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葬品事件薄》 001章 追回殉葬品 我在市郊开了一件专门回收殉葬品的店铺,主要原因,是我死去的爷爷,他总会出现在噩梦里,纠缠不休。[]于是迫于无奈的情况下,我开了这间店。可在之前因我收回的殉葬品,鬼婚服,牵扯到一起连环凶杀案件,于是我的这间非常规型的店铺被警方查封。 查封,并不意味我的生涯宣告终止。 也是那时,我才知道,爷爷死前留给我一件地下室,那是他生前工作的地方。地下室在市中心,也就是人流密集的广场下面。当男男女女经过这里时,他们并没有想到,在自己的脚下,埋藏着一件件血淋淋的殉葬品。 地下室约共有两层,上面那层有卧室、客厅、厨房和卫生间,家具颜色是压抑的暗色。下面那层的面积是上面的两倍,约有两百平米。里面堆满了空的,透明的玻璃罐子,每个罐子的底部,都涂有黑白豆子碾成的碎末。 黑白豆子,祖传。 把殉葬品封进罐子,涂抹黑白豆子碾成的粉末,就能将邪灵完全封在里面。我爷爷给这黑白相间的粉末起了个很俗气的名字,叫豆粉。但这不是普通的豆粉,希望你不要混淆。 除非把殉葬品封进罐子里,否则涂抹豆粉就会失去意义。可这些涂抹豆粉的罐子里,竟然全部都是空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我之前,有人取走了罐子里的殉葬品。那些定然是爷爷生前的伟绩,花费一生的时间,结果在死后,被人全部夺走。 于是我很替取走殉葬品的人担忧,如果把它们当成普通的,或者价值连城的古董,那将是你一生中犯下的最荒唐,最可怕的错误。 拧开那扇厚重的高级防盗门,我就被一股阴森的气息包裹。当我出现在下面那层,曾经陈列殉葬品的储物室时,那股奇怪的感觉更加强烈了。环视遍布在四周阴暗环境中的,数以百计的玻璃罐子时,我的心里涌现一股莫名的凉意。 这时。 如同棺材般密不透风的储物室里,莫名其妙地掠过一阵阴风。在我视野正前方的玻璃镜里,出现一个白色扭曲的身影,看不清她的样子,只看得见一头乌黑的,散落到胸前的长发。她透过镜子直直地看我,实在是叫我毛骨悚然。 扭身回眸。 在这样阴暗古怪的地方,布置一面两米高的落地镜,设计者不是脑残就是白痴。不但照不清自己的五官,搞不好还会看到那些脏东西,不知道镜子能通灵的么。我在心里使劲地埋怨。 “是你爷爷设计的。”她会说话,听口音确定是台湾的。 “你是谁呀?”其实我更应该问她是人还是鬼。 “我不是鬼。”她的声音略带沙哑,甜美,而且语气也很温柔,可我却不由得毛骨悚然。 “不是鬼,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事情?”我问。 “这么不懂得尊重长辈,叫姑姑。”她说完,我忍不住笑了。哪来的姑姑,我爷爷就只有一个儿子。可在随后的交谈中我了解到,原来她是我爷爷的在孤儿院里收养回来的。可这样我也不能成为我叫她姑姑的理由,起码相仿的年纪就很难说的通,实在是难以启齿。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想知道她到底是通过什么,知道我心里所想,“还有,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通过楼梯回到上面。我尾随其后。 在离开时,我留意到楼梯旁边,墙壁与墙壁间的角落里,有个同样涂抹豆粉的玻璃罐子。不对,确切地说那不是罐子,而是一副透明的玻璃棺材。不知为何,一股阴寒之意涌进身体,促使我加快离开这里的速度。 相对于下面而言,上面明亮多了。她陷进舒软的沙发里,这时我才留意到,她裹着白色的,印满泰迪熊和米老鼠图案的睡衣,黑发垂落到微微隆起的胸前。她弯着的腿上,有个圆形的标记,是用烧红的刀子刻上的,重要的是,和我爷爷腿上的标记完全相同。 于是,她的身份变得更加神秘。 “我是遵照爸爸,也就是你爷爷的遗愿,留在这里辅佐你的。”她端起高档实木桌上的咖啡,放到浅薄红润的唇间,轻轻地抿了一口。 “辅佐我,哈哈哈哈哈哈……”我弯腰蹲在地上,捧腹讥笑,“搞得好像宫廷戏似的,还辅佐我,你的措辞太搞笑了。” 不等我笑完,她就把厚重的档案丢在毛茸茸的咖啡色地毯上,透过黑发间窄窄的缝隙,用一种极不寻常的目光注视着我。随后她开口说,那是全部殉葬品的资料档案。在爷爷死后,它们被文物局以“国有”为由,强行带走,实质上是私下卖给富商,牟取暴利。 于是,她的使命就是…… 帮助我找回全部丢失的殉葬品。 我笑了,这次笑得很牵强,很沉重。之前那件汉朝婚服,就把我弄得人仰马翻,现在还记得,凤凰村里血淋淋的场面。而今在我毫无准备的前提下,竟让我去追找档案里全部的殉葬品,不如现在就给我一根绳子,让我上吊自己算了。 想到这里,我的面前真的出现一根绳子,是她丢过来的。 看着她过于空洞的目光,神秘,叫人不寒而栗。 “什么意思?”我问。 “你不是想自杀么?”她像是每分每秒,都能读懂我的心事。 “怎么就偏偏是我,我宁愿自己不是他的孙子。干嘛呀,还非得叫我收拾他的烂摊子,去外面随便找几个,或者再去孤儿院收养个儿子回来不是更好?”说实话,殉葬品这三个字,我很抵触。要知道,现在花子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这时,背后传来声音,犹如坠落深渊,是爷爷…… “孙子……” “爷爷,你别吓我。”我不敢回身,五官紧蹙。 “咳咳咳……”那苍老的,阴森的声音在背后回荡,“殉葬品都是沾满鲜血的侩子手,里面携带着千百年的怨气,在世间漂流时间越长,就会有越多的人受害。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这份工作,但身为我的孙子你不得不承担,如果你敢违抗,咳咳……” “怎样?”我的声音扭曲的不成样子。 “呵呵,我随时都可能……”他故意拉长音调,语态也神秘起来,“回来探望你,顺便再带几个阴间的朋友。” “不要呀……”我再也按捺不住,于是猛地回头…… 悬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机里,出现爷爷病态的面容。因而我呢喃自语,好生埋怨,原来只是爷爷生前的录像,害我差点被吓个半死。 双腿软得像是面条,因而我一屁股陷进沙发。 爷爷说殉葬殉葬品,是我义不容辞的义务。当然,现在我必须答应他的要求。否则哪天搞不好,他真带几个阴间的朋友回来,我不被吓死也得精神失常。于是我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勉为其难地听他向我阐述,关于那些殉葬品的事情。 我要追回的第一件殉葬品,是两具拥抱在一起,如同木偶一样僵硬的古尸。 当我翻开档案,看到那里面阴暗的,扭曲的,一对因烧焦而黏在一起的,身体呈焦黑状的古尸时,心里的不安犹如决堤的洪水,泛滥。 与其说是一件殉葬品,不如说是对陪葬的情侣。 想起,楼梯旁边,墙壁与墙壁之间的玻璃棺材,不祥的预感随之更加强烈。这的确不是件普通的殉葬品,我想追回过程的艰难和惊悚,定不是汉朝婚服能比拟了。于是我再次打了退堂鼓,宁愿去见爷爷阴间的朋友,也绝不去沾染这具故事。 她,再次洞察到我的心思。 “这是你的宿命,逃不掉的。就算你不追找木偶尸,难道就能放过伤害花子的凶手吗?”她的话,实在是叫我惊讶。花子曾是我的店员,因夜间出现的神秘男子,和那双诡异的绣花鞋而住进医院。可是她怎么知道的,难道,真能偷窥别人的心事? 读心术。 002章 诡异绣花鞋 想起住在医院里的花子,就想起那双民国时期,暗红色绣花鞋。还记得花子之前提及的神秘男子,绣花鞋就是他送来的。那并不是多精致的绣花鞋,花纹早已模糊,颜色在岁月的侵蚀下变得黯淡。可它却如同女子般叫人着迷,于是花子忍不住把它穿在脚上。 只要把绣花鞋套在脚上,你的身体会不受控制,任人摆布。 摆布花子的,就是送来绣花鞋的神秘男子。于是,那晚她被素未蒙面的,潜伏在黑暗中的男子糟蹋。就这样,那如花的容颜和完美的玉体,有了终身难洗的瑕疵。 这事,我是有责任的。追凶,义不容辞。 这日,我来到医院。病房里不见花子,只有递来信条的护士。那是花子留在病房里的,她说,自己早已苏醒,只是事实难以接受,更无法面对我,因而才一直假装昏迷。现在她选择离开这里,叫我不要因她的遭遇而内疚。有朝一日,肯定找到凶手,为自己雪耻。 她还说,谢谢我。说她心里很清楚,我只是处于内疚,才说娶她。 根据信里面的内容来看,花子是去找凶手了。 自花子住院到现在,有半月时间。每天我都会在医院里悉心照顾,离开医院的次数很少。而这日在我离开医院前往地下室期间,花子留下这张纸条,随后不声不响地走了。我想这期间,我说过的话,她都有听见。我说,等她醒来后,娶她为妻,用一生的时间照顾她。 这里面,或多或少是有愧疚,于是我想付出最大的努力,去拟补。 可是…… 说娶她,并不是完全是因为内疚。 花子被糟蹋,这件事情我很介怀,因为她很美,在我眼里是无暇的。可却使我更想珍惜,不允许她再被伤害。 拨打电话。 “您好,你拨叫的号码已关机。” 我撂下电话,半晌,电话响起。我满心惊喜地端起,结果,不是花子。电话里面传来的声音很温柔,台湾腔。我很埋怨,她说给我时间,去我的事情都处理好。可我刚离开地下室半个钟头不到,她就打来了催命电话,实在是叫我心烦。 “催催催,催命呀,我把命给你算了。你说你黏不黏呀,如果我是你男朋友,你是不是会把我当狗一样栓在你身边?”因花子离开的事情,我心里很难过。恰巧,她打来电话,于是我一阵狂吼,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尽情发泄。 本以为,她会以姑姑的身份叱责我,结果,我却只听到了两个字。 “回来。” 随后,电话被挂断。 “你有病吧,打个电话只讲两个字,你不用缴电话费的吗?”撂下电话,一阵抓狂,搞得经过的护士都莫名其妙。 回到地下室。 她换上黑色短裙,黑色蕾丝t恤,黑色丝袜,黑色高跟鞋和黑色墨镜,总而言之满身的黑色,搞得像是极致诱惑似的。她把头发盘在精致的脸蛋上面,鼻子和薄唇很性感,但并不代表她的眼睛也很好看。于是我说,你肯定是眼睛难看才带墨镜,遮遮掩掩。 她起身,胸挺臀翘,实在是尤物。 “我知道自己很美,请你不要有非分之想,因为我是你的姑姑。”她话罢,拎起黑色皮包,挎着我的胳膊就走到门口,“你现在是我男朋友,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略微明白她的意思,是叫我假扮她的男朋友。可我怎么就看不上她高傲的态度,于是推开,学着他的模样也傲慢一把,“我知道我很帅,也请你不要有非分之想,即便你这姑姑的身份是假的。” “谁说是假的,我不知道有多真。”她说。 “呵呵,仿真的吧。”我单单指她,也指她腰间的皮包。 离开地下室,通过后巷的甬道,我们出现在人流密集的中心广场。她走路时的模样像猫,妩媚性感,风骚至极,于是回头率百分之二百,就连女生都投来羡慕的目光。于是我咒骂他们,你们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是美女,有什么好羡慕的? 在我眼里,美女就要像花子那样,无可挑剔。 “喂,你渴了。”我故意找茬。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问。 “呵呵,这名字还真挺适合你的。”我答非所问。 她把我带到一间超市,售货员算是个帅哥,见到她眼睛都冒光。他亲切地开口,叫她“喂喂”小姐。我不由自主地讥笑她,说那是这世界上最古怪,最难听的名字。面对我的嘲谑,她总是不理不睬。表面上看是很理智,但在我眼里,那是她败阵的表现。 售货员纠正我,她叫维维,不叫喂喂。 “哇,你换男朋友的速度,简直非人类……”他忽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转开话锋,“其实她很专一的,只是没遇到合适的,虽然我不怎么看好你,但只有试过才知道喔。” “喂喂,你这是什么朋友呀,阿猫阿狗的。信不信我告诉爷爷,让他带阴间的朋友出来和你见面?”刚说这话时我不觉得怎样,可结果我后悔了,也明白什么叫同病相怜。 “我叫维维,不叫喂喂,还有。”她捧着两瓶酸梅汁,透过墨镜看我,很委屈地说,“你以为我想帮你吗?要不是爸爸总带他的朋友来吓我,我才不会留在那个鬼地方,其实,我也后悔当他的女儿。” 闻言,我言语瞬间惨白。 “你叫爷爷,她叫爸爸,什么关系呀,你们乱伦呀?”刚开始觉得售货员挺帅的,但听完他的话后,我坚决收回自己的看法。 离开超市。 她走在我面前,就像是受委屈了似的。我捧着两瓶酸梅汁,以同样的速度,尾随在她后面,有意保持彼此的距离。当我们出现在迪厅门口时,我才知道,她为何打扮得这么性感。难道是看我帅如潘安,身材健硕,想和我进一步发展?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我就是这样,心里想的事情,有时会口无遮拦地讲出来。 “什么不行,我们现在就进去。”她挎着我的胳膊,脸搭在我的肩上,一股清香的气味扑面而来,“我们去见一个人,她能帮我们找到殉葬品。”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你想……”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拖了进去。 迪厅里面。 灯红酒绿,异常吵闹。我喜欢安静,轻易不会来这种地方,所以会觉得不适应。不过,看她轻车熟路的样子,肯定已习惯这纸醉金迷的生活。她带我到角落里,有张普通的圆木桌。有个穿着连衣裙的短发女生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像是在冥想。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维维坐在她对面。 “不知道吗,在最喧闹的地方冥想,才能事半功倍。当你耳边的声音融为一体,像同种金属的摩擦,像成群苍蝇的嗡声,也像是森林坟墓间掠过的阴风,更像是来自地狱的哀求与哭诉,你会随之出现在那些陌生的地方,看到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东西。”瞧她说的,好像自己能预知未来一样。 “你带我到这里,不会是想让我看这个神经病吧?”我打量她的装束,鲜红色的裙子,白色的布鞋和手套,怎么看都像动漫里的女仆。 “你来找我,不会是想让我看这个鼻屎粘在脸上的,口无遮拦的家伙吧?”她说。 “你说谁鼻屎粘在脸上?”我接近吼叫,在喧闹的迪厅里却如同蚊子。 “你脸上……”维维指着我的脸。 我顺势伸出手,结果,脸上真的有鼻屎。当时,的确非常尴尬,却超不过心里的困惑与惊讶。那姑娘一直闭着眼睛,是怎么知道我脸上有鼻屎的? 难道…… 003章 第二起案件 传说中的预知能力。 她叫南宫叶子,只要闭目冥想,就能预知到很多未知的事情。这就是维维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希望通过她了解殉葬品的下落。可南宫叶子开口闭口只提钱,纯粹是物质女郎。她的眼睛很明亮,脸蛋白皙,呈椭圆形,配合着她那可笑的着装,简直就是日本到中国发展的女优。 “一次一万。”她提出要求。 “没有。”我斩钉截铁,就是女优也没有这么贵吧? “问题。”维维接住我的话茬,不计后果地答应她的要求,“他是说没有问题,别说一万,只要你肯帮我们,再多的钱我们都肯付。” “先付钱。”她话不多,却针针见血。 “不行。”我裤兜里只有几百块。 “那算了。”她端起酒杯,若无其事地看着舞池。 维维问我有没有现金,而我故意扯开话题,嘲讽南宫叶子是个江湖骗子。现在社会骗子层数不穷,诡计多端,稍有不慎就会上当受骗。我和维维也刚认识而已,鬼才知道她们是不是串通好的。于是我不得不重新审视维维。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她有能力证实自己。 随后,我看她闭上眼睛。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在纸张写了一句话。把纸条递送到我面前,同时喝光玻璃杯里的烈酒,随后扬长而去。我看着上面那串小字,想起凤凰村里的事。可我并不知道,这简短的字迹能代表什么。 是她故弄玄虚吧。 但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我愈发相信这里面的不可思议,或许事情本身就没那么简单。 刚到迪厅的时候,我还在苦苦纠结,维维为何叫我假扮她的男友。当她以同样的方式,挎着我离开这里时,我才知道,或许这里有她抹不掉的记忆。我们离开的时候,有个男人就在门口,暗暗地打量我们。而刚到门口时,维维的速度陡然间加快,很明显是在躲他。 不得不说,现在的姑娘都是重口味。在出租车上,我故意调侃,“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男人。” “鬼才喜欢他。”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小手一直捂着胸口,“这事以后再跟你解释。” 那日,我并不知道原因。后来,我才明白,是那个男人暗中尾随维维,时常出现在维维的生活里,就像是无孔不入的幽灵。最可怕的就是,维维和他没有过任何接触。因而他的出现,是没有任何理由,不符合任何逻辑的。也间接性地说明他的身份――变态。 而我和她假扮情侣,是她迫不得已时的对策。 翌日,傍晚。 夕阳落进城市,诡异而迷离。维维睡在床上,不关门,是她的习惯。她说,宁愿被我看到自己睡觉时的样子,也总比没有安全感要强。是呀,表面上的坚强与心里的脆弱是成正比的。我坐在舒适的沙发上,目光掠过对面开着的门,看着床上那道柔美的曲线。(.好看的小说) 电话响了,是徐贤。 徐贤是我的朋友,警局里提名的侦探之一。在那些难以破获的案件中,或多或少,都曾出现过他的身影。在凤凰山的事件中,他就扮演相当重要的角色。我想如果没有他陪在身边,自己是不会有勇气去面对那些凶险的遭遇。 他说,小梅想要见我,地点是在警局。我不知道她的目的,但还是答应下来。 马不停蹄地赶到警局,徐贤和小梅都在接待室里。办公桌上有个塑料口袋,里面那件红色衣服胡乱地塞在里面。小梅请我坐下,徐贤替她说明。这塑料口袋里面的,就是牵扯出整个凤凰村事件的鬼婚服,现在警方打算将它还给原主人。 我说,原主人不是我,应该是死去的秋红,你们不如把婚服埋了吧。 听我说完,小梅和徐贤相视一眼。 徐贤低声地说了两个字,闹鬼。 “九点十九分,亥时。”他嘴里的这几个字,好似雷霆。 呵呵,我笑了。当时我费劲辛苦,才解决这件殉葬品。却因牵扯凶案等原因,被警方永久扣留。说实在的,他们有点不地道。现在知道这件殉葬品的厉害,于是要把这烫手的山芋甩给我,怎么什么便宜都让他们给占了? 不行。 我好生责怪徐贤,问他到底是哪个阵营的,不站在我这边,却帮一个四眼妹。徐贤简单地回了一句,把原因阐述的明明白白。他说,不想惹小梅不开心。于是我明白,再好的朋友,一旦中了爱情的蛊,也要各为其主,彼此为敌。 “你就帮忙,把它封进罐子里,这对你而言不过是弹指的事情。可如果继续留在这里,那么对我们而言,比噩梦还要可怕。” 徐贤的话很有道理,将婚服封进罐子里,的确不是件难事。可若这样轻易地答应他们,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就在这时,小梅开了口。她说最近的多起刑事案件中,都有出现不同样式的殉葬品。随后甩来一本资料,说如果我答应她的要求,就允许我加入案件的调查工作,把殉葬品的归属权交给我。 “这事貌似警局说的不算。”我表示置疑。 “我会和文物局进行协商,这个你不用担心。”她以为自己的话解开了我的疑惑,实质上却加大了我的置疑。毕竟就是文物局那帮家伙,为自己的利益,夺走地下室里面全部的殉葬品,那可花费了我爷爷一生的时间。更重要的是,那不是普通的殉葬品,而且一件件沾满邪灵鲜血的不祥之物。 “我以局长的身份向你担保,我肯定会为自己说的话负责。”见我犹豫,她再度开口。 “好吧,我答应你。”我想对自己而言,这定然不是件坏事。 “等等。”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小梅叫住了我,“还有件事情,你先看看桌上的资料。” 那是小梅之前丢在桌上的,薄薄的资料夹。我重新回到桌前,在打开资料后,慢慢地回坐到凳子上,慎重地翻阅起来。当时自己的眼神,已经说明,我心里难以抑制的惊诧。小梅双手拄在桌面,目光也落在资料上。她说,这是第二起案件,和之前那起的作案手段完全相同,极有可能是同个凶手。 她讲到这里,我想起,花子…… 我忽地瞪大眼睛,在资料上看到一串字,是第二起案件的发生时间,竟和南宫叶子在纸条上写的完全相同。于是我脱口而出,问小梅,有没有个叫南宫叶子的女生看过这本资料? 小梅很诧异,她回答说,看过这本资料的,现在都在这间屋子里。 我的目光回落到资料上,第二起案件的时间是,昨晚凌晨两点十三分。当我冷静思考时,就嘲谑自己刚刚愚蠢的提问。第二起案件发生在今天凌晨的两点,而南宫叶子是在昨天写下的纸条,早以说明,她当时就预知了将要发生的凶案。 想不到,她真有预知能力。 离开警局,回到地下室时,刚好维维醒来。她在看电视,咀嚼手里的薯片。乌黑的垂发挡住脸蛋,只露出一条窄窄的缝隙,以至于我看不清她的眼睛。坐在她旁边,把在警局里的事情讲给她。随后,她拨通南宫叶子的电话。我答应,每帮我找回一件殉葬品,就付一万元的酬劳。 004章 叶子的预知 那是间密不透风的屋子,想不到她会住在这种地方。[]这里只有卫生间,连厨房都没有。进门就能看见摆在正中央的床。上方有扇贴满报纸的窗户,挡住阳光,屋里相当昏暗。在床的两边,是储物室里才会有的货架。其上摆满了书籍,还有玩偶,东倒西歪。 南宫叶子打开门,二话不说,回身坐到木椅上。 走进这间屋子,就像是走进女巫的世界。在南宫叶子的面前,是一张圆木桌。在圆木桌的下面,是盛满灰烬的青铜火盆。木桌上面是个黑头发,黑眼睛,拿着黑雨伞的布娃娃。南宫叶子垂脸看着她,她也看着南宫叶子的眼睛,就像是在用眼神传递着什么,很神秘。 “你要的资料,现在开始吗?”我把资料递到桌子上面,坐在她对面。 “你要陪我的娃娃玩吗?”她把娃娃推到我面前,看到那对深黑的眸子时,不寒而栗。 “你还是留着自己玩吧。”我说。 “如果想让我帮你,你就要陪我的娃娃玩,因为她说……”她重新把娃娃推到我面前,伸出手指落向我的脸,“她喜欢你。” “好吧。”我随手把娃娃推到一边,瞄了一眼资料,示意她快点开始。 她起身,打开黑白电视机,收音机和留声机,声音调至最大。在嘈杂的声响中,她慢慢地闭上眼睛。(.)隔壁的邻居敲响房门,骂南宫叶子是神经病,还说要举报她。南宫叶子叫我不要开门,更不要去理会,就让她们骂吧,声音越大越好。 话完,她勾勒出一抹浅笑。 半晌。她睁开眼睛,摇头,说声音不够大,无法进入冥想。可现在的我和维维,早已经捂住了耳朵,这充分说明这里是很吵的。随后,问我们会不会唱歌。在我们还没有做出任何回答时,她把麦克塞到我们手里,叫我们有用最大的声音,往难听了唱,越难听越好。 我和维维相视一眼,扯开嗓子吼叫。 她重新闭上眼睛。我们的声音,惊扰周围全部的邻居。相信现在有很多人围在门口,连踢带踹。时间持续二十分钟左右,门被裹着紧身连衣裙,体态丰盈的中年女人拧开。当门外面的阳光倾泻进来时,屋里面的喧闹声也肆无忌惮地奔流而出。于是围在门口的人们,在第一时间里捂住了耳朵,眉目紧蹙。 她是房东。 进屋后,拉掉电闸。屋里的声音嘎然而止,瞬间安静。我的耳畔却还在嗡嗡作响,除此,听不清任何的声音。眼前像是无声的世界,我看见邻居在门口指手画脚,也看见冲进屋里的房东,把南宫叶子的东西全部丢到外面。 我和维维被赶了出来,南宫叶子还坐在木椅上,闭着眼睛。房东扬起手,甩了她一个耳光。随即,叶子倒在地上,鼻子里有鲜血涌出。看到叶子昏倒,房东也吓了一跳。于是向邻居解释,她并没有很用力。我们心里都清楚,叶子昏倒与房东无关。 房东也怕叶子出事,于是亲自开车,把我们送到医院,并且垫付了住院费用。他把房门钥匙交到我手里,等南宫叶子醒来的时候,叫我们把她的东西都搬走。我很理解房东的心情,如果是我面对南宫叶子这样的房客,相信也会和他一样吧。 通过检查医生说,南宫叶子脑神经长期亢奋,简单来讲就是用脑过度,只是暂时性的昏迷。现在来看并无大碍,但继续这样下去,她的小脑会加速萎缩,到时候极有可能会变成痴呆。刚刚那么二十分钟,我就听不见声音,更何况长期生活在这种氛围中的南宫叶子。 她醒来时,面无表情。 我最想知道的,就是那二十分钟的冥想里,她是否了解到殉葬品的下落。但我首先问的,是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她的回答,只有三个字,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我问。 “我看见染毒的刀子,孩子,红色的船,一间屋子和两具干尸……”她说。 “就这些?”我问。 “嗯。”她说完,闭上眼睛。 闻言,我一阵凌乱。只有毒刀,孩子,红色的船,房屋和两具干尸。她的回答,连句完整的话都没,瞬间就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了。难道要我凭借这五个线索,去追回第一件殉葬品么。于是我对叶子说,如果再来一次,肯定能找到更有帮助的线索。 她却说,自己需要休息。我把房门钥匙留下,离开病房。 第二日,南宫叶子办理了出院手续,不声不响。随后,我们赶到她的家里。黑暗暗的房间里,只有那张圆木桌,和桌上的黑布娃娃。娃娃的下面压了一张纸条,捻在指间,是南宫叶子留下的。她是叫我帮她照顾布娃娃,还说自己的娃娃很调皮,若不小心惹我生气,希望我能不和她计较。 不知怎么的,念完她的纸条,我心里很不舒服。 去打量那黑色眼睛,黑头发,手里攥着黑色雨伞的布娃娃,不由得毛骨悚然。我把纸条撕得细碎,随手拎起布娃娃的胳膊,走到门口,甩向楼下面肮脏的垃圾桶。她落进周遭的垃圾里面,深邃的眼睛,像是被丢弃的孩子,满是哀怨。 “你干什么呀,怎么把布娃娃丢啦?”维维踮着脚尖,指着下面。 “等下回遇到,我给她买个新的。”话完,我拖着维维离开这里。 阳光落了满街的灿烂,我和维维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回到地下室的时候,她就用黑发遮住自己的脸蛋。到外面的时候,就把头发盘在脸上,却带着一副黑色的墨镜。总是不叫我看到她的眼睛,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害怕我取笑她。 于是我说,维维你要有信心,更要相信你自己,那些说你眼睛难看的,其实都不懂得你的美。 她面朝我,盈盈一笑,随后摘掉眼镜,我瞬间就惊呆了。 “那你懂得我的美吗?”她问。 看到她的眼睛,萌生似曾相识的错觉。有一种微妙的想法,犹如决堤的洪水,在心里泛滥。我的脸瞬间红了,因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到这双如皓月般完美的眼眸。她的睫毛,她的眼皮,还有她笑时微微下垂的眼角,温柔得无药可救。 “你的脸……”她明知故问,脸上的笑让我更羞臊。 “你不觉得,天有点热吗?”我胡乱地找借口,却瞒不过她的慧眼。于是她面容与天空平行,看向那不知何时湿了脸的云朵,“要下雨了耶,我们快点回去吧。” “你一直住在地下室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已经坐上出租车。同时,骤然间翻脸的天空,也落下颗颗晶莹的雨泪。 “嗯。”她带上耳机,望着窗口。 “我明天再回哪儿,今晚要回家里住。”我说。 “哦……”她抿嘴一笑,再次把目光挪到窗口,略有忧伤地说,“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无家可归,只能住在那里。” 005章 黑色布娃娃 前面有十二个姐姐,于是我叫十三。 是受徐贤的影响,每次离家时,我都会在门缝插一根牙签。回来时只要牙签不断,就能确保家里的安全性。我住的地方在市中心的附近,两百平米的高级户型。但这房子并不是我的,而是我姐姐的。我属于帮忙照看,顺便在这里落脚。 环境不错,卫生间就有两个。每间卧室里面,都有一台电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之前悬挂在客厅墙壁上的,爷爷和奶奶的遗照。我当然要尽孙子的孝道,准时上香。可总是被他们那样盯着,我实在是觉得不舒服。 于是,半个月前,我就把他们挪到那间空屋子里。 抽出牙签,习惯性地揣进裤兜。拧开房门,屋里一片和谐的气氛。虽说这里只有我自己,但至少要比阴森森的地下室强得多。于是我把这样的环境,称作和谐。脱掉鞋子,直奔摇椅。打开电视机,我喜欢的动物与世界。可不知怎的,电视自动换台至动画片。 重新调回刚刚的频道,可结果电视又自动跳台,还是动画片。 难道是电视坏啦? 起身离开摇椅,拍打电视机,拔掉电源重新连接,可结果还和之前一样。因而我只能期望卧室里的电视不会这样调皮。就在我转身之际,看到之前被丢掉的黑布娃娃,就坐在摇椅上,而且遥控器就在她的手边。我不由自主地捂住嘴巴,却未能阻止呼之欲出的惊诧。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质问布娃娃的确是件愚蠢的行为,可除了她我还能问谁。门缝里的牙签没有折断,说明在我离开这段期间没有陌生人进来过。因而,布娃娃不可能是任何人带进来的,那么,她一定是自己跑进来的,就是刚刚,在自己开门的时候。 难道,她一直尾随在我后面? 想起南宫叶子留下的纸条,她说布娃娃很调皮,还叫我不要和她计较。当时觉得,简直就是笑话,我怎么可能会和布娃娃计较。但现在看来,我错了。这不是普通的布娃娃,而是邪灵的控制体。附着在身体上的是鬼魂,而附着在物体里面的,是来自于地狱的邪灵。 “南宫叶子,你想玩死我吧?”我脱口而出。 我走到摇椅前面,和之前一样,拎起布娃娃的胳膊,顺着窗口丢了下去。随后冲着窗口大吼,叫她回去找南宫叶子,不要再出现在这里。刚刚把她丢下去,门铃就响了。我像是黑暗里迷路的孩子,恍若看见救星般,撒欢地奔到门口。 不是物业就是保安,我敢肯定。可打开门的瞬间,我重新把门摔上,同时把门锁死。我不敢置信自己看见的,刚刚被丢到下面的布娃娃,竟鬼使神差地出现在门口,而且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算是光速也不可能这么快吧…… 回到摇椅前,捡起丢在地上的背包,里面的手机却不见了。就在我直起腰的时候,看到那黑布娃娃站在我面前,手里就攥着我的手机。看她的动作,是想把手机递送给我。可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场面,我的勇气早如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 “你是怎么进来的?”话间,去看锁死的房门,没有异样。把目光挪回来时,黑布娃娃不见了。手机在我面前的地板上,顺势捡起,连忙拨通维维的电话。接通电话后,是维维先说的话。她说自己在不夜街里面吃烧烤,问我去不去。 “我见鬼了,南宫叶子的布娃娃……”我答非所问。 “别闹,你到底来不来?”她问。 “我真的见鬼啦,没有骗你……”我强调。 “我只想好好的吃顿饭,不要跟我提鬼呀鬼呀的,挂了,拜……”她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简直就是冷血动物。 求助无果,现在要怎样? 说实话,鬼呀,我肯定会怕。要知道,我不是驱鬼大师,更不是超自然研究者,而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不去完成爷爷生前的嘱托,这叫赶鸭子上架。我还记得爷爷说过,我身体里有他的遗传基因,却与他的特殊体质背道而驰。 爷爷的体质能辟开鬼邪,而我…… md,竟然是招魂。 那些邪魔歪道的东西,都喜欢出现在我的身边。如果说你们是宅男女神或者超级萝莉,行,那我的确是幸福了。可竟都是来自于地狱的邪灵,魔鬼撒旦的信徒。最可怕的就是它们,能泯灭良知,吞噬善性,摧毁意志的毒药。 布娃娃不见了。 我趁机来到那间空屋子里,指着挂在墙壁上的爷爷。 “我是不是你孙子?”我问。 “爷爷是不是有保护孙子的义务?”我追问。 “那你为何还不出手?”我问得口干舌燥,相框里的他,居然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笑容。忽地,书柜上的字典掉落,摔在地上,打开。我顺势投去目光,看到的第一组词语竟然…… 爱莫能助。 “有没有搞错,你就只有吓我的那点本事吗?”我哭笑不得。 我连忙掏出手机,重新拨通维维的电话,“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 通完电话,回到客厅拎起背包,扭身之际看到布娃娃,竟坐在房门口上。她的眼眸黑得如同深渊,伸出的手落在我的脸上,意思好像是说,不许走,我不许你离开…… 忽地涌现一股恐惧,好像门口有具尸体,想要离开只能经过那里。可现在我别无选择,不要让我离开这里,否则,我不会再回来了。紧咬嘴唇,眯着眼睛,谨慎地走到门口。迫不及待想离开,于是看到错综复杂的门锁时,我好一阵的抓狂。 早知如此,当时何必要把门锁死,现在开起来费事且耗时。 “这是谁设计的门呀,有必要设计得这么复杂么。”我干脆闭上眼睛,在门上一阵乱摸。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总算把全部的锁打开。拧开门的瞬间睁开眼睛,二话不说,像是油锅里的蚂蚱,瞬间就跳到廊道里,顺势把门摔死。 “钥匙……” 我陡然间想起,钥匙被我忘在摇椅旁边的茶几上。不过没有关系,反正我不打算在回来了。拎着背包匆匆地离开小区,踏着迷离璀璨的夜色,在更迭的城市楼宇间,我以极快的速度走向不夜街。 到了不夜街,找到维维时,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桌子上满目狼藉,看来她也和我一样,吃东西的时候狼吞虎咽,纯吃货。而且重点是,她吃那么多东西,竟不会害怕发胖。我端起桌子上的半杯啤酒,直接灌进肚子里。 “我现在也无家可归了。”我把啤酒杯放到桌子上,顺势倒满。 “你知道……厄,我为什么……厄,来这里吃饭吗?”她一边说,一边打饱嗝。 “这里的味道貌似不错。”我回答。 “不是因而这个啦,而是那个。”话音刚落,她指向街道中间的,超大型的宣传海报。我顺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海报上面有一艘驶向英国的豪华游轮,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想去旅行了吗?”我问。 “麻烦你认真点好不好,再看仔细一点。”她抱怨我看得不够仔细。 我重新投去视线,在海报上随意地扫了一遍,除了名字里面有个红字,也没有其它什么特别的…… 红字? 