数。”许尧伸手给他比了个二。 傅钦原轻哂,“不可能。” “我是她舅,你真的不打算讨好我?” “你们两个……”京寒川稍一偏头,就发现那两人落后自己很多,就算面无表情,可是说话语气却出奇冷硬强势,“嘀嘀咕咕在做什么?” “没……”许尧悻悻笑着。 可下一秒,他就被傅钦原给卖了。 “二舅说,只要我答应他让利条件,就会帮我。” 许尧深吸一口气,哎呦我去,这小子…… 真是欠揍啊! 真以为你二舅我平时疼你,就不敢对你动手是吧。 “许尧?”京寒川双手抱臂,紧盯着他。 “姐夫,你别听他瞎忽悠,这小子胡言乱语,挑拨离间啊,现在是我们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时候,我怎么可能这时候和他谈什么条件。” “你这小子怎么回事?真以为你二舅我没脾气是吧!” “你找打是不是!” 许尧故作疾声厉色状,抬手就要呼他巴掌,余光却一直在瞥京寒川。 我去,姐夫怎么不阻止我? 真希望我抽他啊。 京寒川蹙眉,“你这是在演武打片的慢镜头,还是真的年纪大,胳膊抬不动?想打他,就动手吧。” “他不是污蔑你吗?你不是素来最注重清誉?” “你们开始吧。” 许尧原本是想着,京寒川肯定要胖揍傅钦原,他就想趁机上去踹两脚泄泄愤,这么莫名其妙就变成打手了? 而且此时进退维谷,处境那叫一个尴尬。 “你们都别在附近看着,给他们腾个地方。”京寒川直接寻了个石椅坐下,等着两人动手。 许尧咳嗽着,伸手脱掉外套,“衣服束手束脚的,我脱一下。” 他尴尬得看了眼傅钦原,压着声音说,“小子,你别怪二舅。” 京寒川什么尿性,他是清楚的,弄不好他把一顿邪火发泄在自己身上,那就完蛋了。 京寒川眯着眼,冷眼看着两人交头接耳,“你们两个是准备再跳个广播体操热个身?” “不是不是!”许尧咳嗽着。 许尧和傅钦原关系一直不错,以前带他打游戏,之后合作也很多,算起来京许两家,剔除京星遥,两人走得最近。 傅钦原想着,看来今天是非动手不可了…… 可是他还没准备好,只瞧着一道狠辣的疾风忽然袭来,他略微往后一退,避开了许尧的攻击。 他自是不可能与他动手,许尧也不可能动真格,然后…… 京寒川挑眉: 这两人是在表演双人杂耍? “傅钦原,你说你泡谁不好,去勾引我外甥女,我跟你说,以我对姐夫的了解,你这段时间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今日是傅沉等人在,京寒川也不会对他做什么,只是背地里肯定会给他使绊子。 “与她是谁女儿没关系,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与其他的,皆没关系。”傅钦原直言。 “就你嘴皮子溜。” “没您溜,当年您不是装疯卖傻,都搬到二舅妈家里住了吗?弄得许爷爷还以为你进了传销,没想到是单向私奔。” “你给我闭嘴!”许尧气急败坏。 “和人家玩了那么久的游戏,还以为人家是小学生,你也是真的厉害。” 想起当年的事,许尧也是觉得尴尬。 因为以为自己媳妇儿是小学生,许尧和她初次碰面的时候,把地点约在了肯德基,甚至拽上了傅钦原,因为她觉得,小孩子之间肯定有话题聊,不会那么尴尬,要不然…… 别人还以为他是什么人贩子。 他甚至还和她说,你和我见面,一定要告诉爸妈,把你爸妈电话给我,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哥哥真不是人贩子一类…… 他还拉着傅钦原在肯德基店内找了半天,目标:男性,小学生。 殊不知某人一直在角落快笑疯了。 想起这事儿就尴尬! 后来他人没了,许家顺着网线查到了经常与他打游戏的账号。 段林白和蒋二是知道这个“小学生”的,直接和许家人说:“不可能是和这人在一起,这就是个小学生,难不成你们是觉得,他被小学生骗进了传销组织?” “还是被小学生给拐卖了?” 许家寻找许尧的事情,傅钦原自然是不知道,他那时很小,这种事大人压根不会告知他,也是许尧回家后,他才偶然听人说起。 反正当时是许舜钦去外地抓人的,据说场面数度尴尬。 两人最后是怎么在一起的,傅钦原不知内情,只知道这个二舅妈也是超有钱,现在自己当了电竞战队的老板,性格也好相处。 所以傅钦原、傅渔、段一诺这群人与她关系都很好。 只要她不上游戏,绝对和善无公害。 …… 京寒川看着远处的两个人,还聊上了? 因为要避开京寒川的视线,两人就往后院深处走了几步,此时已经紧挨着鱼塘。 “咳——”京寒川忽然咳嗽一声。 许尧正想着当年的事,猝不及防一声咳嗽,脚下一滑,差点滑入鱼池,边上虽有围栏,却也受不住一个成年人的撞压。 因为前段时间台风天,鱼塘水漫出,周围土壤都被泡得松软,他一只脚往下滑。 傅钦原及时出手拉了他一把,饶是如此,他半只鞋子也被泥土吞没。 此时客厅内 京星遥虽然在陪着宋风晚等人聊天,可整个人心浮气躁,一直担心傅钦原被欺负狠了。 可等三人回来时,傅钦原安然无恙,就是方才与需要“表演杂耍”,衣服难免有些褶痕,看着不如刚进门时那般利索。 京寒川仍旧是那副模样,只是许尧莫名中招,脏了半只鞋,脱了放在门外,此时趿拉着拖鞋进了屋。 “小舅?”京星遥蹙眉,“您没事吧?” “他脚滑,差点自己摔进鱼塘。”京寒川直言。 许尧也不会说出真正原因,就由着京寒川的说辞了。 虽说今日是京星遥带男友回家,不过彼此熟悉,加上京家今日团圆,许爷也到了,就换了张大点的桌子,摆上了不同种类的酒,准备好好喝一杯。 傅沉信佛,平素喝酒,量也少,他喝多少完全是随意,没人劝酒,因为京许两家人的火力全部都集中到了傅钦原身上。 京家大佬本就好酒,今日还特意把藏在保险柜内的藏酒拿出。 他一直特别矛盾,想给傅钦原一个下马威,可京星遥不断给他使眼色,分明是想他出手帮忙。 他压根不会帮傅钦原,不过那种情形,顾忌着孙女,也是没为难他,所以从始至终,也没说几句话。 此时喝酒,那就可以名正言顺搞他了。 “你们都少喝点。”盛爱颐蹙眉,看着几人把傅钦原围在中间,他饶是酒量再好,也禁不住这般敬酒。 又都是长辈,还是女朋友家里的,这酒,他不能不喝。 京星遥忽然瞥了眼身侧的弟弟。 京牧野正优雅的肢解着螃蟹,无奈看着他,“姐,我没成年,不能喝酒,这个我更没办法。” 他就是想帮傅钦原都没法子。 而傅沉则一直老神在在的坐着,压根没有插手的打算。 “你真不去帮个忙?”宋风晚低声说。 “你今日给京家挖了个坑,他们心底肯定憋着火,谁烧的火,就应该谁去灭。你总得让人发泄一下,他娶谁家女儿都这个样,不单单是京家如此。” 宋风晚点头,反正今天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傅沉觉着,傅钦原还是比较幸福的,想当年他可真的是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戒尺。 他此时还安然无恙,这还不幸福? 傅沉嘴上这么说,却一直盯着手上的腕表,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开口,“我们要准备走了。” “走了?”许鸢飞笑着。 “欢欢马上下晚自习,很快就到家了,家里没什么人,我不放心。”傅沉直言。 “差点忘了欢欢。”盛爱颐直接看向还在喝酒的几个人,“都别喝了,时间太晚了,让他们回去吧。” 再这么下去,估计都得醉死在这里。 借着傅欢的名义,傅钦原被架走了。 送他们一家离开后,许鸢飞回屋的时候,几个醉鬼已经靠在沙发上,而京星遥则在收拾残桌。 京家的佣人也在边上帮忙,很快客厅就被收整利索。 许鸢飞看向京寒川,“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特别能喝。” “提,提前吃了解酒丸。” “……” 傅沉是卡着时间算的,不过路上车子颠簸,傅钦原不大舒服,耽搁了点时间,没赶上傅欢出校门的时间。 他们回家时,宋风晚敲开女儿的房门。 “这么晚还不睡?” 傅欢穿着一身粉色棉质睡裙,头发绵软的贴在后背,看起来也是洗过澡,此时正在写作业。 “还有些功课。”傅欢笑容灿烂,那叫一个乖巧懂事。 “别写得太迟,早点休息。” 傅欢笑着点头,等门一关上,立刻合上面前的书,底下放置着一个手机,此时对话框还在不停跃动,顶部备注是: 【666】 …… 【……反正今天很惊心动魄,真是没想到我姐男朋友居然是你哥!】 他俩年龄相仿,平时也玩得来,不过就是朋友,因为傅欢希望京牧野给他补习英语,陪她练习口语。 【我真的一直把他当亲哥,没想到他居然想泡我姐?】 【不过以后我们两家也算是一家人了。】 傅欢咳嗽着,其实京牧野平时真的不是这样的…… 就是个绅士,说话做事都优雅得体,可是内心戏非常多,他肯定是有多重人格。 傅欢刚准备回信息,忽然听到开门声,吓得她立刻找把手机盖住,拿着笔,佯装写作业,宋风晚已经推门进来,给她递了杯牛奶。 “早点睡。” “谢谢妈。”傅欢笑得淡定。 心脏狂跳:吓死宝宝了。 番二44:小六六vs傅欢,蛇蝎美人(2更) 番二44 小六六vs傅欢,蛇蝎美人(2更) 傅钦原那日喝了不少酒,第二天中午才起来,下楼时,意外地看到京星遥与京牧野在家里。 宋风晚昨天就邀请京星遥到家里吃饭,过几日中秋,怕是大家都没时间,就约了今天,只是难得的,今日傅欢也在。 傅欢中秋前有个月考,她就是不太清楚,为什么学校总爱在放假前考试,然后放假前就公布成绩,开家长会,就不能让大家安安稳稳过个节? 因为恰逢月考,不是平时上课时间,十点考完试,大家就自由了,能抽空回来吃个饭。 京牧野正在分发从国外带回的礼物。 毕竟是在家,傅钦原穿得比较随意,因为喝了太多酒,此时头疼得厉害,眼睛还有明显的红血丝,看起来有些狂野散漫。 迎上京星遥的视线,她耳朵爆红,脸上也觉得臊得慌。 傅欢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哥对人家做什么了?忽然如此娇羞? 这恋爱中的人都是这样的? 其实昨天夜里回来后,京星遥给他了电话,无非是叮嘱他好好休息,随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可是她去洗澡的功夫,某人差点把她电话打爆。 借着酒劲儿,什么亲爱的,宝贝……各种骚话说了个遍。 你不能和一个醉鬼讲道理,京星遥只能哄着他,好不容易答应她睡觉,他却说:“电话别挂了,就这么睡吧。” 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呼吸深沉,京星遥将手机放在耳侧,就这么听了一整夜,也不知为何,她的心跳也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不定,狂乱不止,夜深熬不住才沉沉睡去。 她故作清嗓子,避开他的视线,平复心情。 京牧野却拿着礼物过去,直接喊了声,“姐夫,你的礼物。” 京星遥身子微震,这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谢谢。”傅钦原接了礼物,觉着这么多年没有白疼这小子。 京牧野自小就是跟着傅钦原屁股后面跑的,心底是向着他的,他姐要是注定嫁人,傅钦原肯定是首选。 京寒川那边愁云惨雾,他可是高兴了一夜。 傅欢坐在一侧,此时似乎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哥哥会对别人家的弟弟另眼相看,敢情也是早有所图。 “马上吃饭了。”宋风晚笑着。 傅钦原给京星遥使了个眼色,让他跟自己往内侧走,那边是通往傅沉所属小书房,平时没人去。 傅欢咳嗽着: 偷偷摸摸的,肯定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方才避开所有人视线范围内,傅钦原步伐放缓,京星遥差点撞到他后背上,她往后一退,两人之间隔开一小段距离。 “昨天我走后,六叔为难你没?”他声音被烈酒灼过,嘶哑而低沉。 “没有。” 只是被家里人围着问了些两人交往的问题,也没什么打紧。 许是又想到昨晚某人说得一些浑话,她垂着头,耳廓通红,这一幕落在傅钦原眼底,心底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暖意充容。 “要抱吗?” 京星遥心脏突然快跳一拍,略微点头。 傅钦原上前一步,轻轻环住了她。 忽然觉着心底那颗花树,开得更甚了。 “遥遥——” “嗯?” “昨天晚上,你说会给我一个么么哒。” 那是京星遥后来哄他的话,她以为酒醒后,他肯定已经忘记了。 两人关系已经这么明朗,她支吾着,迟疑片刻,踮脚在他侧脸亲了下。 就像是有一支细细的箭,“biu——” 射中心脏。 傅钦原觉着心脏快得不行,她还趴在自己怀里。 关系转变,有些互动,都是青涩而陌生,只是让人心底欢喜到欲罢不能。 直至听到外面宋风晚说了句:“欢欢,去找你哥吃饭。”两人才拉着手走了出去。 “爸呢?在公司?”傅钦原此时才想起寻找傅沉,“小舅、怀生又没在家?” “小迟和怀生都不在,你爸……”宋风晚话没说完。 “我在这里。” 傅沉是从小书房的方向走出来的。 他当时就在书房里,那时他已经准备去客厅,只是某两个人在走廊磨叽了半天,他就算不给傅钦原留面子,也要照顾京星遥的情绪,只能在门口干等着。 整整等了八分多钟。 “我还以为你上班去了。”傅钦原咳嗽着。 “没去,你下午有安排?” “没有。”傅钦原是想和京星遥出去约会的,现在就可以正大光明,无所顾忌。 “那陪我出去一趟,见个客户。” 傅钦原只得点头,此时他还不知道,这个客户不是旁人,居然是京寒川。 傅沉抬头的时候,傅欢与京牧野就坐在他对面,此时两人都在吃螃蟹。 两人完全是两个风格做派,京牧野从容而优雅,就是剥出的壳子都一丝不苟放在一侧盘子中。 反观傅欢,那动作就稍显粗鲁狂放,一开始还顾忌着形象,优雅得体,可是剥螃蟹真的太费劲,尤其是蟹钳,太硬,手指弄不懂,就差上嘴咬了。 京牧野偏头看她…… 吃得这么费劲儿? 他叹了口气,将手中已经剥得差不多的螃蟹递给她,又淡定得拿过她盘中的一堆蟹腿。 “谢谢。”傅欢也不客气。 “没事。” 京牧野心底想着,回头要去她所在学校上学的话,也需要她照顾帮忙,所以讨好一下也是应该的。 他初回京城,估计以后用得到她的地方很多。 傅欢此时压根不知某人心底在打小主意,一心扑在螃蟹上。 心里还想着,这个小弟应该很好使唤。 以后课间,终于有人帮她跑小卖部了。 两人心底都有小九九,只是表面恭恭敬敬,都看不出来而已。 傅沉瞧了眼时间,“你早点吃完去睡个觉,下午还有考试。” 然后就认命的开始帮女儿剥螃蟹。 宋风晚并不是特别爱吃螃蟹,不过傅沉以前被傅妧的“压迫”下,剥螃蟹非常轻松,没想这本事没用来讨好媳妇儿,都用在了女儿身上。 “小迟最近的确很忙,怀生又在忙什么,居然也不回来吃饭?”宋风晚看向傅沉。 她与严迟在一家公司,自己弟弟每天在做什么,她比谁都清楚,只是怀生按理说不会这么忙吧。 “唔,我知道!”傅欢忽然举手。 “什么?” “为了躲人,最近有人在抓他。” “小渔?”宋风晚狐疑道。 “对啊。”傅欢耸肩,“这可是京城,他不会真以为自己躲得掉吧,她可是很执着的。” 傅欢笑得幸灾乐祸,说真的,怀生比她大很多,一直都成熟稳重,颇有种泰山压顶也不崩于形的感觉,现在居然会怕。 不是挺会念经敲木鱼的嘛,搞起来啊。 你那么有本事,去堂哥家敲,看他能不能把你扔出去。 另一边 怀生最近倒不是真的在躲避傅渔,而是真的很忙,在京大的演讲反响很好,可能会增加几场,今天也是刚结束演讲,遇到以前的同学朋友,在一起吃了顿饭。 “……现在赚钱多难,我估计这辈子在京城都买不到房。” “你看我学历也够,你们庙里不仅发工资,还包食宿,你看我合适吗?” “我真的想出家。” 怀生看了他一眼,“我们庙里不招人。” 两人边走边说,就在京大附近的一家餐厅准备吃点东西。 也是没想到会撞到傅渔。 傅渔也不是真的什么跟踪狂,特意来堵她,最近快过节,她也很忙,这次出来,也是真的有事,遇到怀生完全是在预料之外。 她看向对面的人,正愁找不到脱身的办法,没想到就有人主动送上门。 四目相对,她忽然一笑…… 这让怀生莫名想起以前他演讲时,她对身侧的一个姑娘也是笑得这般模样。 妩媚漂亮,因为气场很盛,难掩自信张扬。 怀生脑海里只窜出四个字:蛇蝎美人。 番二45:三爷助攻?你爹永远是你爹(3更) 番二45 三爷助攻?你爹永远是你爹(3更) 怀生瞧着她对面还坐了一个人,估摸着也是与朋友出来吃饭,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打算与同学绕桌离开。 这蛇皮走位看得傅渔发笑。 绕桌走? 连开口招呼都不打一个? 傅渔好不容易找到个熟人,怎么可能轻易放他离开,稍微提高一些声音,“怀生师父!” 这声师父,听得怀生身侧的同学差点笑抽。 怀生没办法,只能微笑转身。 “这么巧,你也来吃饭?两个人?”傅渔大方走过去,与她同桌的男人也紧跟着站起来,因为不熟,只是随意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嗯。”怀生点头。 “今天也是来演讲?” “对。” “最近太忙,要不然真想再去听几场,你上次说得特别好。” “谢谢。” 怀生是纯粹纯粹敷衍式聊天,可傅渔想找话题,那自然也是信手拈来。 几个人又不可能一直站着,与傅渔同行的男人,非常客气地说了句,“要不要拼桌,坐下再聊。” 怀生刚要拒绝,傅渔就堵住了他的话,“可以,你们过来坐吧。” 其实这也是四人桌,两两一个沙发,怀生那个同学,看他们聊得开心,以为他们很熟,就干脆坐到那个男人身侧,怀生只能紧靠着傅渔位置坐下。 “刚才听她叫你师父,您是……”那个男人一直在打量怀生。 “她是个和尚,最近在京大做演讲,我稿子上也署了他的名字。” “原来是这个师父。” 怀生可不知道署名一事,所以他此时压根不知道自己在网上多火。 傅渔对知识产权这些格外在意,而且她写的故事本就是出自怀生,她就是再加工,肯定要告知读者,这不是她原创内容。 一顿饭吃完,那个男人还算请傅渔去看电影,也被委婉拒绝了。 “我想和师父谈谈佛理,最近很迷茫,需要他指点开解一下。” 她说这话的时候,态度非常恭敬客气,这要是被傅钦原等人看到,估计得惊掉下巴。 佛理? 她一个无神论者,不是睁眼说瞎话? “那行,师父是在那个庙里修行?改日我也去拜拜。”那个男人虽然难掩失落,还是笑得客气。 怀生那个同学,几乎全程都在憋着笑,修行? “慈济寺。”怀生听说了这种话,只是在这种场合说,也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个男人原打算结账离开,却被怀生抢先买了单,他本就比傅渔大,而且他还有同学在,买单很正常。 “我下午约了女朋友,我们改天抽空再聚。”怀生的同学离开得较早,“就不打扰你们讨论佛法了。” “那我们走吧。”傅渔指着自己的车,怀生没办法,只能在某个男人怨念的目光中上了她的车。 怀生也不傻,知道她是打着自己名义,避开那人,所以一直没作声。 车子开出去,直至那个男人消失在反光镜中,他才开口,“你在相亲?” “你还知道相亲?”傅渔笑着调侃。 “你对我似乎有些偏见和误解。” 傅渔纯粹是调侃一句,看他如此认真,倒是诧异,这和尚当真是无趣,“也不算是相亲,原本是约了个阿姨,给她送点东西,谁知道她带了个人过来,自己也提前走了,弄得我很尴尬。” 她在外面虽然打着不婚的旗号,可不代表真的没人惦记。 “这次的事谢谢。” 现在这个社会,哪儿有人真的那么傻,被人利用还不自知,怀生只是配合了她。 “客气,你要是不喜欢,完全可以拒绝。” “我是无所谓,可要顾忌着那个阿姨的面子啊。”傅渔说得有些无奈,“你下午有事?” 不待他开口,傅渔就抢先说道,“你有没有事,其实很好核实?” 那意思就是:别骗我! 怀生点头,“的确没事。” “要不要送你回去休息下,晚些找你聊会儿。” 怀生最怕她说晚上,“不用休息,找个茶室或者咖啡厅吧。” “好。”傅渔点着头。 另一边,傅钦原已经跟着傅沉出门,说是要去见客户,他还特意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爽利的衣服。 私下约客户见面,通常会选择一些高档,能保护隐私还兼具娱乐性的私人会所,所以车子往京郊开去时,他并没在意,因为此时头疼得还很厉害。 “爸,这个客户是谁啊?”傅钦原捏着眉心,还嚼了两片薄荷味的口香糖,提神醒脑,“还需要我们两个人一起来?” “进去就知道了。” “提前说一下,我心里也有个准备。” 傅沉轻哂,你当初一心决意要去见家长,也没给我一个准备啊。 见父亲不说话,傅钦原偏头看了眼一侧的十方,三爷都不开口,他更不可能扯这种话茬。 此时的包厢内,京寒川正和段林白、傅斯年在玩牌。 “我去,京寒川,你今天怎么回事?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让我多跑两张牌,都烂在手里了。”段林白将手中一摞牌丢在桌上。 “今天这手气真背。” 傅斯年说道,“不是手气背,所以牌烂,而是技术渣。” “呵,你今天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不也一直输吗?” “最起码我没抱怨,输牌不输品。” 段林白想把牌甩在他脸上。 “话说今天傅三攒局到底是干嘛的?寒川,你爸妈刚回来,你不在家陪他们,还有空出来?”段林白原本还想去京家走一圈,也是考虑大佬要倒时差,没及时过去。 “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也就几分钟后,传来叩门声,傅沉推门进去后,傅钦原就看清了里面都有谁? 这是什么局子,什么操作? “六叔,堂哥,段叔叔。”傅钦原依次问好,心底知道,父亲怕是联合京寒川做了个局,把他往坑里拽。 京寒川事后肯定要找傅沉“算账”,与其这样…… 傅沉想着,还不如先把他交出去。 反正有些事避不开,他总得面对京寒川。 “爸,这就是你所谓的客户?”傅钦原用手掩着嘴,低声说道。 “你不是说你六叔高高在上,难以亲近嘛,我这是给你制造机会,和他进行深入交流,讨好岳父很重要。”傅沉眯眼微笑。 他想坑你,那自然能想出千百种正当合理,而你又无法拒绝的理由。 “钦原,你昨天喝醉酒,不是一直说,你妈帮了你很多,我没出力吗?” “机会我给你制造了,该如何把握,就看你自己的了。” “你看,我连你段叔叔和堂哥都找来给你作陪撑场子了,你要是搞不定他,这事儿我也帮不了你。” 段林白此时正吃着会所赠送的香瓜子,压根不知道在傅沉口中,自己就是个作陪的。 “你俩嘀嘀咕咕干嘛呢,今天到底有什么事啊?” “这一个两个都搞得神秘兮兮的。” “尤其是某个人,傅三,你待会儿可得帮我一把,我输了不少钱给他。” 段林白就是这么一说,他们几人打牌,拿点钱出来,就是图个彩头好玩。 “钦原今天是没事儿,居然有空来参加我们的聚会?”段林白轻笑,“你之前不是说,我们这种上了年纪人的养生局,你不爱来吗?” “养生局?”京寒川追问。 “那时候你还在国外,我们三个人聚实在无聊,他正好也开始上班了,跟着傅三学习,就带着一起玩了,可是人家年轻人不乐意和我们这些老头子待在一起啊。” 段林白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老头子,穿得都比他时尚,这小子到底有什么资格嘲讽自己。 “他还说什么了?” 段林白此时可不知这两人的关系,把傅钦原以前说过的话,他能想到的,基本都说了,他是开玩笑调侃。 谁不是从半大的奶孩子长大的,总有些黑历史,段林白又喜欢说得夸张,他是无心的,京寒川却听得很认真。 傅钦原怕是怎么都想不到,会被段林白戳上几刀子。 “钦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加油。”傅沉说完,挨着傅斯年坐下,完全处于战区之外。 番二46:被孤立的浪浪,傅渔带男人回家? 番二46 被孤立的浪浪,傅渔带男人回家? 会所内 段林白尚且不知两家关系,还半开玩笑地说着傅钦原干得“好事”,口干舌燥的时候,京寒川还贴心的送上一杯茶水。 “谢谢。”他接过喝了口,“反正吧,这小子就不是个好东西,和我谈生意都想着坑我一下。” “我们几家这些男孩子啊,就属他最坏!” “嗯。”京寒川点头,的确不是东西。 段林白心底一乐,哎呦呵,他居然会同意自己的观点?实属难得! 傅钦原此时还没坐下,就站在两人面前,任由着段林白批斗。 同样不知内情的还有傅斯年,可他却从始至终没有帮腔说任何话,只是靠近傅沉,“三叔。” “嗯?” “他是不是惹到寒川了?” 傅沉笑而不语,“何以见得?” “他看寒川的眼神很不对劲,而且某人今日脾气有些暴躁,极少有人能惹急了他,我们聚会,极少带他们玩,你把他带来本就不寻常,钦原做什么了?” 傅钦原出现时,傅斯年大脑高速运转,想了诸多可能。 事情并明朗之前,他绝不轻举妄动。 况且这人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小堂弟,他此时不明所以上去踩一脚,不合适! 这么想着,傅斯年觉着:自己也是个好堂哥。 段林白说了半天,喝水润着嗓子,“话说傅三,你到底攒局,又把他带来干嘛?” “让他来和寒川深入接触一下。” “他俩?”段林白轻哂,“他俩接触个毛啊,讨论水产养殖。” “讨论星遥。” “噗——”段林白真想一口水吐在他脸上,“我去,你特么说什么?” “只是在恋爱,你别想歪了。”傅沉解释。 “我没想歪啊,嗳,你们说,老子当年的预言准不准,我就想说,你们两家可以内部消化一下,哈哈……”“段林白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这两家“撕”起来。 “他们在一起,你就这么高兴?”京寒川直言。 “呵,也不是,就……”段林白咳嗽着,妈的,太兴奋,怎么办,藏不住啊! 真是憋不住想笑! “我那什么……”他放下杯子,突然伸手指着傅钦原,“你小子真不是东西,你搞谁不好,干嘛去搞你六叔的女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要脸不?” “你俩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亲了还是抱了?” “都有。”傅钦原也不避讳。 “负责,赶紧负责!”段林白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看了眼京寒川,“寒川,不能放过他,这件事一定要让他给个交代。”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负责,你六叔不出手,我也要打断你的腿!” “说吧,准备什么时候娶她?” 傅钦原即便知道段林白性子跳脱,因为所有人都是段一诺性子像他,可他也极少能看到段林白这样一面。 毕竟是小辈,段林白也是要面子的,平时都装着端着,故作深沉。 现在听到这种大八卦,直接坐不住了。 原形毕露! 傅钦原看他的表情,古怪还带着一丢丢嫌弃,他瞄了眼自己父亲,又打量着其他两人: 不是物以类聚?段林白是怎么混进去活这么久的? 素来知道他浪荡不羁,可这般模样,真是初次见。 京寒川一看话题跑偏,清了下嗓子,“林白,你差不多。” 段林白悻悻一笑,“我是想帮你教训这臭小子。”他说着还佯装故意拍了两下傅钦原的后背,压着声音说: “你可以啊,叔叔看好你。” 说完就坐到了傅斯年身侧,准备看戏。 他早就想看某两个老狐狸斗来斗去,真是有生之年系列。 当年的事,他只是随口一说,哪曾想会成真。 “刚吃完饭?”京寒川略微抬头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嗯。” “你是希望我一直仰望着你?” “不是。”傅钦原显得异常恭顺,坐到了京寒川对面,看他面前茶水没了,还给他添了些许。 “既然是刚吃完饭,陪我去练会儿?” 练会儿? 傅钦原蹙眉,他知道京寒川身手了得,这是要和自己比划拳脚?他今天可穿着西装啊。 …… 段林白跟着众人到了射箭场,傅钦原脱了外套,将衬衣袖子卷起,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饶是如此,穿着衬衣,臂弯也伸展不开。 某个爱看戏的人,已经点了几杯咖啡,坐在一侧,悠哉看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 “斯年,这事儿你提前也不知道?” “不知。” 此时傅沉出去接了个电话,这边只有段林白与傅斯年在。 “我去,我只要想到傅三和寒川两人拧巴起来,我怎么就如此亢奋?” “钦原这小子也是真的胆子大,居然在寒川眼皮底下搞什么暗度陈仓,这小子有前途。” “我都迫不及待想看他俩结婚了?” …… 傅斯年偏头看他,“林白,你知道他们结婚意味着什么么?” “有大戏看!” “意味着我们四个人的圈子,就你一个外家人。” 段林白脸上笑容刷得一下冷却,好像是那么回事哈。 “你现在这么嘚瑟,想过以后他们真的结婚,我们两家就变成一家人了,之前再怎么拧巴,以后也会一致对外,你如此嚣张,真的合适?” “你想一下,这以后,你会是个什么样的处境。” “不要图一时看戏爽,也要想一下这件事带来的连锁反应,我们都是一家人,窝里哄是一回事,让外人看戏,怕是不可能的。” 外人? 段林白莫名有种生存空间被压缩的错觉。 这以后几人聚会,不就剩他一个单打独斗?他本来就弱小可怜又无助,现在可咋办呦。 要疯了。 自己是要被孤立了? 段林白暗叹时运不济,偏头看向傅斯年,把话题岔开,他不想聊傅钦原了,聊着扎心。 “之前你说小渔去相亲了,你也不问问情况如何了?” “成不了。” 傅斯年心底是希望傅渔能找个伴,说是相亲,合适就多聊聊,不合适权当交个朋友,也没坏处。 只是按他对女儿的了解,大概率成不了。 “其实现在的孩子不大喜欢相亲这一套,还没见面,心里已经抵触了。” 傅斯年瞥了他一眼,“林白,你知道你女儿最近在干嘛么?” “写毕业论文,她最近特别乖。” 段林白的语气透着些许骄傲,可算是给他省了点心。 “她最近和一个人走得挺近。” 准确的说,是单方面走得近。 “男的?”段林白轻哂,“那丫头从上小学就没让我省过心,她说要嫁的男人,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闹着玩呢。” 傅斯年是做网络的,某些方面消息还算灵通,尤其是业内的。 “嗯。”他点着头,这件事他说了,也算尽到做朋友的义务,段林白自己不上心,就不能怪他了。 段林白当时心底一直在腹诽: 你干嘛盯着我女儿啊?你赶紧回家管管你女儿才是正事。 傅钦原在射箭这一项上,由于不擅长,被京寒川压着打了几盘,后来又陪着他喝茶下棋打牌,一开始胆战心惊,生怕京寒川在哪里挖个坑给他。 时间长了,他似乎摸清了京寒川的一点脾性。 而且作陪的段林白、傅斯年,也都是非常了解京寒川的,不能说助攻帮忙,却让他对这个未来岳父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傅沉的确是想找个方法,好好惩戒一下某个臭小子,只是毕竟是亲儿子,若是靠他自己,怕是没本事与京寒川有这般近距离的接触。 说是给他下了套,也是暗暗帮了他一把。 也让京寒川对傅钦原有了进一步认识,让他明白: 这小子除却会钓鱼,暗戳戳去他家挖墙脚,也有其他可取之处,也算是个可靠之人。 “六爷,没想到小三爷棋下的不错,以前还不知道。”京家人笑道。 “傅老擅长,他应该不差。” 京寒川何尝不知傅沉的心思,他今日愿意过来,也是想多了解一下傅钦原。 知道两人恋爱,自己被蒙骗,他心底的确愤懑不满,可冷静一夜,也和京星遥聊过,她那么喜欢,自己此时若是各种使绊子,只怕难受的是她,可以试着先了解一下。 一棍子打死也的确不合适。 现在看来: 整体还不错,就是看到他那张脸,还是不爽。 另一侧,傅钦原也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回去的途中开口道谢。 “谢谢爸。” “我早就和你说了,感情的事,我能帮你的不多,还得靠你自己把握,你们能走到哪一步,也需要你自己努力。” 傅沉摩挲着一侧的佛串,“现在你是很喜欢她,以后如果不喜欢,不爱了,想分开,也坦荡点。” “你六叔不算个好人,也没传闻那么可怕,你最近多去京家走走,想亲热,也避开他一点,要不然……” “他会觉得你在挑衅他!” “我知道。”傅钦原笑着。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他亲生的。 软件园 傅斯年回家之前给余漫兮打了电话,她说要录制什么中秋晚会,可能要在台里过夜,他便先回了家。 傅渔年纪不小了,傅斯年没有随时掌控她行程的习惯,最大限度给她自由。 可是当他开门进去时,看到门口一双男士皮鞋,眉头一皱…… 这不是他的! 他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 傅渔…… 带男人回家了! 番二47:亵渎出家人?太罪过(2更) 番二47 亵渎出家人?太罪过(2更) 软件园公寓 傅斯年盯着玄关处的男士皮鞋,听着屋内传来脚步声,傅渔已经出现在视线内。 “爸,你回来啦。”她笑着过去,伸手接过他搭在臂弯处的外套。 此时又有一人紧跟着出来,唤了声“叔叔。” “我想怀生师父聊一下他游学的事,出门没带电脑,也没拿录音笔,用手机录音备注不大方便,就带他回来了。”傅渔解释。 怀生本来想着,一个下午应该说得差不多了,可是傅渔问得太细,细到许多东西,他都记不清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偶遇了,还是他结了账,正好请他回来吃顿晚饭。”傅渔素来不喜欢欠人东西。 “嗯。”傅斯年点头。 “我打电话问过我妈了,她今晚不回来,那就我们三个人吃了,那我下厨,你们在客厅坐会儿。”此时已是傍晚,也差不多到了饭点。 “不用麻烦,我还是回去吧,还有一点没说完,改天我们再约时间。”怀生婉拒。 “你太客气了,不麻烦!”傅渔说着已经扯了围裙进了厨房。 干净利索的系好围裙,束起头发,她平素都是披发,快及腰的长卷发,衬得她万般风情,此时露出一截白嫩修长的颈子,立刻多了生活的烟火气。 “师父,能吃辣吗?”余漫兮喜欢川菜,傅渔也擅长做这类。 “可以。” “你随便坐一下。”傅渔说着已经忙活起来。 傅斯年已经换了衣服,坐在客厅沙发上,示意怀生过来坐,“最近过得怎么样?” 当年怀生家里的事,是余漫兮报道的,这么多年,他们夫妻一直都有关注他,只是余漫兮太忙,傅斯年又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走动不多而已。 “挺好的。” “听三叔说,你准备在京大当个客串讲师?” “有这个打算,偶尔去做个演讲,算不上讲师。” “真打算就在庙里过一辈子?大千世界这么精彩,就没什么特别留念的?” “我想宣扬佛法。” 傅斯年摸了摸鼻子,这个志向: 很伟大! 若是他问自己女儿努力目标,她只会说一句:赚钱!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怀生说话也很直接,不懂的事,也不会为了故意制造话题和他尬聊,这点很对傅斯年胃口,他不喜欢那种曲意逢迎的人。 傅渔趁着做菜的间隙,探头往客厅看了眼。 他俩居然能聊得起来? 他爸这么闷的人,这个和尚也受得了? 不过这些和尚,其实也是见过了各式各样的人,毕竟去庙里的香客什么年龄阶级性格的都有。 这要住持,也应该是八面玲珑,善于交际吧。 其实这和尚,是个社会人吧。 傅渔做好饭菜,还拍了张发在群里,怀生在她家吃饭,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就大方在群里说了,群里瞬间炸了。 欢欢:【怀生哥哥,你眨眨眼,你是不是被绑架了?】 段一诺:【住持师父,你还活着就吱一声。】 京牧野:【可能已经半死不活了。】 段一言:【@段一诺,你论文题目定了吗?】 …… 怀生看了眼群内聊天记录,不明所以。 直至上了桌才知道,这满桌子红艳艳的菜色,咳—— 看着都冒汗,辣椒好像有点多。 “尝尝看。”傅渔期待的看着他。 “嗯。”怀生点头,她手艺不错,这些菜做得大多香辣可口,辣的舌头发麻,浑身冒汗,可又停不下来,害他生生多吃了一碗米饭。 能受得住这种辣度的人不多,傅欢一群人一看到这满盘的辣椒,就为怀生捏了把冷汗。 “没想到你这么能吃辣。”傅渔笑道。 “小时候在山上,那时候条件不好,有口辣椒就能吃下一整个馒头。”怀生并不介意和别人提起小时候的任何事。 无论是好的坏的,那都是你真实经历,所有这些才塑造了今天的他,就算是父母的事,他从不讳言。 若是这点胸怀都没有,放不过自己,又谈何开解别人。 傅渔抿了抿嘴,也是个可怜的和尚,今晚争取早点结束,让他回去休息。 吃完饭,怀生也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主动承担了洗碗洒扫的任务,他做事非常利索,这让傅渔有点刮目相看。 其实他的条件放在现在的社会里,也算优质,非得出家,可惜了。 他在忙活的时候,傅渔快速去卸妆洗了个澡,将录音笔电脑都准备好,怀生也进了书房。 “我稍微整理一下资料,你喝口茶休息下。”傅渔动作很快的操作电脑。 怀生捧着茶水,略微抬眼打量着书房,她行事雷厉风行,按理说,工作环境,也应该是女强风格,设计的确简约干净,不过这是她从小用到的书房,一侧架子上还放置着不少娃娃,有点少女。 他偏头看了眼还在认真工作的傅渔。 卸了妆,干净清新,穿着简洁的白色棉质家居服,与寻常那种妩媚张扬形成了强烈的偏差。 只是…… 为什么书房里会有一个酒柜? “我有时候喜欢喝一点,你要不要来一口。”傅渔笑着看他,喝酒适度,那种状态是很舒服的。 “不用,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随时可以。”傅渔打开录音笔,手指还在键盘上敲击着。 “从哪里开始说?” “就从下午说到藏区那块儿吧。” …… 傅斯年也是晚上工作的人,来回过来看了几圈。 大晚上,孤男寡女,他实在不放心。 可是两人中规中矩,他略微蹙眉,自己也真是想多了。 傅渔盯着从门口一晃而过的人影,有些无语:他爸今天是怎么了?平时坐在电脑前,一整天都不会挪一下窝,今天是多动症犯了? 下午出门见了段叔叔,被传染了? 傅渔心底想着早一些结束,可是她的早与怀生认为的显然不同,所以当她整理完最后一份稿子时,抬头时候,怀生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半。 他进来一直忙着讲课,给学生授课压力挺大,实在是撑不住了。 傅渔抿了抿嘴,颇有些不好意思,此时已经太迟,只能让他在家中留宿,她关了电脑,轻声合上,低声喊了几声,没动静。 走到他身边,稍微抬手晃了下他的身子,“怀生?” 怀生未醒。 “怀生师父?”傅渔蹙眉,睡得这么沉? 她手指略微用力推了他一下,他整个身子一歪,斜斜朝一侧栽去,傅渔深吸口气,急忙拽住他的胳膊,将人给扯了过来。 由于两人之间距离太近,他温和却稍显峻厉的脸,从她身前擦过,鼻尖几乎是蹭着她的前襟,精短的头发从她下巴略过…… 有些痒。 他呼吸舒缓,温热均匀,身上还有寺庙特有的熏香味。 从她身前滑过,就好似有道热气呵过。 短暂,潮热。 “你好了吗?”怀生此时也醒了,声音有些粗哑。 “嗯。”傅渔往后退了一步,直起身子,“不好意思,又麻烦你这么长时间,我以后多注意点。” “没关系。”怀生全然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因为腿有些麻,他揉了两下才起身,看了眼时间,才惊觉已这么晚。 “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我们家房子是两个公寓打通的,另一边都是客人在住,我给你拿点新的洗漱用品就行。” “谢谢。” 已经深更半夜,从这里到云锦首府也得三点左右,吵醒傅沉等人不合适。 怀生稍微洗漱下,躺在客卧,很快入睡。 傅渔又整理了一下稿子,约莫三点才睡觉,可她却睡得并不好。 她梦到了白天和他一起吃饭的男人,忽然向她求婚了,她不同意,这人就一直追着他,后来跑着跑着…… 那个人忽然变成了怀生,吓得她直接从梦中惊醒—— 傅渔,你怕是疯了,亵渎出家人? 简直罪过! 番二48:和尚需守戒,小三爷钓岳父?(3更) 番二48 和尚需守戒,小三爷钓岳父?(3更) 翌日 怀生的木鱼丢在傅家,不过他还是按时起床,也没什么事,就稍微做了些早点。 余漫兮熬了一夜,没想到回家居然会有热粥喝,“昨晚在这里睡的?肯定又是傅渔那丫头缠着你的,她工作起来有点疯,也能熬夜,你要学会拒绝。” “嗯。”怀生点头。 他昨天就酝酿了很久,想拒绝她,只是看到她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心就软了。 “你中秋去哪儿?”余漫兮喝着粥。 “去看看师傅,上山和师兄弟一起过节。” 怀生的奶奶八九年前就过世了,姐姐远嫁,普度大师这些年有认知障碍,记不得人,也不记事,被一户远亲接去养老了,对他不错,怀生经常去看他,比以前胖了不少。 “你们很多师兄弟怕是也要回家吧。” 怀生没作声。 “之前你在外地,一个人就罢了,今年来我们家吧,我想三叔也是希望你留下的。” 余漫兮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就把事情定下了。 怀生点头应着,“谢谢。” “你和我客气什么。” …… 傅渔一夜没睡好,怀生何时离开她都不知道,起床的时候,余漫兮在做午饭,傅斯年则在边上给她打下手,其实就是趁着这时间和她闲聊。 “……小渔,你以后要注意点,怀生是不好意思拒绝你,你别太过分,总是欺负他。”余漫兮叮嘱。 傅渔轻哂,她什么时候欺负他了! 这和尚在梦里追着她跑了一整夜,搞得她现在头还疼,到底谁欺负谁啊。 云锦首府 怀生回去的时候,傅沉并未出门,家中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客厅也堆放着不少中秋礼盒,多是月饼一类。 这宅子以前是无人敢来的,更遑论送礼。 这些人都是奔着宋风晚来的,蒋二特会营销,宋风晚在各个圈子里人脉都极好,逢年过节收礼不断。 “这位是……”大家不识怀生,端看相貌,温和清癯,好似也不是一般人。 傅沉没作声,只是抬手让怀生上楼去,“去休息会儿。” 熬夜的人精神面貌总是有些颓,尤其是怀生这种寻常不熬夜的,稍微睡得迟,眼底红血丝就窜了出来。 好不容易养了几天的好精气神,又被吸干了。 这些人打得什么主意,他心底很清楚,怀生要是和他们多说什么,只怕是要被惦记上了。 “这小师父我见过,好像是慈济寺,三爷一直资助的那位,是吧?”有人笑道。 傅沉爱去庙宇,有些人为了迎合和他的喜好,也会去参拜一下。 傅沉没否认。 “年纪不小了吧?有对象吗?” “看着一表人才,肯定是有出息的。” …… 众人又是一顿海夸,宋风晚坐在一侧,清了下嗓子。 只听傅沉沉着嗓子说了句,“他是要出家做僧人的,守戒,结不了婚。” 意思就是:你们盯着他没用。 众人离开时,还不断感慨: “可惜喽,这小三爷听说有对象了,巴结不上,怎么连个和尚都难搞。” “三爷很疼他,出家做什么和尚啊,有他撑着,在京城做些什么不是如鱼得水?” “你知道什么,人家这是有信仰有理想,你们这些人的想法啊,太俗!他如果真是那种有野心,贪得无厌的人,三爷能这么喜欢?” “呦,就你不俗,你不俗你干嘛托人找关系把儿子塞进二中,还弄到傅欢班上?” …… 宋风晚看他们离开,长舒一口气,盯着满屋子的月饼,头疼得要命。 月饼这东西,尝个鲜就够了,要是天天吃,也会觉得腻,这么多月饼,一年都吃不完,有部分保质期很短,容易浪费。 此时千江大步走进房间,神情严肃。 “客人都送走了?”傅沉询问。 “嗯。”千江点头。 “你绷着脸干嘛!”十方抵着他。 “刚才那些人在讨论怀生。”千江素来敢说敢讲。 十方耸肩,“很正常,别管他们。” 只要他们知道,怀生不会给他们造成威胁,从他身上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自然不会纠缠他。 “有人说,杨总把儿子安插进了小姐班里。” “嗯?”傅沉撩着眼皮,“什么意思?” “想去接近小姐。” 傅沉没作声,其实那人想做什么大家心底都清楚,可是千江看他家三爷没反应,居然直接说了句: “他想让他儿子去泡小姐。” “小姐年纪还小,杨总不道德。” “三爷,我去处理那小子。” 他想做什么,众人心知肚明,可是千江非得挑开来说,这就让傅沉很不爽了。 “你想怎么处理?杨总家的也是个孩子,你还能把人打死?” “……” 此时傅钦原从楼上下来,穿戴整齐,显然是打算出门的。 “这事儿好解决,明天她要开家长会,杨家那小子我认识,我去和他聊聊就成。” “你这是去哪儿?”宋风晚询问。 “钓个鱼。”傅钦原咳嗽着。 提着渔具就上了车。 他这现在压根不是钓鱼,而是去钓岳父! 番二49:小三爷搞渗透,别名傅撩撩 番二49 小三爷搞渗透,别名傅撩撩 川北 傅钦原抵达京家时,只有京寒川一人在家,京星遥去许鸢飞店内帮忙了,某大佬和盛爱颐则带孙子去爬长城,看故宫了。 京牧野离京时年纪并不大,大佬有拳拳爱国之心,总担心孙子忘了根,最近两天带他走遍了京城大小古迹。 用京星遥的话来说,每天是蹦着跳着出去的,回来时已经累得宛若一条死狗。 京寒川瞧着傅钦原提着渔具进屋,轻哂,“你来干嘛?星遥可不在家。” 目的达到了,还装什么? “我知道。”傅钦原从小被傅沉盯着,京寒川这种眼神自是不怕,淡定说道,“我是来找您的。” “找我做什么?” “您若是今天不想钓鱼,我陪你聊会儿天也行。” “只要你对星遥好,你们互相喜欢,我暂时是不会干预的,所以……”京寒川眼梢一吊,颇为邪厉。 意思就是:我暂时不出手,你可以放心滚蛋了。 “我之前说喜欢和您待在一起,觉得轻松,这话并不是骗您的,最近写论文压力挺大,只是想找个地方安静待会儿。” “家里一直有客人来,挺吵的,静不下心。” “六叔,您忙您的,不用管我,我自己去后院待会儿就行。” 语气不可谓不卑微。 京寒川蹙眉,说真的,如果这人不是傅沉儿子,他可能真的信了他的鬼话,可一看到他的脸,联想到傅沉,他说的话…… 怕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不过他真的自己去后院独自钓鱼,十点左右才离开。 傅钦原自然知道京寒川对自己的敌意,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缓缓渗透,让他觉得自己真的乖巧无公害。 “六爷,这小三爷什么意思啊?” 京寒川轻哂,“还能干嘛,搞渗透的。”他那点心思压根不够瞧的。 “那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不用,他要是想来,每天过来都没问题,人在眼皮底下,盯着也方便。” 两人是互相玩着小心思。 傅钦原离开京家,又去许鸢飞位于市区的一处甜品店买了些东西。 因为适值中秋,店内都是选购月饼的,人流拥挤,隔着一段距离,他就看到京星遥穿着店员统一的制服,戴着一顶黑色员工帽,手中拿着托盘,里面月饼被切成小块,供顾客品尝。 “先生,尝……”她瞧着有人靠近,转身开口,就看到了傅钦原,压着声音说,“你怎么来了?” “买月饼。” “你别闹。”她往店内边角走去,傅钦原自然跟着她往后退。 这边算是店内比较偏的地方,也是大部分的视线盲区。 “我说真的。”傅钦原说着已经拿着牙签戳了块月饼丢入嘴里,豆沙的,软糯香甜,“挺好吃的。” 京星遥只是一笑,“这两天可能比较忙,没空联系你,抱歉。” “就这样?”他稍微靠近。 人流拥挤,两人衣服轻轻蹭着,整个人靠得更近了,京星遥后侧就是墙壁,无路可退,只能紧贴着,整个人好似被他禁锢着。 他再近些,将她整个人囿于身下。 “忙完请你吃东西。”她试探着开口,“店里都是人,你先让开点。” “你是我女朋友,怕什么?” 傅钦原俯一偏头,在她唇边啄了口,臊得她脸倏然一红,“傅钦原!” “午休时间应该有吧,陪我吃饭,嗯?”他一手挡着,几乎隔绝了大部分视线。 低沉的声线,伴随着潮热的气息,呼在脸上…… 周围纷繁嘈杂,京星遥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给我一个小时,好不好?” 她点头。 “真乖——” 说完又在她嘴角啄了下,“那你去忙,我等你吃中饭。” “嗯。”京星遥红着脸从拐角窜出去。 …… 此时店内人非常多,两人这般亲昵热乎,怎么可能真的无人看到。 有个姑娘抵着同伴的胳膊,“嗳,那个是不是小三爷啊?” 那人咬着唇,“不是!” “看着好像,我们过去看看吧。” “有什么好看的,赶紧走,我还有事。”她几乎是铁青着脸拉着同伴离开的。 那人被她强行拽走,也是颇为无奈,“那人长得和他真的好像,不过小三爷应该不会拉着一个店员去那什么吧。” 她说完这话,也觉得自己怕是想多了,“对了,你和小三爷到底进展到什么地方了啊?” “什么进展?”她咬着唇,脸上是藏不住的有阴沉。 “你都为了他特意报了mba,又在一个班,要是走得不近,你从哪儿弄到的傅渔联系方式?还要给人家送中秋礼物?” “能弄到傅渔的联系方式可不容易,神秘的要死,你知道多少人想知道她电话吗?” “谁不想通过她,在她爷爷面前露个脸啊,可她只在小圈子里活动,我都没见过人,你有她的联系方式,你是不知道现在圈子里多少人眼红死了。” 大家想接近傅渔,不是为了靠近傅斯年夫妇,而是冲着她爷爷傅仕南去的,因为他被调任回京后,进了领导班子。 整个傅家地位瞬时又更上一层,谁不想攀上这层关系。 “都知道傅渔电话了,你和他走得还不近?” …… 听着同伴艳羡的声音,她只能强颜欢笑,因为这个联系方式是之前看演讲时,傅渔亲自塞给她的。 她又不可能告诉别人,自己得罪了傅渔,是准备去赔罪的。 这些人误会她与傅渔或者傅钦原关系亲近,对她诸多讨好,那种被人众星捧月的感觉太好,她压根没准备解释。 可刚才店里那个人,分明就是傅钦原啊,他怎么和一个甜品店店员走得那么近? 不过傅钦原此番过来,是真的要选购月饼,买了些无糖月饼,店内过于拥挤,他没在里面待着,而是就近找了个咖啡店坐下。 十一点半京星遥给他打了电话,两人才去附近一个餐厅吃了些东西。 “你买无糖月饼还是要送给哪个长辈的?”无糖月饼通常都是赠送长辈的,因为老年人不少有糖尿,不宜吃甜。 傅钦原大伯他们的月饼,宋风晚早就准备好了,根本不需要他操心,而且月饼就是散装的,连包装都没要。 “还是你自己吃?” 傅钦原只是一笑,“送人的。” “不包装一下?” “没关系。”傅钦原轻笑,“我明天要出趟门,中秋当天回来。” “出差?” “探亲。”傅钦原低头帮她夹菜,“你应该知道其实外公不是我妈的生父。”这件事不是秘密。 “你是要去看那个人?”京星遥听说过一些。 “嗯,中秋前想过去一趟,待一天就回来。” 他说得这个人,就是宋风晚的生父——宋敬仁,这些年他们一直都有联系,处得也可以。 京星遥点头,“你下次别去店里,要是被人看到就……” “我们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那我以后做什么,是不是都要提前告诉你?” “你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他点头,示意她吃东西。 两人定的是包厢,非常安静,吃完饭,京星遥刚打算离开,却被人从后面捞住,两人抱在一起,额头瞬间抵住。 距离近得不可思议,她耳尖微红。 “这么紧张?” “没有。”她睫毛轻颤着。 “你刚才说,我做什么都要提前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那我现在和你说……”他声音低低的,像是能勾走人的魂魄,“我要吻你。” 她“嗯”了声,傅钦原已经偏头靠过来,他动作温柔。 京星遥心底翻江倒海,抓紧他前襟的衣服,拧出了一层层褶痕。 京星遥脑子乱成一团,因为周围太静,包厢本就私隐,他自然放肆了些。 让人快要昏厥。 …… 也不知过了多久,京星遥觉着自己都要爆炸了,回到店里时,许鸢飞还笑着看了她一眼,“吃完了?” “嗯。”她不好意思的点头。 “店里人手够,你和他出去约会吧。” “不用。”京星遥咳嗽着,“他也有事要忙。” 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 她心脏好似被一只炙热的手猝然抓住。 热的,还有些呼吸困难。 “估计中秋都忙,等忙完这阵儿,带他来家里吃顿饭,上回在我们家,只顾着喝酒,也没和他聊聊。”许鸢飞是非常赞成两人交往的。 “嗯。”她低声应着。 “忙晕了,我得给你奶奶打个电话,问一下他们吃饭没?”许鸢飞擦了下手,摸出手机,“这三个人出门,还没让人跟着,也不知道牧野有没有好好照顾你爷爷奶奶。” 此时长城边…… 某大佬喝着水,斜斜得瞥了眼正蹲在地上啃面包的京牧野。 “现在的孩子身体素质太差,这才走了多远?喊苦喊累喊饿!” 京牧野简直想哭,他们都爬一个上午了,他以为自己是金刚腿,不会累?他只是个孩子啊。 “你要知道,以前两万五千里长征,哪里有面包吃!” 京牧野蹙眉,怎么扯到长征了。 “我听说有个重走长征路的活动,我回头让人看看,给你报个名,你这身体真的需要好好锻炼,连我这个老头子都不如。” 什么? 京牧野内心有个小人已经在抓狂挠墙捶地,可是脸上微微笑着,“爷爷,您认真的?” “我素来言出必行。” “……” 言出必行不是这么用的吧,话是你说的,可是事情要我做啊,他爷爷到底是什么逻辑鬼才! 他爸小时候生活环境一定非常艰苦,还是独子,他怎么活这么大的? 番二50:双面蛇蝎,小三爷欺负弱小?(2更) 番二50 双面蛇蝎,小三爷欺负弱小?(2更) 软件园公寓 傅渔难得白天写稿子,她极少这个点工作,注意力本就不集中,手机却一直在闪屏震动,弄得她莫名心烦。 因为是陌生号码,她以为是骚扰电话,一开始并没接,没想到打了两次,隔了几分钟,又发了信息过来。 【傅小姐,不好意思,之前在京大我们见过的,您现在有空吗?我想和您道个歉。】 【之前的事非常抱歉,我就想当面和你说声抱歉。】 【您只需要抽几分钟给我就好,谢谢。】 语气谦逊极了,完全不像那日跋扈张扬。 傅渔低声闷笑一声,直接把手机丢在一侧,压根不打算理她。 她还有一些细节需要问怀生,收拾了电脑,就去了云锦首府,得知他在补觉,也没惊动她,自己先忙了一阵儿。 傅家此时空无一人,傅渔坐在客厅敲打着电脑,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这让她颇为烦躁。 这人还没完没了了? 她接起电话,喂了声。 “傅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了。” “你的歉意我收到了。”傅渔手指轻轻叩着桌子,既然知道打扰,还一个劲儿给她打电话,到底有没有眼力劲儿啊。 “其实那天有些误会,我想当面和您道个歉。” “没所谓,你知道错了就行。”傅渔一直强忍着烦躁。 “您这样一直给我打电话,对我来说真的挺困扰的。” “想道歉不是非要见面,都是成年人了,直接点吧,我这边是死路,捞不到任何好处,你也不可能通过我得到些什么,或者接近什么人。” “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对方早已白蜡了一张脸。 “还有事吗?”傅渔又不傻,她那点心思,看得通透。 “没、没了。” “嗯。”傅渔说着直接挂了电话,抬头就看到怀生正站在楼梯口看她,那神情似乎有些古怪。 “师父。”傅渔有求于人,自然笑容灿烂。 怀生点着头,心底觉着,这美人还是太凶,果真如师兄说得一般,有些女人就是洪水猛兽,要避开。 这一转眼又是另一幅面孔,还是双面蛇蝎? 傅渔这次前后只占用了他一个多小时,,问的问题也非常细致深入,看得出来她对写文章这件事非常用心,不是敷衍了事。 这份专注认真倒是让怀生有些另眼相看。 因为她长得…… 实在不像个会如此认真工作的人,张扬肆意,可能做事不会那么细致。 傅沉回来时,看到两人在客厅,略微蹙眉,他刚休息一下,补充了些精气神,这丫头怎么又跑来了? 翌日 宋风晚一早就在客厅清点着礼物,月饼,衣物,还有些茶叶…… 今天傅钦原陪傅欢开家长会,结束之后两人就会直接去云城探望宋敬仁,住一晚隔天回来。 宋敬仁这些年过得还可以,与他们联系算不得特别密切,多少都有些避忌。 不过他非常疼爱傅欢,许是她长得有些像宋风晚,想从她身上弥补些什么,所以两人关系也更近些,傅欢暑假无事也会去云城住上几天。 他这些年安分守己,对孩子也非常好,从不愿踏足京城,也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所以傅沉并不反对孩子与他来往。 “欢欢,你过去之后,他要是再给你钱,你不许拿了。”宋敬仁身上攒的一点钱,怕是都祸祸在这丫头身上了。 “我没要,外公非得塞给我,上次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钱塞到我书包里的。”傅欢也是无奈。 “行了,你们赶紧去学校。”宋风晚又叮嘱了一番,“钦原,欢欢月考成绩出来,你记得把成绩拍照发给我。” 学校也是很会搞事,成绩要在家长会上宣布,这让不少学生都忐忑不已。 傅欢抿抿嘴,她成绩一直很稳定,考完试又核对了答案,大致知道自己分数,压根不担心。 两人到学校时,因为整个年级开家长会,无论是校内还是教室都非常热闹,路过学校光荣榜时,上面还挂着历届有些毕业生照片名字。 傅钦原路过自己照片的时候,还故意逗留了一下。 傅欢只想给他个白眼,可是脸上还笑嘻嘻说道,“哥,你真厉害。” 待会儿两人要出发去云城,现在不讨好,她很怕自己大哥把她丢在高速路上。 到教室的时候,傅钦原看着她桌上的一杯奶茶,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不等傅欢动作,他动作快速的扯出纸条。 【你是山风,你是明月,你是我心上的人,你是……】 “哥,那个……” 傅钦原轻哂,将纸条给她,“现在的中学生撩妹这么土吗?” “……” 他淡淡扫了眼,就看到了那个昨天千江所说的杨总的儿子,因为认识,打了招呼,还聊了几句,他家好像没人来开家长会。 那孩子位置就在傅欢后面,八成是找了关系故意调的。 “欢欢,这奶茶谁送的?” “不知道啊,送好久了。”傅欢耸肩。 “就送东西,没别的表示?给你写的这些纸条,也没署名?” “没有。” …… 因为前后排位置还是很近,他们说话,后侧大致是听得清的,而傅钦原余光也只遇到斜后侧这小子一直很心虚,甚至在他说到奶茶纸条时,还身子一抖。 还真是他啊…… 傅钦原轻笑着,“明知道今天要开家长会,还送这种东西,真不怕我打断他的腿啊!” 后面的杨同学本就有点怕傅钦原,听到这话,心底发慌,下一秒,他居然转头了。 “嗳,小杨!” “傅、傅大哥。”他笑得僵硬。 “你知道谁给欢欢送奶茶吗?你们这些做同学的,总会听说一些吧?” “不知道啊。”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是吗?我就想看看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勾引我妹妹早恋,家长会送这种东西?这是故意挑衅我啊!” “现在的孩子啊,就是胆子太大,我们那时候多单纯啊,连女孩小手不敢拉。” “家长送你们来学校,是让你们读书做人的,人还没做好,就想泡妹子谈恋爱?你信吗?我能打断他的小狗腿。” …… 傅欢咳嗽着,上学时候单纯,没拉过女孩的手? 哥? 你在逗我? 傅钦原还在和小杨同学“谈心”,说真的,“欺负弱小”这种事,他以前没少干,想追傅欢的人不少,所以他帮忙处理过不少,只是这么怂的,还是第一次见。 送了这么久的奶茶,连个名字都不敢写。 就这胆子还想追她妹妹? 就他这样的,去他爸那里都活不过一分钟,现在吓唬吓唬他,对他来说是好事。 兄妹俩从学校出发去云城时,傅钦原和父母通了电话,说了下家长会的情况,以及傅欢的成绩。 打了电话,就戴着蓝牙耳机,和京星遥煲电话粥。 傅欢坐在副驾,结结实实吃了一路的狗粮,傅钦原挂了电话之后才偏头看了眼自家妹妹,“怎么每次追你的人,都是些怂货,不禁吓。” “人家就是孩子,谁禁得住你吓唬啊。”傅欢调整了一下座位,舒服的倚靠着。 “我这是为他好,今天如果是爸过来,就不是吓得腿软了,两家还认识,可能就请会假喝茶了。”傅钦原笑道,“你好好学习,别学人家搞什么早恋。” “别学谁?”傅欢直起身子,“你这是在暗讽爸妈?” 那小眼睛一转,明显就是说,小心我去投诉你。 “我只是提醒你,你现在的年纪,学习才是最主要的。” “嗯。” 傅欢瓮声瓮气道。 她咬了咬唇,心底也是疑惑,怎么喜欢自己都是些怂货,就没个强硬的,敢怼他哥的? 想看他哥吃瘪! 傅钦原要是知道自己亲妹妹的想法,怕是要呕血三升。 番二51:对面住了大神,小三爷受挫?(3更) 番二51 对面住了大神,小三爷受挫?(3更) 入秋的天,西阳沉下,风也染了凉意。 车子到了收费站,傅欢才幽幽醒来,此时落日的余晖已经洒进了车窗,她身上披着傅钦原的西装外套,“到了吗?” “嗯,还有二十多分钟。” 傅欢直了直身子,又靠着玩了一会儿手机,直至车子停在一个院子前才整理衣服准备下车。 宋敬仁身上有点钱,和一个姓陈的老人一起买了个小院子。 地点在郊区,当时挺便宜的,这些年房价飙升,光是投资这个小院子,他也赚了几十万,日子过得很滋润。 两人都没什么亲人在身边,合住一起,也有个照应,要不然哪天出事,怕是都没人知道。 院子门敞开,听着车声,宋敬仁已经走出屋子,笑得合不拢嘴。 之前在狱中遭了罪,他后背直不起来,有些佝偻,精气神倒是很足。 “外公。”傅欢先跳下了车。 “来啦,一路很累吧。”他说着,也帮忙提了些东西进屋,四合院子,中间有两颗高耸的银杏,边上还种了许多盆栽,那都是隔壁陈爷爷的。 “还好,不累!”傅欢笑道。 傅钦原轻哂,你肯定不累,他负责开车,而某人则生生睡了几个小时。 “陈爷爷不在家?”傅欢看着对面紧锁的门。 “他孙子过来了,带他出去吃饭了,本来让我一起的,我这不要等你们过来吗?” “就是他夸上天的孙子?”傅欢咋舌,老人家就爱炫耀子女,宋敬仁这些年很低调,压根不提宋风晚亦或是傅沉。 宋家的事,在云城,那都是二十多年的陈年旧事,哪儿还有人记得。 现在对外面说一声,宋敬仁,云城怕是无人知晓了。 所以对面只知道他与妻子离婚,女儿归前妻,所以来往不多,人家也不会拿这种私事一个劲儿问,所以一起生活这么久,对面也不知宋敬仁底细如何。 这户人家生活在国外,也是前些年归国养老,对国内也不熟,这位陈爷爷老伴过世,自己在家摔倒,还是有人上门查液化气发现的,要不然…… 所以两人生活在一起,两家人都挺满意,做个伴,出事也能帮个忙。 刚一起买房子的时候,宋敬仁就和他们说了自己有案底,对方子女犹豫了很久,总难免带些偏见。 此时不提,以后若是对方知道,怕是更有想法。 后来也是这家老爷子自己拍桌定了这件事,这么多年一起生活,也是相处融洽。 …… “我就没见过有人那么夸自己孙子的。”傅欢就是不喜欢那位陈爷爷夸孙子的模样。 “前些年有人想托我妈给堂哥女儿介绍对象,那夸得是天花乱坠,结果真人一脸青春痘,个子还不如我高。” “我估计他孙子也是这样。” 可能还麻麻赖赖的。 只是自家孙子,自带美颜滤镜,看什么都好而已。 宋敬仁笑道,“我见过,小伙子不错,你们看那些,都是他送的。”他指着桌上的一些外文牌子的营养品。 “比我哥还好?”傅欢冷哼。 “那自然还是钦原更好。”宋敬仁无奈,怎么还较真了,“把东西都放下吧,带你们出去吃东西。” “嗯。” 两人中午就是在服务区随便对付了一顿,傅欢早就饿了。 …… 三人吃了饭,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对面陈爷爷还没回来,傅欢洗了澡率先回房,正在群里和段一诺斗嘴斗图。 四合小院,每个房间都有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只是此时很晚,只有一点昏黄的灯,看不清进门的人具体长得什么模样。 傅欢趴在床边看了两眼。 个子好像挺高。 “……这肯定是老宋家的外孙来了。”陈爷爷声音沧桑,染着笑意,显然心情极好。 傅钦原此时去外面超市买了点蚊香液,这边蚊虫还非常多,回去的路上,就看到门口又停了辆车。 越野车,车身比他的高出许多,车子价值不菲,保养得不错,还改装过,牛逼哄哄的,紧挨着他的。 他这车子在他旁边,显得…… 有些娇小秀气! 陈爷爷这孙子,怕是个挺张扬的人。 他回屋将蚊香液递给傅欢后,就跟着宋敬仁去对屋坐了会儿。 “你还得换衣服,就别去了,明早去打个招呼就行。”傅钦原看傅欢都已经穿了睡衣,对面还有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总觉得自家妹妹会被人占了便宜去。 “那你们去吧,回来和我说说,对面到底住了个什么人!是不是四海八荒第一美男子。” 傅欢正和段一诺聊得起劲儿,也不大想出去。 而且此时蚊子实在太多。 傅钦原笑得无奈,提着礼物就随宋敬仁去了隔壁。 …… 傅欢隐约还能对面大笑的声音,可是送个礼物而已,耽误的时间也太长了,她连两集电视剧都追完了。 十点多,傅钦原和宋敬仁才回来,傅欢立刻跳下床,趿拉着拖鞋跑出去。 “怎么样?那个人是不是长得挺……”傅欢一脸亢奋。 “我去洗个澡。”傅钦原脸色不大好。 “怎么了?”傅欢看着自家大哥面色黧黑,有些发懵。 她在屋内,就听得对面笑声不断,气氛应该挺好的啊,怎么黑沉着脸。 待傅钦原走后,她才压着声音询问宋敬仁,“外公,我哥怎么了?” “你哥他啊,和人比赛输了,觉得没面子吧。” “嗯?” 傅欢傻了,他哥会输? “和人家下围棋来着,比了三局,都……”宋敬仁咳嗽着,也是压着声音,这种小院子没什么隔音,嗓门大些,对面都能听到,“陈家那小子也是心气傲,不知道放点水,你哥输得有点惨。” “围棋?”傅欢蹙眉,“我哥不擅长这个吧。” 会玩,也就是娱乐消遣的水平。 “对面那个是职业选手,怎么比?” 傅欢憋着笑,“这样啊。” 她都能想见自家大哥当时脸色多难看,实在憋不住,哈哈笑出声。 他哥也有今天? 傅钦原在洗手间都能听到某人放肆的笑声,这丫头怕是欠揍。 主要是一开始就说是玩两局,结果他上来就问:“你知道围棋规则吗?” 傅钦原是不大会玩这个,毕竟他可没小说里所谓的金手指,什么都会,他象棋水平不错,围棋一般。 他当时也不知对面这人什么水平,玩乐心态。 结果就是…… 输得惨烈。 他赢了之后还评价了两句,“实在抱歉,我认为对对手最大的尊重就是拼尽全力。” “你虽然基础弱,不过三局下来,是我见过进步最快的人,每一局都有进步,你下棋不是随意的,每步都有自己的想办法。” 傅钦原听到这话心底就不乐意了。 难不成他以为自己是无脑下棋? 可他有紧接着说了句:“能和我下成这样,很不错。” 傅欢听到宋敬仁的转述,已经快笑疯了,他哥被人怼了? 终于被人损了。 让他嘚瑟,这叫什么……风水轮流转啊。 踢到铁板了吧。 “我以前只知道他会下围棋,你陈爷爷说他多厉害,我以为是吹嘘的,今天才知道,人家是职业的,很厉害!”宋敬仁也是不停夸赞。 “以己之短攻人之长,怎么可能赢啊。” “其实输了也没什么?不丢人。”宋敬仁笑道。 傅欢不停点头,要是职业选手,输了的确不丢人,只是他哥心高气傲啊,肯定恨死对面那个人了。 …… 而某人放肆爽朗的笑声,也传到了对屋。 那人正伸手将棋子依次收入棋罐内,忽然听到对面笑声,在寂静的院子里,直往人耳朵里面钻。 “那是你宋爷爷的外孙女,长得可漂亮了。”陈爷爷笑道,“小嘴儿也甜,高中生,成绩特别好,白白净净的……” 他咳嗽着,他爷爷喜欢夸人,这一开口,怕是停不下来了,他顿时有些头疼。 这世上,就没一个小姑娘在他眼里是不好看的。 大众脸都能被他吹得好似天女下凡。 “方才你真是,你好歹给人家留点面子啊,三局,你让他赢一局不行啊?弄得真不好看。” “爷爷……”他忽然正色道。 “怎么了?这么严肃?” “下棋识人,棋品可以反映人品,那个人不简单,宋爷爷怎么会有心思这么深的外孙?”下棋布局,高手过招,自然是看谋略。 他经过专业训练,自然知道如何谋划,或者如何藏着自己的实力,傅钦原只是略知皮毛,完全是野路子,自然是随性而为。 这时候完全可以看得出来,他行事风格,以及心思谋略。 绝对是个狠角色。 尤其是最后一局,他表面看似平静,其实下的每一步棋,都透着杀机。 陈爷爷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你宋爷爷这外孙人很好,每次过来,给我带不少东西,人家挺阳光的,你这些下棋的,喜欢和别人耍心眼的,你的心里才脏,好意思说别人” “赢了人家几盘棋,还背后说人坏话,人家钦原可不如你这么小肚鸡肠。” “人长得俊,又会赚钱,现在还找了个女朋友,又孝顺老人,年轻有为,哪儿有你这么多心眼啊……” 那人低头继续收拾棋子,与他争执毫无益处。 此时对面又传来某个少女略显爽朗的笑声,被傅钦原低声说了下,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压着声音,声线很软,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哥——我不敢了,真的!” 他偏头冲窗户看向对屋,灯火通明,只能瞧见两个虚晃的人影。 欺负妹妹? 多没品啊! 其实傅钦原只是威胁她,若是再笑,就丢她出去喂蚊子,纯属兄妹斗嘴。 傅欢算是乐疯了,一回屋,就把这件事广而告之。 结果就是…… 【您已被群主禁言2个小时。】 傅钦原:【踢群警告。】 傅欢:不就是输了几次嘛,人家是职业选手,也不丢人啊。 他哥可能以为别人是青铜吧,和他随便玩两把,结果人家是王者,踢到铁板了,笑死。 傅钦原此时正和京星遥打电话。 “……听说你今天下棋输了?”她也是同样憋着笑。 傅欢在群内发消息的时候,傅钦原已经第一时间撤回并且禁言警告,没想到还是传出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那人是专业的,如果是别的,肯定赢不了你。” “我知道。”他心底清楚,那人自小学这个,这是人家的职业,你只是娱乐消遣,怎么可能赢得了,就是心里不大舒服而已。 “你外公怎么样?挺好?”京星遥岔开话题。 “他挺好的……” 傅钦原极少输给被人,如果是傅沉,京寒川他们就罢了,偏生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小鬼。 迟早有一天…… 他非得折了他那一身的傲骨! 番二52:荡漾的小鹿乱撞,京星遥被跟踪? 番二52 荡漾的小鹿乱撞,京星遥被跟踪? 夜深后,月亮爬上柳梢,穿过繁茂的银杏枝头末梢,密密透进窗内。 傅钦原与京星遥打完电话后,特意上网搜索了对屋那人的信息,职业选手,网上有名单,还有世界排名。 国内围棋九段选手,紧接着就是各种花式获奖经历。 虽然出生在国外,却很小就换了国籍,一直都为国出征,替国家争光,也算爷们儿。 他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那人在围棋造诣上,是圈内公认的天赋异禀。 他开了一天的车,身心疲惫,关了手机就睡了。 …… 而隔壁屋的傅欢,因为白天睡太多,此时还抱着手机嗨着,只是傅钦原买的蚊香液似乎不起什么作用,也可能是蚊帐没拉好,总有只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 那蚊子在她腿上叮了两下,终于在她脸上咬了一口。 傅欢简直疯了,脸痒得不行,心底烦躁,这屋子也实在待不下去,干脆出去透了口气。 外面凉风吹动,倒是异常凉爽。 院子里没有灯,只有檐下有盏昏黄的廊灯,她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晃着腿刷着手机,正在p之前拍的几张照片,调整光线,磨皮,美化…… 她伸手挠了下脸,这蚊子可真会找地方下口。 此时对屋的门忽然打开,一个老人扶着门,披着衣服准备出门。 “陈爷爷。”傅欢压着声音。 “你这……”老人家显然没想到院内有人,吓得身子一哆嗦,眼神不好,眯着反应一会儿,“欢欢吧,你这么晚在这里干嘛?” “屋里蚊子太多了,您这是要干嘛?”她伸手过去扶他。 “我就是看今夜起风,出来看看院子里的几盆花。”借着灯光,他眯眼盯着傅欢半边脸,“你这脸……被蚊子咬了?” “嗯。” “没涂点花露水啊?” “在外公屋里,没好意思去敲门。” “来我们家。”他此时眼里哪里还有花啊,拽着傅欢就往屋里走。 傅欢原本想着抹点花露水就走,没想到他直接走到一个房间前,“啪啪啪——”开始敲门。 “爷爷?”里面传来一个男人声音。 “把花露水拿出来!”对自己孙子,显然不会客气。 傅欢捂着脸,敢情他手里也没有啊,那人肯定都睡了。 不过她心底倒是好奇陈爷爷这孙子倒是长得什么模样,敢怼她哥的,也是人才啊。 “等一下。”屋内传来老床吱呀声,伴随脚步声,门开了…… 那人个子很高,俯身而出,头发很软,昏黄的光落在他身上,好似有光华万丈,清辉徐来。 他将花露水递出来,感觉到傅欢的视线,朝她看了眼。 “哦,这是你宋爷爷的外孙女,叫傅欢。”老人家已经接过花露水,递给傅欢,“啧,瞧你这脸,可不能再抓啦,抓破了就不好看了。” “嗯。”傅欢只觉得眼前有些发白,胸中好似有一列蒸汽小火车突突乱撞,满脑子都是鸣笛声,喷出的白色雾气,滚烫至极…… 外面有风,落在她耳边,尽是嘶鸣。 “瞧你这脸,赶紧抹抹。”陈爷爷已经拧开花露水。 傅欢低头,用指尖弄了点花露水,只是擦不到被咬的地方,最后只能陈爷爷帮她…… 金银花、薄荷的清凉感,舒爽清醒。 那人靠在门边,许是觉得此时关门进屋不礼貌,视线从傅欢身上滑过。 她穿着睡衣,小姑娘偏爱的粉色,青春洋溢,还有一点点婴儿肥的感觉,脸很红,脖子以下却白得晃眼,睡裙腰间有设计,勒紧了腰间…… 那腰……细得很。 “你还有哪里被咬了?”陈爷爷出声。 “给我吧,我自己来。”傅欢接过花露水,随意涂抹在被咬得腿上。 也不知是怎么的,像是有什么在剧烈撞击着她的心脏,心头小鹿狠狠顶撞着,就连心跳声都好似擂鼓,在耳边震荡着。 “这花露水你拿走吧,赶紧回去休息,都这么晚了。”陈爷爷笑道。 “好。”傅欢攥着花露水,看了眼还站在门边的人,略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快速离开。 住在对门,相距也是几米,压根不需要送。 傅欢离开后,老人家才关门叹了口气,“老宋是个有福气的,你看人家这外孙女长得多水灵,和那水仙花一样,又白又嫩,都能掐出水。” 他抿了抿唇,“他们是亲兄妹?” “你这说的什么浑话,不是亲兄妹是什么,长得那么像!” 他没作声,只是觉得兄妹俩不大像,傅欢性子外貌都随傅妧多些,只见一面,看着也单纯无公害,与那个招招带杀气的傅钦原自然不同。 长得像? 他爷爷真是老眼昏花了吧。 “哎呦——我这辈子是没有孙女的命。” 他说着把目光投向了门边的男子…… “你看人家外孙,多争气,事业有成,还有女朋友,人家说下次带女朋友过来看老宋,你说……” 他咳嗽一声,“爷爷,您早点休息,我先睡了。” 说着淡定把门关上。 …… 傅欢回屋后,盯着花露水看了半天,此时再看那些男明星,忽然有点索然无味的感觉。 也不知兴奋什么,夜里两点多才睡,早上六点爬起来,飞快的洗头换衣服,刚跑出门时,撞见出门出门买早点回来的宋敬仁与傅钦原。 “起这么早?”傅钦原笑道。 “不早了。”傅欢咳嗽着。 “刷牙洗脸了?” “嗯。” “拿过来吃早餐吧。” 傅欢漂亮的凤眼一转,“买这么多早餐,要不要给陈爷爷送点过去啊。” “老陈和他孙子去市区过中秋了,五点多就走了。”宋敬仁解释。 “走了?”傅欢瞳孔微怔。 “怎么?”傅钦原也是个敏锐的人,紧盯着她,“你洗头了?一大早,不怕着凉?” 秋后的早晨,还是有些冷的。 傅欢随意抓了抓头发,“还好吧,我还想说早点起来和陈爷爷打个招呼,可惜了……” “没事,先吃饭。”宋敬仁笑着招呼她去餐桌吃东西。 傅欢亢奋了一夜的小春心,忽然就被一盆凉水浇下,透心冰凉。 吃早餐的时候,她看似无意得问了句,“陈爷爷的孙子真是围棋职业选手?” “嗯。”傅钦原点头。 “叫什么来着?陈爷爷好像说叫什么wang?希望的望?” “不是。” “忘记的忘?” 傅钦原摇头。 傅欢蹙眉,“旺旺牛奶的旺旺?” 总不会是小狗叫的那个汪汪吧,她此时脑子里只能想出这几个字。 傅钦原轻哂,“狂妄的妄!” 还旺旺牛奶?这丫头眼里除了吃的还能装下些什么。 傅欢抿了抿嘴,咬着鸡蛋饼,狂妄的妄?好像和他气质不太相符啊,不过她闲来无事,看过他比赛的视频后才觉得…… 这名字取的,很符合他的棋风。 兄妹二人白天陪宋敬仁,吃了晚饭开车回京,估计夜里十一点多到家,不耽误正事。 因为是开夜车,路过服务区的时候傅钦原还买了两瓶红牛,他偏头看向副驾的人,“傅欢欢,你玩了一路手机?眼睛不难受?” 车内光线很暗,玩手机很伤眼。 “还好。” 傅钦原刚偏头准备看一眼她到底在看什么东西,某人已经快速熄掉屏幕。 “你该不会在看什么小黄书吧?” “怎么可能!”傅欢跳脚。 “那你上次手机怎么中毒的?” 某人说得那叫一个淡定,好似整件事真的和他没关系。 “……” 傅欢真是憋屈得要死,自己一个五讲四美的好学生,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不要拿手机看乱七八糟的东西,免得再中毒。”傅钦原好心提醒。 傅欢气得怄火,偏生这件事没法怼他。 “哥。” “嗯?” “你是不是昨天在那个大神面前吃了亏,故意拿我撒气?” 傅钦原挑眉,偏头看了她一眼,“你今晚是想在服务区过夜?” 傅欢抿了抿嘴,她成年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学驾照! “还有……” “什么?”傅欢没好气的回她。 “你脸上被蚊子咬的地方……有点丑!” 傅欢一口气没上来,某人紧接着说,“你没发现自己最近有点胖,今天外公请吃饭,你还那么放肆,不知节制?” 他真是知道,女生的死穴在哪里! 这人肯定不是自己亲哥! 此时中秋临近,许鸢飞的店延长了营业时间,需要工作到晚上十一点,此时做的月饼多是量大客户的。 店内除却店员,还有零星几个客人。 京星遥还约了傅钦原晚上碰一面,这热恋期的小情侣,总想分分秒秒都腻歪在一起。 “你快去吧,这里也没什么需要帮忙的。”许鸢飞只是在店里盯着,很快也要回家了。 “嗯。” 京星遥换了衣服,刚准备出去,一个男店员就走了过来。 “有事?” “下午有个小姐打听你,我之前太忙,把事情给忘了。” “打听我?”京星遥蹙眉。 “嗯,我没说什么。”店里员工嘴巴很严。 京星遥毕竟刚回国,认识她的人太少,店内员工自然不会轻易透露她身份和行踪,只说是店里的临时工,不熟。 要是她真被骚扰,回头六爷肯定会找他们算账。 那人的确想打听,只是知道这是京许两家的店铺,不敢多问。 她点头,提着包就往外面走。 虽然此时已逼近夜里十一点,京城好似刚进入夜生活,霓虹闪烁,更显喧嚣,她与傅钦原沟通完,约好在甜品店附近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店等着。 这家店距离甜品店也就五分钟路程,京星遥走着走着,就发现后面好似有个尾巴。 毕竟是京家人,比寻常女生敏锐许多! 若是寻常,她可能会以为自己想多了,方才经过那个店员提醒,心下有了底,路过咖啡店,并没进去,而是闪身进入了一个小巷子。 后面紧跟的私家侦探略微蹙眉。 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走巷子干嘛! 他快步跟进去,观察周围,确定没引起京星遥注意,才飞快跟出去。 京星遥经常来附近,对这边特别熟,很容易把他甩开。 私家侦探傻了眼,怎么一转身人没了? 他今天才接的活儿,通过各种渠道打听,都没人认识这个女生,他已经在甜品店蹲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到她下班,准备先摸到她家里位置再做打算,没想到出师不利。 他有些恼怒,因为店员说她是临时工,那就表示她不可能长期出现在甜品店,对她其他信息又不清楚,要是哪天她不去上班,这条线就断了。 这可是一百万的活儿啊,要是能拍到有用的东西,这一年都不用往外跑了。 气愤之余,他转身,想沿着之前的路往回走,看能不能有些收获! 结果刚走出方才的巷子,一转头,京星遥就在他眼前,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人而已。 跟踪者,本就心虚,他佯装淡定,准备装作路人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甜美的女声,“你不是在找我?” 他登时惊得浑身觳觫,心脏发麻! 番二53:怕是惹了大佬,腹黑开会(2更) 番二53 怕是惹了大佬,腹黑开会(2更) 京城街头,人流穿梭,人声喧哗。 那个私家侦探也是跟踪老手,佯装没听见,信步往前走。 可是后背忽然被人拍了下,他几乎是下意识拔腿就跑,结果肩膀一疼,半边胳膊,就好似要被人卸下来一般,后背猛地撞在一块阴冷坚硬的地方,眼前一黑,两人已经进入那个黑暗狭小的巷子里。 京星遥就站在他对面。 “这位小姐,你想干嘛!我可以告你人身伤害!”他直言,试图先发制人。 京星遥偏头打量着他,抬手扯住他的领口。 “喂——你干嘛?性骚扰?”他下意识护住领口。 可是京星遥动作很快,一气呵成,从他领口翻出了一个微型摄像机。 “这是什么?” “我自己身上装什么,和你没关系吧!”那人有点慌,却还在信口雌黄。 “你要知道,现在的监控摄像头很多,想查一个人很容易,况且你这里面拍了些什么,我估计警察应该很感兴趣。” “你在胡说什么啊!赶紧给我!”男人急眼了。 抬手就准备抢夺。 手指刚碰到京星遥手中的设备,手腕一疼,只觉得肩侧一阵胀痛,整个人的脸就被死死按在了墙上。 手臂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被缚在身后,疼得他冷汗直流,忍不住闷哼一声。 他到底接了个什么案子。 “你若是再动一下,信不信我能把你整个胳膊拧下来?” 她声音甜软,那种独有的戏腔,甚至有些悦耳,可是吞吐出来的字眼,就没那么让人舒服了。 “我不动,我不动还不行嘛,麻烦你先松开!”那人疼得要命。 京星遥手指力道没松,反而更用力的按住了他,这一个大男人,愣是疼得惨叫出声。 “卧槽,你特么这是故意伤害!” “这里没有摄像头。” “……” “你跟踪在前你,我出于自卫打了你,合情合理。” 那人瞳孔微震。 意思就是,打了也白打。 “你到底想干嘛?”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为什么跟踪我?” “我没跟踪你,你这人可真是奇怪……” “是嘛?难道是我误会了?” “您肯定误会了,我正准备回家,怎么可能跟踪你啊。” 京星遥没作声,而是松开对他的钳制,可她却拿出手机,对准他的脸,拍了几张照片。 “嗳,这位小姐,你这样是侵犯我的个人隐私,你想干嘛!”一看到拍了他的脸,他心底顿时就慌了。 而照片很快就传送到了京家人那边。 “我警告你,你这是侵犯我的个人隐私,我要求你立刻删掉!”那人急眼了,他不清楚京星遥的用途,只能干着急。 他此时胳膊还疼得厉害,都不敢碰她。 怕被打。 而此时京星遥手机震动起来,她接起电话,“喂——你们到了?好,我马上过来。” 她说完,压根不理那个私人侦探,直接走出巷子! “哎——”男人急了。 鬼知道她拍了自己要干嘛,他肯定心慌,追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傅钦原与傅欢,傅钦原这张脸他还是熟悉的,登时吓得脸都白了。 “他是谁?”傅钦原看她从巷子里出来,本就诧异,结果后面还有个鬼祟的人。 “不认识,走吧,去吃东西,欢欢肯定饿了吧。” 京星遥的从容淡定让私人侦探彻底慌了。 他接活的时候,对方只说摸清她的底细,还有她的人际关系,他是知道调查的人在许鸢飞所在的店铺工作,也担心出事,才把价格加到了一百万,鬼知道她认识小三爷啊。 那人提前可没说这事儿啊。 她又拍了自己的照片,要是交给小三爷,摸清自己底细分分钟的事。 干他们这行的容易得罪人,又不正当,要是交给警察,他就完蛋了。 他此时就是想跑都不敢,思量着待会儿该怎么办。 “我都饿晕了。”傅欢笑着挽住京星遥的胳膊,“我知道一家特好吃的海鲜夜市。” “她最近有些过敏,不吃海鲜。”傅钦原直言。 “过敏?”傅欢蹙眉。 “其实也没什么了……” 京星遥刚开口,就被傅钦原截断了话茬,“吃点清淡的就行。” 傅欢小脸一跨,大半夜,当然是海鲜烤串撸起来啊,吃清淡的?你在逗我? 三人正准备走,傅钦原却瞧着那人居然跟了上来,刚准备出声,就被京星遥制止了,“云城好玩吗?我还没去过。” “还行,下次带你去。” 男人本就心慌意乱,没曾想,这两人居然…… 卧槽! 拉手了? 天雷滚滚,若是寻常,这可是头条新闻,可现在小命不保,他哪里还有精力拍照八卦。 三人找了个餐厅,要了包厢,京星遥看着在门口踟蹰不敢近前的人,“先生,进来吧,一起吃点。” 那人不敢,可是小辫子攥在人手里,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几人点了小馄饨,傅欢还是要了一点烤串。 “三份小馄饨是吧?”老板笑着。 “四份,你应该也饿了,毕竟跟踪挺耗费体力的。”京星遥冲他笑着。 跟踪? 傅家兄妹几乎同时抬头朝他看去,那人登时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小馄饨上得很快,京星遥自己尝了口,招呼着他,“先生,不吃点?味道挺好。” 小馄饨皮薄通透,汤汁澄清,上面飘着极点香菜碎末,香气四溢。 可他半点食欲都没有,如坐针毡。 傅家兄妹也没开口,自顾自吃着东西。 这不是成心想要了他的命嘛。 想干嘛,直接给他痛快话啊,这么吊着他算怎么回事? “小姐,我真的求你把照片删了,我保证不会有第二次,今天发生的事,我不会对外透露半点,真的!我发誓!” “要不然,我出门就被车撞,不得好死!” 他是真的急了。 京星遥拿出手机,看了眼,“朱聪,32岁,私家侦探,住在上园小区23号楼?” 男人懵逼了! 这特么到底是谁在调查谁啊? “结婚,孩子才8个多月啊,是个女儿,看照片挺可爱的。”她说着还把照片展示给某人看了下。 朱聪看到女儿照片,整个身子就软掉了。 “孩子这么小,你做这种非法的事情干嘛?真不怕哪天被抓了出不来?” 他此时压根听不清京星遥在说些什么,只有一个念头。 自己怕是惹着大佬了。 她压根没打电话,也没询问过傅钦原,也就几分钟的时候,凭他一个照片,居然连他老底都扒了个干净,也太可怕了。 此时忽然有人叩门,吓得他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服务生推门进来,“您好,你们的烤串,菜齐了。” “谢谢。”傅欢笑道。 服务生出去后,房间又安静下来。 朱聪紧张得后背已爬满冷汗,“那个……您到底想干嘛啊?” “谁让你跟踪我的?”京星遥询问。 按理说,泄露客人隐私是行业大忌,可他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立刻就招了,“单研菲。” 京星遥蹙眉,她回京不久,压根不认识这么一号人,立刻偏头看向一侧的傅家兄妹。 傅欢急忙摇头,“我不认识!” 傅钦原亦是如此。 “你们也不认识?” “那个……”朱聪开口了,“我有她的资料。” 然后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如实告诉了京星遥,甚至连照片都给她看了。 “是她?”京星遥记忆力素来不错,立刻就认出这是在京大占了她位置的人。 “你认识?”傅钦原盯着照片,现在照片美颜成分很多,他觉着面熟,却没想起来。 “你招来的。” 京星遥这话说完,傅欢就笑出声,“哥,你的烂桃花?” 傅钦原看了她一眼,“你少吃点,容易发胖。” “……” “这位小姐,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了,她说要我查你的底细,我也是刚接了活,跟了你半天而已,她说事成给我一百万,先给了十万定金,我可以把钱都给你,真的!” “你别搞我,我上有老下有小的,真的玩不起。” 京星遥眯着眼,“她有说,查我干嘛么?” “不知道啊,我们只负责查人,客户想干嘛,我哪里知道啊?”他急得眼都红了。 “你打算怎么办?”傅钦原看向京星遥。 “顺水推舟。” “你想玩她?” “我只是想看看,她能做出些什么。” “她可能会把你爆出去。” 京星遥低头吃着小馄饨,似乎心底已经有了想法,无所谓笑着,抬头看向朱聪,与他说了计划。 朱聪是听得心惊胆战,他一个私人侦探,让他搞潜伏?怎么玩啊! “关于我的信息,你自由发挥,其他的,按照我说的做,明白吗?” 这男人已经被吓懵了,这人无论是能力地位都比那位单小姐高出不止一个档次,他自然知道如何选边站,立刻点头。 “那我先回去?” “吃完再走,顺便拍几张照片回去交差。” “好。”他强忍着牙颤,陪着他们吃完夜宵。 拍完照片,麻溜得滚蛋了,回家之后,后背衣服都湿透了。 那人走了之后,傅钦原自然先送京星遥回家,傅欢坐在后排,低头玩着手机…… “你要知道,这么做风险很大。”傅钦原直言。 “我知道。”京星遥语气平淡,“只是想抓蛇,总需要给它一点甜头,让她出洞对吧?” “如果她不会做什么,自然是两安无事。” “要是她探头出来,那我肯定不会客气。” 傅钦原轻哂,“你最近很闲?” “忙里偷闲。” …… 她如果只是对京星遥好奇,拿了资料,自然就没后续,要是真的心存不轨,那就是跳进了她挖好的坑里。 怕是要摔得粉身碎骨。 傅欢听着前面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头皮发麻。 有种腹黑开会的感觉。 其实京星遥手头的证据,根本没办法找那人麻烦,所以只要她没存坏心,自然是无风无浪,她也不会故意找茬,刻意找她麻烦。 要是这二货真的存了心搞事情,那就等于亲自将把柄送到了京星遥手里。 那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她其实是把事情的主动权交给了那个人,她不惹事,大家相安无事,她若冒头,那就别怪自己按她了。 说实在的,这种手段…… 太黑! 傅欢咋舌,这嫂子惹不起。 果然,六叔家养不出什么天真无邪的人,六叔也不是个好人,自小喝着“脏水”长大,心肝又能是什么干净颜色。 平时肯定是装的,都是假的! 不过…… 她还是挺期待那人搞事情的,想看戏。 傅欢整个人忽然就亢奋起来。 车子很快到了京家门口,傅钦原忽然看向傅欢,“六叔他们肯定睡了,不用进去打招呼,你就别下车了,我送她。” “好。”傅欢本来也没打算下去。 傅欢趴在车边,看着两人走到京家大门口,然后自家大哥轻轻抱住了她,然后就有些少儿不宜的镜头。 傅欢虽然没成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目睹了全部过程。 内心毫无波澜! 毕竟…… 公众场合,尺度不大! 只是…… 京家门口挂着灯,蚊虫萦绕在周围,他们就不怕被“咬死”? 她摸了摸脸,忽然想起昨晚自己脸被叮了个包,被那人看到,自己的脸当时肯定丑爆了! 啊—— 疯了! 番二54:她能掀起多高的浪,由我决定(3更) 番二54 她能掀起多高的浪,由我决定(3更) 川北 傅欢侧头,透过窗户,看到头顶一轮月亮,快到中秋,还是很圆的,余光瞥着远处的两人那,他俩是准备在大门口搭棚过夜? 需要腻歪这么久? 恋爱中的人,真是精力旺盛啊,这么晚,居然都不困? 待傅钦原上车,已是十多分钟后,“刚才的事,你都看到了?” 傅欢直了直腰,“嗯,就偷偷看了两眼而已,没敢多看。” 鬼知道他哥居然这么粘人? 那以后她是不是要改换门庭?抱嫂子大腿? “看两眼?” “我发现嫂子越来越好看了,真的,哥,你眼光特别好!”傅欢笑道,“和你简直是郎才女貌,特般配,就连身高差都是完美的。” 谎话千穿万穿,拍马屁总不会穿吧。 这声嫂子,傅钦原听着,非常受用。 “不过哥,那个人不会胡来吧?比如说雇个打手什么的?嫂子不会受伤吧?”傅欢虽然年纪不大,其实圈子里的腌臜事见了不少。 尤其是牵扯到金钱利益,手段脏得很,雇佣打手,绑架什么的,那都是很低等的手段。 有些厉害的,杀人不染血,弄死你,你都不知道谁在背后玩你。 “我是担心这个人手段太脏,嫂子吃亏。”傅欢直言。 傅钦原轻哂,那笑容里透着些许冷厉。 傅欢坐在后排,透过后视镜看到自家大哥的笑容,夜色中…… 有几分渗人。 “现在主动权不在她手里,她想掀起多高的风浪……” “不由她决定!” 那语气,笃定坚决,霸气侧漏。 鱼饵放进去了,要不要钩子,就看这鱼够不够聪明了。 要是这条鱼真的能掀起什么风浪,自然不用京星遥出手,他就会把它拍死在沙滩上。 傅欢咋舌,你们高兴就好。 反正…… 她只负责看戏。 希望这人要不就闷声装大死,要不就赶紧搞事情,最好在她假期结束前,要不然吃到的瓜都不新鲜。 京星遥到家时,家里人都睡了,只给她留了盏灯。 隔天一早,他下来吃饭的时候,京牧野已经穿戴整齐,像个小绅士般,啃个包子而已,动作倒是很优雅。 其实京牧野挺郁闷的,家里的包子长得都差不多,他想吃个肉包子来着,结果吃了两个,都是菜的! 他想吃个肉就这么难吗? 京星遥紧挨着他坐下,喝了口粥,随后拿过一个包子咬了口,“唔?怎么是肉的。”她显然爱吃素的。 京牧野紧盯着她: 看我,你看看我啊! 京家素来不提倡浪费,你既然吃了,那就吃完,京星遥一边喝粥,就继续吃包子。 京牧野抿了抿嘴,继续低头咬着青菜馅的包子。 “你今天记得去你舅舅家和段叔叔家一趟。”京寒川叮嘱,无非是中秋送礼而已,顺便让孩子与各家热络些。 “我知道。”京星遥点头,而此时忽然听到身侧的弟弟咳嗽了两声。 带我去啊! 某人脸色淡定,其实心底有个小人已经在摇旗呐喊。 他最近跟着大佬逛京城,某大佬虽然生在京城,可是对某些古迹也不是研究的行家,只知道一些皮毛,所以在景点雇了专业解说,解说一看是上了年纪的人,直接就把老人家集中起来,京牧野最近就跟着一群老头老太混。 俨然是团宠! 可老人家的宠爱,可是不管你愿不愿意的,有种饿,有种冷,叫做你奶奶觉得饿,觉得你冷。 “你要跟我一起去?”接收到弟弟的信号,京星遥立刻开口。 “你要是希望我去,我也是可以的。”京牧野心底乐开了花,“帮你提提东西。” 京星遥咋舌,还给她摆起架子了,她存了心逗他,“其实我也没那么希望,东西不多,几个礼盒,我开车,不需要你提东西。你要不今天还是跟爷爷奶奶去玩吧。” “……” “你今天和姐姐出去,记得听话。”许鸢飞直接开口。 小六六心底乐了…… 出门前,京寒川单独叫住了她,“昨天那件事后续怎么处理了?我出面?” 京星遥让京家人查人底细,她被人跟踪的事,自然是藏不住的。 “没事,我处理好了,您别管。” “傅钦原那小子惹来的?” “他好像不认识那个人。” “他们是同学,上课总要见面的,能不认识?”京寒川早就让人摸清了对方的底,“她追了那小子很久。” “那也只是她单方面的吧。”京星遥直言。 “他长得那个样子,一看就挺会招惹桃花的。” 嗯? 京星遥蹙眉,过了数秒低声说了句,“爸,说真的,您到底是对他有意见,还是对三叔有意见?” “他们家也就欢欢一个好人。” 过了数秒又说了句:“还出了个傅聿修这么个傻白甜。” 京星遥咳嗽着: 您真的觉得欢欢无公害? 此时的云锦首府 傅欢昨夜到家,洗漱完毕已经接近凌晨两点,担心被怀生的木鱼声吵醒,睡前把耳朵都塞住了,一夜好眠。 其实怀生知道她与傅钦原回来的迟,没打扰二人,早上只陪着傅沉抄了些经文,没敲木鱼。 人都是有惰性的,怀生亦是如此,就好似破窗效应,有一就有二。 傅钦原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就起身,他到书房时,傅沉正和怀生聊天。 “……中秋后还要出去?”傅钦原诧异,“不是留在京城了?” “京大组织了一个调研活动,要去西部,听说那边有几个寺庙还保留了比较传统,我申请了。”怀生解释。 “去几天?” “看情况,一周左右。” “什么时候出发?” “中秋后两天。” 傅钦原无奈,他是半点不信这些,所以很难理解信仰对他的重要性。 怀生与傅沉聊着天,傅钦原坐在一侧,摸出手机,随意翻看着群内聊天记录。 段一诺正在说今天京家姐弟会去家里玩,准备攒个局晚上聚聚,正在群里@傅钦原等人。 傅钦原思量着,他和京星遥谈恋爱好像还没和段家人说过,也正好趁着这机会在小圈子里公开一下。 就直接说道:【可以,今晚我请客。】 段一诺:【主动请客?你上半年是不是赚了很多钱?还是最近发生什么好事了?】 傅钦原:【算是吧。】 【哎呦——我怎么觉得有种酸臭味?】 段一诺是属于典型的嗅觉敏锐。 【我会把小舅、怀生都叫上。】傅钦原说道,严迟中秋并不回南江,因为严家人并不在家过节,他回去家中也无人。 每天都生活在一起,其实中秋节团圆,对严家来说,没什么特别意义。 此时傅渔开口了:【我有点事,晚些到,记得把怀生师父留住,等我过去!】 手机端的诸位都傻了眼。 留住,等她? 有种要分食唐僧的感觉。 【我有点公事要问他。】傅渔解释。 段一诺:【哦,公事啊……】 她莫名有种,自己失宠的错觉,自己最喜欢的姐姐,现在居然宁愿和一个和尚玩? 傅钦原私戳了傅渔:【你最好近期抓紧时间,他过几天要西部调研,去一周多,我怕你联系不到人,稿子写不完。】 傅渔蹙眉,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 傅钦原走出书房,将事情大致与她说了。 傅渔一边接电话,一边打开电脑,进入京城大学官网,主页上就有一个西部调研小组的报名活动,不过参与人员要不就是学校搞此刻科研的老师,要不就是博士生,名单已定,7个人。 听怀生说游学经历是一回事,亲身体验肯定又是另外一番境遇,傅家的人脉总是有的,况且这种活动又不是什么机密行动,多一人少一人都没什么打紧。 加个傅渔,8个人,正好两辆车,也是够的,而且他们组原本3个女性,房间不大好分配,傅渔来了,正好。 只是需要深入山区,怕是没人照顾傅渔。 “没关系,我自己应付得了,就是想跟着你们小组出去转转,采采风,找些灵感,搭个顺风车而已。” “既然这样,我把集合时间地点发给你,出去时间比较久,又是山里,可能有蚊虫野兽,你要最好准备。” “谢谢您。” 怀生此时还想着,出去几天,正好躲个清净,准备出发之前再告诉傅渔,他压根不知道,接下来两人要共同出去…… 度过八天七夜! 傅渔搞定完这件事,伸了个懒腰,只是忽然想到,这和尚都决定出去调研了,居然不通知她? 她以为他们已经算是朋友了,太不够意思。 既然他不说,那自己也别告诉他好了。 组内多个人的消息,组织者自然会通知到各个人,只是那人只说是个网络的自媒体人,跟去采风而已,大家也没多问。 怀生看到组长发的消息,更没往心里去,更不可能想到傅渔。 所以之后集合看到他,这心底又是千般滋味。 总有一种…… 终是没躲开的感觉。 另一边 傅钦原正在思量着晚上去哪里聚餐,忽然收到信息。 【小三爷,那两人刚见完面,可能接下来会有动作。】 小纪真是莫名其妙出来当了“特工”,原本都放中秋假了,不过有工资拿,这工作还刺激,就乐颠颠的来了,此时才觉得,蹲点等人,简直是煎熬。 想起千江前辈,据说一直保护夫人,这得多大的耐心和毅力啊。 【嗯,盯紧了,有什么事随时告诉我。】 小纪笑着回了句:【没问题。】 说真的,小纪的跟踪水平渣的可以,那个私人侦探朱聪早就注意到他了,这隐藏技术简直可以用蹩脚来形容。 这到底是谁派来的人? 莫不是故意来送人头的? 可他是专业侦探,自然能察觉,对面的女人,拿过照片,这里面京星遥与傅钦原一起牵手上车,举止亲昵,已经气得怒火中烧,哪里还会注意周围异样。 “单小姐,我查过了,这位小姐姓金,家境挺普通的,在甜品店简直,这中秋快到了,工资比较高。” “嗯。”她捏紧照片,“回头我会把钱汇给你。” “谢谢。” “你工作效率很高,照片拍得也不错。” 男人悻悻笑着: 摆拍出来的照片,你想要什么角度,什么清晰度,我都能满足你! “这个是……”她指着照片内的另一人,傅欢只是拍了个虚无的背影,既然是摆拍,傅钦原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妹妹入镜。 “傅小姐。” “她还见了傅欢?”她忽然想起自己被傅渔硬怼的话,心底升起一股无名怨火。 …… 很快傅钦原这边就收到反馈消息,说是有行动了。 他的确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不过这朵烂桃花既然是他招来的,也犯不着真的让京星遥动手。 他的姑娘,干干净净,安安静静待在他身边就行。 番二55:女人都是洪水猛兽,亲昵接触 番二55 女人都是洪水猛兽,亲昵接触 京城严氏集团分公司 严迟接到傅钦原电话时,正为几天后的秀展头疼,说是秀展,其实就是珠宝展,因为台风原因,有一批在海外展出的珠宝怕是没办法如期抵京。 从别地调运珠宝,总是不符合标准。 因为是中秋展出,偏古典古韵,现在的珠宝设计都比较前卫时尚,不符合主题就罢了,如果全部替换,连模特搭配的衣服都要全部更替。 他正思量着给乔家打电话,他们家玉石多,也有极品首饰,古风古韵的非常多,应该能应急。 “小表叔?”接电话的乔执初。 严迟是宋风晚弟弟,与乔西延是表兄弟,自然是喊表叔。 “你最近忙吗?”严迟还是委婉先问了句。 他们是一家人,乔执初也不会和他客气,有一说一。 “忙疯了,前段时间接了个活儿,两天没睡觉,最近正加班加点,我爸妈出去给人中秋送礼,我一个人在家忙活。” 严迟蹙眉,“你爷爷呢?”指的自然是乔望北。 “他有个老友过世,去外地吊唁了。”乔执初此时站在院子里,一把精细的刻刀,正在他指尖翻飞,“您有事?” 乔家的东西,都是乔望北在管,他不在家,这事儿成不了。 “没事,问问你何时来京?” “京家的园子不是中秋后才开?我正好要把雕刻好的东西送给那个客户,一周后吧。” “什么客户,还需要你亲自送到京城?” “一个朋友。”乔执初轻哂,“既然您没什么事,那我先挂了,我还得去机器房。” “好。” 挂断电话后,严迟头疼得紧。 他的助理站在一侧,低声说道,“要不还是把珠宝和服装都换掉吧?现在换还来得及,蒋经理那边已经在协调了。” 严迟眯着眼没作声,也就是此时傅钦原打了电话过来。 “喂——” “小叔,还没忙完,晚上出来聚聚?” “还有点事。”工作的事,严迟素来不大愿意带到生活里。 “今晚我和她请客,算是带她正式和你们打个招呼。” 京星遥…… 京家! 严迟眸子一亮,他怎么忘了还有京家,京家藏品非常多,因为盛爱颐唱京戏,古风古着可能真的不少,也许真能解燃眉之急。 他与京寒川还算熟,便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蒋二现在算是疯了,他哪里知道这台风都走了,居然拐了弯,又饶了回去,导致公司计划搁浅,现在他都不敢去见严迟。 那小鬼八成会瞪死他的。 他的眼神,和他那死人脸的老爸一样吓人。 平时他压根不怕严迟,这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没协调好吗?简直要命! 这小子一上京,就把他通过的会场布置草图给全部否决了。 原话是:“你跟了我姐这么久,为什么审美还停留在20年前。” 卧槽,这不就是变相说他土? 这小子果真和他爸一样讨厌。 结果上班给他怼了下,下班后就请他喝酒,笑着说:“您也是老前辈了,应该知道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不会把工作的情绪带到私底下吧。” 这是给了他一巴掌,他还得笑着说无所谓啊。 还不如严望川,毕竟他言行合一,有一说二,不像这小子,黑得很。 晚上一群人出来聚餐,段一诺是最亢奋的那个,尤其当她知道傅钦原和京星遥在一起之后,瞳孔放大,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我去,你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不够意思啊,藏得这么好?” “嗳,哥,你知道吗?” 她伸手拍着身侧的段一言,某人只是给了她一个白痴的眼神,他环顾四周,“大概就你不知道吧。” “怎么可能只有我刚知道,我……”段一诺也打量着周围的人,此时怀生也在,她立刻冲过去,怀生急忙往后退,那感觉…… 好似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段家这姑娘过分热情,怀生是有些怕她的。 “你别跑啊,我又不可能吃了你,我就想问,你也知道?” 怀生点头。 “我去,敢情就我一个傻子?”段一诺抓狂。 段一言:“你终于正视自己的智商了。” 众人笑出声,反正有段一诺的地方,就少不了欢声笑语。 “我不管,今天必须喝酒,高兴,要庆祝一下。” “可以。”傅钦原直言,除却傅渔要来得迟一些,大家难得聚这么齐,又是假期。 段一诺听到可以喝酒,整个人就嗨了,反正是傅钦原买单,专挑贵的点,各式各样全部点了一遍,也不管大家能不能喝完,让服务生全部帮他们开了。 “诺诺?”京星遥哭笑不得,“这也太多了?” “你这还没嫁到傅家,心疼你未来老公的钱包了?”段一诺笑道。 这声老公,弄得京星遥耳朵有些泛红。 这丫头年纪不大,怎么什么都敢说! 酒水太多,放不下的时候,自然就堆到了京牧野和傅欢面前。 京牧野看了眼面前的白葡萄酒,偏头看了眼一侧的傅欢,用眼神示意:你想不想喝? 傅欢此时正低头下围棋,她在手机上下载了一款围棋游戏,此时正和电脑对战,她已经输了很多次。 完全没注意到京牧野正在不断给她递眼神。 小六六咳嗽着,观察着周围,准备趁大家不注意,稍微喝一点。 他年纪最小,对抽烟喝酒,总是有些好奇,只是京寒川对他管得严,他也就尝过一点红酒和啤酒。 小手从桌下伸出来,一点点往酒瓶探去…… 很快,马上就摸到了! “你喝这个吧,这个白葡萄酒不错!”酒忽然被人拿走,面前一空…… 京牧野抿了抿嘴,他的手瞬间变得…… 无处安放! 好气! 把手放回桌上,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傅钦原一直在注意他,看他偷摸的举动,忍不住心里发笑,真的还是个孩子,他走到他身边,“葡萄酒要不要尝点,酒精浓度很久,葡萄味比较重,稍微喝一点没关系。” 京牧野咳嗽着,口嫌体正直的将自己面前的高脚杯往前推了一点。 傅欢此时已经熄掉手机屏幕,整个人都丧了,又输了! 他好像还能下盲棋,完全是王者界别,自己这水平,怕是青铜段位都够不上。 …… 这顿饭吃到晚上九点多,怀生看了眼腕表,看他们毫无散场的意思,准备先走。 “嗳,小师父,你别走啊!”段一诺蹙眉。 她答应了傅渔,要将人给她留住,可不能让他溜了。 “我们好像还没喝一杯。” “我不太能喝。” 怀生毕竟生活在社会里,没那么守清规戒律,偶尔会喝点酒,只是酒量一般。 “没事,你试试这个,保证你喝一瓶都不会醉。” 段一诺过分热情,怀生想着喝两杯意思一下就走…… 傅渔是九点半到包厢的,就看到怀生已经喝趴在了桌上。 “谁灌的?”傅渔连录音笔和电脑都带来了,结果他醉得不省人事,这压根没办法办公啊。 所有人目光齐齐射向段一诺,她也委委屈屈举起了爪子。 “姐,真不怪我,他就喝了五杯,而且他也没说自己不行了,你看他,脸都没红,我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千杯不醉的大佬,结果……” “他喝完第五杯,啪——一声就倒了!” “我当时也是吓疯了,酒量怎么差成这样?” 段一言解释,“不是他酒量太差,是你掺酒,几种烈酒兑在一起,谁受得了?” “我也没办法啊,我要把人留住。” 傅渔头有些疼。 真是把人给她留住了,可她要一个醉鬼能干嘛。 一群人吃了饭,还准备续摊,“我们还得去唱歌,要不你把他送回家?”傅钦原看向傅渔,指了指一边的怀生。 “我送?”傅渔不跟他们去唱歌,她还有稿子要写。 “不是你说,让我们把人留住给你,人给你了,你想干嘛都行。”傅钦原语气带着戏谑,毕竟能看到傅渔吃瘪的机会实在不多。 不等她拒绝,一群人就乌泱泱走了。 …… 傅渔没办法,她提起电脑,走过去,“怀生师父?”她晃了晃怀生。 “唔?” 怀生似乎并没醉得那么死,只是一个人完全站不起来,傅渔蹙眉,只能拉住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将人扶起来,他被扶起,整个身子却一歪,重心完全压在她身上。 他个子很高,高大的身形笼罩过来,她身子虚晃,差点没站稳。 他也太重了! 傅渔此时一只手还提着电脑,真是举步维艰,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 两人趔趄着准备走出包厢,却猝不及防有人迎面撞来,直接撞到了怀生胳膊,他身子一晃,直直往一侧栽去! “啊——”那人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惊呼出声,“对不起,对不起!抱歉!” 傅渔本就扶不住怀生,猝不及防他身子被撞开,搭在她肩膀的手掉落,人就往后栽去,慌乱间,她也顾不得手中的电脑,直接双手,把人给拽了回去。 她能清晰感觉到,有灼烫的柔软从她侧额,蹭着擦过…… 两人身子挨着,近得不可思议。 她双手本能要拉住他,导致此时抱着他的腰,耳畔都是某人强劲沉稳的心跳声。 他整个人被拖拽回来,惯性作用,害得她往后趔趄一步,脑袋都撞得有些晕。 “实在抱歉,对不起啊!我以为人都走了。”进来的是收拾包厢的服务生,傅钦原等人结账离开时,他们有询问是否可以打扫包厢,傅钦原想着傅渔肯定也要走了,就说可以进去,这才导致了…… 女服务生弯腰,帮傅渔捡起电脑,“小姐,真是抱歉!” “没事。”傅渔深吸一口气,她此时整个人都埋在怀生怀里,这姿势,有点莫名亲昵。 “那个……需要我叫同事帮您一下吗?”她抓着傅渔的包,吓得半死,这可是小三爷订的包厢,这里面的人怕是都惹不起。 “好,谢谢。”傅渔实在招架不住他。 很快有两个男侍者前来帮忙,一人架着一边。 “小姐,我看您这里面好像是电脑,您要不要检查一下,会不会摔坏?”女服务生低声说道。 “没关系。”傅渔随手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服,脑袋还撞得有些晕。 她整理头发时,手指从侧耳滑过,方才的触感还是已经烙进心底般,指尖都好似莫名染上一层热意。 她深吸一口气,烦躁得很。 侍者帮忙将怀生扶上车后,就直接离开,傅渔脑子乱得很,开车准备离开,车子设备一直在响,提醒她副驾安全带没系,她有些无奈。 只能旋身去帮怀生系安全带。 她已经非常克制与他保持距离,只是喝醉酒的人,浑身酒气浓烈,呼出的气息又热又烫。 好似夏日的烈风,熏得人浑身发热。 简直要命了。 这和尚简直烦得很! 傅渔帮他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车子飞了出去,把怀生身子一甩,头“咚——”一声撞到了车窗上。 她心底咯噔一下,心虚得放慢车速。 应该不会撞傻吧。 番二56:借晚晚的手杀人?聪明还是蠢?(2更) 番二56 借晚晚的手杀人?聪明还是蠢?(2更) 翌日 怀生昨晚喝多了酒,他是如何到云锦首府的都不清楚,醒来后已是凌晨5点多,他是生物钟作祟,头疼得紧。 身上衣服没换,在****一夜,褶皱不堪。 他揉了揉太阳穴,却无意摸到额角,疼得他略微蹙眉,怎么…… 肿了? 他生得白净,头发又修得精短,被撞的地方就在额上,非常明显,略有青紫。 他下楼吃早餐的时候,还特意问了傅钦原,“我昨天是不是撞到哪里了?” 傅钦原只说不记得了。 不过他心底清楚,他们离开前,怀生绝对没出什么事。 难不成傅渔昨晚“殴打”他了?毕竟喝醉的人,是真的难伺候。 傅渔也是心虚,就是撞了下玻璃,没想到人送到傅家时,居然肿了个包,然后她晚上又做了个关于怀生的噩梦,最近还是躲着点吧。 另一边 严迟去了趟川北,京家珍藏真的非常多,珠宝首饰也是不胜枚举,许多都是京戏头面首饰,华贵精美。 盛爱颐说随他借用,还能宣传一下国粹,也挺好。 京家大方,严迟还是要和他们签订借用,以及如若损毁的赔偿协议。 “真不用,你做事我很放心。”盛爱颐笑道。 “这是应该的。” 因为借用的东西较多,也需要签协议,就让京星遥跟着去了公司。 除却签借用协议,严迟还让人带她去会场转了下,顺便与她说明他们家的一些东西将会以何种形式展示。 京星遥是外行人,只是听个热闹。 “星遥。”却碰到了过来巡视的宋风晚,“事情我听小迟说了,这次真的很谢谢你们家,等展出结束,我再好好谢谢你们。” “您太客气了。” “你现在没事了吧?” “嗯。” “喝杯咖啡?”面前这人可是未来儿媳,宋风晚自然越看越满意,正好借此机会,与她拉近距离,好好聊聊。 “好。”京星遥以前面对她也很坦荡,可能是身份转变,有些莫名拘谨,尤其是宋风晚很直接的问了句,“你和钦原最近处得怎么样?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这问得自然是订婚一类。 “最近太忙,还没想过那个。”京星遥忽然不知该怎么和她相处了。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宋风晚面上笑着,这心底却暗忖: 没用的小子! 京星遥与宋风晚喝了一杯咖啡,就去许鸢飞店内帮了会儿忙,期间遇到了几个高中同学,还有她的两个舅妈,许家的一对妯娌也带着孩子来店内坐了一会儿。 她正和自己表弟说话,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人进了店内,她笑了下,“我去招呼下客人。” “嗯。” 此时京星遥的两个舅妈已经离开,他们是出来逛街,路过甜品店,此时只有她表弟在,毕竟女人逛街,很少有男生有那个耐心一直陪着。 京星遥走过去,“小姐需要点什么?” 她不是旁人,正是派私家侦探调查的单小姐。 她随意点了两样甜品,又要了两杯喝的,显然是等朋友。 “稍等。” 京星遥不知道她如此大摇大摆来店内干嘛,不过她暂时没什么动作,自己也权当不知道。 很快就有个女人走了进来,两人就热络的聊起来,只是她的视线却始终落在京星遥身上。 她招呼完自己,就旋身和一个男人坐在一起,聊得非常开心。 举止亲昵。 她默默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呵——这敢情是个绿茶啊。 凭她,也配得上傅钦原? 她此番来店里,是得了消息,她居然和宋风晚一起喝了咖啡,就想亲自来会会她,看她到底有什么能耐。 见过傅欢,还和宋风晚相谈甚欢,难道是见过家长了? 其实傅钦原完全不需要依靠什么联姻,他们这些人不想让人过多关注私生活,就是隐婚生子也很正常,难道这丫头段位这么高?已经上位了? 她心底拿捏不准,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傍晚时分 宋风晚去展出会场转了一圈,回到办公室准备离开时,公司助理将两个纸箱子送到她办公室。 “宋老师,这是今天您的快递,还有几封信,好像是粉丝寄来的。” “嗯。” “其中有个没署名,不过用的是特快,不知道是什么急件。”助理将纸箱放下,把信件送到她她桌上。 “谢谢,麻烦你了。” “不用谢,我先下班了。”小姑娘说着就准备离开,却看到蒋二正好要进门,急忙退开身子,“蒋经理。” “嗯。” 宋风晚正准备拆开那个特快的信封,蒋二就颇为兴奋的将平板递到了她面前。 她瞄了眼,看到是某个娱乐八卦: 【豪门新贵,疑似交往女友,深夜密会。】 “怎么了?”宋风晚简单瞄了眼,只看到一堆字母外号就没了兴致。 现在许多八卦媒体,一方面可能是手中的料不够,或者是不敢爆真实姓名,总是喜欢给人取一堆外号,或者使用字母代替,让网友自己去猜。 宋风晚早就过了追星的年纪,对现在这些明星都不熟,更猜不到,每次看到这些内容,就头疼得紧。 “你看看内容啊!”蒋二一脸兴奋。 “你都做父亲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宋风晚低头继续拆信件,只是密封太好,怕手撕直接弄坏了里面的东西,她抬眼去寻找美工刀。 东西似乎还挺沉。 “这里面说,权门的新贵,交了女朋友,深夜密会,还见过他妹妹,见过家长,疑似好事将近。” “然后呢?” “我猜说的是钦原。” 宋风晚已经拿了美工刀,低头拆着信封,“你猜的?” “根据描述他的身份背景,整个京圈,只有他身份最吻合,而且上面还有照片,虽然拍得模糊,还打码了,你自己看像不像?” 蒋二把平板递过去,宋风晚只瞄了一眼就知道那真是傅钦原。 “谁家爆的?” “说是某个网友爆料给一个八卦博主,然后他挂出来了,底下的评论都说,这是那个女人想逼宫上位耍得手段。” 蒋二素来对这些八卦,津津乐道,宋风晚没吱声,他就开始读底下留言了。 “爆料说这个女人,脚踩几条船,是典型的绿茶。” “还说自己是她朋友,见不惯她这种行为,说她攀上的那个人,还不知道她的为人,对她特别好。” “底下清一色都是说她手段高干的。” “嗳,这个人是钦原吧?”蒋二也是随口猜的。 “对啊。”宋风晚点头。 蒋二原先就是八卦一下,没想到是真的,愣了两秒,“那个绿茶……” “今天见过的。”宋风晚说完,蒋二稍一回忆,整个人僵在原地。 我去,什么绿茶,这话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 蒋二刚想开口,宋风晚已经拆开信封,准备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她也没料到里面是些什么,“哗——”一声,照片都掉了出来。 全部都是关于京星遥的! 这里面有她和傅钦原一起拍的,还有和其他男人的,所谓拍照,只要找好角度,就算是路人,也能拍出几分亲昵感。 “哎呦我去,什么情况?”蒋二走过去,拿起几张照片看了眼,“谁送的?” “匿名的。” “这是几个意思?”蒋二看着照片。 宋风晚随意翻看照片,又将蒋二递过来的平板八卦新闻看了眼。 “就这个,你还不明白?” 蒋二挑眉,“这是想告诉你,京星遥与钦原在交往,不过对象可能不止他一个?水性杨花,脚踩几条船?” “她应该不清楚,我和星遥具体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星遥是否见过我们家人,这则娱乐八卦,就是给我们家打个预防针。” 宋风晚抿了抿唇。 “你都猜得到是钦原,更何况是我们!” “无论如何,我都已经知道他们两人在交往了,逼宫上位这种事,谁家都受不了,而这些照片,是来给我心底升起的这把火上,浇点油的……” 宋风晚拿起照片,仔细看了两眼,直接扔在桌上。 “这人是想借我的手,除掉星遥。” 蒋二懵逼了?一脸问号。 什么鬼? 他是不是听错了? 这人到底是太聪明,还是蠢得像猪,能不能查清楚再搞事情。 番二57:一窝腹黑,傅家组建夸夸群(3更) 番二57 一窝腹黑,傅家组建夸夸群(3更) 一个小时后,云锦首府 傅欢坐在沙发上,随意的扎了双马尾,一边在手机上下围棋,一边观察周围的几个人,目光环视一圈,又落在了茶几上散落的照片上。 “……今天有人送来的,加上这个新闻。”宋风晚在平板上滑出新闻,放在茶几上,看向傅钦原,“看完有什么感想?” 傅钦原的确在找人盯着那个人,只是毕竟不是贴身紧盯,加上他的助理小纪是个小菜手,难免有些疏漏。 他还想着,鱼饵放下去几天了,这鱼一直没咬钩,可能不会搞事情了。 不曾想,她是准备借刀杀人。 用的还是他母亲的手? “这是我们两家很熟,也提前都知道你们的事,你要是真的在外面偷摸谈了个小姑娘,这种照片拿出来,怕是我对她第一印象就坏了。” “以后还想进我们家的门?”宋风晚轻哂,“怕是难了。” “这人挺聪明,知道借我的手!” 宋风晚说了半天,见傅钦原不说话,抵了抵身侧的人,“你也说两句啊。” 傅沉看了看照片,只说了一句:“照片拍摄角度选得不错。” 傅欢笑道搭腔,“还很清晰。” 严迟和怀生坐在一侧,只是安静吃瓜,这是他们家的私事,两人完全不准备掺和。 怀生抬手,给严迟倒了杯茶,“师兄送的薄荷叶,自己采摘晾晒的,亲热去火。” “谢谢,我们南江有种茶也不错,下次带些给你尝尝。” “好。” 两人好似闲云野鹤般,置身事外,说着还碰了下杯。 傅钦原撩着眼皮看向宋风晚,“妈,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你知道是谁做的?” 他点头,将之前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下,“……我只是没想到她会惊动您?还想着,等她出手,我就神不知鬼不觉,安安静静把人解决了。” 傅沉直言,“显然这个人不聪明,却也没你低估得那么笨。” “嗯,的确没想到她会借刀杀人。”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宋风晚开口,“这新闻京家肯定看到了,也猜得到。” “你六叔现在没动,就是在给你机会,让你好好表现。”傅沉轻哂,“表现得好,加分,表现不好,三振出局。” 傅钦原说,“我会谨慎处理。” “要不要再给她下点料?”宋风晚忽然开口。 傅欢立刻来了兴致,“我觉得可以,这照片都寄过来了,不能辜负她一番好意,妈,我觉得我们可以这么做……” 宋风晚听了半晌,指出她计划中的不足,“虽然计划不太完美,改进一下,也能用。” 严迟低头喝着薄荷水,这是一窝腹黑吧。 …… 两人讨论了半天,宋风晚才看向傅钦原:“对了,你还没说,设计这一切的人是谁?哪家的?” 站在不远处的十方实在没忍住笑出声,你们母女俩都讨论人家的身后事了,居然连当事人是谁都没搞清楚。 “叫单……”傅钦原说了下她的身家背景。 宋风晚蹙眉,看向傅沉,“你认识吗?” 傅沉摇头,他圈子其实不大,京城人多,成分复杂,可能还合作做,只是他记不清了,所以偏头看向一侧的十方和千江。 千江直言:“他父亲和二爷有合作,应该还保持着合作关系,现在应该和……”他咳嗽两声,“和他家关系不错。” 这声咳嗽,说得就是傅聿修了! 因为傅仲礼早些年已经不太管公司的事,不少人脉资源都给了傅聿修。 “和二堂哥熟?”傅欢咋舌,这个二堂哥素来脑子不太够用,交往这样的人也很正常。 傅聿修这次真是躺着中枪,他是和这人父亲有合作,与她压根不熟。 “反正认识就行,我回头先去探探底。”宋风晚笑道。 “我也想去!”傅欢举手。 “你一个小孩子,掺和这个干嘛?”傅钦原蹙眉,“你放假没有作业要写?我记得你各科老师,都发了试卷吧。” 傅欢蹙眉:他哥绝壁是魔鬼! 她咬了咬牙,“哥,我发现你最近脾气特别差!” “你是不是上回去云城外公那里,受刺激了?” “不就是输了几盘棋嘛,不丢人的。” 这件事小圈子里的人知道,傅沉和宋风晚可完全不知情,一听说傅钦原因为输棋摆脸色,登时来了兴致。 “欢欢,怎么回事?” “技不如人呗,不过人家是大神,你输给他不丢人,真的!”傅欢本就不是个软柿子,最近傅钦原老是刺激她,她已经憋了很久。 兔子急红眼还咬人,况且她还不是一只兔子。 “下什么棋,输给谁了?”傅沉问得无意,其实很想知道,谁这么厉害,能让他儿子吃瘪。 也是个人才。 傅欢立刻凑过去,将那人百度资料递给傅沉。 傅沉与宋风晚靠在一起,把他资料看完。 “这人我知道,上回新闻联播还说了,很棒的小伙子,原来是陈叔的孙子啊,他老人家也是很低调。”宋风晚笑道,“这才多大啊,就拿了国内第一?” “他就是天赋型选手,主要是本身还努力。”傅欢接茬。 傅钦原轻哂,“人家再优秀,和你有关系吗?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傅欢冷哼,不搭理他。 他哥绝壁是嫉妒人家脑子好! “是啊,这些陈叔可半点没提过。”宋风晚看着资料,又瞥了眼傅钦原,那意思摆明就是: 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 “是不错,输给他不丢人。”傅沉看了眼傅钦原,透着些许戏谑味道。 “我早就和你说过,这世上藏龙卧虎,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也不要觉得有些东西,你会一点,就能拿出来显摆。” 傅沉一直觉着,父亲给他取的名字,十分不好,过分张扬。 “要是遇到真的高手,不够看就算了,反而弄得自己难堪。” 傅钦原对某人本就不爽,此时父母、妹妹还夸了半天,这心底更是不舒服,只是脸上没表现出来。 “什么人,我看一下。”严迟与怀生也来了兴致。 原本他们是在讨论,如何解决背后那个搞事的人,到了最后,居然变成某人的变相夸夸大会。 傅钦原这些年“坏事”没少干,他们这家子,本就是相爱相杀,此时这种情况,谁都想插上一刀。 他们本身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没关注过围棋,自然不了解,若是新闻上放了关于他的消息,也就是听之任之,不会放在心上。 那只是个和你不会有交集的人。 现在知道有这么个人,就好像他是无处不在的。 傅钦原退出群聊,打开电视,结果此时上面正在播放围棋比赛! 他忽然觉得脑仁有点疼,这小子肯定与自己八字不合。 番二58:晚晚的警告敲打,给机会要珍惜 番二58 晚晚的警告敲打,给机会要珍惜 原本是商讨如何解决那位单小姐,没想到最后全都变成夸某个人的彩虹屁,说得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下无。 傅钦原算是郁闷着了,那个毫不认识的女人还暗戳戳的想搞事情,这边有冒出一个陈家小子。 打开电视微博新闻,皆是关于什么国际围棋比赛的信息,以前也没看到这么多此类消息啊。 现在一股脑儿的冒出来,真是绝了。 宋风晚回屋的时候,还觉得有些过了,“三哥,我们刚才做得是不是过火了?太打击他了?” “他是我带大的,心理没那么脆弱。”傅沉说得直接。 傅钦原是从小被打击到的,这点心理承受还是有的。 “不过……”他话锋一转。 “嗯?”宋风晚此时正打开电脑,在查看千江发来的信息。 全部都是关于那位单小姐的,看履历倒是个好姑娘,不过千江能查到的,自然不止表面这点东西。 傅沉双手撑在她放置电脑的桌前,将她整个人囿于怀里,偏头…… 尚未开口说话,呵出的气息,就好似带着火舌般。 从她耳廓滑过,惹得她侧颈微痒,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你有话说话,别靠那么近。” 傅沉偏头吻了吻她的侧脸,“钦原对陈家那孩子明显有敌意,若是下次碰面,就他要强的性子,表面上不会做什么,私底下怕是也想和他一较高下。” 他太了解自己儿子。 “在围棋上?”宋风晚轻哂,“那不是不自量力?” 不是她嫌弃自己儿子,而是术业有专攻,傅钦原那方面的确是短板。 “也许吧,今晚火上浇油,总之两人要是碰面了,那小子怕是暗戳戳会搞事情。” 傅沉轻哂,在他心底,总觉得傅钦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还停留在“逞强好胜”的年纪。 “那下次要是去云城碰到了,你注意点,护着点陈家那孩子不就好了。”今天这把火是他们烧起来的,不可能让那孩子平白无故被针对。 “要不然他平白真的受了委屈,我还真觉得对不起陈叔。” “不过,那孩子的确很优秀。”宋风晚不吝夸奖,总之看别人家的孩子,好像都比自己家好。 “好,下次遇到,我注意点。”傅沉点头,“晚晚——” “嗯?” “很晚了,睡吧。” 宋风晚瞄了眼电脑右下的时间,才八点多,“哪里晚?” “等我们忙完就晚了……” 傅沉若打定主意要撩你,**你,宋风晚也招架不住,两人都老夫老妻了,对彼此太熟悉。 另一边,单家 照片寄出去了,单研菲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她不能自己动手,因为自己和傅钦原没有关系,她没资格出面。 只能借别人的手,最好就是宋风晚。 可是照片寄出去一整天,傅家那边却半点动静都没有,这让她焦躁起来。 难不成自己这步棋走错了? 她心底正烦躁着,约着小姐妹出来逛街,正在咖啡店等人,不安得捏着勺子搅动咖啡,连有人靠近都没注意,直至那人在自己对面坐下,她才抬头微笑。 以为是小姐妹来了,不曾想对面那人摘了墨镜,露出一双漂亮的丹凤眼。 眼梢微翘,潋滟灼灼。 “傅、傅……” “您好,需要点什么?”服务生已经快步走来。 “红茶,谢谢。”她声音细软,即便在京城生活多年,还透着一点江南人特有的吴侬软语。 “傅夫人?”单研菲傻了眼,手指一抖,铁勺撞在咖啡杯上,哐当作响,就好似她此时擂鼓的心跳声。 宋风晚没作声,直至侍者送上红茶,周围静下来才从包内翻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上。 单研菲只在以前参加活动,或是电视上远远见过她,此时面对真人,你不得不承认,宋风晚生了张让女人都艳羡嫉妒的脸。 以前是青涩,现在早已能独挡一面,自带一股子慑人的日常。 “单小姐,这些照片是你寄给我的吧。” 单研菲此时脑子嗡嗡作响,完全不知作何思考。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宋风晚顺藤摸瓜,第一个找的居然是她。 “京城这地方不大,谁做过什么,想查并不难。”宋风晚扣着杯子,神色极淡得喝了口茶,“你寄这东西给我是什么意思?” 单研菲怕了,她不敢暴露真实想法,深吸一口气,“我、我……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心思不单纯,想提醒您一下。” “傅夫人,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我……” 宋风晚依靠在沙发上,神色寡淡,只是视线射过来,却又像是能把她看穿,单研菲没经历过这阵仗,已经慌了神,不知怎么解释。 “其实你的想法我清楚。”宋风晚笑道,“这孩子我认识,挺好的,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我心底有数。” “不过单小姐……” “有些事不要轻易往外说,容易惹祸上身,清楚吗?” 宋风晚指的自然就是那篇只有外号的八卦新闻。 “钦原年纪不小了,早就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他想做什么,我不会过多干预,如果人是他选择的,我也相信他的眼光。” 她喝着茶,神情闲适的模样,就好似在闲话家常。 “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不希望外人插手介入。” “单小姐,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意思就是: 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操心! 只是宋风晚说得委婉。 “我知道。”单研菲垂着头,不敢看她。 怎么都没想到,搬起石头没砸了那人的脚,却把自己先撞得头破血流。 “京城这地方水很深,你还小,许多要学的,但记着一条,少说少做少出错!” 宋风晚说着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封起来的正方形信封推给她,“不过也多些你的提醒,这个权当是谢礼。” 她说着还示意紧跟着的千江将茶水结算,拿着装着信封的牛皮纸袋才信步离开。 单研菲已经被吓傻了,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在沙发上。 直至小姐妹来了都浑然未觉。 “菲菲?”那人声音提高了些,看她居然在发呆,忍不住笑出声,目光落在桌上的明黄色信封上,“呦,这是什么?” 单研菲心头大骇,不等她回过神,那人已经拆开了信封,上面烙印这一个火漆,非常考究。 她生怕里面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被小姐妹看到自己龌龊不堪的一面,那她在这个圈子名声怕是要烂了。 “我去——菲菲!你这……”那人兴奋惊叫,里面是一个红色邀请函。 严氏中秋珠宝展的邀请函。 “你从哪儿弄到的?我的天,我爸妈托人找关系,花了不少钱,也没搞到,你怎么弄到的啊?”她难以置信的看向单研菲。 “我就说嘛,你和傅钦原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居然连这个都能搞到?” “听说受邀的都是设计圈,时尚圈的大咖,要不就是京城的顶级豪门,我们哪儿有机会去啊,菲菲,你这是要上天啊。” …… 面对小姐妹的夸赞之词,单研菲不知怎么解释,可她来不及阻止,对面的人已经拍了照,甚至发了朋友圈。 只要一张邀请函,在小圈子里已经足够震荡。 不过这件事也让单研菲彻底骑虎难下,因为她不得不去参加珠宝展了。 收到消息最快的是段一诺,因为她朋友多,人脉广,还觉得莫名其妙,这人谁啊?她从哪弄来的邀请函? 紧随着邀请函事件,还有一段流言传出,内容就是: 【单研菲得到傅家青睐,与小三爷好事将近。】 段一诺当时心底那叫一个火大,这是从哪儿窜出来的玩意儿,敢和她的小姐妹抢男人! 当天晚上就想叫了人,先去探探底,却被段一言给拦住了。 “哥?你别拦着我,我非去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敢和我姐抢人?” “圈子里流言那么多,能当真?” “都传成什么样了?我这小暴脾气。”段一诺掐着小腰,气得不行,“星星姐肯定还不知道,要是听说,还不得气死。” “假的真不了,你带人浩浩荡荡冲过去,保不齐明天就会传出,你与她私交甚好,你要相信,这件事傅家那边能处理好。”段一言拉着她。 “再说,明天就是珠宝展,到时候就能看到了,不急于一时。” “别添乱。” 段一诺听了这话,就急了,“什么叫添乱,我就是去探个底,知己知彼。” 段一言轻哂,“你认识那么多人,随便问一下,自然有人愿意把她资料送给你,何必自己劳神费力,况且……” “为了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劳师动众。” “掉价!” 段一诺被一噎,他哥这话好毒,这男人,心机真重! “这件事你别对外说,未经证实,徒增烦恼,她与傅家关系如何,明日自然见分晓。”段一言提醒她别和京星遥说。 “我知道,你以为你妹妹真的是弱智嘛,这么喜欢传八卦?”段一诺轻哼。 段一言:“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不信你的智商。” “……” 单家 听说一张邀请函,是可以带家人去的,单家人已经忙活起来,单夫人更是帮单研菲准备了许多套漂亮的礼服。 因为受邀这件事,整个单家在小圈子里都出了名,大家还以为他们要家凭女贵,更上一层楼,无不艳羡。 “菲菲,你看看这几套礼服,你喜欢哪个?我觉得粉色这套就很好,或者蓝色的,红色太张扬的,这黑色有点老气……” 单夫人不停说着,单研菲却听不进去。 她一直在反复分析咀嚼上次宋风晚与自己说的话。 其实她并没说多喜欢那个姑娘,只说人不错,相信傅钦原的眼光,其实换个方向想一下,家丑不可外扬,就算宋风晚不喜欢,怕也不会告诉她。 单研菲觉得自己这步棋走得当真错得离谱,真以为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也许宋风晚是想私下处理,不想摆在明面,她脑子乱糟糟的,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宋风晚肯定以为自己是个心机很重的人。 …… 她胡思乱想着,宋风晚却没精力管她,明日秀展就要开始了,今晚要进行最后一次彩排,然后检查所有珠宝的情况,一直忙到了半夜才回家。 关于单研菲这件事,宋风晚完全是给了她一条退路。 若说自己毫无察觉,怕是没有半点说服力,也算是警告了她一番,这次展出,京许两家人都会去,她若是此时生事,给了机会不珍惜,只能说…… 完全是自己作死。 给了退路,一张邀请函,是**,也是陷阱,就看她会不会往里跳了。 她也算是做长辈的,提醒过她了,她非不听劝,一意孤行,往邪路上走,那也不能怪他们家到时候半点面子不给了。 番二59:中秋展(1)脏水泼到傅渔?被呛(2更) 番二59 中秋展(1)脏水泼到傅渔?被呛(2更) 中秋前夕,天气意外有些阴沉。 夜幕垂下后,圆月从西山爬起,天空黑沉,杳无星色。 单家车子抵达会展时,时间尚早。 不过外围已经聚拢了不少记者,无法近身采访,却对准单研菲拍了不少照片。 记者消息素来灵通。 “……听说和小三爷走得很近?两人是同学,是不是那种关系啊?” “不清楚,不过邀请他们过来,显然是抬了单家地位,不好说。” “之前投票的那个八卦是不是真的,看身形不像是单小姐,不会是逼宫上位不成,傅家准备抬正宫位分了吧。” 这就暗指单研菲才是正宫,傅家要抬举他们。 “你以为演宫廷剧啊,这么夸张!” …… 可单家这几日算是出尽了风头,就是到了会场,也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极大满足了单研菲的虚荣心,不过她心底还是非常忐忑,做贼的人,定然都是心虚的,她四下看着,原本是想寻找傅钦原,却意外看到京星遥。 她并没穿礼服,在一众衣着华美的人中,显得分外惹眼,也是到处看了下,然后直接去了后台。 自己心底有鬼,看谁做事都觉得鬼祟,单研菲借口要去洗手间,就跟了过去。 此时已是晚上,京星遥下午就过来了,此时正盯着一个首饰头疼。 盛爱颐珍藏的首饰,许多都放置着,极少挪动,古时的做工虽然精细,可能是金银提纯方面有问题,也可能是年代久了,导致接口处有些龟裂,模特不敢佩戴,担心镶嵌的宝石掉落。 京星遥正等着严氏的老师傅过来,想快速修复这个,并不是易事,寻常人都不敢动。 这些首饰,若是出现一点瑕疵,可能整条链子就毁了。 严氏能修复这种链子的老师傅早就放假了,蒋二专门去接,来回挺耽误时间的。 后台模特正在化妆,换衣服,有一些还在吃东西补充体力,后台乱哄哄的。 经常有人不小心蹭到京星遥,“抱歉。” 京星遥叹了口气,又看了眼时间,合上面前装项链的盒子,直接往更靠后的休息室走去,展出很快会开始,她也要换衣服。 项链贵重,她自然紧紧护在怀中,小心谨慎。 单研菲看她走出弯腰走出后台,立刻侧开身子,待她离开才小心翼翼跟上去。 她…… 不会在偷东西吧! 她看了眼后台,忙得乱了套,化妆师服装师,都在催着模特抓紧时间,助理,工作人员到处穿梭,似乎根本没人在意。 这么贵重东西在后面,严家都没人管? 其实她压根不知道,后台暗处都有保镖,这么多珠宝在场,严家怎么可能不做一点防范。 只是怕保镖在场,模特工作人员心底紧张,他们家素来都是外松内紧。 她小心跟过去,瞧着京星遥动作极快进了一个休息室,走这么快?摆明是做贼心虚。 她哪里知道,京星遥是担心时间不够,要抓紧时间换衣服。 单研菲紧盯着紧闭的房门,打量着周围,这边是贵宾休息室,走廊都没设监控,也是最大限度保障贵宾的隐私,她咬了咬嘴。 宋风晚一直说她人很好,要是今天这种场合,来个人赃并获,她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样的话,宋风晚也不会觉得是自己心机重,只会后悔没听自己提醒,对自己好感倍增。 她打量着周围,直接去洗手间取了个洒扫用具,将手柄处抵在门上,只要从外面别住,里面是压根打不开的。 做好这一切,她才调整呼吸,准备通知傅家人。 可她压根不知道,此时屋内可不止京星遥一个人,听到外面窸窣的动静,两人面面相觑。 京星遥没作声,只是进了隔间,准备换衣服。 …… 单研菲确保京星遥跑不掉之后,小跑出去叫人,刚拐弯,收不住脚,差点撞到迎面而来的段一诺。 段一诺正偏头和许佳木说话,得亏另一侧的段一言眼疾手快,将自己妹妹扯到了自己身边,才避免撞到。 “啊——”段一诺今日难得穿了高跟,鞋跟太高太细,又是新鞋子不大合脚,走得本就不舒服,忽然被一拽,差点崴倒。 “不好意思,抱歉。”单研菲急忙低头道歉,这一抬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傅三爷一家,段家四口人,傅斯年夫妇,还有几个她并不认识的人,都是年纪不大的,端看也知道是小圈子里几个。 她方才以为抓住京星遥的痛脚,刚兴奋着,此时看到他们,一颗心脏噗通乱跳,神经高度紧绷,大脑出现瞬时的空白。 “这位小姐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说话的是严迟,他原本正与怀生说话,此时走到前面,“您没看到前面的牌子,这地方,闲杂人禁止进入。” 严迟冷肃着脸,神情稀缺寡淡,倒是分外凄厉,加上身高优势,十分吓人。 “……”单研菲一时被吓得说不出话。 “单小姐?”宋风晚忽然开口,“小迟,你吓着她了,这姑娘我认识。” “傅夫人。”单研菲一看宋风晚开口解围,心底那叫一个感激。 完全把她当救苦救难的菩萨。 “你不在前面,到这里干嘛?”这边是贵宾区,自然不是随便能进的。 “我……”她脑子想法非常多,深吸一口气,忽然瞥了眼傅钦原。 这里哪个不是人精,有些事大家没公开说,却也心知肚明,都偷摸摸看了眼傅钦原。 傅钦原别开眼,都看他干嘛? 他也是受害者。 “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宋风晚笑得那叫一个温柔可亲。 她点着头,“我原本是想找洗手间的,就……就……”她欲言又止,“傅夫人,我能单独和您说吗?” “这里没有外人,你有话直接说。” “我是看到有人偷东西才跟来的,她现在肯定在销赃准备逃跑,我正打算通知您,您就来了……”她垂着头,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嗓子眼。 不止是紧张,更是兴奋,因为这件事极有可能成为她人生的转折点。 “人呢?”宋风晚笑容消失。 “在那边,我把门抵住了,她跑不了,我带您过去。”单研菲急着立功。 一群人跟上之后,傅欢走在后侧,想往前挤一下,这个瓜可真是新鲜。 他们也是几分钟前到的,刚汇合,就听严家的安保人员说看到单研菲进了贵宾休息区,并且那东西抵住了门,把京星遥给关了,询问要怎么处理。 他们是想看看这女人到底想干嘛,居然把人给关了,所以急忙过去,在这里遇到,可不是偶然…… 而是特意堵她的。 没想到不等他们质问,一盆脏水泼过来。 说京星遥偷东西? 都是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也想看看她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也没点破,就跟她往里走。 傅欢挪到段一诺身边,某人已经掏出手机,显然是准备把这个瓜给录下来。 …… “就是这里了。”单研菲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她余光瞥了眼另一侧正在打电话报警叫保安的严迟,心底那叫一个亢奋,总之她今天在劫难逃了。 “你确定里面的人偷了东西?”宋风晚又问了一遍,“要是污蔑了好人,误会可就大了。” “我肯定她拿了。” 宋风晚没作声。 此时她挪开抵住门的洒扫工具,猴急的,甚至是有些急切地撞门进去。 “就是她偷了东西,她就是贼,我亲眼看到——” 单研菲都没看清屋里做了谁,指着一个人影就说是贼。 休息室有两个房间,一个类似小客厅,另一个则是有床的小卧室,此时门撞开,坐在沙发上的人,并不是京星遥,而是…… 傅渔! 单研菲话说了一半,生生被咽了回去。 “三奶奶?”傅渔起身,与长辈依次问好后,笑着看向单研菲,“这位小姐,你刚才说什么?我是贼?” 单研菲呼吸急促着,她亲眼看到那个女人进了这个屋子的,怎么可能变成傅渔。 “单小姐是吧?你这是什么意思?”说话的是余漫兮,“难道你口中的贼就是我女儿?” “不是,不……”单研菲此时面对一群大佬,大脑发懵缺氧,几乎没办法思考。 “我在这里好好地,怎么就变成贼了?难不成就是因为上次我说了你两句,你就准备污蔑我偷盗?” 傅渔素来不会让自己吃一点亏,况且这人是自己往枪口上撞的。 “我明明看到她进来的,她……”单研菲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慌乱打量四周,看到一侧的门,立刻指着说,“她肯定在里面,她肯定是藏起来……” 她说着,就准备推门进去,可是傅渔动作更快的堵住了门,单研菲差点撞到她身上。 “这里是我的休息室,你擅自闯入,连门都不敲,污蔑我是贼就算了,还准备干嘛?把我这里翻个底朝天?” “你是胆子太大,还是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 “觉得我可以任你胡来?” “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般目中无人!想搜我的房间,行啊,把警察叫来!说我是贼,你把证据拿来,若不然今天,你怕也出不了这个门!” 单研菲被她强大的气场给震慑住,支吾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渔,你刚才说你们之前发生了一些事?”余漫兮询问。 “就是之前怀生师父……”傅渔看向怀生的时候,他侧额前几天磕出的淤青还未尽数散去,看得她一阵心虚,别开眼,“他在京大讲课,我去捧场,给小叔他们留了位置,某人不请自来,占了位置,还出言挑衅。” “她喜欢小叔,这是个人自由,我不干涉。” “但是当时这位小姐准备擅动他的东西,我就想问,当时您的行为是什么?” “不经过他人同意,乱翻乱动别人东西,那不仅是没素质没教养,说你是贼也可以吧。” “之后她想和我见面赔罪,打了几次电话,都被我拒绝了,我不与素质低下的人来往。” “可能是两件事之后,贼喊捉贼,凭空来污蔑我吧,真是够倒霉的。” 单研菲没想到傅渔会从这个角度入手质问自己,不知怎么解释,只看着宋风晚说道,“不是的,真不是,不是她说得那样……” 此时怀生站在后侧,傅渔素来有一说一,犯不着这时候构陷她,他也将两次看到傅渔“发火”的事情联系起来。 默默补了一刀。 “傅渔说得是真的。” 段一诺忽然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怀生只给了她一个,我就是知道的眼神,并没解释。 单研菲算是慌了,怎么突然就变成傅渔了。 此时京星遥与她也就一门之隔,只是方才她进去换衣服,此时刚穿好罢了,此时也是一脸狐疑,偷东西? 她看着放在床头的首饰盒?若有所思。 她还以为过去这么久,这人不会做什么了,没想到在这里等着她呢。 番二60:中秋展(2)傅家齐出手,最恶名昭彰(3更) 番二60 中秋展(2)傅家齐出手,最恶名昭彰(3更) 傅渔神情冷涩,本就是个气场很强的人,几句话,连消带打,句句在理,硬是怼得对面的人差点哭出来。 屋内的京星遥只安静听着,觉着无聊,拿起方才一侧的一叠锅巴小零食,嚼了两口。 唔…… 味道不错! 单研菲是没想到会撞到傅渔,没准备,被怼得大脑一片空白,好似缺氧般,脸都涨红了,眼底俱是水汽。 “小姑娘,别哭啊,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到底谁才是受害者啊?”傅渔见不得这般作态的人。 “说我偷东西,就拿证据,若不然……” “你就是哭瞎眼,这事儿啊——也没完。” 单研菲此时是孤立无援,她只和宋风晚熟,偏头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宋风晚忽然侧头看向站在门外的千江,“把她父母叫来。” “傅夫人,我真的看到那个人进来,她肯定在门后,我真的看到了,你要相信我。” “就是上次那个女人。” “她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我看到她从后台,抱着一盒首饰跑过来的。” 没有证据支撑的说辞,显得苍白无力。 “那个女人?”一直没说话的傅钦原忽然开口,他拿出手机,打开屏保,“是她吗?” 傅欢踮着脚,勾着头去看他的手机屏保。 啧—— 这种时候,还要秀一波恩爱,要不要脸! 单研菲没想到傅钦原会用京星遥的照片做屏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脑袋完全是懵的…… 打量着屋内的众人,像段林白等人,已经直接进了休息室,寻了位置坐下,完全是吃瓜群众的模样,他们对傅钦原屏保的人完全不好奇。 她脑袋瞬间就炸了。 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难不成他们不仅是见过家长的关系,连周围人都认识了? …… 心乱如麻的时候,单家父母也到了,请他们过来的是千江,他们自然以为叫他们是傅沉亦或是宋风晚,心底还很亢奋,以为女儿真的攀了高枝儿,傅家想与他们私下见面说些什么。 一路上都紧张亢奋,还想和千江打听一下情况。 某人只是看着二人,表情分明在说: 什么都不要来问我,我只是个没得感情的机器。 当他们到了包厢时,看到一堆人,怔了下,不等打招呼,单研菲就差点哭出了声,“爸——” “这个……”这夫妻俩也是懵逼了,什么情况? “你们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情想问单小姐,你们过来,也做个见证,免得事情传出去,说我欺负人。”傅钦原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单研菲看到这纸袋,就想起了宋风晚那日拿的东西,当即更慌了。 “小三爷,这是怎么回事?”这夫妻俩一看单研菲神色不对,也清楚怕是出事了。 傅钦原不紧不慢的打开纸袋,将里面的照片取出来,拿出一张放在单研菲面前,“单小姐,照片熟悉吗?” 单研菲完全是出于自卫本能,居然脱口回了句: “我不知道!” 原本坐在一侧已经准备看戏的宋风晚不乐意了,直接起身,“单小姐,这话,你想清楚在说。” “这些照片,你不知道?” “上回我们碰面,我问你给我寄照片做什么,你可没否认,记性这么差,这么快就忘了?” 单研菲是慌了,此时大家狐疑的目光看过去,她更是脑袋发懵。 傅渔轻哂,“原来有些人说谎真的可以信手拈来啊?你这种前后言语都不一致的人,说我偷东西,又说我房间藏了贼,到底有几分可信度啊?” “谎话连篇!” 你一旦开了说谎的口子,你在所有人心底说话的分量就大打折扣,她再说什么,怕也没什么人能信了。 宋风晚直接走过去,“单小姐,这些照片可都是你寄来给我的,我也是顺着它们找到你的,需要我把证据放在你父母面前吗?” “偷拍本就不对,我当时也警告过你,无论发生什么,都是我的家事,让你别插手。” “你还小,我不想把一个孩子想得那么坏,只觉得你是好心办坏事,怕当时说重话吓到了你,还特意给了你展会的邀请函,这些事,你说,是真是假?” 宋风晚当时说的话,认真听,完全没毛病,甚至是站在她角度思考问题。 可现在就是割颈封喉的利刃,只要她点头。 这把利刃,就能沿着的脖颈,一寸寸划开她的皮肉。 “菲菲,你愣着干嘛,傅夫人在和你说话!”一侧的单先生急眼了。 她点着头,“您说得都对!”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又在做什么?闹了一出还不够?这种时候还来搞事情?无凭无据就跑来栽赃污蔑!单小姐,你这是把我们当猴耍啊?” “当时我与你说的话,你没听明白?” “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小姑娘年纪不大,小心思别太多!” “我……”单研菲张了张嘴,喉咙里就像是堵了什么东西,脑子乱得一个字眼都吐不出来。 “你若是不认,我这里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 傅钦原说着,将手中的牛皮纸袋,直接一下子扔在地上,里面的照片哗的一下滑出来。 段一诺手中举着手机,忍不住咋舌: 还有证人? 这么刺激? 她抵了抵一侧的傅欢,“我们不是来看展出的?你哥还带什么证人出门?你家这是在搞什么?” “防止有人捣乱,有备无患。”傅欢冲她笑得天真无邪。 “什么有备无患,你们家就是挖了坑,就等她往里跳吧,我看今天就算没这出偷东西的戏,你哥也会把这个人拉出来踩她的,都认识这么久,他心肝黑得很。” 段一言忽然一笑,“你今天智商在线。” 段一诺冷哼着,没理他。 …… 此时小纪已经拉着那个私人侦探出来,那人神情有点害怕,怯怯打量着屋子里的人,倒吸口凉气,后背彻底凉透。 “怎么样,单小姐,这个人你总该认识吧?” “委托他调查我的女朋友?” “出手就是一百万……” 单家夫妇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傅钦原轻哂,又补充了一句,“一百万?在你眼里,我的女朋友只值一百万?” 众人蹙眉:他的关注点,好像有点奇怪。 “小三爷,这其中还是不是有些误会?您……女朋友?”单先生悻悻笑着,也是被此时的状况搞得有些懵。 “就是她出钱让我拍的,我这里都留着证据,录音录像都有。”这个私人侦探被京星遥发现后,与单研菲见面都多留了一个心眼,也担心被她反踩一脚。 “好蠢。”傅欢默默给她捅了一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搞这个。” “他告诉你什么,你居然都信了?” “你真以为我哥连被人偷拍都察觉不到,那么清晰的照片,你就一点都没怀疑是摆拍?” 摆拍? 又是狠狠一刀! 实在扎心! 这傅家几乎是齐齐出手,将她往死里踩。 而且傅欢的话外之音就是,他们早就发现了,现在这一切,完全就是做了出戏,看她像个跳梁小丑在蹦跶。 “单小姐,我需要一个交代!”傅钦原紧盯着她,本就气场盛,借着身高优势,更是颇具压迫感。 人证物证都在,单就雇人偷拍跟踪一事,她都说不清。 此时所有人视线都焦灼在她身上,就好似无形中有无数双手在束缚着她,有人扯着她的衣服,有人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喘息,呼吸急促着,浑身僵硬得无法动弹。 整个包厢瞬时静得可怕,而此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所有人视线集中到傅渔后侧的门上,单研菲好似忽然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眼睛一亮,紧盯着傅渔后侧的门。 “你好了吗?”傅渔是担心她衣服没换好,要是刚才贸然让单研菲冲进去,怕是要出事。 “好了。” “是她,就是她!”单研菲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张牙舞爪的比划着,指着门,看向傅钦原等人。 傅钦原压根没理她,而是走过去,打开门,京星遥已经换了身衣服出来。 一袭齐肩胭脂色长裙,曳及脚踝,头发随意拢着,看似随意慵懒,却又透着一点点精致,尚未化妆,只是嘴角有点红,整个人气色都被提起来。 与她寻常在店内穿员工装,大相径庭,出入甚远,若是她这般出现在大厅内,单研菲怕是不敢上前问她。 人可以靠衣饰装扮,可是一个人的气质,却不是几个小时,几分钟就能整体提升起来的。 “衣服挺合适的。”傅渔笑道。 京星遥只是冲她一笑,手就被人握住了,“不是挺合适……” “不是挺合适,是非常何时,特别漂亮。” 众人:…… 段林白咳嗽着,怎么都没想到,以前天天看傅沉和宋风晚撒狗粮,这群小辈中,第一个给他塞狗粮还是他儿子,他抬脚踢了踢身侧的人。 段一言蹙眉,抬手掸了下裤子,没作声。 段林白蹙眉:这倒霉儿子,抓紧点啊,看看人家。 他此时就想催儿子找对象。 段一言腹诽:他爸是不是太激动,又想抖腿了? 此时大家都在,傅钦原忽然说这种话,京星遥有点不好意思,只是稍微扯了下裙子。 就在这时候,单研菲忽然看到屋内桌子上摆放的首饰盒,抬手只想内侧,“就是那个,那个就是她偷的!” 她声音极大,带着声嘶力竭,甚至尖锐得有些刺耳。 她母亲拉着她,“菲菲,别闹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傅家摆明给她设了个套,这姑娘看着也不像小门小户教养出来的孩子,要是偷的东西,哪儿能大张旗鼓放在这里任你看。 可单研菲此时哪里还有脑子思考这些,指着首饰盒,就说是赃物。 “东西肯定就在里面,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这东西是展出用的,她拿来这里干嘛,摆明就是要占为己有,你们都被她骗了。” “我找人偷拍她的确不对,可是照片也不是假的,也不是合成的,她的确水性杨花,作风不检点!” “没想到手脚还不干净!” “你别说了!”她父亲高声呵斥,“你是不是还觉得不够丢人啊,赶紧给这位小姐赔礼道歉,你雇人跟踪,已经是犯法了!” “她真不是好人,你们为什么不信我!”单研菲急得眼眶通红。 其实这位单先生想得更多,此时在人家地盘,这傅家与这里一群人,摆明是护着这姑娘的。 傅钦原说是女朋友,宋风晚甚至傅三爷都没反驳,只怕这姑娘是入了傅家的眼。 就算她真的偷拿东西,你现在当着这么多的面说,傅家就算为了面子,也会保下她的。 总之现在这么争执,没有半点益处,只会让自己处境更为难堪与尴尬! “照片都在,首饰也在,傅夫人,您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严先生,您看看啊,这是你的东西啊——”单研菲知道今天自己算是贼劫难逃了,就算如此,也要把面前这个人给拉下水。 可是那两人没有一点反应。 傅渔双手抱臂,哂笑,“单小姐,闹完了吗?” 语气轻蔑不屑。 “你闹够了吧,赶紧道歉跟我走!”单家夫妇是没脸继续待着了,趁着傅钦原还没彻底追究跟踪的事,想把她带走再说。 可是单研菲丝毫不理解父亲的一番良苦用心,居然直接撞开京星遥,就往屋里冲。 傅钦原动作极快的先把人揽在了怀里,可是出人意料的发生了…… 京星遥忽然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力气大得难以置信。 “你干嘛,松开我!”她大声尖叫,伸手要去拿首饰盒! 京星遥冲她一笑,下一秒,她松开了,只是没人注意他是何时动作的,众人只瞧见单研菲身子一晃,脚下一软,整个身子倾斜。 她穿着礼服,磕绊一下,踩着裙摆。 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伴随着“砰——”一声。 头撞到床边,一记闷响,额角瞬时被撞出大片血红,甚至因为撞击到棱角边缘,严重地方已经渗了血。 “屋内有地毯,你走路太急,容易摔倒,我拉住你,是想提醒你小心点,没想到还是摔倒了。” “幸亏……” “没撞到桌子上,要是把首饰盒撞下来……” “我担心你赔不起!” 千江就守在门口,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看到京星遥刚才看了什么。 十方抵着他的胳膊,“她是不是伸脚了?” 千江点头。 “心太黑了吧,这一下,肯定撞出脑震荡了。” “是有点可怕。” “你也这么觉得?”十方好像忽然发现了新大陆。 “她和小三爷结婚,以后两人打架,胜负难说。” 十方脸黑了,这傻叉玩意儿,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东西。 …… 此时单家父母已经赶紧过去把女儿扶起来,单研菲被撞得脑袋发晕,眼前花白,隔了数秒才觉得头骨都像是要撞裂般,疼得要命。 “你……”她看向京星遥,指着她,那叫一个憋屈。 “想说话,就说话,我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敢伸手指着我?”京星遥轻哂。 “大言不惭,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单研菲气急败坏,不受控制般的朝她冲去。 此时外面由远及近传来蒋二的声音,“千江,你看到星遥没?我让她在后台等我,人呢,电话也不接,师傅都到了,找不到人啊!” 千江抬手指了指屋里。 蒋二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跑了,马上展出要开始了,我真是……” 他一进门,一脸问号。 嗯? 这么多人,都能凑好几桌麻将了。 他往里走了两步,看向内室,唔? 这又是谁? “怎么回事?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您错过一出好戏,里面那位姐姐污蔑星星姐偷珠宝!”段一诺嘴巴最快。 “哈?”他去接那位老师傅过来,因为这师傅脾气古怪,蒋二不得不自己去。 他怔了两秒,看了眼地上的照片,又看向被撞得脑门红肿的人,似乎就把一切都想通了。 “姑娘,照片都拍了,你把她底细摸清了吗?” “我都不敢冲她大呼小叫的,你还拿手指她,小姑娘,有胆色。偷珠宝?这东西就是她家的,自家东西,稀罕偷?你在逗我?” “你知道他爸是谁不?京圈最恶名昭彰的那个!” 京星遥蹙眉,他爸分明温文尔雅,十分和善。 番二61:中秋展(3)名扬京城,原谅她是上帝的事(4更) 番二61 中秋展(3)名扬京城,原谅她是上帝的事(4更) 恶名昭彰! 若是京圈用这个词来形容某个人,那毫无疑问就是川北京六爷了,只是单研菲年纪小,京家离京许久,好似并没反应过来。 可是单家夫妇已经吓得僵了身子,那脸色,几乎可以用蜡白来形容。 当时就一直在猜,甚至都想到了许家,这京星遥眉宇之间,似乎有点许家人的影子,只是许家那小姐,年纪尚小,根本不可能。 “京、京小姐?”单先生试探着询问。 京星遥只是冲他点了下头。 “我这,我……”单先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一个五十多的男人,愣是被急成了结巴,没见过京家人,“恶名”总是听过的。 这都不是踢到铁板,而是一脚踏进了地狱里,拔不出来那种。 “爸?”单研菲被她父亲的反应惊着了。 “你愣着干嘛,道歉啊!”男人少见的疾声厉色,吓得她腿都软了。 “……”单研菲此时完全不知该怎么办,脑袋疼得要裂开了,此时所有人都知道是京星遥故意搞她,他爸居然还让她道歉? “谁让你偷拍人家的,你这丫头怕是疯了!”单先生急眼了,抬手就朝她胳膊打去,啪啪作响。 蠢东西! “单先生,您也别着急,听说说两句。”京星遥开口。 “您说!”他此时心底七上八下。 京城对傅沉等人,尚且传闻很多,对他脾性,只能摸到一二,可京家人,真不了解,只听过,没见过,他心底没底。 “不否认,我之前就知道她在调查我,不过我也没做什么,只要她对我没恶意,我也不会主动挑衅。” “结果她还是把我的照片发出去,甚至于现在公开污蔑我偷盗。” “我觉得这种事,常人都难忍,况且我也就是个一般人,没那么宽和大度的慈悲心肠。” 京星遥已经退了一步,所以无论是什么理据上,她都是占尽上风。 就算说京家欺负人,那也是她活该的。 单先生笑着,“应该给您道歉,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您想要多少赔偿都行。” “赔偿就不用了,我的要求很简单,不会过分,也是什么办不到的难事,你们放心,虽然传闻我们家多么心狠手黑,那都是误解。” “我只要她……公开发视频道歉,并且登报发声明,手写道歉信传到网上。” 单家人一愣。 网络时代,视频一旦传上去,那就等于在她身上永远烙上了耻辱的印子,就连整个单家都会被牵连进去。 她要求的确不过分,却实在太狠! 这就等于将单研菲拉到大众面前,公开处决,当众行刑。 到时候网上定然都是铺天盖地,各种指责谩骂。 现在就算当着这些人的面跪下道歉都没所谓,可一旦消息传到网上,可能她整个人生都毁了。 “京小姐,这个……”单先生急得眼睛通红。 “人做错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要不就等我家人过来,让我爸处理也行,我相信,他给出的方案,你们应该更不会接受。” “毁人清誉,自然是要以自己名誉为代价。” “合情合理。” 京星遥语气很淡,却已经透着威胁的味道,因为她已经把京寒川搬出来了,而且这个条件,完全没有商讨的余地。 “单小姐应该很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我觉得让你名扬京城,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单研菲此时动了下,心底憋着口气,还想与她动手,却被自己父亲狠狠打了一巴掌。 响声不大,却打得她头晕目眩,这屋内一时间又是乱作一团。 段林白偏头看向一侧的傅斯年:“嗳,我早就说了,这丫头不仅长得像寒川,性子肯定也像,你们非不信。” 傅斯年瞥了他一眼,“你只说过她,温柔可爱。” “……” 蒋二看了眼京星遥,“首饰。” 京星遥指了指屋里的盒子,蒋二立刻跑进去,抱着盒子就往外跑。 要不是事情太急,他是真想留下看戏。 他出去时,看到警察过来,略微蹙眉,谁叫来的? 单家父母又急又气,恨铁不成钢,惹了谁不好,你偏往京家身上撞。 警察进屋时,看到现场情形有些乱,略微蹙眉,“谁报的警?” “我。”严迟出面。 将事情简单说了下,警察直接走进屋子,看向单研菲:“单小姐,您涉嫌侵犯他人隐私,麻烦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没几个人面对警察能无动于衷的,单研菲身子一晃,腿都软得走不动了。 “京小姐,我们肯定会道歉的,您这是……”单夫人看向京星遥。 “侵犯我的隐私,我只能以我个人角度,要求她赔礼道歉,犯法的一面,自然是警察处理,我无权干涉司法。”她素来奉公守法。 “不是,您这……”单家人又吃了次哑巴亏! 这京星遥分明是想把单研菲往死路上面逼啊。 哪一样都不放过! “我说要求你们道歉,可我没权利妨碍警察抓捕嫌疑人,她如果没犯法,我相信警察同志会给她一个公道。”京星遥笑得那叫一个天真无邪。 此时外面都是记者,不等道歉视频曝光,她已经通过记者的镜头名扬京城了。 京星遥的做法,完全就是雪山加霜,往她身上再狠狠踩一脚。 可她这些做法,你也不能说狠。 “六叔都没出面,要不然,今年冬天,他们家的鱼塘肯定不缺鱼肥了,你们都应该和她说声谢谢,她脾气是真的好,要是我,早就闹得尽人皆知,让你此时就没脸见人。”段一诺轻哂。 还一脸不情愿? “别弄得自己像个受害者,委屈兮兮的。” 连同那个私人侦探,也被警察一并带走调查。 单家人还想着,能不能从别的门走,或者别处,结果被告知,只有一个正门可以自由出入,剩下的消防安全通道,不是紧急情况,不开放! 没办法,他们只能用衣服盖住单研菲的头,让她赶紧通过记者所在的位置。 …… 这群记者,原本就是拍拍人物,也是有些枯燥无聊,看到警察进去,以为就是例行检查,或者是帮忙维持秩序的。 最近秋燥,全国总有火情发生,可能就是检查消防的。 大家原本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们居然压着一个人出来,还是个女的,因为穿着礼服,就算挡着脸,衣服总是遮不住的。 这些富家小姐的衣服,从来不穿第二次,更别提参加活动,担心撞衫,所以每个人的衣服都非常有特色,即便她挡着脸,立刻有眼尖的女记者认出她的衣服! “这是单研菲的!是她,她被抓了!” 半个小时前,大家还在艳羡,傅家是不是要抬高单家地位,这一转头,怎么就被抓啦! 记者疯了,也顾不得保安的阻拦,一拥而上。 偏生此时单家父母用了个心眼,他们就是担心跟着警察去警局会被认出来,所以打算让单研菲盖着头先上车,他们晚些再走。 没想到记者通过衣服就认出了她,此时更是不受控的往前冲,撞开严家请的保安。 单研菲身边,除却几个警察,压根没人护着。 “警察同志,她犯了什么事,方便透露吗?” “为什么抓她?麻烦您说一下。” “单小姐,您到底犯了什么法?为什么会被抓!” …… 记者此时宛若洪水猛兽,蜂拥而至,几个警察压根拦不住。 差点从楼梯上滚落,衣服也被扯掉了,狼狈不堪的模样,立马上了头条。 更有人戏称,她脑袋上是长了个寿桃?怎么撞成那样的? 严氏更是第一时间发了声明,说她被捕与他们公司无关,纯属私人事情,他们不便透露。 …… 就在这边发生争执时,京许两家人到了。 瞧着那边起了争执,还特意去打听了一下,他们刚到,也就知道被困在中间的人姓单。 “六爷,要不要去帮忙?”他们的意思自然是去帮忙维持一下秩序。 京寒川却来了一句,“嗯,给严迟打电话,让他加强安保。” 许鸢飞坐在他身侧,近日来发生的事,她并不知情,觉得莫名,偏头看了眼窗外,“这人招惹过你?” 京寒川不算个好人,却也不是真正铁石心肠的人,此时情况不受控,被围在中间的姑娘,被人推搡拥挤,极其容易发生踩踏,保不齐会受伤,就算人没事,面对这么多记者的狂轰乱炸,估计心底也会留下阴影。 他吊着眼梢,没说话。 另一侧,傅钦原等人也站在二楼窗边,静静看着底下发生的一切。 “真惨。”段一诺咋舌。 此时有人进来,看向京星遥,“小三爷,京小姐。单夫人过来了,想见你们,求您原谅,救救单小姐。” 这些记者再放肆,也不敢过分嚣张,单研菲无非就是受些惊吓,若说真的造成什么伤害,也倒不至于。 京星遥只是看向窗外,“原谅宽恕,不计前嫌,无条件救人出地狱,在国外,这种事……” “只能求上帝!” 而她…… 不是上帝! 京寒川尚未过来,这人已经解决了,也吃了教训,得知傅家的处理方法,他也没说什么,总之是过了及格线的。 京许两家人是秀展快开始在进入会场内,当时模特已经开始走台,所有灯光都集中在舞台上。 “现在才到?”傅沉看向身侧坐下的人,他们两家素来低调,估计也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来有一段时间了。”京寒川看着舞台,“严迟这孩子,的确很有能力,办得挺好。” “嗯。”傅沉点头。 京寒川看向另一侧,京星遥正和傅渔、傅欢等人坐在一处,他们所处地方较为隐蔽,远离人群,却是极佳的观赏地点。 就连京牧野都不知何时到他们一起坐下,都是群孩子。 只是他眯眼打量着…… 怀生都在,可是傅钦原与段家兄妹皆不在列。 段一言就算了,那个段一诺最爱凑热闹,这种场合怎么可能开溜。 还有傅钦原…… 女朋友在这里,他不在身边陪着,去哪里了? “寒川?”段林白忽然从一侧抵着他的胳膊。 “嗯?” “含片要不要,润喉清凉,还镇定舒爽,这里面还有人参成分,对人体很好,提高免疫力。” “人参?你现在养生都吃到含片了?” “我是偶尔吃,主要是我觉得你可能会需要。” “我身体好得很。”京寒川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以为他是想说之前单家的事,觉得他需要冷静。 倒是许鸢飞最近忙得要死,说话太多,喉咙有点哑,找段林白要了两个含片。 过了些时候,京寒川才知道为什么段林白要给他吃什么含片,因为他的确需要…… 镇定! 番二62:温柔表白,全世界说爱你 番二62 温柔表白,全世界说爱你 会场内,灯光集中在舞台上,几束追光灯紧跟着舞台上的模特,她们都穿着偏中式的礼裙,佩戴着格式首饰,灯光下,珠光绚烂,折射出来的光线,将整个会场渲染的斑驳陆离。 场中央有个小型乐队在奏乐,古典、西式,相得益彰。 台下所有人都紧盯着台上,不少人拍照留存。 京星遥眯着眼,打量着傅沉那边,确定傅钦原并不在,严迟不在很正常,因为今天的事,他需要招呼客人,还得照顾着后台的准备工作。 傅钦原说去处理一下单家后续的事情,段家兄妹也不知干嘛去了。 这都出去一个多小时了,秀展过半,还不回来? 她摸出手机看了两眼,半个小时前给他发的信息还没回,她抿了抿嘴,难不成单家那边还没处理好,还是说又出了别的幺蛾子,她起身就要走…… “嗳,干嘛去!”傅渔拉住她。 “我去找一下钦原。” “找他干嘛啊,我们看展就行,管他呢。” “可是,他……” “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可能走丢,你急什么?” “是啊嫂子,坐啊!”傅欢坐在她另一侧,这姑侄两人,把她夹在中间,固定住,压根不许她动弹。 京牧野蹙眉,靠向傅欢,“嫂子?你真狗腿。” “没你狗腿,那天在我们家,是谁姐夫姐夫喊的,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狗腿六!” 京牧野今日穿着小燕尾服,那叫一个绅士优雅,此时被怼得心底不爽,可他能怎么办,只能保持优雅,忍了! 心底有个小人蹲在墙角,默默画圈圈。 傅欢此时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京牧野瞥见她手机屏保,低声道,“你又换老公了?” 她就是个高中小女生,除却学习,就是看看小说漫画,看剧刷微博追星,暑假时候有几部热播剧,里面几个男主演迷倒了不少小女生。 追星少女,就是开玩笑说这就是我未来老公。 傅欢剜了他一眼,“我是真心实意喜欢他,和那些电视上的不一样好吧?” “你每次都这么说。” “……” 京牧野盯着屏幕打量着,“这次这个……” “怎么样?”傅欢紧盯着他,那眼神分明带着警告意味:小六六,小心说话。 京牧野笑道:“挺好,长得帅气,而且看得出来,走的是实力路线。” 求生欲满满。 …… 傅沉这边,他一直偏头与傅斯年说话,好似是在讨论过些日子傅仕南的生日。 “傅三家其实挺难办的,他家不缺钱,可奈何他大哥身份特殊,铺张操办生日,难免会被人诟病。”段林白轻哂,低头咀嚼着含片,满嘴都是人参药味儿。 “估计最后还是请些相熟的,吃顿饭就行了。” “要是真的办寿宴,我看就会变成傅家选婿大会了。” 京寒川笑着没说话,这些年盯着傅渔的人还真不少。 “你说小渔那性子,要是随她妈多好,怎么就随了他那死人脸的爸?”段林白咋舌。 “诺诺不也随你?”一直没说话的许佳木,一开口,就把他噎得半死,“女孩子性子偏那么跳脱。” “那叫活泼!”段林白纠正。 …… 京寒川视线从京星遥那边扫过,又眯着眼,借着舞台灯光看着腕表。 傅钦原这小子到底干嘛去了? 就在此时,周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原来是秀展告一段落,这次秀展分为几个部分,从古至今,展示各个时期的珠宝首饰变化,此时已经到了现代,舞台中间的交响乐队被换了下去。 段林白原本正在吃着含片,忽然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上台,差点被噎着。 “咳——”他猛地咳嗽两声。 今日并没记者在场,都是业内大佬或是顶级权贵,多少任是段家人了,所以这对兄妹上台时,底下就沸腾了。 段林白当时脑子就蹦出几个字: 这两人是上台去卖艺的? 因为段林白本身是学古典乐出身,虽然没做老本行,总会受到熏染,兄妹都会些乐器,段一言的小提琴更是考到了十级,还曾动念去国外念音乐学院。 原本段家让两兄妹学乐器,是为了磨磨段一诺的性子,事实证明,她和她爸一样,乐器学成了,性子半点没收敛。 兄妹二人,一人穿白裙,一人黑色西服,走到台中央,此时整个会场的灯光全部黯淡,当灯光再度亮起,落在兄妹二人身上,就好似星河流转…… 落下一地璀璨。 大家都拿出手机拍照,许佳木看向宋风晚,“有这个流程吗?他们怎么上台了?” 宋风晚摇头,所有流程她都参与了,并没这个环节。 段一诺嘴角始终勾着笑,但是段一言就是比较淡定了,而京星遥那边,算是彻底笑喷了…… 因为他们对段一言足够了解,他分明是被迫营业的。 满脸都写着:要努力保持微笑。 可是眼底却明显透着不甘愿。 京星遥以为这就是个小插曲,还笑着,就在此时,整个会场的灯缓缓变暗。 “嗳——看头顶!” 有人惊呼! 众人抬头时,就发现展庭顶部好似变成了星河流转,上面忽然开始像是电视弹幕,开始滑过许多词句,紧接着,大屏幕背影与周围全部都切换成了如此…… 大家看着不断从眼前滑过的字句,好似要从字里行间看出些什么。 【你走后的第一天,疯狂想你。】 【365天,一年了,最近有点不思进取,满脑子都是你。】 【今天正式去公司实习,我爸说带去出去见见世面,怎么办……只想见你。】 …… 【到了你的城市,我发现自己可能真的不该过来,见一次就喜欢一次,越来越喜欢。】 众人看了半天,这才有人惊呼: “我去,这是表白吧,写给谁的啊,太强了。” “今晚有大戏看,这个女生太幸福了吧,这是异地恋?还是暗恋?”四周头顶全部都在闪现各种局子,让人目不暇接,伴随着悠扬的乐声,底下都沸腾了。 “这要是我,我马上就嫁了,还等什么啊?” “有段家兄妹助阵,我觉着可能是小严先生要搞事情?” …… 底下议论纷纷,因为整个秀展是严家主办的,能有如此能量,再对比年龄,严迟的确很符合。 可是傅沉等人看到四面八方的滑过的字句,心底已经知道是谁了。 傅沉咳嗽着,余光扫了眼另一侧的京寒川。 他紧盯着屏幕,灯光将他脸衬得忽明忽暗,看不出什么神情。 就在音乐声放缓的时候,有人从舞台后侧缓缓走了出来,他手中攥着话筒,周围屏幕上的字幕尚未停止,他从后侧走来,就好似踏着那一地璀璨的星光般。 随着他徐徐往前,延展舞台周围的灯光缓缓亮起。 就好似…… 他的出现,整个世界都亮了。 白色简单的衬衣,暗灰色的西装裤,扣子都一丝不苟的系到了领口,墨发被灯光落下,居然透着一丝柔和的光晕,笼罩着他。 “小三爷!” “吁——”底下有人吹口哨,想也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很刺激的事,欢呼雀跃。 “上啊,加油——” …… 京星遥方才心底就略过了一丝念头,只是屏幕上的这些信息,她从未看过,可直觉告诉她,这些…… 全都是傅钦原写给她的。 每一句,都好似在叙说着对她的思念。 此时他走出来,她心悸难安,胸口就好似有鹿角在顶撞,怦然心颤。 “抱歉,打扰大家看展出,占用大家几分钟可以吗?”他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一点电流杂音,还混着一丝回响。 眼底被灯光照得灼灼慑人。 此时在场但凡是年纪小一点的,全部都嗨了,上了年纪的人,总不能表现得过于急切,却也伸长了脖子,静待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小三爷这是要和谁表白啊?” “我哪儿知道,之前不是说和那个单研菲,可她被抓了啊,现在是真的不知道啊,但是这阵仗,保不齐是求婚呢?” “不管,反正赶紧上啊,快点,等不及了。” …… 有个女生离得近,呼声也很高,傅钦原偏头,冲她笑了笑,一步步往前走。 “我知道今天大家都在,我的父母家人,还有你的亲友长辈,我知道虽然我们交往时间不是很长,你家人也不是很喜欢我。” “我们都爱你的!”方才的小姑娘又喊了声,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显然是很崇拜傅钦原的样子,弄得她父母有些尴尬。 小姑娘随性些,大家只当看着好玩。 不过众人转念,小三爷到底看上谁家姑娘了,就这条件,还有什么可挑的。 京寒川没想到傅钦原会给他来这出,可此时的情况,他只能忍着。 却听到坐在他后排有人低声议论。 “谁家看不上小三爷啊,就这条件,要是我女婿,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是不是故意拿乔?装的?” …… 京寒川脸更黑了。 此时傅钦原又往前走了两步。 “其实我想和你说,这些都无所谓,我就想告诉你,你离开了这么久,我每天都很想你……” “你所看到的这些,都是我这么年,想和你说的话,我想和你发个信息,打个电话,只是觉得自己当时还不配,我想变成更好的自己出现在你面前。” “我想着,有一天,你可能也会如我一般爱你。” “其实天上星星很多,遇到你之后,好像给我银河,都不如你一颗星星来的璀璨。” “我每天的想法都很简单,就想见见你。” “从回来后,就越发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想告诉所有人,却又想把你藏起来,不想任何人看到,我真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也就遇到你的事,那么点出息,都没了。” “你要不要对我负责?”