我陡然间想起红色的船,难道…… “不可能啦。”我斩钉截铁。 “怎么不可能,我查阅过很多的船。在我们这座城市,红色的船根本没有,只有这一艘名字里面有红字的船。更重要的是,你看海报的右下角是什么?”她再次指向那副巨型海报,确切地说是右下角的,带着草帽的孩子。 或许,这真是南宫叶子说的孩子和船吧。 目光向上扫去,有三个醒目的红字――海红号。 006章 姑姑很野蛮 这让我想起泰坦尼克号。不是说当时这艘船,就是因为运载一具被咒诅的尸体而触礁,最后沉入深海么。如果说海红号想把木偶尸运到国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利用游轮的身份,完全可以掩人耳目。而在浩瀚的海洋航程中,船里也一定会发生匪夷所思的怪事。 谁也说不好,会不会和泰坦尼克号一样,重蹈覆辙。 但这都只是推测而已,我们现在不敢肯定,海红号就是南宫叶子指的,那艘红色的船,不过总比没有线索要强。如果木偶尸真在海红号里,那么我们就有将其追回的机会。距离海红号离港还有五日的时间,我和维维暗暗打算,明天,就潜进海红号一探究竟。 我和维维回到地下室。 上面这层有百平的样子,却只有一间卧室,于是我只能睡在客厅。至于卧室旁边的卫生间,我实在是难以想象。里面的味道倒没有那么难闻,可场面,却和凶案现场似的,触目惊心。马桶周围的白色瓷砖,不知是被什么染成了暗红色。而马桶里面就像长年不刷的牙,沾上一层厚厚的,难以洗掉的黄渍。 纸篓里,除了用过的厕纸,还有血淋淋的…… 真的很难想像,维维的生活方式,竟是这般邋遢,实在是有损她美女的形象。 半夜起来,尿尿,忘记插门。维维闯了进来,闭着眼睛,满脸的睡意。[.超多好看小说]我连忙提起裤子,完全被吓到了。她就那样在我的直视下脱掉内裤,心安理得地坐在马桶上面。难道她半夜起来上厕所,都不用睁眼睛的么? 扑通一声,那股臭味随之扑面而来。当时我才知道,就算是美女,粑粑也是臭的。 我慢慢地捂住鼻子,谨慎地退到门口,生怕惊扰到她。 “怎么没有纸啦?”她仍闭着眼睛,手在纸盒里乱摸。 难以想象,如果她不擦屁屁,就回到床上睡觉,是怎样的场面。于是心里经过一番争斗后,我掏出柜子里面的卫生纸,谨小慎微地塞进了纸盒里。这时,她摸到了我的手,睫毛随之抖动了一下,那是要睁眼的前兆呀…… 我急忙抽回手,就往门口跑,同时传来了她的惊叫。 完了…… “调戏长辈是什么后果?”她吼叫时,我笔直地站在客厅,像是受训的孩子。 “家法伺候。”我委屈地回答。 她不知打哪掏出的木棍,于是我很抱怨,爷爷为何把家法的事情告诉她。要知道我们这个家族,是最重视家法的。不慎看到不该看的,即便是情理可恕,也逃不过家法的惩戒。可我压根就没把她当回事,什么姑姑,纯粹冒牌货。(.) 可是。 我还得面朝墙壁,乖乖地跪下,因为她说…… “如果你不领训,我就叫爸爸带阴间的朋友来探望你。”她吼叫像狮子,在我眼里却如同母老虎。 “我认栽了,来吧,有胆子你就不要留情,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我回以同样的咆哮。 “哎呀,顶撞长辈什么后果?”她是故意的。 “家法伺候……”每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我都相当无奈。 小时候,姑姑婶婶们就经常动用家法。她不过是爷爷收养的,怎么性格这么随根呀。照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我的苦日子是真的要来了。她挥动木棍,打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而我的屁股,就像四月绽放的樱桃树,红艳艳呀。 “二十年啦,第一次被男人看光,你说怎么办吧?”她双臂环肩,态度极其恶劣。 “谁叫你不睁眼睛,不行就重新来一次。这回你先进去,然后我闭着眼睛,也让你看一次呗。”我没有调侃她,这是我的真心话。可她不但不领情,竟再一次对我动用家法,理由是不知悔改,借故调戏长辈,实在是冤枉呀。 于是,我的屁股,再次受虐。 这时,在我视角的左边,那个阴魂不散的布娃娃,坐在地上定睛看着维维。我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于是叫维维赶紧停手。在隐隐约约中,我好像听见布娃娃的声音,她说,你打我的玩伴,我要你死。但维维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仍意犹未尽地拿我的屁股出气。 嘎吱,嘎吱…… 有声音。布娃娃仍坐在那里,但是她的目光,却落在维维的头顶。我顺着娃娃的目光向上看去,那盏悬挂在屋顶的吊灯,摇摇欲坠。起身,扑向维维,和她同时摔进沙发。当时她一定误会我兽性大发,对她有不轨的企图,于是拼命地抓挠,拼命地吼叫。 当吊灯摔碎在地面,发出剧烈而清脆的响声时,她才停止了叫声,看着满脸血痕的我。 “是不是很痛呀?”她问,我却觉得这是惺惺作态的表现。 “你说呢?”我的脸现在还如灼烧般,怕是毁容了。 “这也不能怪我,你怎么不说明白呀。”她还责怪我,真是恩将仇报。 “如果你给我机会,我肯定说。可还没等怎样,我的脸就开花了。”我捂着脸埋怨。 “好端端的,怎么掉下来了?”她说完这句话,我就指向那边的布娃娃。她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还一脸惊奇的表情,问我什么时候把布娃娃捡回来的。我很无奈地问她,还记得不记得我之前打过电话。她说记得,随后一脸的惊诧,“你说见鬼,还说南宫叶子的布娃娃,难道……” “开玩笑,这么可爱的布娃娃,怎么可能是鬼。我想这吊灯早就该换了,呵呵呵呵……”我若无其事地起身,走到门口时还瞟了一眼那边的布娃娃,同时用眼神示意维维过来。她会意地明白我的意思,“我就说嘛,明明就是这灯有问题,娃娃怎能可能是鬼,哈哈哈……” 她走进卧室后,我把房门摔死,随后一起跳到床上。 “真的是鬼呀……”维维卷着腿,和我一起缩在被窝里。 “这回你相信我没有骗你吧。”话间,我的目光落向她纤细的腿部,还有挺翘的胸口,于是心有余悸地问,“我离你这么近,而且还在一张床上,算不算触犯家法?” “现在是非常时期,不算。”她说完搂住我的腰,把脸埋在我的怀里,“快点抱着我,快点呀。” “喂喂喂,你越是这样我越害怕。不行,你得抱着我,谁让你是长辈。”谁害怕谁自己心里清楚,我可不会因为怜香惜玉而故作镇定。于是我推开维维,直接扑进她的怀里。 “你还算不算个男人。”她低声叱责,声音挤在嗓子眼里。 半晌,鸦雀无声,安静得有点过分。 我问她为什么不讲话,她说下面好像有东西。当我们俩垂落目光时,同时失声惊叫。那黑色布娃娃正坐在中间,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们…… “鬼呀……” 007章 游览海红号 天亮,阳光驱散夜间残留的黑暗,邪灵也会在这时消无声息地离开,好像什么都未发生过似的。我把布娃娃塞进玻璃罐里,涂抹黑白豆子碾成的粉末,相信明晚她不会再那样调皮,吓得我和维维东躲西藏。 昨晚,折腾到鸡鸣。本打算今天去海红号,可我们却趟在床上,直到下午时才醒来。 简单地收拾一番,随后直奔港口。 下午的阳光懒散惬意,看着湛蓝色中泛起的夕阳红光,心里别提有多舒坦。但我们到海港并不是欣赏夕阳,而是完成爷爷留下的艰难使命。虽说这里只是个海港,却像是个迷宫那样。东边是满载货物的货运码头,西边则是我们的终极目标,停靠着海红号的客运码头。那里的规模相对货运码头而言,起码要小上一半,但设施却是最完善的。 花费半个钟头的时间抵达这里,一眼就看到那艘超大型的游轮,海红号。但是船的观摩时间,是在启航的前两日。于是我们望着如山峰高耸的船体,一筹莫展。这里并没有能让我们上船的船体,于是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借用绳索偷偷地爬上去。 可是,仔细看看我和维维的装束,就好像是来这里旅行似的,哪里像个飞檐走壁的盗贼。就算是给我们组先进的设备,我们也爬不上这么高的船。维维见没有办法上船,干脆把我拉倒海岸线上,和她一起看起了夕阳,还提及很多关于她童年时的事情。 我真的没有听她讲故事的心情,于是潦草敷衍。(.无弹窗广告) 当夜幕再次降临,维维自背包里掏出粗绳和钩锁时,我刹那间明白她没有离开,而是选择留在这里看夕阳。我望着她手中的绳子,再看看那高耸如陡峭山壁的海红号,摇头叹气。我轻言放弃,算了,劝她和我一起回去。 可她仔细地把绳子和钩锁栓在一起,那认真的模样,实在是叫人啼笑皆非。我不断地摇头,我说这样的任务,你根本不可能完成。而这时的维维,在看清周围的环境后,毅然决然地丢出了钩锁。确切地说不是丢,而是射出去的。 我看到她手里的黑弩,第一个想到的词汇就是特工,深藏不漏。 “嗯,很结实。”她使劲地拉住绳子,抬起左脚蹬住船身,“等我上去了,你再上,我怕这绳子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喂喂喂……”我举目望着足有三十米那么高的海红号,一阵晕眩,“我恐高的。” “你怎么这么麻烦,只要这次你顺利爬上去,我保证你以后不会再恐高。”她信誓旦旦,可我还没有做好征服恐高心理的准备。 “不如,我在这里等你?”我试探性地问。 “我就当你刚刚是在放屁,不要再说,否则谁都别想知道海红号里的秘密。”她像是在要挟我。 “如果我不慎掉下来,摔残废了,我的后半生你负责吗?”我说。 “如果你真摔残废了,我就负责。”她说完抬腿就往上面爬,就像登岛作战的海军陆战队似的,“至于你到底要不要上来,我不想再多费唇舌,你别让一个女人看不起。” 不知道我曾熟读孙子兵法么,她竟想用这招来激将我,哼哼,我才不会轻易上套。但转念一想,她说的也对,我怎么可能败给一个小女子,更不可能让她单独行动,于是我做出一个英勇无比的决定,就是留在这里帮她把风。 夜里,海风掠过这里,略湿。我裹了裹单薄的衣服,偶尔抬头向上举目,维维她已经快爬到顶上了。半晌,我的电话响起。我接起,维维一针见血,骂我不是个爷们。我理直气壮地告诉她,爷们是要做更爷们的事情,如果我把事情都做了,哪儿还轮得到你呀。 “对啦,你把我的包看好,如果丢了,小心家法伺候。”维维挂断电话,我想,像她那样没心没肺的姑娘,是不会生气的。 海港里的灯光特别辉煌,水里高耸的铁塔上面,除了红色如璀璨星光的信号灯,还有直射水面的白色光柱。在我沉迷于周围的夜景时,看到一群人徒步走向海红号。而就在这时,海红号的船梯缓慢地落下,两名裹着红色旗袍的接待,笔直地站在上面。 原来,海红号上有人。 那群人除了几个西装革履,手持资料集的工作人员,剩下的都是着装华贵的少妇和富商。我隐约中明白了什么,于是垂头看了下自己的装束。印着抠脚大汉图像的t恤,还有条千疮百孔的牛仔裤和脚上那双廉价的白色跑步鞋。 我是想混进他们的队伍当中,可是我的装束…… 忽地,背后有声音出来,我的肩上同时出现一只白皙的玉手。我回眸,那温柔的声音来自于一位俏丽可爱的姑娘。她指着我的脸,眨巴了几下眼睛,“老同学,你也是来这里参观的吗?” 我实在是想不起,我哪里还有什么老同学。而在我上学那会儿,我的班上是出了名的丑女成群,哪里有这么清秀俏丽的女生。于是我非常肯定,是她记错了。而她却认定我就是失散多年的高中同学,而且还是她的初恋情人。 my,good。 我惯性地红了脸,心动时最明显的表现。你不要说我没出息,更不要说我没见过世面。我只能看到美女不心动,不脸红,那是病,得治。 “你怎么穿成这样?”她惊诧地指着我。于是我明白,她的老同学家里肯定是个富二代。 “偶尔也要体验一下民间的疾苦嘛,你说对吧,呵呵呵……”我不知道自己这算哪门子的回答,就当是我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真是越来越尴尬了。 “喔,是吗。几年不见,你,呵呵……”她捂住嘴巴,嫣然一笑,“还变幽默啦。” 这时,电话响起。接起电话,再次听见维维的声音。 “船上怎么有人呀?”她问我,我还不知道问谁呢。 “是呀,有很多人要提前参观海红号,而且,我和老同学现在正准备上船。”现在我说话不是很方便,于是只能在言语间暗示维维。 “现在还有来参观的,那我现在怎么办?”我想现在的她,一定连藏哪儿都不知道。 “当然要见一面啦。”我不知道该怎样正面回答维维,只希望她能听懂我话里的意思,“你就在上面老实待着,等我们上去了,咱可得好好喝一杯。” 说完,我挂断电话。 她朝着我盈盈一笑,我回以微笑。走在她身边颇有压力,但我还是要保持若无其事的态度。随后我们一起登上船梯,却在船口被两名船员拦住,原因是我没有邀请函。我“哎呀”了一声,故弄玄虚,谎称自己把邀请函忘在车上。 两名船员相视一眼,还是不能通融。 这时,她自香包里掏出两张邀请函,其中一张是她父亲的。 “这里有两张,我爸爸有事不能来,现在我把它都给你们,这样能让我的老同学进去吗?”她莺声细语,甜得像是掉进蜜罐。 “这……”两名船员犹豫了,我想不是因为另一张邀请函,而是因为面前迷人的脸蛋和诱人的嗓音。 “还想什么想呀,我不是没有邀请函,只是忘在车上。再说,你们连美女的面子都不给,以后还想不想混啦?”我顺水推舟,同时推开挡在面前的两名船员,径直朝船舱走去,“好啦,就这样啦……” “谢谢你们。”她向两名船员道谢,是那样的温婉懂事,丁点富家小姐的架子都没有。 008章 红船不是船 在船上,我快速地找到维维,是在甲板以下第一层的舞厅里。(.)当时她正没心没肺地,大口地咀嚼桌上的水果和糕点,吃那么多甜食,难道不怕发胖么。在找到维维的同时,我迅速地了解海红号的结构。甲板以上共有五层,甲板以下共有七层。 甲板以上的五层可以忽略不谈,甲板以下的七层起码要简明扼要地描述一下。 甲板以下第一层就是我们所在的巨型舞厅,第二层也是供游客娱乐的。第三层和第四层,是游客休息的地方。第五层是储备货物的地方,而第六层和第七层是非专业船员不能进入的机械区。我和维维来到第四层,暗暗地尾随在两名船员后面。 他们用磁卡划开通往第五层的金属门,我们偷偷地挡住门的缝隙,顺势跟随他们的脚踪进到里面。 我们脚下的路是货物与货物间的缝隙,高度约有四米的样子。货物间被分成abcd四个区域,放置不同的东西。我们所在的是a区,储备的应该是食物,因为这里的空气很冷。我们找到墙壁,并顺其向前谨慎行走,随后在发现通往c和b区的门。 于是不难想象它们的排列顺序。 检查完b区,随后是c区。b区里陈列的,应该是名贵的工艺品。而c区里则是奇珍异草之类东西。恐怕在这三个区域里,是没办法找到我们想要找的东西。于是我们把目光,放在最后的d区。在b区和c区都有通往d区的门,于是我们轻松地来到这里。(.无弹窗广告) 那两名船员也在这里,于是,我们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d区的东西,不如我们想象中那样多,而且高度刚刚过肩。于是我们前行的时候,都是弯着腰,甚至是匍匐前进。在随后的检查中,我们了解到,d区里的只是些相对于b区,更加名贵的商品罢了。而我们所要寻找的东西,压根就不在这里。 难道开始的时候,我们就想错了么。 “我们要找的东西根本就不在这里,算是白来了。”我低声埋怨。 “我都说啦,来这里碰碰运气,也没说就一定能找到呀。”维维说。 “那还在这里做什么,我们快点出去吧。”我提议。 “你说,会不会有地方被我们漏掉了?”维维眨巴着眼睛,蹲在地上苦思冥想。 “我也说不好,不过,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我继续提议。 “嗯。”话间,维维起身朝那边瞄了一眼,随后若无其事地直起身,“那两个船员走了。” 当我直起身的时候,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于是问维维,我们是尾随在船员后面,才顺利地进到货仓里面,是不是也要这样做才能出去。维维还是眨巴了几下眼睛,随后如脱缰的野马,离开d区,通过c区奔向a区。 我尾随其后。 当我们出现在通往第四层的磁卡门前时,那两名船员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好看的小说)那道铜门将我和维维困在这里,没有磁卡,就根本无法开门。 “完了。”我茫然不知所措。 “都怪你呀,刚刚非要和我说话,让我分神。”她一阵嗔怒,跺脚,指着我的鼻子。 “你凭什么怪我,明明就是你,非要夜探海红号,搞得像个特工似的。要是那天晚上,你不把我叫到不夜街,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面对挑衅,我绝不示弱。 “哼,总而言之,错都在你身上。”她气急败坏。 “哼,不和小女子一般见识。”说完我回到货仓。被困在这里,已成定局,暂时无法离开。与其坐在这里苦等,不如重新到货仓里面看看,没准还会有新的发现。 维维追在我的后面,滔滔不绝,振振有词。我没有心情和她吵下去,于是任由她在背后发泄。 期间,南宫叶子打来电话。我于惊讶中接起,一阵呵责,是因为那件黑色布娃娃。南宫叶子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告诉我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她说,那日她预知的事情没有说仔细,那红色的船是一间木屋里的玩具模型。 幸好我没有顽疾,否则听到这句话,定要吐血而亡。 我狠呆呆地吼叫,“南宫叶子,如果你当时说得详细一点,我和维维也不会落到这种田地,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还有你那破布娃娃,是诚心想害我们对不对?” “我要害你,起码也得等你把酬劳付清了。还有,请不要侮辱我的娃娃。你说她可怕,实质上是你自己胆子小,要知道她只会帮到你,而不会伤害你,如果你不需要,就把她还给我。”电话那边的南宫叶子也接近吼叫,看来也是个有脾气的姑娘。 “开什么玩笑,她能帮我?”我心里有很深的置疑,那个破布娃娃,只知道吓唬我,能帮我才怪,“她如果会帮我,就不会被我封到玻璃罐里。” “你把她封住啦……”南宫叶子情绪陡然间激动起来,翻脸,“我就是让她去帮你找回殉葬品,结果你把她给封啦?姓苏的,你记住,如果她有三长两短,我就和你势不两立。” 至于么,因为一件被邪灵附体的布娃娃,就说得好像永生不能再见似的。转念仔细一想,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第一,南宫叶子没有理由害我,而且是在帮助我之后。第二,布娃娃并没有做伤害我的事情,相反,她还在我受罚的时候,出手帮助我,即便目标是维维。第三,的确是像叶子说得那样,我只是因为自己害怕,于是才拼命地躲避布娃娃,回头一想,她也没有想象中那样可怕。 “好吧,只要我能安全离开这里,回去一准放了她,不过你可要说准了,我把她放出来后,她不会伤害我和维维。”我说。 “以前我可以保证,但现在不可以了。你把她封在那种地方,谁知道她会不会生气。要知道,她很害怕孤单。如果她生气了,你们就完蛋了。”我不知道南宫叶子说的是不是气话。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岂不是做了极不该做的事情,想想,都觉得挺可怕的。 “她那么可怕,怎么可能生气。”我这样说,或许只是一种自我安慰。 “呵呵,我刚刚算过了,你们这次上船,没有两个月怕是回不来。如果我把你关在玻璃罐里两个月,看你会不会生气。”她说。 我颇感惊讶,她果然是神算子呀,“你说,我们两个月,是怎么回事?” 我的问题没有得到答复,南宫叶子就无情地挂断了电话。这时,出现在楼梯拐角厚玻璃窗口的维维,一阵大呼小叫。我走到她的旁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透过玻璃窗向外面看去。就看到刚刚在船上游玩的富商豪客们,随同船员一起离开了海红号,还有那个自称是我“老同学”的姑娘。 啪…… 海红号里的灯全灭了。 楼梯拐角的应急灯亮了,投下来的柔光,暗红色,古怪异常。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是模糊的。在过分的安静中,我隐约听到有古怪的声音,若隐若现。于是我问维维,有没有听到怪声音。维维起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很安静地注视地上那抹暗红色光环,随后怯弱地抱住我的胳膊。 “这里……”我能感受到她身体里传来的恐惧,颤颤巍巍,“好像还有别的人。” 随着维维的话音落下,空气里传来的古怪声音,随之更加清晰。像是耳畔诡异的呼吸声,更像是一阵阵剧烈的干咳,还像是悲痛欲绝的哼唱…… 009章 惊魂海红号 这里是阴暗的,空气略微有些寒冷。我和维维停留在楼梯拐角,不肯上去,更不肯下去。当船员全部离开后,海红号犹如一只沉默的怪兽,过分安静中孕育着阴森的气氛。货仓里传出来的古怪声音,似乎在向我们说明什么,不祥预兆。 想离开这里,只有等到海红号启航的那日。 而这几日里,我们难道要一直这样苦等下去么。不如回到货仓里面,看看是否能有新的发现。当我向维维提议的时候,遭到维维的拒绝。其实我和她的心情是一样的,货仓里莫名其妙的怪声音,实在是叫人不寒而栗。 但是,刚刚我们就是自货仓里面出来的,并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我说,那声音,或许只是通风口发出来的而已。 于是,我们推开那道门,重新进入货仓的a区。在货箱与货箱间行走,耳畔掠过的怪声音更加清晰,如果没有说错的话,是从c区那边传过来的。于是,谨小慎微地朝那边行走,维维抱着我的胳膊,安静地跟在后面。 c区,陈列的都是珍惜草药,至少那里弥漫浓重的草药味。花费一定的时间通过a区,我们进入c区的时候,有一阵微凉的风掠过脸颊,而那声音更加清晰了。我释然地笑了,和我预料中的一样,还真是通风口里发出的怪动静。 “通风口……”脑海掠过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忽地想出了对策,“不如,我们顺着通风口离开这里?” “通风口里会不会有鬼呀?”维维问我。 的确,现在c区里面还萦绕着怪动静,别说,还真像女人痛苦的呻吟和抽泣。可是我之前已经说了,那不过就是吹进来的风,在灌进通风口时制造出的怪声音而已,根本就不足为惧。我轻声地安稳维维,告诉她不要害怕,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我艰难地爬上货箱,维维尾随其后。我在她那里借来绳子,可距离通风口还有很高一段距离,于是我没有把绳子挂在上面的能力。维维目视我,问我,是不是确定要从这里离开。她话里的意思我听明白,对于通风口,她似乎有点恐惧。 我回答很简单,是的。 随后,她脱下背上黑色的皮包,自里面掏出那把精巧的黑弩,就向之前爬上海红号一样,她把绳子拴在箭上,射在通风口不知名的地方,并且卡住。看样子,还算是牢靠。她向后退了两步,示意我先爬到上面。可是我有恐高,可这主意是我提到,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做出表率。 “好吧。”两个字,满载我心里的无奈。 用脚缠绕绳子,使劲地蹬住,慢慢地向上爬。很费力,直到手掌磨得通红,我才爬到通风口里面。当我跪在这窄小的,宽高约有一米的通道里时,阵阵阴风掠过背脊,发凉。在阴森黑暗的氛围中,还真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维维,随后爬了上来。 通风口像是迷宫,纵横交错,通道很多。于是我们胡乱地爬行,只要能离开下面的货仓就行。时而向左面拐,时而向右面拐。这里面的风时有时无,不是从这面吹来,就是从那里掠过,以至于我们不知道风的源头,因而无法利用风向来寻出路。 半晌。 我发现通风口是一直向下延伸的,当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我们已经出现在第六层的上方,确切来说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第五层和第六层的中间。事到如今,只能到第六层里面看看,或许能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解开通风口的盖子,这里距离地面很高,但幸好在正下方,有个巨型的,已经停止运行的机器。我顺势坠下,落在机器上的时候,险些跌倒下面。还没等我站稳,维维就从上面坠下,像是一块巨石,狠狠地压在我的身上,以至于我和她同时摔了下去。 啪…… 沉重的声音,剧痛顿时传来。 维维也摔得够呛,蜷缩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来。当我勉强支撑起身体时,看到那巨型的机器,起码有三四米高。这样算来,相当于从二楼的阳台坠下。我连忙扶起旁边的维维,同时埋怨她,“谁叫你平时吃那么多东西,变得这么重。” “连我你都接不住,还好意思说。”维维揉弄着手腕和脚踝,委屈,“我现在90斤还不到,而且我每天都会吃很多东西。” “这里好黑……”我掏出强光手电,却不及黑夜中的星光,“你听没听见什么?” 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维维的眼睛里掠过异样的色彩,定格,诡异,就连呼吸都变得缓慢。她把目光投到我身上时,搞得我一阵毛骨悚然。 “你别这样看我,怪吓人的。”我说。 “我都说了,那不是风的声音。”在我起身的时候,她仍旧坐在地上。空气里古怪的声音,在这里极其明显。于是我可以更加肯定,那的确是有人在痛苦地呻吟,而且,还不止一个。 海红号里怎么会有这般怪异的声音,难道说这里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当时想到的第一组词汇,就是拐卖。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被关在这里的他们,一定极需我和维维的帮助。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斩钉截铁地决定,顺着声音一探究竟。 “你干嘛去?”看到我往前面走,维维也急忙起身,尾随我走了两步,随即停在原地。 “我去前面看看。”我回头说,转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要去你自己去吧,我选择留在这里。”维维口是心非,说留在这里,可却一直跟在我的后面。 借助强光手电向前延伸,这里的面积起码是第五层的两倍。我用从a区走到c区的时间,连这里的一半都没有走到。不过,哀怨的,痛苦的呻吟声随之强烈,在耳畔,就像是碰撞摩擦的金属,极其尖锐。我想不用走到末端,就能抵达发出声音的地方。 果不其然。 我关掉强光手电,是因为那里被诡异的光点照亮。地面上洒落的是红色的暗光,而墙壁和铁栏杆上却是绿色的强光。暗红和明绿相间,有序地聚集在一起时,营造出阴森恐怖的视觉冲击,光是这氛围就叫人心生寒意。 我们通过有序排列在一起的,已停止运行的机器,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我和维维都惊呆了,触目惊心。在我们面前有三间牢房,每间牢房里都被红绿相间的诡异光点占据。他们绝望如坠入深渊,邪恶如来自地狱的眼瞳,牢牢地锁在我和维维的身上。 不敢置信,他们到底是什么…… 010章 船里的秘密 最中间牢房里的铁椅上,帮着一个蓬头垢面,骨瘦如柴的中年妇女。她脸上浓艳的妆容已花,黑色眼影顺着泪水,在脸上留下两道黑色的痕迹。她时而双手拄膝,时而掩面,痛苦流涕,像是在痛惜自己失去的,最宝贵的东西。 她穿着米色破漏的t恤,还有条千疮百孔的牛仔裤,脚上套着一双肮脏不堪的拖鞋。 左面那间牢房里,是个魁梧的,身上纹满古怪符文的外国籍男子。他的眉毛和头发都是金黄色的,眼眶凹陷,深黑,眼瞳里满是血丝。他的肌肉很发达,厚唇上有唇钉,指甲里沾满血渍。同样坐在牢房中央的铁椅上,不过相对于中间牢房里的女子,他倒是显得很安静。 目光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平静,毫不避讳地,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就像是摆在牢房里的一副油画。 而右面那间牢房里,是个穿着黑色布衣,黑色布鞋的姑娘。她柔顺的黑发垂落到腰间,眼睛黑得如同暗夜,鼻子高挺,保持那抹诡异的笑容。她的眼神并不像左边牢房里的肌肉男那样呆滞,她时而望着我的眼睛,时而目光落到地面,略有一点羞涩的感觉。 当我看到看到他们的时候,就明白,被关在这里一定有特殊的原因。至于这原因到底是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怎么看都像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更像是极度危险的神经病患者,凭这些就足以把他们关押起来,但是…… 海红号毕竟是一艘超级豪华型的远洋游轮,把他们和游客同时放置在这艘船上,一旦出现问题怕会酿成很严重的后果。 这时,灯亮了,这里被照得通透明亮。 我看到维维出现在电闸前面,刚好就在我右边不远的位置。当我直视维维的时候,她却把目光挪到周围,随之眼瞳被惊恐占据。我顺着她的目光环视周围,结果眼睛里也出现同样的惊诧与悚然。在我和维维的周围,就是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就有十几间同样的牢房。 可以这样来说,我们被他们包围了。 牢房里,都关押着行为同样古怪的神经病。他们或是呢喃自语,或是傻笑,或是哭泣,更有甚者用尖利的指甲,割得自己遍体鳞伤。 就在开灯的瞬间,他们同时把目光聚到我和维维身上,如同锋利的刀子,将我们割得血肉模糊。我很庆幸他们是被关在牢房里,否则,我和维维怕是性命难保。 “你们怎么进来的?”背后传来声音,后头望去,是个满脸胡渣的老头。他蓬乱的头发,像是刚从灶坑里爬出来似的。满脸的酒气,身上的船服肮脏不堪,随着靠近,一股臭气扑面而来。 “这是谁呀?”维维吓得惊叫起来,慌乱得不知所措。 “不要乱碰电闸。”他眼睛瞪得溜圆,拼命地朝维维奔去。 见他朝自己本来,维维连忙躲闪。不慎,挺翘的臀部撞在电闸旁边的按钮上。当按钮变成红色死,随即传来轰轰隆隆的,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声音。那老头奔到维维身边,狠狠地将维维推到在地上,去按那几个变红的按钮,随之按钮变成绿色。 那些是开启牢笼的按钮,维维的屁股,刚好按到最中间的三个。红色代表开启,绿色代表关闭。那轰轰隆隆的,是牢笼开启时发出的声音。而在我目光所及的地方,正有两间牢笼开启到一半的牢笼,刚好重新关闭。 幸运的是,里面的人,确切地说是极度危险的精神病患者,并没有跑出来。 这时,有一把巨大的斧头,破空而来,将那名满身酒气的老头劈成两截。鲜血如同溅起的水花,喷射到维维和我的身上。面对着突如其来的,血腥的一幕,维维连连惊叫。我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拖到角落里面。 在我们的注视下,看到身高只有一米的侏儒,捡起地上那把沾满鲜血的,足有两米长的巨斧。他走到电闸前面,环视四周,随后全部的按钮在他伸出手后变成红色。轰轰隆隆的声音再次响彻耳畔,我和维维同时看见,全部的牢笼门都打开了。 “完蛋了……”不是我说晦气话,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暴徒,能活下来的几率很渺茫。 “怎么办呀,我还不想死。”维维哭声不断,吓坏了。 “嘘。”我把手指竖到嘴边,低声地告诫她,“想要活命,就不要出声。” 我攥住维维的手腕,把周围巨型的机器当作掩体,匍匐前进。在我们不远的前方,有间屋子,墙壁和门都是金属的,看起来很坚固。于是我们缓慢地,朝着那边前进,希望能在那里得到暂时的庇佑。可眼看我们就要通过自后一条道路,抵达那间屋子时,那个穿着破烂米色背心,双手掩面痛哭流涕的中年妇女,颤颤巍巍地朝着这边走来。 我们仍旧匍匐,希望在我们抵达屋子之前,她不要挪开捂在脸上的手。 可想象与现实往往被盗而驰,当我们爬到那条道路上时,她敏锐的耳朵察觉到我们的动静,于是双手垂落到腹前,在与我们凝视不到三秒钟的时候后,疯狂似地朝我们本来。就像是黑暗里奔行的妖怪,她的动作更像是阴风掠过的柳枝。 我刹那间明白,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精神病患者,而是被邪灵附体的恶魔。 “奶奶的,点背呀……”我连忙起身,拉起维维就往屋子里面跑。 幸好,我们赶在之前抵达屋子里,同时快速地推上这道金属门。随后,听见强烈的撞击声。幸好金属门还算牢固,我们得到暂时性的安全。惊魂未定的我们检查这间屋子,不算大,陈列的东西也是一目了然,只有两台电脑和两张木桌。 木桌上,有几张褶皱的资料,很脏,略带一些腥臭的酒味,和这间屋子里的味道相同,我们没时间去计较这些。维维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而我拼命地敲击电脑,同时拨打电话,报警。可是,这里竟有信号干扰设备,电话拨不通,电脑也连不上网。 我们彻底与外界失去联系,看来,是真要被困在这里了。 随后,我翻阅桌上的资料,触目惊心。除了一张特别的,密封在塑料保护膜里的资料外,其余的都是那些“神经病”的档案。我抛开他们的档案不看,首先撕开那层塑料保护膜,掏出里面崭新的资料。在资料的中间夹着一张照片,是个古时的令牌,像是在哪里见过。 苦思冥想,半晌,我想起爷爷曾经讲过,世界上有几件最凶的殉葬品,其中有一件叫屠杀令…… 在战国时期,秦赵最后的决战中,赵国动用全部的男丁,甚至是十几岁的孩童。在赵国战败后,全部的兵将被秦国坑杀。因而赵国旧城中,就只剩下孤寡女子。她们恨不能与丈夫和孩子一同战死,又怎么可能会降服与秦国暴政。 于是,秦国就出现了专门屠杀赵国旧城百姓的令牌,名字就叫屠杀令。 只要屠杀令出现的地方,就注定血流成河,怨气汇集。会有很多邪灵怨念,都汇集在这屠杀令中,而得到这件殉葬品的人,就能控制他想控制的人,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011章 海红号出航 我们被困在这间屋子里,有三日时间。在前两日,时常能听见他们的声音,直到今日,声音愕然而止。不知道我们是不是饿晕了,导致听觉能力降低,还是他们已经离开这里。我坐在角落里,维维趴在我的身上,看样子是睡着了,也可能是饿得睁不开眼睛。 她的面容很憔悴,嘴唇也不再红润,如同干旱的土地一样,龟裂状。 如果没有说错的话,今天是海红号启航的日子。