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视线看向某处,只是大家看过去,那边也是黑黢黢人群,看不出她是针对谁的。 京星遥能感觉到他的视线,牢牢锁定自己,意味、羞怯、错愕,更多的却是暖意,屏幕的字母还在不断涌现,她整个人好似被他这份沉重的思念束缚着。 而此时没等到她的回答,底下有人已经开始气红了! “要,负责,要负责!” 京寒川:“……” 傅钦原面色从容,其实他心底也很紧张,他一直看着京星遥,其实她没说什么,可能就是心灵感应,加上两人关系到浓时,其实不需要等她回答,他心底也是明白的。 “台下很黑,我去接你。” 底下又是一阵尖叫。 京寒川刚要开口,段林白动作飞快的给他嘴里塞了个含片,噎得他动作一顿。 番二63:少女心爆棚,请你们原地结婚(2更) 番二63 少女心爆棚,请你们原地结婚(2更) 原本这一状况就出乎所有人意料,大家还在猜测女主角是谁,傅钦原已经下了台。 他走过的地方,灯光追随,就好似踏着天光而来,整个人都笼在一层暖色光线中,完全就是典型的白马王子,殊不知…… 被迫营业的段一言,正面无表情的拉着小提琴。 说真的,他极不愿意做这种事,可是傅钦原直接把小提琴塞给他,那表情就是: 不上就打断腿! 又是他的终身大事,迫于**威,段一言还是忍了。 而指挥间,蒋二也是为了这个表白,操碎了心。 “嗳,对,就是这个灯光,要推着他往前走,漂亮,就是这个感觉。” “待会儿等两人见面了,再把另一束灯光打过去。” “就那种特别唯美的感觉,你们懂吧。” …… 众人悻悻笑着,感觉?他们又不是靠感觉做事的。 这蒋经理做事总是靠感觉,他们这些做属下的,真的很难啊。 蒋二也是被临时征用来的,他好歹现在也是个分公司的管事人,现在过来给他搞灯光,二十多年前,他还追过宋风晚,没想到二十年后,居然来帮他儿子追女朋友,真特么绝了。 自己上辈子是欠了他家吧。 另一边的京寒川,嘴里被塞了含片,人参味儿的,透着苦涩。 他剜了段林白一眼。 “你别看我啊,我跟你说,养闺女吧,总有这么一天,你要学着接受现实。” “呵——因为那不是你闺女,要是轮到你,我看你还能吃着含片让自己冷静。” “我可是个很开明的父亲?不像你。”段林白嚼着含片。 京寒川此时刚动了下身子,肩膀被人按住…… “大哥?” “你干嘛去?” “……” “别打扰孩子谈恋爱,我看得出来钦原这孩子很喜欢星遥。” 京寒川并不是想过去做什么,现在这种情况,他冒出来,那就是真的坐实了十恶不赦,恶名昭彰的罪名,而且京星遥喜欢傅钦原,现在她应该觉得很幸福,他怎么可能这时候过去,就是心底烦躁,换个坐姿罢了。 一侧的许鸢飞一直在鼓掌,若是这两人有cp粉,许鸢飞绝对是粉头。 此时的傅钦原已经走到了那边,周围一些不相干的人都缓缓往边上退,将京星遥一个人给剩下来了。 傅欢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录像,只是光线太暗,画面让她颇不满意。 “那个是谁?” “不认识?没见过,刚才看她在后台忙,又和傅渔坐在一起,我还以为是她朋友?” “看着不像吧,好像和其他人都很熟。” …… 当傅钦原走到她面前时,几束灯光照过去,将京星遥彻彻底底暴露在了大众视野里。 京寒川嚼着含片! 他对子女素来保护,加之京家本就低调,他又恶名在外,就算好奇,也没有记者敢偷拍,就是京寒川夫妇,现在的年轻人,怕也不认得,更何况是他的子女。 自己精心呵护了二十多年的白菜,就这么被一只猪给拱了! 还是当众拱的! 他看得出来,京星遥此时是觉得幸福的,没有女生不想被心爱的人和护在掌心,他此时上前,只怕扰了女儿幸福。 不爽,忍了! 只能靠咀嚼含片发泄。 傅沉离他很近,即便此时周围嘈杂,他好像隐约都能听到某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傅欢是录像留存,现场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录视频传到网上,现场气氛非常热烈,漫天情话,任是哪个女生都会心动吧。 京星遥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饶是告诉自己,要冷静,此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坐在位置上,眼前的人逐渐靠近,那张脸在她面前缓缓放大…… 傅钦原俯着身子,像是俯瞰,只是那眼底灯光揉碎,像是嵌着星辰,却满满的—— 都是她。 “是不是有点突然?”他声音温柔,透过话筒,低沉嘶哑着,甚至有点颤音,“其实我心底也很紧张。” “你出国那些年,我真的挺努力的,我考过班级,甚至年级第一,然后顺利让自己的照片出现在了学校光荣榜上,我们在一排,好像……” “离你近了一些。” “我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就是为了像现在这样站在你面前,其实这么些年……” “我可能比你想的,还要想你!” “遥遥——” “我这人不算好,其实也没那么差劲,我们正式试试吧。” 他的语气,明显是爱惨了他,饶是现在这种情形,还是透着商量的口味,小心翼翼,呵护备至。 京星遥怔怔看着他,他背对着所有屏幕,所有闪过的字句,从她眼前一晃而过,眼前的人,好似能发光一般,她看着近在支持的人,胸腔里涌起许多情愫。 周围都是起哄声。 “试试,试试看啊!” “在一起,在一起。” “吁——” …… 京星遥没说话,只是紧盯着他,一手撑着椅子略微起身,一手稍微攥住了领口的一点衣角,就在万众瞩目中,缓缓靠过去…… 他俯身,略微抬手,轻轻搂住她的腰。 虽然只是轻轻碰了下,也足够让人心颤了。 就像是过了层蜂蜜,甜腻诱人。 话筒内低低传来一道轻软的女声,“嗯,我们正式试试。” “我喜欢你。” “……” 男的清隽,女的柔美,灯光下,美得好似一幅画,长发旖旎,胭脂色的裙子趁着柔皙的皮肤,两人靠着,说不出的亲昵。 段林白咳嗽着,将手中的一盒含片都塞给了京寒川,而徐瞬间更是眼疾手快,抬手把他的脸推到另一边,“你还是别看了。” 京寒川深吸一口气! 冷静! 吃颗含片压压惊。 两人交往这么久,这种亲密的事,肯定早就做了,只是京寒川这群长辈,肯定是头一次见,宋风晚垂头咳嗽着,嘴角却露出了姨妈笑。 真是不容易啊。 之前的画面传到网上,立刻有眼尖的网友发现她就是之前娱乐八卦中那个权门新贵的女朋友。 “我就说那个新贵就是小三爷。” “是吧,当众表白示爱,要不要这么甜?” “真是灰姑娘上位,电视剧的情节啊。” …… 此时关于傅钦原求爱表白的视频,还在源源不断传到网上,而关于京星遥身份的猜测也是层出不穷,网友能力有限,只以为是什么灰姑娘。 就在这时候,有个电竞大佬转载了一段表白视频,并且直言:“我的外甥女婿真优秀!” 网上炸了! 这人是许尧的媳妇儿,她在网上有四千多万粉丝,还有许多明星关注她,最近电竞行业大火,她这条新闻发出来,许氏官博转载点赞。 【恭喜祝福】 最皮的事,许氏居然发了大红包,惹得网友一阵哄抢。 紧随其后的,是严氏集团发的祝福,他们有都一手资料,发出来的图,全部都是高清的。 段林白点赞转载。 最搞笑的是,他俩的恋情曝光,带节奏的不是营销号,或者娱乐博主,居然都是大企业的官博,或者是某些珠宝设计行业的大佬工作室,因为在场的多是设计师或者企业家。 他们自己不混微博,有企业发声,他们也不能落后,原本都是发企业消息的微博,齐刷刷的都祝福了恋情。 而许尧媳妇儿的祝福,完全坐实了京星遥的身份。 许家根系庞杂,亲戚也非常多,能让她这么亲昵承认的,怕只有许尧亲姐的女儿了。 “京家的?六爷家的啊,这组合是要逆天嘛!” “绝了,无敌逆天了好吧。” “小三爷到底怎么拐到六爷女儿的?青梅竹马?很甜。” …… 傅沉公司的官博也转发了,而且直言:【祝福小三爷和京小姐。】 网上消息非常多,就算是网友,祝福的,也有酸的,还有故意抹黑搞事蹭热度的,不过多的还是祝福的。 很快两人亲吻的照片传到了网上,许多粉丝看到都觉得少女心爆棚! “这绝壁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小三爷!!!啊——” “wtf?!有点眼瞎。” “这画面太美了,这肯定不是那个平素不近人情的小三爷。”傅钦原对外要掌管公司,自然都是冷硬做派,若不然年纪小,哪里能服众。 此番照片视频传出去,高冷人设算是彻底崩了。 “我需要吃点东西冷静一下,你俩这么甜,干脆原地结婚好不好!” …… 简单几张照片,在网上瞬时掀起了“血雨腥风”,完全是要屠板的节奏,甚至有人拉出傅沉,说什么青出于蓝,把前浪拍死在了沙滩上。 傅沉:…… 最骚气的是什么,傅钦原时候用自己的大号,评论了一句: “拍得不错,可以去水印给我吗?” …… 众人懵了,你是觉得微博现在现在还不够乱? 因为这场当众求婚,两人恋情算是彻底曝光,严氏的中秋展出也因此蹭了一波热度,小小火了一把。 京星遥出席活动时,佩戴的首饰就是严氏生产的,是平民价,一对耳环只要100多,有人说,这耳环可能旺桃花,在网上都抢疯了,当晚就断了货。 今天这件事,几家获利,就是京寒川始终冷着脸,他此时真不知作何感想,直至展出结束,这心底还郁闷着。 傅钦原这件事,完全就是先斩后奏,此时全网祝福,大家都知道两人正在交往,真心相爱,京寒川此时出来阻止,那真是坐实了恶名昭彰的修罗恶名。 事后,宋风晚要留下开个总结会,傅家人都没走,傅钦原则负责送京许两家人回去。 “我们就不用送了,改天来家里吃饭。”许舜钦拍着他的肩膀。 “嗯。”傅钦原点头。 “你今晚这事儿……”许舜钦似乎想要找个形容词,最后只说了两个字,“不错。” 傅钦原看向京寒川时,他半点眼色都没分给他。 “六叔。” “嗯。”那语气,显然是不大高兴。 “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而且我觉得她应该得到最好的,得到最多人的祝福,瞒着您很抱歉,之前就是因为小范围公开,给了某些人非分之想,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这些责任我应该承担。” “她既然是我女朋友,就应该让所有人都知道。” “六叔,您说对吗?” 傅钦原说完,一侧的许鸢飞笑出声。 这小子忒坏了,完全就是挖了个坑给京寒川,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京星遥,人家是为了你女儿好,你还能说什么? “改天来我家,我们好好聊。”京寒川说完,转身准备上车。 “那我先走了。”京星遥笑着与他摆手,周围都是长辈,她显然还有些扭捏害羞。 “回家给我打电话。”很多人在,傅钦原也没敢太放肆。 京许两家人走后,段林白离开时,只拍着他的肩膀说了句:“有前途,干得漂亮,哈哈——” 他极少见到京寒川有苦难言的模样,不愧是傅三的儿子,人才! 川北,京家 京寒川回来后,就直接进了房间,弄得京星遥有些担心,“妈,爸怎么了?” “养大的女儿要成为别人家的人,他能好受吗?别管他,早点休息。” 京寒川只是觉着傅钦原动作太快了,饶是谈恋爱,其实距离结婚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他迫不及待搞这么一出,他此时手机都要炸了,本就朋友不多,此时全都是祝福短信。 大约是晚上十点多,有人叩响他的卧室门。 京寒川与许鸢飞正在讨论今晚发生的事,面面相觑。 “谁?” “是我。”京星遥的声音。 京寒川掀开被子下床,打开门,就看到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的京星遥,托盘里还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鱼汤。 “今晚发生挺多事,我听牧野说你们都没吃什么饭,就煮了点汤,爷爷奶奶睡了,所以给你们送两碗。” 京寒川点头,伸手接了汤,“进来坐?” “不了,你们早点休息。”她说完就径直回房。 京寒川盯着鱼汤,心底更是千般滋味儿。 京星遥是真的懂事省心,真是被猪拱了。 许鸢飞翻身下床,“你别在家总是板着脸,你这样,星遥总以为你对傅钦原是不满意的,不同意这段感情,她会胡思乱想的。” “我对那小子本就不满意。”其实就算今天京星遥的男朋友不是他,京寒川心底也不自在,也不是针对他。 “我知道你还不想星遥嫁人,可是钦原这孩子是不错,你不要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他。”许鸢飞端起鱼汤,这才发现底下还压着一张字条。 递给京寒川。 上面写着两行隽秀的小字: 【早点休息,我永远爱你们,永远都是你们女儿。】 京寒川无奈。 “你多和钦原接触一下,可能对他就会改观了,以后都是一家人。”许鸢飞说道。 京寒川没作声。 隔天一早,傅钦原昨天从展馆出来,严氏有庆功宴,他占用他们秀展时间,又让他们帮忙打灯光一类,自然要有所表示,晚上庆功宴,他参加并且结了账单。 也算是大喜的日子,他喝了不少酒,早上九点多才睡醒。 拿起手机,就看到早上八点多,京寒川给他发了信息: 【来我们家钓鱼。】 他慌忙跳起身子,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就往川北,因为中秋放假,路上拥堵,到京家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 京寒川打量着他,双目有点红,明显是昨夜喝多了。 “六叔,那个……”傅钦原没想到自己未来岳父第一次约自己,就搞出这种幺蛾子,有些尴尬。 京寒川轻笑,“十一点半了,我约你来钓鱼,你是赶来吃中饭的吧。” 小六六坐在边上,原本还想憋着,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姐夫,对不起,我真的忍不住了! 番二64:乔执初到京,带着大神来了(3更) 番二64 乔执初到京,带着大神来了(3更) 严氏秀展结束,就是中秋。 夜空圆月高悬,丹桂沁甜,将夜色都蒙上一层柔柔的亮光。 傅家今年分外热闹,傅妧、沈侗文一家也到京过中秋,严迟、怀生也在,加上此时各家孩子比较多,凑在一起,闹腾得不行。 傅钦原轰动网络的大型告白在网上持续升温,他也成了傅家的焦点,大家送上祝福,也想知道两人交往经过。 做长辈的,得知小辈谈恋爱,最喜欢的问的无非是准备什么彻底定下来,什么时候订婚结婚一类。 众人说着,总是时不时看向傅渔。 人家心理素质很强大,任尔东西南北风,愣是岿然不动。 众人吃了饭,傅沉等人在讨论如何给傅斯年过世,傅钦原则与京星遥打着电话,盯着几个小鬼闹腾。 “你那边挺吵的。”京星遥笑道。 “欢欢他们在闹,是有些吵。” 京家都是喜静的,吃了饭,京牧野已经回房玩电脑,只有京寒川等人在客厅看晚会。 “孩子太闹,看着烦。” 此时傅妧正好经过,默默不说了句,“等你有自己的孩子,你可能就不会这么说了。” 京星遥也听到了这话,登时闹得脸红。 中秋夜,倒也热热闹闹。 美好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隔天晚上,傅欢就要去学校上晚自习,开学综合症,她早上起床,整个人就好似霜打得茄子,整个人都蔫了。 “这么不想上学?”宋风晚看她整个人都显得很丧,昨晚扎得双马尾,蔫蔫耷拉在两侧,可怜兮兮。 “谁喜欢上学啊。”傅欢叹了口气。 傅钦原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作业还没写好?” 傅欢没理他,低头吃着早餐。 “唔?怀生和小舅怎么都不在?”傅欢吃着蛋饼,味同嚼蜡,一想到要去学校就头疼。 “怀生说去趟学校,他明天要去西部调研,顺便要去超市买点旅行用品,据说那边蚊虫挺多,估计要多备点驱蚊水,你小舅出去游泳了……” 傅沉今日一早也已经去了公司,严氏刚办完秀展,宋风晚进来清闲些。 “都这么忙。”傅欢说一句话,恨不能叹三口气。 “下午你们表哥过来,欢欢,你晚上在家和他一起吃了晚饭再去上晚自习。”宋风晚说道。 “嗯。”傅欢今天本就不打算出门,晚自习七点开始,时间有很多。 只是乔执初过来,也拯救不了不开心。 “他不是说过两天来,怎么提前了?”傅钦原最近忙着谈恋爱,与乔执初联系很少。 主要是乔执初接了活儿,就和“失踪人口”差不多,要不是他家里一直有人,始终这么久,怕是要报警找人了。 宋风晚总是说,作为乔家人,他别的没学会,偏执痴狂古怪倒是遗传了十成十,可能是自小和乔西延斗智斗勇,这性子甚至比他父亲还狂野不羁。 其实他们这些人,精通某一行业,多少都带着点傲气,只是乔执初在这点上被放大了。 有天赋,少年成才,自带一股子清傲。 小时候偷偷抽烟被抓了,他当时年纪太小,汤景瓷自然想教训他一顿,结果乔执初直接说:“既然抽烟有害健康,为什么爸爸可以抽,我不可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乔西延没想到自己儿子会顶嘴。 “父母榜样不好,为什么要怪孩子?” 乔望北坐在边上,笑疯了,给他鼓掌,“孙子,说得不错,你爸就是个坏榜样!” 最后汤景瓷直接说了句,“这样吧,为了给孩子树立给好的榜样,西延,你从今天开始戒烟。” 不是要训斥他儿子偷烟?为什么最后变成他戒烟了。 乔西延抽烟习惯了,以前戒了几次,只是忙起来,需要抽烟吊着神儿,一时半儿会真的戒不了,汤景瓷让乔执初抓他偷烟,抓到一次十块钱,然后…… 他就变成了小土豪。 反正乔执初长大后,性子也野,叛逆期时,也做过一些出格的事,父子俩没少发生争执,结果就是被汤景瓷都撵了出去。 站在墙角晒太阳,晒月亮。 只是这些年乔执初开始单独接活儿,父子俩各忙各的,交锋少了而已。 用乔执初的话来说:“我爸年轻时脾气就不好,老了就是个古怪的小老头。” 乔西延真是想抽他。 …… “对啊,表哥不是说过几天,等嫂子的梨园开业再来?”傅欢低头吃东西。 “之间接了个活儿,来交货,顺便看朋友。” “他还有朋友在京城?”傅欢诧异。 乔执初性子野,却也讲义气,朋友极多,傅欢小时候去吴苏,只要报他名字,到哪儿都好使。 只是他朋友圈就在吴苏周边,近些年更是醉心雕刻,今年可能是他第一次出吴苏。 “这个我哪儿知道。”宋风晚笑道。 “嗳,哥,你说表哥会不会网恋,来见网友啊?” 傅钦原轻哂,“你是不是小说电视看多了?” 傅欢哼哼着没说话,吃了东西就上楼写试卷,她这几天忙着看戏吃瓜,的确留了几张试卷没写。 乔执初到云锦首府的时候,傍晚时分,连沙发都没坐,打了电话提着东西就出门了,似乎是约人取东西。 好像原本是约在云锦首府附近的万宝汇,就是段家的商场。 傅欢听着车上下楼时,客厅只有一个黑色行李箱,“表哥呢?” “出去送东西了。”傅钦原坐在沙发上,正在刷微博,因为单研菲终于发道歉视频了,底下的评论可想而知,几乎都是清一色的抨击嘲讽。 “这么急?”傅欢随手拿了个苹果啃起来。 “你要不要去换身衣服?”傅钦原偏头打量着她,还穿着睡衣,耷拉着双马尾,显得非常散漫。 “上学前再换,反正表哥又不是外人,怕什么!”傅欢继续咬着苹果。 约莫一个小时后,外面传来车声,傅欢跑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一辆黑色路虎驶入大门,停在院子里,只是后面还紧跟着一辆越野,钢筋铁骨,框架特别大。 “唔?” 第一辆是表哥的,挂着吴苏拍照,后面那个是谁的? 乔执初首先下车,顺手把副驾的包装盒给提了下来,而另一辆车,也紧跟着下来一个人…… 那人降下车窗,说了句,“车子停在这里可以?” “可以,下来吧。” “嗯,我再调整一下。” 傅欢蹙眉,这声音好像有点熟。 乔执初看向傅欢时,她立刻甜甜喊了声,“表哥——” “嗯。”乔执初冲他点头,而那辆车上的人,也已经推门下来,抬手关门,余光瞥见傅欢,原是一扫而过,他手中正拿着车钥匙,准备按键落锁,手指顿了下,又转头认真看了眼。 傅欢瞳孔微震。 怎么…… 怎么是他! 他显然也有些意外,看了眼乔执初。 “我姑家的妹妹,傅欢。” “嗯,你好。”他冲着傅欢颔首点头,又是睡衣,胡萝卜图案的…… “你、你好!”傅欢僵硬的点头,那声音极小,有点颤,被风一吹,散在空气里,有点甜…… 傅钦原看着一直堵在门口的傅欢,“欢欢?谁来了?” 他听得出来有不止一辆车的声音。 “啊?”傅欢怔了下,此时才想起来,自己居然还穿着睡衣,一时又急又羞,而那人已经跟着乔执初往屋里走。 她只能硬着头皮先走进去。 傅钦原以为家中来了什么客人,做主人的,肯定要起身相迎。 乔执初先进了屋,而后他身后的人才紧跟进入,四目相对…… 傅钦原蹙眉,怎么是他? 当真是冤家路窄,世界真小。 番二65:他靠得很近,想赢?我帮你 番二65 他靠得很近,想赢?我帮你 云锦首府 晚风卷着残夏的热意吹进屋内,傅欢站在厨房倒水,沸水冲入玻璃杯中的茶叶中,深绿色的茶叶延展舒卷,就好似她此时乱哄哄的心。 里面住了无数只小鹿,正横冲直撞的顶着她的肋骨。 风一吹,窒息得喘不过气。 “欢欢。”傅钦原声音从耳侧传来。 “嗯?”她扭头看了眼。 “上楼换件衣服。” 傅欢点着头,转身就往楼上跑,经过客厅时,余光瞥了他一眼,他正侧头与乔执初说话,看得出来,两人挺熟。 傅钦原泡着茶叶,眉头拧成川字,不耐,焦躁,只能忍着。 “怎么了?你好像很不高兴。”乔执初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 乔执初整个人是迎光而立,傍晚的光落在他身上,将他五官衬得不算清晰,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锻造而来的冷厉,嘴角带着一抹略显邪性的笑。 就像是柔波沉静的大海,暗藏汹涌。 你永远都无法想象,如果他以后谈恋爱,会是个什么模样。 风从窗户出来,他单薄的衣服灌满了风,即便是靠在门边,后背挺直,衣服贴着身,勾勒出了身上的线条。 匀称,穿衣显瘦。 他下意识摸了摸嘴角,八成是有点嘴痒想抽根烟了。 傅钦原偏头看他,“不是。” “刚才给你发了信息,你没看到?”这里毕竟是傅家,忽然带个外人回来,总归不大好。 “看到了。” “我们都不是京城人,约了地点,没等到他的人,你也知道,京城这路要是走错了,或是上错高架,怕是要大半个小时才能绕出去,他给我定位的时候,我发现他正好在你家附近,那就干脆带他过来了。” 两个对地方都不熟的人,约了个彼此都不熟的地方碰头,是有些难度。 傅钦原点头,“你朋友?” “嗯,他师傅认识我爷爷,经常来我们家定制东西,下围棋的,叫陈妄。”乔执初介绍。 “你们很熟?” “干嘛这么问?”乔执初轻哂,“我觉得你今天挺怪的。” “你一次带朋友来,随便问问。” 傅钦原心底是想着:如果太熟,不好下手。 就想先搞他,也得知道亲疏远近,才好做安排。 “很熟。”乔执初笑道。 傅钦原没作声,没想到这小子挺有能耐,居然能入了乔家人的眼,要知道乔家人大多偏执古怪,乔执初朋友多,若论交心,那真的稀少。 傅欢上楼后,打开衣柜,满眼衣服,却仍觉得没有衣服可穿。 翻找半天,正打算**一条白裙子,转念一想,待会儿上学还得换校服,此时换别的衣服,就他哥的精明程度,肯定会怀疑的。 最终还是套了校服,飞快地洗了个头发,吹干束起,平复了下心情,方才忐忑得下了楼。 “……我都是按照你说得雕刻的,你自己看看,应该没什么需要改刀的,你要是想加个名字什么的,晚上我帮你刻上去。”乔执初的声音。 “挺好的。”他声音轻得像是春风,就是吹过来,又像夏风热得燥人。 “欢欢,你来得正好,这个是给你的。”乔执初拿了个红丝绒盒子递给她。 “谢谢表哥。”傅欢接了盒子,做到傅钦原身边,打开看了眼,红玛瑙穿得珠子,底下坠了个小巧的小玉兔,精巧可爱。 “中秋礼物,我妈亲手刻的。” “那我待会儿打个电话和舅妈道谢,很漂亮。”傅欢拿着红玉手串,在手上试了下,她看向乔执初身边的人,“真巧啊,表哥你朋友居然是他……我们前段时间刚见过。” 傅欢表现如常,心底那叫一个忐忑。 “你们怎么认识的?”乔执初看向身侧的男人,一脸惊奇。 “外公和陈爷爷住一个院子,中秋前去云城见过一次。”傅欢简单解释。 乔执初点头,在云城的,自然就是宋敬仁了。 而此时正拿着棋罐端详的男子,低声应了声,算是认可了傅欢说的话。 他大概是知道乔家成员组成的,没听乔执初说在云城有什么亲戚,他姑姑就一个,远嫁京城,说娘家是南江严氏,所以见到傅欢时,他一时没搞清楚成员组成…… 这会儿才想起,乔艾芸当年好像是二嫁到的严家,所以四十多才生了严迟。 都离婚了,宋敬仁自然不会对外说乔家的事,更不会提严家。 只是傅钦原却好似完全不认识自己,他也不好开口直言认识。 “那真是巧了。”乔执初轻哂,“这世界挺小的。” “哥,你也记得吧。”傅欢抵着身侧的人。 乔执初看向傅钦原,眼神疑惑,因为从他们进门,他可只字未提。 傅钦原喝着茶,“刚才没想起来,你这么一说,他的确是陈爷爷的孙子,抱歉,我平时见的人太多,没记起来。” 他那语气,就好似这个人八成是生了一张大众脸,在他心底压根没留下任何痕迹。 “没关系。”陈妄此时也清楚对方的身份了,傅家的小三爷啊,难怪行事风格那般张狂。 棋风狠戾,步步杀机。 而此时宋风晚打了电话回来,她原是问一下乔执初到没到家,一听说陈妄在,立刻要留他吃饭。 陈妄自然是拒绝的,不过乔执初执意要留他,最后没法子,只能同意。 他也不是傻子,之前杀了傅钦原三盘棋,他虽然表面平静,却看得出来,对自己略有敌意。 “那我出去和教练打个电话。”陈妄拿着手机往外走。 乔执初给他雕刻的是一对棋罐,里面已经放置好了黑白棋子,此时正好无事,就拿了棋盘,准备下两局玩玩。 “我对围棋一窍不通,你们兄妹俩玩吧。”乔执初轻哂。 “哥,玩吗?”傅欢最近下了不少围棋,自认为棋艺还不错。 “你想玩?”傅钦原是看着围棋这玩意儿,就觉着心底不舒服。 傅欢点头,他才去小书房找了棋盘出来。 陈妄打完电话进来时,三人已经围着棋盘坐下了,乔执初坐在傅钦原身侧。 傅欢落子很慢,所以两人一直在悄悄说话,傅钦原似乎是在和他解释围棋规则。 傅欢手中捏着黑子,她没想到自家大哥这么狠,一上来就要“逼”死她,正不知如何落子,余光瞥见陈妄进门,更是紧张得脑子里一头乱麻。 有种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感觉。 陈妄淡淡扫了眼棋盘,对比两人的局势,稍稍撩着眉眼看向傅钦原。 对妹妹下狠手? “陈妄,过来看看。”乔执初笑着招呼他。 “那个……”傅欢坐在椅子上,仰头看他,“你、要不你来下?” 他摇头,没说话,而是寻了个离她较近的地方坐下,低声说了句,“7、12。” 两人位置不算特别近,就连衣角都没蹭着,他只是稍稍偏头过来,声音极轻,他呵出的气息吹过去,似乎还带着一点热意。 傅欢捏着棋子,只觉得烫手。 他见傅欢久久不落子,偏头看她,“听不懂?” 这是盲棋的叫法,根据坐标来的。 傅欢摇头,急忙落子。 这原本就是下着玩的,观棋不语什么的,也就无所谓了,而且傅欢此时已经被逼上绝路,五步以内必输。 傅钦原轻哂:他倒想看看,他如何扭转败局,将这盘死棋盘活。 趁着傅钦原落子的时候,傅欢偏头打量了一眼身侧的人。 他整个人坐在瓷白的光线内,垂着眉眼,细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出一层薄薄的阴影,发质好似也是细软的,有点光。 身上都好似落着清辉。 傅钦原谨慎落子,棋子刚落下,就听他说了句,“19,8。” 傅欢心底有点慌,加上他虽然离得远,只是他身上那股味儿,却无孔不入往她身体里面钻,她摸了颗棋子,按照他说得落子。 只是她对围棋本就不大熟,更何况是盲棋,她默声数着坐标,心底有数,数错了…… 棋子落下后,乔执初提醒,“欢欢,你这对吗?” 傅欢恍然,数着坐标,这才有些慌张得看向陈妄,他个子高,即便坐在同等高度的凳子上,身高优势,也容易显得强势,他微微屈身,看向她。 他平时好似温和些,只是下棋时,神色严谨,眼底毫无柔色。 弄得傅欢心底紧张,手都在微微发颤。 完了! 她怎么会那么笨。 就在他注视下,傅欢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红了脸。 陈妄虚虚看了她两眼,他坐得角度,正好能见到她耳朵急得通红,忽然想起自己家养的小兔子…… 怪可爱。 好像是被吓着了,有点无措。 “不好意思,我……” “想赢吗?”他低声问道,这次声音压得较低,两人位置自然靠得更近了。 傅钦原蹙眉,这两人在交流什么战术? 他此时满心满眼侠侣赢下这一盘,虽然不是陈妄执棋,他出面指导,若是赢了,他心底大抵舒服些。 “什、什么?”傅欢一时没反应过来。 “想不想赢?”他声音像是二月春风,带着勾子,一点点扯着她的心脏。 她觉着自己的心跳声定然都被他听到了。 “想。”傅欢点头,没人想输。 “刚才那一子不用在意,慢慢来,错了还有我,你想赢,就不会让你输的。”他说完已经直起身子,坐回原位。 傅欢咬了咬唇,心底说不出何种滋味,只觉着四肢百骸都充斥着一股莫名的甜味儿。 而接下来,傅欢又下错了几步,这棋盘她实在不熟,又被他盯着,落子手忙脚乱,数坐标总是会出错。 饶是如此,她居然赢了…… 而她本人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傅钦原轻笑一声,说了句,“我输了。”她才忽然偏头,冲着身侧的人一笑。 “赢了?” 陈妄轻哂,她到底会不会下围棋,赢了都没发现?只是点了点头。 傅欢笑起来,眉眼弯弯,凤眼眉梢,微微上翘,说不出的可爱。 太强了吧,这都能赢? 下完棋后,乔执初帮忙把棋子收起来,“……棋罐要刻字?刻什么?你要什么字体的?回头你把具体内容发给我,我给你弄上去。” “谢谢。” “对了,这盘棋下这么久,你放水了吗?” 陈妄笑而不语。 “我就感觉,好像有几次你都能堵死他。”乔执初不会下棋,只是刚知道规则,他又没执棋子,可以清晰纵观全局,算是旁观者清。 他只是低头摩挲着棋罐,没说话。 这里毕竟是傅家…… 不能让他输得太难看。 把战况表现得焦灼点,也算给他留点面子吧。 乔执初一看他笑了,略微咋舌,“果然,玩这种东西的人,心要是脏起来,黑透了,没人比得上。” 傅钦原也不是傻,他放没放水,心底一清二楚。 这小子是几个意思? 他需要他放水吗? 这是看不起谁? 傅欢难得赢了傅钦原一次,开心的无法自拔。 大神果然是大神,这一出手,也太帅了吧,他哥这技术真是太“渣”了…… 原来躺赢的滋味是这样的啊。 果然,跟着大神有肉吃。 番二66:这个大神专职腹黑,严重双标(2更) 番二66 这个大神专职腹黑,严重双标(2更) 由于傅欢还要上晚自习,傅家吃饭较早,六点不到已经围桌坐下,由于吃饭较早,怀生与严迟皆不在,也就傅沉与宋风晚归家了。 “叔叔阿姨。”陈妄离开了棋盘,敛着杀气,看着倒是恭顺。 傅沉打量着他,清癯高瘦,透着股超越年龄的成熟,他年龄好似只有二十左右,身上却透着千帆过尽的深沉,眉眼清隽,却难掩笃定坚毅。 他毕竟是老狐狸了,看人还是很准的。 这个陈妄是由于下围棋,性子沉,看似与世无争的无害模样,可围棋毕竟是比赛,一盘棋,黑白两子,千军万马,处处杀机。 这人怎么可能是个善茬。 专职腹黑。 玩心智谋略的,以此为职业,智商高不提,怎么可能是傻白甜? 怕是想搞你,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没想到这么巧,前几天才听钦原提起你,没想到这就见到了。”宋风晚见到他觉得意外,打量着他,“个子真高,长得也帅气。” 宋风晚这话不是客套,之前为了刺激傅钦原,她可翻找了关于他的不少资料。 此时网上还有他秒杀国外棋手的视频,简直帅到爆。 长得帅,还聪明,谁不喜欢。 “您过奖了,我常听爷爷提起您,您比他说得还年轻漂亮。” 傅钦原坐在一侧,轻哂: 这小子,嘴巴可以啊,挺会哄人。 陈妄也不是故意哄着宋风晚,他小时在国外,行事说话比较直接,宋风晚的确漂亮,他说得不亏心。 哪个女人不爱听漂亮话,宋风晚听到这个,立刻笑了,“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做两个菜。” 众人一听宋风晚要下厨,皆是心底一惊。 她这么些年,不可能一个拿手菜不会做,只是傅欢七点要到学校,没那么多时间让她发挥,最后还是阿姨做了几个菜,众人才围桌坐下。 傅欢一直乖巧的低头吃饭,就是骨头都敢啃,怕影响形象。 宋风晚却一直在cue陈妄,随便聊着…… “……之前听陈叔说,你们家不住京城啊?怎么会过来?” “下个月有比赛,过来集训。”陈妄解释。 围棋比赛,比的是脑子,临危不乱,又不是其他运动项目,需要反复操练,加强肌肉记忆,管理相对宽松。 “这么说你要在京城待很久?”宋风晚说道。 傅欢咬了咬筷子,有点小雀跃。 “嗯。”他点头。 “什么比赛,我能去看吗?”宋风晚就是随口一问。 “您若是有兴趣,改天我给您送几张门票,比赛要好几天,如果您对围棋没兴趣,估计会觉得无聊。” “没事,去给你加个油。” 傅钦原轻哂,目前国内排名第一了,还需要加什么油? 这小子的心黑、心脏程度,他也是领教过了,谁玩的过他。 …… 此时才傍晚六点多,太阳都没落下,自然不可能喝酒,光是吃饭,自然不会特别慢,约莫六点半,傅欢咳嗽两声,“我要收拾东西去学校了。” 大家都已吃完饭,正在闲聊。 “去吧。”宋风晚笑道。 傅欢回楼上收拾了一下,背着个帆布包就下了楼,烦躁,更不想去上学了。 她下楼的时候,陈妄提着之前乔执初的礼盒,显然也是准备要走的。 “晚上还要训练?”宋风晚觉着做哪行都不容易。 “嗯,今天谢谢您的招待。” “应该的,那你住哪边?” 陈妄说了个地址,这地方倒是奇了,他的集训基地,居然距离川北挺近。 “你从这边走,不要上高架会快一点,现在这个点,高架肯定堵车。”宋风晚帮他指了条路。 “谢谢。” 此时乔执初忽然说到,“那不就是欢欢学校的方向,你顺路稍她一段吧。” 乔执初与他很熟,说话自然没那么多客套。 傅欢原本正抓着帆布包的袋子,心底怨念着,一心想“逃学”,乔执初这话,听得她心头一慌,“没事,我走两步就行。” 二中离云锦首府很近。 “顺路?”陈妄眼神无波。 “嗯,几分钟而已。”乔执初是半点客气,催着傅欢,“赶紧上车,跟着你陈妄哥哥走吧。” “那走吧。”陈妄直言。 傅欢觉着,这幸福来得有点突然,抿了抿嘴,下意识看了眼宋风晚。 “去吧,别忘了和人家道谢,陈妄,那就麻烦你了。” 一番寒暄客套,傅欢上了陈妄的车。 陈妄解开车锁,拉开后侧的车门,将定制的棋罐放到后座,顺手帮傅欢拉开副驾车门,“上车吧。” “谢谢。”傅欢抓着包,盯着颇高的车身,微微蹙眉。 她穿着校服裙,好似不大方便把腿抬那么高,她咳嗽着,心一横,算了,先爬上去再说,她刚将包放进去,准备上车时,一个黑色外套出现在她眼前。 她顺着外套看过去,就瞧见他正认真看着自己。 “天凉了。” “谢谢。” 傅欢稍微遮了下腿,快速钻上车。 外套上还有他的体温,附着在双腿上,就好似有股暖意将她层层包裹着,浑身都热烘烘的。 他做的这一切落在傅家人眼底。 宋风晚笑道:“还挺贴心,很绅士。” 傅沉笑而不语。 傅钦原:算他有眼力劲儿。 车子驶出云锦首府,陈妄稍微降了点车窗,通个风,晚风徐徐吹来,傅欢确仍就觉着身上燥热。 心烦意乱。 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一直揉弄着帆布包上挂着的一只小兔子,抱着个胡萝卜。 “刚接触围棋?”陈妄忽然开口。 “啊?”她怔了下,“嗯,刚学。” “你大局观不错,不过细节上把控不好,都是和谁学的?” “就……手机游戏,上面不是有个人机对战嘛,随便玩的。” “就是玩玩?”陈妄看了眼手机导航,学校距离的确很近,只是经过学校路段,车速要放得很慢。 “不是玩玩,也想学来着。”这是人家的职业,你说自己是玩玩的,好像不合适。 “拉你进个群?里面每天都有人在讨论如何下围棋,你没事跟着看看,对你有帮助,人机对战,电脑系统是提前输入进去的,对你提高棋艺帮助不大,那里面每天都有人可以对战。” 傅欢没想到天上会掉下馅饼。 “你……你也在群里?” 陈妄瞥了她一眼,“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群里?” 她愣了下,“不是。” 车子到学校门口时,傅欢通过他的手机号加了微信好友,不过他在使用导航,并没及时通过,说了再见后,傅欢还了衣服就飞快地跳下了车。 待陈妄到了基地,取了衣服准备下车,才发现副驾遗落的一只兔子…… 一只胡萝卜被拧下来的兔子。 这姑娘是有多“暴躁”! 他将兔子揣进口袋,提着装着棋罐的盒子就进了基地。 这一晚,和他对弈的人都发现,某人棋风有点柔和,没平时那么杀气凛冽。 “今天哥有点不正常?” “见了朋友心情好吧,居然破天荒让了我一子。” “是不是见了女网友?” “放屁,不可能!” “我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兔子,小女生玩的东西,找我借了胶水,也不知道干嘛用的。” “我宁愿相信他是最近压力太大,心理变态了。” “……” 傅欢下了晚自习,一出校门,就快速打开手机,在学校里,手机都是被禁止的。 打开的一瞬间,就发现他同意了自己的好友请求,并且发了个邀请进群的二维码,她心底偷乐,回家之后,才庄重的加了群,并且和他说了声谢谢。 【全国围棋研究会】 “嗡——”系统提示。 【“傅欢”通过扫描“陈妄”分享的二维码加入群聊】 大家好像没反应过来,都在聊天。 傅欢发了个:holle的表情。 群内就40多个人,说是全国围棋研究会,只怕也是内部小群,群里没人说话,傅欢抿了抿嘴,死群了?这么尴尬? 大家是傻了眼! 都默默点开了傅欢的个人资料,标注地区是京城,不过看头像和表情包,显然是个小姑娘。 这个群已经四年多没进新人了,这次还是陈妄拉进来的。 天杀的,这是什么鬼! 大家正准备列阵欢迎,忽然有新消息提示。 陈妄:【你有什么问题,我不在的时候,可以随时和他们讨教。】 傅欢:【好。】 陈妄:【@全体成员,她还是学生,如果没事,别骚扰她。】 众人:…… 什么鬼,她可以随时讨教问题,而他们还不能骚扰她?这么双标? 傅欢虽然没发语音,不过陈妄说什么,她都说好,看着很乖,大家心底都觉着,陈妄这是从哪儿骗了个学生妹? 群里开始清一色的发欢迎新人,傅欢说了谢谢,就没下文了,因为陈妄在,显然大家都很拘谨。 马上就是全国比赛了,都是现场直播的,某些人心太脏,要是得罪了,回头镜头前,怕是会让他们连裤衩儿都输得干干净净。 傅欢此时没空研究群里的人,而是点开陈妄的个人资料,想翻看他的朋友圈,却发现空无一物,好像没开通。 哎,没得看了。 陈妄此时看了眼桌上刚用胶水沾牢的小兔子,想着她今天每下错一步棋,就可怜兮兮看着自己,好像生怕他责备自己,无奈摇头,给她发了个早点休息就搁了手机,研究一盘残棋。 傅欢立刻回了个:【嗯,晚安。】 等了半晌,没有下文了。 哎—— 无心学习,她是不是要堕落了。 翌日一早 傅欢又被那阵熟悉的木鱼声吵醒,拖着疲惫的身子洗漱下楼,到楼下还睡眼惺忪。 她余光瞥见客厅放置的行李箱,微微蹙眉。 嗳? 这才想起怀生今天要去西部了,哈哈,他终于要走了。 傅钦原已经提着渔具,也是准备出门,“走吧,我顺路送你去京大。” 怀生要在京大门口与学校同事汇合,而傅钦原则约了京寒川钓鱼,上回钓鱼搞成去蹭饭,也是分外尴尬,今日特意提前过去。 “注意安全。”傅沉与宋风晚叮嘱了几句,目送两人离开。 去京大之前,两人还一起吃了早餐,毕竟是公费调研,费用有限,他们需要做火车到当地,然后租车进山。 怀生到门口时,只有几个学生来了,看到他,非常客气地打了招呼。 待人差不多来齐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校门口,怀生虚虚扫了一眼,就瞧着傅渔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休闲服已经下了车,冲他一笑。 “那是傅渔,就是我和你们说的自媒体人,她会和我们一起去调研。”组织的人介绍。 傅渔已经从出租车后备箱取了行李,与众人打了招呼,就笑着走到了怀生面前。 “师父好。” 怀生面色从容淡定,这心底已然翻江倒海,千般滋味! 怎么好像躲不开她了。 番二67:心都撞乱了,金贵的兔子(3更) 番二67 心都撞乱了,金贵的兔子(3更) 火车上 由于大家带的行李都颇多,毕竟要出去八天七夜,男生腾不出手帮女生,都是各自搬运自己行李,此时已经过了中秋返程高峰期,车厢内人并不多。 当傅渔准备将行李箱搬到火车上方的行李架上时,难免费劲。 好不容易摆上去,却摇摇欲坠。 她踮着脚,双臂抬起,衣服下摆被略微拉起,她伸手扯了下衣服,有些懊恼。 “姐,我帮你吧。”一个男生话音未落,傅渔刚准备转头道谢,撞到后侧人身上,她都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因为他身上有股子奇特的味道,清淡的檀香味儿,让人安心。 他抬手,将她行李安置好,傅渔整个人几乎被他笼在身下,或许也只有此刻,她才能感觉到两人体型差距有多大。 “你的包需要放上去吗?”声音从头顶传来,好似缠裹在她身侧,让人心头一紧。 “那个不用了。”傅渔那里放了相机电脑,还是放在身侧比较安心。 说话间,怀生已经退了出去,坐到了自己位置上。 “嗳,差点忘了,你们是认识吧?”负责组织协调的教授笑道,“你们是从小就认识?” “嗯。”怀生点头。 “青梅竹马啊?”学生调侃。 “不算是。”怀生取了本书,偏头看起来,显然并不想说话。 傅渔和他位置本来隔得较远,只是几个学生无聊,说要打牌,傅渔换了位置,就坐到了怀生身边,傍晚才到目的地,长途无聊,傅渔听了会儿歌,靠着准备眯一会儿。 她是夜猫子,昼伏夜出,她出门时,也才睡了一个多小时。 怀生正打算从包里翻出笔,在上做标记,忽然感觉肩膀一沉,他稍一偏身,她身子一歪,居然直接就撞到了他怀里。 他下意识抬起双手,不知所措。 这种情况…… 怎么办? 他抬眼看了眼对面的人,他对面坐着两个教授,原本正聊天,看到对面的异样,只是露出看戏的表情。 怀生抬手,试图把她推开,手指碰到她肩膀,却又好似碰到了什么洪水猛兽,又撤了回去。 “唔——”火车颠簸,睡得难免不舒服,傅渔挪了下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地方。 她身上有股子特别的味道…… 有点甜。 怀生略微调整姿势,准备继续看书。 只是心头被她撞得乱七八糟,书上的字好似只是没有生气的一堆符号,怎么都看不进去。 傅渔平时都是强势模样,此时缩成一团,让他想起了傅渔家里以前养的猫。 特别喜欢缩成一团,窝在人怀里,娇憨可人。 经过中秋展的事,他也知道傅渔不是无缘无故找人发火,大抵是自己心里一开始就对她存了稍许偏见。 说到底也是个姑娘,能强势厉害到哪儿去。 …… 直至怀生稍微推了推她的肩膀,傅渔才恍惚惊醒。 她如梦初醒,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茫然,“您好,麻烦出示一下您的车票和身份证,谢谢。” 原来是列车员例行查票,傅渔点头,急忙翻包找票递给她。 “你男朋友可真温柔,让他叫你,声音都很小,动作也小,估计是怕打扰你吧。”列车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女生,在她车票上画了下,做了标记就转身走了。 傅渔脑袋混沌,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数秒,才陡然想起,自己刚才好像是靠在怀生怀中醒来的,扭头看他,略有尴尬。 “不好意思啊,我太困了,没打扰你多久吧?” 怀生没开口,对面的一个教授就笑道,“也就四五十分钟吧,哈哈——” 傅渔直起身子,为了掩饰尴尬,清了下嗓子。 “昨晚又熬夜了?”怀生是比较清楚她的作息的。 “要出门好多天,担心山里没网络,提前把稿子写了。” “睡了多久?” “一个多小时吧。”头刚沾了枕头,闹钟一响,就立马起来收拾行李,不敢耽搁,毕竟是集体出行,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耽误行程。 “你的车票和身份证给我一下。” “干嘛?”傅渔愣了下。 不过他坚持,傅渔车票和身份证刚被检查过,尚未收起,就递给了他,怀生出去后,约莫十多分钟又回来了,将另一张车票递给她,“去睡会儿。” 傅渔接过车票,愣了下,换成软卧了。 “……” “过去吧。” 车票都换了,软卧也不便宜,对面两个教授一听说她就睡了一个小时,纷纷开口,让她赶紧去躺一下。 傅渔没办法,只能提着包过去了。 此时是白天,怀生定的软卧位置,四个铺位一个小隔间,压根没人,怀生陪她过去之后,就在她隔壁空**坐了会儿。 “睡吧,吃中饭喊你。” 在火车上也没脱衣服一说,她扯了被子盖在身上,面对着内侧,心底莫名有点乱。 几分钟后,列车员进来将车票换成卡,随后整个车厢就彻底安静下来,除却火车铁轨碾压的声音,只有怀生偶尔翻动书页的窸窣声…… 莫名让人安心。 川北 傅钦原到川北时,京星遥并不在,马上梨园要开业,她也非常忙碌,喜欢的人不在,他难免有点失落。 “怎么?这么不想陪我?”京寒川正在给在鱼钩上挂饵料。 “当然不是。” “比赛?”京寒川看着鱼塘。 “好。”傅钦原将鱼饵挂好,两人几乎是前后将鱼竿上的钓线甩了出去。 钓鱼这东西不好比,技巧是一方面,不过有些时候双方实力相当,看得就是运气。 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五分钟内,京寒川居然钓上了6条鱼…… 而傅钦原的鱼竿,愣是动都没动一下。 “你今天是怎么了?”京寒川轻哂,“运气这么差。” 傅钦原忽然想起昨日输棋的情形,他最近莫不是犯太岁了。 另一边 乔执初一早,就带了刻刀工具,直接去了陈妄所在的训练基地。 陈妄要在棋罐上刻字,所以昨晚离开时,他只带走了一个棋罐,剩下一个留给乔执初,刻字又不是雕花,自然很快,所以他一早就把东西给陈妄送来了。 此时正由集训营的老师集中授课,陈妄接他进去时,乔执初挑眉,“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耽误你上课了?” “没事。” 从云锦首府到这边,开车也要一个多小时,不可能让乔执初送了东西就滚蛋,陈妄请他进了自己宿舍。 因为是集训,每个房间都差不多,简单几样家具,就和学生住的宿舍一样,不是常住,自然没什么烟火气。 “进来坐。”陈妄屋内就一个凳子,推给他坐下,转身给他倒了杯水,“只有白开水。” “没事。” “你看看棋罐,有什么需要,能改的,我就帮你弄了。” 陈妄刚接了棋罐,就看到乔执初从包里拿出一个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卷好的牛皮,在他桌上摊开,各类刻刀瞬间映入眼帘,寒意渗渗。 借着他打量棋罐的功夫…… 乔执初打量着屋子,目光忽然落在一个小兔子上,与他冷涩无人气的屋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兔子,有点眼熟啊…… 不过此时刚过中秋,兔子、月饼什么的还随处可见,以为就是中秋谁送的小礼物。 “你这兔子不错啊。”他随口说着。 陈妄看了眼兔子,没作声。 “还像模像样的摆着,你不是不喜欢这些东西吗?送我吧。”乔执初觉得这个兔子挺别致的,可能欢欢会喜欢,小姑娘就爱这些。 两人太熟了,也是不分彼此的关系,乔执初伸手就要去拿小兔子,陈妄却忽然将棋罐放在桌上,正好挡住了他伸出去的手。 “棋罐挺好的,我要去上课了,送你出去。” 乔执初蹙眉,刚才还说没事,现在一口水都没喝,为了个兔子,要赶自己出去? “这个兔子……” 乔执初话没说完,把他东西收拾好,人已经被拽出宿舍,门砰然关上。 “送你去门口。” “……”这么狠? 这兔子又不是金子做的,这么娇贵,都没碰一下,就撵人? 陈妄心底想着,兔子刚用胶水粘好,他碰一下,怕是要散了架。 番二68:骨子里霸道,我对你负责 番二68 骨子里霸道,我对你负责 乔执初离开陈妄所在的训练基地,很快手机震动,收到一笔汇款,陈妄发来定制棋罐的尾款,虽是好友,但在这方面,两人素来明算账,拎得清。 他从不去催陈妄要钱,他也乖觉,几乎是收到东西,第一时间就会给他汇钱,多年来,已是默契 训练基地就在川北,乔执初开车,直奔京家。 乔老与京家老爷子有故交,所以这些年,饶是京家在国外,两家也有往来,乔执初带了不少礼物上门,某大佬见着他还是非常高兴地,恰好傅钦原也在,就留两人下来吃了中饭。 乔执初还趁机秀了把厨艺。 京寒川看向身侧的人,“你们是表兄弟,怎么差那么多?” 一个手残致死,一个则巧得不像话。 傅钦原抿抿嘴,没作声,起身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乔执初正在处理手中的一条鱼,他拿刻刀习惯了,此时拿着厨刀,给鱼开膛破肚,还是握刀的姿势,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雕刻容不得分毫差错,所以他下手那叫一个快狠准。 不想厨师,倒想宰鱼的“屠夫”。 乔家大院是比较老旧的大院,逢年过节,还有人送活鸡活鸭,他可亲眼见过乔执初杀鸡,完全就是个面无表情的“屠杀”机器。 不过傅钦原也见过他刚开始学雕刻的时候,不许他上手凿玉刻石,而且小孩子的力道,腕部没力,也不允许在玉石上捯饬,所以他开始学雕刻…… 整天抱着大颗的水萝卜。 乔西延直接说:“刻吧,剩余的残料,给你当饭吃。” “……” 乔家有段时间,餐桌上都是“萝卜开会”。 “你把棋罐送给那小子了?”傅钦原轻哂。 “嗯。”乔执初又想起陈妄桌上的兔子,忽然一乐,那明显是个女生喜欢的玩意儿,这小子该不会谈恋爱了吧。 “舅公怎么会认识他师傅?”傅钦原从不知道乔望北还认识围棋圈的人。 “爷爷每天出门吃了早茶,会在小公园看人下棋,偶尔手痒也会杀两盘,估计那时候认识的,整天约着一起下棋喝茶。”乔望北这年纪,只想含饴弄孙,无法和以前一样,没日没夜枯灯熬夜。 “说起来陈妄那小子也是挺好玩的,他一直跟着师傅学棋,我和他认识两三年,都不太熟。” “你也看到了,那小子生得白白净净,小时候更好看,和个小女生一样,又是从国外来的,大家都觉得他家很有钱,有流氓混子把他堵在巷子里要保护费,你猜怎么着……” “嗯?”傅钦原也好奇。 “他抄起一边的棍子,直接把人打跑了,棍子都打折了!我都看傻了,这小子啊,骨子里霸道、强势得很。”乔执初轻哂。 “也是那时候,我觉得他也算是个爷们儿,这才接触多了。” 傅钦原抿了抿嘴,他和陈妄下过几盘棋,也看得出来,他压根不若表面看得温润无害。 “我怎么觉得你对他特别好奇啊?”乔执初轻哂,“上回你还装不认识他?” “不是装,是真的没想起来。”某人说得笃定。 傅钦原就想多了解他一点,知己知彼,才好对付他,总不能次次吃瘪。 乔执初:信了你的鬼话。 另一边 开往西部的火车,摇摇晃晃,每当经停站点,嘈杂声不断,傅渔睡得迷迷糊糊,待她再度醒来时,还是被手机震醒的。 “喂,妈——”火车铺位极窄,她小心翻了个身,扭头就看到怀生仍坐在对面下铺,没看书,盯着窗外。 “给你发信息也不回?没事吧?” “挺好。” …… 傅渔正说着话,火车忽然经过隧道,手机瞬间没了信号,短暂几秒,当光线再度充斥车厢时,怀生正认真看着她,“隧道而已,没事。” “嗯。” 傅渔在傅钦原等人中,是偏大的,扮演的也都是大人角色,忽然被人照顾呵护,还觉得有点不自在。 她继续给余漫兮打电话,怀生则走了出去,待他回来时,帮她带了些吃的,“吃中饭的时候,怎么叫你你都没醒,先随便吃点垫垫肚子,马上到站了。” 傅渔这才发现,已经下午四点多。 几人到地方,先找了餐馆吃东西,租了车雇了师父送他们进村子上山。 八个人两辆车,几个女生挤在一处,很快就聊开了。 “傅姐,您和怀生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嗯?”傅渔手中拿着相机,正在拍沿途的风景。 “你去睡了那么久,他就一直在那边守了你几个小时,说你一个人在那边不安全,你俩从小就认识,就没……” 傅渔手指一顿,照片拍糊了。 “他是出家人,你们想多了。” “现在有几个真和尚啊,他是出家人,出了不近女色,喝酒吃肉不是全无顾忌,自然也能娶妻生子。” …… 傅渔听着没作声。 司机师傅送他们到山里是,当地的村支书、村长,还有当地支教老师早就等着了,寒暄客套,好不热闹。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当地一个主任,将他们安排在一户农户家。 这家年轻人出去打工,孩子在城里上学,只有一个老奶奶在,不过到了那边,才知道,他们8个人,居然要睡在一个屋子,两张炕头,紧挨着。 “大家赶紧洗漱下,早些睡吧,明天八点进山。”领队教授说了话,自然就先睡了。 山里清净,没有娱乐设施,再者大家已经疲乏,躺下就睡。 除却傅渔,几个女生都相熟,三人自然紧挨着睡下,傅渔自然就只能睡在边缘,而相邻炕头,两个老教授已睡了,只有一个男博士看了眼怀生。 “那个怀生师父,您睡边上,还是我睡?” 其实两个炕头中间还隔了半臂距离,不远不近。 隔壁就是女生,任是那个血气方刚的男生都受不住,况且傅渔长得还好看。 就算不是喜欢,有个美女睡在身侧,怕也没多少柳下惠,真的不会胡思乱想。 “我睡里面。”男博士不等怀生回答,就靠到了自己教授身侧。 怀生没作声,而是走了出去。 傅渔不知他干嘛去了,她白天睡得多,此时压根没有困意,周围又黑又静,只有外面的昏黄的灯徐徐落进来,她也不好意思玩手机,只能盯着某处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边上已经响起了轻微的鼾声,伴随着开门声,一阵山风吹进屋子,有点冷。 傅渔听到了脱衣服的声音,然后感觉有人上了炕,缓缓躺在了自己身侧,隔着一段距离,她好似还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她忽然想起之前怀生醉酒时候的情形,脑子里乱哄哄的,刚想翻个身,忽然听到身侧有人说话,“还没睡?” 无人回答,显然其他人已经睡着了。 傅渔本想装死,安静睡觉,却听到身侧再度传来他的声音,“傅渔?” 这好似是他第一次这般叫自己名字,声音压得特别低沉,一点点往她耳朵里面钻。 “有事?” “上回我喝醉,是你送我回去的?” “嗯。” “那我头上是怎么伤的?” 傅渔心底咯噔一下,有种做坏事被人抓包的感觉,总不能说是自己弄的,“你自己撞的。”不过她也没撒谎,的确是他自己装在车玻璃上了。 “嗯。”他淡淡嗯了声。 就在傅渔心虚的时候,只听身侧传来清冽如水的声音,“我还以为自己那天给你添麻烦,惹你生气了,既然是我自己撞的,那就好。” 傅渔更心虚了,他真觉得自己是好人? 她胡乱想着,居然很快睡着了。 怀生原本已经睡着了,忽然感觉身侧有人靠近,倏然惊醒,就感觉是傅渔靠了过来。 他略微蹙眉,伸手准备将她推开,手指抵着她的胳膊。 她脱了外套,光着胳膊,指尖触碰到她的皮肤,他深吸一口气,将人往另一侧,抵了下,自己又往男博士那边挪了半寸。 窗户透着凉风,将她身上那股子香甜味儿,徐徐送来…… 莫名的,心底有种怪怪的感觉。 他在心底默念清心诀,却觉得毫无用处。 她身上那股子味儿,好似伴着风,缓缓吹透了他的四肢百骸。 …… 翌日一早 几人简单吃了东西,就收拾了东西上山,教授学生是调研的,傅渔则是要写稿子,沿途一直在拍照片,渐渐地,就处于队伍最后。 怀生扭头看了她一眼,毕竟相识,对她的态度,肯定与其他女生不同,他放缓脚步,很快与她并肩徐行。 “你不用等我,你走你的,我就随便拍几张照。”傅渔冲他笑笑。 “山里崎岖,注意脚下。” “我知道。” “叔叔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让我照顾你。” “我爸?”傅渔可不知这件事。 “我答应他,会对你负责。” …… 傅渔手指虚晃一抖,照片糊了焦,也就是这时候,她没注意路面,一脚踏空,脚踝一扭,她要护着相机,就在差点摔倒之时,有人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怀生原想拖着她的胳膊,让她稳着身子就行。 可是傅渔差点摔倒,一时有点手忙脚乱,手指下意识要抓住强劲有力的支撑物,直接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手指略微一滑,牢牢握住了他的手。 人在求生本能展现出来时,总是顾不得力道,怀生看着牢牢抓着自己的手,略微蹙眉…… 她的手挺小,怎么力气这么大! 为了扶住他,怀生只得反手扣住她的手,稍微撑着她的身子。 事情发生,也就两三秒的时候,傅渔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山里温度低,只是爬了许久的山,他手心滚热,宽厚温暖。 “没事吧!”前方有人转头询问。 “没、没事!”傅渔回过神,下意识缩回手,“谢谢。” “没事,不要边走边拍,想拍照就停下拍,他们先走,我等你。” 傅渔点着头,抱着相机继续往前。 怀生却下意识搓了下手心,目光沉沉。 京城,软件园 傅斯年起床时,余漫兮已经做好了早餐,“怎么?还担心小渔?” “你昨天不是给怀生打了电话,让他照顾小渔,有他在,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以前她自己出门,也没看你这么担心?” 傅斯年直言:“听说一行人还有个男博士。” “这世上除了女人,可不就是男的?”余漫兮轻哂,“怎么着,你还担心你女儿吃亏?她不去惹人家就行了。” “她要是不喜欢,这人在她面前怎么晃都没用,要是真看上了,怕也跑不掉,她什么性子,你还不了解?” 傅斯年这么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好像怎么看,主动权都是在自己女儿手里的。 放宽心,吃早餐。 番二69:小三爷太溜,恩爱秀上热搜(2更) 番二69 小三爷太溜,恩爱秀上热搜(2更) 傅渔一行人进山后,这边信号并不好,他们与当地人做调研,到了庙宇,又是一番考察,怀生忙起来,自然会忽视傅渔。 当天一行人宿在山里,吃晚饭之前,怀生特意叫傅渔到了外面。 夜色昏沉,山里更是悄寂。 “有什么事?” “白天大家会特别忙。” “我知道。”他们又不是来旅游的,就属傅渔最轻松惬意。 “山里环境比较复杂,你只要跟着我,就能收集到所有素材,别自己乱跑。” 傅渔怔了下,这心底有种异样的感觉。 “我答应叔叔照顾你,所以……” “别离开我的视线。” 他声线很轻,昏沉的夜色将他五官衬得稍许凌厉。 傅渔刚想说些什么事,怀生已经转身进屋,惹得她低笑出声,这和尚是不是把自己想得太娇弱了。 白日忙碌,晚上没娱乐活动,短短两天,居然生生把傅渔错乱的作息给纠正了。 …… 另一边,云锦首府 傅欢下楼时,难得发现自己大哥居然在,她是要上早自习的人,作息与家里人皆不同。 “哥,这么早,去公司?”因为某人穿着西装。 傅沉已从小书房出来,“今天梨园正式开园子。” 傅欢最近除却学习,就忙着钻研围棋,把这件事忘了。 “开园也是下午吧,这么早准备?”傅欢咋舌,去学校时,还摸了摸自己的帆布包,上面的兔子怎么没了。 她记得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兔子,是在陈妄车里,那时候自己还**它来着,后来她满心满眼都是要和他加联系方式,就忘了兔子,第二天才发现没了。 难不成是掉了? 哎,那可是之前去旅游特意买的限量版啊。 她进校门关手机之前,特意翻看了一眼她与陈妄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几天前自己那声晚安上。 他要集训,傅欢也不好意思打扰他,而且自己有空的时候,不是饭点,就是下晚自习,时间总是不对。 她昨天下了晚自习,看到群里在聊天,插进去说了两句,结果陈妄直接说了句。 【明天有对抗赛,都不困?不想睡觉?】 群内瞬间安静,傅欢吓得心头一颤,生气了?大家不再聊天,她自然也安静装死。 昨天她看到群消息,说他们下午有切磋赛,她犹豫着,想着昨晚惹他生气,关机之前,还是给他发了信息:【注意身体,比赛加油。】 因为群里不少人都说练习强度大,而且下棋,极其考验抗压能力,不少人都撑不住一月集训。 …… 川北,集训基地 偌大的操场上,一群男生正围着操场跑步,呼哧呼哧,满身热汗,陈妄则坐在一侧,帮忙记录跑圈数。 下棋消耗更多的是脑力,心理承受能力,有些抗压能力不好的选手,紧张焦虑倒是其次,有些会焦虑得身体出问题,所以集训除却下棋,体能训练每天都不少。 陈妄是例外,人家压根没焦虑过。 他收到信息,看了眼手机,此时一群男生跑过来,“哥,有十圈了吧。” 陈妄看了他们一眼,“刚才在看手机,没注意,不好意思,应该还差一圈吧。” 众人懵逼了,明明有十圈了,不就昨晚多聊了会儿天,需要这么搞? 心好脏! 梨园 今日园子开业,从早上开始,就陆续有人送来花篮,待到中午,花篮从门口挤到内侧,完全放不下了。 京星遥刚因为傅钦原公开告白上过热搜,两人此时虽然只是男女朋友,可是在所有人眼里,只怕已是傅家内定的儿媳,光是冲着傅家送去祝福的人,也有不少,以个人名义的,或是公司,特有排面。 这次门票都是赠送的,除却亲友预留,全部都给了京戏票友,皆是园子里的常客。 而私底下,园子开业的门票,价格已经炒得非常高。 园子虽然是下午开业,京星遥早上就过来了,心底紧张,生怕出现什么纰漏,两点演出,一点多客人已陆续进场。 京许两家人到场时,傅家与段家人皆到了,因为今天不是休息日,小辈要么上学要么工作,只有京牧野和乔执初在,两人作为紧挨着。 他过些日子才去学校报道,为了今天,他特意穿了身小西装,脖子上系了个红领结,坐在椅子上,优雅得体的像个小绅士。 今日园子进了几家媒体,每当镜头好似扫过他这边,他总是忍不住直了下腰杆。 也不知道拍出来会不会很丑,唔…… 嘴角上扬,保持微笑。 大家都在偏头聊天,无人注意他的小动作。 乔执初是典型的散漫不羁型,与京牧野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盛老板,恭喜啊,您孙女可真能干。”今日来的不少是盛爱颐的粉丝,都挺熟的,上前道贺,“你瞧着园子布置的,和新的一样,上回我来试听了,是真不错。” “您可真有福气,这个是你孙子吧,都长这么大了啊,真帅!” 阿姨夸人,自然是各种彩虹屁。 京牧野坐在边上,优雅微笑。 心底却乐开了花!努力憋着笑,一侧的乔执初一直在注意他,果然还是个孩子,开心就笑呗,装什么二五四六。 众人在京许两家人面前夸了一通,遇到傅沉和宋风晚,也是笑着道贺,“京小姐和小三爷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傅钦原站在他们身侧,自然收到了不少夸赞溢美之词。 “谢谢。”傅钦原笑道。 京寒川坐在一侧,闷声不语。 这是京家的园子,现在怎么搞得,好像傅家才是东道主? …… 接下来一切都非常顺利,几出京戏都获得了满堂喝彩,最后在众人欢呼声中,还加了一出戏,最后所有演员出来谢幕,看得出来大家都非常紧张,此时面对观众,有忐忑,更多的则是激动。 而代表发言的,自然就是京星遥。 “感谢今天所有人的到场,谢谢你们……”她今日难得穿了身旗袍,中规中矩,并不暴露,清新秀致的粉色,露出一截素净的手臂,剪裁得体,掐着一段纤细的腰肢,身材姣好,身段袅娜。 为了今日,她特意化了点妆,皮肤皙白通透,有股子难掩的惊艳感,尤其是唇间一点红,生生将她衬托出了一抹艳色。 她自小学戏,无论是气质还是身段都极为出众,此时更是惊艳得让众人移不开眼。 现场有些记者生怕头条被抢了,拍了照就传到了网上,而且这家是出了名的镜头毒,因为它根本不会给人修图,就是明星艺人,都是生图传上去的,是业内有名的“照妖镜”。 【我去,生图好能打,太好看了吧,旗袍穿到她身上,简直绝美。】 【这颜值可以舔一辈子好吧。】 【小三爷眼光真毒辣,那天晚上光线太暗,都没看清楚,本人太美了,气质超赞。】 …… 网上皆是一片赞美之词。 就在京星遥说完最后一段话的时候,有人开始上台给演员献花,这都是早就商定好的环节,傅沉瞧着身侧的人忽然站起来,余光一扫…… 他手中什么时候多出的玫瑰? 傅钦原与京星遥的恋情本就备受关注,他今日出席,就是来给女朋友撑场子的,大家还想着他会不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没想到,这就来了…… 京星遥看着他缓步上台,略微攥紧话筒,看向台下,莫名紧张起来。 告白那晚,过于突然,京许两家人位置又隔得远,压根不在京星遥目光所及之处,此时亲朋好友就坐在台下,光天化日之下,他就捧着大束玫瑰出来了。 底下立刻传来起哄声。 “今天演出很成功,恭喜。”傅钦原今日着了身黑色西装,两人站在一起,分外养眼。 “谢谢。” 京星遥一手攥着话筒,伸手要接过花,没想到某人动作特别骚的,伸手就把人搂进了怀里。 估计是怕玫瑰花碰着她,所以傅钦原拥抱的动作幅度有点大,像是要将她嵌入怀里一样。 动作温柔。 “呦吼——”段林白笑出声,这小子真的很会玩,“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比我们那时候厉害,刚才我还没看到他带花来了,从哪儿变出来的?藏得挺严实的啊。” 段林白扫了眼京寒川,心底暗忖:傅钦原,干得真漂亮! “寒川,你看两个孩子,相亲相爱,是不是觉得特别宽慰,等他俩结婚,我这个做叔叔的,肯定要给他们封个大红包。” 一侧的京寒川差点把手中的糕点揉碎。 京许两家都是比较低调的人,奈何傅钦原两次形式都很乖张放肆。 京星遥靠在他怀里,稍微抵了抵他的胸口,“好了。” “你今天穿得很让人心动。” “……” 底下傅沉咳嗽着别开眼,话说…… 你俩到底知不知道,话筒收声效果太好,有什么悄悄话,能不能下来再说? 照片传到网上,又是一片沸腾,段林白不怕事儿大的,继续顶贴。 “段公子家里有两个孩子,干嘛总盯着别人家的啊,多关心一下自己孩子不好吗?” “你们觉不觉得他年纪大了,越来越八卦了。” “活跃得像个高仿号。” …… 段林白气结,自己到底养了群什么粉丝。 不过【小三爷与女友甜蜜相拥】已然预定热搜。 “太甜了吧,锁死这一对cp!” “一个单身狗,看得美滋滋的。” “小三爷也太高调,太会撩了,一点都不像三爷,三爷多低调啊。” …… 段林白看到评论,差点笑死,还特意拿给傅沉看。 “这群人对你到底有多大的误解,你撩小嫂子的时候,比你儿子狠多了。” 众人都是看个热闹,只有京牧野一脸不满。 京牧野的位置本就是最佳观赏位,自然也是最佳拍照位,两人刚抱到一起,记者就挡在了他面前。 他小拳头握紧,看不到了! “这么想看?”乔执初笑着调侃。 京牧野没作声,抬手整理衣服,仍是一派优雅模样。 梨园开业,热热闹闹结束之后,众人难得聚首,京家请客,一群人前往酒店,吃了饭,傅钦原说要带京星遥出去转转。 “去吧去吧。”许鸢飞作为粉头,自然是乐见两人感情升温。 京寒川看了两人一眼,没说话,京星遥上电梯之前,才收到父亲发来的信息: 【不许在外面过夜,早点回家。】 过……过夜? 他爸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怎么了?”傅钦原看她耳尖红红,垂头询问。 “没、没事!”京星遥原本都没想过这种事,被他父亲提起,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出酒店的时候,一侧led牌子上,还闪烁着酒店的广告。 【情侣套房、大床房优惠酬宾,欢迎入驻,让您有个美丽的夜晚。】 番二70:小三爷误会大了,大神很会玩(3更) 番二70 小三爷误会大了,大神很会玩(3更) 入夜京城,灯如白昼。 傅钦原与京星遥前后脚走出酒店。 “想去哪儿?” “随便吧。” “那就出去走走。”傅钦原就是想找个机会和她单独待会儿。 京星遥此时脑子里都是什么情侣房、大床房,还有京寒川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不许在外面过夜】,脑子有点乱,傅钦原顿了两步,回身伸手想牵她的手,没想到她在发呆,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她原就又羞又臊,此时脸更红了。 头抵在傅钦原怀里,并没快速退开。 “发什么呆?”喑哑的声线从头顶传来,听的人心颤。 “没什么。”她埋在他怀里,声音闷,染着夜风,透着股甜味儿。 靠得近,字句好似靠着他心脏说得。 他觉着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今天她在台上发言,大方得体,此时却带着一点小女生的撒娇,他心头充斥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要抱吗?” “嗯。” 傅钦原伸手搂住她,当京星遥手指扯住他的衣服,轻轻抚上他后背时,他好似听到了心跳声,急促而震荡。 幸亏酒店算是比较偏的,周围没什么人,若不然这两人此举,怕是早就要被人围观了。 两人沿着马路,随便晃着,直至月朗星稀,京星遥才小声道,“要不要回去?” 视线相撞。 “再走一会儿。” “好。” …… 两人压根不知,此时有人正紧盯在二人后面。 除却千江,还有几个京家人。 京寒川的理由是,“由于某人过分高调,担心遇到路人,被围堵,或者发生意外。”就让京家人不紧不慢跟着,其实就想看看,这两人吃了饭,准备去干吗? 傅沉撩着眉眼,招呼千江也跟了过去。 京寒川显然别有用心,要是傅钦原这小子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最起码千江在,还能有个照应。 几个大男人,跟在后面,愣是被塞了一路狗粮。 压个马路而已,这风都好似是甜的。 两人牵着手,在路上随意走着,偶尔也会碰到认识他们的人,京星遥却发现,京城酒店格外多,而且每家都推出了许多住房优惠。 几乎都是以情侣住房为噱头。 什么美好一夜,终身难忘一类,总是透着点暗示性。 京星遥蹙眉,以前怎么没发现怎么多广告。 “不早了,送你回去,今天你也挺累的。”傅钦原眼看时间快滑过夜里十点。 “好。” 傅钦原到了京家门口时,两人在门口说了许久的话,他在京星遥眉心亲了下,“晚安。” “晚安。”两人订了明天出来约会,梨园一切步入正轨后,京星遥犯不着每天都去盯着,因为忙活这个,她已经疏忽傅钦原许久。 “我觉得自己安不了了?”他声音一本正经。 “嗯?” “迫不及待期待明天。” 他说得坦诚而直白,丝毫不知自己这般语气,有多么撩人。 “明天我们早一些出门。”她声音越发细软。 早点出门,自然就能早些见到。 “还是好久。”傅钦原忽然靠过去,几乎是压着她的耳边说,“你今晚有点心不在焉,今晚你太累了,那个话题,我们明天讨论。” 京星遥脸猝然爆红! 他、他知道?!怎么可能。 “你总盯着酒店看,可你知不知道……” “我一直在看你。” 京星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脑子嗡嗡作响,像是炸了般,无力思考。 京寒川此时尚未入睡,看她失魂落魄,与她说话也回答得心不在焉,心底狐疑,询问今天跟着她的几个人,几人都说,没发生什么特别的,就是拉个小手,碰了她的眉心,就连过分亲昵的举动都没有。 几人离得远,自然不知两人说了什么悄悄话。 京寒川蹙眉,既然什么都没做,这丫头怎么回事? 京星遥此时脑子都乱了,傅钦原肯定觉得自己很污…… 一直在想那种事,真是疯了! 她爸无缘无故干嘛和她说那种东西。 她洗了澡,靠在**,脑子里还回想着傅钦原今日说得最后一句话。 【我想给你最好的,你别急。】 京星遥叹了口气,要疯了…… 误会大了! 其实此时马上就到国庆旅游旺季,各家酒店自然是要抓住今年最后一次大客流,纷纷推出促销活动,一般结伴出行,情侣占比不少,顺势推出了各式广告。 广告一周前就有了,只是京星遥今天心不定。 看海是海,看山也是海。 这也不能怪京寒川提醒这句话,京星遥有些思想受了国外影响,对这种事,可能是看心情的,今天那小子搞了这么一出,这晚上再说两句甜言蜜语,怕是就不回来睡觉了。 作为有女儿的老父亲,肯定觉得这般发展过快。 另一边,云锦首府 傅钦原到家时,傅欢正一边喝汤一边玩手机,瞧着她哥回来,立刻利索得收起手机。 “吃饭别玩手机。”傅钦原提醒。 “我在看你和嫂子的新闻,新闻图拍得和写真一样,超美。”万穿,马屁不穿。 “抓紧吃完,上楼睡觉。”傅钦原语气显然软了些。 “千江叔叔好。”傅欢余光瞧着千江也紧跟着进来,笑着打了招呼。 其实傅钦原是在京家门口时,发现千江等人在身后,索性就与他一道回来,问及跟踪原由,千江的回答,异常简单粗暴: “三爷怕你今晚回不来!” 傅欢喝汤的同时,正在窥屏,看围棋群内的群聊。 此时她在查看历史消息,清一色的都是吐槽陈妄的。 “不仅心黑,手还黑,说好让我两子,他的确是让了,可后面杀得太狠了啊!” “别说裤衩了,我今天连这张脸都丢在场上了,切磋而已,这么狠?” “你还算好的,今天有个女棋手,输得更惨,不懂怜香惜玉。” …… 陈妄一直没说话,傅欢已经翻到了最新的聊天记录,才看到他说了一句: “今日输棋的,明天加跑5圈。” 傅欢笑喷,他们还要跑步?这人暗戳戳,怎么那么坏啊…… 陈妄说话,群内正好无人说话,傅欢就说了句:【恭喜比赛赢了。】 这还是大家第一次看到两人互动,静待下文时,就看到陈妄发了条:【谢谢,早点休息。】 众人炸了,嗳,会不会聊天,这么聊法不就把天给聊死了嘛! 这母胎单身狗的操作,果真是很骚了。 傅欢看到这个信息,只是发了个嗯嗯的表情,也是觉得无话可说。 不过此时手机震动,陈妄居然私戳她了,她那颗小心脏像是突然被注入一管鸡血。 瞬间又变得活蹦乱跳。 【你什么时候有空?】 傅欢真想回一句,随时,可不现实,就回了:【周六、周末。】 【好。】 又没下文了。 傅欢抱着手机,心底却甜丝丝,他问这个,难道是周末要约自己?心底乐了…… 满心满眼得想了他整整几天。 …… 训练基地内 陈妄正在和自己对弈,忽然有人敲门,他打开门,一个与他处得不错的队友,毫不客气的闪身进了屋子,“哥,你这样不行啊,你会不会聊天啊,你要是想和人家姑娘说话,说话得注意点。” “你不能把话堵死了,这样人家都没法回信息,太尴尬了。” “你这样真的不行!你要是不会,找兄弟们请教啊,我们肯定知无不言。” …… 他忽然瞥见陈妄桌上的兔子,咧嘴一笑。 呦呵,这就是基地内,传说中的兔子啊,居然真有这么个东西,他刚准备上手去拿,一个黑子飞来,砸在他手背上,旋即出现一道红痕。 “我去,疼!这么狠。” “说完就回去休息,你明早还有15圈操场要跑。”这人就是今天连裤衩都输了的人。 “忠言逆耳,教你撩妹你都不听!”那人冷哼着,准备开门回房,只听后面传来他清幽冷冽的声音。 “你知道这世上有私聊这种东西吗?” 卧槽,私聊? 哥,会玩,可以的!您开心就好。 番二71:对他已有想法,撩人与反撩 番二71 对他已有想法,撩人与反撩 云锦首府,夜渐深,月色冷若霜。 一阵轻缓的敲门声,伴随着小猫般的轻唤,“哥?你睡了吗?” 傅钦原撩了下眼皮,看了眼电脑右下的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这丫头还不睡?他起身开门,她手中拿着试卷草稿本以及两支笔,“有问题,你忙不忙?” 她往里看了眼,这个角度,恰好能瞧见他屋内的桌子,电脑还亮着光,“在写论文啊?” “进来吧。”傅钦原侧身让她进去后才关上门,“这么晚还写作业?” “嗯。” 她是刚和陈妄发完信息,心底亢奋,越发觉得自己要努力学习才配得上他。 好好学习,天天恋爱。 傅欢刚把试卷搁在桌上,就是随意一扫他的电脑页面,耳根霎时绯红一片。 全都是酒店介绍,而且显示的图片,不是什么浪漫主题房,就是上面摆着玫瑰红酒的,她咳嗽着。 以为他开着电脑在写论文,没想到居然在查酒店? 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他哥在想什么,她猜得出一二。 禽兽啊! 对于她的异色,傅钦原浑不在意,将电脑往边上一推,“那道题不会?” “这个,你看一下。”傅欢指着数学卷上的最后一道大题,又忍不住瞄了眼电脑。 “欢欢……” “嗯?” “少看少说,明白吗?” 傅欢闷声应着,自己就随便看了两眼而已。 “你要知道,六叔就算是你亲叔,你们也不可能天天生活在一起,在你没嫁人之前,我们可是要天天见面的。”傅钦原冲她勾唇一笑。 傅欢微笑点头,“我懂!” 脸上笑嘻嘻,心底早已画起了小人,诅咒这种无良哥哥。 而且大晚上查酒店,忒不要脸了。 傅钦原给她讲解完题目已经十一点半,“早点休息。” “我知道。” “休息不要,容易长痘痘。” 傅欢瞪了他一眼,抱着东西回屋,饶是躺在**,还抱着手机,反复看着和陈妄那两句对话,不知傻乐了多久,忽然手机震动,原来是一个群消息。 这是段一诺私下拉得小群,就是几个女生在,此时傅渔发了张星空图在里面。 京城极少能见到浩若繁星的夜空,她那里居然能看到银河,宛若流萤般,遍布天空…… 傅渔:【恭喜星星,不好意思,今天太忙,祝福的有点晚。】 京星遥:【没事,你还在山里?那里星空好漂亮。】 傅渔:【是啊,那些搞学术的人都是疯子,忙起来真可怕……】 …… 傅欢是不敢在群里说话的,这会儿都要十二点了,若是冒泡,傅渔定然会让她滚蛋,赶紧睡觉去。 山里 傅渔正站在院子里发信息,他们这次出来调研,要去几个村子,此时早已换了户农家借宿,男女分开,没有之前那般拘谨,此时他们这帮搞学术的正在另一屋开会,傅渔觉着无趣就在院子里站了会儿。 山里供电都困难,也就屋里装了几盏灯,外面漆黑一片,只有少许月光照亮了整个院子。 傅渔靠在园中的一株老槐树下,正打算进屋时,瞧着教授学生所处的屋子开了门,走出来的是怀生,他好似并没看到她,径直朝着一个洋井走去,手中拿着盆,显然是去打水的。 这地方有自来水供应,只是一般农户习惯吃洋井水。 傅渔刚准备走过去打个招呼,一个女生抱着脸盆走出来,“老师。” 因为怀生在京大讲过课,有学生喊他师父,也有叫老师的。 “嗯,打水?” “嗯。” 傅渔站在一侧,看着两人,她是女人,有些事男人看不明白,她总能觉出一二,这小姑娘一路话不多,比较内向,却喜欢盯着怀生看,少女怀春那点事,她还是看得明白的。 若是正常男人,此时肯定会说,“我帮你。” 怀生却忽然退开身子,“那你先打水吧。” 傅渔站在一侧,差点笑出声。 “那个、要不我帮你打点水?”小姑娘声音细细软软,她长得不错,听说今年保研了,怕是不缺人追。 “不用,你打你的。”怀生站在一侧,抬头看了眼天空,余光忽然扫到傅渔。 她站在树下,有层薄薄的月光细细打过来,落在她身上,分外好看。 傅渔勾唇笑着,似乎心情不错,怀生却微微别开眼,月光下,她笑得过分好看,真的像个踏夜来的妖精。 那女生顺着怀生的目光,显然也看到了傅渔,有些局促,打了水,就到一侧洗漱。 傅渔走来时,怀生正在打水,“你洗漱了?” “还没。”傅渔指了指洋井,“我不会弄这个,搞了半天都没出水。” “那我打了水给你。” 一侧的小姑娘偏头看了两人一眼,又垂头没说话。 “谢谢。”傅渔这心情没来由的好。 “山里冷,别洗头。”怀生注意到,饶是环境多恶劣,傅渔都过得分外讲究。 “不洗头太难受了,只能扎着头发,不好看。”男生可能永远都不懂,女生约会为何要洗头出门。 怀生看了她一眼,她此时就束着头发,她五官精致耐看,人漂亮,怎么着都不会丑的。 傅渔正打算拿了水去洗脸,就听他低低说了声。 “你生得好,怎么样都是漂亮的。” 傅渔手一抖,差点把水给洒了。 怀生说话比较直接,不会拐弯抹角那些东西,可他似乎还不知道,就是这般说话才分外撩人。 傅渔偏头看他,“你、觉得我好看?” “嗯。”他神色认真。 傅渔忽然觉着,这凉风吹来,都带着丝丝甜味儿。 待傅渔洗漱好回屋时,另外两个女生还没回来,只有方才那小姑娘,换了睡衣,正坐在床边玩手机,可傅渔知道…… 她怕是在等自己。 傅渔关了门,也不避讳的脱衣服换睡衣,进山出门,她穿得都很休闲,带的也多是运动装,脱了衣服,身材窈窕曼妙,那是足以让所有女孩艳羡的身材,肤白腰细,长得还漂亮,套了个睡裙,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腿。 “那个……傅姐。” 傅渔轻哂,可算是开口了,“怎么了?” “听说你是个不婚主义者。” “不过是没遇到合适的人,不想将就,如果不是对的人,生活一辈子也很难吧,选择不婚,是对自己,也是对他人的负责。” “那你现在遇到合适的人了吗?” 傅渔笑而不语,那表情分明在说:和你有关? “我知道你们家,你爷爷就是傅仕南……” “怎么了?”傅渔半眯着眼,声音略显冷淡,“继续说——” 傅渔平素对人都是一副好脸色,忽然气场半开,让她莫名有些发怵。 那小姑娘咬咬唇,“老师人很好,虽然他说想入佛门,其实也不是说完全不能结婚,但是你们姜家这情况,我觉得不大合适,您对他还是不要有那个想法比较好,毕竟你家里肯定也……” 她点到即止。 傅渔偏头看她,“你觉得?我做事,为什么需要你觉得?” “况且……” “我要是已经有了想法怎么办?” 小姑娘怔了下,没想到傅渔会直接呛她,她平素就像个姐姐,对她们都很好,一起出行,至今还没红过脸。 傅渔看着涨红脸的小姑娘,轻哂,“好好学习,别总盯着不该看的人,他以后结不结婚,和谁在一起,即便不是我,那个人……” “也不会是你!” 傅渔是天生自带一股子气场,强势有些霸道,甚至带着一点志在必得,与她说话,你很容易就信以为真。 她已经上了床,直接睡觉,全然不顾另一侧的小姑娘,如遭雷劈。 傅渔这话轻飘飘,却尖锐辛辣,戳到了她最怕的那部分。 傅渔躺在被子里,略微蹙着眉。 没想到这和尚还挺招人? 不过尽招了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段位太低,实在没成就感。 怀生是全然不知昨晚发生的事,傅渔起来时,他已经为自己打了水,让她洗漱。 傅渔出生时,他就认识了,在他心底,傅渔比他小,自然是当妹妹,饶是再强势,也总是女生,需要照顾,更何况傅斯年还特意叮嘱了一番。 可他却觉得今天傅渔看他的眼神分外奇怪。 她眼睛不算典型的桃花眼,只是微微眯起时,分外勾人,一个漂亮姑娘紧盯着你,怕是心底念了千万遍清心咒也是无济于事。 几人出发前往下个调研点时,两人仍旧落在队伍后面。 “你今天是不是有事?”怀生开口。 “什么事?” “你一直在看我?不是有话要说?” 傅渔忽然一笑,“我一直看你?有吗?” “嗯。”怀生笃定点头。 “怀生师父,你是不是太关注我了。”傅渔往他身边凑了下,“你要是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在看你啊?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怀生略微蹙眉,这些日子,也算一起生活,大家吃穿用度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她身上,总是带着股香味儿。 傅渔心底开心,觉得自己暗戳戳撩了一把这清心寡欲的和尚,只是下一秒,怀生说了句。 “我关注你,所以一直在看你。”怀生直言,视线没有半点邪念那种。 就是太干净,弄得傅渔忽然心头一颤,心底涌起一丝热意,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总觉得自己玷污了人家。 不过…… 她这是被反撩了? “你走前面,好好看路。”怀生直言。 傅渔硬着头皮走在他前面,却觉得后面那双眼睛却一直紧紧追随着她,弄得她都有点无所适从,不会走路了。 怀生的确在紧盯着她。 几人中午休息时,当时在山间,就是席地而坐,随便吃点面包垫垫肚子,傅渔正准备拧开矿泉水时,也不知这个瓶子怎么回事,也可能是手心有汗,怎么都拧不开。 “我来吧。”怀生伸手接过,轻松拧开递给她。 一个教授忽然笑道,“嗳,这女生啊,是不是交了男朋友,就会失去生活自理能力。” 怀生好似没听懂这话,自顾自的吃着东西,傅渔却咳嗽着,觉着这老先生一把年纪了,怎么如此八卦! 另一边,川北训练基地 此时的教练正在宣读下月比赛预选的分组姓名。 “……陈妄,2组。” 众人一听大魔王在2组,纷纷祈祷,千万别和他在一组,若是在别组,还能多活几轮。 小组都是组委会随即电脑排出来的,没有任何规律可循,所以宣布结束后,几家欢喜几家愁。 “好了,大家好好备赛,无论对手是谁,全力以赴,别留遗憾就行。” 众人呵呵了,是啊,就算是大魔王,赴死也得死得光荣点。 名单宣布完,众人散了,陈妄却走到教练跟前。 “有事?”教练对他态度极好,夺冠热门,而且不用他操心。 “有点事想请您帮忙……而且我周末想请假出去。” 教练:请假? 结合基地内疯传的兔子传说,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谈恋爱了!请假去约会! 番二72:大神说跟我走?三爷vs陈妄(2更) 番二72 大神说跟我走?三爷vs陈妄(2更) 川北基地内,教练办公室 教练从抽屉拿了张请假条递给面前的人,“填一下吧。” 既然是集训,总是有纪律要求的。 看着面前认真填写请假条的人,教练犹豫许久,喝了口浓茶,才开了口,“陈妄啊,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选手。” 陈妄撩着眼皮,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这次比赛对你很重要,要是得了冠军,你就是最年轻的六冠王。”作为教练,他自然与有荣焉。 “其实这次集训,对你来说,作用不大,你只要放平心态就好,主要是为了让你集中精力,专注比赛,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分神啊。” “千万不要因为别的事分了心,有什么事结束比赛再说。” 他说得委婉。 陈妄已经写好了请假条推给他,“教练,您到底想说什么?”他好像没听明白。 “我知道你也到了躁动不安的年纪,只是现在情况特殊,还是要克制啊。” 陈妄眯眼看着他,“您是不是想多了,我只是去拜访长辈,给他们送几张预赛门票,就是上次来基地看我的男人,你觉得我和他能干吗?” 教练被一噎,快速签了请假条,撕了一张给他,让他赶紧滚蛋。 可他离开办公室之前,偏又回头说了句: “我是专业棋手,即便发生您想的事情,也不会影响我比赛。” 他话音落后,门“砰——”得关上,教练怔了数秒,才陡然惊觉他的话外之音,气得骂了句:“小混蛋!” 周六一晃而至 梨园周末人流多,京星遥比较忙,傅钦原无事,正在家捯饬他的几条小鱼,那是之前与京寒川一起买的,一直养在家,今日不忙,刚给鱼缸换了水,就听到外面有车声。 这一大早的,谁来了? “肯定是那孩子到了。”宋风晚一直在客厅,听到车声,笑着迎出去。 傅钦原偏头看了眼,就瞧见一辆熟悉的车子驶入视野内 他车子改装得牛逼哄哄的,饶是京城也没有第二辆。 那小子怎么又来了? “阿姨好。”陈妄过来,自然还带了礼物,总不能空着手。 “我早就让你别来了,你人过来就好,不用带这些的。”宋风晚招呼千江十方帮忙提东西,觉得他过分客气,但守礼懂分寸的人,自然会得到长辈的青睐。 “应该的,上次留下吃饭,也挺麻烦您的。” “进来再说。” …… 陈妄进门时,看到傅钦原手中捧着预感,眼底掠过一丝诧异,总觉得养鱼这种事不适合他,他…… 只适合吃鱼。 “表哥不在。”傅钦原直言。 乔执初今早出门去北方古玩市场淘宝,即便梨园开业结束,他也没回吴苏,一方面是宋风晚的挽留,另一面他也不大想回去,乔西延直接说,没了他,家里清净,他也觉得没了他爸,空气都清新不少。 他们这行,要是接个大活儿,开工真能吃三年,乔执初刚结束一个活儿,也不急着工作,最近一直在古玩市场淘货儿。 傅钦原不懂这些,准确的说,懂欣赏,却不知如何鉴赏古玩真假,觉得他淘了一堆“破铜烂铁”回来。 昨天居然买了一箱子破碗碟回来,宋风晚不知情,差点让千江当垃圾给扔了。 陈妄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意思就是乔执初不在,你可以滚蛋了。 “钦原!”宋风晚蹙眉,“人家是来给我们送门票的。” 国内喜欢围棋的人不算多,或者说懂的也不多,门票素来很多,傅家想弄到票,很容易,但他有心送来,自然又是另外一回事。 傅钦原没作声,因为傅沉已经从小书房出来,一阵寒暄客套后,宋风晚让他留下吃中饭,又示意傅沉跟自己进厨房,借着冲茶倒水的功夫,直接说道,“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你说钦原?”傅沉那般精明,早已看透一切。 “我们上次真的用力过猛,你看他对人家那态度,那孩子也是脾气好,没和他计较,这心底肯定不舒服。” 傅沉轻哂,“钦原以前也不这样,就算不喜那人,也不会表现在脸上,这次真的反常。” “我都说了,刺激狠了,你注意点,人家孩子好心给我们送门票,总不能让人憋了一肚子气回去吧。” “我知道。” 有了傅沉的“保驾护航”,傅钦原接下来的“攻击”,全部无效,被自己父亲三下五除二,全都挡了回去。 这让他有些憋闷。 他爸这是怎么了?中了什么邪? 傅沉也不是什么好人,有戏也会看,突然插手,实在莫名,这小子难不成入了他爸的眼?这么护着? …… 总不能一直在客厅坐着,有些无聊,傅沉就领他去了小书房。 “我这里面书很多,还有以前收集的一些棋谱,只是我不精通,没翻过,你喜欢,可以去看看。”傅沉推门进去时,说了句,“家里来客人了。” 傅沉示意陈妄进去,刚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笔墨檀香味儿,再往里一步,就看到一男一女正紧挨着,靠得极近。 傅欢早就知道陈妄来了,只是不敢表现得过分兴奋,想出去打个招呼,可是严迟却紧盯着她,示意她把这道题目写完。 她在写数学,越急越容易出错,连公式都写错了。 傅沉是故意领他来的,因为这边有人,可以照顾着陈妄一点,不能把客人单独留下,“小迟,你帮我招呼一下客人。” 傅沉说完,冲着傅钦原使了个眼色,“跟我去楼上书房。” 傅钦原蹙眉:谈心? 陈妄看着紧挨着书桌而坐的两人,傅欢冲他笑得肆意,眉眼细弯,分外好看,“陈妄哥哥好。” “嗯。” “你坐,别客气。”严迟像个主人家一般,招呼他坐下,“要不要喝茶?” “不用,谢谢。”陈妄不认识严迟,第一印象就是,神色寡淡,手长脚长,那身材比例简直好似模特。 严迟也在打量着他,刚想开口时,手机震动起来,蒋二的,估计是工作上的事,“欢欢,你照顾下客人,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嗯。”陈妄点了下头,眸色昏沉,不知在想什么。 “吃东西吗?”傅欢桌边放置着甜点,端着放在他手边,与他说话,总透着一些忐忑。 “嗯。”他说着捏了一块尝了下,抹茶的,有点苦。 傅欢想过很多话题,可是见到他之后,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憋了半天,说了句,“你吃早饭了吗?” 陈妄看了眼面前的小女生,忽然觉得莫名可爱。 想了半天,就问这个? “你的兔子是不是丢了?” 傅欢怔了下,恍然回神,“在你那里啊!我就说兔子怎么突然掉了。” “嗯。” “那我的兔子……” “我不确定是你的,没带出来,所以留在基地了。” “那怎么办?”傅欢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兔子,而且现在已经是绝版了,买不到,“你明天还……” “我只请了一天假,明天还要训练。” 傅欢咬了咬唇,也对,人家是来集训的,怎么可能天天往外跑。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空,你要是不急着要,等我比赛完,应该有空把东西送来给你,要是等不及……”陈妄看着她,“你可以来找我。” 找他? 傅欢心头一震激荡,心跳乱得不可思议。 “基地比较偏远,你过去也不安全,要不下午我跑一趟,给你送来。” “那地方其实我经常经过,有个叔叔家住那附近。” 陈妄看着她,“所以怎么办?你过去,还是我帮你跑一趟?” 傅欢心底那叫一个纠结,她肯定是想去的,可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硬着头皮说,“让你来回跑一趟太麻烦了,其实那地方我挺熟的,还有公车直达我们学校,到家也挺方便……” “你是想跟我回去?” 你的东西落在别人那里,随人去取东西,是很正常的,总不能麻烦别人帮你留着东西,还让人来回跑,陈妄这么想,似乎合情合理。 傅欢还没反应过来,不知怎么回答,严迟已经推门进来。 “欢欢,你收拾作业回房写吧,有不会的题目留下,我回头教你。” 严迟担心他们聊天,影响傅欢写作业,让她回去很正常。 “好。”傅欢乖觉得听话,脑子里乱得很。 陈妄一直观察着两人互动,一直在猜测两人关系,就听傅欢说了句,“那个陈妄哥哥,我先走了。” “嗯。”他点头。 傅欢紧跟着与严迟说,“小舅,我走了。” 陈妄心底略惊,脸上云淡风轻,小舅? 这就是乔执初口中的小叔叔? 他知道有这么个人,只是没见过,他是宋风晚的弟弟,还是乔执初的长辈,虽然知道他年纪不大,心底早已树立了一个长辈的形象,所以看到严迟,这般年轻,就没往那方面想。 他伸手摸了下裤兜里的兔子…… 原想趁机还了兔子的,方才看到两人那般模样,又立刻不想给了,现在才觉得自己想了太多,傅沉怎么可能让一个陌生男人与傅欢如此亲近,方才好似太不冷静了。 不过,没还兔子,也就没还了。 待会儿再给她也行,总之…… 有机会的。 傅欢回屋后,在房间来回踱着小碎步,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去啊,干嘛不去,还能独处,保不齐还能到他房间看看,你不想和他单独相处吗?” 【孤男寡女,实在不合适,你就不怕控制不住自己,把人吓跑了,女孩子要矜持点。】 “这么好的机会要是错失了,下次可就没了。” 【还是别去!不合适,要保持神秘感。】 “说好的好好学习,天天恋爱。” …… 傅钦原此时也不好过,傅沉正在和他谈心,内容无非是人家是客人,又比你小,对人要友善些。 “爸,您不会觉得那小子太狂妄?您没和他下过棋,自然不知道,他的手段,这心啊,黑着呢。” “你是对他一开始就存在偏见,再者说了,就他的段位,人家有狂妄的资本,就和你在商场上是一样的,不同领域而已。” “你要是在棋盘山领略过他的厉害,就知道心多脏了,步步杀机,不想给你活啊。” “被你说的,我都想去领教一下了,是不是真的如此狂妄无度。” “您试试就知道了。”傅钦原说得笃定。 此时距离吃中饭,正好空余些时间出来,傅沉提议下棋,陈妄自然愿意奉陪,就连傅欢都下楼观战。 两人杀得那叫一个火热,可是结果出人意料…… 傅沉赢了! 陈妄明显让了,可他放水又不是那般明显,就好似与傅沉厮杀得非常激烈,中间还焦灼了好一阵儿。 傅沉自然知道他放水了,一盘结束后,陈妄笑道,“我以为叔叔不擅棋艺,一开始大意,前期没布防好,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 这种解释,让人听着舒服。 下棋讲究全盘,要有大局观,他轻敌一开始就掉以轻心,后面想挽颓势,的确艰难。 他并不承认自己赢不了傅沉,只是这局大意失荆州,懊恼之余,捧了傅沉。 “那再来一局?”傅沉挑眉看了眼一侧的傅钦原,眼神分明在说: 他到底哪里狂妄? 而这一局,陈妄也发挥实力,杀了傅沉一盘。 捧了傅沉,还变相展示了自己的实力。 傅沉并不觉得输给他很丢人,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如果他能赢了陈妄,他们这些专业棋手怕是通通都要下课了。 不过前面陈妄捧了他,傅沉输棋,更不觉得难受。 傅钦原看了眼陈妄,这小子分明在瞎扯淡。 上回傅欢的棋都下成那个死样子了,他都能力挽狂澜,这次居然说因为前面轻敌所以输了一盘棋? 骗鬼呢? 这小子果然是看人下棋的,精得很。 他的心啊…… 果然是又脏又黑。 想起他之前说宋风晚年轻讨好的话,再对比此时与傅沉的对话,这小子怕是生了张能骗鬼的嘴。 傅沉与傅钦原素来都在内斗,傅沉对他的话本就半信半疑,毕竟某个小子想坑人的时候,嘴里也没几句实话,此时看来。 这陈妄的确是有意奉承他,却也没有傅钦原说得那般“不堪”。 私底下,傅沉拍了拍傅钦原的肩膀,“不就是输了几盘棋?男人啊,要大度点。” 傅钦原:“……” 傅沉:“那孩子的心思我清楚,也不是个心思单纯的人。”用点小技巧讨好长辈,很正常,他的确放水了,但做得漂亮。 “人家这是会做人。” 傅钦原轻哂,没作声。 番二73:大神也被坑?【有奖问答】 番二73 大神也被坑? 有奖问答 云锦首府 吃中饭的时候,乔执初已经从古玩市场回来,抱了个半人高的花瓶,说是乾隆时期的东西,那老板阅历有点,以为是假的,500就给了他。 宋风晚看着客厅角落的一堆“破碗破罐”,有些头疼。 “你过来也不提前和我打个电话?”乔执初看向陈妄,“你最近训练不忙?” “老样子。” “很少看你请假出来?就是为了给姑姑送门票?”乔执初对自己好友还是了解的。 陈妄没作声。 乔执初心底一直想着那只金贵的兔子,越发觉得那根本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东西,思来想去,八成是这小子谈恋爱了。 大家都这么熟了,他说话也比较直接。 “你是不是趁机出来见女朋友的?” 傅欢坐在斜对面,握着筷子的手指顿了下,权当与自己没关系。 “不是。”陈妄直言。 乔执初没追问,那表情分明在说:我都懂。 宋风晚等人与他也没熟到那个地步,这些私事也方便多问,恰好此时陈妄手机响了,“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他离开餐桌有段距离,众人听不清他在和人交谈什么,只听到最后他说了句:“那下午见。” 乔执初笑出声,好像他猜对了什么。 陈妄回到位置时,看了眼傅欢,视线相对,她很快的移开眼,低头继续吃饭。 他约了人,吃了中饭,喝了杯茶的功夫就走了。 很快傅欢手机就收到一条信息:【抱歉,临时有事,改天再把兔子给你。】 【没事,你忙吧。】 傅欢躺在**,满脑子都是乔执初说得女朋友一事,他俩是好友,这话非常有可信度,他说有事,估计就是去约会了吧。 哎,我这初恋,苗苗都没长出来,就被乔执初这一蹄子给踏平了。 心疼自己。 …… 陈妄的确是约了人,车子开到某处商场,就看到了早就等候的教练,上车后与他说明了情况。 “他们赞助了这次比赛,想找你做个代言,就是拍个小的宣传片。” “您知道我不做这个的。” “我清楚,不过宣传片接着会在各个平台投放,其实就是对这次比赛做宣传,他们公司做个植入,只是对方点名要你。”教练解释。 “前段时间不是有个棋手输给了机器智能,你不想试试?” “开发团队是他们公司的。” 陈妄听了这个,略微挑眉,这是个人工智能机器人,近年来风头大盛,都说人类不可能击败他,其棋力已经超过人类职业围棋顶尖水平,人机大战,一度成为人们热议的焦点。 陈妄对宣传代言没什么兴趣,只是很想和这个人工智能较量,便点头同意了。 另一边 傅钦原虽然暂时把公司诸多项目交给了傅沉,手上还有几个暂时挪不开的,今天正打算去段氏找段林白开会,签个项目。 他对段氏很熟,接他的是段一言,他一直在公司实习。 “叔叔不在?” “在和人谈合同。” “他亲自谈?”傅钦原轻哂,“对方什么来头?还要他亲自上阵?” “倒不是多厉害,只是我爸对这个项目比较热衷,你也知道,他这几年一直醉心于人工智能和ai研究这块。” “我知道。”傅钦原笑道,这都是近些年大热的东西,段氏以前搞地产开发,可这些年总得跟着时代转型,所以大力发展新兴产业,在这上面投资不少,“是挖到人才了?” “也不算吧。”段一言领他到了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带他往办公室走。 “我进去合适?”毕竟在谈生意,就算再熟,毕竟不是自家公司,有些东西不该知道的,他也没那个兴致打听。 “不是什么机密,就是谈个合同,要是涉及商业机密,我也不会领你进去。”段一言说着已经推开了门。 傅钦原其实此时心底已经清楚段林白想干嘛了。 谈生意也讲究机巧,他这是借着自己,在给对方设套啊。 也不知道那个倒霉蛋被他给盯上了。 只要涉及到钱财问题,段林白平时傻白甜,这时候可精得很。 “你来了,先随便坐!”段林白坐在沙发上,随手照顾傅钦原。 傅钦原刚进去,看到段林白对面两人,真是愣了下,怎么又是他…… 这小子还阴魂不散了? 陈妄显然也没想到傅钦原会在这里,他原不是京城人,又常年生活在国外,归国后,一心扑在围棋上,自然不懂这几家的关系。 “哥,这边坐。”段一言招呼傅钦原到一侧坐下。 陈妄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傅钦原,怔愣的功夫,段林白已经开口,打断他的思绪,两人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 “合同呢就是这样的,我开出的条件很好了,但是你们也得让我尝点甜头对吧,底线我也说了,你们看,我也有客人在,如果你们想清楚了,我们马上可以签约……” 段林白故意让段一言领傅钦原进门,就是一种变相的施压。 这种合同于对方来说,肯定是难逢的机会,段林白对这件事很重视,可谈判桌上,最忌讳让人看透自己,他就是想让对方知道…… 我很忙,事情也很多,这东西,对我来说无所谓,你们想签就签,不签就拉倒! 傅钦原还想着,段叔叔是想坑谁呢,没想到会是陈妄。 陈妄此时看着几十页纸的合同,一时无从下手,密密麻麻的法律条文,这些都不是他精通的东西。 “反正该说的我也说了,我的诚意你们也看到了,要是还不行,也是没法子,我不能让我客人一直等着我,你们抓紧点时间。” 段林白这出戏唱得是足足的。 “干嘛呢?”傅钦原低声询问段一言。 段一言从一侧拿出一个合同递给他看,这种合同定然不是只打印了一份。 傅钦原翻了几页,大致就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了,陈妄算是他见过最聪明的人之一,估计智商挺高,只是这种商业合同,怕是难看懂。 无商不奸,段林白这合同里,挖了不少的坑。 这小傻子该不会真的想痴痴跳进去吧。 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你想从他身上占便宜,很难。 况且段林白,那是老奸商了,被他盯上,这小子怕是难脱身,几欲最大**,在榨干你,这种事段林白没少做。 “怎么样?要是还没考虑清楚,你们可以去休息室慢慢研究合同。”段林白示意段一言把他们带出去。 陈妄离开前,看了傅钦原一眼。 傅钦原佯装没看到他,这小子这时候知道找自己求援了,早干嘛去了? 大公司的合同,都是很多人推敲拟定,通过律师审理的,寻常人想看出里面的漏洞难上加难。 这小子太傲,借机折了他这一身傲骨倒也不错。 傅钦原轻笑,只是毕竟是熟人,眼睁睁看着他往坑里跳,好像不太厚道,他抿了抿嘴,心底天人交战。 “我们那个项目,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你让小纪跑一趟就行,还自己来?”段林白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口润了下嗓子。 “你都不知道方才离开的那个小子,别看他之前没说话,脑子特好使,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他忽悠了。” “现在做个生意真是不容易,小孩都这么难搞。” “其实我给的条件很好了,也不知道他干嘛不签,不懂在犹豫什么?” “这东西最近挺火的。”傅钦原忽然指了指合同。 “还行吧,主要是这东西新,大家有兴趣,我需要制造噱头啊,那小子是最关键的一环……” 傅钦原眼底划过一道精光,忽然勾唇就笑了。 段林白呷了口水,忽然有种他被傅沉附体的错觉。 这小子在想什么? 番二74:小三爷是坑神,双杀! 番二74 小三爷是坑神,双杀! 办公室内,除却傅钦原翻动合同的窸窣声,只有段林白喝水的细碎声响。 “还看?”段林白抬手要扯过合同,傅钦原略一抬手,避过他的手指,“怎么着?还不想给了?” “段叔,这个项目对你来说挺重要的吧。” 傅钦原不了解段氏集团的运作和工作安排,不过段林白会亲自见陈妄,足见这份合同的重要性。 他现在已经是养老式工作模式,大部分时候都是退居二线的。 “你想干嘛?”只要关涉到钱财问题,段林白还是非常警惕的。 如果是许尧就算了,他还是比较直爽的,傅家人…… 不得不防。 “叔……” 一声叔,亲昵热乎,却听得段林白后颈略微一凉。 他这小表情,简直和傅沉算计人的时候一般无二。 “这是我们公司的事,和你没关系,待会儿把我们之间的合作细则再说一下,赶紧滚蛋。”段林白对他没什么好客气的。 “叔,其实搞技术开发挺烧钱的,你们公司这几年真的投入了很多……”搞技术开发,不可能是稳赚不赔的,你资助技术团队,有可能十几年都没法回本,这个和搞实业完全不同。 段氏是国内最早一批研究人工智能,期间投入的财力人力物力不可言说,作为商人,自然是希望能赚钱的。 “您也说了,那个人是很关键的一环,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您不会真的打算白白放弃吧?” “那人不傻,就算你拿我刺激,可能他犹豫再三,也会拒绝你的,你要知道,这些在某个领域的佼佼者,都很清高,不是钱的问题。” 段林白安静听着他说着,打开一侧隐藏的小冰箱,夹了点冰块丢入玻璃杯,倒了点水进去,“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可以帮你……” 段林白神色没变,只是安静坐着自己的事,说了两个字,“条件。” “我想以资金入股。” “呵——”段林白轻哂,“傅钦原,你比你爹还黑,我们公司搞了这么久,刚有点起色,你想入股?” “段叔,您也知道,我是个有女朋友的人,总要为我们的将来和以后打算,肯定想多赚点钱。”傅钦原轻哂。 “你少忽悠我,门在那里。”段林白指了指办公室的门,意思你可以滚了。 “如果那人不答应,我真的不知道您还要等多久,今日的事成不了,一旦他走了,你再想找他,怕是难了,这么拖着,对您来说,就等于一直贴钱赔本,不如把这钱让我赚了,我们双赢。” “双赢?你小子分明是来空手套白狼的!”段林白冷冷一笑。 他就说嘛,这小子忽然笑得那般邪性,肯定是有事。 居然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 莫名其妙,就想分杯羹,想得挺美。 “你怎么知道他就不会答应。”段林白挑眉。 傅钦原耸肩,没作声…… 约莫一分钟后,段一言叩门而入。 “怎么样?那两人什么表现?”段林白迫不及待。 “爸,我觉得这事儿比较悬,那个陈妄最感兴趣的是人机大战,对我们开出的条件,并不感冒,而且他很聪明,滴水不进那种。”段一言抿了抿唇,“爸,我们需不需要调整一下策略。” 段林白喝了口水,“此时再调整,他们就会知道,我们还有妥协的空间。” 这种时候最不能往后退,可是不退,又怕这单生意真的黄了。 傅钦原看了他一眼,“段叔,我说的事,您好好想想。” 段林白余光一瞥,撩了他一眼,“你怎么能保证能拿下他?” “我可以去试试,他现在无意签约,就算我失败了,对你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如果我成功了,对您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傅钦原这话说得极有道理。 “成啊,你去试试。”段林白此时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过段叔,这个合同可能还需要重新调整一份,可能会让你损失点利益,你这里面坑实在多。” “行啊,你去谈!只要成了,我就调整合同,还有你资金入股的事。”他倒想看看,自己都拿不下的人,这小子有什么本事攻克这块顽石。 傅钦原笑道,“谢谢段叔。”他说完看向段一言,“人在哪里?” “我带你过去。” …… 段林白看着傅钦原的背影,低头喝了口水,冰水滑入喉咙,好似有寒气从四面八方扑簌而来,后颈莫名有点凉。 总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休息室内 “……他们挺有诚意的,给你的钱都够在京城买套房了,你也能和向往的那个人工智能来场比赛,有什么不好?” “他们要进行直播,只是想赚点流量,说真的,这个人工智能连世界排名第一都击败了,输给它不算丢人。” “你再好好考虑。” 陈妄盯着合同,里面不少法律条框,“您不觉得好事来得太快,不寻常?哪儿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这完全是他的个人感觉,总觉得这件事透着一丝不寻常。 “说明人家重视你。” “我觉得有坑。” “……” 教练抿了抿嘴,这孩子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此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两人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两人同时看向门口,傅钦原已经走了进来。 平素见面都是私底下,傅钦原穿着也休闲,上午碰面还是家居服,此时已是一身正装,精英人士的模样。 教练不认得傅钦原,只知道他是段林白的客人,段一言又喊他哥,单看周身的气质也知道不是常人,立刻起身,“您、您是……” “一言,你先出去吧,我和他们聊。”傅钦原手中拿着合同,坐到了陈妄身侧,看向他的教练,“叔叔,您也坐。” 教练五十出头,喊声叔叔理所应当。 教练一脸懵,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待段氏的员工送上茶水后…… 陈妄看向傅钦原,“您过来是……” “想和那个人工智能比一场?”傅钦原单刀直入。 “想。”陈妄并不掩饰。 傅钦原摊开自己拿来的合同,又从口袋摸出一支钢笔,翻开合同书的附录部分,这些全部都是对前面条条框框的解释,还有不少法律条文。 他依次翻着,将里面的许多内容都圈了出来。 “这个地方,你得注意点,这其实是个陷阱,合同都是大体看没有问题的,但是你也需要抠字眼,比如这里……” 教练对此也是一窍不通,只是粗略看了合同,觉得他们赚大发了。 此时傅钦原依次给他们讲解最重要的几条,给他们圈出了十余处可以钻法律漏洞的地方。 陈妄眯着眼,认真听着。 脑子好使的人,可能你对这方面不了解,但听过分析,心下就了然了。 心底只有一个想法:无商不奸! 陈妄看着满是圈圈画画的合同书,偏头看向一侧的傅钦原,他正认真看着合同书,人有所长,这方面傅钦原简直是碾压级别的。 他在围棋上能赢他,算不得什么,更没什么可炫耀的。 若是傅钦原在这方面都能赢了他,他在这个圈子里也混不下去了。 傅钦原与他说完,“这些地方你都能和他谈,如果他愿意妥协,基本就没问题了。” “您为什么帮我?”陈妄不解。 两人虽然没有正面交锋过,他却不傻,傅钦原对自己存有敌意。 他只是一笑,“你是我陈爷爷的孙子,有比我小,总不能看着前面有坑看着你往里跳吧。” “谢谢。”陈妄接过合同。 “刚才和你谈合作的人我很熟,我们两家是世交,他很有诚意,如果这些修改后的条款他能同意,你也要做出些妥协,比如比赛直播一类,他是商人,你不给他半点甜头,他凭什么花钱在你身上,你觉得呢?” 傅钦原这招以退为进,玩得非常漂亮。 他已经标注出了许多东西,这些若是段林白同意,陈妄这边不大好再度拒绝。 加上他本身的确对人机大战很期待,所以整个事情,有很大的可谈空间。 陈妄点头,“我欠您一个人情。” 其实之前两人私下交锋,结实傅钦原落了下风,他这种天之骄子,怕是极少栽跟头,却在他身上连栽两次,没想到半点不记仇,居然还愿意帮他…… 以德报怨,当真是君子坦荡荡。 “自己能去谈?还是我陪你?”傅钦原见鱼儿上了个钩,神色未变,嘴角却微不可查的缓缓勾起。 “您已经帮了我这么多,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可以来。”陈妄直言,“你下午还有事?” “我也是来谈工作的,谈完就没事了。” “那晚上我请您吃饭。” “可以。”傅钦原也不客气。 “那我先过去。”陈妄冲他点头,拿着修改好的合同走了出去。 傅钦原坐在休息室,喝了口早已凉透的茶水,嘴角笑容逐渐扩大。 此时段一言推门进来,他方才一直在门口,将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哥,您和他早就认识?” “见过三次,不算熟。” “您这招玩得真高明。”段一言初入商场,许多时候还是按规章办事,或者是按照学校习得的东西行事,定然是规行矩步,没有傅钦原懂得顺势而为。 傅钦原继续喝水,没说话。 “给了陈妄甜头,合同里的漏洞你肯定没给他标注完全。” 傅钦原挑眉,“何以见得?” “一方面,你标注一些对他不利的条款,是让他放松警惕,觉得我爸妥协,他已经占了便宜,可以保证大概率签约,另一方面,不能全部标注出来,是因为你不能让我爸亏了。” “你标注的那些,估计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要不然我爸压根不会签约。” “你需要最后的合同双方都能满意。毕竟……” “资金入股,你也想分红赚钱。” 傅钦原轻笑,没否认。 “其实仔细算起来,你还是坑了那个叫陈妄的人,而且还让他欠了你一次人情,他以为你真心帮他,晚上还要请你吃饭……” “今天这堂课,算哥哥免费送你的。”傅钦原笑道,“你要知道,在商场上,需要信任别人才能成事,但即便是最亲的人,你也得小心提防……” 好不容易有机会坑那小子一次,他怎么可能放过,反正这笔生意,他稳赚不赔。 不过陈妄也不算亏,段氏出钱打造他,就段林白的包装功力,这小子肯定要大火的,算起来也不算坑了他。 “你坑了他,还坑了我爸一次。”段一言轻哂。 这坑挖得太深,此时两人估计都觉得自己赚大发了,殊不知人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了双杀。 后来的陈妄才知道,所有商人都是一个样: 奸诈狡猾,无一例外! 番二75:气质像傅家人,差点被发现的兔子(2更) 番二75 气质像傅家人,差点被发现的兔子(2更) 合同签了,协议达成,晚上这顿饭段林白做东。 恰好许佳木今日提前结束了一个手术,好似是个眼部的大手术,中午12点进入手术室,原本以为会持续到夜里,毕竟制定手术方案时,要考虑到最坏打算,结果五点多就结束了。 她难得按时下班,段林白自然想陪她吃晚饭,考虑陈妄与傅家有点私交,也不完全是合作伙伴,就把家里人叫上。 算私人聚餐,没那么多商场上的东西,陈妄心底也能松弛些。 “你别太紧张。”傅钦原看向身侧的人,“段叔工作和生活中,是两个人。” 陈妄一时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他开始喝酒,与他推杯换盏,称兄道弟时,他嘴角狠狠一抽。 他是不是被什么邪祟附身了? 突然…… 这么浪? “段总,不好意思,我不能喝酒,明天还要训练。”陈妄直言。 段林白今天高兴,刚想说他两句,现在的孩子,不是最喜欢及时行乐,怎么这小子活得如此克制? 只是尚未开口,就听许佳木说:“别劝酒。” 她平素滴酒不沾,即便休假,也可能随时被叫去医院,她需要时刻保持清醒。 所以大家都说,她与段林白的生活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关于两人婚变的事,传了二十多年,人家感情照样好的不像话。 “爸妈!”说话间,段一诺已经推门而入,笑着与傅钦原打了招呼,才和陈妄颔首点头,“您好。” 陈妄点头,这家人…… 私底下有些活泼得过分啊。 “怎么才来?”许佳木蹙眉。 “路上堵车。”段一诺紧挨着她坐下,“妈,今天上班很辛苦吧,我给你揉揉手。” 许佳木轻笑,没再苛责。 教练已经回基地组织学员训练,一桌人,只有陈妄一个陌生人,不少话题都是围绕着他的。 “……年纪不大,就有这样的成就,真不错。”许佳木直言。 陈妄只是谦逊应了声。 “平时训练很累吧?” “还行。” “有时间处对象吗?”长辈询问,基本都是工作恋爱几个话题绕着转。 提起谈恋爱,傅钦原眉梢一挑,也是来了兴致,之前乔执初的语气,分明是说他有对象了。 陈妄只是摇头,“还没。” 傅钦原低头吃着东西,你谈恋爱,和我们又没关系,这么大的人了,要是真处对象,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又不是明星,需要凹人设,还弄什么地下恋。 “还没有啊……”许佳木说得意味深长,下意识瞟了眼身侧的段一诺。 段一诺忽然夹起一块桂花糯米藕丢给她,“妈,秋天吃莲藕特别好,您尝尝。” 段一言坐在一侧,作壁上观,永远都是一副被迫营业的模样。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陈妄说着起身离开包厢。 他刚走,段一诺就跳脚了,“妈,我们不合适,我不喜欢这一款,你别乱点鸳鸯谱。” “我只是觉得,他的长相很像我们家人。” 儿女到了适婚年纪,许佳木只要看到合适的,自己觉得不错的单身男女,难免会想到自己子女,她也就是随口一提,也没说真的要如何? 陈妄模样清癯高瘦,目下无尘,周身气质高洁,好似凛冬寒梅,自带一枝傲骨风流,长相的确与段家人相近。 段家长得都是桃花春水般,男女都能用个漂亮形容。 “阿姨说得不错。”傅钦原跟着调侃。 如果这个陈妄顺利进了段家,傅钦原都能想到,段家以后会怎么样的鸡飞狗跳,毕竟段林白这性子,最受不得暗戳戳搞事情的心黑之人,要是真成了……他家以后怕是很好玩了。 真不知道以后哪个倒霉家伙会做段家女婿,这种“活泼”的岳父,真的挺难伺候。 段一诺瞪了傅钦原一眼,“什么叫长相像我们家人,我还觉得他气质像三叔呢!” 傅钦原没搭腔,小孩子之间的拌嘴,没必要认真计较。 陈妄回来后,发现餐桌气氛有点古怪,好像…… 都在看他。 聚餐结束,各自回家,傅钦原因为喝了少许的酒,正准备让酒店前台帮忙叫个代驾,陈妄直言,“我送您回去吧。” 傅钦原今天帮了他,送他一程不是问题。 “那就麻烦你了,之后的合作,会有专人跟着,你专心备赛,其他事你不用操心。”段林白笑道。 寒暄客套一阵,傅钦原就上了陈妄的车。 “我直接送您回去?”陈妄询问。 “嗯。” 车厢内气流不通,刚进入时,还有稍许闷热,陈妄随手打开通风系统,脱掉外套。 此时原本装在口袋里的兔子,忽然滚了出来…… 傅钦原正略微躬身,调整座椅间距,只看到一团雪白的东西从他口袋滚出来,车内光线太暗,看不清晰,他正打算捡起,某人动作更快的一把抓住,裹在衣服里,直接丢在了后排位置。 “您系好安全带,我们准备出发了。”陈妄神色波澜不惊。 傅钦原略一挑眉,虽没看清楚,但也知道是个毛绒东西。 这小子…… 喜欢娃娃? 看不出来啊,还有一颗少女心。 听说这种少年成名的人,压力特别大,难不成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癖?傅钦原咋舌。 车子顺利开往云锦首府,陈妄方才心脏猝然一紧,后背瞬时寒凉,就是面对各种大赛,他都没这般紧张过。 做贼的滋味…… 真不好受。 而此时被丢在后侧,压在衣服里的兔子,也是头朝下,瑟瑟发抖。 到达云锦首府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多,傅沉与宋风晚皆已睡下,严迟出门应酬尚未归家,乔执初下午就进了卧室,正在修补之前买回的一些古董。 只有傅欢正在伏案写作业。 初恋还没萌芽,就被乔执初一蹄子踏没了,只能好好学习。 听着车声,她蹙了下眉。 好像不是他们家的车。 陈妄车子改装过,引擎发动机的轰鸣格外低沉,她拉开窗帘看了下,心底咯噔下,换了衣服才出去。 此时傅钦原已经上了楼,陈妄送他到门口。 “今晚谢谢你,你送我到门口就行,不用特意送我上来。”傅钦原觉着这孩子还算乖觉,知道自己帮了他,知道讨好。 就像他爸说得,会做人。 “你喝了不少酒,送你到房门口,心底踏实些。” 傅欢走出房门,与陈妄打了招呼,“哥,你喝酒了?” “一点而已。” “那你赶紧回房休息。” 现在时间不早了,傅钦原要给京星遥打个电话,看了眼傅欢,“帮我送送他。” 傅欢放在身侧的手指,略微抓紧裙摆,“嗯。” 道别之后,傅欢就领着陈妄下楼,彼时傅家人都各自回房,一楼客厅亮着两盏可视路的夜灯,昏黄到黯淡。 傅欢心底莫名有些烦躁,他的女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是有女朋友,肯定要保持距离,断了那点念想,心烦意乱的时候,她随手抓了两下头发,回过神才发现后侧似乎没有脚步声。 他们此时正在下楼梯,傅欢以为他没跟上来,下意识回头,两人之间,仅隔了一个台阶,他居高临下,黑影笼罩过来,周身气息冷冽扑朔袭来,将她瞬间包裹。 黑夜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褪去白日的温润,整个人透着稍许危险。 他下了个台阶,两人距离瞬间近得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所站台阶高度不同,她只到他胸口,刚要往后退,就听到头顶传来幽幽的男声。 “别动。” 她脚步顿住。 “很危险。” 倒退着下楼,这小丫头怕是疯了。 傅欢顺着他胸口往上看,他今日穿了身浅青色衬衣,方才脱了外套,领口松开几颗,喉结明显,脖颈修长,下颌线条更是优越,而此时他忽然低头了。 四目相对,她呼吸一滞,头顶传来稍许温热…… 一双温热的手覆盖在她头顶上,她能感觉到他手指轻轻拨了两下她的头发。 “头发乱了。” “谢、谢谢。”他刚撤回手,傅欢就随意扒拉了两下,那小害臊的模样,惹得陈妄笑出声。 怪可爱。 傅钦原此时已经在和京星遥打电话了,压根不知这两人在干嘛。 今天坑了陈妄一次,顺便捞了段林白一笔,陈妄对他还心怀感激,对他非常恭敬,还特意送他回来,他心底高兴。 殊不知陈妄送他回来,也是有所图的。 番二76:大神说,单身可撩(3更) 番二76 大神说,单身可撩(3更) 被他触碰过的头发,热得发烫,贴着头皮,让傅欢脑袋昏聩。 她随手扒拉着头发,此时楼梯声控感应灯暗了,周围愈静,傅欢咬了咬唇,有些无措。 “今天有个事情要谈,抱歉,没能带你去拿兔子。” 他声音好似是从胸腔发出来的,就对着她的脸,那声音字句吐出,好似都能达到她耳膜,好听得让人心都软了。 “没关系。” 陈妄垂头,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还有两根头发俏皮地乍起来。 “商业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多亏你哥帮忙,没想到会遇到他。” “难怪你们一起回来。”傅欢也好奇,他哥不喜陈妄,怎么会在一起。 “想来我和你家也挺有缘的。” 她闷声应着。 “那个兔子,你什么时候去拿?”许是周围太静,他声音也放得很轻,低吟悦耳,往人骨缝心尖钻。 “其实一只兔子也没什么打紧的,你什么时候方便,递给我表哥就行。”她声音在舌尖氤氲着,像是打了个旋儿,声音绷得很紧。 “你……”他略微俯着身子,距离迫近,声音传来的压迫感越发明显。 “不想要它了?” “我只是觉得可能不太方便。”这要是真有女友,傅欢是绝不会染指的,换位思考,你要是他女朋友,怕能气炸了,人不能只想着自己,“你平时训练挺忙的,就为了一个兔子,耽误你时间。” 陈妄眸色染了层昏沉的夜色,有点深。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 “我平时训练的确有点忙,上回拉你进群,本想你可以趁此提高一下棋力,不过大家最近都挺忙的,照顾不到你,抱歉。” “没事,我平时上课,也不经常上微信。”傅欢干巴巴笑着。 “这几天群里有人加你吗?” 傅欢怔了下,“有几个。” “如果加了的,别理他们,要是再有人申请加好友,都别管他们。” “……”好像不大好吧。 “他们没见过我带女生,更没拉过女生进群,你是第一个。”陈妄声音依旧那么近,听得傅欢心脏像是瞬时跃动起来…… 死灰复燃般,火苗簌簌烧了起来。 心跳瞬时快了半拍。 “我一直单身,他们以为你是我女朋友,对你比较好奇。” 傅欢心跳得更快了。 “要是他们和你说了些什么,你别管,由着他们说就好,清者自清。” …… 陈妄接下来好像还说了些什么,傅欢记不清了,她此时满脑子都是他方才说的话。 潜台词就是: 他啊…… 单身……可撩! 傅欢忽然觉得心脏又开始剧烈撞击着胸腔了,有些窒息。 他手指略微抬起,抚平她发顶两根头发,“不用送了,上楼休息吧,我要回去了。” “没事,我送你到楼下。”傅欢脚步比起方才,轻快许多。 陈妄盯着她的背影,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 小姑娘啊…… 给点糖就笑,真好哄。 …… 陈妄离开后,傅欢兴奋得差点飞起来,打开冰箱,拿了瓶黄桃酸奶就准备上楼,恰好此时严迟回来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大半夜的,这么亢奋! “做了张英语卷,选择题全对。”傅欢面不红心不跳的扯谎。 严迟蹙眉:这小傻子! 约莫十一点多,傅欢写完一张卷子,打开手机,准备问一下陈妄到没到基地,发现群内十分热闹。 她加的群很多,尤其是段一诺所在的几个群,每天吵得不行,平时所有消息她都是屏蔽的。 此时围棋群里正在讨论一个战术,傅欢听得一知半解,思索良久,忍不住问了句:【这个黑子为什么要走15路?】 群内出现片刻安静,傅欢抿了抿嘴,自己又把天给聊死了? 【@傅欢,小同学,今天你见到大魔王了吗?】 傅欢蹙眉,群里对陈妄称呼很多,大神、老大、哥、大魔王…… 傅欢不明所以,就如实回了句:【见到了。】 群里顿时炸了! 【我就知道,还送票?这都是个幌子,你们看看,我们苦逼的在训练,人家出去约会了?】 【太虐,谁能想到他会谈恋爱,小同学,你小心点。】 【什么小同学,这是嫂子!】 …… 嫂、嫂子! 傅欢脸蹭得从脸一路红到了脖子根,想解释些什么,可是群内人刷屏很快,她发了个汗颜的表情,也瞬间被吞没。 此时陈妄给她发了个私信:【别理他们,早点休息。】 【这么误会不好吧?】 【过几天他们就把这件事忘了。】 傅欢抿了抿嘴,还是决定听取他的意见。 这边陈妄拿过今日签的合同,反复看了几次,总觉得有地方怪怪的,给父亲去了个电话,将合同一张张拍下来,发了过去。 “让我找人帮你看看?”电话那头,男人声音低沉。 “嗯。” “合同都签了,你当时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有点急,而且你在国外,应该在睡觉,没想打扰。” “只要没签卖身契就行。”对方笑着。 “您找人擅长打商业官司的人帮我再看一下。”陈家人脉不错,不过陈妄醉心下棋,交际圈很窄。 “我明天找人去办,你最近怎么样?到京城还习惯吗?前几天你妈让人给你订了个加湿器,都说京城天干,比赛无所谓,身体更重要,有事随时打电话,等你比赛,我和你妈机票都订了,到时候去给你加油……” 父子间,气氛融洽,这是与傅家截然不同的状态。 原本是打电话,后来就变成视频,说得多是些关心体己的话,瞧着京城时间已逼近午夜才挂了视频。 …… 挂了视频后,陈妄就去洗了个澡,可另一头的一对夫妇却面面相觑,好似都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我刚才好像看到他桌上有只兔子。” “可能是中秋别人送的。”中秋除却月饼,也有许多月兔图案的东西。 “他会把那东西摆在桌上?” “……” “他虽然不懂商场的事,年纪不大,可做事素来谨慎周到。”这是陈妄多年学棋骨子里带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签一份这样的合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若是真心实意要签合同,就不会事后让我找人帮他看了,也不知道这小子忽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居然接了商业合同。” 总觉得整件事没那么简单。 “你想太多了,他毕竟是个孩子。”在父母眼里,你就是五六十岁,也还是个孩子。 …… 这边陈妄洗了澡,将合同整理一下,收在一侧。 其实他今天到了段氏集团,一直犹豫不定,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谁都想要,可馅饼砸到自己头上,总觉得透着些许古怪,自己又不是什么天选之子,到哪儿都能成为焦点。 最主要的是这是他不擅长的领域,他不想武断做决定。 而后傅钦原来当说客,他才知道这两家关系不错。 这个合同就和教练说得一样,于他有利,签合同的时候,他隐约觉得这里面可能还有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不过…… 今晚也算离傅家更近了些。 最起码与傅钦原关系缓和了。 陈妄不傻,傅钦原对他有意见,今天这件事,给了他面子,说是欠了人情,其实两人距离无形中拉近了,最起码他现在对自己敌意少了许多。 关系亲近后…… 以后总有正当合理的机会去傅家。 毕竟乔执初不可能一直在京城,就算借他名义,也不好使,还是得从内部来。 傅钦原压根不知道,他挖坑,玩了把双杀,其实陈妄小心思也不少。 只是一个是奔着坑人赚钱去的,另一个则是奔着拐人来的…… 番二77:实力吊打vs心灵摧残,京家再遇大神 番二77 实力吊打vs心灵摧残,京家再遇大神 翌日一早,川北 集训基地内,所有人跑步结束,冲了澡陆续进入餐厅,众人端着餐盘,陆续绕开一个位置走,大魔王在。 陈妄面前盘子清空,正喝着豆浆,查看手机,也不知在看什么?一脸严肃。 “哥今天怎么回事?早上跑步时还好好的,现在这张脸,简直臭得吓人。” “谁特么刚才去刺激他了,我下午和他还有场比赛,就他这精神状态……” “可能稍微放水,你就赢了?”一侧的人笑道。 “滚犊子,他是属于越生气,杀得越狠那类。” …… 陈妄以前还小的时候,那时候他在国内排名20开外,一次大赛上,遇到个老练的对手,那人也是嘴贱,看他小,之前又输了一盘棋,一直在刺激他。 因为他当时归国不久,不少人对他实力都存疑。 主要还是瞧不上海外归来的人,觉着他们是假洋鬼子,陈妄教养也好,总是端着点做派,有些人私下会说他从国外镀金回来装逼,总之那段时间,质疑声音太多。 哪个圈子,总有那么几颗老鼠屎。 说他下的是烂棋,让他回家找妈妈,有些过分的话,外人听了都想打人,后来是教练出面调停,只是大家担心对陈妄幼小的心灵造成什么伤害,纷纷安慰他,当他平心静气准备接下来的比赛。 因为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方才那人,下棋忌焦忌躁,陈妄没作声。 上场之后,也是那人看他小,被怼也不说话,好欺负,大意轻敌。 三局,陈妄以3比0取胜,临走时还说了句:“下的这么烂,你应该回家找妈妈了。” 那人气急,差点上手打他,被人拦住。 “没实力的人,才喜欢逞口舌之快,我本来以为你的实力和你嘴皮子一样溜。没想到……” “嘴贱,心脏,还手残!” 那人气炸了,挥开身侧的人,虽然没打到他,却因为扰乱现场秩序,打架斗殴而被禁赛了两年。 后来他们私下问陈妄:“你干嘛要刺激他,要是真的被打了怎么办?” 陈妄无所谓的说了句,“他不动手,怎么给他禁赛?那种人……和他待在一个榜单上,我都觉得不舒服。” 禁赛两年,不能比赛,压根不会有排名,主要是名声臭了。 “……” 比赛之后,陈妄直接从20多名爬到了国内前十。 至此,陈妄不仅奠定了在队内大魔王的地位,就是在比赛上,也少有人敢挑衅他。 因为他会用实力吊打你,输了不可怕,主要是他会对你进行心灵进行碾压。 餐厅内众人还在猜测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此时教练走过来,坐到了陈妄的对面,他这才收起手机,“教练。” “下午小段总过来,说是接你去拍摄宣传片,傍晚四点多训练结束后,不会耽误你正常训练。”小段总说得自然就是段一言,这个项目是他全程负责。 “好。” “怎么了?看你心情不太好。” “没事。”陈妄方才收到父亲发来的信息,他已经委托律师朋友帮忙查看了合同,里面有几处地方,明显是段氏挖坑给他。 比起傅钦原给他圈出来的那些,剩下那些才是致命而厉害的。 傅钦原…… 挺狠! 傍晚时分,段一言四点准时抵达基地门外,并未进去,而是等陈妄出来,载他直接离开。 “拍摄很简单,地点离你基地还很近,拍到天黑就让你回去。”段一言说道。 “嗯。”陈妄方才结束一天的对抗,下棋很耗损脑力,他此时捏了下眉心,略显疲态。 川北远离闹市区,陈妄本以为借着去目的地间隙时间,小憩一下,没想到刚合了眼,车子就停了,他眯着眼,撩着眼皮,透过车窗,就看到硕大的门庭。 【京家】。 这个是…… “取景地在这里,下车吧。” 这地方是段林白挑的,京家景色好,下棋本就是风雅之事,在这里取景最好不过。 只是来取景拍个宣传片,多年兄弟,这点面子,京寒川还是要给的。 “小段总,您来了,机器设备都架好了,道具师傅还在准备……” 段一言领着陈妄往里走。 京家很大,话还没往里走两步,就看到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小姑娘,正抓着一根狗尾巴草,屈膝蹲着,逗弄一只通体黑色的小猫。 “喵喵——”她声音又细又软,还咯咯笑着。 而此时一个少年端着蓝色小碗出来,里面好似装了鱼肉,搁在地上,偏头与她说了什么,靠得极近,端看那模样,也知道两人关系亲近。 少年穿着蓝色校服裤,白色衬衣将他拉得清瘦高挑。 他生得过分清隽,此时太阳尚未斜沉,落在他身上,似乎有一层徐徐的光,自带的一股子潇洒落拓,只是举止,却又十分从容优雅。 小姑娘抬头朝他这边看来,还怔了下,急忙起身。 “哪里来的猫?”段一言笑道。 “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估计是野猫。”京牧野盯着在进食的猫,抵了抵傅欢,“这猫你要不要?” “我想要也没法养啊。”平素上学这么忙,她说这话,目光却是不是飘忽到陈妄身上。 他怎么来了? 他们这次撞到,完全是意外。 段氏家大业大,请人代言宣传不是什么大事,傅欢也没具体打听,听说这件事,还以为今天能见到什么明星。 今天是周末,晚上要去上晚自习,她今天来京家,纯粹就是因为京牧野要开始上学,因为同校,又是他初次入学,就想着与他一起过去报道,可能有地方不懂的,她也能帮个忙。 也是巧了。 说话间,那只猫吃了东西,忽然钻进了草丛里,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走吧,要先给你化个妆。”段一言看向陈妄,指了指另一侧。 “化妆?”陈妄蹙眉。 作为一个直男来说,化妆这种事,实在陌生。 “也不算是,就是换个衣服,把头发什么的,稍微弄一下,上镜好看些。”段一言笑道,陈妄长得不错,就是这般入镜也不差。 “待会儿拍摄,我们去看看!”还是有人第一次来家中取景,京牧野表面平静,内心雀跃,看向傅欢征求意见。 傅欢尚未开口,陈妄就冲她点了下头,“傅小姐。” “差点忘了,你们认识对吧。”段一言光想着拍摄的事,忘记这人与傅沉一家也算熟识,“别站着了,时间有限。”他垂头看了眼时间。 …… 傅欢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陈妄,待他们一行人离开,才恍然回过神。 “你没事吧?和你说话也不搭理。”京牧野看着她,眼底尽是狐疑,“那个人是谁啊?” “就一个熟人而已,走吧,不是要去看他们拍摄?” “嗯,去我们家二楼吧,从书房那边可以看得很清晰。”京牧野总觉得那个人很眼熟,“那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是职业棋手,可能你在电视上看过吧。”傅欢随口说着。 京牧野抿了抿嘴,电视上? 两人到了二楼书房,趴在窗边,这边恰好能看到拍摄现场,道具灯光摄像……所有人都围着陈妄一个人在转,现场显得非常忙碌。 陈妄余光就能扫到京家二楼窗边,窗户并不大,半开着,少年少女几乎是靠在一起的,偶尔附耳交谈,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笑得格外灿烂。 他低头摩挲着手中的道具棋子。 只听一侧的摄像师说: “对啦,就是这样,保持状态!” “眼底要有杀气,要稍微凶一些,你就想此时对面的人,是你的对手,眼神要再狠一点。” “你要赢他,对,凶一点,眼神再狠点!” …… 因为这是要模拟人机大战,陈妄对面此时无人,后期要加特效上去,所以需要他进行一些无实物表演。 只是…… 段一言摩挲着下巴,本来以为,他是职业棋手,可能拍摄会有难度,达不到预期。 出人意料 他还挺有表演天赋,这眼神…… 那是真的凶啊! 京牧野盯着那人看了半天,才猛地想起,这个…… 不就是…… 番二78:会心一击,欢欢的新晋老公?(2更) 番二78 会心一击,欢欢的新晋老公?(2更) 川北,京家 落阳斜沉,笼罩着陈妄,好似落了层玫瑰粉,初秋的风,琦色吹来,有点凉。 傅欢正认真盯着底下的拍摄现场,余光扫到身侧的人,瞥了眼。 这人干嘛? 一直盯着自己? 她目视前方,过了数秒,偏头看向京牧野,“你干嘛一直看着我。”那眼神,古怪,还带着一丝戏谑,就好想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真是没想到啊……”京牧野笑得意味深长。 “你干嘛啊!”傅欢觉得莫名,只是觉着他此时笑得特欠儿,恨不能给他一拳。 这一幕落在陈妄眼里,加上角度问题,就好似…… 在打情骂俏。 而他此时也听工作人员提起,知道那个少年的身份,京家的小六爷。 此时工作人员正在调整机位和布景,段一言又在另一侧接电话,也就闲聊了起来…… “傅小姐和小六爷关系还真好,形影不离的。” “青梅竹马啊,感情肯定好。” “小六爷刚回国,两人就形影不离的。” …… 其实这些人也就是下去到京家布景,看到两人走得近些,根据两家关系推测罢了。 终于有人说了句:“他们迟早都是一家人!” “哈哈,对对。” …… 陈妄低头,看着道具棋盘,低头挪动着棋子,似有所思。 此时的书房内 “我还到处找你们两个。”许鸢飞推开门,“牧野,你上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差不多了。”京牧野立刻又是一副优雅得体的做派。 “再去检查一下,待会儿真不用我送你过去?” “不需要。”京牧野在国外长大,完全独立。 “那行,你们别在上面了,下来准备吃饭吧。”许鸢飞招呼两人下楼,因为京牧野今日是第一天去报道,要提前一些去学校。 京牧野回房检查书包时,还冲着傅欢一笑。 傅欢抿了抿嘴: 他今天好欠儿啊。 许鸢飞做饭的功夫,傅欢在客厅陪着某大佬聊了会天,又去后院溜达了一圈,围观京寒川钓了会儿鱼,最后“顺便”又去围观了拍摄现场…… 京寒川看着某人离开的身影,摩挲着鱼竿。 这小丫头,今天这是怎么了? 在他后面漫不经心随意绕圈,又故意找话题和他尬聊,然后就走了? 有点反常啊。 傅欢正在围观拍摄,此时傅渔给她打来视频电话,她略一蹙眉,立刻离开了拍摄现场。 “喂——”她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接通电话。 镜头内,立刻出现了山林掩映下的一处寺院,此时傅渔正拾阶而上,“昨天不是说想看山里的风景吗?现在看到了吗?这里山林特别茂盛,我们现在要去庙里,晚上在那边住。” 傅欢前几天看了傅渔写得稿子,对别处的寺庙有些好奇,傅渔就说到了地方给她视频。 “我本来以为中午能到这边,没想到车子进不来,我已经爬了一天的山了。”傅渔说话还有些微喘,耳侧的绒发被汗水濡湿,贴在脸侧。 “还有多久到啊?”傅欢看她累得不行,几日不见,下巴都变得尖尖。 “估计的还得半个小时吧……” 傅渔忙着调整镜头,忘记观察山路,这地方人烟稀少,雨水侵蚀,石阶并不平整,残缺不齐,她一脚踏空,爬了一天的山,双腿早已软了,体力透支,身子一晃,整个人朝侧边跌去。 她身侧本站了个人,就是一直同屋那个略显内向的小姑娘,也许是遇险,身体应激反应,下意识躲开,傅渔一下子撞到一侧的树上。 这些都是小事,只是脚踝传来刺心剧痛,疼得她狠吸口凉气。 怀生走在她后侧,两人中间差了三五台阶,她又是朝侧边倒去,他帮扶不及,等她撞了树,才跨步上前,搭了把手,“怎么样?” “没、没事!”傅渔此时手机已经被撞掉,视频瞬间也被撞断。 傅欢这边,略微蹙眉,山里信号本就不大好,断断续续的,画面也总是卡壳停顿,她以为是信号出问题了,也没放在心上。 此时的山里,走在前面的几人纷纷回头询问情况。 “怎么啦?没事吧?” “摔到哪里了?有没有受伤?” “要不我们先歇会儿,马上就到了,反正今晚留宿,不急。”教授说着就组织大家临时修整。 怀生则扶着傅渔在一侧石阶上坐下。 “我没事。”傅渔捡起手机,屏幕撞裂了一个角,惹得她略微皱眉。 就在这时候,怀生却忽然半蹲在她面前,抬起她一只脚,搭在自己膝上…… 傅渔生得纤瘦,小腿细长,似乎一手就能掌握,大家爬了一天的山,都累得气喘吁吁,怀生也是如此,衣服微湿,沿着身上的肌肉线条贴着,此时半蹲着,衣服仍紧贴着,看着分外明显。 这和尚…… 身材挺好。 有点儿…… 诱人。 傅渔还胡思乱想的时候,脚踝一阵剧痛,疼得她下意识惊呼出声,惹得众人围观。 “这叫没事?”怀生手指已经捏住她的脚踝。 “可能刚才扭了下,休息一下就好。” 怀生却抬手,直接将她裤脚往上卷了些许,脚踝处已经有些许红肿,他从包里翻出随身携带的消炎喷雾一类,“我先帮你简单处理一下,如果严重,明日下山,带你去医院。” “真不用,我觉得没什么事!” 人都有几个最为脆弱**的地方,俗称:命门! 对傅渔来说,脚踝这地方,算是命门,此时被人拿捏着,心脏都猝然收紧,她稍微挣了下,脚踝的确疼,她不敢太大动作。 可下一秒…… 怀生不但没松开,而是把她鞋子脱了,然后是袜子。 她脚指甲涂了曾浅浅的护甲油,泛着柔和的光,包养修剪得非常漂亮。 怀生一心想着给她处理一下扭伤,哪有功夫欣赏这些。 众人围观,纷纷指手画脚,傅渔脚被人捏着,脑子乱哄哄的。 简单处理了扭伤,众人决定,先去庙里,最起码有个落脚处,傅渔也方便休息。 傅渔扯了鞋袜,刚准备穿上,就被怀生阻止了,他走到傅渔生前,转身,背对着他,躬身弯腰,“我背你吧。” 那个男博士立刻帮忙拿起两人背包心里,叮嘱两人小心,山间露重湿滑。 “不用,还有几步路而已。”傅渔咳嗽着,她素来强势,不大喜欢依赖人。 “那我抱你?”怀生偏头看他,那语气格外坚决笃定。 不待傅渔说话,手腕被人一拉,整个人瞬间趴在他的背上,他双手从她腿弯处穿过,稍微用力,将她身子往上一提,轻松把人背起,傅渔本能搂住他的脖子,回过神,他已经抬脚往山上走了。 她呼吸有点急,几乎全部落在他颈侧。 惹得怀生稍显不自在,而此时两人身子过分亲密接触,两人心底各有想法。 怀生是觉着: 她个子很高,怎么会那么轻。 胳膊、小腿,身上软乎乎的,好似没有骨头般,柔柔靠着他。 傅渔一手攥着鞋子,为了避免自己掉下去,一只手稍稍从他肩颈处穿过,略微收紧,心乱得厉害…… 两人身上皆出了汗,此时太阳虽然尚未落山,可山里凉风渐起。 身上的热汗干了又湿,黏腻得难受。 “要不……你还是放我下去吧,我还能走一段。”傅渔声音很轻。 “嗯。”他应声,却并未落实到行动上。 傅渔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他的侧脸,她心底有些紧,环着他肩头的手指也不自觉收紧。 “脚疼?” “嗯?”傅渔一怔。 怀生没继续开口,傅渔却深吸一口气,心底有些复杂,她也不是傻子,自己心底存了什么想法,总是清楚的,就是太清楚,此时才高兴不起来。 这个宛若神袛般的人物,怕是心底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她想起《西游记》里,女儿国的一段,难免唏嘘…… “我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怀生忽然开口,因为他好似听到了叹息声。 “没有啊。” “我第一次背女生。” 傅渔应了声,“你……真的没谈过恋爱?” “嗯。”怀生本就一心向佛,加上课业也是真的紧张,没那种想法,本身他能进城学习就是傅沉帮忙,一事无成,却想着谈恋爱,也不合适。 “没谈过,就没和女生亲近过?”不一定非要谈恋爱才能有所接触。 现在是素食社会,各取所需,可能就是一夜暧昧。 怀生皱眉,“不是爱人,为什么要亲近?” 这话问得傅渔一愣,“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若说亲近……”怀生低声说。 “你……” “算吗?” 傅渔心底狠狠颤了下! 那和尚……真的六根清净吗?她刚才还在说他清静无为,这就给她来了个会心一击。 傅渔抓紧手中的鞋,抿了抿嘴,低声说,“算吧。” “你为什么不想结婚?”怀生极少与她深入说些什么,只是话题聊到顺嘴说了句。 “没遇到合适的。” “喜欢什么样的?” “……” 傅渔皱眉,这个问题……她看了眼怀生,没说话。 怀生以为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再者说,可能有些人也不大愿意聊这个,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到了山里后,因为极少来客人,庙里的僧人都分外热情,瞧着傅渔脚踝有伤,立刻先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这是西北,都是通铺大炕,考虑他们人多,准备了三个屋子。 “女生住这里吧,这边敞亮。”男博士笑道。 三个女生也没客气,就提着东西进去了,两个教授和男博士进了另一间,怀生则背着傅渔直接去了第三间。 “嗳,怎么去那里啊?一个屋子够睡四个人。”他们四男四女,正好两间屋子。 “她腿脚不方便,怕是不太好和她们同屋。”怀生意有所指。 男博士正好将两人背包送来,傅姐腿脚不便,与女生同住不方便,难不成与你同住就很方便? 什么逻辑? 男博士走后,怀生就稍微看了眼屋子,方才那个女生躲得太快,避如蛇蝎一般,以她的位置,完全可以帮扶一把,就是傅渔撞树,她也没说半句话。 两人进屋后,怀生将傅渔放在**,瞧着外面无人,才低声问了句,“卢芳平时欺负你了?” 傅渔怔了下,这个就是喜欢怀生女生的姓名,怎么扯到欺负她了? “她对你有敌意,你离她远一点。”怀生从包里翻出水杯,“我去给弄弄点热水,你休息一下。” 等他走后,傅渔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声。 她被人欺负? 怀生让她住这边,也是担心那人对傅渔有敌意,她要做什么需要人帮忙,也没人搭把手,或者腿脚不便,会被人“虐待”。 傅渔乐疯了,这和尚怎么那么逗! 她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啊。 川北这边 傅渔视频挂断后,傅欢试图给她打过电话,可是信号问题,一直没接通,她微微蹙眉,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吓得她身子一颤。 扭头看到居然是京牧野,气得她像是炸了毛的小兽。 “京小六!” “我看到了。”京牧野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什么?” “今天来的人,是你新晋老公!” “京牧野!你胡说什么?” “你手机屏保就是他,你那时候还说这次是真心实意,不就是今天来的……唔!” 傅欢余光忽然瞥见有人过来,立刻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再回神,就看到某人站在一棵桂树下,凉风徐来,傅欢脑袋一片空白…… 完了! 番二79:暧昧得过分,想打入傅家内部?(3更) 番二79 暧昧得过分,想打入傅家内部?(3更) 京牧野和傅欢是故意闹着玩的,看她身子一僵,原本还捂着他嘴的手也瞬时落下,目光呆滞,就连瞳孔都好似不聚焦了。 稍一转头,他就看到了桂树下的人…… 陈妄! 可不就是新晋老公的当事人? 他清了下嗓子,“那个……我妈让我喊你去吃法,你快点过来。” 京牧野与陈妄目光碰触,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离开前,步履轻松,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刚拐了弯…… 一个大喘气,快步闪回了客厅。 “牧野。”京寒川此时已经回了屋,“你着急忙慌的干嘛?” “没事啊。”京牧野顺了口气,又会是一副小绅士的做派。 “欢欢呢?”许鸢飞看向他后侧,空无一人。 “有点事,马上就来。”京牧野抿了抿嘴,最多就是曝光傅欢是那个谁谁的迷妹,也没什么大事吧。 此时傅欢算是傻眼了,什么新晋老公之类的,都是私底下开玩笑,都不敢当着父母面说,更别说是当事人了,她攥着手机,心乱如麻。 陈妄刚拍完一个阶段,心底清楚她快去学校了,想过来与她打个招呼,说两句话,看到京牧野过来时,几乎是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然后听到了方才两人的对话。 “那个……你拍完了?”傅欢随手比划着,眼睛盯着一侧的路,准备伺机而逃。 “还没有,想过来和你打个招呼,不知道你在这里,兔子还放在我那边。” “没关系,我也不急着要。”傅欢轻笑着,而此时陈妄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此时夕阳已经快落下,只有一点余晖,他背着光,黑影笼罩,傅欢视线受阻,入目就是他白色的衬衣,为了配合拍摄,他此时无论是领口还是袖扣,都优雅精致到了极点。 傅欢手指抠弄着手机,心慌啊。 不确定他听到了多少,傅欢不敢随便开口。 而此时她手机忽然震动两下,一条信息。 手机屏保也随即亮起来,陈妄垂头,屏幕虽然熄了,可他还是看到了…… “那个,我……”傅欢气结,刚才给傅渔打电话不接,现在给她发什么信息啊,来得真是时候。 她此时站在陈妄面前,好像心存的那点小心思都被看得一清二楚,脑袋发懵,心脏快速跃动着,好似马上要蹦出嗓子眼。 “那个……是我?”陈妄直言。 “嗯,我觉得你很厉害,聪明还努力,就把你照片当做屏保,激励自己好好学习。”傅欢说完心底略微松弛,觉得自己这个理由简直完美得无懈可击。 “那刚才他说……”陈妄点到即止。 “你别听他胡说,我们开玩笑的。”傅欢悻悻笑着。 “新晋老公?” 傅欢脸爆红,他果然都听到了。 京小六,你这混蛋,姐去学校绝不罩着你! “不是,那个……”傅欢不知怎么解释,舌头打结,脸都憋红了。 陈妄略微弓着背,认真看她,似乎在等她回答,两人距离略微有些近,凉风吹过,他似乎都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因为急躁,染上一层热议。 夕阳下,漂亮可爱。 “新晋?这么说,除了我,你以前还有其他人?” 傅欢瞳孔微震,她感觉到他的气息略过,身子都僵了,残存的心跳声,不停撞击着她的耳膜,脑袋嗡嗡作响。 几个意思啊? 她心跳得异常,有种要窒息得错觉。 这话放在情景里,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单独拎出来,好似…… 暧昧得有些过分了。 她此时回答是或者不是,好像都有问题,回答是,那说明她花心,回答不是,那就是说…… 他是自己唯一的老公? 什么鬼?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陈妄虽然长期都在训练,也不是对外界什么都不关注,自然知道小女生追星是个什么状态,什么女友粉、妈妈粉,还有事业粉,他都略知一二,只是存了心逗逗她而已。 傅欢急了,咬着唇,不知怎么开口。 另一边已经有人在喊陈妄了…… “我要走了。” “嗯。” 陈妄忽然低低笑出声,怎么那么可爱。 “我随便说说而已。” 他抬手,在她发顶轻柔拍了两下,“先走了。” 他一走,傅欢这才急急吸了几口气,她方才心跳得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陈妄心情是愉悦的,拍摄进度也很顺利,而傅欢整个心都乱了,她怕是要得心脏病了,心跳快得停不下来。 她宛若幽魂般的飘进京家客厅时,被京寒川一句话打回现实:“欢欢,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看你今天有点反常?” 傅欢浑身一僵,“没有啊,我挺好的。”她悻悻笑着,年纪毕竟小,笑得有点假。 京寒川笑而不语,并没戳破她,心底思量着,要和傅沉说一下,让他多关心一下自己女儿了。 傅欢与京牧野上学时,她真的差点就想掐他了。 这都什么朋友啊。 京牧野却直言:“我走后,你和你新晋老公处得怎么样?” “……” 这孩子外国都学了些什么,这么八卦! 陈妄这边,拍摄过程顺利,六点半收工,段一言要留他吃饭,被婉言谢绝。 “那我送你去基地。”陈妄过来时坐得就是段家的车,也只能让他送自己。 “麻烦您了。” “太客气了,今天拍摄很顺利,样片出来,我会发给你看看,你觉得没问题,我们会正式对外投放。”段一言与他说话,非常客气。 他头顶着天才棋手光环,又是国内第一,很难不让人刮目相看。 “好。”陈妄点头。 回去的路上,两人随意聊着,眼看着快到基地,陈妄忽然问了句,“傅欢和京家那个小六爷是定过亲?” “什么?”段一言哑然,“什么意思?” “我就是刚才听人说,他们两家要成一家人了,有些好奇。” “那个啊……”段一言轻哂,没想到大神也这么八卦,“那个是因为他俩的哥哥姐姐要结婚了,就是傅钦原,他女朋友就是京家的啊,你不看新闻?前段时间网上都是他们的新闻。” 陈妄看过报道,只是瞥了眼,没放在心上,他对京城也不熟,压根没把人和姓氏家庭画上等号。 一家人的意思…… 原来是这个。 “其实不止是他们关系好,我们几家关系不错,走得都很近,只是他俩年纪相仿罢了。”段一言就是唠嗑般的随便和他说着,这些事尽人皆知,也不是什么私隐。 半个小时后…… 陈妄宿舍,他握着笔,盯着桌上的一张a4纸,手机页面还停留在傅沉的百度百科上,智商已经画出了傅家的关系网。 就连段家、京家、严家等等,只要有牵连的,全部都画了进去。 他对京城缺乏了解,压根不知傅家关系,导致误会两次,是该做做功课了。 加上之前段一言说的,他拿笔在上面写着人物关系,这傅家男丁还真多,好像没一个善茬。 傅仕南:【不熟,位高权重。】 傅仲礼:【商人,斯文,手段强势。】 傅斯年:【高冷难亲近。】 …… 目光落在傅聿修名字上,思忖片刻,备注:【无需考虑】 他下棋前也会研究对方棋风,思考该如何下手,这个傅家到底从那边下手比较好。 云锦首府 傅沉此时可不知道有人正把他当盘棋在研究,正和京寒川打电话。 “欢欢和牧野上学了?”傅沉正低头抄经,手机就放在一侧,开着免提。 “嗯。” 两人打电话,若是无事,这就可以挂断了,傅沉瞥了眼手机,“你还有事?” “欢欢也到青春期了,你要多关心一下她。” “什么意思?”傅沉手指顿了下,宣纸上晕染了一团墨迹,他抬手拿起一侧的镇尺,将宣纸揉碎,扔到一侧。 “她今天来我家,有些反常,这年纪引导不好,很容易走歧途。” “我知道了。” 傅欢此时的确处于青春期,正是特别容易离经叛道的时候,傅沉眯着眼,眼底晦暗…… 番二80:晚晚彪悍似魔鬼?吓懵的欢欢 番二80 晚晚彪悍似魔鬼?吓懵的欢欢 云锦首府内 傅沉铺了一张崭新的宣纸,镇尺压边,细羊毫裹着墨,稍一抬手,扶了下眉骨。 傅欢此时的确到了青春期,最是反叛的年纪,是该多关心一下,可她毕竟是女孩,又不是傅钦原这小子,可以直接来点刺激的,说话都要斟酌一下。 恰好此时宋风晚进来了,“三哥,该吃晚饭了。” 傅沉点头,搁了笔,看向她,“晚晚,我们商量一件事。” “你说。” “关于欢欢……” 宋风晚认真听他说完,“我知道了,那今晚我和她说,前段时间的确太忙了,晚上我去接她放学。” 傅沉点头,毕竟是女儿,可能由宋风晚出面更好。 晚饭后,宋风晚也是关心傅欢,亲自去她屋里,给她换了套**用品,京城说是四季,其实春秋时节转瞬即逝,凉风乍起,温度急转直下,得换一套暖和些的床被。 “夫人,我们来吧。”佣人笑道,其实在傅家工作并不辛苦,就是打扫个屋子。 “没事,我帮你们。”宋风晚掀开被子,准备把枕头拿到一侧,扯起床单,这枕头刚拿起来,她就看到枕下的一本小说还有两本漫画…… 漫画是【35】【36】册,显然她已经看了许多。 她随手拿起小说,唔? 《早恋那点小事》? 宋风晚蹙眉,看向一直帮傅欢打扫屋子的女佣,“这个东西……你知道吗?” 她没作声,显然早就知道了,只是主人家的东西,她不愿背后嚼舌根,也就没多言。 宋风晚随手把书搁在一侧,谁上学时还没偷偷背着家长看过小说之类,她也能理解,只是目光小说封面早恋二字上,略微蹙眉。 …… 此时的傅欢压根不知自己的小秘密被人发现了,还认真写着数学题,心底怨怼着京牧野,可又忽然伸手摸了摸头发,好似被他触碰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他手心的炙热温软,她咬了咬唇,难掩笑意。 课间时候,有同学给她递了瓶桃子水。 “嗯?” “外面一个帅哥给你的。” 傅欢看向窗外,就看到京牧野站在外面,穿着蓝白校服,胸口已经别了新做的校牌,看起来绅士而得体,冲他比了个下楼的姿势,就挥手走了。 傅欢无奈一笑,他倒是很识趣儿,知道坏了事,知道买个水哄她。 另一边的陈妄还在做功课。 “傅妧……”他呢喃自语,傅沉这一辈,三子一女,傅妧在傅家位置可想而知,备注:【傅家食物链最顶端的人。】 接着是余漫兮,她的资料特别多,照片也多,真真假假,此时还有人说她是靠着傅家上位的,毕竟有个特别厉害的公公。 备注:【电视台当家一姐,略强势。】 紧接着就是宋风晚了。 陈妄与她打过交道,而且从爷爷口中也知道一二,又是傅欢的母亲,查找资料自然格外细致,除却各种设计奖项傍身,更多的是谈论她与傅沉的婚约,毕竟一开始,从没有人想过他俩会在一起。 只是挖得越深,他越是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原本想着,整个傅家,她看起来最是和善好相处,就连乔执初也一直说他姑姑人美心善,可是各种资料却显示…… 【宋风晚当众厉斥抄袭者,作风彪悍。】 【斥责记者造谣生事,傅家这位少夫人,作风过于强势。】 【揭秘宋风晚上位史,如何从傅聿修到傅沉,完成人生三级跳。】 …… 目前很难看到宋风晚的“黑料”,可是往前面看,乱七八糟的新闻真的不少,许多都是说她作风如何彪悍强势。 有些还有视频照片,甚至还有人说她,将同父异母的私生女逼上绝路一类。 陈妄攥紧手中的笔,在她名字后面,迟迟不知如何备注。 不过经过这些调查,他也知道了宋家的所有往事,没想到经过这些事,宋风晚与宋敬仁还能这般相处。 若不是深入调查,他也不清楚,此时整天跟自己爷爷喝茶聊天,有空去公园看人下棋打太极的人,以前会是一个公司的执行人,也是造化弄人。 犹豫片刻,宋风晚备注:【面善心狠,很不好惹。】 这般盘算下来,整个傅家简直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陈妄盯着关系图看了半天,忽然将整个段家人给圈了出来,傅家、京家、许家、严家…… 为什么会出现段家? 好像画风不太对啊! 段一言此时刚到家,正和段林白说今天工作的情况,“……都挺顺利,陈妄虽然看着不好接触,却很配合,和传言的不一样,没那么难搞。” 段林白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此时凉风从窗外吹来,后颈忽然一凉。 我去,怎么回事? 段一言抬手关起窗户,“爸,签合同的时候,你应该知道这里面有坑,干嘛还要同意他的提议,让他资金入股。”这里说的他自然就是傅钦原。 段林白一笑,看向他,“一言,这个项目以后都会交到你手上,你初入商场,这又是个新型产业,其实并不能保证稳赚不赔,技术团队不给力,你就是投资千万,或者几个亿进去,怕也会打了水漂。” 他点头应着。 “我的目的是赚钱,傅钦原想做什么,我管不着,不过既然大家做了同一条船,那小子就不会让自己亏本。” “而且你跟着他一起做项目,能学到不少东西,有些时候暂时的吃亏不算亏,如果跟着他,你能学到些东西,项目亏损些也没事。” “我相信你以后会把钱再赚回来,重要的是,在这期间,你能力的提升。” 段一言心底微微一怔,看向自己父亲,眼底滑过一丝诧异。 长这么大,极少见他如此正经严肃。 “干嘛这么看着我?你真当我是傻子?” 他摇头。 “好歹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你以为我是怎么混到现在的?真以为浪起来,能把公司做到这么大?我跟你说,你爸我……” “很有脑子的!” 段一言轻轻哦了声。 也就遇到公司的事,智商biu、biu——往上。 其实这个简单的合同,大家都是各怀鬼胎,傅钦原有想法,陈妄更是如此,而段林白,自然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只要牵扯到钱,段林白智商永远在线…… 京城二中 傅欢和京牧野一起走出的校门,京牧野第一天报道,许鸢飞亲自来接他,此时正与宋风晚站在路灯下闲聊,各自接了孩子就回家。 “妈,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傅欢心情不错,说话声线都上扬几分。 “没什么事,就来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老样子……” 到家时,傅钦原正好在,闲聊几句,宋风晚就直接说,“欢欢,回屋吧,我有话和你说。” 傅欢和陈妄这时候,压根没什么事,只是处于暧昧的小试探阶段,只是傅欢做贼心虚,莫名忐忑起来,抓紧肩上的帆布包带子,咬了咬唇,跟着宋风晚往楼上走。 傅钦原盯着两人的背影:搞什么? 两人并没去傅欢卧室,而是直接到了二楼书房,傅欢佯装镇定,“妈,这么晚,有什么事吗?我还有一张英语卷子要写。” “作业是写不完的。”都是经历过高中生活的,就是高考结束,怕也留了一堆卷子没碰过,“坐吧,我就和你随便聊聊。” “嗯。”傅欢坐在沙发上,面上不惊不动。 “我最近太忙了,一直没怎么关心你,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或者有什么烦心事,想不想和我说两句?”宋风晚那叫一个悠闲自若。 “没事啊。” …… 简单说了几句话,傅钦原推门进来了,给两人都送了杯牛奶,就挨着宋风晚坐下了。 说到底是担心自己妹妹。 宋风晚对他到来,并没说些什么,只是话锋一转,“欢欢,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事瞒着我?” “妈,您说什么?”傅欢悻悻笑着,心脏狂跳,简直要跃出嗓子眼了。 努力装无事。 傅钦原手指轻轻摩挲着膝盖,这丫头最近干嘛了? “欢欢,其实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走过来的,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我说的,我都能理解。” 宋风晚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 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事,现在给你机会自己说。 “怎么样?自己开口,还是我来说?” 宋风晚喝了口牛奶,神色模样,那叫一个淡定。 傅欢此时脑子里一团乱,难道说的是自己和陈妄的事?可他们之间八字都没一撇啊,她脑子里全都是这件事,压根忘了别的。 傅钦原偏头看了眼身侧的母亲。 能嫁给父亲的人,真的不是什么善茬,她此时手里肯定有些东西,不直接拿出来,而是敲打傅欢,肯定是想诈一下她,看能不能诈出一些别的。 可能会有意外收获呢! 因为宋风晚说的,和傅欢此时想的,极有可能不是同一件事,如果是这样的话…… 傅欢一个嘴漏,可能就把自己彻彻底底暴露了。 这丫头到底干嘛了,怎么就落到了自己母亲手里。 “怎么样?想好了吗?”宋风晚笑道。 傅欢咬了咬牙,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白甜,什么都不认,等她拿出东西再说,“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懂?欢欢,你只要说了,我不会怪你的,有些事,我在你这个年纪也做过。” 傅欢心里更慌了…… 因为她很清楚,她父母是在母亲高中时就认识的,难不成说得真是那件事? 要命了,心跳快得简直要暴毙了。 “妈,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傅欢咬唇,抵死不说任何事。 宋风晚轻笑,忽然起身,从一侧拿出三本书丢在她面前。 傅欢看到书,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我的亲妈,不带这么玩的,真的要吓死她了! “这就是你每晚熬夜爆肝干的事吧?还说在写作业?” “您怎么去我屋里了?”傅欢咬了咬唇。 “给你换床单被罩,天冷,怕你晚上冻着。”宋风晚解释,孩子都希望有私人空间,最烦父母乱翻,她定然要说清楚,自己也不是有意去翻找,“你这东西就大大咧咧放在枕头下,我想无视都难。” “其实我上学的时候,也看过这些东西,这个都没什么,不过你现在学习压力很大,晚上这么熬着不是个事儿。” “你若是喜欢这漫画,我可以给你买一套,做这些不用偷偷摸摸的。” “别躲在被窝里偷看,按时作息。” …… 傅欢成绩一直不错,平素也乖巧,宋风晚一直很少操心她的事,可想到她半夜不睡,偷摸看这些,难免心疼。 傅欢垂头,也是顺势认错,“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还有这个小说……”宋风晚指着上面写着【早恋】二字的小说,“这些以后少看,你这年纪,还得专注学业。” “嗯。”此时宋风晚说什么,傅欢都应着。 又说了十多分钟,宋风晚才招呼她回屋睡觉,“挺晚了,今天就别写作业了,洗个澡,早点睡。” “妈——”傅欢忽然开口。 “嗯?” “您和我爸当年……算早恋吗?” 宋风晚被一噎,“回屋睡觉去!” “哦!”傅欢若是个小狐狸,此时尾巴肯定已经翘上天了。 傅欢出了书房,宋风晚无奈轻笑,“这丫头……” 傅钦原拿起桌上的书,随便翻了两页,傅欢这丫头,有事儿瞒着他啊。 方才母亲故意使诈,试图套话的时候,她分明很紧张,当她拿出小说漫画,按理说做了亏心事,只会更心慌,而她…… 反而轻松了! 难不成这丫头真的早恋了? 傅欢年纪尚小,很多事情情绪总是藏不住的,况且他家可没一个不带狐狸属性的。 宋风晚将牛奶喝完,偏头看着傅钦原,“你和牧野关系是不是挺好。” “怎么了?”傅钦原蹙眉,怎么好端端的提起他了。 “他现在和欢欢一个学校,他俩关系本就不错,你让那孩子多关注一下欢欢,如果他发现欢欢在学校有什么比较异常的举动,随时和我们说。”宋风晚摩挲着牛奶杯,“你妹妹……” “还有事瞒着我们。” “我毕竟是长辈,这些事不大好和牧野开口,你来说比较合适。” “我担心,她在学校早恋了。”宋风晚紧盯着那本小说,若有所思。 傅钦原深吸一口气,傅欢呀,真不是哥哥不帮你,你那点小情绪,怎么可能瞒得住母亲啊,他能看出来,宋风晚自然也能。 连后路都给你堵死了! 傅欢平素就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接触的圈子就那么几个人,宋风晚自然第一时间把视线聚焦到了学校。 青春期的女生喜欢个男生很正常,她只是担心这种时候,她要是把所有精力花在别人身上,耽误学业。 傅钦原点头,“我回头和牧野提一下,让他留意一下。” “嗯。” 宋风晚回房后,将今日谈心过程与他简单说了下,心底无不生出一些感慨,好像女儿忽然之间就长大了。 傅欢回屋后,后背方才沁出热汗,此时风干凉透,有点冷。 吓死她了! 太可怕了,这人啊,果真半点坏事都不能干。 她胡乱想着,这才从翻出包中的手机,开机的时候,就看到陈妄发来的信息,给她发了一些围棋入门级的资料。 【资料收到了,谢谢。】 此时已经接近十一点。 陈妄蹙眉:【刚放学?】怎么会这么迟回信息。 【不是,和我妈聊了会儿天,吓死我了,我妈简直是魔鬼啊,如果我有心脏病,怕是要暴毙当场了。】傅欢就是随口吐槽,调侃那种,只是某人却当了真。 陈妄眯着眼,翻出傅家的关系图,在宋风晚后背又备注了一条: 【魔鬼!】 番二81:小三爷要搞事,和尚真真乱了心(2更) 番二81 小三爷要搞事,和尚真真乱了心(2更) 傅欢吓得出了一背冷汗,与陈妄简单聊了几句,就钻进了浴室洗漱。 另一边的京牧野,此时正在研究作业,国内的教材与国外相差甚远,即便提前做了准备,整体适应也需要时间,此时一侧手机震动,他眯着眼瞥了眼。 备注:【姐夫】 他接起电话,直接开了免提,“喂,姐夫——”这都不十一点多了,怎么忽然给自己打电话? “没睡吧?” “还没有。” “我今天有点忙,现在才得空问你,第一天去学校感觉怎么样?适应吗?” 京牧野此时觉得,姐夫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心底有点小雀跃,被人放在心上,被人重视,那种感觉,让他有点飘…… 闲聊几句之后,傅钦原切入正题,“……你和欢欢是不是走得很近?” “还行吧。”京牧野不明所以,此时心底还有些小欢喜。 “你觉得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 “嗯?” “她好像有事瞒着家里,我担心她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你们在一个学校,如果你发现有男生恶意骚扰她,告诉我一声。”傅钦原说得不算委婉。 京牧野方才还激动着,此时一盆凉水浇下…… 瘪了瘪嘴,闷声应着。 以为是关心自己,其实是想策反自己给他当间谍。 虽然他们是同辈,可傅钦原比他大许多,又是姐夫,很自然就归结为“长辈”那一类,即使关系不错,京牧野也不会和长辈告状,出卖朋友,而且矮子总有些反叛心理…… 既然你爱的不是我,我干嘛还要告诉你实话! 他笑道,“好啊,她有什么事,我肯定马上告诉你。” 其实心底腹诽:你心里没有我,只想利用我,我才不告诉你! 傅钦原自然不懂小孩子的这些想法,挂了电话,就给京星遥打了视频,约着明日出来。 “……明天去哪儿?”京星遥忙了一个周末,工作日她反而清闲。 “想不想去外面转转?” 自打公开表白后,两人在网上热度颇高,在京城碰到人,难免被人指指点点,或者是拿手机偷拍,实在不便。 “去哪里?”京星遥声音有点软,心底有些小期待。 “就边上……”傅钦原摩挲着手机,“如果你能在外面过夜,我们就走得远一些。” 过夜? 两个字被提起,京星遥只觉得身体血气翻涌,浑身都变得热烘烘。 “如果一天一个来回,路上就会耽误不少时间,你考虑一下。” 京星遥只觉得拿着手机的手心都缓缓出了些汗,他俩单独在外面,孤男寡女的,又处于热恋期,若说不发生点什么,似乎都不正常。 “遥遥——”他声音低沉,好似又开始**她了。 “嗯?” “其实过不过夜都无所谓的……”他声线喑哑,“我啊,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就算什么都不做,看着你心里也欢喜,你别有负担。” “有些事,你若不想,我不会勉强你的。” “尽快给我答复,嗯?” 他尾音像是带着勾子,弄得京星遥心肝颤颤,这撩人的魔鬼又开始了。 “我明早和家里人说一下再答复你。” “我等你。” “嗯。”京星遥嗯着,可是想到过夜,脑子里难免升出一点旖念。 …… 挂断电话后,她脑子里还一团乱,如果想过夜,又该怎么和家里开口啊。 傅欢这边,她洗了澡,写了半张卷子,睡前翻看手机,才忽然看到,之前傅渔给她信息还没回复。 傅渔:【刚才出了点事,没办法给你直播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睡没睡,傅欢还是回了个信息,她也不懂傅渔脚扭了,所以只说:【没事啊,你早些休息,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山里悄寂,风吹树响,还有秋蝉虫子的低鸣,将周围衬得更加悄寂。 手机震动,屏幕亮起,光线略显刺眼。 傅渔此时并没睡,边上躺了个男人,而且整个屋子就他们两个人,燥得很,她看了眼手机,并没回复,而是翻身,面对怀生…… 他合衣躺着,笔直而端正。 被子遮到胸前,纹丝不动。 怎么睡觉都如此老实? 外面有稍许亮色透进来,恰好落在他身上,“怀生师父?”她低低喊他,没动静。 一个大通铺,他们之间距离,足以容纳两个成年人,怀生非常客气守礼,两人待在一个屋里,除却给她上药,没有半点僭越,就连眼光都没在她身上停留稍许。 傅渔抿了抿嘴,心下一动,稍微朝他身侧挪了半寸。 近了…… 再动一下,又动了。 傅渔这辈子都没如此小心翼翼,凑近打量着他,他自小礼佛,周身那种从容平和的气质已经压了他的五官,其实他长得不算那种精致抑或惊艳那类,却非常耐看,每一寸都生得恰到好处般。 离得近了,她仿佛能听到他轻微均匀的呼吸…… 心底一动,她抬手,想碰碰他。 只是不敢真的靠近,担心吵醒他,额角、眉眼、挺鼻…… 她手指悬在怀生脸上方,隔着一厘米,一点点滑动着,微光落下,手指影子在他脸上笼着,就好似真的亲密无间般。 手指落在他唇上方,鼻端呼吸轻轻传来…… 落在她指尖。 这里本就是极为**的地方。 呼吸落下,那抹热度好似沿着指尖蔓延开…… 傅渔呼吸一沉,悻悻放下手,却不小心碰到他放在外侧的小臂。 这般往下…… 她轻易就能碰到怀生的手。 小心翼翼的,心脏加速,她手指轻轻往下,在碰到他手背的时候,瞬间缩了回去。 见他全然没有睡醒的意思,又伸过去,两人手背轻轻贴着…… 再无半分亲昵的举动,傅渔平躺在他身侧,长舒一口气。 她…… 是不是完了! 大半夜的,居然爬到他身边,玷污一个潜心向佛的和尚? 傅渔想了一会儿,爬了一天山,疲惫感袭来,很快就睡着了,而此时躺在她身侧的另一个人缓缓睁开了眼,他稍微动了下手背…… 女孩的手,总是细嫩光滑的,与他的截然不同。 那种感觉,很奇特。 他另一侧就是就是墙壁,就算是想挪一下,也是无路可退。 而此时傅渔忽然翻了个身,又贴得近了些。 温香在侧,怀生浑身僵直,在心底默念了一句清心咒。 周围太安静,她呼吸虽然很轻。 却真真乱了他的心。 清心诀念完,又默念了一遍静心诀,毫无用处,一夜没睡…… 庙里的僧人都是非常自律的,天未亮就起来洒扫,六点整,准时敲晨钟,傅渔这才恍惚睡醒,身侧早已空无一人,她坐起身子,才发现自己脚踝处已经重新抹了药,并且用绷带固定了下。 她稍微动了下患处,其实今天已经不疼了,她就是轻微崴了下,并没什么大碍。 她正准备下床时,怀生已经打了热水进屋,简单洗漱后,就一起吃了早饭。 在庙里,没人会给你留饭,都是准时准点,一群人围坐在一起。 所有人都知道昨晚傅渔与怀生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他俩肯定都好奇。 傅渔昨晚做了“坏事”,有点心虚,一直低头吃着东西,怀生本就属于不能熬夜体质,只要一夜没睡,外表看着非常明显。 精神不济,眼底明显乌青,眼睛还充斥着一点红血丝。 “我吃好了。”傅渔只拿了个红薯喝点稀粥,起身准备离开,“我先回去收拾东西。”她腿脚不方便,而且与异性共处一室,收拾东西不大方便,所以她提前一点回屋。 “要不要扶你?”怀生看她。 “不用,自己能走。”傅渔因为伤了脚,今天穿了条较短的裤子,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 她是天生张扬妩媚,就算穿的保守些,也透着一种惑人的风情,况且是此时。 那个男博士都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惹得几个女生一阵眼热,尤其是之前那个,看了眼傅渔,又看着怀生紧盯着她的视线,咬了咬唇…… 这妖精昨晚到底对他干嘛了! 番二82:外出过夜,六爷心情跌宕(3更) 番二82 外出过夜,六爷心情跌宕(3更) 傅渔一行人下山时,她自己扯了个木棍在手,拄着往下走,只是动作非常缓慢,怀生盯着她,“还是我背你?” “山路挺长的。” “你这么走法,明天我们都未必能到山脚。” 傅渔一愣,自己这是被怼了? 还没人敢这么和她说话,她怔愣的时候,手中的木棍已经被人夺了去,怀生将两人的包交给那个男博士,就走到傅渔身前,弯腰屈膝,“上来吧。” 傅渔犹豫着,手指慢慢扶上她的背。 男博士背着三个包,也是走得很累,打量着两个人,总觉得一夜过去,这两人之间气氛怪怪的。 “傅姐,我前几天关注你微博了,你关于佛学那几篇文章写得特别棒。” “是吗?谢谢。” “你那上面的视频什么的,都是自己做的?” “嗯,自己摩挲着玩的。” “很好啊,我在这方面比较菜,连普通的ppt都玩不转……”两人聊得颇为起劲,因为看过傅渔微博,有共同话题。 怀生只是听着,眉心稍微皱了下。 …… “对了姐,要不回去后,你关注一下我吧?” 怀生看了他一眼,男博士被他看得心头一跳,微博关注一下,又不是对她做了些什么,这个要求很无理? “可以,你微博名字叫什么,我回头就关注你。” 男博士说了微博昵称,移开眼,不再说话…… 有种如芒在背之感。 “那个怀生老师?”男博士忽然开口。 “嗯?” “你累不累,要不我们换换?我背她一段路?” 傅渔瞥了眼怀生,他的确背了自己很久,“要不你放我下来走会儿吧。”嘴上说着,环着他脖子的小臂却略略收紧。 本能的…… 想靠着他。 怀生面色从容淡定,看向男博士,“你拿好包。” …… 言外之意:她……就不用你操心了。 男博士背着包没作声,两个教授带着女学生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向后侧三人,教授还乐呵呵的调侃,“你们觉不觉得他俩还挺般配的?” “不错啊,可惜他俩不可能吧。”另一个教授说。 边上几个女生立刻都围拢过去,有人纯粹好奇,有人是存了别的心思。 “教授,为什么啊?” “一个一心出家,另一个是不婚主义者,怎么搞啊?我倒想撮合他们一下,朗无情妾无意,我都不好意思调侃。”教授笑道,出门相处这么多天,说话也随意些。 几人听着,也没做声。 只有以前被傅渔怼过的女生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之间…… 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吧? 川北,京家 这一早,京牧野要上学,许鸢飞起得早,为他准备早餐,京家没什么爱睡懒觉的人,大家都已起身,某大佬更直言,待会儿要送京牧野去二中。 京星遥低头喝着皮蛋瘦肉粥,心底一直在想怎么和家人开口。 “星遥。”京寒川忽然开口。 “爸。” “有事要说?”他素来敏锐。 “嗯。”京星遥放下勺子,“有件事想和你们说一下。” 京牧野啃着包子,偏头看向一侧的姐姐,今天运气不错,第一个就吃到了肉馅儿的。 “你说。”京寒川直言。 “我待会儿要和他出去……”京星遥小心翼翼开口。 “钦原啊?”许鸢飞笑道,“那就出去呗,你周末都忙疯了,把他晾着那么久,是该出去转转了,准备去哪儿?” “还没定。”傅钦原定了几个地方,不过还得需要知道她是不是能外出过夜才能决定。 “准备什么时候出门?上午?还是让他来家里吃个中饭再出去?”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许鸢飞是半点都不担心二人出门。 “那个……”京星遥清了下嗓子,“我们想去远一点的地方,开车可能要耽误些时间……” 某大佬摩挲着胡子,一直没作声,盛爱颐也没搭腔,大家都不傻,京星遥支支吾吾得,显然是有大事要说。 “直接说吧,你们想干嘛?”京寒川心底已经有个苗苗窜出来了。 他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两人恋爱,总有一些阶段要经历,只是…… 没想到那个过程来得那么快! “我……”京星遥吸了口气,“我们今晚可能会在外面过夜。” 她没有把话说死了,还是留点转圜的余地。 京牧野差点被包子噎着,“姐,你们要在外面过夜?” “还不一定。”京星遥又不傻,直接说她今晚不回来,待会儿傅钦原过来,京寒川怕是用眼神就能杀死他。 “就你们两个人啊?” “嗯。” “哦——”京牧野尾音拖着,意味深长,冲她一直挤眉弄眼,京星遥瞪了他一眼,又给他塞了个包子,“赶紧吃完去学校。” “好。” 京牧野自小受的是国外教育,对这些东西并不讳言,“姐,玩得开心点。” “你赶紧吃东西!”京星遥恨不能把他嘴巴给封起来。 而另一侧的京寒川与许鸢飞等人已经互相递了多次眼色,最后还是决定由许鸢飞开口,京寒川咳嗽着,吊着眼梢看她,一直给许鸢飞示意,告诉她: 不许她在外过夜! 这才交往多久啊,那小子是不是疯了,这就想拐他女儿出去? 到底是谁给的胆子? 许鸢飞放下筷子,看着京星遥,“没事啊,你们要出去玩的话,开心最重要。” 京星遥心底一喜,热恋期恨不能一分一秒都腻在一起,过夜这种事,自然是紧张刺激,却还隐隐期待。 京寒川蹙眉,咳了声。 接着许鸢飞话锋一转,“不过星遥,有句话我还是得和你说一下……” 京寒川眉心刚舒展,心底燃起一丝希望的小火苗,就被自己妻子一碰水浇灭了。 “年纪不小了,有些事我不想叮嘱太多,你肯定也会觉得烦,你们想做什么,把握好分寸,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自己的事,自己心底有个尺度就行。” “你们多接触,才能知道他是否真的适合你,出去玩一圈也挺好。” “你最近也挺累的,也该放松一下了。” 京寒川刚要出生否决,盛爱颐说话了。 “园子刚开业,前面投入太多,刚盈利,还没回本,待会儿我给你那张卡,和男生出去,也不要总让人家花钱,咱家也不缺钱……” “谢谢奶奶,不用了,我手里有钱。”京星遥婉拒她的好意。 母亲、妻子一起助阵,京寒川这话都没法开口,目光投向父亲。 某大佬吃完饭,扯了纸巾,慢条斯理擦了下嘴,“牧野,吃完了吗?吃好了,爷爷送你去学校。” “吃好了,走吧!”京牧野拽着书包就往外走。 他爸心情不好,远离危险区。 云锦首府 傅沉正打算去京家,主要是秋季了,螃蟹肥美,和京寒川聊会儿天,顺便弄点螃蟹回来,傅欢挺爱吃的,螃蟹肥美也就这点时间。 此时在客厅等傅钦原,因为他要去找京星遥,就正好一起去了。 看到他从楼上下来,穿戴休闲,可是身上一点小点缀,比如腕表一类,明显是精心搭配过的,果真,恋爱了就是不一样。 傅沉余光瞥见他手中的提包,略微蹙眉。 男女不同,女生出街或者出门,总是要背个包的,而且傅钦原的这个包…… 是个小型行李提包。 去约会,带行李? 准备去京家住下?不怕被打? “带东西做什么?” “我正要和你说,我今晚可能不回家了,回头我跟我妈打个电话说一声。” 傅沉盯着他手里的包,东西都带齐了,可能不回家? 只怕真的不回来了吧! “您收拾好了吗?可以过去了。”傅钦原看了眼腕表,时间也卡得刚刚好。 “你去吧,我忽然想起有点事。”傅沉原本也是临时起意,不算爽约。 “那我先走了。”傅钦原赶时间,提着东西就出门上车离开。 十方看了眼傅沉,“三爷?还去京家吗?” “最近都不去了!” 番二83:六爷的死亡警告,白菜终要被猪拱 番二83 六爷的死亡警告,白菜终要被猪拱 京家 傅钦原抵达川北时,恰是太阳刚升起时,秋日的风透着少许凄冷干燥,他刚停稳车,准备推门下去时,瞥见一辆黑色轿车徐徐驶来,在他车侧停下。 段家的车。 “段叔。”傅钦原推门而下。 说起来段林白以前特别喜欢**酷炫的颜色,时至今日他们家车库里还停放着各种跑车,颜色车型,均是骚气拉风著称。 若是开在京城大街上,绝壁是最靓的那个。 只是近些年敛了少许性子,换了低调的黑色轿车,其实也是到了年纪,那般张扬无度总归与年纪身份不相符。 “你也在?”段林白看向他,“这么早过来?” “嗯。” “约会?” “嗯。” 两人随意聊着天往里走。 段林白今日纯属无事,找京寒川来聊会儿天。 傅钦原与京星遥定了吃了中饭出发,所以他要在京家待一个上午,两人与京家人打了招呼,就去了后院。 京寒川此时正在后院钓鱼,此时正在鱼钩上挂饵料,瞧着两人过来,眉梢一挑,眼神射过去,倒是弄得段林白一脸懵。 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啊? 某人今天心情好似不太好呀。 他们多年朋友,京寒川压根不用冷眼暗示,就算他不惊不动,一个简单眼神,段林白也能分辨出他此时心情如何。 “待会儿小心点。”他低声叮嘱。 “嗯?”傅钦原蹙眉,“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啊,你没瞧见吗?他今天心情很差,别往枪口上撞。” 傅钦原点头,走到京寒川面前时,恭恭敬敬喊了声,“六叔。” 他淡淡点了下头,甩了鱼线,靠在椅子上,等鱼上钩。 段林白素来最会趋利避害,坐下后半句话都没说,因为他注意到,京寒川的关注点并不在他身上。 “你们今天准备去哪儿玩?”京寒川摩挲着鱼竿,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傅钦原。 “边上一个小镇。” …… 傅钦原在家时已经收到京星遥的信息,得知京家允许她在外过夜,大喜过望,不过同时也做好了被京寒川“打死”的准备。 可碰面后,他闷声不语,只是搁了鱼竿,盯着他看。 “六叔……” 京寒川这人是钓鱼磨出了性子,看着你的时候,不惊不动,脸上半点波澜不起,可是眸底锋芒锐利,活脱脱要将他按在砧板上扒皮抽筋,大切八块。 真正的死亡凝视。 段林白打量着两人: 什么鬼? 有本事起来干一架啊,这互相看着有什么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看对眼了? 真是没劲儿! 此时许鸢飞走了过来,“太阳起来了,外面热,都进来吧。” 说到底她是担心傅钦原,京家后院空旷,京寒川怕是把他埋了都没人知道。 “走吧,进屋。”京寒川准备收了鱼竿,招呼几人进门。 “六叔,我来吧。”傅钦原肯定要积极表现自己。 京寒川也没客气,与段林白先行离开。 “嗳,我还没见过这小子如此殷勤,这做人女婿果然是不一样,你都不知道,他前些日子还坑了我一次,绝壁是傅三的亲儿子!”段林白咋舌。 “坑你?”京寒川询问。 “就是商场上那点事,不过你今天怎么回事?对他一点好脸色都没有,还在因为中秋会展上他那么高调行事而生气?” 段林白可不知道傅钦原几欲与京星遥在外过夜,还以为是中秋会展上的事,某人心底还放不下。 “其实他那么做,的确张扬,不过换过来想,这么名正言顺的公开,也是有担当的表现,反正不会有什么牛鬼蛇神打她主意,毕竟没人敢抢傅家媳妇儿。” 京寒川眼梢一条,“她还没嫁到傅家!” “你这今天说话够呛的啊,我跟你说,你生了女儿的时候,就应该清楚,你们家白菜养得再水灵,就是用玉液琼浆灌溉,最后也要被猪拱的。” “要看开点啊!” “不过……”段林白笑得诡异,“那小子顶了一张和傅三差不多的脸,以后他要是喊你爸,你肯定暗爽了吧。” 京寒川深吸一口气,他真的很想看看,他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脑回路这么清奇。 “白菜终要被猪拱?你们家诺诺怕是也快了。” 段林白大笑,“我无所谓啊,只要她喜欢,那男孩人品不差,怎么都没事,我是个很开明的人,我都不要求什么没当户对,只要他对我们家诺诺真心实意,两人能恩恩爱爱。” “我才不像你,小肚鸡肠,孩子长大了,要学会放手!” “你看你现在这脸,能不能大度点!” 京寒川看他嘚瑟,轻哂,“希望以后诺诺找了男朋友,你能真的放开手,如此淡定。” “这是必须的,咱们要做新时代的父亲,别搞得那么悲情!只要孩子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段林白极少能这般有底气“教育”京寒川,心底那叫一个美,不过等段一诺真的交了所谓的男朋友…… 某人立刻化身小炮仗,整个人都炸了! 那时段林白找他抱怨,京寒川只说了五个字:“天道好轮回。” 气得他又是脸色铁青。 京寒川与段林白进屋后,傅钦原很快也提着水桶进了屋,里面装了几条鱼,都是京寒川刚钓上来的。 京星遥站在一侧,与傅钦原视线相对,没敢表现得过分亲昵。 反正待会儿两人有很长时间独处,犯不着这时候再刺激京寒川。 “吃鱼吗?今天我下厨。”京寒川看向段林白。 “可以啊。”段林白笑道。 “那我帮您把水桶提进厨房。”傅钦原表现得分外积极,京寒川换了衣服,进入厨房,他也摘了腕表,捋起袖管跟了进去。 他遗传了宋风晚,手残,下厨不在行,不过态度很重要,所以他站在京寒川身侧,询问需要帮什么忙。 “给鱼去鳞会不会?”京寒川瞥了他一眼。 “我试试。”傅钦原没做过这个,他们家又没鱼塘,买回去的鱼,都是宰杀好,去了内脏鳞片的。 “捏着这里,拿着刀,这样做……”京寒川简单示意,就盯着他。 鱼身湿滑,鱼尾不断甩动着,傅钦原又没经验,被腥水溅了一手,也没去掉一点鳞片,京寒川就这么盯着他…… 隔了半晌,低低说了句:“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他伸手接过,三下五除二,包括剔除内脏,都干净利落,净身,切断,腌渍…… 傅钦原抿了抿嘴,看着砧板上的鱼,总有种感觉,其实…… 京寒川想剁的不是鱼,而是他! “傅钦原。” 连名带姓,傅钦原立刻神经紧绷,“六叔。” “你们谈个恋爱,按理说,我不该干涉太多……”京寒川余光扫了他一眼,“我相信你做事非常有分寸,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底清楚吧。” “我知道。” 傅钦原悻悻笑着,果然…… 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不想突然又多了个身份!”京寒川手中拿着刀,放在水下冲洗,上面还沾了点血水,刀锋从他眼前一晃,被他稳稳放置在一侧。 傅钦原悻悻笑着,“我知道。” 多个身份? 无非是不希望京星遥给他来个未婚先孕而已…… 傅钦原抿了抿嘴:按照他的意思,主要不怀孕,是不是其他的事就没所谓? 京寒川此时可不知道某人正在抖机灵,要不然这刀怕是真要稳稳落在他身上了。 傅钦原在京家吃了中饭,就与京星遥出发离开,虽然之前说是可能晚上不回来,可两人连洗漱用品都带上了,分明是没准备回来。 大家心照不宣,只有段林白此时才回过神。 看向京寒川,又看着坐车出发的两人,闷声说了句:“寒川……” “你猜我们几个人,谁最先做外公!” 他们几人,谁家都有女儿,傅渔年纪最长,此时看来,第一个做外公的人,可能不是傅斯年…… 京寒川瞟了他一眼,“你该回家了。” 翻译就是:滚! 番二84:小三爷把人撩成灰了,三爷背锅?(2更) 番二84 小三爷把人撩成灰了,三爷背锅?(2更) 傅钦原设定好导航,出发离开川北后,经过闹市区有些堵车,才给家里去了个电话,京星遥又不是外人,就直接打开了免提。 他拨的是宋风晚手机,接电话的却是傅沉。 “她在午休,吃过中饭了?” “嗯。” “没想到你还活着。” “……” 副驾的京星遥强忍着笑意,早就知道他们父子俩一直都是相爱相杀模样,只是没想到怼得如此直白。 “那我先挂了。”傅钦原手指抓紧方向盘,这人真的不是亲爹吧。 “别急,我有话要说。”傅沉拿着手机,走出卧室。 “还有什么事?” “做好措施。”傅沉说话素来都是波澜不起,就算是说这种浑话,也是严肃认真。 京星遥原本还置身之外,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心头一紧,脸瞬时爆红。 “我知道了。”傅钦原咳嗽着,“爸,她在我边上,开着免提,您说话注意点。” “那挂了吧。” 不待傅钦原说话,就听到那边传来忙音,顿时一阵头疼,瞥了眼京星遥,相顾无言,有种莫名的气氛在两人之间窜动…… 车子在闹市区走走停停,偶尔经过药房一类,京星遥就干脆低头玩手机,佯装什么都没发现。 “遥遥——” “嗯?” “东西都带齐了吧。”此时已经逼近出城的收费站,“要是有什么遗漏的,现在还能回去拿。”除了收费站,上了高速,就难回头了。 “我看一下。”京星遥扯过放在后排的背包,检查了一下。 “主要是身份证,其他都无所谓。” 京星遥手指一顿,声音细软得往人心底钻,“带了。” “那就行。” …… 去小镇的路上,开了一个小时高速,还得走大半个钟头小路,傅钦原偏头看向身侧的人,“要不要睡会儿?” “不用。”京星遥正在玩手机,此时群里早就炸了锅,而这把火毫不意外,是段一诺点起来的。 段林白这嘴本就没什么把门,回去时碰到段一诺,她说想去找京星遥玩,段林白就回了句:“她和男朋友去外地了,今晚都不一定回来。” 段一诺这般八卦,立刻就把消息传到了群里。 操作最骚的是,她没直接说消息,而是发了个红包,把人全部炸出来,京星遥就是图个好玩,抢了红包,还说了声谢谢。 段一诺:【@京星遥,姐,出来就别走了,老实交代,你今天和哥晚上准备怎么在外过夜。】 傅渔:【星星,你和我小叔要在外过夜?】 京星遥:【不是,我们就是约个会而已。】 段一言:【消息来源可靠,已经过官方证实。】 不等京星遥解释,傅渔又发了个红包,红包名:【欢度国庆】,京星遥哭笑不得,吓她一跳,傅渔还真的从不按常理出牌。 傅渔正打算说些什么,从来在群内潜水,不曾冒泡的怀生忽然出来了。 【你醒了?】 傅渔:…… 【我在你房间门口,开门。】 众人:…… 这两人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傅渔与怀生一起去西部调研了,只是简单两句话,总透着些许古怪。 此时怀生一行人已经即将结束一周的调研,抵达市镇,几人找了宾馆住下,他们是宫学校报销,公费调研,傅渔所产生的费用从来都不会和他们的算在一起。 虽然开的是标间双人房,傅渔也没去蹭房间,而是自己开了个房间独住,怀生过来敲门,无非是想看看她脚伤如何。 几人进山这么久,都没好好洗过澡,傅渔刚从浴室出来,裹了浴袍,检查了一下穿着,系紧腰带,确定规整才单脚蹦着扶着墙开了门。 怀生也是刚洗了澡,头发都吹得半干,一半贴着额角,莫名带了些懒散不羁。 “方便进去?”怀生落在她脚踝上,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傅渔还不太敢过分着力,让受伤的脚踝充分休息。 “进来吧。”傅渔侧开身子,怀生进屋后,顺手就把门关上了。 “对了,我待会儿不想和教授他们一起吃饭,实在太累,想叫个外卖,准备买明早飞机回京。”傅渔这般模样,拖着行李赶火车,脚怕是废掉。 “那我跟你一起。” 几天相处,傅渔对他也算了解,看似非常好说话,其实骨子里又倔又硬,偏生端着一副好好先生,温润儒雅的模样,总有法子让你接受他做的事,说过的话。 “其实没必要,我让酒店帮我叫个出租,直接去机场,也挺方便。” 怀生却拿出手机,“我们坐下午的航班,上午你好好休息,三点28分的怎么样?到京城正好吃晚饭。”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加上傅渔此时有私心,点头应了声,“你订票?现在机票多少钱,我把钱转给你。” “暂时不用,你身份证号多少?”怀生需要在手机上注册信息。 “给我吧,我来输。”傅渔伸手接过他的手机。 可能总归不是自己的东西,而且某人…… 居然用的是五笔输入法,这东西……不是他爸才喜欢的?傅渔抿了抿嘴,怎么切到数字输入界面啊? 怀生忽然伸手,两人指尖轻轻碰了下,傅渔下意识缩了回去,怀生却不惊不动,手机就那么大点,两人此时自然靠得有些近。 刚洗了澡,傅渔方才觉得浑身舒服些,此时好似又出了一身热汗般,黏糊糊的难受。 他垂头,呼吸落在她拿着手机的手背上。 似有火舌窜动。 输入一些身份验证信息后,怀生很快就订好了机票,并且预约了明日去机场的出租。 “我要叫外卖,你和教授一起吃,还是……”傅渔抿了抿嘴,言外之意:想不想和我一起吃? “陪你。” 傅渔脸上很淡定,心底却抑制不住有点小欢喜,“那我订餐吧,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我去和教授说一声我们的行程调整,待会儿过来。” “好。” 怀生走后,傅渔低头翻看附近的外卖信息,点了餐之后,视线落在饮料那一栏…… 忽然想到怀生在云锦首府喝奶茶的情形,嘴角忍不住上扬。 点了两杯奶茶! 怎么会喜欢喝奶茶?有点反差萌。 另一侧,傅钦原与京星遥已经抵达小镇,直接去了下榻宾馆。 “您好,二位是要住宿还是订餐,订餐的话,可以先预约,晚上五点准时营业。”这里是旅游小镇,有几家星级宾馆,都是住宿餐饮娱乐于一身。 前台两个接待看到两人,当时眼睛都亮了。 “住宿,有预约,姓纪。” “稍等。” 房间是傅钦原助理小纪定的,前台自然事先无从得到消息,“麻烦二位身份证,我们登记一下。” 看到身份证,确认身份,两个前台互看一眼,心底八卦得要命,只是不敢问。 房间开好,傅钦原提着行李,京星遥按了电梯,站在他身侧,漂亮温软,分外和谐。 “我的天,没搞错吧,他俩怎么会来我们这种小镇,度假?小三爷那眼神简直太宠了。” “很般配,真人比照片好看太多。” “可惜刚才没敢拍照。” …… 酒店对客人信息保密,虽然兴奋,做员工的也不敢对外透露半分。 傅钦原则提着行李,与京星遥找到了房间,这个房间号…… 【3666】 傅钦原咳嗽着,好像言外之意就是让他666一样…… 刷卡进屋,房间内风景独好,只是中间一张分外惹眼的大床,白色床单上,摆放着酒店赠送的一枝玫瑰,她随意打量着房间,刚准备去看一下浴室洗手间。 刚一转身,某人凑过来,她下意识后退,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我们休息会儿再出去。” “好。” 京星遥手指稍微抵了他一下,休息就休息,你凑这么近干嘛。 “你在害怕什么?”傅钦原低低笑着,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虚虚圈着她。 若有似无,没靠近。 却已经让她觉得自己热得快自燃了。 “没害怕。” “我带你出来,是想让你放松,让你高兴。” “嗯。” “喜欢吗?” 京星遥一怔,以为他问的是这地方如何,点头,“喜欢。” “嗯,我也喜欢你。” 好似有只小箭,biu—— 扎进京星遥心里,心头悸动的感觉,泛着股甜味儿。 他偏头,在她眉心啄了下…… “遥遥——” “什么?” “我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了……” 下一秒,他垂头。 ……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接吻了,可能是知道今晚不回去,京星遥身子有点飘,整个人都好似浮在空中,落不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钦原才松开她,京星遥靠在他怀里,细细调整呼吸。 “其实你不用太紧张。” “我们什么都顺其自然就好,你有任何话,任何不愿意都可以和我说。” “我做一切,总归是想让你高兴的,不想你被动的受半点委屈,你无论怎么样都没关系,我总归能照顾好你的。” 京星遥闷声点头…… 怎么每次他说的话,总能把她撩成灰。 另一边,云锦首府 傅沉原本今日是预留时间去京家的,此时无法造访,一整天都空闲下来,此时家里也就他一人,正盯着棋谱,在研究手边的一盘围棋。 前些日子与陈妄对弈两局,好似找到了些许乐趣,忽然听得外面传来车声,略微蹙眉,这个点,谁回来了? “三爷!”十方大步进屋,神色紧张。 “怎么了?” “六爷来了。” 傅沉摩挲着手中的棋子,丢入棋罐,刚要起身,京寒川已经进了屋。 “你怎么有空过来?”京寒川不是个常出门的人,傅沉想着,躲着他,不去京家就成了,没想到某个瘟神主动上门了。 “心情不大好,出来随便转转。” 钓鱼需要耐心静心,京寒川面上平静,心底燥得很。 傅沉撩着眉眼看他,川北距离这里不堵车的情况下开车都要一个多小时,这随便转转,转得可真够远的。 “坐,来两盘?”傅沉还能如何,此时京寒川不止是他朋友,更是未来亲家,只能笑着接待。 只是最尴尬的是,明知道他在燥什么,傅沉却是最没资格宽慰他的人。 总不能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可带人闺女出门的是他儿子啊,这话没有半点说服力。 “什么时候喜欢围棋的?”京寒川抬手,两人将棋盘上的棋子尽数收入各自棋罐,准备重开一局。 “前些日子遇到个下围棋的孩子,无聊就拿出来玩玩。” “傅沉,今天林白问了我一个问题。” “他说什么?” “他问我们几个人,谁最先当外公,我们这里面,数你最精明,你觉得会是谁?”京寒川笑着看他。 十方和千江站在后侧,同时倒吸口冷气。 简直是送命题! 傅沉收拾着棋子,混小子,你出去潇洒自在了,做坏事的也不是我,怎么现在反而他处境尴尬了,莫名背锅。 段林白这傻子,刺激他干嘛? 某人此时压根不知道,他得罪的两家人!京寒川、傅沉都已盯上了他。 番二85:联手坑浪浪?被屏蔽的六爷(3更) 番二85 联手坑浪浪?被屏蔽的六爷(3更) 棋子落入棋罐,撞击声清脆响亮,京寒川率先收好白子,低头摩挲着棋罐,一点简单花纹,珐琅彩勾边,甚是精巧。 “这棋罐挺漂亮的。” “嗯,执初弄的。” “欢欢最近怎么样?”京寒川上次提醒过傅沉。 “挺好” …… 寒暄两句,话题又饶了回去。 “刚才的问题,你觉得会是谁?”京寒川看向他,神色如故,温润清透,好似傅沉今日不给他一个答案,就不会罢休。 都是老狐狸了,傅沉清楚,他开了口,这就是个无底洞,无论把谁推出去,京寒川肯定会把问题绕到傅钦原与京星遥身上。 就在他思忖的时候,外面再度传来车声,居然是傅斯年来了。 傅斯年也是极少串门的人,看到院子里停着京家的车,收起车钥匙,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怎么“出山”了。 “三叔。”傅斯年进屋,立刻就觉出气氛不对。 “你怎么来了?”傅沉搁了棋子看他。 “和您商量下父亲生日过寿的事。”傅仕南要过生日,虽然不准备大办,也想稍微操持一下,请些人,弄得体面些。 “你有什么打算吗?或者什么想法?”傅沉顺理成章把京寒川抛到一边。 “想请父亲的一些老同事,只是担心又惹来流言蜚语。”傅仕南身居高位,有时一个眼神都会被人过分解读,况且是过寿这种事。 “你先说,我听一下。” 傅斯年也不是什么白馅儿的人,只是担心一个人思虑不周,容易出现纰漏,所以还是找傅沉商量一下。 他看了眼京寒川,他们叔侄说话,他…… 干嘛一直盯着看。 “说吧。”傅沉直言。 傅斯年只是简单说了个大概,具体细则通过邮箱发给了傅沉。 “斯年。”京寒川看两人说得差不多了。 “嗯?” “今天林白问了我一个问题……” 傅沉坐在边上,抬手摩挲着佛珠,给傅斯年一记眼神暗示。 傅斯年蹙眉:段林白又干嘛了! “你觉得我们四个人谁会先当外公?” 送命题! 傅斯年却没犹豫,一脚把段林白踹出去了,“林白!” 不待京寒川问询,他已开始例证观点。 “首先,欢欢年纪小,还在上高中,最起码近些年不可能结婚,甚至怀孕,三叔不可能;我们家小渔是不婚主义者,可以把我剔除。” “再者说,钦原和星遥两个人,他们都是非常懂事守礼,就算发生些什么,也做不出什么僭越的事,订婚结婚生子,这个流程下来,不要一年也得半载。” “而林白那边……” “诺诺最近喜欢上一个人!” 傅沉手指攥紧佛珠,“那丫头有心上人了?” “我这个圈子里的,提醒过林白,他好像并不在意。” “她喜欢谁不是很正常的事?”京寒川轻哂。 “这次不大一样,挺认真,我提醒过林白,他非是不听,我也没办法,作为朋友,我尽到了提醒帮扶的义务。” 傅斯年从始至终,语气都没半点波动。 “他女儿是个什么性格我们都清楚,什么出格的事都做得出来,保不齐就会给他来个意外惊喜。” 天降外孙,也不是不可能的! “要不要再提醒一次他?”傅斯年看向两人。 傅沉:“提醒一次就够了。” “再多他会烦。”京寒川补充。 “而且我们说的话,他大抵都不会信。” 傅斯年瓮声点头: 林白是哪儿得罪这两人了? 其实也不能怪段林白不信他们,都是些千年的老狐狸,突然关心他的家事,有够吓人。 段林白此时心底美滋滋,恨不能给傅钦原发个信息,给他加油鼓劲,他就想看傅沉与京寒川拧巴起来,他已经开始期待两家结婚迎亲会是个什么模样了。 段一诺下楼时,就看到自己父亲正乐呵呵的捯饬着面前一个小机器人,这是公司新开发的产品。 “这个点还出去?”段林白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多了。 “约了朋友,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男的女的?”就和普通家长一样,段林白随口一问。 “男的,还是我男朋友,未来老公,可以吗?”段一诺笑得有点欠儿,说话也似假非真。 “晚上早点回来。” 段一诺经常这么闹着玩,段林白压根没放在心上,“别玩得太晚。”他素来不拘着孩子交朋友,只要自己心底有个尺度,别交到不三不四的人就行。 “我知道了。” 若是许佳木在家,段一诺是不敢这么说的,也就和段林白开开玩笑。 待她离开后,段一言才从楼上走下来。 段林白瞥了他一眼,段一言太像许佳木,甚至是她2.0升级版,一板一眼,仔仔细细,就是在家工作休息,穿衣都很规整,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漏。 段、林两家老人都说,祖上烧高香,才让段林白生了这么个儿子。 “工作完成了?”段林白觉着,孩子应该有点孩子的样子,不要这么老沉,没劲儿。 “还有一点。”段一言精致给自己倒了杯水,顺手把段林白喝了一半的咖啡给倒了。 “嗳,你……” “这个点喝咖啡,晚上您就别睡了。” “你多出去玩玩,别整天闷在家。”段林白总觉得,他俩身份好像是被换掉,他比自己更像老子,双胞胎性格怎么能差这么多…… “你妹妹刚才出去了,你怎么不和她一起?” 段林白和他说话,都不会太跳脱,因为太没劲儿了,任你覆天掀浪,他只会给你一个看智障的眼神。 “和她一起,不太方便。”段一言喝着水,说得随意。 “有什么不方便的。”段林白轻哂,“你也要学会劳逸结合,就算会赚钱,也得学会花钱。” 段一言看了他一眼,并没说些什么,反正说了他也不信,他自从跟着段林白开始实习,就一直怀疑他父亲有多重人格,工作与私底下,真的相差太多。 段林白蹙眉,这小子又在腹诽什么东西! 他刚要开口,段一言已经给他泡了杯枸杞水,说了句:“养生的。”然后上了楼。 川北 京寒川到家时,吃了晚饭,洗澡,顺手看了眼手机,随意看了眼朋友圈,他圈子素来不大,平时也没人发什么动态,可能连续几天,都是段林白、许尧、蒋二这些人在刷屏。 而此时一条京星遥的朋友圈蹦出来。 【很漂亮。】缀了三个爱心,还@了傅钦原。 底下九张图片,除却夜景,还有两人合照,都是些身影或者侧面,没太多亲密的东西,可明显是在秀恩爱。 作为一个老父亲,看到这东西,简直有些戳心。 “寒川,傅家那边要办寿宴,我们送些什么比较好。”许鸢飞洗澡出来,正擦着头发,她对傅仕南不熟,送礼物,还是要投其所好。 “我在考虑。” “脸色不好?” “你自己看。”京寒川将手机递过去,“那丫头的朋友圈。” 许鸢飞狐疑得接过他的手机,可是朋友圈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啊,“看什么啊?什么都没有啊?” 她还特意从京星遥那端进入朋友圈,的确什么都没有,上一条朋友圈还是中秋发的。 京寒川蹙眉,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眼…… 呵—— 不是被删了,就是把自己屏蔽了! 京星遥此时正在捯饬自己朋友圈,略微蹙眉。 “怎么了?”傅钦原看她一脸紧张。 “刚才发状态忘记屏蔽家里人了,发完才想起来,立刻就删了。” “估计没人看到。” 京星遥用力点头,父母长辈都很少玩这些,应该没事。 殊不知此时京寒川盯着手机,心底真是千般滋味儿。 番二86:初次在外,心猿意马【中秋活动】 番二86 初次在外,心猿意马 中秋活动 屏蔽朋友圈风波并没因此结束,京寒川刷了两遍手机,脸色俨然犹如风刀割面,许鸢飞早已坐到了梳妆镜前,擦了半晌头发,也拿过自己手机,刷了下朋友圈。 那丫头到底发什么东西了…… 这一刷,唔? 京星遥几分钟前的确发了一条状态,她熄掉手机屏幕,“寒川,你说星遥刚才发了些什么?” “没事。” 京寒川心底想着,她若是屏蔽,肯定是父母长辈一起,若是让妻子知道这件事,怕是戳心难受。 “没事就好,看你脸色不太对,我还以为那丫头怎么了。”许鸢飞伸手,“你手机给我用一下。” 京寒川没有手机依赖症,寻常除却接听电脑发信息,手机无其他用处,自然没什么秘密,他此时看着手机心烦,也就直接递给了她。 许鸢飞打开京星遥朋友圈,再次确认,那个消息只是屏蔽了京寒川,这心底觉得好笑…… 莫名就成了她的同伙了。 这丫头该不会只提防他爸吧? 某小镇 京星遥发完状态,正和傅钦原牵着手沿着湖边散步,小镇一边搭了个露天影院,两人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放的是一部颇有年代感的艺术片,那时候的配音,陪着周边潺潺流水声,颇有韵味,而表达感情更是直接外放。 有一些颇为亲昵的镜头,周围一些孩子,纷纷捂了烟,惹得京星遥笑出声。 “笑什么?”傅钦原揉着她的手,其实出门时,他真的往那方面想过,真的出行在外,他才发现,其实只要和她在一起,做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我想起小时候一到某些镜头,我爸就喜欢换频道,牧野最好玩,太小的时候,喜欢用尿遁.....” 小时候陪家长看到这类镜头,那真是尴尬。 “那你呢?”傅钦原略微躬身,俯低身子靠向她。 小镇的夜风凉瑟瑟,只是他的呼吸暖烘烘。 “我?就……” 京星遥话没说出口,只觉得侧脸落下一点温热,她耳朵充血,瞬时也是一片血色。 “你耳朵也红了。” 夜虽沉,可两人靠得近,她的变化,傅钦原自是看得一清二楚。 两人看了一会儿,发现蚊虫多了起来,傅钦原才牵着她往酒店走,穿街过巷,此时夜排档已经出来…… “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回去?”夜排档都是沿街而设,满街都是夜宵的香味儿。 “你饿了?”京星遥并没吃夜宵的习惯。 “我就想着,以后是不是该学做饭了?”傅钦原这些年其实很忙,若非京星遥归京,他万万没有这种闲心出来散心。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况且他头上还有个优秀的父亲。 傅钦原只要有稍许行差踏错,怕是整个傅家都会被拉进去被人挞伐,享受傅家带来的殊荣,自然要承受别样的压力。 他有时甚至很感激父亲从小的打压,让他早早就练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超强抗压能力。 京星遥手指动了动,握紧他的手,偏头看他,“你不用学。” “怎么?怕我做饭难吃?” 京星遥摇头。 “我觉得一个家里,有一个会做饭的就好,以后……” “不是有我吗?” 女孩子表达感情可能大部分都内敛些,京星遥也是如此,忽然说出这话,傅钦原心下狠狠一颤,有一种…… 被人撩了的感觉。 回酒店的路上,路过夜市,有不少小摊贩,除却小吃,就是各种小首饰工艺品居多,京星遥挨个看来,目光落在一个首饰摊上,她是看钥匙扣,傅钦原目光却落在了一排戒指上…… “这个多少钱?”他拿出一个戒指。 摊主是个中年妇人,打量着二人穿着才要了价,“200,银的,你手里这款很简洁大方,特别适合你女朋友。” “试试?” 戒指这些,对任何情侣来说,都有着特别的意义,京星遥心头轻颤,尚未回过神,他已经握住自己的手。 她自小学戏,手指保养极好,细长白净,指甲修剪得圆润粉嫩,戒指从她指尖穿过,落在指根处…… 量身定做好,尺寸刚好。 “你的手很漂亮,戒指戴着也好看。”摊主夸赞。 不等京星遥开口,傅钦原已经扫码付款,拉着她往回走,“下次给你买铂金钻戒那种。” 那不就等于要求婚? 京星遥觉得这戒指圈住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心。 戒指有点凉,此时早就被染上热意,甚至有些灼人。 回了酒店后,刚回到卧房,京星遥身子几乎是被他提过去的…… 他才捧着她的脸,贴着她的额,低低说道: “去洗个澡。” “嗯。” “你先?还是我?” “你去吧!”京星遥此时不仅是身子软了,就连脑袋都乱哄哄的。 “好,那我先去。”傅钦原在她唇边啄了下,便拿了换洗衣物走了进去…… 当浴室传来水声,京星遥有些呆,坐在床边,手指不安的摩挲着指尖的银戒。 竟然…… 真的要发展到那一步? 过了一分多钟,她才倏然反应过来,脸爆红! 待会儿要怎么办?难不成?坐立难安,心底各种不平静,怎么房间这么热啊,没开空调吗? 而此时傅欢似乎下晚自习了,正在群里咋呼。 【我哥居然和嫂子出去过夜了?我的天,我才知道!】傅欢白天在学校,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东西。 京牧野:【我没告诉你?】 傅欢:【没有!绝交吧小六六!】 …… 傅渔:【也不知道这两人在干什么?】 段一言:【注意尺度!】 【怎么滴,你还能报警抓我?】 段一言做了个特别骚的举动:【@傅钦原】 众人:…… 段一言:【已截图存证。】 段一诺此时已经回家,直接冲到自家大哥的房间,乓乓乓敲门,“段一言,你给我滚出来,是不是亲哥,这么坑我,你别以为装死,躲在里面不出声我就拿你没办法,赶紧出来!” 这兄妹自小就爱闹腾,段家人都见怪不怪了。 京星遥看着群聊天记录,过了一点时间,段一言忽然发了一条:【我不在卧室,在书房!】 众人笑疯了,段一诺肯定敲错门了。 京星遥原本还很紧张,看到这兄妹俩的互动,一颗心稍微平复下来。 男人洗澡速度都很快,也就几分钟的功夫,傅钦原已经穿着家居服,湿着头发走了出来,京星遥方才平复的心跳,又陡然窜动,跳得凶猛。 “你去洗吧,可能地上有点湿滑,注意点。” “嗯。” 京星遥抱着自己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就钻进了浴室。 傅钦原扯着毛巾擦头发,听到里面的水声,莫名就有点心不正了…… 京星遥则在里面待了二三十分钟,出来后,头发也已经用吹风机烘得半干,傅钦原则已经进了被子里,帮她掀开一角…… 气氛瞬间就变了。 两人从未这般亲近过,各自心底都紧张羞怯。 …… 只是某些事尚未开始,京星遥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手机屏幕上硕大的【爸爸】二字,将两人那点旖旎心思瞬间打散。 傅钦原深吸一口气,“你接电话,我去个洗手间。” 说完,翻身下床,神色懊恼。 京星遥同样臊得慌,接起手机,“喂,爸——” “今天出去玩得还开心?” “还行。” “明天几点回来?” “吃了中饭吧。” “那行,早点休息。”京寒川其余的话,什么都没说。 许鸢飞却看向身侧的人,这个点打电话,这是什么魔鬼,这不成心吓唬那两个孩子吗? “你这事做得真不厚道,肯定被你吓到了。”许鸢飞轻哂,“净说了些没用的废话。” “要不然我该说些什么?你俩加油?” “你以前追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京寒川摩挲着手机,没作声。 自己作为当事人是一回事,若是真的做了父亲,处境真的万般不同,总觉得世上除了他,没人能给女儿幸福,或是存了坏心思。 被京寒川这一打扰,傅钦原和京星遥自然是没了那种心思,只是同床共枕,自然是各种亲昵,两人关系也是更近一步。 约莫凌晨才睡,傅钦原看着枕着自己胳膊的人,已然酣睡,可他…… 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摩挲着她手指上的钻戒,心下微微动,真的迫不及待想娶她…… 所以深更半夜,他给严迟发了信息。 严迟今天还恰好没睡,白天开会,晚上正在处理急件,手机震动,他眉头轻皱,这是他的私人电话,拿过看了眼。 【小舅,有事找你帮忙。】 他不是和女朋友出去过夜了,大半夜找他干嘛? 【什么事?】 【你觉得求婚用什么戒指比较好?】 严迟蹙眉,忽然想起今天与母亲打电话时,变相催婚的事,一阵头疼…… 乔艾芸与严望川年纪摆在那里,肯定希望能早点看到他成家,乔艾芸没有直接催他找对象,只是一直在和他聊傅钦原,暗示性很明显。 这也导致,严迟近期压根不愿回南江。 【钻戒就好。】严迟回复。 【有什么款式推荐,简单大方的。】 严迟蹙眉:他又没求过婚,哪里知道什么推荐!为什么要来问他。 【小舅,你经验丰富,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下,不打扰你休息了。】 严迟轻哂,你已经打扰了。 而此时隔壁屋子…… 傅欢因为傅钦原今晚彻夜未归,莫名亢奋,一点多都还没睡,此时恰好那个围棋群里有人在聊天,说的是白天训练的事,无非是说明天又有比赛,集训太累。 【你们是每天都要比赛?】傅欢蹙眉,这么辛苦? 【呦,嫂子居然还没睡?】 【明天不上学?】 【你们注意点,小心老大窥屏。】 【他早就睡了,魔王不爱熬夜,嫂子,你和哥进展如何?他是不是特别难搞。】 …… 也就是他们都觉得陈妄睡了,才这么肆无忌惮调侃傅欢。 傅欢抿了抿嘴,正打算关掉手机,一条信息跳出来。 陈妄:【我怎么难搞了?】 众人:…… 陈妄:【既然都没睡,那聊会儿吧。】 无人开口。 【好像都不困,要不我们碰个面,晚上杀两盘?】 此时屏幕忽然开始跳动:【已睡。】 【晚安。】 【已死。】 …… 傅欢笑出声,而紧接着陈妄的私信来了: 【别熬夜,早点休息。】 再寻常不过的几个字,傅欢却反复看了几次,心底有点甜。 这一夜,有人郁闷,有人睡不着,也有人乐得整个人都飘了…… 番二87:这个妖精(2更) 番二87 这个妖精(2更) 翌日 傅钦原昨夜入睡迟,他醒来时,京星遥刚换了衣服,短袖长裤,正弯腰套着鞋袜,从他角度看过去,衣服下摆因为弯腰,略微提起半寸,露出一截细腰。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明白什么叫做: 红颜祸水。 昨夜她倒是睡得安慰,只是不时往他怀里拱着,弄得他一夜没睡好,清早又来这出,真是想要了他的命。 其实有些事,若不是计划,靠得就是一股子冲动,昨晚被京寒川打扰,那股子劲儿没了,就提不动了。 “醒了?”京星遥看向他,“一起去吃早点?我看你睡得挺熟,还想去餐厅看能不能给你打包一些。” “没事,我起床。” 傅钦原也想过了,他们在一起,是要一辈子的,有些事发生那是必然趋势。 总归…… 她是属于自己的。 两人吃了早餐,在周边又转了下,吃了中饭才退房回京。 到京家的时候,方一进屋,傅钦原就感觉到一记锐利的视线直逼而来。 “六叔。”“爸。”异口同声。 “回来了?”京寒川打量着京星遥,都是过来人,他看一眼,也大抵清楚两人到底有没有发生些什么,况且傅钦原眼神坦荡,任他打量。 傅钦原简单与他说了两句,就先回去了。 昨晚没睡好,又开了两三个小时的车,傅钦原身体疲惫,回房倒头就睡了。 另一边 傅渔是搭乘下午的航班回京,与怀生一道,辞别教授等人就出发前往机场。 上出租的时候,傅渔腿脚不便,怀生稍微搭了把手,帮她托了下小腿,惹得送行的一个女学生低声说了句:“真娇气。” 女生之间那点心思,男生可能不好察觉,同吃同住这么多天,其余几个女生都是有所察觉的。 其中一人轻笑,“傅姐人挺好的,再说了,人家那种身份,就算娇气些也正常,有什么可酸的。” 那女生本就内向些,涨红了脸,咬唇不说话。 两个教授与男博士也察觉她们之间的不寻常,清着嗓子说,“赶紧回去收拾一下,我们也该去火车站了。” 傅渔本就是个十分随性的人,只要她认定的事,任是千夫所指,也会一往无前,哪里会在乎一个小姑娘的嘴碎。 她就算骂破了天,傅渔怕也不会正眼瞧她。 越是这种喜欢背地蝇营狗苟,尖酸刻薄的人,她越是瞧不起,喜欢就大胆的追,如果同时喜欢一个人,公平竞争,就算傅渔输了,她也没所谓,背地阴恻恻,酸不拉几那种,她是真看不上。 两人到机场后,办理值机,托运行李,过安检…… 傅渔腿脚不大方便,走路有点一瘸一拐,步子迈得极小,上飞机的时候,怀生原本是从后侧护着她,只是上了飞机后,位置之间间隙不大,不少人占据过道放置行李,难免会被磕碰到。 傅渔略微蹙眉,这身体不好,就是难受,而此时他发现,怀生忽然上前一些,身子护着她一侧,长臂伸展,虚虚环住她另一侧胳膊,几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只是他举止克制又不失力道。 紧紧护着她,却又不让人觉得受到了侵犯。 傅渔深吸着一口气,就好似心脏也被人虚虚圈着…… 连跳动的频率都失了序。 “抱歉,她腿脚受了点伤,不大方便行动,耽误您时间了。”怀生转头与后侧乘客打招呼。 “没事没事,不急,慢慢走。”有些人焦躁,想尽快去位置上,只是怀生这番举动,无意很暖心了,伸手不打笑脸人,饶是性子急的人,心底也舒服。 “实在抱歉。” “这是怎么了?脚伤了?”后侧乘客笑道。 “嗯。” “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小姑娘,你这男朋友可真够贴心的。” …… 傅渔想解释,可是那人已经和自己同伴聊开了,自己要是强行解释,显得非常刻意和尴尬。 “愣着做什么,到位置了,你坐窗边,舒服些。”怀生指着位置。 “嗯。”傅渔坐到位置上,笑着与她后侧的乘客道谢。 “小伙子,女朋友真漂亮!” “就是,多好。” …… 这好似是个旅游团,笑着就从他们身侧走过。 傅渔抿了抿嘴,抬手去摸安全带,怀生已经紧挨着她坐下了,他们这是两人位置,怀生伸手摸了下安全带,看向傅渔…… “怎么了?”傅渔正攥着一侧安全带,准备去摸另一边。 “你手里那个是我这边的安全带……” 傅渔垂头看了眼,大囧! 她这辈子极少这般丢人,垂头,暗恨方才自己心太乱。 却听得边上传来某人低低的笑声,忍不住觉得耳热,真是越急越乱,安全带插销忽然怎么都扣不进去…… “需要帮忙吗?”怀生偏头看她。 傅渔没作声,怀生已经伸手过来,尽量没碰到她的手,将安全带扣上,“自己调整一些松紧。” “嗯。” 怀生就盯着她将原本有些宽松的安全带细细勒上了腰间…… 她的腰…… 细细一截。 分外惹眼。 而此时空姐在检查行李放置,怀生帮她要了个毛毯,两人靠着就没再说些什么,飞机起飞后,怀生靠着,似乎是睡着了,傅渔偏头,一直看着他…… 有些人一旦入了眼,你就会觉着,哪儿哪儿都顺眼。 就在此时,怀生忽然侧头,朝向另一侧睡了。 傅渔蹙眉:看不到了! 怀生此时并没睡着,只觉着她眼神过于热切,一瞬不瞬的…… 也是不知男女大防,不知害羞? “怀生——”傅渔低声唤他。 怀生原本也没睡着,却不知道要不要醒来,心底天人交战的时候,只觉得她轻轻握住了自己放在一侧的手,心脏瞬时收紧,更是不知如何自处,她…… 到底想做什么? 索性国内短途飞行,很快就到了京城,下了飞机取完行李,来接机的是傅斯年,瞧着傅渔腿伤了,眉头轻蹙。 “我爬山的时候,自己三心二意,一脚踩空不小心伤了脚,多亏怀生一直照顾,还拖累他们调研进度了,怪不好意思的。”这件事本就是傅渔自己不小心,自然把责任揽在身上。 “麻烦你了。”傅斯年抬手抚着女儿,与怀生道谢。 “没关系。”怀生长舒一口气,可算把她交给傅斯年了。 他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怪,说不上来,可她看自己的眼神明显不寻常,而且她举止大胆直接,他压根受不住…… “你现在去哪里?云锦首府那边?”傅渔看向怀生,“要不来我们家吃饭吧,一直麻烦你,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不……” 怀生刚要拒绝,傅斯年就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上车吧,一起回去。” “走啊,别愣着。” 傅渔表现过于淡定,和寻常并无差别,傅斯年此时并没察觉到半分异常,她平素也是如此直接爽快。 怀生上车后,车子开往软件园,人流也逐渐稀少,他却觉得这是通往一条…… 不归路! 怀生是临时换了航班回京,并没通知傅沉一家,到了软件园才给云锦首府那边去了个电话。 “到京城了?”傅沉轻笑,“怎么去那边了?” “拒绝不了。” 傅沉想着傅斯年那张脸,要是那对父女俩齐上阵,那真的难拒绝,这对父女也是绝了,欺负人呢。 “那你今晚回来吗?”此时已经天色已经黑透。 “回去。”怀生说得笃定。 “那行,你先吃饭吧。” 傅沉挂了电话后,看了眼二楼,因为到了晚饭时间,傅钦原才从楼上下来,他打量着自己儿子,看他的样子,再对比京寒川的举动,今天全无异常,这两人八成出去是没发生些什么。 什么都没做,怎么把自己累得双眼通红? 没用的东西,他反正都被京寒川挤兑了,结果他还什么都没做,白瞎自己背了黑锅。 番二88:师父,要不要尝尝七情六欲?(3更) 番二88 师父,要不要尝尝七情六欲?(3更) 傅钦原下楼吃晚饭,却觉得他爸看自己眼神非常古怪。 “爸,有事?” 此时乔执初和严迟都在,连同宋风晚,三人齐齐看向这对父子,这是饭桌上,就要“斗法”了? 他俩相爱相杀的模样,大家习以为常。 “出去玩得开心?” “还行。” “你是开心了,你知道你们出去的时候,你六叔来家里了?”傅沉挑眉。 他和京寒川本来势均力敌,被这小子搞了一出,总觉得亏欠了他的,他出去潇洒,让他在家背锅,结果…… 什么都没做? “嗯。”傅钦原点头,脸上没有半点波澜,“他做什么了?” “还是您在他手上吃亏了?” “爸,您现在是不是玩不过六叔了?” 一连几个问题,都是往傅沉心口扎刀子,严迟等人憋着,宋风晚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傅沉深吸一口气,混小子。 “别说话,吃点东西。”宋风晚笑道,这父子俩要是哪天相爱相亲,怕是天上要下红雨了。 傅沉咬了咬牙,若是平素,京寒川做什么,他自然不会客气的怼回去,可是女儿养这么大,被他家这头猪拱了,自然是要弱势些,不过…… 他轻哼着,“你这么希望我和你六叔擦出火花?” “要是真那样?他脾气上来,娶不上媳妇儿,你别怪我。” 一刀子插进来,傅沉也不客气的回了他一句。 傅钦原握紧筷子。 “以后迎亲求娶,你若是能独立完成,尽情说。”傅沉干脆放了筷子,笑着看他。 傅钦原抿了抿嘴,没作声。 这一回合,傅沉胜出。 “对了,怀生今晚要回来吧,我给他热个汤吧,估计出去一趟,又瘦了。”宋风晚岔开话题,“刚回京,就去软件园那边了,也不回来吃饭……” 这么多年,傅沉和宋风晚是真的把他当儿子看。 “你觉得斯年和小渔两个人硬要他过去,他拒绝得了?”傅沉戏谑。 宋风晚耸肩,也对,那对父女齐上阵,谁都招架不住。 傅钦原忽然想起之前群内的对话,怀生说在傅渔房门口,就没然后了…… 这两人关系已经近到这个地步了? 果然一起出游,是增进感情最好的办法。 好像可以计划和她的下次旅游了……这次也算出了京,下次要不出省,或者出国。 京寒川这边一颗心刚悬下,殊不知某人已经开始计划下一次了。 软件园 晚上余漫兮亲自下厨炒了几个硬菜,其实他们家能聚在一起吃饭的机会并不多,傅渔以前在外面,余漫兮工作时间又紧,傅斯年还是夜猫子,可能一个月也就聚那么几次,今天难得,所以余漫兮开了瓶红酒。 傅渔踮着脚从橱柜里拿了四个高脚杯。 “怀生师父,你能喝吧?” “有什么不能的,他现在还不是出家守戒的和尚。”余漫兮笑道。 杯子刚摆上桌,怀生抬手,将傅渔位置上的杯子拿开。 “嗯?”傅渔怔愣。 “脚受伤,别喝了。” “酒能活血化瘀!有利于患处恢复。” “谬论!” “……” 傅渔虽然和傅钦原不是同辈,可是在他们这群人中,也是说一不二,极少被人管束,突然被管,一口气没上来,生生涨红了脸。 余漫兮却笑出声,拍了下她的肩膀,“你就别喝了,女孩子本来就该少喝点酒。” 其实这群孩子中,怀生性子算是最软的,可能和出生与成长环境有关,在庙里长大,自小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所以他包容性很强。 可平时看着性子越软的人,往往骨子里就有最硬。 比如刚才,突如其来的强势。 傅斯年看着两人互动,没作声,心底还想着:终于看到这丫头吃亏了。 坐下吃饭后,聊得都是些调研期间的事,余漫兮太擅长聊天,加上喝了点就助兴,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滑过十点…… “今晚别走了,傅渔脚伤了,我和你叔叔都喝了点酒,没法送你,这个点让你打车回去,也不放心。”余漫兮说道,“赶了一天车,也挺累的,这么晚就别折腾了。” 拗不过余漫兮,怀生只得同意在这里住下。 软件园的屋子原本就是两个独立的房子打通的,傅斯年一家也就三口人,另一边房子都化为了客房,平素少有人进出。 “小渔,你带他过去。”余漫兮正在收拾餐桌,傅斯年则给她打下手,洗碗筷这些,算是脏活累活儿,女儿刚回来,自然不会让她动手。 “嗯。”傅渔带着怀生往另一侧屋子走。 这边原本就是傅斯年住的,加上是客房,装潢都走得简洁风,傅渔抿了抿嘴,这里面有几间屋子是段一诺、傅欢来了常住的,好像还留了衣服在这边。 她选了半天,才推开一扇门,扭头看向怀生…… 他站在自己身侧,一手撑着行李箱扶手,背倚着墙,一周的调研,疲惫感瞬间袭来,加上喝酒整个人神经松弛,醉意袭来,他已经有些撑不起眼皮了。 “怀生……”傅渔压低着声音。 “这间房?” 两人离得不算近,饶是如此,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星星酒味儿,呼吸翻滚,好似有层热浪。 “嗯,你是不是喝多了?” 到了后面,余漫兮又拿了个自己酿的梅子酒,那酒傅渔尝过,特别烈,后劲儿非常足,之前段一诺在她家喝了,半夜耍酒疯,差点没气死她。 “没有。”怀生摇头,眼神微醺,显然有点不聚焦了。 “你还知道我是谁嘛?”傅渔笑着,仰头看他,往他身边挪了一步,距离瞬间就拉近了。 “知道。” “是谁?” “傅渔。” “都认识这么久了,还是连名带姓喊我。”傅渔笑道,“你要不要换个称呼?” “什么?”怀生蹙眉,因为傅渔年纪关系,即便傅钦原和傅欢是她叔叔和姑姑,也不会叫她小渔…… “没事,我帮你把行李拿进去,待会儿给你拿点一次性的洗漱用品过来。”傅渔刚伸手要帮他拖行李,就被他拒绝了,只是手指碰触,两人皆是心头一惊。 怀生没动,而这次傅渔也没撤回去,就这么紧盯着他。 傅渔回家后,已经洗头换了身衣服,柔软的蓝色家居服,长发微卷,柔顺贴在背上,没化妆的缘故,五官清丽。 只是骨子里透着风情…… 藏不住! “松手吧,我自己来。”此时两人堵在门口,这地方空间本就狭小,怀生略微蹙眉。 傅渔咬了咬唇,“怀生师父,你说做和尚的,是不是都要断绝七情六欲。” “嗯。” 她靠得似乎又近了些,已经突破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怀生觉得自己都能感觉到她的呼吸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什么是七情六欲?” “七情是喜、怒、忧、思、悲、恐、惊,六欲则是眼、耳、鼻、舌、身、意的生理需求和愿望……” “身体的需求?” “其实就是各种欲望。” “你说,你都没尝过六欲,又何谈断绝一说?” 怀生蹙眉,“不是尝过才能断绝,即便没试过,只要……” 他话没说完,就看着面前的人,略微踮着脚,她双手缚于身后,人迎上来,越靠越近,直至一个吻轻轻落在他脸上…… 极轻,极软。 没什么滋味儿,就是乱了心。 “怀生师父,要不要尝尝七情六欲……” 傅渔笑着看他,像是想吃唐僧肉的妖精。 妖异得很。 怀生觉着自己许是喝多了酒,后劲儿上头,身上没力气,脑子还乱哄哄。 他眼前有些虚无花白,只有她的脸越发清晰。 清心咒第一句是什么,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番二89:心乱了【中秋留言】 番二89 心乱了 中秋留言 入秋后,无风也凉三寸,可此时屋内的情形却并不是如此。 怀生垂着眉眼,看着眼前的人,脑袋眼睛乱成一片,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心乱了,平静不来。 “怀生师父。”傅渔素来做事果决,可她此时心底也是有些紧张忐忑,背缚于身后的双手,略微攥紧,手心铺了一层热汗。 怀生刚准备说话,她身子略微往前,在他脸上又轻触了下。 不待怀生动作,她已经撤回了身子,站在他面前,稍微往前一步…… 两人此时站在门口,这地方两人相对站立,空间本就极其狭小。 “傅渔……”怀生脑袋放空。 “都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其实你信佛和谈恋爱真的有关系吗?真正的信仰从来不是约束言行,而是……” 她忽然抬手,指着着他的左心室,“在这里。” “对吗?” 怀生觉得…… 她好像抓住了自己的命门。 他此时脑子很乱,而傅渔自有自己的一套逻辑,甚至让他无力反驳。 “好啦,你早点休息,我也要回房了。”傅渔撤开身子,笑着看他。 自信张扬,好似方才那个摄人心魄的妖精不是她一般! 傅渔是敢爱敢恨,既然开始了,就没打算放过他,只是刚开始,没必要逼他那么紧而已。 “我听教授说,你还要留下做大半个月课题研究,所以……”傅渔冲他笑着,没把话说完。 言外之意就是,我知道你的行程安排,所以…… 别走! 傅渔脚踝还有点疼,走路都是一瘸一瘸的,等她到另一侧客厅时,余漫兮刚洗好碗筷,瞥了她一眼,脚疼蹦跶得挺欢。 “小渔,你的脚确定没事?要不要去医院拍个片看看?”伤到毕竟是脚踝。 “没关系,就是现在不太好着力,没大碍的。”傅渔心情显然非常好。 “那你赶紧回去休息。”余漫兮催着她回屋。 “那你们待会儿别忘了给他拿一次性的洗漱用品,那个卧室什么都没有。”傅渔本就扮演大姐的角色,擅长照顾别人,她这么说,在傅斯年夫妇听来,没任何毛病,而且她说完就回了房,就好似与怀生并无其他牵连般。 “我去吧。”傅斯年擦了手,拿了东西就去了隔壁。 怀生此时沿着床边坐下,抿了抿嘴,方才发生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回旋…… 他脑子混沌,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神智都好似不清醒了。 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他心思一动,慌忙起身,将一侧未放妥的行李箱碰倒了。 “嗙——”动静极响。 “怀生?”傅斯年听着动静,略微蹙眉,这是在干嘛? “叔叔。”怀生连行李箱都没扶起,慌张开门,傅斯年狐疑得打量着他,“你没事吧?” “没事。”怀生看到傅斯年,心底一松,却莫名觉得有点…… 小小失落。 还以为是她又来了。 “给你送点东西,上回来家里住,那丫头缠了你一夜,都没让你睡好,今晚好好休息,她肯定不会来骚扰你的。”傅斯年并没进去,将洗漱用品递给他就离开了。 怀生拿着东西,内心已经一片纷乱…… 洗了澡,从行李箱里翻出带着去旅游的两本佛经讲义,试图以此平复内心的小躁动,却怎么都看不进去。 而此时手机忽然震动,他手指一颤,书都丢了。 自己的一切理智镇定,都好似变得一团乱。 “喂,三叔——”傅沉的电话。 “今晚不回来?”之前说好是要回去的,这都已经快十一点了,还没过来,傅沉自然要问一下。 “不好意思,今晚回不去了,刚才喝了一点酒,有点不清醒,忘记和您说一声了。”怀生是脑子都乱了。 此时满心满眼都是某个和他讨论七情六欲的人,哪里还记得傅沉是哪根葱。 “没事,那你早点休息,最近也挺累的。” 怀生挂了电话后,心底想着,真是最近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躺下后,辗转难眠…… 最后干脆穿了外套,去阳台吹了吹风,这刚走出去,就看到隔壁站着一个人,站在阴影里,双臂随意搭在栏杆上,正抬头看着天空。 软件园是郊区,入秋的夜空谈不上星河浩瀚,也能赏星玩月,她穿着长裙,秋风过处,荷叶边的裙摆微微皱起……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跳! 还没等他钻回屋子,傅渔已经转过身,正笑盈盈的看着他,因为屋子打通了,阳台虽然仍旧是隔开的,若是成年人想过去,也就是迈个栏杆而已。 “怎么还没睡?”她声音与寻常不同,有点软。 傅渔走过来,没越过栏杆,就趴着看他。 “你的卧室……我特意选的,我就在你隔壁。” 怀生抿了抿嘴,“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惹得傅渔低低笑出声。 那笑声好似一直在他耳侧回旋,怀生怎么都睡不着了,睡在他隔壁,一墙之隔…… 好不容易平复呼吸,手机震动,傅渔又发了信息过来。 微信里的发了个晚安的表情包,只是带着么么哒的动画,弄得怀生又是心底一乱。 这一夜…… 傅渔睡得极好,而隔壁的怀生则半夜才入睡,梦里居然梦到了西游记里的某些桥段…… 猝然惊醒时,已是天色微亮。 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收拾好东西,准备先走再和傅斯年夫妇打声招呼离开的,却不曾想,傅斯年昨晚熬夜加班,压根没睡,强留了他吃早餐。 傅渔起床时已是早上八点多,看到怀生低低笑着,“听我爸说,你五点多就起来了,作息真好,起来做早课?” “你昨天是不是没睡好?”余漫兮也起床,她今天和台里请了假,还是准备带傅渔去医院拍个片检查。 “没有。”怀生摇头。 “看你精神不济,要不吃完饭再去休息一下,反正你这两天没什么事,也不急着去三叔那边。”余漫兮打量着他的,傅斯年熬了一夜,看着都比他有精神。 殊不知,傅斯年是脑力劳动,而怀生这是身心“煎熬”。 “对了小渔,晚上去你爷爷奶奶那边看看,前几天你奶奶还念叨你了。”余漫兮叮嘱,“你爷爷要过生日了,你没忘吧。” “记着呢。”傅渔点着头。 她虽然在和余漫兮在说话,可能是心理作用,怀生总觉得,她的视线从来没离开过自己身上,简直要了命。 傅渔和余漫兮吃了早餐就去医院拍个片,怀生自然赶紧拾掇东西回了云锦首府。 乔执初今天无事,在家修补他从古玩市场淘回来的宝贝。 有些瓷器有些残破,若是扔了太可惜,他查阅资料,或者是根据自己的经验,进行修补,做得都是精细活儿。 只是隔壁…… 青天白日,这和尚回来不好好休息,念什么经啊。 佛经能定气凝神,他若是一直念经,对乔执初来说,也没什么影响,只是断断续续的,一句经文念了几次,磕磕绊绊…… 这和尚分明是有心事啊。 出去一趟,他好像……再也不是那个清静无为的和尚了! 乔执初就是天生野性,说话做事自然乖张,而且傅沉把怀生当亲儿子看,他与乔家、严家关系都不错,平素关系也挺好。 他撩了手头的工具,敲开怀生的房门,“你出去一趟,是不是有什么艳遇?到底是哪个妖精,弄得你一个出家人心神不宁,好像被勾了魂?” “嘭——”门猝然关上,乔执初舌尖抵了抵腮帮。 好像…… 有戏啊! 番二90:明面儿的撩,苏苏动了心(2更) 番二90 明面儿的撩,苏苏动了心(2更) 西部调研结束,怀生隔天去探望了普度大师,又在山上待了两天,算是躲开了傅渔,不过这些日子,傅渔也没理会过他,生活好似又回到了以前。 那晚发生的事,好似镜花水月,虚无一场梦。 “师兄——”一个小僧人碰了碰怀生。 “嗯?” “你怎么一直看着手机发呆啊!在等电话?” “不是。”怀生收起手机。 “我最近在学解签,你要不要试试,抽一个!”小僧人将一个竹筒递给他,里面放满了竹签。 怀生随意晃动着竹筒,滑了根签出来,本就是闹着玩的,小僧人直接拿过竹签,好似还没掌握解签要义,翻开一侧的书查阅资料。 “嗯?” “怎么了?” “这上面说你最近红鸾心动,哈哈。”因为是闹着玩的,小僧人没把这话放在心上,让怀生继续抽签,只是几番下来,这些签文都预示着他平静生活即将被打破。 小僧人抿了抿嘴,“我还是学艺不精啊,每次都要翻书,还得多努力才行……” 他自顾自说着,压根没注意怀生的脸色有些不寻常。 有些事都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况且这个听者最近心底本就一团乱。 怀生要下山时接到了傅钦原的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就在家里,我和遥遥请客,今天周六,正好欢欢都在。”上次中秋展的事,大家多多少少都有帮忙,只是事后怀生与傅渔很快离京,一直没来得及凑齐小聚。 “地点?” “就在家里,爸妈去老宅商议大伯寿宴的事,今晚不回来,今天遥遥下厨,在家方便些。” “好。” 怀生挂了电话才想到如果是聚餐,傅渔肯定在,这心情一时又无法平复。 云锦首府 京星遥在厨房忙活,傅钦原之前帮他打下手的,直至傅渔过来,看到他切得藕丁,忍不住蹙眉。 “小叔,你还是出去吧,你切的东西,看起来真的毫无食欲。” “扑哧——”京星遥笑出声。 她早就想让某人出去的,又怕打击他的自信心,可傅渔直接啊。 你一个手残,到底在哪里干嘛! “你出去吧,我帮她。”余漫兮很会做饭,傅渔自然学了不少,有了好的帮厨,京星遥效率都提高不少。 傅钦原洗了手出去时,傅欢正和教段一诺下围棋。 自己就三脚猫的技术,还要教个小菜鸟,也是辛苦她俩居然还聊得那般火热。 严迟与乔执初正拿着一本古书在研究,说得都是文物修补。 “一言怎么还没来?”傅钦原挑眉,“刚才打电话就说要到了。” “估计是堵车了。”段一诺搭腔,“他今天要去见那个围棋国手,嗳,欢欢,那个叫陈妄的,真的长得好帅,我前几天在我哥电脑上看到他广告样片了,长得太养眼了。” “是吧,我早就和你说了。” “照片和动图差别还是很大的,照片能修啊,动图比较难,那个广告还没加滤镜,超赞。” …… 小姑娘家讨论陈妄,就好似在谈论追星,几人见怪不怪。 乔执初眯了眯眼,出去打了个电话。 他没想到陈妄此时与段一言在一起,要是晚上没训练,可以来聚聚啊,他也有段日子没看到他了。 段一言原本是想亲自送陈妄回基地,奈何通往川北的路拥堵厉害,恰好接了乔执初电话,就带着陈妄直接去云锦首府了。 “我过去怕是不方便吧。”陈妄与段一言三天两头碰面,年纪相仿,关系就亲近许多。 通过段一言,陈妄知晓了不少傅家的事,谁让这两家一直有生意往来。 “没什么不方便的,多双筷子而已,而且今天人多,到时候怕是照顾不到你。” “没关系,也不是小孩子,哪里需要人照顾。” …… 乔执初打完电话,才看向傅钦原,“待会儿陈妄过来,可以吧?” “让他来吧。” 傅钦原之前坑了陈妄一次,签订的合同不算卖身契,但陷阱颇多,加之他近来心情不错,就算是看陈妄,好似也那般讨厌了。 就在傅欢和段一诺在讨论某个热门剧的男主角多帅的时候,段一言领着陈妄进门了。 “……那个地方超级苏,那个眼神,简直宠到炸裂,演技太赞了,我都想磕他们的真人cp了。”段一诺显然很激动,完全就是追剧的迷妹。 “对对,就是那个地方,我看着都心动了。” “过段时间听说他要参加一个活动,那个主办方叔叔我认识,我去找他多要几张签名照,你要不要。” “要要要!” 傅欢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转头,就看到了陈妄似笑非笑的脸,笑容僵住…… 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怎么来了! 到底谁把他带来的,她今天还没洗头换衣服啊。 得知有新朋友过来,京星遥和傅渔都从厨房出来,乔执初直接开口,“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陈妄……” 互相客气地打了招呼之后,段一诺就开始戳傅欢了。 “你屏保男神啊!” 京牧野其实就坐在两人身边,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看到陈妄的时候,忽然略显心虚得瞥了眼傅钦原。 姐夫,是你先伤害我的,别怪我没告诉你真相。 “什么男神!”傅欢没想到陈妄回来,而段一诺又是个不受控的人,那叫一个心急如焚。 “要不咱们去找他要个签名吧。” “我们还是聊一下你的屏保吧。” “可以啊……”段一诺听风是雨,话题瞬间就被带偏了。 陈妄一直与乔执初等人聊天,神级淡定,傅欢则坐立难安。 待怀生过来后,一群人就围桌吃饭,年纪相仿,又无长辈在,聊得话题也放得开,因为今日是傅钦原与京星遥做东,从两人交往谈起,说到何时订婚办酒…… “姐,你这次出去,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了吗?”段一诺本就是傅渔的忠实小尾巴,位置都是紧靠着她的。 “山里,有什么好玩的。”傅渔轻笑,她端着酒盅,视线飘飘忽忽,从怀生身上一扫而过…… 却好似从他心底轻轻碾过般,惹得怀生不愿直视她。 两人位置恰好相对,偶尔视线相撞,怀生移开,而她却仍旧大胆直接的盯着他看,丝毫不避讳。 “我是说,你出去这么久,就没遇到什么艳遇?” 这本就是开玩笑的话,朋友之间经常这么闹着玩,换做以前,傅渔可能一笑置之,压根不理会,这次却忽然抿了口小酒,说道: “有啊,有艳遇。” 所有人视线齐刷刷射过去,怀生则指尖一抖,筷子没拿稳,撞到面前的碗碟,叮当作响。 “不是吧,真有啊?什么样的?”不仅段一诺好奇,所有人都紧盯着她。 “就有那么个人……”傅渔勾唇笑着,“觉着蛮喜欢的。” “蛮喜欢的?”傅欢也凑了过来。 “其实山里挺无聊的,也没什么娱乐,可是看着他,我觉得过一辈子也可以。” 餐桌上炸了,都在问她那人是谁,傅渔自然是不肯说的。 这种事只在他们之间传传,而且她没说具体名字,也不能确定真假,孩子之间的事,没人会特意与长辈说。 只是乔执初听到这话,莫名看了眼与自己隔了两个位置的怀生。 他似乎是洒了酒水,正拿着纸巾擦拭面前桌子,好似对傅渔说的话默然不关心,可是…… 和尚啊。 你耳朵怎么红了! 他们都没聊什么荤段子吧,人家谈论一下有喜欢的人,你怎么还能喝红了耳朵,这么纯白无邪的? 他们是去调研,一个和尚乱了心,一个不婚主义者说遇到能定终身的人? 他俩真的是去调研的? 乔执初眯着眼,打量着两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味…… 傅渔不肯说,也没人敢一直问,酒过几轮后,一圈人玩了点小游戏助兴,国王游戏,抽到鬼牌的可以要求抽到规定牌面的人做一件事。 几轮试水后,所有人都摸清了规则。 傅渔倒是很想抽到鬼牌,只是有些事越想越是得不到,这鬼牌鬼使神差的就落在了傅欢手里。 “我是国王。”傅欢激动地说道,看向周围,心底想着,到底是谁会如此倒霉,让她撞到,没想到陈妄缓缓举起了自己的牌,面向所有人。 “你想让我做什么?”除却几个未成年,也就陈妄和傅钦原没喝酒,一个是时刻要保持大脑清醒,另一个则是主人家,怕喝酒误事,也就他俩此时清醒得很。 他看向傅欢,两人此时都是坐着的,可是那气势却有些居高临下,好似他才是那个掌控游戏主动权的人。 “说啊!”段一诺催着傅欢。 对面的人是陈妄,傅欢就是心底有千百种念头,也不敢当众说,犹豫片刻说道:“你给我签个名吧!” 众人:…… 妹妹,你真的在认真玩游戏? “可以。”陈妄随身带了笔,直接起身走到她位置前,“签在哪里?” 此时一时也找不到纸,傅欢心一横,居然直接摊手过去,“这里吧。” 签名这种事,没什么意思,大家也懒得关注,只有京牧野低头啃着螃蟹,时不时看向两人那。 毕竟人多,有些嘈杂,傅欢还坐在位置上,陈妄只能弯腰低身靠近,“确定签在手心?” “嗯。”傅欢其实脑袋有点懵,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好,依你。” 他声音透着点笑意,很轻,不易察觉那种,只是傅欢听得真切。 陈妄摘了笔帽,很自然的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上端,像是固定般。 “别动。” “嗯。”傅欢瓮声瓮气应着。 陈妄的笔在她手心滑动着,寻常签名都是一气呵成,肆意狂书,他却中规中矩写了两个漂亮的楷书字体。 手心本就**怕痒,笔尖滑动时,傅欢手酥了,心都跟着狂颤,想缩回手,却被他牢牢束缚着。 “再动会签歪了。” 傅欢咬唇,她真的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签名过程终是非常短暂的,可对傅欢来说,镜头好似变慢,周围所有的嘈杂都被抛诸天际,签好名,他低头,对着她手心呵了口气…… “好像不容易干,你注意点,别蹭到衣服。” 说完撤回手,盖上笔帽,转身就回了位置。 所有过程,优雅得体,好似从始至终,只有傅欢一人乱了心跳。 陈妄将笔放回口袋时,下意识搓动了下手指,嘴角不易察觉的扬起半抹弧度。 聚餐结束后,傅钦原负责送京家姐弟和陈妄回川北,毕竟是同路的,段家兄妹离开后,除却住在这里的人,也就傅渔一人没走了。 “别走了吧,你又喝酒了,今晚住这里好了。”傅欢直言,彼此都太熟了,其实这里和自己家没两样。 怀生闻言,蹙眉没作声。 “好,我今晚住这里。”傅渔笑道,视线落在怀生身上,分毫不差。 收拾了东西,大家各自回屋后,傅欢盯着手心的签名,饶是再小心,此时也晕成了一团墨渍,难辨字迹。 此时陈妄还坐在傅钦原车里,给傅欢发了条短信: 【想要签名,下次签好送你,你什么时候有空?】 【明天有空,你不训练?】 【明天周末放假。】 傅欢抿了抿嘴,他居然也有假期…… 傅钦原偏头看向后侧的人,以前没发现,这个陈妄居然是个低头族,这么喜欢玩手机。 番二91:大神带飞,明天我去找你(3更) 番二91 大神带飞,明天我去找你(3更) 云锦首府内,傅欢趴在**,手指轻触手机触屏键盘,却一条信息都没法出去,说话字句都斟酌再三。 【你周末放假,不休息一下?】 傅欢想和他出去,可又不能表现得那么急切,为了一张签名让他跑来跑去。 【还行,不算很累。】 聊到最后,也是没定下要不要见面。 …… 为了多些时间和京星遥相处,傅钦原先把陈妄送到了集训基地,到了京家门口,车子停稳,傅钦原就看向后排的人。 京牧野收起手机,看向自家姐姐,“谢谢姐夫,姐,我们快下车吧!” “那个……”京星遥清了下嗓子,“你先进去,我还有点事。” “有事?” 京牧野故作不知,天真无邪的说道,“没关系,那我等你,你有事就忙。” 傅钦原挑眉,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小子。 “京牧野,我有事和你姐单独说。” “那我戴耳机,你放心,我不会偷看的。”京牧野说着,居然真的假模假式得戴起了耳机,弄得前面两人更加尴尬。 最后没了办法,京星遥只能说先回去。 京牧野一乐,率先推门下车,门一关上,京星遥刚推开车门,人就被拉了回去,车锁瞬间落下,某个小六六站在车外,伸手试了下车把手…… 怎么会有人操作这么骚,居然把他关在外面了? 虽然入秋,难免秋燥反扑,京家又处于郊区,蚊虫滋生,在京家小六六腿被蚊子咬了一口后,抱着手机跑回了家里! 傅钦原看着他的身影,忍不住笑出声,真是个孩子。 “你别欺负他。”京星遥无奈。 “那欺负你?”傅钦原意有暗指,话音落下,人就靠了过去,京星遥想躲开些,可车厢就这么大,无路可避…… 京星遥回家,刚到客厅,没看到京寒川,却看到京牧野双手抱臂,紧盯着她。 “26分43秒。” “……” 傅钦原心满意足开车往回,中途给傅欢打了电话,问了傅渔今晚回不回去。 “她不回去啊?你打她电话就好,怎么来问我?”他们彼此太熟,没那么多客套。 “打了电话没接。” “那可能是在洗澡。” “嗯,我还要四十多分钟才到家,你早点休息。” “我知道啦。” 傅欢挂了电话后,就开始在那个围棋群里,和人在线对弈,这里都是职业选手,这里40多人的群,有36个人在国内围棋百名排行内,余下那几个,实力也不弱,和傅欢下棋,和逗她玩差不多。 【嗳,老魏,你不太不要脸了,不带这么欺负妹子的!】 【就是,你可是38啊,你什么段位,欺负新人要不要脸!】 【你小心大魔王回来收拾你。】 …… 傅欢蹙眉:【什么38?】 【他国内排名三十八,两年都没变过,厉害死了,哈哈。】 傅欢忍不住笑出声。 【嫂子,要不我带你玩吧。】有人开口。 傅欢:【你怎么带我?】 【有四人围棋,我们可以各自为战,也能两人一伙,怎么样?我们一边,哥哥带你虐他们。】 【可以啊。】 陈妄:【四人围棋?算我一个。】 群内瞬间无人说话了,大魔王回来了,谁敢和傅欢组队,只能把她丢给陈妄。 四人围棋,自然是各家轮流执子,为了方便操作,四个开了个房间语音交流,而下棋的软件,则是内部训练常用的,手机也能登陆客户端操作,这倒是方便。 yy房间里,原本只有四个人,很快充斥了整个群里的所有人,都是来强势围观的。 陈妄就算是大神,毕竟带了个小菜鸟,对面那两人实力都不弱,他们心底想着,这次要在嫂子面前打魔王的脸了。 想想都刺激。 “那边网络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开口的是陈妄。 “可以。”傅欢刚开口,底下就是清一色刷屏说声音好听的。 “那开始吧。”陈妄直言。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下,我一开始怎么走?”傅欢不知道陈妄有什么部署,怕拖累他,低声征求意见。 “你喜欢怎么下棋就下那里。”他语气淡淡。 底下有个评论:【嫂子你大胆的往前走——】 傅欢毕竟是新手饶是再小心落子,也看不出对方两人的棋路,或者前方有何陷阱,难免将两人陷入困境。 “哈哈,妹妹,你确定不是我方间谍?你到底玩围棋多久了啊?” “是啊,你这步走得……”那人思忖着,好像在斟酌字眼,“真是绝了!真的!” 傅欢咬咬唇,没作声,知道对方是在笑她。 倒是陈妄忽然说道,“我的队友,和你们有关系吗?” “没关系没关系,你喜欢就好!”对面立刻笑道。 那人把你喜欢就好咬得非常重。 傅欢全程几乎没说什么话,不过与他同队下棋,才能知道他到底有多强悍,他甚至一边下自己的棋,还在指导她一些走棋要义,简单一盘棋,她学到了不少。 而且在他带领下,也逐渐知道如何配合走棋。 到了最后,陈妄喊她名字,“欢欢——” 傅欢心底一颤,他就连傅欢二字好似都没说过,突然就这么亲密,实在让人难以承受。 “怎么了?”她立刻回答。 “19,8。” “嗯?” “我已经封死他们了,走这步,我们就赢了。” 对面两人瞬间炸了! “哥,你不厚道,什么意思啊,封死了?让她一刀结果我们两个?太狠了吧!” “你没看出某人是在撩妹子吗?最后一步让她走,分明就是算计好的,太绝了,我们就乖乖等着嫂子给我俩来个痛快吧。” “mmp,老子心态崩了。” …… 对面两人咋咋呼呼,傅欢已经依照陈妄指示,走完最后一步,系统其实他们这边胜利。 陈妄低声说,“下线吧,微信单独说。” 然后两个人就齐齐下线了,那叫一个整整齐齐啊。 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这波操作太骚了! 下棋还能撩妹?大神还有什么不会的。 下了yy之后,傅欢心底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和陈妄一起赢了比赛,【幸亏我们赢了,要不然拖你后腿,害你输了比赛,我心里过意不去。】 【输了也没关系。】 【你都不知道刚才我输得多惨。】 【输了几盘?】 【两盘吧。】 陈妄心底暗暗记下了:魏三十八,欠他四盘棋。 讨债,自动翻倍。 【开心了?】 【当然。】 【那就好。】 傅欢盯着手机屏幕,脸不自觉有点发烫,她正打算回复信息,手机震动,来电显示是异地陌生号码,她抿了抿嘴,该不会是什么骚扰电话吧,迟疑片刻,还是急了起来。 声音透着疑惑,“喂。” 那边隔了数秒…… “欢欢。”那人声音其实很清冽,只是通过电流声,过了层沙哑之感。 傅欢心一颤,连带着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忍不住跟着抖了下。 “陈妄……哥哥?” “嗯。” “这么晚,你……有事?” “签名要吗?”陈妄正伸手拨弄着桌上的兔子,小兔子抱着胡萝卜,笑容灿烂。 他手指弯曲,忽然抬起,兔子忽然被弹飞,兔屁股撞到墙上,头朝桌子,栽下。 他声线很柔,傅欢觉得呼吸都瞬时急促起来。 “还有你的兔子。” “嗯,我的兔子还在你那里。” “明天有时间吗?” 傅欢呼吸更急促了,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状似平静说道,“有时间。” “明天我去找你。” …… 电话挂断,陈妄才将兔子扶起来,放置到一边。 而傅欢躺在**,伸手捂着心口,心脏急促跳动着,开心地难以自拔。 她推门出去,准备拿个酸奶,喝完睡觉,却看到傅渔从一侧房间出来,四目相对…… “那个……不是你的房间吧。”傅欢蹙眉,那是怀生的。 “嗯,找他讨论佛法。”傅渔神色淡定。 难怪刚才打电话没接,原来不在房间,估计没拿手机出去吧,傅欢以为傅渔又是因为写稿子的事要咨询怀生,也没多想,乐颠颠的跑下楼。 番二92:甜风乍起,妖精变化多端 番二92 甜风乍起,妖精变化多端 夜深邃,今晚无风,却心湖却好似有甜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傅欢刚取了酸奶,转身就瞧见傅渔跟着她下了楼,“你稿子写得怎么样?你今天喝了不少酒,晚上还熬夜?” “不熬夜。” “喏,给你!”傅欢将手中酸奶递给她,随意打量着她。 傅渔比她年长,加上天生媚态,即便穿着保守,也透着藏不住的风情,那种气质姿态,是她这个年纪想模仿都学不来的。 她接过酸奶,就倚靠在沙发上,也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笑出声。 那是傅欢从未见过的灿烂,“你真的有喜欢的人?”她坐到傅渔身侧,低声询问。 “怎么了?” “你说喜欢一个人,到底是种什么滋味儿?” 有些事傅欢不敢和家里人说,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她就算是兔子精化为人形,也担心藏不住尾巴。 “大抵就是见着欢喜,不见想念,你会觉得,你这颗心是为他跳动的,恨不能掏心掏肺给他……” 傅欢挨着她,认真听着。 哪有少女不怀春,谁年轻时还没粉过几个偶像,傅欢以前有机会见到偶像,自然也是激动紧张,她此时还不太分得清,这种追星和喜欢到底有什么区别。 “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人?” 傅渔笑着没作声。 “那个人……”傅欢凑近,“我们认识吗?” “你想套我的话?”傅渔也不傻,他们傅家就没几个小白,可能有一家比较单纯,不过傅聿修他们家不常住京城,所以即便回京,也不好意外搞他们。 “没有,随便问问,只是比较好奇堂哥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会是什么表情?” 傅渔低头喝着酸奶,说实话,她也挺期待的。 傅欢上楼时,还看了眼怀生房门,犹豫着,敲了敲门。 “啪——”里面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 “怀生?”傅欢蹙眉,他在里面干嘛呢? 门很快被打开,怀生瞧着是傅欢,似乎是长舒了一口气,“有事?” “那个……”傅欢话都要说出口了,又生生吞了回去,“没事,我就想和你说一声晚安。” 怀生轻笑,“早点休息。” “嗯。” 傅欢是想让他明早别敲木鱼了,好不容易有个周末,自然想睡懒觉,可转念一想,明日陈妄要是一早给自己发信息,错过了电话,不就完了。 …… 怀生送走傅欢,关门进屋,将掉在地上的佛串和经书捡起来,想起方才的事,心底就想被人撕开了个大口子,热风往里灌,浑身都躁得慌。 一个小时前…… 大家各自回屋后,怀生因为刚从山里回来,正在收拾东西,听到敲门声,也没多问,就打开了,没想到傅渔就站在门口。 她刚洗完澡,皮肤敷着一层浅粉,长发垂间,还湿哒哒,挂在发梢,将衣服濡得有点湿意。 原本宽松的家居服,愣是让她穿出了几许风情。 “有事?” “在这里说?”傅渔斜靠着门,笑着看他,“你如果不怕被人看到,我是无所谓的。” 怀生退开身子,傅渔往前一步,抬脚进屋,反手就把门锁了。 “不锁门,要是有人突然进来,怕是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怀生平静的生活本就被她搅和得一团乱,此时她出现,夜深无人,心底顿时又乱了,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 傅渔笑着,打量着他屋子,意料中的干净整洁,可能因为颜色过分单调,显得有些禁欲寡淡。 怀生将放在椅子上的衣服拿到一侧,刚转身准备招呼他坐下,没想到…… 转身,她已靠近。 悄无声息的,近在咫尺的。 “你……” “师父,你说什么不方便啊……”傅渔忽然踮着脚靠过去,两人身子隔了段距离,只是她的脸凑近。 这种感觉过分亲昵。 可是靠近了,却并没其他动作,只是那么僵着…… 说真的,这种焦灼的状态,更加磨人。 倒不是来个痛快。 “比如说这样……”傅渔垂眸,目光落在他唇角,其实怀生不属于五官精致那类,只是组合在一起,恰到好处而已,唇形厚薄,在她看来,每一寸…… 都特别好! “这样的话,会不会不方便?” 怀生蹙眉,刚准备往后退,没想到傅渔往前一点,“怀生师父,你真的挺心狠的。” “什么?” “我给你发信息,你为什么不回我?” 怀生离开这几天,一开始傅渔是给他发信息的,只是几条信息过去,石沉大海,她虽对感情直接,总不想做死缠烂打的那类人,几次过后,就没打扰他。 “有点忙。”怀生总不能说是故意躲着她,就随意找了个理由。 “那等你不忙,会回我信息吧?” 有些理由,只是托词,就像是成人世界某些潜台词一样,她忽然这般认真,倒是弄得怀生眉头一蹙。 “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不识趣儿?”傅渔笑道。 “我这些天一直在等你给我回信,你最近……” “就没有一点点想过我?” 傅家真的养不出什么傻白甜,傅渔看得出来,怀生对她不算抗拒,若是真的不喜欢,就和调研时遇到的那个女生一样,他怕是正眼都不会看,更别提在发生袭吻事件后,还敢让她进屋。 自己在他心里,应该是特别的。 这墙角可挖,傅渔才会来松土,若是断然不可能的,她也没那般不识趣,把自己一颗心捧过去,让人踩得稀碎,谁还没点小骄傲啊。 “没有。”怀生直言,他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生活怕是会被她搅和得一团乱,心底想着,不如干脆断了她那点念想,方才吸了口气,狠下心。 “傅渔,我觉得你对我可能只是出去期间产生了一点依赖,这种不是爱情,我们还是保持……” 傅渔却忽然凑过去,对准他的脸,蜻蜓点水般,轻轻的“啵——”声,却好似一记重锤砸在他心口。 “不想我?就没想过这个?”傅渔看向他。 “你的第一次对吧?” 她略微往前,伸手抓住他衣服前襟,碰了碰他的唇边,“这也是我的第一次,真的……” “一点都没想过我?” 怀生刚才整理好思绪,此时又被她搅和得一团乱! 他伸手想要将她推开,她手指绞着他衣服,扯着他的领口,衣领收紧,让他无法呼吸,她力气真的很大! 他正准备拨开她的手,手指触碰,才发现她手背很烫。 指尖蜷曲,缩了回去。 “你……”傅渔手指稍微松开,放弃继续**他的领口,“真的以为我就那般不要脸,没皮没脸,没羞没臊的往你面前凑?” “我也会紧张,看到你的时候,我也会忐忑。” “想靠近你,又怕你讨厌。” “你心底要是没那般抵触我……就不能让我靠你近一点吗?” 上回霸道强势,这次却忽然开始走温情路线,怀生心底都想过了,要是她再和上次一般,自己怕是会把她推出去,可…… 这妖精变化多端,他招架不住啊。 “你收拾东西吧,我就想来你这里坐会儿,如果你觉得很讨厌,那我可以先走。” 傅渔给人的感觉,素来都是雷厉风行,颇为强悍,忽然这般,怀生没反应过来,又觉得于心不忍,不知怎么开口,最后只能由着她在屋里待着。 后来也没发生,只是偶尔搭腔聊着天,约莫一个小时后,傅渔才起身要走。 怀生长舒一口气,这妖精可算要走了,可临走之时,她忽然靠过来,踮脚在他脸上啄了口,才一脸餍足的走了,“小师父,晚安,好梦!” 好梦? 怀生抬手摸了下脸,浑身都燥热起来,即便冲了凉水,还觉得心里燥得很。 这一夜,哪里会有什么好梦。 …… 隔天一早,傅欢担心错漏陈妄信息电话,也可能是激动亢奋,居然五点多就醒了,趴在**玩了会儿手机,六点到了…… 却没听到隔壁的木鱼声。 真是奇怪?他今天怎么偷懒了? 番二93:小表哥带坏怀生?与大神约会(2更) 番二93 小表哥带坏怀生?与大神约会(2更) 傅欢难得周末起了个大早,下楼时傅渔正打算出门跑步,两人就一道出去了。 傅钦原蹙眉,抬手捏了下眉心,从壁橱里拿了咖啡豆,准备磨点冲咖啡,“这两人怎么回事?都和打了鸡血一样。” 他昨天写论文熬到半夜,此时还有些精神不济。 “不知道,我还以为欢欢今天要九、十点才起床,居然不睡懒觉了。”宋风晚也显得有些诧异。 此时怀生已经从楼上下楼,又是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此时距早餐还有一段时间,与宋风晚打了招呼,他就直接去了一楼小书房。 没想到傅沉不在,只有乔执初起了个大早,正在修补一个青花瓷碗,一侧的留声机咿咿呀呀唱着《西厢记》。 其实这里面有不少颇为让人脸红的描写,怕是和现在某类小说都能媲美了。 什么“……春罗元莹白,早见红香点嫩色”一类,更夸张的也有,尺度不可说。 怀生忽然想起这些描写,又想到了傅渔,立刻有些不淡定了。 乔执初正端详着瓷碗,吊着眼梢瞥了他一眼,“怎么?脸色不太对,和你女朋友进展不顺利?” “我没女朋友。”怀生否认。 乔执初只是笑着,“发展到哪一步了啊?” 怀生没理他。 “我说真的,人这辈子很短,你说这辈子连恋爱是什么滋味儿都没尝过,你真的就不后悔?你整天不是学习考学,就是在研究你的佛理,不觉得枯燥?” 乔执初以往来京城,那时候大家都还在上学,即便是周末,怀生也不愿和他出去玩,加上和尚更避讳男女接触,所以他在感情上,还真是一片空白。 “你应该学学姑父,你想信仰什么,其实和你成家立业没关系的,你说你心里有想法,干嘛非要绝了人欲,太残忍了吧。” 乔执初就是雪原上的狼,不会被任何东西束缚。 “嗳,怀生,你是不是压根不会谈恋爱啊?” 怀生没作声。 “其实你要是觉得困惑,内心迷茫,多看点爱情片,要是实战有问题,多看点动作片,比如说……”乔执初顺气说了好几部片名。 现在这社会,活了二十多年,你说什么都不懂,那不是傻就是装,乔执初更是有一说一那种。 怀生蹙眉,拿出手机…… 过了几分钟,看向乔执初,“内容违规,不予显示。” 乔执初一愣,这厮该不会想看那种东西,还正儿八经的百度了吧。 “你就没点……”乔执初咳嗽着,“私藏?” “把你的私藏给我看看吧。” “……” 乔执初咋舌:这到底是被哪个妖精勾了魂啊,变成荤和尚了。 这和尚算是折了。 自己这么做,应该不算带坏他吧。 另一边,傅欢跑步回来,简单洗了个澡,就收到了陈妄的信息:【醒了吗?】 【醒了。】 紧接着一个电话打进来,手机震动时,傅欢这颗小心脏也跟着一起颤抖,清了下嗓子接起来,“喂——” “你什么时候有空?”陈妄此时刚下完几盘棋,拿着手机走出训练室,里面几个人瞬间炸了,尤其是坐在中间的魏三十八,气得差点掀了棋盘。 吃了早餐,个人训练,他进入训练室的时候,陈妄已经坐下了,对面空无一人,极少有人愿意与他对弈,因为他从不放水,魏三十八刚准备开溜,就看到他朝着自己勾了勾手。 “嗯?”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哥,你叫我?” “过来吧,等你好久了。” 魏三十八挣扎了一局,后来就放弃,让他“屠戮”,反正早晚是个死字。 此时他出去打电话,魏三十八才长舒一口气,这一大早的,就这么刺激,是想要他命啊。 陈妄拿着手机走到走廊里,空寂无人,他说话还带着一点回音。 “我都可以。”傅欢原本就把时间都空出来了。 “那中午一起吃饭?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还是我找地方?” “你决定吧,不过我们……在哪里碰面?” “我对京城不熟。”陈妄以前来比过赛,那都是教练安排行程,有车接送,比赛期间管理严格,连饮食都管控,他更不可能跑出来闲逛。 “那去……”傅欢说了好几个地方,陈妄好像都没去过。 两个人就和小情侣一样商量地点,最后傅欢笑出声,“我们学校前面有公车直达你那边,我坐车过去,你在公交站牌前等我,然后再去吃饭。” “大概几点。” 傅欢看了眼腕上的电子表,“现在还不到八点,我九点多出门,大概十点半到你那里,快到的时候我给你发信息。” “好。” 傅欢也要收拾一下,折腾到了快九点半才出去。 “这个点出去干嘛?”宋风晚蹙眉。 “约了同学出去玩,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傅欢站在鞋柜前,选了半天,还是拿了双小白鞋套上。 “去哪里玩?”做父母的肯定会有此一问。 “先在学校门口碰面,到时候再说吧。” 宋风晚点头,“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知道了。” 此时傅渔正从楼上下来,她换了衣服,显然是要出门的,她是约了编辑谈稿子。 “你要出门?能不能蹭个车?” “你去哪儿?”傅渔已经从包里翻出车钥匙。 “学校那边。” “我不顺路,几分钟的路,你自己走吧。” “那就没办法了。” 傅欢说着,乐颠颠出了门,走得方向也是学校那边,宋风晚也没多想,和同学出去再正常不过。 其实宋风晚追问的时候,傅欢心底也忐忑的,可是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谎话里掺杂着真话,这才有可信度,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所以她要去学校那边,就大大方方认了。 加上与傅渔的对话,更没人怀疑她出门的真正目的。 毕竟做贼的人,还没这么大胆的。 傅欢到二中门口的公交站时,周围几乎没人,此时是周末,学生不上课,对面的餐馆小卖部都关了一半,她看了眼一侧的显示牌,上面正提示下一班车要多久才到。 她低头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门时只顾着漂亮,没想到入秋凉风吹透骨,露在外面的小臂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摩挲着手臂,偶尔翻看手机,紧张又忐忑,也不知待会儿见面要说些什么…… 三分多钟后,公车来了,她刚摸出公交卡,准备刷卡上车时,一脚踏出公交站,小臂就被人拉住了,那人手心灼热,吓得她心头一跳,刚准备抬手挣脱,转头就看到了…… 陈妄! 公交车停住,看她没准备上车,又缓缓开了出去。 傅欢心跳紊乱,瞬间就失了序,好似有鼓擂动,一下一下,沉重而激烈。 “你……你怎么……” “你说的其他地方我没去过,不太熟,这里还是能找到的,太远了,你一个人坐公车……我不放心。”许是距离有点近,他声线压得略显低沉。 “嗯。”傅欢闷声应着。 下一秒,陈妄已经松开钳制她小臂的手,“上车吧。” 刚上车,傅欢还没系好安全带,余光就看到他递了一件红白相间的衣服过来,“穿上吧。” “我不用,我……阿秋——”话都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气氛瞬间尴尬。 陈妄笑出声,傅欢则低头羞恼,伸手接过衣服。 这好像是他训练时穿的队服,有赞助商的logo,还有他的名字,只是袖子宽大,套在身上,好似戏服。 陈妄并没急着开车,而是偏头盯着她,早就知道她小小一个,只是套着他的衣服,才发现真是娇小。 “伸手。” “嗯?”傅欢怔了下,还是将手从袖子里给拿了出来,他已从一侧拿出几张签名照递给她。 她伸手接过,心突然就软了,像是被什么充斥着,他指尖无意从她手心滑过,像是有细弱的电流。 瞬间让她耳尖微红。 “昨天的签名已经没了。”陈妄看着她白净的手心。 “嗯。” 其实傅欢昨天已经小心翼翼保护了,可再怎么努力,还是糊成一团,就像她的心,被他弄得稀巴烂。 傅欢低头翻看着几张签名照,这都是高清照片,而且签名上还有【to:欢欢】的字样,那感觉…… 你要是真喜欢一个人,只怕名字和他待在一起,都觉得心里欢喜。 “这个……”傅欢指着自己的名字,她以为只有签名,没想到还有一些寄语。 “怎么了?”陈妄凑近些,略微眯着眼,似乎是想看清她伸手指了些什么。 “我还以为你只是签个名给我。” 陈妄低低笑着,“我以为这些……你会喜欢的。” 傅欢心跳得更快了,知道他此时与自己距离很近,余光却不敢扫他一眼。 “不喜欢写的这些?” “喜欢,挺好的。” “嗯。” 傅欢一直垂头,盯着签名照在看,她哪里知道,某人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反正此时又不是傅家,四下无人,车内也只有两人,自然是放肆的。 “想吃什么?” 傅欢走了神,没回答他的话,陈妄蹙眉,低声唤她,“欢欢——” “嗯?”傅欢收拢了心神,偏头看他,此时两人之间也就两三指的距离,她模糊愣神的模样,看得他心底一软,忍不住笑出声。 “有什么事?”傅欢光顾着看签名照了。 “本人还没照片好看?” “不是,我……”傅欢舌头打结。 “想吃什么?今天我请你。”陈妄说着又把放在后侧的兔子递给了她。 傅欢看到兔子,揣在手心,紧张得差点把兔尾巴给拧掉了。 最后两人选了家比较有特色的餐厅,价格适中,只是环境较好,吃饭的时候,倒也没发生什么,吃完饭傅欢还想着接下来会不会还有什么安排,可此时陈妄手机震动起来,居然是段一言的。 “喂,一言——”陈妄与段一言关系不错。 傅欢听到是段一言,神经紧绷。 “我去你们基地了,教练说你请假出去了?我这边前段时间拍的广告片,有个地方需要补个镜头,你出去干嘛了?我问执初,他说没见到你。” “有点私事。” “私事?你在京城还认识谁啊?”段一言轻哂,“我这边比较急,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不用,你在基地等我,我很快回去。” 傅欢抿了抿嘴,难掩小失落。 陈妄挂了电话之后,傅欢就率先开口,“你先忙吧,这里离我们家不远,我自己回去就行,你来给我送东西,还让你请我吃饭,怪不好意思的。” “去看我比赛吧。” “嗯?” “国庆期间开始比赛,你放假有空,来看我比赛吧。” 傅欢抓紧手中的兔子,“如果我有空就过去。” 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死,陈妄听着,并没作声。 “最近网络、电视上都是你的宣传片,估计到时候去看比赛的人挺多的。”她悻悻笑着,总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想说想什么缓解一下。 “你和他们……” “不一样。” 傅欢手指一紧,兔子被**得变了形。 番二94:福尔摩斯乔,侦查力已超神(3更) 番二94 福尔摩斯乔,侦查力已超神(3更) 傅欢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到家的,脑子浑浑噩噩的,快到了家门口,才陡然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陈妄的衣服,急忙脱下,塞进了帆布包内,连着兔子揣进去,将包撑得鼓鼓囊囊。 进客厅时,傅钦原和乔执初正在坐在一处说着什么,怀生坐在另一侧,手中捧了本佛经,隔着远,看不清书名,打了招呼,就站在玄关处换鞋。 许是心虚,动静有点大。 回来的路上,都是陈妄之后说的话,那些话实在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不用想也知道她当时脸肯定是爆红的。 傅钦原抬眸看了她一眼,“中午吃什么了?” “就……随便吃点啊。” 其实中午吃了些什么,傅欢好像都不记得了,只是陈妄说的话,分毫不差,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这么早回来?”傅钦原轻哂,打量着她,总觉得她透着点古怪,可若是出去约会什么的,也不可能吃了中饭就回来。 “早吗?”傅欢讪讪道。 “你和小闺蜜出去,一般都要逛一个下午,这才一点多。”女生逛街,即便什么都不买,也可以白天逛到天黑。 “哦,她家里临时有点事。”傅欢坐到他们对面,“在聊什么啊?” “选大伯的生日礼物。”傅钦原说道。 “大伯生日那天不是周末,我估计是去不了了。”傅欢咋舌,不动声色将自己的帆布包掖在身后,面上波澜不惊,“最近堂哥一家都忙疯了吧。” 话刚说完,就瞧着十方颇为无奈的走了进来。 “怎么,又有人来了?”傅钦原笑道。 “是啊,这些人没办法去大院,只能把主意打到这边了。”十方耸肩。 “什么?”傅欢语气迷茫。 “知道大伯快过生日了,送礼想趁机套近乎的,大院进不去,无论是大伯还是堂哥一家都是金箍铁桶,透不进去,所以……”傅钦原轻哂,“我估计最近傅渔比我们还困扰,怕是要被烦死了。” 怀生眼神在佛经上飘忽,注意力都被傅钦原吸引过去。 “昨晚她做饭的时候,饭点时间,就接了五六个电话,都是约她吃饭的,除却想套近乎,估计不少人还存了别的心思吧。” “一家有女百家求。”乔执初哂笑,“况且你们傅家女孩本就稀缺,她无论性格外貌能力,都很适合娶回家。” “就算对外说不婚,也还有人盯着。” 傅钦原点头,“最近已经有人旁敲侧击来问我她感情问题了,二堂哥最搞,他可能认识一些不错的人想介绍,他不敢找堂哥,居然来问我。” 想起傅聿修,傅钦原低笑出声。 其实生活在傅家,他也是命苦。 傅欢笑着,“嗳,你们猜猜,她到底喜欢上谁了啊,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拿得住她?我真的特别好奇?” “可能是个高冷范儿,霸道总裁那种。” “直接壁咚扑倒!就是电视上演的那样,我觉得对方肯定man爆了。” 怀生捏着佛经,没作声。 倒是乔执初冒了句,“就她的性格,要是不乐意,肯定一脚就把他踹翻了,还扑倒?压根走不到那一步!” 傅欢抿了抿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傅渔上学时候,就因为打男生被找过家长。 到了年纪,有些男生叛逆,标榜特立独行,觉得炫酷,面对喜欢的,或者漂亮的女生,喜欢去撩骚,有些脸皮薄的女生只会说一句“不要脸”。 说是撩骚,其实和调戏、耍流氓没两样,他们不敢对傅渔怎么样,就是有一次把一个内向的女同学堵在了后门,差点把人惹哭了,这才出了事。 若是她不喜欢,壁咚强吻,可能真的无效。 况且壁咚什么的,说到底还是看脸,或者就是你喜欢的,要是换个矮矬穷过来,傅欢抖了抖身子…… 傅钦原直言,“不过要是谁被她盯上,她来个壁咚扑倒,我一点都不意外。” 几人笑出声,怀生却隐隐有些头疼。 这些人真是一猜一个准。 他们彼此自小就认识,怀生、傅渔又是这群人中大龄的,两人认识时间更长,别说火花了,就是交流都不多,一时就没把两人组队。 “对了怀生……”傅欢话锋一转,“你们不是一起去调研,她接触过什么人,你最清楚吧,她不说,你应该知道她喜欢谁啊?我觉得……按照她的性格,应该会挺明显,她有没有对哪个异性表现特别?” 怀生微微蹙眉,这话该怎么回答? 说那个人是自己? 乔执初看着怀生,下意识搓动着指腹的粗茧,好像忽然get到了什么。 “他一个要做住持的人,你让他去观察**,怕是为难他了。”乔执初轻哂,轻松给他解困。 “也对,不过要是确定了关系,迟早会见到的。”傅欢耸肩,“那你们聊,我先上楼。”抓起包,看似随意得上了楼。 这个点本就是午休时间,傅钦原昨天熬夜修论文,已经熬不住了,几人各自回屋,怀生很快收到了乔执初的“私藏”。 手机震动两下。 乔执初:【东西都收到了吧,慢慢研究。】 【嗯。】 【**,人之大欲,出家人也是人啊,对吧。】 怀生眯着眼,明白乔执初已猜到他和傅渔的关系。 他当时也没多想,秉持着研究调研的心态,加载到电脑上就打开了。 跳出的画面,冲击着他的感官,他略微蹙眉,调低声音,佩戴耳机…… 若是单独切出他看电话的脸,怕是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看什么正经的严肃文学。 乔执初给怀生发了私藏后,合上电脑,目光落在一个白玉小兔上,这是他用边角料刻的,特意给傅欢的,只是个小玩意儿,不值什么钱,让她随便把玩而已。 傅欢此时刚把陈妄的衣服拿出来,在包里被**出了层层褶皱,大抵是要洗一下还给他的。 “叩叩——”敲门声响起,吓得傅欢扯过被子,就把衣服一股脑儿的塞进去。 “谁啊!” “是我!”乔执初开口。 “等一下!”傅欢将被子稍微整理下,才跑去开门,“表哥,有事?” 乔执初抬了下手,傅欢才退开身子让他进屋,“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个东西。” 看着乔执初一屁股坐在她**,傅欢吓得心肝直颤,索性床被柔软,即便下面压着东西,也察觉不到。 “喏,给你玩的。”乔执初没兄弟姐妹,他们几家也少有女孩,自然对傅欢格外疼爱。 “谢谢表哥。” “最近学习怎么样?前段时间听小叔说你一直让他辅导功课,我最近比较闲,你有问题,可以找我。”乔执初只是随意看了她的卧室,说完话就打算走了,却看到她放在一侧的帆布包,里面露出的兔子尾巴…… “好啊,我有问题就去找你。”傅欢笑着将白玉小兔摆放好。 乔执初并没在她屋里久留,简单聊了几句后就回屋了,脑海里却仍旧是那个兔子尾巴。 若是旁人就罢了,估计压根不会在意这点细节,可乔执初平素雕石刻玉把控的就是细节,一点点差错都不能出,半点纹理差别,都能敏锐察觉,况且是个兔子尾巴。 刻刀在他手中飞旋,他想起之前段一言给他打电话,问了陈妄去处…… 陈妄桌上那只金贵的兔子。 他搁了刻刀,从自己的雕刻底稿中抽出一张白纸,按照记忆,居然画出了那个兔子,分毫不差。 这个兔子是傅欢旅游买的,独一无二,无论造型还是什么,都是非常独特的,辨识度非常高。 乔执初盯着画稿,若有所思…… 不能吧! 番二95:大神和欢欢联手?神坑小表哥 番二95 大神和欢欢联手?神坑小表哥 午休时分,云锦首府内静得针落可闻,严迟中午有个酒局应酬,下午两点多才到家,打算找乔执初咨询个事情,怕他午睡,提前发了信息。 【没睡,你进来就行。】 严迟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他手握刀柄,正“铿铿锵锵——”在一块石头废料上狠扎,石料本就是废弃不用的,上面被他戳得都是小孔,细细密密。 他略一挑眉,他好似心情不大好啊,目光扫过他桌上的一张兔子稿纸,也没放在心上。 各家都要与时俱进,玉堂春前些年还弄了些hellokitty的金镶玉小像,售卖得不错,弄个卡通兔子也正常。 “小叔。”乔执初搁了刀,看向他。 “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个图。”严迟翻了几张画稿递给他,“怎么?心情不好?” “只是这边没有打磨抛光的机器,只能刻些半成品,有点不舒服。”乔执初发现的事情,也只是自己的猜想,未经证实,没办法告诉严迟。 “可你又不回家。” 乔执初接过他的画稿,没作声。 另一侧 陈妄刚与段一言汇合,赶往一处摄影棚,补拍了一些镜头就开车往川北,抵达基地时已是傍晚四点多,到了门卫处,那个大叔才笑着说:“回来啦。” “嗯。”陈妄不是个话多的人,却是这个基地最出名的那个。 “你朋友来了,就上次你出来接的那个,我就让他进去了。” “来多久了?” “四五十分钟了吧。” 陈妄颔首与他点头,开车往里走,来过他基地的,除却段家人,就只有乔执初了,他与段一言刚分开,那定然就是…… 他刚走出停车场,就看到了站在外侧吸烟区的乔执初。 手指掐着烟,空中无风,烟头处徐出的青烟弥散在空气里,笼罩在他周身,将他略显冷厉的五官衬托得稍显柔和。 “怎么在这里等着?”陈妄开口。 “等你。”乔执初抬手将烟头按灭,手指不停碾压着烟屁股,打量着他的眼神,越发犀利。 过了数秒,他才走出来,破出烟雾圈,五官清晰深刻,周身还带着股略显呛人的烟味儿。 “突然过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陈妄神情云淡风轻,与寻常无异。 “有点事找你。” “去我宿舍?” “我看你队友训练快结束了,肯定都要回宿舍的,找个没人的地儿吧。”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空旷点的!” 陈妄点头,领着他往后侧操场走,余光却瞥见他捋起了衣袖。 到了四下无人处,乔执初才开口,“陈妄,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四年了。” “虽然我朋友不少,真正交心的不多,你算一个。”乔执初手指搓动着,“我把你当至交,如果你挖我们家的墙角,是不是不地道?” 陈妄看他,他五官生得清癯柔和,用天真无害来形容也不为过。 学棋这么久,玩得就是心态谋略,就算要输了,气势上也不会有半分怯懦,所以他素来都端着一副闲云野鹤的模样,今天怕是傅沉到了,他脸上也不会有一丝异色。 “你对我们家情况挺了解的,也该知道女孩太少。” “你名字叫陈妄,可是做事也不能太狂妄,对吧?我们家都是狠人,这事你比谁都了解。” 陈妄轻哂,“你到底想说什么?” 乔执初蹙眉,他原本是想诈诈他,毕竟自己此时只是猜测,一个兔子算不得铁证,要是能诈出一点事,那固然最好,看他不言语,他摸出手机,翻出自己画的兔子,举在他面前,“这个……熟悉吗?” 只是寻常人做了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肯定早就慌张,甚至否认,陈妄却直接说。 “熟悉,这是傅欢留在我这里的,今天上午刚还给她。” “之前在傅家,我送她去学校,她把兔子掉在我车里了,那天我也是刚到京城,车子坐过不少人,我不确定东西是谁的,而且拿到手的时候,兔子抱着的胡萝卜也掉了,刚用胶水粘好。” “上次怕你把胶水碰掉了,就没让你摸。”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傅欢的,今天正好有空,就把兔子还给她了,我们上午还见了,原本想叫你一起的,不过只是还个小玩意儿,几分钟的事,就没和你说。” “怎么了?有问题?” “你刚才说挖墙脚?什么意思?是说……” “我想追你表妹?” 陈妄那表情过于坦荡君子,乔执初蹙眉,两人身份位置对调,瞬间他变成了被询问质疑的对象。 “她才多大,还在上学,我能对她做什么?” “况且我来京城是比赛的,所有时间都在训练,我过来大半个月,也就出去了一两天,我就算有心,你觉得我有时间?” 陈妄轻哂着,“我知道你担心你妹妹,不过……” “你是不是担心过头了,你若不信我,你回去问问她不就行了。” 陈妄是笃定乔执初不会询问傅欢才敢说这话,他要是能问傅欢,就不会来他这里了。 乔执初蹙眉,难不成真是自己想太多。 他若是回去问傅欢,就她那脾气,要是真没什么,肯定会跳着说他污蔑自己,保不齐一通电话打给乔望北或者乔西延,他肯定麻溜得就得滚回吴苏。 “你真不会对欢欢出手?”乔执初看向他,似乎是想要他一个保证。 陈妄轻笑,“大赛在即,你觉得我有时间?” 乔执初抬手捏了捏眉心,他心底是非常笃定,傅渔和怀生肯定发生了些什么,偏生这两人还都藏着不说,所以他一想到陈妄和傅欢,想当然就把他们归为一类人…… 傅渔和怀生怎么样,和他没关系,自己也插不上手。 况且,这种事,他还真不能随便往外说,傅斯年和傅渔那脾气…… 得罪哪个都不好过。 “你最近是不是又熬夜了,我看你眼底黑眼圈挺严重的,缺觉的人很容易胡思乱想。” “特意跑来,还找个空旷无人的地方,就想说这个?” 陈妄那叫一个淡定。 乔执初扶了扶眉骨,“我是想着,如果你敢承认,我就在这里把你揍得亲妈不识。” 虽然陈妄是围棋国手,看着好似是社会人了,其实他和傅欢年纪相差不多,夏天拿了京大的特招生名额,只是推迟了入学,两人岁数相差都不足3岁。 陈妄轻笑着,目光落在他布满粗茧的手上,这几拳下来…… 自己怕是比赛都参加不了了。 “走吧,请你吃点东西,不过我这里只有食堂。伙食还是不错的。”陈妄说着领他朝食堂走,“就因为一只兔子想这么多?你怎么不去写小说?” 乔执初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是手头证据不足啊,自己这么过来,是不是有点打草惊蛇了。 …… 食堂里 本就无人敢和陈妄一张桌子用餐,况且他还有客人在,队友陆续过来时,只是打了招呼就去别处坐下。 某人坦荡得有些过分,乔执初一直紧盯着他,他一丝表情都不曾落下,没有任何异常。 送走乔执初之后,陈妄摩挲着手机,给傅欢去了个电话。 傅欢正在做物理卷,看到来电显示,清了下嗓子,“喂——” “我衣服在你那里。” “嗯,那怎么给你?”傅欢看着**的宽大队服。 “来看我比赛吧,顺便拿给我就好。” 傅欢刚才查过他比赛日程,都在国庆期间,瓮声应着。 “你早点过来,那衣服我比赛时要穿。” “比赛的衣服?”这次比赛,不仅是国内选手,还有国外的,也算是代表了国家,自然要穿队服。 这就把傅欢的后路给堵死了,不得不去。 她知道宋风晚会去,可是让她将衣服带过去,她找不到理由啊,为什么陈妄衣服在她这里。 “嗯。”陈妄声音压得有点低,“最近要全力备赛,可能没时间教你下棋了,比赛当天……” “我等你。” 傅欢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简单的一句话,却惹得自己心脏直颤,抓着笔的手指,都敷出一层热汗。 “嗯。”她点着头,浑身有点热,嗓子眼都有点哑。 “刚才你表哥来找我了,他好像误会我们的关系了,真不愧是学雕刻的,观察很细致。” 傅欢蹙眉,“表哥……” “还是那个兔子,他之前在基地见过。” 陈妄说得轻松随意,又随意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傅欢目光落在那个兔子上,若有所思。 话说表哥在京城也待了蛮久了,他就一点都不想舅舅、舅妈?也该回家了吧。 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拿起兔子,轻轻捏了两下,眼底掠过一丝精光。 乔执初此时正开车离开川北,途经京家,还进去打了招呼,心底想着傅欢喜欢吃螃蟹,特意找京寒川要了几只肥美的蟹子。 还没到云锦首府,手机震动,他眯着眼。 备注【暴躁独裁的双标男人】。 他对汤景瓷的备注则是简单粗暴的两个字:【亲妈】。 “喂,爸——”他随手戴着蓝牙耳机,观察着路况,此事有些堵车。 “你出去很久了吧?在你姑姑家住那么久,这么麻烦她,你倒是挺好意思?” 乔执初蹙眉,他最近也没惹他啊,好端端打来电话,一言不合,就说自己脸皮厚啊。 “你的那点心思我还不明白?觉得我烦,不想回来?” “爸,我没有。”乔执初悻悻笑着。 “明天收拾东西回吴苏。” “不是,爸,我……” “嘟——”对面盲音了。 乔执初抓紧方向盘,他爸是怎么了,突然叫他回去?莫名其妙。 不过乔西延都这么说了,乔执初自然要听,而且他的确在京城滞留太久,原本还想国庆看了陈妄比赛再回家,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他顺手给陈妄拨了个电话。 “喂,陈妄。” “到家了?”陈妄不知他还去了京家,估算着时间,以为他到云锦首府了。 “还没,我明天要回吴苏,估计看不了你比赛了,你自己加油吧。” 陈妄抿了抿嘴,“你又不是什么特别的人,来不来对我影响不大。” “你这小子嘴儿怎么那么欠!”乔执初轻哂。 朋友间互损开玩笑,互相嫌弃再正常不过,乔执初权当他说着玩的,压根没往心底去。 殊不知有些真话就是通过玩笑说出来的…… 挂了电话之后,陈妄才低头研究着面前的一盘棋,手指摩挲着一颗白色棋子,过了半晌忽然笑出声…… 目光瞥向桌子一角,之前放兔子的地方已经空置下来,那只兔子忽然没了,感觉有点怪。 习惯当真不是个好东西! 有点想那只兔子了。 番二96:心虚腹黑的某兔子,和尚想女人了(2更) 番二96 心虚腹黑的某兔子,和尚想女人了(2更) 乔执初突然要回吴苏,宋风晚还觉得诧异。 “你爸自己都忙不过来,也顾不上你,让你回去干嘛?”宋风晚哭笑不得,也算同行,乔家人多忙她是清楚的。 自己忙起来,可能十天半月不归家,或者顾不上乔执初,怕他家进了贼?让孩子去回去看门?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我了吧。”乔执初耸肩。 他是想不出是何缘故,让乔西延忽然召唤他回去,只能说,可能是想他了吧。 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在他爹眼里,可能还不如一块石头。 傅欢听到讨论声从楼上跑下来,一脸诧异,“表哥,你怎么要回去了!再多待两天啊!你才来几天啊。” 安全是戏精附体! “没办法。”乔执初轻笑,“我刚才路过京家,给你拿了几只螃蟹,待会儿煮了,你晚上可以当宵夜吃。” 傅欢愣了下,有点心虚得别开眼,佯装无事得扒拉了两下头发,“舍不得你走。” “那你国庆来吴苏玩。”乔执初笑道。 傅欢笑容灿烂的应了声,现在答应,后面去不去自然又是另外一回事。 乔执初离开得突然,傅钦原攒局,约了几人出来小聚,也算给他践个行,傅欢晚上还要做物理卷,老师给她报了个物理竞赛,就没跟去。 她心底还是很清楚,这个年纪该做什么的,本职该做的事肯定不能落下。 只是目光落在一侧的白玉小兔上,想起方才吃得螃蟹,心底那叫一个虚,可是目光落在被她贴在墙上的签名照,咬了咬牙。 小表哥,你别怪我啊。 我不想初恋的苗苗都没长出来,就被你一蹄子踏平了。 傅欢就是太了解乔执初,才选择先发制人,要不然只会受制于人,他很精明,已经察觉到了蛛丝马迹,后面只会越挖越深,一颗定时炸弹埋在身边,太危险。 乔执初不是脑子不够用,而是想不到坑他会是自己最疼爱的小表妹,更不想到那两人会心照不宣的统一了战线。 九号公馆 乔执初隔天下午才开车回吴苏,也能少饮点酒。 “最近太忙了,你到京城这么久,也没出来聚聚,没想到这就要走了。”段一言最近真是忙疯了。 “我知道。”乔执初笑道,“我要是走了,还得麻烦你多照顾陈妄点,他就是个棋痴,没怎么入社会,可能不懂人情世故,有时候脾气上来,又臭又硬,你多担待下一些。” 乔执初出了名的讲义气,好友在京城,自然希望他们多照拂一下。 “应该的。”段一言笑道。 “我敬你一杯。”乔执初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京星遥抵了抵傅钦原的胳膊,“那个陈妄就是最近很火的天才棋手?”陈妄去京家拍摄时,京星遥并不在家,只是段氏集团最近炒得非常热。 陈妄长得不俗,光环罩身,热度已经超过了某些二线明星。 “嗯。”傅钦原点头,给她递了杯果汁,附耳过去,“今晚还回去?” 他喝了少许酒,说话吐息都散发着点点热意,落在她耳侧,更是瞬时将她耳朵染了层浅粉色。 有些事就是这样,第一次可能为难,后面自然就轻车熟路。 “今晚要聚很久?”京星遥没正面回答他的话。 “不一定……”傅钦原抬了下胳膊,搭在她后侧的沙发上,几乎是把人虚虚圈在怀里的,稍微凑近,“只是我想和你待久一点。” 京星遥没作声。 他俩周围压根没人,这么些人,除了他俩,都是单身狗,某人又特别秀,大家可不想当电灯泡吃狗粮,都远离这两人。 “我不知道他们要喝多酒,所以在楼上留了房。” 傅钦原说完,京星遥喝了口冰水,浑身还觉得热烘烘的。 这房间怎么可能是为他们开的,分明就是某人心怀不轨…… 段一诺正在切歌,点了一首情侣对唱,怂恿傅钦原和京星遥去唱歌。 “我不太会。”京星遥真的是被硬拱上去的。 “没事啊,给你切原声,你跟着唱就行,干坐着多无聊啊。”段一诺一个人就能撑起场子,“话说,姐怎么还不来啊?” 这里说的自然就是傅渔,段一诺作为迷妹,最关心的就是傅渔了。 “好像有点事,待会儿过来。”傅钦原解释。 乔执初离开,自然免不得都要喝点酒,只是…… “怀生……”严迟蹙眉,“你今晚喝太多了。” “也没喝很多。”怀生冲他笑着,眼神飘忽游离,似乎已经不聚焦了,醉态初显。 “你最近怎么了?有心事?”严迟与他也算熟,可能是成长环境加上礼佛的缘故,他比任何人都要理性克制。 佛教里忌贪,所以即便是饮酒,也是适量而为。 “我没事。”怀生轻笑,“只是觉得他要走了,一起住了这么些日子,有点不舍。” 乔执初坐在一侧,一脑门子问号。 嗯? 舍不得他?大哥,你在逗我? 我们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分分合合是常态,你这分明就是为情所困,拉我出去挡枪啊。 怀生平素克制,突然大量饮酒,喝得又急,很快就醉了。 “送他回去休息吧。”严迟挑眉,“总不能让他睡在这里。”包厢内冷气很足,他在这里睡着,现在是喝了酒,浑身热,酒意下去,怕是得感冒。 傅钦原摸了下额角,从口袋摸出一张房卡,“我在楼上留了间房,送他去那里吧。” 看样子,自己开的房间,只能便宜他了。 “那我送他过去。”段一言算年纪小的。 “我陪你一起。”乔执初起身,接了傅钦原房卡,就和段一言扶着他出了包厢。 等电梯的功夫,段一言还叹息着,“上回他喝醉,好像是哥考上大学,三叔宴请,他那回喝了不少酒,平时他不会这样的。” “说明这和尚有心事呗。”乔执初轻哂。 段一言也不傻,看向乔执初,“表哥,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乔执初笑而不语,所有情绪都在嘴角那抹笑容里。 “他应该没什么需要烦心的事啊,他不贪财不慕权,过得清心寡欲……”段一言扶好怀生,低声说道,“难不成是为了人?” “该不会是女人吧?” 怀生也是个正常男人,有些想法其实很正常。 和尚想女人了? 这可是大八卦啊,段一言也好奇。 乔执初没否认,只是他刚想张口时,电梯来了。 “叮——” 电梯门缓缓朝两侧推开,乔执初等人站在一侧,这只是搭乘电梯的礼貌,留足地方让人先下来,可是…… 里面的人,居然是傅渔。 “你们这是干嘛去?结束了?”傅渔见了几个人,只是距离这边比较远,赶来花费了一点时间,看他们三个人,以为这场子结束了。 目光落在怀生身上,略微蹙眉,这又是怎么回事? “还没,他喝多了,我们正打算扶他去楼上休息。”段一言解释。 傅渔忽然想目光投向乔执初。 乔执初深吸一口气。 真是应了那句话,不能背后乱说话,怕什么来什么。 “这可不是我们灌的,他自己喝的。”乔执初笑着说道,也算是和她解释了,要不然就傅渔的性子,还以为是他们故意给和尚灌酒的。 “姐,你……”段一言眼看着电梯都要合上了,她是不准备下来了。 傅渔按了下开门键,“扶他上来吧,我跟你们一起送他上去。” 她一直扮演姐姐的角色,只要是关涉他们的所有事,傅渔能做的,自然都会帮忙,所以她这么说,好似很正常。 段一言此时尚未多想,乔执初却吸了口气。 知道太多果然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赶紧回家吧。 番二97:神助攻出现,可能会出事(3更) 番二97 神助攻出现,可能会出事(3更) 电梯内 门刚合上,段一言忽然看向乔执初,“表哥,刚……” “傅渔,你今天干嘛去了,这么迟才过来。”乔执初无视他,出声打断。 “我爷爷生日,陪爸妈去见了几个叔伯而已。” “难怪,提前祝他生日快乐,到那天,有时间肯定要亲自过来……” “谢谢。” 段一言蹙眉,都是些人精,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瞥了眼乔执初,刚张了下嘴,某人就直言堵住了他,“你现在这工作挺好的,做自己就好,不要在乎别人说什么……” 傅渔挑眉,瓮声点头,目光全都在怀生身上。 大型尬聊现场。 傅渔和乔执初自然是很熟的,却极少单独聊天,共同话题不多。 段一言此时几乎能够确定,怀生的事与傅渔有关,他看着乔执初,两人眼神交汇,他眼底透着些许疑惑,乔执初则随意摸了下嘴角,暗示他: 少说话! 不擅自打断别人说话是礼貌,乔执初自然更不会如此,今天突然这么反常,段一言也敏锐,没再说话。 只是此时莫名有些手颤…… 这两人到底是怎么搞到一起的,大家认识这么久了,若是擦出火花,也该像傅钦原和京星遥那种,早就苗头,这两人压根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啊。 再说了,就算怀生要找女朋友…… 说实在的,他可能是和温婉贤惠的,傅渔就…… 段一言打量着身侧着了袭黑色长风衣的人,饶是再庄重大气的颜色,都镇不住骨子里的那抹艳。 她若是存了心想勾引…… 谁逃得过啊。 进了房间后,段一言在乔执初帮忙下将怀生扶上床,傅渔很顺手的帮他脱了鞋子。 “他喝这么多酒,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段一言咳嗽着,看向乔执初。 “肯定不可以。” “那怎么办?” 乔执初看了眼腕表,“今天是钦原为了给我践行才攒局,我肯定要过去。” “也对。”段一言抿了抿嘴,“我也得去守着诺诺,要不然那丫头保不齐喝多又惹事,那现在……” 两人一唱一和,把目光对准了傅渔。 傅渔此时已经脱了风衣,简单精致的黑色贴身衣,一袭阔腿裤,衬得身材婀娜,身高腿长。 “那你们去喝酒吧,这里我来照顾。” “姐,麻烦了。”段一言笑道。 轮亲疏关系,段一言肯定和傅渔更亲近些,毕竟怀生和他们差了岁数,又一直在外游学,傅渔居然肯帮人拖鞋,足见她可能是希望这段关系得以发展存蓄的。 傅渔平素会照拂所有人,他这个做弟弟的,能帮的,也只有这个了。 “没事。”傅渔说着已经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拧了条热毛巾。 打了招呼后,乔执初与段一言就出去了,进电梯之后,段一言才长舒一口气,“他们……怎么、我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觉得不是一路人?” “嗯。”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一路人,比如你爸妈……” 段一言被噎住了,好吧,是这个道理。 至今都有人说许佳木是看上了段林白的钱,死皮赖脸才被段家接受的,转念想想,段林白那么浪荡不羁的性子,要不是真的喜欢,光凭死皮赖脸,怎么可能进得了段家。 直至快到包厢,段一言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可这件事不能说。 乔执初摩挲着嘴角,摸了摸口袋里的烟,反正他要回吴苏了,这以后京城就是掀起什么样的风浪,都和他没关系了。 不过终于有人能尝到和他一样提心吊胆的滋味儿了,这感觉…… 还真不错! 傅渔拧了毛巾给怀生擦了下脸,挨着床沿坐下,抬起他的手,轻轻擦拭。 怎么突然喝这么多酒? “你一个和尚,哪里来的那么多烦心事,还能把自己喝醉了,真是能耐。”傅渔轻哂着。 看他脸被酒烧得红透,她知道醉酒的滋味儿不好受,抬手,准备将他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让他舒服些。 他过得太中规中矩,就连衬衣都穿得一丝不苟,扣子纹丝不乱系到领口。 她指尖刚过了水,虽是热水,热度消散,仅剩凉意,触碰到他皮肤,她都能感觉怀生不安得颤了下身子。 只是刚解开一粒扣子,放在包里的手机嗡嗡作响。 傅渔立刻离开床位,翻包找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略微蹙眉,轻轻的叹息声传来,躺在**的人抬起了眼皮。 扣子解开,脖子处没有束缚,的确舒服了些,可心里却更难受了。 他的确醉了,只是还没到人是不信的地步,本以为送自己到这边,他们就会离开,没想到傅渔被留下了,他本就不知该怎么面对傅渔,就干脆装死,准备等她离开。 没想到她居然伸手就想脱他衣服? 什么操作? 就在他脑海里乱哄哄的时候,听到傅渔深吸一口气,背对着他,面对窗户,说了句,“沈少爷,您好。” “到地方了吗?” 周围太静了,对面说了些什么,怀生听不清,只是可以肯定,是个男人。 “嗯,到了,谢谢关心。”傅渔抬手拉扯着窗帘,显得有点不耐,只是这人是傅仕南朋友的孙子,特意为了寿宴赶来的。 对方并没明确对她表达好感,可是言行举止,大家心底清楚而已。 他不挑明,就是正常问候,傅渔也不好把话说绝。 “今天谢谢你们叔叔阿姨请客,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和爸妈想请你们吃顿饭。” “还不清楚,等有空的吧,最近挺忙的。”傅渔捏着眉心。 对方若是直言喜欢她,她肯定回绝了,偏生这人太会把握分寸,又是故交客人,傅渔只能敷衍应付着。 “那你好好玩,我们有空联系。” 对方并没死缠烂打,距离保持得刚好,点到即止。 傅渔刚想开口,看到窗户中出现一个人影,正缓缓朝她靠近,玻璃漆黑一片,掩映着外面的灯火,将那人身影也衬得略显斑驳。 他就站在她身后,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可是窗户中,人影交叠…… 他们之间,亲密无间,不分彼此! 此时软件园 傅斯年夫妇也刚到家,傅斯年回屋打开电脑,冲了杯浓茶,接着还有工作,“要不要给小渔打个电话?也不知道到没到地方,一个电话都没有。” “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还能迷路?肯定是到了,你今晚要不别忙了,早点休息。” 傅斯年还没作声,也不知碰到了什么,刚冲好的茶倒了,黄色茶水流了一整个流里台,伴随着深青色茶叶,一片狼藉。 他眼皮一跳,“可能真不适合办公。” 余漫兮赶紧抬手拿了布子擦拭,瞎折腾了几分钟。 傅斯年抿了抿嘴,这大晚上的,怎么手抖,真够背的。 番二98:迷了心智,藏不住的血性 番二98 迷了心智,藏不住的血性 软件园内 余漫兮收拾完流里台,侧头看着身侧的人,“你啊,肯定是最近太忙了,白天张罗给爸过生日,晚上还要工作,谁受得了,你赶紧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嗯。”傅斯年捏着眉心,也觉得最近可能太累了,“我去把电脑关一下。” 他进了书房后,原本是想点击保存文件,不曾想手一颤,差点把东西都给删了。 眉头轻皱,今天是怎么了? 另一侧,九号公馆的酒店内 傅渔手机尚未挂断,瞧着后侧有人靠近,倏然转身,那人已经靠得很近了。 他平素都是一副禁欲的做派,总是透着股目下无尘的高冷,此时喝了酒,脸上着了艳。 领口扣子解开一颗,傅渔的角度,堪堪能看到他略微滚动的喉结。 性感迷人。 “傅小姐?傅小姐?您还在吗?”电话那头良久没得到回复,低低唤了她两声。 “那个沈少爷,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先挂了。” “没事,你……” “……” 电话旋即挂断。 怀生喝了太多酒,连呵出的气息都是热的。 身高问题,从傅渔发顶徐徐吹过…… 弄得她整个头皮都开始发麻,这人若是喜欢了,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况且是此时两人靠得这般亲近。 “我吵醒你了?”傅渔开口。 他摇头。 “我还以为我打电话声音太大了。”傅渔抿了抿嘴,总觉得今日气氛有点怪。 若是寻常,他断不会这么盯着自己,敛着眉眼,垂眸,视线好似一寸寸在她心上割着。 “我一直都有意识。”他终于说话,嗓子失去了惯常的清雅,哑得不成样子,甚至有些字眼都吞吐不清,需要仔细辨认。 “那刚才……”傅渔看向他被解开的衣服,清了下嗓子。 “嗯,你脱我衣服的时候,我也清楚,还有……” “你帮我拖鞋,擦脸,擦手的时候。” “我还担心你今天醉得不省人事,现在看来,好像还行。”傅渔抬头,定定看着他,嘴角噙着笑。 她毕竟是女人,就算往常再雷厉风行,端是个子就比不过他,此时站在他上前,显得有些娇小。 怀生背过她,自然清楚她多轻多瘦。 视线从她嫣红的小嘴滑过,视线发紧。 “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我能照顾自己。”怀生略微蹙眉,觉着自己方才下床的举动,有些冲动。 “我没事啊!”傅渔直言。 “刚才的电话……”怀生觉得自己此时生活真是一团乱,看着她的时候,更乱了。 脑海里全都是今天乔执初给他的那些私藏片段,他觉着自己怕是真的疯了。 居然会想着把傅渔代入其中…… 他转身就要走,傅渔却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刚才打电话的不过是个朋友,晚上一起吃了饭,我说的有事……” “就是想陪你。” “一言他们在的时候,你要是不想和我独处,就不该继续装睡,其实你心底是我的对不对?” “就没有半点喜欢我?” 傅渔素来很会把握时机,今天的怀生很反常,大抵都是因为自己。 “松开吧。” 傅渔没继续纠缠,因为她手机震动两下,方才那人发来的微信,一条语音,她没多想,就点开了,男人外放的声音瞬时穿透整个屋子。 【今天见到你很高兴,今天说到博物院夜景不错,改天有空,能不能请你做个导游……】 有人说,爱情、喜欢这种东西,有些时候就是一种冲动。 而怀生此时心底就有些冲动了。 傅渔蹙眉,试图按掉语音,想和怀生再说两句话,余光瞥见方才已经抽离的人,似乎又回来了,她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他靠近了…… 本能往后一腿,后背靠着玻璃...... 呼吸停滞,可是心脏却跳动得更加厉害。 他就这么盯着她,四目相对,傅渔觉得自己好似被困在他眼底…… 出不来了。 傅渔没想到他会有主动地一天,怔了两秒,旋即一种巨大的欢喜充斥着四肢百骸,她就仰头看着他。 “小师父,你……!” 怀生觉得自己怕是疯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他想离开的时候,傅渔却伸手搂紧了他…… 傅渔头抵在他胸口, 双手紧紧抓着他衣角,有些事,单方面与两情相悦真的是完全不同。 就在她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时,忽然听到头顶传来某人低低的声音,“对不起。” 宛若夏日溶溶,一盆冷水浇头而下,简直凉到了骨子里。 “你说……什么?” “刚才冒犯了。” 万箭穿心! 傅渔咬了咬牙,抬头看他,神情严肃,眼睛却显得异常倔强,“你知道在古代,就是摸个女孩的小手,都要娶她,为她负责,你现在这样,就打算跑了?” “哪里有出家人是你这样的?” “好啊,你既然说是冒犯,那不如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你说不喜欢我,不用你说,我自己也会走,以后你去做住持,我去找别人结婚,我们各走各的。” 怀生没作声,找别人结婚? 傅渔原想着和他慢慢来,可今晚这情况已经失了控,她垂眸,头抵在他胸口。 “其实我这人挺霸道的,不过身边都是比自己小的,我总要学会分享,这么久以来,我想一个人拥有的,大抵就你一个了……” “今晚之后,我怕是没法子和以前一样和你相处的。” “算了,和你说这么多,你怕也听不懂,你这种不懂男女之情的人,肯定是不理解的。”傅渔叹了口气,两人身子分开了些许,她就拾掇了东西准备离开。 她臂弯搭着风衣,提起包,扯了纸巾,走到镜子前,擦了下嘴角晕染的口红渍。 傅渔是个强势习惯的人,自然也不愿意在别人面前示弱,感情这种事,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就算是两情相悦以后分手,也要大大方方的,黏黏糊糊不是她的风格。 “你好好休息,如果稿子有什么地方需要你帮忙,我会挑时间给你打电话,肯定不会晚上去骚扰你的。” 怀生紧盯着她…… 他本就是个挺正常的男人。 此时完全就是被眼前的妖精迷了心智,将骨子里的血性都勾了起来。 他不会处理感情,只是觉得自己刚才真的疯魔了般,失去了心智,唐突了她,却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往这个方向发展了。 感情迟钝,不代表他很傻。 傅渔说话的语气做派,分明是想和他划清界限。 “床头给你倒了水,方才太烫了,现在估计可以喝了,我先走了。”傅渔冲他微笑,如常灿烂明媚,转身的时候,笑容已经僵在嘴角。 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和尚,怎么会看上这么个闷葫芦。 难不成自己说不婚,所以老天爷派了他来惩戒自己。 喜欢却求之不得。 她叹了口气,刚打开门,就听到后侧传来匆匆脚步声,她一脚刚踏出房门,就被一股巨大的惯性拖了回去,门“嘭——”得撞上。 傅渔尚且没回过神,就被拽进了一股巨大的漩涡之中…… 这和尚…… 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他怎么忽然就像是变了个人。 还是说,越是表面君子禁欲的人,一旦疯魔起来,就不是个人了…… 此时楼下包厢,众人闹到了十一点多才散场,大家都稍许喝了点酒,玩嗨了,谁还记得被丢在楼上的和尚。 番二99:他说,昨晚是我主动的(2更) 番二99 他说,昨晚是我主动的(2更) 翌日一早,云锦首府 傅沉早起抄经的时候,六点多些却没听到敲木鱼的声音,略微蹙眉,这孩子怎么回事?自打从西部回来,越发堕怠了。 “爸。”傅钦原今日起得早,去小书房和他打了个招呼,换了运动衣,显然是准备出去跑步的。 “怀生还没起?” “他昨晚没回来。”傅钦原喝着蜂蜜水,“他昨晚喝多了,早早就醉得不省人事,我就在外面给他开了个房间。” “他怎么也跟着你们一起疯。”傅沉轻哂。 昨晚他们回来挺迟了,傅沉早已睡下,他们做事也有分寸,也就没特意等着,所以并不知晓怀生昨晚彻夜未归。 “那我出去了。” 傅钦原调整了一下运动手环,刚跑出院子,远远就看到怀生下了一辆出租车,转身的时候,四目相对,傅钦原抬脚跑过去。 “这么早回来?” 方才隔得远,看不真切,这离得近了,傅钦原傻了眼。 他这是…… 怀生素来穿衣不是那种精致奢侈类的,却很讲究妥帖,衣服也是熨得服服帖帖,他就是那种,即便穿得再朴素,也不会失了风度。 现在哪里还有风度可言,双目赤红,显然一夜未眠。 此时衣服褶皱不堪,还缺了两粒扣子,秋风呼呼往里吹,衣服被吹得略微鼓起。 如果不是脖子上留的一点痕迹,他可能会觉得这人被打劫了,可现在这情形…… 总不能是自己能造成的。 这么野! 京星遥虽然一直生活在国外,却自小学戏,骨子里保守,两人接触至今,都是温温和和,没越雷池半步。 怀生抬手拢了下衣服,“我先回去。” 他没想到会撞到傅钦原,眼神闪躲,明显不愿与他对视。 傅钦原抿了抿嘴,盯着他的背影。 他昨晚在他开得房间里…… 不能吧,这……和谁啊。 怀生毕竟克制,傅钦原不仅是好奇,也担心他该不会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什么的,毕竟现在这社会,什么人都有。 他又没谈过恋爱,怕不是被人套路也不自知。 心底想着,他立刻给助理打电话。 小纪此时正打算去公司,接到傅钦原电话怔了下,因为他最近压根没来公司,他这个做助理的清闲了好一段日子,“喂,小三爷!” “帮我查一下九号公馆昨晚的监控。” “九号公馆,昨晚的?” “就是你给我订了房间那个楼层,大概是昨晚九点到今早六点的。”傅钦原依稀还记得时间,怀生昨晚醉得很早。 “我马上去查。” 只要不是工作,小纪都是乐颠颠的。 …… 当傅钦原跑了两圈回家时,小纪已经给他打了电话,“监控查到了?” “他们酒吧电脑被人入侵了,监控都没了,已经在找人维修,您是丢了东西还是出什么事?我帮你找人问问,可能有工作人员知道。” “不用。” 这世上没那么巧的事。 傅钦原挂了电话,就脱衣服进浴室洗澡,仔细回想着昨晚的事。 就算没有监控佐证,他也把事情拼凑出了一个大概。 因为昨晚傅渔没来,说是遇到怀生他们,照顾了他一下,后来大家玩嗨了,也就没注意过她,这监控消失得太邪乎,而且某人有这个能力。 他就想,怀生自制力算是他们这群人中最好的,二十多年的佛经不是白念的。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他废了修为。 这要是她…… 那也正常。 可这两人?越想越不对劲! 怀生此时也刚洗了澡,换了衣服,手机震动着,就收到了傅渔的信息。 【昨晚一夜没睡,困了,我先睡了,晚些联系。】 怀生此时想起昨夜的疯狂,脑子还乱哄哄的。 昨晚…… 一言难尽。 怀生看着手机,认真思考了良久,回了一句,【好,睡醒随时联系我。】 一夜之后,早上五点多,傅渔就说想回家了。 怀生才叫了出租,送她到软件园,待他到云锦首府,也就六点多,没想到还没到家门口,就撞到了傅钦原。 傅渔其实并没睡着,等着他的信息,抱着手机才沉沉睡去。 软件这边 傅渔本就是个夜猫子作息,平素做事也有分寸,她即便彻夜未归,余漫兮也没多问,只是去她房间看了圈,她也是累极了,居然都没醒。 余漫兮帮她将衣服换下来的脏衣服拾掇拿去清洗,略微皱眉,衣服上有酒味儿,怎么被**成这样? 这丫头昨晚到底去哪儿疯了。 中午乔执初要回吴苏,怀生在房间补了几个小时的觉,下楼送他。 此时已经是秋天,京城偏北,此时已经很凉,怀生穿了件立领长袖,遮掩了身上的痕迹,只是嘴上被咬得痕迹,却结了痂,越发明显。 “你这嘴巴……”宋风晚蹙眉,“怎么回事?” 怀生刚要开口,傅钦原就截断他的话,“估计他都不记得了,昨晚喝得烂醉。” “姑姑,那我就先走了。”乔执初一说要走,宋风晚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她买了不少东西让他捎回吴苏,吃的喝的,还有一些小礼物。 “你自己开车真的没问题?” “没关系,嗳,千江叔叔,您慢点儿!”乔执初一看千江将礼物往后备箱丢,立刻急眼了,“你别碰到我里面的东西!” 千江点头。 他这里面,放了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儿,对于千江这种不解风情,还不懂鉴赏的人来说,就是一堆垃圾玩意儿,他已经用塑料泡沫密封了几层,包的像个粽子,怎么可能碰到! 他副驾后座也放了一堆东西,还有石头,这要不是他这些东西都是古玩市场淘来的三流东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搞走私的。 “表哥,一路顺风啊。”傅欢站在人群前,脸上不舍,心底却乐开了花。 这个定时炸弹可算走了。 “国庆有空来吴苏,哥哥请你去吃早茶听评书。” “嗯。”她点头如小鸡啄米。 “对了姑姑,陈妄那边,如果你有精力,帮我照顾一下。”陈妄比乔执初小,真是当弟弟疼爱。 “我知道,我还打算国庆去看她比赛。” …… 一阵寒暄后,乔执初靠在怀生耳边说了句,“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怀生脸上云淡风轻,说了句,“其实今天测吉凶,不宜出门,你要不要晚两天再走?” 要不是他给的拿点东西,自己怎么可能心猿意马。 有些事情,只要豁开一个口子,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乔执初并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设定好导航,开车回吴苏。 只是他出发的时候,恰好赶上京城午高峰,许是快到国庆了,车流不少,走走停停,到了收费站时,即便是etc出口,也排了长队。 为了缓解车流,收费站前临时增加了几个减速丘,乔执初开得非常小心,生怕颠到自己车后的宝贝。 饶是如此,一不小心,油门踩得有点狠,只听一声闷响,他好像听到了东西碰撞碎裂的声音。 瞬间心都碎了…… 那和尚八成是生了一张乌鸦嘴吧! 我连私藏都给你了,出发前,就不会保佑我平平安安到家!真是日了狗了。 送走了乔执初,怀生刚准备进屋,就被傅钦原抵了下胳膊,朝他勾了勾手指,“那边聊。” 大家都有事情要忙,自然不会注意这两人的异样,只有傅沉摩挲着佛珠,敛着眉眼,似有觉察。 刚才宋风晚问怀生的时候,傅钦原和乔执初这两人,一唱一和,就好像在给怀生打掩护一样。 这几个孩子在搞什么? 几人进屋之前,傅沉抬眸示意了一下千江。 千江会意,跟了过去。 “三爷,我也去吧!”十方有些激动。 傅沉看了他一眼,分明在说:自己什么能力,还没有一点abcd数…… 傅钦原带着怀生到了后院,这边空旷,藏不住人,只要注意些,也不担心会被人偷听。 “你找我有事?”怀生语气宠辱不惊。 “昨晚那个人是傅渔。” 傅钦原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其实两人关系并不算特别明朗,昨晚的一切完全失了控,可怀生并不是个渣男,做了肯定会认,“对。” 傅钦原抿了抿嘴,“酒后乱性?” “不是。” “嗯?”傅钦原想过诸多可能,怀生八成就是傅渔所说的“艳遇”,可当时明显是傅渔一头热,怀生是个什么脾性,他还是了解的。 “昨晚你喝多了,不是她强迫你?” 傅钦原真的不知道,他俩是怎么突然就,最大可能就是傅渔存了心勾引,而且怀生昨晚被送出包厢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那怎么还能…… 他真的好奇,到底是如何发展到那一步的。 “她性格比较强势,不是她对你那个……”傅钦原咳嗽着。 怀生看向他,“在你心里,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这话问得傅钦原一噎。 和尚学坏了。 这种问题他该怎么回答?说是?要是被傅渔知道,怕是能找他算账,若说不是,自己干嘛怎么问,这完全就是个送命题。 “怎么不说话?在你心里,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傅钦原轻哂,虽然辈分上占优势,可从小到大,其实傅渔的角色和姐姐差不多,小时候自己还是个萝卜丁,没少被“欺压”。 他抿了抿嘴,回答,“是个好人。” “违心话。”怀生戳破,“犹豫了五秒之久,在你心里,她应该挺霸道强势的,大抵不算个好人吧。” 傅钦原悻悻笑着,“我们之间的话题好像跑偏了,现在是我问你,你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你想的那样。”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大抵猜得到,**那些事。” 傅钦原蹙眉,他此时可以断定,这和尚学坏了,居然张口就是**? “所以昨晚你们是……” “不是她强迫的,是我主动的。” 傅钦原忽然觉得这秋天的风来得过于猛烈了些…… 番二100:小三爷很憋屈,和尚吃醋酸了?(3更) 番二100 小三爷很憋屈,和尚吃醋酸了?(3更) 正值上午,秋阳烈得有些刺眼,只是风更烈,忽如吹来,傅钦原觉得即便头顶艳阳,也有点冷。 他看着眼前的人,经过一上午修整,眼底红血丝褪去,又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 若非早上撞破他下车时的模样,怕是傅钦原这辈子都想不出他疯魔时会是个什么情形,居然会有那么放浪形骸的时候。 所以说,这人啊,不要搞什么灭人欲那套,要是爆发了,也挺可怕。 “所以说……”傅钦原额角,“她之前说去西部调研,遇到的那个今生挚爱就是你?” 傅渔那时提起,大家想当然认为会是个他们都不认识的人,她和怀生自小就认识,怎么会突然就擦出火花。 怀生看了他一眼,“我看着……” “不像?” 不像什么?不像傅渔的今生挚爱? 傅钦原都想爆粗拍腿了,你长得到底哪里像她挚爱了?你一和尚,让我把你和情情爱爱挂钩,你觉得合适吗? 他清了下嗓子,稍微凑近一下怀生。 “你做什么?”怀生几乎是下意识要躲开。 这让傅钦原有些尴尬,“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躲什么?我就不信你俩之间,是你先主动的?” 傅渔是个什么脾性,傅钦原还是很了解的。 “她扑上来的时候,你敢躲?她不直接吃了你?” 傅钦原凑近一些,“你别发现隔墙有耳?” 怀生蹙眉,没动作。 “出去走走吧。”傅钦原指了指外面。 千江略微蹙眉,傅钦原对自己家太熟悉了,后院这个地方以前是留给傅心汉跑着玩的,非常空旷,不易藏人,千江就算想偷听,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隐蔽。 所以只能隔一段距离,秋风有些大,吹得树叶哗哗作响,他更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两人出了云锦首府,随意走着,傅钦原此时还不能接受,这两人是怎么就……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如果只是处于接触阶段,没有确定关系,更没发生肢体接触,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此时可不一样。 都在一张**躺过了,性质变了。 “晚些我会找她聊聊,我会负责的。” “你喜欢她吗?”傅钦原看向他,神色认真,“你有担当,只是一个男人该做的,可是如果不喜欢,你们就算结了婚,大抵也不会幸福,如果真是这样,你给不了她幸福的。” “喜欢……” 傅钦原一看他这语气,深吸一口气,他对怀生很了解,知道他除却学习基本都在学佛,怕是对这些一窍不通。 今日若是换成别的男人,在他问出这个问题,居然还面露迟疑,他怕是早就一拳怼过去了。 平复呼吸,“你见到她的时候,会觉得欢喜?” “我很紧张。” “你紧张什么?” “她胆子太大,我招架不住。” 傅钦原愕然,“你招架不住?所以昨晚你就主动了?是憋狠了?” “也不是。” 两个人神情严肃的,就像是在探讨佛法。 “那昨晚你们……”傅钦原咳嗽着,“她表现得怎么样?有没有反抗,或者是……” “挺好。” 傅钦原愕然,他就是想知道,傅渔是不是很喜欢他,结果怀生这回答,让他无法接茬,表现挺好? 他觉得这和尚可能在开车,可他没有证据。 反正一番交流,傅钦原得出了一个结论:傅渔该是很喜欢她的,可是这和尚有点迟钝。 “如果傅渔以后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是不是也觉得无所谓?” “为什么她要和别人在一起?”怀生看向傅钦原。 “我就是打个比方,其实谈恋爱讲究一个两情相悦,你要是不喜欢她,她肯定要去找别人的。” 怀生没说话,只是听他说了半天…… 约莫半个小时后,两人才往回走。 “最后一个忠告,如果你们感情不稳固,最好别和堂哥说,他的脾气你也清楚,不清不楚就把傅渔给……”傅钦原假意咳嗽着,“我怕你不是做不成和尚,要做太监了。” “谢谢提醒。” “今天这个人是你我才说这么多。” “不过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经验,你和星遥也进展到这一步了?” 傅钦原嘴角一抽,没作声。 只觉得心里被这秋风豁开了一个口子,汩汩寒风往里灌,身子骨都凉透了。 自己昨晚定的房间,却给别人做了嫁衣,想来真是可笑。 “反正我和你说这么多,以后如何,你自己加油,我只想说,如果你真的一心向佛,所谓的负责,就是和她把话说开,娶她,不一定是负责的表现。” “我知道。” …… 两人到家门口时,就看到外面停了一辆不属于傅家的车子,怕是来客人了。 最近因为傅仕南生日的事,不少人过来拜访。 两人进屋后,只瞧着宋风晚正和一个打扮雍容的妇人说话,她身侧还做了个二十七八的男人,目光端正,说不上帅气,却也持重耐看。 “这是钦原吧。”妇人笑道。 “嗯,这是你沈伯母,还是……”宋风晚简单介绍了一下,这家是傅仕南在外工作时结识的故交,此番上京,也是参加他的生日宴,“这是我儿子钦原,这是怀生。” 互相打了招呼后,一番商业互夸。 “傅家孩子长得就是好看,我昨晚还见了傅渔。”妇人毫不掩饰对她的喜欢,“昨晚我们一家到酒店,还讨论了很久,和她妈妈一样,长得真漂亮。” “嗯。”宋风晚悻悻笑着,这家人除却来祝寿,也是奔着傅渔来的吧。 “我觉得她现在工作也挺好的,自己喜欢嘛,和我儿子一样,我和他爸给他找了工作,他自己出去创业了,现在也算小有所成……” 宋风晚认真听着,偶尔说两句。 傅钦原却抵了抵怀生,冲他笑得高深莫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情敌居然都到这里了。 他拿了橘子,问了下对面的母子,他们不吃,自己方才剥了颗,一掰两半递给怀生,见他吃了,才低声问道,“这橘子什么味儿。” “酸!” 宋风晚蹙眉,这两个人浑说什么,这是前几日蒋二送来的贡橘,甜得腻人,每个都精挑细选,怎么可能酸。 另一边的软件园,傅渔起来时,才觉得浑身像是被车子碾过般,又酸又疼。 一夜疯狂后,那时候人嗨了,哪里还管什么疲惫,她恨不能把唐僧肉吃得一丝不剩,此时疲惫感后劲袭来,浑身才觉得不对劲。 而且脖子上的痕迹,遮瑕粉底都盖不住。 所以入秋不久,某人穿上了高领毛衣。 傅斯年今日在家办公,看她起床并不觉得讶异,只是…… 怎么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女孩都爱美,经常大冬天还露个腿,她们说这是时尚,傅斯年轻哂,真不怕得了老寒腿,所以现在天刚放凉,就穿上毛衣,也是他get不到的时尚? “爸——”傅渔开口的时候,声音劈叉,哑得一言难尽。 傅斯年略微蹙眉,“你昨晚干嘛了?” “唱歌。”傅渔咳嗽着,非常淡定的进了厨房,冲了杯蜂蜜水,简直要命了,她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就这样子,那人昨晚还说她声音好听? 想着昨天的事,她脸红阵阵。 “又是诺诺那丫头缠得你?” 傅渔笑得模棱两可,“也不是,只是有段时间没一起唱歌了。” “你脸色不太好,走路也有点……”傅斯年紧盯着她,“上次崴到的地方还没好?” “有一点,对了爸,我这边要做个视频,后期有个地方一直有问题,你帮我看一下。”傅渔赶紧利索得转移话题。 傅斯年工作时,专注而认真,傅渔就坐在他边上,捯饬着手机。 【我醒了。】 【晚上一起吃饭,我去接你,有话和你说。】 此时电脑在播放视频,加载视频前,有两秒电脑屏幕黑掉,影出某人傻兮兮的一张脸。 傅斯年偏头看她:“你在傻笑什么?” “爸,你太厉害了,这个东西我搞了两天,都没弄完,你一下子就弄好了!”傅渔笑得灿烂。 傅斯年没作声,被女儿崇拜夸奖,心底有点美,只是脸上波澜不惊罢了。 番二101:脱胎换骨的和尚,也会撩人了? 番二101 脱胎换骨的和尚,也会撩人了? 云锦首府,天色暗淡,秋风轻扫,凉意透骨。 怀生下楼的时候,傅家的阿姨正在准备晚餐,宋风晚刚和乔执初打了电话,他此时正在服务区休息,约莫一个小时后就能抵达吴苏地界,转身就看到怀生要出门。 “今晚不在家吃饭?” “出去见个朋友。” 傅钦原坐在一侧吃着蜜橘,心底犯嘀咕,没想到你一个出家人打诳语,面不红耳不赤,当真是学坏了。 “别再喝酒了,早点回来。”宋风晚叮嘱。 怀生点着头,与大家打了招呼就开车离开,傅钦原轻哂,一转头猝然迎上傅沉含笑的视线,低头继续吃着蜜橘,有点怪。 他不会又察觉到什么了吧。 孩子都大了,平素他们出门,傅沉和宋风晚不会问他们去向,只要不偷鸡摸狗,作奸犯科就成,所以傅沉饶是察觉到了异样,也没多问。 “爸,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傅钦原嚼着橘子,脸上镇定如常。 “只是忽然觉得我老了,你们都长大了。” 嗯? 傅钦原蹙眉,他爸要干嘛?忽然要走煽情路线了?可傅沉紧接着的一句话,惊得他心头一颤。 “孩子大了,就开始有自己的小秘密,做事也喜欢瞒着我们。” “其实这很正常,如果你们做任何事,真的可以彻底绕开我们,那也就算了,别到了最后,还得我们给你擦屁股……” “有些事如果绕不开,不如早点坦白,对吧,钦原!” 傅钦原那是惊得心头直跳,他爸到底又知道什么东西了,不过他不挑明,傅钦原肯定会一直装死,只是悻悻笑着,直至傅欢喊他上楼辅导功课,才得以脱离苦海。 “你又怎么了?突然说这些?”宋风晚看向傅沉。 “你不觉得最近几个孩子都有点不正常,尤其是怀生,自打从西部调研回来,经常失魂落魄的,连坚持了多年的早课都扔了。” “可能是出去太累,时间上一时还没调整过来吧。”宋风晚抿着唇,“不过今天送执初离开的时候,是有点奇怪。” 直觉告诉傅沉,是怀生出了事,因为他最近实在反常,对于一个作息规律,克己守礼的人,有半点失常都太惹眼。 他摩挲着佛珠,眼底暗流涌现,也不知在思考什么…… 另一边,郊区软件园 傅渔稍微收拾一下,许是昨晚折腾狠了,饶是休息一天,还有点憔悴之感,涂了点口红提气色就打算出去。 她做事素来有分寸,傅斯年也没多问。 傅渔和怀生并没约得太远,就在软件园附近的一个商场碰面,傅渔刚走出单元楼,秋风吹来,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缩了下脖子,才踏出半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倚靠在车边等她。 她虽然觉得诧异,却没太多害怕忐忑。 就算被傅斯年亦或是余漫兮看到,最多就是摊牌,这种事,她从没想过要藏着掖着。 “不是说去商场等?你怎么过来了?”傅渔快步走到他面前。 “预报说风大有雨,上车吧。” 傅渔抿了抿嘴,关心自己就直说,非得说天气预报? 上车后,因为车厢不通风,有点闷热,傅渔抬手扯了扯衣领,露出一处猩红的咬痕,落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扎眼。 怀生余光瞥了眼,喉咙略微一紧,喉结上下滚动着,忽然觉得有点燥。 “昨晚都和你说了,别在显眼的地方留东西……”傅渔揉了揉脖子。 “对不起。”怀生开车驶出小区。 傅渔咬了咬唇,她想听的不是对不起啊,刚想和他说,其实不用一直说对不起,说到底自己当时没拒绝,也是变相纵容了他。 她刚要张嘴,没想到怀生说话了,“昨晚我有点失控。” 傅渔偏头看他,“怀生师父,你是不是只对我一个人失控?” “你应该知道我没谈过恋爱,只有你一个而已。” “那如果再遇到另外一个漂亮的女生,你是不是也会……” “不会!”他回答得笃定。 “原因?” “再没人比你胆子更大,能弄得我整天心烦意乱。” 傅渔冲他笑得灿烂。 到商场后,因为不是周末,这边有属郊区,偌大的地库,就零星停了几辆车,车子停稳熄火,可怀生却好像不准备下车,车锁都没解开。 “不下车?”傅渔偏头看他。 “我有话和你说。” 傅渔大抵知道他想聊什么,无非是昨晚的事,傅渔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怀生的心思,她拿捏不准,心底略显忐忑。 “要不吃完饭再说吧,我有点饿了。”要是他说了什么气人的话,傅渔怕是一口饭都吃不进去。 “几分钟而已。”怀生坚持。 “那行吧,你说。”傅渔手指不停拨弄着还箍在胸前的安全带。 “关于昨晚的事,我真的没想到会发展到那一步,出乎我的意料,也打破了我所有的生活……” “你应该知道,我一直都很想继承师傅衣钵,去做住持。” “想了一辈子普度众生,帮人解困,没想到半路遇到了你,打破了我所有的人生规划。” 傅渔抿嘴没作声,难不成他急着约自己,是想和自己划清界限。 她的确潇洒,感情的事,就是不合则分,她想得简单,这要是真的遇到喜欢的,又得到过,哪儿能做到那么爽利。 怀生看着她,他自小见惯了各种进山的香客,也算自小就能识面辨人,他看得出来,傅渔在紧张。 傅渔已经做好了被宣判死刑的准备,却忽然听到“啪嗒——”一声,还箍在身前的安全带松弛,已经回到了原位,她转头的时候,怀生已经倾身过来,两人距离瞬间迫近。 “安全带这么系着,不会觉得不舒服?”他声线素来温柔,此时更加温柔。 “还行。”傅渔抿唇笑着。 “你今天很紧张……” “可能没休息好,总有点精神不济。” “那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傅渔无语,这种事怎么可能忘记,怎么说都是自己第一次,而且她没醉,昨晚怀生喝了不少酒,这才导致,后面完完全全失控了。 “我记得。” “精神不济,那你此时清醒吗?” “那肯定啊。”傅渔做事比较爽快,看他磨磨唧唧的,已经有些着急了,就不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可这种事是要凌迟她的,她想知道结果,又不敢催,没想到他忽然说了句…… “我能追你吗?我们试试。” 傅渔心底一震,抬头看他,有些难以置信。 “事情做了,如果你想,我可以为你负责,也可以娶你,只是这样,可能并不是负责任的做法,我想慢慢来,给我们彼此一个了解对方的机会,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时冲动嫁给我,以后后悔。” “如果过了一个月,一年,你觉得不合适,我们可以随时终止这段关系。” “还是你有更好的提议?许多事我不太懂,你有想法就直接告诉我。” 傅渔以为他要判自己死刑,突如其来的反转,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这怕是两人认识以来,除却他讲解游学经历和佛法,说得最多的一次话。 怀生等了足有一分钟,面前的人却始终缄默,半字未说。 两人认识这么久,怀生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般模样,呆呆傻傻的,和寻常雷厉风行的做派完全不同。 喜欢,可能就是一时冲动。 而想亲她,大抵也是这样。 傅渔还没开口,就看着他越靠越近,手指捧住她的脸,他手指有点凉,手指算是粗糙那一类,指腹薄茧明显,慢慢靠近。 怀生极少主动,她紧张得屏住呼吸。 毛衣穿在身上,怕是要把自己热得融化了。 他已经靠得非常近,近得两人呼吸都清晰可闻,可他却迟迟再没别的动作。 呼吸交缠,鼻尖都轻轻蹭了下。 “傅渔……” “嗯?”傅渔觉得自己心跳又快了。 他声音几乎是压着嗓子说得,又低又沉,吐息更是万般清晰。 “你的回答。” “你应该给我一个合法的身份,这样的话……” “我才能名正言顺亲你。” 傅渔觉得这个和尚进阶太快,怎么突然如此会撩了。 傅渔对他那种撩,完全就是凭着本能,若说真有什么实际经验,那是假的,她一个不婚主义者,能去哪儿积累经验,完全就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了。 可他不过十几个小时未见,怎么变得这么苏。 倒不是怀生真的会撩,而是傅钦原叮嘱过他: 如果不确定关系,你们所有的一切亲密举动,都要立刻终止,不要越陷越深! 没有建立在双方情愿的基础上的一切亲密举动,都是无耻的。 傅渔此时脸有些红,尤其是想起昨晚的一幕幕。 “其实……”怀生深吸一口气,“我现在想亲你。” “很想。” 傅渔手心都是汗,脑子虽然被他搅和得一团浆糊,却还有些神智,她深吸一口气,直接抬手,扯住他的衣领,距离猝然拉近…… “想了就去做啊。” 怀生在某些方面,真的经验欠缺,一开始还是傅渔带着他的,只是后来…… 傅渔抿了抿嘴,她忽然开始怀念以前那个单纯的和尚了。 两人从地库出来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考虑到傅渔一直没休息好,并没吃什么辛辣刺激的食物,进了一家做椰子鸡的店,简单吃了一些,怀生便送她回了软件园。 车子到了单元楼下,傅渔解开安全带,瞥了他一眼,“要不要下车走走?” 她还不想这么快回家。 “好。”怀生推门下车。 两人在小区中间的花园慢悠悠走了几圈,傅渔垂头,盯着他的手,缓缓上前,轻轻拉住,他身子有点僵,却也由着她了,他心底充斥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直至近十点,怀生才让她早些回去休息,傅渔站在单元楼前,似乎总不愿意走。 站在原地,这脚好似灌了铅,千斤重,挪一下都能折了。 此时远处有一对小情侣正在分开,也是男生送女朋友回家,亲吻拥抱,一切都非常自然。 怀生抿了抿嘴,“要……抱一下吗?” 傅渔也看到那对小情侣了,知道他是有样学样,不过她心底也是开心的,在他张开手的一瞬间,就扑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今天才发现……” “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她偏头,在他脸上啄了口,松手跳开,“那我回去了,晚安。” 怀生盯着她离开的身影,直至她身影消失在电梯内,方才转身上车。 多日乱哄哄的心绪好像都得以平复,秋风吹来,有点凉,却俱是津津甜味儿。 而此时的云锦首府,傅沉与傅钦原正在书房“谈心”。 番二102:三爷套路深似海,大神有所思(2更) 番二102 三爷套路深似海,大神有所思(2更) 预报今晚大风骤雨,约莫十点一刻,雨点急落,拍打着窗户,劈啪作响,树影被风吹得婆娑作响,光影落在室内,有种别样的诡谲之感。 “愣着做什么,落子啊。”傅沉看向对面的人,两人中间摆着一盘围棋,已经落了半盘棋子。 “嗯。”傅钦原点头。 两人原本实在书房谈公司事情,本以为说完就能解脱,没想到傅沉却说时间尚早,下一盘棋。 傅钦原也觉得时间还早,而且京星遥此时在许家吃饭,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给他回信,他没多想,就同意了。 此时却觉得如坐针毡。 因为棋下了一半,傅沉忽然说,“怀生今天回来挺迟的,这都十点了,如果不喝酒,什么样的朋友能让他在外面滞留这么久?” “我也不知道。”傅钦原当时心底已然警铃大作。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cue他了。 “我还以为你们关系挺好,无话不谈。” “还行吧。” “那你们下午避开所有人,偷偷摸摸干嘛去了?” 傅沉说得随意,傅钦原却听得心惊。 “就随便聊聊,能说什么啊?”傅钦原伪装得非常好,多年过招,他早就练就了一身面对傅沉处变不惊的本事。 “钦原,你知道现在的社会,真的藏不住什么秘密,如果我想查他去了哪里,压根不需要浪费时间精力去调取监控……” “他开车出门,有行车记录仪的。” “我想知道他去过哪里,其实不难。” 傅钦原忽然觉得后颈凉嗖嗖的,他爸可能是魔鬼本人。 他刚要开口,就听傅沉接着说,“我知道他的事你应该清楚,太多的我不想了解,我就想确认他有没有作奸犯科,或者遇到什么坏人,对他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这个倒没有。” “那就行了,你回去睡吧。” 傅钦原蹙眉,他爸这是什么套路,不问了? “是不是挺意外?我怎么不继续问了?” “嗯。” “凡事知道太多,不一定是好事。”直觉告诉傅沉,怀生的事,他还是不要过多介入比较好。 傅钦原头皮发麻,在趋利避害这方面,他爸那是真厉害。 怀生刚驶出郊区,暴雨骤降,傅渔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注意安全。 “……我知道,那挂了。” “不多聊会儿?一个人开车也挺枯燥。”他回去的话,即便不堵车,也需要大半个钟头。 “不了。”他回答果决。 傅渔蹙眉,这和尚当真无趣,“你就不想多和我聊会儿?” “聊天,容易想你,会分心。” 他语气真诚而笃定,本人似乎丝毫没察觉自己说的话多么撩人。 “那你开车慢一点,到家再说。”傅渔心满意足得挂了电话,趁着他开车的间隙,写了会儿稿子,可是内心的喜悦怎么都藏不住,干脆发了一条微博。 【今天很开心,这家椰子鸡超赞。】 配了张图,却隐约能看到对面那人穿了一身白衣,非常规整讲究。 底下留言瞬间爆了。 【博主是不是谈恋爱了,今天这条微博很不寻常啊。】 【感觉到了恋爱的气息,你们觉不觉得最近她发的文章,用字措辞都没以前那么犀利了。】 【只想问对面那个人是谁?男的女的?】 【根据那一点身形看,绝壁是个男的!】 …… 傅渔这个微博,傅欢这些小辈都是特别关注的,她从不发美食照,更不会说什么超赞一类,这么小女生口气的东西,在她微博出现,有点违和感。 傅欢刚写完一道习题册,也在观察那个照片。 这到底是谁啊? 她下楼去拿酸奶,看着一道车灯从窗前闪过,透过路灯看到是怀生的车子,此时大雨瓢泼,风大倾城,饶是撑了伞都要落一身雨。 傅欢搁了酸奶,跑去一侧洗手间,帮他拿了条毛巾,怀生进门就赶紧递给了他。 “谢谢。” “赶紧擦一下!”傅欢递了毛巾,就随意打量了他一眼。 这个衣服……这个纽扣? 好眼熟啊。 “你还没睡?” “刚写完作业,你今天回来好迟。” “嗯,有点事,我先去洗个澡。” 傅欢盯着他的背影,这衣服…… 真的有点眼熟啊。 只是想起衣服,她思绪发散,立刻想到了陈妄落在自己这里的衣服,跑回房间,从衣柜底下找出已经折叠整齐的衣服,她放在鼻尖闻了下,好像…… 还有他的味道在。 她是想将他衣服清洗一下的,只是在家洗衣晾晒总是不大方便。 其实家里人多,严迟、怀生都在,加上傅钦原,除非本人,宋风晚怕也不知道哪件衣服是谁的,只是他这上面有赞助商logo,还有他的名字,实在惹眼。 自从上回一起吃了饭,两人也许久没联系了,最近那个围棋群消息也不多,好像都在为比赛进行最后突击。 知道他忙,傅欢也不好打扰他。 她喝着酸奶,想给他发给微信,编辑半天,写写删删,最后也没发出去,算了,这种关键时候,还是别打扰他,就在她叹息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陈妄打来的电话,她心头一跳,生怕他挂断,急急接起。 “喂——” “没睡吧?” “还没。”傅欢咬着酸奶吸管,有点紧张,“你怎么还没睡?” “刚训练完,最近有点忙。” “你比赛肯定没问题的,一定会拿第一。” “就这么肯定?”陈妄低低笑着。 “我相信你……”傅欢说完这话,又默默补了一句,“相信你的实力。” “那天我等你过来。” 傅欢嘴角忍不住上扬…… 陈妄挂了电话之后,刚接通与父母的视频,就听到敲门声,打开的时候,是基地训练的助教,“有事?” “你的训练服是丢了?最近没看你穿,要是丢了,我们要联系赞助商发一件过来。”他们平时训练虽然没严格要求要穿什么衣服,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都穿着训练服,而陈妄已经很久没穿了。 “没丢。” “你可别骗我,上场的时候是肯定要穿的。” “我知道。” “你和段氏签约,应该没签这方面代言吧?”助教很担心陈妄自己拿了代言,之后比赛,要是穿了印有段氏集团logo图案的衣服出现,只怕他们团队的赞助商会来找事。 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个人赞助和团队赞助冲突,后面免不得麻烦。 “没有,这种事你放心,比赛当天我会穿队服的。” “那行,我就问问,早点休息。”助教说完就离开了,陈妄坐到电脑前,他父母还在守着。 “衣服没了?”他父亲笑着问。 “不是,落在一个朋友那里了,比赛当天她会送来。” “我们已经订了机票,提前一天到京城,到时候去现场给你加油助威。”其实儿子优秀,他们说话都透着股骄傲。 “你们要过来?”陈妄可没想到他爸妈会来。 “你这什么表情,不想我们过去?不会因为我们过去,你紧张吧,怕影响发挥?那我们偷偷过去,不让你看到总成了吧。”他父亲笑着打趣。 “不是,你们过来时给我打电话吧,如果我接不到可以给教练说一下,我让人给你们留位置,酒店需要我安排吗?” “酒店我们都订好了,只是你们基地那地方太偏,周围没宾馆,我们在市里订了房,这些是你不用操心,安心比赛……” 随意聊了几句后,切了视频通讯,陈妄从抽屉里翻出几张入场券。 这是之前从教练那里拿了准备送给傅家的,因为他们家人多,当时拿的比较多,没有全部送出去,还留了几张。 都是连坐的…… 他盯着入场券,若有所思。 番二103:公开撒狗粮,三爷开始不安?(3更) 番二103 公开撒狗粮,三爷开始不安?(3更) 一转眼,很快就到了国庆,傅仕南生日在国庆后,傅家虽没打算大办,忙忙碌碌也没片刻消停。 傅斯年和余漫兮忙得晕头转向,自然鲜少会把精力放在傅渔身上,她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犯不着天天关注她,将她守在眼皮底下。 其实傅渔压根没藏着掖着,有时甚至和怀生打电话,还在两人面前晃来晃去,只是他们没往那地方想而已。 国庆放假前夕,怀生在京大还有一次客串讲座,快结束的时候,傅渔就到了阶梯教室,站在窗口,与他抬手打了招呼。 底下学生就看到清心寡欲的佛学讲师,忽然就笑了。 众人循着他视线看过去的时候,傅渔早就不在了,因为她正好看到一同去西部调研的教授走来,身后紧跟着女生,就是之前说话酸唧唧的那个,帮教授提着包拿着保温杯,安静跟在他后面。 “你怎么来了?稀客啊。”教授笑着打趣道,“来看怀生啊?” “嗯。” “你俩这是……”教授笑得揶揄,“你还别说,他每次讲课,学生都爆满,可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受欢迎多了。” “是啊,特别多女生喜欢他,上回还有女生要他电话。”那个女生笑得无邪。 傅渔无所谓得笑道,“他优秀,自然会有一些桃花,不过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和你没关系?” “他能处理好。”傅渔说得云淡风轻,对她那种酸涩的严词,丝毫不放在心上,那神情,骄傲得很。 就好像这世上,没有任何事能入得了她的眼,倨傲又漂亮,骨子里的自信张扬。 教授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清了下嗓子,“小渔啊,你要不要进去?我带你一起去。” “不用,你们进去吧,快结束了,我在外面等他。” 按照其他小女生的想法,怕是恨不能此时就冲进教室宣誓主权,傅渔自然也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是他的。 只是他们两个人的恋爱,不是谈给别人看的,他们自己舒服就行,宣誓主权很重要,却不需要那般刻意。 那女生紧盯着傅渔,这是从西部回来后,两人第一次碰面,在山上条件有限,难免糙了些,今日出来约会,傅渔打扮自然分外惹眼。 她永远强势倨傲,分明是个占有欲挺强的人,可又表现得云淡风轻,永远都处变不惊,看着实在让人气恼。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傅渔低声说道,“其实……我的身份,犯得着和那些没名没分的人计较?搞得我多么善妒,跌份儿。” “你说对吧?” “你有什么话,正大光明说,别阴恻恻,酸唧唧的,挺膈应的。” 她看了眼傅渔,有点诧异她会挑明,傅渔已经转身走了。 …… 怀生出来时,已经是十多分钟以后,一群学生围过去,除却提问,自然有不少女生就是奔着人去的。 “不好意思,有问题的下次再说吧,我还有事。”怀生收拾好面前的几本书就打算离开。 “老师,你放假后还来吗?”怀生毕竟不是正规讲师,国庆后可能就不来讲课了,学校佛学这块本就缺人,学校给了他进修的名额,想让他留下,具体会不会留下,还没定额。 “看情况吧。” “什么叫看情况?”学校难得有个男神级别的老师,女生自然是兴奋的,只是他这样的人物,大家心底敬重着,有非分之想的不少,敢直言就是少数几个胆子大的。 “可能会留下。” “真的!”女生刚沸腾,就被他一句话打入谷底。 “想离女朋友近点。”众人傻了,还没回过神,他已经拿着书离开,众目睽睽下上了一辆白色小轿车,这明显是女生会选择的车型,而且那人从驾驶位下来,转而去了副驾,怀生自己开车离开的。 看得出来,挺心疼女友的。 京大学生论坛彻底炸了,原本都是飘着国庆放假的通知,现在清一色都是怀生恋爱的消息。 【他不是要做和尚,怎么谈恋爱了?】 【我不信,这肯定是假的,我都要哭了,卧槽,这肯定假的!】 【我已经举报那几个帖子了,造谣不要成本?】 【我在现场,当时有点吵,他说得应该是女朋友。】 …… 怀生上车后,傅渔透过反光镜,看到教室外面,一群女生叽叽喳喳,气氛不太对,“怎么了?那些学生舍不得你?” “我和他们说,我女朋友在等我。” 傅渔笑出声,“那我们今天去干吗?” “去看我师傅,我和他说了交了女朋友,他想见见你,你还记得他吗?” 傅渔点头,印象里是个非常和善,满头鹤发的老师傅。 “他肯定知道你,只是记忆力有问题,现在和他说了,他几分钟后就忘了,你别介意。”怀生也是给她打个预防针,有些时候面对这些老人家,若是没耐心的人,真的会很狂躁。 “没事,你能带我去见他,我挺高兴的,那我们是不是要买点东西?” “他能吃的东西不多,待会儿买点五塘的糕点和纯牛奶给他就好。” 傅渔点头,“那……你想跟我去见家里人吗?” 其实他们两个,压根就没打算瞒着所有人搞地下恋,傅渔这性子,也做不来这事儿。 “你安排,提前和我说,我准备一下。” 怀生觉得告知互相家里人,不仅是对彼此的尊重,也是表明自己对这段感情的认真。 傅渔笑着点头,“对了,有件事我很好奇,你是不是在哪儿学了什么东西,好像突然之间就……就那种事……”明显和以前那种木讷完全不同。 “学了点花样而已,原来每件事都有可研究的价值。” 她咳嗽两声,这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给他看了这东西! 而此时京大论坛的事,已经传到了宋风晚这里。 她本就是京大毕业的,加上怀生与她关系特殊,这点众所周知,京大这个圈子说大不大,有点事情内部传得很快。 宋风晚即便不逛论坛,也有人把消息递到她面前。 她当即打了电话给傅沉,“……怀生谈恋爱?这事儿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最近有事,不知是恋爱了。”傅沉眯着眼,看样子怀生并没打算藏着掖着啊。 “哪家姑娘啊?他不是一心要当住持,怎么突然就……别再让人给骗了。”怀生与傅钦原他们还不同,社交范围非常窄,可能年龄大,社会阅历却不太够。 “那应该不会。”傅沉摩挲着佛珠,心底已经滑过千般思量。 “要不要派人查一下?” “这件事你别管,我会看着办的。” “行吧,你们关系近,要是真有什么事,你也方便开口。” 挂断电话后,十方还低声问了句,“三爷,要不要去摸摸那姑娘的底啊。”傅沉方才开着免提,两人对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 “瞎子过河,随便**,真不怕摸出来的不是石子,而是鳄鱼,咬断你的手?” 十方错愕,怎么忽然用这么血腥的比喻。 傅沉眯着眼,傅钦原显然早就知道他恋爱了,可能还知道对方是谁,却瞒着不说,问题肯定出在怀生这对象身上,八成是此时不方便透露。 若是寻常姑娘,傅钦原肯定早就说了,谈恋爱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是怀生此时落发出家,还俗成婚也没什么可让人诟病的,傅沉更不会干涉,棒打鸳鸯。 怀生和他亲儿子其实没两样,与其让他一辈子面对青灯古佛,傅沉自然希望他能与常人一样成家生子。 若是真结婚了,提亲结婚这些事,傅沉肯定会亲自干预。 只希望……别给他再整出个“京家”来。 本该高兴的事,他此时的感觉却非常不好! 番二104:再度彻夜未归,感觉不妙 番二104 再度彻夜未归,感觉不妙 屋外秋风急扑着窗户,傅沉摩挲着佛珠,眼底晦涩不明。 “三爷,您在担心什么?怀生会被人骗?”十方俯低身子,小声询问。 其实这么些年,想从怀生入手接近傅沉的不少,只是他生活单调,所有恶习半分不沾,又对外扬言要出家做住持,某些人才偃旗息鼓,不过也总有些人在盯着他。 “不会。”这点傅钦原保证过。 只是他一脸为难,不肯透露对方半点消息,只怕身份真的难搞。 他们这圈子,他熟悉的,适龄女孩,也就段一诺和许家那姑娘,这两人和怀生组合,那能看嘛,段一诺那聒噪浪荡劲儿,遇到怀生这么闷的,谈个恋爱都能无聊得睡着吧。 傅沉捏了下眉心,阻止自己细想下去。 若是真的被他深究出了什么,怕是半天好日子都没有,难得糊涂一次,若是以后真的出事,就水来土掩。 另一边 怀生全然不知自己的事在学校论坛讨论度颇高,京大论坛毕竟闭仄,对于外人来说,怀生就是个人名,就算传出去,路人只是姑且一听,掀不起什么风浪。 车子经过一座跨河大桥,很快到了乡下,而此时天空也飘起了一阵细雨,车子停在一处空地上,立刻有妇人下来迎接。 “下雨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她看到傅渔,“这就是你说的女朋友吧,真漂亮……” 这妇人就是个老实人,夸人方式也简单直接,弄得傅渔有些不好意思。 傅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只觉得头顶忽然一暗,略微抬眉,就瞧着一方雨伞落在她头顶,怀生提着牛奶和糕点站在她斜后方。 从停车地方到农家院子,还有百米距离,那妇人已经快步先回了家,说是要烧水烧水什么的。 “一点小雨而已,不算什么,不用撑伞。”傅渔本就没那般娇气。 “还是容易受凉。” “那我拿着吧,你提着东西再撑伞也挺辛苦。”傅渔顺手接过伞,余光瞥了眼他另一侧手中提的东西,“你别把糕点淋湿了。” 这伞不算小,只是怀生手中提着东西,总不能所有物品都掩于伞下。 怀生抿了抿嘴,抬手,揽住了她的肩,几乎半边身子都被他虚虚圈着。 “靠得近些就好了。” 傅渔点着头,“刚才那个阿姨太热情了,和诺诺有的一拼,说话有点夸张,弄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了。” “哪里夸张?”怀生声音就在斜上方,两人被囿于伞下这方小小的天地里。 “就说我……”傅渔清了下嗓子。 “说你漂亮那里?” “差不多吧。” “她说得是实话,你……真的漂亮。” 傅渔觉着,他好像越发不像以前了。 两人进屋后,探望了一下普度大师,他正在睡觉,就没吵醒他,与妇人聊了会儿天,吃了中饭,因为雨势渐大,两人只能暂时在这里停留。 “你带电脑了吗?”傅渔收到微博系统给她发来的消息,说是昨天发的文章有部分内容违规,已经被屏蔽,需要重新修改。 “带了,我去车里给你拿。” 傅渔刚要出声阻止,怀生已经撑伞进了雨里。 此时秋风急,即便雨势弱,也吹湿了他一半裤管,身上更是不同程度被雨打湿。 “我想让你别去了,其实事情也不急。”傅渔对这里也不熟,没找到干净毛巾,拿了些面纸给他简单擦擦。 “没事,待会儿就干了,电脑给你,没密码,你先忙。”电脑这东西,其实算是个人物品,而且可能带点私密性,他就这般坦荡直接给自己用,没有半分保留,这让傅渔心底有个地方瞬间就软了。 两人靠在一起,话也不算多,傅渔在修改稿子,怀生就在一侧看着。 “你存了很多稿子。”傅渔稿子保存在云端,即便自己电脑不在,也能操作。 “这不过些日子爷爷生日,肯定会忙,提前存一些,怕到时候没时间碰电脑。” 