而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看,我和维维已经飘扬在浩瀚的海洋之上。一切都像南宫叶子说得那样,我们被困在海红号上,而且时间是两个月。不知道我们要飘到哪里,更不知道会以怎样的方式回来。 我推醒维维,她的眼睛没有丁点神采,惹人心疼。 如果继续待在这里,怕是直到我们饿死,都不会有人出现。于是,现在我们只能自救。踉踉跄跄地走到金属门前,之前轻而易举将其关上,现在却费了很多的力量,才重新将它打开。外面过分的安静,空气里弥漫一股腐臭的味道,异常难闻。 我探出头,看了两眼,在确定没有危险时,才拖起维维,与我一同走出那间屋子。 他们不在这里,会去什么地方。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甲板下面第一层的舞厅,相信现在的那里一定很热闹。回想之前发生事情,还有桌子上的资料,我几乎完全可以肯定,利用屠杀令控制那群“精神病”的坏蛋,一定就在这艘船上。 至于这个人的身份…… 级别起码在船长以上,否则怎么能鬼使神差地,把他们关押到第六层的牢房里,而且还安排船员在这里把守。如果和我预想中的完全一样,那么他到底想利用屠杀令做什么事情。尽管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我清楚地明白,这关系到全船游客,以及和我维维的性命安全。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和维维已经走了很远的路程。很幸运,我们没有遇到任何的险情。周围还是那样的安静,若不去看那些打开的牢房,完全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这里很大,想找到出口,有点难度。 我现在还有点力气,就怕维维支撑不住。她柔软的身子紧贴我的肩膀,面容与黑暗的地面平行。如果不是我扶着她,相信她早已经倒在地上。我首先想到的是通风口,可惜我们已经没有爬上去的力量。其次想到的是那群精神病,他们肯定是利用“破坏”的方式,也一定会留下离开这里的破口。 “坚持下,我们……”这是离开屋子后,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显得是那样的艰难,“我们一定可以离开这里。” 维维没有作声,若是平常,她肯定会说点什么。而现在,她连回话的力气都没了。 幸好在地面上,我看到他们留下的痕迹。顺着那串串刚脏的,略带着血渍的足迹,我和维维总算找到出口。那是一面扭曲的铁门,遭到破坏,因而严重变形。越过铁门,面前出现破碎了的木门。随后我们走进的通道里,相对于里面要明亮得多。 顺着通道向前行走,这里面没有电梯,更没有楼梯,只有笔直向上延伸的,通向第五层的通道。回到第五层,随后是第四层和第三层。里面的接待小姐看到我们,大惊失色,毕竟当时的我们,身上是沾满鲜血的。 看到她,我总算能舒口气,也不由自主地倒在地上。 “先生,你们……”本来笑逐颜开的她,措手不及,通过呼叫器寻求帮助,“船长,我这里遇到问题,请求帮助……” 我闭上眼睛,总算能睡一会儿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舒适的船舱里。可维维却没在我旁边,或许是被安排到其它的船舱里。我身上裹着白色睡衣,盖着毛茸茸的白毯子。有接待小姐在我身边,似乎知道我会醒来,于是提早准备了清淡的食物。 “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两天……” “这两天没发生什么事情么?” “没有。” 他们明明已经离开第六层,而且时间已经过去两天,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这未免有点不符合常理。看她红润的面色和微笑的脸庞,也不像是在说谎,况且,她也没有欺骗我的理由。我起身,在她的注视下吃过东西,同时向她道谢。 “和我在一起的姑娘,她现在在哪?”我问。 “我也不清楚,是船长安排的。”她回答。 “我也是船长安排的么?”我隐约觉得,事情有点奇怪。 “您不是的。”她保持着脸上的笑意。 我问她为什么,她却回答不出来。 照她话里的意思,在我昏睡后,我和维维被分开安排,这的确不符合常理。就算不把我们安排在一间船舱里,起码也要安排在相邻的船舱中。可是我询问过,我周围的船舱都是空的。仔细想想这件事情,表面上看平常无奇,实质上很有问题。 “船长……” 难道船长真的和屠杀令有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摆在我面前的难题,就全都迎刃而解。他知道我和维维发现第六层里的秘密,于是就把我和维维分开,以便于将我们控制在他的手心。而第六层里面的那群怪人,相信是被他控制起来的,因为现在还不是他实行诡计的最佳时刻。 “呵呵……”我笑了,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这自嘲的笑能表示出怎样的情绪。 “您,没事吧?”她看到我笑了,或许觉得莫名其妙。 “没事。”我回答。 “你们之前……”她想问那些她不该问的事情,于是言语有些迟疑,“遇到什么事情啦?” 如果是我,也会问清楚的。满身的鲜血,肯定能联想到凶案。如果不是受害者,就一定是凶徒。可我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难道要说在下面遇到成群的,嗜血如命的狂徒?如果谎称自己是不慎摔伤,未免显得很离谱。所以,我选择静默不言。 见我不吭声,她便不再所问。 “我能见见你们的船长么?”我提出要求。 “这……”她略显犹豫,随后礼貌地回答,“我可以帮您预约,但能不能见到,还得看您的运气。” “行。”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果没什么事情,那我先出去啦。”她拖起餐盘,扭身走到船舱门口,随后重新转回目光,“船长有吩咐过,叫您安心休息,不要乱走。” 她说完,离开了。 呵呵,我笑了。很明显,是想把我控制起来。于是我不听劝告地走到船舱门口,看到两名身材魁梧的船员,就像是把守在监狱门口的狱警。看到我出现在门口后,他们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用行动告诉我,在没有经过允许的情况下,不能离开这里。 “奶奶的,这是被软禁的节奏啊……” 012章 我被软禁了 我喜欢海洋的湛蓝色,更喜欢直立在甲板上,吹着海风,胡乱地回想自己的心事。(.)可面对现在这种情况,我哪有那份闲情逸致。纵然是有想到外面走走,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间能把人活活闷死的船舱。那两名船员像是守门神似的,那样说实在是抬举他们了。 “简直就是看门狗。”我在船舱里好阵牢骚。 我掏出手机,胡乱地翻看。使劲地丢在床上,以宣泄我的情绪。什么破船,连丁点信号都没有。我看这里的船长,肯定是个嗜血如命的超级混蛋。而那些游客们还在舞厅里花天酒地,却不知道大难已经临到他们身上了。 “不行,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好揭露船长丑陋的嘴脸。”我自言自语,在船舱里来回踱步,在想离开这里的办法。 我想出几个很老套的,屡试不爽的办法。至少在电视剧的情节里,都是特别有效果的。于是,在船舱里面,我故技重施,可结果却牵强。例如,我假装闹肚子,他们直接把尿管塞到我手里。 “船上还有这种东西?”如果是捧在你的手里,相信你也会哭笑不得。 类似的招数我用了不少,却屡屡被他们戳穿,因而我再也演不下去了。 看来,除了和他们玉石俱焚,我别无选择。 “我给你们机会,而你们偏要一意孤行,非逼我大开杀戒。那好,现在就让你们知道,阻挠苏家十三少的后果……”话音刚落,我大喝一声,犹如排山倒海之势,更好似破空而出的怒箭,杀气腾腾地朝着舱门直奔而去。 结果…… “有胆子你们放开我,我们再战三百回合。”刚刚信誓旦旦地冲到门口,就被他们重新丢回船舱,“看来是天要亡我,如此,再无颜在面对江东父老,就让我投江自尽算了……” 话罢,我再度冲到舱门口,投向海洋的怀抱。这时,两名船员同时挡在我面前,不允许我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其中一名船员说,项王,若你执意要死,就让虞姬陪你一起去死吧。话罢,他自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假装抹脖自尽。 “他是神经病,怎么你神经也有问题。”另一名船员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挺有意思的,我最喜欢这种戏剧表演啦。”那自称是虞姬的,刚刚抹脖自尽的船员,起身说道。 “你们误会啦,我不是神经病。不过,这船上还真有神经病,而且还不止一个。”我刚刚也不知道自己是抽哪根筋,竟把自己当成是项羽,有的没的说了一堆。(.)或许,我是想借用这样的方式,和门口那两根木头搭茬。 “是呀,还有那个女的,长得挺俊的,可惜这里也有问题。”他指着自己的脑壳,随即唉声叹气,男人都有怜香惜玉的毛病,“和我们船长说什么……” 他一时之间没想起来,于是旁边的船员接住话茬,“说船上有一群嗜血成性的怪物,还说他们要劫持我们的船,呵呵,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说她神经有没有问题?” “她和你们船长说的?”我不敢相信,于是问。 “我亲耳听见的,还能有假?”他说。 “喂,别和他说那么多。”旁边的船员提醒,并相互传递眼神,看来我在他们的眼中,显然已成为具有潜在威胁的,必须要戒备的对象。他们说完这句话,就重新变回两根木头,不论我再怎样搭讪,都不会得到一句回应。 维维把事情都告诉了船长,就相当于羊入虎口时,还告诉老虎说这里很危险。于是,我特别担心维维的安全。同时在脑海中勾勒出很多不和谐的画面,例如,在一间看似优雅却暗藏凶险的船舱里,在那张败坏道德底线的床上,先奸后杀,弃尸海洋…… 我不由自主地捂住嘴巴,阻止呼之欲出的担惊。 怎能允许这种悲剧发生,我甘愿代替维维,替她承受那些不该有的遭遇。在我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老同学”如同救星一般,出现在船舱外面,惊讶地望着里面,正在自言自语的我。看到她我喜出望外,叫她想办法帮我离开这里。 因为我被软禁,她觉得很奇怪。但出于对我的相信,她还是答应了下来。至于她到底要怎样帮我,我想任何方式我都能接受,只要不是精神上的就行。在她离开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我惊喜万分地看到她回到门口,手里却攥着一把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们放了他,否则,我死给你们看。”她冒死相救,我实在是受宠若惊,真是重情重义的姑娘。 两名船员很为难,面面相觑。 “我跟你们讲,她很倔强的,你们要是不放了我,肯定会死在你们面前。所以我说,你们还是乖乖地放我出去,也算是救了她的性命,为祖上积德了。如果她真死了,再变成厉鬼,缠着你们,到时候可没有卖后悔药的。”我在里面煽风点火,说得那叫淋漓尽致。 “他说得都对,你们要再不放人,我就真死了。”她话音刚落,白皙的玉手攥紧刀柄,刀刃割进皮肤表层,有鲜血溢出来的痕迹。 “不要告诉我,你玩真的?”我后悔刚刚说的那番话,搞得我好像很自私似的。她忠烈的表现实在叫我意外,真的没有想到,她用自己的生命做赎价,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我出去,“别别别,你听我说,我现在哪也不去了,就愿意待在这里,你看这床软的,多舒服呀。” “不行,你曾经和我说过,男人说话就得算话,不能言而无信。”她还真是倔强,不肯撒手,执意要帮我离开这里。 “停……”我使劲地吼道,同时冲到船舱门口,站在那两名船员中间。现在他们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姑娘身上,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我进行阻挠,“我跟他们俩闹着玩的,我们私下可是很好的朋友,你们说是不是?” “对对对,我们是闹着玩的。”见我这样说,那两名船员随即附和。 “先把刀子放下,乖,听话。”我朝她伸出手。 “不对,刚刚你还不是这样说的。除非他们答应把你放了,否则……”她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看出这里面的端倪,于是提出条件。 “别否则……”我把目光挪到那两名船员身上,同时指着自己,随后把手指挪到她身上,“我现在带她离开这里,你们不会不同意吧?” 他们相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同意。 013章 海红号劫难① 若不是她,我离不开这里,因而我要好好谢她。(.无弹窗广告)可我却不知道她的名字,难道要向叫“喂喂”那样叫她么。于是我简而言之,只说了声谢谢。她那几寸白皙的皮肤上,还有鲜血的痕迹。看到后,我心里特别的难受。 的确是个忠烈的女子,而且还是想死相随,不离不弃的那种。谁能娶到这样的媳妇,简直就能美到天上去。于是,借着飘过海平面的阳光,我重新打量她俏丽的脸蛋。她的美并不像维维那样惊艳,而是含苞待放中的羞涩,清丽脱俗。 “很疼吧?”男人,都有怜香惜玉的毛病。 “还行。”她的口音很好听。 “我们现在去哪?”我问。 “带你去找我姐姐评理去。”她答。 不知道她姐姐是何方身上,但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我想,她姐姐肯定不简单。我们顺着楼梯一直向上,直至最高那层。面前出现一扇门,没想到温婉礼貌的她,会直接推门而入,那架势,就像是兴师问罪似的。 进门,我看到有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面色红润,皮肤白净,精致的发型盘旋至头顶。她直立于巨型玻璃窗口前,眺望海洋。见自己的妹妹进来,于是扭身回眸,脸上随即绽开笑颜。 “蓝月,你有事么?”她问。我因而知道她妹妹的名字,似曾相识。 “蓝星,你凭什么捉我的老同学。”她这话之前,我就觉得不对劲。现在重新审视这里,就更觉得有问题。[]那个叫蓝星的女人,不会就是海红号的船长吧? 蓝星瞄了我一眼,脸上的笑容保持不变,“呵呵,原来是这样,你们坐下再说。” 她率先坐到皮椅上,而蓝月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我则仍旧站在门口,摆好随时逃跑的架势。蓝月叫我也过去,我婉言谢绝。随后,她说,如果蓝星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她就抹脖子。她话音刚落,蓝星就看到蓝月脖子上的血痕。 “你的脾气怎么……”蓝星话还没有讲完,就被蓝月打断,“要说倔,你比我还倔,爸爸就是不想看见你,才没有上这艘船。” 看样子,她们姐俩的关系很糟糕,简直就是一塌糊涂。 “我之前查过游客登记表单,上面并没有他的名字。也就是说,他并不是这艘船上的游客。况且,当时他身上沾有大量的血迹,为了游客的安全着想,不得不慎重起见。”她简明扼要地阐述自己的观点,却不知道威胁游客性命的并非我,而是那群丧心病狂的,被邪灵控制的怪人。 “他是我的老同学,怎么可能是坏人?”蓝月替我申辩。 “你的老同学……”蓝星瞄了我一眼,随后重新把目光挪到蓝月身上,“是叫苏十三么?” “苏十三是谁?”蓝月问。 她们的声音好似惊雷,又仿佛把我推进无底洞。 “他就是苏十三。”蓝星指着我,同时不知从哪里掏出我的身份证,“我查过他的档案,无业游民,根本不是你的老同学。” “这怎么可能。”蓝月也把目光甩到我身上,指着我,用命令的语气,“你告诉他,你不是什么狗屁苏十三。” “我不是狗屁。”她的话叫我心里很不舒服。 “你……”现在的蓝月,言语也苍白起来,“骗我,为什么?” “是你误把我当成你的老同学,刚好我当时想上船,所以就……”算了,我懒得为自己澄清,只怕越描越黑。 蓝星抓起电话,看那架势是要通知船员来捉我。我顺势把门摔死,箭步奔去,按住她的手。在她惊诧的注目中,我用很郑重的口吻告诉她,我不是无业游民,而是超自然研究者(这是我临时给自己起的,一个比较响亮的职称),我之所以出现在这艘船上,是为了找回失踪的殉葬品。 “哼哼,你不会也想告诉我,这艘船已经被邪灵控制了吧?”她的语气,对我而言是种嘲谑,一种藐视和不尊重。 我回以同样的眼神和语态,警告,“说得冠冕堂皇,明明就是你,想利用邪灵控制这艘船,快把屠杀令交出来,否则,我就让她死给你看。” 话罢,我在蓝月泪眼汪汪的注视下,把之前自她手里取下的刀子,重新架到她的脖子上。 “什么屠杀令,我真不明白。你先把刀子放下,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说。”她似乎有向我妥协的意思。 “别在这故弄玄虚,这里除了你,还有谁能悄无声息地把他们弄到船上?”当时我所在的位置,是蓝月和蓝星的中间,是很容易被她们俩摆平的,可她们却没有那样做。 “他们到底是什么,你在哪看到的?”她谨慎地问。 “还装糊涂,明明就是你……”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蓝星抠住手腕,随后被她踢到在地。蓝星顺势骑在我背上,取走我手中那把锋利的短刀,“请你不要用这样的口吻,来侮辱我,因为,只是我最后一次出海任务。” “有胆子你别杀我,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衣冠禽兽。”我说。 “你说谁衣冠禽兽。”她使劲地拧我的胳膊,力度很强。 “哎呀……”我的胳膊快要断掉,相信现在对我,她一定是恨之入骨,“你弱智么,我显然是在说你。就算你把我胳膊拧断,照样也脱不掉衣冠禽兽的骂名,你个老妖婆……” “你这样的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她那架势,好像要动真格似的。 “有胆子你让我死得明白,否则,我肯定会到阎王殿告你。” “行,那我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她说完,叫来四名虎背熊腰的船员,“你不是说见到怪物么,现在就带我去看。” 我如同充沛边疆的重犯,被他们押解,顺着通道一路向下。到了第六层的时候,那木门和铁门仍旧是破损状态,因为这里没有监控设备,也鲜有船员出现,因而,直到现在才被他们发现。蓝星走到前面,眉目紧蹙,查看铁门破损的情况。 随后,首当其冲,率先走到里面。 里面是黑暗的,四名船员相继打开强光手电。我们脚下的路,当时我和维维也有走过。可是地面上却非常的干净,连丁点的血渍都没有。而在那间金属包裹的小屋前面,那劈成两截的船员尸首也不见了。我使劲地推开船员,顺势跑到那间屋子里。同样,上面的资料也不见了。 “你可真阴险的,把全部的证据都销毁了。”话间,那四名船员重新把我按住,却无法阻止我心里的烈怒,“我告诉你们,趁早离她远点,她就是个不要脸的臭变态,小心她把他们先奸后杀。” “你们放开他。”她说。 闻言,那四名船员放开我,这是要跟我单挑还是怎样? “你过来。”她说,话语温和许多。 “过去就过去,你以为我怕你呀?”我走到她跟前。 她的目光落在那十几间开启的,萦绕着怪异阴森气氛的牢房。随着距离拉近,能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和腐臭味儿。我想,牢房就是最好的说服力,能证明我的话句句属实。毕竟,这是一艘游轮,而不是押送犯人的船。这里面有牢房,自然是件很蹊跷的事情。 “你之前来过这里,现在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吗?”她问,语气中略有信任。 “牢房。”我仔细地扫了一眼,数算牢房的数量,“每间牢房里都有个怪物,刚好是十三个,都是被邪灵控制的。” “我的船上,怎么会有牢房?”她垂目落于地面,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随后扭身,命令船员取来紫外线探测器。 014章 海红号劫难② 通过紫外线探测器检查,发现地面有不规则的血迹。(.无弹窗广告)蓝星瞠目结舌,相信她现在,对我之前的话深信不疑。可我却没有想到,她命令船员再次将我扣留。好歹也是通过我,她才知道隐藏在船上的秘密,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 她说得很明白,还确定我的身份,只能继续将我扣押。简单来讲,是不排除我和凶徒勾结的可能性。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做事谨小慎微。但从某种正常思维的角度来讲,她显然是大脑迟钝。如果我和凶徒勾结,早都逃之夭夭,怎么可能自投罗网。 “我讲得很明白,我是超自然研究者。别说我没有告诫你,如果你们把我扣留,这船上就再没有谁能想出对付他们的办法,到时候你就等着后悔吧。”我的话在他们看来,或许有点自大,但事实就是如此。 “把他关回船舱,另外,通知所有船员,戒备周围的情况,留意船上的每位游客。”她说完,随同那四名押着我的船员,一起离开这里。 不得不说,有时的盲目和迟疑,是一种极其严重的自负表现。那时他们会根据自己肤浅的判断,去安排周围的人和事物。那些不是普通的游客,而是来自于地狱的恶魔。他们要么不出现,要出现就必定搞得人仰马翻,腥风血雨。 简而言之,他们不可能藏匿在游客中间。 “你们把我关起来可以。”我现在已经无力伸冤,只希望她能答应我的要求,“把我和维维关在同一间船舱里。” 她不言不语,甚至不看我一眼。 “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你要懂礼貌,别人说话要在回答的么?” 她还是不吭声。 “你哪个学校,哪个老师教的?” 她像是哑巴,更像是聋子。 “你敢无视我的存在,有胆子放开我,跟你大战三百回合。”我连踢带踹,狠狠地瞪着她的背影,“你记住,迟早有你求我的那日,而那时我却不答应,让你肠子悔青。” 他们重新把我丢进船舱,这回干脆封闭了舱门。我在里面呼天唤地,再不会出现第二个蓝月。于是现在的我孤立无援,在这禁闭的船舱里往复踱步,胡思乱想。如果海红号像泰坦尼克号一样,我岂不是也要随同沉入海底? 不行,我要自救。 可是,船舱的窗口很有限,即便敲破也钻不出去。最后,我只能放弃,暗暗地等待厄运降临。在船舱里困了整整几日,海风掠过,日出日落,海上景色美不胜收。而我却只能憋在这间破船舱里,享受不到那份舒适和惬意。 我想,当船舱门打开的那日,外面注定是血溅满船,尸横遍地,就连日头都要为之黯淡。 第三日夜里,海上掀起巨浪。天空被诡异的乌云遮盖,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船行驶在海面上,如同在黑暗的地狱中。弥漫在周围的迷雾挡住视线,而暗空中时不时地有雷电,悄无声息地划过。透过窗口我看见船员们,在烈风中艰难奔走,看起来情况并不乐观。 如果没有说错的话,是海啸。 现在船外面肯定是混乱的,担惊与恐惧是魔鬼的化身,势要摧毁他们的心理防线,以便更从容地夺走他们的生命。而船舱里面的我,也未能抵挡住魔鬼的攻击,不安与担忧遍布心里每个角落。不知道现在维维是否安全,但愿我们都能逃过此劫。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流逝。船左面乌云汇聚的地方,有悬于天际的黑柱坠进海洋,如同死亡通知般落进我的眼眸。那是超级剧烈的龙卷风,而且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这边涌来。海上有龙卷风出现的地方,就注定会有漩涡,足以将整艘船卷进海底。 随着龙卷风的逼来,船开始剧烈摇晃,甚至有巨浪拍击在甲板上。 当船受到最强烈的撞击时,向右面倾斜,以至于我失去重心,脑部狠狠地撞在地上,以至于我当场昏厥过去…… 醒来的时候,厄运已经悄然而逝,那是第二日的清晨。我们本是向西航行,透过窗口,我竟看到东边的日出。船舱的窗口,是与船的左面平行,说明我们现在正向北边行驶。已严重偏离了航海线,间接地说明蓝星以及船上的工作人员,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那,维维…… “喂,谁在外面,快点把我放出去。”我吼叫,可却没有谁肯帮助我,或者说他们已没有帮助别人的能力,甚至失去了自救的能力。 可我不能待在这里等死,于是拼命地撞击舱门。 机会和希望是要争取的,通过我不懈的努力,总算是得到了苍天的认可。透过窗口我看见一道身影,并不是船员。我喜出望外,看见他用力地拧动阀门。可就在我走到窗口前,仔细地向外观看时,瞳孔瞬间被恐惧占据。 那是个邋遢的老头,他满身污血,带着一顶咖啡色帽子。当他抬起脸,看向窗口时,触目惊心。那是张完全塌陷的,已血肉模糊的面孔。如果是正常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活命。因而不难想象,肯帮助我的这个老头,是十三邪灵中的一个。 “不是吧……”我顺窗口望向蔚蓝的天空,“你故意玩我的吧?” “哥们,兄弟,大爷,亲爹呀……,我谢谢你还不行么,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求你千万别再帮我了。”我不知道他听懂还没听懂,只见他扬起脸朝我诡异地一笑,看样子,已经准备好把我塞进肚子里了。 我向后连退了两步,门开了,他血淋淋的身体,如同利剑刺进我的瞳孔。我故意翻白眼,使劲地扯开嘴巴,做出鬼脸,故意弄得很狰狞,并且向他咆哮。我想得过于简单,以为假装成他的同类,就能躲过眼前的为难,可结果,他还是摇摇晃晃地朝着走来。 这时,一声枪响,子弹穿透他的胸膛。我放下挡在眼前的手臂,顺着他扭身的时候,看到提着散弹枪的蓝月,心里一阵的欢喜,也是一阵感动。 他垂目看着被刺穿的胸口,在破烂的胸兜里掏出一张沾满鲜血,被子弹打烂了的照片,满是痛惜地摇晃脑袋。随后他把照片丢在地上,发疯地冲向已逃开的蓝月。我捡起地上的照片,是一张夫妻的合影,里面的老头就是刚刚那个邪灵。 虽被邪灵控制,却还是会有情感的。 走出船舱,顺着蓝月离开的方向追去。阳光洒落满地的荒诞,在船的墙壁和地面,还有那厚厚的钢化玻璃上,是鲜红的血迹。路间,我谨小慎微,检查周围的情况。首先,要找件趁手的武器防身,斧头和短刀什么都好,如果也能混到支枪就更完美了。 015章 十三个邪灵① 海红号虽然巨大,但载有几千名游客,可周围异样冷清,隐约向我说明了什么。首要的任务,就是找到维维。消灭十三邪灵,成为拯救海红号的英雄,并非我能出演的角色。于是,在找到维维的时候,我会想办法带她离开这里。 我进到船里,脱离阳光,里面的吊灯忽暗忽明。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餐厅。地上都是染了鲜血的食物,桌子和凳子东倒西歪,总而言之,一片狼藉。悬挂在墙柱上的液晶电视,放映着英国旅游胜地的宣传片,那优雅的背景音乐和唯美的画面,与眼前的气氛格格不入。 谨小慎微,戒备周围的情况。 在餐厅右边,有两个人趴在那里,纹丝不动,看样子是受了重伤。我急忙走到他们身边,使劲地翻动他们的身体,随即我倒抽一口冷气。他们的面部受重物撞击,凹陷得如同瘪掉的皮球,视角效果堪比欧美恐怖巨作,惊悚,真实,恶心。 他们显然已经死掉,我避而远之,拉开距离。 昨晚是暴风雨,海啸。相信也是在同时间,十三邪灵如同出笼的魔鬼,展开疯狂的杀戮。 直立在血腥弥漫的空气中,检查餐桌以及周围墙壁。最后,在消防柜里面找到一把红色的短斧。握在手里时,顿时觉得自己安全不少。离开餐厅,通过右边的门以及廊道,走到位于最中间的展厅。那里展示的东西稀奇古怪,我现在没有去欣赏它们的心情。 展厅周围的墙壁间,也有很多的廊道,通往各个不同的地方。有图书馆,电影院,音乐酒吧,超级市场,甚至还有名品服装店。总而言之,你能想到的东西,这里面应有尽有。展厅里面空空荡荡的,地上连丁点的血迹都没有,异常的干净。 这时,有惊叫响彻耳畔,声音尖细,于是我想到维维。 应该是图书馆方向,没错。抬腿,谨慎地朝那边疾驰。图书馆与展厅间,也有同样的廊道。走进图架东倒西歪,有些已经严重破损。其上的书本全都趴在地上,胡乱地堆在一起。摄手摄脚地朝某个方向挪去,现在已无法确定声音的来源。 “这里有人么?”我声音很低,试探。 继续向前行走,在图书馆的另一个区域,我看到书柜的角落里,藏着四个姑娘,最大的也不超过十八岁。她们抱成一团,紧缩在一起。我喜出望外,她们的表现却很中肯,没有害怕,也没有丁点的兴奋。仍旧瞪大眼睛,如临大敌似的。 “你们别怕,我不是……”我没有办法把话说完,因为,我看到在距离她们不远的地方,那个黄头发黄眉毛,满身纹身,目光呆滞的肌肉男,正朝这边走来。 我向后退去,里面的某个姑娘,朝我摇头。我明白她的意思,是希望得到我的帮助,而并非眼睁睁地看我离去。可是…… 我瞄了一眼那个满身肌肉的怪物,随即看向自己手间的短斧。我没有和他硬拼的能力,就这样冲上前去,虽然她们会把我当成英雄一样看待,可我搞不好会被那怪物撕成碎片。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我宁愿当狗熊,也不当什么英雄。(.) 想到这里,我留下一个眼神,对不起。 我离开了,通过正门来到外面。阳光仍旧美妙,可此时此刻,落下的却是荒凉与诡异。我途径护栏,看到深蓝色的海洋中,漂浮着数以百计的尸体。于是我刹那间明白,他们都是经不住恐惧,于是跳进了海洋。同时也说明,海红号已经停止前进,顺着海风随波逐流。 悲剧,满目疮痍。 惊叫,再度传来,想起图书管理那四个姑娘。我心里难过,满是自责。面对恐惧,都有逃避的权利。但在面对生死时,任谁都没有抉择的能力。我不知道自己的出现,是否让她们感觉到了生存的希望。但我的离开,一定在她们的心里涂上很深的绝望。 自责是天使的祝福,恐惧是魔鬼的束缚。 重新回到图书馆里,不再慢慢腾腾地行走,而是加快了步子。当我回到那里的时候,心脏就像是被丢进绞肉机,痛得歇斯底里。地面上沾满了鲜血,其中两个十五岁左右的姑娘,倒在血泊之中,早已没有人的模样了。 期间,有碰撞的声音传来。 当我找到那个逃命的姑娘时,她怀里正抱着三四岁的女童,回眸望着追向她们的怪物。目光里不再有惊恐,而是对这世界的留恋与不舍。我明白那目光的意思,可就在我准备去阻止的时候,她闭着眼睛,与怀里的女童一起坠进海洋…… “你奶奶的……”那是因自责而起的仇恨,在体内肆无忌惮地蔓延。是自己的胆怯,间接性地害死这四个鲜活的生命,我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我指着眼前那怪物的,满是纹身的背影,泪速地向后退步,“有朝一日,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我…… 再次选择逃走。 在怪物投来视线的时候,我和他已经拉开很远一段距离,因而成功地避开他的追击。我来到某个相对安全的角落,挥动手中的短斧,尽情地宣泄心里的情绪,把面前的垃圾桶砸得面目全非。当心情恢复平静时,我顺着楼梯一直向上。 船长室,我想知道蓝星现在怎样,顺便看看是否能找到蓝月和维维。 当我抵达最顶层的时候,心里愈发的沉重。途径的地方,可以说血流成河。满地都是船员是尸体,面目全非。我相信昨晚的场面,一定是惊心动魄的。若我不是被关押在船舱里,或许也会和他们一样,成为一具被撕碎的尸骨。 船长室的门是开着的,里面相对来讲是干净的,甚至看不到鲜血的痕迹。也就是说,在厄运来临的时候,蓝星就已经离开了这里。随后,我走进了指挥室。那些设备都已停止运行,电子操作台和地面上沾有污血,混合了青绿色的粘稠物。 同样,蓝星也不在这里。 这时,有嘀嗒嘀嗒声传进耳膜。随后,在操作台上找到手机大小的追踪器。上面的显示如同雷达,自中间点向周围扩散。在扩散的区域中有出现两个红点,之间隔着很远的距离。我实在没这方面经验,因而不知道那两个红点,究竟代表什么。 或许,对我是有帮助的,于是我把追踪器带在身上。 随后,在接下来的发寻索中得知,追踪器上的两个红点中,有一个是代表蓝星。相信是蓝星提前做好的准备,在自己出事的时候,搜救队能通过追踪器找到她。我之所以敢这样肯定,是因为我亲眼看到的蓝星。那是在一间封闭的屋子,我出现在如墙壁般坚硬的,根本无法破坏的玻璃窗前。 蓝星被黑布蒙住双眼,关在里面,捆绑在铁凳子上。 这是阴谋。 代表蓝星的红点,出现在追踪器的正中间。而另一个红点正以极快的速度,拉近与这里的距离。我不敢想象,那会不会是十三邪灵中的一个。在没有见到的情况下,我不敢妄自下结论,也不得不谨慎行事。于是,我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等待她亲自揭开自己神秘的面纱。 时间过去十分钟,我面前没有任何异样,连半个鬼影都没有。可奇怪的是,第二个红点也出现在追踪器的正中间,这说明有除了我和蓝星,还有第三个人出现在这间屋子里。可为何什么都看不见,难道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鬼魅? 想到这里我不禁毛骨悚然。 搞不好她就站在我的面前,以极其诡异狰狞的姿态盯着我。我满身的毛孔瞬间扩张,背脊一阵阴凉,有虚汗自额头冒了出来。这是种无形的恐惧,面对未知的事物,心里的担惊与胡思乱想,已经把我推进了无底的深渊。 是她,把蓝星关在这里。 016章 十三个邪灵② 她与蓝星之间是有仇恨的,因而才用这样的方式报复。 船搁浅了,眼前稍微摇摆。不是触礁就是遇到岛屿。前者较为可怕。红点消失在追踪器的屏幕里,确切地说,是走出了追踪器能探测到的区域。蓝星还坐在里面,如墙壁般坚硬的落地玻璃,还有旁边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都不允许她轻而易举地离开。 想要施救,却无能为力。 反正…… 她是自讨苦吃,若当初相信我,能提高警惕,也不至于落到这种田地。可一码归一码,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因而,我还是想了些办法,例如撬门,砸窗等,只可惜是在白白浪费力气。最后,我暂时离开这里。 不是不予施救,而是缓兵之计。 甲板上,天蓝蓝,海蓝蓝。我看见那些游客们,慌慌张张地,自船舱里涌出,奔向甲板。随后如网里的鱼儿,奋不顾身地跳进海洋。没有怪物追在他们身后,因何会有这样的表现。