怀生点头,心底思量着自己该给傅仕南送些什么,此时他和傅渔关系尚未明朗,其实选择礼物真的不太好拿捏分寸。 原本以为这场雨会很快停住,没想到天黑透,也没半分消停。 普度大师早已醒了,与两人聊了会儿天,雨势渐大,他们就在这里住下了。 “家里有点简陋,你们别介意。”妇人笑着给两人铺床,傅渔在一侧帮忙打下手,“你这姑娘还会套被子?我们家那个,定了亲,套个被子还费劲儿。” “你姑娘定亲了?” “是啊,出去打工时候认识的,现在两个人在南江那边打工,那里赚得多……” 傅渔点着头,他老公在京城帮人打零工,也是雨太大,今晚未归。 “你们缺什么和我说,我尽量给你弄。” “不缺,谢谢。”傅渔与她道谢,送她离开后,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傅斯年,余漫兮在台里加班赶制国庆特别档的节目,就他一人在家。 “……今晚不回来?”傅斯年看着窗外,雨的确很大,这个天开车也的确危险,“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傅渔以前在外地采风,经常十天半夜在外不归家,傅斯年对她很放心。 “我知道。”傅渔挨着床沿坐下,她脚伤穿着拖鞋是怀生的,很大,衬得她脚异常娇小,“爸,改天我带个朋友回家里。” “嗯。” 傅斯年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以为她出门又结实了什么驴友,挂了电话后,就开始工作。 傅渔和怀生是男女朋友,那妇人自然把两人安排在一个屋子,两人在**躺下后,一开始也无事,只是慢慢的,怀生发生被子下有只手,一直在戳着他的手背,显然是无聊极了。 之前那次发生得太突然,怀生心疼她,最近两人并没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 他深吸一口气,翻身背对着她,语气严厉,像是在训斥学生,“睡觉!” 可事实证明,这妖精胆子是真大,让人害怕。 屋内声响被雨声湮没…… 也不知过了多久,雨声小了,室内也安静了下来。 “怀生师父……” “怎么了?”怀生蹙眉,这妖精又要搞什么花招?怕是今晚又不想睡了。 “我突然想到个事儿。” “什么?” “上回在九号公馆那里,好像就没有……这次也……”傅渔那时候整个人也有些晕乎乎,满脑子都是欢喜,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而且两次都是意外,哪里会准备那么多东西,怀生伸手搂紧她,“你喜欢孩子吗?”他此时心底很是歉疚,毕竟是自己思虑不周。 许是小时候被抛弃过有阴影,其实怀生对这方面心底总有些异样的感觉。 “我不喜欢,觉得麻烦……”傅渔算是看着傅钦原、傅欢这一辈出生成长的,“你知道我有个朋友结婚生小孩,之前打电话,差点哭了,看电视觉得萌娃可爱,真到了自己身上,那就是讨债鬼。” “不过……” “我很期待和你的孩子。” 傅渔心底虽然这么想,却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肚子,心存侥幸,不至于那么准,一次中奖吧,她这辈子就没什么好运。 以前上学,倒是经常被老师提问,可是抽奖都是【谢谢惠顾】,小概率的好事,从没发生在自己身上。 脑子乱哄哄,胡乱想了一阵儿,身体疲惫,就昏沉睡去了。 另一侧,云锦首府 傅沉站在窗边,外面夜色黑,风大雨急,而怀生…… 再度彻夜未归。 窗户映出他的身影,眼底幽邃,他以前很乖,按时回家,准点睡觉,这到底是被什么妖精给缠上了。 番二105:商议见家长,不嫌事儿大(2更) 番二105 商议见家长,不嫌事儿大(2更) 隔天一早,九月三十 许是昨夜大雨,乡间起了些雾,普度大师今天精神不错,最起码不经人提醒,能认出怀生了。 他眯着眼,打量傅渔,“你长得和你母亲很像,一样漂亮。” “您过奖了。” “你和怀生一起啊……”普度大师说话语速非常慢,需要极有耐心,“蛮好,蛮好的。” “他能有个伴儿,别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这就算是走了,也安心。” 其实怀生认回亲姐后,不算孤儿,但自小没一起生活,难免有点生分隔阂,待她结了婚,远嫁外地,那就更不用说了。 “师傅。”怀生蹙眉。 “人活一世,总有这么一遭,很正常,你学了这么长时间佛理,这点还看不开?”普度大师笑道。 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可至亲离世,谁又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好了,不提这个,丫头,你手伸出来给我看看,我给你看看手相。” “好啊。”傅渔笑着岔开话题,“我之前就听三爷爷说您算命解签特别准,以前我高考,奶奶还去庙里给我求了个福袋,戴在身上,那次考试我发挥的特别好。” “是嘛。”普度大师握住她的手,反复端详着,眼神不好,眯眼看了半晌,“你的八字,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 普度大师和傅沉太熟,与傅家交往颇深。 傅沉帮了他们庙里许多,又给怀生提供了那么好的环境,普度大师会给傅家人祈福,所以他们家人的生辰八字他都非常清楚。 “好像是吧。”傅渔知道出生日期,却不及的具体时间。 “其实你和我们怀生八字很合,你们会过的非常幸福。” 谁都喜欢听好话,况且是从普度大师这样的大师口中说出来的,傅渔更加坚定了要和怀生一直走下去的想法。 “那我们之间会一直顺顺利利?”傅渔忐忑询问。 “哪儿有那么顺顺利利的事,两个陌生人生活,需要磨合,经历一些坎坷也正常。”普度大师又不是神算子,哪儿能预言那么准,只是推演大概率而已,更不会把话说死。 傅渔点头,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不过得到他的祝福,傅渔心底是很高兴的,两人出发回京,连电台放的歌,都是轻快地节奏。 送傅渔回家的时候,路过小区门口药店,怀生停了车,“等我一下。” 傅渔看他进了药店,就明白他想干嘛了,她低头打量着干瘪的肚子,仍旧心存侥幸。 怀生拿了药,找药房老板要了半杯温水递给她。 “下次我会注意。”药店老板给药的时候,也说了这东西吃多了伤身,有些女生可能还会出现内分泌紊乱、爆痘等情况,还是不要图一时快活。 “真的要吃?没那么巧的。” “你要是不想吃,如果怀了,那就生下来,一切都依你。”怀生不想强迫傅渔做任何事,只是两人刚开始,突然有个孩子,措手不及,会把两人的一切都打乱。 “要是有了孩子,我们家知道,你怕是一定要和我结婚了,被孩子绑着,你不会后悔?”傅渔偏头看他。 “以后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可以肯定……我喜欢你。” “和你待在一起很舒服。” “怕是一辈子都不会腻。” 两人在山里乡下都生活过,皆是没什么声色娱乐的地方,也能相处融洽,这种感觉就非常好。 而且怀生许多事不懂,某些方面就会非常被动,傅渔恰好弥补了这点。 傅渔点着头,将那盒毓婷放进包里,低头喝着温水,“那我想想吧。” “嗯。” 傅渔回家的时候,余漫兮还在台里,傅斯年昼伏夜出,此时已经在补觉,家里非常安静,她洗了个澡,正大光明的拆了避孕药,仔细看着服用标准和注意事项…… 其实她和怀生刚开始发展,她也不愿用孩子束缚着他,做出什么违心的决定,这样对两个人,对孩子都不负责,她还是吃了药丸,兑水服下,发了信息给怀生: 【药我吃了,信息别回,到家给我电话,路上注意安全。】 这样总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傅渔心满意足的回屋继续修稿子,好似吃了药,就如同吃了定心丸,就把整件事抛诸脑后了。 约莫中午段一诺打来电话。 “喂——” “姐,明天有空吗?” “怎么?约我逛街?”傅渔是自由职业,对假期没什么概念,看了眼日历才知晓明日是国庆假期,“国庆出去,你怕是想被挤死。” “不是,我这里搞到几张门票,去看围棋比赛。” “你什么时候开始玩这么高雅的东西了?”段一诺若是说去蹦迪,她半点都不怀疑。 下棋本就是个急需耐心的事情,况且是看别人下棋,不懂的人,真的会觉得异常枯燥。 “我们家不是赞助了吗,去凑个热闹,你要是觉得无聊,晚点我们去逛街看电影。”段一诺身为迷妹,什么事都是第一时间想到傅渔。 “可以。” “那明早八点,我们在市区的体育馆那边见。” 云锦首府 怀生到家的时候,刚上楼,就瞧着傅沉从书房出来,打量了他一眼。 衣服被**一整夜,满是褶痕,都是成年人了,傅沉一眼就看得出来他昨晚发生了一些什么。 直接开口,“什么时候方便把她带回来给我看看?” 怀生只是一笑,“这件事我需要和她商量一下。” “可以,不急。”傅沉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怀生本就没打算藏着掖着,也不想故意瞒着傅沉,只是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见家长自然不可能他一个人就能决定。 怀生回屋与傅渔打电话说明情况,她听完居然笑出了声。 这么严肃的事,怀生不明白笑点在哪里。 “笑什么?” “我只是忽然想到,要不我定个日子,组个局,把我爸和三爷爷都叫上,就当一起见家长,你觉得怎么样?那个画面肯定特搞笑。” 傅渔已经自动脑补了一些东西,忽然觉得蛮好玩。 怀生蹙眉,他觉得这个画面…… 一点都不搞笑! 番二106:大神的心,忒黑忒脏(3更) 番二106 大神的心,忒黑忒脏(3更) 国庆节当天,前天一场急雨,今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所有电视台都在播放欢度国庆的特别节目,从一早电台广播,几乎都是关于国庆出行堵车的消息,说是这次国庆出游人数多达五六亿。 傅欢今天起得格外早,将陈妄的衣服折好,特意背了个大些的双肩就下了楼。 陈妄比赛在上午,八点半开始小组抽签,九点第一轮比赛。 因为宋风晚想去看比赛,整个傅家知道了比赛流程,抽签结束进行小组赛,小组前三进入下一轮,败者还有突围赛,接着又是新一轮洗牌淘汰赛,整个赛程持续小半个月,消耗的不仅是脑力,更是体力的博弈。 宋风晚要去观赛,傅沉自然是要跟去的,考虑身份特殊,担心入场人多时,造成不必要的困扰,也是考虑国庆京城车流,所以七点多就准备出发了。 “哥,你真不去?”傅欢提着书包下楼,那神情,叫一个轻松。 完全不像是做过亏心事的。 “有什么可看的。”傅钦原对围棋本就不大感兴趣,又接连在这个领域受挫,去看那东西做什么。 难不成还让他去给陈妄加油助威? “他要去京家陪你六叔钓鱼。”傅沉轻哂,反正傅钦原无论去多少次,京寒川都觉得图谋不轨。 印象坏了,可不是几次钓鱼能扭转的。 “是嘛,那好可惜。”傅欢嘴上怎么说,心底却早就乐开了花,毕竟少个老狐狸过去,她这兔子尾巴,就能藏得更严实些。 宋风晚招呼傅欢吃早餐,她刚端起豆浆喝了一口,就听到一侧的怀生说了句,“钦原不去,我会去。” “噗——咳咳!”傅欢被豆浆呛了嗓子。 “怎么?不想跟我一起去?”怀生本来也不想去,只是听说傅渔要去,热恋期中的人,就是多看两眼心底都是甜的。 “不是,就是好奇,你平时很少和我们一起出去。”傅欢擦了下嘴,果然偷鸡摸狗不容易啊,“对了,小舅人呢?还没起来?” 严迟这段时间一直在京城,拓展了不少项目,可能短期不会回南江。 “出去了,他晚些会去体育馆,自己拿了门票。”宋风晚看向傅欢,示意她赶紧吃早餐。 “这么早?出去游泳了?”傅欢只能想到这个,要不然假期,一个单身狗起那么早干嘛? 她真的搞不懂,怎么会有人不爱睡懒觉?啧…… 人生不完美啊。 “不清楚,好像没拿游泳的东西。”都是成年人了,虽然是弟弟,宋风晚也管不了那么多。 傅沉吃完早餐,慢条斯理的扯了一方帕子擦拭嘴角,温吞说了句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话,“小迟最近是不是有情况?” “什么情况?”傅欢显得最八卦。 毕竟是长辈的瓜,肯定要前排围观。 傅钦原虽不动声色,却默默竖起了耳朵。 “为什么这么说?”宋风晚说道。 “他一个人去看比赛,拿两张门票做什么?” “他拿了两张?”门票就放在桌上,陈妄送的比较多,严迟拿了门票后宋风晚也没细数,这又不是珠宝,也没人偷。 “嗯,我看到了。” 傅钦原低头吃着东西! 他爸上辈子肯定是搞谍报出身,就好像在家里装了360无死角的摄像头,在他眼皮底下,真是半点鬼祟的事都不能做。 “他要是有情况也正常,年纪也不小了,早该谈恋爱了。” “小舅这是初恋?”傅欢好奇,虽然年纪差得不多,怎么说都是长辈,平时真不好八卦太多。 “不知道,他平时在南江,我哪儿能管得了那么多,不过他以前谈没谈过,没听你外公外婆提过。” 宋风晚话音未落,只听傅沉说了句,“爸的情商,就算这两人在他面前出现,只要不是拉手亲嘴,他都很难察觉到他们有猫腻。” “你要是指望他发现小迟早恋?” “难如登天!” 傅欢扑哧笑出声,外公情商那么低?这件事她略有耳闻,只是某人脸太冷,大家不太敢嚼舌根而已。 宋风晚干咳着,没作声,算是默认了。 体育馆 八点半开始抽签,七点半就有选手进入了馆内,各家都有休息室,临近大赛,众生百态皆不相同。 同一个比赛,大家却有同一个梦想—— 不要和大魔王分到一个小组! 陈妄国内排名自从上升到第一后,未尝败绩,这要是与他分到一组,他独占一个晋级名额,组内如果再来几个大神,这个组就没搞头了。 其实即便国内排名靠前的选手,也不愿初赛就遇到陈妄,比赛会按照胜绩败绩进行综合排名,遇到他,肯定要背一场败绩,影响后期整体排名。 段家是主办方,段一言推开陈妄他们所在的休息室的时候,吓了一跳。 因为正对着门,有个男人,正双手合十,像是在虔诚地朝拜什么。 “这是做什么?”段一言蹙眉。 “拜拜神,保佑我第一场不要和哥分到一组。” “有用吗?”段一言轻哂。 “卧槽,忘了,我的手机呢?我要去转发一下锦鲤,保佑我好运。” 段一言笑出声,大赛在即,不少人都安静坐着,一言不发,显然都是有些紧张的,也就陈妄坐在角落,抱着手机,玩得专注而认真。 “比赛不紧张?”段一言与他关系不错,赛前自然要来看一下。 “还行。” “玩游戏解压……”段一言以为他在玩解压游戏,偏头看了眼,脸都黑了,他…… 居然在看美食攻略! “我爸妈来了,中午要一起吃饭,我看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有推荐吗?”陈妄看他,神情认真得让人发指。 休息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更紧张了。 大魔王到底是多有把握夺冠,开始看美食攻略,已经预定庆祝了? 大神果然是大神,永远都这么气定神闲。 “不行了,我出去透口气。”一个选手开口,另外一人附和,很快这间休息室就只剩陈妄和段一言了。 段一言还没开口,就听陈妄说了句,“他们心理素质还是不行,刺激两句就受不住了。” “你故意的?” 这种比赛,也是非胜即败,很多人都准备了很久,虽是一起集训的队友,可这不是团赛,上场都是敌人。 陈妄本就是大家忌惮的对象,他淡定得坐着已经给人极大的压力,他刚才的话,无形中给了所有人施压。 大家本就怕他,他偏生是最不紧张的那个,怎么能不气死人。 “我只是测测他们的抗压能力罢了。”陈妄说得无所谓,“结果证明,抗压不行,这样的心态,越是到了后面的比赛,遇到强劲的对手,越是吃亏。” 有时遇到高手,比的真不是棋力,而是心态! 段一言咋舌,他妹妹说得没错,这人长得像他们家人,漂亮,风光霁月,这骨子里,真的和三叔像极了。 太腹黑。 “你的衣服呢?马上要抽签了。”段一言寻思着所有人都已经穿上队服,就某人例外。 “在赶来的路上。” “那你好好比赛,不过你要切忌,只有第一名才有资格挑战我们公司的人工智能,你真的一场都不能大意。”段氏集团将与人工智能的比赛,弄成了一个彩头。 “我知道。”陈妄眸子暗了暗。 想起签合同的事,还觉得傅钦原心太脏,而此时他手机忽然震动两下,一条微信,【我到了,我怎么去找你。】 陈妄快速回了信息,【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傅欢此时看着一侧的傅沉,又瞄瞄另一侧宋风晚,咬了咬唇,决定采用尿遁。 番二107:牵了手,隔壁坐着大神父母 番二107 牵了手,隔壁坐着大神父母 体育馆内 八点左右,场馆内的上座率已达九成,往常围棋比赛,极少有这种盛况,还是段林白宣传太到位。 傅欢拿起双肩包,低声说道,“那个爸妈……我去趟洗手间。” 傅沉没作声,反而是宋风晚居然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正好,我也要去。” “三婶,去洗手间?我也要去!”段一诺也跟着凑热闹,她与傅渔来得还早些,位置在他们后侧,傅渔的恰好在怀生后面,相比同坐一排,这样更便于聊天。 傅欢攥紧怀里的包,不知该说什么。 而傅沉则挑了下眉梢,怎么上厕所还喜欢成群结队。 傅欢压根不想去洗手间,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咬了咬牙,对着正洗手的宋风晚说了句,“妈,我好像有同学来了,我去找她一下,马上回去。” “欢欢——”宋风晚连名字都没喊全,她人就消失了,“这丫头,体育馆这么大,风风火火,也不怕走丢了。” 傅欢出了洗手间,的确有种不知置身何处的感觉,环形体育馆,四面分区,可是布局却完全相同,她稍微走了一段路,就有些晕了,此时手机震动起来,陈妄的电话。 “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傅欢真是一头雾水。 “那你周围有什么?”陈妄此时已经走出休息室,“比如说,有什么特别标志性的东西。” 傅欢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的休息室在北区,你往那边走。” “我现在只分得清前后。”这地方都太像了,她所有看到的指示牌,都是通往观众席的,没有一处是指向队员休息区的,她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嗳,我好像看到休息室了,上面还标了数字。” 陈妄此时已经离开自己休息室一段距离,他知晓傅家的位置在东区,心想傅欢大抵是在那附近,准备往东区看看。 “你是不是在6号休息室?”傅欢记得他们在群里说过。 陈妄蹙眉,还没开口说什么,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开门声,紧接着是一道男人的声音,“小妹妹,你在这里干嘛啊?你是观众吧,往左走就能去观众席。” 傅欢并没敲门,她思量着自己在门口等着,陈妄肯定会出来的,可是门开了…… 出来的居然是个中年大叔。 “不好意思,我找一下陈妄。” 那人愣了两秒,紧接着休息室内就炸了。 “妹妹,你要找谁?陈妄?要签名?” “雾草,大魔王为什么有这么水灵灵的粉丝?不科学!” “你喜欢他什么?喜欢他冷酷无情?” “喜欢他年纪大,不洗澡!”一人笑着接茬,明显是电视剧追多了。 “滚你丫的!” …… 傅欢因为休息室号码都是独一无二的,哪里知道是按照区域划分的。 此时她手机都没挂断,就听到那边说,“你在哪里别动,我去找你。” “好。” 几乎是下一秒,中年大叔的手机震动起来,看到来电显示,略微蹙眉,拿着电话往外,“呦,怎么有空打我电话?” 他一边接电话,一边打量着傅欢,挂了电话后,就示意她进去,“他马上过来,进去等吧。” “不用,我在门口就好。”傅欢莫名觉得尴尬。 “进来吧,你站在外面,不知道的人,肯定要胡编乱造了。”大叔态度坚决,傅欢没办法,只能跟进去,“你随便坐。” “谢谢。” 傅欢找了个离大门最近的空位坐下,这屋里的显然与陈妄分属不同队伍,好像是从东北那边来的,都是些人精,此时视线齐刷刷落在她身上,像是在打量什么稀罕物件儿。 “教练,刚才是不是陈妄的电话?什么关系啊?小对象?” “看着还是学生,是不是妹妹?” “我哪儿知道,你们训练的时候要是有这股劲儿,也不至于上回输得那么惨!”大叔冷哼着,棋艺不精,八卦倒是比谁都来劲儿。 “教练,我们不是不努力,是对手太凶残!” “妹妹,要不要吃点东西?还是喝水?” “你能不能滚开,活像个人贩子,妹妹,咱别搭理他,聊会儿天吧,你和陈妄什么关系啊。” …… 陈妄几乎是小跑到那边的,听到敲门声,傅欢几乎是第一时间跳了起来,门被打开时,他就看到傅欢一副可怜又无助的模样。 一群汉子,的确是有些…… “来了?够快的啊。”大叔起身。 “谢谢。” “客气。” “我们走吧。”陈妄走进来,非常熟稔顺手得从傅欢手中接了书包,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谢谢。”傅欢与众人道谢,连忙跟着他往外走,出了休息室才深吸了一口气,尴尬地要死,待回过神,才发现陈妄还攥着他的手。 他身高腿长,与她之间隔了半步距离,手指宽厚,可热度不低。 就好似夏日流火,潮热得,紧箍着她的手。 她此时似乎有些明白十指连心的含义了,握着手,却好似在捏着她的心脏,所有的呼吸心跳都好似不是自己的了。 “我以为那是你们休息室,我也没敲门,那就……”傅欢想起刚才的事,囧得要命。 “没关系。”陈妄直言。 其实手心签名那次,两人也算有过亲密接触,只是不曾这般而已,他手心太热,那种热度穿透手心,细细密密蔓延全身,弄得傅欢体温都攀升几度。 她手指动了下,陈妄蹙眉,却没松开手,而是带着她直接去了自己所在的休息区。 此时选手和教练已经开始集中,只有个助教在门口等着,看到陈妄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你赶紧的,还有十分钟要进场抽签了。” “我知道。” “那个……”他看到傅欢,指了指,他还以为陈妄是去洗手间了,这从哪儿还牵出个妹子啊。 我去…… 陈妄拉着傅欢进了休息室,助教更要跟进去,门“嘭——”关注,差点夹着他的脚。 “陈妄,要比赛了,你快点!”助教扯了扯精短的头发,被关于门口,还一脸懵。 傅欢进了休息室也是有点懵,他该是要换衣服的吧,把她拉进来干嘛? 她当时一门心思都集中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心底欢喜着,脑袋就晕了,哪里还记得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进了休息室才回过神。 “衣服呢?”陈妄询问。 “哦,这里!”傅欢急忙打开书包,也是太急了,拉链居然绞在了衣服上,停滞不前,她又不敢过分用力,扯断拉链是小,要是他的队服被弄坏了就完了。 这种事就是越急越没用,傅欢前后拉扯半天,也没把衣服解救出来。 陈妄喝了口水,就这么垂头看着她。 她今天…… 有点迷糊啊。 傅欢今天何止是模糊,好多天没联系了,好不容易能见面,激动了很久。 “这个……”傅欢试图把衣服硬扯出来,又不敢过分用力。 陈妄将水搁在一边,弯腰,伸手过去,拉链搭扣就指甲盖大小的物件,他手指伸过去,几乎是包裹着傅欢的,她心头悸动,一时忘了把手收回去。 “我的手是不是有点热。”此时已是秋季,凉意四透,他的手却热得发烫,“刚才跑去找你,有点热,冒了火。” “对不起啊,我以为只有一个6号休息室,让你赛前还这么折腾。” 陈妄勾唇没作声,几乎是包裹着她的手,轻微滑动着拉链,这种感觉,好似比牵手还亲昵几分。 而且两人靠得非常近,就连他匀速的呼吸都清晰可感,因为垂头的缘故,呼吸溅落在傅欢手背上,她抿了抿嘴,心跳紊乱。 “觉得对不起我?”休息室很大,可傅欢却觉得两人之间的空隙越来越小,几乎是挤在一处的,他说话咬字的气息,都好似格外清晰。 “嗯。” “待会儿多帮我加油就好了。”说话间,拉链滑动,衣服被解救出来,被夹住的是衣角,穿在身上并不影响。 “衣服你洗了?”队服本就是宽松的外套,罩在外面就行。 “嗯。” …… 就在陈妄要说话时,助教又在敲门了,“陈妄,没时间了,有什么事,咱们抽签之后再说可以吗?没时间了。” “你快走吧。”傅欢抿了抿嘴,此时还觉得双手热烘烘的。 两人走出休息室的时候,助教一看小姑娘红着脸,忍不住咋舌,玩游戏泡妞?你到底是不是来比赛的? “我去前面准备抽签,陈教练,麻烦您带她去观众席,她在东区。” 助教傻了。 这小子说什么? 自己调戏完小姑娘,让他送走?自己是助教,不是给他擦屁股的? “要不我送吧。”陈妄看了眼腕表,“还有几分钟。” “行了,你是大爷,我去送,你别耽误抽签影响比赛!”助教直摇头,真是被小子拿捏得死死地。 陈妄到队伍的时候,教练也长舒了一口气,队友凑过去,想问他干嘛去了,却闻到他衣服传来的香味儿。 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即便是洗衣服,用的皂液也不可能是特别香的,他身上那味儿,太甜。 我去,他到底干嘛去了啊! 陈妄一脸云淡风轻,双手示意插入口袋,才发现里面有张写着加油的便签纸。 待所有人入场的时候,东区是主席台所在位置,最佳观赏区,陈妄给的票区在家属区那片,非常惹眼,他一眼就看到了傅欢,穿着黄色裙子,手中还举着他的应援物,有点儿…… 可爱! 随着主席致辞后,进入抽签环节,乱序上去抽签,可今天机器系统很爱搞事情,第一名刚抽完签,第二名系统屏幕就滚动出了陈妄名字,他抽到了12组,底下没抽签的选手脸上神色各异! 每个人上去皆胆战心惊,那些没和陈妄分到一组的,那股子高兴劲儿,就好像已经赢了比赛,而与陈妄分到一组的,皆是哀鸿遍野之色,差点哭瞎。 12组,也被戏称为【死亡小组】。 按照流程9点进行比赛,可是抽签还是多耽误了一会儿功夫,九点半才进行第一场比赛,陈妄是12组按照名字拼音排名的顺位第一,第一场比赛就上了。 几个小组同时比赛,他这里结束的最快。 “我觉得哥今天有点亢奋?” “杀得有点狠,对方明显慌了,败局已定。” “一个初赛而已,需要这么用力,对面那个孩子看着不大,怕是要留下阴影了,他平时遇到这种小朋友,总会让几个子的,今天是怎么了?杀伐果决,杀得太快。” …… 广播宣布:【小组赛第一场,12组陈妄获胜。】 “赢了!”傅欢激动地看向一侧的傅沉,因为她去洗手间的关于,原本她是坐在父母中间的,此时已经被挤到了边缘。 “嗯。”傅沉淡淡点头。 “好厉害。”这种级别的大赛,就是初赛也相当精彩。 傅欢激动着,余光瞥见一侧有对中年夫妇一直在盯着她看,她清了下嗓子,“不好意思,打扰了。”她以为自己影响对方观赛了。 “喜欢陈妄?”中年男人笑着看着傅欢手中的应援物,印着陈妄的名字,这是段氏集团印刷的,段一诺搞来的。 “嗯。”这是比赛,喜欢某个选手很正常,傅欢就大方认了,“叔叔喜欢哪个选手?” 傅沉看自己女儿居然与邻座夫妇聊起来,偏头看了两眼,总觉得这男人长得有几分面熟。 “我也喜欢陈妄。” “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从外地特意来看比赛的?”傅欢低声问道。 “嗯。” “那肯定是死忠粉了。” “死忠?”对方似乎并不熟悉这种流行语。 “我是说,那您肯定特别喜欢他。” “嗯。” …… 傅欢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陈妄已经下场休息。 “比赛很精彩,戒骄戒躁,再接再厉。”教练给他递了水,“听说你爸妈来了,在哪里?” 陈妄指了指一个地方,“那边?” 傅欢心头一颤,他突然指着自己干嘛? 倒是傅沉此时正在看他,他断不会指向他们的,他余光瞥了眼一侧的夫妇,这么巧……难怪觉得有几分眼熟。 “欢欢。”傅沉抵了抵女儿,压着声音问道,“你认识那对夫妇吗?” “不认识啊?怎么了?” “他们可能是陈妄的父母,或者什么亲戚。” 傅欢如遭雷劈,她刚才还和智障的和对方分享了手机里陈妄的照片,还说是绝版珍藏…… 她直了直腰杆,从此刻开始,她要做【傅文静】。 番二108:打入京家内部,小三爷用诡计?(2更) 番二108 打入京家内部,小三爷用诡计?(2更) 场内比赛还在继续,傅欢却偷偷瞄了一侧的夫妇。 其实他们长得和陈妄的确不那么像,只是仔细打量,可能是心理暗示的作用,好像眉眼是有那么些神似感。 而这对夫妇正讨论着这姑娘可爱,他们只有陈妄一个儿子,因为训练的缘故,聚少离多,虽然家庭关系好,陈妄也孝顺,但男孩表达爱的方式都比较含蓄,哪儿有女儿贴心。 “小姑娘怎么不说话了?”那妇人偏头看向自己丈夫,傅欢操着一口流利的京腔,还有小女生特有的娇憨,听她举止谈吐也知道教养极好,听着就心情愉悦,怎么突然就不言不语了。 “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他也是一头雾水。 傅欢一直在给自己进行心理暗示:【从现在开始,你就叫傅文静!要淑女,要稳住!】 上午赛程过半,严迟才过来…… 他的确带了个人,不过不是傅沉预料的什么有情况,而是—— 蒋二! “呦,都在啊。”蒋二笑着与几人打了招呼,看到傅沉,悻悻笑着,直接坐下。 宋风晚原本还期待着,以为今天能看到弟妹,怎么会是他。 “姐,你这是什么表情?”严迟位置紧挨着她。 “没事啊,只是觉得诧异,你会带他来。” 严迟笑而不语。 蒋二打着哈气,看着馆内各大屏幕,都是切着棋盘镜头,黑白棋子这玩意儿,他只会下五子棋,还是菜鸟级别的,对围棋一窍不通,看着就想睡觉。 国庆第一天,他正睡觉,忽然接到严迟的电话,让他出去一趟,他还以为公司有什么急事,没想到严迟说这段时间辛苦他了,想让他放松一下。 他当时心底就乐了! 那就泡澡按摩足浴,大鱼大肉走起啊,没想到某人一路开车,把他拉到了体育馆。 “下棋,修身养性,慢节奏,很磨人心性,很适合假期来消磨时间。” 蒋二当时心底只想骂脏话,一大早拉他出来看人下棋?段林白给过他门票,他束之高阁压根没管,没想到却没躲过他。 “我从我姐那里特意帮你拿了门票,走吧,进去!” “之前你总说我工作起来太拼命,不够体恤员工,所以我特意安排了这个项目。” “假期嘛,还是要休闲一点。” 蒋二悻悻笑着,“特意给我拿的票,我谢谢你!”他说得咬牙切齿,只是人都到体育馆门口了,不进去不合适。 傅欢也期待着能见到小舅带个女伴来,怎么会是他啊。 蒋二笑着和她打招呼,却瞧见她略显嫌弃的目光,他一脸懵,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下巴,他出门也刮胡子了啊,干嘛用这种眼神看他。 严迟伸手摩挲着手中的两张票根,眸子有点暗,似有所思…… 不过比赛期间,摇臂摄像机扫过观众席的时候,居然发现观众席有人在睡觉,再定睛一看,这不是严氏的蒋经理,镜头快速切走…… 国庆第一天,来体育馆睡觉?什么人啊。 上午比赛快结束前,傅欢身侧的夫妇就提前离开了,陈妄比赛期间时间管控得非常严格,也就能抽出一个小时与父母进餐,根本没空与傅家人打招呼,只能打了电话与宋风晚说抱歉。 “……你好好比赛,有这个心就行,今天比赛很精彩,恭喜。” “谢谢您来看比赛,等比赛结束,我请您吃饭。” “没必要……” 一番客套,挂了电话之后,宋风晚还和傅沉夸奖陈妄太有礼貌,太客气。 现在谁家也不缺一顿饭,看得就是态度而已。 陈妄这边挂了电话,他父亲才问起,“这是和那个宋阿姨打电话?你宋爷爷的女儿?” “嗯。” “人家是挺照顾你的,等你比赛结束,我们和你一起去请他们一家吃顿饭,说起来我们两家人还没见过,听你描述,这家人性格应该是很好的。” 陈家这爷爷和宋敬仁合伙买房子的时候,陈妄一家在国外,也有急事挪不开身,所有手续一类,都是委托亲戚找了中介办理。 宋风晚与傅沉本就极少去云城,一来二去,这么些年,两家人居然没打过照面。 陈妄点头,“今天我看你们和边上的女孩聊得很开心……” 提起这个,陈家夫妇居然笑出了声,“那个可是你的粉丝,手机屏保都是你,小姑娘可逗了……” “喜欢吗?”陈妄突然说了一句,对面夫妇怔了下,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们是不是很喜欢她?” “喜欢啊,挺可爱的。”陈夫人一笑,“你问这个干嘛?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陈妄没作声,夫妇二人又聊起了今天的比赛,问他接下来的赛程安排。 宋风晚本就不是棋迷,比赛要持续小半个月,她也不可能每天都去观赛,中午离场后,下午就没再去了,傅欢也不好找借口自己留在这里,就只能跟着父母回了家。 此时傅钦原早就到家了,他从京家拿了螃蟹,已经在锅里清蒸。 “哥,就知道你最疼我。”傅欢听说有螃蟹吃,自然是分外高兴。 傅渔也跟着一起来了,都是喜欢吃螃蟹的主儿,不消宋风晚说话,已经进了厨房,开始准备蘸料。 围桌吃饭的时候,傅欢正低头啃螃蟹,傅钦原忽然cue她,“欢欢,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带你去吴苏。” 傅欢怔愣两秒,“去吴苏?” “之前你不是答应表哥要去玩?” 她当时就是随口一说,她还准备去看比赛,哪有心情想这些。 “我和你星遥姐,正好也要过去,带你和牧野一起。” 傅渔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绝壁是两个人打着弟弟妹妹为幌子,想单独出游的,只要到了吴苏,这两人逃不过被抛弃的命运。 “哥,我……”傅欢想拒绝。 “我知道你想去,我们去三天,行程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和牧野还能搭个伴,他刚回京,还没去过吴苏,这次正好出去玩玩,听我的,就这么决定了。”傅钦原可不给她半点犹豫的机会。 “爸,你看他……”傅欢急了。 “你舅舅、舅公前几天也打电话来了,说是想你了,去吴苏玩两天也好。”傅沉知道傅钦原的那点小心思,并没戳破。 年轻人一起出游挺好的,旅游需要考虑得事情很多,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也能及时磨合一下,若是婚后出了什么问题,以后见到京寒川,那才叫真的尴尬。 傅沉都说话了,傅欢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低头应着。 忽然觉着今天这螃蟹…… 索然无味。 川北,京家 京星遥此时也在和家里人说出游的事情。 “去吴苏?”京寒川蹙眉,那已经是江南了,与京城相距甚远。 “我想去那边看看吴苏的园子是怎么经营的,那边的昆曲很好,也想去听听正宗的,而且牧野也没去过,他也特别想去,是吧牧野!” “你也去?”京寒川看向正绅士优雅剥虾的儿子。 “要是您不同意,我还是在家好好学习吧。”京牧野心底是很想出去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对外面总是向往的,都想出去玩。 所以傅钦原和他提议,他立刻就心动了。 他心底清楚,这个姐夫不是真心想带他出去的,不过是拿他做幌子,这都是小事,只要能出去玩就行。 “我知道自己现在有点跟不上学校的学习进度,是没资格出去的,我还是在家写作业吧。” “姐,你出去,多给我带点特产,听说那边好吃的特别多,你玩得开心点,我就不去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出去玩,整天学习,都要成呆子了,你爸不许,我准了!”某大佬一拍桌子,“回头爷爷给你拿点钱,出去玩,好吃好玩的可劲儿整,别委屈自己!” 京寒川有些头疼,这分明是傅钦原那小子的诡计啊。 他现在可真厉害,居然连他儿子都利用上了。 “爷爷,不用了,没关系的我不出去也没事!”京牧野笑得那叫一个苦涩。 “这件事我说了算!” 京牧野闷声点头,心底却乐开了花! 已经在盘算着:出去三天,我要带几套衣服?也不知道那边热不热,要不要穿短袖…… 番二109:小三爷心怀不轨,怀生说陪你疯(3更) 番二109 小三爷心怀不轨,怀生说陪你疯(3更) 陈妄结束下午比赛才得以拿到手机,看到傅欢发来的信息,说她要去外地旅游,三四天后回来。 其实比赛期间,管控非常严格,围棋和其他竞技体育不同,若是田径、游泳一类,连吃饭喝水都要慎重,赛前一段时间就封闭训练,压根出不了集训地,相对而言他们算是宽松的。 饶是如此,教练也不想他们分神,初赛之后,基本就是没收手机,封闭式,专心比赛,就算傅欢来看比赛,怕也照顾不到她。 他回了信息:【那等你回来。】 翌日一早 傅钦原带着傅欢,开车去川北接上京家姐弟。 傅欢原本是坐在副驾的,某人瞟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自觉点,待会儿去后面坐。 她推门下车,一脸不情愿。 傅钦原帮京星遥搬行李的时候,许鸢飞还叮嘱几人出行小心点,注意安全一类。 傅欢站在院子里,盯着院中几个篓子,里面都是螃蟹,这是螃蟹最肥美的季节,过些日子就没那般好吃了。 “吃不完,捞上来准备做蟹膏,做好给你送去。”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京寒川即便不喜傅钦原,对傅欢还是和颜悦色。 “谢谢六叔。” “女孩子出门要注意安全,这世上心怀不轨的人很多,千万不要别人和你说几句甜言蜜语,连魂儿都没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傅欢拿着狗尾巴草,正逗弄着篓子里的螃蟹,听到京寒川的话,瞥了眼京星遥,他这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 让她小心自家大哥这个大尾巴狼。 四人上车后,与京家人道别就出发前往吴苏。 京星遥偏头看向后侧的两个人,两个孩子均面无表情,一个是强压着内心的狂喜,另一个真的是被迫出来营业,瞧她看过来…… 立马露出职业假笑。 “欢欢,你是不是不想出来?”京星遥蹙眉。 “她想出来,是吧欢欢。”傅钦原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那语气似透着警告。 “是啊,我也想舅舅了,就是起的有点早,有些困了。”傅欢还能说什么,自家大哥是个什么脾性他是清楚的,得罪不起。 “那你睡会儿。”京星遥还递了个毯子给她。 傅欢裹着毯子,偏头看了眼身侧的人,京牧野往他那边挪了半寸,“其实我也不想出来的,听说开车还要四五个小时,挺累的。” 傅欢讪讪笑着:你嘴巴都要翘上天了,信了你的鬼话! “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今天出门做头发了。” 京牧野神色岿然不变,心底却有些不高兴,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 “这是对生活的尊重,生活需要一些仪式感。” “……”傅欢悻悻一笑,信了你的邪。 “你出门不洗头?”京牧野打量着她,“你过得真不精致。” 傅欢深吸一口气,不要和小鬼计较,冷静,看看大神照片续口气。 …… 出京城的时候,因为高速不收费,堵了半个小时,后面倒是开得很顺利,几人在一个收费站对付了一顿中饭,抵达吴苏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江南河泽,是中外闻名的旅游胜地,多处景点临时交通管制,城中堵得水泄不通,饶了一大圈才到了乔家。 “今晚都住你舅舅家?”京星遥蹙眉,虽说两家也有交情,可到人家打扰几天,总归觉得太叨扰了。 “你不想住这里?” “怕麻烦他们。” “牧野,你呢?”傅钦原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端正坐着的小人儿,他坐姿很正,可是眼睛却一直往窗外瞄。 “我听姐夫安排。”京牧野虽然对某人“利用”自己有点不爽,不过出门在外,还得靠姐夫,小嘴儿自然甜。 “那我安排。” 到了乔家后,乔望北并不在,他前些日子就出门了,好似是去探访一个师兄弟,据说是身体不好,住了院,可能没有四五天无法回来。 “快进来,很累吧。”汤景瓷招呼几人进门。 她是天生冷感,只是自从婚后有了孩子,整个人柔和些许,只有拿刀刻玉的时候,眉眼才有着藏不住的锋锐。 “舅妈。”傅欢人都到了,犯不着还苦着个脸,扑过去就抱住了她胳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嫂子和她弟弟。” 京牧野蹙眉,他没有名字吗?为什么要她弟弟? “我认识,星遥和牧野。”汤景瓷认识这对姐弟,只是他们与乔家人都不太熟而已,难免有点拘谨,“先进屋吧,在我们家怎么舒服怎么来,不用觉得拘束。” 汤景瓷毕竟自小生活在国外,和京家姐弟有不少共同话题,很快紧张得氛围就没了。 “舅舅和表哥都不在?”傅欢低头吃着糕点,京星遥则偏头看向一侧站立的钟摆,鎏金装裱,边框繁复雕龙描凤,精细到了极点。 就连傅欢吃糕点装盛的盘子都是青花勾勒,铜鎏金边。 从外面看,就是个普通的小院子,你怕怎么都想不到他家能富裕至此。 “去古玩市场淘货了,最近国庆,不少好东西,应该快回来了。”汤景瓷笑道,“要不我想带你们去房间?你们先歇会儿。” “舅妈,您带欢欢和牧野去吧。”傅钦原忽然说道。 “怎么?你俩今晚不在这里住?”汤景瓷视线在傅钦原和京星遥身上来回打量,“我可以给你们安排个比较僻静的屋子。” “我们家有时候打磨机器,挺吵的,前些年房子都重新修缮了一番,隔音效果挺好。” “你们想干嘛,肯定没人去打扰。” 整个乔家就没一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汤景瓷自然也是这样,她明白年轻人需要独立空间,尤其是小情侣。 京星遥尴尬地别开眼,抵了抵傅钦原,这人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不用不好意思,舅妈是过来人,理解的,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房间。”人都来了,家里有空房,让他们住外面不合适。 汤景瓷选的房间,果然极好! 够僻静,够隔音,最主要的是…… 这个屋子里的床,足够大! 傅欢到了自己屋里,已经躺在**,开始和傅渔发信息,控诉自家大哥的恶行。 “太不要脸了,让舅妈给他选了个最偏僻的房间,还要隔音好的,他是想干嘛啊?” “就没见过这么正大光明想要耍流氓的!” “你都不知道这一路上我吃了多少狗粮,最可气的是,他明明不想带我出来,还要拿我当幌子。” 她发了半点信息,不见回信,有些郁闷。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不爱自己了吗? 其实傅渔此时正和怀生商量着见家长的事…… “先见我爸妈,也避不开三爷爷,肯定马上一家子都知道了……”傅渔分析着目前的情况。 “他们不仅熟,关系还好,如果是寻常人家,单独见对方亲友是完全没问题的。” “现在情况就是,见一方,另一方躲不开,事后追问起来,冷落了谁都不好。” 怀生认真听着,点头,“你说得有道理,的确先见谁都不稳妥,那约着一起?他们都挺忙的,要想把时间都合上,需要提前通知计划一下。” 傅渔眼底滑过一丝精光,“这个你不用担心,我都想好了……” 她俯身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怀生瞳孔不断收缩,她…… 是不是疯了! 难道做妖精的,都是这么不怕死,胆子这么大! “你觉得这个方法怎么样?”傅渔露出慧黠的笑。 怀生看着她,心底有种感觉:这辈子怕是也哦生生折在她手里了。 “认真的?确定想这么做?”怀生再度确认。 “是不是有点疯狂?”傅渔都能想象得到,到时候会是个什么情形,她大胆出格的事做了不少,可怀生素来规行矩步,做事分毫不差,“要不……” 她刚想说换个做法,就听怀生说了句。 “还好,你想这么做,我就……” “陪你疯。” 番二110:和尚也是黑心肝,我不取经只娶你 番二110 和尚也是黑心肝,我不取经只娶你 京城某茶室内 傅渔与怀生还在商量见家长的事,主要是说送礼的问题。 “其实我妈还好,可以送些滋养的补品,就是我爸比较麻烦……”傅渔目光瞬时而下,落在怀生正在倒水沏茶的手指上。 他自小做惯了苦活,手指算不得纤细,骨节分明,遒劲有力,有种别样的美感。 “叔叔喜欢什么?” “他除却电脑怕是没什么喜欢的,而且他不喜欢那种笔电,喜欢自己组装那种,难不成你要扛一车电脑零件来我家?”傅渔轻哂。 “每年他生日或是父亲节,我都能愁死。” “他是那种嘴上说不要不要,可是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你的人,其实我爸挺闷骚的。” 怀生只安静听着,本想从她只言片语中得到一些有利信息,后来才发现…… 她是真的纯粹在吐槽他爸。 他素来不喜欢在背后说人是非,倒了杯茶递给她,几乎是送到了她嘴边,“喝一口?” 傅渔冲他笑着,只是这嘴未碰着杯子,而是在他手指上轻轻啄了口,许是一直在沏水泡茶,他手上好似有股茶叶的清香。 “好好喝水。”怀生蹙眉。 手指本就是**地,柔软落下,甚至比他紧握的茶水还烫人几分。 “那你喂我好了。”傅渔纯粹是逗弄着他玩的,两人算是什么亲密的事儿都做了,这和尚若是到了**,她招架不住,可是穿了衣服,又是一副清傲正经的模样。 二十多年潜心礼佛,他骨子里透着禁欲冷清,那种看破红尘的孤傲,让人很想逗他。 怀生知道她的恶趣味,没作声,而是将茶水送到自己嘴边,独自饮了口。 傅渔起身,百无聊赖得查看茶室装饰木架上摆放的一些茶叶,“我今晚可能还要去三爷爷那里住,我爸有朋友来了,这群人都是夜猫子,聊天喝酒,估计要闹腾很久。” “怀生师父,你今晚睡觉的时候,一定要关好门窗,小心一点,要不然啊,我半夜想你,忽然兽性大发……” “冲过去,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 怀生总说她骨子里透着妖,傅渔就干脆顺着他的话茬,笑着调侃他。 她听到身后有动静,许是怀生从位置上起来了,感觉他靠近,她稍一转身,就发现自己被挤在了他与木架中间。 “不嫌木架硌得慌?”木架是装饰物,上面雕刻着繁复凸起的各色花样。 “有点儿。”后背抵着坑洼不平的东西,哪儿能半点感觉没有。 “那就靠着我。” 怀生捞着她的腰,顺手就把她往自己这边提了一些。 “怀生师父,我看你真是做不得和尚了……”傅渔轻笑。 “不是因为你?” “人家唐僧可比你有毅力多了,路上那么多妖精,还有那般漂亮的女儿国国王,都没动摇他去西天取经的决心。” “所以这世上只有一个唐僧,所以他的故事才流芳百世。” “唐僧取经……” “那我娶你。” 傅渔忽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心脏扑腾不停。 抬头、踮脚,在他脸上啄了口,轻而快,还没来得及撤身离开,身子被拥紧,怀生俯身低头…… 傅渔深吸一口气,这和尚可真不得了! 完全就是个登徒浪子。 怀生大抵也是最近才了解,为什么以前那些师兄总说山下的女人是洪水猛兽,遇到了修为全废。 怕是一个月前,他都想不出,自己会做出这般浪子的行径。 两人依偎着,享受着这难得片刻欢愉。 “国庆之后,我打算和学校说一下,留校任教,就专门给学校讲佛学。”现在是两个人,有什么决定,自然都是商量着来,“薪资待遇都不错,只是有半年考察期,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不过你得自己喜欢?毕竟有些工作可能要做一辈子。” 怀生点着头。 …… 傅渔原打算去云锦首府住,却临时接到傅仕南电话,让他去老宅吃饭,估计晚上就留宿了,两人在茶室待了会儿,怀生送她去了老宅才折返回家。 没想到段林白居然在,正和傅沉闲聊,说得大抵也是傅仕南生日的事。 送礼物是个讲究事儿,想合人心意又别出心裁不容易。 两人讨论着,怀生就坐在一侧安静听着,不过段林白脑洞很大,给他提供了不少选择方向。 看着两人聊天接近尾声,怀生才开口,“三叔,有件事想和您说一下。” “要带人回家?”傅沉摩挲着佛珠,毕竟此时是国庆假,大部分人都是休息的。 “不是。” “嗳,等会儿,什么带人回家?”段林白打断两人的话,难以执行得看着怀生,“小和尚,你有情况?谈恋爱了?” “嗯。”怀生大方认了。 “我去,你……”段林白瞠目结舌,“想当年你青春期的时候,叔叔看你整天抱着那些佛经,怕你闷出病,带你出去见见世面,你说我心思龌龊,你现在居然……” “你带他出去,见了什么世面?”傅沉挑眉,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也没什么……”段林白咳嗽着。 “其实段叔叔就是带我去酒吧逛了一圈,看了歌舞表演,说能刺激荷尔蒙一类。”酒吧里的歌舞,大抵都能猜到些什么。 傅沉哂笑着瞥了眼段林白,“你媳妇儿在医院值班,你带孩子去刺激荷尔蒙?”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这个做叔叔的也是关心他嘛。”段林白清了下嗓子,“怀生,你自己说,叔叔有带你去做坏事?” “那倒没有,段叔叔其实是个有底线的人。”怀生说道。 段林白听了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味儿。 他本来就是个正经人啊。 “反正我是关心他,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关照他。” 怀生低头剥着一颗橘子,眼底划过一道暗光,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剥好橘子,递给段林白,“吃点橘子,消消火。” 傅沉挑眉,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倚靠在沙发上,没说话。 无事献殷勤啊…… 即便是和尚,怕也安不得好心。 “嗯。”段林白端着长辈的架子,也不客气的接过橘子,慢条斯理吃起来。 “段叔叔,其实我有点事想找您帮忙。” “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做的,都给你办了。”段林白大手一挥,说得那叫一个爽快。 “前段时间听一言说,你们公司有一处楼盘竣工了,我想买个房,托您走个关系。” “噗——”段林白差点被呕血。 京城这地方早就被开发完了,新楼盘太少,只要有房子,几乎都是一个房子万家求,而且那地段靠近几所学校,算学区房,虽然段氏还没官方公布房价,对外价格已经炒上了天。 最近不知多少人找关系买房子,段林白是生意人,利益至上。 躲过其他牛鬼蛇神,没想到瞎在了这小子这里。 傅沉笑出声,他就知道这小子不安好心。 橘子哪里是败火的东西,吃多了容易上火! 傅沉眯着眼,开始火上浇油,低声呵斥,“怀生!别为难你段叔叔。” “我只是听说楼盘都被内定售罄,想请他帮个忙,段叔叔为难的话,那就算了。” 两人一唱一和,弄得段林白臊得慌,“没售罄,就是一种营销手段而已,你有什么要求,和我说一下,我让助理给你留意下。” 话到这份上,段林白能怎么办! 吃了他一个橘子,真特么亏大了。 他恍惚才想起来,其实怀生这小子,自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又跟了傅沉这么久,真是够了…… “你买房子做什么?准备搬出去?”段林白岔开话题。 “结婚做婚房。” “噗——” 段林白今天算是瞎在手里了,婚房?那真得好好挑一下了,以后如果有孩子,还得弄个采光好的,自己到底多什么嘴。 “怀生,买房,你心理价位是多少?” 他们这群人素来都是亲兄弟明算账,买房这事儿,就算段林白送他,怀生不会要,傅沉也不允许。 “段叔,其实……”怀生继续剥橘子,“我比你想的有钱,您帮我留意就好,其他的不用您担心。” 段林白轻哂,以为他说着玩的,后来证明…… 做和尚的,可能真的比他想得更有钱,千万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和尚,可能庙里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比你有钱。 怀生剥好另一个橘子,递给了傅沉,“三叔。” 傅沉蹙眉,这小子又想对他做什么? “吃啊,孩子的一番心意,你愣着干嘛!”段林白笑道,这橘子真特么有毒,吃一颗就得帮他办件事,傅沉又不傻,自然不想碰。 “三叔,您放心,我没什么要您帮忙的。” 傅沉挑眉,“橘子上火,这东西我就不吃了,你有话就说吧。” “我只是想着,过些日子见家长的时候,您帮我一下,别太为难她。” 段林白笑出声,“小和尚,你到底把你三叔当成什么人了?你要带对象回来,我也帮你啊,怎么可能为难,对把傅沉。” “他现在什么身份,犯得着嘛,再说了,你谈恋爱成家是好事,到时候叔叔给你送份大礼。” “绝对挺你到底。” 傅沉可没如此乐观,看向怀生…… 总觉得前方有个巨坑在等着他。 所以这件事他迟迟没作声,瞥了眼段林白,这货年纪不小了,怎么还如此容易感情用事。 既然这事儿你答应了,那到时候你去搞定好了。 “其实我比较担心她父母不同意。”怀生说出心底顾虑。 “他家是什么皇亲国戚,天子贵胄?你还看不上?”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就算嘴上说嫌弃,心底肯定认为自家孩子什么都好。 “要是他家嫌弃你,让他们来找我,我就不信了,他们对你还能挑出什么毛病来。” 傅沉摩挲着佛珠,任凭段林白在一侧咋呼,愣是岿然不动。 “傅三,你怎么不说话?”段林白看向身侧的人。 “其实我们这群人就你没有见家长的经验,要不怀生这件事就教给你好了,也让你体验一次怎么样?”因为许佳木家庭关系,段林白娶妻时候,可比他们这些人容易不少。 段林白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自己今天是来喝茶聊天的,怎么莫名其妙要帮人买房子,还得替人见家长? …… 另一边的傅家老宅 傅渔下厨做了饭菜,这边吃饭的只有傅仕南夫妇与她三人,四菜一汤足够。 傅仕南瞧着孙女亲自下厨给他准备饭菜,心底美滋滋,到了他这岁数,什么山珍海味,鲍参翅肚没吃过,却都不及这顿饭吃得舒服。 殊不知傅渔暗戳戳的正准备套路他。 番二111:都是挖坑小能手,房子隔音并不好(2更) 番二111 都是挖坑小能手,房子隔音并不好(2更) 傅家老宅,因为国庆,大院里悬起了国旗,路灯掩映下,红光灼人。 傅仕南平时工作繁忙,没得清闲,国庆当日还出席了几个活动,已经有段日子没回家吃饭了。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看着心情不错。” 热恋期的人,那种喜悦几乎是溢于言表的。 “是有喜事。” “什么事?”戴云青看向她。 “现在还不方便说。” “你什么时候这么扭扭捏捏了?”傅仕南笑着看了眼窗外,天凉后,总是晚来风急。 “我担心说出来,我爸的脾气是控制不住,爷爷,到时候你可得帮我。” 傅仕南轻哂,“你也有怕的事?” “那您帮我吗?”傅渔单身的时候,自然是一人好,千般好,现在不同了。 “你需要先告诉我是什么事?”傅仕南可不是段林白,一顿饭,几句好话就忽悠过去了。 “你们不是一直说,我该找个对象了。” 傅仕南与戴云青对视一眼,皆是惊喜万分。 “我爸的脾气您也知道,所以想请您帮个忙,到时候别太为难他。” “对方是个什么人啊?”戴云青追问。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这事儿我还没和爸妈说。” 傅渔这话,已经是很讨好了,这么大的事,爸妈都没说,先告诉他俩那是信任,说不帮忙怕不合适,而且他们就一个孙女,自然是格外偏疼。 “只要那孩子三观正,到时候不会让你爸太为难他的。”傅仕南说话也是保留三分,从不把话彻底说绝。 “有您这句话就行。”傅渔笑道。 吃了饭,傅渔自然承担了洗碗清洁的工作,她从厨房出来时,戴云青正弯腰翻找东西,“奶奶,您在干吗?爷爷呢?” “说是今夜有大风,院子里的那点篱笆又倒了,想修补一下,他在外面。” 傅渔蹙眉,外面太暗,也不怕磕着碰着,当她走出去的时候,一阵疾风吹来,冻得她浑身激灵,身子瞬间被垂头,却瞧见傅仕南并没在篱笆边,而是蹲在院子前的木凳子前,正抬手在清理什么东西。 她走进才瞧见是国旗。 “被风吹掉了。”他将上面的灰尘拂干净,又方方正正折叠好,“那杆子太高,我挂不上去,明天让人挂一下。” 他捧着国旗进屋,神情肃穆。 傅渔抿了抿嘴,随他往屋里走,却听到后侧有人叫她,“小渔——” 路灯晦暗,看不清人,听着声音她也知道是谁来了,“舅舅!” 来的是宁凡,之前还和余漫兮闹出过绯闻,当年余漫兮从他们家出嫁,名义上算是宁家的干女儿,傅渔自然得喊他舅舅。 宁家这些年也是平步青云,非常顺遂,只是宁凡没走仕途,这些年一直在京城新区发展,攒了不菲的身家。 “您什么时候回京的?”傅渔一脸惊喜,招呼他进屋。 “上午才回来。” “您要在京城待多久?” “最起码等你爷爷生日过后。” “挺好。”傅渔冲他笑着,“您吃过晚饭了?” “嗯。” 他就是吃完出来溜达串门的。 “真好。”傅渔又说了句好,宁凡蹙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丫头莫不是在打他主意? 缺钱? 因为宁凡觉得自己除了钱,没什么能让她惦记的。 后来才知道,这丫头挖个坑给他,是想要他的命。 京城入秋晚来风急,吴苏却好似还在入伏天,天气燥得很。 京星遥小睡了一下,出院子的时候,看到自家弟弟,差点笑出声。 他出门时,穿了立领白衬衫,黑色长裤,还套了件颇为绅士优雅的小风衣,此时居然穿着背心大裤衩,耷拉着一双夹脚拖鞋,正趴在乔执初旁边,看他一手捏着玉石,一手攥着刻刀,在上面刻画。 “姐。”京牧野干咳着。 他带的衣服都很正式,而且他低估了吴苏的炎热程度,衣服靠身就黏糊糊的。 汤景瓷说乔执初的旧衣还在,他不嫌弃,就给他找两件,他哪里知道,乔执初不仅是看着不羁,连以前的穿衣风格都如此散漫。 “你这衣服……”京星遥笑出声,说真的,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弟弟穿得如此接地气,“挺好的。” 京牧野扯了扯背心,没作声…… 虽然这衣服不符合他的审美,不过你不能不承认,真的舒服! 京星遥偏头,就看到了乔西延走过来,五官冷厉,眸深若海,单看也知道是不好招惹的人。 在乔家吃了晚饭,乔执初带他们出门游湖,夜间的吴苏,古韵流光,自然另有一番风味,然后又去捏脚按摩,回去之前,还去吃了烧烤。 到了这里,你会觉得日子过得很慢,舒服且惬意,非常适合养老。 “你要喜欢,以后我们经常来。”傅钦原看向京星遥。 乔执初咳嗽两声,“你俩差不多得了,这里还有两个未成年,你们这种行为,放在电视里,都是要打上马赛克的。” 傅欢笑出声,马赛克,这是有限制级啊。 “走一个?”乔执初端起面前的啤酒。 这地方整体环境就很舒服,慢节奏的,可以让人浑身松弛,这又不是交际应酬,加上乔执初性子也就爽快直接,这几个人,只有傅钦原能陪他喝酒,一来二去,就把他给灌醉了。 到家把他送回屋,留下京星遥照顾他,其余几人就退了出去。 “表哥,你做坏事了。”傅欢咋舌。 “怎么了?”乔执初其实也有了些许醉意。 “我哥原本是打算今晚……”傅欢点到即止,“被你这么一搞,今晚八成是没戏了。” “你怎么知道你哥醉得那么死?你知道吗?男人最喜欢做什么?” “嗯?” “借酒逞凶。” 京牧野走在一侧,安静听着,乔执初看他不说话,偏头看他,“怎么不说话?” “表哥,您说这话要是上了电视,应该会被和谐成‘哔哔哔——’吧。” 乔执初蹙眉,这小子一点都不可爱。 京牧野其实挺护短的,虽然说现在姐夫总是利用他,不过看别人欺负他,他心底也不舒服,就借机怼了乔执初。 另一边,京星遥扶傅钦原上床时,因为力气有限,他身子不稳,差点摔了。 “你没事吧?” 傅钦原虽然摇着头,可心底喟叹:大抵是有事的。 酒劲上来! 又热又燥,怎么可能没事。 京星遥原本担心他喝多了酒耍酒疯,就和自家小舅一样,好在傅钦原酒品还行,坐在床边安静沉默,也不胡言乱语耍酒疯。 她不过回头拧个毛巾的功夫,傅钦原居然跌撞跟他过来了。 瞳孔有点散,半点声响没有,直勾勾看着她。 目光深沉得让人觉得有压迫感,她还没给他递了毛巾,整个身子就被人拽过去,喝了酒,控制不住力道,有点野蛮…… 动作又急又粗鲁。 就在京星遥以为今晚会出事的时候,某人居然头一栽,靠在她颈窝处……睡着了! 他喝了酒,浑身还很热,此时却全无动静,静谧的房间,只有他略低沉的呼吸声。 京星遥长舒一口气,这人真是…… 都到了这份上,居然睡着了? 她又急又恼,稍微整理衣服,稍微给他清理一下,出去透口气。 乔家门不大,里面却别有洞天,她没敢走太远,就是在院子前走了两圈,这边还很热,晚风吹来,驱不走半点燥热。 “姐——”京牧野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 “你怎么没睡?” “睡不着。”考虑到两人姐弟关系,京牧野独住会害怕,汤景瓷将两人住处安排得比较近。 “失眠?” “还好,我出来就是想和你说句话。” “嗯?” “其实他们家隔音效果没有想得那么好。” “……” 番二112:相聚京城,有人要震慑全场?(3更) 番二112 相聚京城,有人要震慑全场?(3更) 自打醉酒事情后,傅钦原明显感觉到京星遥在躲着自己,共处一室,又是热恋期,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他若半点非分之想都没有,压根不现实。 可她却忽然与自己相敬如宾,这让傅钦原有些懊恼,可凡事讲究个两厢情愿,京星遥不愿意,他自然不好强求。 京星遥倒不是不愿意,而是…… 她要脸! 那晚被京牧野说完,她臊了一整夜。 到吴苏玩了几天,对彼此的了解和感情又加深几分,其他的也就没了。 此时的傅欢正在乔执初的书房里,正握着细羊毫,伏在桌前,正在给一张祝寿图着色,这是她准备送给傅仕南的生日礼物,其他的,她也实在想不出能送些什么。 京牧野就站在一侧安静看着,乔家的东西都很传统,许多东西是他不曾见过的。 乔西延在书房指导了一下,傅欢笔触略显笨拙,但整体画出的效果不错。 傅欢握着刻刀,也能像模像样的刻个名字或者其他小东西。 这让他甚是宽慰,他们家可算出了个手没那么残的。 画完,乔西延帮忙补了几笔,帮她晾着,就让两个孩子回屋睡觉。 “这就是欢欢画的?”汤景瓷进了书房,盯着画看了半天,“挺好的。” “后天我送这几个孩子回京,顺便待到傅家那位生日后再回来,你要不要跟我去一起去?我们也有段时间没一起出门了。”乔西延说道。 “爸不在家,执初一个人在家没问题?” “那么大的人了,就算不想吃饭,外卖还是会点的,饿不死。” “行吧,不过还得问问他,他要真不去也没办法。”汤景瓷也有段日子没上京了,“好久没看到晚晚了,听说之前小迟借着探亲为名去催稿子,估计吓死她了,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啊,小迟都这么大了。” 汤景瓷总觉得严迟还是那个记忆中,会蹲在乔家院子里,抱着西瓜的孩子。 “对了,钦原和京家那丫头怎么住了几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动静?”乔西延看了她一眼。 “之前安排房间的时候,他那语气就是想发生点什么,我才特意给他们安排了隔音又僻静的院落,几天下来,没什么水花啊。” “可能你想多了。” “你是想告诉我,他俩睡在一个**,就是想盖着被子聊会儿天?”汤景瓷轻哂,“你外甥是个什么人,你心里没点数?” 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是红心黑心的,总能分得清。 “可你来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可能人家小姑娘不愿意呢?他们交往不久,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 此时京牧野绅士地送傅欢回去后才钻回自己屋里。 说真的…… 乔家的屋子,隔音效果都非常好,就连外面的虫鸣都听不到一星半点,更别提隔了个院子的京星遥那屋。 京牧野那晚只是瞧着自家姐姐嘴巴有点红肿,故意说这话吓唬她而已。 毕竟隔音好不好这件事,他姐夫不要脸,可以去问乔家人,可她姐脸皮薄,这件事肯定是自己瞒下来了,这几天,某人别说肉渣渣了,怕是肉汤都喝不上。 让你不爱我,还来利用我! 活该! 京牧野躺在**,嘚瑟的翘着腿,晃了两下。 “牧野——”此时突然有人敲门,吓得他差点翻下床,开门时又是绅士优雅得的得体模样。 “你有事?”敲门的是傅欢。 “无聊啊,表哥要带我出去逛夜市,一起去啊?” 京牧野蹙眉,“挺晚了。” “那要不……”傅欢挑眉,“你不去得了?” “你特意来喊我,不去不大好,等我换件衣服。” 傅欢咋舌,你再装! …… 傅钦原等人回京时,乔西延与汤景瓷是跟着一起回的,那自然是开两辆车,傅钦原一直给某欢使眼色。 傅欢叹了口气,拽着京牧野就往乔西延车上走,“牧野,你不是对雕刻文化很好奇吗?我们坐舅舅的车,正好和他聊聊。” 京牧野:“……” 孩子都不大愿意与长辈待在一处,觉得拘束,京牧野也是如此,乔西延性子乖张冷厉,更不好相处。 可现在没办法,上了车,只能挂起职业假笑,被迫开始营业。 不过他们一路聊了不少关于雕刻文化的话题,其实没有京牧野想得那么枯燥,他还根据里面的一些故事,写了篇作文,期末考试拿了满分,还被学校印刷出来,下发到了各个班级,人手一份。 傅欢看到作文,只恨自己怎么没想到把这个和作文结合起来。 京小六果然很精。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此时乔执初帮他们搬好行李,站在门口与几人道别。 “执初,你真不去?”汤景瓷总有些不放心他独自在家。 “刚回来,不想折腾。” “那你自己在家注意点,按时吃饭。”汤景瓷叮嘱半天,几人才出发离开。 乔执初看着车子消失在视野中,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衔了一根放在嘴边,傅仕南过寿,现在整个京城风云乍起,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还是别去凑这个热闹。 这傅渔和怀生东窗事发,傅家得翻了天,棒打鸳鸯倒不至于,总能惹出不小的风波,明知风暴要来,他还往台风中心跑,这不找死吗? 还是抽根烟,约个哥们儿喝点小酒,快活似神仙。 …… 车子驶出吴苏地界时,汤景瓷还有些担心乔执初一人在家。 “这么大人了,也不是第一次单独在家,你怕什么?”乔西延是半点都不担心,“他别带人他那些兄弟回去,把家里作践一番就好。” 乔执初朋友多,小时候带人来家里玩,差点把他几十万的料子给糟蹋了。 别家孩子打骂不得,只能把他提溜到了墙边晒太阳。 “他有分寸的。”汤景瓷说道。 他们在京城要待一段日子,等他们回到吴苏,家里的确多了人…… “嗳,你说钦原都谈恋爱了,执初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汤景瓷抿了抿嘴,“等回了吴苏,我得敲打他一下。” 乔西延并没说些什么。 而眼看着傅仕南寿宴临近,傅家虽说小办,规模也不算小,有人即便没受邀,也总想来碰个运气,如果能露个脸,参不参加寿宴也无所谓。 傅家忙活起来,许多事都交给小辈处理,傅钦原是男孩,主动担下了不少事。 怀生也很自然的帮了不少忙,他算是傅沉的干儿子,也是半个傅家人,帮忙理所当然,在傅仕南夫妇面前算是狠狠刷了一波好感。 既然是来帮忙的,难免与傅斯年走得也近些,一来二去,几天下来,两人关系也亲近不少。 余漫兮还调侃说,“你以前总说这潜心礼佛的人,断七情灭六欲,性子冷,你看怀生就不是这样,很有人味儿,做事也利索。” 傅斯年嗯了声,算是同意他的说法。 这期间,怀生还把房子给定了,这件事并没告知傅渔,他自己看了房子,走了段林白的关系,交了定金。 “段总说定金不急,主要是房子您要满意。”售楼经理笑着,段林白亲自吩咐下来的客人,自然要好生招待。 “没关系,按流程走就好。” 段林白给他的价格,若是和京城普遍房价比,算是比较实惠的,给了几万的定金。 “这房子您以后是准备贷款还是全款?如果您需要贷款,我可以给您介绍熟人,帮您办理。” “我考虑一下吧。” “那行,有问题,您随时联系我。” 段林白此时在家,助理来家里给他汇报工作,顺便说了下房子的事。 还在思量着要不要直接送他一套房子,自小看着长大,其实和自己儿子没两样,只是一套房也不便宜,怀生怕不会收。 那只能等他结婚,给他送点别的了。 段一言从楼上下来时,与段林白助理刚走,他余光瞥见挂在一侧的西装,当季新款,纯手中定制,透着股严谨。 “爸,这是您的衣服?” 段林白穿衣风格没以前那边招摇,但即便是西装也是休闲风居多,极少有这般合寸中透着刻板的风格。 “嗯。”这是助理刚送来的。 “您准备穿这个去寿宴?” “这倒不是,主要是过两天,要给怀生去见个家长,你觉得这衣服够不够严肃?” 段一言脑袋发懵,“您……帮他见家长?你见过他女朋友吗?” “没见过啊,怎么了?你爸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还担心我镇不住场子?” “你三叔说,我这个脸比较人畜无害些,可能替他见家长比较合适。”段林白可不会说,自己是被坑了。 “我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名人,对方总会给点面子的。”相比较傅沉,段林白国民度的确更高。 “嗯。”段一言悻悻一笑。 名人? 您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他就不明白,怀生到底怎么把他爸给坑进去的。 现在这情况,他若是把内情说出来,就他爸的脾气,一个小时都是长的,只要一分钟,一个圈子都能传遍。 “我问你衣服怎么样?你傻愣着干嘛?”段林白蹙眉。 段一言回神,“我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谈恋爱了,都要见家长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当时也和你一样,吓了一跳,不声不响的,也没通知别人,就跳到要见家长了,这孩子真是长大了,我都想好了,要是他剃发出家,我就给慈济寺捐个佛像得了,没想到用不着了。” 佛像? “我还想着,这山里清苦,给他们捐个菜园子什么的。” 您的脑回路果真是清奇无比。 “没想到这小子脑子突然开窍了,这木鱼疙瘩也不知道被谁给敲开了,那是真厉害,手段得有多高啊。” “我跟你说,这丫头绝壁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怀生是个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坐怀不乱,怎么就栽到她手里了?我真的好奇,她到底长得什么样?能让他动心。” “所以啊,这次我一定要穿得严肃正经点,争取一下子就震慑全场。” 段一言悻悻笑着……只能装傻到底了。 震慑全场,这话也只有他爸说得出来。 年纪不小了,就不能长点心? “爸……” “什么?” “咱家社保交了吗?” “……” “不是,我是想问,怀生什么时候见家长?” 其实现在的社会,男未婚女未嫁,两厢情愿,发生关系不在少数,只是没想到这两个人进展这么快,已经扯到要见家长了。 “你也想去凑热闹?”段林白轻哂,“初次见面,去太多人不好。” 段一言悻悻笑着: 我只是想看看,您还能活多久。 他年纪还小,不想这么早继承家业。 番二113:寿宴前夕,年年入了怀生的爱巢? 番二113 寿宴前夕,年年入了怀生的爱巢? 随着傅仕南寿宴愈近,京城也变得热闹起来,晚宴地点在京城闹市区的一处酒楼,傅斯年作为独子,揽下了大部分事情。 寿宴前一天,他过来做最后的视察盘点工作,傅钦原和怀生也在帮忙。 “差不多了,回吧,我送你们。”傅斯年确认一切无误,看向两人。 “您不用送我,我开车了,送怀生吧。” 傅钦原是知情人,他与怀生关系亲厚,肯定会帮他制造机会,傅斯年本就不大好相处,点滴机会都要珍惜,要不是最近忙着筹备寿宴,你想找到他太难。 “我送他?”傅斯年最近很忙,许多事自然不知情。 “他工作了,目前在单位住。”傅钦原解释。 “不做住持了?”傅斯年觉得短短几日时间,怎么这和尚就转了性,不过他素来寡言,也没多问,就示意怀生上了自己的车。 “去哪儿?”傅斯年发动车子。 “京大。” 国庆之后,怀生就与京大签了三方协议,他在京城没房,学校给他配了个教师公寓,一室一厅,50多平,一人住也宽敞。 他当天下午就搬了过去,说什么工作方便。 傅沉是知晓他恋爱的,其实他那点心思大家都懂,有个自己的小窝,做什么都方便,他要搬走,也就没多说什么。 “在那儿工作?做老师?” “目前只是讲师,准备边教书边进修,以后要评职称,还要继续深造。” “那也不错。”傅斯年其实很好奇,他为何突然就踏入红尘,只是他没段林白那么八卦,没细问。 车子停在京大教师公寓楼前时,怀生客气说了句,“您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若是寻常,傅斯年是不会去的,只是寿宴临近,有些前来祝贺却未受邀的人,已经堵到了软件园门口,余漫兮最近常驻台里,傅渔最近都住在老宅陪傅仕南夫妇,他回去也是一人,遂点了下头,“好。” 怀生怔了下,他方才只是寻常客套,心底咯噔,转而就冷静下来,他屋内收拾得素来干净,也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傅斯年停好车,两人才上了怀生所在的公寓楼,和普通单元楼差不多,建了许久,风雨侵蚀,外面墙体有些斑驳褪色,他住一楼,几乎是正对着楼梯口的,开门进屋,里面倒是布置的干净清爽。 怀生从鞋柜中给他取了双一次性拖鞋,“您随便坐,我给您倒点茶。” “嗯。” 公寓不大,小客厅内也就沙发能容人,傅斯年余光瞥见玄关处除却怀生自己的拖鞋,同排的还有一双女士地板拖,米黄色,还点缀着两个毛球球,他略微蹙眉。 进屋后,他发现女士用品颇多,情侣杯,就是沙发上的抱枕垫子都是女生会喜欢的类型,颜色柔和温馨,断不是他一个和尚该有的审美。 傅斯年眼观鼻鼻观心,心底有数,这明显是人家小两口的爱巢。 却没多问,他素来不爱八卦,况且怀生并没对外说,自己犯不着打听。 怀生端了水给他,两人随意聊了会儿天,就听到了叩门声。 “我去开门。”怀生打开门,略微蹙眉,“怎么是你?” 傅斯年低头喝水,余光却扫了眼门口,一室一厅的小公寓,设计也是间接,没你那么多回环往复,他这角度,正对着门,只是怀生遮挡着那人,他这一袭看到那人穿了条裙子,料想是女的。 “有些问题想请教您……”声音娇软,带着一点颤音,显然是紧张极了。 “有什么事,明天我到办公室来问吧,现在是私人时间,不大方便。”怀生并不喜欢面前的人,虽然一起出去调研过,关系也一般。 而这人就是曾经被傅渔怼过的女生,名叫卢芳。 当时傅渔崴了脚,她就在边上,若是及时扶一下,压根不会伤得那么重,而她突然就躲开了,幸亏前面有棵树,傅渔身子撞到树上,若是没有那棵树,她怕是会滚下山。 这件事怀生记着,心底耿耿于怀,虽然事后卢芳解释,自己是被吓到了,怀生当时情窦未开,却也看得出来她不喜傅渔。 “我就问几个事情,写论文急着用。”她性子内向,到这边来找怀生,也是做足了心理建树。 “写论文要用的?” “对啊,特别急。”卢芳以为怀生会松口,毕竟他素来还是很好说话的。 傅斯年抿了口热茶,心想自己是不是该走了,没想到怀生忽然说了句: “写论文前期工作很重要,都是做足了功课才开始落笔,既然连课题都没详尽的调查清楚,你又在写什么?”写论文是个很繁杂琐碎的过程,落笔前,大纲标题脉络框架必须都弄清楚了。 如果是特别重要的问题,肯定早就提前考虑到了,哪里有临时来抱佛脚的。 卢芳没想到怀生会如此冷漠,抿了抿唇,眼眶微红,垂头不语。 “你的导师在这方面比我更有研究,他通常都工作到十点多才回家,为什么不找他?” 倒不是怀生真的不近人情,若是真的学生有问题,他不会不给脸,这卢芳显然是借着问问题,另有所图的。 他自小辨人,是人是鬼总看得出来。 那倒不如冷硬些,彻底断了她的这点念想。 “不好意思……”卢芳说着,提着电脑离开。 傅斯年略微挑眉,看着怀生关门进屋,这群孩子无论在外面多么放肆轻狂,到了长辈面前,肯定要敛着性子,怀生更是出了名的脾气好,忽然这般冷漠,倒是让傅斯年有些意外。 怀生看向傅斯年,“您要在这里吃饭吗?”此时快到晌午。 “你准备吃什么?”傅斯年还真没打算走,反正寿宴准备妥当,也没什么事。 “炒个菜,煮点面条。” “可以。” 怀生进厨房的时候,傅斯年接到了傅渔的电话,无非是问他要不要来老宅吃饭。 “……我妈又不在家,你一个人去哪儿吃饭啊?”傅渔此时正站在院子的桂树下,桂花香气浓郁,此时整个大院都飘着香,她百无聊赖的伸手拨弄着桂花。 “我在怀生这里。” 傅渔手指一抖,一截细枝被脆生生折断。 “你怎么到他那里了?”傅渔想起自己还有一堆东西都在他那里,这要是被他爸看到就完了。 “他在酒店帮忙,我送他过来,他就留我吃了中饭。” 傅渔悻悻笑着,确定不是您自己要留下来? 挂了电话之后,傅渔立刻给怀生发了条语音消息,一堆话要说,打字太慢。 殊不知此时怀生人进了厨房,手机则放置在茶几上,震动两下,傅斯年倒不是故意偷看,只是手机就在他眼前,消息蹦出来,就跳进他眼里了。 微信语音,备注【妖精】。 傅斯年蹙眉,这是什么备注?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玩的? 怀生炒了菜,此时正在烧水,准备煮面,端菜出来时,傅斯年说道,“有人给你发信息,发了四五条语音。” 怀生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眼备注,面对傅斯年略带戏谑的视线,非常淡定得拿着手机进了厨房,将语音听完。 【……我好多东西在你那里,你给我收好了!不能让我爸看到,他肯定认得出来!】 傅渔一连发了数条信息,怀生没回复,急得她差点把面前的一枝桂花给薅秃了。 【放心,东西都在卧室,很安全。】 傅斯年没那么八卦,还要参观他的卧室,房间都没落锁,所以傅渔的东西与他只有一门之隔,都要一个多小时了,也没被发现。 怀生这里平素也有一些教授老师过来,客厅自然要收拾得爽利整洁,傅渔的物品除却水杯拖鞋之类,大部分都在卧室内。 傅渔只能感慨,某人心真大。 【反正你注意点!】 【怕什么,被发现,就认了,反正也要见家长了。】 【我是怕就你们两个人在,我爸把你堵在屋里,揍得半死!】 怀生抿了抿嘴,还是决定把卧室锁起来。 怀生恋爱的事,傅斯年只晚上见到余漫兮,提了一句。 “这也挺好,年纪轻轻就想着出家,这山里的日子孤冷漫长,想熬下来,不容易,如果能顺利娶妻生子,也不失为一桩美事。”余漫兮笑道,“现在三叔应该不用担心他了,人在京城,总归有个照应。” “嗯。”傅斯年淡淡应着,显然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你说这和尚都能还俗谈恋爱,咱们家小渔怎么就是不开窍?前几天那个沈夫人又找我了,她儿子真看上小渔了,那孩子挺不错的。” “呵——”傅斯年轻哼,“哪里不错?他也是生意人,做事的确稳妥,其实小心思也不少,前几日我还听说他想和宁凡做生意。” 可能是傅渔有好感,更多的怕是冲着她背后的傅家和宁家去的。 “现在相亲,那就是把两家品貌学历,家境金钱摊在明面儿上谈,你要找个什么想法都没有的,怕也不容易。” “那么佛系的人,还得喜欢小渔,真不容易找,尤其是京城这地方,留在这里的,哪个不想往上爬?是人就有欲望。” 傅斯年拧眉没作声。 “其实说到底,你就是觉得谁都配不上你女儿?看谁都不顺眼而已。”余漫兮道破关窍。 “该睡了,明天会很忙。”傅斯年直言,不愿与她多说。 余漫兮是靠嘴皮的人,他也说不过她。 “是该睡了,明天要忙一天,身体吃不消。” 殊不知明天吃不消的不仅是身体,还有精神! 番二114:傅渔: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2更) 番二114 傅渔 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2更) 寿宴当天,宴席在晚上,但当天并非周末节假日,傅欢和京牧野凑不上热闹,其余人皆过去了。 晚六点开席,中午就有记者在门口架设了机器,因为傅仕南身份特殊,寿宴大肆操办,难免被人诟病,弄不好纪检都能摸到家里。 不过傅家生意人很多,傅斯年虽然低调,可近十年,网络信息高速发展,据说身价不菲,给父亲弄个像样的寿宴再正常不过。 傅家是东道主,到的较早,由于宴席甜点是许鸢飞店里承包的,今日她想亲自盯着,京家也提前到了。 京寒川到休息室的时候,傅家几乎都到了,就连傅仲礼、傅聿修都在,只是孩子要上课,并未跟来。 “六叔。”傅钦原见到未来岳父,自然分外殷勤。 几人打了招呼后,随意坐着聊天,一侧电视上正在播放围棋比赛的精彩集锦,此时赛程过了大半,十个经典比赛瞬间,有7个是陈妄的。 傅家皆不是热情如火的人,休息室有点闷,京寒川拿起一侧蜜橘,一边剥着,一边看向傅沉,“林白还没来?” 他素来喜欢凑热闹,今天怎么姗姗来迟。 “他要去京大接怀生。” “听说他找了工作?”京寒川低头吃着橘子,“他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据说今晚怀生女朋友会过来,可能父母也在,他要帮怀生见家长,估计是提前在部署什么?” 屋内瞬时静得针落可闻,只有电视机里的解说员还在亢奋聊着赛事。 整个屋子,只有傅钦原一个知情人,他正帮京寒川倒水,手一颤,差点被热水溅了手指。 “我来吧。”京星遥接过他的水杯,低声询问,“你没事吧?” “没事。” “怀生什么时候处对象了?”傅仲礼开口,所有人都好奇,可是傅沉知道得也不多,只说今晚就知道了。 “不过怀生见家长,不是应该你去?怎么让林白往前冲?”京寒川的关注点可不在怀生恋爱这件事上,“你们傅家谁都可以,怎么着也轮不到他吧?” 直觉告诉他,前方有坑。 “林白自告奋勇,他的脾气你们都知道,我拦不住,太热情,而且他觉得自己是个名人,镇得住场子。” “他咋咋呼呼的,的确能先声夺人。”京寒川轻哂,趁着大家都在讨论的间隙,询问傅沉。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怀生算是你半个儿子,这么大的事,你放心交给林白?” “他是个什么脾性你还不清楚?真不怕把他的终身大事给搞砸了?” 傅沉岿然不动,只是不断摩挲着佛珠,“他平时浪荡,大事上没含糊过,我相信他。” 此时的段林白已经到了京大门口,段家是两辆车,段家兄妹不愿与父母同乘,开车跟在后面。 段一诺坐在副驾,打量着前方上车的怀生。 “他今天穿得太帅了吧,是不是太正式了点?说起来,我印象里,他几乎不参加宴会这些,是不是不会穿衣服啊,三叔三婶也没提醒他一下?” 寿宴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宴席舞会,没必要那般正式,和家宴差不多。 就好比段一诺,只穿了个简单大方的裙子,套了件风衣,要庄重,却不必穿礼服搞得那般隆重拘谨。 “居然还系了领带,正式得有些过分啦。” “明显收拾了一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结婚的。” 段一诺有口无心,段一言却轻哂,“他可能有正事,不像你,就是去混吃混喝的。” “……我有准备礼物的好吧,什么混吃混喝,我最近正在控制体重!”段一诺此时叫嚣的厉害,只是入了席,那就是大型真香现场了…… 用段一言的话来说,一桌的名媛千金,加起来也不如她一个人吃的多! 此时怀生上了车,与段林白和许佳木打了招呼,“段叔叔,今晚要麻烦你了。” “这算什么麻烦事儿啊。” 段林白最近已经被傅沉的迷魂汤灌得晕乎乎的,他说什么,这关系到怀生的终生大事,交给他是对他的信任一类,还说怀生居然把重任给他,让他有些不满。 原来在怀生心里,自己比傅沉靠谱! “你女朋友叫什么啊?我们认识吗?”许佳木总觉得事情隐隐不对,时至今日,他们都不知道怀生女朋友是谁,段林白居然就傻乎乎的往里跳。 说是今日见家长,能去寿宴的人,许多是熟人。 怀生还没开口,段林白截断他的话,“无所谓的,反正到时候你带我过去就行。” 段家在京城也是风头无二的世家,段林白以前就是横着走的主,况且现在。 “那提前谢谢段叔叔。” “你喊我一声叔叔,客气什么。”段林白极少担此重任,借着等红灯的功夫,稍微整理一下衣服,对今天这身穿着非常满意。 庄重不失优雅,严谨中透着一点肃穆,很称他。 许佳木有些头疼,偏头看向怀生,“听说你买房了,定金交了,准备什么时候交钱提房?” “这段时间在忙工作的事,应该过几日去交钱。” …… 闲聊之中,车子也缓缓逼近酒店。 段家抵达的时候,记者拍到与他们同行的怀生,许多人都不识,还猜测他的身份,还是一个资深的老记者说:“这是怀生,算三爷半个儿子。” 圈子里的人大多都知道有这么个人,其实见过怀生的并不多,他前半生几乎都在学习礼佛,平素放假都待在山上,圈子里有些聚会宴请,他从未跟着傅沉参加过。 他以前就想安安心心侍奉佛祖,压根志不在此。 “就三爷一直照顾的那个?说是和尚,我还以为是个光头。” “这人挺不错的,这么些年,半点不好的风言风语都没传出来,有些人,如果和三爷粘上零星半点的关系,得飘上天,压根不作妖。” “三爷看人很准,他要是有不轨的心思,能在傅家待这么久?傅家哪个不是人精,他要是真有什么念想,压根藏不住。” “不过有这种人脉,其实他在京城做什么都能一帆顺遂,难得还有赤子之心。” …… 记者对怀生的评价一边倒的都不错。 只是到了宴客厅,不少人对怀生就颇有微词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表面越是无欲无求,越是正经,这私底下指不定是什么模样?” “你就是酸吧,反正他入得了三爷和傅家的眼,那就是本事,羡慕不来!” “就是,你当三爷傻子,他会养一只老虎在身边?全世界就你聪明,就你眼睛不瞎……” …… 怀生此时已经去和傅家人打了招呼,压根不知他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 就是极少露面,大家才越发好奇。 怀生到傅沉所在的休息室时,关于他恋爱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只是他秉持着一问三不知为原则。 只说,“你们马上就能见到人了。”推搪了所有的问题。 六点寿宴开始,五点半大家就陆续入席,此时怀生才算见到了傅渔,她今日特意穿了条正红色的裙子,妆容虽淡,却压不住骨子里的艳色,正在帮忙招呼客人。 就连宋风晚都在忙活,只是五点五十多,才得以喘口气,入了席。 因为今天来的,多是傅仕南的朋友,不少身居高位,一个都怠慢不得,傅家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累了吧?喝点水。”汤景瓷给宋风晚递了杯水,乔家位置紧靠着傅家,他们就两个人,也犯不着安排到别处。 傅家围了一桌,就连傅妧和沈侗文都来了,只是沈浸夜抽不开身,并未来。 “只是没想到这么忙。”宋风晚长舒一口气,“待会儿肯定照顾不到你和表哥了,你们别介意。” “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乔西延和汤景瓷到京城后,又去了一趟西藏采购些石料,昨晚才到京城。 宴席很快开始,傅仕南发表了讲话,大体都是感谢所有人能到场,深表感谢一类。 毕竟是寿宴,安排一些祝寿的流程,无非是亲近的人上前拜贺送礼,傅家人几乎都依次表示了心意。 因为是按照辈分来的,傅渔自然而然是最后一个! 待傅钦原将他和傅欢礼物送上去之后,傅渔就起身了。 她穿得本就明艳,加之年轻蓬勃,端是往那儿一站,俏生生的,也足以让人移不开眼,底下不少人都已经在怂恿儿子或者是孙子,待会儿切忌要过去敬酒,成不了亲家,露个脸做朋友也不错。 “真漂亮,有福啊。” “以后不知要便宜谁家小子了。” “长得是真俊……” …… 傅仕南就一个孙女,好话不嫌多,就算傅渔生得奇丑无比,都能夸得赛上天仙。 “爷爷,祝您年年有今日……”傅渔说了些讨喜的话,这才送了礼物。 “嗯。”傅仕南看着孙女,心下欢喜。 “其实今天,除了这个,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您,其实这么些年,我知道您嘴上虽然没说,不过心底是很担心我的,希望我能找个爱我的人,托付终身。” “不过爷爷,您也知道,我以前就是个不婚主义者,在这方面,怕是要让您失望的……” 傅渔这话说完,底下的人皆不淡定了。 什么意思? 这是准备当众宣布不婚? 傅渔以前说不结婚,只是私下在传。 “她要是真说不结婚,怕是要把她爷爷给气死?” “这哪里是礼物啊,这分明就是催命!” “她不至于这么没分寸吧!”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原本坐在傅钦原身侧的怀生也跟着起来了。 傅钦原挑眉,以为他要去洗手间什么的,压根没在意,毕竟此时所有人的关注点都集中在傅渔身上。 席间总有人进进出出,可是怀生起来后,并不是朝着后侧走,而是奔着前面去了…… 众人看他是朝着傅仕南那边去的,这才齐齐将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他干嘛去?” “不知道啊,还轮不到他上前祝寿。” “做事这么没分寸?难怪三爷不带他出门!” …… 此时傅家人皆是面面相觑,最后就把视线定格在了傅沉身上。 “老三?怎么回事?”傅妧蹙眉,此时让人把他叫下来,太失礼了。 当怀生起身朝着那边走去的时候,傅沉心底就咯噔一下,脑海中电光火石,快速瞥了眼傅钦原,他低头喝着水,开启装死模式。 难怪藏着掖着…… 这敢情是! 傅沉此时脑子里奔涌出诸多东西,就连傅妧与他说话都好似没听到。 “怀生!”傅斯年位置离傅仕南非常近,略微蹙眉,给他使眼色,这孩子搞什么鬼。 他又给另一边的傅沉打眼色,询问是什么情况! 傅沉完全无视他! 他此时也半点法子都没有,这两人都冲到前面去了,此时宴客厅这么多人,能怎么办,难不成让千江十方过去,捂着嘴,把人强行拖走? 这事传出去,更不像话! 傅沉心底完全把怀生当自家人,他想了很多种可能,甚至都想过,怀生对象会不会是段一诺,愣是没往自己家人身上考虑。 在他看来,怀生与傅渔就和兄妹差不多,自小就认识,关系一直不温不火,性格迥然相异,甚至于有些互斥,他攥紧佛珠…… 今日是什么场合,他们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怕是疯了! 就在众人议论时,傅渔说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几个月前,我也没想到,这辈子会有嫁人的冲动,我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一直是您的心病,所以借着您过生日为契机,我给您介绍一下……” “这是我男朋友。” 宴客厅内,瞬时悄寂无声,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傅仕南,神情都出现了片刻的龟裂,今日生日,他非常高兴,嘴角自始至终挂着笑,此时却好似绷不住了…… 宛若山洪下泻,顷刻崩塌,淹没了整个宴客厅。 傅渔好似觉得这话说得还不太明白,伸手,众目睽睽之下,拉住了怀生的手,紧紧相握。 傅斯年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宛若寒霜刀剑: 还牵上了!还不赶紧给我分开! 番二115:疯狂的公开方式,秋后算账【有奖问答】 番二115 疯狂的公开方式,秋后算账 有奖问答 宴客厅内,方才清一色在夸奖傅渔的人,都缄默无声,傅家人不开口,他们都不知道是该道贺还是装死。 段林白往许佳木那侧挪了半寸,“媳妇儿,刚才有点吵,傅渔说了什么……” 他声音有点颤。 资深吃瓜群众,耳聪目明是必须的,他怎么可能没听到,只是不愿接受现实。 许佳木喝了口水,显得异常淡定,“她说,怀生是她男朋友。” “哦——”段林白佯装镇定端着水杯,抿了口温茶,入喉过处,真是燥得他浑身发热。 “你可别忘了,你今天代表的是怀生家长,待会儿面对斯年,你准备如何一鸣惊人,在气势上碾压他?”许佳木说得都是他近期在家的嚣张语录。 段林白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世上能让他怵的没几人,傅斯年算一个。 他看向另一桌的傅沉,mmp哦,他都想骂人了! 京寒川与他坐一桌,今天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可以安静当个吃瓜群众,“林白,听说你今天要代表怀生见家长?” “输人不输阵,难怪穿得这么精神利落。” 京寒川轻哂:即将赴死,还穿得如此体面的,也就段林白一个了。 段林白真想一口茶水喷死他,都什么时候了,还开他玩笑。 他前几日还说,不知道是谁家妖精勾引了和尚,居然是傅渔,的确是厉害的主儿。 傅老三这厮肯定早就知道了,妈的,他以为前方是个锦鲤池,毕竟帮人促成姻缘是善举,没想到前方是鳄鱼池,掉下去真能把人啃得骨头不剩。 “难怪怀生今天穿得这么帅——”场合不同,段一诺即便心底诧异,也不敢咋咋呼呼,坐在自家哥哥身边,乖巧当个淑女。 经过一阵短暂的沉寂后,还是傅仕南笑着开口,他笑容虽有稍许崩塌,若不细看,压根觉察不到,多年来,早就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事,对外办公,一个眼神都能被过分解读,情绪管理是必备技能。 “男朋友啊?”傅仕南笑道,“交往多久了啊?” “有段日子了。”傅渔脸上那叫一个淡定。 有人说她是傅钦原这群人里的大姐头,这话说得半点不假。 “你这丫头也不早说,这礼物着实够惊喜的,斯年……”傅仕南笑着偏头看向一侧的人,“找人安排一下,把他的位置挪到我这里,我想和他多说说话。” 他饶是心底狂狼滔天,此时仍能和老僧入定般。 傅沉只能感慨:大哥还是大哥!够淡定。 “好,我去安排。”傅斯年看了眼怀生,眼神很淡,眸色却极深。 “恭喜啊,之前就听说你为孙女发愁,这不男朋友就带来了?” “他是怀生对吧,知根知底,真不错。” “这是三爷带大的,肯定没错!” …… 方才在背地对怀生还略有微词的人,此时也都借着敬酒的空隙上前道贺。 傅渔能在这种场合公开介绍怀生,那八成就是认定了,加上傅仕南特意将怀生安排在自己身边坐下,算是变相抬了他位分,都是人精,上去夸一番准没错。 “谢谢。”傅仕南端着酒盅,与人一一道谢,目光扫过傅沉时,笑容更深。 傅沉堪堪移开眼,这事儿他事先也不知情啊,此时不仅是大哥,就是傅仲礼、傅妧等人也全部都在看他…… “都看着我做什么?我也是刚知道他俩在一起。” “你不是早就知道怀生恋爱了?”宋风晚蹙眉,“当时学校论坛爆出来,你让我别查,我担心他遇到坏人,你还说不可能什么的?你不是早知内情?” “事情都爆出来了,我没必要遮掩。” 主要是傅沉心肝太黑,这件事又发生在他眼皮底下,他说不知情,总有些难以服众。 “钦原!” 傅沉忽然看向一侧装死的人。 “爸。”傅钦原心底也是万马齐奔,这种时候,就不要cue他了啊,让他安静当个背景板不行嘛? “你和怀生走得比较近,这件事我不知情,你总该知道吧。” 众人视线射过去,傅钦原如坐针毡。 “你们真的都不知情?”汤景瓷询问宋风晚。 她摇着头,“真不知道,我刚才都吓傻了,你也认识傅渔和怀生,他俩从小就认识,别说火花了,就是火星都没擦出一个,谁知道一来就是场山林大火。” “而且傅渔这丫头摆明是设了个套,这丫头聪明得很,特意选的这种场合,一是让告诉大家,自己有主,让别人死了心。” “二则,这样的场合,你让大哥、斯年一家如何自处,只能微笑接受,而且人是傅渔介绍的,他们只能把怀生抬举起来。” “今日大哥一家若是给了怀生半分脸色,他日后在圈子里都会被人诟病,说傅家压根瞧不上他。” 汤景瓷点头,“以后可能真的变成孙女婿,此时给他脸色,就是让傅渔下不来台,这个套路真够深的。” “这丫头胆子太大,简直疯了。”宋风晚评价。 不过秋后算账是躲不过的。 …… 此时傅仕南这一大家人,都是心底震荡,可表面还得招呼客人,与人道谢,面对大家的祝寿拜贺,也要笑着答应。 寿宴持续时间并不长,傅仕南的朋友大多年纪也不小了,约莫一个半小时后,大家便开始陆续退场。 “老三。”傅仕南今日只喝了少量的酒,他素来克制,绝不贪杯。 况且他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大哥。”傅沉一看傅仕南朝他走来,心底就坍陷半分,因为年龄差,长兄如父,这话半分不假。 “待会儿去一下老宅,我有话和你聊。”傅仕南饶是此刻就想问清楚,这两人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是酒店还是觉得不行,凡事还得回家说。 “您想说怀生的事?” “对。” “把林白叫上吧。” “什么意思?” “他是怀生的家长。” 傅仕南蹙眉,“他是怀生的家长?”他环顾一圈,发现段家人已经准备离开,就招呼傅斯年留下他。 “叫住林白?”傅斯年有些不解,其实段林白与自己父亲没什么深交,“我们自家的事,叫他做什么?” “他是知情人,代表怀生的家长,待会儿和他聊。” 傅斯年蹙眉,什么意思?段林白代表怀生?他看向一侧的傅沉,某人老神在在的摩挲着佛珠,好似完全置身事外。 段林白正准备撤退离开时,听到后面传来一道熟悉冷冽的声音,后颈都凉透了。 “林白,你准备去哪儿?” “斯年啊,这宴席都结束了,我这不正打算回家吗?有点困了,哈哈——”段林白刚才就想开溜了。 “直接去我家老宅吧,有事和你说,你若不去,我就亲自去接你。”傅斯年脸上没什么神情,语气却非常认真。 “那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吧。” “爸,我也想……唔!”段一诺刚开口,就被段一言捂住了嘴,“唔——” “我知道你困了,你想回家,走吧,上车!” 段一言几乎是强撸着自己妹妹上了车。 “哥,待会儿肯定是三堂会审,姐要吃亏的。”段一诺就是傅渔的脑残粉,傅渔喜欢什么,她都觉得没错,完全是无脑死忠。 “怎么着,你还想去傅家老宅给她加油助威,摇旗呐喊?你信不信立马就把你丢出大院?” “京家都走了,这浑水没人想掺和,你还想往里跳?” “怎么着,这条小命不想要了?不是还说要陪你的男神一辈子?他也准备扔了?” 段一诺咬咬牙没作声。 只是段一言车子尚未发动,就听到有人敲击窗户,一转头,就瞧见傅斯年站在窗外,他急忙推门出去,“叔叔。” “你待会儿也去一趟老宅。” “我?” “我会安排人送诺诺回家。” 段一言是知情人,恨不能以光速撤离,没想到还是被抓了个正着,而傅钦原刚送京家人离开,转头就看到傅斯年站在酒店门口,“堂哥,出来送客?” “不是,在等你!” 傅钦原后背一阵寒凉。 该不会已经摸排到自己身上了吧?怀生说的?还是他爸又坑了自己? …… 寿宴散去,宴客厅瞬时变得萧条冷清,只有悬红挂彩的廊檐昭示着方才曾何其喧闹。 此时关于傅渔与怀生的消息已经彻底传开了,不仅是在小圈子里,也是由于傅渔身份特殊,一度还上了热门,随后被段林白找人撤了。 他现在看到这小子就头疼,结果打开手机,满屏推送,这不是故意戳他的心嘛! 蒋二还好死不死的打了电话过来,说他特别后悔没来,错过了一场大戏。 “哥,描述一下,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形啊?”蒋二只是送了礼,他与宋风晚一家关系不错,可这是傅仕南的寿宴,与他那是半点不熟,自然没受邀。 “描述你大爷,老子都要死了!” “激动死了?” 段林白气得想顺着网线爬过去揍他。 …… 另一侧的乔西延与汤景瓷并没跟去傅家老宅,而是回了云锦首府,没必要跟着去凑热闹,一路上也是颇多感慨。 汤景瓷打电话给乔执初,叮嘱他吃饭早些休息,也提及了此事。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汤景瓷狐疑。 “我之前看到了新闻,已经知道了。”乔执初就知道这两人准得出事,只是没想到他们会用这么悲壮疯狂的方式公开而已。 幸亏自己躲得快。 傅家老宅 大院本就非常清净,段林白到的时候,已经约莫十点,一路驶来,除了狗叫声,半点人气儿没有。 也就傅家通火通明,门前停着齐整整的一排车。 “进去吧。”许佳木看向段林白,他们已经开车绕了一圈,此时傅家人估计都到了,“你再不进去,我看斯年就要亲自来接你了。” 段林白叹了口气,步入傅家时,还稍微整理了一下。 就算前面是疾风骤雨,衣服发型也不能乱,气势得在。 只是推门一进去,傅家人齐整整坐着,就连傅妧都没走,真的是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射向他…… 还是想回家! 自己造的什么孽,怎么就莫名其妙被卷进来了。 他看了一圈,瞧着段一言也在,有点诧异,这小子怎么也来了,把自己妹妹顺回家,自己来凑热闹? 他此时哪里知道,父子俩都是局内人! “段叔叔,您坐!”招呼他的是傅渔。 傅斯年坐在一侧角落,正在操作一台笔记本,电脑的蓝光衬得他的脸都透着几股幽暗晦涩,瞧着段林白来了,才合上电脑,动作有点大,显然是心情荡到了谷底。 而被他合上的电脑界面正停留在一处监控内…… “人齐了,我们开始吧。”许是积蓄了太久的火气,傅斯年的声音嘶哑到让人觉得有压迫感。 番二116:傅渔vs傅斯年,气出心肌梗塞 番二116 傅渔vs傅斯年,气出心肌梗塞 傅家老宅,段林白进屋时,秋风吹进,一屋桂香,彼时电视上正在播放今日围棋比赛的重播,正解说到精彩时刻! “……本来以为今天陈妄凶多吉少,没想到面对老将他毫不怯懦,赢啦,又是陈妄,他赢啦——” 许是比赛过于精彩,解说异常激动,在突兀安静的傅家客厅宛若平地一声雷,吓得段林白心底咯噔一下! 卧槽,吓死老子了! “人齐了,我们开始吧,都坐。”傅斯年示意段林白和许佳木坐下。 “木子,来这里。”宋风晚急忙将许佳木拉到傅妧身侧左侧。 此时傅家客厅划分为三块,以傅斯年为首的声讨区,以怀生为首的被讨伐区,还有就是宋风晚所处的吃瓜群众区。 段林白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坐到自己儿子身侧,压着声音询问,“你怎么在这里?” 段一言抿嘴没作声,他总不能说自己早已知情吧,他爸绝壁会跳起来揍他! 傅斯年开口之前,眯眼打量着怀生和傅渔,两人坐在一处,手指交握…… 真是碍眼! “咳,小渔!”余漫兮用眼神给傅渔示意,这时候就别刺激他爸了。 傅渔这才讪讪松开了手。 傅斯年看了眼一侧的父亲,征求意见,“爸?” “你说吧。”傅仕南依靠在沙发上,视线却未曾在怀生身上挪开半分,他是傅沉带大的,脾气秉性自然挑不出什么错处,只是突然给他们来这么一出,谁家都受不住。 没想到傅斯年还没开口,怀生就说话了,“能不能先让我说两句。” “行啊,你说。”傅斯年直勾勾盯着他,眉目冷厉,本就不怒自威,此时压迫感更甚。 “今天实在抱歉,这么晚还让大家因为我和傅渔的事在此滞留,我先给大家赔个不是……”怀生性子温善,又长期学佛,骨子里谦和,这样的姿态,其实很难让人心生怒意,“尤其是傅爷爷,真的对不起,搅了您的寿宴。” 傅仕南点头,并没说什么。 “其实我和傅渔交往还不到一个月,其实我们在一起时间不长,最近家里也比较忙,所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知各位长辈。” “今晚的事,也是我处理不妥当,是我的错。” 傅渔偏头看着身侧的人,想说些什么,就被怀生攥住了手。 傅斯年蹙眉: 又拉上了! 这小子眼里到底有没有他啊! 其实此时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皆有一种感觉:在一起时间不长,这和尚怎么中毒这么深,以前分明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现在居然黑锅都愿意背? 在场的人皆是看着两人长大的,像公开宣布恋情这种事,如此高调张扬,压根不是怀生的行事风格。 “真的抱歉,新的身份居然是以这种形式告知你们。”怀生态度放得很低。 那种谦卑,都让人不忍心苛责。 傅沉坐在一侧,不断摩挲着手中一串小楠木佛珠,其实怀生这招挺高明的,在傅斯年没发难之前,先把罪责揽了,如果是傅斯年提问,他是占不到半点先机的。 傅斯年眯着眼,轻哂,“怀生,大家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是什么人,我还是清楚的,就你俩这事儿……你以为一个人揽下来,就完事了?” “爸——”傅渔开口,“其实事情和他没关系,全部都是我的主意,您要责骂冲我来就好。” “我自然知道是你的主意,他是个什么人,我还不清楚?除了你,谁敢这么张狂!”傅斯年冷笑。 “你俩现在是要干嘛?在我面前演苦情戏?” 两人互相保护,生生把傅斯年变成了棒打鸳鸯的刽子手。 再者说了,他还没接受两人在一起的事实,两人这般彼此护着,说真的……越看越来火。 “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余漫兮开口,她声音温柔细腻,还透着一点播音腔,听着就让人觉着舒服,“谁先追的谁?” “我主动的。”傅渔说道,“其实他一开始不大愿意和我一起,他真的一心想进山做和尚……” “那我可以连夜送他上山!”傅斯年打断她的话。 “斯年。”傅仕南蹙眉,“让孩子把话说话。” 傅斯年此时手中若是有把刀,怕是能当众给他削发剃度。 傅渔本就敢作敢当,而且傅家哪个不是人精,就算她承认一切是怀生所为,也没人会信,不如坦白从宽。 “是我动了念,存了心想和他在一起,你们也知道,但凡是我认定的人或者事,不会轻易放手的。” 大家心底都清楚,若是傅渔存了心**勾引,怀生本就是个正常男人,这人是心底万千神佛,怕也受不住的,况且他以前不识情爱滋味,忽然就来个艳若桃李,明媚如火的,怕是更扛不住。 “那你们是认真交往,接下来准备怎么办?”余漫兮此时心底也缓不过劲儿,却还得耐着性子问清楚。 “我们既然在一起了,我会对她一辈子负责的。” 怀生话音刚落,一侧的段林白就被口水给呛着了! 卧槽,负责? “我和傅渔是认真交往的,本来也是想寿宴结束,好好见个面,所以我委托了段叔叔做我的家长。” 屋内所有人视线齐刷刷射过去,段林白此时恨不能捶死面前这小混蛋! 他面前若是有个木鱼锤,非把这小子脑袋给敲开看看,是不是装了一下子墨水,太特么黑了,这时候把他推出来干嘛! 不知道爱护老人家嘛,这么危险,推他出去挡枪。 “那今天其实算是家长见面啊。”傅斯年忽然勾唇就笑了。 他这人性子冷,笑容也比较寡淡,忽然冲他露出这种笑意,段林白后颈那叫一个凉,“斯年,这个事儿吧……” 段林白平时话多,也算能言善辩,此时真是哑巴了。 他扫了眼傅沉,mmp,你装什么死,你倒是救救我啊。 “你看我做什么?今日你是怀生的家长。”傅沉推得一干二净。 在今晚之前,他想了诸多可能,就是把怀生看成一家人,才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拱了自己家中的白菜,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平素不声不响的,没想到净挑窝边的啃。 作为怀生的家长,那肯定是要站在他那边说话的,可段林白怎么说啊,对方人多势众,尤其是傅斯年,那眼神利若寒箭。 说错半分,怕是要把自己射成一个筛漏子。 “斯年,你看两个孩子也是真心相爱的,怀生人也不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段林白说完,吃瓜群众区爆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真敢说! 傅斯年挑眉,“什么不满意?你说我有什么不满意?” 段林白悻悻一笑,我现在都想锤爆这丫的头,更何况你,可现在能怎么办啊,事情都这样了。 “爸……”傅渔站了出来,“我有三个问题想问您。” “你说。” 若是怀生说话,傅斯年怕是会把他嘴缝上,疼了多年的女儿,总是舍不得苛责的,深吸了口气,等她说话。 “第一,您不是一直希望我找个能够托付终身的人?现在这个人我找到了,虽然说公开方式有点张扬,这也是想给爷爷一个惊喜,可能方法有些不对,可这也是想让爷爷高兴。如果您还是不解气,想打想骂,我都认了。” 傅仕南听到这话,嘴角一抽,这丫头怎么把他推出去了。 傅家人皆认真听着,傅渔这坑挖得太深,先是让傅斯年等人不得不承认怀生,甚至抬高他的位分,现在还把孝道推出来。 大道在前,这是在堵傅斯年。 “第二,我真的很喜欢怀生,我想和他在一起,也想得到你们的祝福,爸,您也是过来人,应该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为什么您此时就不能感同身受?” 这是让傅斯年别做棒打鸳鸯的恶人。 “最后,你们一直都说怀生人不错,他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又是三爷爷带大的,脾性如何也都清楚,之前一直夸奖,为什么现在就能对他有这么多偏见?” “就因为他和在一起,就戴着有色眼镜看他?您是怀疑我的眼睛,还是质疑三爷爷的?” “这些问题我真的不明白!” 都是傅家人,傅渔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来二去,占据了高点。 傅沉眯着眼,说到底还是傅斯年心软,不忍率先诘难,要不然哪里会蹦出这三个问题。 最可怕的是,自己都已经抽身干净,这丫头干嘛把自己拽进去。 该来的,真是怎么都躲不过。 傅斯年此时心底也是掀起了海天巨浪,也是怎么都没想到傅渔会和自己站在对立面,这三个问题,哪个拎出来不是诛心。 傅斯年手指攥紧,看晚辈和看待女婿的眼光自然是不同的,他不讨厌怀生,但讨厌他拐走自己的女儿! 真是要被这丫头气出心肌梗塞了! 傅钦原坐在一侧,就差给傅渔鼓掌了,太彪悍了,他爸此时都躲着,也就她行事敢如此乖张了。 这若是怀生,傅斯年怕是早已冲过去,提着他的衣领,就拽出去了,偏是傅渔…… 段林白坐在边上,看得那是一愣愣的,这一屋子的心黑玩意儿,斗起来…… 真特么精彩! 傅仕南看气氛有点僵,咳嗽两声,“傅渔,你坐下!” 傅渔依言坐到自己位置上。 “都先冷静一下,都这么急躁干嘛?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我们还不是一家人!”傅斯年对此非常坚持。 怀生抿了抿嘴,太冷漠。 “行了,事情都这样了,其实小渔能找到另一半说起来也是好事,而且今天是我的寿宴,你们是准备吵到12点?让我接下来一年都不安生?” “您的意思是,今天不行,那我明天能动他?”都是些心黑的,自然能很快抓住一些逻辑漏洞。 “可现在这情形,你想怎么处理,让他们分开?” 傅斯年轻哂,“已经被摆了一道,现在整个京城怕是都传开了,怎么分开?” 刚官宣就分开,外面少不得要传出各种风言风语,怀生无父无母,那定然是傅家强行逼迫的,傅斯年这个恶人的罪名就算是坐实了。 傅渔这次是真的结结实实摆了所有傅家人一道,后路都被堵死了。 “爸,您就不生气?”傅斯年蹙眉。 傅仕南还没开口,就听傅渔说道:“爷爷,您说过会帮我的!你答应我的。” 众目睽睽下,傅仕南被推了出去。 傅沉几兄妹笑出声,傅仕南纵横官场这么多年,自然无人敢算计他,怕是怎么都想不到,会被自己孙女摆一道。 “而且我们交往的事,我提前告诉过您。” 傅仕南头有点疼,这么些年,这个生日过得最糟心! 番二117:大型问罪现场,担心提前做外公(2更) 番二117 大型问罪现场,担心提前做外公(2更) 傅家客厅内,一屋子人,傅仕南无论年纪、辈分都是最大的,傅渔把他推出去,还真是没人敢质问他。 只是大家心底颇为震荡。 “爸,您早就知道了?”傅斯年此时百感交集,说话吞吐,都觉得嘴里苦的很,女儿瞒着,没想到刚正不阿的父亲也是帮凶。 傅仕南清了下嗓子,“也算知情吧。” “挺好!”傅斯年端起面前水杯,茶水凉透,入喉也浇不灭半点燥火。 此时客厅气氛莫名诡异起来。 其实宁凡今日也没走,宁家并不在京城任职,所以今日宁家夫妇并不在,这也是考虑宁家与傅家是姻亲,上面的考量,将宁家调任出京,今日寿宴便由宁凡代表出席。 坐在吃瓜群众中,他想往后退,却听到了催命符。 “舅舅,您不帮我说两句吗?您也是知道的啊!” 傅渔告知傅仕南夫妇那晚,宁凡恰好来做客,傅渔自然就把他一并拖下水了。 她说的理由是,要给家里人一个惊喜,外甥女这么信任他,宁凡做不出背后嚼舌根这种事,没想到前方是巨坑。 “你也知道?”余漫兮看向身侧的人。 宁凡干咳着,“知道一点而已。” “哥,其实这两个人做法可能有些不妥,但他们也是真心相爱的,都这么晚了,你也消消气,怎么说今天都是大喜的日子,何必到了最后还弄得大家都不欢喜?” 宁凡说完,段林白立刻搭腔,“是啊斯年,这都快十一点了,孩子恋爱也是好事,你想要他们说些什么,给你什么交代啊,分手也不现实。” “你俩还愣着做什么,先配个不是!” 段林白和宁凡毕竟是外姓人,有些话还是容易开口的,而且此时整件事已经陷入了罗生门,连傅仕南都被牵累进去,傅斯年也是没法子的,两人给了台阶,他肯定就下了。 傅渔和怀生这次公开官宣,的确给所有人心里造成了巨大的冲击,赔了不是后,就送傅仕南等一众长辈先回去休息…… 段林白长舒一口气,惊心动魄,可算是逃过一劫,正打算带着妻儿离开,傅斯年忽然说到,“林白,别急着走,你们今晚怕也没吃上什么饭,漫兮正在煮面,留下吃点。” “不用,我也不是很饿,你今天也挺累的,早点休息。” “我不累,不过……”傅斯年眯着眼,“你不饿,一言肯定也饿了,是吧。” 段一言悻悻笑着:你叔说你饿了,你就是饿了! “嗯,是有点。” 段一言不走,做父母的也不可能离开,加上傅沉一家,几人仍围坐在客厅内,只是傅仕南等一行人离开,没人镇场子,气氛诡异得很。 余漫兮和许佳木在厨房煮宵夜,宋风晚在倚靠在门边,看向客厅,不知傅斯年为何要把他们两家留下来。 “爸,挺晚了,让三爷爷和段叔叔回家休息吧。”傅渔也知道他们是平白被牵累,自然会帮忙说话。 “和他们没关系,我只是有话想问钦原和一言。” 傅钦原此时只觉得头疼得厉害,真是要命了。 大伯就算知情,堂哥也不可能对他如何,毕竟那是他爸,可他不一样,那不是任由他揉圆搓扁? 段林白也不是真傻,段一言被单独叫来,他心底就有预感,傅斯年这话基本就是佐证了他的想法。 小混蛋! 肯定是提前就知道了,难怪上回问自己社保问题? 这哪里是吃宵夜,分明就是大型问罪现场! “说吧,你俩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傅斯年看向两人,等着他们主动开口。 “你真的知情?”段林白看向自己儿子,段一言没否认,“你这混小子,你早知道,你居然不告诉我,看着前面有坑你好还让我往里跳?” “你这小子是要害死我,继承我的遗产是不是!” 宋风晚笑出声,偏头看向许佳木,“他怎么还那么逗?” “本性难移。”许佳木也是无奈。 段一言先开了口,“其实我只是无意中撞见,我也不确定两人的关系,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和您开口。” “我的情况也是类似,堂哥,我们都不是故意想隐瞒你的。”傅钦原接着说。 “这就是你们知道的全部?”傅斯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爸,和他们真的没什么关系,都这么晚了,让他们吃点东西,早点回去休息吧。”傅渔说道。 “刚才那么多长辈在,我也是给你们这些人留足了面子,我这里有段视频,需要一个解释!” 傅斯年打开手机,录像已经从电脑端同步,他直接投屏到了电视上,画面由围棋比赛变成了一段录像,先是电梯内的,一共四人,喝醉的怀生,抚着他的乔执初和段一言,傅渔只是站在边上…… 画面转到走廊,四人前后脚进了屋子,可后来只有乔执初和段一言走了出来,画面快进几分钟,门似乎是开了,因为有灯光投射出来,傅渔半边脸露出来,然后急急消失,门也关了。 图像开始以倍速播放,右上时间不断滚动着,第二日凌晨五点多,两人才走出房间。 傅钦原看向一侧的傅渔: 你怎么回事啊?这东西不是被你销毁的?怎么冒出来的! 此时傅渔也是瞳孔微震,她明明就…… “是不是挺惊讶,我是怎么截到的这段视频?”傅斯年看向傅渔。 “爸……”傅渔真的没想到。 “要不是你自作聪明,其实这段视频我根本找不到,九号公馆的视频只保留15天,超过时间就销毁了,可是你偏偏把它给人为抹了。” “我以前就告诉你,人过必留痕,就是你的做法,让我从其他路径截取到了当天视频。” “你若不这么聪明,视频我根本找不到。” 事情发生后,傅斯年就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何时开始的,调查的重点自然是傅渔和怀生从西部回来,彻夜未归的几天。 宋风晚站在一侧,和傅沉递了个眼色。 论有个懂技术的父亲是多么可怕,当年如果他俩身边有这么个人,恋情怕是早已见光死了。 傅渔并不是专攻电脑,她会的那点技术,本就师承傅斯年,又是个半拉子,她那点技术,就和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一个样。 永远不要在你爸面前秀技术,只会死的很惨。 “一言,你能告诉我,那晚发生了什么?这就是你口中的不确定两人关系?”傅斯年看向段一言,这都在一个房间待了一夜,你告诉我,你不确定两人关系?“就算一起长大,怀生喝多了,这时候你也不该离开,毕竟男女有别,为什么把她留下。” 段一言垂头,算是认了罪。 傅钦原方才松了口气,毕竟这段视频和他毫无关系。 可是画面一转,出现了一个入住信息,那日傅渔和怀生所待的房间,是小纪用傅钦原身份登记的。 傅钦原都把这事儿忘得干净了,此时看到登记信息,心底也是咯噔一下。 完犊子了! 堂哥肯定以为是他故意开房给两人欢好的。 这件事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钦原,不说些什么?我记得那日是为了给乔执初送行,这个局子,是你攒的吧?”这也不怪傅斯年多想,某人本就是腹中黑,攒局打掩护,开房助攻这种事,他真的做得出来。 “堂哥,这件事比较复杂……” “房间是不是你定的?” “是!”事实证据都在,对于傅斯年这种技术宅,你要是不认,他怕是还能找出各种打脸的证据往里脸上抽,“我是怕有人喝多了,想开个房给大家休息。” “那日去了很多人,你怕有人醉酒,所以开了一间大床房?要是都醉了,够睡吗?”傅斯年质问,理由说不通。 傅钦原又不能说这间房是留给自己和京星遥的,就傅斯年此时的暴脾气,绝壁马上就捅到京寒川那里去了。 “这房间你到底是准备做什么的?”傅斯年追问。 傅钦原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陷得这么深了。 “你们两个,加上怀生……”傅斯年扫了眼怀生,“三个人,明日八点来这里找我。” 大半夜的,楼上长辈都在休息,傅斯年不会对他们做什么,留待明日再说。 若是当时给个痛快就罢了,还非得拖到明日,这不是成心吊着他们?这一晚怕是睡不着了。 几人在老宅吃了宵夜,除却傅斯年一家在这里休息,大家都各自回去了。 怀生没去学校,而是跟着傅沉回了云锦首府,与段林白一家辞别时,段林白颇为生气的瞪了他好几眼。 老子真的差点死在你手里。 上车后,又数落了段一言两句。 “爸,不是我不想提醒您,您看三叔就不上套,您怎么就猴急的往里钻啊?而且这件事我要是提前告诉你,你肯定立刻捅出去了,那更可怕。” “一言说得不错。”许佳木同意。 “那你就看着火坑,让我往里跳?”段林白气哼哼。 傅沉之前与怀生住在一起,怕是早就察觉到了苗头,他又不是上帝,哪儿能什么都预料得到,况且见个家长而已,谁知道还能有生命危险。 “不过……”段林白气归气,又看向段一言,“他俩那晚真的彻夜未归?那就是发生了关系?” “我不清楚。”那件事之后,段一言就忙着围棋比赛的事,与他们见面次数都不多。 傅沉这边倒是比较安静,毕竟他家没有段林白那种跳脱性子的人,寿宴本就够折腾了,加上傅渔和怀生的事,皆是身心俱疲,没那个精力。 可众人散去,傅渔这边却并不平静。 傅斯年和余漫兮有许多事情要问他,比如说具体交往到什么程度,到底有什么打算,事发突然,他们心底疑惑也多。 余漫兮问了不少事,傅斯年坐在一侧,都没说话。 “斯年?你还有什么事要说?不说的话,就让她早点去休息,马上十二点了,挺晚的。” 傅斯年看向面前的女儿,真的是自己养大的女儿,跪着也要宠,他深吸一口气。 “最近我和你妈在忙着准备你爷爷寿宴的事,并没怎么管你,你是不是去和他同居了?”傅斯年想起怀生公寓里的女士用品,心难平。 “也不算是同居,就是偶尔会在他那里待一下。” “怕是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吧。”傅斯年也是很直接了。 傅渔没否认。 “行了,别问了,睡觉吧。”这种话题有什么可深究的。 “她素来胆子大,今天她敢这么做,我怕明天就突然告诉我,我要做外公了。”傅斯年轻哼一声。 “爸,不会的,我们还是很有分寸的……”傅渔悻悻笑着。 “你们做事,我可没看出半点分寸!” 余漫兮一看傅斯年心底的火气又窜上来,立刻岔开话题,“小渔,你是不是也该体检了,你爷爷寿宴也结束了,改天抽空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傅渔作息不规律,余漫兮特别担心她年纪轻轻身体出什么毛病,借着体检为由,结束这段话题,拉着傅斯年就往卧室走。 傅斯年心底意难平,愣是一夜没睡好。 本以为过了今晚,也就没什么事了,可事情发展往往并不能顺人心意…… 番二118:深入交流感情,风波又起(3更) 番二118 深入交流感情,风波又起(3更) 傅仕南生日这一晚,不少人都是凌晨才睡,京圈更是翻了天,不过傅渔没找别家人,也让不少人长舒了一口气。 圈子就这么大,此消彼长,即便表面平和,内里也是波涛暗涌,傅渔看上谁家,牵涉到的可能就是几家人,没几人希望见到强强联合的局面,就是上面也一样。 傅家已贵不可言,若是再寻了个类似宁家这般的,也并非就是好事。 傅仕南身份在,在圈内找,可能真能惹了祸事。 政治斡旋,素来无履薄冰。 可怀生偏又是个特例,政商不沾,哪边都够不着,打破不了任何圈子的生态平衡。 这种局面是所有人都乐见其成的,两人交往,破天荒的得到了圈内所有人的认同,翌日一早,傅仕南更是有诸多同僚送了祝福。 “当时听说小三爷找的是六爷的女儿,圈子里都炸成这样了,都说富贵不过三代,傅家怕是要破了天,若是傅渔再这样,这份富贵可能要成了众矢之的。” “所以这样挺好的,而且那两人站在一起也很般配。” “反正傅家这闺女,现在有了主儿,谁家都捞不着,这人又是三爷那里的,谁家都惦记不上。” “政商皆不沾边,傅家这女婿选的真好,之前还想着谁娶了她,若是熟人,也能沾点光,现在真是谁都无法肖想了。” …… 事情沸沸扬扬传了一宿,不过翌日不早,关于怀生的身世背景也被人挖了个干净,他家里以前那点事,都是上了新闻见了报,很容易扒到。 圈内人觉得两人在一起特别好,考虑问题自然也是多方便,可圈外人就是看个热闹,觉得两人无论是身份家境各个方面皆不相配,定然走不长久。 因为早上约了傅斯年,怀生与傅钦原皆起得比较早。 傅沉已经抄好了佛经,瞧着两个人下楼,“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出去跑两圈,活动一下身体。” “嗯?”傅钦原昨晚回来和乔执初打了半宿电话,不过睡了三个小时就起床,压根没精力跑步。 “按照我对他的了解,昨晚时机不对,只能嘴上说两句,今天约你们出去,怕是要动手的,把筋骨活动开了没坏处。”傅沉好心提醒。 傅钦原叹了口气,真是造孽。 因为昨天视频监控中有乔执初,傅钦原肯定要找他问个清楚的。 “新闻我都看到了,之后发生什么了?”乔执初本就没睡,来了兴致,点了根烟,在院子里边抽烟边听他讲解当晚发生的事,“哈哈,怎么那么逗,我还以为知情的就我一个,没想到坑里这么多难兄难弟啊。” “你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傅钦原可没心情和他一起笑。 “有蛛丝马迹可循,他们两个并没藏着掖着,是你们没往那方面想。” “从小就认识的人,二十多年一点火花都没擦出来,你忽然告诉我,他俩都睡过了,你让我怎么接受?” “母猪都能上树,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 “不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早知道你懂,我就和你交流一下了。” 傅钦原头疼,这种事有什么可交流的。 “可惜这种名场面我不在。” 乔执初此时就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在院子里笑得贼放肆,终于惹急了乔望北,他本来睡着了,只是天热,开着窗通风,某人笑声就传来了…… 气得他披了衣服就跑出去! “乔执初,大半夜,你不睡觉,是想上房揭瓦?” “爷爷,我马上就睡!”乔执初立马怂了,毕竟某个老人家年轻时脾气就不大好,要是惹急了,怕是真能提着刀就过来活剐了他。 傅钦原笑出声,活该。 而此时乔家另一间房内,传来低低的笑声…… 乔执初回屋时,还瞥了那屋子一眼,笑容冷却,家里住了个外人,实在难受。 怀生与傅钦原到傅家老宅时,段一言已经到了,与傅斯年一起,四人准备出门。 “爸,你带他们去哪里啊?”在傅渔看来,怀生太老实,肯定会被他爸欺负。 傅斯年憋了一肚子火,总要找地方发泄一下,“交流一下感情。”说完就招呼几人上车。 “堂哥,我开车吧。”傅钦原看他驾车,就有点心惊肉跳,傅斯年的车子有点类似陈妄的,都是车身极高,稍微改装了下,很具个人特色,非常适合飙车。 傅斯年没理会他,驾车往京郊去了。 三人都猜到他要去哪里了,京郊的会所,傅沉等人聚会常去,那边的射箭场是国内数一数二的…… 傅钦原看了眼怀生,堂哥今天怕不是想把他射成一个刺猬? 这边几人刚走,余漫兮就打电话和领导请了假,最近台里也没什么事,加上傅渔的事,大家都清楚了,领导没多问,就批了假。 “请假干嘛?”戴云青笑道。 “我想带小渔去做个体检。” “我就说她早上怎么不吃东西,我还以为是为了怀生的事发愁,想着也不可能啊,这丫头从不会委屈自己。” 有些孩子与家中闹矛盾怄气,可能会绝食抗议,傅渔绝不会这样,吵架争执是一回事,该吃饭还是要吃的,有时余漫兮都被她气得吃不下饭了,她倒是吃得喷香,看得她哭笑不得。 “她之前在外地,工作忙起来,别指望她能按时吃饭,我早就想带她去检查一下了,今天正好台里没什么事。” “妈,能不能不去?”傅渔压根没心思去医院。 “不行!”余漫兮态度强硬,“赶紧收拾一下,我已经提前预约过了。” “检查一下,家里放心,快去。”戴云青催着她出门,余漫兮硬起来,也很厉害,惹不起,她收拾了东西随她出去。 去医院的途中,只有母女二人,余漫兮才问了些比较私密的问题,比如说他们在一起有没有做什么措施。 “肯定有啊。”傅渔哪儿敢说,前几次临时起意,半点准备都没有,自然什么话都挑好的说,“妈,问您个事儿?” “关于你爸对怀生的看法?” “嗯。” “其实我们都希望你能找到你喜欢的,还能疼你爱你的男人,我们对他没什么意见,就是他意难平,心底这口气顺不下去,让他发泄一下就行。”余漫兮说得不经心。 傅渔抿了抿嘴,此时手机震动着,微博后台提示。 【您发表的文章《论佛学对……》因内容涉嫌违规,经人举报审核,现做出屏蔽处理……】 “怎么又来了!”这已经近期被举报屏蔽的第四篇文章了,下面不少读者都在留言抗议,说没看到文章。 里面总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又被屏蔽,这是故意写了什么博人眼球的东西吧。】 无非是想影射她可能写了污秽内容,才导致被人举报,毕竟微博上这类东西素来不少,光靠网管纠察不可能,大部分都是依靠网友举报,不少人依靠发布这类消息吸引关注。 “怎么了?”余漫兮瞥了她一眼。 “没事。” 傅渔最近写稿子很小心,自认为规避了所有东西,而且还找了认识的几个作者帮忙审核,都说没问题才发上去的,再这么搞下去,自己账号都会出问题。 她打开微博,准备找微博管理员问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没想到有推送消息发送过来,居然是关于怀生的。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到了,下车吧!”余漫兮停好车,解开安全带。 “嗯。”傅渔下车后,抬眼看到医院招牌,此时太阳已然升起,光线折射在医院几个烫金大字上,晃得人眼花,她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此时手机再度提示,说她以前发布的一个内容再度被人举报,账号被封禁。 傅渔深吸一口气,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搞她! 番二119:怀生vs傅斯年,相亲相爱? 番二119 怀生vs傅斯年,相亲相爱? 京城某私人体检中心 这家体检中心私密正规,出结果较快,全程有专人陪同,抽血、超声等项目检查完,余漫兮先带她去医院食堂吃了点早餐。 “还看手机?赶紧吃完,下面还有很多检查。” 她本身是做新闻的,可能深谙圈内的一些套路,倒不是很爱刷手机看新闻,傅渔刚才在处理自己账号的事,关于她账号被封的事,已经上了热门。 【千万大v涉黄被抓】 像傅渔这种在网上写小文章的博主很多,只是因为段林白前期关注了她,转载了点赞她的一篇文章,那几天就涌入了十几万粉丝,后来的粉丝,都是近些年积累起来的。 此时账号被封,少说十天半个月发不了任何微博,网上却蹦出这种新闻,她都没法解释,实在头疼。 这圈子眼红她的人不在少数,不少大v转发,甚至有人将前段时间有个大v因为传播违规图文被请去喝茶的消息都安在她头上,说得有声有色。 不过她此时懒得理会这些,因为关于怀生的消息已经迅速占领了微博头条。 【京大讲师与女同学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傅家大小姐男朋友被扒】 【三爷干儿子不为人知的一面】 …… 里面不仅有文字,还有图文,好像是有人进出怀生公寓的画面,造谣全靠一张嘴,一个单身男讲师与女学生在公寓门口滞留,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加上怀生身世被扒,网上讨伐他的声浪不少。 “果然,越是表面正人君子的,背地里越不干人事,简直龌龊,居然对女同学下手?” “傅家大小姐真是可怜,刚公布恋情,男朋友就被扒了,现在的网络太发达,这人都不能干一点坏事。” “还特么学佛的,装得道貌岸然,就是这么骗女同学的吧,也不知道三爷看到这消息会怎么想。” “现在就看傅家怎么做了,依我说啊,肯定会发声明说这一切都是假的,要不然让余漫兮承认自己女儿被绿?要不要脸了啊。” “原生家庭很重要,你们看他家是个什么情况啊,他亲生爸妈就不是个东西,肯定有遗传,他啊……八成是心理变态!” …… “别看手机了,抓紧时间。”余漫兮看了眼腕表。 傅渔却把手机推给了她,放在余漫兮面前,她余光扫了眼,忽然笑出声,“我就知道会出事,这照片上的女生是谁?” “不知道。”傅渔耸肩,已经打了马赛克,分辨不出,只是怀生的脸很清晰。 “你相信这类新闻?” 傅渔低头吃早餐,“我只是在想,谁会这般无聊。” 还有她账号的事,哪儿有这么多巧合。 此时的会所射击场 傅斯年手中握着一柄黑色长弓,正张弓搭箭,紧盯着远处的箭靶,眉眼犀利锋锐,他今日着了一身黑,更显医生冷涩。 略微眯着眼,瞄准目标。 长箭破空而出的时候,神情严肃,竟比这入秋的风还冷朔几分。 “试试?”傅斯年看向怀生。 怀生对射箭的认识只局限于影视剧,不光是姿势不标准,张弓搭箭时,更觉着双臂吃力。 犹豫搭箭操作失误,这箭射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在距他一米远的地方。 “扑哧——”傅钦原实在没忍住笑出声,大哥,你是来搞笑的嘛! “不会?”傅斯年挑眉。 “嗯。”怀生确实不会,回答也直接。 “我教你,首先是握弓的姿势……”傅斯年说了几句简单的要诀,“最后就是要瞄准目标,你想射什么,一定要对准了他,眼睛死死盯着……” 他的目标原本是对准远处的靶子,可是身子一转,居然调头,对准了一侧的怀生,傅钦原和段一言正坐在一边闲聊,傅钦原刚才还和傅渔发了信息: 【堂哥和怀生正相亲相爱。】 殊不知下一秒,已经切换到了相杀模式,更准确的说,是傅斯年单方面虐怀生。 傅斯年对这个太熟悉,分寸距离把握得刚刚好,箭头对准他的眉心,与他脸的距离,不过咫尺,近得怀生都能闻到箭身淡淡的化工材料味道。 刺鼻呛人得往他四肢百骸蔓延。 傅斯年拉满弓,箭头打磨光滑,上面好似漆了曾寒霜,光线下,锋芒毕现,怀生一点都不怀疑,只要他手指略微松弛,这箭就能穿透自己。 此时会所的工作人员也紧张得站在一边,网上新闻他们也都看了,本来还想着他们关系很好,怎么突然就剑拔弩张起来。 “堂哥?”傅钦原清了下嗓子。 “你觉得你和小渔合适吗?”傅斯年手指勾着弓弦,手背青筋乍起,不断蓄力。 “没人是天生合适的,不过我相信我们会是最合拍的。”面对这种情形,怀生若说半点不紧张是假的,尤其面对的还是傅斯年,不说话,看着你都备有压力,何况是此时。 “你拿什么娶她?” “我有的,我都会给她。” “你能保证一辈子对她好?” “我即便说了一辈子,你大抵也不会信的。” “你可真敢说!”傅斯年蹙眉,其实怀生说得没错,他此时心底蓄着火,看他就不爽,他怕是此时跪地发誓赌咒要一辈子对傅渔好,他都觉得这是油嘴滑舌。 就在此时,傅钦原看到傅斯年手臂动了下,他紧张得跑过去,他手指忽然一松,只是箭身一歪,几乎是擦着怀生侧面头发穿过。 怀生几乎能听到箭破空时,空气鼓动的细微嗡嗡声,好似疾风穿过,“砰——”落在一处,却好似钉在他身上。 箭头盯在怀生后侧一个装饰用的靶子上,正中红心。 “我尊重你们的任何决定,只是既然决定在一起,就好好经营这段感情,若是被我发现你对她怀了异心,下次这箭就不是落在靶子上了。” 怀生淡定得点着头,后背已经沁出一层冷汗。 傅斯年放了弓,直接走到休息处喝茶,“你俩做什么?来这里不射箭?来喝茶?” 傅钦原和段一言立刻起身就去选弓箭。 说真的,傅斯年这招挺狠的,他们几个接不擅长射箭,这就好比突然让一个寻常人不断去练习蛙跳,几次下来,双腿发软,怕是连楼梯都爬不上去。 他们几次尝试后,手臂已经酸软得不像话,怕是待会儿连手机都拿不住了。 傅斯年休息的时候,方才从外套取出手机,想问一下余漫兮她们体检如何,这才看到网上关于怀生的新闻,立刻叫他过来询问。 “这是什么?” 怀生拿过手机,看着里面的照片。 “照片是假的?”傅斯年喝着水,他自然相信怀生的人品,可有些事还是要问清楚。 “是真的。” “所以你真的带女学生回去了?” “不是。” “那你和我解释一下。” 怀生蹙眉,他搬过去都不足一周,其实来访的人他都记得非常清楚,女学生,只有一个,而且这上面只有面部打码,衣服还能看得很清晰,还是挺好辨识的。 此时傅钦原和段一言也走过去,凑过去看了两眼,皆是心底一惊。 这是什么鬼新闻。 “怎么,说不出话了?” “叔叔……”怀生将手机还给他,“新闻上说,我带她回去行不轨之事,其实……”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话就直说。”傅斯年心底窝着火,就算知道这新闻十有八九是假的,也想略微为难他一下。 他倒是想揍他一顿,只是条件不允许,也只能从别处发泄一番了。 怀生抿了抿嘴,“其实……当时你也在。” 傅斯年正喝着水,差点被噎着。 番二120:别惹技术流,按在地上摩擦(2更) 番二120 别惹技术流,按在地上摩擦(2更) 怀生说完这话,傅斯年被一噎,脸上波澜不惊,心底却觉得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此时傅钦原不过好奇,到底怎么样的一张照片,查看热搜才知道傅渔出了事,“她写稿子的账号怎么被封了?涉黄?不可能吧。” 段一言凑过去看了眼,“她的稿子我都看过,不存在这类问题,可能是因为别的。” “你找人问问。”段林白是搞新闻出身的,总能问出些内幕,若是自己找微博管理员,给的理由大多官方敷衍。 “好。” 段一言点头。 怀生本就不爱看新闻,这种新闻标题更是没联想到傅渔,所以压根没点开看,此时下面评论都是她被抓了…… “这件事她肯定知道了,自己账号被封,还闹上了热搜,估计要郁闷死了,谁这么无聊,搞这事儿。”傅钦原蹙眉。 傅斯年轻哂,“所有消息凑在一起,挺巧。” 都是人精,立刻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八成是有人搞事情。 京城大学 中午十一点左右,这个点正是学校人多的时候,不少学生都是刚上了两节课,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教学楼门口,原本并没引起太多人注意。 大学校园,除却老师领导,有些家境殷实的学生也会开车上课,只是车门推开,一个女人下车,着了身黑色长风衣,没系扣子,秋风将衣服吹得略微鼓起,烈烈生风。 她并未化妆,只是五官明艳,浓到深处反而显得清单。 手中提着电脑,步伐匆匆,浑身透出的气场,让人望而却步。 “这是因为官宣男友上热搜的那个吧?” “就是她。”有学生已经拿出手机拍照,“她来我们学校干嘛?” “我哪儿知道!去看看。” …… 傅渔不是明星,只是上了热搜后,也是名人了,自然惹人关注。 不少学生紧跟过去,傅渔也不在意,进了楼,才问了个学生,“同学,请问502教室应该往哪边走?”教学楼分东西两侧,她此时没闲心去找路边。 “那边,5楼最里面。” 傅渔道谢,爬楼梯直抵5楼,很快找到了那个教室,叩门,给她开门的学生还有些诧异,毕竟是此时还挂在热搜上的人,“那个……您找谁,我们在开班会。” “你们辅导员在吗?” “卢学姐?在的!我帮您叫。” “不用。”傅渔已经侧身走了进去,此时的一个学生正站在台上说话,估计是班干部,看她进来,也是愣得没说出话。 而坐在教室最后面的卢芳看到傅渔,一时脸都白了。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开会,你们继续。”傅渔说完直接去了卢芳身侧坐下。 卢芳是京大的博士生,做了带班辅导员,此时正带着班级学生开会,“傅小姐……您怎么来了?” “自然有事找你。”傅渔神色悠闲,就好似和老友在聊天,可卢芳知道…… 她今天来者不善! “要不我们出去说?”卢芳低声说道。 傅渔这人行事乖张,卢芳是怕她的。 “出去不好说。” 卢芳很担心她当着学生的面说些什么,干脆起身拍了两下手,“今天的班会就到这里,其他事我会让班长在群里通知的,大家先回去吧。” 学生都想八卦,可现在环境不允许,只能收拾东西赶紧离开。 班长刚准备关掉教室的投影设备,就被傅渔阻止了,“同学,不好意思,那个我待会儿要用。” 说话间,傅渔已经走到了讲台上,将自己电脑拿出来,连接到了投影屏幕上,此时学生没散去,都在教室外,挤在窗口或者后门,加上紧跟而来的吃瓜群众,走廊几乎被挤得水泄不通,很多学生都拿了手机进行拍照。 卢芳心底滑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伸手准备拉上窗帘,却被傅渔阻止了。 “你在害怕什么?我只是有几件事想问你,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傅渔这话说完,卢芳若是再强行拉上窗帘,反而显得心虚了。 这时候,教室投影屏幕上已经出现了傅渔的电脑桌面,黑色底面,上面都一些程序代码,不懂计算机的人看上去,简直宛若天书。 她手指飞快的操作键盘,也不知进入了什么页面,蹦出一则个人微博的简介页,卢芳当时脸就青了。 “这个微博你熟悉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卢芳性格内向胆小,此时说话都开始发颤。 “这是学姐的微博啊,我还加了关注。”窗外围观的学生说道。 “我只是想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需要你背地这么搞我?”傅渔轻哂,她一手撑着桌子,目光慵懒而戏谑。 “你这是侵犯别人隐私,你到底想干嘛?”卢芳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卢芳的微博很干净,上一则消息还是两个月前发的,可是傅渔手指稍微动了下,页面跳转,变成了她微博的操作记录,而被她筛选出来的,全部都是她的举报信息。 举报内容,全部都是针对一个人的。 【垃圾营销】、【不实消息】、【危害国家安全】……各种类型都举报过。 “如果只有这些也就算了,没想到你还弄了不少小号。” 傅渔话音说完,页面开始滚动,全都是一些微博小号的信息。 “这些号也没做别的,专门就是来举报我的。” “我早就和你说过,你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背地搞这些,龌不龌龊?” “知道这个微博大v是我的人,屈指可数,你算一个。”当时去西部调研,有个男博士问她加关注,这件事也就不是秘密了,“你说你出门也是穿得干净光鲜,怎么尽做这些见不到的事!” 外面学生已经热切地讨论开。 “那个被封的大v是她?” “学姐一直举报她?不能吧,我有关注这个博主,真的没写什么,三观挺正的,这种背地举报,真的挺恶心的。” “我觉得学姐不至于做这种事。” …… 卢芳本就心虚,此时脑袋都一团乱,尤其是傅渔将小号扒出来的时候,就好像将她从阴暗处揪出来,将她身上那层伪装扒个一干二净,将她所有的阴暗面公之于众。 对于一个本就有些内向的人来说,这种感觉,无异于公开处决她。 “你这……这……假的,都是假的!” 面对铁一般的证据,卢芳脑子又乱,上嘴唇碰下唇,也只能吐出这几个字。 “为了避免被人说我欺负人,证据我这里都有……”傅渔手指点了几下键盘,上面出现一个ip地址,“你切换账号的时候,连ip地址都不换,我追查得很轻松,你知道我当时查到ip所在的具体位置时,我当时是什么感觉吗?” “我觉得……” “你简直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你凭什么查我,你这是侵犯别人隐私!”卢芳有点急眼了,她想要关掉投影,可是傅渔动作更快,在她手指即将伸过来的时候,一把给她按住了。 “你现在和我谈侵犯?那我想问一下,你恶意举报我的时候,就没想过是在侵犯我?” “是不是觉得躲在网络后面,就没人查得到你?” “我告诉你,你网上所发布的每一条留言,即便是被删除的,我也能查到,你说了多少侮辱我的字眼,是想让我放在这些学生面前,让他们看看?” “他们的辅导员、学姐,是如何在网络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的!” “看在好歹你是京大的学生,我给你留了点脸,你若不要,咱们可以警局见,真当网络谩骂不会犯法,我抓不了你?” 傅渔气场本就在,卢芳又心虚,整个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好似被一股无形的藤蔓束缚住,浑身动弹不得! “还有怀生那则什么和女学生的新闻,这原本不过是有人在网上发的一则普通消息,虽然有好事加工臆测,却也上不了热搜!” “卢芳,我问你一句,这件事到底是怎么被推广,并且出现在热搜上的!” 傅渔紧盯着她,那双眸子极冷,眸底像是结了层寒冰,让人无法直视。 因为傅渔与怀生消息上了热搜,有人发了那张照片,当时卢芳的脸就是被打上马赛克的,原博是这么说的: 【哇——前几天刚上过他的课,这是上次无意中偷拍的,本人更帅。】 一张图,不同标题解读,自然有不同的味道。 “怎么不说话?花钱买热搜的时候,你肯定不像现在这么支支吾吾,犹豫不决吧!”傅渔笑着。 这真是卢芳最后一层遮羞布,此时被完完全全扯下来,脸上一阵青白。 下意识挣扎着要脱离傅渔的束缚,只是没想到她力气那般大,急得她差点就要动手了…… 而此时有个中年男人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好似是学校领导。 “傅小姐!” 傅渔手指一松,卢芳趔趄着,后腰直接装在后侧的课桌上,疼得她眼睛发昏,身子软得压根站不住,磕着骨头撞着筋,刺心的疼。 “你怎么样?”那个男人走过去,略微蹙眉。 “马老师,我没事……”卢芳双手撑着桌子,勉强站了起来。 “院长找你。” “院长?”卢芳心底咯噔,那个马老师又看了眼傅渔,“傅小姐,您也来一下吧。” “好。”傅渔合上电脑,随他出去。 此时网络已经铺天盖地,全部都是关于怀生与女学生的澄清微博,最早的发布者,发了条微博,说自己本意并未想表达这个,却被人恶意扭曲,已经找律师询问,准备告涉事大v。 消息本就不属实,不少人都纷纷删除微博,生怕波及到自己身上。 而这时网上有段采访流了出来,那是记者在大院门口蹲到了傅斯年…… “傅先生,怀生刚和您女儿宣布恋情,就出现这种绯闻,请问对此您是怎么看的?”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傅斯年极少接受采访,没想到一开始就语出惊人,早就知道了?虽说有些事可能早有耳闻,毕竟圈内各玩各的不在少数,可像他这样,直接承认的却史无前例。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早就知道他出轨?” “是因为照片拍摄时,我也在,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记者懵了,他们想了很多问题,却怎么都没想到傅斯年会来这一出,一时都傻了眼。 傅斯年简单直接是出了名的,压根不必为了给怀生遮羞扯谎,加上原博主出来澄清,这件事很快就水落石出。 傅渔质问卢芳的视频也在网上迅速发酵,众人在惊讶她是那个大v的同时,只觉得那个女人实在太蠢! 恶意开小号搞举报,还花钱故意买热搜,做些见不得人的,若是旁人遇到,怕是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毕竟普通人想寻根溯源太难了。 偏生她就遇到了技术流的,不把她按在地上摩擦,难不成要留着过年? 网上热热闹闹的,而京大的文学院院长办公室内,气氛却异常冷肃。 傅渔进了办公室的时候,没想到怀生居然在。 卢芳此时后腰被撞地方疼得痛不欲生,没想到刚进办公室,看到怀生,当时心底感觉就很不好,没想到院长直接把几篇论文甩过去,斥责她学术不端,要开除她的学籍…… 番二121:和尚面善心绝,佛渡世人谁渡佛(3更) 番二121 和尚面善心绝,佛渡世人谁渡佛(3更) 京大文学院,院长办公室内 “你怎么在这里?”傅渔瞧着怀生在,有点诧异,他们一个小时前通过电话,他还说要去老宅吃饭,怎么就出现在这里了。 “你说去处理点私事,就是来这里?”怀生反问。 “先坐吧。”院长招呼傅渔坐下。 “院长,您找我……”卢芳也跟着进了办公室,她腰刚被撞,火烧火燎般,疼得她后背俱是热汗,马老师把门关上,砰地一声,她惊得浑身又是一个觳觫。 目光从怀生身上略过,心虚眼颤得移开视线。 “你前些日子在校报上发了几篇文章,反响不错。”院长笑着看她。 “嗯。”卢芳刚被傅渔怼过,此时宛若惊弓之鸟,说话都小心翼翼。 “文章我看了,写得不错,我看署名只有一个,都是你自己写的?”学术论文,几个署名不在少数。 没有做贼的人会直接承认,况且此时怀生还在,卢芳手指不安的绞动着,没作声。 “怎么不说话?”院长手中拿着几份打印好的论文,怕是忍不住了,直接起身抬手,将论文一股脑儿的全部甩在她身上,“这些全部都是你写的?” “你也不是刚入学的学生了,应该知道,学术不端多么恶劣,现在都抄到网上的文章了,你真是给我们学校长脸!” 卢芳瞳孔微颤,双手绞死,指甲都嵌入了肉里。 “你也别不承认,我这里连查重报告都有,就算是引用,也该标注出处。” “而你和人家文章的重合率居然高达百分之六十,网络文章就能随便抄袭剽窃?你有没有脑子!” “你以为搞个中译中,把别人词句变一下,就能把东西据为己有?你这行为简直恶劣、” 傅渔看了眼怀生,“不会是……” 怀生没作声,傅渔就干脆捡了地上一份报告,这是一份重合率检查报告,上面清晰标注了两篇文章的相同类似之处。 其中一篇她格外眼熟,因为那是她自己的…… “你弄的?”傅渔看向怀生。 “一言查到举报你的人是她,而举报被受理,并且封号的理由则是:剽窃!” “所以我去查了一下她近期发表的文章,并且临时做了一份重合率报告” 网络文章和学术论文不同,学术论文是要入库的,只要登录知识网站,都能检阅得到,而网上的文章,只是转载,与这些学术类的没法比。 所以举报被受理后,微博管理那边也没多想,毕竟已经登报入库的学术论文怎么可能造假,而网络上的,不少都是经过各种加工,也没细查,就先把傅渔的文章屏蔽了。 几次屏蔽后,由于举报太多,就干脆直接封了号。 这种屏蔽封号每天都要处理很多,而且本就存在误伤,对管理员来说,并不值得留意。 傅渔看着报告内容,又看了眼怀生,“你动作挺快的。” “叔叔帮了忙。” “我爸?”傅渔眯着眼,难怪了,怀生并不精通电脑,这么短的时间做出这些东西,实在有些为难他。 “嗯,我负责说,他负责做。” “难怪弄了那么多号举报我……”傅渔咋舌,只要她的文章被屏蔽彻底没了,像傅渔这种,压根不看学术论文的,怕是自己写的东西彻底成了别人的都不知道,“你怎么没提前和我说一下。” “我想自己过来,把问题处理了,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事,犯不着把你搅和进去,脏了手,只是没想到你自己过来了……” 傅渔这性子,哪里是坐得住的,网上寻到卢芳的时候,她就坐不住了。 她若是直接来自己面前,有不满或者不爽,亦或是对怀生还存了念想,摊开说,她都觉得没问题,就是见不得这种私底下龌龌龊龊的小人行径。 既然都把她扒出来了,傅渔自然要亲自过来处理。 “院长……”卢芳此时不仅是后腰疼,整个脸也是火辣辣的。 “你也知道近两年严查学术不端,你在网上做得那些事我也有所耳闻,真的是……”院长都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你自己退学吧。” 这就等于说开除学籍,读了这么多念书,就指着毕业证和学位证,这要是被开除,她就完了。 “院长,这件事我能解释的,我……” “你想解释,别对着我,你该赔礼道歉的对象是他们,要是他们原谅你,我可以考虑别的处罚。”归根结底还是在傅渔和怀生身上。 卢芳内向却好面子,网上差点把傅渔骂出翔,各种难听的话都往她身上堆砌,心底讨厌,又怎么拉得下脸和她致歉,憋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傅渔快没了耐心,看了眼腕表,已经到了饭点,她今天体检,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腹中早就空空如也,不想在这里消耗时间。 “院长,我看让她道歉挺难的,对于您的这个处理决定,其实我觉得有不妥之处……”怀生突然开口,这让卢芳眼前一亮。 因为通常情况下,这般开口,定然都是求情一类,况且怀生学佛,本就有慈悲心,应该会放过自己。 “哪里不妥?”院长说道。 “学术不端,是圈子里的大忌,是否严重到要退学的地步我不清楚,我刚入职,对学校规章还不清楚,但是……” “文章以她署名发表见报,就算是处罚道歉,也应该公开声明。” “学校处罚,更是应该全校公示,您说对吧!” 院长被他这话一噎,而卢芳更是莫名腿软。 其实院长是有私心的,毕竟是学院出了丑事,他也想遮掩一下,暗中解决就罢了,公开宣布处罚,整个学院面上怕是都无光。 “其实您担心什么,我心底清楚,您大可不必如此顾虑,学生只会觉得您秉公行事,对您赞誉有加,毕竟学院这么多人,您一个人也照顾不到每一个。” “有那么几个蛀虫再正常不过!” 傅渔原本也想着怀生是要给她求情的,没想到他一开口,来了个更狠的。 要给她行刑,还要求公开处决,对于她这种好面子的人来说,简直比活剐了她还难受。 以后就算不退学,她在学校也待不下去了。 卢芳腿软,只觉得浑身都被黑暗的泥沼包裹,要将她拖入地狱中,无法抽身…… 而怀生从始至终,语气都很舒缓,就好似在交流学术般,端看表情,压根觉不出来,他心有多狠。 …… 后来卢芳的指导教授也来了,怀生和傅渔又在办公室待了一会儿方才出去。 此时网上已是一片清明,秋高气爽,人的心情也舒畅了些。 “阿姨打了电话,让去老宅吃饭。”怀生负责开车,傅渔则打开电脑,账号已经被解禁,之前被屏蔽的文章都被放出来了,转载过千。 其中讨论度最高的是段林白转发的一条:【证明一下,这真的是我大侄女账号,她是个五讲四美的社会主义好青年,这次要不是被逼急,她就是低低调调写着自己的小文章,有些人真是太闲了。】 “段叔叔也挺闲的,居然和网友互动起来了。”傅渔翻着他的微博,点了赞就退出了。 “其实段叔叔不是闲,他也挺聪明的……” “什么意思?” “昨天得罪了你爸,今天肯定要尽可能表现自己,你真觉得他没事做?” 傅渔笑出声。 “对了,你体检得怎么样?”怀生看向她。 “还不知道,体检完我就急着出来了,我妈在那边等了一会儿。”有些报告出来很快,有些检查则比较慢,“你不提这个,我差点忘了,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马上就到家了。”怀生说道,“当面说吧。” “也行。”傅渔合上电脑,本就是夜猫子,这会儿困劲上来,脑袋都有些发昏了。 “你眯一下,回去吃了饭再睡。” “我知道,不是都说学佛的人慈悲?要普度众生?你这次做得挺绝的。”傅渔直言。 “佛渡众生,谁来渡佛?” 傅渔蹙眉,她不太懂这个,自然是辩不过他的。 此时的傅家老宅 余漫兮正在厨房忙活,听到客厅里傅仕南和傅斯年正在讨论今日网上发生的事,提起怀生的名字,“这事儿怀生做得还算漂亮,到底是老三带出来的孩子,还是不错的。” “对了,钦原,你和星遥打算什么订婚?”傅钦原今日也在老宅,自然是随着傅斯年一道来的,段一言说要去体育馆看一下围棋比赛,中途就走了。 “还在商量。”傅钦原笑着。 其实他想过订婚提亲,只是被傅沉几句话给打发了,说交往时间不长,现在就去京家提亲订婚太急了,让他们多处处。 傅钦原抿了抿嘴,他爸那么精明,肯定是不想这时候对上六叔的。 不过傅渔和怀生进展这么快,他心底也是不平衡,明明最先谈恋爱的是他啊。 “小渔比钦原年纪还大,要是她和怀生处得不错,其实年前可以定下来,都是知根知底的……” “妈,太急了。”傅斯年蹙眉,他都没缓过劲儿,就急着把她嫁出去? 余漫兮听了这话,手起刀落,有些分神,差点割了手。 此时才十月,过完中秋不久,距离农历新年还得好几个月,等得及吗? 番二122:戏精专场,腹中怕是有了【留言活动】 番二122 戏精专场,腹中怕是有了 留言活动 京城大院 怀生与傅渔到老宅时,秋日烈阳悬空而下,温暖浓艳。 进屋后少见以往的热络寒暄,以前怀生在外游学,一年也来不了几次,傅仕南夫妇见着,总分外热情,今日眼神中却透着几分打量,好似不识。 傅钦原坐在一侧,正低头和京星遥发信息,抬眼看向客厅众人,打死他都不愿参与进去。 今日去会所射箭,他此时胳膊还酸胀。 傅斯年不可能真的揍他们一顿,只能从别处折磨。 “别站着了,坐吧。”傅仕南语气官方客套,“事情都处理完了?” “嗯。” “这件事在学校里,影响应该挺恶劣的……”昨晚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也没好好聊聊,今天肯定不会放过他。 这边…… 傅渔已经脱了风衣进厨房,“妈,我帮你。” 余漫兮应了声。 她只是帮忙打个下手,配个菜,还算清闲,只是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母亲今天不太对劲,脸色不大好,“妈,您没事?” “没事。”余漫兮抿了抿嘴,“帮我拿个大些的盘子过来。” “可是……您这道菜放盐了吗?”傅渔是看着这道菜入锅的,任何调味没加,就准备出锅?“而且这才下锅一点时间,里面的肉怕是还没熟?” “是吗?”余漫兮尝了一点汤汁,的确没放盐。 “妈,您真的没什么事?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最近忙着寿宴的事太累了,今天又没好好休息,一大早带我去体检,还是我来吧。”傅渔接过她手里的活儿。 余漫兮站在一侧,紧盯着她,神情复杂。 有些事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对了,今天体检哪几项结果出来了?没什么问题吧。” 余漫兮笑着摇头,“没什么。” “那就好,今天在学校里,我没想到怀生也会去,其实我挺诧异的,我觉得有些事不适合他做,想自己处理就完事了,没想到他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处于热恋期的人,看对方自然是千好万好,傅渔提起怀生,还有种小女人特有的娇羞。 “小渔……”余漫兮低声询问,“你到底有多喜欢他?认定了想和他一辈子吗?” “肯定啊,谁谈恋爱不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傅渔觉得今天母亲很怪,可余漫兮只推说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围桌吃饭,免不得要喝些酒,傅仕南本就是离退休,告了半天假,特意拿出珍藏的茅台,明显是打算给怀生灌酒的。 傅钦原坐在边上,压根没打算掺和进去,“我下午要去趟学校,找老师看论文,喝得一身酒味儿不太好。” 他今日压根不去学校,打算晚些去梨园接京星遥去约会。 “那你别喝了,怀生啊,你多喝点。” 怀生倒是想推辞,若是在外面,他肯定就用信佛不喝酒打发了,这招屡试不爽,可在傅家,八成会被傅斯年丢出去! 谁还不知道谁啊,在他面前装?怕是会被打。 怀生点头应着,就瞧见傅仕南从一侧柜子里拿出了半掌大的酒杯递给他,而他则用一个拇指大小的酒盅。 “昨晚就想和你喝一杯,只是客人太多,顾及不到你,今天我们一醉方休,我年纪大了,意思一下就行,你可要喝得尽兴。” 傅仕南这话几乎把他后路给堵死了,只能接过酒杯道谢。 怀生酒量本就一般,压根受不住傅仕南和傅斯年父子俩的轮番灌酒,而且作为晚辈,也是以傅渔男朋友的身份第一次来傅家,自然杯杯见底,很快就隐有醉意。 其实这父子俩是想把他灌醉了,让他说些真心话。 “其实我真的挺诧异你们能走到一起的,小渔长这么大,你别看她做事雷厉风行的,其实感情上就是一片白纸。”傅仕南笑道。 傅斯年直言:“所以你们两个人到底是谁主动的?” 怀生看了眼对面的傅渔,抿嘴笑了笑,想起上次西部调研坐火车她靠过来心底的激荡,“大抵是我先动了心……” 言外之意就是:傅渔先动了手? 都说猪拱白菜,可这次……是白菜先动的手! 傅仕南清了下嗓子,“虽然她做事比较霸道,到底是女孩子,要多照顾一点。” “你刚到学校,年轻讲师课程多,还要考学评职称,有时间照顾她?”傅斯年抿了口酒。 “时间总是有的,只是现在我们作息时间不一样,倒不是希望她配合我的时间,只是日夜颠倒,长久以往,对身体不太好。” 这话说到了傅家不少人的心底,昼伏夜出的作息真的要调整。 只有傅斯年轻哼了一句,“你这是在说我身体不好?今天在射箭场,我的手可没抖过,不像现在的年轻人,看着有骨有肉,风吹就倒。” …… 父子俩一个作掩护,一个则刺探军情。 玩的一手好棋,傅钦原就坐在一侧,安静看戏,大伯、堂哥怎么不去演戏? 眼看着怀生的酒越喝越多,傅渔自然是心疼的,想帮忙打个圆场,把酒局停了,“爷爷奶奶、爸妈,昨天的事没提前和你们打招呼,是我们的错,我和怀生一起敬你们一杯,配个不是。” 傅渔刚拿过酒瓶,就被余漫兮中途夺了去,“女孩子别喝酒,钦原,去给她拿个牛奶。” “妈,我下午也不出门,没事。” 她又不是傅欢,还没成年,喝点酒不是很正常吗? 就算不喝酒,果汁也行啊,给她喝牛奶算怎么回事? “你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也没动几下筷子,胃里没食儿,直接喝酒?别糟蹋你的胃。”余漫兮说得极其自然。 “听你妈妈的,喝牛奶。”戴云青也说道。 傅渔没法子,只能拿着牛奶与怀生一起敬了长辈几杯。 只是她原想着,敬酒结束,吃点东西这顿饭就算完事了,没想到傅斯年并没打算放过他,打不能,骂不行,让他喝点酒总不过分吧。 此时已不少白酒下肚,怀生早已两颊绯红,连眼神也有些迷茫,起身准备给傅斯年斟酒,一个没站稳,“噗通——”跌回座位上,傅钦原离他近,帮忙扶了下胳膊,“怀生?没事吧。” 怀生摇头…… 可惜一秒,头一磕在桌边,彻底醉死过去! 傅家众人面面相觑,这酒量…… 有点菜! 傅斯年没套出几句真心话,心底又憋了口气。 “你们先吃饭,我送他去休息。”傅钦原没喝酒,早已饭饱,扶着怀生往楼上走。 到了房间,锁了门,他才抬脚踢了踢**“装死”的人。 “行了,你的酒量我还不知道?确实不咋地,但也没这么少。”傅钦原坐到一侧椅子上,怀生这才睁开眼。 眼底像是被酒水冲刷过,带着点猩红色,即便没那么醉,却也喝了不少。 若是真的什么都循着傅斯年地走,怀生这身体都能被喝垮了,醉酒后人不可控,若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更麻烦。 “你说你想娶人家闺女,哪儿那么容易啊,堂哥平时挺闲的,你等着吧,肯定三不五时找你交流感情。” 怀生没作声。 此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傅渔手中端着一杯蜂蜜水进来。 “那我先走了。”傅钦原可没做电灯泡的习惯,出门时还贴心把门关上。 傅渔对怀生还醒着并没表现得太诧异,“自己能坐起来?喝点水。” 烈酒灼人嗓子,只怕待会儿又干又哑,“自己能起来?” “好像不能。”怀生此时才觉得早上射箭的后遗症逐渐显露出来,两侧上臂疼得使不上劲儿。 傅渔轻笑着将他身子稍微拽起,扯了枕头垫在他后背处,许是这般动作,让两人距离拉近了些,许是喝了牛奶的缘故,她身上还透着股奶香,说真的…… 实在诱人。 “小渔……” “唔?枕头弄得不舒服?” “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个学佛的人了?” “因为今天的事?”傅渔还专心帮他调整枕头位置,以为他说的是今日在院长办公室他的那番话,几乎是把卢芳断送了。 “不是。”怀生略微靠近她。 也许是酒精催化,他难得主动,吻着她的眉心,整个屋子都透着股甜味儿。 …… 直至外面传来敲门声,“傅渔?” “妈?怎么了?” “我来看看怀生,方便进来?” “方便啊!”傅渔急忙给怀生使眼色,让他装睡,毕竟他是醉酒被扶上来的,要是余漫兮发现其实是假意装醉,怕是印象不好。 傅渔急忙去开门,余漫兮手中还端了碗,进屋后,打量着怀生,“真醉了?” “嗯,爷爷和我爸太夸张了,一直给他灌酒,他酒量真的不太好。”此时的形式,傅渔只能这么说了。 余漫兮放下汤碗,“去把门关上。” “怎么了?”傅渔看她神色忽然严肃,想起她今天的失常,关上门的同时问了句,“是不是我的体检报告不太好啊?” 除却这个,傅渔实在想不通还能因为什么? 新闻报道本就添油加醋的成分多,余漫兮又是做新闻的,根本不可能因为热搜的事恼火。 “的确有问题。”余漫兮叹了口气。 “妈,你可别吓我,到底怎么了?”傅渔看她神色严肃,也跟着紧张起来。 “……”余漫兮也不知该怎么开口,似有难色,她越是这样,弄得傅渔心里越不踏实。 而此时屋内的人根本不知道傅斯年和傅钦原也跟了上来。 傅斯年与余漫兮结婚多年,自己妻子今日反常总是看得出来的,而他喝了酒,有些上头,他说要上楼,傅钦原自然帮忙扶着。 此时两人已到了卧室门口,本想敲门进入,却听得什么体检有问题,傅斯年抬起的手,瞬间僵住,屏住呼吸。 傅钦原略微蹙眉。 怎么回事? 难不成傅渔身体出了什么毛病,该不会和某些狗血电视剧一样,来个什么蓝色生死恋吧。 要是真出问题,也是考验真感情的时候。 “妈,您别吓我啊。”傅渔笑容僵硬。 “这件事总归是瞒不住的,只是我不知怎么和你说,小渔啊,你……”余漫兮看向她,“你还记得你上次例假是什么时候吗?是不是有段日子没来了?” 傅渔作息紊乱,这例假有时20多天一次,有时一个半月一回,不规律,也记不清具体时间,这么想着,好似去西部调研回来至今,就没来过…… 悻悻一笑,“妈,您可别吓我。” “今天你体检的部分报告出来,医生说你腹中可能有了。”她说得不确定,其实医生检查大体不会出错,不是可能,八成就是确定的。 怀生猝然睁开眼,几乎是下意识从**坐了起来,余漫兮不知道他还醒着,这还没回过神,门就被踹开了…… 傅斯年一身酒气,眸子也被染得血红一片,站在门口,好似阎罗能食人。 傅钦原则呆若木鸡。 心底只有一个想法: 迟了一小步,落后一大步啊! 番二123:修罗场,闷声不响干大事(2更) 番二123 修罗场,闷声不响干大事(2更) 余漫兮本想私下先把事情告诉傅渔,再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所以吃饭的时候,并没捅破,就是担心傅斯年过分激动。 现在好了,他还喝了酒,情绪更难控。 “斯年,那个、你先进来。”余漫兮急忙拉着他进屋,在傅钦原也进屋后,还看了眼外面,把门给反锁了,“你怎么上来了?” 傅斯年此时满脑子都是什么怀孕、生孩子,眼睛充血,人都要炸了,根本听不到她说了些什么。 傅渔站在一边,脑袋昏聩,可能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肚子里好像真有什么在动,惊得半天没说出话。 房间一时陷入死寂,只有傅斯年略显粗重的呼吸让人觉得分外有压迫感,尤其是那双眼睛,冷厉深沉,染红带血般,直勾勾盯着怀生。 若是他此时扑杀过去,手刃了这和尚,傅钦原都觉得很正常。 只是他自己处境有些尴尬,好像没他什么事儿啊,自己为什么又被卷进了这种修罗场内。 莫名有种感觉: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到底为什么在这里的! 他站在墙角,拿出手机,这么大的事,得赶紧通知他爸。 川北 此时的傅沉正在京家,看着京寒川给鱼缸清洁换水,段林白则坐在一侧还在抱怨着昨天的事。 “傅三,你丫是正不厚道!看着火炕让我往里跳。” 傅沉没理他,而是帮忙将鱼缸里的鱼打捞上来。 “不过这两个人走到一起,真的挺难想象的,以前还觉得傅渔那样的性格,肯定要一个更强势的才能压得住他,没想到啊,居然找了这么个玩意儿。” 段林白也是很记仇的,被怀生摆了一道,此时这小子在他心里就不是个东西。 “玩意儿?”傅沉瞥了他一眼。 “我都忘了那小子是你带大的,又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东西!傅渔性格,什么事都摆在明面上,肯定被吃得死死的。” “要是以后我们家诺诺找个这样的回来,我非一脚踹飞这小子。” “诺诺那性格……”傅沉轻哂。 “你特么笑什么,我女儿怎么了!”一看傅沉居然笑他女儿,立刻炸了。 “我们之前一直担心她上高中就和小男生私奔,离家出走,没想到叛逆期过渡的很平稳。”傅沉笑道。 段一诺想叛逆,甚至瞒着家里打了耳洞,后来发炎,两个耳朵都肿了,以为自己要聋了,差点把众人笑死。 后来就被段一言压着,整个叛逆期都沉浸在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的地狱中。 “说明我女儿还是很乖的。”段林白冷哼。 “最乖的难道不是欢欢?”傅沉挑眉。 京寒川眯着眼,继续给鱼缸换水,这个话题…… 他不想参与。 许鸢飞去甜品店之前,给几人准备了一些茶水糕点,说真的,这几个人凑到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简直就是老年唠嗑团…… 就在此时,傅沉放在手侧的手机震动两下,冒出一条信息,来自傅钦原:【爸,告诉你一个消息,请你务必稳住,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 傅沉挑眉,他知道傅钦原、怀生在老宅吃饭,大哥一家肯定会为难他们,心底暗想,总不会让自己去捞人吧。 下一条信息接踵而至。 【傅渔怀孕了,恭喜你又升级了。】 【我知道提亲的事,你不想面对六叔,现在你可能要先面对堂哥了,他现在一言不发,怪吓人的。】 傅沉手指一抖,他捞上来的鱼“啪啪——”睡在地上,不停晃动尾巴,敲打着地面,溅了一地水花。 京寒川急忙将鱼捡起来,“你手抖什么?” “傅三,你没事吧?”段林白轻笑。 傅沉头疼得厉害,“有事,而且是大事。”他说着拿了手机就往外走,吩咐外面等候的十方赶紧开车去老宅。 “怎么了?”段林白蹙眉,“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可能真的出事了,你跟去看看!”京寒川此时双手都是腥水,不便出去,段林白也没多想,就紧跟着过去了。 此时的傅家老宅内,经过长久的沉默。 傅渔看了眼余漫兮,“妈,您真不是和我开玩笑的?”毕竟她自小没中过什么奖,运气也挺一般,没想到第一次中奖就来得这么大。 “我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怀生此时早已下了床,消息突如而至,酒都醒了三分。 “叔叔阿姨,这件事是我的错。”怀生没经历过这个,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先把责任揽了,“你们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负责的。” “图一时快活!”傅斯年手指略微收紧。 从昨晚开始,到现在,时间不足24个小时,先是经历自己白菜被人拱了,还没缓过劲儿,突然就升级要做外公? 他原本是个很克制冷静的人,此时喝了酒,就再也坐不住,直接冲过去,一手攥住怀生的衣领,练射箭的人,手臂力道可想而知,眉眼间的猩红之色,像是要把他直接掐死。 “这群孩子中,就属你最乖,没想到却是个干大事的。” 他手臂青筋暴起,傅钦原等人急忙上前拦住他。 “斯年,你冷静点,事情都这样了,目前得商量个解决办法吧。”余漫兮急忙拽住他,傅斯年饶是怒上心头,也不会给妻子脸色,毕竟此时与她无关。 傅钦原只能感慨傅斯年真的是个很克制的人,这种时候还收的住,要是换成段林白在,怀生都小死几百次了…… “先让我揍他一顿再商量!”傅斯年冷哼着。 “堂哥,先坐一下,喝点水!”傅钦原将傅渔之前端来的蜂蜜水送来孝敬了他。 傅斯年哪儿有心思喝水,摆了下手,“你们两个现在是怎么想的,这孩子打算怎么办?” 傅渔脑子是乱的,还是怀生先开了口,“我是想留下的,不过还得看她怎么决定。”毕竟怀孕生产这个过程,他无法感同身受,主动权还是在傅渔手里。 “你刚才说要负责?如果真的留下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负责?”傅斯年看向他,“你刚开始工作,真的有时间精力照顾他们?” “我会协调的。” “你拿什么对他们一辈子负责?” “其实我有点存款,而且……”怀生顿了下,说了个让傅斯年再次憋屈怄火的话,“我已经订了房,最近打算去交钱签合同,本想给傅渔一个惊喜。” “我想和她一起生活,也一直在准备。” “买房?”傅渔是真不知情。 “就在段叔叔新盖的楼盘,如果快的话,年前装修好,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们就有属于自己的家了。” “等会儿……什么自己的家!”傅斯年觉得这个进展有点快,怎么都扯到装修了。 傅渔还是比较感性的,知道他一直在努力,心底一软,浑身都暖烘烘的,原本还摇摆不定的心,瞬间就定了…… 居然开始有点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屋内动静有点大,此时已经惊动了楼下的傅仕南夫妇,两人上楼敲门,“怎么了?声音这么大?在吵架?” 傅仕南眯着眼,打量着怀生,因为合衣躺下,衣服本就蹂出褶痕,此时衣领处纠葛一团,想也知道这是被人扯了,“有什么事下来说。” 傅斯年心底憋闷啊,又喝了酒,下楼的时候,身子还趔趄了一下,也不知还是不是急火攻心,怀生想扶他的时候,他却一手抓住了后侧的傅钦原。 怀生讪讪撤回手。 傅斯年与傅钦原走在最后,“堂哥,其实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总要看开点。” “我想做一件事。” “嗯?” “我能把他直接踹下去吗?”傅斯年盯着怀生的后背,像是要把他后背烧出一个窟窿才甘心。 “堂哥,说句认真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除了这个,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傅斯年已经够头疼了,他还毒舌。 傅钦原抿了抿嘴,“那就只有一句话了……” “什么?” “恭喜!” “你小子——”傅斯年真想抬手给他一拳,方才心底郁结的一口气,被他搅和得又是一团乱,却好似又没那么憋闷了。 傅钦原心底那叫一个无奈,怀生啊,你回头一定要请我喝酒,我真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帮你开解堂哥,调解气氛啊。 到了客厅内,许是都不知怎么开口与长辈提及此事,气氛一时也是有些僵,直至外面传来车声,打破沉闷,傅沉与段林白到了。 “老三,你怎么来了?”傅仕南略显诧异,低头喝着解酒茶。 傅沉一看所有人都聚在客厅,气氛诡异,心知肯定在聊傅渔怀孕的事,他此时可不知道傅仕南还不知道,直接走过去说了句: “大哥,既然孩子都有了,就别太纠结,现在最主要的是商议一下,这孩子能不能要,拿出个对策才是紧要的?” 客厅众人视线齐刷刷射过去,只有傅钦原垂头不语。 “老三,你说什么?”傅仕南放下杯子。 “爷爷,这件事……”傅渔刚要开口,就被他阻止了。 “我要听他说,老三,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有孩子了?小渔?”傅仕南觉着,方才吃饭,自己就不该轻易放过某个小子。 “爸,我们在楼上也是在说这件事,这次体检查出来的,其实也不是很确定,我准备明天带她再去好好查一下。”余漫兮解释。 戴云青坐在一侧看向傅渔的肚子,她倒是分外高兴,“这要是有了,就得赶紧办事了,孩子多少天了?最好还是肚子没大之前把酒办了,然后安心养胎。” “你是不是想多了?”傅仕南蹙眉。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不想要这个孩子?还想让你孙女打胎?”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我想的不是很正常的事,只要他们决定留下这个孩子,那就得忙起来。” 傅仕南是说不过戴云青的,多年的夫妻生活告诉他: 千万不要和女人吵架,无论赢了还是输了,只要她心情不好,你今晚就怕是连床都睡不了。 “不过妈,这件事也不能急,还得慢慢来。”余漫兮笑着打了圆场,“什么都要从长计议。” 段林白可不知内情,此时跟过来,又是一脸懵逼。 我到底在哪儿?我来干嘛的! 稍一抬头,猝不及防迎上傅斯年的眼睛,又是后颈一凉。 他居然还敢来? 段林白也是无奈啊,他以为傅家出了什么是大事,毕竟傅沉离开京家的时候,脸色很不好,要是知道是这种事,他压根不来凑这个热闹。 我去,你女儿肚子大了,和我有毛关系啊,你盯着我看干嘛! 老子又不欠你的。 番二124:谁都逃不过,欢欢自闭?(3更) 番二124 谁都逃不过,欢欢自闭?(3更) 余漫兮本打算隔天再带傅渔去检查确认一下,可戴云青等不及了,约了相熟的医生,就急着带她去医院,怀生也跟去了,帮忙算不上,帮忙提包总是没问题的。 他此时酒都醒了大半,在家也坐不住,保不齐还会有生命危险。 女眷一走,老宅客厅内一群老爷们儿,气氛更为古怪。 “你别看我成吗?小渔怀孕和我又没关系。”段林白终是没忍住,看着傅斯年开口道。 傅斯年哑着嗓子说,“我一个小时前还觉得,昨晚的事,你可能是被坑了……” “什么叫可能,我特……我就是被坑了!”傅仕南还在,段林白说话也收敛几分。 “那怀生的房子是谁操办的,在你楼盘买的,你不会告诉我,你完全不知情?连房子都帮忙张罗,你这个作家长的,比三叔还尽责。” 段林白懵逼了,怎么扯到买房了? 事情还能这么联想? 傅沉摩挲着手边的佛珠,强忍着笑意,林白这次真是栽得不轻,几件事合在一起,傅斯年这么联想一点都不过分。 “傅三,你别装死不说话,你说说,那个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沉眯了眯眼,“虽然说怀生是我照拂长大的,可是和你做的这些事相比,我真的不配做他家长。” 他说话只是把握着技巧,不否认,也不承认,却轻松得又把段林白给踹了出去! 段林白:“……” “你素来口齿伶俐,要不他的婚事都交给你负责吧,现在张罗了婚事,以后一言结婚,也算积累了经验。” 段林白就差爆粗了,他觉得这段友谊维持不下去了。 几人在客厅坐了会儿,傅斯年说喝了酒,头疼先回屋,傅沉离开前去他屋里转了一圈,他并没睡,只是坐在椅子上发呆。 怀生是傅沉带大的,他也不知该说什么,这种时候,傅斯年浑身都是刺,说多错多,陪他坐了会儿,拍着他的肩膀说,“现实就是这样,要学着面对。” 傅沉已经一脚踏出了屋子,傅斯年才哑着嗓子说,“都是有女儿的人,都有这么一天,寒川、我……谁都逃不过。” 傅沉没作声,总之傅欢还小,暂且担心不到。 傅渔的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的确是有了,都说怀孕头三个月不宜对外公布,傅家没声张,也就相熟的一些人知道。 叫了傅沉一家和宁凡到了老宅,无非是商量接下来该做什么。 傅钦原本想约京星遥出去,可傅渔怀孕是要紧事,一家人都在,他肯定不好缺席。 京星遥从梨园回家,京家也在讨论傅渔的事,“……真的怀上了?”她还是觉着难以置信。 自打她和怀生公开,圈子炸开了锅,昨天晚上群里就没消停过,尤其是段一诺,上蹿下跳,好像比她自己找到对象还高兴。 傅渔昨天夜里还在群里发了几个红包,说和怀生一起,改天请他们吃饭云云,怎么突然就有了…… “的确是有了,估计傅家现在正在商量这件事,几个月前傅渔还信誓旦旦说做不婚主义者,突然就有了……”许鸢飞还有些感慨,“怎么都没想到,这群人中,她居然是第一个。” “是挺惊讶。”京星遥摸出手机给傅渔发祝福信息。 “星遥,最近那小子约你出去了?”京寒川询问,孩子正常恋爱,京寒川没那么变态每天都盯着。 “最近傅家不是挺忙的嘛,有段日子没出去了,本来今晚约着一起吃饭,这不又……”京星遥笑着,正低头编辑信息,斟酌着措辞。 “女孩子出门在外,还是要保护好自己。” 他可不想突然升级做外公。 京星遥听得出来他的话外之音,无非是让她注意点。 “这眼看着马上要入冬了,天一黑外面就特别冷,没事就别再外面滞留……”京寒川忽然感慨。 京星遥垂头,他爸真是管太多了。 她给傅渔发了祝福信息后,又和傅钦原发了几条信息,无非是告知自己已经到家一类。 …… 可此时傅家餐桌上,气氛却有些诡异,因为今日就是专门去查怀孕情况。 医生问得也详尽,傅渔就提到了自己吃了事后避孕药的事。 吃了这药,可大可小,有些时候孩子还真的留不得,所以提起这个,大家心底又是别样的滋味。 傅斯年最是难受,他一个下午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建树,告诉自己要尽快适应新的身份,好不容易接受要当外公的事实,现在告诉他,可能孩子留不住? “……其实医生的意思是,孩子也不是真的留不住,避孕药也是因人而异,个人体质不同造成的影响也不一样,孕检必不可少,后面可能会难一些,需要再做些筛查。”余漫兮帮忙解释,“只要确定孩子没问题,还是可以生的。” 虽说是要办喜事,大家心底总是笼了层阴影,对傅渔照顾得就更加小心了,并且强行修正她的作息…… 因为这件事,后来还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这孩子最后是平安出生了,四肢健全,看着与寻常孩子无异,哭声也洪亮,吃的也不少,只是随着孩子长大,大家发现,这孩子好像有点智力缺陷。 小时候孩子表达方式就是哭,可是随着月份增长,不哭不闹,还喜欢发呆流口水,拿东西逗弄,不惊不动,还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 说真的,有那么点像个“小白痴”。 傅家着急,七八个月的时候,特意带去做了小儿神经发育量表检查,各种测试都做了,各项指标都正常,大脑发育甚至比同龄孩子还快一些…… “大脑发育快?可是我们逗弄,完全没反应啊。”那段时间,整个傅家就没人能休息的好,傅渔是做母亲的,自然更是如此。 医生想了一会儿,“可能就是懒得理你们吧。” “……” 既然智力没问题,也不是小傻子,那就无所谓了。 总之从怀孕到后期,傅家就没消停过,这也都是以后的事了…… 云锦首府 傅沉一家回去的时候,傅欢已经下了晚自习,正坐在餐桌上吃东西,汤景瓷给她下了碗面。 乔西延和汤景瓷原打算参加完傅仕南的寿宴就回去,今日说是出去见了朋友,所以傅家晚上聚会,也没叫上他们。 若不是他俩在家,傅沉也不会在老宅滞留这么久,将傅欢一个人留在家里。 “怀生没回来?”汤景瓷笑道。 “今晚留在老宅了。”宋风晚神情略显疲惫。 “你们饿不饿,我给你们煮点吃的?” “不用。”宋风晚捏了下有些酸胀的脖子,“你们今天出去见朋友还顺利?” “挺顺利的,正好有件事和你们说一下。”汤景瓷在客厅,也是特意等着他们的,“说起来是陈家的事,我之前都不知道和陈妄爷爷合租居然是……”她没点名,大家心底也都清楚。 傅欢原本正低头吃面,听到某大神名字,立刻竖起了耳朵。 “陈妄不是在比赛吗?过几天就是决赛,他爸妈也来了,知道他在京城这些日子承蒙你们照顾,两家也是挺有缘的,想请你们吃个饭。只是和你们不熟,今天和我们碰见,就让我帮忙转达。” 显然这陈家与乔家关系挺不错,若不然汤景瓷不会开这个口。 傅欢眼睛一亮,低头佯装拌面条,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宋风晚。 答应啊! 快点答应。 “其实也没照顾什么,请客就用不着了,也挺麻烦。”宋风晚婉言先谢绝了。 一盆冷水浇下来,傅欢整个人都蔫了。 “就是简单吃个饭,其实你们是挺有缘的,之前都不知道你们居然和陈家认识,执初和我说了,我才知道,挺意外的……”汤景瓷笑着,显然她是已经答应了对方,正努力想说服宋风晚。 “是挺有缘,这层关系真的没想到。” “主要他家常年住在国外,听说陈妄最近和段氏还签了个合同,他可能会在京城滞留,估计是想让你们多帮忙照顾一下。” 说到底这顿饭也不是白请的。 若是突然请吃饭,宋风晚肯定觉得不好,若是有求与人,找汤景瓷当说客很正常。 “其实以后见面的机会挺多,他们家人都挺好,你不用担心别的。” 汤景瓷是想告诉宋风晚,陈家不会图你什么,吃顿饭不需要太大压力。 宋风晚是说不过汤景瓷的,最后看了眼傅沉。 “你拿主意就好。”傅沉直言,若是觉得不好,大不了改天他们再回请一次。 “那行吧。”宋风晚点头同意。 “今天太晚,我明天和他们说一下,定了时间再通知你们。” “这户人家到底是干嘛的?还能让你这么给他们当说客。”宋风晚好奇。 “算书香门第吧,移民比较早,人都不错,你们也接触过陈妄,能培养出这样孩子的家庭,怎么会差。”汤景瓷显然是挺喜欢陈妄的。 傅钦原坐在一边,只是挑了挑眉? 能生出心肝那么脏的,他爸妈可能也不是善茬…… 宋风晚和汤景瓷聊了会儿天,这才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最近好像没怎么见到小迟,现在还没回家?”严迟虽是宋风晚的弟弟,其实也是上司,平时的确很忙,又不是小孩子了,宋风晚不会一直盯着他。 “没有。”傅欢摇头,“最近小舅好像特别忙,我都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这孩子忙什么啊……”宋风晚了解,公司最近应该不忙啊。 “可能是出去应酬了。”汤景瓷笑着,“我觉得他最近电话挺多的,可能在拓展别的业务,年轻人对事业都比较有野心。” “我回头得问问蒋二……” 宋风晚看了眼腕表,这都快十一点了,这么晚还不回来? 傅欢吃完面条,回屋还兴奋了半天,还特意给段一诺发了信息。 【大神父母来了,改天要和我们家一起吃饭,我都没想到他爸妈居然来了。】 后面跟了个旋转跳跃的小兔兔表情包。 藏不住的小雀跃。 等回复的时候,甚至开始思考见面要穿什么衣服比较好了,还是淑女点比较好,长辈都喜欢乖巧点的孩子,她那天一定要当【傅文静】。 自从陈妄开始比赛,他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信息还停留在国庆期间。 段一诺看了眼信息,回了句: 【小朋友,你不上学吗?】 【你是没有早读,还是没有晚自习,人家吃饭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到底在兴奋什么?】 【赶紧洗洗,早点睡吧。】 傅欢好像才猛地想起自己还是个高中生,也就周末休息,难不成要错过与大神父母亲近的机会了…… 从跳跃旋转兔,顺便变成自闭兔。 番二125:年年操作猛如虎,白菜先动的手 番二125 年年操作猛如虎,白菜先动的手 傅渔怀孕的消息在小圈子里已经炸了锅,一群人又是半夜未眠。 尤其是段一诺,在群里咋呼,直呼自己要做孩子干妈,甚至还在群内发了不少红包,那感觉,就好像怀孕要当妈的是她,脑残粉无疑。 怀生:【谢谢大家关心。】 段一诺:【姐夫,我要做孩子干妈!快看看我,这里这里!】 她一直称呼傅渔姐,喊声姐夫倒也正常,没想到她的热情被怀生一盆冷水反手就给浇灭了:【抱歉,我不同意。】 说得郑重而严肃。 【为什么?】 【我不希望孩子像你。】 群里人笑疯了,这就是**裸的歧视啊。 反正孩子出生,段一诺一直去刷存在感,她这种性子,孩子也没给她半点反应,每次去都乐呵呵,回来就愁云惨雾,后来得知孩子一切正常,觉得自己每天花式逗孩子,简直像个白痴。 而傅渔此时早已躺在**,被强制入睡。 “……我真的不困。”对于一个习惯昼伏夜出的人,强行置换时间,太难。 “不困?”傅斯年挑眉,“已经十点多了,我觉得你应该困了。” 他这两天精神接连遭受重创,说话都比寻常冷漠深沉几分,傅渔不想在刺激他,只能瞥了眼一侧的怀生,“那我们去休息?” 都这种关系了,一起睡觉也没什么? “医生说你胎儿不稳,月份也小……”傅斯年挑眉。 “我们又不是……”傅渔清了下嗓子,“那我们去说会儿话总行吧。” 傅斯年看了眼腕表,“给你们十分钟,怀生,说完之后来书房,我等你,有话和你聊。” “好。”怀生点头应着。 怀生到书房的时候,傅斯年正在操作电脑,眼皮都没撩一下,“把门关上。” “嗯。”怀生面上淡定非常,心底也是不安得。 “等我两分钟。” “没事,您忙。” …… 此时的吴苏,乔执初正在修补一个花瓷碗,明朝的东西,边缘破损严重,在古玩市场讨来的。 他最近上网翻阅古籍,找了许多类似的花样,找了许多资料,收集了三天,点击最后一张图片保存,鼠标却好似不灵敏了,无法滑动。 “我去!”乔执初大幅度滑动鼠标,毫无反应,“这么坑?别啊!” 紧接着,屏幕图片消失,他眼睁睁看着文件夹内的资料一个个消失…… 这根本不是中毒,而是电脑被人恶意攻击了,那个人还故意挑衅般的,挨个删除他的文件,简直放肆。 他稍微晃神,毕竟不是专业学计算机的,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等他回过神,文件彻底消失,电脑屏幕一暗,然后屏幕一亮,赫然出现一张脸。 是他自己的! 大半夜的,吓得他后背都凉了! 因为这人入侵了他电脑的前置摄像头。 “卧槽——”乔执初低咒一声,电脑瞬间开了,可是…… 电脑回到了逻辑状态! “这特么到底是谁,去你大爷的!”乔执初气急,熬了两宿资料没了就罢了,电脑里的那点珍品私藏都被抹了。 他从一侧扯了个白胶布,将电脑摄像头贴住,这才从一侧摸了烟,手颤着点了一根,显然气得不轻。 这可是我从高中就开始收集的私藏啊,多少年的心血,“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说着狠狠嘬了口烟。 紧接着手机震动,一条信息。 他此时心底烦闷,哪儿有心情看这些,手机都想扔了,只是余光瞥了眼,吓得他心脏骤停。 【我家随时欢迎你。】 发信息人:傅斯年! 他们是有互相联系方式的。 他还没回过神,紧跟着又是一条信息:【你知道我们国家传播某类视频,是可以判刑的吗?】 乔执初居然觉着整个屋子都不安全了,摸了烟和打火机,出了房门,进了院子。 吴苏的风吹来,有点潮热,他身上却寒津津的,尤其是风吹过后颈,好似有人架了刀在他颈部,随时能抹了他的脖子般。 他和傅斯年认识也很久,但见面也说不上五句话那种,因为他一直都很深沉内敛,没想到玩起来这么狠,他此时就像是被人扼着脖子,觉着家里都不再安全。 其实对于某些技术流的高手来说,你的电脑真的完全可以变成一台监视器。 傅斯年做完这些才合上电脑,看向怀生,因为从乔执初那边可以清晰获取资料,他曾经给怀生发过一些视频。 想着他以往的印象都是极好的,自律克制,贫贱不移,口口声声说什么守着清规戒律,没想到也是个荤和尚,居然还看这类视频。 当真不是个东西。 还以为是个多清高的,没想到私底下…… 不要脸的家伙! 怀生坐在沙发上,姿势端正,可他却能明显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发炽热。 “其实我叫你过来,就是想和你聊聊,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可能有些事对你来说也是措手不及的,只是谈恋爱与生孩子结婚性质完全不同,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二十多年一心要当住持的人,傅斯年还真担心他某天忽然顿悟,大彻大悟清了六根,跑去山上剃发出家,那他女儿怎么办! “我明白。” “你有什么顾虑或者有什么担忧可以直接说,趁着现在一切都能来得及……”傅斯年喝了口浓茶,“看得出来,其实你有心事。” 怀生扯了扯嘴角,“嗯。” “不想要孩子?其实你可以直接说,拿出最真诚的态度才是对所有人负责。”傅斯年攥紧茶杯。 赶鸭子上架,不会幸福。 可他嘴上这么瘦,心底却暗忖:你敢说一句,我就打死你! 怀生抿着唇,“我听到这个消息的,真的挺震惊的,因为完全没想过,毕竟还没做好接受一个孩子,做一个父亲。” “哦,是吗?”傅斯年抿了口茶,还真敢说。 “不过这件事也是我考虑不周,当时我没做好措施,才让傅渔遭了罪。” “除却震惊,心底更多的是忐忑焦虑,我这些年一直在学佛,翻译经书,很多方面的经验都很缺乏,和叔叔更是不能比……” 傅斯年蹙眉,心底忽然滑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照顾傅渔方面,其实交往这么久,她许多喜好我都没有完全摸清楚,我很担心以后照顾不好她,可能要叔叔多帮忙了。” “如果您现在方便……我想问一下她一些喜好情况,这也是为了让她孕期最大程度保持愉悦的心情。” 傅斯年轻哂,“怀生,你是在套路我?” 他是想给怀生一个下马威,让他好好对傅渔,这一个反转,自己就被坑进去了,让他把女儿喜好全程告知。 这不就等于让他帮忙讨好自己女儿?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以前都没发现,这小子心肝这么黑,以前刚从山上下来时,多么质朴可爱啊,怎么被三叔养了十几年,变成这么个玩意儿了。 不过两人出发点都是为了傅渔好,傅斯年也说了些她的喜好,怀生拿着小本本一一记下。 以后的事谁都难料,不过怀生此时态度端正,做父母的,归根结底也是希望女儿幸福,两人说了近两个小时,怀生才回房睡觉。 傅渔刚怀孕,怀生自然不会对她如何,而且傅家将两人起居室隔开了,一东一西,相距甚远,此时已是午夜,怀生看了眼远处紧闭的房门,刚推门进去就看到自己被子隆起一块,刚开了灯,就听着嘤咛一声…… “别开灯,晃眼。”傅渔睡得半梦半醒,眼睛被刺得有些睁不开。 “怎么来这里了?”怀生关了灯,沿着床边坐下。 “等你呗,我爸没对你怎么样吧?”傅渔撑着身子靠在床头,黑暗静谧无声,似乎只有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勾勾缠缠。 “没有,事情发生的突然,他反应大些也正常,其实他很爱你。” “其实我爸就是典型的外冷内热,嘴硬,可心软。” “我知道,只是我不知该怎么讨好他。” “你想让他另眼相看?除非你在电脑上能超过他,还是算了吧,你这……”傅渔轻笑,“连个ppt都是中老年风格,还是别折腾了,你好好对我就行。” “嗯。”怀生认真点头。 “赶紧睡吧。”傅渔往一侧挪了下,给他腾了地方,怀生简单洗漱了下,刚躺下某人就凑了过来。 四目相对,似有什么暖流在空气中跃动,心脏不安的砰砰跳。 **本就是人之大欲,只是此时这情形,两人也只能处于浅尝辄止的状态,再过分的肯定不行。 “好了,睡觉。”被子滑下大半,怀生扯了被子盖在她身上。 “睡不着……”傅渔靠过去,有妖精存心引诱,怀生深吸一口气,只觉着喉咙里有团火。 烧得他嗓子嘶哑,话都说不出来。 到了最后,肯定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怀生遭了罪,用被子裹紧她,翻身去了洗手间…… 傅渔则笑出了声,带着点戏谑。 他在里面待了太久,久得傅渔都要睡着了,干脆故意掐着嗓子,细声细语,娇嗔得说了句,“小师父,你到底好了没?” 最后还是傅渔这声音险些要了他的命,他出来时,脸都黑透了,低声呵斥,略带愠怒的让她赶紧睡觉。 一个夜行的妖精,怎么可能睡那么早,怀生瞧她不睡,也只能陪她聊了会天。 怀生第二天上午有两节课,早早就出了门,傅渔则一觉睡到自然醒,起来时下意识摸手机看时间,就瞧着怀生的短信:【我去学校了,大约十点半回来,醒了记得吃东西。】 她起来时,原打算去个洗手间就回去洗漱,却发现自己的洗漱用品都被他拿来了,连牙膏都挤好了,就是挤出时间太长,表面都有些硬化,却也不影响刷牙。 她稍微收拾了床被,下楼的时候,只有傅斯年在,余漫兮也是有工作的,早早就去了台里。 “爸。” “吃东西吧。”身体不一样了,肯定不能和以前一样,任由着她糟践。 “嗯。”傅渔刚坐下,喝了点牛奶,就听傅斯年说,“今早怀生起迟了,他上课怕是要迟了。” 傅斯年知道他今天有课,昨晚就早些放他回屋,没想到他屋里还有个更缠人的。 “是嘛?”傅渔继续吃东西。 “你卧室的床是不是睡着不舒服?给你换个软和些的?”老宅的床都比较硬。 “还行啊,不用换了。” “我看你半夜跑去别屋睡了,还以为是床不舒服!” 傅渔清了下嗓子,默默开始装死。 傅斯年太了解两人的性子,这若是换成他家三叔,这肯定是他主动地,可现在是怀生和自己女儿,那肯定就是…… 白菜先动的手! 番二126:图钱别离婚,泥人也有脾气(2更) 番二126 图钱别离婚,泥人也有脾气(2更) 怀生下课后,并未直接去老宅,而是回公寓取了点私人用品,去了趟云锦首府。 恰好遇到了蒋二正和宋风晚说事,他就坐着等了会儿。 “……最近公司没应酬?”宋风晚蹙眉。 “没有啊,就算有,也轮不到他去,我们有公关部,经理会带人张罗,而且最近没什么新的客户和业务,挺清闲的。”中秋刚过不久,经历过一场大秀,都要休养生息。 宋风晚抿了抿嘴,没作声…… “你这么一说,好像国庆前后就没怎么看到他了。”他们说到底也是上下级关系,年龄还有差,私交没那么频密。 蒋二一想起国庆首日,他说要慰劳自己,居然请自己去看围棋比赛,看完比赛,按理说,请自己吃个饭,去泡个澡不过分吧…… 居然直接把自己扔了! 这小混蛋,耍他呢! 这要不是自己上司,人在他屋檐下,他非得踹他两脚,把他从被窝拉起来,就把自己给扔了,看完无聊的比赛,直接来一句:“你自便。” 我特么…… 蒋二此时想起来,还憋了一肚子火。 “最近公司清闲,我国庆回老家看了大哥和嫂子,也没怎么去公司,他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蒋二熟稔的拿起茶盘里的柿子啃了两口。 “没什么。” 宋风晚轻笑着,能有什么事啊…… 不过是昨晚一夜未归罢了。 “对了怀生,你过来做什么?”宋风晚此时看向怀生。 “想找一下严迟,他不在?” “你可以打电话试试。” 怀生点头,宋风晚笑道,“留下吃中饭?” “不了,先走了。”打了招呼,怀生很快就开车去了傅家老宅。 蒋二盯着他的背影,咋舌,“这小和尚小时候多可爱啊,总是抱着个木鱼说要继承师傅衣钵做住持,没想到是这么个玩意儿。” “想吃草,你也去远一点的地方啊,往自家墙角刨?” “你说三爷以后怎么面对他大侄子啊。”蒋二想着就觉得好笑。 “你当年不也这样?她住你家,你就可劲儿往墙角刨,把人吓走了,还追到人出租屋,搞跟踪,结果警察都追到你家了,你要不要脸!”宋风晚想着当年的事,还忍不住笑出声。 “能别提这个吗?”蒋二想起以前的事,也臊得脸红。 反正那时候他的确跟踪了自己媳妇儿,只是没想到她以为遇到了变态跟踪狂,打电话报警,警方通过天网调监控,摸到他家,把他按在了**。 当时蒋端砚不在京城,段林白出差了,还是傅沉还保他出来的,丢人丢大发了。 以前觉得害臊,要脸,不敢死皮白赖追她,蒋端砚得知知此事,直接说了句,“你要是喜欢,就正大光明去追,反正你连局子都进了,也没脸了。” 他转念一想,也对,反正脸都没了,那干脆就不要了。 后来暗中尾随,就变成明面儿上跟踪了。 总之闹出了不少笑话,后来结婚,蒋端砚送了厚礼,丰厚得让人咋舌,大家都觉得太夸张了。 蒋二感动得不行,差点在婚礼上就痛哭流涕了,觉得他哥真的是亲哥。 私下傅沉等人问起来,蒋端砚却直接说: “我就想着,两人结婚,如果没有爱情,也总要图点什么,就算以后她嫌弃我弟弟了,最起码看在钱的份儿上,也别轻易离婚!” …… 送走蒋二后,宋风晚盯着院子里掉落的枯叶,思量着严迟到底干嘛去了。 整天不着家,难不成是在外面有了小姑娘? “怎么在门口站着?”她发呆的时候,汤景瓷从楼上下来了,“我和陈家约了时间,决赛在这个周末,就定在比赛结束的当晚可以吗?” “我没问题,我回头和三哥说一下。” “那我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你吧,你们可以自己商量着时间,我和西延也准备回吴苏了。” “这么快,再多待两天吧。” “只有爸和执初两个人在家,这两人的脾气你也知道,忙起来不分昼夜就罢了,估计家里已经一团乱了,不太放心。” 宋风晚点头。 乔望北脾气也就又硬又臭,乔执初脾气不算差,可能天生就是个雕刻的命,有天赋,性子自然孤傲些,一个沿旧俗,一个想创新,最近几年摩擦特别多。 技术好,乔执初性子不仅傲,还特别狂。 要是真杠上,没人劝着,怕是能把乔家都给霍霍了干净。 待汤景瓷和乔西延回去,这才知道,家里多了个人。 这可不是小事,而且还是个姑娘! 乔望北喜欢,乔执初和他作对,对人家就没什么好脸色,他那性子一般人也受不了,乔家人都觉得这姑娘脾气太好! 只是欺负狠了,泥人也有三分血性,人家不搭理他了,干脆不把他放在眼里。 用这姑娘原话说就是:“我放你在眼里,那是把你当个人,我若不把你放在眼里,你和院子里茅坑中那堆臭石头也没两样!” 这不是变相骂他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嘛! 那是又臭又硬,人人嫌弃。 嘴也太毒了。 人在屋檐下,对主人家客气是应该的,守礼懂分寸是教养,那也不能任由你欺负。 乔执初可没想到,她脾气上来,也是个烈的。 不仅骂人,还敢打他,差点动嘴从他身上扯了块肉下来! 到最后还是他赔礼哄着,性子野的人,一旦开始低声下气,开了先河,有一就有二,这后面就有点儿一言难尽了…… 不过这事儿一时也说不清。 京城这边,傅渔的体检报告已经完全下来,她看着很健康,可长期熬夜,对身体肯定有损害,被强制在家,改善作息和饮食。 她整天揉着干瘪的肚子说:“宝宝,你知道妈妈为你牺牲了多少吗?” 妖精从良,哪儿那么容易。 付出太多,期待也多,所以孩子后来像个“小白痴”,傅渔差点崩溃。 怀生在和学校商议上课的事,他下个学期专注科研,几乎不带学生,正好专心在家陪傅渔,而关于两人婚事,傅家把普度大师和怀生姐姐请来,合议商量,还是决定年前把事儿办了。 傅渔是觉得婚礼无所谓,婚纱照也没必要急着拍,她很随性。 就算不大宴宾客,总要热闹一下,不过这件事也轮不到她操心。 只是怀生最近有些郁闷,既然考虑到要结婚什么的,必然就牵扯到定亲彩礼一类,他虽然有亲姐,但她有自己的家庭,在京城待不了太久,许多事也帮不上忙。 牵涉到定亲,段林白唯恐避之不及,甚至电话都把他拉黑了。 而傅沉却总和他打马虎眼,显然谁都不愿意捅傅斯年这个马蜂窝。 番二127:大神说,爸妈的喜欢不敌我的(3更) 番二127 大神说,爸妈的喜欢不敌我的(3更) 云锦首府 在宋风晚通知傅欢,周末要出去见陈家父母时,她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周末?我原本还想晚上在家写作业的。” 毕竟戏总要演一下的。 “又不认识,我不能不去吗?” “这样不好,他们也知道你周末没事,还说想见你。”此时抛开汤景瓷,是宋风晚与陈家人直接联系的。 傅欢抿嘴没作声。 傅钦原却忽然说了句,“你如果实在不想去,那就不去好了,反正我那晚要去京家吃饭,你跟我一起走?” “你自己去吧,拉上你妹妹干嘛!”宋风晚轻哂。 最近傅钦原总往京家跑,无非是想在未来岳父面前多刷刷存在感罢了。 怀生后来居上,人家和岳父谈论的都是婚嫁问题,他和京寒川…… 只能聊聊鱼苗饲养技术了! 傅欢一愣,原先故意拿乔装一下,差点就全盘崩了,幸亏宋风晚一句话救了她,果然人不能太戏精了。 当晚吃饭地点定在段林白经营的农家乐,那边离比赛体育场不算近,但清静隐秘性也好,傅沉一家到的早,等候的间隙,傅欢看了决赛的视频。 决赛现场人很多,陈妄获胜的时候,全场掌声雷动,当他领奖的时候,傅欢都差点激动地跳起来,好似与有荣焉,大神果然是大神啊。 宋风晚手机震动两下,“人好像到了,我出去接一下。” “妈,我跟你一起!”傅欢急忙跳起来。 那可是大神的爸妈啊,肯定要表现一下。 她随着宋风晚出去接人,还不断拉扯自己的衣服,整理一下鬓角的头发,生怕穿着不得体。 到了门口时,还莫名忐忑,也不知道他爸妈是个怎么样的人,好不好相处…… 此时陈家的车子已经快到农家乐了,陈妄坐在后排,正在接电话,“……比赛刚结束就跑了?庆功宴也不参加?队里专门包了酒楼。” “想陪我爸妈。” “那我们吃了饭,还有别的活动,今天你是冠军,很多领导到了,小段总也来了,都是奔着你的,你不来吃饭,后面的活动来露个脸总行吧。”教练叹了口气。 心气儿太傲,偏生此时国内没有能和他争锋的,队里也只能当祖宗捧着。 原本吃饭喝酒也不是训练内容,没法强求,他不想和领导套近乎也没法子。 “嗯,到时候再说吧。”陈妄此时已经看到农家乐门口的人,急急就把电话给挂了。 教练有些气结,比赛结束人就消失了,因为段氏集团的营销,他此时知名度很高,众人还担心他是不是被媒体堵到了,结果人家说陪爸妈吃饭去了。 这理由…… 都没法反驳啊! 车子还没听到门口的时候,陈家父母就回头问了句,“站在门口那姑娘就是你宋爷爷的外孙女儿?” 宋风晚照片网上随处可见,傅欢的即便有也是全脸打码的。 陈妄点头。 “这不就是上会比赛碰到那个,当时光顾着聊天了,她不就坐到傅三爷边上嘛。”只是当时体育馆人多,光顾着和她聊天,也没多想,此时看到,觉得分外惊喜。 陈妄的车子,车身本就很高,此时天色黯淡,像个颇具侵略性的野兽,傅欢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 车子停稳,当她看到从正副驾驶位下来的人时,整个人就懵逼了。 傻在原地! 这不就是当时初赛现场看到的那对夫妇?自己还和他们显摆珍藏的陈妄照片来着,她此时恨不能一头塞进去墙缝里。 “陈先生?陈太太?”宋风晚试探着开口,笑着迎上去。 “您好。” 几人热络得打了招呼,宋风晚刚想招呼傅欢喊人,却发现自己女儿站在原地杵着不动,微微蹙眉,“欢欢,愣着干嘛,过来喊叔叔阿姨。” 傅欢硬着头皮过来,羞愤难当。 毕竟是个小姑娘,娇憨或是害羞总是可爱的,陈家父母大抵也猜到了原由,毕竟当时傅欢疯狂给他们安利自己儿子的画面,至今还历历在目。 “先进去吧。”宋风晚招呼他们进屋,陈妄紧跟着,傅欢有些懊恼得扯了扯衣服。 她今天还特意穿得特别淑女,寻思着留个好印象,原来自己在他们面前,早就没有形象可言了,她心烦意乱,进门时稍不留神,还差点被门槛绊着。 “傅小姐,您当心点。”门口服务员都被吓了一跳,里面是瓷砖铺的,摔一下,磕一下,不肿也得青紫一片。 “我没事。”傅欢讪讪笑着,抬脚跟上去,陈妄方才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也没想到她这么马虎,差点摔了,脚步放缓,待与她平行时,低声说了句,“我有东西忘在车上了,陪我去拿一下吧。” “嗯。” 与宋风晚等人说了下,两人就转身往外走。 陈妄的确带了些东西过来,原本是打算吃完饭再送的,此时来取,无非是想和傅欢独处一会儿。 这小姑娘啊…… 似乎太紧张了。 后备箱打开时,里面放了几个礼盒,是围棋比赛的纪念品,还有两个公仔,都是官方纪念物,陈妄特意找人要了两个。 “想要吗?”陈妄看她一直盯着公仔。 “没有,只是觉得可爱。”哪儿许久没见,上来就拿人东西的道理。 这地方是郊区,空旷寂寥,周围蛙声成片,有些喧闹,陈妄取了公仔,往她那边略微靠近半寸,“真的不想要?” “……” 傅欢尚未开口时,就听得他说,“这是我特意找人拿给你的,不喜欢这种?” 傅欢怔了下,“喜欢的。” 她伸手接过公仔,还在手中捏了几下,毛茸茸软乎乎。 “我们好像挺久没见了。” “快半个月了。” “我觉得你见到我,好像有点生分,还很紧张。”陈妄似乎凑得又近了些,许是秋风有点急,从他后侧吹来,将气息一丝不落吹向她…… 傅欢屏住呼吸,想着,都说秋燥,这天入秋了……真的又燥又热。 生分? 这种词应该是用在彼此很熟的情况下,其实傅欢和他好像并没到熟悉那个地步。 “我也不是见着你紧张,就是……”傅欢总不能说,自己在他爸妈面前,已经形象全无了吧。 “因为我爸妈?” “嗯。” 陈妄笑着,俯低身子的时候,两人视线略微齐平,这种超越安全线的距离,让人心慌牢牢,她屏着呼吸,可能是无法喘息,亦或是对面那人,吹在她脸上的气息有点热…… 她觉着脸有些烫。 “别紧张,也别害怕,我爸妈很喜欢你。” 只是…… 抵不上我的而已。 两人到了包厢,两家人自然是分据两侧,话题也已经聊开了。 虽然不方便问陈家具体是做什么的,不过看言谈举止,那般风度,最起码教养是很好的,只是傅沉打量着这一家三口…… 他识人还是很准的,一般来说,聊上几句,性格也能摸个大概,陈家父母,敦厚纯良,说话做事得体从容,看着就是高阶知识分子。 和他聊天,说话保留三分,这是很正常的,谁对陌生人都有戒备之心,不过看得出来,并不是那种工于心计,善于钻营的人。 父母如此纯良,怎么生出了个善于玩谋略的人! 傅欢被安慰后,心底也稍稍放松了些,偶尔说上几句话,气氛特别好。 只是陈妄刚结束比赛,各种信息电话非常多,都是恭喜他获得冠军的,陈妄礼貌性的回了谢谢,没深聊。就在他准备把手机彻底放到一边时,一条微信信息蹦出来。 乔执初:【恭喜啊,又是第一,下次来吴苏,记得请客吃饭。】 【好。】 【现在是不是再喝庆功酒?】 乔执初没想到信息回复,却等来一张照片,那里面赫然是自己表妹! “我去——”乔执初此时也在餐桌上,低咒一声,惹得乔西延十分不满。 “不吃饭就回屋。” “我在看陈妄的新闻,觉得他很厉害。”她悻悻笑着。 这混蛋怎么又和欢欢搞到一起了。 “他现在应该和晚晚一家在吃饭吧。”汤景瓷说话的时候,给坐她隔壁的姑娘盛了碗汤。 “您怎么知道的?”乔执初说道。 “就是我联系搭桥的啊,有什么问题?” 他母亲联系的?我的亲娘,您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乔执初此时是清楚傅沉和宋风晚也在场的,可是…… 这照片发过来,明显像是在挑衅他啊!这小子该不会真的…… 他陡然想起上次去训练基地找陈妄的时候,他问他会不会对欢欢下手,他是怎么回答的: 【大赛在即,你觉得我有时间?】 此时他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这小子当时明显是给他打马虎眼啊。 “我不吃了,先回屋。”乔执初彻底没了食欲。 “没吃几口饭啊,喝点汤再走。”汤景瓷蹙眉。 “不了,吃饱了。” 此时陈妄之前的话,就像是魔咒,在他耳边萦绕着,要是正如他所料,这傅家……这辈子怕是都不能沾边了。 回屋的时候,风一吹,他忽然觉得吴苏的秋天可能来了。 要不然这风怎么特么凉嗖嗖的…… 番二128:三爷超神级别腹黑,白菜想出墙 番二128 三爷超神级别腹黑,白菜想出墙 吴苏,乔家大院 乔执初坐在院子里,手中握着一柄小刻刀,另一手捏着手机,仔细端详着陈妄发来的照片,一通电话打了过去。 十几秒后,电话接通,“喂——” “陈妄,你能耐!故意的是不是!放眼世界,一望无际的森林,你非要找这棵树吊死,你成心不让我好过是吧?” “她才多大,你丫要脸不?” “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暗戳戳的想跑我表妹?” …… 乔执初说了半天,对面全无动静,他微眯着眼,“你丫别装死,我知道你在听,吱个声。” “谁告诉你我要泡你表妹了?” “那你说,你发这个照片什么意思?” 他之前刚因为傅欢的事找过他,明明姑姑他们都在,他非拍傅欢一个人的独照发来,不是挑衅暗示是什么? “执初,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只是随手一拍,她恰好坐我对面,就入镜了。” 乔执初心底总是抱着一点幻想,比如说是自己想多了,他们压根没关系,他可不想电脑刚被黑,有得罪自己姑父。 “你说真的?” 正常人考虑事情都喜欢用朝好的方面想,万一就怎么样,用来麻痹自己,乔执初此时也是如此。 只是他方才觉着神经松弛一些,就听那边传来某人低低的笑声…… “就算我想追她,你又能怎么办?” 乔执初手指攥紧刻刀,“嘭——”神经猝然崩断,这混蛋,故意挑衅自己啊! “要不你去和三爷说?” “我是你带去傅家的,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这船若是翻了,把我淹死无所谓,可是执初……” “就算你没被溺毙,平安上岸,怕也是一身脏水,洗不掉了。” 乔执初暗恨,咬着牙,他一直很清楚,陈妄城府深,心思重,以前在一起耍着,也会遇到点事,那时候他就知道,这小子看着风光霁月,实则一肚子坏水儿。 以前是两人收拾别人,心底自然舒坦,可现在这坏水儿用到了自己身上,那就…… 浑身不自在了! 陈妄瞧对面良久没说话,只是轻笑着,“她年纪不大,我还没那么丧心病狂会对她做什么。” 乔执初冷哼:“不做什么?那就是惦记,存了心思?” “我先进去吃饭,有空再聊。” 不待乔执初说话,对方就匆匆把电话把电话挂断了,气得他攥着刻刀,恨不能找个东西发泄一番。 结果一抬头,就瞧着一个轻巧曼妙的身影站在院子前,他略微蹙眉,她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只是那人非常淡定,端着一碗银耳汤走来,“阿姨让我送来的。” 乔执初没接过碗,上面冒着熏腾的热气,显然汤还滚烫,他紧盯着面前的人,“听到什么了?” “我即便说什么都没听到,你也不会信吧,既然如此,何必问呢。” “人活得糊涂些比较好,太聪明容易惹祸端。”乔执初警告,意思无非是无论你知不知道,都给我闭上嘴巴。 她只是笑着,“你是在说自己吗?” 乔执初眯着眼,有种冲动…… 想灭了她的口! 京郊,农家乐 家庭小聚,只是意思一下,喝了少许的葡萄酒,光是吃饭,时间自然不会太长,到了后面,就是长辈在聊天,傅欢坐在一边玩围棋游戏,陈妄则坐在她边上,偶尔指导一下。 两人坐得位置中间还间隔了少许距离,就算偶尔触碰屏幕手指碰到,双方都是克制而疏离,看起来没有半点异色。 宋风晚瞧着两人,忽然想去傅钦原和傅欢兄妹俩的相处日常…… 小时候傅钦原当哥哥的,自然会辅导妹妹功课,屋里经常传出来的话就是:“傅欢,你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怎么这个都不会!” “你脑子长了是干嘛的?” “干脆教你傅小傻得了。” 因为这个外号,傅欢快一周没搭理他,可陈妄就完全不同,即便是傅欢走错了棋路,他也不会苛责,而且说话特别有技巧。 “你这步走得特别好,是想从这里封住对方是吧。” 傅欢点头。 “可是你如果走这一步的话,可能会更好,因为这样……” 他就是那种,春风化雨型的,就算是指正错误,也让人听着舒服,宋风晚抿了抿嘴,什么时候他们兄妹要是能这么相处就好了。 此时陈妄看了眼腕表,“……叔叔阿姨,抱歉,因为今天比赛刚结束,队内有活动,我还要过去一下。” “你要走?”傅欢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有点着急了。 “没关系,你有事就先走。” “你要去多久?今晚回酒店吗?”开口的是陈妄的母亲。 “他们就是找了个地方热闹一下,我就是去看看,会回酒店的。” “你们私下都玩什么?感觉你们比赛的时候都特别严肃认真,想不出来私下聚会是个什么样?”傅欢随口说着,许是做贼心虚,生怕被傅沉或者宋风晚看出些什么。 陈妄眯了眯眼,“你要不要跟我去玩?” 他其实是在赌,其实彼时两人的关系,在长辈看来和兄妹差不多,哥哥带妹妹出去玩也是挺正常的。 “你要是想去,我大概十点左右能送你回去。”现在时间才晚上七点半,尚早。 “欢欢,你想去吗?”宋风晚倒是没所谓,陈妄给她印象好,做事也稳重,而且这种都是棋手的队内聚会,其实场子是干净的。 傅欢自然是想的,只是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就看了眼傅沉,“爸……” “让孩子出去玩会儿吧,本来陪着我们也挺无聊的。”开口的是陈妄父亲,“你们放心,十点前,我肯定让陈妄送她回去。” 话说到这份上,傅沉只能点头,“出去注意安全,听他的话,别惹事。” “我知道。”傅欢表现不动声色的收拾着自己的小包,心底已经乐开了花。 陈妄表现得过于从容得体,就好似真的就是带个妹妹出去玩,压根不像是存了歪心思的。 傅沉看着两人离开,其实这样的事很正常,蒋家、许家,甚至是蒋端砚岳父家的池城来了,也经常带她出去玩,只是他这心底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离开京城,要是明天有空,来家里吃顿饭吧,我下厨。”宋风晚忽然开口,打破傅沉的思绪。 你下厨? 媳妇儿,你认真的? 宋风晚瞧着傅沉盯着自己,暗暗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啊?自己好歹也有两个拿得出手的菜。 她的确是厨房杀手,可这么多年了,满汉全席做不出来,一两个硬菜还是会的。 陈家人说话谈吐优雅从容,加上没那么多世故圆滑,相处也算愉快,如果小心思太多的人,相处实在太累。 在包厢又聊了会儿才散去,陈家虽结了账,不过服务生还拿了两瓶葡萄酒送给他们。 “这是……”陈家父母怔了下。 “三爷特意吩咐留给您的。” 夫妇俩看向外面时,傅沉与宋风晚已经上了车准备离开,其实就是酒桌上说了句这家葡萄酒不错,傅沉解释说是自己酿的,没想到居然还特意找人拿了两瓶给他。 陈家自然不差买酒这几个钱,只是傅沉心思细,这份情谊不同,笑着收下后,越发觉得这傅家能荣膺鼎盛这么多年当真是有理由的。 礼物不贵,可得送得让人舒坦,这就是本事了。 这边由于傅沉喝了少许的酒,自然由宋风晚开车,两人说了会陈家,也是觉得这家人不错,若是有缘,可以深交。 “三哥,怀生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虽然小渔现在孩子月份还小,但是结婚的事的确得提上日程了,毕竟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宋风晚余光瞥了他两眼,“你不会真打算让林白去提亲吧。” “斯年正在气头上,等他冷静冷静再说,现在过去,那就是在气球上扎针,一戳一个炸。” 怀生的事,傅沉自然一直放在心里,只是傅斯年接二连三身心遭受“重创”,你就带着一堆礼物,让他嫁女儿,他肯定更不乐意。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 “再等等吧,他现在肯定每天都巴巴盼我过去,这是个拉锯战,目前我可不去。” 宋风晚无奈摇头,不过此时的傅斯年真的每天都在家等着,就在想…… 他家三叔到底何时才回来送人头! 这一开始邪火膨胀,此时都泄了大半,他又不能直接去找自家三叔,质问他为什么还不上门提亲,也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 宋风晚手指轻轻摩挲着方向盘,提亲这么开心的事,怎么这叔侄俩就能搞得像是在玩谍战宫心计? “三哥,说句不中听的。” “什么?” “提亲即便是顺顺利利的,这后面迎亲接新娘,哪道不是坎,斯年那边没那么容易的,而且到时候小渔肯定从老宅出嫁,家里人肯定都回来了,那场面怕是更难应付……” 傅沉依靠在沙发上,“接亲和我有关系?” “……” “你见过哪家去娶新娘,新郎是带着父亲去的,都是和兄弟一起,到时候就看钦原表现了,这小子不是天生能耐吗?也让他提前感受一下,毕竟想从京家接人更难,就当提前演练了。” 宋风晚觉着,这父子俩怕是要相爱相杀到地老天荒,都这种时候,还在幸灾乐祸。 “到时候作为男方父亲,我肯定不能过去,只能和他们说一句……” “祝平安顺利!” 宋风晚笑出声,她居然有点期待那个画面了。 不过都这么多年了,这人怎么还是那样坏,连亲儿子都坑! 傅钦原此时还在京家陪京家的大佬喝酒,一杯白酒入喉,只觉得辛辣感直接呛入了肺里,太刺激了。 京寒川坐在一边,看着傅钦原与自己父亲推杯换盏,两人喝得不亦乐乎,并未说些什么,他过来也是有所图的,犯不着心疼这种坏小子。 傅钦原还在想着如何与京家进一步拉近关系,或者和京星遥有进一步的发展。 殊不知前方还有一个鳄鱼池等着他跳。 傅沉下意识搓了搓手指,“不过到时候真的要迎亲,还是得让千江跟着去。” “还是担心他俩吧?你啊,就是嘴硬,怕他们被打?关心孩子就直说啊。”宋风晚笑道。 傅沉轻哂:“千江不去,谁来给我做实况转播?”虽说千江有时候办事真的挺欠儿,不过某些方面,还真是谁都取代不了。 比如他的实况转播! 宋风晚有点头疼,“以后谁要是娶了欢欢,我看你能不能如此淡定?还转播?” 傅沉没作声,她年纪还小,考虑这些太早了。 不过他此时自然不知道,自己家的白菜已经暗戳戳想出墙了。 番二129:大神的贴面礼,很亲昵(2更) 番二129 大神的贴面礼,很亲昵(2更) 这边傅沉与宋风晚已还没到家,傅欢已经跟着陈妄到了一处休闲会所,据说地点是赞助商定的,保密性很好。 刚下车,入夜的秋风吹来,好似在往人骨缝里面钻,从停车场进入会所大门,不足一分钟的路程,傅欢愣是被吹得手脚都冰冰凉。 今日为了当好傅文静,图漂亮,穿得略显单薄。 等电梯的功夫,傅欢透过电梯反光镜面,看到陈妄脱了外套,直接递给了她,“穿着吧。” “不用,不冷。”傅欢压根不知道自己嘴唇都泛着一点青紫色。 这会儿已经十月中下旬,京城十一月就开始供暖,气温降幅可想而知。 “真不冷?” “嗯。”她悻悻笑着。 “手给我试一下。” 傅欢愣了两秒,还等她反应,陈妄已经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像是要试探体温般,轻轻握了两下,他手心温热,体温不算高,可对傅欢来说,那温度也足以暖入骨。 “这还不冷?”小手冰凉。 “我身上不冷……” 陈妄没作声,只是笑着打量着她,这要怎么试? 抱一下? 此时电梯到了,陈妄没作声,拉着她就走了进去,随手按了楼层和关门键,饶是门合上了,手也没松开。 陈妄手指修长,不算宽厚,只是刚好能包裹着她,手心指尖热度丝丝点点,徐徐传来,像是能透过手臂,窜入心底,紧紧束缚着心脏般。 空间有点狭小,两人交握的手落在反光镜面上,有些扭曲,却意外和谐。 陈妄只觉着的这小丫头手又小又软。 有了热度,就温温软软的,也就不想松开了。 两人刚出电梯,就听到有人高喊,“哥,这里——” 傅欢活像个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就要挣开手,陈妄却猝然收紧,愣是没让她挣开。 “哥——”那人已经跑过来,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脸上那神色…… 那眼神,八卦得要命。 卧槽,有生之年系列,这是干嘛呢,尼玛,想拿手机拍照怎么办! “你是傅欢?”那人试探着开口,因为他瞄到了傅欢包上的小兔子。 这就是那只传说中的兔子? 一群年纪不大的孩子聚在一起,总喜欢讨论一些神神鬼鬼,刚搬去基地第一天,大家说的是附近川北京家,说他们家以前是乱葬岗,他家杀人如麻,还说川北入夜能听到鬼哭,都是些流传的怪谈罢了。 这时间久了,大家睡前讨论的,就只有这只兔子。 “嗯。”傅欢点头。 “妹妹,我们在一个群里的,我姓魏,叫……” “三十八!”陈妄开口。 “是你。”傅欢打量着面前的人,唔……和她想的有点出入。 她以为魏三十八会是个正太类的,这人长得……有那么点着急啊,这要不是知道他是陈妄队友,走在路上,她真的可能喊声叔叔。 长得这么着急,就不要总在网上卖萌啊,这反差真的有些颠覆。 而且被一个长得酷似大叔的人盯着怪笑,真的…… 挺可怕! “对啊,其实我叫魏坤,妹妹也跟来玩?” “妹妹?”陈妄蹙眉。 其实喊声妹妹横正常,只是从他口中说出来,透着股猥琐劲儿,活像耍流氓的变态,陈妄自然听着不舒服。 “不喊妹妹,喊嫂子?” 傅欢饶是再淡定,此时也生生羞红了脸。 陈妄一直在看她,瞧见她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充血泛红,原本被冷风吹得泛青的唇角也染上一层玫瑰色,俏生生的。 “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傅欢解释着,可能是因为害羞的关系,声音越发柔软,透着少女特有的羞怯。 端是听着那声音,再打量她此时的模样,就害羞得有些犯规。 他喉咙紧了几分,喉咙滑动着,移开了眼。 “怎么不是,你们都这样了?”魏三十八指着两人紧握的手,“行了,我们都懂,赶紧进去吧,教练他们都等着呢,我怕你找不到包厢,所以在这里等着。” 会所是恒温设定,加上此时傅欢害羞,手的热度已经超过了陈妄,手心也攥出了一点细汗。 她稍微挣了下,陈妄也就松开了她,她这才得以喘息。 包厢很大,里面坐了二三十人,几乎都是男的,有在唱歌的,也有人已经在划拳玩游戏,刚经历过一场庆功宴,有些人已经有了醉态。 “哥来了!”陈妄在这群人中不是最大的,叫声哥,不过是因为棋力高,尊称而已。 “你先去边上坐会儿,我马上过来。”陈妄刚来,一群人已经簇拥过来,显然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的,叮嘱了魏三十八照顾她,就被一群人给推走了。 此时包厢有点乱,光线又特别暗,压根看不清进来的人是谁,大家焦点都在陈妄身上,傅欢贴着墙,寻了个角落坐下,安静得很容易让人忽视。 “嫂子,你想吃点什么?”魏三十八肯定要讨好傅欢的,说不准以后她能在某个大魔王面前美言几句,自己就能避免被凌虐了。 “你真的不要喊我嫂子,我刚吃了东西,还不饿。” “那我给你拿个喝的。” …… 陈妄庆功宴没来,众人起哄,让他先自罚三杯,后来又有人起哄敬酒,陈妄饶是推脱,还是被灌了不少,瞧他喝得差不多了,大家才散了。 而陈妄与教练喝了两杯,才坐到了傅欢身边。 包厢光线暗得几乎看不清人,大家都玩嗨了,喝了酒脑子也是晕的,也没怎么关注这边。 “喝点牛奶吧,对身体好。”傅欢将魏三十八递给她的牛奶送过去,牛奶不解救,不过喝酒前后喝些能舒缓酒精对身体的伤害。 “你喝过了?”陈妄是有醉态,却很清醒。 “没有,我没动过!”傅欢连忙摇头。 “嗯。”陈妄接过杯子,喝了两口。 傅欢看他们在讨论比赛的事,才想起来,陈妄拿了第一,自己还没和他道贺,“那个恭喜你……” 她声音不算小,可是此时包厢内太吵,将她声音淹了大半。 “什么?”陈妄不是故意装的,而是真的没听清。 傅欢咳嗽着,屁股没动,身子往他那边靠了一下,“我说——恭喜!” 魏三十八一直盯着两个人,由于光线很暗,他只看到两团黑影越靠越近…… 他默默拿起手机,可是夜拍模式下,也是乌黑一团,我去这破手机,是不是该换了,这么不清晰。 傅欢靠得近些,陈妄也就听清了。 “恭喜拿了第一。” 陈妄偏头看了她一眼,此时满脑子都是方才她站在廊下娇羞的模样,他攥紧手中的杯子,往她那边又凑近少许…… 距离已经足以让两人呼吸纠缠起来,傅欢看着他,睫毛轻轻颤动,然后就看到他越靠越近了…… 他的手忽然搭在了傅欢肩上,很轻,不至于用力抓疼她,只是一碰,她身子已经僵了。 然后……两人脸颊轻轻碰了下。 “谢谢!” 黑暗中,他声音透着几许哑然。 傅欢好似被人抓住了小心脏,怔愣的点头,若非此时光线太暗,怕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她害羞的模样。 “我们那里是这么表示感谢的。”陈妄解释。 贴面…… 她知道国外有个所谓的贴面礼,可是这个方式,用在什么场合她却不知,一般不是见面打招呼的时候,难不成表示感谢也能用? 西方流行贴面礼,各个国家习俗方式也不同,傅欢自然不可能什么都能了解透彻,况且此时心底小鹿乱撞。 分开后,傅欢好似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爬上了自己的脸! 喝了酒,有点重。 有点热。 这就是个感谢方式? 她不知道,也不敢问。 陈妄已经抓着杯子,又喝了几口牛奶。 这酒当真不是个好东西…… 番二130:欢欢反撩了大神?魔鬼三爷(3更) 番二130 欢欢反撩了大神?魔鬼三爷(3更) 傅欢还红着脸,有人喊陈妄去喝酒,他便又去了别处,她拿起手机,查了一下某国贴面礼适用场合,只是网上回答也纷繁复杂,没一个准确答案。 约莫九点半,陈妄说要送人回去,就带着傅欢出去了,此时大家才注意到角落蹲着的兔子。 可人都要走了,此时调侃也迟了。 而且陈妄动作快,傅欢位置又在门口,在众人起哄声中,两人火速得离开了包厢。 此时屋内的人多少都喝了酒,陈妄也被灌了不少,自己无法开车,只能找了个代驾。 “我自己打车回去也行。”京城治安还是很好的,傅欢瞧着包厢气氛也挺好,“要不你回去和他们继续玩吧。” “送你。”陈妄坚持。 若不是今晚傅欢在,他压根也不会留这么久,稍微意思一下就准备离开。 会所门口代驾很多,他们找了个约莫四十岁的老师傅,上车后,陈妄话照旧不多,许是喝了点酒,一直阖眼养神,直至车子快到云锦首府,他才睁了眼。 傅欢则看看身侧的人,玩玩手机,和段一诺发着信息,说自己见到了大神的父母。 段一诺正敷着面膜,直接回了一句:【不要太嘚瑟,藏好你的尾巴。】 小女生之间的心思,有时不用挑明大家也清楚,傅欢对陈妄怕不是单纯追星那种喜欢。 段一诺虽然嘴巴大,这种事也不会到处乱传。 尤其她爸还是傅沉,保不齐本来没什么事,在他家就能掀起巨浪,段一诺就被父亲教育,这个三叔很可怕,要躲着!更不会和他说什么了。 “二位,到了。”司机知道这不是最终目的地,只是送后侧的小姑娘回家,待会儿还要开去一个酒店,也就没下车。 “那我先走了。”傅欢看着陈妄,手指着外面,示意他自己到家了。 “还有五分钟。” 傅欢下意识看了眼腕表,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瞧着此时是九点五十五分,距离傅沉十点的确还差几分钟。 “呵呵……我下车抽根烟!”司机也是过来人,觉着两人是情侣,估计想亲热一下,立刻推门下去,给两人腾地方。 两人在车里,也没说什么话,尬聊了两句,车厢就陷入了死寂,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逼近十点,傅欢抿了抿嘴,“那我先回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嗯。” 其实想说的话挺多,陈妄觉着时机不太对,加上喝了酒,也觉着多说两句,怕自己又冲动了,其实和她多待会儿心底就舒服了。 “那……”傅欢手指抓着包上的兔子,使劲**了几下它的屁股,解开安全带的时候,忽然就朝着陈妄扑了过去…… 那个代驾站在外面,认真抽烟,偶尔瞥一眼车子,车模贴着,看不真切,只是车子忽然晃了下,他手一抖,差点被烟烫了手。 陈妄意识非常清醒,只是喝了酒,身体反应有些迟钝,尤其是傅欢凑过来的时候,他略微蹙眉,呼吸深长。 可后侧也没什么退路,身子未动,就看着她越靠越近…… 直至她靠过来,在他脸上轻轻碰了下。 脸颊轻触,稍纵即逝。 “谢谢。” 她声音像是蘸着糖,丝丝甜甜往他耳朵里面钻,她眼睛天真单纯,笑起来眼梢有点弯。 陈妄深了瞳孔,哑了嗓子,却不知该说什么。 “那我先走了,再见,你回去注意安全。”傅欢跳下车还和代驾师傅打了招呼,许是外面有点冷,小跑着钻进大宅,进了屋,还搓了搓手臂。 身上凉呼呼,就是心底热烘烘的。 陈妄想着方才的贴面,忽然笑出声,学得倒是挺快。 回到酒店的时候,陈妄父母已经睡了,他简单冲了澡,坐到桌上,从一侧包内翻出一个文件袋,里面是他比赛时穿的衣服一类,还有文件袋装的棋谱,这棋谱最下面则压着他制作的傅家关系图。 这种绝密东西,自然是要随身携带。 他与傅沉和宋风晚吃了饭。 他盯着自己对宋风晚的评价,将【魔鬼】两个字圈出来,接触下来,她人真的是温婉和善,可能是藏得好,思量片刻,他又在后面加了一句。 【重点观察对象。】 反而是傅沉的名字,他正眼没瞧。 此时手机震动两下,有条微信。 傅欢:【你到酒店了吗?】 陈妄拨了个电话过去,聊了两句之后,就叮嘱她早点休息。 “我知道,你也早点睡。”傅欢手中还在抓扯着那个兔子,捏着它的兔耳朵在指尖绕圈。 “那个贴面礼……” “嗯?”傅欢想起那个,还忍不住心悸。 “亲近的人才可以做。”陈妄想着,她以后若是对谁表示感谢都那样,还得了?怕是个小傻子。 傅欢怎么可能真的傻,这种亲昵的举动,怎么可能对谁都做,她咬了咬唇,忽然说了句。 “那……按照这个说法,对你来说,我是亲近的人?” 陈妄还在弄着傅家的关系图,准备将傅渔和怀生两人勾连起来,听了她这话,指尖一抖,这姻缘线被他画得有些歪七扭八。 “早点睡。”说完陈妄挂了电话。 傅欢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低低笑出声。 他不会是…… 害羞了吧! 这么不禁撩? 傅欢本来也不是什么纯白的小兔子,她和傅渔都有点像傅妧,平素直接胆大,今日陈妄往前一步,她自然也放开了些…… 傅欢今晚心情不错,拿了个习题册,做了两篇英语阅读,听着外面有车声,拉开窗帘看了眼,居然是自家大哥。 看起来好像醉得不轻,傅欢下楼时,京家人已经将他扶进了屋。 “这是喝了多少酒?”傅欢蹙眉,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我们扶他回房。” “好,你们慢点。” 傅欢跟在他们后面,看傅钦原脚步虚浮,特别担心他掉下来,还伸手在他腰后虚虚托了下。 傅钦原今晚计划是,下午陪京寒川钓鱼,晚上陪某大佬喝酒,喝得晚些,喝醉了,理所当然能在京家住下。 然后京寒川说话了: “你都喝醉了,肯定没法开车回去,要不……” 他当时心里一喜,可京寒川却直言,“要不我找人送你回去!” 唔? 和自己想的有点不一样啊。 “住我们家也挺不方便的,而且你不回去,你爸肯定担心。” 他爸担心他?认真的? 京寒川压根没打算留他在家过夜,无论喝没喝醉,都要把他扔出去。 傅欢送京家人出去,才冲了杯柠檬水送上去给他,本以为他肯定躺下睡着了,却不曾想,他直挺挺坐在**,眼睛染了红血丝,好像要吃了谁一般。 傅钦原在想,他要是想和京星遥亲近些,京城怕是待不下去了。 必须把人拐出去。 京寒川得知傅钦原已经被送到家,也就安心睡觉,此时他压根不知道,某人正在酝酿大计。 傅欢刚把杯子放下,走出房间,就看到傅沉出现在门口。 “爸。” “你哥回来了?” “嗯。” 傅沉在门口就闻到了酒味,进屋看了两眼,“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又被送回来了?” 傅欢低头闷笑,他爸这话太戳心了! “前面水花扑棱得倒是挺大,还搞公开示爱,最近怎么没动静了?后劲不足?”傅沉轻哂,“你和怀生一起长大的,多学学,那才是干大事的。” 傅钦原前面闹得动静的确大,可怀生是不声不响,却把该干的事儿都办了,这就是速度和效率。 “咋咋呼呼的没用,雷声大雨点小!” 傅欢缩着脑袋,赶紧钻进了屋里,她爸简直是魔鬼,居然还在刺激他哥,这要是真出了点事,你怎么和六叔交代啊。 番二131:遇你之后成不了佛,挖浪浪墙角的人? 番二131 遇你之后成不了佛,挖浪浪墙角的人? 围棋比赛之后,陈家人请傅沉一家吃了饭,宋风晚原想着请他们来家里做客,不曾想他们家搭乘隔日航班出国回了家,陈妄在京城集训这么久,是该回家看一下。 机场休息室内,中年男人走马观花式的翻完一本杂志,偏头看向窗外时,今日京城起了雾,能见度非常堵,他们航班为此还延误了一个小时。 “你不是和段氏签了合同?现在跟我们回去,那边没事了?”男人抬头看着对面的人。 陈妄眯着眼,拿着一页纸,在研究棋谱,“有事。” “那你还跟我们回去?” 陈家父母请傅沉一家吃饭,也是知道陈妄可能会留在京城,存了点私心,希望傅家多照顾一下,没想到陈妄居然要跟着他们回去。 “送你们回去,我也有段时间没回去了……”男人听了这话心底舒服,虽说他们家就生了个儿子,却也贴心,只是没想到陈妄收了棋谱,又说了句,“因为和段氏签了合同,我要在京城滞留一段时间,我也需要回家收拾行李。” 男人蹙眉,这话听着怎么有种回家打包行李就再也不回家的感觉。 “要留多久?” “还不确定,得看他们安排。”陈妄直接把段家推了出去,陈家与段家又无私交,只能听着。 “那你住哪里?住队里?”除却集训地方,他们平素也有其他训练地点,只是不在川北。 “段家会安排。” “那也挺好。”段氏毕竟是大企业,还是非常值得信赖的。 陈妄后面在京城的衣食住行,吃穿用度,全都是段家提供的,在这期间,陈妄与他们家结下了良好的友谊,给段林白带了商机的同时…… 也潜藏着暗涌的危机。 毕竟友谊深厚,就不好做切割了。 用傅沉后来的话来说,就是:“他负责冲锋陷阵,你负责提供物资,后方支援,利益有输送,到底能有多清白?” 段林白被他问得一时哑口无言。 话说傅家这边,傅渔怀孕后,由于余漫兮平素要上班,傅斯年一个老爷们儿,也无法照顾她,所以傅渔要慢慢把自己的东西搬到老宅。 她做事雷厉风行,加上这孩子此时还像个不稳定的炸弹,她出门,只要怀生有空必随左右。 这几日京城大雾,空气质量极差,北风一吹,雾散了,气温却也骤降许多,又逢周末,傅渔就攒局,请大家吃饭,她和怀生在一起,一直承诺请客,只是最近行动受限,没时间。 “今天晚上?”傅钦原接到电话,还有些诧异,“大伯母怎么允许你出大院的?” 傅渔怀孕后,活动范围基本就受限在大院内。 “和怀生出去看房。”她说得轻松,“你认识什么装修设计师吗?可以帮忙介绍一下。” 傅钦原觉着自己就不该多嘴,结结实实被喂了把狗粮。 傅渔此时已经在售楼处,刚才和怀生一起去看了定下的房子,南北通透,采光极好,主要是有个阳台设计成了小型阳光房,这让傅渔非常满意。 “二位,如果满意,那我们今天签合同?”经理亲自接待二人,给他们送了茶水。 虽说傅家已经在准备婚礼,可外人只知道两人宣布恋情不久,又不是明星名人,犯不着什么都官宣说明。 “好。”怀生点头。 “那你们是全款还是贷款?” “贷……”傅渔刚开口,就听怀生说了句,“全款吧。” “好,您稍等,我去准备一下合同。” 京城房子放在哪儿处都不便宜,经理走后,傅渔就盯着他看了半天,“全款?你知道这套房子多少钱?” 其实余漫兮得知两人今日要来看房,还给傅渔塞了张卡,无非也是清楚,其实怀生与傅沉虽和父子差不多,却没金钱往来,如果是他们以后共同居住的房子,傅家出一部分钱也理所当然。 怀生放下手中的纸杯,直着腰正色看她,“我觉得你对我有些误解。” “什么?” “我应该比你想的有钱,即便你不工作,我也养得起你。”怀生神色很认真,“庙里有钱,而且这些年我做佛学研究,申请过几个项目,有拨款,从小到大,我用到钱的地方很少。” “所以说,这套房子,可以说用了你二十多年的积蓄?不会舍不得?” “佛家本就讲究‘空’,要放下一切欲望,钱财对我来说只是身外之物。” “可佛家还禁**邪,你都破了戒,还说要放下一切欲望?” “所以我成不了佛。”怀生看她。 “其实人活在失神,有人爱吃,这也是一种欲望,只是对我来说,我以前一心相当住持,也是一种欲。” “只是现在,你排在所有欲望之前。” 傅渔眯了眯眼,却看到怀生靠近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间,他在笑,略微偏头,唇贴上她的,蜻蜓点触,稍稍移开,轻声说道:“我是不是说得太深奥了。” “还好。” 两人靠得近了,呼吸纠缠着,空气都好似瞬间变得旖旎暧昧。 “其实说得通俗易懂些,就是……”怀生伸手将她鬓角随便往而后别了下,手指轻抚她的头发,动作温柔。 “此时在我心底,你是最重要的,任何事情都抵不上你。” 傅渔心底狠狠一个悸动,觉着这和尚越发会撩人了。 “今天身体觉得舒服么?”怀生话锋忽然一转。 “还好。”傅渔孕期没什么反应,若不是去医院体检,她怕是要等许久才会发现自己怀孕,许是心理作用,怀孕后,总觉得身体哪儿不舒服。 “我现在很想亲你。” 傅渔轻笑,“干嘛忽然问我?刚才你亲我的时候不是挺熟练自然的?” “觉得这次时间会比较长,怕你身体不舒服,受不了……” 怀生这话放在特地语境里,好似没什么问题,单独拎出来,就难免让人臊红了脸。 两人真的亲了很久,直至经理拿了合同回来才分开,他进屋就看到傅渔嘴红艳艳,虽没破皮却略显红肿,他也四十多了,自然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与怀生交谈时,对方却仍淡定如僧。 这让经理不得不感慨,这礼佛的人就是不同。 签合同缴费,经理给两人行了方便,整个流程办下来,并没花费太多时间,只是后面拿了房,还有办证一类,琐碎的事也不少。 怀生比较佛系,做事也是循规蹈矩,比较温吞,傅渔则是雷厉风行,性子有点急,所以有些时候难免有点分歧。 就好比装修进度等等,两人相处磨合,自然也会有意见不合的时候,不过两人约定,无论有什么矛盾,都不要过夜,尽量当天沟通就解决。 性格阅历不同,有些意见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达成一致的。 他们两人三观一致,但不代表对待处理事情方式方法都一模一样。 所以白天解决不了…… 最后都在**解决了。 这点让傅渔有点郁闷,事情最后总会有一方稍微妥协,而每次即便是怀生同意她的意见,她也觉得自己是吃了大亏,如果那次事件,最后是怀生胜利,自己还得赔个人进去,就觉得更不划算了。 怀生与傅渔请客地点是在一家私人小厨里,这里可以提供厨房,可以让他们自己煮菜,环境也好。 除却叫了傅钦原、段家与京家的人,傅渔还叫了自己的几个朋友,有闺蜜,也有一些是工作生活中比较重要的伙伴,算是比较正式的将怀生以男朋友的身份介绍给周围的人。 今日逢周末,傅欢和京牧野也跟来凑了热闹,傅钦原是接了京家人一起去的,京星遥还特意拿了自己做的甜品过去。 傅钦原到了地方才知道今日居然来了不少人,有认识的,自然也有生面孔,眼看着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京牧野已经在盯着餐桌上的菜发呆了…… 想吃! 可是人还没来齐! 为什么有人请客吃饭,还有人不守时? “那丫头今天好像有点慢啊?”京星遥看了眼腕表,除却傅渔一个朋友临时有事来不了,只有段家兄妹未到,“只要是你召集,她一向最积极,今天是怎么回事?现在还没来?” 傅渔也有些无奈,“我再去打个电话。” 傅渔打了电话给段一言,说是遇到堵车,可能还要一二十分钟才到,让他们先吃,也就十多分钟,傅渔说了情况,众人自然说再等一下也无妨。 只有京牧野瘪瘪嘴…… 这些人难道不饿吗? 京牧野双手托着腮,盯着餐桌上的一个鹅腿咽了咽口水,移开视线,不能继续看了……越看越饿。 需要看些别的,转移注意力,他又重新打量着屋内的众人,对面有群人,他是一个都不认识,尤其有个坐在角落的人,膝盖上放置着一台电脑,似乎是在做什么要紧事,戴着耳机,脸上没半点神色…… 刚才他们进来,傅渔已经挨个介绍过了,这个人是玩电脑的大神,不仅是认识傅渔,与傅斯年还很熟。 有些人是天生棱角分明冷厉,这人就是看着就不好相处的,小小年纪,能和傅斯年处成朋友,也不是一般人啊。 许是京牧野打量的视线过于直接,他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京牧野冲他一笑,没有半点被抓包的无措。 男生冲他点头,低头继续做着手里的事,只是偶尔看一眼门外…… 人在饥饿的时候,脾气总是不太好,他此时就很烦躁,而他此时的电脑桌面,停留在扫雷游戏上,心底烦躁,点错一个,踩了雷,游戏结束。 他深吸一口气,他实在不喜欢不守时的人。 他戴着耳机,里面放置着一首《喇嘛千诺》,怀生推荐的,说能凝神静气,他却听得越发烦躁,由于戴着耳机,听不太真切外面的动静,直至有人小跑进来,抱住了傅渔,他才眯眼扫了下。 眸子深了些许,摘了耳机,合上电脑。 段一诺性子活泼,笑着与一屋子的人赔礼道歉,“对不起,迟到了,实在抱歉……” 众人只是笑着说无所谓,毕竟小姑娘可爱,也赔了礼,今日又是好日子,寒暄客套,吃到什么的,也就无所谓了。 只有京牧野颇为怨念的看了眼段一诺,“知道会堵车,你不能早点出门吗?” 段一诺被一噎,现在的孩子真是太不可爱了。 她笑着与众人赔罪,目光落在正收拾电脑的身上,笑容僵了两下。 那人正等着段一诺与自己打招呼,不曾想她勾唇笑着,直接略过了他。 他眸色又深了些许。 她…… 真的很喜欢踩自己的雷区! 番二132:妖精从良,足够帅的技术流大佬(2更) 番二132 妖精从良,足够帅的技术流大佬(2更) 段家兄妹到了,众人围桌坐下,傅渔又重新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朋友,简单打了招呼,就开始吃饭了。 众人聊天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傅渔和怀生的。 傅渔作为主人家,自然要负责招呼所有人,有事也不能每个人都照顾得到,尤其是段一诺,自己都能嗨上天,加上太熟,自然不会太关注她。 京牧野眼睛还落在面前的鹅腿上,只是要保持优雅,不好意思夹。 傅钦原与他位置间,就隔了个傅欢,毕竟年纪小,又是未来小舅子,肯定要照顾些,京牧野余光一直在关注那个鸭腿,眼看着被人夹起,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完了! 它终于要成了别人的腿子了。 他刚想看一下到底是谁要和他抢腿子,结果那人筷子一转,鸭腿落在他面前的餐盘内,“吃吧。” “谢谢姐夫。”某人假模假式的还装着小绅士,心底已经乐翻了。 傅欢对鸭鹅都挺一般,对鹅腿自然没什么欲望,“你好能吃。” 京牧野偏头看了她一眼,“我需要长个子,你最近是不是有点胖了?” 傅欢脸一冷,最近回家总是吃宵夜,她自己也觉得有点儿胖了,所以最近也没敢吃太多,生怕陈妄回来,发现自己圆了一圈…… “所以我就吃了一点。”傅欢轻哼着。 京牧野不知从哪儿找了个一次性塑料手套,拿着鹅腿咬了口。 “其实你若是看到自己的脸,这点东西都不该吃。” “……” 也就是关系好才知道,京牧野看着是个小绅士其实心眼挺多,记仇……有时毒舌也能噎死人。 “诺诺。”傅渔和朋友聊了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回过神才发现,坐在自己身边,寻常咋咋呼呼的人,今天却安静如鸡。 “嗯?”段一诺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此时心情有些复杂而已。 “怎么了?也不说话?不舒服啊?” “可能是最近要交论文初稿,熬夜有点累。”段一诺悻悻笑着。 “本科论文应该不难,合理安排一下时间,犯不着熬夜。”傅渔说道。 这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倒是有几分可信度,你这一直日夜颠倒的人,居然开导别人,让她别熬夜?真的有种妖精从良的感觉。 傅渔素来嗜辣,今天做得所有菜色都是清淡系的,说是为了保护肠胃。 众人:嗯?认真的? 谈个恋爱,能让人变化这么大? 傅渔怀孕的事,在场有些人并不知,比如说坐在边角的那个技术流大神,就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毕竟是异性,傅渔也不可能特意和他说,自己怀孕之类的。 段一言坐在边上,吃着东西,眼观鼻鼻观心…… 写论文?骗鬼呢。 这是看到某人,魂儿都丢了。 不过他只知道这个人和许家有点渊源,也就是许尧的媳妇儿好似很熟,与傅斯年关系也不错,都是一个圈子里。 听说他在圈子里非常出名,年纪不大,算是大佬级别的,若不然傅斯年这种心高气傲的人,也瞧不上。 他与段一诺那点事,段一言知道的不多,不是什么男女朋友,但关系也绝非普通一类。 段一诺属于“滥情花心”的人,今天说迷上了这个明星,明天就去别家爬墙头,她也知道如何把握分寸,不会做出格的事,段家人对她交友管得并不多。 傅欢也是认识这个人的,段一诺给她看过照片,说是她男神,只是见到男神…… 表现得不应该热情些? 以前他们调侃她很闹,还取了外号叫段闹闹,难不成也是为了形象,要当【段文静】? “待会儿如果没事,我定个包厢,去唱歌怎么样?”日常集体娱乐活动,能让大家都参与进去的,也就那么多,去ktv几乎是聚会必备。 “可以啊,我没问题。”傅渔闺蜜笑道。 傅钦原等人也都没问题。 “诺诺,附近有哪家ktv比较好?”傅渔已经拿出手机,准备订房间。 “你问我?”段一诺眨了眨眼。 “这里就你对这些最熟啊,不问你问谁?”傅渔笑道,“我想搜一下附近有哪些,你再给个意见,最好是有大包厢的……” 傅渔这话摆明就是说,她爱玩嘛。 段一诺端着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她见过粉丝行为偶像背锅的,还没见过偶像专门来坑粉丝的,让她安安静静吃个饭不行吗? 傅渔订了家最近的ktv,步行也就一二百米,她手机支付完,又打了个电话让留个大些的包厢,回到座位才看了眼坐在角落的人,“你去不去?还是吃完饭就走?” 那人只与傅渔认识,全程话都不多,虽然坐在角落,存在感却不低。 有气场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 长得帅。 人都是视觉动物,有个颜值颇高的人坐在附近,正常人的视线都会不自觉地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大家都去?”他很少开口说话,声量也不高,低低淡淡,却意外很好听。 傅渔看了眼一圈人,段一诺刚想开口,就被她打断了,“都去!” 段一诺瞳孔微震,心里叫嚣着:你倒是问问我啊! “那我也去。”他的语气,就好似是随大流一般。 其实傅渔和他交流都是在网上,比起和她的关系,他与傅斯年关系更近,前段时间微博的事情,时间很短,傅渔需要查很多资料,找他帮了点忙,所以请客吃饭就客气了两句。 他只问了大概会有谁参加。 傅渔心想着,可能有些人担心都是陌生人,觉得拘束,而且他平时和电脑打交道,怕也不善交际,所以将大概去的人说了之后,客气地说,“他们都很好相处,你要是想去,也不用担心处不来。” 他没作声,好似在思考什么。 “如果你不想去也没事,不用觉得拒绝我不好意思。” 傅渔知道有些人是不擅长拒绝人的,而且以前喊他参加活动,他也几乎不参加,就在她想着,这人八成是不来的时候,他低低说了句。 “时间地点在哪里?” …… 吃了饭,又聊了会儿天,众人才出发去ktv,因为距离很近,也没开车,一行人三三两两结队出发。 傅渔是提前离开的,临走之时,拍了下段一诺的肩膀,“我要提前去ktv那边确定一下包厢情况,我和怀生先走。” “嗯。”段一诺点头。 “待会儿你帮我照顾他一点。”傅渔指着坐在段一诺斜对角的人,“他就是看着不好相处,人不错的,这里的人他都不认识,我怕他待会儿落单找不到地方,附近你熟,你帮我照顾着点。” “……”段一诺傻眼了,这是什么个情况。 傅渔不是怕他找不到地方,只是所有人都走了,他落单真的不合适,这群人中,也就段一诺性子活络些,就算冷场也不怕,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她身上。 傅渔压着声音,这种事肯定不会让别人听到,那人只瞧见傅渔好似指了下自己,就看到段一诺面露难色,心底大约猜到了些。 “不是,姐,我和他又不认识……” “帅哥啊!”傅渔忽然说道。 “什么?” “你不是很喜欢帅哥吗?这个不够帅?” “我……”段一诺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好了,姐姐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我可告诉你,这人和我爸关系很好,你千万别怠慢他!” 段一诺很怕傅斯年,傅渔就是故意吓唬她的,怕她故意逗弄人家,这个人…… 还真不太好开玩笑。 所以众人三三两两离开后,段一诺咬了咬牙,只能等他…… 而某人是带着电脑的,还需要稍微收拾一下,一来二去,原本热闹的地方,也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此时傅钦原一群人已经率先快到ktv,路上还讨论了一下那个人,毕竟无论各方面都很优越,又是傅斯年的朋友。 傅钦原不知从哪儿已经弄到了他的资料,个人履历简直可以用光辉来形容,这些暂且不提,他的视线定格在这人好友一栏: 除却傅斯年,还有几个他经常能听到的名字,有几个是圈内大佬,只是这些…… 最年轻的也四十多岁! 他这个朋友圈,是中老年型的吧。 番二133:她乖巧温顺,可顺毛那种(3更) 番二133 她乖巧温顺,可顺毛那种(3更) 傅钦原一行人原本是想等一下段一诺与后侧那个男生的,只是两人磨磨蹭蹭,许久未出,段一言就直接说,“我们先走吧,反正很近,大白天,他俩也出不了什么事,诺诺对这附近也很熟。” 段一言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们才先行离开,此时正在包厢传阅他的资料。 傅欢忽然想到了陈妄,再看看这位,感慨了一句,“果然,有些人是老天赏饭的,天生就对某些方面敏锐。” “你居然明白这个道理?”京牧野咬着一片西瓜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 “我就想说,围棋这东西你还是别玩了,我刚才看到你已经连输18次了。”傅欢偶尔还在玩那款围棋游戏。 人机对战,系统最糟心的是会记录你连续失败次数,除非你赢了一局,败局才会被清零。 方才系统就提示【您已经是第18次挑战失败,再接再厉,失败成功之母,加油,你是最棒的。】 傅欢气结,这游戏设计者有毒吧。 “要不让你家大神帮你打一场不就好了。”京牧野刚说完,傅欢就狠狠剜了他一眼,得亏此时包厢比较吵,要是被他哥听到,就完了。 “最近好像听你很少提他,他是不是不理你了?” “以前总听你提起。” 傅欢蹙眉,两人有时差,她本身还要上学,哪儿有那么多时间交流。 “小六六,请你不要过分关注我的私生活好吗?” “那请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两人同一所学校,每天碰面,大课间还一起会去小卖部,三十分钟课间,小卖部来回一趟六七分钟,剩下时间都是听她说陈妄多厉害。 “……” 此时傅渔和怀生进了包厢,扫了一眼里面的人,略微蹙眉,还差两个人。 段一诺这丫头不会把人给她搞丢了吧。 “要不我回去找一下。”怀生也看出谁没来。 傅渔点头,怀生走到ktv门口,才看到两人并肩走来。 那人个子比较高,段一诺又难得安静,走在他身边,居然让怀生觉得她像个淑女,若说她以前是个野猫,此时就是家养的猫,乖巧又温顺。 可顺毛那种。 “你们要是不来,我就准备回去找你们了。”怀生曾想过与这人多交流,毕竟他和傅斯年很熟,兴许可以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谈话中,怀生才给他推荐了一些诵经凝神类的曲子,比如之前那首《喇嘛千诺》。 “喜欢这个?”怀生看他当时就搜索听了下。 “名字看着顺眼。” 名字?怀生觉着并无特别。 “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傅先生的事?”搞技术的脑子都灵活。 怀生的心思也没藏着掖着,“对,我想知道怎么才能和他相处好……比如说像你们这种关系,你是怎么和他成为朋友的?” 他思索半天,“大概是我技术好。” 怀生:“……就这个?” 电脑技术这方面,怀生是弥补不起来的,这真不是靠勤奋就能弥补,要有天赋,他活了这么久,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这方面他无法补足。 他又沉吟片刻,“或许是我长得比较顺眼。” 因为有人说,他们工作的时候,气场很像,可能是同类相吸。 怀生:你的意思是我长得不够顺眼? “那你们平时交流什么?比如说聊一些什么东西……”怀生又换了个方式询问。 “编程,脚本语言。” 怀生有些头疼,不过他此时也能确定,他真的是傅斯年的朋友,因为…… 一样难搞! 三人进了ktv,等电梯的姜熹,段一诺一直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双手绞着双肩包的带子,勾勾扯扯。 其实段一诺与怀生走得不算特别近,男女有别,性格也差许多,只是他和傅渔在一起之后,段一诺对他也热络起来,算是爱屋及乌。 今天一反常态,安静得不寻常。 “诺诺,你今天确定没什么事?” “我、挺好的啊。”段一诺冲他一笑。 说话磕巴,笑容僵硬。 怀生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人,又打量了一眼段一诺,她很擅长交朋友,可是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点诡异啊。 “你们……” “电梯到了,赶紧进去!”段一诺生怕怀生问出些什么,毕竟这群人里,可没几个省油的灯,就是最小的京牧野,吐出来的也是一肚子的黑水儿。 她走得急,都忘记电梯里可能有人要出门,迎面差点和人撞了个正着。 怀生手都伸出去了,却瞧见另一只手比他快了一步,抓着段一诺双肩包的顶端提扣,轻松把人往后拉了半寸。 他力气有些大,又没控制好力道。 导致段一诺脚步趔趄着,连带着包,就撞到了他半侧怀里。 这一拉一撞,弄得她有些晃神,脑袋还晕了两秒。 待电梯内的人走光了,段一诺才扭头与他道谢,“谢谢。” 那人没作声,只是直接松开拉着她双肩包的手,直接进了电梯。 段一诺别扭得扯了下双肩包,进电梯的时候还觉得懊恼,怀生打量着两人,总感觉这两人之间好像有那么点事。 出电梯后,这还没进包厢,段一诺手机就响了起来,段林白打来的。 “爸!” “你和你哥吃过饭了?”段林白此时正在京家,京寒川钓鱼,傅沉在说怎么去给怀生去提亲的事,段林白不想蹚这个混水,在边上吃瓜看戏。 “什么?”段一诺嗓门忽然提高,“是吗?有事啊,那我马上回去!” 段一诺说完与都不与傅渔见一面,让怀生代为转告,撒腿撂挑子就往回跑。 怀生看了眼身侧的男人,脸上看不出什么…… 怀生只得清了下嗓子,“那个……可能她家有点事,我们先进去吧。” 那人也没说什么,跟着怀生往包厢走,只是走到半路,忽然说了句,“你觉不觉得……” “嗯?” “她的戏有点假。” “……” 段林白电话被挂了之后,还觉得莫名其妙,这丫头又搞什么东西。 傅沉则看向京寒川,“寒川,你说到时候我该怎么办?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京寒川手指轻轻摩挲着鱼竿,风吹动鱼漂,在池塘水面上微微上下浮动,漾起了圈圈涟漪,他清了下嗓子,只说了一句,就堵得傅沉半宿没说话。 “我要是告诉你了,你是不是准备回头把这些建议方法用在我身上。” 段林白笑疯了,这两人都是什么魔鬼,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傅钦原这没用的小子,你倒是加把劲儿啊,迫不及待想看他俩斗法了。 段林白此时是属于吃瓜群众,可能他做梦都想不到,吃了一辈子的瓜,到最后吃瓜会吃到自己头上。 番二134:傅渔助攻,让暴风雨更猛烈些 番二134 傅渔助攻,让暴风雨更猛烈些 段一诺跑出ktv之后,像是丢了魂儿般的走回之前段一言停车的地方,等她到了车边,才发现自己压根没车钥匙,这时候再跑回去,不像话啊。 她摸出手机,准备叫个出租车的时候,一滴水珠落在屏幕上,她下意识抬头,一滴雨水落在她侧脸,接二连三的水珠疏忽而至,她关顾四周,唯一可遮蔽的,就是一棵老树,她小跑过去,一边擦着手机屏幕和脸上的雨水,一边叹息。 怎么好端端就下雨了?这么背? 开始雨势并不大,只是天气忽而阴沉,秋风渐起,天空出现一道青紫闪电,整个世界都瞬间被一片黑暗笼罩。 她已经叫了车,只是傅渔找的地方不算市区,较为偏远,好不容易有个司机接单,距离她还有不断距离。 司机师傅打了电话过来。 “您是叫车的段小姐吧?” “对。”段一诺整个人往树内侧走,她今天穿了裙子,外面套了件风衣,此时被风吹得鼓起来,凉风灌满她的四肢百骸。 “不好意思,我这里有点堵车,您可能需要等七八分钟,要是您觉得等不及,可以取消订单。” “没事,等你。” 段一诺刚挂了电话,就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走来,逆着风雨,头发被吹得私下翻飞,衣角被风扯起,紧贴在身上…… 勾勒着他的身体线条,秋天穿得多,虽看不出什么,宽肩窄腰总能分辨得出。 他怎么出来了? 四目相对,他并没走过去,而是从口袋摸了车钥匙,直接上了一辆车,车子从停车区域行驶出来,停在了段一诺面前,降下车窗。 发型干净利落,鼻梁很高,眉眼细长,许是周围光线都很暗,将他整个人衬得危险又散漫。 他也不说话,段一诺清了下嗓子,“那个……你也出来了,好巧。” “去哪儿?”他声音混在风雨中,透着凉意。 “我回家,不用你送,你先走吧,我叫了车,估计马上就到了……”人把车子停在这里,又说了这样的话,正常人可能都会觉得,是想邀请她上车的。 那人点头,从车窗里递了把雨伞出来。 “随口问问,我们也不顺路。” “……” “拿着吧。” 段一诺咬了咬牙,犹豫着,可此时入了秋,树叶掉得七七八八,即便是站在树下,也遮不了风雨,她也不想委屈自己,接了雨伞,“谢谢。” “打雷天,站在树下不安全。”容易被雷劈。 “我马上也走了。” “嗯。”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她低头解开折叠伞,“我住哪里,你找得到,我等你还伞!” 说完车子就一顺烟跑了…… 段一诺傻了眼! 什么鬼! 她避着他,肯定是有原因的,还不是做了亏心事,见不得人,让她去找他?这肯定是要找自己秋后算账的。 她抖了抖伞,撑开—— 居然还是把坏伞! 遮雨挡风不行,还……漏雨! 这伞到底是多久没用过了。 很快段一诺叫的车子来了,她钻进去,一边擦着身上的水渍,一边说了家里地址,恨不能把某个破伞给扔了。 而此时拐角处,那辆车子并没走,看她上了车,记了个车牌,方才驾车离开。 段一诺到家的时候,许佳木难得这个点在家。 “妈,你怎么回来了?医院今天不忙?” “本来今天也是周末,就一台手术,没什么事就提前回来了,瞧你这衣服湿的,赶紧去冲个澡,换个衣服。” “嗯。”段一诺随手把伞扔在玄关处,换了鞋就往楼上跑。 玄关处都是水渍,许佳木弯腰去拾掇,准备把她的湿哒哒的鞋子晾置在一侧,余光瞥见那把坏伞,眯了眯眼,稍微撑开看了眼,实在坏得不成样子,几乎没什么可修补的价值,拿去修的钱,差不多能买一把新的了。 就算是别人借她的伞,估计这人也是不会要了,这伞压根没法用。 “诺诺,这伞不能用了吧……”许佳木提高音量,“你这哪里来的伞啊。” 段一诺刚回房,生怕一个伞牵连出其他东西,就随口说了句,“我自己的啊!” 许佳木蹙眉,既然是自家的东西,这么残破,也没必要留着,就干脆放在门外,留待后面扔了…… 只是外面疾风骤雨,等段一诺洗澡下来,再去寻找那把伞,已经被风不知吹到何处了。 她又不能去找许佳木算账,思量着买一把新伞给他好了,她是肯定不会去他住处的,她双腿蜷缩着,打开网购超市,买了把伞,同城快递…… 送到了他家。 某人此时洗完澡,正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势发呆,听到敲门声,收到一份快递,眯了眯眼,看到东西自然就知道是谁寄来的,发了个信息给段一诺: 【我只要我的拿把伞。】 许佳木担心段一诺淋雨吹风感冒了,正在厨房给她煮了点姜茶,听着外面传来某人尖叫声,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她抱着头在沙发上蹬脚,这若是张床,她怕是要躺着打滚了。 这丫头莫不是雨水灌进脑子,疯了? ktv这边,外面下雨,里面听不到,自然也不清楚,直至傍晚离开,雨势虽小,却冷得不像话。 傅渔几个朋友已经先行离开,“这里离我们家挺近的,要不吃了饭再走?”这边靠近软件园。 今天余漫兮和傅斯年皆不在,傅渔就和傅钦原几人商量着,决定去超市买点食材,回去煮火锅吃。 除却段一言说要回家一趟,其余众人便出发去了软件园。 中饭本就是傅渔做的,吃火锅,只需要清洗准备食材,大部分就是京星遥动的手,傅钦原和怀生在客厅聊天,傅欢又在下围棋,京牧野就坐在边上看着。 “22连输,你也是菜的抠脚。” “你以为很容易?有本事你来一局。” “看着也不难。”京牧野结果她的手机,几分钟后…… 某人脸被打得啪啪响,大型真香现场。 傅渔站在流里台边,看着京星遥熟稔得切菜准备食材,又瞄了眼外面,低声问道,“你和小叔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啊。”就是正常谈恋爱,吃饭约会,和寻常情侣并无差别。 “你俩交往也有段日子了,还没发生过关系?” 京星遥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手都被吓得颤了下。 “真是看不出来,小叔居然是个正人君子,你们交往这么久,还是在谈柏拉图?” “这种事,顺其自然吧……” 出去约会,难免会有亲昵的举动,情到浓处,肯定也想过那种事。 “我还以为你从国外回来,作风会开放些。” “那个……”京星遥瞥了眼客厅,确定她们说话外面听不到,才低声询问,“你和怀生是怎么突然就……” 两人发展速度,简直像是坐了火箭,公布恋情,怀孕,结婚,一气呵成。 “本来就是暧昧阶段,那天又喝了点酒,然后就……顺其自然了。”傅渔低头帮她清洗着蔬菜,“其实在我看来,结婚和上床是一回事。” “可能就是突然的一时冲动,就把事情给做了,犹犹豫豫,瞻前顾后,事儿就成不了了。就像许多经历了爱情长跑的人,反而不容易结婚是一个道理。” “交往这么久,你俩还原地踏步,我也是挺佩服小叔的,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在身边,居然能忍着不下手。” 京星遥脑仁疼,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不过傅渔说的话,她倒是听进去了。 有些事,靠得还真是冲动时的那股劲儿。 京星遥低头继续准备火锅要吃的东西,傅渔站在一侧,一直笑眯眯打量着她,最近家里焦点都在她身上,也是时候转移一下火力了。 “你和小叔想过什么时候订婚吗?年前?” “还不清楚。” “要不……你和我们一起结婚吧,一起举行婚礼,想想就觉得特别好。” 京星遥和傅渔关系不错,能和好友一起举行婚礼,想到画面,也的确幸福,“你看啊,我们一起结婚的话,可以一起去看婚纱,拍照,就是选喜糖,都能有个伴儿。” “我很认真的,要不待会儿和小叔说一下,你们都对外公开了,就算不结婚,也该订婚了。” …… 傅渔的想法很简单,无论是结婚一起,还是他俩要订婚,肯定能转移火力,家里忙活起来,怀生以后接亲阻力都能小点。 如果能同一天结婚最好了,他家小叔要去京家接亲,人员配置自然会是傅家最好的,那她和怀生这里自然就…… 吃火锅的时候,傅渔顺理成章提出了这个想法。 傅钦原安静听着,这一桌子的狐狸,压根就犯不着在这里演什么聊斋画皮,装什么纯良小白兔了。 他看了傅渔一眼,好似已经把她那点小心思看透了。 “你这么做,想过我爸的处境吗?” 傅渔:“其实有句话我早就想和他说了……有些事既然避不开,那就不如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噗——咳咳!”傅欢正吃着红油的毛肚,被辣了嗓子。 此时的傅沉刚从京家出来,原是打算等雨小点再走,天都要黑了,雨势还不见小,他晚上订了和宋风晚吃饭,就没久留。 “几个孩子去软件园那边了,我看这雨势,要是晚上再大些,怕是会在那里留宿。”软件园那边本就是两个公寓打通的,客房很多,就算段家兄妹也在,也是够住的。 “开车回来就行,犯不着留宿。”京寒川目送傅沉离开。 他看着漫天雨幕,秋风吹来,风携着雨水,扑在他脸上,浑身都凉透了…… 京星遥原本是打算吃了火锅,就带弟弟回家的,只是没想到七点多,原本渐小的雨势忽然倾城而下。 秋天本就干燥,北方多山,好像有什么地方发生了轻微的山体滑坡,川北和岭南全部都临时实施了交通管制,这两边本就没住什么人,除却京许两家,几乎不影响任何人出行,绕道也能走…… 可京星遥就回不去了。 “那就别走了,这么大的雨,我也不放心你们离开,就在这里住吧。”因为雨很大,余漫兮和傅斯年在老宅,也没打算回来,他们几个人住,也没什么拘束。 此时也没了办法,京星遥只能带着弟弟住在了软件园。 姐弟俩还和京寒川、许鸢飞视频了。 “……那你们照顾好自己。”许鸢飞只叮嘱了几句。 京寒川眯着眼,始终话不多,因为…… 某个人一直在镜头后面晃来晃去。 住在傅渔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傅钦原也在。 此时外面一道闪电划破黑夜,将屋子瞬时照得透亮,京寒川心底不好的预感逐渐加重…… 番二136:它是傅家唯一的傅心汉(3更) 番二136 它是傅家唯一的傅心汉(3更) 秋阳浓艳,昨夜骤雨倾城,温度升高,地表好似蒸腾起了一层细细的白雾,难得疏解了京城的干燥。 傅沉抬手将方才拟好的提亲物品清单揉碎,抛掷在垃圾桶内,傅钦原和京星遥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去京家提亲也势在必行,加上傅斯年这边,提亲需要带的东西,又不能重复,实在头疼。 此时伴随着外面的车声,十方敲开了小书房的门。 “三爷,来客了。” 傅沉心底咯噔一下,刚才给傅斯年打电话,想和他聊聊,探个风,被拒绝了,说是和京寒川在一起,难不成这两个人…… 一起来他家了? 十方毕竟跟了傅沉这么久,好似猜到了什么,说道,“是蒋先生。” “蒋端砚?”傅沉眉心舒展。 “嗯。” 蒋端砚二十多年前将公司业务迁回老家后,因为两人之前建立了合作关系,加上蒋二跟着宋风晚工作,两家关系一直不错。 傅沉出去时,傅欢刚好从楼上下来,“蒋叔叔……” “嗯。”他看到傅欢冷硬的表情略显柔和,这么些年过去,蒋端砚性子是越发沉稳,只是蒋二…… 宋风晚调侃:工作时还像个人。 傅欢视线落在他身侧那人身上,嘴角笑容扩大,“池大哥。” 与他一起来的不是别人,是他侄子,也就是蒋端砚大舅子家的独子——池城。 身形高瘦,五官棱角分明,却不带凌厉之气,却有种傲人的风骨,眉眼清隽,与傅欢颔首微笑时,倒是别样柔和。 “你怎么突然来京城了?”傅沉走出去,目光落在玄关处的礼盒上,蒋端砚过来,即便关系再近,也不会空着手,礼数异常周到。 “三叔。”池城与他打了招呼,教养良好,行为做派不卑不亢,傅沉一直很欣赏他。 “谈点生意。”蒋端砚直言,“就你们在家?” “晚晚去公司了,钦原好像去学校了。”傅沉招呼两人坐下,“小城也来了?你也有生意要谈?” 傅沉忽然想到了严迟,这小子也没回南江,人在京城,行李也在这里,却只是偶尔回来一趟,敢情是把他家当旅馆啊。 池城轻笑,“不是,过几天段氏集团有个ai智能应用的活动,我来看看。” 池城现在也做生意,只是年轻人都喜欢接触新事物,智能应用比较大热,段家做这一块很靠前。 傅欢帮忙倒了茶,坐在一边听着,心底想着陈妄也该回京了。 因为池城提到的ai智能,就涉及到他和段氏所签的协议,有他最期待的,与人工智能的围棋对决。 “那你们要在京城留一段时间了。”傅欢说道。 池城点头,“你最近怎么样?学习还好?” “老样子……” 寒暄客套了一阵,池城说要出去见段一言,“欢欢,要一起出去吗?” “好,你等我一下!我上楼拿个包。” 傅沉和蒋端砚已经聊开了,都是些关于金融圈的话题,傅欢听不懂,坐在这里也是无趣,倒不如和池城出去转转。 池城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不过他们家与蒋端砚家就住隔壁,可他家那个孩子…… 两人只要碰面,就是鸡飞狗跳,没一天消停,相比来说,傅欢就真的很可爱了,他也是真心把她当妹妹疼爱。 基本来京城,傅欢如果不在上课,都会带她出去玩。 傅欢也喜欢跟着池城出去,有求必应,可能是不常见面,总觉得他比自家大哥可爱多了。 …… 两人打了招呼出门,傅沉叮嘱他们早点回来吃饭,蒋端砚中午肯定要留下吃饭的。 “好,十一点半我们回来。”池城说道。 看着两人离开,傅沉摩挲着手中的楠木佛珠,“孩子长得真的挺快的……” “嗯。”蒋端砚垂头喝水。 “小城谈恋爱了吗?”傅沉最近满脑子都是提亲的事,看到池城自然要多问一句,他年纪也不算小了。 “不清楚,应该没有。” 傅沉应了声,还没谈恋爱啊…… 蒋端砚压根不会管这种事,“对了,一直没来得及恭喜你。” “嗯?” “怀生和钦原都有着落了,现在孩子好像都不太愿意结婚,别人家里,都是催婚的,你今年一次性送出去两个。” 傅沉苦笑,要是真能直接送出去才好。 “大概婚期都定了吗?如果时间定了,提前说一下,我看一下时间安排。” “嗯。” 傅沉应着,可是头已经开始疼了。 此时的傅欢跟随池城,直接到了段氏集团的人工智能开发中心,这边陈列着不少机器人,有许多工作人员正在搞测试,傅欢极少接触这类高科技,好奇得紧。 “我就和他聊两句,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在外面玩。”池城说道。 “没事,你不用管我。”傅欢对段氏集团也挺熟的,左顾右盼的时候,视线落在了一只电子狗上…… 她走过去的时候,那狗居然还冲她叫了两声,仿真的,电子尾巴摇着,颇为喜感。 “这款电子狗可以看家,您可以对它下达指示,简单的坐下伸手,他都能听得懂。”一侧的技术员说道。 傅欢没接触过这个,试探着开口,“坐下!” 电子狗坐下。 她蹲下身子,把手伸到它面前,“伸手!” 狗子也真的把爪子交给了他,只是金属质感,终究和有血有肉的爪子有区别。 “喜欢这个?”池城走过来。 “我们家以前也有条狗……”傅欢说着,眼睛就红了,“特别可爱,特别好玩,脸特别肥,身上也肉呼呼的,和它不一样,它……一点温度都没有。” “嗯。”池城知道傅家养过一条柴犬,只是狗的寿命有限,终究不能陪人走一辈子。 傅沉那段时间,虽没说什么,早起抄经,习惯性的就先把它的狗粮清水给准备好了,站在原地等了两秒,余光瞥见一侧狗窝空荡荡才失了神…… 那时候他的车子驶入老宅所处的大院内,偶尔还有别家的狗子追着他的跑,蹲在傅家门口等着,估计是没看到狗子下车,才败兴而归。 久而久之……也就没狗追车了。 傅沉只说了句:“它走了,现在连味儿都没了。” 后来傅沉把它所有东西都收近了仓库里,只是那以后,傅家也再也没养过别的狗。 “好了,没事,都过去了。”池城没养过狗,很难体会那种感觉,只是傅欢此时眼泪哗哗往下掉,他也实在没了法子,安慰着,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你要是眼睛哭肿了,回去三叔得找我算账了。” “我很想它……”傅欢与傅钦原差了好几岁,傅心汉算是她儿时最重要的玩伴。 “好了好了。”池城实在没了法子,略微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些,轻声安慰着。 “池城?”此时段一言也已经从办公室走出来,他原本在等他,只是许久没见人过来,才过来看看情况,却看到傅欢正在哭,“欢欢?” 傅欢就是一时情绪上来,此时已经觉得舒服了些,急忙擦了擦眼泪。 “怎么了?没事吧!”段一言急忙上前,“你哭什么?” “我没事。”傅欢吸了吸鼻子。 段一言看向池城,池城则耸肩,瞄了眼电子狗,段一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有些无奈,从口袋摸了帕子给她,“别哭了。” “嗯。”傅欢一直垂着头,接了帕子,擦了擦眼。 “先去我办公室吧。”段一言说着示意两人跟自己走。 “也不小了,这么多人看着,我都吓死了,以为你怎么了?”池城无奈得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抚,“要不要带你先去洗个脸?” “不用。”傅欢也觉得不好意思,垂着头愣是没敢抬眼看周围。 池城抬头往前走的时候,迎上一双眼睛,眸色极深,眼底无波,只是让他觉得…… 这人对他有敌意。 而池城也认识这个人,因为段氏集团的ai智能活动,最终有一环是围绕他展开的,此时外面还铺天盖地都是他的宣传广告。 只是…… 他们好像没见过吧,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 番二137:大神:对我来说,你特别而亲近 番二137 大神 对我来说,你特别而亲近 傅欢并不是个爱哭的人,只是想起傅心汉,悲从心底涌上来,控制不住,她低头擦干眼泪,抬头的时候,恰好就迎上了一双平静无波,却幽谧深邃的眸子。 “陈妄,真不用我送你?或者我让助理开车送你。”段一言说道。 陈妄此番到京城,也是因为前段时间和段氏集团签的合约,衣食住行全程都是他们安排。 所以下飞机,就被接来简单开了个小会,说的都是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他也不是明星,没助理也没经纪人,必须所有事亲力亲为。 “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你有事就忙吧。”陈妄离开前,与傅欢颔首打了招呼。 池城余光扫了眼身侧眼眶红红的人,“走吧。” “我去个洗手间。”傅欢想也知道,自己此时肯定十分狼狈,“你不用管我,忙你自己的事,我就是想吹个风平复下。” 池城点头,“有事随时打我电话。”他也不懂该怎么安慰她,手抬了抬,拍了下她的发顶…… 傅欢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调整呼吸,走出去的时候,一晃眼就看到了站在墙边的陈妄。 若是傅钦原,肯定是抱胸斜倚,他端站着,风骨清隽,目光闲淡。 他许是错估了京城的天,只穿了件轻薄的白衬衫,深咖色的薄款风衣将他双腿衬得修长笔直。 “嗨——”傅欢抿着嘴,没人希望自己狼狈失态的时候被喜欢的人看到,她也是如此。 抿着嘴,逃避他的视线。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上洗手间?”她一口气说了诸多问题,无非是掩饰自己的难堪。 陈妄却抬脚朝她走过去,傅欢垂着眼,看着他的脚徐徐而来,越靠越近,直至两人距离近到了尺寸之间。 余光瞥见他伸手过来,傅欢下意识要躲…… “别动!”他声音很轻,只是走廊空旷,裹着他的声音,自带一股子混响。 他的手指从她侧脸滑过,将一根头发拨到了她耳后。 她刚洗了脸,很冰,他手指温度却异常得高。 “谢谢。” “你刚才一口气问了我许多问题,我该怎么回答你。”陈妄俯低身子,垂头看着面前的人。 “其实……”傅欢刚才完全就是随口胡问的,压根不用他回答。 “我刚才飞机不久,来和一言谈点事,原本是打算走的,只是不太放心你,又回来了……”陈妄看着她,眼睛红红,鼻尖红红,真是要哭成一个兔子了,“所以我在这里……” “完全就是在等你。” 傅欢心尖微颤,抬眸看他。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我刚发了比赛的奖金。” 陈妄没问任何事,就是池城的事也没问,看到其他男人与她举止亲昵,若是心底半点感觉都没有,那都是假的,只是相比较那点醋意…… 他更在乎眼前的人。 傅欢要等池城,并没跟他去吃东西,两人只是寻了个位置,稍微坐了会儿。 “其实你不用特意为了我回来,你有事就去忙吧,我真的没什么事。”傅欢并不是那么矫情的人。 “你还记得上次给我发的信息?” “嗯?” “我说贴面礼,用于亲近的人之间,你说,对我来说,你是亲近的人。” 傅欢想起这个,脸倏然涨红,那是她故意调侃陈妄的,无非是那天两人举止亲密些,自己胆子也大了,就撩了他一下。 “忘了?” “没有。”傅欢双手交叠,略显不安得绞动着。 “欢欢——”陈妄忽然叫她名字,略带混响的声音,轻轻撞击着她的心口。 心悸。 “其实你说的话很多,同理可知,其实我特意回来,也是因为,对我来说……” “你也是特别而亲近那个人。” 两人坐在一起,就连衣袖都没蹭着,可傅欢心跳却如小鹿乱撞,佻着余光,偶尔看他一眼,心跳也骤然加快。 自己喜欢的人,说自己特别,这话真的太撩。 “心里舒服些了?”陈妄偏头看她。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我们家曾经养的一条狗。” “喜欢狗?” “嗯,不过我爸妈不想养了,我自己平时要上学,也没时间和精力养狗。” “喜欢什么狗?” …… 陈妄对狗也不了解,只是顺着她的话而已,后来不知怎么说到了傅渔和怀生,注意力被转移,傅欢心情明显好了许多,直至她手机响了,池城打了电话过来,两人才匆匆分开。 傅欢此时满心满眼,都是某个大神说的话,自己是他亲近的人,想到这话,还有些面红耳赤,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池城以为她躲到洗手间,怕是又要伤心大哭,心底还想着如何安慰她,却看到傅欢迎面而来…… 满面春风? 什么情况?上个洗手间而已,怎么忽然荡漾起来了。 “池大哥,你聊完了?” “嗯。”池城想着既然她没事了,也就不问,免得再勾起她的伤心事,“走吧,带你吃点东西,我们就回家。” “我可以随便点吗?” “行,都随你。” 蒋端砚和池城中午在云锦首府吃的饭,聊天的时候,提到池城工作,很自然的就牵扯到了陈妄。 “听一言说,这个项目你也投资了?”池城看向傅钦原。 “嗯,临时入了一股。” 傅钦原怎么可能告诉池城,这个资金股完全就是从段林白手里坑来的。 “挺有眼光的,这个项目稳赚不赔,今天我在段氏集团还见到了陈妄,真的浑身都带着股傲气。” “何止是傲气,还有傲骨。”傅钦原轻哂。 他一直暗戳戳想着,怎么才能折了这小子的一身硬骨头。 “你说看到陈妄了?他回来了?”宋风晚忽然开口,“上次他们家请吃饭,我一直想着何时请他来家里做客,待会儿打个电话问问。” 傅欢一直低头吃东西,心底想着,最好是挑个周末过来。 吃了中饭,送走了蒋端砚和池城,宋风晚就给陈妄打了电话,“……阿姨,实在抱歉,我刚回来,还在收拾东西,可能抽不开身,下次我请您……咳咳——” 话没说完,听筒那头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你怎么了?生病了?”傅欢正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注意力都集中在宋风晚身上,忽然听到生病,略微蹙眉,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小感冒而已,我继续收拾东西,先挂了。” “好。” 宋风晚挂了电话,紧拧的眉心也没舒展开。 “生病了?”傅沉开口。 “好像是,他父母也不在,上回吃饭,我还说着要照顾他,也不知道住哪儿?抽空去瞧一下。” “他的住处是段家安排的,想知道,问一下一言就行。”傅钦原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你问一下,顺便去给他送送温暖吧。”傅沉直言。 傅钦原怔愣片刻,“我?” “你母亲下午公司还有事,估计抽不开身,上回陈家请客吃饭,你就没去,本身就不大好,你也算是他的合作伙伴,关心问候一下很正常。” 傅沉知道傅钦原对陈妄是有些意见的,也就是因为输了几盘棋的缘故,压根犯不着,其实接触下来,陈妄虽然玩棋,心可能脏了些,人还是不错的,如果两家要长期交往,两人关系也该缓和一下。 再说了…… 让他妻子去给别的男人送温暖,这算怎么回事? 就算只是个孩子,那也是成年男人。 “那行吧,我打电话给一言问问。”傅钦原这段时间还得仰仗傅沉去京家提亲,对他的话,也顺着些。 傅欢坐在一侧,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天河家园二期12幢201?行,记住了。”傅钦原挂了电话就出了门。 陈妄是真的生病了,他知道京城昨晚下了整夜急雨,只是没想到气温骤降得如此厉害,穿得衣服比较单薄,下了飞机就直奔段氏集团,冷风将他整个身子都吹头了,当时就有点觉着不舒服。 到了公寓,就觉得脑袋昏沉,喝点热水,心底想着,睡一觉,捂出点汗就好了。 在他出生成长的国家,你想看医生,需要提前预约,等待漫长,所以感冒发烧这种小毛病,他并没看医生的习惯。 就在他将床铺收拾好,准备睡觉,却听到了门铃声。 略微蹙眉,难不成是段一言过来了? 可当他打开门,有些意外…… “您好。” 居然是傅钦原。 傅钦原打量着他,生病的原因,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潮红,嘴唇却略微发白,“不请我进去?” “您请进。” 陈妄让他进屋时,才发现他手中提了一大包药…… 虽然看不清里面具体是些什么,可八成都是给他的,这么多药,这个人是把他当成药罐子了? “我妈知道你生病了,特意让我来看看你。”傅钦原打量着公寓,两居室,精装修,家具一应俱全,只是他的行李还放在门口,显然并没来得及收拾。 “带我和阿姨说声谢谢。” “什么毛病?”傅钦原偏头看他。 “可能是流感。” 傅钦原打开自己带来的一大包药,从里面挑出了七八盒感冒药,还有两大盒冲剂,“你想吃哪个?” 傅钦原本打算给他带些其他东西过来,毕竟空着手过来不好,只是不知买些什么,他既然生病了,那不如买点实际的,给他带点药过去。 陈妄:“我真的……”一个都不想吃。 “特意给你买的,好歹吃一点。” 傅钦原看他看到药物,居然面露难色,心底暗忖:生病不吃药,难不成还要自己哄着?这么难伺候? 番二138:欢欢探望大神,被小三爷发现?(2更) 番二138 欢欢探望大神,被小三爷发现?(2更) 深秋的京城,还没到供暖的时候,公寓内四处透着寒意,陈妄盯着面前的一排药,那感觉就像是面前放置着一堆刑具…… 怎么个死法,任他挑选。 傅钦原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那眼神带着点戏谑。 “对不对什么药过敏?” “没有。”陈妄其实出行,行李箱都备了些常用药,只是觉着是小病,扛一下就过去了,也没拿出来吃,没想到傅钦原给他送了一堆。 “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 “其实我也没生什么病……”陈妄解释的时候,嗓子发痒,忍不住咳了两声。 “我觉得你病了,还病的不轻!” “……” “我看你犹豫不决,我比你年纪大些,既然这样,我这个做哥哥,就做主给你选一个。”傅钦原取了盒药,打开,翻开说明书,取了两粒白色药丸给他,“吃了吧。” “我去倒杯水。”陈妄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就着温水吞了两粒药丸。 没有糖衣的,略苦。 “我准备休息一下,你……”陈妄也想找机会与傅钦原多接触一下,只是身体扛不住。 “没事,你休息吧,我坐会儿就走。” 他既然这么说了,陈妄也不好说些什么,“那有什么事喊我。”说着就进了卧室。 傅钦原在客厅坐了会儿,离开前进卧室看了眼,瞧他睡得深沉,并无异色,方才离开。 傅欢知道陈妄生病,心底一直惦念着,给他发了信息,没收到回复,心想他可能不舒服,也不敢过分打扰,坐在家中,盯着面前的作业,脑子乱哄哄的,一个小时过去,一道选择题都没写出来。 直至下午三点多,她手机忽然震动,陈妄打来的电话…… 她心底一惊,慌忙接起来,“喂——” 那边先是没什么动静,后来才传来低低的咳嗽声,强忍着。 “你怎么样?” “病了。”陈妄声音干燥嘶哑,明显是嗓子发炎了。 “那你吃药了吗?”傅欢另一只手扯了一侧的兔子,不停在手中揉捏着。 “吃了……刚才在睡觉,没看到你的信息。”陈妄的确是睡了一觉醒来才看到傅欢的信息。 “没事,那你好好休息。”既然生病,傅欢自然不想打扰他。 “欢欢……”他声音低沉着,蛊惑着。 “怎么了?” “陪我说会儿吧,想听你的声音。” 傅欢觉着有这么一秒,自己心脏被人攥紧,呼吸颤颤。 “你在忙?不方便?”陈妄看她不说话,低声问道。 “不是,在写作业而已。” “这么乖……” 他嗓子哑了,别具**性,傅欢攥着手机,那种感觉,就好似此时陈妄正贴在他耳边说话,低声呢喃,心乱砰砰,仿佛随时要跳出胸口般。 傅欢陪他聊了一会儿,对面咳嗽声不断,挂了电话后,傅欢犹豫着,收拾了书包就准备出门。 “晚自习还早,你这个点就去学校?”今天是周末,她白天放假,晚上却有晚自习。 “约了同学。” 宋风晚盯着她的背影,也没多想,她最近要开始设计明年情人节的主打首饰,挺忙的。 之前傅钦原和段一言打电话要地址的时候,她在一旁听得很清楚,打了个出租就到了天河家园,此时已经接近傍晚,她在小区门口买了点粥,又特意买了点药才过去。 陈妄没想到这次流感来势凶猛,和傅欢挂了电话,躺在**,睡得混混沌沌,门铃声响了许久才意识到好像有人敲门。 当陈妄拖着身子打开门时,傅欢已经在门口等了他十多分钟…… 他意识朦胧,感觉到有人按门铃,又觉得可能是幻听,脑袋晕着,对时间也没概念,过了良久好像才晃过神,试探着开门,瞧着傅欢略微蹙眉。 她显然已经等了很久了…… “过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按了门铃,没动静,估计你是睡了,想等一下。”傅欢其实心底挺忐忑的,就这么跑过来,好像不大妥当。 “进来吧。”陈妄从她手中接了粥和一小袋药。 这兄妹俩真是绝了…… 谁过来都给他带一堆药。 “我给你买了粥,有点凉了,你要喝的话,先热一下。”傅欢进屋后,也是有点局促。 “嗯,你随便坐,还没来得及收拾。”陈妄说着就打开了粥,此时恰好是温的,正好可以食用。 公寓并没来得及收拾,小户型的两居室,客厅内也就一张双人沙发,傅欢刚坐下,他紧挨着坐下。 他身子重,沙发略微往他那边倾斜,傅欢身子略微一歪,胳膊蹭到了一处。 “我以为你这里没有药……”傅欢看着茶几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一堆药,略微蹙眉,这量也太多了吧。 “那是你哥送来的。” 傅欢嘴角一抽,这么多药,他哥是想毒死谁啊。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太好。” “那……”傅欢也不是医生,不知说什么,憋了半天说了句,“你记得吃药。” 陈妄低笑着没说话,低头喝着粥。 而此时傅欢手机响了,京牧野打来的,“你什么时候去学校?几点到?你要是去的早,我们还能一起吃个晚饭。” “还不确定,你别等我了。” 傅欢是起身背对着陈妄接电话的,刚把电话挂了,一转身,差点撞到身后的人,吓得她呼吸一沉,下意识往后退,绊到一侧的行李箱,差点摔着,陈妄伸手,稍微托了她的胳膊,帮她稳着身形…… “慢点。” “谢谢。” “今天和你一起去段氏的,你们看着好像挺亲密。”陈妄制作过傅家的关系图,有联系的都查过,却并没这号人。 “那是我一个哥哥,关系是挺好,不过不是那种关系,就是兄妹而已!” “嗯。”陈妄托着她胳膊的手,也没松开,顺势而下,倒是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腕,女生的手腕,自然和他的不同。 纤细柔软。 握在手心,好似没有骨头般。 他生着病,手心温度高,鼻息喉音都很重,这让他每次吐息都清晰可感。 两人均没说话,可是这种安宁只有片刻,因为门铃再度响起…… “我去看一下。”陈妄松开她的手,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两眼。 傅欢稍微搓了下被他握过的手腕,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她莫名觉得脑袋有点晕,身上有点热。 “欢欢。”陈妄声音压得特别低。 “嗯?”傅欢抬头看他。 “你哥来了。” 这种感觉,就好比方才还温暖如初,顷刻之间,就朔风凛冽,她有些慌了神,不知该怎么办,脸都吓白了。 而此时门铃再度响起,就好似恶魔催命的号角,傅欢身子僵硬,不知怎么办。 要是被他哥撞见,自己就惨了。 怎么办! 陈妄抬手,食指放在唇边,给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傅欢此时连呼吸都不敢喘,更不敢说话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傅钦原此时站在门口,略微蹙眉,难道不在家? 他摸出手机…… 手机铃声从屋内传来。 他又敲了几下门,这小子不会“死”在家里吧。 他从陈妄这里离开,去了趟学校,回来正好路过,他虽然不喜欢这小子,也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他脸色的确不好,今日流感频发,如果吃药不好,病毒性感冒,可能需要去趟医院。 思前想后,回家前又特意过来一趟,确定他没事,回家对宋风晚也有个交代。 手机在,人自然也该在。 “陈妄?”傅钦原直接拍门。 该不会真的晕死过去了吧。 陈妄示意傅欢去他卧室,傅欢窜进去,跑出来,将沙发上的书包扯进去,她关门的时候,伴随着防盗门的吱呀声,傅钦原的声音传来过来…… “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准备找一言过来了,还以为你病得很重要,下不来床。” “在睡觉。”陈妄说着,随口把门关了,“你怎么又来了。” 又来? 傅钦原挑眉,要不是宋风晚特意叮嘱,他压根懒得过来。 视线略过他茶几上放置的粥,因为还没凉透,还徐徐冒着一点白烟,喝了一半,还有一小袋药,那不是他带来的东西。 都没凉透,喝了一半,显然他刚才并没有在睡觉。 傅钦原余光扫了眼紧闭的卧室门…… 好像忽然就懂了。 看了眼身后的陈妄: “你们家还有人?” 傅欢躲在门口,与傅钦原之间只有一门之隔,听到她哥的话,心脏瞬时揪起来,抓着包带,心脏突突直跳。 而且随着外面人的走动声,跳得越发剧烈,她都担心自己的心跳会被傅钦原听到。 陈妄看了眼桌上的粥,也知道自己扯得慌漏洞百出。 傅钦原咋舌,如果是普通朋友,压根不用藏着掖着,难不成这小子也玩金屋藏娇?谈个恋爱还藏着掖着? “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傅钦原戏谑道。 没想到陈妄也是直接,回了句:“的确不是时候。” 言外之意很明显:如果没事,你可以走了。 傅钦原蹙眉,他可极少关心人,到了他这里,没邀请自己坐下,甚至一口水没喝,就让自己滚蛋? 还是想折断这小子的一身骨头! 番二139:你哥支持我追你,小三爷守株待兔?(3更) 番二139 你哥支持我追你,小三爷守株待兔?(3更) 傅钦原本来只想过来确定陈妄身体无碍,回家也好和宋风晚有个交代,并没打算久留,如果知道他有客人,更不会滞留,他不是喜欢讨没趣的人。 只是陈妄撵人的态度明显,这让傅钦原有点不舒服。 他难得关心他,怕这小子“病死”在公寓,连杯水都不给喝,就让自己走? 就算他卧室有娇客,就这般见不得人?是什么明星? 还躲起来?自己又不吃人。 他心底起了恶趣味,对他的言外之意充耳不闻,“你身体怎么样?吃了药好些没?” 随意打量着屋子,因为公寓刚搬来,行李也没收拾,显得有些杂乱。 “还行。”陈妄知道傅钦原不是善茬,如果傅欢被他发现,他这次没有病死,怕也会被他打死。 傅欢此时在屋里,慌得六神无主,她这辈子都没这么心虚害怕过。 手心都是热汗,感觉连包包都要抓不住了。 看了眼卧室,除了床就是桌子,居然连衣柜都没有,若想藏起来,只有钻床底了,她正心虚忐忑着,忽然听到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你这屋子住得怎么样?还行?” “精装修的,一言选的?看着好像很不错。” “卧室怎么样……” 他说着居然朝着卧室就走了两步。 人在极度惊恐的时候,五感好似都被放大了,傅欢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简直要吓破了胆。 就在傅钦原距离卧室的门仅有两步之遥时,陈妄走过去,直接挡在了门口,“不好意思,我朋友比较害羞。” 既然他已经知道屋里还有人,陈妄也就不再藏着掖着。 “女的?”傅钦原只是吓唬他罢了,猜到可能是女生,再说了,他也没那种习惯,没有主人同意,贸然去开别人家的门。 陈妄表面看不出半点反常,可他就是想看某人失态的模样,故意而为。 “对。”陈妄点头。 “女朋友?” 陈妄看起来并不是个喜欢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如果关系不是那么密切,孤男寡女,应该避嫌的。 傅欢此时就靠在门口,怀中抱着包,都不敢乱动一下,生怕制造出一点动静,他哥都能猜到是她,心悸忐忑的时候,却听到陈妄说了句: “还不是女朋友……” “不过想追她。” 想追? 傅欢手指一抖,手心本就都是汗,抓不住包,此时手颤,包从怀中滑落,里面的“哗——”一声,滑了一地。 动静极大。 陈妄略微挑眉,反应这么大?不过心底有些担心,不知道里面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担心她磕着碰着。 傅欢的心跳声比刚才还要激烈,快得几乎要顶破胸腔,连呼吸都变得越发紊乱急促,她怕再弄出动静,呆在原地不敢乱动,此时的心情就和地上散乱的一般。 一个字:乱! 傅钦原没想到陈妄会如此直接,听到里面传来声响,低低一笑,如果是在追人阶段,那自己的确来的不是时候。 他追京星遥的时候,也是恨不能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想任何外部因素打扰,这种感觉他懂。 所以傅钦原并没继续往前,而是往后退了一步,“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陈妄所谓的送,就是送出门口而已,“谢谢您今天来看我。” 陈妄并不是傻子,傅钦原再次来看他,可能也是因为自己生病,无论之前两人如何针尖对麦芒,这次他能来,都是一番好意。 “真的很抱歉,这次不能留你多坐会儿,下次请你吃饭。” “小姑娘不喜欢你?”此时两人已经走到门外,傅钦原压着声音,戏谑说道,他是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这家伙主动追求。 陈妄没作声。 “这次没见到,希望以后能有机会,你和她一起请我吃饭。”傅钦原巴不得他多栽点跟头,可是这些话不能宣之于口,表面上还和和气气,甚至是祝福他早日抱得美人归。 “谢谢,有机会我和她请你吃饭。” “行了,你进去吧,我就是替我妈来看看你,看你也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加油,不打扰了。” …… 陈妄目送他上了电梯,才关门进屋。 他转身打开卧室房门时,傅欢正蹲在地上捡书,许是被刚才那番话给吓着了,手上动作有点乱,更是不敢抬头看他。 陈妄屈膝蹲下,帮她将最后两本书捡起来递过去。 “你哥走了。” “嗯。”傅欢囫囵吞枣般的把书塞到包里,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她实在不清楚,刚才陈妄的话,是为了打发自己大哥说得应付话,还是真心的。 这种话她也不好意思问,总不能直接说:你是不是想追我? “我还要上晚自习,先走了。”傅欢抱着包就想跑。 “你哥可能还没走远,现在下楼,不怕撞个正着?”陈妄看着落荒而逃的兔子,戏谑说道。 傅欢停住脚步,转身的时候,陈妄已经坐回沙发上,继续喝粥,只是看了她一眼说道,“过来坐会儿吧,待会儿我送你去学校。” 他知道这边离傅欢所在的二中有不短的距离。 傅欢过来时他不知情,让她独自跑过来就算了,此时知道了,自然不可能让她一个小姑娘在自己去学校。 “没事,我自己打个车去就行了。”傅欢连续受到惊吓,现在脑子乱得很,只能硬着头皮坐到他身边。 双人沙发并不算小,其实坐三个人也不觉拥挤,傅欢此时与他之间还隔了半人距离。 她垂头看了眼腕表,现在已经六点了,七点上晚自习,从这里到二中,不堵车也就十多分钟,时间倒是还早。 只是被傅钦原这么一搅和,傅欢心底乱糟糟的,根本坐不住。 陈妄倒也不心急做什么。 反正自己比赛结束了,最近清闲,在京城还要待很久。 来日方长嘛。 “其实你哥人不错。”陈妄以前和傅钦原接触少,两人除却斗棋,就是那一纸合同,不过他此时倒是很感激傅钦原。 如果当时没有他,他可能不会签合同,现在自然也不会名正言顺留在这里。 “嗯,他人很好,虽然小时候也喜欢欺负我,那也是开玩笑的,他很疼我。”傅欢说道,“我哥人不坏,小时候我也经常气他。”她咳嗽着,聊得很尬。 “接触多了才能了解,我生病还特意过来看了两次,真的挺有心。”傅钦原过来一次他能理解,估计是宋风晚叫的,只是没想到送了药,还会回访。 如果不是傅欢来了,他真会多留他一下。 傅欢现在心里很庆幸,自己来得比较早,要是恰好来的时候撞到她哥,那肯定是当场就被处决了。 想起这个,她还后背发凉。 “刚才我说想追卧室里的人,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傅欢怔了下,那模样,活像是一直受惊的兔子。 陈妄往她那边挪了半寸,距离近了些,由于他生病呼吸鼻音都很重,所以即便隔了一点距离,他的呼吸也是清晰可闻。 “你哥说……” “让我加油追你。” 此时的公寓楼下,傅钦原刚上了车,只是并没发动车子。 说真的,他挺想看看,能让陈妄主动追求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这女生既然能主动给他送粥送药,对他怕也有点意思。 一般女生如果知道男生对她有意思,自己若不喜欢,肯定不会主动送温暖。 他手指摩挲着方向盘,干脆坐在车里等着,想看看这个被陈妄藏起来的娇客到底是何方神圣。 反正现在没什么事,不如守株待兔。 番二140:苏透一池春水,某欢吓得变了形 番二140 苏透一池春水,某欢吓得变了形 深秋的季节,六点刚过,夜色旋即拉开一张大网,铺天盖地笼罩而来,凉意涩骨得往人心底钻。 而此时的傅欢,刚走出陈妄所在的公寓,秋风一吹,浑身还燥得热烘烘的。 满脑子都是他方才说的话。 只是陈妄说话带着笑意,似乎宠溺,又好似半开玩笑,摸不透。 “下次放假什么时候,还是周末?”傅欢拿着车钥匙,套了件略显宽大的黑色风衣,送她出门。 “下周二有月考,考完可能会放小半天。” “特意让你跑来给我送粥,家里也比较乱,等你有空我请你吃饭。”他说得就像是简单问询的客套话。 “嗯。” 傅欢此时还在想着他方才说的话,你哥让我努力追你,她哥怕不是个傻子? 此时正值下班期间,单元楼进进出出的人不在少数,傅欢走在前面,小心避让着,“你的车停在哪里啊?”小区停车区域比较乱。 陈妄眯着眼,“左边,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 他说着就准备越过傅欢先去开车。 傅欢此时正左右打量着小区的车子,晃一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吓得脸都白了,一把抓住了陈妄的衣服,力气大得差点要把陈妄给扯了回去…… “欢……”陈妄以为她怎么了,稍一转头,小姑娘却直接扑了过来,钻进了他的怀里。 陈妄手指一僵,继而紧紧攥着车中的钥匙,心被撞得狠狠一颤。 她不是真的扑过来抱住他,只是双手抓着他的腹部两侧的衣服,肩膀都缩起来,试图借助他高大的身形把自己藏起来。 不过事情发生突然,没控制住力道,整个人就好似趴在他怀中。 “怎么了?”陈妄刚扭头想看一下外面有什么,忽然有只手伸过来,按着他的脸,强行将他脸给拧了回来。 “别看!”傅欢唤他,压着声音,很急,“我哥还没走。” “嗯,不看。”陈妄还是第一次被女生摸了脸,她腕上系了个简单的红绳,穿着金色幸运珠,衬得手越发白皙。 “怎么办啊,我哥还没走,我怎么出去?”傅欢抬头看着他。 陈妄垂着眉眼,小小一个,缩在他怀里,还略微移动着,似乎是在寻找最佳的隐藏地点。 “没事。”忽然伸手稍微将风衣敞开。 傅欢看他动弹,整个人都好似一只受惊的兔子,眼睛都急红了,可是下一秒…… 衣服包裹着她,将她整个人送入了陈妄的怀里。 陈妄手指并没直接触碰到她,隔着风衣,从后侧虚虚圈在她背部,其实天冷,大家穿的衣服都很多,傅欢却好似能感觉到他手心的热度,贴在自己后背…… 他哥怎么还没走?他这么闲吗? 傅欢此时脑袋都吓得空白了,她都能想到,若是他哥看到自己与陈妄同时出去小区,冲过去把他按在地上摩擦都是小的。 “现在他看不到了。”陈妄低声说道。 他接近一八五的身高,衣服宽大,这般搂着她,就连傅欢的头发丝都包裹在怀里。 因为姿势的关系,傅欢鼻尖抵在他胸口,她太紧张,呼吸一下一下,很急,落在他胸口—— 就好似一滴水溅落在滚烫的热油中。 心口都是油花,烫啊。 “现在怎么办!”傅欢压根没有半点旖旎的心思,只想快速逃离这里。 “我们走后面的安全通道。”陈妄说着,手瞬时放在她腰侧,虚虚圈着。 没着任何力道,显得克制而温柔,不会让人觉得丝毫受到了侵犯。 …… 傅钦原坐在车里,由于进出单元楼的人比较多,他原本又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来的,也不是正儿八经盯梢,等他发现陈妄的声音,只看到他一个侧面,正搂着一个人在怀里,角度不好,看得不真切…… 啧—— 他直摇头! 果真是在国外长大的,作风开放啊,在大门口就敢这么亲热。 他女朋友看着挺娇小的,从他这里,只能看到一双小白鞋,很普通的款式,没什么特别。 等了这么久,好歹露个脸给我看看啊。 等他再调整了姿势,准备继续盯着时,就看到陈妄搂着那人又进去了,从始至终,她都被陈妄用衣服裹着,压根看不真切,两人身影消失,他也觉得没了趣味。 驱车离开。 傅欢此时已经通过后面的安全通道,上了陈妄的车里,她还生怕被傅钦原看到,弯腰去调整座椅斜度,只是陈妄车子改装过,她不熟悉,心底又慌,怎么都找不到。 “要做什么?”陈妄随手脱了外套。 太热,穿得不舒服。 “我……”傅欢余光扫着远处傅钦原的车子,整个人恨不能缩成尘埃,“想调整一下座位。” 陈妄明白她想干嘛,“你是想调整座椅前后,还是调整座椅角度。” “角度。” “东西在这里!”陈妄伸手,那东西在最惹眼的地方,只是傅欢心焦,怎么都没看到,他倾身过去,给她调整座位。 傅欢的身子旋即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往后躺下。 “你觉得什么时候舒服,和我说一下。” 傅欢整个人往后靠过去,才觉得两人只是有点奇怪。 因为此时陈妄欺身而来,就好似整个人都悬在她身体上方。 就算没有任何肢体接触,这种距离,这样的姿势,也过于暧昧。 “欢欢,这样可以吗?”陈妄偏头看着她,“再往下,你可能就不舒服了。” “嗯。”傅欢只是想把身子藏起来,又不是真的躺下现在车里做什么。 也就在这时候,她忽然感觉到有东西落在腿上,晃过神,才发现陈妄把脱下的衣服盖在了自己膝盖下方。 她此时还穿着学校的校服裙,秋冬款。 此时她身子几乎是成145度斜靠着,裙子自然往下拉了半寸,陈妄是真的很贴心。 “你晚上吃东西了吗?要不要带你去吃点东西再去学校。”陈妄余光瞥见傅钦原的车子离开,又看了眼又怂又甜的某只兔子,笑着没提醒她。 “不用,直接送我去学校吧。” “嗯。”陈妄原本脑袋还有点晕,睡得迷迷瞪瞪,被她方才那一撞…… 苏透了心底的一池春水,这脑子也清醒了很多。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傅欢低头玩着手机,正和段一诺发信息。 【……你都不知道,我都被吓懵了,要是我哥真的冲进来,我就完了,我当时真的是被吓得扭曲变形了。】 【太可怕了,我哥和他一直不对付啊,我妈让他来送温暖,他居然还回来又看了他一次,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我说你在干嘛啊?一直不回信息。】 …… 傅欢蹙眉,又用表情包狂轰滥炸了一番,还是没有任何回复,还打了个电话试试,觉得无趣,就干脆借着玩手机的间隙,偷摸看着身侧的开车的陈妄。 他手生得分外好看,此时车子刚好汇入车流,有些堵车,他一手把持着方向盘,单手解开领口一粒扣子,从傅欢这里,可以看到他的喉结。 精致到让人觉得有些性感。 “你生病了,还是要注意保暖。”傅欢提醒。 “可能吃的药起作用了,觉得有点热。”他们出门前,陈妄喝了粥,顺便把药吃了。 “嗯。”傅欢点头,也没多想。 陈妄手指抓紧了方向盘,这丫头是不是有点没心没肺,盯着他看了一路,真当他半点感觉没有? 其实此时的段一诺倒是真的在忙,她正站在一个公寓门口,吓得手足无措。 她是特意来还伞的,可是…… 为什么她爸和他哥会在? 谁能告诉她,是不是走错门了。 此时周围静极了,修罗场的死亡气息弥漫了整个屋子,只有她手机因为不断有信息进入,震动着,到了最后,干脆来了个电话。 她魔性的手机铃声在屋子里回荡起来。 【我不接电话呀因为我有病。】 【我有什么病啊,我有神经病……我是神经病呀,我是神经病~】 段一诺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得神经病了! 番二141:给大神,包吃包住包媳妇儿?(2更) 番二141 给大神,包吃包住包媳妇儿?(2更) 京城某高档小区,伴随着魔性的手机铃声,段一诺慌忙把手伸进包内,把手机按断,转瞬安静,只有某个大神,颇为淡定的从鞋柜拿了双女士拖鞋递给她。 “进来吧。”他声音稍显喑哑低沉,可能是长期熬夜的缘故,眼窝边缘颜色有点深,穿着略显宽大的衣服,随性又散漫。 只是天生棱角分明冷厉,明显是家中放养长大,有股子匪气,很野。 “爸,哥……”段一诺颤巍巍换了鞋,以一种扭捏的脚步挪了进去,就和蜗牛慢爬一样,脚都离不开地面,“好巧啊。” “是挺巧的。”段林白今天穿了身西装,只要牵扯到赚钱,他就非常严肃正经。 穿了身黑色西装,坐在沙发上,毕竟年纪摆在那儿,气势总是有的。 “你们怎么在这里?”段一诺都吓疯了,七魂六魄都被打散了。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会在这里。”段林白眯着眼。 段一言坐在他身侧,不停给自己妹妹使眼色,毕竟是双胞胎,形影不离这么多年,默契还是有的。 “哦,上次姐请吃饭,那天下雨,碰到了他,给我借了把伞,我特意来还伞的。”段一诺手中的确拿了把伞,看着还很镇定。 她这种镇定和陈妄这种级别的大神不同。 陈妄是心理素质强,而她则是…… 平素说谎太多,自然脸不红心不跳。 段林白点了头,看向一侧神色寡然的人,他不是天生冷厉的那种,可能是不太与人接触,让人觉得自带屏障,天生有种隔阂感。 他觉得这个人就是那种,老太太在他面前摔倒,都不会扶一下那种,没想到这么乐于助人。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段一诺将伞放在一边,直接坐到了自家哥哥身边,压着声音问道,“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过来了?” “谈点事情。” “……其实我们公司一直缺乏你这样的人才,真心希望你能加盟我们集团。”段林白现在的身份地位,说这话,已经是非常难得的。 现在这种东西精通电脑的技术型人才一直都是各大公司争抢的对象,段氏近些年又一直致力于这块,过些日子还有个ai智能的活动,这方面的人才自然越多越好。 能让段林白亲自来挖人的,那自然不是一般人。 段林白素来觉得,对待人才压根不需要摆什么架子,你是要靠人赚钱的,在他们面前,没必要装大爷。 “关于薪资待遇,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那人却从一侧柜子里取了个杯子,倒了水,放到段一诺面前。 相比较段家父子用的纸杯,她这个印花马克杯,就显得非常独特了。 段一言瞥了那人两眼…… 这人可能想害死他妹妹。 果然这种技术流的,平素话不多,搞事的本领都是一流。 段林白也看了两眼,微眯着眼,此时没多说什么,因为那人已经在他对面坐下。 “段先生,您应该知道,我是自由职业者,从来不进任何一家公司,今天也是傅先生特意打了电话引荐,我才和您见了一面。” 段一诺坐在边上,垂头安静听着,乖巧做个【段文静】。 原来是他爸是来挖人的,走的是傅斯年那边的关系,难怪能摸到这里来。 段林白没想到,自己话说到这份上,都亲自来了,面前这人还是无动于衷。 果然和傅斯年说得一样。 【古怪,高冷,认生,难搞。】 “或者其他的,只要我能办到。” 段林白指的其他,无非是一些房子啊,京城户口一类,现在年轻人就职比较关心的。 他眯了眯眼,“什么都可以?” 尾音调高,好似这个条件吸引了他的兴趣。 段一言急忙补充,“这自然是在合理可控的范围里,比如说户口住房一类,或者公积金,养老保险这些。” 要是真的什么都答应,这小子要是提出乱七八糟的要求,岂不是完了。 “嗯。”他拿着水杯,喝了几口温茶,神色没任何波动,好像段氏能开出的条件,对他没任何吸引力。 “这样吧,你今晚有空吗?一起吃个饭,你别有压力,就算你不来我的公司上班,处个朋友也可以,而且你和斯年认识,按照辈分,你喊我一声叔叔也不为过,耽误你这么久,请你吃顿饭是应该的。”段林白有些头疼。 这可是个顽石啊,傅斯年从哪儿认识了这么个又倔又古怪的人。 段林白特意挑这个点过来,就是觉着,这人能不能签下来,请他吃个饭,可能酒酣之后,一切都好说了。 要不然怎么那么多人喜欢在酒桌上谈生意。 原本想着这人行为古怪,请客吃饭怕是难了,没想到他点了下头,“那我不客气了。” 段一诺既然来了,自然跑不掉。 十分钟后,两辆车子前后驶出小区。 段林白的车子在前面,开车的是段一言,段一诺坐在副驾,偶尔扭头瞥了眼后侧的父亲,他正拿着手机和傅斯年抱怨。 “……我去,你特么从哪儿搞来的这臭小子,简直和茅厕里的石头一样,那脾气,又臭又硬,嗳,你说,老子都亲自出马了,一般人还不得点头哈腰,什么都答应,这小子真是……” “现在我现在脾气好了,要是换在二十年前,爱干不爱,老子不伺候了!谁还没点小个性啊。” “当年在京城,谁敢在我面前玩这种小个性,惯出的毛病。” …… 傅斯年听了半天,只说了一句:“有求于人,你就得惯着。” 段林白憋屈,“这小子就没什么特别想要的?我开出的条件他好像一点都不care?这么清高?” “他家条件应该不错,家不在京城,却给他全款买了个120多平的公寓,估计不缺你那点钱。” 这里地段好,周围还有一个极好的学校,这边的学区房,曾经一个1.5米宽的过道就卖过150万,更别说房子了。 “我早就和你说了,这是块硬石头,你非要去啃,小心牙齿被崩掉。” “你可闭嘴吧,别乌鸦嘴。”段林白想起那小子的模样,还气哼哼的挂了电话,看向段一诺,“诺诺,你和他很熟吗?” “啊?”段一诺愣了两秒,“和谁?” “就后面那个!” 四人下楼,一辆车刚好,他却甩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习惯坐别人的车。” 段林白心底真是…… 你以为老子的车是谁想坐就能做的?多少人连保险杠都摸不到,你还拒绝了我,你那德性,也不像有洁癖的啊,装什么! 从来只有段林白在人前耍横玩个性,忽然遇到个特立独行的,莫名怄火。 “我和他不熟,就是因为不熟,所以借了伞才要归还啊,要是我朋友的东西,拿了伞,我至于特地还回去嘛,我闲的啊。”一把伞还不值来回打车的钱,的确不值得。 “我还想着,你要是能在他面前说上话,帮我去探探口风什么的。”段林白叹了口气。 段一诺长舒一口气,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关键时候脑子装得还挺快。 她拿过车边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喝了几口压压惊。 段一言慢慢开着车,心底暗忖:连专用杯子都有了,看来没少去他家,你俩不熟?骗鬼呢!也就他爸能信这话。 段林白现在一心想着,怎么把这个人捞进公司,哪儿有空管别的。 “你说这世上真的有人无欲无求,连和尚都娶媳妇儿了,我就不信真的没东西能吸引他,你们都是年轻人,还一起吃过饭,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圈子里最不可能结婚的两个人,居然连孩子都搞出来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段一言轻哂,“要不你也给他送个媳妇儿!” “噗——”段一诺真是一口水彻底喷了出来,都溅到了挡风玻璃,急忙扯了面纸擦拭。 “我是请员工,包吃包住包媳妇儿,要不要连他生孩子也包了?”段林白冷哼。 “如果你想,也可以啊。”段一言笑道。 段一诺只想给她哥送一句:你可闭嘴吧! 番二142:喜欢撞南墙,晚晚想要三爷命?(3更) 番二142 喜欢撞南墙,晚晚想要三爷命?(3更) 段林白选的地点自然是僻静有格调,并不在市区。 夜幕彻底拉下,华灯初上,斑驳陆离的灯光,掩映在段一诺小脸上,流光交织,却也不及她此时心情复杂。 因为他爸,居然真的想用美色**他。 这是什么魔鬼! “爸……我哥就是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段一诺悻悻笑着。 “我觉得这是个突破口,不爱钱,房子、车子也有,那还有什么……女人嘛。”段林白摩挲着下巴,“你们还别说,我还真认识几个家里有适龄姑娘的。” 段一言手指轻轻叩着方向盘,他爸坐后面,自然是看不到某个丫头脸都青了。 “不过我觉得没人受得住他这脾气。” “我这么好脾气的人,看他都抓狂,更何况是其他小姑娘,现在谁还不是家里的宝贝啊,都是些有脾气的,谁能受着他啊。” “可能真有人就喜欢撞南墙呢。”段一言笑得戏谑。 “撞得头破血流还傻乐呢。” “不过这南墙毕竟只是墙,又不是什么铜墙铁壁,只要坚持不懈,保准就能把这墙给撞开了,你说对吧,诺诺。” 段一诺狠狠剜了他一眼:亲哥,你可给我闭嘴吧。 “那你们觉得他会喜欢什么类型。”段林白说道。 “我是女的,不懂你们男人的心思,哥,你也是个男的,你说呢?”段一诺已经快怄死了,这都什么狗屁哥哥,非得故意捅她刀子。 “要我说……”段一言轻哂,“肯定不是你这种类型。” 一记刀子戳来,扎得心肝疼。 “你俩能不能别斗嘴了,见面就吵吵……”段林白无奈摇头,“都二十多的人了,要是被人看到,不觉得丢人啊。” 从小拌嘴吵到大,到现在也不消停。 其实段林白就是这么一说,怎么可能真的给他送什么美女,自己是聘员工,又不是做红娘的。 不过这人是真的难搞,要不是技术好,段林白不会找他。 这次需要找个技术过硬的人,首选自然是傅斯年,可他用不起这种啊,和傅斯年合作,等于请了个祖宗回来。 而且一般都说程序技术员都是有黄金职业年龄的,甚至有人说30岁后,程序员就该另谋出路了,他也想找个年轻的。 没想到傅斯年推荐这个,简直比祖宗还难伺候。 “对了爸,到天河家园了,要不要叫上陈妄一起吃饭。”车子途径陈妄所处的小区。 “都这么晚了,可能吃过了,吃饭还是提前通知比较好,这个点通知不合适。”好像是找他去凑局的,是真的不好。 段一言点头。 “现在的孩子都太有个性了。”段林白想着,这个陈妄也是如此,就一阵头疼,尤其是这种在某方面特别优越的,自带一股子傲气。 “您当年也挺有个性的。”段一言说道。 “我年轻时候可低调了,再说了,我是学音乐的,走得都是低调优雅路线……” 段一诺眯着眼,“哥,这边新开了一家川菜馆。” “我下次带你去。” “看着好像不错。” …… 兄妹自说自话,压根不搭理他,你年轻时是个什么样儿,现在网上都搜得到,犯得着睁眼说瞎话吗? 四人到了餐厅点餐,段一诺自然是坐在自己父兄之间,段一言虽然和她拌嘴,对她却真的很照顾,有段林白在,即便某个技术流大神话不多,也不至于冷场子。 离开的时候,段林白遇到一个熟人,过去打了招呼,段一诺随便看着,反正尽量和某人避嫌,倒是把他和段一言给留下了。 “你到底想不想进我们公司,或者和我们合作?”段一言看向身侧的人。 “我不太清楚你心里的想法,不过我们在这一块不说国际上,国内肯定是走在最前面的,和我们合作,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互惠互利。” “你有想法直接和我们说就行,除却合理范围,我们还可能给你更优厚的条件。” “我知道。”他说话依旧没什么表情。 透着点懒散劲儿。 “还有……我爸不是个三顾茅庐的人,在他面前故意拿乔没什么好处,现在是他巴着你,等他没了兴致,无论你有任何事,你想见他……” “别说门啊,窗户了,就是钥匙孔都能给你堵死了!” 段一诺已经在酒店大堂转悠了一圈回来,看看自家哥哥,又看向他身边的人,怎么觉得气氛有点怪。 他哥应该没说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两家并不顺路,某人还自己开着车,自然是分道扬镳,各归各家。 段林白回家之后,又去了趟医院,许佳木有个手术要持续到晚上十点多,他去接媳妇儿。 段一诺洗了澡,就去段一言门口敲门了。 “段一言,开门,我有话和你说!” “别装死啊。” 然后不远处的书房门打开了,段一言斜靠在书房门口,轻哂,“段一诺,我在书房,你怎么总爱去我房间拍门。” “我有事要问你!” “刚才吃饭的时候,不是很淑女吗?你怎么不端着了?” “你和他说什么了?”段一诺都被憋死了,他哥也不是个好人,在那儿叽叽歪歪的,肯定说了什么东西。 “就这么想知道?”段一言进了屋,段一诺很自然的钻进去,顺手把门给反锁了。 “哥——”某人狗腿的绕到他身后,给他捏着肩,“你到底和他说什么了?” “让他来我们公司上班呗,还能说什么了?” “就这个?” “不过段一诺,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 “其实也不是非要他签劳动合同,就是暂时合作也可以,因为公司过段时间有个活动,急缺这方面的技术人员,算是找他帮两天忙,对他来说,并无任何害处,可以接触到高端科技,报酬也丰厚,这次爸还找了傅叔叔当说客……”段一言解释。 “可他若是不来,我看你这南墙也别撞了。” “说明这人原则性太强,不喜欢的,或者认定不想做的事,无论怎么样都**不了他,这个南墙,你就是撞断了脑袋,都没用。” “他这样的人,除非是自己喜欢,否则你就是九千年难遇的美女,再贤良淑德,对他也没**力,我不希望你谈个恋爱,那么卑微,你懂吗?” 段一诺抬手给他捏着肩,“哥,我知道。” 段一言在酒店那番话,说得不仅是工作的事,他是个聪明人,应该听得懂。 人需要个性,但也不能太有个性。 此时的天河家园 陈妄送傅欢去了学校,回来后,可能是吃了感冒药的关系,睡了一小会儿,起来把公寓收拾了一下,又去买了点私人用品,这里硬件都有,冰箱电视一应俱全,只是其他的肯定要自己准备。 回来后与父母视频完,又摸出了压箱底的傅家关系表。 傅钦原:【心黑,记仇,学习能力强,硬茬。】 他又在后面添了一句:【半个好人】 毕竟他支持自己追自己妹妹,这还不好? 傅钦原此时正在家中小书房,宋风晚敲门进来,端了一点切好的水果进来,“怎么样?研究得如何?” “谢谢。”怀生急忙伸手接过。 他此时也在云锦首府,与傅家父子一道,在商量着提亲的事,虽说傅沉算是压场的,可关于带些什么过去,以及一些细节,肯定都要一起商量。 “还是老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傅沉随手拿起一侧的佛珠,在手心搓揉着,主要还是太熟了,真的不好下手啊。 他是真不明白,这两个人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我看一眼。”宋风晚看着已经拟好的一些礼物清单。 “有什么想法?”傅沉看她。 “唔……”宋风晚扫了眼,“今天我去老宅看到了傅渔,她还和我说,想和钦原一起举办婚礼,这件事真的可以考虑一下,不过这样的话,提亲的事,要不也撺掇到一起得了。” 三人:…… 傅沉攥紧佛珠,我是让你提意见,你是想要我的命啊。 番二143:提亲,三爷vs年年,今天不是我三叔 番二143 提亲,三爷vs年年,今天不是我三叔 宋风晚说完两家一起提亲,傅沉指尖略微收紧,自己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啊。 她讪讪说道,“好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其实礼物清单差不多了,大致不出错,再稍微准备得丰厚些就行。” “斯年那边,也不是缺你这点东西。” “他要的东西,你们还不知道?其实研究这个没意义。” 宋风晚一语道破,其实这个道理,其余三人都知道,礼物只是其次,若不是此时傅渔怀了身子,这傅斯年要的…… 怕是怀生这条小命。 “那你们继续商量。”宋风晚说着离开书房,贴心关上门,秋季宜滋补,她在厨房炖了汤,这还没等她进厨房查看,听得外面车声传来。 门被打开时,裹挟着凉意的秋风慑人扑面而来,此时天已极冷,凉风好似要将人身子都吹透般,紧跟着她瞧见了严迟出现在门口。 “你今天居然回家了?”宋风晚戏谑得看他,仔细打量着。 前段时间她就问了蒋二,严迟是不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被蒋二否认了,可他整天不着家,严迟并不是喜欢花天酒地,在外夜宿的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 他在外面怕是找了个更好的住处。 或者是有什么人,吸引了他。 “我还以为你都不打算回来了?” “怎么?”宋风晚看向他,好似并没什么异常,“你该不会被人赶出来了吧。” 严迟进屋,脱外套,换鞋,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好似听到宋风晚在说什么,只是撩着眼皮,看了她一眼,说了句: “明年情人节的设计稿甄选,下周五之前截止,你把握好时间。” 宋风晚被一噎,一回家就催稿子。 而此时傅沉等人也已经从屋内出来,与严迟打了招呼,怀生便先走了,他这段时间没住在教师公寓,而是为了陪傅渔经常住在老宅,这些日子和傅仕南关系倒是搞得不错。 “怀生的婚期定了吗?”严迟问道。 “暂时还没有,准备去提亲的时候再商议一下。” “什么时候去?” “后天。”傅钦原笑得轻松,毕竟这不是他去提亲,“小舅,你要是没什么事,要不要一起去?” 他本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严迟居然点头就应了,“可以。” 宋风晚与傅沉面面相觑,因为严迟并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 傅钦原心底也是好奇,跟着严迟上楼进了他的房间,“小舅,你确定要跟我们一起去提亲?” “有什么问题?”严迟从外衣口袋将皮夹手机等物品取出放在桌上。 “没什么啊,就是觉得有点奇怪罢了。”傅钦原余光好像扫到他手机屏保是个人,而且…… 是个女人! 他眯了眯眼,虽然是甥舅,两人关系和兄弟差不多,素来都是不拘小节,就连严迟手机的密码他都一清二楚,正打算伸手去看手机,手已经碰到手机边缘,严迟更快得拿过手机,“做什么?” “没事,我就看看时间。” “你有手表。” “……” “出去吧,我要睡觉了。”严迟就差没说让他滚蛋了。 傅钦原也不在意他说话的语气,只是笑道往外走,到了门口时,还转身调侃他,“那个就是小舅妈?她人在京城?什么时候带来……” “嘭——”话音未落,门就被合上,若非傅钦原已经退出了门口,怕是要撞在他脸上。 说起来怀生提亲也是挺那个的,就是傅家内部的一场博弈,那天一早,傅沉就带着准备好的礼物,与宋风晚、傅钦原和怀生一起出发去老宅。 傅钦原这次纯粹是过来打酱油,顺便学学经验,一路上还在和京星遥发信息。 京星遥今天没去园子,趁着今日秋光大好,正陪着盛爱颐在园子晾晒一些京戏的行头,大多是长椅水袖。 “今天他们是要去傅渔家提亲对吧。”盛爱颐笑道,“话说钦原什么时候来我们家啊?” “奶奶……”京星遥清着嗓子,被长辈调侃,总有些不好意思。 “我说认真的,你们俩感情很稳定,年前就算不举行婚礼,也可以先把事儿给订了,你说呢,寒川?” 京寒川正在喂鱼,闻言眼梢一吊,嘴角勾着抹极淡的笑意,“我觉得挺好的,欢迎他过来。” 他指尖略微用力,鱼食儿在他指尖碾碎,透着一股狠劲儿。 那眼神分明在说:他要是敢来,他就敢弄死他。 京星遥笑着没作声。 而此时傅沉的车子已经驶入了大院,车子停稳,几人陆续下车,就听到傅家院子里传来叮叮当当砸东西的声音。 傅斯年戴着手套,一手拿着锤子,一手扶着足有5公分长的铁钉,正狠狠往一块木板上敲打。 “嘭——”周围太安静,那响声好似鼓动着空气,震着几个人的耳膜。 他手边还放着许多工具,什么铁钳、榔头一类,都是危险品。 余光瞥见几人进来,这才听了手下的事情,瞄了眼腕表,“提前来了?” 原本约着上午十点,此时才九点半。 “你这是……”宋风晚干笑着,这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啊。 “前些天下了整夜暴雨,院子一直没来得及修缮,今天知道你们过来,想把院子收拾一下,再钉几个钉子就行了,没想到你们提前来了。” 这件事傅斯年还真不是故意的,因为他们比约定时间提前抵达了。 “叔叔,那我帮你吧。”怀生将手上提的东西递给傅钦原,就准备去帮忙。 “那你帮我扶一下钉子。”傅斯年一点都不客气,若不是傅渔这件事,其实怀生也是自家人,本来相处也没多客气。 怀生扶钉子,他落锤。 傅钦原在边上看着,他觉着,傅斯年要是个心底有邪念的,这锤子故意砸偏,怀生这手都能废了。 傅家这样子还是老爷子当年留下的,篱笆也是缝缝补补用了许多年,他们也知道,这篱笆墙禁不住风吹雨打,只是留着旧物,心底终归有些念想,所以一直没舍得更换,日常修复,已经成了习惯。 “扶正了,手别抖,你要是抖了,我这锤子砸偏了,可不能怪我。”傅斯年警告。 “没事,您来吧。” 怀生扶好钉子,傅斯年就抬起锤子,砸了几下…… 钉子一半入桩,怀生就撤回了手,傅斯年一锤子下去,钉子整根没入木头中,那力道特别狠。 傅斯年不是什么冷酷绝情的人,不可能对怀生怎么样,况且今天也算是大喜的日子,只是怀生帮忙扶钉子的时候,心底难免忐忑,而且傅斯年手劲儿太大了…… 锤子落不到他手上,可是砸在钉子上,他手指都跟一颤,心头发紧。 “你们来得可真早,快进屋吧。”招呼傅沉等人进去的是戴云青。 园子修补好,众人便进屋落座,门口摆放着满满当当的礼品,除却这些,按照怀生老家的习俗,还准备了三金以及聘金。 三金是怀生姐姐买的,她家条件算不得富裕,首饰价格中等,看中也就是个心意。 怀生由于帮忙修了园子,进屋先去洗了个手,毕竟待会儿提亲,还是得干干净净的。 “是不是挺紧张的。”傅渔不知何时出现在洗手间门口,自从怀孕后,她就开始走贤妻良母的路线,穿着打扮,都温婉大方,饶是这般,做事还是雷厉风行,藏不住的强势果决。 “有一点。”怀生毫不掩饰。 “你还会紧张?出家人不是心最定?”傅渔瞧他洗完手,顺手给他扯了纸巾擦拭,两人距离也就有些近了 “遇到你之后,心就没定过。” 傅渔微微眯着眼,她觉着男人这种生物,真的是不能开发…… 以前多青涩啊,现在真是什么浑话都敢说。 “那……”傅渔踮着脚,在他唇边啄了口,“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也只有好一点。”怀生说道。 “一点?” “这样可能会好很多……”他话音刚落,就捧着她的脸靠了过去。 只是外面人都在等着,两人也不能耽搁太久,牵着手出来时,傅斯年脸都黑了。 他家这棵白菜未免太主动了! 别家都是猪先动手,他家倒好,白菜主动送上门让猪拱。 傅沉此时嘴角勾了点笑,也难怪斯年着急上火,这女儿太主动啊。 “咳——”傅斯年咳嗽着,“小渔,坐这里。” 这丫头还真是胳膊肘往外拐,谈提亲的事,她跑到怀生边上坐着干嘛,你俩这手是用502沾在一起,分不开了? 余漫兮坐在一侧,笑出声。 “好了,差不多就开始吧。”傅仕南今日没什么事,也恰好在家,所以傅沉才挑了这个日子过来。 “大哥,嫂子……其实我们过来,主要还是说一下两个孩子的事,也带了点小礼物……”傅沉作为长辈来提亲也是第一次,而且对面坐着的还是自己晚辈。 他自小就跟着老爷子,做派早就学了十成像,可今日你是想求娶人家女儿,态度自然要恭顺些。 傅仕南坐在一边,喝着茶,却一直在看傅沉。 说实在的,从小到大,老爷子偏疼他,毕竟是老幺,他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无论什么事也都是让着他,他自小就是带着一股子傲劲儿。 真是没想到,他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其实怀生和傅渔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提亲议亲只是走个形式,可看到傅沉,傅仕南还是强忍着笑意。 “其实两个孩子在一起,大家都挺诧异的,不过既然他们是两情相悦,我们也没理由反对。” “归根结底,也是希望他们两个人能幸福,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所以如果你们有什么,其实我们的想法很简单……”傅沉稍微说了几件事,都是关于以后结婚一类的,“如果你们有建议,也可以说一下。” 傅沉说完,还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大哥。 提亲而已,这么好笑? “斯年,你说吧。” 傅仕南喝着水,不断给傅斯年使眼色: 被你三叔欺压了这么久,报仇的机会可不多啊,你可要好好把握。 傅斯年眯了眯眼,“其实关于结婚这件事,我的确还有几件事需要问一下……” “你说。”傅沉今日过来,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比如说他会问些什么,应该如何应对之类的。 可是傅斯年清了下嗓子,没针对怀生,却对傅沉说了句。 “三叔,您今日是代表怀生家长过来的,既然是这样的话,其实我们的辈分在这时候,也就是一样的,算是亲家那种,所以今天……” “在这里,也就没有一家人之说,是两家人坐在一起商量孩子婚事。” “所以我也不把你当三叔了,有什么话我也就不客气了!” 番二144:年年的腹黑,玩了三爷一次?(2更) 番二144 年年的腹黑,玩了三爷一次?(2更) 不把傅沉当三叔? 客厅所有人都憋着笑,尤其是傅仕南,几乎要忍不住了,这几句话说得: 真漂亮。 能看到傅沉吃瘪的机会真的不多,。 傅沉此时也只能云淡风轻的一笑,“今天的身份,我也不是你的三叔,你不把我当叔叔也是正常的。” 他瞥了眼淡定的好像入定老僧的怀生,一阵头疼,昨晚宋风晚还说:“怀生是你从山里带出来的,你应该为他一辈子负责的。” 傅沉此时也想把他送进山里剃发出家。 “那我就不客气了。”傅斯年说道。 分明就是在等着傅沉说这话。 “还有什么事,你说吧。”傅沉端起面前的杯子,呷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静候着傅斯年,然后就看到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 展开。 傅沉坐在他对面,自然是看不清那上面写了什么,只是纸页透光,依稀可见,密密麻麻,一张a4纸,几乎都是字。 “爸……”傅渔都傻了眼,“您什么时候弄得这个?”她想看一眼,却被傅斯年给挡住了。 一页纸,这也太夸张了。 傅钦原此时觉得,应该庆幸娶傅渔的是怀生,这要是一般人,看到这一页纸,估计早就吓懵了,定亲就这么搞,结婚指不定会被怎么玩死。 “想了几天,有什么问题?” 傅渔悻悻笑着,您高兴就好。 之前他们公开恋情就很突然,傅斯年心底肯定憋了一口气,提亲结婚迎亲的时候,为难一下是不可避免的,只是列了一张纸,未免太夸张了吧。 傅仕南坐得近,余光瞥了两眼,略微挑眉,又看了眼对面的傅沉和怀生,笑得意味深长。 傅沉此时脑仁有点疼,他就知道,傅斯年肯定不会走寻常路的,只是这条件…… 他是选女婿,还是找员工,需要列举这么多东西? “那我开始了……”傅斯年看向对面几人。 傅斯年一口气说了许多个问题,基本都是围绕着结婚,或者是婚后照顾孩子,全部都是关于两个人小家庭的…… 余漫兮坐在边上,打量着他,这可能是他二十多年以来,一天中说话最多的时候了吧。 “……其实我要说的还有很多,我觉得让你们都满足我的条件,好像有点过分。”其实结婚议婚定亲,也是一种博弈,谁都想为各自子女争取最好的。 傅沉笑而不语,你还知道自己过分,这一口气都十多个要求了。 “其实我也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今天也是孩子大喜的日子,我也不想为难你们。” 傅斯年说完这话,正在吃瓜的傅钦原差点被噎着。 好说话? 你认真的?不就是提个亲吗?怎么开始睁眼说瞎话了。 “我只要你们答应我前面5个条件怎么样?这个不过分吧。”傅斯年喝了口茶,将面前的纸折好,放在桌上,认真看向对面几个人。 傅沉看了眼怀生,两个人对视一眼,其实傅斯年前面几个条件,无非是如果以后两人出问题,怀生要净身出户,还有两人必须每个月回家吃饭一类,都是比较琐碎的事。 也有些比较苛责的,算是霸王条款。 不过都是为了傅渔好,并非无法接受。 “叔叔,您说这些都没问题。”怀生说道。 又聊了一些,整个提亲过程才算结束,傅沉觉着,这简直比商场博弈还艰难,他对傅斯年很熟,可他也同样如此,都是些老狐狸,你来我往,谁都不肯让步,可傅沉今日是来提亲的,总是弱势,最后还是他妥协比较多。 “既然说完了,中午就留在这里吃饭吧。”戴云青笑着说道。 其实按照怀生那里的风俗,提亲之后,男方是要在十二点前离开的,只是彼此都这么熟了,也就不拘泥与这些东西了。 此时众人都开始入座吃饭,傅沉才拿起桌上傅斯年放置的纸,他就想知道,他到底还有什么要求没说,只是打开之后,才发现…… 这只是一张小区物业关于垃圾分类的通知单。 唔…… 此时傅斯年与傅沉眼睛忽然对上,他也只是抿嘴笑了下。 显然是给傅沉他们下了个套,哪里来的几十个要求和条件,都是诈他们的,从始至终,傅斯年的要求就只有前面5个。 “你这招玩得挺高明啊。”傅沉轻哂。 傅沉是来提亲的,肯定不能动一些别的心思,要真诚,所以他压根没想过套路傅斯年,可没想到,傅斯年居然给他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三叔,您是生意人,谈判桌上,和人抠细节,也从来没输过,我要是和您抠这种东西,我嘴笨,不占优势。”傅斯年说道。 傅沉不仅擅谋略,常年浸**商场,你要和他谈细节,抠搜字眼,傅斯年真的很吃亏。 “与其这样,不如另辟蹊径,我这么做,省去了商谈的时间,也节省了时间。” 傅斯年一开始如果一开始就说只有5个要求,肯定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这5个条件上,若是细谈,条件肯定会有变动。 可他一下子提出了十多个要求,甚至还说,接下来还有几十个条件,这么对比下来,如果只接受前面5个,好像自己还占了便宜。 而且十多个要求说出来后,前面5个具体是什么,怕是不少人都记不清了。 为了掩盖最终目标,放了十多个烟雾弹。 傅沉抿了抿嘴,捏着纸,“这招玩得漂亮。” “三叔,该吃饭了。”其实傅斯年若是真的想为难怀生,法子总是有的,只是自家白菜一心想往别人家地里跑,拦都拦不住,况且提亲也是大喜的日子,差不多就行了。 傅沉只是一笑,“斯年……” “嗯?” “怀生毕竟不是我亲儿子,我们两个人终究不是真正的亲家。” 傅斯年只是笑着没说话。 “所以说……” “今天过后,我还是你三叔。” 傅沉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今天你做什么,我都忍了,明天过后,那就不好说了。 难怪方才傅仕南看过他的那页纸张,笑得那么意味深长,敢情是早就看破他想做什么了。 那眼神分明就是:请开始你的表演。 众人陆续入座,怀生才低声询问傅沉,“刚才那个纸上都说了些什么?”他看到傅沉拿了纸。 “没什么。” “纸呢?我就想看看上面都有些什么要求,我现在可能有些方面达不到他的要求,那上面的要求,也是我努力的目标,我想看一下,心底有个数。”怀生说道。 “已经被我扔了。”傅沉直言。 总不能真的把纸给他,让他看看,这上面都是些交代如何垃圾分类的吧,这孩子未免太单纯了。 你家老丈人套路了你,你还觉得他是好人? 不过傅沉不会戳破这件事,这老丈人和女婿之间,可能就是天生有些犯克,这次的事情,傅斯年玩了点手段,不过在怀生看来,已经是很宽和了,毕竟只提了5个要求。 既然已经给他留了个好印象,傅沉就不打算告诉他真相了,让这件事和和顺顺过去。 众人围桌吃饭,既然是大喜的日子,自然免不得要喝酒,针对的自然都是怀生,傅钦原帮忙带了几杯,不过傅沉是压根不打算帮忙的。 我已经够累了,喝酒这种事自然是你自己来。 傅斯年端着酒杯,笑着看向怀生,“上回在我们家喝酒,你醉得挺快,我还以为你酒量不行……” 怀生手一僵,杯中的酒水差点洒了。 上次喝酒,他装醉躲过一劫,可紧接着就发生傅渔怀孕的事,生生将他从**炸了起来,不过当时整个傅家都是乱哄哄的,自然就没人管他是不是装醉了。 此时傅斯年提起,自然觉得不好意思。 “你是学佛的,我一直觉得你不是那种会满口扯谎的人,果真……只要是人,就不会那么完美。”傅斯年笑得意味深长。 傅钦原低头吃着东西,怀生啊……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了。 鉴于某人有前科,傅斯年肯定不会放过他,所以这次是结结实实把怀生给喝醉了。 怀生醉酒后,傅渔本来想主动照顾他,却被傅斯年阻止了,“你照顾他?要是磕了碰了怎么办?我扶他上楼。” 傅斯年今天只喝了一点酒,清醒得很。 而且他提前吃了解酒药,他要是意识不清醒,怎么搞怀生啊。 “堂哥,我帮你。”傅钦原急忙上前。 两人将怀生扶到卧室,他酒品不错,即便是醉得不省人事,也不会耍酒疯,身子沾了床,傅斯年还是给他扯了被子,这要是冻得受凉,就傅渔的脾气,保准就和他急眼了。 他刚准备撤身离开,手就被人抓住了。 傅斯年蹙眉,试图将手抽出来,可没想到他力气那么大,没控制住力道,居然没甩开。 “小渔……”怀生显然是认错人了,手指略微收紧,紧紧扣住了傅斯年的手。 这让傅斯年头皮一阵发麻。 他素来不喜和人亲近,就是傅沉、段林白这些人,也不可能和他做出拉手这类的举动,这小子到底想干嘛,他连瞬间就黑透了。 “你别动。”能给他盖被子的,怀生觉得只有傅渔,脑袋晕乎乎,自然会认错人。 而且喝了酒,手烫,还都是热汗,傅斯年刚准备直接甩开他,就看到一侧的傅钦原正举着手机,拍了两张照。 一记冷眼射过去,傅钦原努力憋着笑,“堂哥,他让别动。” “小渔……”怀生嘴里念念有词。 傅斯年却猝然抽出手,抬手就想打他…… “堂哥,大喜日子,你别动手啊。”傅钦原憋着笑。 傅斯年蹙眉,手都抬起来,直接将被子扯起,往上一拉,将某人的脸彻彻底底盖住,眼不见为净。 两人出门时,傅斯年还扯了床头纸巾擦了下手,刚踏出房门就看到了端着水要进屋的傅渔。 “爸。”傅渔脸上挂着藏不住的微笑,“今天谢谢您。” 说到底也是看在傅渔面子上,傅斯年不会对他如何,毕竟他俩一直杠着,为难的是傅渔,所以傅斯年今天还算是克制了些。 “嗯。”他没多说什么,转身就下了楼。 对于女儿要出嫁,心底终归有很多感慨,只是不善言辞,许多话就没法宣之于口了。 傅渔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嘴,这些年她在外地比较多,其实工作以来能陪在父母身边时间不多,也觉得挺对不住他们的。 心底感慨着,转身进卧室的时候,就看到怀生身上蒙着被子,从头到脚,她嘴角狠狠**两下…… 这是谁盖的被子?是想捂死他不成? 番二145:危险人物来了,吓懵的大神(3更) 番二145 危险人物来了,吓懵的大神(3更) 傅渔从楼上下来时,饭局也快散了,正送傅沉一家离开,她走到傅钦原身边,低声问了句,“你小舅之前不是说要过来?” “临时有事,急匆匆就走了。”原本严迟是要一起来的。 回家的路上,宋风晚也提到了这件事,“真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他追着跑,他到京城时间不长,平时蒋二都跟着他,我昨天见面还问他来着,居然一问三不知,也是奇了。” “妈,我觉得这姑娘可能不是在京城认识的。” “同意。”傅沉枕着椅背,阖眼养神。 傅钦原接着说,“如果是刚认识的,小舅不可能连家都不回,一个陌生男人,如果真的堂而皇之进了你家了,被当成小偷或者入室抢劫的,乱棍打出去都是轻的,保不齐你已经去局子里捞人了。”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宋风晚抿了抿嘴,“也可能就没去那姑娘家里呢?在附近租了屋子或者住酒店?” “一个陌生男人这么做,你肯定觉得是变态。”傅钦原轻哂。 “不过现在有些姑娘是看脸的,毕竟你小舅长得不错。” 宋风晚说完这话,车厢就彻底安静了。 过了半晌傅沉才说了句,“如果这姑娘是看皮相的,他想追人,就不会这么费劲儿了。” “现在的小孩谈恋爱都这么复杂的吗?”宋风晚越想越头疼。 “反正小舅那么精明,也不可能被人骗了,这点您放心。”傅钦原宽慰道。 “她不是担心你小舅被人骗了,而是怕他和怀生一样,忽然带个女朋友回家。” “也可能是带了个孩子回去。”傅钦原憋着笑,那外公的脸色定然十分好看。 宋风晚原本还想着让查一下这姑娘,毕竟京城就这么大,藏不住什么秘密,又担心被他们知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弄得小姑娘心里不舒服,到时候可能真的会弄巧成拙。 越想越头疼。 “对了钦原,前些天你去看陈妄,他身体怎么样?”宋风晚最近忙着准备提亲的事,就把陈妄的事情给忘了,此时车子快经过天河家园才想起来。 “应该没什么事。”傅钦原和陈妄私下没联系。 “正好路过,要不就去看看。”宋风晚看向傅沉。 “随你,不过不确定他是否在家。” “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陈妄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查看前段时间围棋比赛的所有视频资料,茶几上摊放这数十张白纸,上面已经被画得有些乱了,几乎都是棋局的分析图。 手机响起时,他瞥了眼来电显示,瞧着是宋风晚的,急忙接起。 毕竟这位此时是在她名单上【危险人物】。 “喂,阿姨。” “最近有点忙,一直没来得及问问你,身体怎么样?恢复了吗?” “好多了,没什么事。”其实陈妄感冒持续了两三天,所以最近一直待在家里。 “听你声音好像还有点儿。” “嗓子有点哑而已。” “你现在是在睡觉?” “不是,在分析之前的比赛。” …… 随意聊了几句后挂断后,陈妄仍旧在忙着自己的事,只是约莫半刻钟,门铃响起,他忙着分析比赛,还没顾得上吃饭,以为是点的外卖到了,这一打开门,心底咯噔一下,浑身都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没提前打个招呼,打扰了。”宋风晚笑道。 “叔叔阿姨,你们怎么来了。”此时人都堵在门口了,陈妄只能撤开让三人进屋。 此时屋子和傅钦原过来时,已经大不相同,之前是刚搬来,连拖鞋都没准备,屋内也显得有些凌乱,现在已经收拾得非常整洁,只是独身男人住的地方,总觉得少了点烟火气儿。 陈妄从玄关鞋柜处取了拖鞋递给三人。 傅钦原余光瞥见鞋柜中,居然有一双女士拖鞋,准确的说是女生拖鞋。 因为天冷,此时都穿棉拖,那双白色拖鞋,前端还有两只粉色兔耳朵,只是看着比较新,不像是常穿的。 “本来应该是我去拜访你们的,只是从一言那里知道你们最近挺忙的,所以没敢打扰,没想到你们亲自来了。” 陈妄心底不安,可面儿还是表现得异常淡定。 “之前就想来看你的,也是太忙,你这屋子收拾得不错。”两居室的房子不算大,他一人住也很宽敞。 “你们随便坐。”陈妄视线瞥见茶几上摊开的白纸,呼吸都沉了几分。 因为傅家的关系分析图,就在这些纸中,而此时傅沉已经坐在沙发上,随意拿起两页纸翻看起来。 “休假起来还这么用功?”傅沉对围棋有些涉猎,看他的分析图也能粗通一二。 天才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有天赋也得努力,大家都说陈妄在这方面的天赋,都不是祖师爷赏饭吃,那是祖师爷怕你饿着,追着你喂饭那种,无论是什么对手,他都能运筹帷幄,轻松斩获胜利。 谁又知道他私底下还这么努力。 “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不急着这点时间。”宋风晚也随手拿了桌上的几页纸打量,因为整个茶几都是被纸铺满,他显然是在做对比研究,也是他们来的突然,压根没来得及收拾。 “真是抱歉,没想到你们来了,有点乱。”陈妄半蹲着坐在一侧,非常淡定冷静的将茶几上的纸慢慢收好。 谁知道,他此时心底早已掀起了,万丈高的狂澜。 激浪怕打着他的心口,一下一下,此时的紧张之感,简直比他初登大赛还忐忑,因为他完全不确定那页纸在哪里,此时谁拿起一张,他都担心下面压着的是关系图,这要是被傅家人看到了…… 若只有关系图也就罢了,主要是那上面有备注。 “陈妄,你写字儿挺好看的,没想到你学的居然也是瘦金体。”宋风晚指着一页纸上的几个字。 “嗯,瘦金好看。”陈妄还在收拾纸张,手心都开始发热冒汗,可脸上还要表现得非常镇定,不能被傅家看出一点错漏。 “真巧,其实你叔叔学的也是瘦金体,三哥,你觉得他这个字怎么样?”宋风晚直接把纸放在傅沉面前的桌上,一下子压住了好几张纸,陈妄又不能直接把纸抽出来,太冒失了。 那一瞬间,心如擂鼓。 “还不错。”傅沉看了两眼,的确写得可以。 “我也觉得,很漂亮。” “我帮你吧。”傅钦原忽然走过去,“你这桌子弄得可真够乱的。” “不用,我自己来。” 陈妄话音未落,外面又响起了门铃声,傅家几人面面相觑,以为又来客人了。 “我叫的外卖可能到了。”陈妄此时的心情,若是用作云霄飞车来形容,这车子就是一直在高空反转回旋,恨不能下一秒就要把他甩出去。 “那你去拿外卖。”傅钦原低头给他将桌子收拾了一下。 陈妄此时只能忐忑得去开了门,取了外卖进屋,就急忙接过了傅钦原手里的活。 “这个点还没吃饭?就吃外卖?”宋风晚蹙眉,他们一群人是在老宅吃了饭才过来的,此时时间都逼近下午三点。 “在倒时差,作息本来就有点乱,忙起来,就把时间忘了。”陈妄瞧着宋风晚注意力已经不在那些纸上,囫囵吞枣般的将所有纸收拾起来,动作有些大,惹得傅沉略微侧目。 因为陈妄年纪不大,做事却很仔细稳妥,现在的动作,有点慌。 “一个人住的确会这样。”宋风晚抿了抿嘴,“不过你生病了,还是要多注意下。” “我知道。”陈妄此时也顾不得整理,将纸塞到牛皮纸袋中,这颗心算是彻底定了。 “你要是没什么事,其实可以常来我们家吃饭,我们家反正一直有人在……”宋风晚是做母亲的,她对陈妄印象本就不差,加上他忙得忘记吃饭,又是添加了几分好感。 长辈都喜欢聪明还刻苦的孩子。 “阿姨,太麻烦了,其实我平时也做饭,只是最近生病有点懒,外卖方便些。”陈妄婉言谢绝。 其实他心底是想去傅家的,只是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而已。 “养身体的时候怎么能胡乱吃啊,只是我们家离你这边有点远,让你来回跑也挺不方便的……” 傅钦原眼皮一跳! 我的亲妈,招回家吃饭就算了,难不成你还想把人招回来住? “阿姨,您的好意我心领了,真的不用。”陈妄笑道。 宋风晚笑着,“早饭就算了,你中饭晚饭要是有空就过来,你一个人在家,做饭也不方便,总吃外卖也不是个事儿,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那……”陈妄笑得抱歉,“打扰了。” “客气什么,你赶紧吃饭吧。”宋风晚打量着他。 陈妄生得本就高手,天冷又是在家,只穿了件宽大的深灰毛衣,许是感冒的缘故,看着总有几分孱弱,宋风晚看着他,有点母爱泛滥的意思。 傅沉一家并没在陈妄这里久留,坐了半个小时就走了,陈妄这才长舒一口气,盯着那个牛皮纸袋,殊不知方才那点时间,他整个身子都凉透了。 这东西,还是要藏得严实点比较好,殊不知…… 该看的,总该会曝光。 宋风晚此时在回家的路上,还在说陈妄很努力,一个人住在京城,无依无靠也是可怜,心疼得紧…… 反正她看到这张关系图时,表情只能用精彩纷呈来形容。 变成了真正的【危险人物】。 番二146:大神很狂妄,来自傅斯年的报复? 番二146 大神很狂妄,来自傅斯年的报复? 傅沉一家离开后,陈妄打开方才的牛皮纸袋,将里面的纸尽数拿出来,依次整理好,目光落在那页关系图上,焦灼在宋风晚的名字上。 他与宋风晚接触下来,性格非常好,温婉和善,对小辈也体贴备至,可是某些资料都是在网上找到的,有图有真相。 其实仔细想来,能进入傅家做主母的人,大抵都不简单。 他将那页关系图放进了卧室抽屉中。 随着段氏集团的ai智能活动即将开始,整个铺天盖地都是陈妄的广告,都是宣传即将到来的人机大战。 人机大战,如果只有陈妄的一场比赛,难免觉得单调乏味,段林白素来很会搞事情,还特意找了一些其他棋手,都是圈内公认的陈妄的“死对头”。 这些人也会进行人机对决,无非是增加比赛的观赏性。 此时正在和陈妄协商这个事情。 “……其实我请来的这几个人,也是为了后面比赛好看点,制造噱头而已。”段林白靠着椅背,嘴角勾着一抹弧度。 笑得官方,只是透着一点点邪性。 “你是国内公认的第一,这些人你都和他们交过手,没有败绩,其实即便是他们来了,对你来说也没任何影响。” 傅钦原此时也在办公室内,这个项目他有份投资,他此时看向对面的陈妄,嘴角带着戏谑的笑。 关于是否要请别人来比赛,这个条件,肯定不会落实在陈妄的合同里。 不过人机比赛,输赢其实会有随机性,有可能你走的这步棋,系统没输入相关的内容,机器无法分析,你就能赢了比赛,可能与你本身能力无关。 段林白请来的这几个人,全都是陈妄圈内的“死对头”,如果陈妄输了,而这几个人其中有人赢了,那陈妄的脸可就没地儿搁了。 这也是当初签合同之中的漏洞之一。 段林白是商人,这场比赛没有爆点,他也要制造噱头。 他见陈妄许久不语,低低笑着,“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不请这些人。”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你怕输,就认怂。 下围棋的人,讲究心态平和,可只要是人就有胜负欲,尤其是在比赛中,段林白这招以退为进,完全就是在刺激陈妄。 “没关系,段先生,您安排就可以,其实这些事您不用通知我。”陈妄直言。 “我与您合作,只是期待和您制造的人工智能来一场比赛,其他的人和我都没关系。” “就是平时比赛遇到,我都不曾放在眼里的人,况且是现在,所以您请不请他们,对我来说,没什么所谓的。” 傅钦原略一挑眉。 这语气,真对得起他的名字: 狂妄! 不过比赛讲究的就是战术上重视敌人,战略上藐视敌人,陈妄是个聪明人。 “段先生,如果您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我还约了人。”陈妄说道。 “我送你。” 段林白只是送他出了办公室,让助理送他下楼,待他回到办公室,伸手扯了下脖子上的领带,“钦原,看着没,这小子太狂了,我和他接触了这么久,说真的……很难搞。” “而且这小子总让我觉得,好像看到了你爸年轻的时候。” “古怪,执拗,还特么一股子傲劲儿!” 傅钦原笑出声,“还有人敢在你面前张狂?” “别提了,除了这个小子,我最近还遇到个更难搞的。” “什么人?” “还不是斯年介绍的一个人。”段林白从桌上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傅钦原,那上面是个人资料,他打开看了两眼,居然是他? 上回一起吃过饭,这男人话不多,却生了一副相当优越的长相,上回一起去了ktv,他人都来了,只是坐了几分钟就离开,显然分外不合群。 “你要聘用他?”傅钦原挑眉。 “有这个想法,不过这小子太难搞了,嗳,你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什么啊?我给他开出那么优厚的条件,愣是眼皮都一下啊。” “这社会是怎么了?大家都不爱钱了吗?” 傅钦原笑出声,“你找堂哥帮忙啊?” “别和我提他,就这个事儿,还是我厚着脸皮去问的,就因为傅渔和怀生那点破事,他现在看我的表情,就和看垃圾差不多,就差把我给分类处理了?我觉得他肯定还认识别的技术高手,偏给我介绍了这么个玩意儿,我都觉得他是故意搞我的。” “堂哥不是那种人,这个人履历你也看到了,的确很不错。”傅钦原之前也查过他,只是他家公司没涉猎ai这一块,这样的人才,就算他挖过去,也是屈才。 “越想越是憋屈,对了……”段林白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义愤填膺的事,拿起手机,气哼哼的扔在桌上。 “我关注这小子微博了,他居然……” “三天了,还特么没有回关我!” 傅钦原笑出声,就这点小事也能把你气着? 段林白是越想越气,也顾不得前段时间还惹了傅斯年,干脆打了电话过去,把那小子臭骂了一顿…… 傅斯年此时正在自己的公司,以前是个工作室,现在的规模也是个小公司,搞技术的,素来不需要太多人,主要是技术够硬,所以他的工作室规模一直不大。 电话刚接起来,段林白那边就炸了…… “我真是憋不住了,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个别的,那小子太难伺候了。” “油盐不进,送钱送东西都不要,你让我你怎么办?” “我就差给他送美女了!” 傅斯年哂笑着,“他没给你面子?” “你说呢?你介绍的人,你还不了解他的脾气?你俩是怎么成朋友的?你看上他什么了?” “技术好!”傅斯年直言。 “……” “这样吧,我再和他沟通一下,晚些回复你。” “行吧。” 傅斯年挂了电话之后,并没立刻帮他找人,而是继续操作着面前的一台电脑,段林白托他找人,他手中的确有许多人可以介绍给他,为什么专门挑了他。 原因也很简单! 段一诺很喜欢他。 这件事傅斯年提醒过段林白,他压根没听进去,甚至有闲工夫帮怀生见家长,还是因为太闲了,他家后院太平静了…… 要是放把火的话…… 电脑屏幕光落在傅斯年眼底,精光乍现。 番二147:去浪浪后院纵火,被卖还给人数钱(2更) 番二147 去浪浪后院纵火,被卖还给人数钱(2更) 段林白给傅斯年打电话,压根没想过,他会帮自己解决问题,无非是有点憋屈,找他发泄一下。 他已经着手让公司人事部门找其他懂技术的高科技人才,却在傍晚接到了傅斯年的电话。 “你晚上有空?” “怎么着,请我喝酒?”最近傅斯年在忙傅渔的事,他们几个人也有段时间没聚了,“今天已经和媳妇儿约了,带孩子出去吃饭,你要是有空,可以一起来。” “我帮你把人谈妥了,还想着如果你有空,让你们晚上见一下,趁热打铁,把事情定了,免得他思考一夜又后悔了。” 段林白一怔,“那个难搞臭屁的小子?” 傅斯年蹙眉,两人不过见了一次,印象这么差? “对,我已经帮你约了人,你怎么安排?” “要不吃了饭之后再碰面?我请他喝一杯?” “他不喝酒,说容易麻痹身体和神经,影响电脑操作。” 段林白被一噎,“要不你带他过来,和我们家一起吃饭?我只是怕他觉得不舒服。”不熟悉,与别人一家用餐,怕是觉得拘束。 “我问问他。” “你也过来,这小子真的难搞,你和他比较熟,这事儿要是成了,等小渔结婚,我肯定给她准备双份厚礼。” 傅斯年轻哂,“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反正你帮我把这小子搞定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傅斯年笑着将手机挂断,看向对面的人,他刚才手机开着免提,与段林白的对话,屋内的另一人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对话你也听得很清楚了,考虑一下,去不去?”傅斯年看向他。 “他们一家?”那人依旧是沉着嗓子,声线很淡。 “嗯,其实你就一个没见过了。” “听说是医生?” “嗯。” “还是博士?” “对。” “她是怎么看上段先生的?” 傅斯年抿了抿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 他点着头,心底却觉得,就算各有所爱,这位段夫人也是个重口的。 