随后,我明白,他们并不是因而害怕,而是因为喜悦。 喜悦,只是相对而言。在这样诡异如同地狱般的船上,能看到一座山势秀丽,林木葱郁的岛屿,难道不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么。我望向船与岛屿间的浅海,投进海洋怀抱的他们,向眼前的岛屿挺进。就这样在我的注视与犹豫下,他们游上海岸,奔向森林。 在他们中间,我看到那个熟悉的,旖旎妙曼的背影。在她回眸望向这里的瞬间,我悬起的心情如同落地的巨石。她一定是在寻找我,却因隔着遥远的距离,心里慌张的情绪,而未能留意到甲板上的我。我抬起腿,叫出她的名字,打算跳进海里。 就在这时,目光落向岛屿间的林木里,葱郁阴森,怪石嶙峋,有种不祥的预感。 背后响起枪声,是蓝月。她出现的位置,是船舱三层露台。她被逼到拐角,已无路可退,因而才对面前的怪物开枪。那黑发缠腰,眼圈深黑,裹着黑色布衣的女子,不躲不闪,任由子弹穿透纤细的腰肢,鲜血滴流。 在回眸,看向海岛,维维随同那群慌张的游客,消失在翠绿的树林里。 相比之下,蓝月更需要我的帮助。因而,我不假思索地奔进船舱,顺着错综复杂的通道,来到船舱的第三层。在蓝月刚刚出现的位置,只留有一滩暗红色血迹,并不见她和那怪物的踪迹。难道是我出现得太晚,蓝月现在已经遭遇了不测? 但愿,事情不会如我想得那样糟糕。 地面上有一串血脚印,错乱。(.无弹窗广告)顺着血脚印,走进船舱,止步在杂物间门前。血脚印到这里就不见了。把手放在上面,轻轻地一推,门开了。我看到蓝月坐在杂货堆里,满身鲜血。她手里端着那把散弹枪,枪口对准我的胸口。 我连忙伸出双手,告诉她不要紧张。 她看到我并不觉得惊喜,而是难以掩盖的紧张。当那清纯中略带惊恐的目光,落到我的背后时,我就明白她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怪我没有留意周围的情况,就擅自推开杂货间的门。当时,追击蓝月的邪灵肯定就在这里,而现在…… 她出现在我的背后。 她,除了肌肤,满身都是黑色。温和的目光里略有呆滞,面孔并不如想象那般狰狞,只是嘴角保持的那抹笑容略有诡异。杂货间门口的走廊里,左右同时出现两个邪灵。右边的是踏着拖鞋,邋里邋遢,双手掩面暗暗哭泣的怪女人;右边的是个身高不足1米的侏儒,却能提得起有2米高的重斧。 连忙摔上门,目光顺着蓝月娇柔的身子,投到她上方的窗口。或许,那是我们唯一的出路。这里是船舱第三层,跳下去,后果难以想象,但总好过和邪灵硬拼。走到蓝月面前,检查她的情况。虽然满身都是鲜血,伤痕累累,但并不会威胁到生命。 砰…… 沉闷而强烈的响声,就像是催魂曲。没有时间犹豫不决,要快速地做出决定。 “你挺得住么?”我问。 “你的意思是……”她勉强扬起脸,看向窗口,“跳下去?” “如果你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这样。”我说。 “在跳下去之前,有件事情我必须要跟你说。”就像是变魔术似的,一张相片出现在她手里,“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个,但我想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我接过照片,一看,不敢置信。 “你说的她是谁?”我隐约明白,但不敢置信。 “就是和你一起上船的女孩。”蓝月说完闭上眼睛,满脸的疲惫。 “这怎么可能……”我重新把相片端在眼前,是传闻中能操控邪灵的屠杀令。照片的背景块如血般鲜红的丝布,满是褶皱。正方形的黑色屠杀令平放在上面,锈迹斑斑。上面有暗红色的斑点,像是沉淀千年的血迹,“她怎么会有屠杀令的相片?” “船上的邪灵,会不会就是她招来的?”蓝月开口,讲出我心中的疑虑。 “可她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情。”我还是不敢相信,维维会是操控邪灵的侩子手,“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是说,屠杀令……” 闻言,她垂目,随后抬头看着我的眼睛,“我以前对殉葬品也颇有研究,关于屠杀令的事情,也略有耳闻,自然知道它的厉害。” 她清澈如泉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瑕疵与诡诈。 回想,在登上海红号之前的那几日。她自称是我姑姑,带我见南宫叶子,随后与我一同登上海红号,现在想想,确实像是精心的安排,难道,早有预谋? 我还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很多地方都情理不通。 砰…… 杂物间的门遭到撞击,崔命般的巨响打断我的思路,同时加重心里面的慌乱。 我搀扶起蓝月,推开窗口,弯腰蹲在上面。就在门被撞开的刹那,我和蓝月如脱笼的海鸥,展翅在湛蓝色的天空…… 扑通…… 因海面溅起的浪花而庆幸,起码没有摔在硬邦邦的甲板上。 可惜,乐极生悲。在跳出窗口前,我只记得自己恐高,却忘记…… “奶奶的,我不会游泳,救命呀……” 017章 水塔的秘密 我醒来的时候,毒辣的阳光刺进瞳孔。之前,自船上落进海里,我呛了满肚子的海水,险些丧命。之后随波逐流飘到了这里。这里是光秃秃的海岸,沙子与碎石汇集的地方,阳光洒落时绚丽多彩。初醒,身体还有些不适。勉强撑起身体,环视周围。 蓝月并不在这里,于是我很担忧,她会不会被冲到大海深处? 我面前是汪洋大海,无边无际。背后是座高耸的山,非常陡峭。想要离开海岸,找到维维和那群亡命的游客,显然有点困难。在我面前,并没有看到海红号。因而我敢肯定,自己是在岛的另一端。只要翻过面前高耸的山,就肯定能看见海红号。 可是,我恐高的。 幸好,左面有座连通海洋的山,高度不超过50米。同样很陡峭,但总比面前这座高不可攀的山巅要强很多。而且,在那座对面的海里,赫然耸立着一座水塔,高度有30米的样子。我不知道去哪里,是否对我有帮助,但,总比继续留在这里要强。 于是,我不由自主地,在海风与海声的围裹下,向那面驱步。 那座山是由碎石组成,远远地望去,的确是很陡峭。但当出现在面前时,才发现,其实是很容易爬上去的。于是,我顺着碎石间的缝隙,费尽周折,总算爬到了山顶。直立于高点,望向波澜壮阔,浩瀚无垠的海洋,格外神秘。 很快,圆日下沉,眼看就要坠进海洋。 我顺着下坡,来到山边。有座石桥,连通面前水塔的顶端。我想那石桥是牢固的,至少允许我安全地通过。我出现在水塔最高层,那里有扇沉重的木门,是虚掩的。里面肯定有厚重的尘垢,门缝间厚厚的蜘蛛网足以说明。 推开门,空气里霎时弥漫起尘垢的味道,呛鼻。 里面如山洞,黑暗,目光向内延伸,很久,略微能看到点东西。谨慎地走进去,却仍在不经意时,惊扰了地上的尘垢。于是它们如同惊吓中的精灵,在黑暗的空间里肆意蔓延。我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因那尘垢实在是太重了,如同汽车的尾气。 半晌。 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眼前的场景逐渐明朗。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宽敞,我的左面有货架,上面到底陈列了什么,我并不能看得清楚。正前方有张桌子,很大。同样,我无法看清楚桌子上面的东西,于是朝前面迈了两步。 忽地,脚下传来清脆的响声,像是断裂的骨骼…… 垂目,难以看清。于是,我弯腰查看,结果,触目惊心。那是藏匿在厚重尘土里的骨架,我刚好踩在胸口的位置,以至于胸口的肋骨全部碎裂。(.)惊恐之余,我向后连退数步。周围仍是过分的安静,没有任何的异样。 “没事,没事……”我低声告慰自己。 重新朝前走,越过地上的骨架,来到桌子前面。上面有张泛黄的图纸,千疮百孔,上面的图案也早已模糊。但还是能分辨出来,那是一张建筑地形图,上面画满了黑红色的标记。图纸旁边,有两张古旧的老式相片,应该是80年代。 第一张,是全家福,中间站着的小女孩,胸口带着十字架吊坠。 第二张,里面有四个女生,她们身上裹着同样的衣服,那简单的条纹和图案,让我想起疯人院里的精神病患者。相片的背景建筑,风格诡异。在她们的背后,有个穿着黑色布衣和布鞋,黑发缠绕,白日里提着黑色油伞的女子,古怪异常。 我忽地想起船上十三个邪灵,随后重新审视相片里的神秘女子。 “简直是一模一样……”我脱口而出。 回到骨架面前,弯腰,拨开上面的尘土。在她的颈项上,我找到相片中那枚十字架吊坠。因而完全可以断定,地上的骨架,就是相片里的小女孩,四名女生中的一个。我取走桌上的图纸和照片,随后离开水塔朝山里面行去。 路间,我在思想。 看骨骼的颜色,她死了起码有十年。也就是说,照片是十年前留下的,十三邪灵中的黑衣女子,早在十年前就在这里出现过。我可不可以大胆地假设,十三邪灵和这座岛屿有密切地联系,而海红号船抵达这里全完不是偶然。 海上的夕阳,沉得很快。 回眸,看了眼海面上的夕阳美色,还有那轮只剩一半的红日,留恋这种安详和谐的氛围。 天空略黑,星灿早已按耐不住寂寞,如同闪着晶莹蓝光的小花,在墨黑色的暗空里竞相开放。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氤氲的水汽,所到之处,都是阴暗暗,湿漉漉的。我走到的树林,稀疏。星光顺着树缝落到这里,折射出迷离的色彩。 在不明朗的视野中,我艰难地攀行,最后,总算是来到山的顶端。 向山下望去,我瞬间迷茫了。 那是片茂密的树林,被高耸的山峦包围,大得超乎你的想象。 很难能在黑暗的环境中,找到下山的道路。于是,我留在山顶,度过了最难忘的夜晚。翌日,阳光脱掉身上的黑衣,落下和煦的光芒,点缀着眼前秀丽的山色。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用手臂挡住阳光,顺势望向山下深绿色的森林。 下山的路,并不容易。 这里没有道路,只能顺着山间的缝隙,谨慎地向下行走。若稍不留神,或者选择错误,都很有可能会跌下山去,粉身碎骨,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我每个选择,每个脚步,都要经过慎重的思考。可是,我的计算还是出现了错误。眼看就要抵达山下的时候,脚下的石块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碎裂,于是我随之跌了下去。 那一瞬间,我想自己死定了。 可幸运的时,我掉在的地方,很软,超乎想象。我喜出望外地爬起,脚却深陷其中。扬起的笑容愕然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诧。我面前是成片的泥浆,很粘稠,乐极生悲。我回身,有巨石和垂下的藤蔓,距离这里约有三臂宽。 很那找到借力点,因而,身体一点点深陷进泥浆里。 起初是双腿,随后是腰,最后是胸口…… 更加悲剧的是,泥浆上方,出现一条青黑色的毒蛇,粗如藤蔓,尾巴挂在粗树杈上,悬在半空中的身体,以极其诡异的姿态朝我这里延伸。显然是把我当成食物,而且还是食物链的最底层。如果以这样悲剧的方式,结束我短暂的生命,死也不瞑目。 “大爷的,有本事和我大战三百回合,趁人之危算什么好汉……”就在这时,毒蛇张开血盆大口,如离弦的箭,刺来。 018章 孤岛大冒险 木箭,破空而出,刺透毒蛇的头部。(.无弹窗广告)随后,毒蛇如同断掉的藤蔓,落在泥浆里拼死挣扎。我扭头向那边望去,看到一个银发苍白,满脸胡须的老者,他手里持着一把普通弓箭,却如同神器,箭无虚发。随后有个姑娘,走到老者旁边,悄悄地嘀咕了几句。 看样子,是有救啦。 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他们就这样离开了。 “有没有搞错……”胸部已陷进泥浆里,很闷,说话会很费力,“你们还不如不帮我,被毒蛇咬死,总比溺死在泥浆里强吧……” “喂喂喂,你们真走啦?”完了完了,我的心情呀,万念俱灭。 半晌。 空气里传来翠鸟的鸣叫,还有风掠过树梢时的声音。这是我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或许,也是我这一生,最后听到的声音。泥浆已经淹没肩膀,相信再有五分钟,我肯定会死在这里。 “我还不想死……”我无力地发声。 身子深陷,到了下巴的位置,有少许的淤泥进到嘴巴里。同时,我看到那姑娘和老者回到这里。他们抱着成捆的木板,麻利地架到泥浆上面。随后那姑娘以这样的方式,借用木板走到我的面前。[]而那时泥浆已过了嘴巴,眼看我就要没办法呼吸了。 那姑娘漫不经心地解开手间的绳子,不紧不慢。 我扬起脸,勉为其难地露出嘴巴,吐掉口中的淤泥后,费力地督促她快点。她抬眸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因此加快手间的动作,神色还是那样的从容淡定。我就这样,扬着脸,看着她缓慢的动作。泥浆灌进了耳朵里,以至于我听不见任何声音。 最后,我完全被泥浆淹没。 听不见,更看不见,窒息的感觉很不好受。 我只能借着盲目的相信,来支撑自己心里的信念,那姑娘到底会不会救我? 这时,她把手伸了进来,将我重新从泥浆里拉出。还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真好。她把绳子拴在我的双肩上,拖着如喵咪般的步调,慢慢地走了回去。而已经完全变成泥人的我,再度与新鲜的空气隔绝,被泥浆淹没…… 肩膀一阵剧痛,那种力道难以想象,就像是在撕扯自己的身体,要断裂似的。 我被拖出泥浆,伸出双手牢牢地抓住眼前的木板,最后,总算是得救了。起身,直立在漂浮于泥浆中的木板上,颤颤巍巍,当我完全脱离泥浆带来的恐惧后,不假思索地躺在铺满碎叶的林间,望着树缝里射进的阳光,贪婪地享受新鲜的空气。 只有四个字,能完整地表达出我当时的心情,就是,活着真好。 我起身向那老者道谢,并没有去看他身旁的姑娘。老者面目温和,眼睛里却有戒备,仔细地打量我。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他问。 “我们的船搁浅了,我不慎迷了路。”我说。 他望向我背后的山峦,随后,目光重新回落到我身上,“还有别的人吗?” “嗯,很多。”我说。 “趁早离开这里,你好自为之,鱼儿,我们走。”说完,那叫鱼儿的姑娘尾随老者,就这样离开这里。 “你们都不邀请我去家里做客的么……”我尾随在他们的后面,以同样的速度向前行进,“好吧,其实我是想告诉你们,我也要往这个方向走。” 他们住在树顶的木屋里,距离地面很高,我是经过时才知道的。那姑娘,茂密的树冠间,向我这边望来。我礼貌地向她欠身,而她却垂下头,回身走到木屋里。我想,他们或许是被困在这座荒岛上,曾经也想要离开这里,只是因为某些因素,不得不放弃这样的想法。 于是,当我提及“船”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表现得很惊喜。 离开这里。 首先要找到维维和其他的游客,他们也一定在这阴暗的森林里。不过,森林面积巨大,而且自然陷阱很多,想要找到他们,肯定是艰险重重。 向前行进,穿过粗木间的缝隙,脚下的树叶一直在不安地乱叫。当经过树林间的溪流前时,我撒欢地跳到里面,洗掉脸上以及身上的淤泥,却不慎惊扰了林里喝水的野猪群。他们看到我,受惊,疯狂逃窜,可随后竟重新聚到一起,与我对峙。 情况不妙,于是我撒腿就跑。 他们见我跑,狂野似的追来。一不留神,我踩在捉捕野猪的陷阱。眼看就要掉进满是木刺的陷阱时,被迎面而来的巨网兜住,随后悬在树林的半空中。有几只野猪,不慎掉进陷阱,被木刺刺透身体。其他的野猪见状,全都落荒而逃。 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虽然逃过野猪群的攻击,却不知道要这样脱离网兜。 半晌。 她出现了,就是将我从泥浆里救出,名叫鱼儿的姑娘。 她平静地走到这里,将死掉的野猪拖出陷阱,柔弱的身子却有这般力气,实在超乎我的想象。看来这里的陷阱,都是她和那位老者布置的。于是,我向她呼救。她举目望了我一眼,随后拾起地上的标枪,身体如同弓箭一般向后拉抻,而她投标的方向…… “喂,我不是野猪……”话脱口而出,标枪也被她投了过来。我选择闭上眼睛。标枪割断拴在网上的绳子,于是我狠狠地摔在地上。自网里面出来,看着她拔出刺在树上的标枪,惊叹不已。如果这是奥运会的比赛现场,金牌显然就是为她准备的呀。 “哇晒,简直就是女神呀。”我定睛去看她含笑,略有害羞的模样。 她并不是那样的美丽,却有种独特的气质,恍若与森林融为一体。 她没有说话,一直向我做手势。于是我很惋惜,她竟是个哑巴。幸好,之前有研究过,所以略微懂得她的意思。和那老者差不多,但她却让我觉得很温馨。她叫我不要留在这里,因为这里并不是正常人能待的地方。同时,指引我正确的道路,只要按照这条道路走,就不会再遇到陷阱。 在我们相互告别时,她再地上留下最后一串字。 “前面有个地方,你如果遇到了,绕开,千万不要进去。” 019章 离奇的现象 古旧的围墙,斑驳的铁门,还有里面怪异的建筑。 来到这里的时候,已是下午。我想起鱼儿的话,于是明白,这是个不祥之地。在这座孤岛上,而且是四面环山的森林里,坐落这样森然可怖的建筑,实在是匪夷所思。我不能不去想象,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鱼儿说,叫我绕开,千万不能进去。 我相信那不是空穴来风,里面定有蹊跷。而鱼儿和老者,与这里,也一定来过这里。或者说,他们是因某种原因而离开这里。 我面前是黑暗的草丛,下午阴天,视线并不明朗。越过草丛,是泥泞的溪流,水很脏,那味道相当古怪。淌过去,面前是旷野,无处藏身。若有谁出现在墙上,会在第一时间发现我。因而,我不得不加快速度,朝距离我最近的掩体奔行。 我躲在碎石后面,前方就是高耸的围墙。我想应该尽快离开这里,于是朝偏离围墙的方向行去。就在我躲进树林里时,背后传来树叶破碎的声响,回眸之际,我看到十三邪灵中的,曾出现在舱门前的古怪老头。他的样子很恐怖,面目扭曲,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惊魂中,看到他伸出手。我慌忙地扭身,不慎撞在碎石上,意识全无…… 我知道自己当时昏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不是在树林里,而是在牢房中。(.好看的小说) 这间牢房很熟悉,也很陌生。我坐在铁凳子上,仔细地打量周围。墙壁是斑驳的,空间里是晦暗的,有红绿相间的暗光,洒落在牢房的周围。目光向前延伸,我看到牢房外面,有巨型的,正在运转并且传来轰鸣声的机器。 这嘈杂的声音里,隐约可以听见女子的哭泣。 半晌。 黑暗中出现两道身影,我极目望去。当他们的样子,落进我的眼眸时,触目惊心。他们,是我在熟悉不过的。左面的女生相貌甜美,身材高挑,年纪与右面的男生相仿,却是右面男生的姑姑。至于那男生,他的名字叫苏十三,不正是自己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由我怎样卖力,都没无法说出一句话,只能发出古怪的声音。他们并没有留意到我,而是注视我旁边的牢房。女子的哭泣,就是从那边传来的。维维推开电闸,黑暗的环境骤然间明朗许多。随后,有个穿着船服的老头,满脸酒红,出现在这里,呵责他们。 维维受到惊吓,不慎撞向电闸,随后,铁椅上的锁和牢笼同时被打开。 我隐约明白了什么,难道…… 我走出牢房,走起路来很别扭,身体也有异样的变化。有巨斧破空而出,砸在那船员的身上,瞬间将他劈成两截。鲜血如浪花四溅,喷射到他们的身上。我极力向他们奔去,可他们似乎因见到我而恐惧,缩进角落里再也找不见。 女子的抽泣在背后响起,我回眸,触目惊心。 是十三邪灵中的,邋里邋遢,捂着脸哭泣的女子。她走到我面前,挪开双手。根据我的了解,她应该咆哮般地冲向我,可是,在她的脸上,我看没有看到任何的愤怒。她重新用手掩面,越过我的肩膀,继续暗暗地哭泣。 我想,当船员被斧头劈成两截的时候,我就应该明白。自己重新回到海红号上,时空同时逆流,而且还看到当时的自己和维维。这样诡异的事情,当我遇到汉朝婚服的时候,就遇到过。可没想到还会遇见,更加恐怖。 我诧异,惊恐,慌张,失措…… 维维和另一个自己,钻进那间屋子里,有坚固的金属门。我看到身高约有1米,持2米巨斧的侏儒,拼命地砸击金属门,结果未能得逞。同时,我看到其他的邪灵,在我周围晃来晃去,像是来自地狱里的恶魔。可最让我困惑的是,他们看到我如同看到同类,没有来伤害我。 我为何会回到这里,在我晕倒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最应该问问,现在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以至于那群怪物没有伤害我。离开这里,是通过砸碎的破口。通过破口出现在廊道里,随后顺着笔直向上延伸的通道,来到第五层。第四层和第三层里面有很多的游客,而我却选择走进第五层里面的更衣室。 里面有面镜子,我谨慎地挪到前面。 镜子里面出现的,是个面孔扭曲的怪物。就是在海岛上的树林里,突然出现在我背后的怪老头,以至于我受惊撞在碎石上的怪老头。我倒抽一口冷气,愕然间扭身回眸,可背后却什么都没有。再次把目光挪到镜面上,那怪物竟还在镜子里面,而且也有同样的诧异和惊惧。 “你是谁……”我并不能发出声音,但心里却冒出这样的惊诧。 我伸手指着他,他也伸手指着我。我挪动身子,他也跟着挪动身子。随后,我做任何的动作,他也在同一时间,做出相同的模仿。想起牢房,铁椅子,还有那群视我为同类的邪灵,我刹那间就都明白了,这镜子里面的,正是我自己…… 瞬间倒在地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竟成了一只邪灵。 我去摸自己的脸,摸自己的身子。丑陋,肮脏而且邋遢,难以容忍自己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因而我必须要找出问题的原因。可是,现在的我情绪很低落,不想做任何事情,更不敢以这样丑陋的面貌,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样一定会吓坏他们。 于是,我的选择,是暂时留在这里。 忘记自己何时闭上眼睛,睁开眼睛的时候,风在咆哮,雨在怒吼,墨色的海洋惊涛骇浪,是海啸。在这里,我度过了几日的时间。而当船遇到海啸时,我才想起被关在船舱里的自己。于是撞开更衣室的门,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暗空中没有星光,只有顺天际飘来的乌云,电闪雷鸣。 我来到第三层和第四层,面前有惊慌失措的游客,在廊道间跌跌撞撞,随着游轮摇摇晃晃。在看到我的时候,他们的恐惧陡然间加重,慌不择路地逃走。我路过的地方,不会有游客敢留在这里。即使知道我不会伤害他们,也会被我丑陋的样子吓到。 那晚,是海红号的浩劫。 海红号并没有屈服于黑暗,更没有向海啸臣服,却被邪灵们搞得满目疮痍。游客们,落荒而逃,被层出不穷的邪灵追逐,残杀,鲜血凄凉的海红号,溅落到墙壁以及窗上。肢体过于僵硬的我,无法阻止他们的恶行,能做的,是尽早找到关押自己的船舱。 找到的时候,黎明破晓,黑暗被阳光驱散。 海啸悄然而逝,邪灵带来的厄运却才刚刚开始。 020章 谜团谜中谜 我拧开船舱的门,暗想,现在只有自己能帮助自己。门开的瞬间,我直视船舱里的自己,像是被我吓坏了。我想告诉他,不要害怕,我是来帮助他(自己)的,却始终讲不出一个字来。他向后退步,我向前移动,试图用肢体语言,告诉他,即将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情。 他很害怕,以为我要害他。 背后响起枪声,子弹毫不犹豫地穿透我的背部。我以为会很痛,以为自己会死掉,结果却恰恰相反。我还好好地活着,而且没有任何痛楚。这也没什么值得惊奇的,我现在是十三邪灵中的成员,形同走肉的活死人,怎么可能会有知觉。 回身,我看到蓝月,手里捂着散弹枪。 这场景似曾相识…… 愕然间明白,原来,当时那个邋遢的老头,是来帮助自己的。若不是现在自己变成了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盯着蓝月的眼睛,有种难以读懂的情绪。蓝月看我向她移动,二话不说,选择逃走。于是,我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追去。 很拼命,动作却仍旧僵硬。花费了很长时间,都未能追到蓝月的影子。 行至图书馆,我看到地上有两具女孩的尸体,同时立即想起了某件已发生的,却在这个时候重新上演的悲剧。(.无弹窗广告)于是,我在第一时间冲出图书馆,刚好看到那个肌肉健硕的怪胎。他面前有个姑娘,怀里抱着三四岁的孩童,被逼得走投无路。 当时,是因自己的胆怯,而没有对她们施以援助,她和怀里的女童才葬身海洋。现在,不能允许悲剧第二次发生。在她选择跳海之前,必须要想出办法。可是,我最后的选择,是陪她们一同坠进海洋。我想邪灵是不会溺水身亡的。 很奇特,我如木筏,漂浮在海洋上面。至于原因,或许,因为我是一具死尸。 那姑娘跳进海里,只是因恐惧和绝望,她并不想这样死去,于是,在海里拼命地扑腾。我努力地游到她身边,牢牢地捉住她的手腕。而她,也牢牢地抱住我,最后,干脆趴在我身上。在她睁开眼睛时,脸上的恐惧,显然是被我的样子吓到。 如果换做是我,也会有同样的恐惧。能漂浮在海洋上的,只有死尸。而出现在她面前的,还是具会眨眼睛的死尸。于是,她拼命地挣扎。我使劲地抱住她,直到她没有反抗的力气。随波逐流,我们被冲到岛上。来到这里我想起泥浆,那个老者和叫鱼儿的姑娘,因而,眼前的景象自然不会陌生。 她昏迷了,不知是吓得,还是累的。将她背起,走进树林,安置在粗壮的树根间。随后,回眸望向湛蓝色的海洋,同时看到飘向这里的海红号。我能预示到之后要发生的事情,于是离开这里,目标,是森林的中央位置。 我要守在那里,等自己出现。 很长的时间,我找到那里。面前的碎石堆,就是当时撞昏的地方。我守在1米高的草丛里,就这样暗暗地等待,时间是1天1夜。第2日的时候,天空很明亮,顺着树缝去看那轮红日。按照时间来算,他(自己)应该快出现了。 过了有20分钟的时间,他(自己)终于出现了。 我看到他躲在碎石堆下面,首先观察周围的情况,最后定睛去看面前高耸的围墙,和里面古怪奇特的建筑。趁他全神贯注的时候,我谨小慎微地走出草丛,眼看就要走近的时候,却不慎踩响了树叶。我是想去阻止他,没想过要去吓他。可他,却因惊吓过度,撞在碎石堆上晕倒了。 没阻止成功,算是白忙活了。 “你胆子也太小了吧……”心里暗暗地讥讽,实质是在嘲谑自己。 我背着他(自己),越过芦苇和溪流,往更深的地方走去。这里略微潮湿,阴暗,树木茂盛,遮住了蓝天和碧日。粗壮的树根凸出地面,最高的超过1米。我轻车熟路地向前行走,在顺着树缝坠落的光点中,来到那棵相对而言,更加粗壮宏伟的古树前面。 茂密的树冠上,有排列无序的木屋。我想,当他们看到昏迷的我时,一定会施以援手。于是,我把自己的身体放在树根间的缝隙里,暗暗地期望,能够尽早地被他们发现。 临走的时候,我掏出那张结构图和两张相片。 我现在要离开这里,目标,奇特怪异的建筑和高耸坚固的围墙。我相信,它们的出现不是偶然。看似零碎的片段,是被打乱了的拼图。我敢肯定,里面隐藏着符合逻辑,却不符合常理的诡异事件,是阴谋,也是一个个血淋淋的事件。 我回到溪前,里面的水浑浊,却比我身上干净许多。 我脱下外套,丢掉,只剩里面那件破旧的绿色背心。看着肮脏的鞋子和裤子,我想,那味道一定不好闻。于是,我干脆把它们全部脱下,都丢到树丛里面。跳进溪水里,洗掉身上肮脏的气味和杂物,出来的时候,身体略微轻松了些。 皮肤是暗色的,有斑点。脸上有胡须和皱纹,还是那样邋遢。 事情越来越蹊跷,匪夷所思。这里面到底隐藏什么秘密,我因何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是谁把十三邪灵带到船上,而岛上奇特诡异的建筑,与海红号抵达这里,是否有直接性的联系? 追踪器里面的红点,肉眼看不到的鬼魅,她到底是谁? 水塔里面发现的结构图,是否就是那座怪异的建筑? 还有…… 我掏出那张相片,定睛在四位姑娘背后,是十三邪灵中的黑衣女子。我不知道她们间的关系,但我隐约觉得,十三邪灵不是第一次登岛,很久以前,他们就极有可能在这里生活过。这张泛黄卷曲的,足有10年历史的老相片,就是最好的说明。 一阵怪异的阴风掠过,夺走我指间的相片,在半空中婆娑起舞。我举目,顺着相片飘走的方向,刚好看到相片中右数第三个女孩的脸,她竟然是…… 021章 恐怖疯人院 高耸的围墙间有虚掩的铁门,足有4米高。我顺着门缝进到里面,满地都是杂遝的荒草,荒凉得像是皇帝的陵墓,就连建筑风格也略有相似。这里除了铁门就是石门,坚硬而且沉重。地面上数前三层都没有窗,像是有意在防止什么。 宽阔的空间里这样的建筑只有两座,荒草地占据起码80%%u7684面积,建筑的面积连20%%u90fd不到。 沉重的石门是虚掩的,顺着缝隙可进到里面。起初,我很难看得清楚,直到适应了黑暗时,我才隐约查看到周围的情况。里面很暗,墙壁长满了色斑,有的甚至已经蜕皮。空气里弥漫怪味,极其难闻。有向下延伸的阶梯,越往下面越黑暗。 直到最底层,空间很大,有图书馆,休息室,医务室,甚至还有演艺厅。于是我明白,为什么80%%u7684面积是空置的,原来,所有的建筑都设置在地下。图书馆的屋顶有光渗进,借着微弱的光点,我来到那张铺满尘土的桌前,拾起摆在上面的,厚厚的英文档案。 查阅档案上的内容。 十年前,这里是一间疯人院,收容数百名精神病人。患者们在这里生活,并且接受治疗。至于治疗方式,实在是匪夷所思。档案上写得很明确,医生常常用暴打、禁闭、性虐待等方式进行治疗,可真是闻所未闻的治疗方法。 十年前,这里有四名女生逃走,一直没有找到。同年,疯人院的精神病患者离奇失踪,医生和工作人员也都离岛而去。于是我很好奇,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档案中记录的,逃走的女生,就是照片中的四个女孩,她们当时都只有十几岁。 想起,鱼儿说过,不要进到这里面,说明这里是危险的。我重新环视周围,未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我重新端起档案,上面说,数百名精神病患者,在治疗期间全部离奇失踪。并没有资料显示说明,她们离开了这间疯人院。也就是说,她们还在这里。 十年的时间,她们都已不在世上。可在这里,却没有见到一具白骨,她们究竟被藏在哪里? 这时,惊魂未定的游客涌进这里,手电筒的强光在晦暗的空间里飘荡。随后,他们惊恐地指着我,同时强光全都聚到我身上。睁不开眼睛,我伸出手臂挡在眼前。顺着指缝,隐约看见维维,手持黑弩,对准我的眉心…… 我想解释,却发不出声音。 眼睁睁地看着箭离黑弩,正中我的眉心…… “哎呀,我死了,我死了……”我惊愕地坐起,环视周围,是木屋。[.超多好看小说]对面是梳妆台,旁边有器皿、鱼网和捕猎用的长矛。 连忙伸出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并没有任何异样。随即,我检查身体的情况。这是件很奇特的事情,我重新变回了自己。鱼儿走进木屋,手里面端着一碗汤。她抿嘴,我回以微笑,同时道谢。她微微摇头,把汤放到桌子面前。 我凝眸,还因那不可思议的事情而困惑。 老者随后走进来,他坐在我旁边,将手中白沫放进汤里。我问他那是什么,他说是安魂用的骨粉。我很惊诧,难道是骸骨碾成的粉末。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婉转地告诉我了一件事情,关于我身体里特殊的能力。 他说,他曾研究过巫术。在树根下面发现我时,发现我的魂魄不在身体里。同时,他向我询问了事情的经过,我如实回答。他就更加确定地告诉我,当我昏迷或者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魂魄就会选择性脱离身体,随即附着在有生命体征的物体身上。 我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那时光逆流要怎么解释? 我昏倒了,就附着在邪灵身上。当邪灵的身体被维维射中,我重新选择性地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实在是不可思议,就连影视剧本里,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节。甚至就是我爷爷都不知道,我拥有这样不可思议的能力。 照他所言,我岂不是能长生不老? 现在让我更困惑的,是藏在这岛上的秘密。我相信老者和鱼儿,或多或少一定有些了解,于是便开口向他们寻问。他们相视一眼,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老者把过去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 听完老者的话,我恍然大悟,隐约明白什么。 四名逃生的女孩,其中一个已经死掉,剩余的三个里面,有两个女孩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就是站在我面前的鱼儿,第二个则是和我一同跳下海红号的蓝月,至于第三个,我想起探测器上面的红点,那个隐藏在空气中的魅影,会不会是她? 相片已经被风吹走,我再也无法了解到她的真实面目。 当时,疯人院里面罪恶滔天,医生以残暴的手段对待患者。老者告诉我,有很多女孩,在送到这里之前,精神都很正常。是因为被送到这里,才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鱼儿是这样,蓝月也是这样。我更加不解,蓝月婉约漂亮,有良好的家庭背景,为何会被送到这里? 这件事情的原因,鱼儿不知道,相信只有蓝月和蓝星知道。 “我进去过,翻过档案,十年前那些离奇失踪的患者,是怎么回事?”我问。 “肯定都死了。” “全死了?” “已经过去了十年,从未见过她们走出疯人院,可能还活着么?而且这十年间,里面不间断地传出怪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哭声,是她们的冤魂在作祟。你进到里面,还能安然无恙地回来,真是幸运。”老者的话,叫我毛骨悚然,后怕。 “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到底是谁操控十三个邪灵?”我自己问自己。 “十三邪灵?”老者相当惊讶,那双黑暗的眸子,散发出异样的色彩,“真没想到,当年的咒怨,真的成为现实了。” “什么咒怨?”我问。 “疯人院里,被虐待至死的共有十三人。