京城川菜店 新开的店面,前些日子路过段一诺开玩笑说想来吃,没想到这家开张没几天,生意兴隆,口碑极好,许佳木最近医院也比较清闲,就提前定了位置,准备一家人去尝个鲜。 此时的包厢内,许佳木刚洗了个手回来,“早知道你约了人,我就回家换身衣服了?” 她整天泡在医院,今天还做了台手术,总觉得身上还有消毒水的味儿。 “没关系。”段林白贴心的给她拉开凳子。 “他就是那个让你茶不思饭不想的人?”许佳木笑道,最近段林白一直在念叨,很久没见过这么嚣张放肆的人了,“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看到就明白了,难搞,浑身带着股傲气,不过他的确有这个资本。” “这么看,以后合作怕也免不得一些摩擦,不能换个人?”许佳木建议。 “除却他,就只有斯年,他刚准备玩父亲的婚礼,又得紧锣密鼓的准备小渔的婚礼,压根没心思工作。”段林白叹息,“反正以后对接工作,也是一言的事,他和我之间,没什么摩擦。” 段一言坐在边上,永远都是一副被迫营业的状态。 只有眼皮狠狠跳动了一下,真是亲爹。 “不过这次还是多亏了斯年,回头还得好好谢谢他。”许佳木喝着面前的温水,说得随性。 “我准备等小渔结婚,多送点东西。” “可以,你打算送什么……” 夫妻俩讨论着,段一言坐在边上默默听着,他爸这是典型的钱多人傻,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要是这头狼真的引进了门,希望他别跳脚。 也就几分钟的功夫,段林白手机震动,傅斯年说他们已经到门口了,段一言起身出去迎接。 待两人进门时,因为是小包厢,就这么几个人,谁没来一清二楚。 跟在傅斯年后侧的某位大神眯了眯眼,不动声色与段林白等人打招呼。 许佳木本想着技术宅,大抵都是不善言辞,*之类的,只是没想到长得优越,人都是视觉动物,看到美好的事物,这心情、说话语气肯定也是不一样的。 面前的人,穿着简单的白毛衣黑风衣,黑色长裤,将他身高都衬得非常优越,他发质似乎偏柔软,落在额前,灯光下泛着柔和的淡光。 许是穿了毛衣,弱化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 他端看年纪也不大,今日穿得还非常显嫩,看起来,就显得越发人畜无害了。 “实在抱歉,打扰你们家庭聚餐了。”他语气很轻,脱了外套,穿着白色毛衣,看起来就像温和的大型猫科动物。 这话一出口,段林白就一脸茫然。 忽然这么乖? 难不成是被傅斯年教育了? “没关系,坐吧。”许佳木笑道,和段林白递了个眼神,这人分明不像你说得那么难搞啊,长得好看不说,还非常有礼貌。 “诺诺今天没来?”傅斯年直言。 “说是去学校图书馆找资料写论文,刚才就说过来了,结果人还没到,一言,你打电话问一下。”许佳木说道。 “她今天说去找读研的学长问论文,估计是耽误时间了。” “学长?”许佳木有些头疼。 这是有外人在场,许佳木不好说什么,自家这丫头从小到大就没让她省过心,可能是借着问论文为由,又出去交朋友了。 好在她做事很有分寸,就算朋友多,也不会胡来,要不然许佳木真能愁死。 段一言说完这话,余光扫了眼斜对角的人,某位大神只是端着水杯,温吞得咽了口温水那,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 也就在这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了,门推得有点急,带起了一阵细风。 “路上堵车了。”段一诺穿着简单的毛衣裙,许是走得有点急,小脸红簌簌,细细喘着气儿,平复呼吸,只是余光瞥见包厢内的另一人,嘴角一抽。 段一言一个小时前给她打过电话,说会有个朋友来,让她别迟到,可他并没点破会是他啊。 灯光在他身后,将他轮廓衬得越发深邃,喉结微微滚动着,眼风深沉。 “别愣着了,坐吧。”傅斯年直言。 原本就是个小包厢,她没来之前,大家都是紧挨着坐着,此时留下的唯一一个空位,左边是他哥,右边就是某个淡定的技术流大神,段一诺只能硬着头皮坐下。 “喝点水。”段一言给她倒了杯水,兄妹两人靠得近了,压着声音说悄悄话。 “哥,你怎么不早说是他来了。”段一诺伸手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用手挡着嘴,恨不能直接就踹他哥一脚。 “他来为什么要和你说一声?”段一言故作不知。 “你……” “你们是什么关系?难道他有什么事,我都要告诉你?” 段一诺气得牙痒痒。 某位大神余光扫了眼身侧的人,段一诺坐在椅子上,可是身子却几乎都靠在了段一言身上,恨不能离他八丈远。 他摩挲着水杯。 为什么这世上总有这样的人,引起他的注意了,人就跑了,这么不负责! “好了,既然人齐了,吃饭吧。”就是普通的聚餐,也没喝酒,席间只是随便聊了一些,并没说到工作的事。 只是茶水刚好落在了某人的面前,他帮傅斯年、段林白等人添了茶,转头看向段一诺,“要水吗?” “嗯,谢谢。”段一诺悻悻地把杯子推过去。 段一诺见着他,除却娇羞不好意思,还有点心虚,茶水很烫,她也没多留意,一口喝下去,烫了嗓子,浑身都热了起来,脸也更红了。 “喝这个吧。”段一诺被烫得舌头疼,面前忽然出现一杯凉水,刚要端起喝一口,猝不及防迎上某人的眼睛。 他的杯子?不敢动。 可是她的脸却再度烧红。 傅斯年观察着两人的互动,看样子段家后院这把火都不用他烧,某个丫头脸红得都能自燃了。 番二148:诺诺被堵?现在不喜欢我了? 番二148 诺诺被堵?现在不喜欢我了? 包厢内 川菜以辣为主,红艳艳的辣椒逼得人食欲大动,尤其是此时上了一道水煮肉片,上面淋了层热油,将肉质的鲜美完全发散出来。 本就是熟人用餐,没那么多拘束,段一诺对水煮肉片觊觎已久,瞧着一直无人动筷子,抿了抿嘴。 “吃吧。”段一言说道,“他们在聊天,你要等他们动筷子,怕是菜都凉了。” 段家家教还是极好的,通常都是长辈先动筷子他们才能动。 “嗯。” 段一诺没想到筷子伸过去,上面淋的热油,又滋滋啦啦滚动着,“嘶——” 夹了一小块肉,手心却被油星溅了两下,那一瞬间的疼痛急得她匆匆放下筷子。 她动静并不大,就连段一言都没看到,她低头,摸了下手心,油星溅落的地方,通红一片。 “烫到了?”忽然有个身影笼罩过来,遮住了她的光。 她能清晰感觉到这人离她非常近,因为他呼出的气息,一点点溅落,将她额前的绒发都吹得微微酥痒。 “没有。”段一诺搓了下手指,这种烫伤并无大碍,只是方才那一下,也是真的疼。 “我看看。” “不用……”段一诺咳嗽着,生怕被周围的人看出异样。 “我看看!” 那人好似听不懂人话,语气很淡,却非常强硬。 段一诺没了法子,在桌下摊开手心,“真没事。” 只有一点红,此时除却觉得热,早已没了方才的灼痛感。 她余光扫着桌台,小心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段林白正笑着和傅斯年说着前些怀生提亲的事,许佳木与段一言都在聆听,似乎并没人注意到他们。 她正分神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手背被人轻轻握住,那人用指腹在她烫伤处轻轻摩挲了两下。 可能是常年操作电脑的缘故,他拇指边缘有一点细细的茧子。 被油星烫过的地方,本就轻微红肿,非常**,他这么一碰…… 段一诺身子僵硬。 觉得心尖都开始直打颤。 “好像有点肿了。”他眯着眼。 “没事,就被烫了一下。”段一诺想要抽回手,只是那人力气太大,她一时没挣脱开,有些气恼的时候,再稍微用力,他已经松开了手,端正坐着,就和方才一样。 两人坐好,就好像刚才的一切不曾发生过一样。 段一诺却觉得被油星烫过的地方,越来越热了,连同着整个手心都热乎乎的,生生沁出一层热汗。 被他碰过的那点地方,方才感觉不是很明显,此时那种感觉却不断在脑海里回想着,这心里就好似被淋了层热油。 滋滋啦啦,彻底乱了。 “诺诺——”许佳木忽然叫她。 “嗯?”段一诺恍然回神,“妈,怎么了?” “论文最近写得怎么样?” “挺好的啊。”段一诺随口一说,她此时心底一团乱,端着水杯,喝了口已经微凉的茶水,试图压着心头的燥热。 其实她的论文刚写了个开头,只是当父母问道你作业写得如何之时,一般孩子都会说,写得差不多了,其实心里都是一样的,敷衍家长罢了。 “我最近正好也要写论文,回头你把你的论文发过来,我给你看看。” 段一诺差点被水呛着。 许佳木在医院要晋升评职称,对发表的论文也有要求,她写论文太正常了。 “妈,我们又不是一个专业的,你看我的论文干嘛。”段一诺悻悻一笑。 “本科论文哪个专业我大概都看得懂。”许佳木直言。 “嗯。”段一诺喝了口茶,心底那叫一个苦。 “你没事吧?我看你脸挺红的。” “菜太辣了,那什么……我出去上个洗手间,顺便透口气。”段一诺说完拿着手机就往外走。 完犊子了,要是她的论文被母亲看到,她肯定就知道,自己最近没写什么东西。 从小到大,她最怕许佳木辅导她写作业,会让她对自己智商产生怀疑,她甚至问过,“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为什么我没你聪明。” 许佳木只说一句,“看看你爸就知道了。” “……” 段一诺走出包厢,简单去洗了个脸,就准备打电话找人求救,可是论文这块,谁能帮得上忙啊,这又不是以前的寒暑假作业,每个人写得内容都不一样,压根没法互相参考。 思来想去,她还是放弃了,决定面对现实,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手指猝然收紧,方才被他碰过的地方,温度好似又开始攀升了…… 他还是穿着白色毛衣,依靠在墙边,双腿被衬得修长笔直,微微侧头,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 段一诺是出来做贼的,自然找了个比较隐蔽安全的地方,可此时这地方就好似成了禁锢她的囚笼,出不去了。 他五官轮廓生得深邃,眼色深沉,挑着眉眼看她,透着不拘,就像是秋天的疾风,让人难以忽视。 工作时认真专注,平时却又极为散漫,与傅斯年完全不同。 “你也出来上洗手间?”段一诺打破沉闷。 “不是。” 晦暗的走廊,光线昏暗,他声音无端被染了层沙哑。 “那……”段一诺咳嗽着,“我先进去了。” 她说着就想跑,只是某人动作更快,一个跨步,就挡住了她的去路,走廊本就不大,他占据着中间,这让段一诺进退不得。 “你……” “那把伞不是我的。” 段一诺一愣,不会是来要伞的吧,那把破风还漏雨,还散了架的伞到底有什么好? 她简直要疯了,总不能说,因为你那把伞太破,被我妈给扔了吧。 “我发现,你是个特别不负责的人。” “我不负责?”段一诺怔住,她的确不怎么靠谱,这件事她承认,有时候比较迷糊,但是可没人说她不负责。 “以前你经常来找我,最近也没来了。”他声音很轻,只是走廊太近,好似有回声。 在她耳朵上撞了下,又在她心上敲了下。 “拿了我的伞,也不还回来。” “那时候你对我做的事,你是不是忘记了?” 段一诺瞳孔微颤,整个人都傻了,此时心底哪里还有什么旖旎暧昧,整个人浑身一冷,继而要臊得满面通红。 想起那天的事,她手心都热得开始冒汗了。 到底是心虚忐忑。 “段一诺……” “嗯。”她垂着脑袋,心底懊恼,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她妈要检查她的论文,之前做的坏事,还以为天衣无缝,结果被人给抓包了。 难怪这个平素不爱出门的大神,最近频繁出现在自己身边,敢情是来找她算账的。 “抬头看着我。” “嗯。” 段一诺也是天生胆子大的,事情都做了,也就无所谓了,干脆就抬头直视着他,两人之间此时开隔了一人距离,靠得并不是很近。 只是他常年喝咖啡,就连衣服上都好像有淡淡的咖啡味。 苦涩,香甜。 就和暗恋的滋味一样。 “你现在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段一诺被这个问题问得发了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直接承认喜欢吧,她怎么说都是女生,面对这种事,脸皮子还是有些薄的。 若是不喜欢…… 太违心! 她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面前的人却没再继续说什么,“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 他似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转身的时候,神情都松弛几分,只是段一诺心底又被搅和得一团乱。 不知道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吃完饭回家,段一诺打开电脑,准备临时抱佛脚,把论文写一点,可是脑子乱哄哄的,在电脑前坐了一个多小时,只敲出了个标点符号。 也就在这时候,邮箱提示有新的邮件,她随意点开,看到发件人时,心底还一惊。 这人该不会为了报复自己,给自己发了什么病毒邮件吧,准备黑了自己电脑? 犹豫着,抑制不住好奇心,还是点开了邮件,里面是她写论文都能用到的材料,非常全面,有一些甚至是她没收集到的,正好用得到…… 她咬了咬牙,怎么办?还是很喜欢他! 段一言与她卧室只隔了一堵墙,听到隔壁传来尖叫声,微微蹙眉。 该不会是写论文写傻了吧! 番二149:把陈妄拉下神坛,踩断他的傲骨(2更) 番二149 把陈妄拉下神坛,踩断他的傲骨(2更) 段林白得到了想要的人,还扬言要“报答”傅斯年,殊不知人家是在他后院放了把火,等这货烧到屁股,他真的起了杀心,恨不能提着刀就冲到他家。 不过有了大神的技术支撑,ai智能活动也进行得格外顺利。 说他一个顶十个,也是毫不为过。 而此时段氏集团也对外宣布参加人机大赛的所有棋手名单,大家都知道,其他选手,无非是拉来给陈妄做陪衬的,外行看名单,就是看个热闹,可有业内分析,段氏集团分明是在搞事情。 这里面几乎都是陈妄的“死对头”,还有一个人最惹人注意。 一个因为禁赛而淡出棋坛的人,在大家心里,他几乎算是退出了棋坛。 而禁赛原因,自然是因为陈妄! 因为他当时瞧不起陈妄,挑衅他,结果输了比赛,被他刺激两句,上去打他,扰乱秩序,违反纪律,当时恰逢国内棋坛整顿风气,杀鸡儆猴,直接让他禁赛了两年,后来就没看他出来过。 段氏请他过来,明显是想借着两人的往日恩怨制造噱头。 喜欢围棋的看比赛,不懂棋的也能看个热闹。 陈妄看到段林白请的人,并没放在心上,仍旧在家专心研究着之前围棋比赛的资料。 人机比赛前两天,其他选手也陆续到京,其中不乏陈妄同队的队友,此时天也冷,考虑到陈妄此时也有些知名度了,出去也不方便,几人就约着去他公寓吃火锅。 陈妄只要负责准备汤底,食材他们来买。 几人到公寓的时候,魏三十八冲在前面,陈妄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抱住,东北大汉,长得高大,又很自来熟,陈妄真是吃不消。 “哥,这么长时间不见,我真的特想你。” “嗯……”陈妄悻悻一笑,恨不能离他八丈远。 这次活动,他们队里一共来了五个,今日教练也也来了,只是陈妄没想到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陈妄,还记得他吗?”教练硬着头皮介绍。 “嗯。”陈妄点头。 这个人就是因为他被禁赛了两年的人——肖乃文。 他本就比陈妄大一些,比以前胖了些,整个人看起来没了以往的尖锐,还有些憨憨傻傻的感觉,只是他的眼神陈妄很不喜欢。 “记得就好,先进屋吧。”教练招呼肖乃文进去,“陈妄,这就是段家给你准备的公寓?看着不错啊。” “肯定比宿舍舒服啊!”魏三十八笑道。 有两个年纪比较小的,已经自动自觉地进了厨房准备食材,其余人则在屋子里随意参观,教练则把陈妄叫到阳台…… “最近过得怎么样?”比赛结束,有很长的一段假期,他们联系不多。 “还好。”陈妄素来会藏着心思,端看神情,你捉摸不透这个人。 “其实吧,你和乃文之间的事情委员会那边早就想处理一下了,还是以和为贵。” “这次段氏的活动,虽然是商业的,但也是变相宣传围棋,我们不希望你们两个在场上出现什么矛盾或者争执,影响也不好。” “他也有意和你求和,今天的东西也是他出钱买的,你待会儿别给他脸色,当年禁赛两年,对他影响的确很大。” “他原本也是备受看好的选手,因为这件事,整个职业生涯都断送了……” 陈妄只是听着,没搭腔,其实当年的事,陈妄是故意刺激惹怒他,按照规则,他最多就是被罚下场,丢个人而已。 可他没想到正好撞到了国内整顿,枪打出头鸟,直接被禁赛两年,在圈内名声也彻底臭了。 这个处罚的确很重。 “陈妄,你怎么说?”教练见他不说话,再度追问。 陈妄他很了解,只要他同意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办到,说不为难肖乃文,就不会对他如何。 “只要他不主动挑衅我,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有你这句话就行,我今天擅自带他过来,你应该不会难受吧。”教练笑道。 “没事。” “那就好。” “我的目光从来只放在棋盘上,对事不对人,他不惹我,我们就相安无事。” …… 两居室的屋子本就不大,一下子涌入这么多人,瞬间就被挤满了。 “卧槽,哥,你也太贼了,我们都在休息,你居然还在用功?”魏三十八瞥见了放在茶几上一摞棋局的分析图,立刻跳脚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上学时,说好一起出去玩,结果你的学霸同学居然在偷偷补课。 本来很厉害,私下还这么用功,怕是不给人活路了。 魏三十八说着,就冲到阳台上质问陈妄,而此时肖乃文坐在沙发上,因为大家和他都不熟,虽然一开始招呼着,后面各忙各的,也就顾不上他了。 他盯着分析图,眯着眼。 心底无端生了邪念,身随意动,就拿过分析图,开始翻看起来…… 棋手对棋局分析图本就十分**,就算只翻了一遍,里面的精髓也看了个七七八八,陈妄除却分析,还在边上标注了破局要义,甚至还有一些比较新的思路。 他本就很嫉妒陈妄,少年得志,一举成名天下知。 他原本以为,其实他他的国内第一,大抵还有运气成分,此时看到他的分析图,心底更是酸得不行。 有些人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 “教练,哥,火锅好了,可以吃了!”有人吆喝一声,陈妄等人就从阳台走了进来。 “乃文,走啊,去吃饭!”教练招呼着肖乃文。 魏三十八还缠着陈妄,说他偷偷训练加成,太不厚道,陈妄则扫了眼自己放在茶几上的一摞图纸,微微眯着眼,只是看了眼肖乃文的背影,当时并没作声。 而这天下午,段氏集团会议室内 负责ai活动运营的主要负责人,正在对活动准备进行陈述: “……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明天会对现场进行最后一次检查,所有展出的ai智能,也会进行最后一轮测试。” “嗯,那我明天去现场看看。”说话的是段一言。 今日段林白并不在场,由段一言全权负责,不过傅钦原却在场,毕竟自己投了钱,对这个活动也很上心。 会议结束后,傅钦原跟着段一言进了办公室,给他提了几点意见。 他毕竟是商场新手,考虑问题终究没那么周到。 “谢谢哥。”段一言一一记下。 “对了,你们是怎么把那个大神给请来的?”傅钦原今天开会才见到段林白口中那个古怪又难搞的人。 “有人帮忙。” “我堂哥?”能在那个人面前说上话的,傅钦原能想到的,只有傅斯年,“他平时可没这么热情的。” 况且段林白前些日子因为怀生刚得罪了他,就傅斯年的脾气,怎么好心给他帮忙?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段一言笑着没作声。 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这个人段一言几天接触下来,除却脾气有些古怪冷傲,其他方面都很拔尖,能力更是没得说,如果他能和自己妹妹成了,也未必不是坏事。 毕竟她妹妹这种情况,一般人也hold不住,段一诺嘴上说喜欢这个爱那个,若说动了真心,还真没有。 好不容易遇到个特别喜欢的,段一言心底想着,要不就认准这个倒霉孩子得了! 只是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这个意思了! 就在这时候,段一言的助理敲门进来,“小段总,有位肖先生要见您。” “肖先生?”段一言蹙眉。 “就是过几天要参加活动的一个棋手。” “有什么事,让他找负责人就行。” “他说有重要的事,一定要见您。” “那让他进来吧。”段一言合上面前的文件。 “那我避一避。”傅钦原挑着眉眼,直接进了一侧的休息室,其实这里压根不隔音,而且他过来,怕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其实傅钦原就算在场,段一言也是无所谓的。 约莫五六分钟…… 一个体型偏胖,提着公文包的男人进了办公室,助理送了茶水就退了出去。 “肖先生找我有事?”段一言喝着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 据说他当年是因为陈妄,动手打人才被禁赛,此时看他的模样,倒不像是戾气很重的。 那人从包里翻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他,段一言略微挑眉,“什么意思?” “您看看。”他声音有点发颤,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紧张。 段一言打开看了眼,最近他们公司赞助了围棋比赛,他对围棋不精通,却也看得出来,这是一摞棋谱。 “这个是……”段一言蹙眉。 “其实你们公司要的,就是人机大赛中,陈妄输掉比赛,这样才能体现出人工智能的优越,我说的对吗?” 段一言没反驳。 “而且你们公司请我来,本来就是要炒作我和他之间的矛盾,你们先怎么炒作,我都无条件配合,我可以帮你们制造一切可以炒作的噱头。” “这是陈妄最近研究的棋谱,如果你将它们录入人工智能中,比赛中赢他的概率就会大大提高……” “到时候你们的人工智能击败国内第一,自然又可以好好火一把。” “条件呢?”段一言是商人,他很清楚,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摩挲着棋谱,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要你们帮我把陈妄拉下神坛!”那人说得咬牙切齿,显然是恨透了陈妄。 傅钦原坐在隔间休息室内,原本只是安静听着,只是最后这句话,让他不自觉撩了下眼皮。 大言不惭! 段一言只是一笑,“你要的就只是这个?” “不仅是棋坛上,当年因为他,我被众人唾弃,被圈内排挤,这种滋味我自然也想让他尝尝。” 段一言挑眉,“可是你就拿了几张纸,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你找专家研究一下就知道这些东西的真假了,你们是商人,只是要利益最大化,陈妄什么样,其实对你们是没所谓的,所以我完全可以帮你们。”肖乃文有点急,偏生段一言不是专业,看不懂这些。 “好,我考虑一下。” “可是这件事……”肖乃文心底也紧张,担心段一言把事情给他捅出去。 “放心,事情成不成,我都当做今天没见过你。”段一言知道他心底的顾虑。 “谢谢。” “我考虑好,会给你电话的。” 肖乃文走出去之后,傅钦原才从隔间出来,拿过那几张棋谱看了几眼,之前他去陈妄公寓,帮忙收拾过桌子,他记忆力素来不错,有些棋谱还留有印象。 没想到除了他,还有人想踩断他这一身傲骨啊。 这小子是真的很不讨人喜欢,到处树敌。 番二150:与魔鬼共谋皮,玩死他(3更) 番二150 与魔鬼共谋皮,玩死他(3更) 办公室内,傅钦原翻动着棋谱,段一言则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正午已过,秋阳不算浓烈,照入室内,隐约还能看到空气中悬浮的尘埃。 “哥,这事儿你有什么看法?”段一言看向他。 “这是你们公司的事,你来问我?” “你也是投资人。” “其实他的提议,的确很诱人,光是他被拉下神坛这个噱头,都够炒作很久了。”傅钦原眼底掠过一丝讥诮。 “只要有人,存在竞争,肯定是见不光的东西,只是没想到,这么脏的事情,居然明目张胆摆在台面上……” “不入流!” 他一抬手,将棋谱随意甩在桌上,态度明显。 他也算计过陈妄,也坑了他一次,但陈妄也不是全无收获,最起码他可以参加心心念念的比赛,也能获得不菲的报酬,而这个人…… 摆明是想毁了他。 “他说想把自己遭的罪,报复在陈妄身上,怕是还有更不入流的手段。”段一言看着窗外,“这人也挺不是个东西的,自己搞事情,非要拖我们家下水。” 傅钦原轻哂,“反正你是知情人,就怕到时候你不帮忙,也会惹得一身腥。” “是啊……”段一言也颇为无奈。 “那倒不如顺了他的意。” 段一言没说话,只是看着傅钦原,他背靠着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神情有些散漫。 “这个人怕是恨透了陈妄,如果这次的事情你不依着他,你根本不知道他接下来想干嘛,或者会不会搞出其他事情。” “如果我们只能提防他,就会很被动。” 段一言点头,“所以顺着他,然后瓮中捉鳖?” “捉?”傅钦原冷哼,“这种不入流的人,一棍子打死就行。” “你待会儿联系他,就说同意他的说法,我也想看看,他准备搞什么?” “反正掌握了他的行动安排,怎么揉捏,玩死他,就很容易了。” 傅钦原说话的神情,就好似在和他讨论天气一样轻松。 “其实我不反对玩手段,行为处事留个心眼总是不会错的,只是见不得这么脏的,手脏动了别人的东西,心还这么黑,这种人留不得。” 段一言点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帮着陈妄,上次签合同,你坑了他,我还以为你很想看他跌下神坛。” “我是挺折了这小子的一身傲骨,却不是以这种方法……” “再说了,就算是拉他下神坛,也该是我动手,轮不到这种人。” 段一言蹙眉,这话听着有点不对味儿啊,这该死的占有欲。 “其实这个人,也是想借着段家的手解决陈妄,反正活动是你们安排的,无论他做了什么,你们都要负责擦屁股,算盘打得挺不错。” “只可惜他算错对象了。”其实即便傅钦原不反对,段一言也不会和这种人合作。 约莫一刻钟后,肖乃文这边得到了段一言的信息,说晚上见面详谈…… 他心底大喜,他就是见不得陈妄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说到底也是嫉妒,他此时在国内棋坛,就是统治级别的存在,完全无解。 人对付不了他,那么机器呢? 人工智能集合分析了世界上所有棋手,如果再有陈妄的私人棋谱分析,赢他应该很轻松。 只是他不了解京圈,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和谁谈合作。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 都不是与虎谋皮,而是和魔鬼共谋皮,怕是会被玩死。 傅钦原回家的时候,今日怀生也在,正和傅沉在对弈,下的也是围棋。 他坐在边上看了一会儿,想着陈妄棋谱被盗,想着他年纪总归不大,东西被人看了都不知道,这是整天下棋下傻了吧。 倒霉孩子,被人算计都不知道。 好歹两家有些交情,傅钦原也不会看他真的被人算计,该帮总要帮的。 想着那人的计划,他迟疑着,还是给陈妄打了个电话。 陈妄此时正和父母视频,看他电话进来,先挂了视讯,“喂——” 他们早就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却极少联系。 “马上要比赛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还行,第一次和人工智能比赛,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准备。”陈妄说的是实话,因为没办法进行数据分析。 “这次有很多媒体到场,你注意点。” 陈妄本就聪明,一点就透,似乎听出了他话里不寻常的味道,却没多问,只说了句:“谢谢。” 傅钦原挂了电话,略微蹙眉: 虽然他和段林白针对突发事情进行防范,只是怕陈妄被吓着,好心提醒。 他是不是说得不够明显?他到底听懂了没? 陈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默默从抽屉里拿出傅家的关系图,在傅钦原的备注上添了句: 【没坏到骨子里。】 他起身去倒水,路过客厅,看到茶几上的一摞棋谱,眼色深沉。 自从上次傅沉一家突然造访,他对棋谱就格外关注,就是稍微挪动位置,他都能察觉,况且整个被人翻动过。 魏三十八这些人,就是看到了,也不会随意去翻动,私人物品,而且还是棋谱,他们骨子里大多清高,即便想赢陈妄,也希望通过正大光明的手段,唯一碰他东西的人,也就剩一个了。 反正他答应过自己的教练,只要他不主动招惹,他也不会找他麻烦。 不过…… 擅自翻动别人东西,这手也是够脏的。 番二151:故意挑衅,惹到了傅欢头上? 番二151 故意挑衅,惹到了傅欢头上? 深秋风乍起,卷着地上的枯枝残叶,整个京城温度都降了几分,饶是太阳浓艳,落在身上也无暖意。 秋寒扑朔,而此时京城最大的会展中心已经挤满了人,段氏集团的ai智能应用活动正如火如荼展开,展出了许多国内外顶尖的ai智能机器人,因为恰逢周末,来的人,除却业内行家,就是男性居多,多以学生为主。 而这场活动,最大的看点,无非就是陈妄与ai智能的人机大战。 宋风晚本就想来给陈妄加油,只是比赛偏后,她准备掐着点来,傅钦原是投资人,提前过去,傅欢则是跟着池城到场的。 “池大哥。”段一言亲自出门接的人,“你要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知道你忙,我就随便看看。”池城笑道。 段一言看向他身边的人,傅欢今天虽然没有浓妆淡抹,却也看得出来,着装精致,怀中抱着一束深蓝色的满天星,将她皮肤衬得越发白皙。 他抿了抿嘴,难不成是送他的? 毕竟这次活动算是他主持操刀的第一场大型活动,可是傅欢甜甜喊了他一声,手中的花却半分没动。 他摸了摸鼻子,“那你们随便看,我今天有点忙,没办法陪你们,晚上一起吃饭,我请客。” “嗯。” 傅欢进入会场后,中间最大的展出台,正在进行几场围棋热身赛,只是正式比赛前切磋,明显是主办方搞事情,频繁将陈妄和肖乃文安排在一起。 她站在大屏幕前看了一场比赛,意外爆冷—— 陈妄输了! “不可能吧,大神怎么会输?”今天来了不少围棋圈内人,都是冲着人机大赛来了。 “肖乃文很久没参加比赛了,当年因为陈妄被退赛,这几年肯定是厉兵秣马,一直在研究他,棋力精进也正常。” “就是切磋赛,大神肯定没尽力,看个热闹就好。” …… “走吧。”池城对围棋比赛并没兴趣。 “我自己看看,待会儿去找你。” “你一个人别乱跑,有事打我电话。” “放心吧。” 傅欢无非想借故支开他罢了,段家经常在这里举行活动,她对这地方很熟,完全不会像以前在体育馆那般晕了方向。 而且魏三十八这个大喇叭,已经在群里发了休息室的照片,说段氏超有钱,休息室多么奢华,傅欢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们的休息处。 她抱紧怀里的花,有些忐忑,在距离门口两三米远的地方给陈妄发了信息,只是许久没有回信,她心底原本亢的小火苗,逐渐熄灭…… “小嫂子!”一道高亢而嘹亮的声音响起,吓得傅欢心底一颤,扭头就看到魏三十八正冲她笑得龇牙咧嘴,“你怎么在这儿啊?等哥?” 他看到傅欢手中的花,笑得意味深长。 “哥被教练叫出去了,刚才比赛输了,肯定是找去谈话了,你进屋等吧。” “那我待会儿来找他……”这是段家的地盘,认识她的人不少,要是被人看出点端倪,她就完了。 “嗳,别走啊,来都来了,进来吧!” “不用,我……” 傅欢根本拗不过这个热情的傻大个,几乎是被他强行推进了休息室。 此时里面坐了五六个人,除却陈妄队里的几个人,还有一个肖乃文,原本还在聊天,见她进来,瞬间鸦雀无声。 傅欢上次见他们,还是比赛后在ktv,那时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加上光线昏暗,对傅欢印象很模糊,只是看到她包上的兔子,所有人眼睛都亮了下。 “坐,哥待会儿就回来了。”魏三十八对傅欢格外殷勤,这个人保不齐就是他日后的大腿啊。 只要抱上她,还担心被陈妄欺凌? “兔子啊!”其余几人都是面面相觑,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傅欢只是与几人客气点头打招呼,目光与斜对面的肖乃文对上时,还是礼貌性的颔首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妹妹,喝点水。”魏三十八也不傻,如果都是队内自家人,肯定就喊嫂子了,只是此时肖乃文在,在他看来,这就是个外人,对傅欢称呼也不一样。 只是肖乃文也不傻,看屋里几个人的表现,加上魏三十八刚才说什么等哥一类,大抵就猜到这人和陈妄有关。 看起来关系应该挺亲密。 若是寻常的棋迷,魏三十八是不敢往队员休息室领的,就陈妄的脾气怕也饶不过他,他敢这么大张旗鼓把人领进门,关系肯定不寻常。 他正愁找不到机会激怒陈妄…… 当年陈妄就是故意激怒他,导致他动手才被禁赛,他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本来想着这场比赛赢了,下场后刺激一下他,可陈妄立刻就被教练喊走了,他根本没机会和他说上话,更不可能激怒他。 他正寻思着怎么找茬,傅欢就送上门了。 “谢谢。”傅欢接过魏三十八手中的茶,下意识看了眼门口,怎么还不回来。 她也不可能在这里久留啊。 “你别急,肯定很快就回来了。” “嗯。”傅欢点着头,只是一转头,就发现自己像是动物园里被围观的猴子,几乎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看。 她清了下嗓子,喝了口茶掩饰尴尬。 他们观察傅欢,倒不是因为她长得多漂亮,而是好奇大魔王到底看上她什么了,因为年纪小,浑身都透着股清纯劲儿,有些不谙世事的天真。 看起来,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大魔王喜欢这种类型?看着好乖。” “这种小白兔要是落在大魔王嘴里,这是要被吃得骨头都不剩啊。” “可能是某人心太脏,所以喜欢这种干净的事物。” …… 几人低声讨论着,都觉着傅欢天真无害,不过这种感觉也就维持了几分钟。 傅欢等了五六分钟,看了眼腕表,准备让他们把花转交给陈妄,自己先行离开。 “再等等吧,哥肯定很快就回来了。”魏三十八竭力挽留。 “是啊,花还是自己送比较有心意。” “不要急啊。” …… 众人劝说的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忽然响起:“这里本来就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休息室内短暂沉默。 “这里是段氏专门提供给棋手休息的地方,很私密,魏坤,你不该把她带进来,这不符合规矩。” “而且陈妄是因为输棋被叫走,肯定是在接受训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们留她在这里,也没用。” “卧槽,肖乃文,你特么说什么……”魏三十八一听这话,就有些急眼了。 “你想讨好陈妄,未免表现得太刻意了,难不成你还指望他比赛时,给你放水?难怪圈内都说你是他的狗腿子。” 其他队员有些懵了,因为肖乃文之前都很低调,突然出言挑衅,讽刺得还是陈妄,大家都没回过神。 “你特么再说一次?”魏三十八脾气本就有点急,又被人说是狗腿子,一点就炸了。 “我说错了吗?而且这里是棋手休息室,不相干的人本就不该带进来,她如果别有居心,你们想过后果吗?竞技赛场上,连一口水都不敢乱喝,你居然把人堂而皇之带进来,胆子真大。” 肖乃文观察了傅欢很久,看着很小,而且一直都是乖巧温顺的模样,他犹豫着,还是准备从她身上下手。 就算激怒不了她,魏三十八也是个炸药桶,反正只要能刺激到陈妄就行,最好是能让他比赛时对自己恶语相对,或者直接动手,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这话攻击性太强,除却说傅欢是个不相干的人,更是直指她可能心黑手脏,做出什么腌臜事。 这若是普通乖巧的小女生,估计已经被吓懵了,甚至可能急红了眼。 “肖乃文,你别说了,她是哥的朋友,不是那种人。” “那个妹妹,你别介意,他就是随便说说,别放在心上。” “是啊,没事的。” …… 室内几人是真的懵逼了,此时能做的,只能是安抚双方,避免真的爆发矛盾。 他们几人都是在群里全程围观过大魔王护犊子的,这事儿处理不好,陈妄回来,可能有事一场血雨腥风。 “没关系,那我先走了,这花麻烦你们转交一下。”傅欢不是怕他,只是比赛在即,不想惹事,给陈妄带来麻烦而已,她看了看魏三十八,“送我一下吧。” 魏三十八正要跳脚,可是傅欢明显是想缓和矛盾,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他只能咬了咬牙,吞了这口气。 “行啊,我送你。” 众人长舒一口气,对傅欢印象倒是很好,毕竟无端被人说了这种话,还能这么从容不迫,甚至还想着缓和矛盾,光是这份大度就是不少男人都比不了的。 就在傅欢准备搁了水杯,起身离开时,那人忽然阴恻恻的冷哼了一声。 那语气,轻蔑不屑,甚至是挑衅的。 原本缓和的气氛,却被他这一声冷哼打破,魏三十八登时就炸了。 “肖乃文,你今天是不是故意想找茬!谁惹你了,不就是切磋的时候,赢了一局,你还想上天不成!” “总比某些人,在他手里一局没赢过,还要跪舔他好吧。” 魏三十八一听这话,就急眼了,手指猝然收紧,恨不能冲过去,就给他一拳,只是他手臂刚动了下,就被傅欢给拉住了。 众人以为傅欢准备把魏三十八拉出去,觉着大魔王家的这只兔子脾气太好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想着劝架,可是几分钟后,他们就发现,这只兔子…… 超凶。 会咬人,还能咬死人。 番二152:大神的兔子很凶,纵容“犯罪”(2更) 番二152 大神的兔子很凶,纵容“犯罪”(2更) 魏三十八就算火上心头,也没敢甩开傅欢,她也是无辜被波及,要是甩开磕着碰了,回头陈妄怕是能剥了自己的皮。 “你先走,这里的事你别管了,你也别劝我,他今天就是故意找茬搞事情。” 傅欢抿了抿嘴,“我没打算劝你。” 魏三十八刚才心底还烧着一团火,被她这话说得一脸懵,一时都忘了自己该干嘛。 “我有几句话想和这位肖先生说。”傅欢直接走到了前面,几乎是挡在了两人中间。 肖乃文原本就想着把她逼走,最好是气哭才好,毕竟长得文静,有些女生就是急红了眼,自己气哭了,也不敢在外面发脾气和人呛声。 傅欢忽然站出来,他着实有些意外。 难不成是准备做圣母,当和事佬? 可他真的错估了傅欢,因为面前这个小女生接下来说的话,真是在往他心口扎刀子。 “我百度过你的资料,你最辉煌的时候,排名进过全国前十,你知道为什么排名这么靠前,却无人喊你大神吗?” “就算是排名前五十的,也有人称呼为神,可为什么就没人这么喊你?” “因为即便你棋力精湛,可自私狭隘,心太脏,有排名有地位,却没有神格!” “赢了棋,输了人品,你这辈子都比不上陈妄。” 她声音不轻不重,甚至带着一点笑意,看他的神情,更是轻蔑不屑,完全不像是刚才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你……”肖乃文许是没想到傅欢这么大胆,毕竟自己也是个男人,正常小女生总是趋利避害,不想惹事,像她这么迎难而上的,的确不多。 “就拿这个来说吧!”傅欢伸手指着房间里的一张宣传海报,那上面只有陈妄和肖乃文两个人。 “这只是人家公司宣传搞噱头,才把你们两个人安排在一起,你不会真以为自己现在的有资格和他通常竞技吧?” “刚才的比赛,不过是热身友谊赛,算不得什么,你就是赢了一百场又怎么样?有本事正式大赛上赢他一场啊。” “我记得当年你就是因为挑衅动手才被禁赛,过了这么多年,你好像胖了不少,这些年吃得东西,光长身子,没长脑子是吧。” 屋内这些人,紧盯着傅欢,震惊,不可思议。 饶是在群里聊天,她发的信息都能看出,这是个很乖的孩子,突然发作,皆是没回过神。 而且字字句句,完全是诛心之词,往肖乃文心口上撒盐。 “你这臭丫头,你说什么?”肖乃文瞠目看她,被她一席话说得一丝语塞,他并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心底怒火中烧,脑子都嗡嗡作响,更没法组织语言了。 “你也说了这里是棋手的休息室,你这种因为禁赛退圈的人,也配称之为棋手?” “你这种人都可以待在这里,为什么我不能来,再说了,我大大方方,凭什么就要让你说三道四!” “自己思想龌龊,还把别人想得这么脏。” 不配称为棋手,这对任何一个下围棋的人都是致命一击。 禁赛就是肖乃文心口的一根刺,而傅欢却此时却生生把这根刺扎得更深了,恨不能踩上一脚,彻彻底底的将这根刺钉在他身上。 魏三十八都懵逼了,他还想着,傅欢如果劝和,肖乃文再咄咄逼人,他就真的不能忍了,怎么都没想到,短短两分钟,肖乃文已经被说得面色通红。 一个大男人,愣是被逼得浑身发颤。 真不愧是大神家的兔子,很凶! 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他偷摸拿着手机,不停给陈妄发信息。 【哥,出事了,小嫂子和肖乃文呛起来了。】 【你快点回来救火吧,太凶了。】 【你到底在干嘛啊!】 …… 他甚至偷摸打了电话过去,可无人接听。 “我本来已经给了大家台阶,你却不愿意下,非要紧逼着我一个小姑娘,可能对你来说,针对我一个弱女子,能让你有成就感,可以满足你那点卑微的自尊心吧。” 众人已经看傻了。 弱女子?唔?这话此时听着有点怪。 每个字往他心上扎,这都七窍流血了,还要不断补刀子,很不难把他的心戳成一个马蜂窝,说话也是越来越狠。 大神家的兔子也太凶了吧。 肖乃文双手握紧,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双目被激得赤红,他虽然这些年收敛了一些脾气,可当年既然能被陈妄激到动手,骨子里是个脾气很燥的人。 此时紧盯着傅欢,恨不能要将她撕碎。 屋内并没人劝和,本就是肖乃文挑衅在先,傅欢反击也正常,只是…… 肖乃文并不擅长激辩,此时大脑充血,更不知该说什么,此时的情形,就好似是傅欢单方面在虐他。 就在房间静默无声之时,傅欢看了眼腕表,忽然轻笑一声。 轻蔑、不屑,甚至是挑衅的。 她完全就是在模仿肖乃文方才的举动,刻意激怒他。 而肖乃文也实在没忍住,居然手指握拳,就朝她冲了过去。 休息室本就不大,两人之间距离也就半米,他冲过来的时候,边上几人蜂拥而上,拦住了他。 “臭丫头,你再说一句!”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 魏三十八刚想把傅欢拉出去,毕竟人已经被激怒了,傅欢毕竟是个小女生,和他硬碰,肯定要吃亏。 傅欢却一把推开了他,而此时众人也没拉住肖乃文,眼看着他就要落下,傅欢却迎了上去,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你若是想被终身禁赛,你就碰我一下试试!” 她嗓门忽然提高,肖乃文手一抖,拳风都拂起了她额前的绒发,拳头距离她也就两三厘米远,堪堪停住。 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 “我看新闻,你是想借着这次段家的活动,重新回到圈子里的吧,你现在就碰我一下看看,外面媒体记者很多,你想出名很容易。” “你要是还有那么点骨气,就动我试试。” “只怕你这辈子你都回不到这个圈子里了。” 傅欢拿捏到了他的七寸,有恃无恐站在她面前。 两人距离近得,她都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怒意,饶是如此她也没后退半分。 “你之前挑衅,我不作声,那是我心地善良,不想和你计较,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这么挑衅,我再退,就不是善良,而是软弱。” “肖先生,您比我年长,我本不该说这话。” “可今天还是要送一句。” “大神那时候说得很对,你不仅嘴贱,心脏,还手残!” 周围人倒吸口气,还真是敢说啊。 陈妄当年这话,至今都没人敢再公开说,太腹黑,太诛心,没想到傅欢还故意当着他的面说。 这是诚心要激怒他啊。 可肖乃文心底清楚,这个臭丫头就是故意的,这一拳下去,自己是解了气,可自己全盘计划怕是又要被打乱了。 傅欢见他不出手,轻哼一声,瞬时觉得没了意思。 “本以为你虽然嘴贱,但有一说一,应该也是个直率有脾气的,现在看来……” “也只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 屋内几个人已经听得心惊胆战了,都想喊她亲姐姐了,都这时候,见好就收,别刺激他了行吗? 就在双方僵持之时,傅欢手机震动起来,她摸出来看了眼,居然是池城的。 她清了下嗓子,“各位,不好意思,有事先走了。” 她心底发虚,走得也比较急,和众人打了招呼,就攥着手机急急朝着门口走去,压根没注意有人暗戳戳伸了腿出去…… 稍不留神,她脚下一个趔趄,失去重心,半边身子甩了出去,脚步虚浮,差点就跪在了地上,幸亏是扶住了门框,要不然摔在地上,得跌得半死。 只是膝盖磕在门框上,震得她半条腿都麻了。 “……你怎么样?”几人皆吓得心底一颤,过去查看她的情况。 “我没事。”傅欢扭头看了眼后侧站着的肖乃文,深吸一口气。 “去看看吧,我看你磕到门框了。”刚才那一下,动静有点大,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肖乃文,你特么有病吧,你脏不脏!”魏三十八登时怒了,就算没看到他伸脚,大家都猜到了一些,看他眼神越发古怪。 “我做什么了?” “你刚才没伸脚吗?说不过人家就玩阴招,你忒不要脸了!” “你看到了吗?” “……” “在吵什么!”一道洪亮的男声出现,众人瞬时噤声,傅欢抬头的时候,就看到陈妄和他教练已经走了过来。 陈妄神色仍旧没太大的波动。 “出什么事了?”教练蹙眉。 “某人嘴贱就算了,手脚还不干净。”魏三十八冷哼着。 教练环顾一圈,目光落在傅欢身上,因为她方才伸手揉了下膝盖,咬着唇,脸有些发白,“你受伤了?” “没什么。”傅欢并不是个喜欢闹事的人,关在屋里闹腾一下就算了,要是真的惊动媒体,对陈妄也不好。 “教练,其实是这样的……”有人已经凑过去,将事情和教练简单说了下,陈妄就站在边上,也听了个大概。 “你们先带她进去,找医生给她看一下膝盖,乃文,你跟我去隔壁!”教练拧着眉头。 刚才陈妄输了比赛,刚才赛场上,肖乃文说话就有些挑衅,他担心两人共处一室,会发生摩擦,这才故意支开了陈妄,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肖乃文反正出了口气,没多说什么,进了另一侧的休息室,而教练还没进屋,就看到陈妄快他一步,走进了休息室。 “陈妄!” 教练刚要挤身进去,门“嘭——”一声被关上,他下意识要拧动门把手,却发现门内的人动作更快,已经从内侧把门反锁了。 “陈妄——你小子给我把门打开!” 教练急眼了。 陈妄他还是很了解的,平时是云淡风轻的,这要是触了逆鳞,也是个不好惹的人。 “陈妄,你小子别特么胡来,给我把门打开!”教练教了他这么多年,对他脾气秉性太了解,这次肖乃文怕是要吃大亏了。 其余几个人站在边上,一动不动,傅欢此时还觉得膝盖钝钝的疼。 “卧槽,哥不会想对他动手吧。” “外面那么多记者,这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就完了。” “哥,你开门啊,哥——”魏三十八冲过去拍门。 就在众人着急上火的时候,教练忽然看到了傅欢,“你说两句,你喊他出来,他可能会听你的。” 傅欢抿了抿嘴,打量着四周,“其实那位肖先生,方才说得一句话,我一直很不理解。” “就好像他伸脚绊我……” “是不是没人看到,就不算动手?” 众人瞠目:你这是纵容“犯罪”! 番二153:大神动手了?纵容你的为所欲为(3更) 番二153 大神动手了?纵容你的为所欲为(3更) 门外众人着急上火,这两人待会儿都要入镜,要是谁脸上带伤挂了彩,记者追问,肯定又是波澜。 只要动用暴力,无论对错,双方都会惹得一身腥,教练都急眼了,恨不能一脚就把门给踹开。 “要不联系小段总,他那边应该有钥匙。”有人提议。 傅欢附和,“嗯,他肯定有钥匙,不过……” “他身边也有记者。” 众人面面相觑,这兔子真是个黑心肝的,都火烧眉毛了,她还添油加醋,真不怕出事啊。 傅欢此时倒也不急着离开了,膝盖有些疼,踮着脚,踱回了刚才的休息室,搓揉着膝盖,肯定没泼皮,但青紫是少不了的。 果然,哪个圈子,总有这么几颗老鼠屎。 她相信陈妄做事很有分寸,所以压根不担心。 门外教练心里已经急得团团转了,若是惊动段一言,势必会惹来记者,他此时只能被动在门外来回踱步,苦口婆心,好言相劝,让陈妄赶紧出来。 相比较外面的凄风苦雨,门内却并不若他们想得那样,反而很平静。 陈妄跻身进门,关门落锁,一气呵成,着实把肖乃文吓了一跳,也是做贼心虚,“陈妄……你想干嘛!” “我可告诉你,今天你要是对我动手了,你就等着被禁赛吧。” “反正我是无所谓的,要是能拉你下水,也不亏。” 陈妄并没理他,而是抬手脱掉了外套,他穿了件防风外套,面料光滑,暗黑色系,衣服摩擦的窸窣声在空寂的房间,显得格外刺耳。 他里面穿了件衬衫,解了袖扣,捋起袖子,朝他逼近,神色依旧寡淡到看不出一点情绪。 “你刚才故意绊她了?” 他一点点卷子袖子,动作堪称优雅。 肖乃文在心底算了一笔账,只要陈妄动手,他就高呼救命,把记者惹来,到时候反正吃亏的是他,若是之后比赛输了,肯定会沦为群嘲的对象。 心底反复思考,决定再度激怒陈妄。 “是我故意的,那又怎么样?” “对一个小姑娘动手,也不害臊?”陈妄轻哂,“你就是针对我来的,何必要波及无辜的人。” “我就是打她那又怎么样?”肖乃文语气挑衅,“只是可惜了,没摔死她。” 陈妄舌尖抵了下腮帮,没作声。 “你现在是不是很气?那又能怎么办?” “你特么要是敢打我,大不了同归于尽,能把你拉下神坛也不错,我在圈子里因为你应该声名狼藉,可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要是染上了污点……” “有本事,你就来打我啊!” 陈妄挑眉看他,“这是你要求的?” “你特么……” 肖乃文这句话并没说完,一侧肩膀被人按住,陈妄一手握拳,就真的直接砸在了他的腹部,许是太疼,胃部翻搅扭曲,没叫出声,只是双腿虚软,瞬时呼吸困难。 “……你,陈妄,你……” “是不是觉得我不敢?”陈妄靠近他,他呼吸很热,就像是染了火。 落在他脸上,好像有火在烧,可是腹部疼得**,连说话都没了力气,更无法挣脱被他按住的肩膀。 而他吞吐出来的呼吸,每一寸都危险。 “你现在是不是想叫记者?” “要不要我帮忙?” 肖乃文伸手捂住腹部,陈妄长得高瘦,平素见他,都是穿着队服,宽大松弛,将他衬得很清瘦,怎么都想不出来,他手劲儿这么大,下手这么狠。 “打人最多就是被禁赛,可是偷东西剽窃,而且还是贵重的知识产权……” 肖乃文刚挣扎着想反抗,却被偷东西一说,惊得浑身觳觫,瞳孔震颤,此时陈妄说得每句话,都好似悬在他颈部的利剑。 随时能割了他的后颈一般。 “你认识我也有段日子了,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是个心善的人,我们家也有点小钱,如果我执意告你,就算无法让你将牢底坐穿……” “也能耗死你。” “到时候可能不仅是身败名裂,我还会让你倾家荡产。” 毕竟打官司消耗的不仅是时间,还有金钱,国内想请好的律师,费用更是不低,陈妄这话不全是恐吓。 “你在胡说什么……”肖乃文怕了。 陈妄这个人心有多脏,他是见识过的,他真的会说到做到。 “今天我输掉的那盘棋,你不觉得路数很熟悉?”陈妄在他耳边轻笑着,“我只是给了你一点甜头,你就上钩了,你既然没看过我的棋谱,为什么下棋路数和我的如出一辙?” 肖乃文当时只是急着赢棋,想不到那么多,只是看过那些路数,心底记着,自然而然就套用了,更不知道陈妄会挖坑给他。 此时回想之前的整盘棋,的确与他其中一个棋谱路数是吻合的。 “这件事还挺巧的,你说是吧。”陈妄轻笑着。 “就算一样,又能说明什么?说我看过你的东西,你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他又不可能在家里装了监控,肖乃文这话算是无赖之词。 不过换言之…… 他也算是认了。 陈妄只是一笑,松开按着他肩膀的手,“你知道吗?我下棋这么久,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都说看一个人的棋风路数,就能看出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棋风下九流的不少。” “做人也这么下九流的……” “只有你一个!” 肖乃文素来知道他嘴毒,自己说不过他,只能暗恨着咬牙,待会儿人机大战,希望你还能笑得出来。 “你这话说得不错,不过那句话说的也不假,物以类聚,果然,能和你走得近的,也没一个好东西。” 他指的自然就是傅欢。 陈妄原本都打算离开了,听了这话,转身看他,那眼神陡然一厉,吓得他身子一僵,下一秒,外面的人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极大的闷响,吓得心头均是一跳。 “陈妄——”教练拍了拍门,没动静,他此时都顾不得什么记者,准备找人拿备用钥匙。 就在这时候,门被打开了,陈妄提着衣服,从里面走出来,只是抬脚略微掸了下裤管,动作随性得令人发指。 教练偏头往里看了一眼,肖乃文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腹部,整个人蜷缩着,痛苦不堪。 显然是被揍了。 看他这神情,可能不只是动手,还动脚了。 “你……”教练也知道是这个肖乃文搞事情,可陈妄毕竟不是普通人,有些事若是被放大,对他没好处。 “他不小心,自己撞到了,这么大的人了,走路还这么不当心。”陈妄语气温吞。 撞的…… 睁眼说瞎话啊。 “他这是撞的?”教练哑然。 “不信你问他。”陈妄提着衣服,看向魏三十八,“她人呢?” “在隔壁。” 陈妄抬脚往隔壁走。 教练看向肖乃文,陈妄也不是傻子,没碰他的脸,攻击的地方,都是看不到的,此时教练走进去,“你……你到底惹他干嘛!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不惹事嘛!你看你做得这叫什么事儿。” “对人家小姑娘动手,你也是……” “他对你下手了?”其实教练不问也知道,他这样子,八成就是被揍了。 只是出乎意料,他居然摇着头,“不是!” 众人再度傻眼了。 刚才肖乃文在隔壁是如何攀咬陈妄的,他们看得一清二楚,现在陈妄对他动手,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利用?这是咬死大魔王的绝好机会啊。 他们虽然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明显肖乃文是怕极了陈妄,此时不敢开罪他。 众人觉着,大魔王果真是可怕。 之前听着里面也没动静啊,到底和他说了什么,能让他从方才的嚣张跋扈,变得如此乖顺? 此时陈妄进入隔壁休息室时,傅欢已经卷起了裤腿,在揉着膝盖,有些淤青,只是磕到了骨头,摸着皮肉还是有些疼。 陈妄眼睛紧了紧,有些后悔,方才没多给他两下。 “很疼?” “还好,幸亏不是夏天,要不然都没法见人了。”傅欢说着就想放下裤管,弯腰的时候,忽然有只手摸上她的发顶。 那人手指温热,轻柔的拍了拍她的头发。 人都有命门。 她整个脸都瞬时红透了。 陈妄此时已经屈膝蹲下身子,半蹲在她面前,伸手,好似要帮她放下裤腿。 “膝盖真不用去看医生?” “没事。” 陈妄闷嗯了声,缓缓帮她放下了裤管,只是她穿了条略微紧身的牛仔裤,难免会碰到淤青处,她也只能咬牙忍着。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强出头。” “他说话太难听,而且明显是针对你来的,有些时候你往后退,别人并不会觉得这是善意,反而会变本加厉,要是想给你出口气,我……”傅欢想起这事儿,还觉得憋屈,气恼自己刚才语气太轻了。 “为了我?”陈妄抬头看她。 两人此时的只是,傅欢只要稍微垂下眉眼,就容易将他五官深刻映在眼中。 这种距离,总让人觉得很亲昵。 “对了,我是特意来给你送花的,预祝你待会儿的比赛能一切顺利。”傅欢急忙拿过一侧的满天星。 陈妄却忽然起身,弓着身子,双手撑着沙发,稍微靠过去,中间隔了一束花,两人不可能靠得太近,虚虚抱了她一下…… “谢谢。” 仍旧是贴面礼的道谢方式。 “不过再有下次,还是不要这么做,况且对方是个男人,如果硬碰,你会吃亏。” “你想由着性子放肆撒野也可以……” “只要我在你身边。” 傅欢抱着手中的花,心悸难安,他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 只要我在,就可以让你为所欲为。 算是纵容,也是种变相的宠溺了。 “自己一个人该示弱就别逞强,不然吃亏的是你。” “没必要为了赌一口气,弄伤了自己。” “我现在可能还不如你父兄那么厉害,不过遇到事情也能护你一二。” 傅欢怔愣得点头,就是自己怎么出了休息室,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她只知道,自己走出去的时候,陈妄的队友都堵在门口,看她的笑容,颇有深意。 事情发生在段家的地盘上,他们以为没惊动外面,可事情闹得不算小,怎么可能半点风声都收不到。 倒不是段一言派人监视他们,他和傅钦原商量过,已经有了计划,犯不着紧迫盯人,是池城打电话给他,问他看没看到傅欢,说找不到人了。 此时会场人多声杂,可能手机响了都听不到,段一言这才让人调监控,查一下傅欢在哪儿。 来观看展出的人很多,只要有票据都能入场,你不知道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池城也不好和傅沉交代。 按照池城所说,他们是在中心屏幕那边分开的,很容易就能找到傅欢,她还抱着一束花,分外惹眼…… 后来工作人员就告诉他。 “小段总,傅小姐进了棋手的候场休息室,而且那边好像出事了……” 联想到傅欢抱着花,段一言有些头疼了。 那边出事?八成是肖乃文真的开始用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故意搞事情了,只是傅欢去那边干嘛? 他知道陈妄和傅家有点私交,不过特意跑去送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总之确定她人没事就好,而此时池城也给他打了电话,说傅欢找到了。 段一言是不敢深究了,有些事还是装得糊涂些比较好,上回傅渔的事,他已经尝到了苦头,真是莫名其妙掉进了坑里,所以这次长了个心眼,有时太精明,未必是好事。 免得揪出一团麻烦,平白把自己陷进去。 比赛开始前,教练还长舒一口气,这件事总归并没惊动外面,他以为内部消化了,准备赛后再彻查这件事。 上场前还反复叮嘱陈妄:“你别惹事了,无论发生了什么,比赛之后,我们回队内解决,肖乃文做错的事,我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有些事摊在明面儿上,也是丢人。 陈妄没作声。 可是教练压根不知道,他再叮嘱陈妄都没用,因为接下来要搞事情的并不是他,而这些人,他管不着,也管不了。 番二154:公开羞辱,不与垃圾同流 番二154 公开羞辱,不与垃圾同流 比赛开始前,各部门都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现场负责人还在不断和陈妄等人说,待会儿进场应该在何处落脚。 因为是人机比赛,据说并没采用直播直播,方便后期剪辑制作特效。 “场上有定点位置标志,你们到时候依次站好就行。” 众人也没录制节目的经验,认真听着,虽然不是直播,但被摄像机包围,一群小伙子难免紧张,而且为了上镜好看,还让众人换了衣服,甚至帮他们面容修饰了下。 一群没化过妆的男人凑在一起,有个甚至为刮个眉毛而跳脚。 “陈妄,记得我和你说的话,有什么事,节目录制完再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教练仍旧不放心他。 他虽然没说什么,表情也没什么波澜,甚至和工作人员打交道还笑眯眯,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此时已经在盛怒之下。 此时的肖乃文已经被队内孤立,可他照旧换衣服,矮小微胖,却仍收拾得妥帖精致。 “卧槽,以前只听说过他不要脸,虽然人不在江湖,可江湖一直流传他无耻的传说,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改了。” “他之前说的是人话嘛,不就是热身赛赢了哥一次嘛,有本事正式公开赛见啊,嘚瑟个屁。” “弄得大魔王心情不好,我们也跟着遭殃,不过小兔子真厉害,三十八,你要谢谢她,要是当时她没拦着你,你动了手,你就别指望参加下个赛季了。” …… 收拾好之后,便在负责人的带领下进了场,虽然段氏和他们说只是录制,但现场还是来了不下千人的观众,乌压压都是人,高呼呐喊,让人一时有点目眩神迷。 与观众打完招呼,棋手入座,段林白发表讲话致辞。 所有棋手都很紧张,因为在此之前,没人与人工智能比过赛,缺乏经验,只有肖乃文最轻松,毕竟他自己比赛输赢无所谓,重要的是…… 要把陈妄拉下神坛! 两人位置紧挨着,此时现场都被段林白话筒传出的360度立体环绕声包围着,根本听不到两人的私语。 “陈妄,其实光凭我的棋路和你的棋谱一致,你是拿我没办法的,要不然按照你的脾气,早就收拾我了。”肖乃文之前是没想到陈妄会忽然扯到棋谱,一时慌了神。 “就算我看了,你也拿我没办法。” “物以类聚,能和你一起玩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丫头看着乖巧,没想到也不是个东西。” …… 肖乃文不断刺激他,无非是希望他会在镜头下对他动手。 舞台光线太强,好似被一团白光笼罩着,台下观众的脸都被衬得乌黑一片,根本看不清谁和谁,就算镜头偶尔切到,也不会特意拍摄傅家所处位置,毕竟他家素来低调。 陈妄听了半天,只是吊着眼梢瞥了他一眼,“我和你认识也七八年了,这么些年,你真的变了不少,无论是体型还是棋力。” “不过唯一没变的,就是……” “心脏,嘴贱!” 肖乃文被一噎,“希望待会儿上台,你别输得太惨,丢人!” 陈妄轻哂,“我若是输了,证明我实力差,可是作为我手下败将的你,岂不是更垃圾?” “毕竟正规公开赛,我们之间,你没赢过一场。” “之前那场只是个热身赛,算不得真,玩真的,就公开赛见。” 肖乃文轻哂,“呵——” 而此时主持人已经宣布,让棋手挨个进场与人工智能进行比赛。 这个人工智能几乎集合了全世界所有围棋大师的资料,更是记录了有记载的所有比赛资料,你每下一步棋,它都能分析出成百上千,甚至上万中棋路,择优与你进行对决,所以公开比赛,就连国际大师都曾落败。 比赛开始前,人工智能甚至会展示出它电脑存储中的选手个人资料,甚至连出棋习惯都能分析出来。 最后还会对他进行一句总结。 比如魏三十八比赛时,它就总结了一句:【棋风多变,只是后期沾沾自喜,容易轻敌,导致连连败北。】 全场笑出声。 臊得一个东北大老爷们儿,愣是急红了脸。 “我不是,我不是!”魏三十八竭力辩解。 可是人工智能居然甩出了几十场比赛分析图,啪啪打了他的脸。 魏三十八偏头看向坐在候场区的陈妄:哥,我想退赛! 这人工智能是不是设置了什么腹黑属性,太欺负人了。 而前面所有人比赛,均以失败告终,这人工智能汇总了古今中外只要能找到的所有围棋资料,输了也不丢人。 陈妄自然是压轴登场的,肖乃文就排在他前面,当他上场时,因为前面热身赛赢了陈妄,底下呼声很高。 傅欢原本正拿着手机拍照,看到他经常,默默放下手机。 拍到这种无耻之人,她都担心自己手机中毒。 “怎么了?”宋风晚就坐在她身侧,敏锐察觉到她的异常。 “妈,你以前总是说,有些人面相是由心生的,你看他生得如何……”傅欢单手托着腮,显然对这场比赛,兴致缺缺。 宋风晚场下的人,个子不高,五官最突出的莫过于一双小眼睛,蒜头鼻,发际线后移,官方资料显示不足三十,看着却像四十左右…… “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傅欢轻哼。 “你认识他,有过节?”宋风晚自小就教育过她,背后莫论人是非,夸奖也就罢了,尤其是贬低的话,所以傅欢极少会把对一个人的憎恶写在脸上。 “不是啊,就是纯粹看他不顺眼。”傅欢揉了揉膝盖,越想越是窝火。 之前因为台上光线太强,几乎看不清台下,此时肖乃文到了舞台中间,他正对着地方,是专家评委席,而这些人边上,就是贵宾席。 毕竟是节目,肖乃文又久违路面,有专家就问他最近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来参加比赛…… 这些都是前期设计好的。 “……其实这些年我也一直在研究围棋,只是听说这里有挑战人工智能的机会,一直想试试。”他按照对好的台本走,只是余光略微扫了眼贵宾席。 有几个围棋界的大佬,他心底狂喜。 陈妄心气儿高,要是在这些人面前丢了脸,对他怕是致命的打击,一个公开场合未尝败绩的人,首败! 打击可想而知。 可是他余光再往边上扫了眼,段林白,有几个他不认识的人,在略微一扫,就看到了傅欢,当即脸都白透了。 此时段林白居然还分了手中的吃食递给傅欢,偏头不知说了什么,那感觉…… 明显很熟! 他脑子有点空,大脑中电光火石,这次段氏活动展出的都是高科技产品,安保很严,一般人还真进不去后台,可他那时候满脑子都想着如何刺激陈妄,哪里能思虑那么多。 能和段林白那么熟的,又怎么会是一般人。 他身体发出,方才被陈妄重击的腹部,又开始**绞痛。 “肖先生?”主持人出声提醒,怎么话说了一半,忽然没声了,“肖……” 主持人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肖乃文许是被吓到了,手指一抖,话筒“嘭——”砸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电流声,惹得所有人都略微蹙眉。 肖乃文急忙捡起话筒,“不好意思,我太紧张了。” “哈哈,没事,我知道您许久没公开露面了,可能机器太多,是容易紧张。”主持人帮忙圆场,“需不需要让您候场准备下,如果您觉得没问题,我们再就位。” “不用,我准备好了。”肖乃文尽量让自己视线避开傅欢的位置。 他满脑子都在想,这到底是谁,他觉得傅欢身边的人长得眼熟,可脑子乱哄哄,愣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他原本还想着这次比赛也算和段家有了一次小合作,可能以后合作机会还很多,他们家有钱,抱紧了大腿,还怕没肉吃? 可他得罪了傅欢,她明显是能在段家跟前说上话的,这让他如芒在背。 刚坐到位置上,各种灯光照过来,舞台周围温度偏高,可他后背却爬满冷汗,他这个位置,好死不死的正对着傅欢那边,她此时正猫着身子和段林白说话。 做贼心虚,总觉得傅欢是在说自己坏话,手指都忍不住发抖。 主持人离他很近,都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哈哈,我们肖先生是真的很紧张啊,大家给他一点鼓励好吗?” 台下掌声雷动,可对肖乃文来说,却好似吹响了催命的魔音般。 而此时人工智能也开始对他进行数据分析,傅欢也就直起身子,不再与段林白说话。 她其实压根没说肖乃文什么事,只是告诉他,他家有个扫地机器人很不错,就是准备讨要东西的。 就在众人屏住呼吸,看向大屏幕的时候,人工智能数据分析一栏,居然是一片空白,这让大家面面相觑。 “不会是出现意外了吧?” “电脑中毒了?还是操作出现失误?” “人工智能就这点不好,毕竟不是人,很容易出现毛病。”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屏幕上忽然出现六个黑体加粗的大字: 【拒绝参加比赛。】 就是主持人都懵了,不知怎么回事,看向现场的执行导演,导演也是耸肩,准备询问技术部门,是不是终端控制系统故障了。 而此时屏幕上又缓缓打出了几个字: 【原因:此人品性卑劣,我虽不是人,也不愿和垃圾同流。】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候场区棋手,尤其是魏三十八,更是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卧槽,这人工智能,真特么神了。” 肖乃文本就因为傅欢的身份忐忑着,此时被垃圾深深刺激到,坐在位置上,半晌没回过神。 此时场下的观众彻底炸了。 这明显就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啊。 他们本来以为,今天整场最大的噱头和悬念就是陈妄的人机对决,没想到陈妄尚未登场,就有这么大的瓜要吃。 这根本不是人工智能出现问题,而是人为操控的。 有人想玩死肖乃文啊。 傅欢本来对这场比赛,并没什么期待,看到屏幕大字,立刻乐了,这人得罪谁了?公开这么玩他? 现场导演一看是要出事的节奏,立刻示意停止录制。 “各位,不好意思,可能系统出现了故障,有人黑进了系统,比赛先暂停。”控制人工智能的是电脑,导演只能想到这个。 此时候场区的棋手,视线居然齐刷刷射向了陈妄。 他只是淡定得说了句,“你们觉得我有这个能力黑进段氏的系统?” 众人蹙眉,那到底是谁啊? 就在导演指挥人准备停止录制时,一道清冽的男声从一侧响起,“不用终止录制,系统并没故障,是我让人做的。” 肖乃文此时也是脑袋发懵,听到熟悉的声音,晃一抬头,就傻了眼。 怎么会是他…… 他们不是合作关系,他为什么要害他! 而且通过这种方式,简直是就是公开羞辱! 番二155:段一言怒斥无耻,小三爷助攻?(2更) 番二155 段一言怒斥无耻,小三爷助攻?(2更) 段林白原本心底还暗恨着,因为这个活动,几乎是耗费了公司多年的心力付出,活动成败对公司影响还是很大的。 他一拍大腿:“这特么谁给我搞事情!” 还抬手招呼自己助理,让他赶紧去查,回头他一定要把这混蛋的皮给揭了,话音刚落,就听到那句,“……是我让人做的。” 都不用去找人,光是听那声音,就知晓是谁了! 傅沉坐在他身侧,低笑出声,“搞事情的看来是你儿子。” 段林白有那么一瞬间,差点被气出心肌梗塞。 “一言平时做事很稳重,这是出什么事了?”宋风晚看向段林白,只是看他也一脸茫然。 “他平时是挺稳重,从小到大,也没给我惹过事,这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搞科技创新,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还不能保证稳赚,段林白对这次活动寄予厚望,要是被段一言给搞砸了,他给打爆这小子的狗头。 “可能真有什么隐情……”傅欢抿了抿嘴,毕竟这人是真的很讨厌,可能真惹了人还不自知。 不过段一言素来脾气好,她也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傅欢则托着腮,摆好姿势,准备看戏。 此时因为段一言站出来,场子已经有些乱了,今天他要负责整个活动,穿了身熨烫笔挺的西装,生得本就清隽雅致,看着更是雅致无方。 承袭了段家的好皮相,优雅且精致,他瞳仁很深,纯粹得致命。 有网友戏谑:【小段总是集了段家优良基因之大成。】 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之人。 这让段林白还不爽了好久,什么叫糟粕?他们家有什么是不优秀的? 段一言原本一直在主控室监控全场,方才因为屏幕上的字,现场出现短暂的混乱,他是何时到场的都没人知道,主持人看他上台,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默默将自己话筒递给他。 肖乃文因为要比赛的关系,没法手持话筒,特意给他配了领夹麦克风,收声效果极好,全场几乎都能听到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小段总……”他声音明显有点急,有些失神茫然,“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段一言和段林白长得不太像,只是这般笑起来,嘴角一弯,像极了…… 透着一点邪性。 “我,我这……”肖乃文实在不懂他想干嘛,合作伙伴临阵倒戈,他的确意料不到。 “你是不是觉得,商人重义轻利,我一定会接受你的提议……”段一言轻哂,“和你联手对付陈妄。” 段一言也是个直接的人,不和他绕弯子,开门见山。 陈妄还以为肖乃文是私底下得罪了段一言,可他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关于自己的。 “小段总的意思是,肖乃文找过他,要联手对付大神?” “肖乃文不会还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吧。” “心胸太狭隘了。” …… 底下观众都还没搞清楚原由,说话声音不大,低低耳语,可视线都集中在肖乃文身上,狐疑、震惊、不屑……就好似万恶的泥沼,要将他活活窒息于此。 而肖乃文浑身一僵,瞬时两秒,抖若筛糠,又立刻冷静下来,“小段总,我什么时候……您是不是搞错了。” “比赛前三天,你曾去公司找过我,给我开出了一个相当具有**力的条件,而给出的条件,就是将陈妄拉下神坛。” “肖先生偷看过陈妄的手稿,都能把别人的棋谱分毫不差的记录下来……” “我想您的记忆力定然更不会差了,三天前的事,你不会已经忘了吧。” “反正这件事我们算是互惠互利,我拿到更准确的陈妄棋路分析,可能我们公司人工智能赢的概率就会提高不少,而陈妄输了比赛,少年成名,却输给一个机器,怕也会被众嘲,不过我们公司肯定是名利双收的……” 所有人有些懵了,段一言这些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啊。 交易、剽窃、拉踩陈妄…… 所有事单拎出来,都让人觉得心惊,况且是组合在一起。 “这都是你胡说的,我不是,我没有……”肖乃文本就不善诡辩言辞,他想过段一言可能临阵不会帮他,只是没想到他会公开说。 这分明就是要他死啊。 “是不是觉得我挺过分的。”段一言从始至终都很淡定。 傅沉还偏头和段林白说了句:“这个年纪的时候,一言比你沉稳。” “我也这么认为,所以等他能全盘接手公司,我就准备退居二线了,我也该养老了。” 傅沉轻哂,那段一言又要被迫开始营业了。 肖乃文此时心慌意乱,完全被段一言这一棍子打懵了。 “其实你的想法很简单,用我们公司的手帮你打压陈妄,那份数据,我们一旦录入系统,就等于和你同流合污了,到时候但凡你出点事,我都要帮你擦屁股善后。” “拉我们公司下水,反正一旦合流,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公司都是一身腥。” “况且这种事一旦真的做了,也是授人以柄,这么大的公司,背地蝇营狗苟,你只要拿这个要挟,怕是一辈子都要被你捏着小辫子。” 段一言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只考虑眼前利益。 况且这人心思龌龊,与狼共舞,可能会被反咬一口。 肖乃文压根没想到这么深层次的东西,他此时只是一心想看陈妄当众丢人,把他拉下神坛,根本没想过要威胁段氏。 段一言这锅一顶顶扣下来,吃瓜群众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这是找段一言寻求合作,被拒绝了,然后段氏公开挂人。 这操作,也太简单粗暴了。 “我去,小段总这一波操作,是成心不让肖乃文做人啊!” “你没听到他看过大神的棋谱,肯定是很私人的那种,这么龌龊,也配称为人?什么垃圾玩意儿。” “挂他也是活该,就是赢不了大神,才想这种不入流的招数。” …… 底下议论声越来越大,今天来观赛的,多是围棋爱好者,自己喜欢的东西,被人如此玷污,自然气不过,已经有人高呼。 “垃圾,滚出去!” 边上教练一直紧盯着陈妄,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怎么都没想到,搞事的会是段一言,他看了眼身侧的人,“肖乃文偷你棋谱了。” “嗯。” “所以刚才在休息室,你打了他,他不敢认,就是因为这个?”教练也不蠢,立刻就把所有事情联系起来了。 “对。”陈妄没否认。 “无耻!”他捏紧手中的矿泉水瓶,“我刚才还想回头和组委会说一下,找人调和你们的关系,现在看来也是没必要了,这种龌龊的东西,就不该出现!” 不过陈妄怎么都没想到,肖乃文会找段一言寻求合作。 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肖乃文一看场内形式瞬息万变,自己已经大家的眼中钉,也是慌了神,因为段一言说的都是实话,他找不到合理的角度反驳。 “肖乃文,别特么认怂啊,说话,这么龌龊的事都做了,还怕承认吗?” “太不要脸了,赶紧滚出去,你根本不配坐在那里。” “就你这种垃圾水平,大神以前怼你一点都没错,你心脏、嘴贱,你都不配和他相提并论!” …… 陈妄就是肖乃文的痛点,提到就炸了,况且是此时这种情况。 当年能被陈妄刺激两句就失了常性,骨子里脾气暴躁易怒,此时又听底下全都在说陈妄很惨,居然会遇到这种人渣败类,更是直接被刺激到。 整个人张狂起来,冲着底下大吼! “我没有,没有!” 透过麦克风传出的声音,刺耳难听,整个演播厅都瞬时安静,解释被吓的。 “你没做过,没有……”肖乃文呼吸很急,透过听筒,更是听得清晰分明,“这都是他们合起伙来污蔑我,是他!是他们……” 他手指着段一言,又指向陈妄。 虽然他是在辩解,可从他慌乱的举止神情,大家还是更愿意相信段一言的话。 “污蔑你?”段一言轻哂,“你知道我们公司为什么要找其他棋手过来吗?” “原本没这个必要,而且人选我们也是问过了陈妄,就算知道你要来,他也同意了,并没有说因为你们之前有过节,就不想让你露脸,相比之下,你们的格调眼界,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而我们找你们过来,说好听点,为了增加节目的丰富性,不好听的,就是来给陈妄做陪衬的。” “我犯得着为一个陪衬背景板,大张旗鼓的污蔑你?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肖乃文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脸憋得通红。 众人也是狠吸口凉气:这小段总,也是个狠人啊,说话如此犀利刻薄? “你有本事拿出证据,不然你这就是污蔑,我要告你!”肖乃文此刻就好似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因为肖乃文行事的时候,是在段一言办公室,没有谁会在自己办公室安装摄像头,段一言也只是空口一说。 眼看着段一言不置一词,肖乃文好似有了些底气,“我跟你说,就算你们家有钱有势,也不能这么欺负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底下鸦雀无声,因为极少有人敢和段家这么呛声,且不说段一言如何,就是那段林白,就是出了名的性子野,不怕事,谁得罪了,你都不不要想着事后补救,因为他肯定当场就怼回去了。 这么大的场合,这几句话,就是说段家仗势欺人,这指控有点严重啊。 人若是疯狂了,手脚都控制不住,况且是口不择言。 段林白抿了抿嘴,他肯定是相信自己儿子的,只是在自己场子,这狂徒居然敢说这种事,哎呦,真特么是给自己脸了,还要告他儿子? 他刚想发作的时候,就听到角落似乎传来了低低的笑声,众人循声看去的时候,就瞧着傅钦原正站在暗处。 他是和段一言一起来的,只是当时大家焦点都在台上,自然无暇关注他。 “怎么这小子也窜出来了!”段林白蹙眉。 “我就知道,我儿子这么乖,做事那么稳,怎么可能好端端的搞事情,你儿子一直很高调,肯定是他把一言带坏了。” “傅沉,就是你们家钦原搞的鬼!” 傅沉挑眉,正眼不看他。 你自己是个什么德性,心里还没点数,可能段一言遗传了你的某些性格,真有什么隐藏属性,只是一直没开启而已。 傅钦原往前两步,整个人就曝光在了灯光前,他今日不是主角,虽然穿了西装,却很休闲,与段一言站在一处,饶是均风光霁月,也是不同画风。 “肖先生真是挺大的口气,你刚才说不放过谁?” 肖乃文是认识傅钦原,毕竟几个月前公开官宣示爱,可是无人不知。 “其实你想要证据很简单,当时你给了一样一摞的棋谱,其实每个人画图都有自己的风格,或者是有习惯,就算你那上面没写字,只要你划过棋谱,对比一二,总能看出一些端倪的。” “再说了,当时在他办公室,可不止你们两个人……” 肖乃文不怕痕迹对比,毕竟又不是字迹,国内没这方面的专业鉴定,没可信度,他不怕这个,就是说到办公室有人,他眼神闪烁,方才稳定的情绪,又瞬间慌乱了…… “不好意思,我当时也在。” “这个项目我有份参与,一言也想过,你找他谈论的并非工作的事,而是想让他与你同流合污,做些龌龊下九流的事,也就没让我出去。” “说真的……” “在社会上久了,无耻下流的勾当我见过不少,当时大张旗鼓去别人公司讨论,还真是少见,毕竟距离比赛时间很近,你的时间不多了。” “这么着急,你还真是恨透了陈妄!” “你根本不在那里!肯定不在……”肖乃文没想到当日的事情居然还有第三者旁听,这人还不是别人,又是傅钦原。 “其实他办公室内部没有监控,外面却有,我何时进入他的办公室,何时出去的,一查就知道了。” “你说陈妄输了可以制作成宣传噱头,我却觉得利用你也能制造舆论。” “毕竟主动上门找虐的,不收拾你,我们都觉得对不住你!” 大家都没想到,傅钦原当时居然也在场,所以肖乃文现在是想怎么样? 连带着傅家一起告了? “你要是想告我们,悉听尊便,毕竟你若是想连自己最后一层遮羞布都不要了,我们也无所谓。” 就和段一言所说的一样,肖乃文默默无闻,压根犯不着他大张旗鼓这么收拾他,现在连傅钦原都加入了。 小三爷更不可能无聊到管这种闲事。 想利用陈妄制造噱头,没想到自己才是对方要炒作的的主菜。 肖乃文完全被打懵了,万万没想到傅钦原会跳出来,两人说话都太稳,好像掌握着什么不得了的证据,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几近崩溃。 “无耻,滚出去!”底下的声讨,也是越发激烈。 肖乃文此时站在聚光灯下,万众瞩目下被凌迟活剐,那种滋味可想而知。 “没证据,你们没证据,肯定是串通好陷害我的,都是假的,假的……”就算傅钦原出来,其实也没拿出实质而有力的证据,肖乃文只能祈祷他们没有铁证。 后背冷汗涔涔,刚才化妆师还给他修容了,此时那点妆容花掉,称着一张无耻丑陋的脸,难看至极。 “你还要证据,滚出去!”其实肖乃文没辩解,只是要证据,大家就猜出了一二,段一言与傅钦原说的话九成真,只是差铁证。 而这东西,很快就有人送上去了。 既然有人着急赴死,送他一程也无妨! 番二156:有生之年的联手,公开处刑(3更) 番二156 有生之年的联手,公开处刑(3更) 演播厅内呼声鼎沸,挞伐斥责某人无耻,让他滚蛋的声浪一波接一波。 好似山呼海啸般,连天而来,无休无止。 肖乃文说到底也只是个普通人,没见过这种阵仗,脸色一阵青白,或是酱紫,身子也不受控制得略微颤动,宛若筛糠。 只是嘴里一直念念有词,“污蔑,都是假的,他们联手做局害我……” 似乎除却这些,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而此时的候场席,一起来参赛的棋手,更是愤慨至极,魏三十八都差点冲过去打他了,因为肖乃文能接触到陈妄东西的,也就是吃火锅那天。 他们也是好意撮合两人关系,没想到却引狼入室,害了陈妄。 “我去,真特么不是个东西!再喊捉贼,难怪之前在休息室敢那般挑衅,应该是仗着有段家撑腰,有恃无恐吧!” “可是人家小段总也不傻,给他挡枪使,惹得一身腥。” “主要是小三爷居然也在,还敢要证据,只怕人家真的拿了证据出来,他又要着急跳脚了。” …… 此时陈妄忽然站了起来,吓得教练立刻也跟着跳起来。 他只是淡定的看了教练一眼,“我去个洗手间。” “哦……” 教练还以为他要窜上去做些什么,此时局面已经很混乱,他再掺和一脚,岂不是更乱。 见他真的往后面走了,这才安了心,若是寻常,他怕是要跟着陈妄去洗手间了,毕竟他今天显然心情不好,可此时现场更乱,边上几个混小子就差冲过去打肖乃文了,他要镇场子。 主控后台 陈妄循着指示路标找到主控室,外面有保安守着,就算他表明身份,也没让他进去,而此时有个穿着黑色防风衣的男人迎面而来,年纪不大,胸前挂着工作牌,与统一正装的段氏员工相差甚远。 他进入主控室的时候,打量了陈妄两眼,“有事?” 陈妄点头。 “让他进来吧。” 他显然是这里的总负责人,保安听了这话,也没拦着。 屋内光线偏暗,咖啡味道浓郁,不过工作台异常整洁,还有几个员工,看到陈妄过来,也是颇为诧异,因为此时现场还很乱,而作为当事人,他居然跑到了后台。 “你有什么事?” 陈妄打开手机递过去…… 待陈妄回到候场区也就五六分钟,此时肖乃文口中仍旧念念有词,有些义愤填膺的观众已经差点冲上台了。 也不可能让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段一言手中是有证据的,因为后续他们也有联系,短信、通话录音他都有保存,只是说得内容都比较委婉,想搞他也够分量。 只是此时大屏幕忽然闪动起来,紧接着出现一段音轨图像…… 而播放的内容,就是之前陈妄和肖乃文在休息室的对话,包括他直接承认窃取了陈妄的棋谱…… 更是大言不惭,无耻说道: “就算一样,又能说明什么?说我看过你的东西,你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两个人的对话,肖乃文不会傻逼到自己录音公开,那最有可能的人就是—— 陈妄! 而他此时端坐在位置上,手中还拿着矿泉水瓶,拧开喝了口,动作优雅,全程整件事,就好像和他没关系一样。 “你刚才不是去洗手间了!”教练蹙眉,他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蛰伏着,借机狠踩肖乃文一脚。 “嗯,除了这个,我也没说,不去做别的。”陈妄说得理直气壮,“而且他自己要证据,又不是我想拿出来的。” “我本来也想着,大家同为棋手,一起外出比赛,总要顾忌着对协会,对外面的影响,所以就算拿了录音,我也没打算在这个场合公开。” “想等比赛结束,拿去协会,私下解决的,可是您也看到了,是他先招惹我的……” 陈妄喝了口水,“小段总和小三爷,对这件事都义愤填膺,为我出面,作为当事人,总不能真的置身事外吧。” “既然他觉得两人指控无力,想要证据,那我就满足他,求锤得锤,也算是……” “死得其所了!” 周围一群人都被他这席话说得懵逼了。 死得其所是这么用的? 教练也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肖乃文的确是活该,只是陈妄这一锤子,实在太猛,几乎就是要把他搞死的节奏。 “教练……”陈妄看向他。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教练素来知道他心黑,只是被他莫名其妙盯着,心底有些发毛。 “与其让外人动手,还不如我们自己动手,您觉得呢?” “免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您最近与他走得亲近,以为你们沆瀣一气。” “你……”教练真是被他气得没话说,“本来这也不是训练期间,我管不找你,你爱干嘛就干嘛去!” 最近肖乃文先重回棋坛,自然要走动关系,与教练的确走得近些。 陈妄明明是自己想趁机拉踩肖乃文,居然还把教练拖出来,周围几人低声闷笑。 心也太黑了。 不过陈妄这个录音出来,肖乃文声音很明显,这个若是不认,大可以去找专家鉴定,要得出是否为同一人,还是很容易的。 肖乃文此时脑海中都是陈妄在休息室,要对他动手的时候,慢条斯理脱衣服的画面,怕是在那时候打开了的手机录音…… 难怪进了休息室,磨磨蹭蹭的。 他扭头看向陈妄。 他端坐着,候场区在舞台下方,甚至是低于它的水平线的,可他眼底的倨傲不屑,居高临下的那股子劲儿,就好像从没把他放在眼里。 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什么爬虫蝼蚁。 肖乃文瞬间想到了多年前两人的比赛,他那时年纪还小,刚从国外归来,带着一股子傲气,就好似一把利刃,将棋坛划开了一个缺口,太凶! 他当时的眼神也是这样…… 好似没有任何东西能入得了他的眼。 “嘭——”此时有个观众将应援灯牌砸下来,灯牌上写着肖乃文加油的字眼,砸到舞台上,应声碎裂。 “你根本不配得到我们的喜欢,我真是瞎了眼,觉得当年你委屈,今天赶来给你应援,我真是特么日了狗了!”瞠目叫嚣的是个男粉丝,额头青筋乍起,要不是边上保安拦着,怕已经冲到了台上。 “滚!” “你怎么有脸上台……” 底下声浪越发大了,不过很快有人维持秩序,也就慢慢平复了。 “小段总,这人……”控场导演清了下嗓子,走到段一言身边,总不能一直闹腾下去啊,而且最主要的陈妄比赛还没开始。 “其实有句话,我一直忘记告诉你了。”段一言看向已经慌乱无匹的肖乃文。 此时又有人朝舞台上扔矿泉水瓶,因为没有准头,差点误伤傅钦原,惹得他频频皱眉。 “小三爷,抱歉!”那人也是好玩,居然还道歉了。 傅钦原只是看了他一眼,笑着没作声。 “我敲,小三爷脾气是不是太好了点。” 也就傅家人知道,他的脾气…… 真的称不上好。 肖乃文一听段一言又要说话,八成就是要把自己扔出去之类,心里已经做足了准备。 “当时做这个比赛,你和我们公司已经签了合同,关于赔偿一类,回头我会找律师和你详谈,现在我只是想和你说,其实这次的演播厅不是什么录制节目……” “这只是我怕你们紧张怯场,影响发挥,统一员工口径说得托词。” “今天不是录制,而是……” “一场直播!” 这话说完,底下观众都安静如鸡了,卧槽,那自己方才叫嚣的模样,岂不是都被播出来了。 此时直播间的人,都要笑抽了。 【观众反应过于真实可爱,哈哈,真的是瞬间安静如鸡!】 【小段总这招玩得未免太高明了。】 【不过这种比赛,就是这样的直播才真实啊,有些剪辑完就失了真,反正我还是喜欢我们家三十八,过于真实,哈哈。】 …… 弹幕除却讨论肖乃文的无耻行径,心疼陈妄大神之外,更多的则是: 【大家觉不觉得,今天这个组合简直有些逆天了,小三爷、小段总和陈妄,都是大神好吧。】 【有生之年的组合,等比赛结束,怕是很难见到这几个人同台了。】 【忽然觉得这几个大神配一脸。】 【你小心六爷追杀你,人家准女婿,你还配一脸?】 …… 关于是直播的事情,就是段林白都不知晓,更何况是陈妄等人,大家都觉得是录制节目,后期要剪辑,说话做事也随意些,此时已经登台的,都在回想,自己方才有没有做过什么煞笔事儿。 魏三十八就差遁地捶墙了,脸都丢光了! 不过段一言这波造势非常猛,因为关于这场比赛的声势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挤到了各大门户网站的榜首。 肖乃文想利用段一言的手,把陈妄打落神坛,殊不知,他才是别人棋盘上的一粒子。 那点价值,被榨得一丝不剩。 现场短暂安静后,讨论声也逐渐上来。 “小段总太狠了,利用他造声势。”因为参加节目,手机需要关机,不许录制,更不许拍照,要求严格,所以观众也压根不知道这是直播。 “这也是他送上门的,自己想陷害别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呗。” “这简直是就是公开处刑啊,当真全国观众,这么多人的面把他这点遮羞布都扯了,他以后怕是没法见人了。” “无耻的人,怎么会羞于见人?他不怕的,本就没皮没脸了。” …… 肖乃文自然很清楚,直播和录制的区别,这就等于说,可能此时他的家人都知道他做了这种龌龊的事。 大脑一片空白后,眼前全部都是各种机器,因为所有摄影机的焦点都是对准他的,耳边充斥着众人的嬉笑怒骂,他大脑晕眩着…… 此时傅钦原已经靠近段一言,让他叫人,把这货赶紧弄走,毕竟下面还有正事,犯不着为了他耽误时间。 “肖先生。”一个工作人员走过去,试图带他下去。 肖乃文是真的被砸傻了,都说下棋,都是心思比较深,可也只是笔上谈兵,遇到傅钦原亦或是段一言这种狠茬,是半点法子都没有,真的是任由着他们搓圆揉扁。 “这边走吧。”工作人员领他往下。 另一边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给陈妄佩戴领夹麦克风等东西,因为马上就到他上场了…… 镜头如影随形跟着肖乃文,明亮的光效好像将他心底那点灰暗角落,彻彻底底撕开展示在众人面前。 “别拍了!”他忽然高声道。 摄影师怔了下,一时忘了反应了。 “我特么让你别拍了!”肖乃文急躁的脾气上来,居然冲过去,就要殴打摄像。 大家都扛着沉重的设备,也没办法一时还手,只能连连后退…… 而后面大家才看清,他根本不是冲着摄像去的,而是—— 陈妄! 番二157:正大光明虐打他,心黑手也黑(4更) 番二157 正大光明虐打他,心黑手也黑(4更) 演播厅内,大家都没想到肖乃文会突然暴动,攻击摄像,惹得观众席一些女观众尖叫连连。 “这人简直就是疯子。” “怕不是有病吧,居然还敢动手?” “神经病,难怪当年因为对大神动手被禁赛,他是不是有什么施暴倾向啊。” …… 众人讨论着,段氏集团的保安已经冲过去准备按住他。 而肖乃文就好似不受控制的一条疯狗,忽然调转方向,就朝着陈妄扑过去。 “哥——”离得比较近的队员立刻都紧张得跳了起来。 而此时坐在贵宾席的傅欢也蹭得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只是此时傅沉等人视线都集中在台上,傅欢位置又远离舞台,傅沉和宋风晚皆没注意到她的异动。 只有池城,忽然伸手抓住她的小臂。 “……”傅欢动弹不得,略微蹙眉。 池城力气极大,几乎是强势得将她给拽了回去。 伸手就按住了她的肩膀,“你冲过去也没用,离得太远,段氏的保安速度都比你快。” “这个陈妄没什么事,最多就是挨两下,可是你要是冲过去……” “他不死在那个废物手里,到了你爸手里,这身骨头也得被打散了。” 池城对陈妄印象深刻,他是段氏这次活动的核心人物,而且初次见面,他看自己的眼神极不友好,他之前还觉得,可能就是这人眼神比较凶悍。 现在算是明白个中缘由了。 “池大哥……”傅欢又不傻,池城这番话,就差没点破两人关系了! 只是此时她也没空去管池城,抬眼就紧盯着陈妄那边。 肖乃文扑杀过来时,陈妄边上的工作人员是两个女性,皆是被吓得身子觳觫,身体本能反应闪避。 他宛若疯狗,保安也没想到他会调转方向,攻击陈妄,再度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挥拳朝着陈妄砸过去。 “啊——”伴随着女观众的惊呼声。 他们以为今天陈妄怕是要惨了,棋谱被人偷看,还想至他于死地,现在还想对他动手,只是众人预料中的事情并没发生,因为陈妄侧身躲开了。 肖乃文凭借着一股蛮劲儿,一拳不行,就准备再补一拳,只是陈妄此时身上还挂着设备,不方便动手,干脆一抬脚,将人一脚就给踹翻过去。 差点撞到后面的保安,几人后退,肖乃文后背闷声撞到地上。 陈妄模样就好似月光清晖,徐徐袭来,不染半点纤尘那种,忽然动手,不仅是观众和保安愣了,就连教练和队友都是一脸懵逼。 毕竟以前都是在棋盘山厮杀,没人会真的拳脚相向。 更不知道,陈妄下手会这么狠。 “其实我早就想打你了,只是苦于一直没合适的机会,而且现在我这身份,也是不方便动手。” “今天你主动送上门,那我也就正大光明的回敬你,肖乃文,其实整件事下来,我已经给足了你脸面,包括以前的事,我也没打算和你计较,只要你不惹我,我们之间就相安无事。” “今天的事,我也算是正当防卫,就算协会事后给我什么惩戒,我也认了,不过今天……” “我是揍定你了!” 这肖乃文已经被打得没什么招架余地,他还是补了两下,显然心底也是憋了很大的火气。 “陈妄,可以了。”教练看着若是再这么下去,这人怕是要被他打残了,这才急忙上去劝架。 肖乃文之前就被陈妄打过,此时又被狠踹,所有的气憋到一起,居然忍着剧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朝着陈妄扑过去…… 可接下来,基本就是看陈妄单方面虐打他了。 两拳一脚,这肖乃文别说心里还憋着口气了,就是那点魂儿都要被打散了,陈妄抬手整理了领口的麦克风,居高临下看着他。 而此时肖乃文也已经被保安拉开,现场又是一片混乱,不过大家都高呼打得好。 今天陈妄不动手,被打得就是他,凭什么啊? 此时场内不知道谁喊了陈妄的名字,全场都在高呼他的名字,一时间,整个演播厅热闹非凡…… 在此期间,现场导演已经将舞台重新布置一番,就等着陈妄上台。 段一言则把肖乃文给的棋谱资料还给了陈妄,“你放心,这些数据没录入系统。” 陈妄并没结果棋谱,“其实你们可以录入进去。” “不怕输?”段一言觉得诧异。 “人下棋如果拘泥于棋谱,思维局限,那和机器也就没有任何区别了。”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战场,而在这里,他是所向披靡的。 自信,张扬,甚至是有些张狂。 “好,我和工程师说一下。”段一言拿着棋谱往后台走。 将棋谱交给工程师录入后,瞥了眼坐在一侧喝咖啡的人,要不是他平时真的在工作,段一言都觉得,公司高薪请他回来,是让他过来喝咖啡的。 陈妄的比赛在一刻钟后开始,由于这场比赛热度已经炒上去,光是微博的直播间,进入过的人都多达千万,有些大v为了蹭热度,甚至说无论陈妄输赢与否,都要开奖送手机…… 即便有专业人士进行解说,不了解围棋的人也是看得云里雾里。 比赛持续时间很长,前期人工智能落子还是非常快的,因为它是电脑运算,择优落子,只是到了后面,大家明显感觉到落子速度都很慢了。 约莫一个小时后…… 系统屏幕显示:【黑子胜利】 “赢了,他赢了!”傅欢几乎是第一个跳起来的,她所处的位置,距离舞台本就很近,陈妄位置又是正对着他的,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 勾唇笑了。 万千灯光下,他的眼波中,好似流淌着丝丝暖意,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 秋日的风有点凉…… 他的笑太暖。 傅沉挑眉,瞟了眼一侧傅欢,某只兔子欢立刻乖巧安静地坐下了,双手安静的放在膝盖上,做个【傅文静】。 此时那堆棋手才看到了傅欢,之前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比赛上,心无旁骛,现在瞧见傅欢,再看看她周围的一堆大佬,忽然觉着好像又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这群人还是非常聪明的,这时候只消安静如鸡就行,不该说话的时候,千万别乱说。 今天陈妄出手,大家算是见识到了,某人不仅是心黑…… 手也黑! 陈妄自己都没宣布与傅欢是什么关系,要是被人给捅破了天,就他这脾气,不阴死你,事后,玩也能玩死你。 人工智能首次败北,其实段林白这心底,是挺开心的。 因为机器人无论在怎么开发,终究没有超越人脑的人能力,人的潜力才是无穷的,说明他们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接下来就是一些流程性的东西,什么发言祝贺一类。 傅沉一家也担心被记者采访,演播没结束就提前退场了,傅钦原自然是跟着傅沉坐一辆车,而傅欢则钻进了池城的车里。 傅欢双手摩挲着手机,一会儿看看新闻,一会儿看看窗外,再瞄两眼。 心慌牢牢。 池城双手把控着方向盘,期间还接了个电话,悠哉得很,反正傅欢不开口,他是绝不主动提某些话题的。 眼看着离家越来越近,此时不说,怕是没机会了,要是池城在他爸妈面前说了些什么 她这初恋的小苗苗,连个叶子都没长出来,怕是就要被连根拔起了。 “池大哥,其实我和他……” “还不是那种关系是吧。”池城看得出来,如果是确立关系的,压根不是这种状态。 “嗯。” “我不想说什么反对或是支持你,只是你要明确自己现阶段应该做什么?你和他情况不一样,不要喜欢了,就变成恋爱脑,什么都不要了,也不好好学习。” 恋爱脑? 傅欢蹙眉,自己应该谈不上这个吧。 “今天那花是送给他的?” “嗯。” “男女生交往,女生还是得矜持点,不要巴巴往上凑。” “我没有……”傅欢有些着急了,她什么时候那样了。 “距离产生美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那如果你以后谈恋爱,嫂子也这样和你保持神秘感,你会怎么办?” 池城抓紧方向盘,“现在到底是谁在教育谁?” 其实凡事两面看,自己追求女生,那自然是希望对方多给些回应,可现在这人是自己妹妹,他就不想让某些臭小子轻易得到,角色不同,想法自然不一样。 “你和他这事儿,还有谁知道?”池城换了个话题。 “就你了吧,可能还有诺诺,不过她可能以为我在追星。” “把你的尾巴藏住了,要不然现在这阶段,被你家里人知道,别说你爸了,就是你哥,都能拆了那小子,最主要的是,你自己要把握好分寸,学业还是最重要的。” “毕竟那小子还挺优秀,以后会遇到很多优秀的人。” “喜欢他,就让自己变成更优秀的人吧。” 傅欢抿嘴点头,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现阶段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学习。 两人聊了一路,池城给她灌了一路的鸡汤,无非是让她现阶段专注学业云云…… 而两人刚下车进了客厅,就听到宋风晚说了句:“池城,晚上你留下吃饭吧,我还叫了陈妄过来,你们年轻人在一起也有话说。” 傅欢一听陈妄要来,小春心瞬时荡漾起来…… 池城眯着眼看她:一路的鸡汤白灌了! 番二158:大神说很喜欢你,乔执初被赶出房间? 番二158 大神说很喜欢你,乔执初被赶出房间? 陈妄抵达云锦首府的时候,已是日暮四合,西边红霞翻飞,将整个院落都笼上一层玫瑰色。 只是凉风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即便阳光遮身,也毫无暖意。 他刚进门,就看到傅欢正半蹲着捯饬一个扫地机器人,池城站在她身侧,双手随意得放进裤兜,动作优雅,却又透着股慵懒,居高临下看她,眼风深沉,嘴角染着笑,透着说不出的宠溺。 “怎么又带东西过来,快进屋坐。”宋风晚招呼他进门。 陈妄礼仪素来周到,每次过来,从不空手。 “是我打扰了。” 傅欢已经从半蹲改为站姿,下意识扯了扯衣服,拢了下头发。 池城偏头打量着她,果真是恋爱中的孩子。 “今天比赛很精彩,虽然我看不懂。”不懂就是不懂,宋风晚也不装这个,带他进屋时,想着他和池城不认识,想给两人引荐一下。 “您好,池城。”池城率先走过去。 “陈妄。” 两人手指交握的时候,陈妄许是入门前吹了凉风,手有点凉,而池城的手和他相比,宽厚炙热,与他握手,他力道有些重,陈妄明显感觉到他对自己有些敌意。 难不成就是因为上次自己一个眼神? “欢欢,去书房喊你爸和哥哥,该吃饭了。” 傅欢立刻往小书房跑。 严迟最近回了趟南江,严氏的总公司在那边,需要开季度会议,商议明年的诸多事宜,不过他的心里并未带走,说不上何时就可能抵京。 几人落座后,傅欢位置是紧挨着池城的。 陈妄与宋风晚坐得近,偶尔抬眼看下斜对面的两个人,头挨着,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看模样,亲昵而自然。 “比赛结束有什么安排吗?要回家?”宋风晚询问。 “还没想好。” “那先休息几天,今天的事情准备怎么解决?需要帮忙?”宋风晚想着,肖乃文窃取他的棋谱,肯定要走法律程序,可能需要请律师一类。 “一言说帮忙处理,谢谢阿姨关心。” 傅钦原略一挑眉,说真的,陈妄对傅家几人说话的语气,明显看得出来,对宋风晚态度最好,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狗腿。 其实陈妄压根不是狗腿的问题,而是在他的关系图中,宋风晚是第一危险人物,自然要讨好着来。 陈妄赢了比赛,也算喜事,宋风晚特意开了瓶红酒,后来不知怎么又搞上了白的,喝酒助兴,可没想到池城一个劲儿给陈妄敬酒,他也不好推脱,一来二去,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傅沉偏头,靠近宋风晚,低声询问,“池城今天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可能觉得和他投缘,反正明天没什么事,又是在家,多喝点也没所谓。” 可能是由于父亲的原因,池城父亲是退役军人,性子直爽,年轻时又是一区的扛把子,酒量极好,加上他进入商场这么久,平日没少交际应酬,酒量肯定比陈妄好,等他醉意阑珊,池城神色还很清明。 陈妄本就是一个人住,现在也不可能送他回家,宋风晚就把之前乔执初住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让他睡下了。 他酒品不错,并没胡言乱语,更没闹腾,要不然,依着傅沉的性子,怕是要连夜送他回去。 房间内 池城居高临下打量着他。 “我去给他弄点水。”傅钦原与他一起扶陈妄上来的,说话时候已经推门出去。 池城紧挨着床边坐下,“陈妄。” “唔?”陈妄的确醉了,没什么思考能力,可身体本能意识还有。 “你对欢欢是什么感觉。” 陈妄半眯着眼,无法聚焦,看着有些茫然。 “我知道有些话,你听得进去,丑话我说在前面,她毕竟还在上学,和你的处境不一样,如果因为早恋影响学业,依着三叔的脾气,我怕你这身骨头都禁不住他打。” 陈妄的确听得懂,只是意识混沌,无法思考。 “你要是真喜欢她,就该知道,感情的事,不是贪图一时的朝朝暮暮,要想长久,不要贪图一时的快活,若是付不起一辈子的责任,这时候只会耽误她一辈子。” 池城不是老派的人,其实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上谁真的没法控制,只是两人毕竟境遇不同。 陈妄已经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事业也算有所成,可傅欢不同,耽误了这两年,上个不入流的大学,这种遗憾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补足。 而此时傅钦原已经推门进来,“在外面就听到你在说话了?和一个醉鬼有什么可说的。” “就是调侃他酒量差而已。”池城说着准备起身,可是陈妄却忽然撑着手臂,半边身子起来,抬手就拉住了池城的衣服。 池城蹙眉,这小子该不会真的听进去,现在要开始胡说八道了吧。 “我……”陈妄双颊不自然的潮红,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 池城恨不能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嘴。 就傅钦原的脾气,要是听到了什么,就算他此时没醉死,也能把他搞得半死。 “他想说什么?”傅钦原也是一脸茫然。 就在池城心底天人交战的时候,陈妄忽然摸爬着翻身下床,脚步趔趄着去寻洗手间的门。 “我去,该不会要吐了吧,喂,洗手间在这里!”傅钦原追过去…… 池城长舒一口气,他原本灌酒,是想事后让他吐真言,没想到真是…… 吐了! 陈妄不太舒服,池城在他屋里待到晚上十点多才离开,整个云锦首府沉寂下来,已是十点半左右,傅欢这才悄声推开了陈妄卧室的门。 只有床头夜灯亮着,光线昏暗。 只是出乎意料的,床单被子略显凌乱,可**却空无一人。 难不成出去了? 她下意识要出去寻找,一转头,昏暗的环境,虚虚一团黑影,甚至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傅欢瞳孔微震,几乎是本能惊呼出声。 只是那人动作很快,上前两步,伸手将她的声音封于手心。 这般近的距离,她才看清眼前的人。 “嘘——”陈妄吐了一回,酒水都清得干净,此时意识也恢复了些,只是出了一点汗,起来抄水冲了把脸,没找到电源开关,摸着黑进去的,听到开门声,就停了手上的动作。 傅欢胆子不算小,只是他陡然出现在身后,着实有点吓人。 呼吸又急又热,溅落在陈妄手背上,他刚抄了水洗脸,手上有点凉,此时再度被染上热意…… “唔。”傅欢示意他放下手。 两人此时距离靠得有点近,傅欢能闻到他身上未散的酒气,辛辣香甜。 陈妄松开手,许是酒意没彻底褪去,走路还有些趔趄,走到一侧喝了点水。 傅欢打量着屋子,因为椅子上堆放了一些东西,她只能挨着床边坐下,“你怎么样?没事吧。” 话音刚落,感觉身侧的床往下坍陷几分,陈妄紧挨着她坐下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好似屋内的空气都不够两人分摊呼吸,有种莫名的窒息感。 陈妄摸了摸口袋,将一个东西递过去。 “奖章?”傅欢略显惊喜的拿过去,借着暗色的光线打量着,奖章不大,考究的金属质地,上面镶着红色宝石,还刻着陈妄的名字。 “今天谢谢你。”陈妄偏头看着她,两人中间还隔了一拳距离。 只是太过在意,傅欢觉得心跳都开始失了序。 “谢我什么,是你赢了比赛,我还没恭喜你。”傅欢摩挲着奖章,上面还有他残留的温度,温温热热。 “送的花,还有……” “今天的欢呼声。” 傅欢脸蹭得蹿红,她今天的确高兴地有点失态。 “我爸妈也看了直播,看到你了。”傅欢跳起来的时候,摄影师好死不死的给了个镜头,后面剪辑版已经切断了,虽然只是虚晃而过,如果是熟人留心观察,肯定就看到了。 傅欢攥紧奖章,完犊子了,自己傅文静的形象又彻底没了。 “他们和我说……”陈妄似乎靠她又近了几分。 傅欢垂着眉眼,自然不知道他一直在看着自己,眼神热切。 “你很可爱,真的……” “很喜欢你。” 这话是陈妄父母说的,只是这种环境,从他口中说出,好似要将人的腿苏断。 好似在告白,莫名撩人。 “你的腿怎么样?”陈妄忽然转了个话题。 “没事。” “我看看。” “真没事。” 只是傅欢的推脱,对于一个喝多了酒的人来说,讲道理都是无用功,没了法子,只能往上卷起了裤腿。 其实此时被磕撞的地方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青紫却比白天更甚,要是不碰触,没有半分感觉。 陈妄趔趄着,从脱掉的外衣口袋翻出一瓶药油,这是他比赛结束特意去买的,只是到了傅家,一直没时间和她独处,东西也就没拿出来。 “你还随身带着这个东西?”药油已经拆了包装,傅欢以为是旧物。 其实陈妄只是为了方便携带才拆了外包装,他微眯着眼,靠近她的时候说了句,“特意给你买的,说是消淤去肿非常好。” “那我自己来吧。” 陈妄此时虽然意识清明,手脚并不麻利,并没强求要亲自给她上药,由着傅欢自己来,只是紧盯着她的动作。 傅欢个子不算高,只是身材比例不错,腿很细长白嫩,她伸手涂抹着药油。 可能是知道他在看着自己,动作有些笨拙。 “欢欢……” “嗯?” “我比赛结束了。” “我知道。”傅欢抿了抿嘴,他是不是要走了。 “你想不想我留下?”他嗓子有点哑,酒气好似沿着空气吹来…… 傅欢一颗心本就乱得一塌糊涂,此时更是好似有几头小鹿顶撞着心口,手指机械得重复着涂抹药油的动作,揉错地方也不知道。 陈妄看着她手上动作,还是自己上了手。 “连药都涂不好。” 他手上好似有热风。 傅欢抿着嘴,竭力抑制着心跳,好像一不留神,自己心跳声都能被他听了去。 她拿着药油回屋后,才发现连同陈妄的奖章也顺手拿了回来,只是此时她不敢再去敲门了,满脑子都是他的刚才说的话,钻进被子里,忽然笑得像个小傻子。 待傅欢离开,陈妄洗了手上沾的药油,酒精刺激,此时并没什么睡意,打开手机,未接来电一栏,有乔执初的两个电话,他顺手回了过去。 乔执初此时并不在自己屋里,手机震动时,有些懊恼,而他身侧的人,则长舒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小脸俏生生的红。 “喂——”他语气显得极不友好,“我八点多给你打电话,你现在才回?大哥,这都几点了。” 陈妄倚靠在**,摊开手,盯着手心看,方才捂住傅欢的,就是这种手,好似还残留着她唇角的触感,他看得有些失了神。 乔执初气结,我去,打电话过来,还不说话! “陈妄,你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此时电话那头才有了声音,“我是不是打扰你的好事了,听你的语气,好像是欲求不满的。” “滚你丫的,你能打扰我什么事!”乔执初目光落在身侧那人身上,拿着电话往外走,“你干嘛呢?” “你在转移话题。”陈妄和他认识很久,听他语气就知道有没有事了,“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住我们家那姑娘?烦得很,找我问事情来着,人又笨,教不会。” “是嘛……” “你找我到底干嘛?” “不是你打我电话?我礼貌性的回一个而已。”陈妄搓着手心,听得出来,他语气有些不耐,自己这个电话看来去的很不是时候。 “我就恭喜你一声,赢了比赛,还有那个人渣的事情,问你怎么处理而已。” “已经处理好了。” “那你在干吗?去庆功了?” “刚和欢欢聊了会儿天,她刚回房。” “你现在在哪儿呢!”乔执初蹙眉。 “傅家,你的房间。” 乔执初咬了咬牙,直接撂了电话,又来挑衅自己,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我倒想看看,等你东窗事发,你还能不能在我面前这么嘚瑟。 他转身的时候,就瞧着一姑娘站在门口,然后“嘭——”的一声,关了门,随后灯也熄了。 兴许是听到了刚才他随口打发陈妄,胡诌的话,气着了。 乔执初攥紧手机,现在这些小姑娘脾气倒是挺大的,不让进屋,那他就回去睡觉得了,谁还惯着她啊…… 回屋躺在**,翻身的间隙,叹了口气。 思量着明天该怎么哄她。 番二159:小学生的示爱方式,太幼稚(2更) 番二159 小学生的示爱方式,太幼稚(2更) 翌日 陈妄在傅家吃了早餐,就匆匆回去了,说是要见教练,傍晚去云城探望自己爷爷,可能过几天还要去吴苏,他师傅在那边养老,宋风晚还托他给宋敬仁、乔望北捎了点东西,目送他车子离开时,忍不住夸了两句。 “这孩子挺孝顺的,还想着去探望爷爷和师傅,有这个心,挺难得的。” “人也不错,只可惜周围没适龄的姑娘,要不然给他介绍一下。” 傅欢站在她身边,一听说母亲居然想着给陈妄介绍对象,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宋风晚轻笑,她就是随口一说,毕竟身边的确没合适的,而且最近除却要画设计图,还要张罗怀生的事,她也没那个心思。 傅沉站在边上,并没作声。 “对了钦原,你和星遥的事情怎么说?你们两个人有什么打算吗?” 傅钦原只是一笑。 他的想法可多了,想和她出去旅游,想结婚,想一起做的事太多,可惜…… 前方大山太多。 “我今晚不回来吃饭。” “约会?”宋风晚笑道。 “和她碰一面,过几天要去许家吃饭。” 傅沉这才想起,最近许如海回来了,当年他犯了事儿被抓,出来后就回了金陵,倒也安分,不常回京,过几天是许老的忌日,估计是回京祭拜,那许家算是凑齐了。 “那你别失礼了,礼物什么的,尽量多带点,礼多人不怪……”宋风晚从送礼,衣服到说话,叮嘱了半晌。 傅钦原点头应着,许家和京家本就都是豺狼之地,京家人毕竟少,这许家男丁太多,除却许尧,没一个善茬,他对这个许如海,更是不熟,只是见过几次,可能是下过牢狱,眉眼冷厉刻薄,就算不说话,也让人心颤。 宋风晚说了半天,抵了抵傅沉,“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傅沉眼风温润,只说了两句: “少说话多做事。” “注意安全。” 傅钦原有些头疼。 昨天的ai活动上,那场人机比赛,陈妄大出风头,加上段氏前期的造势宣传,此时前50条热搜,有十条都是关于他的。 还有人做出了他比赛的视频精选,看不懂围棋,只是单看他赢比赛,也很舒爽。 他火得不可思议,甚至出现了粉丝团,这让傅欢有点郁闷。 陈妄抵达一个服务区的时候,还和她打了个电话,傅欢就是随意调侃了一句:“你现在粉丝好多啊,我还加了个你的官方粉丝群,人都快满了,聊天都插不上话。” “加那个做什么……” “就随便看看。” “讨论的不都是我?” “嗯。”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傅欢紧抿着嘴,心底瞬时热乎乎的,饶是上了晚自习,课间时候,还傻乐着。 京牧野可见路过她的教室,还见她在傻乐,莫名想到了自家姐姐,京星遥和傅钦原打电话的时候,也经常露出这种表情。 恋爱让人变智障,这话说得半点不假。 学习不好,还是东西不好吃,搞什么对象啊。 陈妄在云城待了两三天,就提着礼物到了吴苏,其实他的启蒙师傅,家并不在吴苏,只是子女在这里定居,他是过来含饴弄孙的。 闲来无事,就爱去小公园下棋逗鸟儿,就和乔望北认识了,这才有了陈妄和乔家的缘分。 他到乔家时,乔执初正坐在院子里,手中拿着一块红玉,另一手攥着刻刀,一刀落下,没回头路,动作极快,瞧他进了门,撩了下眉眼。 “你胆子还挺大,居然还敢来我家?” 乔执初那晚被关在屋外,隔天在外面溜达半天,思量着怎么哄人,回家才得知,她闺蜜结婚,去了外地做伴娘,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连一声再见都没和他说。 他询问乔西延,人怎么走了,结果只得到一句:“她走了,你不是应该很开心?要不要开瓶酒庆祝一下。” 乔执初也不知怎么的,总是喜欢作弄人家姑娘,他这性子本就散漫不羁,说话有时也挺刻薄,所以乔西延等人就更加心疼这姑娘。 她只是有事来小住一段时间,犯不着让人受气。 乔执初可没告诉家里人,其实这姑娘也就是在长辈面前,装得乖巧温顺,性子野起来,真的差点咬掉他一块肉。 “我就是确认她是不是真走了?”他咳嗽着。 “你不会去她屋里看看吗?” 乔执初后来真去了,屋内拾掇得干净整洁,只是余光瞥见墙角的行李箱,他嘴角才缓缓勾起。 大抵…… 还是要回来的。 陈妄眯着眼,他并不知道乔家还住了个人,以为他说话像是吃了火药,是因为自己和傅欢的关系。 “你胆子是真大,就不怕我去姑父面前揭发你?”乔执初冷哼,攥着刻刀的手指紧了几分,没控制住力道,废了一块玉料。 “你要揭发我什么?”陈妄坐到他对面。 “你说呢?” “我和她是恋爱了吗?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要去揭发状告什么?”陈妄和傅欢的确没确立关系,就连正式表白都没有。 “说我对她别有用心?” “证据呢?而且你现在去说了,我是无所谓的,只是你考虑过欢欢吗?你不要影响她学习” 乔执初被一噎,“陈妄,你别太得意。” 到底是谁在影响傅欢学习啊?他还真没见过比他更腹黑的人。 够不要脸! 陈妄只是笑着,“那我先去房间。” 他以前回国,只要到了吴苏,基本都是住在乔家,房间也很固定,都不需要乔执初招呼自己,拿着行李往后院走。 “混蛋!”乔执初越想越窝火,攥着刻刀,又在玉料上刻了两刀,猛然想起了什么,起身追着陈妄出去了! 陈妄此时已经推开房间的门,站在门口,蹙着眉,因为扑面而来,有股淡淡的香味儿。 乔家从不熏香,就算打扫屋子,也不会喷什么清香剂,而这股味道,明显是女人身上特有的。 “陈妄!” 他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乔执初攥着刀大步而来,吴苏天气还很热,太阳浓烈,落在刻刀上,光线灼人。 “这个房间有人常住了!” “是吗?”陈妄也觉得屋里多了些东西,比如说**那床单被褥,都是鲜嫩的黄色,以前乔家客卧床被都是灰白为主,“常住?人呢?” “和你有什么关系,赶紧出去。”乔执初帮他提着行李,把人推出去,就抬手把门给关上了。 好像陈妄在里面多待一秒,他都很不爽。 “女的?”陈妄神情淡淡。 “管得着吗?就是住个老头子,也和你没关系。” “上回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的好事了。”陈妄本就很聪明,立即就把事情联系起来。 “我和她,呵——”乔执初轻哼着,把他丢到了自己隔壁屋里。 此时汤景瓷喊两人吃饭,并肩前往客厅的时候,陈妄颇为意味深长的问了句,“你和那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应该挺不寻常吧。” “我就是进屋看一眼,你都觉得难受,醋劲儿还挺大。” 乔执初懒得搭理他。 吃饭的时候,汤景瓷还提到了那姑娘,因为她常住的关系,所以占用了陈妄常住的房间,让他别介意。 “没事,本来也不是我的房间。”可是乔家客房,又不是专属于谁的。 “你是不知道,执初很爱欺负人家姑娘,我都怕那天把人欺负狠了,人家小姑娘负气跑了,我怎么和她家里人交代啊。”汤景瓷说着无奈摇头。 “欺负人?”陈妄斜了眼乔执初,就被他一记冷眼给射了回来。 乔执初应该对那姑娘挺特别的,既然喜欢,干嘛欺负人家? 表达喜欢的方式…… 这么小学生? 好幼稚! 陈妄咳嗽着,盯着乔执初,那眼神,好像在说:别再瞪我了,要不然我就揭发你。 乔执初捏紧筷子,现在这情况,到底是谁攥着谁的小辫子啊,这小子此时行事,真是应了他的名字: 很狂妄! 番二160:自然的亲昵,渗透傅家内部(3更) 番二160 自然的亲昵,渗透傅家内部(3更) 陈妄再度回京,已经是一周后,乔望北托他给宋风晚带了点东西,他在云锦首府吃了晚饭才离开,只是傅欢在上晚自习,没见到面。 前几日京城降温,此时温度已逼近零下,再过几天就开始供暖,此时风干凌冽,直往人骨缝里面钻。 傅欢和京牧野是在校门口分道扬镳的,伴着人流走出去,风有些烈,她收紧领口的衣服,略微垂着头,毕竟迎风而走,吹得脸也不舒服。 只是有人挡着她的去路,她一抬头,虽然陈妄戴着口罩,还是一眼就认得出来。 “这么怕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先上车!” 因为刚放学,门口有许多学生和家长,有些拥挤,傅欢饶是紧跟着他,也难免会被人流冲撞,陈妄略一偏头,握住她的手,径直往自己车子走。 “我……”傅欢手指被风吹透,冰凉一片。 陈妄的则和他完全不同,不仅手指温热,就连手心都热得发烫,这般触碰,两人心底皆是微微一颤。 傅欢是觉得自己手太冰,想抽出来,却被他更紧得握住了。 他步子有些大,傅欢只能亦步亦趋,小跑跟着,手指被紧紧包裹着,不知从哪儿涌起的暖流,她浑身都好似热烘烘的。 而此时另一处,京牧野刚准备上车,京家里京城二中比较远,他上下学都是有人接送的,瞧着今天比较冷,还想送傅欢一程,转身去找她,却看她被一个黑衣人拉上了车。 他盯着看的时候,恰好傅欢还挣了两下,几乎是小跑跟着他,从身影看,好像并不情愿,只是车子被堵在车流中,一时也进退不得。 京牧野蹙眉,直接朝着那辆车走过去。 京家人面面相觑,这是干嘛去,不过人车很多,他们只得跟上去。 此时的傅欢刚上车,车内供这暖气,热风徐徐,落在她脸上,热烘烘的,她将手放在风页上烘了会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傅欢偏头看着正摘口罩的人。 “刚从你们家吃饭出来,知道你差不多要下晚自习了……” “唔。”傅欢搓了下手指。 “想见你,就来了,还担心来迟了,和你错过了。” 其实只有校门口小卖部的阿姨知道,这辆车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根本不可能错过。 傅欢觉着车内热风太强烈,吹得脸上都热烘烘的。 “给你带了点东西,方才找外面一个超市,借用了微波炉,热了下,正好可以吃。”陈妄将一盒糕点递给她,这是从吴苏带来的,汤景瓷说傅欢很喜欢吃,他就买了些。 傅欢眼睛亮了下,“你要不要尝尝?” “刚吃了饭,你吃吧。”陈妄其实开了一天的车,此时身体很疲惫,并没什么食欲,单纯想看她两眼,就来校门口等了会儿。 “那我不客气了。”车厢空间太小,两人待着,总有些说不出的亲昵,她小口咬着糕点,尽量让自己吃相优雅淑女。 只是此时外面忽然传来敲窗声,傅欢略一偏头,看到京牧野的脸,吓得手指一抖,糕点沾了脸都没察觉。 陈妄车窗贴的膜有些暗,将京牧野清隽的脸衬得多了些阴郁。 京牧野蹙眉,这车里分明有人,怎么敲窗没人搭理?他担心傅欢出事,又敲了几下,陈妄这才不耐的降下车窗。 “有事?” 方才陈妄戴着口罩,隔得又远,京牧野没看到是他,此时看到两人坐在正副驾驶位,有些诧异。 “你怎么来了?”傅欢莫名心虚。 她和陈妄其实什么都没做,可是她却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错觉。 “没什么……”京牧野总不能说,以为她被绑架了吧,余光扫了眼傅欢腿上搭着的一盒糕点,眼睛亮了几分。 此时陈妄忽然倾身过来,伸手取了块糕点递给他,这糕点切块很大,一块也足有半个手掌大小,递给京牧野。 “不用,我不吃。”京牧野其实很想尝一口,因为刚加热过,还冒着热气,散着香甜的味儿。 “真不吃?味道挺好,尝尝吧。” “我真不吃。”京牧野悻悻笑着。 “那算了,我也不强求你。”陈妄说着,居然真的把糕点放回原处,“如果你没事,那是不是可以……”陈妄话没说完,只是指了指车窗,“暖气要跑完了。” 赶人意思明显。 “那我走了。”京牧野还绅士的和他道别,方才转身离开。 车窗刚升起,傅欢就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小六六肯定郁闷死了,你干嘛不多和他客气一下。” “什么?”陈妄和京牧野不熟,也不了解他的性格,不明白她在笑什么。 “我和你打包票,你再和他客气一句,他肯定就接下糕点了,你居然说不勉强他,哈哈……”傅欢快笑疯了,她太了解京牧野,这死孩子就是喜欢嘴硬。 就在这时候,傅欢看到他忽然伸手过来,手指落在她脸上,她笑容僵在嘴角,只是方才笑得用力,眼底居然浮出一点水汽,脸红扑扑的…… 他拇指从她侧脸滑过,稍微用力揩了下,傅欢浑身猛地哆嗦了一下,尚未辨析是个什么感觉,他已经撤手离开了。 “脸上一直沾了东西,自己也不知道?” “有吗?”傅欢胡乱的摸着脸,只是被他碰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烫。 “吃东西吧,吃完送你回去。” 陈妄下意识搓了下指腹,她的脸…… 比他想得嫩。 傅欢闷声应着,低头嚼着糕点,耳尖彻底红透,也不知怎么的,恨不能找个缝钻进去。 而这边的京牧野上车后,就郁闷死了。 这个人只要再客气一下,自己就接下那糕点了,这人真是…… 好不识趣儿! 只要再说一次就好了! 亏得自己还帮两人瞒着,他回去就要找姐夫告状。 只是一路上,忽然想到,傅钦原若是问起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他该怎么说,会不会治他一个知情不报? 京牧野难受了,东西没吃到,现在头也开始疼了…… 当他到家的时候,傅欢还给他发了信息,说糕点特别好吃一类。 京牧野更郁闷了,谁家还没点吃的啊,其实傅欢就是故意的,她知道当时京牧野是有点馋的。 所以最后一条短信说道:【明早来我教室,我给你留了两块。】 京牧野回了句:【不稀罕。】 心底却乐颠颠的。 其实陈妄也是在国外长大的,他能客气一下就不错了,若不是在国内,京牧野第一次说不吃的时候,他就不会再说第二次,压根不会和他客气。 他回到公寓,想着傅欢的解释,再回想京牧野的反应,忍不住笑出声,六爷的儿子,性格到底是随了谁,这么傲娇别扭。 洗完澡,手机上又多了个未接,段一言打来的。 “喂,给我打电话了?”陈妄以前和段一言关系就不错,前几日肖乃文的事情,对他好感又加深了一层,因为他完全可以顺着肖乃文的意思炒作,却没选择同流合污。 都说商人奸诈,可他骨子正。 想起这个,他拿出了抽屉里的傅家关系图,在傅钦原后面的备注上添了两个字:【正直】 他此时挺庆幸,这页纸并没夹杂在那些棋谱中,若是被肖乃文看到,少不得又要大做文章,而且这东西曝光了,自己怕也没半天好日子过了。 “回公寓了?”段一言最近很忙,虽然活动结束了,可是还有许多问题亟待处理。 “嗯,刚才在洗澡。” “明天京城电视台有个专访,你要不要去?” “电视台?”陈妄并不习惯对外露脸。 “机会很难得,而且这档节目很难上,我可是托了关系才给你找到的专访,她的节目想上的人太多,你都不知道我打了多少通电话过去。” “余……漫兮的节目?”陈妄视线落在关系图上的一个名字上。 “嗯,幸亏是熟人,你如果要去,明天正好她有空,我给你安排下。” “谢谢。” 若是其他的节目,陈妄就不去了,既然是傅家人的,有必要去刷一波好感。 “那明天录完节目,晚上我们公司有个酒会,你能来吗?这次活动很成功,算是内部搞的小派对,都是熟人。”段一言也是试探着问了句,因为陈妄脾性还是有些古怪的,全国大赛庆功宴都不参加,可能更看不上这种酒会。 “大概几点?” “7点开始,最多到十点,你确定要去,我派人接你。” “地址给我就好了。” 段一言挂了电话,还若有所思,以前觉得他有些与世隔绝,最近是不是有点太活跃了,怎么什么的活动都想参加。 陈妄倒不是变得活跃了,只是想多了解一下傅欢身边的人,毕竟之前太忙,最近很闲。 不如慢慢渗透进傅家的关系圈…… 段家这边 段一言确定陈妄会参加电视台节目,就给余漫兮发了信息,又给助理打了电话沟通,回屋路过段一诺那屋,敲着门半开着,推开一看,就瞧见了满床的衣服,她正盯着衣服发呆。 说是酒会,也没那么正式,穿得大方得体就好。 段家除却许佳木工作原因,都会出席。 “在发愁明天穿什么?”段一言忽然出声,还吓得她身子一哆嗦,“你走路都没动静的?” “是你看得太专注。”段一言看着满床衣服,略微蹙眉。 明明那么多衣服,怎么一到换季,就嚷嚷着没衣服穿了,这里面甚至只穿了一次的,当真搞不懂她们。 “我跟你说认真的……” “什么?” “这男人要是不喜欢你,你就是穿得再好看,也入不了他的眼,他要是就喜欢你这个皮相,等你人老珠黄,他肯定就喜欢更加鲜嫩的小姑娘了,这种男人也要不得。” “那第一印象也很重要啊!行了,你赶紧出去,我要试衣服了。”段一诺推着他出去。 “我跟你说,皮相衣着,真的没那么重要,还是要看内在,其实我有个建议……” “你又要说什么!” “多读点书,充实下内在。” “段一言!” …… 段林白和许佳木已经躺着准备睡觉,听到外面咋咋呼呼的,忍不住咋舌,这两个人怎么又闹上了,大晚上的都不消停。 这兄妹两人年纪相差太少,也不是什么好事,从小到大,就没消停过。 “明天酒会,我尽量过去吧,不过不能确定。”许佳木最近忙着写论文评职称,几乎是不得闲。 “没关系,你忙你的,就是个普通酒会,你不参加也没关系。”这类活动太多,对他来说,就是在普通不过的一次酒会。 段林白此时并不知道,明天的酒会颇不平静,差点没把他气出心肌梗塞。 番二161:温柔一刀,人与畜生的区别 番二161 温柔一刀,人与畜生的区别 段氏的庆功酒会在晚上,白天各部门开了个小型的总结会议,无非是对这次活动进行一个总结。 段一言认真听着,偶尔会在面前的会议记录上圈圈画画,或者偏头与一侧的傅钦原讨论,会议刚结束,两人进了办公室,助理就匆匆叩门而入,“小段总,肖先生又来了。” “赶出去不就行了?”段一言眼皮都没抬一下。 “记者不知从哪儿收到风声,知道我们晚上内部有酒会,都在外面准备采访您,他说如果您不见他,就去和记者说。” 段一言脑仁有些疼,“你带他过来吧。” 助理出去后,傅钦原才低低一笑,“这家伙最近经常骚扰你?活动之后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吗?” 肖乃文骨子里暴躁,当天发生攻击陈妄事情后,段一言就报警以故意伤害抓了他,“本来也没造成什么大的危害,他家人交了保释金,前几天就出来了。” “其实陈妄那边和我都准备起诉他,不过陈妄起诉的知识版权问题,他只是要个公开道歉,一个说法,不过肖乃文参加活动,是和我们公司签过合同的,违约三倍赔偿。” “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费用,他可能要赔偿一百多万。” 傅钦原轻哂,“难怪他着急跳脚,这笔钱对他来说的确不少。” “其实赔偿问题,以后开庭都可以协商,但我们公司对外不可能示软,态度总要有。” “其实你是想借着这件事立威,震慑那些小瞧你的人吧。”傅钦原早就把他那点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每个公司管理权更迭,势必都会内部和外部的非议,他当年进公司,也曾遭到过质疑排挤,想稳定局面,除却你要拿出漂亮的成绩,手段也得够强势。 段一言接手公司,也就是这一两年内的事,他需要树威,肖乃文此时撞上来,正好给了他杀鸡儆猴的机会。 他态度必须强势。 …… 说话间,伴随着敲门声,肖乃文又被领进了段一言的办公室,助理送了茶水进来后,就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肖乃文余光瞥了眼坐在另一边的傅钦原,他正在看手机,正眼都没看他。 “肖先生,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段一言开门见山,不愿和他多费唇舌。 “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做得不对,可是小段总,您不要做得太过分了,仗着有点钱,就把人往绝路上逼。”肖乃文虽然在竭力控制,可情绪仍然非常激动。 “你不要偷换概念,我告你,依据的是法律,不是我是否有钱。” “如果这世上,谁做错事,犯了法,都不需要付出代价?那整个社会就乱套了。” 段一言摩挲着手中的钢笔,轻哂,“肖先生也是成年人了,甚至比我年长,难道这点道理都不懂?” “你少给我说这些套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利用我造势,你们这些资本家,都是这吃人血馒头的畜生!” 傅钦原挑眉,看了眼段一言,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你这种垃圾货色,怕是连畜生都不如!” “你……” “肖先生这次过来,就是想辱骂我的?” 肖乃文是来求和的,只是看到段一言实在没控制住脾气,此时瞠目结舌,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刚把人骂了,现在跪地求饶?怕也迟了。 “你知道人和畜生的区别是什么吗?”段一言似乎并未被他的话激怒,语气温吞,不徐不缓。 “……” “人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而畜生只要外部环境稍微变化,就容易失控,所以无论如何驯化,畜生终究变不成人。” 傅钦原轻笑出声,这话说得太毒,比起肖乃文那种直接的谩骂,他这才是真的戳心伤人。 段一言算是他们这群人中,性情比较温和的,但就算再好,也是有脾气的。 他语气柔和,可是温柔一刀,也很致命。 “你想见我,我满足你了,你说想和记者对话,尽管去好了,反正控告你的罪名很多,也不在乎多加一条抹黑侮辱。” “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在国内也算有点影响力,要是因为你的不当言论造成什么名誉损失。” “这可不是一百多万赔偿就能弥补的。” “肖先生自己掂量吧。” 段一言见他,还是因为晚上有庆功酒会,不想在今天把事情弄得不愉快,不是真的怕他出去胡言乱语。 他这番话,算是把肖乃文最后这点后路都给堵死了,他压根不怕他的威胁,甚至还警告敲打了他一番。 肖乃文站在那里,双手紧紧握拳,也气恼自己方才的情绪失控,可他在局子里蹲了几天,情绪已经濒临爆发的临界点,尤其是看到段氏要举行庆功酒会,更是怒不可遏,这才失了控。 他咬了咬牙,事已至此,他离开前,只能低咒一声,“段一言,你特么会后悔的!” 好像困兽声嘶,没有半点威慑力。 此时段一言已经打了内部电话,让助理请他出去。 “肖先生,这边请。” “滚开,我自己会走!” 见他离开,傅钦原还轻哂道:“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他要是服个软,你也不会逼他到这个份上。” 段一言没作声。 “他那么说你,你也受得住?你这脾气真够好的。” “要是真被他激怒了,和他动了手,那才真的会闹出大新闻,再说了,就他这点垃圾话,都不及我爸千分之一,从小被我爸荼毒,他这几句话不算什么。” 傅钦原略微挑眉,看来从小到大,的确是被荼毒得很惨,就段林白那张嘴…… 段一言生活得也是不容易啊。 “行了,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去接星遥,晚上酒会见。”傅钦原说完,和他道别就起身往外走。 等电梯的时候,碰见了刚好上楼的段一诺。 “这就走了?”段一诺说话,语气都是上扬的,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嗯,过来找你哥?” 段一诺点着头,“正好路过,来看看而已。” 傅钦原也没多想,就搭乘电梯下了楼,段一诺进了段一言办公室,还在嘀咕着方才在后门碰见了肖乃文。 “你见到他了?”段一言挑眉看她。 “他正被保安拖走,和无赖一样,做出那种无耻的事,还好意思过来。”段一诺当天并不在场,要不然就她的脾气,早就气不过上去踹他两脚了。 “那你过来做什么?”段一言搁了笔认真打量她,“你是来看我的?还是看别人的?” 段一诺只是笑着,“我是逛街正好路过,来看看你,觉得大家最近工作都很辛苦,顺便请大家喝了咖啡。” “是某人喜欢喝咖啡吧。”段一言轻哂。 段一诺抿了抿嘴,没反驳任何东西。 因为段氏门口有七八个记者,傅钦原也是从后门离开的,肖乃文还在和保安争执。 “……你们算个什么东西,别特么推我!”他叫嚣着,只是余光瞥见傅钦原出来,略微整理衣服,装得像个人。 傅钦原自己家世就不必多说了,主要是现在还是京家的东床快婿,京家恶名太盛,肖乃文心底惧怕,瞧他目光射过来,咬了咬牙,不太敢造次。 “小三爷。”保安倒是挺感激傅钦原的,不过心底对肖乃文也更加鄙夷不屑。 “肖先生怎么还不走?”傅钦原瞄了他两眼。 “走了,这就走了。” 他悻悻笑着,都说京家人杀人如麻,他可不想惹了这种人。 傅钦原是率先上车的,几个保安一看肖乃文怂了,忍不住讥诮,“孬种——真是欺软怕硬。” “当时曝光他也是活该,只是可怜了技术部新来的那个大神,叫什么来着……” “还因为这件事被说了,要我说啊,就该曝光这种人。” …… 肖乃文听到了一个并不熟悉的名字。 按照他们的说法,当时将陈妄录音当众公放,就是这个人的功劳。 居然被责罚了,也是活该! 其实这也是段一诺来找段一言的主要原因。 毕竟自家的大神被责罚了,某人心疼,就坐不住了。 段一言太了解自己妹妹,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可能真的来送咖啡,不过她不开口,他也不着急,终于段一诺憋不住了,“哥——” “终于肯开口了?为了他过来的?” “他帮忙播放录音,也是为民除害啊,犯得着还处分他吗?当时这段录音放出去的时候,你不觉得特别解气?他也是为了帮陈妄,为了帮你,你还处分他,太伤人了。” 段一言轻哂,“还真是为他鸣不平的啊。” 段一诺气哼哼的没搭理他。 “他以前没在公司上过班,性子比较散漫,做事也是由着自己高兴,不过公司由公司的规定,他没经过请示,私自把人领去重要的工作地点,还擅自播了这段录音,的确违反规定。” “我承认,他出发点是好的,不过不给他一点惩处,底下的人都效仿,这公司就没办法管了。” “我只是罚了他几天工资,你就来跟我跳脚?” “放心吧,这次活动很成功,他那点工资回头在奖金中我会补给他,不过规定不能坏了。” 段一言做事非常有分寸,他承认某人这件事做得的确大快人心,但规矩不能就此坏了,所以该罚,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段一诺不懂管理公司,只觉得某人委屈了,有点急,听了段一言解释,也觉得有道理,“哥,对不起啊,我就是有点着急……”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只是经过这件事,我算是看出来自己在你心里是个什么分量了,敢情二十多年的兄妹情,还不如一个冒出来的野小子来得深厚。” 段一诺只是悻悻一笑,“我就是觉得他做的没错。” “做得对,也要在公司规矩下,他工作地点本就机密,他领人进去,已经是严重违纪。” 段一诺摸了摸鼻子,“那我先回家换衣服。” “待会儿酒会你和谁一块儿去?需要我回家接你?” 段林白出去办事,可能晚上会直接去酒会,许佳木医院繁忙,段一诺此时回家,怕是只能一个人过去。 “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放心吧。” 段一言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忍不住摇头。 得亏两人现在还不是什么恋爱关系,就她这护犊子的劲儿,谁敢给那小子脸色看啊。 段一诺倒不是不想和段一言一同去酒会,只是想提前过去,私下和某人见一面罢了。 此时天寒,酒会七点开始,晚上六点多,整个京城已经被黑幕笼罩,虽说只是段氏的内部酒会,也惹来了少数媒体记者的关注,大多数是奔着陈妄来的。 酒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大部分员工五点半下班就匆匆过来了,不足7点,宴会厅已经非常热闹。 只是喧闹之下,也有暗流激涌…… 番二162:无耻狂徒,行凶报复反被虐?(2更) 番二162 无耻狂徒,行凶报复反被虐?(2更) 酒会尚未开始,宴会厅已然非常热闹,这次活动很成功,参与者都能拿到数量不等的奖金,对员工来说,没什么比多拿工资更高兴的事了。 参加酒会的,除却活动参与员工,也有公司高层。 几人围在一起,都是赞赏这次段一言活动做得不错,非常有决断力,青出于蓝,大有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势头。 而此时这个众人口中即将被拍死的前浪,正坐车前往酒店,身侧还坐着傅沉。 虽说这次傅钦原以资金入股段氏的活动,那也是以公司名义,傅沉毕竟是实际掌权人,来参加也正常。 “一言这次做得的确不错,像模像样,圈子里的人都说,比你出色。” “快被儿子比下去了,你这个做父亲的,就没半点危机感?” 傅沉轻哂,“现在他们都说,让你早点退位让贤。” 他就是故意刺激段林白,只是没想到某人脸皮够厚,直接说了句:“那挺好的啊,我早就想甩手不干了,我巴不得他能独挡一面,赶紧继承公司。” “你也知道,公司乱七八糟的破事太多,我年纪大了,真的管不过来。” “你没发现,我最近几年发际线都疯狂后移?” 傅沉:“……” 你头发乌黑浓密,到底从哪儿看出发际线后移了? 不过段一言也是个倒霉孩子,遇到这么个不负责的父亲。 此时酒店的某个vip专属车道内 段一诺刚走过来,她手中提着一个某知名数码品牌的袋子,左顾右盼,等人过来。 其实这次活动很成功,某人功不可没,段林白私下还夸过他好几次,也算是他第一次进公司的大案子,段一诺就想给他送个礼物,约了在这里等。 车道这边属于通风口,天色黯淡下来,周围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透着股子凉。 周围灯光白炽,将她影子投射在地上,冷白死寂,莫名透着股寒意。 这边是vip车道,安静得有些过分,有时偶尔听到一些车声,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低头又检查了一下包装袋,可能是第六感的心理作用,总觉得周围有人在窥探她,她抿了抿嘴,难不成自己多心了? 此时她手机震动着,收到条信息:【堵车,你先找暖和的地方待着,我到了再联系你。】 段一诺虽然回复了一句好的,可还是在原地吹了会儿凉风,直至实在冷得扛不住,才转身准备先去酒店暖和一下。 等电梯的时候,还是察觉到了周围有异动,她沉了下嗓子,“出来!” 没动静。 只是过了两秒,从一侧宽大的石柱后传来窸窣的声响,走出来的人,她并不陌生,因为白天刚见过—— 肖乃文。 肖乃文来这里,压根不是找段一诺的,他是来等段林白的,白天得罪了段一言,他现在能求助的也只有段林白的,据说他脾气很好,很好说话。 段氏的酒会,也不是什么高规格的晚宴,酒店只是正常营业,肖乃文自然可以自由行动,得知段林白会通过这里进入酒店,才在这边等着。 不曾想会撞到段一诺。 今天在公司见过,加上她和段一言是龙凤胎,虽然长得不是一模子刻出来的,却也很像,也就猜到了她是谁了。 此时被人发现,做贼心惊,寒风从过道吹来,身子瑟瑟发抖。 段一诺看到是他,长舒一口气,还以为遇到什么变态了,而此时她手机再度震动起来: 【你在哪里?还在车道那边?】 肖乃文一看她拿手机,当时就心慌了,本能以为她叫人或者报警之类的,大吼一声,“不许报警!不许叫人!” 空寂的车道,他声音带着回响,刺耳难听。 段一诺被吓得一个觳觫,一脸智障得看着他,忍不住腹诽:神经病吧。 她眼神轻蔑不屑,加上和段一言长得又像,两人长相重叠,深深刺激到了肖乃文,居然直接冲过去。 段一诺瞧他冲过来,虽然躲闪,可没彻底避开,手中的礼物被打落,里面是限量版的机械键盘,磕在地上,还能听到金属塑料的跌撞声。 “你是不是有病!”段一诺气结,“真是智障。” 自己是有多倒霉,遇到这么个垃圾东西。 可她看出了肖乃文眼底的疯狂,不想和他多纠缠,和一个疯子痴缠,没什么意义,不如先离开,然后报警。 她想着,捡起地上的东西就准备离开。 而此时她手机震动起来,显然是没等到她回信,某人打电话来了。 “不许接!”她还没摸出手机,某人就声嘶力竭的大喝一声。 像是歇斯底里的野兽,眼底充血,尽是疯狂之色。 段一诺只瞥了他一眼,半句话都没和他说,提着礼物,准备离开。 她若是此时发作,肖乃文可能还舒服些,就是这种轻蔑不屑,反而是激怒了她,段一诺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加上不想和疯子纠缠,就没理他,没想到他却从身后冲过来。 好像要把对段一言的怨恨,一股脑儿的发泄在她身上。 “你们段家没一个好人!” 他挥拳过去的时候,段一诺转身,侧头,避开了。 “你要是有病就赶紧去看医生,白天去公司闹事,现在又在这里找茬,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段一诺将购置的礼物放在一边,“躲在这里吓人,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和我动手?” “真是绝了,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脾气真的很燥,很不好惹!” 肖乃文似乎是急红了眼,脾气上来,就想把一股子怨恨,都尽数发泄在段一诺身上,反正此时四下无人,他就不信,自己玩不过段一言,还整不过一个丫头片子。 段一诺今天打扮得非常淑女端庄,看着还真有几分软弱可欺。 只是他再度冲过去的时候,肥硕的身子稍有几分笨拙,段一诺一脚踹过去,他身子急急往后一退,之前被陈妄打的患处还没好全,旧患添新伤,疼得龇牙咧嘴。 段一诺可不管他,冲过去,对着他最为脆弱的地上就是致命一击。 她没专门学过什么拳脚,但对付色狼的招数还是会一些的,此时就尽数用在了肖乃文身上。 肖乃文是怎么都没想到,段一诺下手这么狠! 这特么根本不是个女人吧。 尽往最疼的地方招呼。 疼得他头皮发麻,浑身直冒冷汗,身子蜷缩在地上,痛得直哼哼。 “你想找人麻烦,也找错人了,你也不去外面问问,我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我从不主动惹事,但也不能让人随便欺负了!” “上来就动手,你真以为我好欺负是不?” “你该不会是在这里等着我爸和我哥吧,准备报复他们吧,那你还真是来错地方了。” …… 某人抵达车道的时候,就看到段一诺一手提着裙子,对着一个男人“拳打脚踢”,眼皮猝然一跳。 这丫头…… 着实有点生猛啊。 此时肖乃文先看到了他,立刻抬手呼救,“救命——” “你还敢呼救,我告诉你,我马上就去报警,谁也救不了你,周围都有监控,你跑不了。”段一诺方才一直在忍着,东西被摔了都没发作,此时也是气急了。 “先生,救命——”肖乃文朝着远处的男人挥手。 段一诺知道有人来了,不好继续“虐”他,最后补了一脚,扭头准备告诉那人: 我是在为民除害,会报警处理,您就别多管闲事了。 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穿着黑色防风衣的男人,双手插着口袋,眼睛瞳仁很黑,一瞬不瞬盯着他,嘴角似有弧度,意味不明。 她瞬时红了脸,立刻放下裙子,随意整理了一下头发,“那个……你怎么来了?” “打你电话不通,就来了。”他走近,看到地上那人的脸,略微蹙眉,“怎么是他?” “他有病,好端端的过来攻击我,我只是适当反击了一下。” 适当? 肖乃文没想到来的是段一诺的“同伙”,一时又恍若跌进深渊。 他从地上摸爬起来,男人个子很高,他身材矮短,只能抬眼略微仰头打量着他。 这人年纪不大,穿得非常随意,只是模样生得非常好,五官是生生的冷厉,白炽的灯光下,将人五官尽数暴露出来,缺点尽显,他的眉眼却没半分瑕疵。 居高临下看着他,那种俯视一切,目下无尘的视线,让他陡然想到了陈妄。 他身上没有铜臭味,干净纯粹,教养极好,偏头和段一诺说话的时候,举手投足尽是风度。 只是一开口,就是让肖乃文心惊的话,“报警吧。” “嗯。”此时又来了人,段一诺心底也踏实了些,摸出手机准备报警。 “您好,110吗……对,我要报警,这里有人行凶,我目前在……” 肖乃文一听她真的报警了,想刚从局子里出来,不想再进去了,这次段一言肯定会踩死他的,他越想脑子越乱,满心满眼的希望她不要报警,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脑子糊涂,就生了邪念。 他陡然想起,自己口袋中的钥匙串上,有把小拇指大小的刀子,邪念心生,就完全控制不住了。 他颤巍巍摸出钥匙,将小刀取出,就朝她挥过去。 段一诺此时是侧着身子打电话的,并没注意到他的动作,毕竟事已至此,她没想到这人会疯狂至此。 “段一诺!”她胳膊拽住,整个人就被拉开,肖乃文虽然扑了个空,可刀尖却染了血。 “你流血了!”段一诺一把抓着他的小臂。 从手腕到小臂上方,防风衣被划破,切开了四五公分小口子,伤口不大,血却沿着切口,缓缓渗出。 “我没事。”他眼看着肖乃文反扑过来,扯开段一诺。 刀尖几乎是贴着他的脸划过去的,看得段一诺,瞳孔一颤,几乎失声喊着他的名字,“顾渊——” 顾渊? 肖乃文再度疯狂了,这不就是那个帮助陈妄,对外公布他录音的混蛋? 只是癫狂之际,短暂失神。 顾渊手指伸过去,已经擒住他的手腕,猝然用力,将他手臂生生反拧到身后,手腕剧痛,刀子瞬间掉落,段一诺脚很快的将刀子立刻踢开。 肖乃文大叫一声,小腿被踹了一脚,剧痛之下,整个人已经跪趴在地上。 他动作极快,对着他的后背狠狠踩了两脚,那股子狠劲儿…… 简单粗暴到有些狠戾。 段一诺深吸一口气,看向那个男人,他连动手的时候,眼皮都没抬一下,肖乃文的声音逐渐削弱,他才罢了手。 因为此时恰好有车子驶入,灯光打过来,将周围发生的一切又照得透亮。 “三爷,好像是诺诺小姐。”开车的是十方。 “诺诺?”段林白原本正在看手机,听了这话,急忙直起身子,透过前置挡风玻璃,看清了外面的事,急忙招呼他停车。 此时段一诺正在接电话,方才肖乃文突然冲过来,报警电话被冲断,那边接警中心又回了个电话过来,她又详细复述了一遍地址,偏头就看到自己父亲冲过来。 “诺诺!”段林白下车后,傅沉等人也紧跟着下车查看情况。 “怎么回事?”他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肖乃文,因为趴在地上,看不清脸。 “就上回活动上被哥哥处理的那个人,跑到这里蹲守,准备报复你的,结果被我碰到了……” 肖乃文此时被打得口不能言! 他不是来报复的,他是找段林白求情的,可他此时就是有满腔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激动得颤着身子,急得要死。 这人怎么这么爱胡说八道! “他想打我,我都吓死了,幸亏他出手救了我。”段一诺肯定不会说,他俩是约好在这里等的,“对了,他还有刀,可能是想杀你的,只是我比较倒霉。” “刀?”段林白一听说这人想对自己女儿出手,已然怒不可遏,还动了刀? “刀在这里。”说话的是千江,他今晚也跟过来了,此时已经找到了被段一诺方才踢开的刀子,“上面还有血。” “你受伤了?”段林白关切得拉过段一诺,就想检查她是否伤了。 “不是我,是他。”段一诺指着身侧的人。 顾渊穿着黑色防风衣,即便被豁开了口子,染了血,也看不真切。 “今晚真是谢谢你。”段林白打量着他衣服的豁口,略微蹙眉,看着切口很大,“我马上让人送你去医院。” “谢谢。”他没拒绝,因为刀口很长,可能要缝合一下,没法简单处理。 “我去,你特么是不是找死,居然敢跑来这里闹事,白天我就听一言说了你,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段林白说着上去又补了两脚。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最不好惹,你还敢动我女儿?” “我告诉你,你这次要是不把牢底坐穿了,我跟你姓!” 肖乃文哼哼唧唧,说话都不利索。 顾渊看了眼段林白,又扫了眼段一诺: 父女俩都一样虎。 警察过来之前,段一言已经到了,他也是走得这边车道,听说这件事,也是心底大骇,不消多时,酒店保安和警察几乎同时到了,又是一阵忙活。 段一诺作为当事人被警方留下问询,顾渊则因为受了伤,先去了医院,同行的是段一言。 此时酒会已经开始了,段一言虽然没来,不过段林白去镇场了,大家也就没多想,照旧欢腾。 反而是陈妄无意得知之前帮了自己的段氏员工被处罚,想和他致谢顺便道歉,他四下找寻,都说他没来,可周围安保却明显多了不少,加上段一言也没来,他心底猜想着怕是出了什么事。 酒店上方是热闹非凡,底下警车盘旋,又是另一番景象。 番二163:大佬又飒又怂?引狼入室(3更) 番二163 大佬又飒又怂?引狼入室(3更) 段家不想事情惊动媒体和外界,警方也是如此,事情处理得非常快。 只是此时正值晚高峰,段一言开车去医院,路段拥挤,他偏头看向副驾的人,他小臂裹了块白毛巾,却隐约也能看到透出一些血红,整个车厢都弥漫着股血腥味儿。 “今晚谢谢你。”这人虽然难搞,但也救了段一诺,段一言对他还是感激的,“我没想到肖乃文会如此偏激,没早做防范。” “没事。”他语气仍旧很淡,从始至终眉头都没皱一下,好似受伤的不是他一般。 “上次你帮陈妄,我却惩处你,你是不是对我很不满?” “我能理解,我这人野惯了,当时做事也是由着性子,的确是违反了规定。” 段一言看了他一眼: 难搞,古怪,并不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我看你填写的员工信息登记表上,你还有个哥哥?” “嗯。” “你应该很久没回家了,这么长时间不回去没关系?你受伤了,要不要和家里说一下。”段一言是觉得,他一人独住,出了这种事,可能和家人说一声比较好。 “不用。” “还是说一下吧。”他伤口不算小,如果检查伤了筋骨,就不是小事,可能独臂而行,也需要家人照顾。 “你的手,毕竟最近行动都不方便,你能照顾好自己?” “我可以。” “还是打个电话吧,有什么需要说明的,我和你家里人说。” 顾渊见段一言坚持,趁着堵车的功夫就让他帮忙拿手机拨电话,因为他一只手臂受伤,另一只手还按着毛巾,不便行动。 “联系方式在通讯录里吧。”段一言取了手机,没设置密码,很容易解开。 “a是我爸。” 段一言蹙眉,他通讯录前三分明是:a、b、c……该不会是就是他父母和哥哥吧,备注这么简单粗暴的? 电话拨通,因为他不便操作,开的是免提,很快那边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呦——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电话了?” “我受伤了。” “受伤?怎么回事?” “为了救人。” 段一言蹙眉,这父子俩说话语气,怎么那么奇怪,而紧接着对方说了句让他瞠目结舌的话:“说吧,这次想要多少钱?” 顾渊面无表情,“我真的受伤了。” “小二啊,京城那地方要是混不下去,就赶紧回来,你说在家有吃有喝的,回来继承家业有什么不好啊,行了,待会儿我让你哥给你转点钱,我在打麻将,先不说了。”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顾渊看了眼段一言,那表情分明在说:你看吧,我都说不打了。 段一言憋着笑,“你是不是经常用这招骗你爸妈?” “不是经常,有几次而已。”做他们这行的,对设备要求很高,很烧钱,以前没能力赚钱,找父母要钱花,总会用点小手段。 “你爸让你回去继承家业,你家做生意的?” “挖煤的。” 段一言忍着笑,怎么忽然觉得他那么逗,不过他信息上登记户籍信息,的确是西北那边的,该不会家里真是挖煤的吧? 他忍不住咋舌:他家应该是挺有钱的。 很快手机震动起来,收到一笔汇款,手机就放置在两人中间,段一言都不用刻意去看,就能轻易瞄到那串数字。 说了一句:“你哥挺疼你的。” “他想骗我回去挖煤,然后自己带嫂子远走高飞。” 他说的太认真了,段一言觉着自己就快要信了。 “你哥结婚了?” “孩子都会跑了。” “你们年龄相差很多?”因为员工资料上,只有直系亲属名字,并没登记年龄等具体信息。 “差了四岁不到,我哥早恋,想用孩子绑住嫂子。” 段一言忍着笑,这算是两人第一次这么轻松地对话,其实他脾气虽然古怪难搞了些,到底也是个人。 距离酒店最近的医院就是许佳木所处的京城二院,段一言定庆功酒店时,是挨着家附近挑的,带他去急诊那边,护士给他做了简单清理,还是说需要缝针。 顾渊这辈子没生过大病,活了二十多岁,除却体检,几乎不来医院,更别提缝针了。 说真的…… 有点怂! “不缝针,伤口无法自动愈合?”他认真询问护士。 “伤口太长了,有些地方还很深,不缝合,你稍微一动伤口就挣裂开来,根本无法愈合。”护士也耐心解释着。 此时段一言出去接了个电话,无非是段一诺打来的,好像生怕他把顾渊给卖了。 “那我不动,伤口就能愈合?”顾渊还在和护士抗争。 护士知道缝针势在必行,已经在准备工具,余光瞥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进来,还有些诧异,“许医生,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阿姨。”顾渊和许佳木一起吃过饭,自然是认识的。 “您熟人啊。”护士笑道。 “伤口怎么样?” “就是皮外伤,不过伤口很长,有些地方比较深,还是要缝合下。”护士在边上解释,许佳木也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 事情经过她已经听说了,也知道段一言大概率会送他来自己所在的医院,特意过来看看。 “我来吧。”许佳木说着开始戴消毒手套。 动作非常利索干净,还看了眼护士准备的针线,消毒水一类…… 顾渊本来已经想临阵脱逃了,可面前这人偏是许佳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坐下了。 “今晚的事我都听说了,谢谢你。” “应该的。” “对麻药过敏吗?” “我不清楚。”他压根没做过手术,并不清楚。 “你需要打麻药吗?如果不需要我们可以直接缝合,如果需要,皮试需要点时间。”许佳木解释。 顾渊脸上是没什么表情,可不代表,他真的不怕疼。 许佳木又问了他一些事情,最后还是给他伤口处打了一点局部麻药,很快患处就没了知觉。 缝合的时候,顾渊觉着,自己的手臂在她眼里,怕是和外面贩售的猪肉差不多。 她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机械重复缝合工作,神情严肃,那是与段一诺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 “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许佳木看他一直盯着手臂,那神情,明显是有点怂的,就想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顾渊:“还好。” “你眼白浑浊,有些眼干发炎症状,红血丝明显……” 顾渊听她说话,总觉得自己可能得了什么绝症。 …… 伤口缝合好,许佳木给他包扎好,又让段一言给他取了些药,消炎类的居多,叮嘱他好好休息,忌食辛辣海鲜一类。 很快就有警察过来,问了一些事情,简单给他做了个笔录。 其实肖乃文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只是流程还是要走的,顾渊的供述必不可少。 警察过来时,询问了一下他伤势如何,这些都是日后对肖乃文如何量刑的参考依据。 只是许佳木是段一诺直系亲属,按理需要避嫌,由护士说明情况。自己则去职工食堂给顾渊打了点白粥,据说是去参加酒会,没想到遭了无妄之灾,连晚饭都没吃。 她途中又和段林白打了个电话,都觉得这孩子有点惨,得想法子弥补一下。 许佳木回去的时候,警方也问得差不多,打了招呼就先走了。 “你是自己一个人住吧?那谁照顾你?”许佳木这才忽然想到他是独住,“吃饭什么的,怎么解决。” 而且他伤的是右手,若是寻常,她就不多嘴了,毕竟是为了救自己女儿,自然就多关心一些。 “叫外卖很方便。” “你现在需要养伤,外卖有营养?”可能做父母的,还是觉得对比外卖,家里饭菜更好。 “想吃什么,外卖都能送到。” “没个朋友照顾你一下?” “没有。” “那你这样,也照顾不好自己吧。” 段一言也坐在一侧喝粥吃饭,听到自己母亲的话,挑眉看了眼顾渊,这小子方才在这里还信誓旦旦说能照顾自己,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一个人住,受伤生病,行动不便还是不方便啊。”许佳木抿着嘴,似乎在思量着该怎么安置他。 然后段一言就听到某人说了一句:“熬一下就过去了。” 这种话做父母的最听不得,然后许佳木就说了句,“要不今晚你先去我们家住,也没给你做皮试,不知道你麻药会不会过敏,你要是回家,出了什么事,也没人能及时照顾你。” 有些人过敏反应比较慢,许佳木是真担心他出现一些症状,却找不到人,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没法同他家里交代。 “不用,太麻烦您了,其实我有朋友。” “刚才还说没有,现在就有了?”许佳木轻哂,“行了,就按我说的做,今晚住我家里,我正好也要下班了,等你吃完饭,就跟我一起走。” 这人还是傅斯年引荐来的,许佳木不得不多上点心。 “那麻烦阿姨了。” “没事,我出去打个电话,一言,你照顾他一点。”许佳木无非是和家里人说一下,收拾出一间客房。 而此时的屋内,段一言和顾渊眼神相撞,段一言直接撂了勺子,一脸促狭得看着他,刚才自己问他能不能照顾自己,他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着到了他母亲这里,就变了个样儿? 真是看不出来,还挺能编。 难怪他爸以为他受伤是造假骗钱的,胡说八道都信手拈来啊。 他很淡定的低头继续喝粥,只是不擅左手吃饭,动作有些笨拙。 段一言算是吃不下东西了,这人操作也太骚了。 京城二院距离段家很近,开车更快,到家之后,许佳木自然是多照顾着顾渊一点。 段一言则接到了段一诺的电话。 “哥,你们人呢?不是说在二院,我已经到医院了,急诊部这边没有人啊。”段一诺刚从派出所出来,着急忙慌就来了。 “嗯,已经走了。” “去哪儿了?送他回家了?” “带他来我们家了。” “带他去……”段一诺舌头有些打结。 段一言并没解释,就把电话给挂了。 “诺诺打来的?”许佳木只要看段一言说话语气,就猜得到对面是谁了。 “嗯,从派出所出来了,正赶回家。” “今天可真是无妄之灾,估计她也吓死了,我去给她煮个安神汤。” 段一言悻悻一笑,她被吓死?妈,您是认真的?根据警方的说法,她差点把人给踹废了,到底是谁受了惊吓啊。 酒会这边 段林白知道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而酒会也进行到了后半段,没他什么事了,就打了招呼,匆匆回家。 “段叔最疼诺诺,他早就坐不住了,估计要急疯了。”傅钦原也收到了风声,看了眼傅沉,“在这里坐立不安的,怕是要急出心梗了。” 傅沉轻哂,“要不是怕影响扩大,他早就冲回家了。” 京星遥刚给段一诺打完电话,确定她没什么事,这才狐疑得说了句,“那个车道平时很少有人过去,诺诺和那个人怎么刚巧同时出现在那边?” 傅沉一笑:“这是个值得人深思的问题。” 他之前就想问了,只是情况比较乱,那人毕竟救了段一诺,他说出这种疑问,不合时宜。 “这个人是从哪儿找来的,看着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正规员工。” “堂哥介绍的。”傅钦原对这个还算清楚。 “你说是斯年介绍的?” “嗯,堂哥的小老弟,两人关系不错,这人技术好,刚好段氏急需这样的人才,就介绍过去了,据说他之前婉拒过邀约,还是堂哥搭了线。” “他最近这么忙,还有空管段氏招聘员工的事?”傅沉好似想到了什么,忽然勾唇就笑了。 难怪之前斯年说什么,给他提过醒一类的…… 他这是成心给林白后院点火啊,这把火要是点着了。 急出心梗? 怕是心脏病都能被气出来。 这招也太黑了。 不过说到底还是段家后院有柴火能点燃,要不然傅斯年也算计不到他。 傅钦原一见自己父亲笑了,就觉得事有蹊跷,难道堂哥给段家挖了什么坑?顾渊年纪不大,该不会…… 京星遥忽然低声说道:“你还记得上次姐请吃饭吗?当时这个人也去了对吧。” 说得自然是傅渔请客、段一诺落荒而逃那次。 “嗯。” “当时诺诺行为挺古怪的,那么爱玩,又是她最崇拜的人请客,吃饭的时候,就比寻常安静,也不爱说话了,居然中途还尥蹶子跑了。” 傅钦原抿了抿嘴,是有这么回事。 这三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觑,一切尽在不言中…… 段林白此时还招呼着助理赶紧开车回家,今晚的事,已经把他心底这火这给点着了,越想越是窝火,可是遇到这种疯子,你还没半点法子。 急得心头冒火。 他今晚稍微喝了点火,此时身上燥得很,只恨当时没多踹那混蛋几下。 “您犯不着和那种人置气,警方会处理的,他逃不掉,而且派出所说了,不批准他保释。” “给我盯着他家里人,别后面给我整出什么神经有问题之类的。”毕竟现在有人会以精神病为由逃脱制裁。 “我知道,您消消气。” “呵——”段林白轻哼着,心底想着犯不着为那种人渣置气,回程的时候,降了些许车窗,凉风吹着,心情也平复不少。 助理偏头打量着他,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他脾性的确收敛了许多,如果放在二十多年前,肯定憋不住。 段林白平复着呼吸,让自己冷静些。 他此时觉着自己脾气真的内敛许多,也算是一种大的进步。 殊不知这一夜还没结束,更刺激的还在后面…… 番二164:对他,是冲动型犯罪 番二164 对他,是冲动型犯罪 黑云遮月,夜色中,只有深秋的朔风呼啸凛冽。 当段一诺到家时,厨房炖着汤,许佳木正坐在沙发上,翻阅一本厚实的医学书,见她回来,急忙起身,“过来给我看看,真的没事吗?” “我又没受伤。” 她嘴上这么说,可许佳木还是亲自检查确认后才踏实放心,“我早就告诉过你……” “妈,这次不是我主动惹事。” “我知道,但你一个小姑娘遇到这种事,跑就好了,你和他硬碰做什么,今晚要不是顾渊帮你,你以为自己能安然无恙?逞什么能!” “我知道,下次不会了。”段一诺就想去看看顾渊,和她说话也略带敷衍。 “上去换个衣服吧,顾渊睡在你哥隔壁那屋,换了衣服去和人家打个招呼,道个谢。” “嗯。”段一诺说着,还假模假式的问了句,“哥呢?” “我让他出去药店买点消毒水和纱布,家里药箱的东西用完了。”顾渊住在这里,难保会用得到。 “那我先上去。” “你这手上拎的是什么?”许佳木眯着眼,盯着她手上有些脏的纸袋。 “没什么。”她说着就往楼上跑。 路过自己房间,片刻未曾停留,就驻足在了一个客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敲了敲门。 “谁?”低低的声音穿过门,更显沉闷。 “是我。”段一诺声音有些嘶哑。 门被打开,顾渊就站在门口,灰色的羊毛衫,宽松的裤子,脖子上还搭着一条白色毛巾,很居家。 平素见他都是穿了一身黑衣,难得穿得如此休闲,黑眸静若深潭,凝视着她…… 好像被深渊注视,随时都能被拖入其中。 他侧了下身子,段一诺就缩着肩膀,尽量不碰着她,矮身进了房间,门被关上,她心底无端紧张。 “你的手怎么样?”明明是自家的屋子,她却无处落脚的慌乱感。 “没什么事。”他单手扯着毛巾,擦了下额前的湿发,他此时也不方便洗澡,就是单手抄水洗了把脸,难免湿了头发,他随意把毛巾放在一侧,神情轻松冷淡。 “谢谢。” “嗯。”顾渊从她身侧经过,他身上有股子味儿,热的,暖的,好似咖啡,有点苦…… 却很甜。 好似他从身边经过,都能掀起一股热风,空气都好似被染上几许温度,心情有点燥。 他单手操作着电脑鼠标,这是段家客房自配的,段一诺此时才注意到他电脑开着视频,刚才只显示一个桌面,此时缩小的视频被放大,对面是个半大的小人儿,半张脸都挤在摄像头前。 “……我有事,挂了。” “叔……”小人儿还没开口,视频就被切断了。 随后小人儿搁了平板电报,穿着背心小裤衩,就开始满屋子嚷嚷:“叔叔房间有女人——”这小人儿岂止会跑,说话都很利索。 随后顾家开了个短暂的小会。 “话说小二已经好多年没找家里要过钱了,我就说他最近怎么手头拮据,原来是谈恋爱了。” “谈恋爱很费钱,京城那地方消费又高。” “老大啊,你在给他转点钱,我怕他钱不够用。” …… 顾渊挂了视频后,才偏头看向段一诺,许是外面有点冷,她唇色微白发青,“冷?” “还好啊。”她一路小跑上楼,加上独处一室,有些紧张,此时心底燥,脸也红扑扑的。 段家人生得都很漂亮,几乎都是桃花春水般的模样,段一诺自然生得不差,此时脸上白里透着红,透着股鲜活。 眼睛紧盯着他,有些紧张,却泛着光。 “今晚还是谢谢你,本来就是我约的你,还让你受了伤……” 他关了电脑,朝她那边靠过去,段一诺胆子本就大,盯着他的黑眸,好似深渊般幽邃。 只是饶是胆子再大,真遇到了喜欢的人,难免脸皮子有点薄,略微别开眼。 “今晚约我有什么事?” 他又靠过来了,段一诺这个角度,能看到他胸口一片灰色毛衣,温暖柔软的质地,而他开口说话时…… 段一诺觉着耳畔掀起一股热风。 有点酥。 她略一偏头,两人视线对上,不偏不倚,深渊般的黑眸撞进来,她心底狠狠悸动了下,而他却已经错身而过。 热气随之消散。 “怎么不说话?”他声线很淡。 “想给你送个东西。”段一诺有些手忙脚乱得拆了手中袋子里的包装盒,里面是个纯手工质地的键盘,牌子小众,识货都知道,价格并不便宜。 “怎么买到的?”这款机械键盘早就停产,算是绝版。 “我肯定有自己的门路,我很多朋友,找人帮忙找的。” 顾渊走过去,手指还在上面敲击了两下,手指细长,骨节分明,落在复古金属光泽的键盘上,却好似能融为一体般漂亮。 “为什么送我东西?”顾渊偏头看她,两人此时都站在键盘前,距离也就近了些。 “嗯?”段一诺以为他会夸两句键盘很好,怔了两秒。 “因为之前对我做的事,想补偿我?” “不是,我……”段一诺是为了庆祝他完成第一个项目。 “不是?”顾渊眯眼看着她,“话说那次的事情,你好像还没给我一个说法?” 段一诺想起之前的事,下意识想落荒而逃,只是脚步尚未挪动,顾渊好像提前告知到了她想做什么一般,略一侧身,挡住她的去路。 “你……” “那次你也是这么挡着我的?” “那次的事情,我就是一时头脑发热,所以……”段一诺舌头打结,她只恨当时自己真是脑袋秀逗了,就对他…… “头脑发热?” “我那时就是……”段一诺此时也没了法子,这要是寻常,她就推开他跑了,可他此时受了伤,她根本不敢妄动,只能看着他步步逼近。 “我都可以告你非礼了,你说呢?”他语气过于认真,好似反手就能把她扭送到派出所。 “……”段一诺无言以对。 “冲动型犯罪,激……情犯罪,也算是犯罪吧。”顾渊紧盯着她,直看得段一诺心里发虚。 此时段林白正坐车往家赶,因为降了车窗吹凉风祛燥,平复心情,此时衣服被吹头了,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助理立刻将车窗都升起来,刚想叮嘱他穿了外套,注意保暖,段林白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天太冷了。” 番二165:她的大胆,是他纵容惯出来的(2更) 番二165 她的大胆,是他纵容惯出来的(2更) 段林白打了喷嚏,揉了下鼻子,此时手机震动起来,却是傅斯年打来的,电话刚接通,又是几个喷嚏。 “感冒了?”傅斯年此时正驱车出了软件园,虽然酒会的事没大范围传开,他还是得了消息,与顾渊关系不错,又是他介绍到了段氏,结果受了伤,也该去看看。 “没有。” “顾渊在哪家医院?” “在我家里,你要过来?”段林白想也知道他打电话是为什么? “嗯。”傅斯年昼伏夜出,这个点正是活动时间。 他略微抓紧方向盘,不是说手臂受伤了,怎么就跑到段家去了? 这小子动作够麻利的啊。 “那你来吧,我也在路上,马上到家。”段林白搓揉着鼻子,“你介绍这孩子,我以前一直觉得他性子古怪,太难搞了,不过今天的事,我对他印象有些改观,能和你处好关系的,也不是什么坏孩子。” 傅斯年也不是光看技术不看人品的,顾渊的确不太好相处,不过三观很正,做事也非常认真,没有当下年轻人的浮躁。 “之前只觉得他技术不错,他在软件编程上的确有天赋,虽然有时性子有点散漫,不服管教,不过做事很认真。” “他没去公司上过班,散漫习惯了,性子一时很难扭转。” “不过今晚我看到了他的一身正气,我决定明天去了公司,就让助理给他多发点奖金,还有抚慰金什么的。” 一身正气? 傅斯年笑出声。 “我看到了车道的监控视频,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英勇的,知道护着女生,关键时候挺身而出……”段林白若是夸赞一个人,从不吝啬褒奖,彩虹屁说得天花乱坠。 傅斯年都觉得,他俩认识的怕不是一个人。 而且…… 段林白怎么就没想想,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同时出现在车道里。 此时的段家,段一言已经从药店回来,听说段一诺到家已经去了楼上,只是深深朝楼梯口看了眼,并没上去。 就段一诺的脾气,要是打扰了她的好事,保不齐今晚就冲到他屋里,和他咋咋呼呼了。 况且他觉着今晚顾渊表现的确不错,加上车上聊得开心,他是有意撮合两个人的。 把他妹嫁出去才是正事,这种倒霉鬼不是每年都能遇到的。 而此时的段一诺听到外面传来车声,料想是段一言回来了,心底祈祷他哥早些上楼,可愣是没动静啊。 “怎么?希望有人进来?”顾渊堵着她,两人之间还隔了一点距离,虚虚禁锢着她,却很折磨人。 “没有啊。”段一诺悻悻笑着,腰紧靠着桌子,紧紧贴着。 “之前的事,真的不给我一个解释?” “我……” 段一诺当时真的是一时冲动。 这件事还得说到过中秋的时候…… 当时顾渊中秋并没回家,主要是打电话回去,他都没开口,他爸就来了一句:“中秋机票不容易买吧?” “嗯。”其实此时的顾渊刚做了个抢票系统,买票很容易。 “那你就别回来了,反正我和你妈,准备和你大哥一家出去玩,你嫂子难得有假期,所以你回来家里也没人。” “……” “待会儿给你打点钱,你中秋自己买两块月饼吃吃,过个节也要意思一下,拿了钱去吃点好的。” 顾渊抿着嘴,为什么他爸总觉得他过得很穷酸。 而且每次都像是打发小学生,给了钱,买点吃的,就挂了电话。 他在京城也有几个朋友,中秋假期毕竟短,都是些北漂,也就没往家赶,约着小聚了一下,都是玩电脑的,其中有两个还是职业电竞选手,和许家很熟,段一诺也是因为这两个人才认识的顾渊。 段一诺那点心思,大家都看得出来,因为某人压根没藏着掖着,眼睛总盯着顾渊看。 她人缘素来很好,周围几个人也愿意撮合两人,所以只要有顾渊的场合,能带着段一诺的,都会把她捎上。 甚至连顾渊家里都去过。 中秋那天段一诺在家里吃了饭,稍晚些才从家里溜出去与他们汇合,几人租了个包厢,准备嗨到天亮,据说十二点整,京郊会有烟火,这个包厢的窗口,恰好能看到。 十二点前,一群人围在一起玩了几局小游戏,因为男男女女都有,对顾渊感兴趣的不止段一诺一个,有女生已经差点贴着顾渊坐下了,他挪开,那女生总能不着痕迹靠过去。 结果顾渊颇不客气的说了句:“你能离我远点吗?” 当时气氛有点尴尬,女生只是悻悻笑着,“不好意思哈,我没注意。”她无非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寻常人,这事儿就揭过去了,偏生顾渊是个很难搞的人,直接说道:“没注意?我忍了三次,您的心可真大。” 那女生坐不住了,提前离场,众人悻悻然,有五六分钟,场内气氛都很尬,索性烟火要开始了,众人就嚷嚷着赶紧去窗边等烟火。 为了营造气氛还特意关了灯,窗户直面京郊,熄灯后,漆黑一片,此时月光照不到屋内,漆黑黑,居然半点能见度都没有。 “卧槽,也太黑了吧!”有人撞到了东西,周围又是一片哄笑。 段一诺很清楚顾渊在哪里,也就趁着大家闹腾的时候,试探着往那边挪,还碰到了不少人。 周围乌漆嘛黑,其实很适合做些坏事,今天出来小聚,少男少女,能这时候出来玩的,总有些对彼此有意思的,借着这机会,好似略微亲密些也不会那么害羞。 段一诺看不到他,一头撞到他肩膀上,愣是没敢出声。 闻着他身上的咖啡味儿,她就清楚顾渊就在自己身侧,顿时心若擂鼓,只是此时顾渊往后退了两步,显然不想和人亲近。 “嗳,我说,你们可别趁机占人女生便宜啊。”有人嬉笑着。 段一诺叹了口气,因为看不清,就是想做坏事都不成,只是此时有人从后面撞了她,她便一头扎进了顾渊的怀里。 “小心点。”顾渊显然也看不到她,手指虚虚,试探着略微扶了她的胳膊。 黑暗中,这种亲密触碰,更是会被无限放大。 只是顾渊比较绅士,一直拉开两人距离,并不会趁机揩油。 夜色浓稠,染得她呼吸都有点急。 此时是中秋,前几日她刚看到了傅钦原在严氏中秋展上和京星遥当众表白,心底颇为震动,心底想着,总希望能和顾渊更进一步…… 只是这个大神实在太难搞,在他面前晃悠了这么久,某一天,他居然还问自己:“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段一诺被打击得一夜没睡着。 敢情在你面前晃了这么久,你把我当空气啊! 自己这张脸,难道一丝记忆点都没有? 越想越是窝火,总想做点什么,让他吃点教训。 而此时顾渊已经撤回手,明显是打算离开这里,段一诺心底想着,反正现在大家都看不到,就算对他做什么,怕也没人看到,一不做二不休。 手指胡乱抓着他的衣服,顾渊猝不及防,身子略微俯下,两人脸撞到了一起…… 没亲到! 还差点把段一诺眼泪水儿都砸出来了。 电视剧里明明不是这样的,都可以亲的很精准,怎么她就不行,这电视上,不都是逢跌倒必能亲到,或者是逢摔跤,必能拥抱。 这么这招一点都不好使? 果真电视剧都是骗人的玩意儿。 她狠吸着凉气,就是撞得眼泪都要掉下来,还不敢大喘息打出声音,只能强忍着,只是不知怎么的,唇边蹭了什么…… 这是…… 段一诺心底一横,总不能白撞吧,人就往前凑了两下。 她当时想着,顾渊可能是被吓到了,居然愣是没动作,此时也不知谁又被绊倒了,众人就嚷嚷着,赶紧把灯打开。 段一诺撤退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一跤。 开灯后,众人又笑作一团,不过也有几个人神情比较复杂,显然是趁着天黑有人做了坏事。 段一诺则佯装无辜,无所事事的喝了口水。 顾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天之后,每当顾渊看她,她就心虚,加上要写毕业论文,就干脆躲了他一阵儿…… 当傅渔请客吃饭,她看到顾渊时,吓得半死! 有种做了坏事,他来抓人的错觉。 …… 段一诺此时被他堵着,想着之前的大胆,那叫心虚啊…… “那个……我有个问题。” “什么?”顾渊语气仍旧很淡。 “那时候,你怎么知道是我的!”那么黑,都看不到谁和谁,她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毕竟那时候黑得,她都没看清顾渊的脸,还是循着他身上的味道去的。 顾渊看她心虚紧张,略微敷着身子,两人之间原本隔了些距离,因为他这番动作,距离好似靠得近了点。 “其实……” “你那晚靠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 他声音淡淡,却极为认真,眸色极深,段一诺心跳怦怦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你还……”段一诺这脑子压根转不过来,只觉得有点晕,自己还以为犯罪过程相当完美,现在想来,真是挺蠢。 “我以为你只是站过来,没想到……” “我知道你胆子挺大的,只是没想到那么大。” “你脑袋挺硬的,奔着我鼻子撞啊。” 段一诺真想回他一句:你鼻子也是挺硬的,眼泪都被砸出来了。 那晚顾渊真的有些失神,“其实那天我也有错。” “嗯?”段一诺傻了,怎么又开始检讨了。 “你胆子那么大,总归是我纵容出来的,那天没把你及时推开。”他声音好似过了层蜜意,听着心尖都是甜的。 纵容的? 说到底也是他惯出来的。 “所以……”段一诺此时脑袋懵的,没法转了,也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眼底都是他,就连楼下传来车声都没听见。 说到底那晚到底是谁冲动犯了罪…… 其实压根没有定论。 而此时的段林白已经进了客厅,进屋后,暖风扑来,鼻子一痒,又打了几个喷嚏。 “感冒了?”许佳木蹙眉,“正好有热汤,你喝两口。”她知道今晚出事,肯定都没吃什么东西。 “先垫垫胃,我给你下碗面。” “今晚幸亏你没去,要不然……”段林白接了汤,喝了两口,还差点烫了舌头。 “你能不能慢点。”许佳木失笑,怎么总是冒冒失失的。 “人呢?在楼上?”段林白小口喝着热汤,才觉得身上舒服了些,“今晚多亏了那小子,要不是他,今晚受伤的就是诺诺了,真想不到那个疯子还敢这么做,居然跑去堵我?” “要不是提前遇到了诺诺,可能今晚受伤的就是我了。” 段林白越想这事儿越觉得窝火。 “诺诺去那里干嘛?我听说是车库那边。” “可能也是刚过去吧。”段林白喝着汤。 “她今晚开车出去了?”许佳木蹙眉,因为事情发生的比较密集,之前也来不及想诸多细节。 她心思可比段林白细腻许多。 段一言坐在边上,闷声不语,他也不懂,这两个人为什么要约在那种地方,找个安静暖和的地方不就行了,难不成做坏事的人,都觉得地下这种阴暗的地方才够刺激? “先不说这个,那孩子伤口没事吧。” 段林白懒得动脑子,想这些东西,费劲儿! “缝了几针,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需要好好养养,他是做程序员的,我看有一段时间不能工作了。” “那就给他放带薪假。” 段一言悻悻笑着,这么大方,是他爸的风格。 “派出所那边怎么说?”许佳木询问,“这件事可不能轻易放过他。” “我知道,一直让人盯着。” 段林白坐在客厅,喝完一碗汤,身上暖和了,才抬脚往楼上走,准备去探望顾渊。 “喊他们下来吃点东西吧,我去煮面。”许佳木说道。 段林白应了声,就上了楼。 段一言想着段一诺上去都大半个小时了,他俩又没确立关系,就算待在一个屋子里也做不出什么事,和救命恩人待在一个屋子里很正常,况且某人还负了伤,更不可能有些什么事,就没跟过去。 不多时,就听到了他爸的怒吼声,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番二166:躺在一起?浪浪从炸毛到懵逼(3更) 番二166 躺在一起?浪浪从炸毛到懵逼(3更) 顾渊是听到了车声的,只是后来就没了声响,好似也没人上楼,他也就没在意,还以为不是段家有人回来,毕竟是小区,车来车往不算少。 段一诺平素很机灵,只是遇到了顾渊,她都觉得自己可能是智障了,脑子里都是他说纵容自己的话,愣是缓不过劲儿。 越想越是心焦,居然开始回味中秋那晚的事了。 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了层红晕。 “你怎么了?”两人之间还隔了段距离,顾渊都没靠着她半分,若说有什么侵犯,怕也只有呼吸了,她脸红什么。 “没、没事啊。”段一诺瓮声道,有些心虚。 “想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怎么可能。” “我也挺奇怪的,我站在你面前,你还能想什么?” 居然能想到脸红? “我真没想什么东西,我先回去换个衣服。”段一诺无非是想找个借口离开,可是他还堵着自己,根本出不去。 她悻悻笑着,略微戳了戳他的胳膊,“那什么,麻烦让一下。” 顾渊没作声,侧身往边上站,他也是初次到段家,对他家并不熟悉,小腿挨着床,没想到他们家的床异常柔软,稍微往后一点,失了重心,人就朝着床后靠去。 “顾渊——”段一诺还以为他要摔着,急忙伸手要拉他。 其实顾渊根本摔不着,就是身子晃了下,自己能稳住,只是她有些缺心眼,碰了他受伤的手臂,麻药褪去,刚缝合的地方就算不碰也隐隐作痛。 疼得他狠吸口凉气,身子算是彻底失去了重心。 段一诺知道自己碰到了他的伤口,缩回手,可人摔了出去。 这下子撞到受伤的小臂,疼得顾渊更是头皮都发麻。 她怕不是成心想来弄死自己? “你没事吧!”段一诺手忙脚乱撑着身子起来。 顾渊疼得脱了力,一时说不出话,上次撞了鼻子,这次就怼着受伤的小臂碰。 她的喜欢…… 怕是能要人命啊。 “你别乱动,我给你看一下。”许佳木毕竟是医生,就算段一诺不学医,常识总是有的,急忙去查看他的小臂。 顾渊只想说一句:你别乱动,我就没事了。 …… 段林白此时也到了房门口,段家的房子隔音一般,若不然每回段一诺敲错门,段一言也不可能及时发现,所以他到了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什么: “你别动,我来!” 嗯? 这两人在干嘛? 段林白本就是个脑洞极大的人,思想瞬间就歪了,也顾不得敲门,拧开门就往里面冲,这两人此时还同躺在**,看着倒也没做什么,只是…… 难免过度亲密! “你、你……”段林白此时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 这特么两个人干嘛呢,孤男寡女,在一张**做什么? 就算是再亲密的朋友,异性之间,这种举动也是过度逾越了,这关系明显不一般啊。 “爸。”段一诺也是傻了眼,顾渊手臂还疼着,现在是脑仁也开始突突直跳了。 他来得未免太巧了。 段一诺现在只想哭,尼玛,看了那么多电视剧,那些暧昧撩人的桥段,一样都没发生,怎么狗血的东西,倒是一样都没少啊。 “顾、顾……”段林白激动地舌头有些打结,在自己家,看到自己女儿和一个男人躺在一个**,怎么可能不激动,“你给我起来。” 只是说完又觉得不对,咬了咬牙吼了一句: “段一诺,你给我从他身上滚下去!” 声音太大,楼下的许佳木和段一言都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回事?一言,你上去看看。”许佳木刚煮了面条,先进厨房把火给关了。 段一言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楼上时,就看到段林白站在房间门口处,气得急赤白脸,盯着眼前的两个人,那眼神…… 有点凶。 “怎么回事?”段一言看两人衣着整齐,也不像是被捉奸在床的样子啊,应该没做什么见不得人事吧。 “哥。”段一诺急忙求救。 “你给我闭嘴,别说话!”段林白此时觉得脑袋晕晕涨涨,有种心梗要发作的感觉。 “出什么事了,吵什么?”许佳木也跟了过来,一看两人好像也没什么事,自然把狐疑得目光投向了段林白。 “先下楼。”段林白剜了两人一眼,匆匆往楼下走。 “林白?”许佳木急忙追上去,他脾气极好,两人结婚这么久,很少看他露出这种表情。 段一言则双手抱臂,看了两人一眼,“受伤了还胡搞?” “我们没有。”段一诺也是被吓得有点懵。 “那你们是干嘛了?能把爸气成这样?” “就是躺在一张**。”顾渊已经拿着手机,准备下楼。 段一言懵了两秒,【就是】躺在一张**,这还不够,你俩还想干嘛。 “哥,那都是个误会,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段一诺简单给他解释了一下。 “这话你留着和咱爸说吧,他信了就行,和我说没用。” 下楼后,几人坐下,只有许佳木一人不明状况,“说话啊,怎么回事?” 段林白喝了口水,压着火气,满脑子还是两人躺在一张**,亲密暧昧的画面,怎么都挥之不去。 “给你们一次机会,自己说,你俩什么关系?” 段一诺刚想开口,顾渊就抢先说道,“段先生,其实现在我们说什么,您也不会信吧,既然如此,您何必来问我们。” 段一言并没加入战场,而是站在边上,给自己冲了杯茶,开始看戏。 听到这话,段林白别说心梗了,就是脑梗都要发作了,段一言却差点笑出声,这人出了名的难搞,可不是开玩笑的。 “爸,我跟你说,当时真的就是个误会,他要摔倒了,我去扶他,然后……”段一诺费劲儿的解释着,只是越急越乱,听着漏洞不少。 段林白轻哂,“你以为在演电视剧啊,这话说出去,你信吗?” “就那么巧,摔倒了?碰到伤口了?那你俩完全可以起来检查啊,趴在**,靠在一起,都特么要贴到一起了,你和我说在检查伤口?” “要是今天你俩脱了衣服躺在一起,是不是要告诉我,你俩就是裹个被子纯聊天?” 段一言忍着笑,他爸的脑回路永远都是如此清奇独特。 许佳木坐在边上安静听着,打量着两人,躺在一张**?不能吧。 “怎么着,都哑巴了,说话啊!”段林白年轻时也是个张狂的性子,脾气上来,一咆哮,还是挺唬人的。 只是顾渊却好似完全不为所动,看了他一眼,“那我们说的话,你信吗?如果不信,我们即使说了,您可能会说我们在狡辩。” “给你机会,你说,是不是狡辩,得看能不能说服我?”段林白今天因为肖乃文那个疯子,已经气疯了,没想到回家还能更刺激的事。 “其实关于我们如何躺在一张**,方才她也说了,这个我就不多阐述,毕竟事实也的确如此,我现在只想问您几个问题。” “哼——你说!”段林白冷哼着。 “我是个伤员,刚缝了针线,现在动一下都觉得疼,就这样,我们两个人能发生些什么?” “如果说躺在一张**,就是有关系的,那我和傅先生以前一起工作,太累了,也曾在一张**休息过,是不是我们也算存在不正当关系?” “我不明白你们父女关系具体如何,为什么您女儿的话您都不信,难道真要她承认和我有什么关系,您才觉得舒服?为什么要把自己女儿想得那么坏?要把纯洁的关系想得那么不堪。” 段一言差点被茶水噎着,你打电话回家,你爸都觉得你是去骗钱的,居然好意思质疑别人的家庭关系? 果真,能和傅斯年相交的,都不是什么善茬啊。 关系纯洁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主要是一脸认真,段一言若不是知道点内情,真能被他给骗了。 段林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反问住,有些懵。 这不是他俩做了什么?为什么搞得好像是他做坏事被抓。 段一诺脑子还是昏的,还想着怎么和家人解释刚才的乌龙事件,没想到某人几句话,居然让段林白懵了。 段一言喝了口茶,观察着自己父亲的神色。 顾渊挖了个坑给他爸,如果他继续追究,那就是不信任段一诺,非要把自己女儿想的不堪,是他思想龌龊,可不追究…… 段林白怕是能气出心梗。 说真的…… 这种搞技术流的,平素也会做些黑客事情,这心啊,还真没那么干净,都是耍技术玩手段过日子的,脑子更好使。 段林白是想质问两个人的,可没想到局势瞬息万变,自己倒成了砧板上的肉。 段一言看了眼段一诺,兄妹俩眼神交汇: 你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个玩意儿! 真厉害。 段一诺还是第一次看他说这么多话……太可怕了!以前两人碰面次数有限,他更是寡言。 其实顾渊是遇到了段林白,这要是怼到傅沉那些人头上,这点把戏就完全不够看了,而且段林白今晚受的刺激太多,一时都没缓过劲儿,此时被他几个问题打得更是措手不及。 扭头看了眼段一诺,她更是一脸无辜。 这事情忽然就变得有些焦灼了。 “行了,既然都是误会,那也没什么事,林白,你帮我看看面条,我再给你检查一下伤口。”许佳木瞧着气氛实在尴尬,这才开口打了圆场。 其实她一直在观察,长这么大,谁都说过一些谎话,段一诺如果在扯谎,许佳木还是看得出来的,这次解释的时候,应该说的是实话。 而且楼下还有人,这两人就算真有什么,怕也没那么大胆。 不过检查了顾渊的伤口,缝合处真的有些挣裂。 “去把药箱拿来。”许佳木看了眼一脸焦躁的段一诺。 “妈,他没事吧?我也不是故意撞他的。” “没什么,就是伤口有点裂开,流了点血,把边上尚未清理一下,要是在缝针处血块结痂,回头拆针线得疼死,你下次注意点,别那么莽撞。” “嗯。”段一诺拿药箱,路过段林白那边,看到他摆弄着厨房的菜刀,莫名后颈一凉。 段林白是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自己女儿神态不像说谎,顾渊语气更是正直平静,可他这心里还是不舒服。 此时顾渊伤口被重新清理过,和许佳木道了谢。 “没事,你现在不会觉得哪里不舒服吧?”她很担心顾渊麻醉过敏。 “挺好的。” “那就行。”许佳木利索得收拾着药箱,而此时顾渊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大哥的微信,他随手点开,除却一开始的表情包,底下清一色的红包。 【约会启动资金】 【谈恋爱储备金】 【请弟妹吃饭专用红包】 …… 顾渊也没客气,一一点开,回了一句: 【谢谢,很忙,勿扰。】 对面的人傻眼了,收了我的钱,还不许我说话? 番二167:浪浪的反击?想让你当我男朋友 番二167 浪浪的反击?想让你当我男朋友 段林白方才叫嚣得厉害,此时却被顾渊几句话定性为一场误会,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弄得整个段家气氛都很尴尬,段一诺坐在沙发上,更是不发一言。 此时伴随着一阵车声,传来门铃声,段一诺好似得了特赦般冲过去。 门一开,伴随着冷寂的凉风,傅斯年那张俊漠冷淡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叔叔。” “嗯。”傅斯年对段家也再熟悉不过,熟稔的换鞋进屋,瞧着一堆人挤在客厅,略微挑眉。 “斯年,你坐,给你泡个茶?”许佳木将药箱放置在一侧,招呼他坐下。 傅斯年余光瞥见垃圾桶里换下的纱布等东西,略微蹙眉,“不用麻烦,我就来看看顾渊。” “这么晚还烦您跑一趟,我没什么事,就是缝了几针。” “要不要吃点东西?煮了面。”这人是傅斯年介绍来的,本来该多照顾一下,结果给整伤了,弄得她也不好意思起来。 “不用,没什么事就行。”傅斯年也不是擅言辞的人,让他多休息,就看了眼客厅,“林白还没回来?” 许佳木指了指厨房,“在煮面。” 方才那么一闹腾,许佳木先前已煮得半熟的面已经完全糊了,只能重新煮过。 傅斯年挑眉,起身往厨房走,段林白也是听了动静,侧头看他。 他手中举着不锈钢的菜刀,按着砧板上的小青菜,正在剁菜…… 唔?煮个面而已,需要把菜剁成这样? “还在为今晚那疯子窝火?”傅斯年走过去。 “不全是。”段林白此时满脑子还是方才段一诺和顾渊在**的模样。 只是误会?就那么巧? “又出了什么事?”他们几人太熟,傅斯年看他神色就知道定然还有其他事。 “外面那小崽子你在哪儿认识的?” 傅斯年挑眉,帮他看了眼锅上煮的面,刚才打电话,还说他一身正气,是当代五讲四美,家义勇为的好青年,就差给他弄个锦旗挂在身上了,时间过去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变成小崽子了? “他做什么了?” “你和他比较熟,你把他接到你家住吧,或者你今晚带回去,我明天给他找个护工什么的。” “到底怎么了?”傅斯年双手抱臂,倚靠在一侧,兴趣盎然。 “没事。” 段林白总不能说,他刚回家,那混小子就和自己女儿在**打滚吧,这话能听吗? 他虽然脸皮厚,不代表不要脸啊。 “他脾气确实有些古怪,不太好相处,但毕竟是孩子,要是哪里惹到你了,我和你道个歉。” “我只想让你赶紧把他给我弄走!” “林白,你这事做得不厚道啊。”傅斯年促狭得调侃道,“之前可是你千恩万求,让我帮你找个懂电脑,技术好的,你去找人,他没搭理,我又厚着脸皮帮你当说客。” “现在活动结束了,他还救了诺诺,你就想把人一脚踹开?” “没这个道理吧!” “你想让他离开?可以啊,你自己去说,我没这个脸。” “傅斯年,你特么……”段林白举着菜刀就朝他挥了挥,做了一辈子兄弟,傅斯年太了解他,刀光在他脸上晃了几下,他愣是眼皮都没抬一下。 傅斯年轻哂,“商人重利轻义,果真不假。” “你特么给我闭嘴,你根本不了解实情,你都不知道刚才……”段林白被气得急赤白脸,还是生生把药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回去。 卧槽! 真特么气死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太出格的事,人是我介绍的,我肯定会负责,但你不给我理由,让我连夜把人带走,他还是个病人,你觉得合适吗?” “小渔怀孕在家,家里还在筹备婚礼的事,哪儿有闲人分出来照顾他。” “你自己想想,你做这事儿合适吗?” 段林白一刀落下,将剁碎的青菜一股脑儿的都丢进了锅里。 这特么……怎么到最后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了! “对了……” 段林白一记冷眼射过去,你还想说什么!那眼神颇为怨念。 “之前你说给人报销医药费,还有什么抚慰金之类的,记得兑现,别寒了好人的心,毕竟那种时候,还真不是谁都敢往上冲的。” “……” 段林白已经被气得一口气有些上不来了,伸手捂住心脏。 真是要被活活气出心梗了。 煮面本就没什么技术活儿,盛了面,几人坐下,顾渊伤了右手,不便动筷子,加上他在医院迟了些,也不饿,就喝了点汤。 “林白,你晚上没吃饭,不吃点?”许佳木蹙眉。 “不饿。” 段林白本来是很饿的,此时已经被活活气饱了,还吃什么! “斯年,陪我出去走走吧。”段林白此时看到顾渊,就控制不住往乱七八糟的地方想。 “嗯。” 两人出去后,段林白还朝他伸手,问他有没有烟,傅斯年很久以前抽,早就戒了,不过平素出门,递烟算是正常交际,车上总会备两包,给他拿了烟,某人就蹲在车边抽了半根。 傅斯年垂眼看他,又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屋子,这小子到底干嘛了,能把这么开朗的人气成这样,都快抑郁了。 很快许佳木就走了出来,见他在抽烟,也有些无奈。 不过她也没和傅斯年说些什么,只是随意聊了几句,多是关于傅渔的,“……那她什么药孕检,提前和我说一声,我陪她过去,我们医院有个妇科老大夫,医术特别好,不过她身体好,我听漫兮说,能吃能喝。” 傅斯年轻哂,何止是能吃能喝,要不是家里拘着,怕是都能出去蹦迪了。 …… 几个长辈出去,段一言也吃完了饭,扯了面纸擦了擦嘴角,余光却一直打量着顾渊,今晚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 骚操作! 医院套路他母亲,回家整懵他爸,真是人才。 “呼——”段一诺看父母都出去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真是吓死她了。 “你也有怕的一天?”段一言轻哂,“胆子不是很大嘛,受了伤,都能滚到**,你俩挺能搞啊,唔——” 他话没说完,就被段一诺捂住了嘴,“嘘——你别乱说。” 段一言挥开她的手,瞧着都吃完了饭,很自觉地收拾了碗筷进了厨房。 客厅又剩下段一诺和顾渊两个人。 “我有点累了,能不能送我回房?” “我送?”段一诺一脸懵逼,这时候不是应该避嫌,干嘛还非得叫她。 “不行?”顾渊紧盯着她,眸色极深,只是语气淡了几分,好似有些失望。 段一诺此时就属于恋爱脑,他只要看过来,她就无端心跳加速,无法拒绝,便随他一起上了楼。 段一言听着两人对话,略微蹙眉: 这人有点不要脸啊。 你是伤了手,又不是断了腿,回房有什么可送的,段一诺这丫头怕不是傻子,就这么傻愣愣跟着走了? …… 段一诺跟着顾渊进了卧室,**被单还凌乱不整,想起方才的事,她还心有余悸。 “把门关上吧。” “哦。”段一诺转身关了门,一回头,顾渊已经站在了她面前,两人此时的距离,咫尺而已,就连他鼻端呼出的气息都清晰可感。 呼吸温软,轻轻拂在她脸上…… 有些酥。 “怎么了?”她后背紧贴着门。 “想和你道谢。” “……” “那个键盘我很喜欢。”顾渊声音仍旧很淡,五官很深,轮廓很软,靠过来的时候,段一诺几乎可以看到他细长睫毛落下的剪影。 她觉得自己算是完了。 心跳动着,一下一下,不算快,却每一下都很激烈。 顾渊垂头,盯着她钻进的手,抬手碰了她的手背,段一诺身子一僵,想要往后缩,发现没了退路。 他好似并不理会她的躲闪,手指再度碰上她的。 手指温热,干净有力,骨节长直。 她愣了愣神,攥紧的手指就被他一点点松弛开,“从刚才你就很紧张,我们的确什么都没做,正大光明的,你怕什么?” “没怕。” “手心都是汗。”手指从她手心划过,段一诺耳根发热,眼睛看向别处。 他们现在的确是正大光明,没什么苟且的关系,可她…… 心思不纯啊。 “你不用为了你父亲特意躲着我,太刻意了,既然我们没什么,正常交往就好。” 交往? 段一诺耳根又烧了起来。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早点回去休息。”顾渊手指落下时,似乎轻轻勾了下她的小指。 段一诺这颗心,就算他不勾,都已经荡漾了,况且某人此时还在故意撩拨。 顾渊往后退了两步,给她留足空间离开,可她却迟迟不走。 “怎么?还有话说?” 段一诺晃神,看了他一眼,急忙摇头,“没、没有,我回房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说着就跑回了房。 她真的有话想说,只是莫名有点怂了,她好想说一句: 我好喜欢你。 当我男朋友好不好? 此时段林白这个老父亲,还蹲在门口抽烟,压根不知道自己女儿已经恨不能把自己送出去了。 段一诺离开后,顾渊才重新翻找出手机,一一点开他哥发来的红包,红包还没点完,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顾渊视线落在桌上的机械键盘上,嘴角缓缓勾起。 “小二,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还没谈。” “在追?” 顾渊蹙眉,“差不多吧。” “姑娘好骗吗?” 顾渊叹了口气,没作声。 “我和你说,趁着她还没发现你的本性,赶紧拐回来,不要给她犹豫的机会,女人这种生物,你要是让她思考,那就完了。” “动作一定要快狠准,要是不高兴了,就送包,一个包不行,就两个包,我跟你说,绝对管用……” 顾渊头有些疼,他哥都结婚这么多年了,怎么哄嫂子的招数还是这么点,半点长进都没有。 “顾小二,你别装死,拿了我的钱,好歹吱一声啊。” “哦——” “……” 顾渊挂了电话后,对面那人还气得窝火,就这死样子,到底怎么去泡妞啊,一点主动的意识都没有。 今晚虽然起起伏伏,也算是过去了…… 隔天一早,顾渊下楼时,就看到段家客厅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模样粗犷,身体也结实,顾渊穿衣宽大,身材瘦长,和这个人没法比。 他瞄了眼,以为是段林白的保镖。 “醒了?这是我给你请的护工,以后他负责照顾你。”段林白冲他笑着。 “谢谢段先生。” 护工?顾渊头皮发麻。 “先吃早餐,待会儿就让他帮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和你一起回家。” 段林白憋了一夜,恨不能让这小子立马滚蛋! 段一言坐在一边吃早餐,已经快笑疯了,这个人据说是他爸特意挑的,这是护工?怕不是打手吧,他都感觉,顾渊会被虐待。 番二168:大神之间的碰撞,默契十足(2更) 番二168 大神之间的碰撞,默契十足(2更) 肖乃文事件,虽然当晚被压下了,但是隔天,新闻就彻底爆了,倒不是段家特意捅出去的,而是肖家去段氏闹事,说他们仗势欺人,刚把人放出来,就被他们家设套又给整进去了。 他们找过围棋协会,请他们出面调解,当时陈妄也在,他不过是开个会,却被误会,协会不出面,是陈妄搞的鬼,还差点起了冲突。 最后媒体报道出来,就变成段氏和棋会、陈妄勾结,共同陷害肖乃文。 只是段林白这边还没动作,网上就流传了一段肖乃文进入段氏,辱骂段一言的视频,手机拍摄的,紧接着关于他车道动刀行凶的视频也传了出来。 最可怕的是,这两段视频,通过app定点被投放到了每个用户手机上,只要打开,就能看到。 先入为主,那家人在闹腾也就没什么用了。 随后派出所出了协查通告,上面说的是,【试图向段某诺行凶,被路过的顾某出手救下……肖某文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 网友都问,警察叔叔,您这名字藏得够隐晦啊,你干脆说是向段一诺下手不就好了,这名字藏得可真好。 不过本来大家就是看个热闹,甚至有人等着段氏发声明,说没有仗势欺人,没想到最后扯到了刑事犯罪。 后来有网友采访到了段林白,问他对这件事怎么表态,毕竟涉及到他女儿,而他是出了名的疼闺女。 “我相信警方会给我一个交代的,一切都按照法律来,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咨询我的律师。” “原本我不打算将事情闹得这么大,毕竟不是什么好的新闻,可能某家人觉得借助舆论媒体,可以给我施压吧。” “既然这样,我也通过镜头发个声,麻烦你们不要再骚扰我们家任何人,更不要来公司闹事,不然我也不客气。” 段林白又不傻,事情已经进入司法程序,和他压根没关系,犯不着多说什么,让人臆测。 反正肖乃文这次牢底是坐定了。 这件事毕竟不是段家捅出去的,后果自然要由肖家担着。 不过段氏公司的人,也都猜到救了段一诺的是顾渊,人本来就是段家高薪聘请来的,经过这件事怕是要彻底入了段家的眼,飞黄腾达了。 不少根本都不认识他的人,也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他的家庭住址,提着营养品就去探望。 顾渊本就不爱和人交际,突然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他实在难以应付。 尤其是晚上段氏下班之后,他这里压根不是住的地方,而是什么旅游景点,谁都要来打卡问候,叮嘱他好好休息。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断了胳膊或者瘸了腿,其实就是缝了两针。 这时候段林白给他请的护工就起了作用,大汉往哪儿一站,说他要休息,吓也能把人吓走,给他省去了不少麻烦。 陈妄是隔了两天,挑了个上午敲开了顾渊的门,坐在沙发上,瞥见他客厅站着的大汉,挑了下眉:“保镖?” “护工。” 陈妄眯了眯眼,“你这个护工……挺特别的。” “段先生请的。” 陈妄点着头,他只是手脚不便,其实找个护工,基本就是他穿衣服洗漱不便时照顾一下,最多再做个饭菜,犯不着找这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生活不能自理了。 “上次的事情谢谢你,连累你被处罚,抱歉。”陈妄对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 “没事。”顾渊给他倒了杯咖啡,两人显然是准备继续聊天,护工看得出来,他们可能要聊一段时间,找了借口说去超市,就把公寓留给了两个人。 也就在这时候,顾渊电话震动起来,他父亲打来的,“喂——爸。” “我看新闻说,你工作的公司出事啦?” 顾渊嘴角抽抽,这事情都发酵两三天了,您这消息得到的够快的。 “说是段氏的大小姐被人给行刺了。” 行刺? 他爸是古装剧看多了吗? “嗯。”顾渊闷声应着。 “我们老顾家的人就是不一样,见义勇为,好样的,真给咱们姓顾的人争光。” 顾渊讪讪说道,“那个人可能是我。” 对方忽然就笑了,“小二,大宝学走路那会儿,摔了你都不愿意扶一下,你跟我说你去见义勇为?是不是谈恋爱,钱又不够花了?” 顾渊有些头疼。 “对了,你和那姑娘怎么样了啊,今年过年能不能带回家看看?要是不方便,我们去看她也行。” “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 “你积极一点啊,我听你哥说,你很没斗志,这样不行啊……”说着还给他提了一些建议,教他如何去积极撩妹。 京城这么冷的天,让他约人出去压马路,怕是两人双双要冻死在马路上了。 最后还非得加一句:“学学你哥,当年是怎么追你嫂子的。” 怎么追?总结下来,就是不要脸呗。 …… 公寓过分安静,顾渊和家里人的对话,陈妄也听了个大概,看他眼神带着点戏谑,虽然他并不知道顾渊想追的是谁,不过看样子,家里人挺着急的。 顾家肯定着急,因为都想着,等他结了婚,可能就结束北漂回家了,毕竟家里还有矿等着他回去继承。 陈妄和他关系不算特别熟,加上都不属于话多的人,不过经历倒是相似,几乎都是少年得志,某些性格有点像,也算聊得来,互留了电话。 “那我先走了,改日来看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我能做的,打我电话。”陈妄不喜欢欠人情。 “嗯。”顾渊也没客气。 就在陈妄准备要走的时候,公寓门铃再度响起,护工有钥匙,怕是又有客人造访了,顾渊透过猫眼看了下,打开了门。 “顾……” 段一诺手中提着保温桶,看到门口还站着陈妄,敛起过于灿烂的笑容,不过这人是傅欢喜欢的,她态度自然也不能差,“大神也在啊,你也来探病?” 言外之意就是,自己只是来探病的,你别多想。 “嗯,准备走了。”陈妄觉着段一诺方才的笑容过于灿烂,而且此时长辈也不在,段一诺那点心思,几乎是藏不住的。 陈妄看了两人几眼,好似明白了些东西。 “你先进屋。”顾渊看向段一诺,又换了双鞋,“陈妄,我送你。” 说是送,其实他住的是高层公寓,就是送到电梯口而已。 “你不用送我。”陈妄看向他,楼层偏高,电梯上得非常慢。 “你是不是喜欢三爷的女儿?” 陈妄只随手勾弄着车钥匙,神色半分未变。 “那天活动,几乎整个会场都覆盖着监控,你们两个人小动作挺多,肖乃文要打你的时候,她差点就冲过去了,监视器是不会骗人的。” 陈妄看了他一眼,“我很忙,别人的事,与我无关。” 顾渊轻哂,“我和傅家也不熟。” 聪明人聊天,压根不需要多说些什么,一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就能明白了。 顾渊回到公寓的时候,段一诺刚把带来的汤倒出来,“那个护工不在?” 段一诺看到他爸请的护工,整个人都傻掉了,这五大三粗的,真的可以照顾人? 后来才知道,这人是段林白找许尧介绍来的,据说以前伺候过许家老爷子,因为他腿脚不便,晚年都是坐着轮椅,平素挪动地方,就需要力气大一些的人,普通护工做不来,而且这人身手不错,许家特意选的。 原来是许家的人,难怪了。 段林白知道段一诺肯定会去看他,所以给护工的任务除却是照顾他,如果发现他对自己女儿不轨…… 就地正法! 所以这段时间,两人虽然经常碰面,关系却毫无进展,今天也是托了陈妄的福。 “护工出去了。”顾渊进屋后,伴随着关门声,他说了句,“现在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番二169:三爷帮了陈妄?配偶的关系(3更) 番二169 三爷帮了陈妄?配偶的关系(3更) 陈妄从公寓出来,又去了趟段氏,商量了下接下来的合作事宜,其实段林白就是想趁着陈妄还有些热度,和他签几个广告代言。 只要是关系到做生意的事,他脑子精得很。 “你最近心情不大好啊?”说话的是傅沉,他今天也在段氏,谈些别的合作。 主持会议的是段林白,他脾气素来不错,今天却差点让一个经理下不来台,好似火药桶,谁做错事,一点就炸。 傅沉私下问了他助理,他摇着头,只说他这样好多天了,也没见和夫人吵架,莫名其妙那种。 “我挺好的。”段林白嘴硬。 “还是因为那个肖乃文?” “怎么可能,那个人渣有什么值得我惦念的。” “那是因为什么?” “都说了没事。” 段林白是有些不爽顾渊,偏又没办法,段一诺还每天都去看他,她的救命恩人,每日去照看,半点问题没有,而且她很坦荡直接,每次去了,都要和段林白说一声:“爸,我要去看顾渊了。” 他心底埋下了狐疑的种子,自然怎么看顾渊都不像个好人。 许佳木看他这样,直接说了句:“诺诺上小学就说要和人结婚,从小到大,她说喜欢想嫁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她要是喜欢,早就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了,这次什么都没有,看把你急的。” 段林白和她说不清楚,因为之前两人躺在一个**,冲击感太强,画面挥之不去。 段一诺属于平素咋咋呼呼,真的什么都挂在嘴上,那最多就是觉得人不错,欣赏而已,要是真喜欢,定然是小心翼翼,珍而藏之。 “待会儿见完陈妄,我准备去寒川那里坐坐,你要不要一起?”最近媒体还揪着肖乃文的事不放,他也只能去京家躲个清净。 “那我就不去了。” 段林白笑出声,“嗳,傅三,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京家提亲啊。” 傅渔是因为怀孕,婚期提前,京寒川就这么一个女儿,肯定是要先订婚,然后在慢慢准备结婚事宜,有的磨了。 “怎么?你想跟我一起去?” “你什么时候过去,我去凑个热闹。”段林白想到这个,心情顿时就好了,毕竟这次两家结合,傅沉提亲肯定不容易,京寒川又失去了小棉袄,反正没一个心里舒服的。 看到他俩不好过,他心里就舒坦了。 反正现在他家小棉袄还在。 他心里乐呵着,莫名打了几个喷嚏。 陈妄过来时,看到傅沉也在,笑着打了招呼,就和段林白聊了下工作安排。 “……大致就是这样的,你如果觉得没问题,我回头就让人拟合同,这两天你有空,随时可以签。” 傅沉只消消看一下段林白方才的神色,就知道他在幸灾乐祸,所以在他准备坑陈妄的时候,出声了:“他平时要训练,关于配合你们的工作,其实应该在合同里体现得更具体。” 合同许多条款都是模糊的,傅沉却连续点出三条,愣是气得段林白青了脸。 他就说去凑个热闹而已,多年朋友,犯得着这么坑他? 为了一个外人,你把矛头对准我? 段林白捂着胸口,差点又被气死。 陈妄不知这两人发生了什么,反正傅沉帮了自己,他心底是感激的,所以离开之前,还约了傅沉吃饭。 “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傅沉也不是帮他,纯粹是看不到段林白笑得那么欠揍罢了。 “需要的,等您有时间的吧。”陈妄算是把这顿饭给定下了。 待他离开后,段林白就炸了,“傅沉,你……” “总是坑一个孩子,你要脸吗?” “哎呦我去,谈生意的时候,你比我狠多了,你现在和我讨论要不要脸的问题?”段林白又被生生气着了。 陈妄走出段氏的时候,抿了抿嘴,他和段林白接触了几次,工作以外,性子很爽直,人也干脆,和这种人相处很舒服。 也不知道和三爷怎么了,两人争锋,他显然是处于下风的,要是他知道自己女儿此刻在干嘛?怕是受不住吧…… 他最近研究了傅家所有的关系圈,觉得段家的存在简直就是个奇迹。 群狼环伺,他的心里得多强大,才能存活下来啊。 待他回了公寓,摸出关系图,在段一诺的名字后加了两个字:【顾渊】。 他看得出来这两人对彼此都有感觉,不出意外,在一起是迟早的事,所以又拿笔将两人名字连起来,写下了关系:【配偶】 此时的他可压根不知道,自己这张图以后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番二170:三爷是突破口?间接接吻 番二170 三爷是突破口?间接接吻 陈妄手指轻轻拨弄着桌上的笔帽,视线落在关系上的各个名字上,今天在段氏,傅沉帮了他,外界疯传傅家三爷:【信佛如魔】。 不过他接触下来,只看到了他佛性的一面,难不成攻略傅家,要从他下手? 他默默地在傅沉后面写下:【突破口】三个字。 而与此同时他又给傅沉发了信息,无非是询问他晚上是否有空,请他和宋风晚吃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约莫几分钟后,他手机震动起来,父亲打来的。 “喂,爸——” “活动也结束了,什么时候回家?” “不回去了。” 对面的人瞠目,陈妄虽然不是个特别恋家的人,却非常孝顺,又不爱出去玩,但凡放假,基本都是要回家的,不回来了? “明年开春要入学,想提前适应一下京城的生活,而且我本来就不是正规入学,我怕学习跟不上,想趁这个时间好好学习。” “差点忘了你明年要去京大报道。” 陈妄一直都在学棋,就和有些运动员一样,以前全天候的封闭式训练,并没正规上过初高中,上京大读书走得也不是考试,算是特招生。 “那我托人给你找找房子,你以后要在京城待几年,不能总住段家找的屋子,不太合适……” …… 陈妄只安静听着,默默将关系图放进了抽屉。 而顾渊这边,段一诺送了汤过来,他坐下喝了几口,也不只是太烫了,还是味道不对,他脸上无波,可眉头微皱,似有不喜。 “怎么了?不好喝?”段一诺坐在边上,“是不是中药放太多了?” 她咨询了许佳木,汤里搁了点中药,煲了一个上午,药味儿肯定都渗进去了。 “你尝尝。”顾渊随手舀了一勺汤,就抵到了她面前。 段一诺本就是个粗心的,一看他神色不对,还以为汤出了问题,勺子送到嘴边,她就张嘴喝了口,“味道好像真的有点苦。” “嗯。”顾渊没作声,低头继续喝汤。 “不好喝就别喝了。” “也还好,一开始觉得苦,多喝两口也还行。” 段一诺此时舌尖还放着苦味儿,盯着他喝汤,才后知后觉,陡然发现,他俩刚才用的是同一个勺子,此时看他将勺子送到唇边,抿嘴喝汤的姿势。 莫名想起了中秋时的事…… 这也算是间接接吻了吧。 顾渊余光扫着她,瞥见她小脸俏生生红透她皮肤白,上面好似敷了层浅粉。 就好似雨后风荷,漂亮而干净。 “对了,你帮我去看一下电脑,上面还挂着游戏,刚才陈妄过来,还没来得及退出。” “嗯。”段一诺来过这里,自然知道书房在哪端,上面不仅挂着游戏,就连语音都开着,游戏尚未结束。 一个独臂的人,还玩游戏? 段一诺蹙眉,因为游戏还没结束,她就干脆坐下准备替他结束这局。 4个人的小队,此时看到陈妄动了,都激动了起来。 【渊哥,你可算是特么回来了,怎么办?干?】 【你离开时间也太长了,游戏都要结束了。】 【怎么搞,走着?】 …… 段一诺听着几人说话,只是移动着鼠标,几人以为是顾渊本人,因为他打游戏本就不爱说话,瞧他动了,就开始屠游戏地图。 能和顾渊组队玩游戏的,自然都是高手,就算没他领队,几人想虐对方也毫不费力。 只是…… 一直都是队里主力输出的老大,今天有点不对劲啊。 以前他都是提刀冲在前面的,今天怎么特么跟在后面,一直捡打游戏掉下的装备?这特么有点不要脸啊。 顾渊玩游戏飒得一逼,从不爱捡地上的东西,今天是怎么了。 几人已经被今天老大的骚操作惊呆了,没想到中途杀出一个厉害的对手,几人低咒一声,【卧槽,撤——】 然后他们看到,素来冲在前面的老大,跑得比兔子还快,几人凌乱了,被对方狂砍数刀,差点就嗝屁了。 段一诺玩游戏,就是小菜鸡级别,而且顾渊的角色,她更不会玩,只会跑跑地图,捡捡东西而已,一看那几人要死了,鼠标停住。 几人心想:艹,老大终于要回来了吗? 可那个人物静止两秒后,撒腿继续跑了。 “卧槽,渊哥,你个意思啊,你特么跑什么啊?” “老大,你给我回来啊,卧槽,忒特么丢人了吧。” “老大难不成还是准备玩什么诱敌深入?” “他打游戏,都是简单粗暴,你们觉得他还会玩战术?是不是被人盗号了?” …… 段一诺心底有些紧张,而此时耳侧忽然想起一个声音,“你跑什么?” 他声音很淡,呼出的气息还透着股淡淡中药味儿。 “唔?”段一诺一看他回来了,急忙准备让开位置,只是顾渊抬起未受伤的手,从她肩侧穿过,调整键盘,“回头。” 他放置电脑的桌子紧靠着墙,他这姿势,几乎是把她囿于身下了。 段一诺滑动鼠标,将人物往回带,有顾渊操作指挥,对面那人很快就死了。 “你跑什么?”两人没什么身体接触,只是这样的姿势,难免让人觉得过分亲近,就连他鼻端气息都清晰可感。 “我怕你死了。” 顾渊忽然就笑了…… 玩游戏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怕他死了。 “对了,我给你捡了很多装备。”段一诺像是献宝一样的给他展示。 顾渊扫了一眼,“挺好的。” “我不太会玩这个。”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之前你跟谢飞他们组过队。” 段一诺认识的那几个人,都是玩电竞的,通过许家认识的,她也知道顾渊偶尔也会玩游戏,所以在他上线时,就求着那几个人,带自己也一起玩,不过一次都没遇到顾渊就对了。 “你知道?”段一诺诧异。 “看过谢飞他们玩过几局,你太菜了,就多嘴问了句,从哪儿拉得队友。” “……” 段一诺恨不能找个缝儿就钻进去。 “你的汤喝完了吧,我去收拾一下。”段一诺觉得太丢人了,可是顾渊不动,她很难起身离开。 “你刚才脸红什么?”顾渊盯着她。 “我刚才……”段一诺清了下嗓子,“没有啊。” “用了一个勺子?” “不是,这有什么啊?我……” “你还和别人共用过这些东西?” “没有,就你一个。” 她语气有点急,惹得顾渊嘴角忍不住上扬,“等我手好了,你想玩游戏,我带你。” 段一诺闷声点着头。 而此时外面传来开门声,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个粗犷的护工回来了,顾渊这才撤回囿着她的手,段一诺飞快的逃离书房。 顾渊抬手操作电脑,退掉游戏。 其实语音一直都开着,所以两人的对话,一瞬不瞬的传到了另外三个人耳里,几人正凌乱着,正想开口问一句是不是嫂子,语音就被挂断了。 “我去,女人啊。” “听声音有点耳熟。”毕竟是通过语音,声音通过介质,总有些变了味儿。 “不让我们去探病,说我们吵,这特么在玩金屋藏娇啊,听这两人对话,那姑娘分明是被渊哥吃得死死的,我早就和你们说过,渊哥操作简直是骚的一逼,你们听听那话,我一个大男人听得都脸红。” “被他看上的这倒霉孩子,来,给那姑娘点个蜡。” …… 段一诺出去时,护工正站在门口换鞋。 一米八五的个子,生得黝黑粗犷,即便此时天冷,穿了不少衣服,也难掩一身健硕的腱子肉,而他此时手上居然提着…… 菜! 看到段一诺一脸通红从书房出来,略微蹙眉,回来迟了! 番二171:不堪一击的情敌,六爷的小心思(2更) 番二171 不堪一击的情敌,六爷的小心思(2更) 护工虽然长得糙,可脑子不蠢,怎么说都是许家**出来的人,机灵劲儿还是有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能汇报。 段一诺慢吞吞得收拾着汤碗,余光瞥见护工正利索得在处理一只乌鸡,剁肉的动作,利索得令人发指,整个厨房都是“哐哐——”的声音。 她生怕这人和段林白说些什么,硬着头皮想和他搭话,纯粹是做贼心虚。 “你厨艺不错哈。” “……” “你这是乌鸡?” 那人没作声。 “听说您以前是照顾许老的,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那人清洗着鸡肉说道,“段小姐,您放心,除非你们是被我抓了当场,拍了照片视频,无凭无据,我不会和段先生说什么的。” 段一诺那点心思被看得透透的。 “我就是想谢谢你照顾他。” “拿钱办事,不用道谢。” 段一诺蹙眉,这性子让她想起了跟着傅沉的千江,太难搞了。 就在这时候,门铃响起,护工擦了手,透过猫眼看了下,“好像是来探病的,让人进来吗?”他询问顾渊。 “嗯。”有些人现在不见,可能会天天来,也很麻烦。 门一打开,伴随着一阵凉风,一股子淡淡的香水味儿扑面而来,段一诺侧头看了眼,这不是之前中秋被顾渊当众嫌弃的姑娘?居然还没放弃。 她看到这个大汉护工,也是一惊,人高面冷,一看就好惹,寻常姑娘看着都会心惊。 “那个……我找顾渊?他在吗?”姑娘声音怯怯。 “嗯。”护工退开身子,让她进来。 她手中除却一些营养品,还提了个保温桶,此时已经逼近正午,显然是来送饭的,顾渊看了她一眼,眯着眼,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段小姐也在啊。”她看着段一诺,虽然在笑,可眼神极不友好。 段一诺喜欢顾渊,小圈子里人都知道,现在出现在他公寓内,情敌碰面,自然有些眼红。 而且都说他是为了救段一诺受伤的,他在圈内脾气是出了名的古怪,有人说,就是谁死在他面前,他怕是眼皮都不会动一下。 寡情到令人发指。 “我听人说你受伤了,一直想来看你。”她提着保温桶,站在门口,因为没有主人家邀请,总是不好大步直接进去的。 “特意给你煲了汤,还做了点饭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都是些比较清淡的小菜,你要不要看看。” …… 她说了半天,屋内没有半点动静。 段一诺本就不是主人家,况且她也不蠢,干嘛要请情敌进屋,而那个粗犷的护工站在边上,更是不言不语,一时间所有视线都集中在了顾渊身上,都看他的态度了。 顾渊一直盯着她看,十分专注,弄得小姑娘登时红了脸,今天本就特意打扮了一番,本就长得不错,略施粉黛,也娇俏可人,艳色生动。 段一诺蹙着眉,看着两人的互动,颇有些“眉目传情”的意思。 小姑娘被看得春心荡漾,可下一秒,这颗春心就被人敲得粉碎,因为顾渊开口第一句就是: “你是谁?” 段一诺强忍着笑意,他好像真的不认人,之前自己在他面前晃了很久,他也是问自己是谁。 小姑娘脸从红转白,直至铁青,站在门口,进退不得,尴尬难堪,又不得不重新介绍一下自己。 顾渊认真听着,还颇为认真的说了句,“原来是你,请进吧。” 此时气氛已经很尴尬了,毕竟有情敌在场,她在段一诺面前落了面子,自觉得没脸,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这是我给做的吃的。” “谢谢。”护工接过保温桶,还问了句,“介意我现在打开吗?” “没事,您打开吧。” 护工很尽责,检查了一下所有饭菜,那感觉就差用银针下去试毒了,接着用颇为严肃的说: “您这菜里,放的胡椒好像有些多,不适合病人食用。” “这个汤里,还有生姜?他不能喝。” “酱油放太多,容易加深疤痕的颜色。” …… 他颇为认真的将她送来的几样菜点评了一遍,意思就是:顾渊都不能吃,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 “我不清楚这些,我……” “探病之前不做功课?”护工语气极为认真,“而且……” “您这应该不是自己做的。” 小姑娘脸登时憋得通红,她厨艺一般,怕自己做的不好吃,特意去餐厅定的,只是没想到会被人戳破。 段一诺站在边上,已经惊呆了。 真不愧是许家的人,这说话也太直接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都要被你惹哭了。 这人以前照顾过许家老爷子,今天就算是许尧在,他也敢怼。 “想追男孩子,要多用点心。”他最后还补了一刀。 “不好意思,我下次注意,那……”这姑娘哪里还有脸继续待下去,“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既然不熟,就不用来了,也挺麻烦的,我不喜欢欠人情。”顾渊又戳了一刀。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段一诺看向护工,默默给他竖了个拇指,“你可真厉害。” “我要对他的病负责。”他说完就进了厨房,段一诺靠在边上已经快笑疯了。 其实这个护工心底有些不解,他和顾渊相处也有段日子了,他脾气的确古怪难搞,这样的人,为什么有这么多小姑娘前仆后继喜欢? 不过想到自家小爷——许尧都能结婚,就觉得大千世界,发生再奇葩的事都不足为奇了。 段一诺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也准备回家。 最近段林白一直提防着她,她不敢留下吃饭,“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顾渊起身。 段一诺私心想和他多处处,就没多说什么,而那个护工瞥了两人一眼,此时厨房离不开人,也就没作声。 他只是护工,又不是侦探间谍,做好本职工作最重要,思量着,还是钻进了厨房。 顾渊送她,自然不可能和陈妄一样,只是送到电梯口,而是直接送她到了楼下。 此时快到午饭时间,也是下班时间,小区来往人很多,电梯里略显拥挤,只是大家看到顾渊露出的小臂,里面好似缠着绷带,自动自觉避免碰着他,将他身体周围隔绝出了一个真空地带。 段一诺站在他身侧,显得乖巧而安静。 “我过几天要去拆针线。”顾渊忽然开口。 “嗯。” “你有空吗?” “我?”段一诺怔了下。 “我在京城没什么朋友。” 朋友们:…… 傅斯年:我可能是个死人。 段一诺只要遇到他,完全就是个恋爱脑,心底甜丝丝,哪里还记得傅斯年是什么东西。 “对了,你是不是有些脸盲?”段一诺好奇,那姑娘长得不错,还不是网红脸,辨识度挺高的,即便不记得名字,长相总是有印象的。 “不是。”他是搞计算机的,记忆力好的惊人。 “那你刚才……”段一诺蹙眉,“之前你也说不记得我。” 这么一想,总觉得自己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她就更郁闷了。 “有些人说不认识,是纯粹不喜欢,不想让她在意我,还有些……是想让她多在意我。”电梯内空间本就不大,两人胳膊紧靠着,分外亲昵。 他说话语气永远都是淡淡的,却极为认真。 段一诺咬了咬唇,那自己…… 算是后一种人吗? 只是此时在电梯内,有些话不好说,而此时电梯也到了一楼,电梯开合时间有限,下电梯的人也很多,轮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段一诺率先走出去,电梯门却陡然合上。 她心头一跳,下意识准备伸手挡门,只是下个瞬间,顾渊已经往前一步,用身子给他挡住了门。 电梯门撞到东西,又朝着两侧打开。 而段一诺却整个人都被他拥在了怀里。 “被挤到了?” “没、没有。”只是方才陡然合上,被吓得心头一惊而已。 顾渊没作声,就着此时的姿势,虚虚环着她的肩膀往外走,因为外面还有不少人在等着进电梯。 待远离人群,段一诺才惊觉两人姿势很是亲昵,不待她动作,顾渊已经撤回了身子,“你打车过来的,还是自己开车。” “打车。” “那我帮你叫车。” 本就是下班高峰期,出租非常多,送段一诺上车,顾渊说了句,“到家给我电话。” “嗯。”段一诺上车后,下意识摸了摸肩头,被他碰过的地方,此时好像还残存着他手心的热度,心跳不自觉的又乱了几分。 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她,“男朋友啊?” “啊?”段一诺晃神。 “还在后面看着呢?依依不舍的,刚恋爱吧。”师傅笑着。 段一诺转过头,透过后侧挡风玻璃,看到顾渊还站在原地,这心底说不出何种滋味,只是嘴角忍不住上扬,笑得有点傻。 川北京家 段林白与傅沉分开后,就到了京寒川这里,和他控诉某人的恶行。 “……他居然为了个不相干的小子来坑我?那陈妄和他什么交情啊,太不厚道了,连亲疏远近都不分。” “我发现最近这些孩子,都不得了,这个陈妄吧,你没怎么接触过,一身的傲骨,清高得很,斯年介绍来的那小崽子就更不是东西了!” 京寒川吃着面前的糕点,小崽子? 陈妄还有名字,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只有恶称了? “他做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脾气大,难伺候。”段林白冷哼着。 “我听说,你托许尧找了护工,还让那个人盯着他和诺诺?是他俩发生了什么?”京许两家就没什么秘密,况且段林白这件事还是托许尧办的。 就许尧那张嘴,现在没给他捅破天,就不错了。 “怎么可能,你也知道诺诺那丫头,对人没什么防备心,这次他又救了诺诺,我就是觉得毕竟是异性,还是要保持点距离。”段林白悻悻说道。 京寒川只是听他说话语气,也知道这件事还别有内情。 “林白……” “什么?” “救命之恩放在古代,以身相许都可以。” “放屁!”某人直接炸了。 京寒川悠哉得吃着糕点,看向急赤白脸的某人,“他俩果然有事!” 段林白:“你故意刺激我,套我的话?” 京寒川这才想起以前傅斯年提过的事,心底想着,段林白还是太嫩了,虽说现在他家白菜也是岌岌可危,可是…… 他也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不过相比较段林白,他更期待冒出一个小子挖了傅沉家的白菜,到时候他肯定全力帮忙。 番二172:浪浪放松警惕?入赘都没意见 番二172 浪浪放松警惕?入赘都没意见 川北 京寒川刚吃了糕点,动作优雅,慢条斯理得擦拭着手上的残屑,余光扫了一侧着急跳脚的段林白,他那模样,就好似此时的段一诺已经被拐上贼船,跟别人姓了。 “其实你犯不着这么上火,诺诺是个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从小到大,不论她喜欢,就说想嫁的,我知道的就不止一位数,她就是和你说嫁给那个人,你觉得有几分可信度?” “之前喜欢一个电影明星,不还整天说这是她男朋友什么的。” “这次的事,你到底在着急什么?” 他三言两语,让段林白又懵了。 好像真是这么回事,自己闺女每年都换“老公”,也没看她真的和谁谈恋爱,自己到底在着急什么? 也是当时同躺一床冲击力太大,实在难以忘怀。 “你家那丫头学了你,做什么都三分钟热度,就算她对你口中那人有什么好感,你觉得能持续多久?” 段林白无聊得抓起一边的鱼食往鱼缸里抛掷,看着小鱼儿抢食,忽然觉得京寒川说的话很有道理,而且最近这两个人大大方方,的确也没什么事。 其实段林白的确对某些事不能保持长久的热情,可是…… 还真的很专情。 京寒川看他神情松弛了些,最后这两句话,也就没说。 “对了,星遥和钦原最近怎么了?傅三还没打算来提亲?”他们两家要是定了日子,段林白也好买点瓜子来看戏啊。 “没什么可急的。”反正迟早都要来的事,京寒川现在是稳住钓鱼台,半分不着急。 …… 段林白从京家出来,心情舒服了,就让人开车直奔顾渊所在的公寓,就因为自己心底有疙瘩,最近也没去探望,说真的,很不合时。 路过商场,买了点补品就敲开了顾渊的门。 他还想着,养病无趣,要不要给他整点好玩的,只是现在年轻人的世界他不太懂,就直接过去了。 门一打开,他就傻了眼,里面传来打牌声…… “……你特么是不是傻,我们俩是农民,他才是地主,你坑我干嘛!” “他可能还没搞清楚规则。” “我去,你有炸都不知道出,留在家里过年啊。” …… “段先生。”开门的是那个粗犷的护工,他侧身,段林白就看清了屋内的情形。 三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围着茶几斗地主,顾渊坐在边上,面无表情,瞧着段林白在门口,才抬脚踹了下身侧的人。 “哥,你别踢我,正算钱呢!卧槽,又输了。” 顾渊又踹了他一脚,说了句,“你爹来了!” “我爹,我……”那人一看到门口,就傻了眼。 段林白知名度很高,没人不知道,几个小伙子匆忙整理了一下桌子,齐刷刷站成排,好像在接受检阅。 “卧槽,渊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真是我爸来了……”那人小声嘀咕,不过段林白也不是轻易能看到的人,几人都有点局促。 “你不是说只要那人有钱,就能做你老子?他是首富,也算是你爹。” 顾渊这话说完,那人嘴角狠狠**着。 这话说得…… 没法反驳啊。 段林白只看到几人嘀嘀咕咕说着话,却听不懂说了些什么,他原本还想着,自己在他受伤第二天就把人撵出家里,加上前一晚的“争锋”,总觉得“对不起”这孩子,还想着他会不会抑郁了,现在看来…… 真的想多了。 “段先生,您请进。”顾渊语气从来都是极淡的。 “我就是路过,过来看看,伤口怎么样?” “还行。” …… 顾渊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交流过程都是段林白在主导,那三个人就像是小学生,紧靠着当背景板。 其实他们都认识段一诺,也知道她喜欢顾渊,不过这种事,大家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在长辈面前嚼舌根。 只是看顾渊和他说话语气,与寻常一般不冷不热,默默在心里说了句: 牛逼! 他最近不是在和段一诺搞暧昧,对她爹就这态度?也不怕秋后被算账?被他提棍打死啊。 视察完伤情,段林白又随口问了些别的,无非是家里人知不知道受伤一类。 “……你老家那么远?这么想起来京城发展?家里人也同意你一个人留在这边?”段林白没看过他的员工资料,却不知道他居然是南方人。 顾渊闷声点头。 “是真的挺远。”段林白嘀咕着。 那个护工站在边上,还想着估计聊会儿天段林白就要走了,没想到聊嗨了,一来二去…… 居然留下打牌斗地主了。 果真,能和他家小爷玩到一起的人,都不一般啊。 之前还叮嘱他要是这小子乱动,就打断他的腿,现在跑到人家斗地主?您认真的么? 顾渊中途接了个电话,无非是家里打来的,自从知道他“谈恋爱”,平素十天半个月都不联系的人,现在却整天打电话过来。 “喂,爸——”顾渊走到阳台,保证屋内人听不到他说话。 “今天没出去约会啊?” “没有。” “你小子能不能积极点,主动些啊,你知道现在国内男女比例是多少吗?能有个看上你的,还能蹦跶的,你就该烧高香了。” 顾渊单手扶着阳台栏杆,并没开口回应。 “你都不知道,为了庆祝你找到对象,我们全家前几天还下馆子了。” “还不是对象。”顾渊纠正。 “所以让你积极一点!” 顾渊脑仁又开始疼了,“爸,如果我和她真的在一起,以后不回家你怎么看?” “她老家京城的?” “嗯。” “独女?” 顾渊思量着,段林白就一个闺女,也算是独女吧,他回答道,“是。” 刚才和段林白聊天就看得出来,他应该不乐意闺女远嫁,提到宋风晚娘家在南江,就算交通方便,来回奔波也多有不便。 “你的意思是,你们要是结婚,可能会留在京城?” 他这话说完,顾家几个人,眼睛齐刷刷射过去,尤其是顾家老大。 不回来? 这怎么行,家里还有矿等他回来继承呢,都扔给他? 他紧盯着自己父亲,结果他哈哈一笑:“没事,你想留在京城就留吧,反正我有两个儿子,你们过得开心就好。” 那语气分明就是:你入赘我都没意见。 只是顾家老大懵逼了,说好在外面奋斗几年就回家一起“挖煤”,说好兄弟风雨同舟,你特么跑了,把我一个人留在大雨里? 你们开心就好? 我特么一点都不开心! 顾渊听了这话,点着头:“谢谢爸。” “突然这么客气……”对面一笑,因为他们家氛围就是“相杀”模式,顾渊是老幺,性子也乖觉,他们之间没那么多客套。 因为家里一催着他回去,顾渊心底就想着,可能自己以后说要留在京城,可能反对声音很大。 “只是没想到您这么轻易就同意我留在京城。” “以前是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那儿干嘛啊,我和你妈肯定担心,要是有个伴儿肯定不一样,不过小二啊,京城姑娘怕是不好追吧……”毕竟这是国内最好的城市,本地土著居民,说话都比外乡人硬气三分。 “是不太好追。”顾渊余光扫了眼屋里打牌的人。 “没事,我儿子也不差。”他笑道。 “谢谢您支持。”顾渊这是真心实意的话。 可能是因为父亲说得话有些煽情,他也的确觉得长久在外,忽视了父母,心底难免感伤,刚准备和他说几句掏心窝的话,对面来了句: “一直和我道谢,给我戴高帽子,你是不是又缺钱了?” 顾渊头有些疼:有种穷,叫做你爸觉得你缺钱! 段林白此时还在屋内打牌,压根不知道某人三言两语解决了家里人,此时心底已经惦念着怎么去追他闺女了。 可是陪着段林白打牌的几个人,已经要崩溃了。 段林白是什么人啊,他们几个哪里敢赢他的牌?只能互相使眼色,不断给他喂牌,可是…… 某人技术实在太菜,就是几家让着他,他还能输?弄得他们出牌都小心翼翼,生怕段林白要不起,这斗地主打得太累。 番二173:京许两家人齐聚,给小三爷送行?(2更) 番二173 京许两家人齐聚,给小三爷送行?(2更) 段林白因为京寒川的话,对顾渊敌意减少,加之他毕竟是伤员,就是想蹦跶,怕也掀不起什么浪,回家时,还特意去许鸢飞店里买了些平素段一诺爱吃的甜点回去。 弄得顾一诺一脸懵逼,前几日死盯着她,今天忽然给自己喂食? “哥,爸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突然对我这么好,我害怕。” “不清楚。”段林白脑回路素来清奇,说风是雨,情绪来得快去得快,段一言对此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一言啊,我晚上没什么事,公司还有什么事需要处理的,待会儿拿到我书房。” 段一言点头…… 半个小时后,段林白推开书房的门,看到堆积如山的文件,眼皮狠狠跳了两下! 混小子,是想让他过劳死?这是把一个月的工作都丢过来吧。 用段一言的话来说:他从来都是被迫营业的,趁着他爸有热情主要要工作,不满足他都不合适。 顾渊养伤这段时间,陈妄去探望了几次,两人话虽不多,可能经历相似,关系倒是处得不错。 陈妄那晚约了傅沉一家吃饭,定的晚六点在京城的全聚德,只是他本也清闲,提前出发,去顾渊那里坐了会儿。 隔着很远就看到公寓楼下停了几辆车,统一型号,都是价格不菲的车型,齐刷刷四五辆,实在惹眼。 还有几个身着黑衣的人站在楼下垃圾桶边或是聊天,或是在抽烟,统一黑色西装,身形高大硬朗,端看也不好惹。 京城还有如此高调的人? 他觉着傅家已是顶级权门,可饶是傅沉行事也非常低调,他不动声色上了楼,本想着与自己也没什么干系,待他到了顾渊门口,才发现,门口也站了两个大汉。 面面相觑…… 陈妄眯了眯眼,顾渊这是惹了什么混黑的人,被人找茬了? “找顾渊?”门口大汉询问。 “嗯。” 那人敲了敲门,门一开,陈妄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却瞧见顾渊坐在沙发上,身侧坐了个人,长得显小,眉眼轻狂,一看也知道这些大汉是他带来的,而他本人…… 看着颇有些单纯无害的感觉。 “你过来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下。”顾渊招呼他进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许氏的……” 陈妄抿了抿嘴,许家? 他之前绘制傅家关系图时,因为傅钦原和京星遥在处对象,肯定就查一下京星遥的背景,这是她的那位小舅? 毕竟,听说她的大舅极为稳重,小舅就有点儿…… 一言难尽了。 不过他对许家并没深入了解,因为真的没任何资料,网上资料都说得很玄乎,不过和京家往上数几代,都不算干净。 此时看来…… 这是真的能在京城横着走的主儿啊。 “许先生。”陈妄和他不认识,只能中规中矩的称呼。 “我认识你,你那场比赛特别精彩。”许尧这完全就是商业吹捧,他不爱下棋,更不会看什么围棋比赛,只是最近京城发生的大事,肯定都要了解一番。 要不然他家都在聊热门的话题,他插不上话,显得多无知啊。 “谢谢。”陈妄面上从容,他话不多,只安静听他们说话。 原来是顾渊和他夫人认识,这才和许尧认识,今天也不是特意来探望,和他一样…… 路过! “那你们聊,我还要去机场接人,有空再来看你。”许尧没多耽搁,径直离开。 “接人需要这么大排场?”陈妄笑了笑。 “好像是他伯父,据说在里面蹲过,许家最凶的人。”若是寻常人,顾渊就不会多嘴了,“你和傅欢不是很熟?应该知道,他哥小三爷和京小姐的关系吧。” “说是回来给过世的老爷子祭扫,顺路见见小三爷。” 傅家的事,和陈妄也算有点间接关系,顾渊这才提了一嘴。 陈妄点着头,忽然很同情傅钦原,原来他的日子也不如自己想的好过。 这许家人,看起来可比京家人凶多了…… 陈妄约的并不是周末,不过傅欢刚结束一场月考,连着周五,放了几天假,他也是卡着时间约的傅沉。 当他到全聚德先点了些东西,傅家人才抵达。 京城已到了供暖的季节,他们一家进屋时,还带了一身的寒意,宋风晚刚脱了外套,陈妄就绅士得伸手接过,“阿姨,我帮您挂起来。” “谢谢。” 傅沉也是刚脱了外套,陈妄就颇为礼貌帮他挂在一侧。 以前觉得陈妄清傲,现在看来,接触下来,也是温文知礼,宋风晚对他印象反而越来越好。 傅欢位置自然是紧靠着宋风晚,许是刚考完试,有些疲态,乖巧安静吃着烤鸭。 “……你最近都留在京城?”宋风晚询问,陈妄就算和他们家熟,又不是自家孩子,关心也要适度,而且她最近真的挺忙。 “嗯,开春要留在这边读书,最近正在物色房子。” “不住段家安排的房子?” “这边合同也差不多结束了,其他合作也没必要占着他们家屋子。” 宋风晚赞同,不贪小便宜,毕竟他一直住下去,段家也不会说些什么,可他这样的举止行为,就很加分了。 “不住校?” “可能平时会有训练,不太方便,也不想住队里,压抑。” 宋风晚点着头,“需要帮忙就直接说。” 毕竟没熟到那个地步,若是段家、京家的孩子,她肯定就直接说住在自己家了。 几人聊了些关于他入学的事,话题不知怎么就被带到了傅钦原身上,说得无非是提亲那点事。 “要结婚?”陈妄询问。 “准备议亲,距离结婚还有一段时间。”宋风晚解释。 “你明晚不是要去许家吃饭?京许两家人都到了,你正好去探个风。”傅沉直言。 马上是许老忌日,这时候去议亲也不合适,而且许爷只是邀请傅钦原来家里做客,说到底,就是许家人想正式见见他罢了。 傅钦原低头吃东西,并没作声。 “其实许家人也不是什么豺狼虎豹,没必要那么紧张,到时候表现得大方得体些就好。” 傅沉这完全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陈妄想起今日许家的做派,端起面前的茶杯,起身朝他敬了杯茶,“谢谢前些日子对我的帮助。” 他说得自然是ai活动的事,虽然是段一言的主场,不过傅钦原也帮了忙。 “最近一直比较忙,没来得及和你道谢。” “不用客气,坐下吧。”傅钦原抬手让他坐下,总觉得他这杯茶敬得…… 有点送行的味道。 番二174:大神苏得很克制,许家的不羁(3更) 番二174 大神苏得很克制,许家的不羁(3更) 说道傅钦原要去许家,自然就免不得要提起带礼物的问题。 “……以前也很熟,虽然说你和星遥如今关系不一样,礼物不要太贵重,把握好尺度,不要太刻意。”宋风晚提醒。 “我知道。”傅钦原点头。 “许爷爱茶,回头弄点好的茶叶,还有……”宋风晚一一和他说了些意见,余光瞥见陈妄一直在玩手机,略微清了下嗓子,“不好意思,是不是有点无趣?” 今天是他请客,忽略主人家不大好。 “没关系,你们说,我也不太懂国内的事情,正好听听,学习一下。” 倒是傅欢吃饱喝足,觉着一手都是烤鸭味儿,总觉得手上油腻,出去洗了个手,待她走出洗手间,还特意闻了闻手指,总觉得那股子烤鸭和酱汁的味儿还在。 “还有味儿?”陈妄不知何时走了出去,就站在走廊处。 这边装修走的是古典风,红金色为主,灯光掩映下,落在陈妄身上,将他那一身清辉生生淬上了烟火气。 “还好。”傅欢朝他走了两步,“你去洗手间?” “不是。” “是不是觉得话题有点闷。”都在说议亲送礼的事,傅欢对这些不感兴趣,她自己也觉得无趣。 陈妄直接从口袋拿了个小包面纸,扯了个张纸出来,“手上有水。” “谢谢。”傅欢刚打算接过纸巾,只是陈妄似乎动作更快一些,纸巾落在她手背上,被水珠濡湿,他手指覆盖上来,轻柔给她擦拭了一下。 两人手指之间还隔了层纸巾,纸巾本身轻薄,此时半湿,还着了层热度,包裹着她的手。 可能是酒店打足了暖气,她觉得身上有点热。 “其实阿姨聊得话题,并不无聊,而且说得非常有道理……” “毕竟以后我想娶妻子,她说得许多事我也要经历。” “现在这时候,正好可以多学学,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娶妻? 傅欢觉得耳根更烫了,“你以后想娶国内的人?” “我觉得我们国家的姑娘最好看,她们身上都有种独一无二的气质,这点和西方完全不一样。”陈妄语气似乎带了点笑意,帮她擦了手,就撤身离开。 “所以我还是喜欢自家的女孩。” 他似乎永远都能拿捏最恰到好处的分寸。 很苏,却又克制。 他说话似乎总是保留了几分,却又能让傅欢心底怦怦然。 两人是同时进入了的包厢,看着没任何异状,傅沉只是淡淡扫了两人一眼,瞧着傅欢脸有些红,略微蹙眉。 “酒店暖气有点太足了。”傅欢笑着坐下。 傅沉眯眯眼,扫了眼陈妄,他端正坐着,就好比身处棋长,腰杆笔直清贵,由着他打量,全程没有半点异色。 宋风晚后面又提了一些东西,陈妄默默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挑着重点一一记下。 这些都是可以补充关系图的材料。 不过对宋风晚的评价又多了一条:【心细体贴】 云锦首府 傅沉一家回去后,傅钦原特意将宋风晚提到的一些礼物列了单据,又和京星遥商量了一下,两人第二天一起出门采购。 隔天是许老忌日,当晚京许两家人就齐聚吃饭,老爷子走得安详,只是许如海当年在狱中,没法给他送终,终生懊悔,每逢忌日,必到京城。 傅钦原没跟着去祭扫,只是晚上要去一起吃饭。 他开车到许家的时候,京星遥早就在门口等着,天冷,郊区更寒,她穿着厚实的大衣,只是太瘦,总有些羸弱之感。 “不是让你在屋里等着,出来干嘛!”傅钦原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果真如他所料,冰凉一片。 “怕你一个人进去紧张。”京星遥脸被寒风吹得微红。 “也不是没来过。” 傅钦原伸手搓了搓她的手指,“那我去后备箱拿东西。” “牧风!”京星遥忽然扭头喊道,“许牧风?” 一个少年从一处树后走出来,身量清瘦,寒风中就穿了件略显单薄的黑色大衣,头发精短,干净利落,眉目温和,眼神却带着股英气。 可能年轻人都是不怕冷的,还露了一截白净的脖子,里面是个潮牌连帽衫,看起来相当帅气不羁。 许家这辈,一儿一女,女孩是许舜钦家的,成绩很好,目前在国外读书,而男孩则是许尧家的。 岭南这边有传言:防火防盗防许牧风。 毕竟是许家这辈唯一的男孩,自然是寄予厚望,许舜钦是希望他以后能接手许家,虽然是侄子,对他管教却非常严格。 可偏生他还有个任性妄为,有钱有势把他往死里惯的亲爹。 一个管教,一个纵容。 因为教育问题,两人没法发生冲突,许尧以前会说一句:“这是我儿子,肯定是我来管!” 许舜钦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自己都管不好,你还能管教儿子?” 哑口无言。 许牧风在许舜钦面前,无毒无害,出了门也能称得上“纨绔”,虽然坏事没做过,却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厉害主儿,说他横着走也不为过。 其实他比京牧野大不了多少,这对兄弟,性格却迥然不同。 一个不羁,一个是太不羁。 也还是学生,由于许舜钦管得严,平素傅钦原他们聚会也甚少叫他,毕竟许爷一家…… 是真的惹不起! 许牧风双手插在口袋,打量着傅钦原,那眼神不算友好。 毕竟爷爷说了,这是他俩交往,第一次正式来家里吃饭,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免得日后姐姐嫁过去被欺负。 秉持着自家爷爷的教导: 表情要狠,动作要稳! “你来啦!”那语气颇为生硬,好似在用鼻孔看人。 在傅钦原眼底,这就是个毛孩子,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只觉得他这种神情,有点好玩而已。 许牧风刚准备发作,京星遥抬脚踢了踢他的小腿,“愣着干嘛,不冷啊,赶紧去后备箱拿东西。” “姐,我……” 我特么还没开始装b啊,你至少给我点面子好不。 “快点!”京星遥不是很凶的人,只是做姐姐的,对弟弟来说,总有点威慑力。 气氛被京星遥破了,许牧风只能认命得帮傅钦原提礼物。 “是不是年纪大的人都怕冷。”许牧风嘀咕着,无非是说傅钦原老呗。 在他这个年纪来看,20岁都是年纪大的。 傅钦原眯了眯眼,知道他是故意找茬的,“你提这些吧。” 所以使唤他也不客气,直接把最终的一些酒水递给了他,自己则提着茶叶和烟。 “你……”许牧风蹙眉,凭什么让他提重的东西。 “年纪大了,怕冷,手脚不利索,你们年轻人身强体壮,就应该多承担些,对吧。”傅钦原将话原封不动的回敬给了他。 许牧风咬了咬牙,要不是看在我姐的面子上,我非踹你出去! 就没看过见家长,到别人家地盘还这么横的。 客厅内 傅钦原抵达的消息早就传到了屋内,京家人口本就不多,可许家不一样,人丁算是比较兴旺的,尤其是男丁,两家凑到一起,端看架势也惹不起。 京牧野坐在边上,正低头喝着酸奶,认真听着几人讨论待会儿该怎么“处理”傅钦原。 谁唱红脸,谁唱白脸,好似接下来就要把他给蒸煮油炸般。 傅钦原口袋里手机震动两下,他摸出看了两眼: 【姐夫。】 京牧野的信息,他本来想着,这小子在许家内部,可能会给他提供什么有力的情报,只是另一条消息蹦出来,只有两个字: 【加油!】 他嘴角一抽,这小子真是越发靠不住了。 京牧野咬了咬酸奶吸管:我可是非常记仇的!别以为回头请我吃饭就能收买我! 我就只值一顿饭? 最起码得请两三次。 想到傅欢和那个陈妄的关系,他晃了晃酸奶。 人家傅欢至少还知道时候给他补偿,态度很好,某人显然不行。 反正这件事……他什么都不知道! 番二175:六爷提防小人,小三爷怼了许家人? 番二175 六爷提防小人,小三爷怼了许家人? 岭南,许家 傅钦原等三人进屋后,这才发现屋内正中沙发上还坐了个人,他手中握着笔,在一张黄表纸上写着什么。 “大外公说他前些日子梦到太爷爷了。”京星遥解释,“祭扫回来,又请了个师父看看。” 许如海算不上迷信,无非是求个心安。 傅钦原点头,瞧着他们还在说话,就低声先与许家其他人打了招呼。 “外面挺冷的吧,东西放下先坐会儿。”招呼他的是许尧的老婆,长相算不得特好看那类,五官却让人觉得很舒服。 她和许尧结识于一款网络游戏,按照段林白的说法,这姑娘上了网进了游戏,就和换了个人一样,把人往死里按那种。 “妈。”许牧风提着酒水,手指冻得有些发僵。 她只消消看了她一眼,压根没搭理他。 在自己家,矫情什么,难不成还要他招呼? 许牧风成功被忽视,只能将酒水放在一侧,挨着京牧野坐下,反正今天是看戏的。 心底嘚瑟着,不自觉翘着腿,晃了两下,惹得京小六略微蹙眉,抖腿这么舒服? 可下一秒,许舜钦不知何时一记飞眼射过来,某个不羁少年立刻乖巧如鸡。 “钦原,你坐,喝点什么?”虽然许家男人貌似不好惹,不过女主人性子都很好。 …… 饶是傅钦原推脱,还是给他送了杯红茶,而此时那个师父正在给京寒川“算命”,他素来不信这些,也就随便听听。 “六爷这来年,家中会有喜事。”师父笑道。 京寒川没作声,余光瞥了眼一侧的傅钦原,这不明摆着的?还需要他算? 师父说了很多好话,比如说他子女都是人中龙凤,约莫都是些套话,直至最后说了句:“……虽然六爷您来年整体运势很好,不过还是需要提醒你一句。” “提防小人。” 京寒川挑眉,心底思量着,这算命师父终于要开始骗钱了,毕竟寻常人一听居然会遇到不好的事,肯定会想方法化解,一来二去,就要给不少钱。 “小人?”许尧坐在一侧,来了兴趣,“师父,是什么样的小人?难不成还有人敢算计姐夫?” “天机不可泄露。” 说到底京许两家人都没把师父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在忽悠人。 不过许尧倒是挺希望看到京寒川栽跟头,毕竟放眼京城,还真找不到有人敢随便忽悠他。 “姐夫,你说那个提防小人,会不会是你投资出问题啊?”京家都是投资多,这么些年,不能说百分之百稳赚,肯定有赚有赔,“遇到个小人,把你的钱都卷走了。” 京寒川看了他一眼,幽幽说道:“不要拿你的智商揣测我。” “……” 送走了师父,许家人视线就落在了傅钦原身上,他的位置正对着许如海。 这许如海本就是个生了一幅不好相处的模样,多年的牢狱生活,出来后人比以前精瘦,却也磨出了一身冷厉,头发精短,眼窝深陷,紧盯着你的时候,就好似恶虎能吃人般。 傅钦原从容有礼的和众人打了招呼,才送上了礼物,彼此熟悉,礼物都是合着心意来的,肯定出不了差错。 “你们交往多久了?”此时屋子里,辈分年纪最大的皆是许如海,自然由他发问。 “几个月。” “那次电视上的示爱我看到了,很高调。” 傅钦原:“可能因为太喜欢,当时有些心急,没来得及和你们商量。” 许家人他谁都不怵,唯独是这个许如海,因为他当年坐牢,据说是是他爸一手策划掌控的,外界对他风评不好,保不齐他就把火发泄到自己头上了。 “太喜欢?能有多喜欢?”许如海声音嘶哑冷漠,休想从他脸上读出一丝表情。 “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许如海呷了口茶,清着嗓子,“讨喜的话谁都会说,要是你们两人以后分了手,你也该知道寒川和你父亲关系,怕是会变得很微妙,到时候你还能说要对她好一辈子?” “所以我这个人,素来不喜欢这种承诺,只看行动。” “而且……如果我不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你打算怎么办?” 屋内气氛瞬间有些凝滞,都说这许如海不好惹,却也没想到上来就这么猛。 京星遥试图开口解围,就被京寒川一个眼神呵斥住了。 傅钦原倒是不惊不动说道,“如果我们分手,只能说明我不够好,所以我只会对她更好,如果您不同意,说明我做得还不够。” 他的回答算是满分的,只是许如海却好像并不准备放过他。 “如果我就是心底不喜欢你,你就是再好也没用,有些人就是生理排斥厌恶。”许如海的话说得极重,弄得京星遥都坐不住了。 “我的手段你大抵也听说过,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腌臜手段都用得出来。” “我存了心想拆散你们,也不是难事。” 许爷偏头看了眼自家大哥,还有人这么评价自己的? “你也知道,我和你爸的关系,我不至于连父亲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你说,我凭什么要同意你俩在一起?” …… 京牧野咬了咬吸管,紧盯着傅钦原,他方才已经听他们讨论,到时候由许如海为难他,可也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这些问题,基本都是些送命题,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对。 “哥,行了,其实孩子真心相爱就行。”许爷开始和他唱大戏。 “我看不太行,你看他送的这东西,这是什么?”许如海拿着茶几上的几盒上等茶叶,“这东西也敢拿来?打发谁啊!” 这人若是看不惯你,肯定是各种吹毛求疵。 “大伯,差不多要吃饭了,你看他还拿了不少好酒。”许尧笑着打圆场。 “难不成他不送,我还喝不起好酒了?” 许如海轻哼着,目光又落在了一个包装盒上,“这是什么?” “那是送您的眼镜。”人年纪大了,眼神儿总有些不好使,傅钦原采购礼物的时候,京星遥就说,看许如海眼镜戴了很久,想给他换一副。 “怎么着,是觉得我瞎了?” 气氛那叫一个尴尬。 许如海轻哼着看向傅钦原,“刚才问了你那么多问题,你怎么不说话!搞得我在欺负你,请你回来吃饭,你这一声不吭,给谁脸色看呢。” 许牧风和京牧野齐齐点头,内心腹诽: 这可不就是在欺负人! “您……”京星遥觉得他说话实在过分,刚要说点什么,就被傅钦原给拦住了。 “许外公。”他对许如海还是非常客气地,“我也不是人民币,做不到人人都喜欢,就算是钱,可能也有人不喜欢,况且我只是个普通人,也有缺点,您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 “我是真心想和星遥在一起,大家彼此也熟悉,说那些漂亮话也没意思。” “那我就说几点真心的,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您觉得不舒服,不过我还得说。” 一边的许牧风倒是托腮盯着他,哎呦,这是要扛起来了啊! 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 我就算让你不爽了,你也忍着吧! 他拿过京牧野放在一边的酸奶,顺嘴喝了两口,惹得京牧野频频蹙眉,酸奶多得是,干嘛非要喝他的。 “怎么了?喝两口不行啊,待会儿哥哥给你拿新的。” “你可以喝。”京牧野绅士得坐着,温吞说了句,“只是觉得我用过的吸管,你又喝,觉得脏而已。” “哎呦呵,我跟你说,你小时候还舔我吃过的棒棒糖呢,你更脏。” “……” 这边的许如海低头喝着茶,直言道:“你想说什么就说。” “说句不敬的,其实我和星遥在一起,和您没关系,您也管不着!” “噗——”许牧风差点被酸奶呛着,还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许如海握紧杯子,没作声。 “您因为不喜欢我的父亲,所以不喜欢我,说真的,可以理解,但是你想过吗?对于我来说,我也很无辜,为什么我爸的事要株连到我,他得罪您,所以我不配得到幸福?您这种想法,我不能苟同。” “而且现在我和星遥是真心相爱,您的一句不喜欢我,就要拆散我们,我没看出,您有多疼爱她。” “或者说,对您来说,个人喜恶,可能比她的幸福来得更为重要。” 许如海冷哼,“你知道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嘛!” “钦原,你少说两句!”许爷咳嗽着,示意他住嘴。 “让他说!”许如海横眉怒怼,茶杯被猛地砸在桌上,茶水四溅。 “您如果真的很讨厌我,我再讨好也没用,我只是想告诉您,对于这件事我是什么态度,我只是想喜欢她,想给她幸福,如果是我做的不好,哪里有问题,您不满意,我认了。” “不过您给出的理由,我不能接受,也不会放弃她的。” 傅钦原心底清楚,许如海如果真的讨厌自己,压根不是他几句话得罪不得罪的事,可今天不说自己的立场,只会让他更瞧不起。 “你还真不怕我!”许如海轻哂,胆子倒是挺大。 “我怕!”傅钦原直言。 “哪里还敢说!” “我更怕因为这种莫须有的理由失去她。”这话说得掷地有声。 京星遥看着他,沉默无言。 京许两家人面面相觑,客厅再度陷入一片沉寂。 还是许夫人招呼几人吃饭,大家才陆续围桌坐下,傅钦原瞧着许如海,冷哼一声,直接去了后侧,心底忐忑。 该不会自己刚才过火了吧。 “钦原,喝什么?喝你带来的酒?还是我去拿点别的?”许鸢飞笑道,好像方才的是争锋不曾发生过一样。 “我都可以。” 傅钦原手机震动着,傅沉的信息,他之前已经发了几条过来,就算父子俩相爱相杀,面对这种事,傅沉还是希望儿子顺顺利利的。 很快收到回信,傅沉眯着眼瞥了眼信息,瞳孔微缩,上面赫然写着: 【我刚才怼了许如海。】 傅沉捏了捏眉心,专挑最难搞的得罪,你小子厉害! 都让他好好说话,他才到许家多久,就把许如海给得罪了,傅沉脑仁儿忽然一抽一抽的疼。 而此时的许家后侧 许如海刚拆了傅钦原送来的眼镜,站在镜子前照了两下,“舜钦,你觉得这眼镜怎么样?我还没戴过这个颜色的。” 他以前脾气的确不好,如今好多了,就想过些安稳日子,只是许家内部投票表决,让他做这个恶人。 “挺好。”许舜钦双手抱臂,看着自己父亲。 “都是你二叔让我当这个恶人的,他不想做这个坏人,让我考验傅钦原。” 许老还没过世的时候,一直把傅钦原当做福星,毕竟当年许舜钦结婚,是沾了傅家的喜气,所以这些年傅钦原与许家关系一直不错。 许爷和他关系维系得也好,真是不想做这个恶人,反正许如海恶名在外,就让他考验傅钦原。 自己则在边上装好人。 “反正我名声不好,也要回金陵了,和傅钦原见面机会不多,他是担心自己做得太过分,以后见面难堪,那也别把这烂摊子推给我啊,没想到这小子还挺硬气,不错。” 说到底,许家就是想看傅钦原对京星遥感情多深,要是真被许如海几句话给吓跑了,那才真的要出事。 他不畏难,知道争取,这点还是不错的。 “不过我刚才是不是有点过火了?”许如海扶了下眼镜。 许舜钦抿了抿嘴,“想听实话?” “嗯。” “星遥可能不想理你了。” “……” 傅钦原心底有些忐忑,毕竟方才自己也是真的强硬,许如海拂袖而去,好似真的气得不轻。 瞧着他从后侧出来,急忙起身,方才那么针锋相对,真不知道这顿饭要怎么吃下去。 一时之间头疼得厉害。 只是看到他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眼镜,心底一颤。 什么意思? “站着做什么,都坐。”许如海笑着让众人坐下,抬手扶了下眼镜。 傅钦原一看京许两人的态度,大抵就猜到,刚才许如海是故意的,只是…… 真的挺凶! 番二176:联系不上,段一诺失恋?(2更) 番二176 联系不上,段一诺失恋?(2更) 傅钦原猜到许家人是故意吓唬他,心底稍稍安心,接下来许家就再没问过两人感情的任何事,看着就与普通聚餐没什么两样。 许家一直将傅钦原视为福星,只是他第一次以京星遥男朋友过来,试探下,给个下马威总是必要的,若说太为难,也没那么夸张。 几杯热酒下肚,气氛自然热络许多。 傅沉还想着,自家这小子一过去就踢了铁板,还思量着可能待会儿就灰溜溜滚回来了,在书房等到十点多,才接到许鸢飞电话,说是傅钦原喝多了,今晚要在许家留宿。 “我知道了,那麻烦你照顾了。” “应该的,我们这边没什么事,你也别担心。” 傅沉这才安心回房睡觉。 他原想着,等他隔天回来再问问具体情况,没想到他第二天也没回家,许如海在京城待不了几天,留他在许家多待了两天。 最后送许如海回金陵,傅钦原还去送机了。 “以后有空和星遥一起来金陵玩。” “嗯。” 傅钦原答应着,之后也真的这么做了。 打着探望许如海为幌子,和京星遥单独出游了许多次,京寒川就是有意见也没法子,只是叮嘱京星遥:“女孩子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 另一边 顾渊缝合的伤口也到了拆线的日子,段一言和陈妄,以及他那群兄弟原本都给他打过电话,询问要不要陪他。 “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拆个针线还要人陪?矫情。” 段一言和陈妄自然没说什么,不过他那几个兄弟则订了个包厢,准备晚上和他庆祝一下,恭喜他康复。 对于朋友的安排,顾渊并没反对,只是盯着手机,直至九点多,段一诺信息来了。 【抱歉,我有点事,没办法陪你去医院了。】 顾渊眯着眼,收起手机,看了眼护工,“我们去医院吧。” 拆针线不是个高难度的事,他就在家附近的医院找了个医生,也就一两分钟的事,拿了点患处涂抹的药膏就回了家。 而护工任务也告一段落,顾渊是独自回家的,这期间段一诺也没打过电话、发过信息。 下午的时候,他给段一诺打了个电话,可是电话刚接通,那边就挂断了。 他盯着手机,良久无言。 直至天快黑了,几个朋友来接他去餐厅,都没出现过。 “嗳,诺诺今天没来啊?”毕竟只要有顾渊在的场合,段一诺基本都在,况且还是大病初愈。 顾渊瞥了他一眼。 “嘿嘿,哥,我嘴笨,不是诺诺,是嫂子!”那天顾渊打游戏顺带撩妹的事,已经在小圈子里传来。 “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要打也是渊哥打,和你有毛关系,管得多了。” …… 几人一边说话,一边观察顾渊的神色,心底猜想,可能两人之间出什么问题了。 “渊哥,你是不是真喜欢她啊?”有不怕死的问了句。 顾渊消消看了他一眼,从他眼底读不出任何意味。 几人不敢当顾渊的面说什么,只能私底下嘀咕两句。 “你们说,段一诺是不是对渊哥没热情了啊,毕竟她追了渊哥几个月,这边就是个捂不热的冰块,怕是不想那什么了。” “她说喜欢谁,总是三分钟热度,可能真的不喜欢哥了。” “反正待会儿就好好吃饭,谁也别提她。” …… 顾渊本就话不多,虽然他今天是主角,全程也没说两句话,不过一群志趣相投男生聚在一起,话题也多。 吃饭前顾渊看了眼手机,对于那个被挂断的电话,段一诺只回了信息,说有事,很抱歉。 其实段一诺约莫八点多到的餐厅,有时就是这样,计划赶不上变化,老师忽然让她下午去学校,似乎是前几天交的论文初稿出了问题,她上午还看了会儿资料,生怕老师提问她回答不上来。 下午和老师谈了半天,又不知何时结束,没给顾渊打电话。 顾渊话不多,自然也不喜欢别人骚扰他,段一诺就是打电话发信息,都比较克制。 说到底还是关系没那么亲近,说得太多,可能惹人烦。 学生对老师都有着天生的敬畏心,毕业论文对段一诺来说也很重要,一门心思想这个,也不可能时刻都关注着顾渊。 等她出了校门,天已经黑了。 她还特意去买了些甜点,准备直接去他们聚餐的餐厅,她抵达餐厅才给熟悉的人打了电话。 “……你们在哪个包厢?” “302。”接电话的男生回答得没有任何犹豫。 “顾渊和你们在一起吧!” “没有啊,你干嘛去了,现在才来!” 段一诺咬了咬嘴,她手中还提着几份甜点,只能先去了包厢,待她进去,才知道,顾渊半个小时前就走了。 “你都不知道今天渊哥脸色多难看,脾气大得很。” “就是,你没来之前,还有几个妹子在,吓得都没敢和他说话。” “他手不方便,又没开车,我们要送他,他还不肯,那脸沉得,也不知道又在哪儿受刺激了。我看你没来,还以为你对我们渊哥已经没热情了,准备抛弃他了。” 段一诺抿了抿嘴没作声,她是属于雷声大雨点小那种,嘴上说喜欢的,心底未必在意。 放在心上的,就不太愿意宣之于口了,自然是千般小心。 “我们待会儿续摊换场子,你要不要一起来?”几人招呼她。 “不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段一诺说着就开车直接到了顾渊的公寓。 听说他心情不好,一时没敢给他打电话,胡乱想着,还是坐电梯到了公寓门口,按了半晌门铃,毫无动静。 “顾渊?”她喊了两声,没动静。 再拨打电话,显示对方已经关机,这让她的心,瞬间就荡到了谷底。 她过来的途中给顾渊打过电话,还是能打通的,只是无人接听,此时却提示关机了。 这段时间两人相处还算融洽,她觉得顾渊对她是有些意思的,她在他心底应该是比较特别的,只是两人始终无人挑破那层关系,说到底两人关系就和薄冰一般,一踩就碎。 她深吸一口气,莫名的,心就慌了。 不知道顾渊是在家不理她,还是压根没回家,几次电话拨打电话,仍旧是关机状态。 她是个很乐观的人,莫名觉得自己此时变得很软弱。 在顾渊公寓门口徘徊许久,期间段一言给她打了几次电话,问她何时回家,她支吾着,只说过一段时间。 “外面这么冷,早点回来,要是喝酒了,找代驾,或者提前和我说,我去接你。”段一言知道顾渊朋友攒了局子,段一诺肯定过去了。 “哥——” “嗯?” “我可能要失恋了。”那语气活像要哭了。 段一言蹙眉:“你俩恋爱过?” “……”段一诺伤心得想哭,是啊,都没确认过关系,她失的哪门子恋啊。 挂了电话后,段一言摩挲着手机,神情晦涩。 听她说话,好似要哭了,他叹了口气,穿了外套,拿了车钥匙和手机就往外面走,他看得出来段一诺挺喜欢顾渊的,这要是真被拒绝失恋,就她那性子,今夜非得冻死在外面。 顾渊看着对自己妹妹也不是没感觉啊,难不成突然开窍,这个倒霉蛋迷途知返了?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帮忙查一下段一诺车子定位在哪里。 听说车子在顾渊公寓所处的小区,段一言眉头直蹙,其实顾渊是个性子挺凉的人,他要是真不喜欢,你就是程门立雪活活冻死,他怕也不会上心。 真不知道那丫头怎么看上的这么个玩意儿。 番二177:我很喜欢你,想做你女朋友(3更) 番二177 我很喜欢你,想做你女朋友(3更) 段一言开着车,可此时也是京城晚高峰时段,他家距离顾渊所在公寓不算近,他让助理盯着段一诺车子定位,又给顾渊打电话。 可结果也是关机。 “关机?”段一言抓紧方向盘,一想到自家妹妹方才那略带哭腔的声音,八成也是没联系到人。 这蠢丫头不会站在寒风里等着吧! 段一诺平素很机灵,有时却又很死心眼,这顾渊好端端的,关机干嘛! 段一诺此时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她手中还提着一份甜品,此时站在他家门口,腿有些麻,身子也凉透了。 中途特意下楼找了顾渊的车子,看到车子在,又想起他胳膊受伤,车子很久没碰了。 她还给顾渊几个朋友打了电话,相熟的几个已经转了场子去唱歌,都说联系不到顾渊。 “渊哥一直都这样的,联系不到很正常。”几人似乎是习惯了,说话语气也浑不在意,“他一个大男人,到京城都这么多年了,不可能出事的。” 段一诺犹豫着,站在电梯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 她按了几次下楼键,电梯来回停了几次,她都没进去,就在她决定离开时,电梯上升,停在了她所处的楼层。 电梯内站着她等了一晚上的人。 那张脸,如常的锋利淡漠,似乎有点时间没理头发,墨发遮了小半眉眼,被风吹得有些乱,身上寒意料峭。 漆黑如墨的眸子,沉默得看着她,漂亮得让人心颤。 顾渊看了她一眼,“你怎么在这里?” 段一诺心脏揪着,心底情绪翻涌,只觉得心底酸涩着,她真的追了顾渊几个月,可能是太喜欢,有时候就连情绪都藏着,生怕打扰到了他。 她没开口,因为视线落在了他手中的保温桶上,粉色的,上面还有卡通贴纸,他脖子上胡乱地绕着一条红色围巾,这明显都是女生用的东西。 一瞬间,就好似心口被人开了一枪。 破了个口子…… 这公寓楼里分明无风,却觉得身子都被寒风贯穿,内心汹涌,却咬牙说不出半个字。 顾渊走出电梯,看着她垂头不说话,略微蹙眉,“有事?” “你手臂的针线都拆完了?” 她攥着甜品包装盒,指甲掐进肉里。 生生的疼。 “嗯。”顾渊话不多,气氛瞬间就凉透了。 他直接走到门口,摸出钥匙,听到吱呀得开门声,段一诺才忽然回过神,转身朝他走去,靠近,“顾渊。” “嗯。” “今天老师找我有事,白天都在忙论文,我去餐厅找你了,他们说你走了,我才过来等你。”她心底乱七八糟,都没敢看他眼睛,“你是不是……” “不想理我了?” 顾渊紧盯着她,“你今天骗了我。” 拆针线的事,是早就约好的,昨晚还核定过,严格说,的确是段一诺骗了他。 “老师临时打电话,我也没办法。”段一诺平素是任性了些,尊师重道还是知道的,老师要见她,她不可能让老师配合自己时间。 “嗯。”顾渊语气仍旧很淡。 “那这个给你。”两人关系没到那个地步,段一诺就是想问他去哪儿都说不出口,只是抬手把甜品递给了他。 “谢谢。” 顾渊随手接了,顺手放进了玄关处的柜子上,抬手绕开脖子上的围巾,段一诺盯着围巾,这不像是商场卖的那些,手工痕迹明显,大抵是女孩子织的。 他解下围巾,还抬手翻折好,分外仔细。 顾渊这种人,除非是心甘情愿,若不然,没人能逼他做什么,他是在外面有人了? 段一诺心情一直很复杂,虽说就算他有女朋友,没结婚,谁都有机会,可她就是再喜欢,也不会对有女朋友的人下手。 “还有事?”顾渊那语气不知怎么,忽然有点急躁。 段一诺点头,“有事。” “说吧。”顾渊看了眼腕表。 “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顾渊蹙眉,她这唱得又是哪一出?他看了眼电梯,确定某人还没上来,又垂眸看着矮于胸前的小姑娘,“我没女朋友,自己开车来的?” 他一会儿看腕表,一会儿催她回家,这些举动落在段一诺眼底,就好像厌恶了她,催她离开,思量着他还没女朋友,干脆今晚就一不做不二休。 反正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思,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总要给自己这段时间的付出一个交代。 “我没法开车,给你找个代驾……”顾渊低头询问,可是面前的人,却忽然抬头看着她。 四目相对,她眼眶隐有红色,“顾渊,我很喜欢你。” 顾渊心底一紧,脸上却没什么神情。 “我想做你女朋友。” 她说得干脆果决。 而此时电梯“叮——”一声,似乎有人到了,可段一诺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告白的事,哪里还管什么有人来,吸了口气,胆子大了些,踮着脚,就伸手抱住了他。 她身上很冰,尤其是手指,无意从他后颈擦过,惹得他后背都僵了。 只有呼出的气息,热意明显。 他感觉得到段一诺很紧张,可他也没什么和异性接触的经验,忽然被人抱了个满怀,也不知该怎么办。 错愕、诧异、震惊…… 却有一种难以形容得暖意忽然就充斥了整个心头。 段一诺很紧张,怕他忽然就抬手就把自己给推开了,其实抱他,她都不记得是什么感觉了,持续两秒,就悻悻然得松开手,咬唇等他回复。 顾渊心底被撞得一团乱,他想做的事很多…… 想抱她,甚至想弯腰亲亲她。 可是不远处…… 一个男人正斜倚在墙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见他久不说话,叹了口气! “顾小二,你到底有什么用,人家妹妹都主动表白了,你傻愣着干嘛!拒绝还是接受,你给个痛快话啊!” 段一诺原先心地紧张,就像是吹起的气球,此时被人一针扎破! “嘭——”整个人都炸了,梗着脖子扭头,就瞧着一个男人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 他眉眼和顾渊不像,可是鼻子嘴巴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手中提着一个便利袋,上面还写着某药房的名字,显然是因为买药耽搁了时间。 这个人该不会是…… 顾渊略微俯低身子,靠在她耳侧,轻声说了句,“那是我哥。” 他声音仍旧清清淡淡,好似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哥? 段一诺傻了,一想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子,脸都涨红了。 浑身半点凉意没有,热得简直要晕死过去了。 顾渊一直独居,别说家人了,就是看他和家里人打电话都少见,据他朋友说,他来北漂,家里不同意,所以关系一直不好,逢年过节都很少回去。 就是他的几个朋友,都没人见过他家里人长什么样,只知道家境不错,问他家干嘛的,是不是家里有矿,顾渊只说有矿,家里是“挖煤”的。 段一诺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看到顾家的人。 “哥……哥?” “嗯,亲的。”不远处那人着重强调,看着她的表情,促狭还透着一丝打量。 这丫头看着有点眼熟啊?应该不是什么明星吧。 长得挺机灵的,怎么眼神不好使儿,看上他弟弟?顾渊前些日子不是说有了追求目标?这妹妹还送上门表白?这不是找虐嘛! 段一诺简直想以头撞墙,直接晕死过去得了,长得这么像,一看就是知道是亲的,真的不需要强调这个。 她这一晚经历了太多,从忐忑,到紧张,现在的心态彻底崩了! 此时内心只有一个想法:我不告白了,我想回家! 而段一言的车子也驶进了小区…… 番二178:诺诺被解决?要追妻火葬场了 番二178 诺诺被解决?要追妻火葬场了 公寓内 厨房传来烧水声,还有顾渊打开茶叶铁罐的声音,而此时的沙发上,段一诺乖巧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余光时不时看向斜对面单人沙发上的人。 他正在打电话。 “……对,我和他已经到公寓了,别担心,就是胳膊缝了两针,不影响正常生活,现在爬楼举铁,扛煤气罐都没问题。” 段一诺蹙眉,举铁?扛煤气罐?这是亲哥? “你们放心吧,他过得挺好的,我会照顾他的。” “大宝睡了?” …… 段一诺通过他打电话,依稀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大抵就是顾渊那几个朋友,知道他今日拆线,给他庆祝,发了朋友圈,被他哥看到,所以才连夜到京城。 方才找不到人,也是两人待在一起。 而那个保温桶和围巾,大抵也是从家里带来的。 “什么?鱼汤?哦,小二已经喝完了。”顾家老大笑呵呵。 顾渊在厨房冲泡茶叶,忍不住蹙眉,鱼汤?他怎么没看到,那个保温桶送来时,里面就剩下一堆鱼骨头了。 偷吃病人东西,真是够了。 顾渊此时才摸出手机,似乎到了冬天,待机时间就缩短了,他和他哥碰面时,分明还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电量,也不知何时耗尽了。 顾家老大打完电话,偏头打量着段一诺,这才猛地想起为何觉得她这张脸很熟。 他们家是今天才得知顾渊为了救人受伤,查相关新闻,必然就提到了段家,段一诺的脸自然是看不到的,可段林白很红,他们父女长得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却也有几分相似,所以看着眼熟。 他瞥了眼厨房的人,顾渊受伤手臂无法负重,就是冲个茶水,动作也比较慢。 “段小姐?”顾家老大试探着开口,压着声音,尽量不然顾渊听到。 “您好。”段一诺对他相当客气,想起方才告白的窘迫,恨不能钻到沙发缝隙中。 “我知道我们家顾渊是为了救你受伤的,也感谢您最近的照顾。”看得出来,段一诺肯定是经常过来。 “这是应该的。” “其实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非常感谢您对我们家顾渊的厚爱。”他与顾渊不同,早入社会,说话行事都非常得体。 段一诺抿着嘴,没作声。 “我知道救命之恩对您来说肯定非常重要,也看得出来,您是个懂得感恩的人,据说护工都是你们家找的,真的很谢谢。” 他方才还是有点吊儿郎当的模样,忽然模样如此较真,弄得段一诺有些不适应了。 “不过段小姐,我大概猜得出来女孩子的心思,您对我们家顾渊感情不一般……” 段一诺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这个,心脏砰砰乱跳,呼吸都有些乱了。 “救命之恩和男女之情不一样,可能当天遇到的是别人,他也会出手相救的,所以不要觉得他救过你,就心动。” “他不太会说话,所以有些事我这个做哥哥的帮他说了,他有喜欢的人,我不想段小姐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趁着还没泥足深陷,趁早脱身比较好。” “我知道此时说这话可能有些残忍,不过这才是对你负责的表现,也不枉费您多日的照顾。” 段一诺攥紧手机,手指猝然用力,指甲差点被拗断。 “您……您说什么?”她声音发颤,方才臊得脸红,此时脸上只剩下一片青白之色。 “他和家里人都说过了,还在追,我觉得感情这事儿还是需要两情相悦的,您说对吧!”顾家老大冲她笑着,就像个和善的长辈。 段一诺只觉得胸口瞬间压了块大石,呼吸昏沉,好像怎么都喘不上气了,眼眶几乎瞬间通红。 “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有些残忍,真的很抱歉,现在和你说这件事,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告知你。” “谢……谢!”她声音磕绊,已经抖得发颤。 “真是抱歉。” …… “喝水!”转眼间,顾渊已经端了茶水出来,单手不便,他是一杯水一杯水端出来的,还特意给段一诺冲了杯红茶,递到她手边,“喏。” “谢、谢。”段一诺垂着脑袋,颤着手去接杯子。 顾渊还以为她是被自家大哥给吓到了,准备等他哥滚蛋再和她好好聊聊,可她手指抖着,刚接过水杯,指尖被烫到,茶水瞬时被打翻,杯子没碎,可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衣服穿得多,没什么大碍,只是她一侧手背被烫得通红。 顾渊蹙眉,拉着她的手腕就往洗手间走,拧开水龙头,将她手按在水流下反复冲洗。 顾家老大看到这一幕,略微蹙眉,什么情况? 他家小二搞什么飞机? 不过这期间,他还是四处翻找清理工具,将打翻的茶水收拾了一番。 “手疼不疼了?”顾渊蹙眉,紧盯着她通红的手背,眼风深沉。 “没事。” 她扭了下手腕,试图挣脱,可是某人力气太大。 “下次注意点,接水还分心!”顾渊可能有点急,说话语气也有些重,“我哥又不吃人,你怕什么?” 此时段一诺口袋中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顾渊有些分神,她趁机缩回手,满手的水都顾不上擦拭,拿出手机看了眼,接起,“喂,哥——” “你是在顾渊家?”段一诺此时在楼下,看到顾渊的公寓亮着灯,“我在楼下,方便上去?” 段一言蹙眉,方才说失恋,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我马上下去!”段一诺好像得了特设,和顾家兄弟辞别,慌不择路往外跑。 顾渊蹙眉,下意识要追出去,已经被自家大哥拦住了去路,“追什么啊,走了不是挺好的。” “什么?” 顾家老大帮他关了还在汩汩流水的水龙头,“我说小二,难怪你不愿意回家,你在京城,还真是艳福不浅啊,段林白的女儿?你厉害!” 顾渊推开他,夺门而出,可是电梯此时已经下降,他按了半天没反应,咬了咬,朝着楼梯狂奔。 那丫头离开的时候,明显不对劲! “顾小二!”顾家老大懵逼了,搞毛啊! 顾渊冲到楼下的时候,连段一言的车尾灯都没看到,他匆忙出来追人,什么都没拿,即便此时有车钥匙,他也无法驾车,咬了咬牙,先回了公寓,此时手机已经充了一些电,等待开机的过程,似乎格外漫长。 “我去,你特么疯了,穿这个毛衣就跑出去,这么冷的天,也不怕把你冻成冰溜溜!”顾家老大蹙眉,“你要是冻死了,我回去怎么和爸妈交代。” 顾渊没作声。 “我跟你说,她家在京城是有钱有权,但你也别怕伤害她,我跟你说,她的事,我都帮你处理了!” “处理?”顾渊认真看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丫头不是喜欢你吗?看你被她强抱,那一脸蒙蔽的样儿!”顾家老大拿起茶几上的香蕉,一边吃一边解释,“大哥知道你不会处理感情的事,所以给你解决掉了。” “你是不是怕因此得罪段家?我跟你说,没事的,对付这种小姑娘,我比你有经验。” 顾渊也听出了一些东西,“你和她说什么了?” “还能是什么啊?就是告诉她,你们不可能呗,这小丫头还挺喜欢你的,眼睛都红了,我跟你说,感情的事,不要拖拖拉拉,要快刀斩乱麻。” “这段林白是个什么人物啊,你这拖泥带水的,好像在玩弄人姑娘感情,真的不合适!” “而且你本身也有喜欢的人了,这样对另外那姑娘也不公平,小二,做男人啊,一定要有责任心,你好比我和你嫂子,这么多年,你看我和别的女人暧昧过吗?” “你虽然没结婚,也要忠贞,爱一个就认准了,别学人家玩什么暧昧,你这是渣男行径……” “简直可耻,丢我们老顾家的人!” 顾渊此时头有些疼,把人给我赶跑了,还骂我是渣男? 这亲哥真是…… 不要也罢! “反正啊,事情我给你解决了,我看那小姑娘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肯定不会来纠缠你了。” “你和段林白的女儿搞暧昧,这是京城,真不怕他冲过来打断你的腿啊!” “不过这姑娘看着没什么大小姐的脾气,我还以为会是个特别难缠的主儿,没想到这么好打发。” 顾渊没作声,从卧室找了个移动电源,穿了外套,拿了手机钥匙,换鞋就往外走。 “这大晚上的,你干嘛去啊,顾小二,你别看人家姑娘家有钱,就被金钱冲昏了脑袋,想去当什么凤凰男。” “金钱难不成比真爱还重要?” “我可告诉你,我这次过来,是奉了爸妈的命,看你是次要的,主要是来看弟妹的!” 顾渊听到他这话,一脚踏出了门,还回头看了他一眼,“弟妹?” “你前些日子不是说在追一姑娘?我连约会基金都发给你了,收了我的红包,你就准备去段家入赘啊!我那可怜的弟妹怎么办?” “哦——”顾渊冷笑着,“可怜的弟妹……” “不是被你赶出去了吗?” 门“嘭——”得合上,顾家老大站在原地愣了半晌。 过了两秒才瞳孔微震: 我肯定是长途开车太累了,去洗个澡,舒服得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弟妹? 那人家冲过去抱你,你开开心心搂着啊,一脸震惊是什么鬼!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啊,顾渊这小子最起码有百分之九十的责任! 你想追人,你还装什么13,弄得我都误会了。 顾渊打车到的段家,只是出租无法进入别墅区,他只能在外面给段一诺打电话,可手机关机,段家人电话他都有,可除去她的,也只能给段一言打电话,电话能接通,却一直无人接通。 他头有些疼。 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倒霉大哥! 他在风中站了约莫两个小时,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驶来,这是…… 段一言的! 顾渊朝着车子挥手,段一言也就在路边停了车,降下车窗,对于他出现在这里,有些讶异,那眼神却并不友好。 段一诺刚才自从上车,就哭得惨烈,眼睛肿的像个小笼包。 “小段总。”顾渊透过半降下的车窗,能轻而易举看清车内情形,除却他,空无一人。 “有事?” “我找一下诺诺,她不是和您在一起?” “我知道感情的事勉强不了,不喜欢也没法强求,所以这事儿不怪你。”总不能因为对方不喜欢自己妹妹,就冲过去揍他,段一言心底明白,早点说清楚,反而是好事。 “行了,你也别放在心上,让她自己缓两天就好,不用这么晚过来。” “她在哪里?”顾渊蹙眉,这事儿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一个朋友家,那我先回去了,我还有公司的很多事要处理,没法送你,你打车回去吧。”段一言心底明白,感情无法强求,**,分分合合很正常,只是段一诺哭成那个惨样,也是因为他,若说对他半点怨言都没有,也是假的。 “小段总……” 顾渊再想问些什么,段一言已经升起车窗,直接进了别墅区,保安拦着,顾渊进不得,只能给朋友打电话,让他们打听一下段一诺的去处。 虽然说平时经常一块儿玩,可段一诺的交际圈和他们的始终有所不同,譬如处得好的那些,傅欢、傅渔、京星遥这些人,也不是他们能联系到的。 一时间,就好似断了所有联系。 顾渊回去之后,某家那个作大死的哥哥早就睡觉了,甚至在客房门上贴了张纸: 【已睡,勿扰!】 顾渊深吸一口气,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此时的段一诺其实在傅渔家里,她哭得那么惨烈,回家被父母看到,都没法解释。 顾渊是关心则乱,他手中有傅渔的联系方式,只是当时怎么都没想到要联系她,待他回家洗了澡,想起傅渔,考虑到她怀着身孕,此时时间已过凌晨,也不方便打扰。 傅渔此时和怀生住在软件园,恰好今日傅斯年和余漫兮皆不在,两人正在讨论新房的装修问题,段一诺就来了。 二话不说,就哭得天昏地暗。 傅渔听说她还没吃晚饭,打发怀生去外面给她买宵夜,自己则安慰了她一番,怀生回来时,某人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姐夫,我现在觉得人生简直没有任何意义,你说我该怎么办!”段一诺扯着纸巾,擦揉着鼻子。 “他把你甩了?” 傅渔蹙眉,他?怎么还有事是怀生知道,她却不懂的。 “姐夫,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不合适?”段一诺可怜兮兮看向他。 “这种事不用我觉得,你说你们两个人合适吗?” 段一诺垂头没作声。 傅渔剜了他一眼,“就不能说点有用的?” 怀生没说话,直接进了书房,然后拿了几本书递给段一诺,“晚上睡不着就看看。” 那是本《佛心慧语》还有《楞严经》一类。 傅渔伸手揉了揉眉心,她平时都不读书的人,失恋了,你让她读佛经? 佛经深奥,段一诺看了半天,一脸懵,“所以……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怀生抿了抿嘴,“其实通俗来说,佛家讲究缘分天定,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要放下执念。” 傅渔头疼得更厉害了,你这是安慰她,还是火上浇油! 怀生帮段一诺拿出打包来的宵夜餐盒,依次放在她面前,虽然他和顾渊接触次数不多,都是男人,大抵看得出来,他对段一诺也不是没感觉,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不过顾渊那种性子,喜欢上他,的确是很可怜。 这种男人,就该刺激一下。 番二179:先搞定段林白?移情别恋(2更) 番二179 先搞定段林白?移情别恋(2更) 段一诺在傅渔家住了一晚,怀生在书房翻译佛经,她坐在边上看了会儿佛经,借了台电脑,改了一整夜论文。 翌日一早,傅斯年五点多从工作室回来,最近接了个工作,忙了一夜,一到家,就看到段一诺像个游魂般在他家客厅飘来荡去。 头发蓬乱,双目赤红,憔悴得不成样子。 “爸。”傅渔醒得早。 “怎么回事?”傅斯年蹙眉,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 “没事,昨天熬夜写论文了。”小辈谈个恋爱,没必要往长辈那里捅,所以傅渔并不打算说。 “来我们家写论文?”他们家是没电脑,还是没有电? “想让我帮忙给她论文排版的。”傅渔笑着,想找借口,总有合理的。 傅斯年知道小姑娘之间总有些小秘密,也没多问。 不过段一诺就此在傅渔家里住下了,她本就喜欢傅渔,以前也常去住,段林白没多想。 此时的顾渊公寓内 某人不会做饭,起了个大早出去买了早点,兄弟俩相对而坐,顾家老大清了下嗓子:“小二啊……” 顾渊低头吃东西,没理他。 “这件事你也不能全怪我,你既然喜欢人家,小姑娘主动投怀送抱,你就该行动起来啊,要不然我也不会误会。” “我有责任,但肯定不会全责。” 顾渊心底只有四个字来形容他这种行为:厚颜无耻! “顾小二,你说我离开前,还能再见一眼弟妹吗?” “你说呢?”顾渊只给了他一记冷眼。 “要不你把她联系方式给我,我去和她解释。” “解释?”顾渊轻哂,“我的人,自己会处理。请你离她远点!” 最后几个字咬得那种,透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我能对她干什么?哥哥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就这态度?” “我也看了,她也看了……”顾渊喝着豆浆,“你什么时候走?” 顾家老大正吃着灌汤包,差点被噎着,“你就这么希望我走?” “我表现得不够明显?” 顾渊本就古怪难搞,真的有把人活活气死的本事。 顾家老大显然也习惯了,冷哼着,岔开话题,“段林白的女儿?难怪你小子不想回家挖煤,原来是这里有金矿。” “和她家没关系。” “你和她的事,他们家知道吗?” “没确立关系,应该怎么面对段家?难不成让我学你,嫂子都没搞定,就去搞定岳父岳父?” “我和你说,这招贼管用,父母是很重要的,你先把她爸妈搞定了,他们吹点耳边风,效果绝佳,有岳父丈母娘当助力,还怕追不到人?” 顾渊继续喝豆浆。 他哥追嫂子,人没追到,先把嫂子一家搞定了,岳父岳母待他,简直比亲儿子还亲,后来嫂子进门,时刻担心嫂子跑了,就特别骚操作的,赶紧把孩子生了,用孩子绑着她。 不过这招换在段家身上,显然不适用,段林白对他已心存芥蒂,讨好许佳木更不切实际,他又没病,不可能天天往医院跑。 “我说认真的,你把她联系方式给我,我打个电话过去,约她吃个饭,把事情好好解释一下,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行。” 顾渊也就把段一诺电话给他了。 没想到段一诺电话居然是能接通的,这让顾渊心底颇不舒服,难不成她只是单独把自己手机拉黑了? 其实段一诺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此时正好打电话和父母说明要在傅渔家留宿的事,电话打得时间点比较凑巧罢了。 因为是陌生号码,段一诺略微蹙眉,接通:“喂——” “段小姐,您好,我是顾……” “嘟嘟嘟——” 顾家老大懵逼了,电话被挂了?再拨过去,居然关机了。 段一诺昨晚哭瞎了,没顾得上开机,更遑论给手机充电,电池耗尽,就直接关机了,她听得出来,这是顾渊大哥的声音,她此时还没调整好心情,不想面对这家人,挂了就挂了吧。 “诺诺,我和怀生明天要去乡下探望普度大师,你要是没事,不如跟我们去玩。”傅渔提议。 普度大师最近老年痴呆的症状有些严重,怀生准备接他到城里检查一下,他和傅渔虽然是直接结婚,中间也有个小型的订婚仪式,就是请些重要的亲朋好友,怀生亲友不多,自然希望普度大师能来参加。 “可以啊。”段一诺正好想去散心。 “对了,我和你妈商量过了,普度大师就接到家里住吧,也方便照顾。”傅斯年还没入睡,听到在说普度大师的事,推门走出来。 “怀生已经找了住处,我们也请了护工。”傅渔解释。 其实和老人家居住,本就有些不方便,况且还是有老年痴呆的。 “没关系,家里反正有空房,你在家也能照应一些,现在外面请的阿姨护工,也可能没那么尽责,这件事我和你妈都说好了,你回头和怀生说一下就行。” 傅渔抿了抿嘴,“谢谢爸。” 傅斯年没作声,只是深深看了下眼睛红肿的段一诺,转身进了屋。 他心底思量着,这件事会不会和顾渊有关,只是他与顾渊虽是朋友,但是年龄差毕竟摆在那儿,他们除却工作,彼此并没交流过私生活,贸然去问,不太好。 所以傅斯年就没联系顾渊。 顾渊也曾动念去找傅斯年或者傅渔,只是当他准备打电话的时候,发现段一诺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一处乡村美景,秋风古道,黄叶遍地,可这样的地方并没任何标志性,根本找不到她的所在地。 她这“失踪”就是整整一周多。 他中间找人打听过,也旁敲侧击问过傅斯年亦或是傅渔,只是没说的很明白,这对父女最近在张罗订婚的事,几乎没空和他多说什么。 等段一诺再度更新朋友圈,照片里除却她半张脸,还有几个他不认识的人,都是年纪相仿的男生,这朋友圈,简直刺眼得很。 顾家老大看他盯着手机发呆,淡淡瞥了一眼。 “这怎么还移情别恋了?都怪你对人家姑娘太冷漠。” 顾渊瞥了他一眼,我冷漠,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没数? 番二180:段一诺有小狼狗?醋大了(3更) 番二180 段一诺有小狼狗?醋大了(3更) 顾家老大被自家弟弟盯得发毛,忍不住清了下嗓子,“我说认真的,我去和她说说,毕竟这件事是因我而起。” “我去把误会澄清了。” 要是被爸妈知道,自己把弟妹搞丢了,回家怕是能把他丢进寒窑。 他也想过,该怎么给弟弟出谋划策,把人先给哄回来,思来想去,最好的法子就是送包,遭到了顾渊的一记白眼。 “我会处理。”他哥指不定到时候又说出什么浑话,他是挺怕的。 “上回你说什么,是你的人,你来解决,就你俩这关系,最多就是拉拉小手,上回是第一次抱她?” “不对,那是小姑娘强抱你,你还没抱到人家?” “就这样,算哪门子你的人?”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所以我自己解决。”当时他被段一诺鸽了,一天联系不到,的确心底不舒服,态度也有问题,要不然也不至于产生后面的误会。 他没有和女生相处的经验,也不知该怎么敛着脾气。 某人一听这话,一拍大腿,激动起来,“我早就和你说了,这件事就是你的责任,你还非赖在我头上!” 话音刚落,顾渊抬起手边的抱枕就猛地砸过去。 “卧槽,顾小二,我是你哥!亲哥!” “若不是亲哥,你觉得自己还能安稳待在这里?” “……” “我渴了。”顾渊忽然开口。 “你渴了去喝水啊,你特么看我干嘛!” “手不方便,爸妈让你伺候我的。” “你……” “爸还说让我带女朋友回家,你说让他知道人被你赶走了,你说他会……” 某人直接起身去给他倒水。 “咖啡,加糖!” 顾家老大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其实这段时间顾渊也没消停,前几天说晚上睡不着,跑到他房间静坐,昨天晚上更是大冷的天,偷摸把他卧室窗户打开了,把他活生生给冻醒了。 顾渊真的是那种,想搞你,绝不会动任何声色那类。 若说为什么迟迟不对他下手,理由大概就是: “不想我侄子童年丧父。” 这特么是人话? 弟妹一定要骨气硬一点,这种混账玩意儿,就要吊一下他的胃口。 顾家老大并没给他冲什么咖啡,而是热了杯牛奶给他,“喝吧。” “我要咖啡!” “小二,不是我说,养身体的时候,喝咖啡本就不好,你想靠它续命,吊着点精气神儿,没什么用,你要是身体搞垮了,小姑娘跑了,你都追不上。” “我之前看报道,这玩意儿一直刺激人的交感神经,熬夜时候是不困了,但是长此以往,得不到充分的休息,那方面功能就会下降。” “别媳妇儿没娶到,就要去挂号看男科。” 顾渊没作声,接了牛奶,一饮而尽。 “乖,喝牛奶啊,对身体好,补钙。” “你也要喝点。” “我这年纪,喝这个干嘛!” “补脑。” …… 顾渊再次见到段一诺,已经到了傅渔的订婚宴,傅家就在酒店摆了三四桌酒,请的都是特别近的亲友。 段一诺并不是个跟着段家人来的,同行的人,他并不认识,看着年纪不大,个子很高,穿得休闲,看得出来稚气未脱,生得清隽柔和。 偏头和段一诺说着什么,还贴心给她提包拉凳子,甚至于坐下后,倒茶送点心,周到体贴。 顾渊的位置是傅斯年朋友一桌,与段一诺根本不可能同桌,她脸清瘦了些,穿着质地柔软的连体毛衣裙,长发梳着,脖颈削瘦漂亮,灯光下像是泛着柔光的白玉。 无关风月,干净而爽利。 那个男生显然与傅钦原那群人很熟,也不知聊了什么,几人笑得格外开心。 “顾渊,看什么呢?”有人喊他。 “没事。”与顾渊同桌的,既然是傅斯年朋友,年纪都不小了。 “是不是觉得和我们这些人坐在一起很无聊啊?要不我们和斯年说说,让你那些年轻人坐一块儿?” “不是。”顾渊低头喝了口茶。 “这年轻人坐在一起就是热闹,六爷的女儿长得是真漂亮,又端庄,傅家女儿长得也好看。” “就是段家的最精致!”都是有儿有女的人,打量傅钦原那波人,眼光都很慈祥。 “她身边那个是谁家的?” “蒋二的吧,他和段林白关系好,孩子自然走得近,就是他年纪比段一诺小点,要不然两家还能做个亲家。” “姐弟恋也没什么,现在不是流行什么小奶狗小狼狗吗?年龄都不是事儿!” 段一诺的小狼狗? 顾渊捏紧茶杯,并没参与讨论。 找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去找条狗! 番二181:阳光小狼狗vs阴郁顾大神 番二181 阳光小狼狗vs阴郁顾大神 傅渔和怀生的订婚宴,本就是个小型的聚会,来得人不多,彼此之间都算熟识。 段一言来得比较迟,进了宴会厅,想和傅钦原等人打了招呼,就带着段一诺朝他走去,“顾渊。” “小段总。”顾渊起身,简单握手,工序而程式化。 余光淡淡扫了眼段一诺,她小嘴一张,冲他一笑,“顾先生。” 顾……先生? 他心底说不出何种滋味儿,只是觉得不爽。 这种称呼直呼他名字还让人觉得陌生,好似要生生将两人的关系切割开。 段一诺性子如此,就算在家哭得心碎稀巴烂,也不会那样出来见人,她不想成为众人热议的焦点,况且感情的事,本就强求不来,干嘛非要弄得惨兮兮出现在众人面前。 该有的体面,一定要维持。 “最近伤养得怎么样?前段时间太忙,而且听说你哥来了,我爸昨天还说,有空请他吃饭。” 顾渊受伤是因为段一诺,顾家人到京城,肯定要有所表示。 “嗯,我回去和我哥说。” 就在这时候,傅渔走过来…… 她此时肚子月份尚小,身材如常纤细袅娜,穿着贴身的旗袍,只涂了些许口红,仍旧顾盼妩媚,可能是要谈恋爱结婚的缘故,那股子雷厉风行的做派柔化许多。 “我这段时间太忙了,就是知道你救了诺诺,就只打了个电话,没亲自去探望。”傅渔和顾渊本就认识。 “举手之劳。” “要不……”傅渔抿了抿嘴,“你去那桌坐吧,那边有几个人,我小叔你也见过。”这一桌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大叔大爷,他坐在中间确实突兀。 段一诺心头一跳:姐,不带这么玩的! “顾渊,去吧,和我们这些老头子坐在一起没什么意思,你应该多和年轻人接触一下。” “就是,早就让你去那边坐了,你和我们坐一起也无聊!” 众人催促着,而傅渔已经找了侍应生,在傅钦原那桌加了个位置。 傅渔考虑他和段家兄妹更熟,直接把他位置排在了段一诺身边,她性子活络,让她帮忙照顾下。 段一诺脑袋有些昏聩: 傅渔是不是看穿了什么,故意搞她啊。 怀生刚出门接了几个师兄弟,回来时,就看到顾渊和段一诺做到了一处,还特意问了傅渔什么情况。 “他本来就不爱说话,一个人坐在老人堆里,怪可怜的,反正他们几个人也挺熟。” 顾渊落座后,立刻成了众人的焦点,毕竟他是段一诺的救命恩人,就连段林白夫妇都特意过来询问了他的伤势,叮嘱傅钦原等人多照顾他一下。 傅斯年忙着招呼客人,傅沉和京寒川则对视一眼,嘴角含而不露的勾起。 傅沉:“那小子一看也不是什么善类。” “要是诺诺以后真嫁了这样的人,就林白的性子,该不会被女婿欺负吧?”京寒川轻哂。 “虽说有这种可能性,不过他这性子,怕是会直接动手。” “这倒也是。” …… 订婚宴本就走的是简易流程,没那么多繁琐的工序,就是大家凑在一起,热闹一番。 “人齐了吗?”余漫兮看了眼腕表询问傅渔。 “怀生去门口接几个学校同事,马上就来。”傅渔此时在后台,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妆容。 今天过来的,还有怀生在京大的几个院系领导,都是师长,他才特意去酒店门口等了会儿,接了领导,又和酒店的人沟通了下,无非是关于待会宴会的一些问题。 “……您放心,今天做的菜都是特意准备的,傅小姐吃了肯定没问题。” “谢谢。”怀生与他们道谢,正打算离开,就听到后面有人叫他。 他以为又是宴请的客人到了,扭头的时候,看到那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眼风冷淡,完全不像个悲天悯人的出家人,反而像是冷对众生的无心之人。 “那个……”她悻悻然上前,显得有些局促,“听说今天你们订婚,恭喜。” 来的人就是之前构陷过傅渔的人——卢芳。 当时闹出的动静不小,学校给她记了大过,全校通报批评,虽然没开除,可对她这种极好面子的人来说,无异于凌迟。 在学校根本待不下去,可是她若是主动提出退学,自己这么些年的学习用功就付诸东流,她赌不起。 怀生当时用的这招,其实特别狠,知道她不可能主动退学,只能在学校耗着,简直像个活靶子,只能让人指责。 “谢谢。”怀生看她眼神颇为冷淡。 卢芳心底实在是意难平,今天所有认识的人,几乎都受邀来喝喜酒,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的。 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西装,系着暗红色的领带,将他寡欲的气质,生生逼出了一点烟火气。 “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怀生看了眼腕表,也差不多快到时间了。 “我之前做了那种事,你们还这么对我……”卢芳抿了抿嘴,“真的谢谢。” 怀生和傅渔并不像别人那般,抓着她的一丝错漏,就赶尽杀绝,要不然她在学校,根本待不下去。 “也谢谢你给的喜糖。”卢芳都觉得自己肯定是脑抽了,居然开口叫住了他。 怀生对她态度看着和以前没两样,仍旧是禁欲寡淡,甚至分发喜糖都没少过她这份。 “没对你如何,并不代表我们就原谅了你,或者是我们多宽和大度,其实只是……”怀生神色仍旧淡淡,“不值得,也没必要。” 卢芳原本还想着,怀生不曾赶尽杀绝,可能是学佛,悲天悯人,对人心存怜惜,他说这话,就好似一记重锤…… 没必要? 说到底,就是在怀生和傅渔眼底,她压根不算个东西,没必要计较,就是送糖,也不过是顺便而已。 怀生又和酒店的人叮嘱一番,转身往里走,卢芳站在原地,寒风吹来,浑身凉透。 很快从二楼就传来宾客的欢呼声,大抵是订婚宴开始了。 饭饱酒酣后,怀生和傅渔便挨个桌子开始敬酒,傅渔也不能喝,酒水几乎都落进了怀生的肚子里。 傅斯年看着众人敬酒,并没上前阻止,直至傅沉说了句: “怀生喝多了,回家后,遭罪的还是小渔,她如果不照顾,漫兮不能照料他,最后还得你来。” 傅斯年蹙眉,端着酒杯就朝着怀生那边走去。 而此时傅钦原这桌,大家都很熟,不流行敬酒这套,只管吃喝。 顾渊注意到,那个众人口中的小狼狗,不断给段一诺夹菜,甚至她面前饮料刚喝完,他就立刻给添满了,殷勤得要命。 席间众人聊天,顾渊也知道了两人的关系,用青梅竹马来形容也不为过。 “顾大哥!”小狼狗忽然起身,对着他举杯,“我也是刚回京,知道您救了诺诺姐,谢谢你,这杯酒我敬你!” 顾渊挑眉,他救段一诺,又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什么时候轮到他感谢了。 “我不能喝酒。”顾渊语气仍旧很淡。 “我知道,您喝茶就行。”他笑着,阳光开朗,热情奔放,和顾渊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 他位置紧靠着段一诺,敬了酒之后,还低声问着:“姐,你这救命恩人好像对我有敌意,我觉得他看我眼神怪怪的。” 他和蒋二是父子,就算不会察言观色,小动物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 “有吗?”段一诺刻意忽略身边的人,自然不懂顾渊此时是什么神情。 “就是感觉怪怪的。” 顾渊坐的位置本就离两人非常近,此时宴客厅正在敬酒,热闹非凡,两人即便靠着头说话,声量难免提高,顾渊听力极佳,已经听到了某人的吐槽。 还以为段一诺会帮他辩解两句,没想到她直接举着刀子,在他心口扎了下: “他本来脾气就差,我爸都说他难搞!” 某只小狼狗认真点头,段叔叔都觉得难搞的人,那肯定是个怪咖! 番二182:大师失踪?总有人视你如命(2更) 番二182 大师失踪?总有人视你如命(2更) 订婚宴约莫持续到九点左右,已经有宾客陆续准备离场。 “你们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楼上包厢,我开了个房间,你们可以去打牌唱歌,多玩一会儿。”傅渔将房号和钥匙递给傅钦原,“小叔,你帮我招呼一下。” “那我们就去楼上?”几人又没喝酒,坐在这里,也实在没什么趣味。 “应该都没什么事吧。”京星遥抿嘴。 “顾渊,走吗?”这群人都很熟,顾渊其实算半个外人,傅钦原自然会特别关照。 “我……”段一诺刚想拒绝,她还没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准备回去舔舐伤口,可傅钦原压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大家应该都没事吧,那就走吧。” “姐,走啊!”蒋家的小狼狗更是热情,“上回你说我唱得难听的那首歌,我回去学了,待会儿咱俩可以合唱一个。” 顾渊眯了眯眼。 合唱? 感情挺好啊。 众人都和父母长辈打了招呼,陆续走出宴客厅。 段一诺饶是表面装得再淡定,又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走路的时候还在思考待会儿用什么理由提前离开,魂不守舍,猝不及防被迎面狂奔而来的人撞了下。 “唔——”她身子几乎生生被撞开,一侧肩膀一下子麻了,整个人差点就撞到了走廊墙上。 段一言和小狼狗几乎是同时伸手的,只是手指悬在半空,段一诺已经被人拽到了怀里。 “撞到哪里了!”顾渊一手扶着她肩头,那姿势…… 几乎是将人按在怀里的。 “真是抱歉,实在不好意思!”冲过来的是个中年女人,四十左右,穿着简朴,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头发都跑得有些紊乱。 “红阿姨,您这着急忙慌做什么?”说话的是傅钦原,因为这人就是怀生之前请来照顾普度大师的阿姨,人不错,做饭也好吃,主要是对老人有耐心。 现在不少媒体都爆料,有些阿姨护工虐待老人,傅斯年还特意在家里某些地方装了监控,也是考察了一段时间觉得人不错才留下的。 “师傅找不到了,他说饿了,我就是出去给他弄点吃的,我这一回去,师傅就没了。”阿姨急得脑门都是汗。 他口中的是师傅自然就是普度大师,他来参加订婚宴,平时也吃药,精神不错,只是后面有点乏累,就让阿姨陪着去后面休息。 “没了?”傅钦原蹙眉。 “阿姨,您别急,周围都找过了吗?”京星遥安抚她。 “找了,就是没看到人啊。”普度大师有老年痴呆,这要是真的走丢了,连自理能力都没有。 “你们先去找,我去找酒店调监控。”傅钦原直言。 “要不要和怀生说一下。”段一言说道。 “我们先找,如果还在酒店,人找到就没必要通知他。”傅钦原动作很快,众人也立刻行动。 京星遥拿着在订婚宴上拍的照片,直接找到了酒店经理,麻烦他问一下酒店员工,照片刚发到员工群里,就有人说:“这个爷爷刚才好像出去了。” “出去了?”京星遥蹙眉,“你们怎么没拦一下?” “他看着很正常,我们也没多想。”他有老年痴呆,这种事怀生也不可能逢人就说,酒店工作人员不知道也很正常。 为了参加订婚宴,普度大师今日穿得也喜庆整齐,真的和正常人无异。 此时得知他已经离开酒店,只能把消息告知怀生。 他原本还在喝酒,一听这话,脑子嗡的一声就炸了。 “先生,真是对不起,我出去的时候,应该把门锁上的,真是对不起……”那个阿姨不听给怀生道歉。 怀生喝了不少酒,走路还有些趔趄。 “你别急,钦原他们已经在找人了,肯定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傅渔拉着他,就他这样,出去也没法找人。 怀生此时也真的是有心无力,很快傅钦原打了电话过来,“小叔,人找到没?” “还没有,不过他出去的时候,和一个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穿进了一个巷子里,那边都是胡同,我已经让人出去找了,有消息和你说。” “他和谁说话了!”傅渔咬了咬牙。 “照片我发给你了。” 很快傅渔手机收到一张照片,当她看到里面的人时,脑袋嗡的一声就炸了。 “钦原说师傅和谁……”怀生凑过来,看到那熟悉的人影,好似有根针扎进眼底,眼睛都钝钝的疼。 京城这地方说大不大,可若要找个人,饶是京许两家人都上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卢芳此时刚回到出租屋,她在学校待不下去,住在宿舍被人排挤,只能临时在外面租了这么个小屋子,刚拿出钥匙打开门,发现家中亮着灯,她瞳孔微缩,以为家中进了贼。 尚未来得及惊呼,人已经被拉了进去,傅渔稍一抬脚。 “嘭——”门被一脚踢上。 “你干嘛!”卢芳急眼了。 傅渔打开手机,翻开照片递到她面前,“这个人你是不是见过?” 卢芳本就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人性本能怯懦,脱口而出,“没见过。” “撒谎!”坐在沙发上的怀生忽然起来,动静极大,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声量提高,双目赤红,瞬间逼近的时候,卢芳莫名吓得腿软。 “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是犯法的!”卢芳胳膊被傅渔拽得有些疼,想要挣脱的时候,忽然一股大力袭来。 她都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按在了一侧的墙上。 她个子本就不高,此时傅渔手臂横在她胸口,禁锢着她,将她牢牢锁死,力气大的好像要将她整个人碾碎在墙壁上。 “我们都来了,肯定是知道你们见过,你和他说什么了?” “他身体不太好,和你说完话,人就失踪了。” “普度大师你应该是认识的,他是京城最出名的出家人之一,你应该知道他和怀生的关系,你和我们又有纠葛,他现在人没了……” “若是我们报警,有理由怀疑你可能心存报复,对他行凶!” 傅渔说得委婉,可卢芳听得出来,她是想说自己可能对他不利甚至于杀人! “你别胡说,我就和他说了两句话而已!” “那你到底说了什么!”怀生有些急了,入夜后,京城气温骤降,他都不知道自己师傅一个人在外面要怎么办。 “他就……”卢芳咬了咬牙,“我只是想过去和他打个招呼,可他居然问我,你在哪里?” 普度大师,卢芳自然是认识的,所以特意去打了招呼,他一开口,她就明白,他精神不太好。 “那你说了什么?” “我就说……”卢芳被傅渔按得有些疼,“让他自己去找,别的我什么都没做!” 根据监控,两人随后的确是分开的,如果是一起离开的,此时在这里等她的就不是傅渔和怀生,而是警察了。 “没了?”傅渔蹙眉。 “别的真的没有了!” 傅渔看她表情也不似说谎,略微松开手,“你今晚最好哪儿都别去,要是人找不到,你也有责任!” “……” 怀生等人离开,卢芳身子一软,身子虚软,贴着墙顺势滑下,她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他不回酒店,真的就走了。 在卢芳这里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众人只能各处去找,只是找了不少地方,终是一无所获。 就好像一颗石子投入人海中,难以寻觅。 而此时的云锦首府 傅欢刚下了晚自习,和京牧野还一起吃了点东西,买了杯奶茶就往家里走,她知道今晚傅渔订婚,手机开机后,还给她打了个电话。 “恭喜订婚……” “还有别的事?”傅渔声音有些急。 “没有了啊。” “那我挂了!” 傅欢一脸懵,搞什么啊?这么忙? 她也没多想,喝着奶茶往家里走,却在一个路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佝偻着背,穿着红色唐装,胡须冗白,站在路灯下,寒风中,不甚羸弱。 “大师?”傅欢肯定认得他,这是普度大师,她急忙跑过去,“您怎么在这里?” 普度大师看着她,似乎在仔细辨认。 “我是傅欢,欢欢啊!我爸爸是傅沉!” 听到傅沉的名字,他神情微动,有了些许反应。 “您怎么跑这儿来了,跟我回家吧。”傅欢刚想拉他的手,就被拒绝了。 “您出来,怀生知道吗?” 傅欢真的有点懵,吃饭的酒店离这么那么远,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听到怀生,他才张了张嘴,“怀……生?他在哪里?” 傅欢蹙眉,急忙给怀生打了电话,这才知道他失踪了。 “你先把他带回家,我马上就到。”怀生这边已经找疯了,傅沉甚至让十方去山上看看,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跑到自己家里! 傅欢好说歹说都没用,最后还是通过电话,怀生哄了两句,他才跟着傅欢回到了云锦首府。 “您先坐一下,我给你倒杯水!”傅欢打量着他,因为和他接触不多,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坐在一侧陪着他。 他目光落在傅欢放在茶几上的奶茶上,视线一瞬不瞬。 “您要喝这个?”傅欢拿着奶茶递给他。 普度大师摇头。 “没关系,我不喝了。”其实老人有时候就和孩子差不多,需要哄着。 他仍旧摇头,傅欢让他喝点水,他也不理会自己,她也没法子,就安静陪着他。 …… 约莫半个多小时,外面传来车声,先到的是怀生和傅渔,傅渔负责开车,车子都没挺稳,怀生就推门下了车,只是喝了点酒,脚步有些趔趄。 经过这番刺激折腾,酒都醒得差不多了。 “师傅!”怀生冲进来的时候,普度大师看到他,眼睛亮了几分。 “您怎么跑这儿来了!所有人都急疯了!我还以为你上山了……”怀生有些急了,甚至有些口不择言。 普度大师只是笑了笑,“我就想来看看你,我发现到了三爷这里,有些不认识路了,幸亏这个好心的小姑娘。” “你来这里找我?”怀生知道他记忆完全是混乱的,可能还以为自己是在上学的时候,经常留宿在云锦首府。 “这个给你!” 普度大师抓着她的手腕,将钻了一晚上的东西,塞给了他,他手指冰凉,沧桑粗糙,甚至在轻轻发抖。 傅欢略微仰着头看了眼。 就是两块糖,还是怀生订婚请客给的奶糖,外面的糖衣都**得变了形。 怀生垂头看了看,许是他手心温度很高,奶糖早就变了形,他眼底忽然一热…… “你好像年纪大了,不识路,可我还记得你爱吃这个,你把它藏好了,要是被你那些师兄弟看到,又要说我偏心了。” “其实啊……” “我是偏心你的,这些师兄弟里,我最心疼你,你住在别人家,要听话,别给人惹麻烦,等你将来有出息了,也别忘了多孝顺三爷,嗳——其实人家没义务对你好。” 傅渔刚进屋,听了这话,忍不住有些鼻酸。 “我知道。”怀生抿了抿嘴。 “我一直和你说,其实你想做和尚,没什么不好的,可是你自小孤苦,等师傅走了,又是一个人,这怎么行啊,要是遇到可心的姑娘,就和人家试试。” “我们家怀生这么好,总有姑娘看得上。” “留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就是走了,眼睛都闭不紧。” “其实我找到了……”怀生握住他的手,与其说是师傅,其实两人关系和父子没什么不同。 “找到了?”他神情有些恍惚,只是他记忆错乱,怀生即便和他解释了,他似乎也没听懂什么。 …… 待傅沉等人回来,又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今晚就留在这里住吧,这么晚了,别来回折腾了。”傅沉看着普度大师,百感结于心头。 怀生安顿好普度大师,伺候他洗漱泡脚,让他休息后,帮他拾掇衣服,才翻到衣服夹层口袋一番红纸包裹的东西。 上面用墨笔写了【百年好合】几个字,里面还装着他的存折。 他依稀记得,以前他说要出家做住持,师傅笑着说:“你若是能成家,师傅能把棺材本都给你。” 一句玩笑话罢了,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此时捏着存折,眼眶微红。 怀生在房间待了会儿,又出去和众人道了谢,毕竟因为他的事,大家忙活了一夜。 “刚才找到了载他过来的车主,他是佛教徒,认识大师,就免费送他过来了,只是不敢把车开到门口,在路口就停了,他没找到路,这才遇到了欢欢。”傅钦原解释。 “谢谢。”怀生道谢,不仅是对傅钦原,也是对着傅欢的。 “刚才他一直盯着我的奶茶看,他是不是爱喝这个?”傅欢嘀咕着,“我还想着,要不要叫外卖,订杯奶茶给他。” “不用,他不爱喝这个。”怀生直言。 爱喝奶茶的人…… 其实是他! 众人忙活了几个小时,这才四散着各自回家,想着普度大师和怀生的关系,自然又是各种长吁短叹。 傅斯年和余漫兮感触尤其深,因为当年怀生家里出事,他们是亲历者,见证人,此时看到他们这样,心底也想着,怀生也是不容易。 还是要对他多些关爱。 大家都说怀生这辈子孤苦,其实他遇到了普度大师,也算是人生大幸。 无论你多贫贱卑微,总有人可能视你比他生命还重要。 段林白本就是个感性的人,从云锦首府出来,还和许佳木说起了怀生的身世。 “我对这件事依稀有印象,只是那时候和你们都不熟,没放在心上,这孩子的确很苦,不过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我现在想起当年的事,还气得恼火,他亲生父母,简直特么不是人!”段林白冷哼着。 段一言安静听着,忽然听到他爸莫名说了句,“段一言,你妹妹人呢?” 听说普度大师到了云锦首府,大家几乎都赶来了,人也多,就是少了那么一两个,也没人在意。 “是啊,好像没看到诺诺,那丫头去哪儿了?”许佳木蹙眉。 “可能去别的地方找人了吧。”段一言抓着方向盘,最后印象就是她被撞了下,然后大家注意力转移了,他就没在意自家妹妹…… 他此时头有点疼,该不会被顾渊带走了吧。 要是和他爸说,刚才忙晕了,把自己妹妹弄丢了,按照他爸的脾气,能把他从车里踹下去。 番二183:顾大神的强势,我心上有你(3更) 番二183 顾大神的强势,我心上有你(3更) 云锦首府这边,众人都离开后,怀生和傅沉在书房聊了很久,傅欢就钻到了傅渔房间,她正开着电脑作业。 “你都怀孕了,还熬夜写稿子?”傅欢进门就躺在**,总之今晚的事,大家心底感触很深,气氛也压抑些。 “孕期日记。” 傅渔只是想记录一下普度大师的事,其实他身体情况算不得太好,人的记忆会褪色,但文字不会。 她偏头看了眼傅欢,“我还要写半个小时左右,你要不回你自己房间休息,明天不是还要上课?” “睡不着,你写你的,我玩会手机。” 傅欢没和陈妄说这事儿,就是想找段一诺聊会儿天,发现怎么给她发信息都不会。 难不成还没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 一个多小时以前,酒店中 段一诺肩膀被狠狠撞了下,疼得麻木,就算当时整个人被顾渊半拥在怀里,也没半分旖旎心思。 “怎么样?”顾渊蹙着眉,觉得冲过来那人太莽撞,可接下来发生的变故出人意料,也就没人注意段一诺的事。 傅钦原等人各忙各的,也就剩下蒋家那小狼狗还站在原地。 “我没事。”段一诺回过神,才觉得两人举止太过亲密,可她要挣脱的时候,一侧手腕被人拉住,几乎是强行拽着她进了休息室。 “喂,你干嘛……”小狼狗急急追上去,可都没追上,小包厢的门就被砰得撞上。 “我去,那个谁,你特么开门,你要对我姐干嘛,喂——” 无论他怎么拍门,里面没有半点声响。 “卧槽,喂——怪咖,你开门!” “我告诉你,你要是动我姐一根毫毛,我饶不了你!你大爷的,你倒是开门啊。” 两人同桌吃了一个多小时的饭,一点互动都没有,这人也没喝酒啊,怎么能把一小姑娘拽进屋里,这是要搞毛啊。 他拍了半天门,没动静,想找酒店的门开门,可此时整个酒店都在帮忙找普度大师,压根没人理他。 段一诺也没想到顾渊会拽她进屋,一时又羞又恼,恨不能立刻就甩开他。 门关上后,四目相对,段一诺眼阖微动,紧紧咬了下唇,饶是做好了心理建树,面对他还是难免心悸忐忑,只能尽量让自己不去看他。 顾渊看向她,眼神复杂。 “关于那天的事……” “那天我就是一时头脑发热,说的话都不能当真,你别放在心上。”她悻悻笑着,他哥都说得那么直白了,段一诺就是脸皮厚,也不会死皮赖脸往上贴啊。 “你说什么?”顾渊拧着眉,“不能当真?” “我就是说着玩的。” 顾渊却朝她走了两步,靠得近些,段一诺想往后,就被他低声呵斥住,“别动。” “你说那晚说的话是一时头脑发热?” “现在抬头看着我,把这句话再说一次。” 段一诺咬了咬唇,略微抬起头,虽然在看他,可眼神却无处安放,不敢和他对视,下一秒,顾渊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往自己这边提了一寸…… 靠得太近,呼吸都乱了套。 “说话的是假的,那抱我也是头脑发热?” “我……”段一诺觉得自己快不能喘息了,“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嘛?你干嘛!” “谁和你说的?” “你哥!” “他自小门牙没长齐,说话都漏风,你居然信他说的话?” 段一诺蹙眉,门牙漏风和说话有没有可信度,有关系? “那天你放我鸽子,我的确挺生气的,后来我哥来了,手机也不知怎么就没电了……”顾渊不善言辞,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那晚的事情。 “你说话就说话,先松开……”段一诺稍微挣了下。 她是肩膀方才被撞,此时还觉得有些疼,可这种表情,落在顾渊眼底,就好似是不愿让他触碰一般。 在某人破门而入的时候,刚准备大呵一声:狂徒,放开我姐! 可是下一秒,他就看到顾渊低头,揽着段一诺的腰,然后……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不仅是门口的人吓到了,就连段一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要往后退,只是无处躲闪。 顾渊全凭一股子冲动,这么多天找不到她,她对自己还这般抵触,心底烦躁,可是亲了她…… 整颗心都是软的。 段一诺心口生涩激动着,下意识抓着顾渊的衣服,却听到耳边传来某人淡淡的呢喃。 “你怎么不来问问我,我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你真的是个挺不负责的人,整天在我面前晃,用尽各种方法引起我的注意。” “等我心上有你了,你却想跑。” “诺诺,是不是真的不打算理我了?” 段一诺脑袋有些晕,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她甚至没时间反应,而此时顾渊抬头看了眼门口的少年,“麻烦出去。” “啊?”少年眨了眨眼,“哦,那我……” “把门关上,谢谢。” 少年乖觉得听话出去,把门关上之后,此时外面大家都在忙着找人,已经开始各个房间搜查了,到了这边,他口吃结巴着,“大师不在里面?” “不在?”考虑到他的身份,也不可能把大师藏着,大家也没怀疑,去找别的地方。 某少年靠在门口,怎么莫名其妙变成看门狗了? 我呸,我特么才不是狗! 过了一分钟,他回过神,觉得不对啊。 他应该冲过去给他一拳,骂他不要脸才对,自己为毛要给他看门? 此时顾渊的公寓内,顾家老大正和妻子儿子视频,煲着电话粥,突然接到顾源电话,略微蹙眉。 “喂,你还不回来?” “我待会儿要带她回家。” “弟妹啊?”某人一乐,“那正好,我和她道个歉,上次我没把事情搞清楚。” “我们先单独待会儿。” 顾渊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某人怔愣了数秒,单独待会儿,腾地方是吧。 他也知道,这件事是因为自己嘴贱惹出来的,拿了手机钥匙就出了门,在小区里面溜达了一圈,蹲在长椅上抽了根烟,想了半天,才意识到事情不太对。 这两人要独处多久? 要是一整夜?他岂不是要在外面吹一夜冷风? 番二184:炸毛的小狼狗,直斥某人不要脸 番二184 炸毛的小狼狗,直斥某人不要脸 深秋的夜,浓稠如墨,凛风好似刮骨的刀子,冷到人的每一寸骨缝中。 抽完最后一根烟,顾家老大将烟头踩灭,狠狠碾了两下,才抖着手将烟丢进垃圾桶内,暗骂京城的天也太冷了。 他摸出手机,电量剩余不足百分之二十了,急忙给顾渊发了个信息。 【弟弟,风里雨里,别忘了你亲哥还在等你。】 等了许久,不见回信,某人有些急眼了,就算今晚家里不方便他住,最起码让他回去拿个身份证开个宾馆啊,实在等不及,就给顾渊打了个电话。 “喂——”顾渊声音如常很淡。 “还在忙?” “你说呢?” “我想回去拿个身份证,方便回去?”他此时对弟弟说话分外小心,毕竟,要是在惹恼了他,后果不敢想。 别说是顾渊了,就是他自己,若是做那种事被打扰,都得抓狂。 “有什么不方便的?”顾渊反问。 “我这不是怕你和弟妹不方便嘛,哈哈,你哥我是个很识趣的人。” “我们没回家,她有点饿了,我们在外面吃宵夜。” “卧槽,顾渊,你特么不早说,你知道我在楼下吹了多久的冷风?你特么……” “嘟嘟嘟——”对方挂了电话。 某人瞬间炸了:卧槽,不回家不知道说一声?白白害他在楼下吹了两个多小时冷风。 他气得都想爆粗口,骂他大爷。 只是转念一想,他大爷也是自己大爷,还是算了。 此时京城一家餐厅内,段一诺正低头吃着一份清汤小混沌,抬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你哥催你回家了?” “没有,大半夜跑到楼下吹冷风,不知道想干嘛?” 顾家老大:臭不要脸的东西! 此时京城已经非常冷了,顾渊不过是想找个地方和她独处,段一诺这脸颇具辨识度,最后还是决定去他家,独处一会儿,再和他哥见个面,把之前的事说清楚。 没想到他们从房间出来,普度大师还没找到,他们也出去找了半天,耽搁了时间。 得知人找到了,这才就近到一家餐馆吃了点宵夜。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蒋家的某只小狼狗,他清了下嗓子,稍微整理一下衣服,“刚才很忙,一直没来得及好好介绍一下,我叫蒋书墨,我们两家父母比较熟,也算青梅竹马。” 顾渊如果不是和他一起吃过饭,可能会以为,这是个挺斯文正派的少年。 “书墨?名字挺适合你的。”他低头吃着小馄饨,淡淡说了句。 段一诺轻笑,“嗯,蒋二叔希望他多读点书,肚子里多些墨水。” 典型的属于,你爸缺什么,就想在你身上找补回来。 “刚才你对我姐做的事,我可都看到了!”蒋书墨咳嗽着。 想起方才的事,段一诺耳根隐约泛红,低头喝汤,暖汤入喉,整个人都热得要烧了起来。 顾渊脾性太古怪,圈内人都说那他性子寡淡的像是性冷淡,可刚才,他分明…… “所以呢?”顾渊撩着眉眼看他。 “我跟你说,我姐不是好欺负的,你要是想玩玩,怕是找错人了,我告诉你,这件事要是被段叔叔知道,能把你狗腿都打断了。” “蒋书墨!”段一诺低声呵斥他,他俩感情稍稍有些起色,这混小子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打得他不能人道都有可能。” 顾渊认真看他,“你的意思是,要和段先生打小报告?” 蒋书墨愣了下,打小报告? “没想到现在还有人,遇到事情,就知道找家长父母告状的,呵——”顾渊轻哂。 某只小狼狗气得差点拍桌子想打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少有些叛逆,最讨厌打小报告的人,他刚才说那话,就是想警告他,要对段一诺认真,怎么就被他歪曲成要告状了。 “你是不是有恋姐情节。” “噗——”段一诺正喝汤,真的直接喷了。 顾渊非常淡定的抽了面纸递给她,段一诺想伸手去接,某个大神手指伸过去,就着面纸,直接帮她擦拭嘴角,动作亲昵熟稔,这个动作就好像做过无数次。 手指从她唇边划过,分明中间还隔了一张面纸,段一诺却觉得唇角像是着了火…… 浑身都暖烘烘的。 “谢谢。”段一诺垂着头。 “应该的。”顾渊做完这些事,又偏头看向蒋书墨,某个小狼狗瞠目龇牙,显然也是被恋姐情节给吓到了。 “你特么……别胡说,什么恋姐情节,我们就是纯洁的姐弟关系!”他急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儿,恋姐?这话能听吗? “嗯,我就随便问问,因为有些人恋姐恋父,如果很严重,如果看到我和诺诺亲热,可能会做出一些极端行为。” 亲……亲热? 段一诺再度臊红了脸,为什么他说这种话,脸不红心不跳的。 “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要是想和我姐在一起,就好好对她,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蒋书墨腹诽,难怪段叔叔都说他难搞。 这真是个怪咖。 “你还在读书吧?” “关你屁事!” “我只是想说,好好读书,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你特么算哪门子大人? 蒋书墨气得脑袋都大了,除却他爸,还是第一次有人能把他气成这样。 “好了,吃点烤串吧,你喜欢的烤羊肉。”段一诺将肉串放在蒋书墨面前,“赶紧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蒋书墨气呼呼的撸着串儿,看了眼段一诺,那眼神分明在说: 你到底为什么喜欢这个玩意儿啊。 他原本是想给顾渊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自己憋了一肚子气。 “对了书墨,你之前不是特别想认识打游戏很好的人吗?以后你们可以一起玩。”段一诺纯粹是为了缓解气氛。 “哼——”某人显然不领情。 顾渊则直言,“带他打游戏没问题,就是当兄弟处也可以,不过……” “弟弟,永远只能做弟弟!” 他是想用这话警告蒋书墨,不要对段一诺抱幻想,安心当个弟弟就好。 蒋书墨自然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只觉得这人实在讨厌。 吃了饭,自然是顾渊结账,为了想和段一诺独处,自然先把某个电灯泡先送回家,到了蒋家的时候。 某只小狼狗张牙舞爪,“你要是再刺激我,小心我把你们的事捅到段叔叔那里。” 顾渊看着他,语气不紧不慢,“其实我欠你一声谢谢。” 蒋书墨微微蹙眉,谢谢?呦呵,终于知道服软讨好自己了? “我告诉你,其实这些年想追我姐的人都能绕地球一圈了,谁见到我不是……” “我是想说,谢谢你方才帮我们守门。” “……” 守门? 光凭这一条,蒋书墨就不敢和段林白告状! 某人甩门下车,看得段一诺差点笑疯了,“你别逗他啊,他不是那种会打小报告的人,他今晚快被你气死了。” 段一诺笑了半天,却就不见回应,偏头看向驾驶位的人,顾渊却忽然伸手解开了安全带。 “解安全带干嘛?不是要送我回家?” “系着安全带,不方便。”顾渊说着,一手撑着副驾座椅,倾身过去。 手指触碰的时候,段一诺觉得自己身子都有些僵,只是手上温度越来越高。 指腹好似被火灼了下。 顾渊眯着眼,心火上涌。 其实方才在酒店房间内,外面纷乱嘈杂,而且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根本没时间好好感受。 “那个……”段一诺抿着唇,心悸紧张,睫毛轻颤着。 …… 蒋书墨进屋后,父母早就睡了,他站在二楼窗口,紧盯着楼下的车子。 这都十多分钟了,这两个人不回家,在底下干嘛? 这个年纪的男生,不可能纯洁的什么都不懂,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脸蹭得爆红,“这……这简直是不要脸!” 番二185:段一言vs顾大哥,大型托孤现场(2更) 番二185 段一言vs顾大哥,大型托孤现场(2更) 段一诺回家的时候,家中并没人,她打电话给段一言,才得知他们从云锦首府出来不久,约莫半个小时到家,等她洗了澡,才听到外面传来车声。 “你去哪儿了?”段林白看着从楼上下来的女儿,忍不住追问。 “我去城西那边找人了,知道人找到,你们都去三叔那边,就没过去,太远了。”段一诺扯谎,面不红心不跳,“大师现在怎么样?” “别提了,嗳,一言难尽啊,听说现在这种病有趋于年轻化的现象,我可得多注意点。”段林白咋舌。 段一言蹙眉,他爸这性子,要是真的得了那种病,只怕…… 天都能掀了。 绑在家最安全。 “你和谁一起出去找人的?”许佳木已经进了厨房,大家忙活了一晚,大抵都有些饿了,“我要煮点吃的,你一起吃?” “不了,我和书墨,还有顾渊一起找人,在外面吃过了。”段一诺素来知道,说谎千万不能十句话都是假的,半真半假可信度才高,“你们也知道,书墨在长身体,我饿着没关系,不能饿着孩子啊。” 蒋书墨:…… 段一言打量着她,前几天还病恹恹,一副厌世的模样,整天哼哼唧唧,现在也不说头疼腿酸了,肯定是顾渊做了些什么。 敢情谈个恋爱包治百病? 一家人坐在一处,又聊了会儿普度大师的事,段一诺推说困了,就钻进了屋里。 “这丫头是怎么了?前几天连饭都不吃了,参加个订婚宴,脱胎换骨了一样。”许佳木嘀咕着。 “她情绪素来来得快去得快。”段一言说到底是心疼妹妹的,能打掩护的,尽量都帮着她。 他心底思量着,明天要去找顾渊好好聊聊。 翌日一早,段一诺陪许佳木去了趟云锦首府,探望普度大师,段一言则借着上班为由,直接去了顾渊的公寓。 他到公寓时,约莫上午九点,顾渊一个人在家。 “小段总。”顾渊对他到来,脸上没什么惊讶之色。 “在忙?” “练手速。”顾渊是靠双手吃饭的,虽说那一刀没伤筋动骨,也影响电脑操作,“你随便坐,喝点什么?” “我自己来吧。”段林白来过许多次,对他家也算熟悉,帮两人倒了杯温水方才坐下,“你哥不在?” 当时顾渊虽然拆了针线,手臂依旧不能如常负重,段一言思量着要不要给他找个阿姨,他说自己哥哥过来了,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出去了。” “我这次来找你,其实是因为诺诺的事。”段一言开门见山。 “您说。”顾渊对他态度,明显比刚认识的时候客气许多,因为顾渊思量过,他们家,好像段一言最好攻克。 “你和诺诺现在是确立关系了?” “还不算是。”昨晚太乱,虽说解除了误会,也有了进一步发展,并没谈到正式做女朋友,不算正式。 “昨晚应该有些不一样的进展吧,占了便宜,你说没有确立关系?”段一言低头喝水,觉着这小子很欠揍。 “我做的事,自然会负责的,只是我希望可以更正式些。” “我要的不是负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妹妹?如果只是负责,我觉得没那个必要,我妹妹又不是没人要。” “我知道。” 段一言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了开门声,低头呷了口水。 “……小二,有客人?” 段一言偏头就看到一个身形高大,却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的人进了屋,手中还提着菜,若是他不摘了口罩,基本和菜场大爷没什么两样。 “您好。”段一言起身问好。 “这是我哥,这位是段一言。”顾渊简单介绍。 门口的男人已经摘了口罩,脱了外套,换了拖鞋进屋,“哦,您好……”打完招呼,好像才猛然惊觉,这个名字哪里不对劲。 段林白的儿子? 他生了对龙凤胎,名字都很有特色。 他借着将买来的菜放进厨房的功夫,急忙招呼自己弟弟过去,“怎么回事?他怎么来了?干嘛的!” “和我聊一下她妹妹的事。” “卧槽,这是见家长?”某人下意识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我刚才那样是不是有些太失礼了?” “还好……” “那就行。” “就是有点邋遢。” “……” 约莫几分钟后,三人坐到一起,段一言打量着对面的人,他与顾渊鼻子嘴巴长得挺像,只是显得成熟许多,刚才还特意去洗漱了一番,看着也爽利。 “你喝茶!”顾家老大笑道。 顾渊挑眉看了眼自家大哥,约莫像个……人吧。 某人虽然平时有些吊儿郎当,可关系到自己弟弟的终身大事,而且是第一次接触段一诺以外的段家人,肯定要注意形象。 “因为我妹妹的事,让顾渊受了伤,早就该来拜访的,最近有点忙,实在不好意思。”段一言和他说话也客气有余。 “没关系,就他俩的关系,这都是应该的。” 段一言本来以为顾家人对他俩的事不知情,才换了个话题,没想到他家居然知道,而且这个大哥,也太直白了。 “你这次来,不就是要聊我弟和你妹妹的事,其实之前有些事怪我,我没说清楚,让他俩产生了误会。”顾家老大直言不讳,“肯定惹得她伤心难受了,以后如果见了面,我会当面和她道歉的。” 段一言垂头喝了口茶,余光扫了眼顾渊。 他这个人脾气太古怪,捉摸不透,他这次过来,无非是想确认他对自己妹妹的真心,没想到他会把这件事告诉家里。 其实能和家里说,也间接说明他的态度。 “我知道他脾气不太好,有时候说话做事都比较自我,可能会让人觉得不舒服,不过他本性不坏,要是做了什么,你也多包涵。” “其实他人还行。”段一言总不能直接说,你弟弟简直是个怪咖呢,这种时候,商业吹捧还是非常必要的。 顾渊坐在边上,静静看着他哥,觉得他今天特别有人样儿。 可接下来他哥抛了一句:“他不太会处理感情的事,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直接说就行,千万别客气。” “我觉得你妹妹特别好,长得漂亮,性子也好,和我们家特别合……” “如果以后他俩结婚了,你放心,我爸说了,他不回家也行,两人在京城定居也是可以的。” “只要你们家别嫌弃他就行,其他事情我们家都能配合!只是到时候肯定要你们家多照顾一些了,我弟弟性子有些古怪,你多担待。” …… 段一言原本是来找顾渊好好聊聊的,莫名其妙的,扯到结婚已经很离谱了…… 这怎么还变成了大型托孤现场。 好像要把顾渊硬塞给他家,他来这里,并不是这个目的啊。 番二186:每天都在过年,舅舅还不如外甥? 番二186 每天都在过年,舅舅还不如外甥? 顾渊公寓内 段一言双手细细摩挲着茶杯,茶水温热,他微敛着眉眼,余光时不时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顾家老大还在喋喋不休。 “……真是没想到这辈子能见到段家人,我很小就很喜欢你父亲,有音乐天赋,却转行去做了狗……” 段一言挑眉? 狗? “哈哈,我是说,做传媒,嘴瓢!”顾家老大悻悻笑着,他是想说去做狗仔。 “主要是人爽直硬气,有一说一,这样的性格非常好,真的,我小时候就把他当偶像的。” “没想到有朝一日,可能会和他当亲家。” 段一言悻悻笑着,这说话密集的程度,和他爸有的一拼,让他想起了被父亲支配的恐惧。 他每次不想做什么,某人总有一堆理由等着他,从宇宙洪荒说道生老病死,最后还要给他扣上一定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帽子,他只能被迫出来营业。 “我过几天也要回家了,这期间,还得麻烦小段总多照顾我弟弟了。”毕竟是亲哥,平素再嘴贫,也是护着弟弟的。 “这是应该的,他本身也是我们公司员工,又是因为我妹妹受伤的,照顾是理所应当。”段一言从不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绝口不提顾渊和段一诺的私事。 他担心真要提到两人谈恋爱,他哥会直接把顾渊踹给自己。 “小段总中午留下吃饭吧,我买了不少菜,我去准备,顾渊,你陪他。”顾家老大完全不给段一言拒绝的机会,直接钻进了厨房。 段一言和顾渊面面相觑。 “你哥还会做饭?” “嫂子教得好。” “他的话一直都这样?” “我爸也这样。”顾渊说得浑不在意。 段一言想起之前他和段一诺被发现躺在一张**,他爸都炸了,某人还那般淡定,他那时以为,肯定是他心脏够大,毕竟炸毛的可是他爸,现在想来,顾家人和他爸走得怕是一个路子的,难怪当时他能应付自如,怕是从小到大,没少经历这种事。 “顾渊……”段一言清着嗓子,“你觉得你爸和你哥性格怎么样?你来京城,除却寻找机遇,也是为了躲他们吧。” 顾渊喝着面前的牛奶,没作声。 “所以我很好奇,既然不太喜欢这类性格的人……” “为什么看上我妹妹了?” “你想过真的成了一家人,诺诺嫁过去,你们家会如何热闹吗?” “可能每天都像在过年!” 顾渊手指一顿,而此时厨房的某人已经哼起了歌儿,这让他莫名有些头疼。 其实顾渊自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自己觉得不喜父兄的性格,可是他若找个乖巧话少的,两人性格对到一起,怕也能活活把人闷死。 段一诺今天陪着许佳木到云锦首府探望普度大师,大师吃了药,休息一夜,人也精神了,居然能认识人,她们母女到的时候,正和傅沉在窗边对弈,慈眉善目,阳光垂落,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他这病时好时坏,身边离不开人。 “大师好。”段一诺已经端着小板凳挨了过去。 “段公子家的?”普度大师试探着说道。 “您记性真好。”昨晚的事,大家绝口没提,他本身记不清了,也犯不着再说出来,惹他忧心。 “你和你爸长得像,笑起来一模一样,当时你和你哥哥出生,取名之后,还找我测了字。”他笑得和蔼。 “是嘛。”段一诺和他也不太熟,只知道他是一寺住持,心底敬重着。 “我当时就说,段公子是个有福气的,儿女双全,而且你和你哥生辰八字都不错,这辈子都富贵无忧。” 许佳木站在不远处,一边听着普度大师说话,一边低声询问宋风晚,傅渔和怀生怎么不在。 “怀生去学校上课了,小渔要去酒店处理下昨晚遗留的事,昨天太折腾,连酒店喜宴的尾款都没结清。”宋风晚轻笑。 “她自己去的?” “钦原陪着一块儿,她坐不住,做事又雷厉风行,不喜欢假手于人。” 段一诺看着傅沉和普度大师一局结束,忙凑过去说道,“大师,我早就听说您批卦算命测字非常准,您要不要给我算一卦?” “你想算什么?”普度大师睡醒就听说怀生订婚的消息,人逢喜事,面色也红润几分。 “就算我什么时候能找到男朋友,什么时候结婚!” 傅沉随手拨弄着佛珠,无奈轻哂,就知道这丫头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的。 许佳木站在一侧,也是头疼得厉害,看向宋风晚,笑得无奈:“你说这丫头害不害臊,年纪也不大,满脑子都是想找男朋友!” “她这个年纪,正是谈恋爱的好时节,她这叫真性情。”宋风晚很喜欢段一诺,因为傅家简直是狐狸窝,唯一算得上坦率地傅聿修,还是个二傻子! “说得好听叫真性情,不好听啊……”许佳木轻哂。 “就是缺心眼!” 宋风晚笑得无奈,“这是你亲闺女,有必要这么损吗?” “如果有你家欢欢半点省心就好了。” 宋风晚笑着没反驳,她女儿的确省心又懂事。 …… 而此时普度大师只让段一诺伸手给她看了手相,又观察了一下她的脸,也不知看出了些什么。 段一诺不大信这些,纯粹就是打发时间,图个开心而已。 可普度大师却忽然笑得意味深长:“其实你身边桃花很多,你看似对谁都有心,其实并没有人能让你动真心。” 段一诺一听这话,当即后背就凉透了,这么准? “不过你现在面泛红光,怕是已经找到了心仪之人。” “如果认定是正确的,就不要犹豫,也不要妄自菲薄,你要相信,自己是很招人喜欢的。” 段一诺之前只是后背凉透,此时浑身都僵硬了,他这话说得不就是最近发生的事?这么玄乎! 她是背对着许佳木的,所以她看不清自己女儿神情,不过她的微表情变化,却一丝不落掉进了傅沉眼底。 他手指捻着佛珠,只怕普度大师说的事,十有八九都是对的。 待母女二人离开,普度大师还笑着说了句,“她已经恋爱了。” 傅沉只是一笑,宋风晚有些瞠目,不过想着段一诺三天两头喊这个人男神,那个人老公,压根没往心里去。 还没到中午,蒋二到了云锦首府,除却探望普度大师,就是来催稿子的。 “不用你催,昨天设计图就画完了,你等一下,我去楼上给你拿。”宋风晚说着就往楼上走。 “这么勤快?”蒋二诧异,平素都是拖到截稿日期的。 “拖稿说明还是闲的,最近家里事情比较多,她需要帮衬点,只能把事情提前做了。”傅沉解释。 “我听最近总公司那边的人说,你那个小舅子阴晴不定的,我多怕她拖稿子,回头小严总一通电话打过来,把我臭骂一顿。”严迟平素人很不错,只是工作较真起来。 真的动怒,眼神一冷,那股子凌厉劲儿,简直和严望川如出一辙。 “阴晴不定?”傅沉挑眉,“原因?公司最近运转出问题了?” “怎么可能啊,就因为钦原中秋公开示爱的事,业绩还翻了两倍,创了几年来的历史新高,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蒋二上属严迟管理,工作都是直接和他对接的,“最近和他视频汇报工作,吹毛求疵的。” “在说小迟?”两人说话间,宋风晚已经取了设计稿下楼。 “你好好管管你弟弟吧,你都不知道现在总公司的人生活环境多恶劣。”蒋二咋舌。 “我待会儿打电话回去问问。” 送走蒋二后,宋风晚就给严家去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乔艾芸,闲聊几句后,就说起了严迟的问题。 “小迟最近没什么事吧?”严迟在京城那几天,就很不正常,时常夜不归宿,弟弟年纪也不小了,有自己的生活很正常,宋风晚并和母亲提起。 “还好,就是工作起来不要命一样。”乔艾芸轻哂,“对了,欢欢什么时候放假,带她来南江玩几天,还有钦原和他那个女朋友……” 乔艾芸明显是奔着京星遥去的,都是隔辈亲,她很疼傅钦原和傅欢,知道傅钦原谈了恋爱,自然想亲眼见见京星遥。 “这个要和他们商量一下。” “没关系,不急,你们什么时候空,随时过来,提前说一声就行。” “嗯。” …… 乔艾芸挂了电话后,还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直至严迟进了屋,才恍然回过神。 “刚才你姐打电话回来,还说到你了。” “说我什么?”严迟穿着裁剪合称的西装,俨然一副精英人士的做派。 “也没什么,无非是想你了,我让她有空带钦原和欢欢过来玩几天,我还没看过钦原的女朋友,就看过照片,长得很漂亮,又知根知底的,挺好的……” 乔艾芸嘴上在说傅钦原的事,也是变相催婚。 毕竟外甥都要定亲结婚了,你这个做舅舅的,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 做舅舅的还不如外甥,起不到一点带头作用。 “你是不是想催婚?”严迟直接戳破。 乔艾芸也不想催他,只是生他的时候,她与严望川年纪都不小了,年岁不等人。 “就你的性子,我再催也没用,你要是不喜欢,谁还能勉强你不成?”严迟虽然和严望川不太像,可骨子里那股子倔劲儿却一模一样,半点都不将就。 “我先上楼休息。”严迟提着公文包往楼上走,到了二楼拐角处,低声说了句,“不会让你等太久。” 乔艾芸怔了两秒,什么意思? 有目标了? 番二187:大神说:如何不紧张?我教你(2更) 番二187 大神说 如何不紧张?我教你(2更) 严迟意思说得明显,他又不是空口红牙,会胡编乱造的人,八成是有谱儿了,乔艾芸心底大喜,立刻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宋风晚。 此时傅钦原陪同傅渔已经回了家,她本身脾气就挺大,怀孕后情绪难免波动,这让傅钦原有些郁闷,他好歹是做叔叔的,怎么面对自己侄女,就活得如此憋屈。 “……舅舅真有目标了?”傅钦原反问。 “听你外婆的语气,八九不离十,其实之前在京城就有苗头了。”宋风晚笑着,“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姑娘,什么时候能带回家。” 傅钦原对严迟处对象,自然没什么意见,只要…… 别找个比他小的就行! 他在傅家辈分大,甚至有人喊他爷爷,只要严迟别整出个比他小的姑娘,让他喊舅妈就行。 “我想抽空去趟南江,你看星遥有没有空,有时间就一块儿去。”宋风晚说道。 傅钦原点头应着,已经发信息给京星遥,大抵都要元旦才得空,想着傅欢元旦也有几天假期,就定了元旦回一趟南江。 另一边 段一诺和许佳木并没直接回家,而是就近去商场买了些东西,许佳木平时太忙,极少有空给家人添置东西,帮公婆买了东西,又给段林白选了两套西装。 她此时正在给段一言选衣服,偏头看向段一诺,“诺诺,打个电话给你哥,问他喜欢正式点的还是休闲风。” 电话接通,开场白通常都是,“你在干嘛?” “有事?”段一言捏了捏眉心。 “咱妈再给你买衣服,问你喜欢什么风格的?” “都可以。” “你不在公司?”段一诺好似听到了什么炒菜声。 “在顾渊家。” 段一诺手指一僵,“你去那里干嘛!” “我现在倒是想脱身,奈何他哥太热情,非要留我吃饭。” “你们没说什么吧?” “他在醒红酒,还买了几瓶白酒,这哥俩儿性格差太多了。”骨子里的豪爽热情。 …… 段一诺现在也抽不开身,只能让他少喝点酒。 约莫下午两点多,段一诺开车到了顾渊公寓,因为自家大哥已经失联整一个小时了,而且这两个人都是知道内情的,碰撞在一起,指不定会擦出何种火花。 开门的是顾渊,见她出现并不觉得诧异,“你来了。” “嗯,我哥……”段一诺刚想问段一言在哪儿,就看到顾家老大正搂着自家大哥在诉苦,两人都喝了不少酒,面色潮红。 只是他哥被某人搂在怀里,模样有些…… 可怜! 段一言酒品非常好,就是喝多了,也是不言不语那种类型,而顾家老大,则是个话痨。 他永远都是在被迫营业。 “进来吧。”顾渊随手给她拿了双女士拖鞋。 “就他们两个人,喝了这么多?”段一诺看着桌上空了几个酒品,略微蹙眉,红的白的黄的,乱掺着喝啊,不醉才怪。 “老弟啊,来,我再敬你一杯。”顾家老大一手拉着段一言,一手端着酒杯,醉得不行,压根都不知道家中多出个人。 “你都不知道,我家这弟弟,从小就古怪,一棍子打不出半个屁,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特别爱逗他,欺负他,毕竟我比他大啊,个子也比他高,打输了,就自己憋着,哈哈……我爸害怕他得那个什么……嗝!对,抑郁症!” “他小时候特别可爱,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跑,现在和我也不亲了,怨我啊,我这个做哥哥,确实渣……” “我有时候再想,如果能重来,我小时候肯定不会那么欺负他了,我愿意恕罪,换回我可爱的弟弟。” 