她以鲜血为祭,咒诅他们脱离地狱,成为邪灵,重新回到岛上进行复仇。”老者说。 “她是谁?”我追问。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他似乎不愿意提及这个女人。 “你懂巫术,肯定有办法。”我斩钉截铁地说。 “你真的了解巫术么?”他语重心长,双眉紧锁,看样子也是无能为力,“巫术是属邪的,只能招魂,不能送魂。” 022章 越来越离奇 死去的女子也在照片中,十年前坠崖身亡,尸体被海水冲走。在临死前,她隔断血脉,用鲜血下了咒怨,十年后,会回到这里复仇。但她并没想到,在她死后不长时间,疯人院的医生全部离岛,而剩下的那些患者也都离奇失踪。 她们不是失踪,而是困死在地缝中,成了地牢里囚禁的凶灵。 我想起维维,打算回到那里,带她一起离开这里,却遭到老者的阻止。他说,我之所以能进去还能活着出来,是因为我的灵魂附着在死尸身上。若我现在冒冒失失地闯进去,恐怕就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他的意思很明确,是叫我做缩头乌龟。 我不能允许自己这样,是的,我很害怕,很恐惧战兢,在这个诡异的荒岛上,遇到匪夷所思的恐怖事件,任谁都没有办法用理智的思维去面对。可我若选择逃避,贪生怕死,那可就真成了窝囊废了。所以我的意思也很明确,就算是鬼门关,我也闯定了。 再度向他们道谢,那时天已深黑。岛上的月很暗,星光却很璀璨,晚空是墨蓝色的。我顺着悬梯来到下面,阴风将我围裹,杂遝的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怪响,不是虫子就是路过的走兽。老者走出木屋,把猎枪和一包子弹丢了下来。他说,不知道这把枪能不能给我带来好运,但起码算是个心灵安慰。 我接受他的好意,大恩不言谢,提枪走人。 踏着林子里极弱的光,谨小慎微地向前移动。花费了很长时间,我重新来到疯人院门口。(.无弹窗广告)这里的夜晚别提有多古怪,黑暗中耸立的围墙,就像是巨大的,展开翅膀的蝙蝠,等待着我自投罗网。我摆弄手中的猎枪,检查,随后朝那扇巨型铁门移动。 这时,草丛里发出嘈杂的声音,黑暗,我看不清那是什么。当距离接近时,我略微看到一道黑影。立马提起枪,戒备。我问是谁,她回答说是蓝月。我并没有因为她是蓝月而放下枪,正因为如此,我更该有所提防,她并不像我想象得那样简单。 “我刚刚看到,维维和那群怪物一起进去了。”她像是有阴谋,挑拨离间? “你对这里很熟悉。”我岔开话题,说得很含蓄,但我想她心里清楚。 “什么意思?”她问,声音变冷。 “你以前就住在这里,一名精神病患者。”我试探。 她先是沉默,随即开口,声音如阴风,不像是在跟我讲话,“他都已经知道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你在和谁讲话?”我环视四周荒芜的草地,黑暗的空间,除了我和她没有别人,这让我想起那个藏匿在空气里的魅影,“是不是十年前坠崖的女人?” “她就在你面前……”她目光落向右肩,随即向前延伸,绕到我的背后,同时伸出手指,“确切地说,她已经到了你后面。” 我连忙扭身,什么都没有。回过视线时,蓝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无弹窗广告)周围看不见她离去的影子,我转身的时间不过三秒钟,就算她有这么快的速度,我也不可能察觉不到。毛骨悚然,尤其是在这骇然怪诞的黑夜,就连空气都在不安中瑟瑟发抖。 顺铁门的缝隙进去,猎枪上有探照灯,打开,照亮脚前的道路。 还是那扇石门,进去后看到向下延伸的阶梯。走到最底层的时候,里面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多了很多的游客。我在他们中间寻找维维,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就在我扭身回眸的瞬间,看到她和蓝月站在一起,看到我后相当开心。 维维开心,我不觉得奇怪。可是蓝月脸上竟有同样的笑容,而且还是那样漫不经心,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我瞬间拉开距离,顺势把维维拉到身边。我指着蓝月的脸,告诉她不要装神弄鬼,冤有头债有主,就是要算账也不应该落到我们的头上。 “你没问题吧?” “你别过来。” “我是维维呀,你到底是怎么了?” “维维?”我揉了揉眼睛,眼前果然是维维,或许是刚刚看错了,那我旁边的是谁? 看向旁边,空无一物,刚刚明明看到蓝月,现在又突然消失,实在匪夷所思。黑暗的氛围里,被不知名的恐惧包围,我想蓝月就是鬼魅,而且就潜伏在我们的周围。没时间去想那些难以想通的事情,现在我必须要和维维离开这里。可还没等我们采取任何行动时,更加恐怖的怪事发生了。 地面伸出一双双枯槁的手,就像是雨后破土而出的春笋,肆无忌惮地朝我们伸展。在黑暗的氛围和凌乱的灯光中,我拽着微微慌不择路地逃窜,终究无法摆脱黑暗中的噩梦。墙壁如烧破的纸片,又像是凋零的花瓣,坠落,摔碎在地面变作暗红色的血。 那些游客们慌张地乱撞,被破土而出的鬼手牢牢地抓住,就像是陷入泥浆不能自救,甚至都已被拖进地底。我胡乱地朝地面开枪,试图驱赶那些来自地狱的鬼魅,却无济于事。他们夺走我手中的猎枪,拉开我和维维间的距离。维维被拖进地面,而我被拽进了墙壁里。 这时,我看到蓝星跑了进来,可惜却维持一晚,她根本救不了我们。 被黑暗吞噬,我丢失了全部的意识…… 不知是什么时候,我的意识逐渐恢复。眼睛被黑布罩着,仍是成片的黑暗。我坐在铁椅子上,双手牢牢地被绑在上面。幸好双腿没有被绑住,于是我拖起凳子,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两步,不慎狠狠地撞在墙壁上。顺势,我借着墙壁,蹭掉遮在脸上的黑布。 这是间封闭的屋子,有点熟悉。 挣扎,通过努力,挣开手腕上的绳索。随手把铁椅子丢在地上,我检查面前的钢化玻璃窗和金属门。镜子里面倒影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看到的时候,我露出一抹极其苦涩的笑。那面孔的皮肤细嫩,样子还算漂亮,韵味十足。略微弯曲的黑发垂落肩膀,配合着身上的船长服,的确很有味道。 我昏迷了。按照老者的话,我昏迷或者生命遇到威胁的时候,魂魄就会选择性地附着在别人身上。之前是十三邪灵中的老头,而现在竟是海红号的船长。我就像是进入了精神病患者的思维世界,眼前发生的每件事情,都超出了正常思维和逻辑。 就算科技再发展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恐怕都没办法解释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 金属门是锁死的,根本出不去,于是我把目光放到通风口上。踩着凳子,爬进通风口,废了很长的时间,才爬到外面。那时,天是湛蓝色的,阳光很明媚。我出现在甲板上,船早已搁浅。目光里是林木葱郁的岛屿,诡异的事件正在里面频繁上演。 离开海红号,游上海岸。我脱掉身上的外套,里面是精致的蕾丝内衣。虽然这样有点不雅,但起码我会觉得很舒服。面前那片森林,我算是轻车熟路,起码也走过了几次。不知花费多长时间,我走出森林,面前出现一片旷野。 落在枯草地上的阳光,荒诞,苍凉。 我瞪大眼睛,因为看到一道邋遢的身影。他扛着肩上的男人,正朝着木屋的方向挪去。我谨小慎微地跟在后面,沿途暗暗地审视他们。直到木屋前面时,我藏匿在草丛里。他把肩上的男人安置在树根下,随后在我的注视中离开这里。 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表达发生在我身上的,抽象的,诡异的事件。我只能说,我就是他们,他们就是我,是不同时间,不同情况下的自己。 023章 孤岛惊魂史 离开草丛,走向木屋。[.超多好看小说]到了树根下面,昏迷在那里的,果真是自己。这时,木屋里发出响声。我知道是老者和鱼儿,于是就想和他们说上几句,把现在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可是,我最后还是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在我看到他们,他们并没有留意到我的时候。 我捂住嘴巴,阻止呼之欲出的惊恐。 躲到树根的另一边,回想刚刚看到的一幕。老者和鱼儿只披着衣服的白骨,顺着悬梯慢慢地下来。很显然,在我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很多年。 莫名的荒诞在身体里蔓延,肆无忌惮。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是鱼儿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吓得我汗流浃背。 “我……”我言语苍白,不知要怎样回答她的问题。 “这里很危险,不要在这里逗留。”她是在告诫我,颇感意外。 或许,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 我接受她的好意,“你们忙,我现在就走。” 她转身,和老者一同,把昏迷中的他(自己)弄到木屋里。离开这里,我来到疯人院。我现在如同迷失在黑雾中,只能亲自去找寻真相和出路。我看见有大量的游客涌进这里,他们惊慌失措,其中还有提着黑弩的维维。 我知道紧接着会发生什么事情,于是随同他们一起,沿着石门缝隙和阶梯来到最底层。里面弥漫着腐臭的气味,周遭黧黑,眼前萦绕着黑暗的气体,使得视线极不明朗。在图书管理,我看到邋遢的老头,十三邪灵中的一个。 维维提起黑弩,我还来不及阻止,就刺透邪灵的眉心。 其实,我也没有去阻止的理由。我想,当那邪灵被刺死的时候,木屋里的自己很快就会苏醒。维维解决掉眼前的威胁,开始搜查这里。而我重新走进图书馆,借着微弱的光线翻阅那本档案。在档案里我找到新的发现,里面的确记录了十三名死者。 他们,是活活被虐待至死,怨气冲天,难怪会那么凶恶。 离开图书馆,利用强光手电,检查这里面的情况。蹲在地上,轻轻地敲击地面,并没有异样的发现。但地砖是凹凸不平的,缝隙也是不规整的。我想,地面肯定被翻动过,说不定里面真的藏了一具具骸骨。想到这里,我四面搜索,试图找到一把能抛开地面的工具。 这时,蓝月出现。 他来到我面前,很惊诧,“姐,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困惑,话语却哽咽了。[.超多好看小说]她若知道姐姐被囚禁,理应当帮她脱离困境,而不是把她丢在船上不管。身为船长的亲生妹妹,对船的了解多余普通乘客,想找出办法应该不难,除非,她根本就不想救。若是我想象得这样,那么,蓝月就有很大的嫌疑。 “就是那样出来的呗。”我说。 “姐,这里不安全,你快点回到船上去。”她说。 “知道这里不安全,为什么你还在这里?”我问。 “我……”她眨巴眼睛,垂眸,随即举目,“我是来找姐姐的呀。” 越说越离谱,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问我是怎样出来的。很显然,在没见到我之前,她不知道我已经离开海红号。而现在,却偏偏要说是来找我的,这是多么不合情理的谎言。但是我并没有戳穿她,而是将计就计,找出真相才是至关重要的。 “谢谢,姐姐有件事情想问你。”我要求。 “嗯?”她略有谨慎的态度,间接地说明她心里的不安。 “当年,爸爸把你送到这里,你会不会记恨他。姐姐也很想知道,你在这里究竟遭遇了什么。”我试探性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蓝月的眼睛里流露出难以解释的情绪,凝重中略有忧伤,迷茫中略有戒备,“你是怎么逃离这个地方的?” “是你。” “什么意思?” “我恨。”她的话阴暗如夜,诡异如风。 “什么?”我搞不清楚,如在迷雾中。 “姐姐,你忘记了么,我不是爸爸亲生的,而是他在海上收留的……”她把过去的事情讲给我听,那时我才知道,蓝月之前不叫蓝月,她的名字早已被恐怖的经历吞噬,遗忘。当年蓝星的爸爸,在经过这片海域时,救起飘荡在海上的她,收养,起名叫蓝月。 当时的蓝月,就是这间疯人院里的无辜受害者。她有三个好姐妹,如今都已不再人世。 “你恨这里,你要回来报复?”我问。 “不是我,是她。”蓝月泪眼汪汪,在悲痛与绝望中瑟瑟发抖,“她要挟我,如果不帮她,她就要杀死姐姐和爸爸。我不能允许你们被伤害,所以……” “可船上的游客,他们也都是无辜的。” “可你让我怎么做,难道眼睁睁看着你们被她伤害么?”她的话,我无言以对。 “屠杀令在你身上么?”我问。 “你怎么知道?”她反问。 “之前,你还想栽赃到维维身上,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回答。 “你不是姐姐,你是谁?”她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再执迷不悟。”我使劲地捉住她的肩,用呵责与命令的语气,问她是从哪里得到的屠杀令,趁现在快把屠杀令交出来,毁掉,马上停止这场无休止的噩梦。 “是她。” 不用再问,也已清楚,是那个跳崖的,用鲜血涂抹咒怨,酿成悲剧的女子。 “毁掉屠杀令,难道你不想早点结束这一切么?”我要求。 屠杀令起源于秦赵时期,距今两年余年的历史。我想,坠崖女子的冤魂,一定就附着在屠杀令里,随时能操控邪灵,甚至是无辜的蓝月。我竭尽全力去劝说蓝月,希望她能交出屠杀令,或者亲手将它毁掉。不要让更多的游客因而丢掉性命,冤孽,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不不不……”蓝月捂着脸,抓着黑发,表情相当痛苦,“那样,她会杀掉姐姐和爸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如阴风,毛骨悚然,惊动周围的游客。我谨慎地后退两步,瞪大眼睛看她。她止住笑声时,目光极寒,空洞,那是死人才会有的目光,她说…… “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蓝月被邪灵附身,今晚,木屋里苏醒的自己,就会遇到蓝月。刚好可以解释,在铁门前遇到的,匪夷所思的怪事。 024章 回到十年前 晚上。(.好看的小说) 回想起我被他们拖进墙里时,刚好看到了蓝星。没想到当时的蓝星,正是我自己。而现在,附着在蓝星身体里的我,正亲眼目睹自己被怪物拖进墙里。眼前的墙壁如烧碎的纸钱,坠落到地面上化作暗红色的鲜血,蔓延至脚边。 游客无一幸免。 就像是幻觉,眼前的景象骤然间消失,恢复之前的平静,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周围变得异常寂静,我走到恢复如初的墙壁前面。我期望邪灵也把我带进去,好让我能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起老者说的话,若我真有那样的能力…… 我捡起一块石头,咬牙,对准自己的额头狠狠地砸去。结果,砸得满脸都是血,可我却没有昏倒。情急之下,我向后连退数十步,随即向前猛冲,狠狠地撞在墙壁上。在那一瞬间,暗暗地祈求蓝星的原谅。我也不想这样伤害她的身体,但除此,别无他法。 力道刚好,一阵眩晕,我昏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世界都变了颜色。我脱离了墙壁的捆束,维维也自邪灵手中逃出。我们,注视周围的场景,相当惊讶。还是在疯人院的最底层,可不同的是,这里变得井然有序。在我的视野里出现很多不同国籍的女人,她们穿着黑白条格的病服,在我面前来来往往。 我和维维相视一眼,心照不宣,我们被邪灵拖回了十年前。 表面上她们过着宁静祥和的生活,实质上这里面暗藏凶险。我们看到他们对患者实施暴力。只要她们不听话,就用各种刑具来惩戒,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在我们面前,正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有带着白色口罩和眼睛的医生,闯进这里,拖走眼前穿着红裙的姑娘。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她身上那条红裙子。没有照规矩穿病服,就要遭到惩罚。她在医生的眼里,就像是任人宰割的战俘,被医生拖行。我和维维紧随其后,追着他们离去的步子,推开木门,经过楼梯和长廊,随后来到一间屋子里。 我们走了进去,他们却没有留意到。 那女孩被绑在铁床上,瞪大眼睛,在恐惧中瑟瑟发抖。她鲜红的裙子被脱掉,露出白皙的,却遍体鳞伤的玉体。医生进行虐待,对她暴打,最后,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那种衣冠禽兽的事情。这种场面实在叫人羞愧,不忍心再看下去。 维维却冲了过去,可她却无能为力。我们和这里虽是在同个世界,确实在不同的空间。我能看得见他们,但在他们眼里却像是空气一样。就算我们有拯救她们的本事,此时此刻,也阻止不了那群衣冠禽兽。(.无弹窗广告) 她,或许只有十五岁,甚至更小。 被这里的医生…… 糟蹋,祸害。 她的样子很清纯,可爱。甜美的脸蛋,却要承受她不该承受的可怕遭遇。 医生们发泄了心里偏激的情绪,解开她手上的绳索,心满意足地离开。她坐在上面,脸埋在膝间,表情很茫然,没有眼泪。她惋惜地望着自己的红裙子,那对她而言似乎是很重要的。捡起裙子后,她就这样光着身子,自我们的视野中离去。 回想照片中的四个女生,她有点眼熟。 想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于是我和维维紧随其后,她却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同时,画面变了。周围的景象骤然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阳光和湛蓝的天空。我和维维惊讶地环视周围,这是疯人院的外面。阳光落了满地的灿烂,有四名姑娘就站在阳光下面。 帮她们照相的,也是个医生,却和其他的医生不同。 “他很眼熟。”我脱口而出,想起木屋里的老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在这种鬼地方?”维维问。 “是她们,把我们带回十年前,或许,是想让我们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这里的一切都是幻觉,她们看不见我们,但一定知道我们在这里。”我不知道自己解释的对不对,却我们出现在这里的唯一说明。 “别说得那么吓人,我想家了……” 我没再吭声。这里,我也不想在多待片刻,只可惜现在的我们,身不由己。现在的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被咒诅的邪灵悄无声息地降临,想要她们离开的唯一方法,就是满足她们所有的心愿。 四名姑娘们的背后,就站着那个提着黑油伞,裹着黑色布衣的女人。她嘴角勾勒的,是那抹熟悉的诡笑。就在照相结束时,有医生强行将她带离这里。我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但我想,结果肯定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四名女生受到惊吓,靠拢在一起。 医生在她们眼里,形同鬼魅,如同能把自己拖进地狱的邪灵。帮他们照相的医生,和她们的关系似乎很不错,他帮助四个姑娘偷偷地逃离这里,就像是隐藏在魔鬼中的天使。那天,她们成功地逃了出去,但噩梦并没有就此结束。 疯人院里出动大量的医生,对逃走的四名女生进行追捕围剿,胆敢抗争就杀掉她们。她们在森林里奔命,不慎失散。两名姑娘逃到悬崖峭壁上,下面是汹涌的海浪和湍急的海流。另一名姑娘逃到了海岸边缘的水塔里面。而医生和鱼儿,躲进了木屋里面。 那木屋,是医生亲手搭建的。为帮助她们逃走,他一直在苦心策划。在木屋的周围,他设置了很多的陷阱和机关,就是为了防止其他医生的追捕。可惜,他仍未能逃脱得了厄运的捆绑。天使孤军奋战,最后还是败给了那群魔鬼。 他拖着那杆猎枪,和木屋外围的医生们展开枪击。但,寡不敌众。木屋被子弹射得千疮百孔,他和鱼儿都被击中。鱼儿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漫过了她的身子。医生将她抱在怀里,就像是抱着自己曾经死去的女儿。痛苦在心里蔓延,仇恨自己,因为无法保护身边无辜的女生。 在鱼儿咽气的时候,他亲手点燃木屋。因为他知道,那群丧心病狂的家伙,就是鱼儿的尸体,他们都不会放过。于是,他选择用这样悲烈的方式,保全怀里女孩最后那一点尊严。 逃到水塔里面的女生,被活活地捉住。但医生并没有带她回去,而是把她处死在水塔里。 悬崖上的两名姑娘,全都跳崖了。最先跳崖的姑娘,在海中翻腾的时候,抓住飘在海面的粗木才得以脱险,也就是最后被蓝星爸爸救起的蓝月。而最后跳崖的姑娘,在跳崖之前割断自己的血脉,将鲜血抛洒在石崖上,含泪回眸,望向森林上方飘起的滚滚黑烟。 她重新穿上了红裙子,用鲜血咒诅这地,随后坠下悬崖。 025章 厄运结束了 我们一直都没有换过地方,眼前的景象却不停在变。维维干脆闭上眼睛,因为发生在面前的事情,已经无法用恐怖来诠释。而是绝望和邪恶。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地狱,更不是来自地狱的邪灵,而是被魔鬼控制,泯灭良知的人性。 四个姑娘,除了蓝月,全都死于非命。 在他们离开疯人院,在森林里进行围剿的时候。这里的患者们趁机脱逃,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他们逃进森林里,跳进深海中,最后,没有人知道她们是生还是死。而那些没有逃脱成功的,全都被医生捉了回去。 是她们的行为,激怒了这群疯子,演变成更加血腥的事件。 他们挖空了地面,将她们活生生地推到里面。将不明的液体抛洒在她们身上,以至于她们的皮肤如被火烧伤,变黑变焦,快速地腐烂。医生用土将她们活埋,重新掩盖了地面,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他们做了天底下最恶毒的事情,之后,乘船离开岛屿,一去就是十年的时间。 维维受到惊吓,泪流满面。 眼前的场景,匪夷所思,满目疮痍,重新诠释出绝望的定义,那是来自地狱的死亡恐惧。 周围的景象快速变幻,墙壁和地面涂上一层岁月的痕迹。桌面和陈列的柜子上面,也落上了厚重的尘土。日月快递更替,就像是反复闪现的光。当凌乱的画面静止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变得古旧破落,于是我明白,我们回到了十年后。 她们让我看到十年前的事情,或许是需要我的帮助。我巡视周围,找来一根铁棍。维维会意地明白我的意思,于是也找来同样粗细的铁棍。就在我们掀开铺在地面的砖块时,蓝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捂着淤青的前额,“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先来帮忙,一会儿我再跟你解释。”这种事情,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蓝星也不知道帮的是什么忙,于是,当砖块被全部掀开,拨开里面的泥土时,蓝星差点被吓晕。里面是一具具带有暗点的骸骨,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将她们全部弄出来,重新找个地方好好安葬。光是弄出他们的尸骨,我们就花费了很长的时间。 我知道,有个地方,最合适安葬她们。 于是我找来木箱,把她们的骸骨装在里面,费力地运到木屋那边。我眼前的木屋,破损严重,早已经被烧焦。在里面,果真找到两具尸体。至于他们的姓名,我真的不想再提及。我能做的,只有将他们好好埋葬,算是对他们的告慰。 “这里……”蓝星望着眼前的木屋,“我好像来过……” “你的确来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快点把她们埋了吧。”这里找不到铁锹之类的工具,于是我只能用铁管刨坑,难道是可想而知的。 当把她们全部埋进土里时,我和维维都已累得精疲力尽。 “你们有看到蓝月么?”蓝星问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这个问题。是的,这期间里,蓝月一直都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岛上的厄运并没有完全解决,相信,坠崖女子的冤魂,还附着在蓝月的身体里。唯一的办法,就是毁掉屠杀令。 “我们去找找吧。”我说。 “还有那群怪物,怎么一直都没出现?”维维也发出疑问,同时刮来一阵怪风,不安在周围蔓延。 “会不会……回到船上了?”蓝星猜测。 “她现在被邪灵附体,应该还在……”维维话未说完,目光就投向疯人院的方向。 “邪灵附体,你说我妹妹?”蓝星很惊诧,有些事情,她并不知情,“你还没有告诉我,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我并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蓝星。虽然蓝月也是无辜的,但她毕竟还是做错的事情。为保全姐姐和爸爸,而帮助邪灵,却害死更多无辜的生灵。如果被蓝星知道,我不敢想象,她们姐妹之间的情感会有怎样的变化。 就算我现在隐瞒,蓝星早晚也会知道。 “事情是这样的……”路间,我把最近几日的事情告诉她。对她而言,那的确是不可思议的怪事。当听闻自己的妹妹,曾经也是这里的患者,而且还是邪灵的帮凶时,蓝星的眼睛里被茫然占据。她暂时还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或许,更不知道该要怎样处理。 那么多游客,在自己的船上出事,回去的时候要怎么解释。难道说,是自己的妹妹帮助邪灵,杀死了船上的游客么。就算会有人相信这样的话,蓝星也不会这样去说。因为,她不想把自己的妹妹推上黄泉。 现在的蓝星,肯定很绝望。 现在要做的,是找到蓝月和其他的游客。于是,我们回到疯人院。顺着向下延伸的阶梯,来到疯人院的最底层。现在,我现在没有什么好忌惮的,只想解决眼前的问题,尽快地离开这座荒僻的岛屿。于是,我声嘶力竭地吼出蓝月的名字,我相信她现在就在这里。 果不其然,蓝月出现了。 “害死你们的人,十年前就离开这里了。当年你是无辜的,现在被你害死的人,他们更加无辜。” “呜呜呜呜……”她慢慢地抬起脸,眼眶深黑,面色青黑,身子如风中抖动的纸人,“他们一定还在这里,一定还在这里……” “相信我,他们真的不在这里。”我慢慢地朝她靠近,盯着握在她手心的屠杀令,“蓝月,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的姐姐也在这里,现在需要你回到她的身边……” “站住……”她伸出手,狠狠地盯着我,“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竭尽全力,只想稳住她的情绪。 “是你,还有你,还有你……”她的手指在我和维维,还有蓝星之间移动,“是你们把我害死,是你们把我害死……” 她在咆哮,情绪很不稳定。 “他说的都是真的。”是个姑娘的声音,在我们的身后。回眸,我吓了一跳,是鱼儿。不过,此时此刻的她,是十年前的模样。 “这不可能……”附着在蓝月身上的邪灵,流出眼泪。 “这件事情不是他们的错,而且,他们还有帮助过我们。”鱼儿的死不比她凄惨,却没有成为她那样的冤魂,于是,我明白,灵魂的品质决定的他们的性格,因而才有好鬼和恶鬼之分。 “我……”屠杀令自她手心脱落,掉在地上。我趁机将屠杀令捡起,随后再次与她拉开距离。 “我们离开这里吧。”鱼儿说。 她在我们的注目中,离开蓝月的身体。和十年前一模一样,是个相貌清纯,恬静可爱的小姑娘。她的眼睛变得清澈,平静地看了我一眼。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尾随在鱼儿身后,一同消失在我们的眼前。她们离开了,或许,厄运也就此结束了。 扶起昏到的蓝月,找到失踪的游客,我们一同回到了海红号上。 现在,是时候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那时,夕阳西下,黄昏的红光落进海洋,也照应在我们的脸上。我把屠杀令包在布里面,放置在相对稳妥的地方。蓝星在游客的帮助下,重新启动了海红号,顺利地离开这里。 我和维维在甲板上,眺望。 随后,看见“他们”出现在海岸上,向我们招手。这种诡异的送行方式,我想维维和我一样,也觉得很荒凉很古怪。我们只是静静地注视,却没有因为离开,有丁点的慰藉。诡异的感觉还在心里萦绕,那是如黑暗般的阴影,短时间内我们都无法释然。 “你没有注意到么?”维维问我。 “什么?”我问。 “怎么多了一个。”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海岸。 “什么意思呀?”我顺着她的目光,重新眺望。出现在海岸上的,有五个身影。 医生(老者)和相片里的四名女孩,其中有个女孩一直埋着头,她并没有向我们招手,像是在暗暗地抹着眼泪…… 就在这时,有噩耗自船舱里面传出,蓝月死了…… 026章 海上的难题 蓝月死了,至于她的死因,我们谁都没无法解释。蓝星自然很悲痛,但这种悲痛里,或多或少隐藏着一些释然。一切可以说是因蓝月而起,现在一切也都随她而去。 海红号重新回到海洋上,返程,朝着海港方向进发。我问过蓝星,她说需要十几日的时间。我们离开海港花费十几日的路程,在风暴与海岛中耽搁了差不多同样的时间,这样来算,时间过去差不多四十天的样子。 南宫叶子说,我们没有两个月,是不会回去的。 照她的话来看,在我们返程期间,肯定还会遇到危险,为期是二十日左右。因而,我心里惶恐不安。事情具体会朝着那种方向发展,我现在也不敢确定。或许,南宫叶子说的两个月,也只是个抽象的数字。我们提前回去,也在情理之中。 不管是福是祸,总要面对。在岛上那样恐怖的事情,我们都能安然度过,还有什么样的鸿沟是我们不能逾越的。想到这里,悬空的心稍微回落。 那几日,我们和游客一同,清理了船上的尸体。如果非要仔细数算的话,能装满两辆卡车,这一点都不夸张。但是大部分的游客,都溺死在海洋中,尸骨无存。十几日的时间,尽管海洋中的温度不高,也足以让他们高度腐烂。 于是,面临我们的,是个艰难的抉择。 把他们留在船上,亲手交还死者家属,还是抛进海洋里,避免细菌在船上蔓延? 蓝星不同意我的想法,她刚刚和妹妹阴阳相隔,明白失去至亲的痛苦,于是,说什么都要把成堆的尸体留在船上。她的固执遭到游客们的反对,他们都是在厄运中侥幸生还的,不想因为这些尸体,而再次面临死亡的考验。 维维没有站在我们这边,她同意蓝星的做法。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会死,更不知道自己死后会被抛尸深海。如果换做是我们,谁会愿意自己的尸体被跑进海里?”她的问题很尖锐,一针见血,周围的游客哑口无言。可情况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扭转的,就算他们被维维说得心服口服,仍不能妥协。 十几日的时间,腐烂的肉体,会急速繁衍出大量的细菌。现在船上没有医生,即便有消毒器具,也没办法完全将尸体隔离。我不敢那样肯定地说,留他们在船上,会造成细菌危机。但我可以这样来讲,若细菌在繁殖过程中,真的传播到人体上,就极有可能造成瘟疫。 其严重性,难以估量。 “反正,我不会同意把他们丢进海里。”维维的态度很坚决。 “那我们就把你仍进里。”有游客吼叫,同时也有附和的声音,“对,谁要是反对,我们就把他扔进海里。” “我看你们谁敢。”他们在针对维维,我心里自然很不舒服。 “没想到,你还挺爷们的。”不知道维维是在赞许我,还是在贬低我,于是我问她,难道我以前不爷们么? “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她说。 没心情和她调侃,我有强迫症,问题得不到解决,心里就很不舒服。于是,我很郑重地告诉他们,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死里逃生,谁都不能针对谁。问题总会有解决的办法,而不是在这里意气用事,相互责怪。 “你算老几呀,船长都没说话,你凭什么这发号施令?”面对不和谐的因素,就要用不和谐的手段。 “就凭他能解决问题,让你们不用死在岛上。”维维这时站出来,帮我说话。虽然有时候我们的意见不同,但是,心却是拧在一起的。 他们无言以对。 事情没有意向中那样简单,船在海上行驶了两日时间。被堆在甲板上的尸体,已经腐烂。我和维维待在船长室里面,在商量如何应对眼前的难题。游客们都已经惊慌失措,他们心里极其不安,搞不好会做出我们意料不到的事情,这是我们另一个难题。 就在我们商量对策的时候,蓝星指着窗口吼叫,“你们快看,他们想干什么?” 我和维维奔到窗口,向下面望去。随后离开船长室,马不停蹄地奔向甲板。他们擅作主张,全都都来到甲板上面,将那些腐烂的尸体仍进海里。我和维维阻止他们时,却被他们狠狠地推开,并且用极其认真的口吻警告我们,如果再敢插手,就把我们也扔进海里。 寡不敌众。 维维很生气,她回到船长室,取出自己的黑弩。随后推开船长室的玻璃,顺势射出几根钢箭。在成功阻止他们鲁莽的行为后,维维重新回到甲板上面。她提着黑弩,告诫他们不要恣意妄为,否则,自己就会在他们的身上留下点什么。 可是,维维的威胁,并不是很奏效。 “你有几根箭呀,我们这么多人,你射得过来么?” “如果不够射的,用不用我们借你几根呀?” 他们的话很下贱,这就是所谓的富商贵族,在面临为难的时候,完全迷失了该有的道德观和理智。 “你……”女孩子大都伶牙俐齿,可当自尊受到侵犯的时候,就会变得拙口笨舌。是呀,难道要维维向他们一样,用那些粗鲁的污言秽语进行回击么,不但解不开心里的闷气,反倒会让他们再占便宜。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女孩子都会选择闭口不言。 他见自己占了上风,更加肆无忌惮,言语愈发低俗。如果再说下去,就要把维维说成低贱的妓女了。我最恨的就是那些道貌岸然,轻言碎语,随意用言语侮辱女人的男人。于是,我夺下维维手中的黑弩,二话不说,钢箭离弦。 很准,确切地说是射歪了,正中他的眉心。 我并没有想杀死他,只是想让他停止污秽的言语。游客们惊慌失措,面面相觑,不敢再乱说一句话,以极其警惕的目光盯着我们。现在我们之间处于对立的关系,这却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程度,想挽回局面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谁在敢再侮辱女人,他就是结果。”为了维持局面,我勉为其难地说出这句话。当时心里是极其难慌乱的,因为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你杀人了……”维维也很惊慌。 “我知道。”我故作镇定。 “爷们,你这未免有点过了吧……” “我也不想呀,你这玩意跑偏,射歪了。”我当时的心情,百味较杂。 “有船。”有声音在游客间响起。 顺势望去,距离海红号很远的海域中,出现一艘黑色的帆船。 “可以向他们寻求帮助……”他们喜出望外,高兴得未免有点太早了吧。 那是一艘帆船,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就算有帆船,那都是小型的,还海上昨夜的渔船,怎么会有体积这么大的。再说这是深海,除了货轮就是客轮,普通的帆船是不会出现在这里。我隐约可以肯定,那艘船绝对不简单。 027章 黑色海盗船 向那艘黑色帆船靠近,通过我们的观察,发现,那艘被遗弃的帆船。当空气里弥漫腐臭的味道,甚至有海鸥落在尸体上时,我们向那群游客妥协。但我们并没有把尸体抛进海里,而是把目光放到那艘帆船上面。没错,我们要把尸体运到帆船上面。 白云在蓝空中自由漫步,和谐的阳光下,却总有不和谐的画面。落在甲板上的光点,是热阳洒落的荒诞,与血淋淋的甲板形成鲜明的对比。海红号调转了方向,接近黑色帆船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可就在我们距离拉近时,海上笼罩起一层罕见的迷雾。 迷雾遮住蓝空,也遮住阳光。 我们看不见海洋周围的环境,只能看见逐渐露出神秘面纱的黑色帆船。若不是与海红号相比,那艘帆船看上去不会这么小。船帆和船身都是黑色的,在船头插着一面旗帜,画有被子弹击破前额的骷髅,而且有鲜血自弹孔中溢出。 不难想象,这是一艘海盗船。 从来都没听说过,在这片海域里,有这样一艘诡异的海盗船。海盗船随波逐流,在海上摇曳。因而必须要有人游到上面,迫使和海红号保持平行。只有这样,才能顺利地把尸体抛到上面。当蓝星提及这样的要求时,游客们全都低下了头,没有谁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好看的小说) 蓝星是船长,当然要留在船上操控海红号。于是这样的难题,就落在我和维维身上。但我并没有允许维维和我同去,原因很简单。蓝星要操控海红号,没时间监督游客们的举动。如果我和维维都离开这里,真怕他们会闹出乱子。 所以,我要求维维留下。 维维显然很担心,那毕竟不是艘不同的船。我告诉她,这的确是艘海盗船,或许曾经叱诧风云,横行无忌,但现在,不过是艘被遗弃的,摇曳还海中的漂流物罢了。我拖着蓝星准备的8根粗麻绳,很重,走到甲板边缘。 “就这么让我跳下去,会摔死的……”话间,蓝星带来类似氧气瓶的罐子。我按照她的吩咐,将东西背在身上。她却在没有任何告知的情况下,开启开关。一股力量将我推起,于是我飘在空中,最后竟稳稳地落在海盗船上。 那罐子上面挂着耳麦,里面发出声音。我随手抄起,挂在耳朵上。 “你找地方把绳子挂住,快点,快点,快点……”是维维的声音。 “我去,我背上究竟是什么东西?”我问。 “类似遥控飞机,我也不太明白,你快点呀,还磨蹭什么。”维维说完,我拖着肩上沉重的麻绳,在海盗船上面费力地行走。 海盗船的甲板是纯木质的,缝隙里镶有铁皮,同样也是黑颜色的。在中间和船头的位置有船舱,最高第位置就是掌舵的地方。我把绳子牢牢地栓在锚链上,还有船头和船尾,凡是能拴住绳索的地方,我都把粗麻绳留在那里。 在忙完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累得满身大汗。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有声音响起,像是在船舱里面。刚开始以为是风浪,不以为然。可随后那声音逐渐清晰,隐隐约约,古怪至极。于是我问维维,是否有听见什么怪动静,结果她却骂我白痴。是呀,我这个问题的确有点弱智,她距离这里那么远,怎么可能会听见。 到底是什么声音? “你准备好了么,我现在就把你带回来。”维维说。 “等等……”我说。 “还等什么呀?”维维问。 “我觉得……”我向身后回眸,盯着船舱虚掩的门,“这里好像有人。” “你别吓我。” “我想进里面去看看。”我说。 “喂,你别瞎搞,赶紧回来,别那么多事。”维维说。 “你那么紧张我,是不是爱上我啦?”我故意调侃,顺势脱掉悲伤沉重的罐子。 “你别自恋啦好不好,我以姑姑的身份命令你回来。”她说。 “呵呵,那我以侄子的身份告诉你,我一定要去看看。”话音一落,我就把耳机摘掉,随身放在地上。随后谨小慎微地朝着船舱靠近。在来到船舱门前的时候,里面果真传来怪动静,同时有风掠过耳畔。我脸上露出一抹自嘲,可能是风掠过门缝时发出的怪声。 可就在这时,我听见有人说话,而且还是个女人。 “有没有人,救救我,救救我……”这声音断断续续,反反复复,期间一直都没有间断。 “谁在里面?”我问。 那声音没有回答,强调语气和之前完全相同,还在重新着先前听见的那句话。这里面肯定有人需要我们的帮助,于是我奋不顾身地推开那扇门,里面的尘土味扑面而来,伴随着一股难闻的腐臭味道。船舱已经破损,有阳光倾斜进来,从而我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很拥挤,船舱高度不过2米。 那声音是自第二道门里传出来的,在检查周围没有任何危险情况时,我快速地走到第二道门前,但去推门的动作是极其缓慢,谨小慎微。推开门,里面是个房间,有10平米的样子。在房间里面摆放着几把椅子,椅子前面是张桌子,上面有几台机器。 那种机器我认得,只有海盗才会使用。那是独特的通讯设备,能在海上自动发电,续航,好的情况几十年都不会断电。声音就是自通讯设备里面传出来的,可以说是在这艘船上,也可以说是在别的地方。根据声音来源判断,它已经保留是几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这艘海盗船,是意外接受到外来的呼救信号。也就是说,求救的女人并不是船上的海盗。 船上的海盗为何消失,会不会和这条信号有关? 我任意调换频道,看看是否能接收到其它的讯息。结果,我还真没有想到。设备里竟收到这艘船上的海盗发回来的信号。那是个很苍老的男人,或者,他是因为恐惧,疲惫,声音才变得这样低沉。我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内容,是英文。 略微听懂了一些,那是他的遗言,他说…… 如果我听到这条信息,就快点离开这艘船,不要去听那女人的求救声。那是来自远古巫婆的咒诅,凡是听到她声音的人,除非你不睡觉,否则就会死在自己梦境里。只要闭上眼睛,醒来的时候,你会面临最严酷的考验,濒临死亡绝境…… “巫婆的咒诅……”我露出一抹苦笑,难道就是刚刚的呼救声? 028章 海红号惊变 回到甲板上,我捡起耳麦,第一句话就是告诉维维,我遇到了巫婆,而且还被下了咒。[.超多好看小说]看到我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维维自然不相信。我把那沉重的怪东西背起,在维维的操控下,重新回到了海红号上。那些身强体壮的游客,拉紧绳子,随之,海红号与海盗船的距离接近。 对于在海盗船舱里遇到的怪事,我不觉得怎样。或许,只是碰巧,因而我才有胆把那当成笑话,和维维讲起。 游客们把尸体丢到海盗船上,用了约有半个钟头的时间,满甲板都是鲜红血迹。 那时,蓝星心情并不是很好。维维觉得,她是因为那些尸体。的确,蓝星确实是在因尸体而困扰。在回到海红号期间,她没有用通讯设备向海港方面求助,而在接收到海港方面的信息时,她用很婉转的方式掩盖了船上发生的事情。 她,或许有自己的解决办法。 可海红号上本来的千名游客,现在残余不过百人。就算她能编出弥天大谎,也根本就掩盖不住事实。她是海红号上的船长,船上出现事故,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免除船长职务是轻的,承担刑事责任,其程度不难想象。(.) 与海盗船拉开距离,渐行渐远,我们重新回到航线上。 那几日,蓝星一直在研究航海路线路。我问过,她只说随便看看。我却知道,她是有心事的。 某日,蓝星乘着快艇离开海红号,朝着不知名的方向挺进。当我们发现的时候,只剩下海洋中那一道模糊的影子。她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有点畏罪潜逃的味道。在游客中间,没有人懂得开船。于是,我们真正成了睁眼瞎。 叫我们更加惊诧,更加慌乱的事情还在后面。 在蓝星离开只有半个钟头的时间里,海红号发生剧烈的爆炸。爆炸点是在船舱底部,船身被炸出几个窟窿。因而,有大量的海水自船底渗进海红号里,用不了多长的时间,海红号就会沉入海底。 恍然大悟,是蓝星…… 她不是畏罪潜逃,而是毁尸灭迹,想掩盖事情的真相。 海红号爆炸,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她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卸到造船厂和海港身上,起码能免去自己一部分的责任。我万万没有想到,蓝星看上去那么温柔,那么善良,原来能做出这样龌蹉的事情。船上至少还有近百条性命,她这样不怕遭谴责么。 爆炸的一刹那,我万念俱灭。 游客们在慌乱中逃命,却因倾斜的船体,而不慎坠入海中。 那时,我和维维是在船舱里面,确切地说是船长室。在蓝星走后,我们开始研究那些仪器,尝试重新调整船前进的方向。可就在我们因眼前复杂的按钮,显示器中凌乱的数据而苦恼时,海红号遭受难以承受的重创,爆炸声音震耳欲聋。 船身开始左右摇晃,最后在完全倾斜的状态下,向海底下沉。 我和维维身体失重,同时撞在窗口。 南宫叶子的预言是真的,按照时间来算,我们起码还有在海上漂流一阵子。不过幸好她没有说我们回不去,而是说我们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这也就意味着我和维维不会死在这里,但是那些游客,就没有我和维维这样好运。 海水自船底和甲板上涌进船舱,但还没有殃及到船长室以及周围区域。 或许,有油和烈酒这样的易燃物流进海水中,被爆炸时的高温点燃。于是,在我们面前,是一片汪洋的火海,如同坠入地狱一般。我甚至看到有游客,在里面挣扎,已经被火团围困。海红号还在不停地发生剧烈爆炸,想要生还,必须争分夺秒。 周围遍布烈火,维维很怕。 “只能跳下去。”说这话的时候,海红号眼看就要沉入海洋。 “我才不要,那样会被烧死。”她抓紧我的袖口,和我一起站在窗口。 “相信我,闭上眼睛。”我脱下衣服,蒙住维维的头,“我不会游泳,如果跳下去你没死,记得把我拖出海面。” “喂,你等等……”维维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抱着她跳了下去。 烈火,只是漂浮在海面上的易燃物,是不会海里面燃烧的。因而,只要快速地坠入海中,对我们是不会有任何威胁。 坠入海里时,我的眼前是湛蓝色的。可以看见庞大的海红号,正以极其快的速度,被海洋吞噬。它在海中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同时被红色的火焰包围,景观的确很美也很奇特。 维维穿着黑色的短裤,还有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蓝色破背心。她盘在头顶的黑发,此时被冲开。散落在海水中时,就像是飘荡在无规律的风中,在落入海面的湛蓝色光中,尽显女子最独特的柔美。那时,我果断被海洋中蓝色的精致所吸引。 忽地,我想起来我们是逃命,而不是来这里欣赏景色的。于是我推动维维,也是那时才留意到,她竟然闭上了双眼,而我们正向深海下沉。 “喂……”我试图发出声音,却不慎被海水呛到。 迫于无奈,我掰开维维的嘴巴,然后…… 她醒了,连续呛了好几口海水,随后拖着我拼命地向上游去。幸好,在我要断气之前,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维维也费力地喘着气,看她的脸色并不好受。在她缓过气来的时候,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同时严厉地叱责我。 “我是你姑姑,你怎么可以亲我。再说,亲也就亲吧,可你怎么还往我嘴里吐水呀,差点就没把我给呛死……”她埋怨。 “我不吐水,你能醒么?” “那么高的地方坠下来,那么强的冲击力,能不晕么。” “你看……”这时,我视线中的海平面,出现一艘黑色的帆船。当与其距离拉近时,才发现,就是之前那艘被遗弃的海盗船。现在,有数百具尸体,被遗弃在上面,难道这是天意么? 早知道这样,何必把尸体丢在上面。 现在海红号沉了,我们只能爬上这艘海盗船,到头来,那些尸体仍没能离开我们的视线。 029章 终于回来啦 海红号沉进海底,海港方面很快就会知道,且会派遣搜救队到这里。(.好看的小说)我和维维爬上海盗船,那时海红号已坠入深海,就只剩下海上的涟漪和仍未平静的浪涛。在这些浪涛中漂浮的,或是燃烧未尽的火焰,或是那些游客们的尸首。 对于他们,我们无能为力。 海盗船在海洋中摇曳,本来是与我们背道而驰,却在我们出事的时候,及时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就好像是有人操控似的。我和维维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可是海盗船的船帆严重破损,就算还能用,也没有足够的水手调整船帆的方向。 很奇怪。 海盗船竟逆着海风的方向前进,就像是小说里描写得那样诡异。 总觉得海盗船并不简单,之前在船舱里听见的信息,现在看来的确有点诡异的感觉。难道真有传说中的巫婆,而船上的海盗都是因巫婆的咒诅而离奇失踪。可咒诅不应该是些奇怪的咒语,为何是个女子的求救声音? 我和维维在海盗船上,与那些尸骨度过两日时间。在第三日的清早,我们的视野里出现一座美丽的岛屿。我不知道这座岛屿在海上的位置,但凭借我短浅的判断,似乎与海港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海盗船自动停靠在海岸上,我和维维并不敢擅自下船。 或许是未甩掉之前的阴影,于是觉得这座美丽的岛屿上,也隐藏着不为之人的潜在威胁。 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那不过就是座普通的岛而已。面积只有几万平方米的样子,有清澈的水池,还有葱郁的林子。中午的时候,没有任何异样发生在眼前,于是我和维维下了海盗船。检查周围的情况,确定这里的安全性。 在海岸的另一边,我们发现撞毁的快艇,上面有具烧焦了的尸体。 于是我更加确定,海港距离我们并不远。 “真不敢相信,是她……” 是呀,我看了一眼维维,随后目光再次投到尸体上。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我说。 “怎么办?”维维问。 “埋了吧。”我提议。 “就把她和发生在海红号上的事情,都埋进土里吧。” 我和维维在林子里面,土地松软的地方挖了个坑。把蓝星的尸体埋在土里,就当时给海红号的劫难画上句号。 在岛上逗留了几日,具体的时间,我实在是计算不出来。 当时我和维维饿的眼睛昏花,连站起来都费劲。幸好,那时候有经过这里的船只发现我们,并允许我们乘坐他们的船回到海港。那是一艘远洋的货轮,他们给我们安排休息的地方,还有食物。对于我和维维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 我们在同一间船舱里休息。 “我觉得这里的人有问题。”维维,恍若惊弓之鸟。 “我也是。”在经过海红号的劫难,我们的心思变得缜密,也容易起疑心。 “不会还有什么阴谋吧?”维维问。 “有没有阴谋,我们都上来啦。不要想了,先睡一觉吧。”说完,我闭上眼睛。 我们所在的远洋货轮,在几日后顺利抵达海港,我和维维之前的担忧,实在是杞人忧天。当我们离开货轮,重新见到这座属于我们的,和谐宁静的大都市时,激动得快要掉下眼泪。这两个月期间,我和维维承受了常人无法承受的事情,身心疲惫。 是适合好好休息,重新做一下调整。 我带维维回到我的家,确切地说是我姐姐留下的那栋高级住宅。那里面的家具和设施一应俱全,刚进门维维就脱掉鞋子,跑到阳台享受那阔别已久的阳光。的确,城市里面的阳光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当看到行人在街道上,或者骑着单车,或是牵着手牵着手。 维维脱掉袜子,可以说几个月的时间,就像是自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一样。而她玲珑的小脚,我是说脚趾甲里面,全都是污泥,而且还伴随的臭味。而她的身上,差不多也是那个样子。我和维维没有区别,脱掉裤子和袜子,就好像几个月不洗澡的乞丐。 她看见我脱衣服,戒备,问我想干什么。 我不假思索地告诉她,就算是我现在有想法,看到她也没那样的心情。 “你什么意思呀?”她掐腰。 我没理会她,扭身走进浴室。紧接着她闯了进来,说什么要先洗澡。我不同意,于是做出激烈抗争。可是,她竟把衣服脱掉,这画面的确容易叫人遐想非非。 “你可是女人呀,你得矜持。”我说。 “不行,我是姑姑,你得让着我。”她说。 “好吧,那我和姑姑一起洗。”我说。 “不行,出去……”她抬起脚,于是我被她毫不留情地踹了出来。 算了。我走进主卧的浴室,洗澡。清洗后,我回到客厅里。那时维维也走出浴室。宽厚的浴巾裹着她修长的身材,干净的皮肤和无暇的身体,在阳光中如含苞待放的花蕾。她站在阳台上面,一边擦拭长发,一边去欣赏城市街景。 “晚上我们去不夜街吃东西。”她提议。 “为什么是不夜街?”我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若不是去了不夜街,我也不会登上海红号,遭遇那么恐怖的事件。 “哪来那么多问题。”她话罢,转身,露出那张白净无暇的脸蛋。 “看你是美女的份上,我答应你的要求。”我张开双臂,那样子就像是要拥抱阔别已久的情人,“我已经准备好了,来吧……” “你看什么呢?”她重新裹了裹浴巾,挡住胸口露出的那抹春光。 “没看什么呀。”我假装若无其事,随后,指着她身上的浴巾,“你里面不会什么都没穿吧?” “都脏啦,还怎么穿呀。”她面色微红,慢慢地伸出手指,“把你的借我穿穿。” “什……什么?”我想当吃惊。 “你肯定有干净的,借我……”我重复之前的要求。 “你是指……”我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不敢确认,“内裤……” “还有衣服和裤子……”她含羞时的模样,还蛮可爱的。 “求我。”我洋洋得意。 “你……”她有怒不敢言,于是向我低头,“求你,借我……” 看她那副委屈的小摸样,我忍不住笑出声音。好吧,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我也不好过分的刁难。于是回到房间里,拉开衣柜。在衣柜的下面有个行李包,看到的时候我才想起,那是花子留下来的物品。我把行李箱放在床上,打开。 有相片,日记本和花子的衣物。 心里隐隐作痛,不知道她现在怎样。我把客厅里的维维叫进来,指着行李箱。 “有喜欢的你就试试吧。”我说话的时候,情绪很低沉。 “你怎么会有……”维维拎起里面的花裙子,随后是白色内裤和内衣,“喔,前女友的?” 其实,行李箱里的东西我没有碰过,是暂时替花子保存而已。也是今天,我才将行李箱打开。维维并不知道花子的事情,而现在,我也不想提及过去的事情。于是,不管她问及什么,我都选择闭口不言。 我离开房间,维维换上了那条花裙子。 没想到,她的身材和花子相差无几。那条花裙子,也把她的身材衬托的完美无瑕。出现在我面前,尤其是当背朝着我的时候,和花子还真有几分相似,而我也差点就把她们当成是同一个人。 电话响起,不是我的,而是维维的。 她接起电话,随后递给我。 里面传来南宫叶子的声音,她说,算准我们这个时候会回来。在海红号上的时候,我真想和南宫叶子好好吵一架。可当那些厄运全都过去时,我的心情变得非常平静。于是我和南宫叶子的交谈很融洽,只是她的要求,让我有点难以接受。 她说,叫我放掉被封在玻璃罐里的黑布娃娃。还有,就是要我付她1万块的酬劳。 030章 离奇凶杀案 付酬劳,我笑了。 我们之间的约定是,每帮我找回一件殉葬品,才能付酬劳1万块。 我不是傻子,甭想忽悠我。 后来,我的同情心发作。南宫叶子现在是钱财两空,没有地方住,就等着这1万块酬劳度日。可事情总要按照规矩办事,要提前付1万块是不可能的,这不能怪我不近人情。但我是有别的办法,就不知道南宫叶子是否愿意。 “如果可以,你搬到我这里来。”我提议。 “真的?”南宫叶子看样子很兴奋,欣然接受,“那我现在就搬过去。” “你在哪,我们去接你。”我问,随后在纸上记住地址。 我和维维离开,时间还早,于是去了徐贤的办公室。他雇佣了新的助理,年轻漂亮,更重要的是性感妩媚,风骚至极,就连维维都受不了。看到我们出现,助理很知趣地离开。我坐在凳子上调侃徐贤,没想到他的口味这么重。 “查案需要。”他随便找了个借口,“这个两个月你去哪啦?” “海……”我差点脱口而出,幸好维维及时阻止我,“海洋公园,呵呵……” “海洋公园?”徐贤打量我和维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你们?干嘛去啦,度蜜月?” “什么度蜜月呀,你不要瞎说。”维维好像吃了多大亏,为自己申辩,同时鄙夷地扫了我一眼。 “不是度蜜月,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没看新闻么,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徐贤话间,自抽屉里掏出档案来,丢到我面前。 我拾起档案,上面全部都是受害者的资料,和花子那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在每张死者资料的下面都同时出现一个男人的面孔,于是,我立即回想起出现在花子病房门口的怪男人,还有曾经尾随并且出现在维维周围的男人。 “暂时推断,他极有可能就是凶手,凤凰村里面的第三个男人。”徐贤说。 “两个案件有关联?”我惊诧。 “嗯。”随后,徐贤掏出一张录像带,那是其中一起案件中,侥幸拍下来的画面,“这是最近一起案件的录像,你们看看。” 他把录像带塞进极其里,随后,我和维维盯着电视机。 起先,画面很暗,是在一间店铺里。店铺是上下两层,画面随着一个黑影进入,自一层转到第二层。二楼上面的女主人睡在卧室里,很显然卧室里没有摄像头,因而画面没有跟随罪犯进到卧室里。徐贤把声音调制最大,但还是很微小。 隐约能听到打斗的声音,还有女主人呼叫的声音。持续约有五分钟的时间,罪犯把女主人的尸体拖出卧室。尸体装在临时准备的塑料袋里,随后,罪犯走到墙边,笔直地站在那里,足有十分钟的时间。徐贤定住画面,并且将其放大。 “他在看什么?”维维说出我心中的困惑。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他到底在看什么?”徐贤指着画面中,罪犯盯着的墙壁,“我们抵达现场时,尸体已经被罪犯运走。这里,只是普通的墙壁,罪犯为何盯了那么长时间。” “为何?”我问。 “我是在问你,这方面你比我懂。”徐贤说。 “哪方面呀?”我问。 “你知道的,他不是在看墙……”徐贤的话就像是阴森的晚风,吹得我满身鸡皮疙瘩。我重新审视画面中的场景,那场面的确匪夷所思。罪犯进到卧室里,行凶只用了5分钟时间,却盯着墙壁看了10分钟,超乎常理。 我叫徐贤重新播放录像带,仍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徐贤要求,叫我去凶案现场看看。二话不说,我就拒绝了他的要求。我刚刚才脱离厄运,回到这里还没好好休息一阵子,可不想去帮他调查案件。但我没有说不帮他,只是暂时,我还没有这样的心情。我来找徐贤,不是探望,更不是了解案情。 “把你车子借我。”我提出要求。 “不借。”他斩钉截铁。 “你小子脾气见长呀。” “除非,你答应我的要求,否则别说是车,以后别想跟我借任何东西。”他这算是在威胁我。 “行行行,我答应你,快把钥匙拿出来吧。”我说。 徐贤把钥匙交了出来,我和维维离开这里。 开车徐贤那辆破车,我们来到与南宫叶子的约定地点。这里是条商业街,不算热闹,也不算冷清。毒辣的阳光坠落街道,晒得我们头晕眼花。干脆坐在车里面,不肯出来。南宫叶子出现的时候,是提着很多很多的行李,就像逃难死掉。 她带着黑框眼镜,仍旧扎着辫子,穿着黑白相间的裙子,还是一副日本女佣的打扮。 我和维维下车,帮她把行李装进后备箱,甚至已经塞满了后排座位。我指着后排座位,说,只能委屈南宫叶子和行李挤在一起。可人家南宫叶子还没说什么,维维却先打抱不平,说我不懂的怜香惜玉,说我故意欺负女人。 我真是冤枉。 南宫叶子闭上眼睛,随即睁开,“我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我问。 “我看到一辆车,有个男人追在后面……”她留下一个坏笑,随后和维维跳进车里,扬长而去。 “哇去,你带你们这样的……”我追在后面,拼命。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累得口干舌燥。而她们俩,却坐在沙发上,看着有趣的电视节目。真是最毒妇人心,你们俩未免也太不地道了吧。怎么说,也是我好心收留你们,现在搞得好像我流落街头似的。维维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叫我不要埋怨,命令我去厨房里烧菜煮饭。 “我是你们的佣人么我?”我问。 “你是这里的主人。”南宫叶子说了句实话。 “她说得没错,你是主人我们是客。难道招待客人,不是主人应该做的事情么?”维维说得那叫一个有理,我无力回驳,只能怏怏妥协。 养了两个不简单的女人在家里,这回我算是完蛋了。 031章 布娃娃来了 第二日,我们回到了地下室。这里并不潮湿,但很阴暗。我带着南宫叶子来到地下室,找到封存黑布娃娃的罐子。她还老老实实地待在里面,黑洞洞的眼睛里满是哀怨。南宫叶子在我之前,将黑布娃娃自罐子里拿出来。 “如果她生气了,你就完蛋了。”她说完,扭身回到上面。 我尾随其后。 “这灯改换了。”我指着墙角微暗的台灯。地下室里没有窗口,只有极其微弱的光线,因而这里相对外面而言是阴暗的,“唉,你干嘛,快把她拿走。” 南宫叶子,把黑布娃娃放在我旁边。随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黑布娃娃刹那之间,变成穿着黑色短裤的女孩。她直顺的头发垂落到肩膀,齐刘海,鹅蛋脸,眼睛大而精致。她穿着黑色,半露肩膀的黑色t恤,双手平放在膝盖上面。 我和维维都吓了一跳。 “喂,你们不是来寻仇的吧?”我诧异地指着南宫叶子。 南宫叶子没有说话。 我伸手,在布娃娃眼前晃了晃。那双黑洞洞的眼睛,此刻有了些许神采。随后,我把手指挪到她的肩膀,在白皙细嫩的皮肤上戳了戳,“哇晒,这么有弹性,做得跟真的一样。” 目光顺势落到她挺翘性感的香胸,我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好看么?” “好看……” “要不要试试?” “啊?”我抬起脸,目光在维维和南宫叶子之间游离,“刚刚是谁说话?” 南宫叶子双臂环肩,维维也没有吭声,单单指着我旁边的姑娘…… “你别吓我……”我像是掉进热锅里的蚂蚱,瞬间弹开。 “晚上我要和他一起睡。”她说。 我现在不知该如何称呼她,是姑娘,还是邪灵。她就是之前的黑布娃娃,现在,却以这样正常的样式出现,实在是叫我接受不来。于是,我和她保持开距离。而她,却像是甩不掉的蚂蝗,如影随形,不论我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你想干嘛……”我很是不安。 “我说过,她很喜欢你,看来是该易主的时候了。”南宫叶子如释重负地说。 于是,我很悲剧。她话的意思,实在叫我毛骨悚然。难道,我要做黑布娃娃的新主人,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再说,我把她封在罐子里面那么长时间,她肯定是心存积怨。现在我落到她的手里,岂不是要被她折腾死? “我恨你。” “对不起,你饶了我吧。” “我要你……”她的表情很平静,却忽地绽开不寻常的,带有阴谋的笑,“陪我玩……” “你都多大啦,还玩……”我仍保持和她之间的距离,指着维维和南宫叶子,“你去找姐姐们玩,哥哥现在很忙。” “那什么,我还有事和维维商量,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话罢,南宫叶子拉走维维。 “拜拜……”她冲着南宫叶子的背影,露出女孩子青涩的笑容。说实在的,她的样子很清纯可爱,而笑容就像是铺满阳光的向日葵地。可是,她毕竟是邪灵,而且还是只贪玩的邪灵。 她一直追在我身边,无孔不入。能遁地,能穿墙,最后搞得我精疲力尽。那天夜里,我们回到家里。维维和南宫叶子睡一间屋子,而我竟要和她住在一起。就算是邪灵,起码也要矜持一点吧。睡在一间屋子也就算了,可她偏偏还裸睡…… 就算是邪灵,也算是美女,而且身材娇好。关键是,她裸睡居然不盖被子。 “你你你……”我不敢回身,更不敢回头,“怎么裸睡呀?” “是你把我的衣服脱了,还问我?”她的话勾起我无限的遐想。 “谁……谁脱你衣服啦,明明就是你……”我话没有说完,就被她打断,她说…… “主人想象中我是什么样子,那么就会以那种样子出现在你面前。也就是说,主人可以用思想来改变我的外貌。现在,你可以想一件你印象中最漂亮的衣服,为我穿上。”她说这话,我实在觉得尴尬。 的确,我刚刚有遐想,因为她的身材实在太完美,甚至超过了维维和花子,以助于我情不自禁地去遐想了一些不该想的画面。我重新闭上眼睛,去想象。那是我在去年看过的一件红色镶玉旗袍,价值连城。于是在脑海里幻想,她穿上旗袍时的模样。 “你现在可以回头看看我。”她说。 我闭着眼睛,扭过身去。睁开眼睛时,果真看到那件昂贵的旗袍,就裹在她旖旎的身子上。实在是不敢想象,于是我腾地坐了起来,惊诧地打量着她。精致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具有复古风的短发,再配合这件名贵的旗袍,堪称完美。 “实在太美了。”我赞叹。 “谢谢。”她含羞,也腾地坐了起来,“我们玩捉迷藏吧……” “你不困么?” “鬼是不用睡觉的。” “可是我要睡觉。” “玩么,玩么,就玩一下下。”她就像是淘气的小女生,摇晃着我的胳膊。 “好吧。”我的回答干净利索,却没想到这简单的两个字,活活地折腾了我一个晚上。直到第二日黎明的时候,她重新变回了黑布娃娃,而那时,我却变成了熊猫。回到卧室里,倒在床上睡觉。还未等睡熟,维维就闯了进来,将我自被窝里拖出。 “你们还让不让人活啦?”我埋怨。 “徐贤来找你了。”维维说。 我勉强睁开眼睛,拖着软弱无力的双腿,如同孱弱的病人,以极慢的速度走到客厅。徐贤坐在沙发上面,我选择坐在他对面的凳子上。他开门见山,直入主题,说,最近这起与殉葬品有关的刑事案件,小梅需要我尽快协助调查。 “协助屁呀,我要睡觉……” “我们发现了疑似花子的背影,这张相片是在福德街附近拍到的。” 闻言,我精神起来。拾起相片,那姑娘的背影的确很像花子。她穿着白色的长裙,牛仔服,一双红色的布鞋,一顶鸭舌帽子。自身材和发型来看,的确很像是花子。但那双红色的布鞋,露出破绽。于是我斩钉截铁地告诉徐贤,她根本不是花子。 “你知道她不是花子,故意骗我,想让我快点帮你们查案。” “你怎么看出来的?”他似乎真把我当成白痴了。 我指着相片,确切地说是她脚上的红布鞋。现在的花子是惊弓之鸟,相信她对红色极其敏感,别说是红色的布鞋,就是红色衣服,都未必敢穿在身上。而且相片里的女子,不只是穿有红色布鞋,她的耳钉和帽子上的图案,都是红色的。 听我讲完,徐贤已无计可施。 032章 带我去凶宅 徐贤就是想带我去凶宅,不直接说却要兜圈子。我被黑布娃娃折腾一晚,白天还要帮徐贤的帮。说实在的,我不想去。但毕竟朋友关系不一般,最后,还是在无奈的情况下,上了他那辆破车。维维和南宫叶子竟要求同去,我无心劝阻,就随她们吧。 我们来到那间凶宅,是件店铺。 二楼,弥漫着血液的味道,还有一股酒精的味道,很浓烈,就像是满身酒气的醉汉。凶案发生已经有段时间,可屋子里面还有这么重的酒味。由此可见,死者生前嗜酒成性。二楼的格局很简单,宽敞的客厅和一间带洗手间的卧室。 死者,就是在卧室里面被杀。警察在这里排查过,因而,就无需再进里面去找线索。我找到拍摄到凶手的视频头,回想视频里面的画面,顺着方向走到墙前面。当时,罪犯就是站在我这里,直勾勾地盯着这面平常无奇的墙壁。 到底有什么问题? 墙壁是白色的,上面没有留有任何的痕迹。我伸出手,慢慢地抚摸,就好像抚摸一具冰冷的尸体。罪犯行凶只用了5分钟时间,是在死者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可他为何要用10分钟时间,去注视一面普普通通的墙壁。 会不会,罪犯的神经有问题? “我帮不到你,这是你们侦探的工作。(.无弹窗广告)”我盯了墙壁也差不多有10分钟,可就是想不出其中的原因。罪犯是利用民国时期的绣花鞋来行凶,那么,有没有可能和绣花鞋有关,“罪犯就是个精神病。” “我看不出这里有什么问题。”话罢,我扭身,维维把手指竖到嘴边,示意我不要说话。 周围被死寂的气氛占据,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徐贤和维维都盯着南宫叶子,因为她又闭上了眼睛。只要她闭眼冥想的时候,准备看到匪夷所思的画面。她的能力,我可是亲身体会过。 半晌。 在诡异的气氛里,南宫叶子的身子在颤抖,额头明显有汗珠滴下。维维走到她跟前,攥紧了她的手,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来缓解南宫叶子的压力。可南宫叶子抖动的越来越明显,在昏暗的房间里,就像是来自于地狱的幽灵。 徐贤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退到我身后。 “她流了好多的汗呀。”维维说。 她闭眼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像是被丢进蒸炉里一样,弄得手心和额头全是汗珠。我不敢想象,她看到的画面,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快把她叫醒。”我吼道。 我和维维按住南宫叶子,大声地叫她的名字,却一直无法将她叫醒。这样持续了有三分钟时间,在我们准备将南宫叶子抬走时,她停止颤抖,慢慢地睁开眼睛。在看到我们后,她如同精神失常一般,指着我们大吼,“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叶子,是我们呀。”维维说。 南宫叶子仔细地打量我们,恢复平静。她庆幸自己已经醒来,因为刚刚在冥想时,看到了极其可怕的事件。她说,那是废弃的工厂,自己变成了被害者,在里面东躲西藏,最后还是被凶手逮住。他将匕首插进自己的腹中,随后把自己的尸体丢进水泥里。 “你看见他的样子了么?”我问。 “短发,脸上有疤,大眼睛,有胡子……”南宫叶子说道这里闭上眼睛,表情很痛苦,“他的眼睛很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对劲……”我呢喃自语。 徐贤说,制造最近几起凶案的,和伤害花子是同个凶手。可现在看来,那或许并不是事实。就最近几起凶案来看,共同点都是女性,有被猥琐过的痕迹。可是,她们生前有过挣扎,如果真是被绣花鞋控制,他们绝不可能有反抗的机会。 “你和小梅过于敏感了。”我说。徐贤问我什么意思,随后,我阐明了自己的观点。 我重新走到墙前,在阴暗的视野里,如同一张扭曲的,惨白的面孔,“另一起凶杀案件可能已经发生,地点是在废弃的工厂……” 我再次伸出手,摸着面前毫无血色的面孔。 徐贤匆匆忙忙地离开,我们也紧随其后。他不能把我们送回家里,于是,我们只能坐公交回去。脱离了黑暗的环境,彼此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维维提议,晚上去不夜街吃烧烤,我答应,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回家好好睡个觉,可维维随后接着说…… “白日去超级市场,如何?”南宫叶子靠在窗口,神情低落,不予回答。 我也学着她的模样,把脸撇到一边,不理会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维维。闭上眼睛,至少在车上还能小憩片刻。回到家里,我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若不是维维将我叫醒,相信自己能睡到第二天早晨。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墙壁上的石英钟,已经过了夜间8点。 “哎呀,你什么出来的?”我吓了一跳。 “刚刚呀。”她说。 “喂,你是不是想吓死我?”我埋怨她。 “我有名字的。” “什么名字?” “主人,你帮我起个吧……”她抱着我的胳膊,露出极不自然的鬼笑。 “你不是有名字么?”我问。 “是呀,主人你帮我起,我就真的有了。”她露出的虎牙,或许在别人眼里很可爱,但在我眼里却总是那样阴森,好像随时都能咬我一口。 “随便阿猫阿狗什么都好啦……”话音一落,我冲出卧室。她这般阴魂不散,我实在是受不了。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随后回到客厅。就看见她和维维坐在一起,吃着一个口袋里的薯片,看着电视机里面的无聊节目。 “你们……”不敢置信,她们好得就像是朋友似的。 “叶子,我和猫猫的薯片没啦,你顺便给我们带来一份。”微微叫道。 “猫猫?”我惊讶地指着她。 “是主人刚刚帮我起的。”她回眸,朝我露出虎牙。 维维把电视机关掉,回到卧室里换了漂亮的衣服。南宫叶子也是同样,梳洗打扮,搞得好像是去相亲似的。随后,我们离开家里,来到了不夜街。路上,南宫叶子和维维走在前面。于是,我只能和黑布娃娃走在一起。 这别扭。 路间,老有陌生人注视我,指指点点,因为猫猫她老是跟我讲话。她讲话,我回答,在路人眼里,就是自己跟自己说话,岂不是件很丢脸的事情。于是,我干脆闭口不言。可就是这样,她都能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好像上辈子没有说过话似的。 033章 神秘的姑娘 不夜街。 尤其是到了晚上,这里的餐馆全都爆满,屋里外面全是都客人。因为这里的卫生很糟糕,满地都是签子和餐巾纸。但是,味道绝对可以夸口。我坐在维维和南宫叶子的对面,圆桌。服务员只带来三把椅子,于是猫猫只能站在旁边,投来怏怏的眼神。 “服务员,你在带一把椅子过来。”我是个善良的男人,于是向服务员提出要求。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客人太多,椅子本来就不够用。你们是三个人,刚好是三把椅子。”服务员面带笑容,但很快,我就会让她笑不出来。 “你什么眼神,没看到旁边还站着一位么。”我指着猫猫。 除非是在猫猫应允的情况下,否则不会有人看到她。服务员起先不以为然,还以为我是和她开玩笑。于是我端起水杯,里面有塑料插管。递送到猫猫嘴巴前,我叫她把里面的水喝干。服务员起先一脸不屑的笑容,随后就像是见到猫的老鼠。 猫猫喝干杯子里的水,在服务员眼里,那的确是很诡异的一幕。见她被我和猫猫震慑到,于是,我再次开口要求,她给我们加一把椅子,再来一套餐具。服务员再没说一句话,按照我的吩咐,在我旁边加了一把椅子。[.超多好看小说] “我要吃那个……”猫猫起身,目视我们对面那张桌子。 “那个不好吃……”我说,并要求她坐下,可她说什么也不肯。 “我就要吃那个……”猫猫话罢,就往那边走去。 我紧忙把她拉了回来,恐怕她吓到那桌客人,在引起什么乱子。而我这样的举动,在周围客人眼里,是很滑稽的事情。就像是在演独角戏似的,在那里自言自语。于是他们指指点点,说我有病,尤其是那边的女人,说我神经不正常。 “喂,你说谁?”我话音刚落,他们那桌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剑拔弩张,气氛搞得像黑社会似的。 “就说你呢,怎么着?”其中一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男人说。 这时,猫猫自我眼皮子低下溜走,跑到他们中间,在他们的目光以我为中心点时,她吃光了那盘子里的所有食物。看着猫猫脸上沾满的油渍,我忍不住笑出声音。没想到,她不仅贪玩,而且还是个吃货。因为我笑,他们更加生气。 那男人砸碎啤酒瓶子,冲我而来。(.) 在他举起啤酒瓶子时,猫猫附在他的身上。于是,啤酒瓶子准确无误地落在他的额前,鲜血瞬间就溢了出来。随后,被猫猫附着的男人,回到那女人面前,揪起她的头发狂甩巴掌。一边甩,一边骂。吓得身边朋友和客人一哄而散。 “好啦,猫猫回来。”我命令。 随即,猫猫离开他的身体。 好好的一顿饭,现在是吃不下去了。付了账,我们打道回府。路间看到悬挂的广告牌,早已被割得遍体鳞伤。而上面那艘巨型游轮,现在,已经安稳地睡在海底。虽然这期间我没有看新闻,也没有去了解之后的事情,但我相信,海红号的事故肯定造成了不下的风波。 路间,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那艘海盗船。确切地说,是船舱里面的呼救声。想起那个女人的声音,叫我不寒而栗。尤其是当我们走进黑暗的巷子,有阴风自不知名的方向涌来时,那股阴寒之意就更加强烈了。 我们一直向前行走,停住步子时,发现猫猫不见了。寻找时,看见她站在阴暗的角落。走到她跟前,问她为什么不走。而她,却指着目视着的胡同里面。沿着她手指的方向,在黧黑如同深渊的胡同里,我看到有个姑娘的背影。 “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吧。”我要求。 “她的脚……”猫猫提醒。 随之,我再度投去目光。当那姑娘经过路灯下时,我惊诧地看到她的脚上,竟穿着一双红色的鞋子。于是我问猫猫,确定那就是红绣鞋么。猫猫目视我,慢慢地点了点头。可就在这刹那之间,胡同里面的姑娘不见了…… 我追去,叶子和维维尾随在我后面。她们问我,为何慌慌张张。我把猫猫所见告诉她们,那个姑娘脚上的,极有可能就是那双绣花鞋。而且,她的背影很诡异,就像是被控制了一样。说完,我寻望周围的情况,在黑暗的胡同里,我看到墙壁上,有一道虚掩的铁门。 门旁边,有路灯。 我用眼神示意维维和叶子,随即她们也相视了一眼。她们说,不行还是回去吧,这里的确有点吓人。我否定了她们的要求,我不能放弃任何追找凶手的机会,因为就是他曾经伤害了花子。最后,我毅然决然地推开那扇门,随即看到一张惨白的脸…… “我去……”她穿着黑短裤,黑衣服,垂肩短发也是黑色的,眼瞳也是黑色的,只有那张脸,白得就像是一张纸。 “你们好慢。”她说。 “我说猫猫,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神出鬼没的?”我埋怨她,不声不响就跑到铁门里面。 “知道啦。” “里面是什么地方?”我问。 “是间院子。”猫猫说完扭身走到里面,我尾随其后。 这是间慌乱的院子,地上杂遝的草丛,说明这里长期无人打理。在我们面前,有栋三层小楼。而这里属于是小楼的后院,草丛上堆有废弃的物品。我们绕过面前陈列的废物,来到小楼的后面。按照现在的时间,通常都应该是关门闭户才对,可这里的门却都是虚掩的。 举目,二楼的灯是亮着的。 “你们留在这里,我进去看看。”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走到里面,就像是走进了凶案现场。 里面的结构很复杂,没有宽敞的客厅,只有走廊和一间间小屋子。我悄无声息地登上二楼,其中有一间屋子里亮着灯,透过门玻璃落到走廊里。我走到前面,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惊叫声,二话不说,就将那扇门踹开。 “放开那女孩……”我吼叫。 那男人手持绳子,转过身来。期间,我看到床上的一幕,完全惊呆了…… 034章 寻找木偶尸 是闹剧。 地上有双红色绣花鞋,猫猫并没有骗我。但那只是普通的绣花鞋而已,而非民国时期的诡异殉葬品。至于面前的男人,和床上那团不堪入目的肉色,我只能用苦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那男人手里攥着绳子,床上的女人满面惊讶,裹紧被子,视我为敌。 “不好意思,我走错门了……”掩面而去,实在太丢脸了。 离开。 回到我们起初经过的甬道,维维和南宫叶子追问,我到底看见了什么。我只能说是误会,难道要把屋子不堪的情景讲给她们么。本以为找到绣花鞋的线索,却没想到,遇见这样一对饥不择食的饿狼。幸好当时很理智,没有叫维维和叶子同我上去,否则,我的耳根子肯定得不着安宁。 回到家里,生活照旧。 那晚,维维掏出旧档案,整理关于殉葬品的资料。翻开,出现在眼前的,就是黏在一起的木偶尸。黑灰色的皮肤,相拥在一起,如同烧干的泥巴。没有谁知道他们是如何死去,只知道他们是古时遗留至今的殉葬品。与其说是殉葬品,不如说是活祭。 翌日。 我把地下室的瓶瓶罐罐,全都搬到楼上。我雇来工人重新翻修,墙壁不再斑驳陆离,地面也不再凹凸不平。而那些玻璃罐也不再随意堆在地上。我,维维和叶子,和他们一起动手。把墙壁涂成米黄色,地面铺上了地板,还定制了样式不同的坚固木架。 在地下室中间的位置,布置了圆形玻璃墙壁,有玻璃门可进到里面。我在里面布置了桌子和椅子,还有新买回来的电脑,形成风格独特的办公室。而地下室其余的空地,都被样式各异的木架占据。我们重新把玻璃罐放在上面,重新看去,焕然一新。 我很满意,这里看上去不再那样诡异,略有一点点的温馨。 我自布里面拿出屠杀令,把他放在已涂有黑白豆粉的玻璃罐里,同时暗暗地宣誓,有朝一日,我一定找全所有的殉葬品,让这里成为一间小型的古董收藏馆。 做这些事情,差不多花费十日时间。 这些日子徐贤很悠闲,不是陪小梅看电影,就是去逛商场。他们操办的那起案件,几日前就结案了。凶手已被警方完全控制,接受法庭的审判。真的是精神病患者引发的,普通的刑事案件,而并非和鬼怪牵连的灵异事件。 即便案件中有蹊跷的地方,也有出现过红色绣花鞋的踪迹,却都只是小梅和徐贤过于敏感。 这日。 我们都在地下室,确切地说,是上面那层。 维维给下面那层起了个很醒目,也很古怪的名字,葬室。而那扇通往葬室的门,就叫葬门。而上面这层,也被我们改动了一番。卧室,卫生间以及客厅,也简单地装饰了一下。铺上了新的地毯,买回新的暖色沙发和茶几,在房间的角落和门旁,都布置新鲜的花草,看上去很温馨。 我们在外面,经历的诡异事件已经够多了,不想回到地下室到时候,看到的仍是诡异的氛围。于是我把这里布置的稍微温馨,至少再回到这里时,看到这样舒适的环境,就能卸掉满身的疲惫。但是,推开那扇门,来到下面那层,葬室,还是会觉得很诡异。 我们决定,明日就去寻找木偶尸。 猫猫,能找到木偶尸的下落,她说,在荒郊废弃的木屋里。那里有座荒废的公墓,森林覆盖的地方。还有条隐僻怪诞的小路,笔直地通向那间木屋。但这里,距离市区较远,明日早晨走,就算顺利也要黑天才能抵达。 我们寻找殉葬品,总需要一辆交通工具。可是,我银行里的钱并不充足,于是通过徐贤的关系,购回一辆二手的山地越野。价格虽然便宜到让人担忧的地步,但车子的性能超级棒,爬坡的时候丁点不费力,车厢的内饰跟新的一样,而且没有噪音。 翌日。 我们自家中出来。维维和叶子都换上牛仔裤,背着行囊好像要出去旅行似的。而我,很简单,只在脖子上挂了台相机,手里拎着一把黑色的花纸伞,猫猫就藏在里面。这样,我们出门的时候,就把怕她因阳光魂飞魄散。 车子就停在楼下,白色,看上去还算不错。她们把行囊丢进后备箱,叶子坐在副驾驶,维维坐到后面时展开纸伞,猫猫便出现在她旁边。窗玻璃上贴着黑色保护膜,遮阳,猫猫不会被阳光刺伤,同时还能欣赏到外面的景色。 启动车子,用了两个钟头的时间,才行驶至视角。 市郊周边都是荒地,偶尔会出现工厂和石桥。猫猫坐在后面,全神贯注地望着窗外。维维则蜷缩在座位上,插着耳机,闭目养神。我旁边的叶子虽没有说话,但嘴巴却一直没有偷懒。自开车到现在,就一直不间断地吃着零食,同时指路。 正午,天莫名其妙地阴了。 我们抵达一座小镇。说是小镇,和村庄没有区别,只有街边几栋楼房。维维仍旧坐在车里,看样子是睡着了。南宫叶子跳下车,随便找了间超市,回来的时候抱着一大堆零食。而我,在猫猫的要求下,撑起了那把黑雨伞。幸好是阴天,没有太阳,否则我可不敢带她下车。 她只是想随便走走而已。 在我们眼中平常无奇的白天,在她眼里是最美丽的景色,即便是阴天。 有三辆同样的货车驶过,其中一辆货车上,在经过这里是坠下一个瓷瓶。瓷瓶在与地面碰撞时,支离破碎。而里面的东西,在掠过的清风下,肆意弥漫。我们走进一看,原来是骨灰。那破碎的瓷瓶上,隐约还有死者的名字…… “他们也太不小心啦……” “我们帮帮他吧。”猫猫说完,弯下腰蹲在骨灰面前。 我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将骨灰收进纸盒里面。驱车,去追前面的货车。好不容易追到货车,却把我们带进一路荒僻的小路。那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钟。维维也在这时醒来,是因叶子吵闹的声音。我和猫猫没有告诉她骨灰的事情,以至于她误会我走错了路线。 两点半,货车停下。 我们面前出现一栋陵墓,面积很大,而且很荒凉。周围是凹凸不平的山丘,上面长满了苍凉的树,张牙舞爪好似怪兽一般。停下的三辆货车上面,同时下来四五个男人。他们解下货车上的绳子,揭下遮盖在货箱上的苫布。 就在我推开车门的那一刹那,我们看见车上面的货物,是棕红色沾满泥土,甚至已经腐烂的棺材。还有完整和不完整的石碑和装有骨灰的瓷罐子。而另一辆车上,是用黑布包裹着的残肢断体,有些已是一具具千疮百孔的白骨。 035章 惊魂鬼公墓 拖着手里的盒子,异常沉重。总不能留在车里,更不能丢在荒郊野外。于是,我勉为其难地下了车。在他们面前,交出装满骨灰的盒子。他们看到,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用眼神传递什么,总而言之,很怪诞,叫我不安。 他们并没有收下,甚至连句谢谢都没有。骇然的目光叫我觉得,我手上拖着的,好像是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我把盒子放在草丛里,起身时,望见浩瀚无垠的旷野,上面是已经挖好的墓坑。在阴云蔽日的天气中,我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好像在那些坑中,有一道道诡异的身影,惨白的面孔,一双双空洞的眼睛,迫不及待地住进了新家。 不寒而栗。 回到车里,离开。 南宫叶子若无其事地啃着零食,维维诧异地回望载满棺材的货车。很显然,是墓地大规模的搬迁。我们能看见的,是货车上面的棺材和墓碑,甚至是白骨。而看不见的,在阴暗角落里,注视着我们,指不定又多少孤魂野鬼。 猫猫,在向窗外摆手,像是告别。 外面只有阴暗的天和忙碌的货车司机,除此,我的目光里别无它物。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目视前路,全神贯注地开车。我们离开了这座怪异的墓场,花费了三个钟头的时间。是黄昏,日落,随即黑暗笼罩天际。 打开车灯,周围仍是漆暗。 我们一直在这条路上,不曾见到岔路,也不曾拐弯。 维维惊叫,我与愕然中停车,问她为何惊叫不止。她目光一直不离车窗,说,我们一直都在绕圈,现在重新回到墓场的门前。我不敢相信,于是推开车门。下车后,出现在我眼前的,是黑暗的晚空,还有前面荒芜的旷野。 旷野上整齐有序的土坑,证实了维维的话。 “呵呵,走错路而已。”我故作镇定,是不想她们过于紧张。重新启动车子,离开这里。我们按照原来的路,谨慎地向前行驶。可结果,在晚上8点钟的时候,重新回到了这个地方。就算是绕圈,也不应该有这么长的圈才对。 而且,我们一直是朝着一个方向行驶,不曾遇见弯路。 的确,有点匪夷所思。 我下车,叫她们在车上等我。在我面前有扇铁门,是敞开的,好像是在欢迎我们进去。铁门里面,距离约有五十步,有栋二层的古式小楼。楼的周围是篱笆圈成的院子,里面有口水古香古色的井。我谨小慎微地走进去,小楼的门是关着的,窗户有光透到外面。 我轻声地询问,无人应答,于是叩响木门。 半晌,有秃顶老者打开门。他其貌不扬,四肢短小,身高如十几岁的孩童。我礼貌地向他询问,如何能离开这里。而他却反问我,路间有没有遇到怪事。这句话,让我的心悬了起来。我回答,开车行驶在路上,一切都很正常,未遇见怪事。 他说,这里在迁坟,自有孤魂野鬼游荡,没遇见怪事算是走运了。 “能否告诉我,如何离开这里?”我问。 “阴天或者晚上你别想走出去,除非晚上。”他的声音古怪且略带沙哑,很阴森。他戒备地寻望周围,指着黧黑的旷野,“他们就在这里。” “谁呀?”我谨小慎微地回眸,诡异。 砰…… 他摔上房门,把我丢在门外。在我走到院门口时,维维和叶子出现,吓了我一跳。我把刚刚的事情告诉她们。闻言,她们提出建议,不如在古楼里借宿一晚。或许,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答应。随即,她们重新叩响房门。 秃顶老头出现时,维维和叶子都吓得惊叫起来。的确,他的样子已经不能用丑来诠释,简直和鬼没有区别,难怪他在这里守墓。 “你们想干嘛?”他阴阳怪气。 “我们想在您这里借宿一晚,行么?”叶子说。 “我们还是走吧。”维维看到他时,打退堂鼓。 “我们这里只接待鬼,不接待人。”他说的时候,一股阴风掠过,吹得背脊发凉。 “我们就住一晚。”叶子说。 “不行,除非……”他不知自哪里摸出一把斧头,递送到叶子和维维的面前,“你们变成鬼,否则不能留在这里。” “我们给钱。”叶子厚颜无耻地把手插进我的裤兜,掏出我的钱包,“如果你答应,这钱全给你……” 幸好我早有准备,没把全部的钱放在里面。可是,钱包里起码也有几千块的现金,起码能在五星级酒店租一间豪华套房。现在却要住在这间阴森怪异的古楼里,实在是不划算。 他打开钱包,把钞票拿出,“那行吧,但只能住一晚,明天就得走。” “没问题。”叶子说。 我把车开进这里,停靠在旁边的空地上。随后,带着维维和叶子走到院子里,猫猫也跟在身后。谁知那老头再次把我们阻挡在门外,他指着我身后的猫猫,“怎么还带了只鬼来?” “你能看见她?”我很诧异。 “我不光能看见她,还有她,她和他……”他胡乱地指着我的周围,以至于我将他推开跑到屋里。 屋子是很宽敞的,却被骨灰盒占据。而且,在中间的破沙发上,还有个全身黝黑的男人。他面对的地毯上,躺着个黑发遮脸的女子。顺着黑发的缝隙,我能看到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屋顶。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目光看去,屋顶很普通,没有任何异样。 “他们是谁?”维维惊问。 “喔,和你们一样,也是路过的。”他回答。 “不是不接待活人么?”看到他们在这里,我觉得自己的钱花得更加冤枉,“他们花钱了么?” “他们没有花钱。”他坐到地毯上,帮那女人按摩身体,“但是,他们的家属花钱了。” “他们没问题吧?”维维问。 “他们好得很。”他指着我背后的楼梯,随后把女人推了起来,帮她按摩背部,“楼上的房间你们随便住。” “好……”我盯着被推起的女人,黑发完全遮住了她的脸,别提有多么的诡异。 036章 别讲鬼故事 楼上有三个房间,我们走进其中一间。屋子里面有床,很古旧的那种。还有柜子,和柜子旁边的骷髅模型。我走到跟前,试探性地摸了摸,做的和真的一模一样。维维坐在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可荒郊野岭的信号不强,促使她连声埋怨。 至于叶子,也坐在床上,啃零食。 我把房门锁好,随即走到她们面前,“我要睡中间。” “你怎么能和我们睡一起,再说,这么小,也睡不下呀。”维维反对。 “难道叫我睡地下?”话完,我一屁股坐在床上。 “不是还有两间房么。”维维真是没心没肺。 “我们现在是借宿,能有间屋子已经很不错了,也不是在自己家里,哪能那么随便。”我说完就脱掉鞋子,盘腿坐在床上,“如果你们不留我,我就只能睡在车上了。” “我没意见。”维维大言不惭地说。 “算了,就让他留在这里吧。”还是南宫叶子最体贴,最温柔。 “那好啦,我们睡觉吧。”我麻利地脱掉裤子,衣服,躺在最中间的位置。维维已经换上睡衣,坐在我右边,白皙的美腿搭在我身上。而南宫叶子,正把脱掉那件格子衫,露出里面白色精致的内衣,“喂,怎么说我也是男人,你们能不能矜持点。” “呵呵,我们可从来没把你当成过男人。”南宫叶子说。 “是呀,只当你是好姐妹。”维维附和。 面对两个厚颜无耻的女人,我只能选择闭口不言。关灯,屋子里被黑暗吞噬。自窗口溅落到地面的那抹月光,别提有多诡异。维维和南宫叶子都习惯婴儿睡姿,于是我很无奈地被她们夹在中间。她们的手和腿都搭在我的身上,搞得我不能动弹。 有点失眠,她们也是同样。于是我提议,讲鬼故事。 在这样阴森诡异的氛围中,讲鬼故事一定是件很刺激的事情。我的提议勾起维维的兴趣,她要求第一个来讲。维维讲的鬼故事,发生在一间鬼公墓里。公墓里面有个二层古楼。某日,有一辆车经过这里,迷了路。那时天色已晚,他们就打算借宿在古楼里。 “哈哈,你讲的不就是我们嘛。”南宫叶子在我之前打断维维,这也正是我想说的。 “不要打岔,听我说下去。”维维要求。 故事继续。 他们走进古楼,遇到个古怪的老头,同时在客厅里见到一对夫妻,实质上他们都已经死了,就是被那怪老头杀死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夫妻,瞎扯,故事其实是这样的……”叶子打开话匣子,重新讲起。 同样是一间鬼公墓和古楼,一辆车因迷路借宿在这里。他们来到二楼,住在其中一间房里。关灯睡觉的时候,他们都失眠,于是提议讲鬼故事。可就在第二个人讲的时候,楼下面传来沉重诡异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阴森。脚步声经过门口时,愕然而止,有只鬼就杵在门口,然后…… “然后怎样?”维维缩成一团,抱紧我的胳膊。 “然后,就没啦,哈哈哈哈……”南宫叶子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看着她的模样我也忍俊不禁,“现在轮到你给我们讲了。” “那我就接着你的故事讲下去。”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放在腹部,慢慢地讲起…… 我讲的故事,是这样的。他们住进那间古楼后,在睡觉的时候,门口出现一只游魂野鬼。那只鬼在第三个人讲故事时,就一直堵在门口,偷听。讲呀讲呀,他发现身边的两个人都睡着了,而就在这时,那只鬼悄无声息地飘了进来,出现在屋顶。 他有一张男人的脸,却长着长长的头发。他的身体全都是白色的,就像是涂了油漆一样。 最重要的是,他是只色鬼,正色咪咪地盯着…… “你们……”我故意吼出声音,猛地睁开眼睛,想吓唬她们。结果,她们真的都睡着了,“太不给面子了,到我讲故事的时候,你们居然睡着了?” 就在我准备闭眼时,我看见屋顶…… “不是吧,我只是随便讲的……”在我的目光里真的有只全身惨白的色鬼,正色咪咪地盯着维维和南宫叶子。 晚上讲鬼故事,真的容易撞邪。 他自上而下,朝维维压来。迫不得已,我将维维踹到地上。随后,他飘到南宫叶子身上。于是,我也把南宫叶子踹下床,实属无奈之举。她们自床下爬起,好阵埋怨。而这时,那只鬼飘到我的身上,随即色咪咪地盯着我,“其实你也不错……” 我翻滚下床,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维维和叶子紧随其后。我们回到一楼的时候,那怪老头还没有睡觉。他看见我们慌慌张张的,就问我们发生什么事情。我们把之前的事情,全都讲给他听,也包括我们讲的故事。 结果……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杀人凶手?”他的目光瞬间如同冬日寒雪,更像是染满鲜血的刀子,眼看就要把我们千刀万剐。 “他们……”我指着地毯上的女人,还有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已经死了?” “不要急,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了……”他慢慢地向我们靠近。 “快跑呀……”我拖着维维和叶子,慌慌张张地跑出古楼。维维只穿着睡衣,而叶子身上,也只有单薄的内衣。我比她们还要惨,我裤子和外套全都落在房间里,身上只有鞋子和那条花裤衩。 夜里,阴风阵阵,落在身上,凉飕飕的。 我们回到车上,启动车子。在车灯照亮前面的空地时,我们看到刚刚那只色鬼,以极其狰狞的姿态朝我们这里扑来。 “快倒车……”维维吼道。 我倒车,随后急转弯,猛踩油门,驶离这里。车子在路上奔驰,灯光恍恍惚惚,尘土在光线中肆意飞舞。约有十分钟的时间,我猛地踩住刹车。副驾驶空空荡荡,此时此刻,南宫叶子坐在后面。我回眸,在车厢里面翻找,却不见那把黑纸伞。 完了…… “怎么了?”维维问。 “我把猫猫落在房间里了……”我讲完的时候,她们当场石化了…… 037章 古楼心慌慌 他真的是凶手么? 叫凶手来守墓,还真是别出心裁。 我把车子停在路边,在怪僻荒凉的林间。维维和南宫叶子都没有吭声,她们抱在一起,直勾勾地盯着我。于是我很费解,南宫叶子怎么说也算个预言家,可怎么胆子比我还小。 “猫猫不过就是个布娃娃……”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宫叶子打断。她会意地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斩钉截铁地回绝,说不行。维维也是同样的意见,不能把猫猫丢在那里不管。于是,我只能调转方向,驶回那座荒凉的公墓。 车子停在里面,下车。周围还是那样的空灵,面前的古楼就像是严肃的石像,那两扇亮灯的窗子,就像黑暗中诡异的瞳孔。南宫叶子和维维跟在我后面,而我就像是犯人,被她们推到古楼门前。我咽了几口唾沫,企图用这样的方式缓解压力。随即,叩响房门。 没有人开门。 “我们还是走吧。”我打退堂鼓。 “不行。”南宫叶子回绝。 我再度叩响房门,半晌,门开了,同时刮来一阵阴风。嘎吱,嘎吱,开门时的声音很古怪。我谨小慎微地走了进去。客厅里面的灯是明亮的,怪老头就坐在沙发上,直直地盯着我们看,安之若素,没有任何的表情,僵硬得如同尸体。 我指着楼上,勉强在脸上挤出笑容,“我们的东西落在这了。” 维维和南宫叶子杵在门口,没敢进来。我相信如果发生危险,这两个无情无义的家伙,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消失。 我来到二楼,走进房间,黑纸伞就立在桌子旁边。把纸伞取回,我慌张地回到楼下,庆幸期间没有遇到恐怖的事情。她们还杵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背后,眼睛里写满了恐惧,也让我有了深入骨髓的恐惧。谨小慎微地回眸,查看背后的情况,结果,看到那怪老头,就站在我的背后。 我吓得差点惊叫起来。 “能帮我个忙么?”他问。 “这个……”我不知道他要自己做什么,于是不敢轻率答应。但却又不敢不答应,怕把这个不明身份的怪人激怒。 “助人为乐是中华传统美德,你就答应了吧。”南宫叶子真是厚颜无耻,好像和她没有关系似的,拖着维维向后退步,“我们在车里等你哈。” “喂……”还未等我做出任何反应时,维维和叶子已经拉开老远的距离,“你们也太自私了吧……” 怜香惜玉有的时候,是一种罪过。(.)就是当时故作绅士,让南宫叶子住在家里,使得维维也变得和她一样自私。现在,她们把我自己丢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呀,一丁点的团队精神都没有。就在这时,维维拖着沉重的步调,走了回来。 看见她的身影,我激动得快要掉下眼泪,还是维维对我最好。 可惜,乐极生悲。 维维走到我面前,抢下我手中的纸伞,“我们和猫猫在这里等你,加油,很看好你喔。” “还以为你是来帮我……”我算是白高兴了,看着维维离去的背影,心里百味较杂。回眸,看着眼前的怪老头,回绝,“那个,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 忽地,一阵阴风掠过。门,发出沉重的响声,将我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他的眼神还是过分的平静,使我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胡思乱想就是把刀子,随时都能把我割得面目全非。 “不急,事后我亲自送你们上路……”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要亲自送我们是上路,难道是早有预谋,想让我们也成为这座墓地里的孤魂? 就在这时,灯忽地灭了。面前黑得看不见任何东西,就像是在无底的黑洞里。但我听见有脚步在我的周围移动,随后是金属摩擦时的声音。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刀子,随即想到的是凶案现场。难道,那老头是想杀了我? 杀死我,随后就是车里的叶子和维维…… “喂,你们快点过来,救命呀,怪老头杀人啦……”我使劲地撞击房门,连踢带踹,却始终无法将房门推开。 后面,有一缕强光亮起。脚步声,在我背后愕然而止。我想,这下算是完蛋了,看样子,我肯定是要死在这里了。连忙回身,强光落在老头的脸上,惨白,就像是一只活脱脱的厉鬼。我的神经如同将要断裂的琴弦,呼吸急促,等待死亡降临的时候,每个毛孔都是不安的。 “大呼小叫什么?”他将我推开,轻而易举地拉开门,“门是往里拉的,你那样,就算撞到明天早晨,都不会把门撞开。” 闻言,我一阵无语。 “唉,老是断电,看样子这闸该换了。”他说完,我才明白。原来只是断电而已,虚惊一场。 他走到院落里,明黄色的月光溅落脚前,格外凄迷。我的惊恐就像是落在地上的尘垢,不再躁动。 “你不会杀我对么?”我跟在后面问。 “你看我像坏人么?”他反问。 “像。”我脱口而出。 “什么?”他脸上有一丝怒意。 我立即改变语气,扭转话锋,“那你之前我们离开时,你为什么说你是凶手?” “开玩笑的你们也信。”他说。 在院子里找到闸盒,修理之后,屋子里面重新恢复明亮。那时我才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同时,也和他稍稍拉近距离。若真是凶手,是不会给我逃跑的机会。在灯灭的时候,就有足够的机会将我杀死。但是他没有那样做,只能说明我们都过于紧张了。 没有回到屋里,而是走出院子,来到对面一间仓库前。拧开那把锈迹斑斑的锁链,拉开三米高的仓库铁门。当手电的强光落进里面时,我毛骨悚然。里面是沾满淤泥和尘垢的墓碑,棺材,还有一具具黑布包裹着的骸骨。 “我打算留你们在这里多住几日。”里面堆满的墓碑和棺材,已将他的意思完整地呈现在我眼前。 “不好意思,我们赶时间。”话罢,我扭身就跑。 “晚上,你们根本走不出这里,还是明早再走吧。”他的声音在后背响起。 038章 守墓人桑伯 他姓桑,是个守墓人。 当古楼的门被推开,维维和叶子出现时,她们都相当的惊讶,因为我正和这里的主人促膝长谈。她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指。我明白她们的意思,但眼前的守墓人,只不过是性格有点古怪罢了,其实心肠还算是不错。 “你……没问题吧。”南宫叶子哑然。 “他这里肯定出问题了,否则,怎么会和凶手坐在一起。”维维指着自己的脑袋。 “他不是凶手,我们误会了。”我试图用简单的话语来驱散她们的困惑。 桑伯,真的只是个守墓人。在他四十岁的时候,全家开车去旅行,不慎遇到车祸,只有他侥幸逃生。那年,他在埋葬家人的墓地里,当起守墓人,长达二十年,是想永远守候在家人身边。而这晚,是桑伯守墓的最后一晚,他说,天亮的时候,就会有新的守墓人接替他的位置。 维维和叶子进到屋里,聊了很久,解开彼此间的误解。 我们就坐在客厅里面聊天,一直聊到后半夜,期间,没有谁敢去二楼的房间。闭眼睁眼时,天已经通透明亮。她们一直枕着我的腿,以至于醒来的时候,完全处于麻痹状态。我轻轻地推动,她们睁开惺忪的睡眼,望向窗口溅落的,那一抹刺眼的朝阳。 “怎么只有我们三个?”维维是想问桑伯的去向,这也正是我纳闷的事情。 