段一言垂着头,手中还攥着酒杯,“我和诺诺是龙凤胎,如果能重来……” 段一诺认真听着,还以为他哥要说什么煽情的话,结果却等来一句: “在她小时候嚣张跋扈的时候,我就该打她一顿,让她彻底怕了我。” 顾渊低笑出声,“你小时候到底怎么欺负你哥了?喝醉酒还想着削你。” “不过……”段一言抿了口烈酒,“也只能我打他,要是你弟欺负她,我保证打得他亲妈都不认识。” “打,使劲打,那小子扛打耐造!” 段一诺憋着笑,“这是你亲哥吧。” …… 顾家老大强行搂着段一言,又说了十多分钟的胡话,这才醉倒,因为顾渊一只手臂无法用力,只能让段一诺帮忙将两人扶回房间休息。 段一诺毕竟是女孩子,身娇体软,身上味道也是香甜的,她刚碰到顾家老大,他忽然论起手臂,将她挥开,要不是段一诺反应快,怕是要跌撞在地上。 她一脸懵,自己也没干嘛啊…… “我告诉你,我是结过婚的,我有老婆有孩子,你……你、不要勾引我,别碰我!” “想勾引我的人多了去了,我就喜欢我媳妇儿一个,你们……嗝!休想近我的身!” 他那一副坚贞不渝的模样,惹得段一诺忍不住笑出声。 “大神,我帮不了你了,你自己来吧。” 顾渊同样头疼,这都喝醉酒了,还分得清男女? “你慢点儿,我扶你回屋。”顾渊只有一个手臂能着力,扶着他有些费力,好不容易把他扔到**,他居然自己摸了手机,熟稔得拨了通电话出去,顾渊瞄了眼,备注是自家嫂子,这才放心离开…… 要是喝醉,给不相干的人打电话,那才是真丢人。 然后里面就传来某人颇不要脸的声音。 无非是说爱她想她,想和她再生个猴子之类。 段一诺笑疯了,她之前只接触过顾家老大一次,那时候端得衣服家长做派,神情肃穆。 怎么是这个逗比的玩意儿,简直能和他爸媲美了。 两人又安顿好段一言,段一诺这才长舒一口气,余光瞥见顾渊正坐在床边,伸手揉着受过伤的手臂,神色有些紧绷。 “不会是拉扯到伤口了吧?我看看。”段一诺下意识要伸手,只是缝合过得疤痕,异常丑陋,顾渊不想让她看,两人一拉一扯…… 猝不及防,段一诺被重重一拽,猝不及防跌倒在顾渊身上,而他重心后仰…… 她吃力的撑着身子,可眼下整个人靠在顾渊怀里,他受伤不曾喝酒,只是刚搬运了两个醉汉,身上染了淡淡的酒气,眼风清明。 “你怎么每次面对我,总是把自己绷得紧紧的。”顾渊声音清冽,含着一种近乎宠溺的温柔。 “我有吗?”段一诺是紧张,谁面对喜欢的人,能做到非常淡定。 况且此时两人还是这般的姿势。 “嗯,你身体绷得很紧……”顾渊紧盯着他,瞳仁极深,好似有股致命的吸引力,将她不断往下拖拽,靠得近了,说话间,呵出的气息…… 吹红了她的脸。 “就连说话都很紧。” 他似乎轻轻在笑。 “那我以后尽量放松点。” “诺诺……” “嗯?” “我帮你吧。” “帮,唔——”他伸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往前带…… 两人都没喝酒,段一诺却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醉了。 她余光瞥了眼身侧,声音含混,“我哥在……” “他醉了。” …… 而此时躺在两人身侧的某人借着酒劲儿翻了个身,醉意阑珊的眸子,眼睫忽闪两下,他的确醉了,有些神志不清,可是…… 这两个人是把他当死人嘛! 索性身侧的两人,并没折腾太久,也就一两分钟,就转战到了客厅。 顾渊这人平素挺古怪的,没想到谈起恋爱,居然也会说讨女孩欢心的情话,与平素难搞的模样格外不同。 想起傅沉、京寒川,亦或是傅斯年宠妻的模样,他略微蹙眉,这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似乎任是再寡情的男人,一旦爱上,也是竞折腰。 不过他接触的较多,不是类似许佳木、傅渔这类雷厉风行的人,就是段一诺这种欢脱的,说真的…… 如果注定要和这样的人一起生活,他宁愿孤独终老。 番二188:所谓思春,亲家就要深入交流(3更) 番二188 所谓思春,亲家就要深入交流(3更) 段一言脑子里混沌想着谈恋爱的事,不曾想居然潜意识做了些非常奇怪的梦。 梦里有个女孩,而他非常主动,只是终究是梦,没现实参照,就连脸都看不真切,猝然惊醒的时候,出了一身汗。 这酒果真不是个好东西,青春期他都没这样,现在居然做起了思春梦? 看不清女孩的脸,只是做的事,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潜意识回想,有些羞耻。 自己八成是疯了,可能是最近周围太多人恋爱,加上太累,导致才会这样吧。 此时房门被打开,段一诺出现在门口,“我就听到你们有动静,你醒啦?再睡会儿?还是去洗个脸,我给你倒杯水。” “不睡了。”段一言脚步还有点虚,略微扶着墙进了洗手间,抄水洗脸的时候,满脑子还是某些腌臜东西。 有些东西,越是强调忘记,反而愈发深刻复刻在脑子里。 简直要了命。 他出去的时候,顾家老大已经醒了,此时日落时分,他正站在窗边,神情严谨肃穆。 “……你能耐啊,我让你去照顾小二,顺便看看那小姑娘什么样?出门前我是不是千叮万嘱,让你少说话,闭上嘴!你倒好,你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爸……”他声音沙哑,酒劲儿虽过了,脸上却还有几分醉态。 “把弟妹敢跑,还骂你弟弟是渣男,你就是这么做大哥的?” “人家哥哥去家里吃饭,做点好吃的就行了,稍微喝点意思一下就行了,你倒好,喝醉了拉着人家哥哥说胡话,我们老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我就问你,害不害臊,要不要脸!” “听说这次你还推了你弟妹,哎呦——我这心脏病都要犯了。” …… “我看你也别要二胎了,你弟弟要是娶不到媳妇儿,你弟后半辈子就由你负责了。” “爸,你这不是拿把刀,直接抹了我脖子!” “你赶紧给我滚回来,家里还有矿等着你。” 他爸就差说一句:风里雨里,我在矿里等着你。 接完电话,某人一脸怨念的看向顾渊。 顾渊坐在边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反正这些事,也不是他诬赖的,每样都是铁证如山。 因为他哥喝醉给嫂子打电话,家里人也知道他喝醉酒是个什么模样,考虑顾渊伤口没痊愈,自然要打电话来问候一番,嫂子更是直接说,“你哥又给你添麻烦了吧。” 然后顾渊就说道,“没添什么麻烦,嫂子,您别在意,他就是住我家还骂我?” “……” “把我女朋友赶出去,喝醉了还推了她而已。” “……” “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事了。” 当时这电话,顾家父母也在边上听着,当时就炸了,让顾渊告诉某人,主要醒了,就立刻给家里回个电话。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顾小二,你……”某人气得没了脾气,“好样的。” 顾渊抿了抿嘴,之前自己手臂受伤,缺个保姆,现在好得差不多了,要开始谈恋爱了,要这个电灯泡干嘛? 某人名正言顺被赶回家挖煤了。 “对了顾渊,你家是做什么的?”段一言捏着眉心,脸上水渍都没擦干,可能这样才能让自己冷静些。 他提交给公司的资料上写着父母都是个体户,既然和自己妹妹在处对象,家庭情况总要了解一下。 “哦,我们家是……”顾家老大刚要开口,就听到顾渊说了句:“挖煤的!” 生生把他气出一口老血。 “什么挖煤的,简直一派胡言!” 段一言挑眉,就知道顾渊说得不是实话,却不曾想某人来了句: “都21世纪了,现在都说是采矿的!” 段家兄妹面面相觑: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 段家兄妹回家的时候,段一诺负责开车,段一言正拿着手机,他知道顾家人的名字,其实就算在当地没什么名气,现在这社会,你想查个人也很容易。 他此时正翻看着顾家的资料。 “段一诺……” “啊?”段一诺认真开车,余光扫了他一眼。 “你未来婆家挺有钱的。” 能让段一言说有钱,那肯定不是差钱的主儿了,这年头有钱人算得是都是公开,比如段氏是上市公司,家产自然估摸得到,不过隐形富豪也不少。 “他哥明天走,明天中午不是要请你吃饭?我和你一块儿去。” “好啊。”顾家老大请客,无非是为了之前的事赔罪,多加个段一言也没所谓,“哥,是不是喝了一场酒,处出感情了?” “我只是觉得,可以从他家身上捞一笔,有商机。” 感情?半点没有! 这么热情的人,太难招架,就和他爸一样,他不想动,还要逼着他出门营业。 “哥,你毕业论文是不是写好了?”段一诺想起那晚的事,自然就想起论文。 “嗯,教授说会给我报优秀毕业论文。” “其实你生活太无聊了,不是学习就是工作,也该谈恋爱了,要不要我介绍几个小姐妹给你。” “你介绍?”段一言轻哂,毕竟…… 物以类聚。 “嗳,哥,不带这样的,我是我,我的小姐妹都是很优秀的,也不全是我这种性格。”段一诺冷哼,如果都是她这类型格,凑在一起,也能炸了天。 “你的朋友我几乎都认识。” “那都是酒肉朋友,平时比较爱玩的,我也有很多小姐妹你没看过的,我回头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段一诺说得倒是挺认真。 两人虽然一直同校,可专业不同,朋友圈还是有差异的。 他哥太闲了,总感觉一直围绕在她和顾渊身边,虽然她不会和爸妈告状,可谈个恋爱,生活在亲哥阴影下,也很可怕啊。 “你喜欢什么样的?温柔的,可爱的,长发及腰那种……” 段一言充耳不闻,只是莫名又想起那个让人烦躁的梦,头隐隐作痛。 多给自己加点工作,忙完一夜好眠,肯定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不过后面好好地一顿谢罪宴,最后变成了大型商业洽谈,两人甚至还约定要进行深一步的交流合作…… 顾家也是商人,钱多却不傻,合作的确能达到双赢的局面,这才动了心,这钱给谁都是赚,不如给自家人。 段林白听说段一言谈了笔大单子,心花怒放,又听说对方是顾渊的家人,还乐呵呵的想着真的要好好请傅斯年吃顿饭了。 幸亏他当时给自己留住了这个小财神。 这也导致后面段林白得知段一诺和顾渊关系,气得差点掀了天。 从家庭到公司,这特么交流得太深入,没法切割啊! 若是把和顾家的所有一切都切割完了,那就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赔本!可让他把女儿搭过去,又是肉疼。 这期间段一诺真的给段一言介绍了一个妹子,“哥,我让她加你微信了,你记得同意,和人家好好聊聊,我看你是我亲哥才给你介绍的,要不然这么优质的姑娘,我还舍不得介绍给你。” 其实这微信并不是这姑娘主动加的,而是段一诺威逼利诱下,迫不得已添加的。 “聊聊天,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这老田都干了二十多年了,应该滋润下了。” 段一言悻悻笑着。 当天真有个陌生微信加他,他工作很忙,也没那个心思,估计加了也不会聊天,大概率是晾着人家,与其这样,倒不如别给人家小姑娘什么幻想。 压根没搭理。 段一诺后来也就没提这茬,毕竟介绍了,自家哥哥不搭理人家,她见到自家小姐妹都不好意思了,只是私下感慨: 活该单身! 傅钦原、傅渔恋爱,哪儿都有他的影子……自己不谈恋爱,整天盯着别人干嘛,真是闲的。 番二189:考察顾家,热情地让人吃不消 番二189 考察顾家,热情地让人吃不消 段氏与顾家的合作,全程都是段一言负责接洽的,说是大项目,倒也不用段林白亲力亲为。 “这么大的案子,就交给一言单独负责?你倒是放心。”傅沉坐在小书桌前,正低头抄录着一卷佛经。 “孩子嘛,我又不可能陪他一辈子,总要放手让他自己飞。” 段林白低头吃着面前的糕点,神情透着些许骄傲,最近周围都是夸赞段一言的声音,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觉得与有荣焉。 “再说了,他独立完成这种大项目,有利于他在董事局站稳脚跟,想接手公司,总要拿出点像样的成绩,要不然有些老家伙又要开始跳脚了。” “谁跳脚能跳得过你?” 傅沉可清楚记得,段林白刚接手公司时是个什么模样。 他本身不是学经融出生,学古典乐,又跑去搞娱乐传媒,忽然来接管公司,人心浮动,第一次董事股东大会,他就怼了不少人。 后来大家都知道,这段公子脾气燥起来,能掀了天。 “不过傅三,你还别说,这个顾渊也算是我们家的福星。” “因为他过来,之前的智能活动,圆满举行,后来又救了诺诺,现在还给我们家拉来这么大的单子……” 傅沉轻哂,“那你准备怎么谢人家?” “还没想好,主要是他也不缺什么……这次一言不是去那边出差,顺便考察顾家的情况,我让他多留意顾家人的喜好,日后就投其所好送点什么好了。” 傅沉笔触一顿,抄录好最后一卷佛经,挪开镇尺,将宣纸置于一侧待墨迹晾干。 “嗳,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吗?你素来想法多。”段林白认真看他。 傅沉低头拨弄着宣纸,没作声,其实心底在想啊…… 投其所好?人家要的,可能是你女儿吧。 此时的段一言刚到西北,这次案子是他全权负责,他和段林白说的是,想试试自己独挡一面,深层原因还是目前不是让父亲和顾家人接触的最好时机。 就顾家人的脾性,说话不到两分钟,顾渊和段一诺的事,分分钟就能被捅破了天。 他其实也想借着合作考察的机会,他要去顾家跑一趟,除却是项目问题,最主要的是,看一下顾家整体家风人品。 虽说恋爱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可还得牵连到两个家庭,如果公婆或者哥嫂不好相处,日子过得大抵不会太舒服。 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顾渊。 “其实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的伤口都没长好,真的没必要陪我过来。”段一言看向身侧的人。 段一言若是普通合作商就罢了,偏是段一诺的哥哥,顾渊就是再无所谓,也担心这次考察,给他留下坏印象。 “没事,我也有段时间没回家了,这段时间在京城也没法工作,正好回家看看。” 说到底也是怕家里人胡来。 到顾家所在的城市没有直达的飞机,后半程都是坐车,西北山路多,越往里,山风愈凉,简直是在往人骨缝里面钻。 “马上就到了。”顾渊偏头看着远处群山,漆黑一片,绵亘百里,就好似蛰伏于山间的凶兽,透着危险寒厉。 段一言稍微整理一下衣服,车子并没开到顾家公司,而是直接到了顾家。 用顾家老大的话,你们上午到,先来家里吃饭,下午再谈公事,段一言并没拒绝,因为他主要的目的还是想看看顾家人都是个些什么脾气秉性。 车子停稳,推门下车。 “叔、叔叔——”段一言刚下车,就听到奶声奶气的几声嚷嚷。 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瞧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北面天冷,据说前几天还下了场雪,这孩子穿得多,本就圆乎乎的身子,裹得像个熊。 亮黄色的小衣,段一言敢保证他是自己一路走来,见过最靓的崽了。 跑得有些急了…… 他会跑步,只是不太利索,跑步动作有些笨。 段一言抬手关门的时候,再回头,就看到他脚下一崴,整个人栽到了前面一个坭坑里。 因为前段时间下了雪,地上有些泥泞,所以这一摔还真是…… 段一言:“……” 顾渊已经上前一步,提着他的衣领把人提起来,“你没事吧?” 那一下子摔得不轻,段一言还想着这孩子怕是要哭很久了,没想到抹了一脸泥,还冲着顾渊傻乐。 段一言略微蹙眉,本以为和顾家人碰面,会是一种特别正式的会晤,可现实告诉他,这种别开生面的见面方式,似乎在告诉他…… 一切和他想的可能不太一样。 而接下来的现实也在告诉他,真的完全不一样。 他本来以为,顾家也就老大性子可能……活泼点。 可当段一言看到顾渊父亲的时候,莫名有种,从一个狼窝跳出来,又进了一个虎坑,这个性格,简直和他爸有的一拼了。 刚远离京城,心想着,终于摆脱被父亲支配的恐惧,没想到…… 顾家更是不得了,难怪顾渊打死都要跟着一起过来。 北方人本就热情,顾家人尤甚,当段一言被顾家热情包裹的时候,顾渊则带着自己侄子在外面散步。 反正段一言来的目的,也是考察,那就让他和家人深入交流一下好了。 以后这家人要是和父亲对上了,段一言都不敢想会是什么画面,抛开顾渊和段一诺的关系,顾渊父亲决定能和他爸成朋友。 晚些时候,段一诺还特意打电话给段一言,这也让他从顾家的热情中短暂脱了身。 “哥,你到顾家了?” “嗯。”段一言伸手扯了扯领带,他今日还特意穿了身西装,此时看来,简直是多此一举。 “他们家人怎么样?你觉得如何?” “和你很配。” “什么?”段一诺有些听不懂。 “反正你要是嫁给顾渊,绝对不会有任何公婆矛盾。”顾渊怕不是傻子,家里都这么热闹了,还要娶个小炮仗回去。 段一诺毕竟是女孩子,说道结婚公婆,还觉得有些臊得慌。 而段一言余光瞥见顾家老大不知从哪儿搬了一箱酒出来,段一言登时有些头皮发麻,热情地让人吃不消。 番二190:小六六打架,为了女孩【新书求收】 番二190 小六六打架,为了女孩 新书求收 段一言瞧着那一箱酒,脑仁儿隐隐作痛。 “嗳,你别怕啊,这又不是现在喝的,下午还有正事,大中午的肯定不让你喝酒。”顾家老大笑着,“我也是个正经生意人,没那么好酒。” 正经? “这些酒啊,办了正事,都是留给你晚上喝的,我们家的珍藏,轻易不示人的。” 段一言悻悻笑着,吃中饭之前,又接到了段林白的电话,除却问他是否安全到达,也叮嘱了一些生意上的注意事项,大概还是怕他初出茅庐被人给骗了。 “……我看你和顾渊关系好像还不错,朋友兄弟是一回事,做生意是另外一回事,别混在一起。” “我知道。” “我让你带个经理或者助理过去,你偏不,自己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别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总归是第一次独自做生意,段林白就是再没心没肺,还是关心儿子的。 段一言讪讪道,“不会的。” 只要他提的条件顾家几乎都答应了,恨不能在合同上加一条:【把顾渊带走】,就差把儿子入赘到他家了,怎么可能骗他。 “反正自己在外,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 段林白挂了电话,还心有戚戚,偏头看向一侧正在和人下棋的傅沉,“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又怎么了?” 傅沉捏着棋子,撩着眉眼,淡淡扫了眼身侧的人。 “总觉得这笔生意来得太过顺利,这家人连合同都没提出什么要求,有点怪。” 做生意艰难很正常,毕竟谁都想自己多赚,可这次顺利地有些过分了。 和傅沉下棋的是陈妄,他前段时间回了趟云城探望自己爷爷,顺道捎了一些宋敬仁的东西,多是些云城特产,宋风晚就留他吃了午饭,现在没事,就和傅沉下了两盘棋。 越是和傅家接触多了,陈妄越是觉得,自己之前对傅沉的定位,似乎并不精准。 因为短短一些日子,他就能感觉到傅沉在棋力上的进步多大,这样的男人,其实从棋风也感觉得到,深不可测。 傅沉听到段林白的话,勾唇一笑,“可能遇到一只肥羊了。” “那我是不是该多宰一点?”段林白毕竟是商人,最看重的还是钱,“就是顾渊毕竟救过诺诺,我这么做,是不是不厚道?” “你和我谈生意的时候,你厚道过?” “这倒也是!” 段林白想着,回头在和段一言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喂公司再多争取一些利益。 殊不知,这争取越多,占的便宜大了,以后这债可不好还啊。 “中午留下吃饭?”傅沉此时和陈妄已经结束一盘棋,虽然他输了,不过下得过程畅快,心情酣畅。 “不了,回家。” 段林白离开不久,傅沉手机震动起来,上面写着:【任老师】,他清了下嗓子,“喂,任老师。” “傅先生,麻烦您来学校一趟吧。” “出什么事了?” “傅欢和人打架了。” 傅沉另一只手盘着佛珠,倏然收紧,略微蹙眉,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家欢欢……打架? “具体情况等您过来再说吧。” “好。” “怎么了?”宋风晚今天特意下厨,做了自己拿手的两道菜,手残,这么些年,总能磨出几道像样的菜。 “欢欢学校有点事,我过去一趟。” “她怎么了?” “还不清楚,我出去一下。”傅沉不想宋风晚跟着担心,没敢说打架的事。 “我跟你一起吧。”都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既然叫了家长,肯定不是什么小问题,只是宋风晚伸手摘了围裙,发现自己身上手指都沾了些水渍油星,略微蹙眉…… “阿姨,我和叔叔去看一下,您别担心。”陈妄说着,就随着傅沉出去了。 “那……那行吧,有什么事,随时打我电话。”宋风晚眉头拧紧。 傅沉看陈妄跟出来,“你不用跟着我。” “阿姨不放心,让我去看看,有情况随时和她说。”陈妄自然而然搬出了宋风晚。 傅沉眯着眼没说话,他不想陈妄跟过来,毕竟傅欢如果真的参与打架,被陈妄这个外人看到终究不好,太毁形象,又是女孩子,可此时他心里着急,加上陈妄理由正当,只能让他跟着。 京城二中,高二年级办公室 傅沉以前替傅欢开过家长会,找办公室轻车熟路,办公室门开着,透过窗户就看到里面站了几个学生,只有一个女孩子,扎在几个男生里,分外惹眼。 云锦首府距离学校最近,傅沉是第一个到达的家长,叩门进去时,老师瞧见他,异常热情。 “傅先生,您来了,您坐。” “老师,您客气了,这丫头给您惹什么麻烦了。”傅沉对老师素来客气,从不刻意摆什么架子,老师对他也非常敬重。 “其实……”任老师刚想开口,瞧着紧跟进门的陈妄,还以为他也是某个学生的哥哥之类,“您是哪位同学的……” “不是,我和他一起来的。”陈妄进来时,傅欢就傻了眼,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不是又去云城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妄在国内亲友不多,以前训练很难陪长辈,所以有空就回去云城探望爷爷。 他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从外表看,好像没受什么伤,扎着简洁的马尾,蓝白相间的校服,看着别样秀气,只是垂着脑袋,不敢看他。 “具体是怎么回事?”傅沉眯着眼,人群中又瞄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京牧野! 他的情况比傅欢惨烈点,衣服都被拉扯得不成样子,脸上侧颈还有不自然的红,显然是被人打了,或是抓挠造成的。 他这模样,要是被京家大佬看到了,定然要着急跳脚,谁敢动他孙子啊。 可是现在学校里,孩子哪里懂这些,估计京寒川是谁都不认识。 “其实整件事和傅欢关系不大,主要是京牧野吧,他和人打架,傅欢原本是去劝架的,然后就搅和进去了,还把……”任老师咳嗽着。 “把人给揍了,那孩子在医务室,不在这里。” 打进了医务室? 傅沉眯着眼,看向傅欢,因为是女孩,他以前总担心会被人欺负,小时候特意让千江教了她一些防身的简单招式,不出去欺负人,也不能被人欺负,不过傅欢动手,还是第一次…… “牧野。”傅沉开口。 “三叔。”京牧野往前走了两步。 “哦,差点忘了你们也认识……”任老师也是忙晕了,她又不是小孩,大抵是清楚这几家的关系的。 “怎么回事?”傅沉眯眼看着他。 京牧野抿嘴没作声。 傅沉扫了眼边上几个男生,许是看到有家长来,心虚忐忑,都垂头不语。 “我问了半天,这几个孩子都不说话,这孩子就说是因为他们弄翻了他桌上的水杯,那时候不是下课吗?大家都去食堂吃饭了,可能是走得有点急,不小心碰到了,只是这几个孩子态度也不好,没道歉,应该就是这样打起来的……” 其实里面有些东西是老师猜测的,能动手,怕是积怨已久。 “傅欢就是经过,她说是去找京牧野一起去吃中饭的,这才卷了进来,不过打架这件事,性质终究不好,所以还是通知您过来一趟。” 孩子身上有伤,如果老师不说,回头家长发现,找到学校,更难办。 “就是因为打翻一个杯子?”傅沉蹙眉。 这件事如果发生在段一诺身上,他一点都不怀疑,这丫头禁不起别人挑衅,可是京牧野不同,自小就是乖巧绅士,还是很像京寒川的,怎么可能突然和人动手。 涉事的几个学生垂头,一看也知道还有其他事,只是不愿和师长说,孩子的心思,傅沉多少猜得到一些。 “牧野,老师肯定也通知你家里人了,这件事你是主犯,我不知道原因无所谓,待会儿你爸来了,你觉得这个理由能让他信服?” “其实学校就这么大,你们现在不说,回头老师找其他同学询问,可能就知道了。” “说吧,到底是因为什么?”傅沉眯着眼,“就因为打翻杯子打架,你回家怕也少不得被责罚,这个理由真的不行。” “理由正当,我回头也会在你爸面前说些好话,打架还撒谎,你爸的手段,你比我清楚。” 什么原因打架,很好查,真的没必要扯谎。 可是京牧野垂头始终不说话。 傅沉走过去,抬手给他理了下衣服,偏头看向傅欢。 傅欢一直垂着脑袋,不敢直视傅沉的眼睛,饶是如此,他也能感觉到此时傅沉的视线,如芒在背般。 “欢欢,那你肯定知道吧。” “爸,我……”傅欢的确知道,有些事师长不懂,都是学生,多少知道一些。 既然京牧野不肯说,傅沉只能把目光对准自己女儿了。 京牧野偏头看她,刚准备和她进行眼神角落,傅沉大手一把捂住他的脸,将他的头,生生给拧了过去。 陈妄站在一侧,差点笑出声。 “这件事不难查,待会儿老师去问同学就大概知道了,你们不说原因,肯定都是同罪论处。”任老师警告,学生都怕被处分。 “其实吧……” “是因为一个女孩子!” 傅沉再想追问,手机震动起来,“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他与老师打了招呼,就走了出去,京寒川打来的。 “喂——” “傅沉,请你帮个忙。” “让我去学校看看牧野?” 老师通知家长,肯定是单独通知,不会告知参与的学生都有谁,京寒川自然不知道傅欢也被卷了进来。 “你知道了?” “欢欢也参与了,我正在老师办公室里。” “怎么回事?”京寒川此时正赶往学校,只是京家离得远,又是午高峰,肯定要耽误些什么,他就是觉得傅沉离得近,想让他先过去,看一下什么情况,哪里知道他也是被请的家长之一。 “你儿子因为一个女孩打架了。” “什么?”京寒川蹙眉,因为一个女孩?“因为欢欢?” “肯定不是她。”如果是她,傅欢就会说是因为自己了。 “女孩?”京寒川挂断电话,还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一个女孩打架斗殴,这种事在学校,的确时有发生,可他怎么都想不到,会和自己儿子扯上什么关系。 傅沉眯了眯眼,难怪这群孩子不肯说,因为个女生斗殴,极有可能牵涉到早恋一类的,这对老师家长来说,几乎就是雷区。 他进屋的时候,还看到京牧野在和傅欢用眼神斗狠,显然是不满她把事情捅出去的。 番二191:京家的,骨子里都狠(3更求收) 番二191 京家的,骨子里都狠(3更求收) 因为女孩打架? 老师听了都愣了两秒,傅沉进来时,恰好听到她在询问几个学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谁?” 几个男生面面相觑,面对老师,总是带着些许敬畏。 “老师,您别找那个女生,她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你去问她,肯定会把她吓到的。”一直对这件事三缄其口的京牧野忽然说道。 “我不去问她也行,那你把事情和我说说。”任老师直言。 京牧野说得简单,这女生是他同桌,大抵就是这几个男生坐在他们后侧,上课喜欢弄她头发拿笔戳她,搞些恶作剧,京牧野维护过两次。 这次正好是中午下课吃饭时间,几个人是故意撞翻他的水杯,又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 除却说了那个女生,大概也是平时看不上京牧野,国外回来本就吸引了很多人注意,平时做事没什么少爷派头,那种优雅绅士,却又是现在大多数叛逆期男生瞧不上的。 觉得他很装。 加上老师和女生都喜欢他,一来二去,男生就更不喜欢他了,而且京牧野入学时,已经开学有段时间了,男生都有了自己的小团体,他想融进去也困难。 平时走动最多的就是傅欢,甚至有人说,他就是傅欢的小尾巴,整天和女孩子玩,加上长得好看,都说他娘们唧唧的。 今天这几个人算是尝到他厉害了。 下手也忒狠了! 这平时闷声不响的,待人说话温和客气,看着真的好欺负…… 鬼知道真的碰他一下,胳膊都要被他拧掉了,个子不高,劲儿挺大。 说到底,和那个女生有关,大致也是这几个男生欺软怕硬,想欺负人反而被揍了。 “他说的是真的?”任老师看向后侧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 几个男生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低头不说话,算是默认。 “他们欺负你,你应该和老师说一下。”任老师看向京牧野,“下次不能这样了,而且就是打架,你也这也……” 下手狠啦。 有同学说班级有人打架,她跑过去的时候,看到这几个男生被打得惨烈,还以为京牧野是不是有同伙跑了,毕竟这里不乏比他个子高又壮实的,被他一个人殴打至此,总是难以执行的。 “我爷爷曾和我说过……”京牧野说得认真。 “什么?”老师认真看他,还给他略微理了下衣服。 “要打击你的对手,就要一开始让他怕,不要软趴趴的反击,那对方可能觉得你好欺负,一次就怕了,就不会有以后了,也少了很多麻烦。” 京牧野说得格外认真。 傅沉在边上听着,这话的确像是某个大佬的口吻,他教养出来的孙子,就算看着无害,也不可能是让人揉捏的软柿子。 这京家的,骨子里都狠。 任老师被他这话说得心头一跳,好像很有道理,却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说不出来,只能叮嘱他,下次不能再犯。 此时正值午高峰,家长也陆陆续续到了,看到自家孩子被打了,肯定都恼火,办公室内瞬时都闹哄哄的。 傅欢本就是个劝架的,无端被搅和进去,又是女孩,几个家长瞧着傅沉模样,也不敢说些什么,矛盾几乎都对准了京牧野,加上他父母迟迟未到,有些人说话嗓门都提高了一些。 “就算做了什么,你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吧?” “是啊,小小年纪的,下手这么狠的,就是小孩子皮闹嘛,至于吗?” “本身也是我儿子调皮,没事,打一顿吃点教训也好。” …… 家长态度也是各有千秋。 陈妄目光一直落在傅欢身上,她站在角落,垂着脑袋,始终不说话,偶尔腿麻了,稍微挪动一下,目光迎上陈妄的,心虚不止。 “叔叔,您不管一下?”陈妄看向不远处的京牧野,因为有些家长说话,实在不好听。 “他的确下手挺狠,让他们说两句也应该的,总要让他知道,动了手伤了人,总要付出些代价的,不能依仗家里,觉着伤人就理所当然。”傅沉眯着眼,看了眼腕表,“他父亲也快来了。” 陈妄点头没应声,因为京牧野想一次让他们怕,下手的确重。 约莫十多分钟,校园里也逐渐热闹起来,多是吃了中饭的学生回教室准备午休了,只是办公室气氛却依旧紧绷,有两个家长情绪颇为激动,老师如何劝说都没用,就差伸手往京牧野身上招呼了。 伴随着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办公室的门再度被人敲响,陈妄离得近,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京寒川站在门口。 来得略显匆忙,带着深秋的寒意进了办公室。 他身后还跟了几个男人身穿黑衣的男人,皆是粗壮的大汉,饶是天冷穿得厚实,也能看得出来,都是一身腱子肉的人。 老师打电话过来,压根不是京寒川接的,而是京家大佬,一听说孙子在学校打架,立刻坐不住了,恨不能马上就带人冲过去。 最后还是盛爱颐拉着她,才由京寒川过来的。 “您是京牧野的家长?”任老师也是第一次见到京寒川。 “嗯,我是他父亲,抱歉,听说我儿子给您带来麻烦了,说是他先动的手是吧,实在不好意思。”京寒川看向另外几位家长。 有几个人原先还叫嚣着等京牧野家长来了,好好和他说道一番,带了几个类似保镖的人,气势上占尽风头,他们心底本就有些害怕,偏生京寒川开口又表达了歉意,这让他们有些无所适从。 人家好言好语,和你说话客客气气的,你要是在给人甩脸子,总有些得理不饶人的感觉,主要是…… 这个架势,也没人敢给他甩脸子。 事情处理得很快,不过也有地方需要讨论,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 “如果是后续赔偿的事情,我们慢慢说,先让孩子去吃点东西吧,他们好像都没吃饭。”傅沉开口。 “我都忙完了。”任老师蹙眉,“那让学生先走吧,不过你们几个私底下千万不要再热死了。” 学生应着,陆续走出去。 傅欢许是站得有些脚麻,略微跺了跺脚,才朝着傅沉走过去。 “腿伤了?” “就是不小心撞了下。”傅欢抿了抿嘴。 “要不我先带她去医务室看看,晚些再吃饭?”陈妄开口。 傅沉要留在这里等协商结果,也挪不开身,就点了下头,“你带牧野一起去吧,我看他脖子那边好像被人抓了两下。” 他之前侧颈处有大片红痕,现在红色褪去,留下的抓痕越发清晰。 “嗯。”陈妄点头。 京牧野并不想去,毕竟这两人的关系他很清楚,自己过去,不就是做电灯泡嘛,“我真的没事,没受伤。” “还是去看看吧。”陈妄本就想拉个人打掩护,京牧野是最合适的人选。 京牧野还想挣扎一下,没想到手腕被人拉住,生生被陈妄给拉了出去,“弟弟,走吧。”他京牧野弟弟,没半点毛病。 可京牧野却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绝对没安好心。 傅欢这才紧跟着出去。 三人都走出去好一阵儿了,京牧野才咳着嗓子说:“我们学校医务室在南边。” 方向不对,还错得离谱。 “嗯,那你带路。”此时离开旁人视线,陈妄早就松开了拉他的手,转而和傅欢并肩而行,京牧野走在前面,只觉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自己怎么就变成电灯泡了。 “下次别人打架,你尽量别掺和。”陈妄此时越发觉得傅欢看着乖巧,其实胆子大得很,上回她对峙肖乃文的时候,已经初见端倪。 “我怕他被欺负。” “为了女生打架……”陈妄笑道。 “嗯,他的同桌特别漂亮,他们班学习委员,聪明学习好,所以他现在都不找我讨论学习了,我已经失宠啦,哎——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以前天天找我学习的事,现在啊……”傅欢这话说得醋酸醋酸的。 陈妄知道他俩大抵就是姐弟感情,爱斗嘴罢了,只是一笑。 京牧野却咬了咬牙: 话真多! 番二192:大神区别对待,小六爷负责望风? 番二192 大神区别对待,小六爷负责望风? 京城二中医务室 校医送走几个来拿感冒药的学生,还嘀咕着最近降温快,生病学生太多,此时听到叩门声,“进来吧。” 陈妄先走了进来,校医是个四十多的女大夫,先是撩着眼皮看了眼,眼睛亮了下,毕竟之前段氏广告打得满天飞,支吾着,没敢认。 “麻烦帮他们两个看一下。” “嗯,女生先过来吧,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医生话刚说完,就听到一个隔壁输液室有个男生嚷嚷,“医生,我好了,您赶紧过来!” “瞎嚷嚷什么,你的吊瓶还有那么多水,别乱叫了!” “我真的不行了,我好饿,我要去吃饭!” 医生有些不耐烦,显然他这么喊不是第一次了,她起身推开隔间的门,“你别再乱动了,要是针头再歪了,还得重新扎。” “我真的不想打吊针。” 傅欢蹙着眉,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往那边挪了两步,侧头打量里面,那个男生一看到傅欢的脸,刚才还红赤着脖子叫嚣,忽然就蔫了。 傅欢冲他一笑,“好巧,你还没走啊。” 男生躺在**,瞬间安静如鸡。 “这是我们班的,就是刚才被傅欢打进医务室的那个。”京牧野低声和陈妄解释。 陈妄扫了那人一眼,医务室的小床压根容不下他,个子很高,还特别壮,现在简直怂得不像话。 鼻青脸肿不至于,只是露出的一截脖颈隐约可见红痕,估计都伤在身上了。 陈妄看了眼傅欢,她只是抿了抿嘴,“他很壮,其实……” “我没想到他那么不经打。” 很小的时候,千江就教过傅欢,如果真的遇到那种势单力孤的情况,双拳难敌四手,你就抓着一个打,能抓到带头大哥最好,扯着他就猛揍。 杀鸡儆猴,这种时候也适用。 所以傅欢真的是抓着一个狠狠揍了。 这个人当时推了她,傅欢心底还想着,这么高这么壮,自己怕不是打不过吧,下手就更狠了,谁知道是个软柿子。 “你打的啊?”医生打量着傅欢,又瞄了眼屋里的男生。 百十来斤的肉,真是白长了,怎么能被一姑娘打成这样。 傅欢抿了抿嘴,没作声。 “你哪里不舒服?” “刚才打得凶了,腿磕了下,有点疼而已。” “能把裤腿卷起来吗?我看看。” “嗯。” 傅欢咬着唇,卷起了裤腿,磕在了小腿上,青了一大片,在白皙纤细的小腿上,总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打架时候撞的?”医生狐疑。 “嗯。” “你那时候下脚也是够重的啊。” 傅欢没作声。 医生抬手给她检查,怕她骨头有事,稍微用力了点,疼得她狠吸一口凉气。 “你这个其实也没什么,我去找找药油,给你抹一下,稍微按摩两下就行,最近就别进行什么剧烈活动了。” “要不要去医院拍个片?”陈妄蹙眉,之前就伤了腿,这次又是,这丫头倒是挺能作践自己。 “我觉得没问题,你要是不放心,去拍个片,买个保险也没问题。”医生转身去拿药油,又看向京牧野,“你也是打架受伤的?” 京牧野点头。 “上哪儿了?给我看看。” “就是后颈脖子这片。”京牧野又不是个开了金手指的男人,随便就能放倒一片,年纪毕竟小,当时又乱,好像是被书还是被人手指抓了下,只觉得那边很疼。 医生检查了一下,因为都没破皮,就是摔打的伤口,只能抹点药膏药油,好好养着,“自己抹,还是我来?” “给我吧。”陈妄开口。 “那正好,我去洗手间,你们可以在这里待会儿再走。”医生看了眼输液室的壮实男生,又看了下时间才走出去。 “坐吧。”陈妄已经那么药油,看了眼瓶身上的说明。 傅欢和京牧野都坐下了,陈妄没帮傅欢先擦药,而是抹了点在手心,搓热,看向京牧野,“把你的衣领往下拉一点。” “先给我擦?” “不可以?” “也不是。”京牧野将衣领往下拽了几分,只是你小对象伤了,你不给她医治,换过来给我擦药?这个男人怎么回事? 没等他回过神,只觉得脖子处一疼,瞬间头皮炸裂,可是多年良好的教养告诉他,要忍着,不要随便乱叫。 “说要用点力才好把药揉进去。”陈妄解释,“要是怕疼就告诉我。” “没事。”京牧野就是喜欢端着,而且男子汉,怎么能怕疼,只能咬牙忍着。 傅欢坐在椅子上,看向一侧的京牧野,嘴唇都疼白了?这是没关系?不疼? 大神下手未免太狠了? “最好别打架,用暴力解决问题,虽然效果明显,但其实也是很无能,不到万不得已,别这么做……”陈妄说道。 京牧野咬着牙,疼得后背都僵直了,余光扫了眼一侧的傅欢: 哪儿找的男朋友,下手狠就算了,居然还开始对我说教了? “就算是使用暴力,也要对方动手,你反制住他,这样无论什么情况,就算是说理,你也是立于不败之地,知道吗?” 京牧野愣了下,还能这么玩的? 刺激对方,让他动手,然后再…… 他想起之前那个段氏举行的智能活动,因为是直播,虽然京牧野不在场,也在网上补了视频,不就是这个理论的实际应用吗? 这心…… 也太脏了吧! 不过京牧野转念一想,他这么做其实很聪明,反正无论如何,这黑锅和这盆脏水都泼不到他身上。 “谢谢。”他咬牙道谢。 “没关系,你还小,许多东西可以慢慢学,不过维护喜欢的女生,就该这样果决,这点没错!” 喜欢的女生? 京牧野稍一扭头,陈妄手指错位,疼得他又倒吸一口凉气,“我不喜欢她,你别胡说八道,她就是我一个普通的同桌!” “你们私下不是讨论学习……”陈妄蹙眉。 “那就是讨论学习而已!” “普通同学就普通同学吧,反应至于这么大?”陈妄轻哂。 “你这是污蔑,毁了她的名声。”京牧野眸子很像京寒川,平素温润如水,冷厉起来的时候,又因为年纪小,像个逞凶斗狠,又带着萌态的小狮子。 “自己的名声不在乎,在乎她的?”陈妄继续搓着手心,已经走到了傅欢面前,准备给她推药。 “我是男生,没那么多所谓得,况且我们家人的名声,大抵没一个是好的,对我没什么影响,她可能更在意。”京牧野对这个东西看得很开。 自从他出生,就曾听过不少关于父亲的事。 说他阴狠,杀人如麻,甚至有些版本说,说他也是个小魔头,毕竟是大魔王生得儿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压根不在乎别人的评价。 “你方才和老师说,你打架是因为这几个男生平时欺负那个小女孩,又经常瞧不起你,所以动了手,现在又说自己不在乎这些……”陈妄轻哂,“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动的手。” 京牧野年纪小,就是玩心计斗狠,也不是陈妄这种天生腹黑的人对手,立刻就被他抓住了痛处,没作声。 傅欢则低着头,闷声笑着,看似是在帮忙解围,“好了,你别说他了,他们大概就是普通同学,对吧小六六。” 她笑得人畜无害。 京牧野没作声。 陈妄此时已经搓热了手心,半蹲着身子,“欢欢,我给你上药,你忍着点。” “哦,好!”傅欢急忙收拢心神。 他的手宽厚温热,覆盖上来,轻柔搓动着她的患处,并没有预期那么疼,他动作很柔,指尖还有些许热度,轻轻握着她的小腿。 “疼不疼?”他动作越发轻柔。 “没事,一点都不疼。” 京牧野坐在边上,略微蹙眉,这区别对待,差距太大了吧,刚才对自己的脖子,他可不是这样的啊,那力道,就差要把自己脖子拧下来了。 这果然是不一样。 “上回我和你说的话,你是不是忘了。”陈妄抬头看向傅欢。 “什么?” “我说遇到这种事,或者一些危险的人,不要迎上去,你一个女孩子,胆子是真大。”陈妄蹙着眉,“自己的身体,你倒是半点都不心疼,可劲儿糟践。” “不是,这个事情,我也没想到啊。”傅欢就是去找京牧野吃饭,看到他被一群人“围殴”,又不可能坐视不理。 “去找老师会不会?”陈妄认真看她。 傅欢抿了抿嘴,“我会注意的。” “自己不心疼……我会。”他声音很低,若不细听,还以为是什么幻听,京牧野坐在边上,盯着一个药柜看,唔…… 三九感冒灵,阿司匹林,布洛芬…… 他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到。 此时校医室已经开了暖气,和风吹来,烘的人身上都热乎乎的。 傅欢咬着唇,垂头看着陈妄,“那个……你什么时候回京城的?” “昨晚,到京城已经夜里了,就没和你说,今天正好送点东西给阿姨,就和叔叔一起来了。”陈妄简单解释。 “嗯。”傅欢淡淡嗯了声。 京牧野在边上,已经快看不下去了。 她平时和自己说话,可不是这样的啊,哪儿有这么温柔的?就差把自己当小弟使唤了,这么娇羞? 想起自家姐姐煲电话粥的模样,京牧野吞了吞口水,这堕入爱河的人太可怕了。 “我觉得有点热,出去透口气,你们慢慢擦。”京牧野起身往外走。 “京牧野是吧。”陈妄是第一次开口叫他。 “怎么了?” “衣服穿好了,外面挺冷的。”陈妄叮嘱。 京牧野怔愣两秒,这么温柔,他本就是个挺别扭的人,嘴上说没事,还是伸手将拉链拽了上去,“好了,那我出去了。” “你不是要提前走吧?” “不是,就是吹个风,有点闷,医务室这里的味道不好闻。”充斥着药物味道,天冷又不通风,是真的不好闻。 刚打开门,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如果有人来,麻烦告知一声,谢谢。” 京牧野觉得后颈那处又开始火辣辣的疼了。 “她是为了你受伤的,你不至于扔下她不管吧。”陈妄语气笃定,好似吃准了不会走。 京牧野咬了咬牙,这人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嘛! 这心也忒黑了! 迟早让三叔好好修理你。 我出去是不想看你们腻歪,不是给你们守门望风的。 傅欢的确是因为他受伤的,可是…… 京牧野这辈子就没做过给人望风的事情,他一直都是端着架子的,从来只有使唤别人的份儿,此时站在门口,医务室又不在教学区,有些偏僻,寒风吹来,就一个字: 冷! 番二193:捏脸杀,想撩却要克制(2更) 番二193 捏脸杀,想撩却要克制(2更) 深秋初冬的天,凉风好似不要命般,像是要将人吹得散了架,京牧野站在校医室门口,看着不远处已经掉秃了叶子的枯枝,觉得自己处境分外凄凉。 自己凭什么要在外面给他俩放风啊。 这校医室里面也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真不知道要干什么。 此时的陈妄还在帮傅欢揉小腿,他动作轻柔,药油也不知有什么成分,搓揉之后,隐有热意。 饶是他动作再温柔细腻,也难免会碰到疼痛处,惊得傅欢忍不住倒吸口凉气,本能要缩回脚。 “别动。”陈妄扣住她的脚踝,语气颇为强硬,“现在知道疼了?” “唔——”傅欢细细提着口气。 不知是被这暖气烘的,还因为强忍着痛意,小脸憋得通红。 “马上就好了。”陈妄蹙眉。 “你刚才给小六子揉脖子也没用这么长时间啊。”傅欢实在是疼。 陈妄仰面看她,“你和他能一样?” 傅欢咬唇没作声。 揉好了腿,陈妄直接扯了医生桌子上的面纸擦拭了一下手指,这药油里不知掺了些什么,味道特别重。 “好像干了。”傅欢瞧着药油都渗透进去,弯腰准备放下裤腿。 “我来吧。” 陈妄刚擦干净手指,这一蹭,又是一股子味儿。 “这味儿真难闻。”傅欢吸了吸鼻子。 “你说这个?”陈妄纯粹是故意逗她,将手指往她鼻子前凑了下。 “唔——”傅欢蹙眉,身子下意识往后仰,可她坐在椅子上,后面两个椅背都没有,就算是往后,幅度也不敢过大,只能看着那只沾满怪味的手,放到了自己鼻前。 眉头瞬间拧得像是一股麻花。 陈妄眯着眼,看她涨红了脸,方才就很想碰一下…… 傅欢年纪毕竟不大,还有些婴儿肥,纯天然的小脸,素净又白皙,只是一双凤眼,添了些娇憨。 喉咙略微滑动着,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下。 他方才为了推药,手心指尖都是温热的,只是没想到傅欢脸更烫。 伸手略微一捏,不算重…… 傅欢心头狠狠一跳。 心脏像是瞬间被挤压,能崩断胸前那细细的肋骨般。 陈妄眸子紧了紧,克制得抽回手,抽了纸巾继续擦拭手指,傅欢则抬手擦了擦脸。 “对了,我这里有湿纸巾!”傅欢原本是打算和京牧野去吃饭的,随身带了些纸巾,刚才他忽然捏了下自己的脸,被吓得忘了。 此时才想着摸出湿纸巾递给他,陈妄低头细细擦着手指,傅欢站在他身边。 小小一个,垂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小脸俏生生的红。 “腿好不好走?”陈妄垂眸看她。 心上有她,就是看她的身高,都觉得和自己意外合寸,只要一伸手,就能轻易将她搂进怀里,高度也挺好,就是太瘦…… “没什么事,就是着力的时候有些疼。” 被他碰过的地方,就好似有火星在跳…… 烫。 而此时内侧的输液室里,好似有了动静,那个男生提着吊瓶走了出来,他在里面已经快憋死了。 知道傅欢在外面,他是大气不敢喘,她和陈妄说话声音不算大,他听得断断续续的。 但是青春期的孩子,对某些事都分外**,诸如爱情。 此时出来,看到傅欢红着脸站在他身侧,之前没看清陈妄的长相,此时看到了,心底一惊,因为前段时间就是公交车上都贴着他的照片,他们班女生都追疯了。 他和傅欢…… “你看什么?”傅欢蹙眉开口。 “没、没有啊!”男生提着吊瓶,僵着身子又退了回去,等他躺在**才想起自己只要去厕所的。 傅欢在外面,他是真的有点怂,卧槽,憋着吧。 而此时傅沉和京寒川这边已经和其他学生家长达成了和解,大致就是赔点医药费,虽然说过错方不在京牧野,可他的确下手太重。 然后几个孩子稍后给京牧野和那个女生道个歉,这个事儿就算是揭过去了。 京寒川暂时走不开,就让几个京家人去校医室看看情况,也是担心京牧野哪里伤得过重,回去之后,他家大佬心疼之后,肯定是要发脾气的。 接了电话之后,京家大佬就叫嚣着:“我的乖孙,我都没舍得碰他一下,现在这些小兔崽子真是反了天了。” 只是京家这几个人虽然来过学校,一时却找不到校医室,还是问了同学才到了那边,隔着原本就看到他家小六爷居然站在外面吹风。 “受伤了怎么还站在外面?” “你们信不信,就这次回去,老爷那边还得跳脚,要是被许家知道,又得闹腾了。” “真是看不出来,小六爷居然会为了女生打架,真是稀奇,很想看看那个女生长什么样?” “那个老师刚才不是提了一嘴嘛,他们班学委,肯定是乖巧又聪明,学习还好那种。” “青春啊,这都是青春!” …… 几人感慨着往校医室走。 京牧野隔着很远就看到了自家人过来了,抬手敲了敲门,“有人来了。” “嗯,你进来吧。”陈妄的声音。 京牧野推门进去的时候,傅欢脸还有些烧红,看得他忍不住咋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一个人的脸红成这样。 殊不知,脸红的人,很快就轮到他了…… 京家人过来,无非是询问一下他的伤势,他们都是练家子,又给京牧野检查了一下。 “幸亏咱家小六爷没什么事,这几个小崽子,都往脖子颈椎这里砸,要是伤了骨头,我非拧断这几个小兔崽子的脖子!”京家人说道。 “呵,别说的那么血腥,拉回家沉塘就好了。” “说真的,快过冬了,鱼塘的确需要填充鱼肥了。” …… 几人说笑着。 而此时内室忽然传来了动静,他们完全是职业习惯,本能说了句:“谁在里面!” 京牧野伸手整理衣服,“鱼肥呗。” 里面的男生再次吓得瑟瑟发抖。 小孩哪里懂这些,上学时候,可能只知道某家有钱,某家父母是干部,有点小权利,学生还是相对单纯的,压根没见过,没听过这种对话,已经吓得想尿了。 不过他是真的很想去厕所就对了。 直至医生回来,傅欢等人才离开。 医生给那个壮实的男生拔了手背上的针,“等一下,我给你拿点消炎药,和外抹的药膏。” “谢谢医生。” 男生走出来的时候,夹着腿…… 医生一边开药方,余光打量了他一眼,吊了一瓶水而已,怎么出来还变成内八字了,这也就算了,怎么人也变得娘们唧唧的。 刚才还对自己凶神恶煞来着。 不过医生也没多问。 另外这边,傅沉和京寒川想着,反正人都到学校了,干脆就接了孩子回家吃饭,京家太远,所以一行人打算去云锦首府。 出校门的时候,京寒川还在和父亲打电话。 隔辈亲,在京家体现得淋漓尽致。 京家大佬对京寒川一般,似乎是把所有爱意都给了孙子孙女,方才他在处理事情,某人已经打了几次电话过来,生怕京牧野出什么事,若不是盛爱颐在家拦着,此时怕也冲了过来。 “爸……真没事,你别想太多,好着呢,有没有事,晚上回家,你也就看到了。” “要不我让牧野和你说两句。” 京寒川怎么说都没用,只能把手机递给京牧野。 他刚接了电话,喊了一声爷爷,余光似乎瞥见了什么,偏头看了眼,停住脚步…… “牧野?”某大佬蹙眉,怎么不说话了。 “爷爷,我有点事,待会儿再给您打过去。”京牧野果断掐了某大佬的电话。 “没事没事,你有事先忙,我听到你的声音,心里就踏实了。” 京寒川挑眉,果真应了那句话,被爱的有恃无恐! 这要是他,父亲怕是已经跳脚了。 京寒川此时已经顺着京牧野视线看了过去,那边俏生生站了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他以前学戏练过一段时间眼神,眼睛比常人聚焦,略微眯着,看看她又看看自己儿子。 “爸,您和三叔先上车吧,我马上出去。” “嗯。”都是聪明人,京寒川没多问,招呼傅沉与自己一起离开。 傅欢抿了抿嘴:“嗯,普通同学,我理解……” 京牧野几欲离开的脚步顿了下。 她的话……是真的多! 番二194:大佬围观,小六爷会脸红?(3更) 番二194 大佬围观,小六爷会脸红?(3更) 二中校门口 京寒川等人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就这么站在保卫处值班室那边等着。 “小姑娘生得挺白净的,五官很精致。”傅沉打量着,评价了两句,“站在那里,标标致致的。”主要是气质很好,又不含胸驼背,看着就格外舒服。 “嗯,长得很干净。”京寒川说道。 “你家小六子眼光不错啊。” “还行吧。” 陈妄挑眉,这两个人是在公开讨论早恋吗? 傅欢看了几眼那个女生,“这是牧野他们班学委,和他同桌,学习很好,在年级都拔尖,老师安排两人坐在一起,是希望她给牧野补补课吧。” 人家是让他们互帮互助学习的,谁知道跑去打架泡妞了。 他们这边隔得非常远,看不真切,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打架的事情,就算老师没说,学校里也早就传开了,这女生也清楚和自己有关,所以想来看看,担心京牧野被一群人打得很惨,瞧着他家长在,远远看着,没好意思开口喊。 没想到京牧野看到自己了,看到他家长还在,略微躬身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那边有几个身穿黑衣的壮汉,她实在提不起胆子过去。 此时两个人之间也隔了一段距离,就简单说了两句分开了。 京牧野早就知道京寒川等人在看,心里别扭得很。 他就是和同桌说两句话,至于被一群人围观嘛,这里面还有他爸和傅三叔,这两人在京城,大抵都能称得上是大佬级别的人物了,真是够了! 与同桌分开,朝他们走过去的时候,京家人都显得格外兴奋。 不愧是他们家小六爷,早恋?可以可以,主要是小姑娘很优秀。 “这就是你的那个小同桌?”京寒川笑道。 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字眼,京牧野却觉得这话透着戏谑的味道,让人听着颇不舒服。 “嗯。” “长得挺漂亮的,听说她在学习上,一直帮助你?” 京牧野点头,这是事实。 “要不改天找个机会,好好谢谢她。”京寒川这话一说,京家人兴奋了,有个直接开口说道,“夫人肯定喜欢这个类型。” 京牧野干瞪了他一眼,他的同桌,和家人有什么干系。 “爸,我们平时学习很忙。”意思就是别让京寒川骚扰他的同桌罢了。 “我又不做什么,只是想和你妈说说,回头去店里拿点甜点给她,也算是一点心意,当个谢礼了。”京寒川轻哂,“你以为我要把她请回家吃饭?” “不是。”京牧野咬唇。 “你想太多了。”京寒川笑得促狭。 京牧野咬了咬牙,心底暗恨,他爸可真是只老狐狸,挖了个坑给他跳。 几人上车后,出发去云锦首府,京牧野自然是跟着自己父亲走的,坐在后排,京寒川简单和他说了下今天事情的处理情况。 自然有褒有贬,“……维护同学是正确的,不过你这种做法还是要注意点,今天要不是老师及时到了,我看你非要把人打到住院不可。” 京寒川眯着眼,不过他没想到,下手最重的会是傅欢。 果真…… 女人这种生物,狠起来真的不要命。 “这件事我回去不会说的那么严重,免得家里担心,不过你自己要反思。” …… 京寒川难得话多,毕竟关系到孩子的教育问题,可是说了半天,都要到傅家了,边上的儿子却愣是一点回应都没给他。 “牧野?”京寒川低声唤他。 “嗯,我在!”京牧野回过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抹红晕从耳后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根。 他儿子…… 在脸红? 因为刚才和他同桌说了两句话?不过这反射弧好像有点长啊。 该不会真的要早恋吧,他眯了眯眼,说真的……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还是回去和媳妇儿商量一下再说,免得用错词,青春期孩子又**,给他搞得离家出走,他爸怕是能弄死他。 到了云锦首府之后,宋风晚自然要问起原由,得知和一个女生有关,总是忍不住多问了两句。 而京牧野那天下了晚自习回家,京家人肯定也会问。 京牧野统一而官方的答复是:【我们是纯洁而普通的同学友谊。】 京星遥在他洗漱后,还特意敲开他的房门,“牧野,要不要和我聊聊?” “聊什么?”京牧野正在抄写笔记。 京星遥瞥了一眼,那个笔记本不是他的,自己隽秀,上面还有彩色的记号笔,做了许多重点记号,还有一些收回的卡通简图,一看就是个女孩子的。 “你同学借你的笔记?” “你有什么事吗?” “就是今天的事,想不想和我说两句。”以前在国外,也不认识什么国内人,所以姐弟俩感情非常好。 “没什么可聊的啊,我现在只想期末考试拿出好成绩。” “那行吧,我不打扰你了,好好学习,别熬得太晚。”京星遥也不逼他,只是临走前,说了句,“弟弟长大了,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京牧野低头继续抄写笔记,只是耳根不自觉的又红又软。 不过后来两人补课,有时周末也会叫上傅欢一起,一来二去,三人关系处得倒是不错,有时京星遥也会旁敲侧击问傅欢,他俩之间有没有什么。 傅欢抿抿嘴:“同学关系啊,还能有什么?” 笑得单纯,完全就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兔子。 目前是真的挺纯洁的,不过…… 就算有点什么,傅欢也不会说的,毕竟好朋友,要互相保密啊。 傅家和京家因为打架的事情,也是有点小风波,段林白近来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家反正没有还在上高中的孩子,都是可以出去赚钱,帮他分担的,而且最近和顾家的合同又修改了一些细节,大多有利于段氏,那边也欣然接受了,并且说,随时可以签约。 整天往傅沉和京寒川面前招摇。 说什么,做个老实人还是有好处的,老天都格外眷顾他,让他俩没事少用点心眼,做个单纯而正直的人。 这两个人皆是非常淡定: 这风水啊,总是轮流转的。 今天是福,谁能保证明天不会变成祸? 番二195:西北巨富,这是哪个狗男人 番二195 西北巨富,这是哪个狗男人 随着天气愈凉,傅渔和怀生的婚事也被提上了日程。 不过傅渔居然开始了孕吐,还挺严重。 宋风晚以前孕吐厉害,吃的药给她服用都没用,可能就是体质不同的缘故。 原本做事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的性子,就是最近在家拘着养胎都没管住她,却被一个孕吐给打败了,一段时间,人也蔫了,气色都没以前好看,本身脾气就不小,有时被折腾狠了,和怀生说话,难免没什么好情绪。 傅沉瞧着总会和傅斯年说上一句:“你说傅渔这个性子,如果不是怀生,谁受得了?” 傅斯年难得没说话。 此时整个傅家都担心这个孩子有问题,毕竟她孕期吃了药,所以全家上下都小心伺候着,不曾想这一胎也分外能折腾。 段林白请傅斯年吃饭的时候,他还一直拧着眉。 “还在想小渔孕吐的事啊?这种事你帮不上忙,让怀生多照顾着点。” “我知道。”道理都懂,只是遭罪的是自己女儿,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如果你女儿突然怀孕了,你怎么办?” “卧槽,那我肯定先问她,这是哪个狗男人的!”段林白一拍桌子,差点激动地跳起来。 今日是他请傅斯年吃个饭,也叫了傅沉与京寒川,算是小聚。 “不提这个,你今天怎么想起请我吃饭?”傅斯年岔开话题,要不然就是狗男人这个话题,他都能炸很久。 “哦,过两天一言从西北回来,会带着顾家的人过来,具体落实合作的事,八九不离十差不对就能定了,到时候能好好赚一笔。”段林白说起这个,还眉飞色舞。 “没想到,这一年都要结束了还能接到这么大的单子。” “我准备举行一个大的签约仪式。” 傅沉低声说道:“最好弄得隆重些,我看也许对方满意了,还能弄个长期合作,签个几年的。” “你说的对,嗳,过些日子,顾家人也会过来,我要好好表现,你们说,送点什么比较好,毕竟是合作关系,还有点私交,顾渊又救过诺诺……” 段林白这么一想,忽然拧眉道,“我忽然觉得最近和顾家接触太多了,怎么感觉哪里都是他家的事。” 他这完全就是动物本能的直觉。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皆不动声色低头喝茶。 段林白素都是说干就干,而且这件事傅沉说得不错,弄好了,可能未来几年的合作都有着落了。 他是个商人,平素苍蝇腿那点肉都不肯放过,更何况今天逮着的,还是一只大肥羊,其他事情都是段一言主持处理,发布会段林白倒是破天荒的亲自盯着,弄得盛大而隆重。 顾家人虽然嘴上说:“一切你们安排就好。” 可是看到段林白对他们合作的事情这么上心,被未来亲家重视的滋味,心底感觉肯定是不同的。 顾家人性子虽然张扬些,不过这些年来做事非常低调。 他们家素来认为:财不可露尽,相不可看尽。 这次也是由于段氏的高调,才让顾家彻底露于人前。 毕竟段林白大张旗鼓搞签约仪式,全网都在猜测对方是谁: “……段氏很久没有这么大的动静了?这是和哪个跨国集团签约了?” “说是西北一个富户,具体的不大清楚。” “人家不是富户,是巨富好吧,巨有钱,每次看到这些,我都觉得全世界可能就我一个每天都是被穷醒的。” “哪家啊?” …… 众人一讨论,也说得八九不离十,毕竟是和顾家合作,本身也不是什么保密级别的事情,大家觉得段林白大体是被财神庇佑的男人。 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 段林白还担心段一言在外面吃喝不习惯,出去时谈生意,劳心费神,这些事他都清楚。 在他回来当天,在一个酒楼给他定了些爱吃的菜,只是见到本人,段林白有点懵…… 这是去出差了? 怎么感觉养得珠圆玉润的!不是说他胖了多少,而是整个人给人的气色和感觉,就好像是度假归来一般。 他可从没听说西北那地方水土养人啊! 段一言内心也挺崩溃的,在那边待了一段日子,都是住在顾家,他家有小孩,作息规律的令人发指,而且是真的热情豪爽,每天变着花样儿的给他做吃的,又没有工作上的烦心事。 每天不是和顾家父子侃大山,就是盯着顾渊那小侄子在地上滚来滚去,怎么可能不养气色。 段林白听说这事儿,心底觉得这顾家人还是不错的。 毕竟是有人特意关照自己儿子,心底总是高兴的,还想着等正式签约,顾家人到了京城,一定要好好招待人家。 不过围绕着顾家人到京,倒是发生了许多意料不到的事情,对段林白来说,可能是终生难忘的。 虽说网友扒到了顾家,却也没那个本事弄到顾家人的照片和详细资料,只是知道他们家有两个儿子,知道一些具体消息。 大儿子算是继承家业,帮忙家族生意,据说因为太喜欢自己妻子,结婚很早,小孩子都会跑了。 小儿子不务正业,沉迷网络,无法自拔。 关于顾家老大的消息,很容易查,做生意的人,网上一搜,总有些报道,倒是顾渊多年前离家北漂,许多消息都是语焉不详的。 不过许多顾渊身边的人,都猜到了他的身份。 众人诧异之余,纷纷嚷嚷着,让他赶紧请客吃饭。 “哥,我知道你家有钱,不知道这么有钱啊,敢情我每天都是和富二代一起熬夜一起撸串的?” “还敢说自己家是挖煤的,你要脸不?” “我去,就是,你不知道自己欺骗了多少人吗?” 顾渊面对兄弟的调侃质问,只说了句:“下次我说的好听点,我们家是采矿的。” “……” 反正一群人是压根没打算放过顾渊,加上之前为了庆祝他大病初愈攒局吃饭,某人提前离开的事,众人都觉得,他应该请客吃饭了。 顾渊也点头答应了,众人起哄,要去最好的酒店,点最贵的菜,开几瓶最贵的红酒吃穷他。 叫的都是圈内的人,傅渔也算是半个圈内人,所以顾渊也邀请了她和怀生,只是准时到场的只有傅渔一个人,怀生据说是学校有什么讲座,耽误了时间,晚些才到,委托顾渊多照顾她一点。 这一照顾,倒是惹出了不小的麻烦…… 番二196:恶闻:顾大神变男小三?(2更) 番二196 恶闻 顾大神变男小三?(2更) 傅渔受邀去顾渊组的局子,完全就是因为最近一直被拘在家里,想出去透口气,怀生在学校,所以两人约着是在酒店碰头。 顾渊亲自去傅家接的人,虽然傅渔怀孕的事情傅家还处于高度保密阶段,不过顾渊与傅斯年关系本就很近,加上段一诺的缘故,多少是知道的。 他们抵达酒店时,一群人正在大厅等着,似乎也是刚到,在等服务生领他们进包厢。 周围过于安静,即便那些人说话音量不大,隔了一段距离,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一开始还在讨论今天吃些什么东西,才能让顾渊出点血,后来就聊到了别的…… “哥肯定是去接嫂子了吧。” “这时候亲自去接人,必须是嫂子啊!” “这算不算正式和我们见面啊。” …… 酒店几个服务生拿着纸巾倒了热水给他们,让他们稍安勿躁,他们的对话,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哥!”忽然有人起身高喊,众人看过去的时候,就瞧着顾渊和傅渔一道进了酒店。 傅渔长得非常精致妩媚,行事也是颇为张扬,顾渊偏又是个禁欲高冷的做派,两人以前走在一起,总有种姐姐带弟弟出游的感觉,只是最近这段日子,爱情的滋润加上怀孕,整个人变得略显委婉。 两人站在一处,倒是莫名有点cp感。 “姐,衣服我拿吧。”傅渔刚进屋,暖气袭来,就脱了外面的大衣,顾渊也是顺手接了过去,他手中还提着傅渔的包,对她颇为照顾,如果不知道的人,还真有可能联想一些。 众人本来还以为带来的是女朋友,没想到是傅渔,神色惋惜。 “怎么了?一个个看到我都丧着脸?就这么不想见我?”傅渔笑道。 “姐,怎么可能啊,看到你高兴还来不及啊,就是有段时间没见你出来啦,果然谈了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哈。” 这些人年纪普遍偏小,傅渔平素多少照顾点,算是大姐那种感觉,只是她公开恋情后,就很少出来了。 大家以为她肯定是陪男朋友了,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家里人拘着,在家养胎而已。 这次也是因为她孕吐缓解一些,说家里闷,顾渊又恰好请客,出来散个心。 “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能去喝杯喜酒吗?” 众人说笑着,闹哄哄就进了包厢…… 众人围桌落座后,傅渔见他身侧还空着位置,并没吱声,因为她已经从众人对话中得知顾渊恋爱了,只是问是谁的时候,几人三缄其口,说等人来了就知道了。 傅渔轻哂:“待会儿就看到了,这还有什么可保密的吗?” 只是余光落在斜对面的一个女生身上,略微眯着眼,这个女生,她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很喜欢顾渊的,明知道他要带女朋友来,还过来吃饭,也不怕扎心难受。 “看一下要吃什么?”点单的平板传上来,理所当然被递到了傅渔手里。 她从顾渊手中接了平板,点了几个菜才偏头问了句,“你今天不是要带女朋友来?你跑去接我,女朋友不会生气?” 顾渊只是一笑,“不会。” 傅渔抿了抿嘴,此时还觉得,顾渊女朋友还挺通情达理的,不过心底很难想象,能和顾渊走到一起的,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毕竟某人的脾气…… 出名的古怪! 顾渊喝了口茶,其实他原本也是想去接段一诺的,只是某人叫嚣着: “我无所谓,你一定要把姐照顾好了!” 她那模样,好似傅渔掉了一根头发,都得和自己拼命。 “这个东西太辣了,还是换个别的吧。”顾渊看到她在平板上点了到水煮鱼,略微蹙眉。 “那就这个吧。”转而又是一道毛血旺加辣子鸡。 顾渊有些头疼,“吃清淡些吧。” 他接过平板后,将傅渔点的菜几乎都划掉了,就留了一道凉拌黄瓜。 傅渔挑眉,我在家就吃得很清淡,这次出来,也是想吃点辣解个馋,怎么现在这些小孩都这么爱多管闲事。 “其实就算点了,菜上来后,他过来了,你肯定不能吃。”这里的他自然就是怀生,他对傅渔饮食管控还是非常严格的。 傅渔抿了抿嘴,只觉得现在的孩子太不可爱,动不动就搬出怀生制她。 不过傅渔怀孕后,怀生对她虽然百般照顾,千重呵护,对于关系到她身体的事情,却非常强势,这东西说是忌口的,半点都不会让她碰。 顾渊点了单,才把平板慢慢传到了其他人手里,“姐,喝什么酒啊?” 众人要点酒水,自然先问了傅渔一句。 傅渔还没开口,顾渊就说了句,“她喝牛奶。” 众人:“……” 姐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谈个恋爱,口味变这么多。 不过顾渊以前吃顿饭,加起来说话都可能不超过十句,今天话多就罢了,还格外关照傅渔,两人关系好似瞬间对调了,这让众人都忍不住侧了侧目。 顾渊面色如常,对他来说,傅渔不过是个…… 是段一诺亲自叮嘱要照顾好的孕妇而已。 “你女朋友还没来?”傅渔一直在等顾渊女朋友。 “我出去打个电话。”顾渊说着,拿着手机往外走。 “打给电话还出去?”傅渔轻哂。 “姐,可能哥要说些缠绵恩爱的骚话,我们在场,他不好意思。”众人打趣着。 …… 傅渔低头给怀生发了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到,收到的回复是:【在路上堵车。】 又坐了一会儿后,一些凉拌菜已经陆续上了,也不知是哪道菜窜了味儿,傅渔忽然嗅到,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搅,她心底清楚,大抵是孕吐反应来了,拿了包就往外面走。 “姐?” “去个洗手间。” 傅渔循着指示牌,都还没走到洗手间,趴在洗漱台上就干呕了起来。 顾渊挂了电话,回了包厢,等了会儿,准备去接段一诺,才发现傅渔所谓的去洗手间,已经七八分钟未归了。 若是寻常他不会关心这种事,只是她此时情况真的特殊,接段一诺之前还是去看了下。 还没走到洗手间,就看到傅渔斜倚在窗边,窗户被打开一条缝隙,寒风吹来,将她头发都吹散在脸上,她脸色刷白,看着非常虚弱。 “姐?”顾渊走过去,“没事吧?” “没有,就是觉得里面闷,出来透口气。”打开的窗户缝隙,那点冷风吹得人浑身打颤。 “你别感冒了。”顾渊随手把窗户关了,可是空间一旦密闭后,傅渔胃部那种恶心感瞬间又翻涌上来,推开挡在前面的顾渊就冲进了不远处的洗手间。 “我送你去医院?”顾渊知道这是孕吐,只是没见过她这么厉害的,把一个平素强势的人,逼成这般羸弱的模样。 到后面许是吐得脱力了,她整个人趴在洗漱台边,连抄水洗个脸的力气都没有。 顾渊蹙眉,“去医院。”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而傅渔此时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 顾渊一手帮她提着包,一手扶着她往外走,出去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段一诺。 “怎么回事?” “去医院。” “好,等一下……”段一诺正好刚停了车。 “你扶着她,我去开车。”顾渊毕竟是男生,扶着她不太方便。 “好!”段一诺一看傅渔身子不舒服,整个人都变得很紧张,两人着急忙慌,先把她带到就近的医院看一下。 傅渔是觉得自己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这两个又都没经历过这些,一看她虚弱的样子,心底紧张得不行。 …… 怀生接到信息说傅渔被送去了医院,心底当即咯噔一下。 只是还等他调转车头,手机开始频发的发送推送消息,说的居然是顾渊与傅渔那点事,最可怕的是,在这个新闻里,顾渊变成了妥妥的男小三…… 而怀生则是被抛弃、扫地下堂的那个。 番二197:权贵vs巨富,孩子是顾渊的? 番二197 权贵vs巨富,孩子是顾渊的? 初冬时节的气候,京城俨然凉意浸骨,怀生调转车头前往医院,需要进入另一个高架路,就算医院近在咫尺,也要耽误十多分钟,他手指轻轻叩着方向盘,显得有些不耐。 此时手机震动着,他余光瞥了眼来电显示,“喂,小渔——” “你别紧张,我没事,是顾渊他太紧张了,就是这次孕吐得比较厉害而已。”她声音有气无力。 “我马上就到。” “慢点开车,安全最重要。” 傅渔挂了电话,虽然脸上隐有苍白,整个人却觉得舒服了些,她低头看了眼刚才爆出来的新闻,头有些疼,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傅大小姐另结新欢,和尚已经被抛弃。】 【权门与新贵强强结合,两人甜蜜进入酒店。】 【傅大小姐身体不舒服,新男友很紧张。】 【傅渔结识比她年纪小的男友,细数傅大小姐历届男友,堪称斩男典范。】 …… 主要是有一则新闻里,居然挖出了顾渊的家庭资料,就是段氏最近要合作的顾家老二。 典型的富二代,长得又帅又拉风,和怀生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 权门与巨富结合,怎么看都是合理的。 听说顾渊和傅斯年关系也亲近,有些媒体甚至说他和傅渔是青梅竹马,看到这个报道,傅渔差点笑出声? 这些媒体真够无聊的。 她刚抬头想和顾渊说一下,其实他虽然性子古怪,但是圈子小,没经历过这种事,作为姐姐,就想安慰他,顺便和他说,记得和女朋友解释,事情她会处理,顾渊却说帮她买点吃的,走了出去! 傅渔蹙眉,却听到段一诺开口,已经打了电话出去。 “小姐?”接电话的男人受宠若惊。 “网上那些事怎么回事?说我姐另结新欢,这新闻都跑到头条上了。” “当时新闻爆出来,我们正好下班,技术员都不在,收到通知,已经在加班处理了。”消息爆出来是晚上,传播速度极快。 “怎么处理的?你知道这里面牵涉到了谁吗?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不能早发现早处理?” “你知道这件事对我的……我姐的影响多大吗?”段一诺一激动,差点就说脱口说了自己,最后还是假借了傅渔的名义。 “我告诉你,你赶紧找人把热搜给我撤了,现在这些人真是……” 段一诺显然是急眼了,他们家在新闻界有不小的影响力,想要瞬间撤下几个热搜的力度还是有的。 那边的负责人挂了电话,应付完段家这小祖宗,没想到段一言、段林白都陆续打来电话,他整个人都要炸了。 不过想来也能理解,一个是傅斯年的女儿,另一个则是段氏最近要合作的人家,马上要举行签约仪式了,这种风口浪尖,传出这类绯闻,对公司名誉影响也不好。 “老大!”有人跑过来。 “怎么?新闻都撤了?” “不是,又冒出一个新的,说是……”那人声音支吾着,左右为难。 “说什么!” 此时那人手机震动起来,一看到新闻,他整个人瞬间又不好了! 【据知情人爆料,傅大小姐已有身孕,父亲疑似是顾家的小儿子。】 “我特么让你们撤新闻,怎么又冒出这么个东西!” “消息太快了……” 这人话没说完,另一人快步走来,“老大,出事了!” “说吧,又有谁被爆了。” “不是,我们系统被黑了,现在整个讨论服务器都瘫痪了。” “……” 吃瓜群众刚吃到一口新鲜的大瓜,发现系统崩溃,瞬间急得骂娘。 “程序员是回家睡觉了吗?系统怎么能崩溃!” “打不开了,可能是新闻爆了,同时打开的人太多,系统瘫痪了吧。” “应该换个服务器了。” …… 大家都以为系统崩溃是因为新闻爆炸,压根不知是整个系统都崩盘了。 医院 傅渔还在刷新闻,发现系统崩溃,略微蹙眉,她自己心底是清楚的,就算吃瓜群众多,可她毕竟不是什么流量明星,热度没那么高,做不到使得系统崩溃,八成是被人搞了。 只是不知道是顾渊还是他爸了。 “现在这些新闻都太不负责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敢往外播……”段一诺还说的义愤填膺。 傅渔没有瓜能吃了,她方才还看得津津有味,因为底下已经有人开始猜测她和怀生的分手原因。 大多都是门不当户不对,怀生被她给玩弄了,现在有了新欢,就把他给抛弃了,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俨然把她描述成了一个女版陈世美。 “果然,有钱有权的,要找的,肯定要门当户对,怀生真的不行……” “前段时间不是还有人偶遇傅渔和怀生逛超市,被人拍过,这才几天就和别的男人有小孩了?” “现在男小三都做得这么高调?” “该不会是傅大小姐是想享齐人之福吧,比如说一边是联姻关系,一边则是今生挚爱。” …… 系统崩溃,看不了评论,她搁了手机,看向还气得脸红的段一诺,“诺诺,这件事和你又没关系,你这么激动干嘛。” “怎么和我没关系,他……”是我男朋友啊! 现在莫名其妙被编排成了插足别人感情的男小三,居然连孩子都有了,她肯定跳脚了。 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被生生吞咽了回去,觉得现在时机不对,这一时,她也不知该怎么和傅渔解释两人的关系。 “他什么?”傅渔盯着她。 其实她眼底并没多余的意思和神色,只是某人做贼心虚啊,心底那叫一个忐忑不安,“他们这些做新闻的真是不要脸,说顾渊送你来医院,说你俩有奸情,可是……” “我也在边上啊,给我的脸打了马赛克我能忍,居然把我整个人都p掉了,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傅渔轻哂,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关心马赛克。 而此时顾渊走了进来,手中提了一点东西,似乎是打包了一些吃的,“医生说让你吃些垫垫肚子,我找了一家粥铺,买了点稀粥。” “谢谢。”傅渔和他道谢。 “给我吧,我来。”段一诺从她手中接过打包袋,帮傅渔将稀粥取出来。 “系统那个是你做的?”傅渔看向面前的人。 “借了下医生的电话,只是系统不好,做的有些慢。”顾渊没否认。 “对了,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和你家那位解释一下。”傅渔已经接过稀粥,拿着塑料勺子舀了口,她嘴里苦涩,没什么胃口,只是自己毕竟不是一个人,总要照顾着肚子里的小家伙。 “什么?”顾渊还在想如何处理这件事。 “我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要不要和女朋友解释下,别弄得她误会,而且她现在可能到了聚餐的酒店,你也要解释一下吧。” 顾渊余光扫了眼挨着病床坐着的段一诺,眯着眼说了句:“不会的。” 语气笃定。 他这话听得傅渔有些不爽,因为这话总有点大男子主义的味道,凭什么女生就不能生气?那模样像是吃准了谁。 “怎么不会,你别把女生想得太大度,人都是自私的,喜欢就有占有欲,新闻说得那么难听,她要是看到了,肯定会多想的。” “你们男生有些时候就是这样,自己觉得不需要解释,没那个必要,又没做亏心事对吧,可你要知道,这种时候你的一句话,就能让女朋友彻底安心。” “真以为你女朋友和你心有灵犀啊?赶紧去打个电话,要不然我和她说两句,回头请她吃个饭。” 傅渔完全就是站在姐姐的立场说得这话,若是不相干的人,她压根不会多费这唇舌,也是觉得顾渊的性格还是有改进的空间的。 顾渊话太少了,就这性子,但凡有点误会,八成都是死闷着,分手怕是迟早的事。 “姐,你喝粥,凉了就不好喝了。”段一诺清着嗓子,示意傅渔赶紧吃东西。 “顾渊,我是把你当弟弟看,才和你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尤其是对你女朋友,有什么事最好赶紧说开了,不要拖着,女生死心都不是突然的,失望多了,可能哪天就真的在你生活里彻底消失了。” “不要和我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既然谈了女朋友,就不要活得太自我。” “我说了这么多,你好歹给个反应啊?” 顾渊只是点了点头,倒是把傅渔气得没了脾气。 “你这倔脾气,到底是哪个女生看上你了,怎么没被你给活活气死!真是毫无求生欲。”傅渔气结,要是怀生像个这个模样,自己非得动手了。 真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姑娘看上了他,要是脾气温婉内向的姑娘,怕是真能被气成林黛玉,整日卧床呕血。 段一诺坐在边上,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因为…… 因为傅渔此时的行为,很像是在帮她调……教男友啊。 她这心里的滋味怪怪的。 傅渔低头喝粥,觉得顾渊这人简直是没救了,没想到他忽然动了,她还以为顾渊还是准备出门和自己女朋友打电话说明下情况,没想到他往前两步,走到床边,在段一诺面前站定。 段一诺怔了下,还没等她回过神,就听到头顶传来他低低淡淡的声音: “我的脾气,真的会把人活活气死?” 段一诺此时脑子都有些炸了,她即便看不到傅渔的脸,可斜后侧那道灼热打量的视线,却好似如芒在背,让人难以忽视。 傅渔捏着勺子,吸了口稀粥,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穿梭着,大脑飞快运转。 “姐说对,许多事不该是我认为,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会和你说的……” “咔嚓——”傅渔牙齿猛地用力,硬塑料的勺子被她咬坏了。 他女朋友该不会是…… 如果是这丫头,那还真是个缺心眼的东西! 番二198:亲家初次碰面,失散多年的兄弟(2更) 番二198 亲家初次碰面,失散多年的兄弟(2更) 天黑后的医院本就静得针落可闻,此时病房里只有傅渔咬塑料勺的声音,咯吱咯吱,在病房里显得沉闷压抑。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透病房,傅渔这才扔了勺子,接起电话,“……我在急诊部这边,你稍微往里走。” 也就是半分钟的功夫,怀生推开了病房的门,他走得很近,寒意扑面,呼出的气息都染了一层白色灼气。 看到傅渔安然无恙靠在床边,才长舒了一口气。 “没事吧。”怀生过来,段一诺立刻给他腾地方,自己贴着一侧站着,然后顾渊就好死不死贴着她站着。 你就不能离我远点?有没有眼力劲儿啊。 “就是孕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厉害,他俩又没经验,就直接送我来医院了。”傅渔虽然在和怀生说话,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 “那就好,顾渊,谢谢。”怀生扭头和他道谢。 “不客气。”顾渊语气仍旧是淡淡的。 “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及时告诉我,叔叔阿姨那边我都打过招呼了,网上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 傅渔点头,“不过现在我有件事想问诺诺。” “姐,我那个……”段一诺本想着,借着顾渊请吃饭的机会,先小范围的和傅渔说一下,她崇拜傅渔,也知道她不会与长辈告密。 “我就问几个问题,如果不想正面回答,你点头摇头就行。” 段一诺抿嘴没作声。 “你之前咋咋呼呼,说喜欢一个玩电脑的,整天往许家那边跑,就是为了他?” 段一诺没否认,因为她有段时间,真的经常往许家那边跑,说到底就是借着找许尧媳妇儿的名义,去看某个人的。 因为当时顾渊正和一个电竞队有合作,专门开发一些让电竞运动员练习手速的东西。 “就是说,我请客吃饭那次,你们是早就认识的?” 仍旧沉默。 “所以……上次你半夜来我家,哭得昏天地暗,我还帮着你骂得万世渣男,就是顾渊?” 万世渣男? 饶是淡定如顾渊都忍不住眉毛一挑。 显然没想到,段一诺私底下居然这么形容过他。 怀生则非常淡定,因为那天段一诺过来,的确哭得惨烈,活脱脱像是被人抛弃了一般,平时看她那么活泼,忽然间整个人都废了,怀生看着都不舒服。 女生之间谈论失恋,说得无非都是: “他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这就是个万世渣男,他有什么好的,咱们还能找到更好的。” “看不上你,甩了你,那是他眼瞎,咱们根本不稀罕,他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啊。” …… 因为这些可以火速找到共鸣点,所以某天段一诺和傅渔一起,将某个渣男,“骂”了个底儿朝天。 她那时候甚至扬言:不就是一个男人嘛,他算哪根葱!我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还特么是一棵万年都不会开花结果的树。 然后一回头…… 继续吊死在了这棵歪脖子树上。 段一诺在顾渊灼热的视线中,闷声点着头。 “那我就大概明白了。”傅渔了然,做错事不懂解释这种事,顾渊真的做得出来,他是真的不善言辞。 段一诺瘪嘴看向傅渔,“姐——”那语气弱小可怜又无助。 “你俩挺配的,一个哑巴,一个话痨,一个闷声不爱说话,一个能把屋子掀了,很互补。” “其实我们交往时间不长……” “我还担心他女朋友误会,这样的话,的确不会误会。” 也许是太熟了,被傅渔调侃着,段一诺恨不能找个墙缝就钻进去。 傅渔本身也没什么大病,怀生过来后,四个人在记者没赶来之前,已经离开了医院。 这件事傅渔压根没打算解释,自从她和怀生公开,关于两人分手的新闻就没断过,就是两人出门没拉手,都能被曲解为感情不和,就是怀孕的事,又没实锤,有些人心底认定,就是现在拿出结婚证,他们也会觉得这是为了遮羞临时搞的。 他们年底就要举行婚礼,只要他们感情一直和睦,流言自然会不攻自破。 若是寻常,几天不理会自然就没有任何风浪了,偏生这件事牵扯到了顾渊,而顾家与段氏的签约已经提上日程。 关于顾家的事,大家本就知之甚少,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猛料,就着顾渊插足人家感情的事,一个劲儿攻击。 “卧槽,这些人真是闲的,抓着这件事还不撒手了?”段林白气结,原本好好地签约仪式,还没开始却染上这种新闻,肯定郁闷。 而且这个新闻半点可信度都没有,简直是无稽之谈,就连澄清都无从下手。 傅沉这些人都是当个笑话看的,听段林白抱怨,忍不住说了句,“这件事能闹得这么大,你功不可没。” “我去,傅三,你这话可要给我说清楚了,和我有毛关系啊,照片又不是我拍的?” “要不是你把签约仪式搞得这么隆重,顾家也不会被扒,就算拍到顾渊,也不会被挖的这么深。” 段林白蹙眉,傅沉这话说得…… 好像是有这么几分道理。 “人家救了你女儿的命,莫名其妙背锅,被说成是男小三,这件事你得帮忙澄清。” “我怎么澄清,现在这三个人的关系,除非是顾渊找个女朋友,而且这个人出来,能让流言不攻自破,比如说比小渔更漂亮,比你们傅家还牛逼的,反正总要有个点让那些键盘侠觉得,有了她,顾渊压根不会和傅渔有点什么……” “你这个思路是对的。”傅沉摩挲着佛珠。 “我现在很怕顾家因为这件事弄得不爽,搞得签约都不顺利,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能宰到肥羊的机会不多,这口肉我都咬到嘴里了,要是羊飞了,等我揪出造谣的人,我非打得他们亲妈都不认识。” 傅沉轻哂,“果然,牵扯到钱了,你的智商就直线上升。” “虽说我不缺钱,但是这东西,肯定是多多益善,我现在就怕签约仪式上,有些不长眼的记者乱问,那就尴尬了。” 傅沉笑着,“避免不了,你早做准备吧。” 顾家人是在签约前一天到的京城,来的是顾渊的父亲和大哥,负责去机场接人的是段一言与顾渊。 离开机场时,顾家人坐在一辆车里,顾父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顾小二,你在家乡火了。” 顾渊握着方向盘没说话。 “大家都说,难怪你去了京城就不回家了,原来是被有钱有权的人金屋藏娇,包养起来了。” 关于那些不切实际的新闻,顾渊早就和家里解释过去,顾父不过是故意调侃他罢了。 “对了小二,你和段一诺的事请,还没和段家的人说啊?准备什么时候摊牌?我正好在京城,你们要是和家里人说了,我们还能以亲家名义正式吃个饭见个面。” “这事儿靠谱。”顾家老大捧场。 “在这点上,你就不如你哥了,你想想他当年是怎么追你嫂子的?这种事犯不着藏着掖着,有了合适的机会就说,他家要是对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就改改。” “作为过来人,哥哥告诉你,岳父岳母这关真的相当重要。” “你看,你哥都这么说了……” …… 顾父话很多,顾渊开着车,觉得后排两个人,给他说了一路的相声,一个逗哏一个捧哏,连一分钟都不曾消停。 好不容易到了段家订的隐蔽会所,这顿饭,只有段家父子在,加上顾家三人,也就5个人,双方见面,自然是各种热情打招呼。 段林白觉得顾渊的绯闻现在还有人提起,和自己前期卖力宣传签约仪式,密不可分。 只是他花了大力气宣传,是想让顾家人觉得自己备受重视,这样的话还有后续合作的可能性,也是没想到会弄巧成拙。 所以顾家对他来说,虽是待宰的肥羊,却也觉得亏欠,对不住人家,他原本也不会喜欢端架子拿乔的人,就显得更加热情了。 而顾家人的热情和自来熟的程度,段一言是领教过的…… 让他想起了逢年过节去爷爷奶奶的情形,生怕他吃不饱穿不暖,就是睡觉都怕他被子薄了。 不过顾家能把生意做大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顾渊和段一诺的事,半点没提,就是段林白说感谢顾渊救了段一诺的时候,顾父也只是笑着说: “男孩子嘛,看到女生有危险,这是应该做的,没什么值得表扬称赞的。” 顾家人也让段林白觉着舒服。 毕竟救命之恩,他家就是故意拿乔找段家要写什么,都没问题。 更主要的是,段林白之前还觉得,顾渊这么难搞,他们家人肯定更难搞,他爸极有可能是个老辣深沉的人,只是接触下来…… 感觉很不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因为明天要签约,怕喝多了影响正事,不能喝酒,之后就开了包厢打牌唱歌。 段一言和顾渊从始至终话都不多,两人几乎全程都在在角落,默默吃完饭,跟着他们去包厢,他们唱歌,他们就在边上默默鼓个掌…… 全程在线被迫营业。 因为某三个人…… 真的挺吵。 一顿饭结束,似乎还难舍难分,段林白甚至邀请顾家人到家中做客吃饭。 顾父欣然接受,说签约结束,事情忙完,就去段家拜访。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记住了,签约完,就在我家吃,我们家有不少好酒,到时候拿出来,我们不醉不归。” “好好,不醉不归!” 出了会所,分道扬镳的时候,段林白靠在车子椅背上,还笑着看向开车的段一言,“难怪你小子去了一趟西北,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圆润了,原来顾家人是这么个做派啊。” “嗯。”段一言去的时候,也是被惊着了。 他忽然能够理解为什么顾渊脾气古怪了,毕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如果不能够同流合污,那差不多就要自闭了。 “真没想到,我和顾渊他爸这么聊得来,可惜认识的太迟,要是早个一二十年,我都觉得可以和他结拜做兄弟,整天和傅沉、京寒川这群黑心肝的家伙一起,我真的要折寿好多年。” “你都不知道,跟他们一起,我这些年受了多少气,幸亏我这人心宽。” “和他一起舒服,豪爽大气,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大家合伙做生意嘛,有来有赚,多好啊。” …… 段林白回家后,还和许佳木、段一诺说起这件事。 回头的时候,顾渊打电话过来,询问段一诺,段林白对他们家人印象怎么样。 段一诺就回了一句话: 【我爸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 番二199:给儿子铺路,浪浪怒了(3更) 番二199 给儿子铺路,浪浪怒了(3更) 段林白除却和傅沉这拨人,极少与人深交,这次和顾家人接触,脾性相投,最主要的是,看起来有点傻…… 很好骗的样子。 如果接下来再谈合作,肯定不难。 他回家和许佳木说完,又特意去找傅沉等人炫耀。 傅沉:“那挺好的,恭喜。” 京寒川:“失散多年的兄弟,那你好好相处,保不齐以后真的能做一家人。” 傅斯年:“千里缘分一线牵,珍惜这段缘。” 段林白那是相当嘚瑟,签约仪式就是走个形式,他洗了澡,就给顾家人打了电话,问他们是否已经到家休息。 “哈哈,段先生,您太客气周到了,我们已经到了。”顾父显然也很久没遇到这么投缘的人,和他说话都自带笑声。 “如果你们明晚没有安排,带上两位公子来家里吃饭吧。” “那怎么好意思。”其实顾父心底已经想疯了,恨不能马上就见到段一诺,立刻就把这门亲事给定下,可是嘴上还是要客气下的。 “原本是公司几个高层作陪,我看倒不如来我家,就我们两家人,我们好好喝一杯。” “就我们两家人?”顾父试探着。 “我家一儿一女,和顾渊也都认识,我和我媳妇儿说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 “那就太麻烦了吧。” “不麻烦!” 段林白本就热情,压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这边的顾家父亲挂了电话,看了眼一侧正翻看计算机杂志的顾渊,“看到没?什么事还得我出手,明天就带你去段家。” 顾家老大瞥了眼自己父亲,他那模样…… 好似明天是要去段家提亲的。 签约仪式当天 段氏集团和顾家合作,是为了谋求更大的利益,仪式现场布置得非常隆重,上午九点开始,尚未开始,外面就聚集了诸多记者,大部分是财经类的。 也有不少娱乐八卦的,这些多是奔着顾家来的,这家人太低调,可是仔细调查顾渊,居然和傅家也有关系,他的百度百科资料,好友名字第一位就是傅斯年。 这人多难接近,京圈人都清楚。 记者陆续进场,等待开场的间隙,难免会八卦两句。 “你们说顾渊和傅渔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啊?” “你们还记不记得,宋风晚当年还和段林白有过一段绯闻,宋风晚和傅家那关系,就更那什么了?鬼知道这个圈子多乱。” “段林白和许佳木也是形婚吧,一个是医生,忙得要死,一个又天生爱玩,怎么可能真的收心。” “所以说,空穴不来风,傅渔和顾渊这件事,还是有搞头的。” “玩累了,找了个老实人嫁了,私底下不好说。” “怎么看的话,那个怀生也挺可怜的。” …… 越是不了解的圈子,众人臆测的东西越多,段氏集团的保安坐在边上,就这么面无表情听着他们胡说八道。 时间差不多到了,段氏公关部的经理和主持人率先进场,紧接着是段林白和顾家人,段一言断后。 此时国内某家权威财经平台正在评选今年最有价值的新贵,每年一选,获奖人都不同,前年傅钦原上过一次,段一言则是今年的大热人选。 签约仪式其实没任何看点,都是些较为官方的流程,最主要的看点还是签约剪彩之后的提问环节。 虽然段林白出席了,不过这个项目全程都是段一言负责的,所以整个签约仪式都是他在carry全场。 傅沉这边刚开完个例行小会,打开电视,就看到段一言在发表讲话。 “三爷,小段总是越发有样子了。”十方进来送材料,看到电视忍不住夸赞,“他其实和老段总很像。” 这里提的老段总自然是段林白的父亲。 “嗯。”傅沉笑容欣慰,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能够独挡一面,心情肯定不同,“你真以为林白弄这个隆重的发布会,是为了顾家?” “嗯?”十方怔愣了下。 “顾家这笔单子的确重要,段家是首富,什么大单子没见过,他家还没到林白亲自操刀,弄这么盛大的签约仪式。” “那天即便我不说这件事,他怕是早也想这么做了。” “他需要和所有人说明,他们段家的接班人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你真以为是在给顾家面子?他是在给一言铺路,给他撑腰。” 十方点头,“他嘴上嫌弃小段总,其实背地也帮他做了不少。” “如果顾家能一次签几年的单子,这就是一言日后进公司的一笔光辉业绩,起步就这么高,公司那群老头子还敢说什么?” “林白已经很久不参加公开活动了,说是因为顾渊,因为钱,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家孩子。” “只是平素浪荡惯了,大家都以为他真的缺心眼,都以为他能把公司发展壮大,靠的是锦鲤一样的运气?” “精着呢。” 十方低头给傅沉翻需要签名的文件资料,“哪有做父亲的不心疼儿子,给他铺路很正常。” 傅沉点头,“这样他就能提前退休了,然后天天跑去医院陪媳妇儿。” 十方:“……” 方才还对父子情有些感动,莫名其妙的被一噎。 果真还是不要以寻常人的思路去看待段林白。 而此时顾家已经发表完了讲话,无非是对这次合作很期待一类,最后则是记者提问环节。 前面几个记者,都是财经的,问得都是合作相关的,气氛倒也融洽,段林白都开始神游开小差了,可是紧接着下个问题,就把他神游的心思彻底打了回来。 “顾先生,针对您小儿子近期在网上发生的一些事,您有什么看法吗?” 虽然大家好奇,却没人敢问,都暗戳戳等着签约仪式散场,拦住顾家人问个明白,没想到真有胆儿大的。 “不好意思,和本次签约不相干的问题我们一律……”段氏公关经理立刻起身。 “没事。”顾父显得很淡定,只是看了眼段林白与段一言,“我在我们两家的发布会上回答这个问题,你们应该没意见吧?” “您随意。”段林白靠在椅背上,手中握着方才签约用到的笔,那神情…… 慵懒透着几许邪性。 显然是怒了。 番二200:亲家联手怼人,护女婿啊(4更) 番二200 亲家联手怼人,护女婿啊(4更) “这位记者,你刚才问我,我小儿子的事情,我想请问,具体是什么?我年纪大了,不爱上网,加上一直久居西北,消息闭塞,您给我说说吧。” “我不知道在做有多少是做父母的,这孩子年纪大了,真的由不得爹,我们都好久没通过电话了。” “如果你有他什么最新消息,或者是我不知道的,麻烦告知一下。” 段林白原本有些恼了,还想着待会儿要让人记住这个记者是哪家媒体的,没想到顾家人也不是什么软柿子,直接给他装傻充愣。 这招…… 有点损! 那件事通俗点说,就是不道德,你当着人家父亲的面,大庭广众,指责人家儿子插足别人家庭? 这不是特么找抽? 傅沉还在看转播,看到顾渊父亲这番话,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也不是个软骨头啊。 那个记者此时拿着话筒,站在一堆记者李,显得分外难堪,闹得这么大的事,顾家人都不懂?可这种事,他怎么好开口? “说来惭愧,儿子的消息,居然要通过你们说出口,这位记者先生,您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虽然疼儿子,但他要是做错了事,我绝对不会护犊子的。” “最好是能拿出什么照片一类的东西,这样比较有可信度。” “我这人比较死板,不太信空穴来风的东西,要是什么流言蜚语,就别往我这里招呼了,毕竟弄不好,这就是造谣生事……” “重则是要坐牢的。” 段家这场签约仪式,许多人盯着,看的不是顾家,和顾渊也没关系,大部分圈内人都是冲着段一言去的。 毕竟他一旦接手段氏,就意味着段氏整个集团可能面临着重新洗牌,整个京圈格局自然不同。 “我还以为这顾家就是西北挖煤的土包子,没想到还挺厉害。” “那个记者本身也够损的,这种时候问他这些东西,打他脸也是该的。” “这招很高明,你想让我下不来台,我就让你难堪,威胁加警告,还没发生任何激烈的冲突,挺高明的。” “这顾家有点意思哈,难怪他家那小儿子入了傅斯年的眼。” …… 顾父坐在主席台上,笑盈盈得盯着那个记者。 “记者先生,怎么不说了?” 周围已经传来了低低的笑声,这个记者整张脸涨得有些红,因为他之前的话已经说得清楚明白了。 除非有铁证,不然我就告你造谣,把你送去里面蹲着。 他又不傻,而且这件事本身的确没铁证。 看照片编故事,傅家至今都没澄清,有人拍到傅渔前些日子和怀生还去逛了家具城,丝毫没受影响,搞得网上还在喷的人都像个傻子。 自嗨半天,正主压根不理会。 “没……没什么,我记错了,顾先生,抱歉。”记者只能悻悻然得道歉。 “是嘛?害得我激动半天。”顾家父亲轻笑着。 顾家老大坐在一侧,淡定得喝着水,他爸护犊子的要命,顾渊还是老幺,都要疼到心肝和肉里了,还能让人公开诋毁,简直笑话! 他爸在老家,可是出了名的厉害。 “抱歉,我记错了。”记者急忙道歉。 因为通常这种情况,不是被炮轰出去,就是对方给你一种很高冷的回绝,如果是这些,还能写出点新闻,可顾家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变成他提问,这就弄得很尴尬了。 “没关系,要是你有他的消息,可以和我说下,我真是没想到,我的小儿子在京城居然也算个人物了。”他是故意说得,大家只能配合着笑。 傅沉看着直播,已经乐死了,这顾家人也是蛮好玩的,而且顾渊他爸明显比他情商高多了。 自己不认这件事,还得让大家配合自己。 无商不奸,这话说得半点不假。 就在段氏的公关经理觉得整件事已经结束,看了眼段一言,意思就是干脆让这场仪式在这里终止吧,没想到段林白忽然开口了。 “我想今天有部分是冲着顾家来的,既然大家都在,我也趁此机会把这件事好好说一下。” “关于网上的那些无稽之谈,我希望能够适可而止,单凭两人同行,就能编排出一段故事,有这个是时间和精力,不如去操心一下自己。” “就算你把人骂死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些事揭开表层,就是龌龊不堪的,那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总说什么要把人拉下神坛,就是别人掉下去了,位置空出来,能爬上去的人,也不是某些只会躲在键盘后面蝇营狗苟的东西。” 全场记者面面相觑,因为段林白说得明显就是顾渊的事…… “段总,您说的这些到底是关于什么的?”顾父继续装傻充愣。 段林白轻哂,“没什么,就是一些听了会脏耳朵的东西,不提也罢,只是觉得现在这社会,某些人恶意太大,恨不能所有人都比差,其实这些人认真审视自己……” “总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过得不如人也是理所当然的。” 全场没人说话。 其实澄清一则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它,如果顾渊有女朋友还好,诚如傅沉所说,这件事能闹得这么大,他是有责任的,所以他有责任帮忙澄清一二。 就算无法彻底澄清流言,最起码的态度总是要有的。 况且网上某些言论的确很过分。 段林白说完这番话,签约仪式算是告一段落,而他说的话已经被一字不落传到了网上,虽然没指名道姓,可大家心底都清楚他是针对什么的。 有人觉得段林白这番陈词过于激烈。 “可能是看到傅斯年的面子上吧,毕竟傅渔怎么说也能算得上他的侄女,帮忙说两句话,挺正常的。” “也是给顾家面子吧,毕竟某个傻逼记者,做事的确挺膈应的。” “段公子这些年挺佛系的,很少发这么大火,这次肯定也是被惹急眼了。” “我总感觉,仪式上那位顾先生说话,是在装傻充愣,这么大事,我真的不信他一点都不知情。” “是啊,和段公子一唱一和配合着,莫名觉得有点和谐。” …… 待顾渊和段一诺的恋情曝光后,众人才恍然,原来段林白那天说话那般激烈,是护女婿啊。 番二201:乐极生悲,恋情曝光直接定亲?(5更) 番二201 乐极生悲,恋情曝光直接定亲?(5更) 段氏集团的签约仪式,也算在网上小火了下,他本人倒是挺高兴的,越发觉得自己和顾父简直是默契十足。 “傅三,你都不知道,他当时接茬问我的时候,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段林白眯着眼,似乎在找一个形容词。 傅沉摩挲着佛珠,轻笑,“心有灵犀。” “对,就是这个,你都不知道我们当时多么默契,连一个眼神都没对视,他就能迅速get到我的点。” “我看到了,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我有种感觉,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哈哈……” 傅沉安静听他说着,并没作声。 “行了,不跟你说了,今天请他们父子三人来家里吃饭,昨天吃饭,顾及今天要做正事,都没敢喝酒,今天一定要和他们好好喝一杯。” 段林白素来都是风风火火的性子,打电话过来每一声招呼,挂了电话,也是随性,傅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抿了抿嘴。 你们以后喝酒的机会多了去了,不急于一时。 段家 段林白和段一言是先回家的,顾家父子则要回去接了顾渊再来,正好给他们一些准备时间。 “爸,哥,你们回来啦。”段一诺冲两人笑着,“恭喜啊,又是一笔大生意。” 段林白站在玄关处换鞋,眯眼打量着自己女儿,“你今天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了。”段一诺知道今天要见顾渊的父亲,肯定要精心准备一番,早上起床就是收拾,化妆换衣服,折腾了快三个小时才下楼。 “挺好看的,就是……”段林白蹙眉,“在家里吃饭,又不出门,你涂什么口红?” 段一诺愣了下,“最近没休息好,涂了口红感觉气色好些。” 段林白只是觉得,她今天的打扮好像…… 过分隆重了,可是他没想到,隆重的还在后面。 因为顾家父子到的时候,顾渊今天居然难得穿了一身西装! 他平素都是休闲服、冲锋衣一类较多,突然穿了一身正装,裁剪合寸,他本身五官生得较为冷厉,穿正装会显得更加严肃,不过也让他周身气质变得更为成熟稳重。 洒脱翩然,遗世独立。 就是…… 段林白抿了抿嘴,他回家后,就换了略显休闲的家居服,顾家父子三个人,穿着齐刷刷的黑色西装出现在家门口,搞得他非常不严肃啊。 他原本想着,去外面吃饭,肯定会觉得非常拘谨,这才把地点定在家里,就是想大家放松些,你们穿的这么隆重,他真的…… 有点招架不住啊。 而且…… 还带了一堆礼物,这个数量,完全超过了正常拜访应有的规格。 每个人都有单独的礼物就算了,就连段林白的父母都考虑进去了,非常细心周到。 “顾先生,您拿这么多东西过来,我这怎么好意思啊。”段林白有些头疼,真的不需要这么热情。 “应该的。”顾父笑着,视线飘忽着,就落在了一侧的段一诺身上,“这就是你女儿吧。” “叔叔好。”段一诺莫名有些娇羞,见家长这种事,她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长得真好看,看着就乖巧懂事……” 顾父是恨不能直接把顾渊入赘到段家的,完全是瞎着眼在夸段一诺,不过漂亮话谁都喜欢听,管它真不真,反正夸的是自己女儿,段林白听着是挺高兴的。 许佳木快吃饭的时候才回来,与顾家人一一认识后,终于明白段林白所说的失散多年的兄弟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段一诺的性子很像段林白,可是姑娘长大了,就不爱粘着父母了,段林白在家,一个人闹不出什么动静,现在突然来了个志同道合的,都没进门,就听到了里面的笑声。 众人围桌吃饭,推杯换盏,气氛也是特别好。 段一言陪着喝了两杯,其余时候,都是在帮忙斟酒,偶尔余光瞥见自己妹妹,略微挑眉…… 一块排骨,至于啃得那么费劲儿嘛。 看她要当段文静,真是够别扭的。 段一诺心底清楚,顾渊的父亲一直在偷偷打量着她,她怎么可能抱着去啃排骨?就连爱吃的盐焗虾都没敢下嘴,就是怕吃相不淑女。 酒酣之后,段林白和顾渊的父亲,已经搂着肩开始侃大山了。 段一诺正低头和排骨作斗争,忽然有人将一个碗放到了她面前,巴掌大的小瓷碗,里面装着小半剥好的虾尾,而顾渊已经起身询问许佳木,“阿姨,洗手间在哪儿?” “往那边走,你会看到的。” “谢谢。” 段一诺低头看着瓷碗里的虾子,咬了咬唇,抬脚跟了出去。 许佳木正在厨房忙活,饭桌上某两个人已经喝得半醉,段一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然没人察觉两人这番举动。 “你怎么过来了?”顾渊正在洗手,看她出现在门口,吊着眉眼看她。 段家室内开了暖气,他此时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袖子卷到手肘的位置,洗手间内光线偏亮,长裤皮鞋,禁欲十足。 段一诺此时看他,自动开启一键美颜,怎么都是好看的。 “虾吃完了?” “还没。” “他们聊得挺开心的。” “嗯。” 顾渊说话的时候,已经洗好了手,正扯了张擦手纸才擦干水渍,右手臂原本卷起的袖子,从手肘处缓缓滑落…… “帮我一下。”顾渊略微抬了下手臂,他此时手上有水,潮湿未干。 段一诺看了眼走廊那侧,确定没人进来,走进洗手间,在他面前站定,伸手过去,轻轻帮他翻卷着袖子。 顾渊方才喝了少许的酒,有些上头,就连胳膊都泛着一点红意。 段一诺手指纤纤,没粘过阳春水,格外白嫩,她站在那处,两人之间还隔了一段距离,她却能清晰感觉到,好似有热风从发顶吹过…… 她心底清楚。 那是他的呼吸。 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就算不言不语,有些时候,他的呼吸,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一种变相的撩拨。 “好了。”她话音刚落,顾渊已经俯身侧头…… 两人是前后脚走出来的,段一言一看自家妹妹娇羞的模样,大抵也知道这两个人刚才没做什么好事。 “爸,差不多了。”顾家老大劝着酒。 虽然他爸酒量很好,可是喝多了,也喜欢胡言乱语,生怕他忽然胡言乱语,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 “没事,我还能喝。” 他一开口,顾家兄弟俩心底都暗叫不好,这显然是有些喝多了。 “爸,别喝了。”顾渊蹙眉。 “今天我高兴,凭什么不能喝酒啊,而且我和林白这么投缘,这次一定要喝得尽兴。”两人喝了几杯白酒,已经开始直呼其名,称兄道弟了。 “就是,今天难得,没事,要是喝醉了,就在叔叔家休息。”段林白好似还清醒些。 “现在这些孩子,就是管太多,我喝点酒怎么了?又没去杀人放火。” “你都不知道,我养了两个儿子,真的一点都不省心,没一个能让人放心的。” “根本没有一言这么成熟稳重,我多担心,我百年归西,他俩会把这点家产给败干净了,尤其是顾渊,这臭小子,说要去追求理想,走的时候,头也不回。” “家里有矿,回来挖煤不好吗?非要去搞什么计算机?你都不知道他刚来的时候,也不和我们说,过得日子真是……”他许是说到了什么伤心处,眼眶还隐约泛红。 …… “爸,你真的醉了!”顾家老大蹙眉,他们这次过来,除却是看完段一诺,还是要给段家人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孩子都这样,以前我女儿也跟我亲,现在不行了,儿子更是如此。” “那也不如我啊,你都不知道,我们家老大这年纪不大,那时候不知道来家里帮忙,整天跑去小姑娘家献殷勤。” 顾家老大伸手揉着眉心,果不其然,又说道这件事了。 真的是每次喝多了,就要把他的黑历史拿出来扒拉一遍。 “你是不懂,你别看我女儿现在这样,小时候可没少让我操心,也不好好学习,回来就跟我说,想和小男生结婚,你知道我当时心里的感觉吗?” …… 一个说自己儿子不好,另一个就开始吐槽自己过得也不容易。 许佳木蹙眉,现在两个人居然抱在一起比惨?之前开发布会,可都是穿得西装笔挺,人模狗样啊,果然是喝了几杯酒,什么妖魔鬼怪都原形毕露了。 她无奈摇头,看着两人的眼神,越发嫌弃。 顾渊拿着手机,偷摸拍了两张照,他一定要让某人看看,说好这次拜访,是给自己来刷好感的,看看现在都被他搞成了什么样。 “不过现在也好了,孩子都长大了,没什么可操心的,来,咱们再走一个。”段林白端着酒杯。 顾渊的父亲却没动作,“嗳,怎么可能没有操心啊,这老大已经成家立业啊,可是我们家老二不同啊。” “谈了个女朋友,还不带回家,我只能眼巴巴自己来拜访,光着儿媳妇儿不敢认,你都不知道我这心情啊……” “太苦逼了!” 顾父说完这话,顾渊离得近,已经起身试图去把他爸给拦住了,可是一个醉鬼,怎么可能拦得住。 “你别碰我,你个没用的臭小子!” “段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我爸喝多了!”顾渊蹙眉,就知道这人路上说得信誓旦旦,说肯定少喝酒,不乱说话,只是忽悠他的。 几杯酒下肚,他怕是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啊,我爸真的喝多了,开始胡说了。”顾家老大也跟去帮忙。 许佳木倒是不以为然,以为顾渊是害羞,因为没几个孩子喜欢父母和外人讨论自己感情的事情,她站在一侧,并没说些什么。 “真是抱歉,叔叔阿姨,我们可能要先带他回去了。”顾渊此时就是想捂住他爸的嘴,把人拖走! “简直放肆!你喊他们什么!”顾父酒劲儿上头,冲着顾渊吼了一句,“什么叔叔,嗝——阿姨……” “你应该喊爸妈!” 吐字虽然含混不清,却说得异常果决坚定。 段林白本就没喝多,看着顾家兄弟准备把他们父亲带走,正踉跄着起身,听到这话,脚跟不稳,若不是双手扶着说只,只怕是要差点栽倒。 等会儿…… 他说什么? 让顾渊喊他爸?他怕是真的喝多了,居然开始瞎说胡话了。 “你这小子,你还愣着干嘛?喊人啊,连人家女儿都搞定了,你还怕见她爸妈?”某人又嚷嚷了一句。 …… 一室死寂! 番二202:被逐出的顾家人,钮祜禄段浪(6更) 番二202 被逐出的顾家人,钮祜禄段浪(6更) 许佳木并未喝酒,当顾渊父亲第一次说道喊爸妈的时候,她觉着诧异,只当个醉话听着,没放在心上,只是余光忽然瞥见一侧的段一诺,心底才猛地咯噔一下。 从小养大的女儿,不能说把她彻底看透,看穿她的一些情绪和心思还是可以的。 而且别人听到这话,一般都是诧异,或者觉得好笑,而她…… 活像是被鬼吓到了,面色惊惧。 这显然不正常。 而顾父后来的一句话,段一诺也表现出了高度的慌张无措。 “顾先生,您怕是真的喝多了吧。”段林白虽然身子有点虚晃,意识却很清醒,他以前酒量不佳,都这么些年了,交际应酬少不了,就是再差也练出来了。 而且他和顾家人虽然投缘,说到底也没太熟,段林白不敢把自己喝得太醉,留了些余地。 “不好意思,我爸真的喝多了。”顾渊扯着父亲就要走。 “我没喝多,亲家,你听我说,其实吧……”顾父一再强调,加上顾渊和段一诺特别的反应,段林白就是反应再迟钝,也大抵猜到了一些什么。 而且顾渊是有前车之鉴的,就在他家…… 和段一诺曾被他“捉奸在床”。 此时在联想顾家甘愿当肥羊的种种,段林白忽然觉得脑袋有些疼,这酒…… 真特么上头! 段林白目光在顾渊和段一诺身上来回逡巡,这顿饭是再也吃不下了。 而两分钟后,顾家父子三人,已经被段林白客气地“请”出了顾家…… 寒风肆虐,顾父喝了酒,身上热,冷不丁被寒风一吹,莫名打了个冷战,“怎么这么冷?” 顾渊瞥了他一眼,“知道冷?酒醒了?” “我们刚才不是……”你永远不要指望一个醉鬼记得他醉后都做了些什么事,“我们是不是已经和段家人吃完饭了?” “饭没吃完,段家人觉得我们居心不良,被撵出来了。”顾家老大叹了口气。 他去自己家媳妇儿,都没被撵出来了,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自己弟弟,而被人赶出来。 “为什么觉得我们居心不良?”某人显然记不清了。 “因为段先生问你,为什么想和他们家合作,你说……” “想让他女儿。” 顾父蹙着眉,“我真这么说的?” “你还说,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看儿媳。” “还说什么,想带段一诺过年时候回趟西北之类的。” “大抵就是怎么作死,怎么来吧。” …… 一阵寒风出来,顾父忽然觉得浑身更凉了。 这件事出来后,段林白当天喝多了酒,直接把自己关进了屋里,盖着被子就倒头大睡,心底想着,可能一觉睡醒,明天醒来,会发现一切都是梦…… 可是脑子里都是顾家人说得话,闭起眼,脑海里都在反复回放着之前发生的所有事,越想越睡不着。 酒劲儿过去,整个人都清醒了。 许佳木推门进去的时候,段林白正仰面躺在**,神情空洞,目光呆滞,活脱脱像是个没了魂儿的行尸走肉。 他看向许佳木,“媳妇儿……” 这么多年的夫妻,彼此之间太了解了,段林白都不用开口,她都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 “都是真的,诺诺的确和顾渊在谈恋爱。” 段林白抿了抿略显干涩的嘴角,低低的“哦——”了声。 “这件事我去问了,一言也是知道的,其实两人交往不久,大概是没挑到合适的时间和我们说吧。” 孩子恋爱很正常,再说了,也没哪个孩子,只要开始恋爱,就立马告诉家长的,总需要一个过程。 “一言知道啊……”段林白心底又是一沉,居然连自己儿子也联合外人骗他。 “其实这件事可能不少人都知道……”许佳木咳嗽着。 段林白此时躺平,完全是任由着无数道雷在他身上乱劈。 “还有谁知道。” 段林白此时俨然已经放弃了挣扎,说话语气都奄奄一息的。 “真要知道?”许佳木看他神情,有些不忍心继续刺激他。 “说吧,干脆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反正今天受的刺激也够多了,干脆就一次性都来吧,免得三不五时窜出来刺激我,倒不如一次都交代干净,我一起整合消化了。” “有傅斯年。” 段林白眼皮狠狠跳了下。 老子因为顾家的事,请你吃饭喝酒,你居然联合外人拐我女儿?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 傅斯年,活该你女儿被一个和尚拐走! 段林白此时有满腔的话,也只能在心底嘀咕着,浑身被酒刷过,没有一点劲儿,说话都没力气,更提不起劲儿骂人,只能在心里骂两句,先过过瘾。 “京寒川。”许佳木又说道。 “是嘛?”段林白冷哼着,京家消息灵通,能查到很正常。 “傅沉应该也是清楚的。” 段林白嘴角狠狠一抽,在**“死”得透透的。 当天晚上,他就没怎么睡着,许佳木陪他聊了很久,可是她明天要上班,不可能陪他熬着,这是对病人的不负责。 “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你先睡。”段林白也怕影响妻子,直接在书房待了整整一夜。 因为出了这样的事,他此时就是想找个宣泄骂娘的地方都没有。 段一诺更慌,因为她想过很多种,他爸清醒后会则是个什么模样,就是高声斥责她也认了。 可是段林白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工作上班应酬,就连和顾家的合作都没断了,和寻常人没什么两样,就是比起平时安静不少,偶尔一个人待着,活像是自闭了。 因为他想过了,此时和顾家的联系切不断了,刚签约,他单方面毁约,虽然违约金他赔得起,可这个项目是他用来给段一言进公司铺路用的,不可能说切断就切断了。 而且这只肥羊既然送上门了,该宰还是要宰的。 不过他绝口不提段一诺和顾渊恋爱的事,就是和顾家人接触,偶尔他们想把话题往这些事上面带,段林白很快就把话题给扯了回来。 说什么:“我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谈私事。” 弄得他助理都跟着一脸懵,他平素谈生意,最爱和人唠嗑,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而且做事变得格外认真,雷厉风行,他并不是喜欢严苛的老板,可这段时间都开始压榨员工了。 事情经过蒋二,已经陆续传到了宋风晚、傅沉等人的耳中。 因为蒋二的媳妇儿,从开始进入京城,就是在段氏集团工作的,不是什么女强人,这么多年,也爬到了一个部门小主管的位置,段林白最近的变化,已经波及到了公司的各个部门,老板忽然变得异常严谨,做下属的,肯定天天都心惊胆颤,生怕做事出错。 而且段林白这些日子,极少和傅沉等人接触,大家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大抵就猜到了具体是因为什么事。 傅渔则直接打了电话给段一诺,“你是不是暴露了?” “姐——”段一诺简直想哭,他爸忽然变得太可怕了。 “叔叔冲你发火了?” “我倒是希望他发火啊,你是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简直就是你爸的翻版,面无表情,沉默寡言,太可怕了。” “我宁愿他骂我两句,那我还舒服点,他现在就是正常的有些可怕。” 他爸的翻版?傅渔蹙眉,有这么夸张。 “他现在已经不姓段了……” “什么?” “他现在姓钮祜禄。” 傅渔笑出声,哪有用甄嬛来说自己爸爸的。 “姐,主要是我爸这么搞,就他的性子,要是突然爆发,你应该知道的,那威力……” 怕是灭世级别。 番外终章【7000更,新书求收】 番外终章 7000更,新书求收 段一诺担心的事情,终于在段林白憋了一周之后发生了。 那天他打了电话给傅沉几个人,说是他们几个人许久没聚了,找了地点,约了他们吃饭,傅沉几人到场,才发现,大冬天的,某人约他们去了露天餐厅。 天寒地冻,某人怕是疯了。 不过傅沉他们也知晓段林白心底不舒服,他想做什么也就由着他,随他乱搞,反正要是太过火,他们也不会陪他疯。 段林白一开始还算正常,就是盯着他们三个人看,可酒过三巡,就开始指着三人,什么浑话都往三人身上招呼。 酒醒之后,还开始装傻充愣…… 傅沉只说了一句:“下次再这么疯,就把他扔到寒川家的鱼塘里。” 傅斯年轻哂,“反正酒醒了也不记得,就说他自己滑下去的” 京寒川:“其实我家外面还有臭水沟的。” 段林白:妈的,都是一群禽兽! 坑了我,让我骂两句怎么了!这就想要老子的命了,绝交三天! …… 某人在群里发了绝交宣言,无人搭理, 第一天群里安静如鸡,段林白郁闷了,怎么特么不理他啊。 然后第二天某人就在群里开始疯狂斗图刷屏,很快系统提示:【您已经被群主踢出群聊。】 后来再加了群,就很乖了。 只是顾渊这边就有点惨了,因为段林白过了些日子要去参加一个智能活动,这个活动是池城办的,原本定的是段一言去意思一下就行,段林白非大张旗鼓的。 还带了公司部分的技术员,这其中就有—— 顾渊! 既然是员工,出差在外,那肯定要给老板鞍前马后,加上两人关系特殊,顾渊就是脾气稍微古怪些,这种时候也肯定会顺着他。 因为他哥说了,在你岳父炸毛的时候,你一定要顺着毛去抚平,如果你现在还逆着毛,给他耍脾气什么的,那你就等死吧。 所以顾渊就是脾气古怪,此时也只能在他面前伏低在,做个二十四孝的女婿。 段一诺心底紧张,生怕顾渊会被段林白欺负了。 用段一言的话来说:“你根本不用紧张,因为……” “就咱爸的脾气,既然把他单独带出去了,那必然欺负他的。” 段一诺:“……” “不过两人独处,也会增加彼此了解的机会,可能爸会对他改观,有些事不要单纯只看一面。” 段一诺被这么安慰着,莫名觉得舒服了些。 没想到这两人出差,还发生了一次激烈的“冲突”,据说是工作上的事情,段林白有自己的想法,不过顾渊作为公司技术人员,又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段林白:“顾渊,你确定要和我对着干?” 顾渊:“我只是在认真工作,和我们的关系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你是我爸,您错了,我也会提出来的。” 后来证明顾渊说的是对的,可段林白虽然按照他说得做了,嘴上却没松口。 回来之后,还说,当时顾渊和他对着干,真想锤爆他的狗头。 后来又默默补充了一句: “现在的年轻人,真有个性!” 不过顾渊公私分明,即使纠正他的错误,他心底是满意的,如果真的各种顺着他,他怕是真的瞧不上。 顾渊原本就没在公司工作过,忽然到了体制内,难免有些不适应,为此被段林白单独揪出来作为典型说了几次。 弄得公司高管都莫名其妙: “顾渊不是段一诺的救命恩人,段公子对他的态度怎么如此恶劣,这根本就是恩将仇报。” 在他的“教导”下,顾渊成长得很快,到了后面,就成了段一言在公司的左膀右臂,帮他在公司站稳脚跟做了许多贡献,这也都是后来发生的事…… 后来他和段一诺关系对外公开后,大家才知道,段林白对他的为难,怕是在逼他成长。 不过而后段氏与顾家的合作也不少,段林白并没故意刁难或是做些什么,他素来觉得把个人私事与公司搅和在一起,特别不专业。 人要为难,可是钱照样要赚。 不过后来顾家人再和段林白单独接触,他就再也不是那个单纯热情的浪浪了,用段一诺的来说: 【现在我爸姓钮祜禄。】 这股子怨念一直持续到持续到后面议亲订婚,那时候两家人碰头,还摩擦出了不小的火花。 段林白忙着“为难”顾渊,傅家这边在忙着准备傅渔的婚事,忙得不可开交,只是傅钦原个人比较闲,所以时常往京家跑。 今年京城的初雪来得突然而凶猛…… 漫天鹅毛,大雪封城。 京寒川坐在客厅,看了眼窗外。 “六爷,您还在等小三爷?今日雪这么大?他怕是不会来了。”京家人提醒。 京寒川眼梢一吊,“谁说我在等他?” “您这……”这段时间傅钦原都来陪他寒钓,习惯后,每天一早就在客厅等着了。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京寒川略微蹙眉,觉得这种感觉很不好,起身准备去书房看会儿书,就听到高呼:“小三爷到了——” 他略微蹙眉:这个憨货,这么大的雪,往这边跑什么! 雪后,很快就到了元旦,有三天假期,傅欢元旦前刚结束一场月考,宋风晚已经订了机票,全家元旦当天出发去南江…… 临行前的一晚,傅欢趴在**,看到陈妄发了一个朋友圈,刚点赞之后,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放假了?”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如常清冽淡雅。 “嗯,明天去南江。”傅欢趴在**,觉着自己怕是没救了,光是听着他的声音嘴角都止不住上扬,“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妄父母都在国外,虽说国内传统节日都照常过,不过入乡随俗,国外的大节日他们也重视,所以圣诞前两天他就出国了。 那时候傅欢正在紧张备战月考,两人都没见上一面。 “四五天后。” “你们那里晚些是不是有烟花?”国内重视农历新年,不过元旦跨年,国外很看重,甚至会举行大型欢庆活动。 “想看吗?”陈妄素来不爱出去凑热闹。 “想啊……”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约莫零点傅欢接到了陈妄的信息,问她是不是睡着了。 【还没有。】 陈妄发过来的是个视频,傅欢当时已经躺在了**,立刻坐起来,胡乱扒拉着头发,略微整理一下,才接通视频,陈妄那边的镜头,对准的是一处河边,周围很嘈杂,都是出来迎接新年的人。 “可以看到吗?”他声音被人声湮没,显得极小。 “可以。” 零点如约而至,漫天霓虹,将夜空照得透亮,傅欢紧盯着屏幕,伴随着礼花声持续了十多分钟…… 直至烟火结束,傅欢才兴奋得说道,“早就听说你们那里的跨年烟火特别漂亮,以前就是在视频里看过。” “以后……” “我带你来看现场。” “嘭——”最后一束礼花轰鸣而起,点亮了整个夜空,流光溢彩,傅欢心脏砰砰乱跳,眼睛被衬得越发透亮。 陈妄与傅欢结束视频,让他早些睡觉之后,驱车回家。 忽然想起了她那个印着胡萝卜的睡衣,忍不住轻笑,真是个小姑娘…… 怎么连睡衣都能那么可爱。 当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放烟火的地方远离市区,陈妄想让傅欢看烟火,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一来一回,至少都要三个小时。 后来的后来…… 傅欢和他一起去看了烟花才知道那天的烟火得来不易。 “你怎么不早说,看个烟花需要开那么久的车?” “那时候你看得很开心。” “可是……” “其实那时候我也是有私心的,新的一年,第一时间,我想和你一起……” 元旦当天,傅沉一家飞往南江,同行的还有京星遥,毕竟乔艾芸惦念了很久,几人到南江后,京星遥莫名觉着有些紧张,又检查了一遍给严家人带的特产和礼物。 “嫂子,没事的,我外公外婆人特别好,你别怕。”傅欢安慰道。 几乎全程都挽着她的胳膊,给她介绍南江的风俗人情。 今日来接他们的是严少臣,这么多年过去,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了。 “今天怎么是你过来?小迟呢?”宋风晚挑眉。 “说是有事。”严少臣成熟内敛许多,严望川和乔艾芸年纪毕竟在那儿,严迟还没成年的时候,严家那些年许多事情,都是他亲自操持处理。 宋风晚心里感恩,所以每次过来,都会给他们家人捎上不少礼物,关系一直维系得不错。 严少臣家的一双儿女,也是挺逗趣的,他们家是一对姐弟。 当时他妻子怀了二胎,姐姐“要死要活”,整天找乔艾芸告状,说他爸妈要抛弃她,还说有了弟弟肯定就会把她送去孤儿院。 有一次小姑娘脾气上来,居然背着小书包“离家出走”,跑到乔艾芸家里住了两天。 他妻子生下儿子后,小姑娘哭得眼睛都肿了,宋风晚当时还挺担心的,毕竟网上经常看到类似的新闻,说许多孩子不希望父母生二胎,心智不成熟,可能会因此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没想到等孩子满月,宋风晚到南江祝贺,那小姑娘一直拽着自己弟弟的手不肯松开。 觉得自己弟弟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可爱”。 可是姐姐的爱,有时候也是种甜蜜的负担,弟弟被强迫做了不少事,反正他们家热热闹闹的,笑话出过不少。 车子开到严家后,宋风晚刚进屋,严少臣家的那姑娘就笑着扑了上来,弟弟则比较乖,他家孩子不属于长得特别精致那类,却特别讨喜。 “星遥?”乔艾芸目光直接锁定在京星遥身上。 “外婆好。”京星遥跟着傅钦原称呼她。 “乖,进来坐。”乔艾芸拉着她进来,京星遥已经很多年没回国了,加上严望川与乔艾芸极少去京城,虽然小时候见过,印象却不深…… 唯一记得的就是: 严望川表情稀缺,高冷寡淡!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周身气质更加冷肃,打量着他,眼风昏沉,犀利尖锐。 “外公。”京星遥乖巧喊了他一声。 “嗯。”严望川淡淡应了声,刚想开口说欢迎她来做客,乔艾芸已经拉着她坐到了别处:“他就那样,一直没什么表情的,不用在意,我们聊会儿天。” 严望川:“……” 其实乔艾芸前几天就叮嘱过他,京星遥第一次来南江做客,又是傅钦原的女朋友,让他好好表现,他还特意准备了欢迎词…… 现在看来,用不到了。 “外公!”傅欢已经跑到了他身边,看到外孙女,他神情才松动些。 只是严望川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最近学习怎么样?” 傅欢:“……” 好吧,这真的不是他亲外公。 总之现在孩子多了,凑在一起总是热闹的,只是饭菜做好,众人都准备上桌入座,也没看到严迟的身影…… “望川,你再给小迟打个电话,怎么回事?明知道今天晚晚他们过来,也不知道早点回家。”乔艾芸蹙眉,主要是今天京星遥在场,初次过来,让她干等着许久不太好。 “外婆,我打电话吧。”傅钦原说着拿着手机往屋外走。 站在严家门口,还能看到远处海浪翻涌,海风吹来,扑面而来的潮热感。 电话打过去,约莫十多秒后才被接通:“喂——” “小舅,你什么时候到家?” “已经到了。” 车上伴随着涛涛浪声,一辆黑色轿车出现在傅钦原视线中,车子停好之后,严迟并没直接下车,也不知在车里磨叽什么,傅钦原正打算去看看,严迟推开驾驶室的门,绕到副驾,打开了门…… “钦原,是不是你小舅回来了?”乔艾芸在里面喊他。 傅钦原却好似充耳不闻,紧盯着从副驾驶位下来的人。 一个长相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穿着一身素雅的连衣裙,海风将她裙裾微微吹起,裙边滚着青色的绣花边,就像是初春的白棠,自带着一股子清新感。 她此时与傅钦原之间隔了一段距离,略微朝他弯腰颔首,算是先打了个招呼。 “钦原,谁来了?”宋风晚在屋里又问了句。 门外两人正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堆的礼品,傅钦原则转身看向屋内,“妈、外婆,要多加一副碗筷了。” 屋里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听到这话,再看向傅钦原脸上略显诡异的笑容,似乎都踩到了什么,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约莫十多分钟,众人才上桌入座…… 所有人视线都落在那个好似初棠花般的姑娘身上。 只有严望川略微蹙眉,低低说了句:“她看着有点眼熟。” 眼熟? 这种台词,很像老土的搭讪,不过严望川绝不是那么轻佻的人,而且他是做设计的,记忆力非常好,他说眼熟,怕是真的见过…… 严迟神情很淡的说了句:“嗯,我大学学妹。” 众人:“……” 你大学毕业,应该很多年了吧,学妹? 敢情是早就有点猫腻了。 外面的人还说,严迟会不会和严望川一样,一直不恋爱,只怕要重蹈他父亲的覆辙了,没想到人家大学已经勾搭上学妹了…… 后来傅钦原私下问过他,两人不是一个专业的,是怎么认识的。 严迟只说:“不是一个专业,想认识,自然有法子的……” 傅钦原不用想,都知道某人那时候肯定做了某些骚操作,只是再细问,他就不肯说了。 只是初次碰面,餐桌上聊得话题都很局限,大约都是些年纪工作一类,傅钦原想着她是严迟的学妹,年纪可能比自己大…… 当她说出了年纪后,傅钦原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小舅妈比自己还小几个月份。 虽然就是几个月,那也觉得很不舒服。 后来宋风晚问她,在京城的时候,严迟是不是经常去找她,她垂着头没说话…… 想起某人强行在自己家住了几天,脸臊得有些红。 严望川看了眼小姑娘,又看了看自己儿子,他到底对人家干嘛了。 不过儿子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他也觉得异常欣慰,只是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那个小姑娘起身给他敬酒的时候,还分外忐忑。 不过这顿饭,自然是宾主尽欢,后来严迟攒局,还带傅钦原等人出去玩了,都是些南江比较热门的深潜、冲浪一类的…… 傅欢这几天身体不太方便,就坐在边上看着,本来还以为小舅是带他们出来玩的,只是看到他一直在亲手指导某个小姑娘的时候,她才叹了口气。 这分明是打着招待他们为幌子,出来泡妞的啊。 …… 严迟的事情,大家知道的都不算多,他也不肯多透露,不过那个小姑娘性子挺好的,后来又去了严家几次,又烧得一手好菜,乔艾芸和严望川是挺满意的。 不过这期间,严氏集团的员工明显感觉到严迟情绪好了许多。 “小严总绝壁是恋爱了,我上次去送文件,看到他打电话,那表情……绝了!” “难怪最近日子好过许多。” “他之前脾气那么差,该不会是因为追那个姑娘不顺利吧,所以郁闷了。” “真有可能,这小姑娘很有个性啊,小严总这样的人都不满意?” …… 傅钦原等人第一次见到那姑娘,只觉得人很软,性子很暖,总觉得会被严迟欺负,后来接触多了,才知道这小姑娘性子真的非常有个性。 他俩之间,到底是谁吃定了谁,还真是不好说。 元旦结束后,学生忙着准备期末考,工作的人,都在为年终工作冲刺,直至年前,大家才难得放松。 傅钦原特意攒了局,约着大家出来小聚,因为年前,几乎所有人都在京城。 “怎么一言和诺诺还没到?”傅渔进入包厢的时候,一群人坐在一处已经聊嗨了。 “诺诺下午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一言和顾渊去接她了。”傅钦原解释。 “每次只要到了过年的时候,她就忙得不可开交,到处都有局子要参加。”傅渔轻笑,目光扫了眼屋子,几乎都是熟人,唯一不太认识的就是坐在角落的陈妄。 不过傅渔知道,他最近经常出入云锦首府,有时见到宋风晚,她总是忍不住夸陈妄,一来二去,陈妄已经是傅家耳熟能详的人了。 京牧野今天就比较凄惨了…… 傅欢想和陈妄说话,又担心自己过去太招摇,被傅钦原看出一些端倪,就干脆拉着他做挡箭牌,他现在正夹在两人中间,听着两人说话,低头喝着牛奶…… 一脸生无可恋。 自己为什么沦落到要扮演这种角色啊。 “听我爸妈说,三爷爷准备年前带你去京家提亲?”傅渔坐到傅钦原身侧,她马上要举行婚礼,加上孕吐结束,整个人气色极佳。 “嗯。”傅钦原想起要去京家提亲,还有些头疼,因为许家人也再度凑齐了,这次提亲,怕是不那么容易。 “提亲就是走个形式而已,没事的。”傅渔笑着安慰。 傅钦原没作声…… 别人家也许是走形式,到了京家,那还真不是! …… 另一处酒店外 段一言和顾渊开车已经在酒店外面等了一段时间,才看到一群小姑娘成群结队从里面出来。 段一言降下车窗,朝着段一诺打招呼。 “我哥来了,先走啦。”段一诺与闺蜜告别,就小跑着上了车。 段一言发动车子,因为天冷,对引擎发动总有些影响,发动车子比寻常慢了些,此时他余光瞥见有个穿着白色羽绒服,戴着口罩的女生小跑而来,拍了拍车窗。 他略微蹙眉,降下车窗。 “抱歉。”她伸手拉低口罩,因为跑得有些急,又带着口罩,小脸红簌簌的,“诺诺,你的手机忘在包厢了。” 段一诺坐在后排,立刻探头过来,“走得太急了,谢谢。” 段一言就看到那个女生将手机递进来,因为要交给后排的段一诺,手臂自然会伸进来一些,整个人都下意识往车窗边探了探。 手指无意从段一言身前衣服擦过,看得出来,她已经尽量避免这种接触了,那表情…… 为难又克制。 “太谢谢你了,要不然我还得回来跑一趟。”段一诺知道顾渊会来接自己,又忙着和小姐妹道别,手机忘记也没发现,“亲爱的,明天请你吃饭。” “不用了,你快走吧,不是赶时间嘛。”女生已经乖巧站在了车边,与段一言颔首,就跑开了,与那群女生聚在一起,一群人也不知要去哪儿。 段一言盯着那抹白色的身影看了两眼,才升起车窗。 “幸亏她发现了我的手机……”段一诺笑着。 “那是你朋友?”段一言驱车,从那群女生身侧驶过,“以前没见过。” “我早就和你说过,我的朋友你没见过的多了。”段一诺说得漫不经心。 段一言后来就没说什么…… 只是过了几分钟,段一诺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哥,其实你俩互动过。” “什么?” “之前我不是要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吗?我把她的微信推给你了啊,你不是没接受吗?她是真的特别好,我能把她介绍给你,肯定都是我觉得最好的,她本来很不愿意的,觉得挺尴尬的,还是我强行拿了她手机加了你的好友……” “你就算不想理她,好歹加个好友啊,发个哈喽,问候一下也是好的,居然连好友申请都没接受。” “你都不知道,我在她面前,把你都夸上天了,结果连好友都没通过,你知道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多尴尬嘛,这件事你真的挺过分的。” …… 段一诺话本来就多,这件事她在心里憋了很久,数落了段一言一路。 车子经过等待红灯的时候,段一言拿起手机,看似随意的打开手机,微信,新的好友一栏…… 系统显示: 【对方好友申请已经过期】 “你都不知道我们学校多少人追她,我还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现在倒好,我都不好意思见她了,上次想请她吃饭,结果钱还是她付的。” 段一诺越想越气,因为人是她介绍的,结果她哥太不给力。 “那你下次再回请她一顿不就好了。”段一言手指轻轻摩挲着方向盘,也不知在想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做事太那个了,这顿饭你要给钱!” 隔了数秒,段一言低声说了句:“我请——” 顾渊话很少,一路都是看着窗外,听着兄妹俩斗嘴,只是听到段一言说这话的时候,略微侧头看了眼开车的人。 “哥,这话可是你说的。” “赔个不是,如果你这么为难,不敢见她,我亲自去也行。” “得了吧,你这种人就活该孤独终老,少来祸害我家亲爱的。”段一诺冷哼,已经将他哥归为渣男一列。 …… 三人抵达包厢的时候,人就算是聚齐了。 众人围桌落座,热闹非凡。 云锦首府 屋外寒风肆虐,傅沉偏头看了眼窗外被朔风吹得乱颤的枯枝,伸手搁了毛笔,看了眼腕表。 烫金的宣纸上,潇洒俊秀的抄录着几行颇有禅意的小字: 【君子相交,随方就圆,无处不自在。】 都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聚会刚开始,直至深夜才散场。 只是属于他们的故事,终不会散场…… 陈妄x傅欢(1)暧昧未满 陈妄x傅欢(1)暧昧未满 傅欢再度见到陈妄的时候,距离两人上回碰面,有大半年了。 秋学期开学,已过大半个月,傅欢看着对面的人,他穿着白衬衫,干净而整洁,阳光正浓,落在他身上,好似又万千光华般,徐徐而来。 许是光线刺眼,他微微眯着眼,傅欢呼吸倏得一沉。 “欢欢,走啊。”身侧的同学催促着。 傅欢抿了抿嘴,跟在几个同学后面,可能是太久没见,总觉得有些拘谨局促,她记得以前两人关系还不错,可能是她升入高三后,也可能是那年陈妄去国外参加大赛后。 后来联系越发少了,上次碰面说话,应该是过年时陈妄去家里拜访…… 傅欢张了张嘴,心跳如擂,只是他神色如常,从容不迫,那眼神,就好似两人并不是很熟,弄得她也不知该不该开口了。 走在她前面的几个女生,步伐很快,很快傅欢落到了最后。 最近是新生社团招新,他们来面试围棋社,大家都刚入学,看到学姐学长,都难免拘谨,况且迎面而来的还是陈妄,几个女生或是兴奋,或是紧张地红了脸…… 有那么一瞬间,傅欢心底有些凉。 因为他的好被太多人看到了,已经不是独独属于她的。 擦肩而过的时候,傅欢屏住呼吸,肩膀错开时,她手腕忽然被人拉住,那人手心温热,骨节纤细,可以轻松握住她的手腕,她呼吸倏然一沉,偏头看他。 两人肩膀挨着,距离本就很近,他偏头过来的时候,呼吸好似擦着她的头发…… 吹红了她的半边脸。 “楼下等我,十分钟。”他声音极轻。 傅欢都没反应过来,扣着手腕的力道松开,错身而过,她心跳才猝然跳动起来…… 砰砰砰—— 剧烈的撞击,好似要把纤细的肋骨撑得变了形。 “欢欢,你快点啊。”前面同学又开始催促。 “哦——”傅欢扭头去找陈妄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拐角处。 …… 陈妄到教室的时候,围棋社的招新也结束了,几个部长正聊得火热,因为陈妄的关系,围棋社成为京城大学最热门的社团之一,每年招新都很热闹,几人聊的开心,丝毫没察觉他的到来。 “我去,前几天我刚在学校论坛看到过那个小姑娘的照片,本人比照片还漂亮。” “嗳,我听说学生会那个谁,最近一直在追她。” “论坛上和她表白的屌丝,都盖了几百层的楼了,我还以为这种小姑娘会去参加什么宣传部,文娱社,没想到来了我们这里,刚才面试表现也不错,我正好缺个助理,要不我带带她?” “滚你丫的,美得你。” …… 一个男生说着,余光瞥见一道不详的身影,立刻闭紧嘴巴,安静如鸡。 众人同时停下,转头一看! 我去,这大魔王什么时候回来了。 众人吓得屁滚尿流,直接作鸟兽般散开。 他们这社长棋力好,看着也温和谦逊,可是和他接触多了,大家都知道,这人惹不起…… 心太脏! 要是惹他一时不快,他绝壁会让你一个星期都没好日子。 “招新结束了?”陈妄眯着眼。 “社长,结束了,这是我们初选出来的名单。”其中一人将名单递过去,那上面是所有参加面试的人资料和面试打分情况,已经入选的人,名字后都被打了红钩。 陈妄翻看着,一目十行扫着,直至最后一页才看到傅欢的名字。 “你们刚才在讨论谁?”他蹙着眉,眉心略微拧紧。 大家都知道,陈妄很不喜欢他们讨论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些心慌,还是有小孩小心翼翼抬眉看他,“就……就一个大一新生。” “她……长得挺漂亮的,而且面试成绩是目前最高的,我们就是……” “随便说说。” “我看你们不是说说,而是想谈恋爱了吧。”陈妄一语道破,其实围棋社虽然报名人多,可陈妄卡得太严,整个社团人不多,男生还占了百分之九十,忽然有个成绩好的漂亮妹子肯定都有想法。 “社长,她面试成绩真的不错,你不会因为人家长得漂亮,就要把人踢了吧。” “我看你们心都散了。”陈妄轻哂。 “社长,不是,我们就是……” 陈妄忽然拿起一侧的笔,“那个女生叫什么?” 大家一看他拿笔,都立刻紧张起来! 卧槽,好不容易来了个不错的,不会要把人划掉吧,老大,美丽无罪啊。 “叫什么?”陈妄挑眉。 “傅……傅欢。” 陈妄漫不经心翻着面试记录表,最后把傅欢名字挑出来,圈住,“我缺个助理,剩下的人你们看着安排吧。” “晚上我有点事,会议我不参加了,副部协调一下,有什么事发我手机。”说完人就走了。 众人懵逼了…… 老大这是搞什么飞机! “卧槽,他是把那个妹子留在自己身边了?” “老大的意思是,这么漂亮女生如果我们这些人带她,肯定心都散了,没心思下棋,面试成绩好,又不好踢出去,就干脆由他带,人家定力强,不会受到干扰。” “跟着老大,我们岂不是也没法下手?” “你敢把手伸到老大身边,他能剁了你。” “最好的被挑走了,老大太绝了吧。” “那小姑娘要惨了,之前老大指导过一些人,男生都被他怼得红了脸,我怕这小姑娘哭,他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这些年他拒绝过多少人啊。” …… 众人感慨之余,默默在心底为傅欢点了蜡。 不过与傅欢再度碰面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因为,那时候,陈妄是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出现的…… 另一边 傅欢和几个同学说有点事,站在楼下等着陈妄,几个女生离开前,讨论的对象还是陈妄。 “没想到面试当天能看到他,好高啊。” “主要是很帅好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入社,要不然肯定经常能见到。” “能多看两眼也是赚的。” …… 傅欢垂着头,盯着鞋尖发呆。 陈妄出来时,找了半天,才在犄角旮旯看到她,她今日穿着简单的白t短裙,双腿白皙而修长,她个子不算特别高,腿再长也有限,只是比例好,看得人莫名有些眼热。 以前读高中,多是穿着校服,束着马尾,此时长发垂肩,清纯中多了些娇色。 有种初长成的感觉。 “是不是等得不耐烦了。” 傅欢当时正在发呆,不知道陈妄让她留下是要干嘛,心底忐忑,都没注意他靠了过来,稍一抬头,他和自己的距离,已经近到了咫尺间。 “等累了?”陈妄看她呆呆的,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没有。” “今天是不是有点热。”这幢楼前面没什么可以庇荫的地方,傅欢所站的地方,头顶又片绿荫,只是阳光落下来,还有些许斑驳的光线落在她脸上。 他略微抬手,手遮了光,手影落在她脸上。 “还好。” “脸被晒红了。” 傅欢这压根不是被晒的…… 只是此时两人靠得这么近,陈妄的距离,就好似略一偏头,就能擦着她的脸一般。 周围秋蝉燥鸣,热风吹得她心头也热烘烘的。 “下午还有事?”他声音轻柔。 “没有。” “晚上一起吃饭?” “我7点要上晚自习。” “我知道,按时送你回来。” 傅欢跟着他上了车,心脏还砰砰乱跳,直至车子开进一个小区,她才恍然回过了神,“这是去哪儿?” “我家。” 陈妄以前在京城,住的是段氏集团安排的房子,去年在京城买了房子,除却平时国家队有集训,都是住在这里,当时乔迁新居,傅沉和宋风晚还过来吃了饭,送了礼物,傅欢当时在读高三,冲刺阶段,很忙,知道他住在这里,却从未来过。 “去……去你家?”傅欢手指略微收紧。 “你有其他想去的地方?” “没想到你会带我来这里。” “我现在出门不太方便,家里私隐性好些。” 当然要选隐私好的地方,毕竟要做的事,也很私密。 傅欢略微点头,对啊,他现在火了,肯定不会能和以前一样乱跑。 …… 陈妄住在22楼,傅欢跟着他进屋,公寓很大,却很空,看得出有人住,却没什么人气儿,他顺手从玄关处给她取了双拖鞋。 傅欢垂头,看到那个崭新的白色拖鞋上还点缀着一双兔耳朵,心底略微一动。 “这个……” “你的,没人穿过。” 傅欢抿嘴换了鞋,打量着屋子,“你这里感觉好冷清啊,没人气啊。” “你过来了,不就有人气儿了。”陈妄说得随心,傅欢却微微涨红了脸,“是不是有段时间没见,感觉有点生分。” 他们之间的感情太妙,之前走得太近,忽然就冷了快一年,就是再熟悉的人,也难免觉得生分,况且傅欢是第一次来陈妄家,孤男寡女,肯定紧张。 “你高三时候挺忙的,不好去打扰你。” 陈妄想法很多,只是这是她人生的重要阶段,他不能那般自私,只想着自己。 “我听阿姨说,你还申请了一些国外的学校,也拿到了offer,高考后,你们一家出去了,我还以为你可能要出国念书。” “不是,就是出去旅游而已。”傅欢解释,“你当时不也在国外比赛吗?” 陈妄已经拿了杯子,给她倒了杯温水,“你别站着,随便坐吧。” 傅欢站在客厅,总有些拘谨,一个独身男人的住处,到处都充斥着别样的味道…… 后来傅欢才明白,这种气息叫做: 危险。 陈妄出来时,傅欢也没坐下,而是盯着墙上的一幅画发呆,其实就是转移此时的尴尬局促而已。 “和我待在一起,就让你这么紧张?”陈妄步子悄无声息般。 “没有。”傅欢转身,想从他手中接过杯子,可是陈妄却并没松手。 “欢欢……” 他声音压到了最低处,非常亲昵。 “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暑假去国外比赛了?”围棋圈子太小,就算之前段氏竭力宣传,也不可能像是兵乓球一样,成为国民都能参与的项目,有些赛事不特别关注,压根不会知道。 “……就、就听说了而已。”傅欢总不能直接说,她时刻都在关注他吧。 “听谁说的?” “也没谁。”傅欢刚才想去接水杯,此时手指还搁在杯壁上,虽然是温水,她却觉得有些烫手,此时气氛微妙,她下意识想想要缩回手。 陈妄却伸手,拉住她的,将杯子搁在她的手心。 她的手包裹着杯子,而他的…… 握紧了她的手背。 他方才一直握着杯子,手心有些烫,那点热度,好像在缓缓渗透她的心里。 “之前你学习很忙,听阿姨说,总是夜里一两点才睡,想找你,又怕耽误你学习,心底想着……最后只能忍了。” “欢欢……” “这大半年,你有想过我吗?” 陈妄本就精明,他能看透小姑娘的心思,只是他想亲口听她说而已。 他们之前的关系,已经是暧昧未满的阶段,只是顾忌着,没挑明,傅欢总觉得这么久没联系,可能再度见面,肯定生分,没想到此时两句话,却又好像回到了以前。 就好似…… 这大半年,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怎么不说话?还是说,这半年时间过去……你喜欢上别人了?” “没有,我……”傅欢只是太紧张,忽然问她这种问题,女生总是要羞涩些的,可此时脱口而出的回答,就好似坐实了她…… 喜欢陈妄的事实。 “没有喜欢上别人?”陈妄声音带着明显的愉悦,“是不是还喜欢我?” 傅欢心跳怦然,有种窒息感,她看着眼前的人越靠越近…… 她都能清晰看到他微闪的睫毛。 他凑近了…… 傅欢脑子都是空的,心也越来越乱了。 傅欢离开陈妄住处,和他一起吃了晚饭,陈妄才送她去教学楼,坐到教室里,因为都是新生,一个班级刚熟悉起来,都在热络的聊天。 她从背包里拿出晚自习需要温习的课本,想起他方才说的话。 “现在的包上怎么没兔子了?” “都上大学了,总不能书包上挂着一堆玩偶吧。”大学里,许多女生都开始学着打扮,那些学姐不少都化着精致的妆,踩着高跟,半成熟,漂亮得透着股别样的风情。 傅欢自然也想成为那样的,总不能天天挂着玩偶在身上,总觉得有些幼稚。 “现在是不喜欢了?”陈妄追问。 “也不是……” “我很喜欢兔子,之前去国外比赛,买了些有兔子图案的纪念品,下次……”他舌尖一转,“要不要来我家看看。” 还去他家? 傅欢忽然觉得脸上又开始发热。 她并不是住校生,家就在京城,下了晚自习,是傅钦原来接她的,他和京星遥去年已经结婚,今年过年,他们的小家可能就有新成员了,所以某人近来心情极好。 虽然他和京星遥在一起,经历了不少“波折”,大部分都是京寒川的,尤其是那个“提防小人”,打得京寒川措手不及,现在肯定也接受了“小人”到来的事实。 他开着车,后座还放着买的宵夜,傅欢瞥了眼:“哥,小龙虾?” “嗯,你嫂子忽然想吃,跑了几条街才买到新鲜的小龙虾。” “我也想吃。” “你不是要减肥?” “……” 傅欢瘪瘪嘴,此时陈妄正好发信息过来,她低头回了信息,一颗小春心就荡漾了起来。 “今天和同学处得怎么样?去面试了几个社团?有没有男生说喜欢你……”傅钦原说了半天,却没得到半点回应,一扭头,就看到自家妹妹正抱着手机傻笑。 这丫头一看就是被哪个男生勾了魂儿。 只是再三追问,她愣是没承认,傅钦原也就没深究,大学谈个恋爱很正常,问多了惹人嫌,反正能带回家的,傅欢总会说。 他只是没想到,挖了他家墙头的,会是个熟人。 而且盯着他家墙头很久了。 陈妄x傅欢(2)惦念多年 陈妄x傅欢(2)惦念多年 傅欢最近变化明显,几乎整个傅家的人都看出来了,经常盯着手机傻乐,不是恋爱也是有了心仪的对象。 上大学谈个恋爱很正常,傅家又没那么死板,就是傅沉心底有些不舒服。 这两年段林白、京寒川,亦或是傅斯年的女儿,都是嫁人或是待嫁的,总归都是有了着落。 只是段林白这个岳父做得有些憋屈,因为女婿太难搞,通常都是他在闹,顾渊冷着脸看着,偶尔给个反应,弄得他很抓狂,两人撞到一起,笑声不断。 不过段林白也告诉了傅沉:“你家既然有闺女,你也笑不了太久,总归都有那么一天,你家白菜不是被猪拱,也总有狗去刨的。” 傅沉没作声,毕竟傅欢那时候高中都没毕业,每天都在自己眼皮底下,压根不用操心这些。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罢了。 “你要和欢欢聊聊?她谈个恋爱不是很正常吗?你那么严肃找她谈话,吓着她怎么办?”宋风晚说道。 “她第一次恋爱,我担心她遇人不淑。” “谁还不会遇到几个渣男啊,我不也遇到了傅聿修之后才碰到了你吗?撞点南墙才知道谁最合适。”宋风晚这话,算是变相说她与傅沉最合适,某人听着心里舒服。 “谈恋爱就是有酸有甜,我们被必要管那么多。” “你如果实在不放心,那我和她说说,这种事当妈的比较好开口,你就别提了。”少女怀春的事,还是宋风晚这个做母亲的说比较妥当。 傅沉点头,算是赞同她说的话。 宋风晚是在餐桌上提起的这件事,她问傅欢,是不是有什么情况,这种事就是措辞再委婉,也婉约不到哪里去。 “没有啊。”极少有孩子谈恋爱愿意第一时间和父母分享,傅欢也是如此,第一感觉就是瞒着。 “其实谈个恋爱很正常的,我就是想说一句……” 傅沉清了下嗓子,等着妻子敲打一番女儿,没想到宋风晚清了下嗓子,就说了一句: “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傅沉:“……” 她所谓的开口提醒,就是说这个东西? 可是此时孩子都在餐桌上,他就是心底有些什么,也不会驳媳妇儿的面子,只能吞了这口气。 傅欢知道家里不反对她恋爱,心底开心,面上还显得从容,淡淡应了声,“我知道。” “觉得到时候了,不想带回家,也让你哥看看。”宋风晚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知道孩子大多不喜欢家长干预太多。 傅欢点着头,“那个……那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今天恰逢周五,学校不上晚自习。 “和男朋友?”京星遥打趣。 “不是,社团聚餐,我是新社员,不好拒绝。” “什么社团?”傅钦原询问。 “围棋社。”其实也算是变相约会吧,反正是能看到陈妄的。 “陈妄是社长对吧。”陈妄这两年和傅家走得很近,也算知根知底。 傅欢点头。 整个傅家,他和傅沉关系最好,因为经常在一起下棋,地点不一定在云锦首府,有时在外面棋社茶馆,杀了两盘,傅沉会带他去吃点东西,因为他的缘故,陈妄认识了不少京圈的人,有人打趣说: 【陈妄是三爷的半个儿子。】 同一个性格的人,相处起来很轻松,而且陈妄聪明,一点就透,聪明人相处不费劲儿。 而且相比较傅钦原这个亲儿子,两人相爱相杀的模样,陈妄显然“乖顺”许多。 大学社团聚餐,和高中不同,小社会一样,免不得要喝酒,傅沉还给陈妄发了信息。 【晚上聚餐,帮我照顾一下欢欢。】 也是担心她是新生被人灌了酒。 陈妄信息回得很快:【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聚餐结束,我会送她回家。】 事实证明…… 他真的把傅欢照顾得非常好。 围棋社聚餐地点,就在学校边上的一个餐厅,都是学生,聚餐都是aa制,每个人都会提前交一部分钱,多退少补。 新老生都在一个群里,傅欢戳了负责收费的学姐:【学姐,我来交聚餐费。】 【不用不用,你的钱老大给了,学妹,六点半准时到餐厅就好。】 态度好得不像话。 这个人也很懵逼的啊,他们有个小群,刚商量好每个社员收多少钱,陈妄就私戳了她,给她转账。 【社长,您是不是给多了?】 【还有傅欢的,我们一起。】 【……】 什么意思? 大家都知道傅欢是他助理,只是此时社团还没正式开始活动,很多人都没见过傅欢,只觉得这姑娘怪可怜,给大魔王做助理,让他指导下棋,怕是会被“骂死”,现在是怎么个情况?社长帮她给钱? 难不成是她拖社长给的? 可他们老大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啊,谁敢使唤他?怕会被一巴掌拍死。 最大的可能就是…… 某人自愿的。 她也是女生,心思**些,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后颈都凉嗖嗖的。 这群混蛋是怎么招新的,社团里已经有个大魔王了,还特么把他对象招来了?这不是找了个小祖宗回来供着? 她对傅欢说话,也是分外讨好,不过事情没落实,她不敢传谣。 她到餐厅的时候,两个当事人还不在,有人说待会儿新生齐了,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无非就是闹着玩的。 这个女生喝了口茶,下马威,要是搞到傅欢头上,我怕老大下一秒就把你们给卸了。 可是她担心的事,压根没发生,因为…… 这两人是牵着手进入包厢的。 当时包厢还闹哄哄的,已经在清点人数了,只剩他们两人没到。 “老大素来都是压轴来的,这个可以理解啊,那个小学妹可千万不要垫底来啊,大魔王不希望等人的,第一次聚餐就让他等……” “会被骂死的。” “他不会骂人,只会用一种凶狠的眼神看着你,盯哭你。” …… 众人说着话,就瞧着两人进来了,陈妄正偏头和她说些什么,许是众人目光太热切,也许是灯光原因,小姑娘脸有些红。 “真的不和我一起坐?”陈妄再度追问。 “不用,你那桌都是学姐学长,挺别扭的。” 陈妄牵着她的手进来时,她已经成了焦点,坐到她身边,岂不是更那个什么…… “嗯,想回家和我说,我送你。”陈妄说着当着众人的面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众目睽睽下,送她到了位置,才坐回了自己那桌。 包厢内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古怪,方才还有一堆人叫嚣,新人迟到,一定要罚酒,约莫半个小时后…… 叫嚣最厉害的几个人,已经端着酒杯过去给傅欢敬酒了。 “学妹,你喝点饮料就行,我干了,你随意。” 傅欢:“……” 一堆人此时心里已经吓得够呛,我去,当着老大的面儿yy嫂子,真特么要命了。 就说嘛,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是个男人都会动心的。 老大把小姑娘安放在身边,原来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酒过三巡,有些男生已经醉了,大着胆子问陈妄:“老大,你到底怎么勾搭上学妹的,是不是偷摸看人登记的联系方式,私下联系她了。” “把人小姑娘调到你身边,就是想就近靠近人家吧。” “你这心也忒黑了!你老实说,是不是开学就打学妹主意了。” 众人屏住呼吸,这孩子是真喝多了。 陈妄不喝酒,只是呷了口热茶,“纠正两点,一、我早就有她的联系方式,不需要偷摸联系,第二、我们不是开学认识的,我们认识几年了……” 他们中间隔了一张桌子,中间有不少人,大家却都听得出来,陈妄的意思是: 这个姑娘…… 我惦记好多年了。 大家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八卦,毕竟陈妄入校后,就没半点绯闻,夸张点来说,他身边飞的蚊子,可能都是公的。 没想到,八卦没听到,结结实实被塞了一把狗粮。 陈妄和傅欢提前离开了,临走之时,还叮嘱了一句,“出去别乱说。” “我去,老大,你该不会想谈地下恋吧,真不用藏着掖着。” “我只是想和她安安静静的在一起。” 陈妄现在的身份,这件事被捅出去,傅欢都会被人盯上,刚在一起,总想有更多的私人空间。 围棋社的人,算是被憋死了。 因为某人宣示完主权,强行给每人塞了把狗粮,还要把他们的嘴贴上胶带,不许他们往外说半个字。 “我带她过来,是信任你们,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某人说得理直气壮。 围棋社里,大部分都是陈妄的迷弟。 偶像带女朋友过来,他们本就激动,现在这话说的,完全就是把他们当自己人啊,兴奋之余,立刻表态,绝不会往外说半个字。 有些社团老人只能感慨,老大太会忽悠了。 其实就算学校有些风言风语,也传不到傅家,毕竟圈子不同。 傅欢刚入学,杂事难免多写,饶是如此,也总是抽空和陈妄一起吃个饭,热恋期的时候,总是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就是待在一起,都觉得呼吸是甜腻腻的…… 秋学期开学,最快迎来的假期就是国庆和中秋,今年两个节日离得非常近,官方假期叠在一起,也算是小长假。 陈妄是肯定要回云城和爷爷一起过节的。 他此时正和宋风晚在打电话,本以为她是要托自己捎东西过去的…… “我应该2号出发。”陈妄眯着眼,看着正盘腿坐在自家沙发上吃着水果捞的人,来过几次,某人现在到这里,已经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我们一家也过去,到时候可以一起出发。” “好。” 傅欢吃完东西,准备去洗个手,刚路过陈妄身边,就被某人捞进了怀里,她刚想挣扎,因为手上有点脏,“你先松开,我去洗个手,唔——” 话没说完,就被某人以吻封默。 她略微蹙眉,就听他低声说了句,“阿姨的电话,你说话再大声点试试。” 傅欢心头一跳,也就只能由着某人了。 她僵着身子,生怕发出些许动静,被自己母亲听到些什么,睫毛紧张得微颤…… 心也跟着颤动着。 宋风晚还在另一侧说着话,压根不知道电话那头发生了些什么。 电话挂断后,陈妄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人,低低说道,“国庆中秋放假要分开几天……” “你放心,我不会想你的。”傅欢嘴硬着。 陈妄低声笑着,没说话。 待傅欢回家后,宋风晚才告诉她,国庆要先回一趟云城,和陈妄一起出发,傅欢咬了咬唇,难怪说放假分开几天,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敢情是早就知道了。 去云城当天,定的是上午十点多出发,陈妄要在云城待上一周左右,带了电脑,又把棋谱整理了一下,一堆的棋谱里赫然还有傅家的关系图。 这么多年过去,这张关系图早就不是之前那份普通的图谱上面,这上面已经清晰记录了傅家人的喜好。 就连傅渔和怀生家的那个孩子都被加进去了。 这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到底没让人省过心,一直担心他身体、大脑或者哪个地方受损,因为对外界的声音和动静,很少给反应。 雷厉风行的母亲,佛系的父亲,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总之傅渔每次说些什么。 怀生如果觉得有问题,会提点意见,大部分时候都是:“听你的安排。” 某宝宝则是抬着眼皮看她一眼,然后就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分给她了。 这家人每天也是欢乐很多。 陈妄摩挲着关系图,这次会和傅家人多接触一段时间,有可能会补充些新内容,犹豫着,还是把关系图夹在了棋谱里,塞进了行李箱。 当天一起过去的还有傅钦原和京星遥,几人到云城后,就接了宋敬仁和陈妄的爷爷一起去下了馆子,晚上十点多才各自散了。 因为京星遥极少来云城,隔天上午傅钦原就陪她四处看看,傅欢和陈妄也一起跟着,云城也有几个旅游景点,旺季时候人非常多,四个人经常走着走着就散了。 “欢欢和陈妄呢?”京星遥总是稍不留神,回头就发现这两个人没了。 “欢欢经常来,不会走丢的,找不到我们,自己能回去。”傅钦原倒是半点都不担心。 其实这边的傅欢和陈妄已经单独去了别处。 陈妄还问道:“要是你哥找不到我们,应该会打电话吧?” “不会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里就和自己家一样熟悉,根本不会担心我。” 而事实证明,也的确是这样。 陈妄和傅欢都不是第一次来云城了,这边的景对他们来说,并没什么吸引力,无非是想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两人单独待会儿。 一来二去就忘了时间,等给傅钦原打电话时,他已经告诉傅欢:“我已经到家了。” “那你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傅欢语气有些娇嗔。 “你是不是和陈妄待在一起?”傅钦原说话声音略显低沉,似乎在压抑酝酿着什么。 傅欢敏锐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对啊,我们一起。” “带着他,赶紧回来吧,快吃中饭了。”傅钦原说得很寻常,只是一起长大的兄妹,他就是说话声调变了变,傅欢都能敏锐得捕捉到。 “怎么了?”陈妄看她挂了电话,还若有所思。 “没事啊,我哥催我们回去吃饭。” 殊不知此时的四合院内,众人围在一起,宋风晚正拿着一页纸若有所思。 这刚入秋,气温虽降,正午温度却仍旧居高不下,风一吹…… 浑身都有点燥。 陈妄x傅欢(3)关系图曝光 陈妄x傅欢(3)关系图曝光 云城四合院内 秋日正午的阳光浓稠热烈,京星遥从厨房走出来,她穿着浅色的薄针织,系着围裙,偏头看了眼一侧的傅钦原,低声询问,“还在看啊?” “内容太多,肯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傅钦原此时只想说,陈妄这个人…… 可真是宝藏男孩。 居然还藏了这么个东西。 只是…… 他怎么都想不到,某人已经在他家墙头下蹲了很久,现在已经挥着铁锨开始扒拉墙角了,要不是这个东西被发现,等他家墙头倒了怕是都不知道。 其实傅钦原和京星遥回来时,宋风晚已经在研究那个图了…… 这个事情还得说到半个小时前,宋风晚原本正坐在院子里陪着送风人和陈爷爷聊天,说得无非都是孩子,陈爷爷一直在夸陈妄多么优秀,宋风晚还笑着附和着。 陈爷爷本就是炫孙狂魔,聊得嗨了,“晚晚啊,你等着,我去给你找找陈妄小时候的照片和获奖证书,那小子以前领奖的时候,你都不知道那个臭屁样子。” 嘴上是贬,说话声调上扬,带着明显的骄傲。 其实这些照片和获奖证书宋风晚早就看过了,只是老人家记忆力不好,怕是早就忘了,宋风晚就配合着他,“我陪您进去。” 可能是坐太久,他起身一直扶着膝盖,怕是双腿有些麻木酸软了。 陈妄的照片和获奖证书都在他那屋,陈爷爷进去后,很自然的去抽屉拿东西,宋风晚则淡淡扫了眼桌子,笔记本边上,还有小半叠棋谱。 “哦,他就是平时太用功,你说放个假吧,就该好好休息,昨晚还在这里研究棋谱,搞到夜里才睡,怎么说他都不听。”陈爷爷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藏不住的骄傲。 “他是很努力。”宋风晚很欣赏陈妄,有天赋肯努力,凭什么不成功? 宋风晚只是等着陈爷爷取东西有些无聊,随意抬手帮陈妄略微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东西,桌上还有他们一家的全家福,上面陈妄约莫只有十七八岁。 “这孩子,出门时,我还和他说,打开窗通个风,前段时间下雨,屋里总感觉潮潮的……”陈爷爷取了东西,顺手把他房间的窗户给打开了。 秋风吹进来,将桌上摆上的一叠棋谱吹起,宋风晚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按住棋谱,拿了东西准备将一叠纸压住。 只是纸被吹得凌乱了,她稍微整理一下,就发现中间有个不像棋谱的东西。 她并没乱翻别人的习惯,只是好似隐约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谁对自己名字都分外敏锐的,她下意识将那页纸整个抽出来。 一张关系图,以傅家为核心,从每个人关系圈延展,将京、段、乔、严几家都网罗进去,甚至扩展到了许家、蒋家…… 每个人后面都有备注,而她后面的备注尤其多。 “晚晚呀,相册我拿了,我们出去吧。”陈爷爷还乐呵呵的笑着。 “嗯。”宋风晚面不改色,捏着纸就走了出去。 “嗳,那个……”陈爷爷瞧着宋风晚居然从自己孙子屋里拿了东西出去,略微蹙眉,只是当他出去,扶着老花镜,眯着眼看到那页纸,惊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怎么了?”傅沉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自己小妻子的异样。 宋风晚低头,仔细看着那张关系图,傅沉偏头看了眼,盘着佛珠的手指稍微顿挫。 整个傅家都是重点标注对象,每个人名字后,都跟着至少四五个评价,唯独傅聿修后面,只有四个字,简单而粗暴: 【无需考虑。】 傅钦原背后的备注也非常多: 【没坏到骨子里。】 【正直。】 【记仇而小气。】 …… 对傅家人调查非常详尽,这里面还有其他人的,有些人的备注就比较那个了。 段林白:【奸商,爱钱,年记一把还爱浪,工作时正经,私下太不稳重……】 许尧:【接触不多,一言难尽的性格。】 京寒川:【从容淡定,深不可测,危险人物,喜欢听戏,爱养鱼,总结起来就是太闲。】 京牧野:【表里不一,傲娇,嘴硬,吃货。】 …… 傅沉往宋风晚那边挪了下位置,仔细看了眼陈妄对自己的评价。 【极为聪明,学习能力极强。】 【信佛心善。】 几乎都是夸奖的话,傅沉眯着眼,心底觉着这小子还算有眼光,只是目光往下,看到了一条备注: 【攻克傅家突破口。】 什么? 攻克傅家,拿他当突破口,这孩子认真的? 傅沉眼睛再往下瞄一下…… 就看到了自己小妻子的名字后的备注,也就理解为什么宋风晚为何出来的时候,是黑沉着脸的: 【面慈心狠,很不好惹。】 【魔鬼。】 这两个字还是大写加粗,重点标注的,在一页关系图上,显得分外明显。 【重点观察对象。】 …… 宋敬仁也凑过去看了两眼,清了下嗓子,“老陈啊,你前几天不是说有人给你送了大红袍吗?泡一点吧,忽然嘴馋。” “好啊!”陈爷爷也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陈妄这张图瞎子怕是都看出一点端倪了,而且这里面傅欢的名字是用特备颜色的笔书写的,最特别的一个。 也就是这时候,傅钦原和京星遥回来了,瞧着傅沉和宋风晚正靠在一起盯着一张纸看。 宋风晚脾气算是很好的,反正京星遥是从没见过她冷脸示人。 此时阳光浓艳,她却能清晰感觉到宋风晚身上散发的寒意。 “怎么回事?”京星遥蹙眉。 “不清楚。”傅钦原走过去,瞥了眼图,当时就瞳孔微震,这是陈妄的东西,他和傅沉学的是一套字体,瘦金体,潇洒俊逸,个人风格强烈,认识这么久,字迹总是认得出来的。 这张图上的点太多,评价虽然有好有坏,但是大多比较客观,只是…… 宋风晚的评价,几乎都是围绕着心狠手辣和魔鬼展开的,还成了重点观察对象。 傅沉咳嗽着,“晚晚?” “嗯?”宋风晚偏头冲他笑着,“怎么了?” 她脸上方才青白交织,尤其是挨个看陈妄对自己的评价,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精彩纷呈来形容。 此时她虽然在笑,可傅沉清楚…… 陈妄这小子,怕是把她狠狠给得罪了。 穷根溯源,这张关系图到底为何而来,傅沉目光锁定在傅欢名字上,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备注信息的,而且陈妄自己的名字紧跟在后面,单看也知道大抵是怎么回事了。 这张纸颜色已经略微泛黄,笔的颜色深浅不同,纸页显然经常被摩挲,出现老旧迹象,这张关系图,可能已经做了几年,上面的内容还在不断扩充中。 傅沉眯眼盘着佛珠,这目的大抵也猜到了: 【打入傅家内部,拐走他女儿。】 不过能做出这么详尽的关系图,也真的是个人才。 他此时满脑子都是段林白说过的话:【你家白菜就算没猪拱,也有狗刨的。】 只要想到这张图不是近期做的,就说明陈妄惦记她女儿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忽然想到了自己以前追求宋风晚的情形,那时她年纪也不大,他伸手捏了下眉心。 怎么都没想到陈妄会把主意打到傅欢头上,因为他藏得太深了。 傅欢上大学之前,两人最起码大半年没见过,私下联系怕也不多,这才能够瞒天过海这么久。 因为他从来不会把目光锁定在傅欢身上。 京星遥看傅钦原看了两眼,怔在原地,也凑过去看了两眼,同样瞠目结舌。 “妈……”傅钦原咳嗽着,大抵也猜到了一些东西,傅欢毕竟是自己妹妹,他不算是特别严重的妹控,但肯定是很疼她的。 “欢欢和陈妄呢?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宋风晚嘴角带着笑,看着与寻常没任何不同。 只是眼风昏沉,透着凉意。 “被冲散了,我还以为他们先回来了。”傅钦原此时心底也是觉得日了狗了,这两人肯定是偷摸独处去了。 “快到吃午饭时间了。” 宋风晚的潜台词就是:让他俩给我滚回来。 “那我给他们打电话。”傅钦原咳嗽着从口袋拿出手机。 “应该不用单独打电话,他们应该在一起。”宋风晚笑语盈盈,可眼风如刀,犀利非常。 “我知道了。”傅钦原也极少看到宋风晚这般模样,悻悻然拿出手机拨通傅欢的电话。 只是电话刚接通,他还没开口,就听到宋风晚重咳一声,清了下嗓子。 警告意味十足。 让傅钦原说话注意点。 而且他给傅欢打电话的时候,宋风晚是紧盯着他的,这种时候,傅钦原也不傻,要是稍微提醒一下,这把邪火怕是会烧到自己头上,所以没给傅欢提醒半句。 等两人回来的时候,宋风晚一直盯着关系图在研究。 被人形容为魔鬼? 挺新鲜的。 此时另一边 傅欢坐在车里,盯着手机,莫名心烦意乱。 “怎么了?不舒服?”陈妄把握着方向盘,余光一直在关注身边的人,她一直在扭动着身子,有些坐立难安。 “总觉得我哥那通电话怪怪的。” “你是不是想多了。” “就感觉啊。”傅欢再给傅钦原发信息,就没有回复了。 “马上就到家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傅欢点头,两人到四合院,推门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院子里,泡了茶,院子里还飘着桂香,阳光正浓,落在人身上,该是有暖意的…… 可是傅欢视线忽然与宋风晚迎上,她心底莫名咯噔一下。 “外公,陈爷爷,爸妈。”傅欢一一问好,看着与寻常没任何不同。 无人应声,只有宋风晚笑道,“回来啦,好玩吗?” “还行,就是国庆人特别多,很挤,哥和嫂子提前回来,也不知道和我们说一声。”傅欢这话寻常听着没任何毛病,此时这么说…… 宋风晚轻笑: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女儿戏这么多。 “买什么了?”宋风晚目光落在陈妄手中提的便利袋上。 “就是一些云城特色的糕点,可以饭后吃。”陈妄想着催他们回来吃饭,肯定是中饭快好了。 “中饭还没做好,先坐会儿吧。” 院子里椅子有限,宋风晚这话说完,傅钦原本来是坐着的,立刻起身让座,“来,你俩坐。” 陈妄和傅欢本就不傻,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几分钟后,宋风晚端着泡好的大红袍,一手捏着糕点,慢条斯理得吃着,对面两人脸上看着淡定,却被她笑得心里发毛。 “妈,都要吃饭了,您吃这么多糕点干嘛?”傅欢硬着头皮开口。 “心里有口气,吃点东西压一下。” “谁给您气受了。”傅欢悻悻笑着。 他们家是她妈做主,她爸都是顺着她的毛撸,谁敢给她气受啊。 陈妄此时心底想着可能事情和他有关,因为他最近和傅欢的确走得很近,有可能是关系败露,只是没往关系图上面想。 心底有了个预设,做了些准备…… 却不曾想宋风晚轻笑着,低低说了句: “我素来觉得自己脾气挺好的,对小辈也都很疼爱,就是没想到有人居然会觉得我是个魔鬼。” 陈妄刚捏起一块糕点,指尖猝然收紧,糕点一截两半,落在了地上。 傅欢不明所以,略微蹙眉,“这哪个混蛋说的!” 任是谁听人说自己母亲半点不是,肯定都会跳脚,傅欢也是如此。 那语气颇为义愤填膺! 傅欢说这话,有些夸张的成分,因为宋风晚心情不好,她说话嗓门也提高了一些,觉得这么说,讨伐一下这个人,会让宋风晚心底舒服些。 “妈,他在哪里说的?网上吗?简直是胡说八道!你给我看看,我帮你去怼他。” “我妈是魔鬼?他是心盲还是眼瞎?” 陈妄抬手揩了下指尖上的糕点碎屑…… 该来的,总归是躲不掉。 他想过与傅家人摊牌,承认两人正在交往,不过这是建立在两人感情稳定的基础上,他想过这段关系迟早会被傅家人发现,毕竟一窝的狐狸,瞒不了太久,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被发现…… 太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