推开门,阳光更加肆无忌惮,刺眼。 我的车,就停在院子前面。而这时,另一辆车子驶进院里。上面走下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姑娘,她肩上挎着价格不菲的皮包,里面装着资料和笔记本电脑。紧随其后下车的,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先是看了眼我的车子,随后把目光挪到我这里,确切地说是门口。 “你们是桑伯的朋友吧?”他走到我跟前,彬彬有礼。 “你们是谁?”维维和叶子探出脑袋。 “哇……”中年男人背后的姑娘看到我们,好像很惊讶。 “我是这里的负责任,她是新来的守墓者。”他说。 “她?”叶子和维维更加惊讶,异口同声。 “你们找桑伯是吧,今天早晨他就不见了,估计一会就能回来。”我说。 “你的意思是说,昨晚你和桑伯在一起?”他问。 我言简意赅地回答,不光是我,还有我身后的两个姑娘。闻言,维维和叶子同时点头。结果,中年男人的脸上写满惊诧,而身后的姑娘瞪大的眼睛里,掠过若隐若现的恐惧。对于他们的眼神,我不确定是什么意思,但隐约有不祥的预感。 那女生问身前的中年男人,桑伯不是已经死了么? 闻言,我们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可能,是他们眼花了。”他虽是这里的负责任,却对这里的事情毫不关心,“我的任务就是把你送来,接下来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我还有事先走,电话联系。” 说完,他慌慌张张地回到车里,离去。 我们同一时间跑到院子里,好像是挣脱笼子的鸟,不肯在回到里面。而就在这时,我留意到院子里破碎的瓷罐。那就是昨日我在路上拾起的骨灰罐。朝前走了两步,定睛去看,瓷罐上面有两个字落进眼帘,以至于我惊呼出声音。 那两个字就是――桑伯。 毛骨悚然。 “你们没事吧?”她问。 我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没事。随后,我讲出自己的困惑。她只有二十几岁,花样年华,为何跑到这么偏的地方当守墓人。在随后的对话中我了解,她是个灵异派画家,为了找灵感曾当过入殓师,也去过凶案现场拍照,而现在来这里当守墓者,也是为了寻求灵感。 惊呼。 “当画家,还真挺刺激的。”我随口一说。 “你们是做什么的?”她问。 “我们……”我扭身,指向那辆白色山地越野,“旅行。” “喔,刚刚听你们说,昨晚看到桑伯了?”她眼底掠过一丝寒意。 “没有,我们胡言乱语的。”话间,我用眼神示意维维和叶子。在她们会意地走出院子时,我向面前的姑娘道别,“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那我们先走啦。” “嗯。”她抿嘴浅笑,特别妩媚,就像聊斋里的狐妖,“我叫胡瑶,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们做个朋友。” “狐妖?”我只是在心里暗想,没想到她的名字竟叫胡瑶。胡瑶斜音狐妖,和她那张妩媚的脸蛋,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好吧,我用词不当。简单来说,是完美。不过这种完美对于我而言,有点诡异。于是,这个朋友,还是算了吧,“我们后会无期,再见。” 在走到车门前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改成,“不对,应该是拜拜,不见。” 驱车离开这里,借助倒后镜我看见,她拖着行李走进古楼。 我相信在这里,面对数以百计的棺材和墓碑,她肯定能找到灵感。 “可算是离开了。”维维长长地舒了口气。 同时,我问叶子,距离木屋还有多远的路程。叶子用手指掐算时间,随后说,就算是最快的速度,也要黑天才能抵达。晚上这两个字,就让我联想到无尽的黑暗,心里就很不舒服。于是,我宁愿在路上多耗费点时间,也不会在黑暗笼罩的时候,走进那间传说中很诡异的木屋。 现在是8点钟,时间不具体。 猫猫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坐在后面,看向窗外面明媚灿烂的晨阳。车里面的光线倒是很暗,因为有黑色遮阳保护膜,这也是为了防止猫猫被阳光伤害。维维卷曲在猫猫旁边,闭着眼睛,看样子昨晚没有睡好。叶子也是同样,虽说没有睡着,但精神很差。 我随手抄起零食袋子,都是空的,难怪叶子这样安静。我的肚子咕咕乱叫,眼睛也有点沉重。照我们现在这样的体质,就算到了木屋,也没有精力去寻找木偶尸。于是我决定,在抵达下个城镇的时候,一定好好吃一顿,顺便再找间不错的宾馆。 039章 小镇阴森森 小镇,很荒谬。 好吧,我承认自己用词不当,正确来讲是荒僻。与之前路过的镇子不同,这里到还算不错,至少有几条楼宇环绕的街道。可是,看上去还算富饶的小镇,街道间的景象却和旷野没有其别。偶尔间看到的行人,就如同看见奇珍异宝那样,稀奇。 这样的镇子,这般的荒凉,实在有违常理。 肚子已经饥不可耐,于是,我们随便找了间在镇子里面,还算不错的饭店。生意惨淡,我们是唯一的客人。老板娘已无热情,看到我们不欢不喜。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把菜单递了过来。我们只点了三道菜,却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心里却有不痛快,但毕竟初来乍道,只好入乡随俗。 “开始。”把菜递送到嘴里,还算可口。 维维和叶子吃得狼吞虎咽,我问她们味道如何,她们却浑然不知。我想,现在就是给她们馒头,也照样能当成美味的菜肴。 “你们不是本地的,路过这里?”老板娘坐在凳子上,点燃一根香烟,随口问道。 “嗯。”我漫不经心地回应。 “喔,那吃过饭,就早点离开,尤其是跟你在一起的两位漂亮姑娘。[]”她说,我却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谢谢。”闻言,维维扬起灿烂的笑脸。 “对啦,老板娘,我很好奇,为什么镇子里都不见人影。”叶子问及,那也是我和维维困惑的事情。 “最近镇子里不太平,你们吃完就赶紧离开吧。”她给予的答案很模糊。 “不太平,发生什么事情了么?”维维问。 “别问啦,免得吓到你们。”她说完把烟掐死,随即走进厨房,不再理会我们。 吃过饭,付过帐,我们离开。街道上面被阳光占据,可明媚却与街道上荒凉的情景,形成鲜明对比。重新启动车子,缓慢地行驶在街道上,沿途寻找。这里并没有像样的酒店,只有一间间小型的旅店,看上去并不正规。 我们很疲倦,于是随便找了间旅店落脚。 进去后,是个胖女人接待我们。她定睛打量我们,随即,脸上露出一抹坏笑。维维瞬间就明白她的意思,脸上的不悦表现得很明显,“你笑什么笑呀?” “别害羞,你们这样的我见多了。”看样子她是身经百战。(.好看的小说) “你当我们是什么人呀?”南宫叶子也很愤慨。 “老板娘你真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要两间房。”话罢,我把手插进裤兜里,结果口袋里剩下的钱,就只够开一间房的。当时,有点尴尬。我只能实话实说,老板娘却不相信,在她看来,我是因为害羞,故意说没有钱的。 “一百二,两米宽的大床,够你们用的,嘿嘿……”她笑得那叫一个可耻。 知道我没有多余的钱后,差点没把我大卸八块。 “算了,就这样吧,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南宫叶子说。 “你看看,就说嘛,都是明白人,干嘛装糊涂呢。”她不明白我们之间的纯洁关系,我不怪她。但是她胡言乱语,这的确是她的错。 “闭嘴,如果你再乱讲,我们就换地方。”维维狠狠地叱责。 “好好好,我不说了。”话罢,她把房卡将到我手里。 房间是在地下一层,相对安静,但是略有一点潮湿。我推开门,房间只有5平米的样子,一张大床和对面的电视机,还有旁边的电脑,除此别无它物。我们走进去,把背包丢在地上,并把黑纸伞搭在上面。 睡觉。 维维一直在埋怨,这屋子的里气味的确很难闻,而且被子也很潮。南宫叶子发出惊叫,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垃圾桶里,有团用过的湿巾,还有一只扼杀了数亿生命的套套。当时的确有点尴尬,毕竟在我身边是两个女人。 只能视而不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闭上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维维和叶子还在旁边熟睡。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还有警笛在不安地乱叫。起身,推开房门,探出头去。地下仍旧很安静,声音是上面那层传下来的。同时,我听见有嘈杂的脚步声。 带上房卡,离开房间。 我顺着楼梯走到上面,便看到有警察出现在这里。警车停在门口,红蓝相间的光,让我联想到血淋淋的凶案现场。我找到老板娘,她说,有个姑娘死在一楼的房间里,而且和最近的灵异凶杀事件有关,引起镇政府以及警局的高度重视。 旅店外面拉起了警戒线,警察把手在旅店的出入口,意图控制旅店里的全部住客。 我走到柜台前面,同样还有很多的住客。他们全都受到惊吓,同时,因不能离开这里而苦恼。我看见有法医走进,当他们离开的时候,抬走一具女性的尸体。我并未看清尸体的样子,只看到鲜血洇湿她身上的白布。 与身边的房客搭讪,我才知道,这座小镇上发生了一起连环凶杀事件,死者都是长发女子,警方没有任何的头绪,甚至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有见过。传闻,凶手隐匿在小镇周围的山里,行如鬼魅,善用鬼术,只有作案的时候才会下山。 回到房间里时,维维和叶子都被吵醒,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把事情原原委委,一字不落地讲给她们,随即,看到她们满脸的惊诧。是呀,我们惊诧的并不是命案,而是接踵而来的恐怖事件。自我们三个在一起开始,总是会遇见不可思议的怪事,每天都被荒诞,血腥,诡异,恐怖等字眼包围,像是永远摆脱不掉的噩梦。 “和你在一起,可真够刺激的。”南宫叶子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抠着脚趾。 “他的身体属阴,招邪,恐怖的事情会不请自来,甩都甩不掉。”肯定是爷爷之前告诉她的,否则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这是市区管辖的城镇,发生这么大的案件,估计会惊动小梅和徐贤。”我说。 “看样子,我们又要被牵扯进去了。”叶子无可奈何地说道。 040章 我们是凶手? 小镇,不知其名,暂称其为a镇。 一起神秘的凶杀事件,造成当地百姓的高度恐慌,严重影响到他们的日常生活。小镇,如同死城。这本来应该热闹祥和的地方,涂抹了一层恐怖的色彩,笼罩在阴暗的天际,如同死神的面纱。尤其是到了晚上,城镇里的气氛更加骇然。 街道间仍旧有灯光,间隔很长时间才能看到有车经过。 你若站咋街道上,向车子摆手,他们一定会把你当成是孤魂野鬼。因为只要是会喘气的活人,若没有很重要的事情,肯定不会在夜晚出来闲逛,除非他嫌自己的命太长。 晚上的风,略有几丝凉意。 在街角,有正在燃烧与已烧尽的冥币。在阴风的威吓下,它们慌不择路地逃窜,奔向黑空,或者躲进不知名的角落。目光眺望到楼宇间,亮着灯的,屈指可数。而有些窗口中透出的光,就像是老村里土房中的蜡光,昏黄,于是我明白,他们一定躲在家里烧冥币。 那时,我就在旅店某房间里,除了维维和叶子,这里还有警察和其他的住客。警察把这间房当成临时审讯室,对我们每个人进行临时问话。他们明知道这样查不出任何结果,却还要陪我们在这里浪费时间,或许,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件无奈的事情。 排查虽说是浪费时间的事情,但偶尔也会有很重要的线索,例如说现在。(.无弹窗广告) 两名女警直立在叶子面前,那目光,好像断定叶子是凶手似的。她们手里捏着一本书,就在叶子身上搜到的,便问叶子她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书。叶子说,那本书和她的工作有关,是确实是实话。可是警察却很置疑叶子的回答,或许是职业病,看谁都像凶手。 至于那本书,我也没有见过,从未曾听叶子提起,或许在她眼里,那是无关紧要的事情。那是本黑皮书,自上面的符文和复杂的图形来看,应该是一本占卜用的书籍。可是,就是这本书,让叶子被怀疑成有作案动机的凶手,因为最近的这起凶杀事件,就与灵异有直接的联系。 于是,警察排查过程中,会留意与灵异有直接联系的人或事物,列为重点线索。 “请你和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你们的意思是我有嫌疑,呵呵,凭什么?”叶子双臂环肩,一脸不屑。 “就凭这个。”女警举起自叶子身上搜出的黑皮书。 “这样的店里多了去了,你怎么不说书店老板是杀人凶手?”叶子腾地站了起来。 “这是我们的工作,请你配合。[.超多好看小说]”见叶子情绪失控,她们亮出手铐,看那架势,好像断定叶子是凶手似的,“把她铐起来。” “喂,我看你们谁敢?”维维冲了过去,挡在叶子身前,“苏十三,你还是不是男人?” “她们毕竟是警察,都是份内的工作,我能有什么办法,爱莫能助。”看到她们急成一团,我还真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平日里作威作福,总是串通起来欺负我,现在想让我帮忙,哪有那么美的事情。于是我决定,还是演好我旁观者的角色,袖手旁观。 “你手里是什么东西?”女警留意到我,并指着我手里的黑纸伞。 “你不是看到了么,就是一把普通的黑伞。”我话罢,在面前摆弄了两下。 两名女警不由分说地走到我面前,把我手中的黑纸伞抢了过去,随即打开。一缕青烟自黑伞里面幻化而出,落在地上。除了我,维维和叶子,她们看不到任何的异样。猫猫自伞中而出,呆滞地望着眼前的场景。 “你们完蛋了……”我不是不想帮她们,难道要我和警察动手,那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再说只是带叶子回去调查一下,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但现在,猫猫出来了。若看到维维和叶子被欺负,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把他们全部带走。” “我们不是凶手,猫猫,帮我们……”维维向猫猫寻求帮助。可就在猫猫准备出手时,一枚黑色铜币自维维身上落下。铜板上面染了血,刻有奇怪的图案,看上去是那样的诡异。女警拾起掉在地上的铜币,眼睛顿时瞪得溜圆,“还敢说不是你们,全都带走。” 看到那枚铜币,猫猫甚是惊恐,向后退步,不敢上前。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维维为何会把她带在身上。看到女警吃惊的表情,就不难想象,铜币或许与她们调查的案件有关。可如果是与案件有关,那么,那枚铜币,一定是在我们抵达这里时,在某个我们都不知晓的时间里,鬼使神差地出现在维维的身上。 照这样来推断,我脑袋里蹦出四个字来,栽赃陷害。 “不是我的,怎么会在我身上?”维维反抗,无济于事。 我们全都被压上了警车,想解开这个误会,很难。 在警车上她们就开始审讯我们,很不客气。对于她们脸上自信的表情,在我眼里却是种自负的行为。我们在她们满是敌意的目光里,已经被看成是有充足作案动机,无可厚非的杀人真凶。这种被监视压制的感觉,实在是很不好受。 我很郑重地告诉她们,不要投来那种自负的目光,我们根本就不是凶手。如果就这样轻率地把我们带进警局,迟早有她们后悔的一天。 “你那是什么眼神,是不是也想告诉我们,你家里在市公安局有亲戚呀,哼哼,像你们这样的人渣,我们可见多了。”目中无人,态度恶劣,难道现在的警察都这样傲慢么? “你说对了,我还真认识市局局长。”我指的是小梅。 “呵呵,口气真不小。”她摩拳擦掌,捏的嘎嘎作响,“等到了地方,看你还敢不敢吹牛。” “你们想干什么?”未等我开口,叶子先吼了起来。 “我可告诉你们,这叫屈打成招,不算数的。”维维看样子是真的害怕了。 而我,却没有丁点的畏惧。镇里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定惊动了市区公安局。相信,相信小梅和徐贤肯定会出现,到时候我看看她们还敢不敢这样嚣张。于是我告诫她们,动用私刑的时候,一定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否则…… 还未等我说完,女警扬起手,一巴掌就甩在我脸上。 “我可以告你恐吓警察。” 镇子里的警察就是非同凡响,做事向来不按照套路出牌,说骂就骂,说打就打,一定很过瘾吧? 我忍了。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她们后悔。 041章 警察动私刑 警察局是在一间院子里,二层普通的小楼。(.无弹窗广告)第一层,是警察办公的地方。第二层,是陈列资料档案的地方。还有地下面那层,暂时停放死者遗体的,同时法医也会在那里办公。而且,审讯犯人的时候,都会被带到下面那层,当然我们也不例外。 走廊里面阴气沉沉,弥漫福尔马林的味道,如同来自地狱的死亡气息。这里的怨气很重,就是空气里的血腥味,就足以说明。这里有很多间屋子,其中有法医办公室,验尸的手术室,还有资料室,停尸房和关押我们的审讯室。 审讯室有两间。 维维和叶子被列为重点可以对象,于是率先被带进审讯室,而我就坐在走廊里面的木凳上。手铐已经铐在我的手上,意图防止我逃走。那两名女警全都进到审讯室里,而我面前,多了个持枪的男同志。他笔直地站在那里,庄严肃穆,如同雕塑一样。 我右手边是审讯室,左手边是档案室,而斜前方就是那间解剖尸体的手术室。一股浓烈的药剂味道弥漫而来,伴随着血腥的味道,别提有多么难闻。在这一层里面,说不定陈列多少具尸体,甚至在我周围的空气中,正有无数是冤死亡灵,暗暗地窥视着我。(.) 她们瞪大眼睛,青面獠牙,把我当成是凶手,朝我扑来…… “啊……”我惊叫出声音,差点吓到旁边的持枪警察。 我就是这样,想象力丰富。有时幻想中的事情,就像是真实发生一样,会让我倒抽一口冷气。我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敢再去胡思乱想。就在这时,一名女性法医走出手术室,手里的托盘中,是黄色带有血迹的内脏…… 我捂住鼻子,弯下腰,一阵呕心。看到那内脏,就联想到解剖时的场景,更像是看到了自己身体上全部的器官,肮脏的,粘稠的,甚至沾染排泄物的内脏,让我顿时厌恶自己的身体。 有推车划过地面的声音,我举目时,看到手术里走出两名男性法医,他们推着车子上面盖着白布,却被鲜血浸透。不难想象,里面是那具面目全非,残缺不全的尸体。我相信,她们肯定不愿意看到,那些“侩子手”在自己的身体上割来隔去…… 自他们简短的谈话中得知,这是另外一具死者的尸体。 这时,有两名男警察走到法医面前,简短交谈后,决定把手术室设成临时的审讯室,而审讯的对象就是坐在凳子上的我。[.超多好看小说]当听到他们滑稽且可笑的谈话后,我实在是忍俊不禁,于是笑了,是那样的牵强,是那样的森然。 “哪有人把手术室当成审讯室,你们脑子没问题吧,那里刚刚才解剖过尸体,想都不要想,我是不会和你们进去的。”我毅然决然地率先开口。 “由不得你,起来。”他们命令。 “不起,你们干脆杀了我吧。”我赖在板凳上。 “把他给我拖进去。”他命令,另一名警察便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拖进了手术室。我瞬间就有了死者的悲凉,自己好像也是一具尸体,会被他们割断喉咙,掏空内脏,甚至斩断头颅。 “我抗议,我要举报你们。”我吼叫,却得不到帮助。 手术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叫我坐在手术台上。我随意地扫了两眼,确切地说是注视手术台以及周边的器械。他们用的并非常规的手术工具,而是锋利的锯子,能断骨的砍刀,还有斧头和电钻。而那些工具就散落在手术台旁边的柜子上,染了鲜血,甚至能看到有碎肉挂在上面。 瞬间想起那部影片,德州电锯杀人狂。 “你们就是用这种东西对待死者的?”我异常悲愤,恼怒,就好像是死者的怨灵在支配我,说出她们心里的埋怨。 “你不是我们镇上的,说吧,来这里做什么?”他单刀直入。 “说出来怕吓死你们。”我只是想吓唬他们,并没有别的意思。但这样的话在他们听来,却暗藏玄机。于是他们厚颜无耻地问我,是不是凶手。或者说,死在旅店里的姑娘,是不是被我杀死的。当听到这样荒唐的问题时,我只说了两个字,愚蠢。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如果我是凶手,会那么容易让你们考上手铐?”我端起自己的手,心里很是不爽。 “那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他问。 “我是超自然研究者,不过是经过这里,留宿在旅店里。我的车还在旅店门口,上面有我的身份证,不信你们可以去查。还有,我认识市公安局的小梅,她能为我证明。”我一口气把话说完。 他们相视一眼,随即露出不屑的表情。 “像你这样骗吃骗喝的神棍,我们真的见多了。”他话间露出轻慢的笑。 “你们不是这见多了,就是那见多了,以为自己是探险家还是地质研究者,去过很多地方,看是看过很多诡异的现象。我最讨厌你们这群常把科学放在嘴边,却不按照科学规律办事的衣冠禽兽。”我相信他们扣留我只是暂时的,于是说了狠话。他们有意要动私刑,我怕什么,巴不得他们打我。等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就算他们跪在地上,也得不到我的原谅。 “你有胆再说一遍。”他自腰间抽出电棍,是有备而来。 “吓唬我?”我最讨厌的就是恐吓,威胁,在我面前摆出盛气凌人的样子,“有胆子就别让我活着离开这里,否则……” 我话还没有说完,他的电棍就落在我的头上。一阵天花乱坠,眼前惨白,差点就昏厥过去。当我意识恢复时,有鲜血自头顶溢出,顺着脸颊滴落到手臂上。我闭上眼睛,心里一阵呕心,那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当想到叶子和维维,也极有可能和我有同样的遭遇时,我心里就一阵的恼火。 “打死我,打死我……”我怒吼。 他再次挥起电棍,就在这时,有人推开手术室的门,喝止他们愚蠢莽撞的行为。随即他走到我面前,看到我狼狈不堪的样子,眼睛顿时冒出火光。他推开面前的两名警察,狠狠地叱责他们,“你们知道不知道他是谁,就是市局局长也要求着他帮忙调查案子,你们敢动用私刑?” “你是谁?”那两名警察不服气。 “我现在是市公安局的刑侦队队长,刚升的……”他亮出证件,那两名警察顿时傻了眼。 042章 我打警察了 我的手铐被打开,那两名警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更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把脸深埋。有法医临时处理我的伤口,就是刚刚拖着盘子以及上面的内脏,离开手术室的女性法医。她的年龄有三十岁左右,带着黑框眼镜,样子还算可以,动作和声音都很温柔。 当时我是在法医的办公室里,徐贤就坐在我身边。 我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不下十遍,若不是徐贤来的早,我现在没准都见阎王去了。怎么说也是国家承认的司法单位,若说有嫌疑带回去调查,这是合情合理。可动用私刑,这绝对是不能容忍的。怎么说现在也是法制社会,警察打死人不用偿命的么? “你消消气,别和他们计较。回头,我让所长帮你教训他们。”法医在替他们求情。 “是呀,你现在已经没事了,就算了吧。我来这里是查案的,还需要他们帮忙。”徐贤说。 “行吧。”看在法医和徐贤的面子上,我且不和他们计较。可当叶子和维维推开门,哭哭啼啼地走进来时,我消散的愤怒再次汇聚心头。她们俩的脸,肿得就像是猪头一样,怎能不叫我心疼。平日里,我连碰都不舍得碰她们一下,现在却被打成这个样子…… “尼玛的,什么狗屁警察,老子拆了你们。”请原谅我的粗暴,如若是你遇到这种事情,若还能若无其事地坐在这里,那就说明你是个彻彻底底的窝囊废。(.无弹窗广告)做为男人,看到自己身边的女人被冤枉,我不吭声,已经够低眉顺眼的了,现在莫名其妙地把她们打成这样,你们说,我还能不能忍下去? “你别冲动……”法医阻拦在我面前。其实,我是最怜香惜玉的男人,舍不得跟女人动手。但是,若我身边的女人被欺负,就算你是西施下凡,我也照打不误。于是,我将她狠狠地推到在地上,“滚开,谁敢拦我,我就弄死谁。” 使劲地把门踹开,我在走廊里吼叫,徐贤在我身后阻拦。他的意思很明白,这里是派出所,那些警察已经低头,见好就收,别再闹出什么乱子。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就很不舒服。我就是这样的性格,平日里不言不语,看上去很好欺负,但谁若敢触碰我的底线,别说是警察,就是…… 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有大量的警察涌到这里。 他们呵责我,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明明是他们做错了事情,现在搞得我好像是罪人似的。于是我更加不爽,挥拳砸到面前的警察。我明白,自己袭警了。但我宁愿被他们逮捕,也要发泄自己心里的愤怒。好吧,我承认自己当时的确很鲁莽。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没有挽回的余地。 “这位先生,之前的事情确实是误会,你稍安勿躁,我们不追究你的责任,希望你也不要再惹事生非好不好?”他们这是在劝告我,还是在威胁我? “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说。 被我砸到的警察腾地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配枪,点在我的头上,“你敢打我,我现在就毙了你。” 如果说到莽撞和冲动,这里的警察不照我逊色。 “你特么来呀,有胆子就开枪。”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戳我,而现在还是用一把手枪,这让我心里更加愤恨。 “你敢开枪,我就一枪崩了你。”徐贤掏出怀里的手枪,顶在那警察的脑袋上。 “够意思,不愧是好兄弟。”真没想到,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徐贤能出手帮忙。别看我们的关系很好,但他现在的举动,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你小子把嘴巴给我闭上,别说话啦,你都给我惹了多少麻烦。”他狠狠地责怪我。 是呀,因为我的事情,徐贤的确没少操心。他身为刑侦队长,却站在我这边,要求警察向我道歉。而且还出示了各样的证明,向当地保证我和维维以及叶子不是凶手。而现在,却闹出这场风波,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 所长出现,大声呵责他的手下荒唐,鲁莽,要求我们立即停止纷争。那名警察和徐贤同时放下手中的枪,随即,周围鸦雀无声。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谁要是再提我和他没完。”所长怒气冲冲将面前的警察全都推走,随后走到我和徐贤面前,“这的确是我们的疏忽,但这里是派出所,是不允许你再这里撒野的,难道,你没想过这样的行为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么?” “我只是讨回公道。”我说。 “世界上所有的公道都是相对的,你退一步,我让一步,就能风平浪静。很多刑事案件中的凶徒,就是因为咽不下一口气,才行凶残害了无辜的生命,难道你也想做这样变态,愚钝,盲目的人嘛?”不愧是所长,他的话句句在理,叫我没有反驳的余地。 “好啦好啦,都消消气。”徐贤说。 “你闭嘴呀,虽说我没有你官职大,但是你做错事情,就该遭到批评。我要告诉你,做为警察要理智面对以及处理任何突发情况。我的手下,确实缺少这样的判断和理智,但身为刑侦队长,你怎么能和他们一样?”他是副科级职务,而徐贤是正科级职务,后者的官职远远超过前者,可却被训斥得体无完肤,“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就当没有发生过。镇子里面发生的案件,现在丁点头绪都没有,我脑子已经快要炸掉了,就麻烦你们不要再给我填麻烦了,好不好?” 我和徐贤相视一眼,都没有吭声。 我取车子回到派出所,载着维维和叶子去看医生。徐贤留在那里,协助他们调查案件。抵达医院后,我帮她们办理的住院手续。其实,她们并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样子变得丑了一点而已。至于住院,就是暂时让她们有个栖身的地方。 我离开医院,开车回到那间旅店。 我拎着手中的黑纸伞,来到当时审讯我们的房间,可是几经寻找,却没有找到猫猫的影子。记得当似乎猫猫就在这里,但是天色刚黑。在我离开和回到这里,前后不超过三个小时时间,她会跑到哪里去呢? 没有找到猫猫,我只能怏怏离去。 就在经过柜台时,我看到里面的监控录像,忽地想起一件事情。于是,要求老板娘调出地下的监控录像。我将录像内容拷贝到我随身携带的储存卡里,随后回到车子里面。打开播放设备,我将储存卡插到里面,随后在播放的视频中,看到奇怪的现象。 在我们住的那间客房斜对面,另一间客房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时间大约过了五秒钟左右,我们所在的房门被推开,维持有二十秒钟的时间后,房门自动关闭。 重新回放。 在这看似无奇的画面中,却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怪事。自对面的房门被推开时,我留意到若隐若现的黑影,若不仔细留意,很难用肉眼观察到。自门开时那道模糊的黑影才出现,而在我们的房间门被推开后,黑影就消失在走廊里面,这能说明什么? 这是灵异视频。 有邪灵跑到我们的房间里,维维身上的黑色铜币,极有可能就是他故意栽赃陷害。 043章 猫猫不见了 翌日,维维和叶子出院。 气色有些许恢复,脸部的肿胀情况也有好转。但若想要完全恢复,还真需要一段日子。于是,她们出门的时候,带着遮阳帽和面纱,搞得好像行走江湖的女侠。说实话,直到现在,我心里还很不爽。毕竟是人民警察,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冤枉我们,不和他们计较,但向我们动手实在是无法理会。 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只能把埋怨咽到肚子里。 现在猫猫不见了,而视频中有出现邪灵的影子,虽然不是在同一时间,但我想猫猫失踪或许与邪灵有关。就算不是和邪灵有关,在这个不算小的镇子里,要想找到猫猫的确是难事。重要的是,这不能被列为人口失踪案件,是得不到警察的帮助。 而且,我们还不能在白天寻找,只能在夜里,猫猫有可能出没的地方。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维维和叶子,她们也觉得有点困难。现在凶手还没有捉到,死亡仍笼罩在小镇的上空。夜里的小镇就像是一座鬼域,而我们偏偏却只能在夜里寻找猫猫。这是个无奈的事情,除非我们放弃猫猫。 南宫叶子的预想,不能偏离时间的定律,因而,那些不在时间掌控中的鬼魂,是不在南宫叶子的预想范围内。(.好看的小说)也就是说,她没办法通过自己的能力,帮助我们找到猫猫的下落。于是,寻找猫猫,等同于大海捞针,偶尔真有想放弃她的念头。 这几日里,对镇子里的情况,摸得也算差不多。我轻而易举地找到,在白日里相对热闹的街道。那里有间还算不错的宾馆,在镇子里也算数一数二。环境,虽说和市里面不能相提并论,但也算雅致。我们还是只要了一间房,是维维和叶子的要求。 我们的关系算是到了闺蜜的程度,吃住都在一起,有时候也就不计较那些繁文缛节。我们只是找个地方落脚,重点是要在一起商量事情。尤其是过了白日,晚上的时候,我们就要提着灯笼去找叶子。而能招魂的红灯笼,却不知道在哪里有卖。 下午的时候,维维和叶子去市场里面找灯笼,而我接到了徐贤的电话,要求我到派出所找他。开始我想回绝他,但听见他的声音很急,于是我明白肯定是出事情了。如若不是和灵异事件扯上关系,他不可能在这时打电话给我。 车子被她们开走了,于是,我只能徒步来到派出所。 我在他们眼里就像是外星人一样,看来,短暂的时间是不能消除彼此间的敌意。推开那扇门走进去,看到徐贤和警务人员坐在里面,当然也有所长。他们盯着桌子上的一条血丝巾,和一张古怪的相片。看到我进来后,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气氛很沉重。 我走到他们跟前,也没有说一句话,定睛在桌子上面。那张相片里的画面很暗黑,像是在一间土房里面。我看见有女人悬挂在房梁上面,眉间点了朱红,穿着大红色老式长裙子,很显然是在死后,被人套在上面的。更重要的是,她脖子上挂着一枚黑色铜币,和维维身上搜到的一模一样。 这种死法,有点诡异。 徐贤之所以把我叫来,就是想通过我知道,这件案子是凶手故作迷阵,还是真有灵异事件发生。其实我也搞不清楚,这样的死法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但自表面上来看,死者手脚复杂的绳索,和额间的朱红,以及脖子上挂的铜币,的确是灵异事件。 “肯定是招魂。”我忽地想起,指着她额间的那点朱红,“在额间点朱红,很显然就招走死者魂魄。身着红衣,必是厉鬼。而且,凶手的手法很麻利,短时间内完成复杂的工序,的确不简单。” 所长看了一眼徐贤,随后掏出其她死者的相片。死者,全都是女性。死时都穿着同样的大红裙子,眉间有朱红,胸前挂着铜币,手脚捆绑的方式也相同。自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死了六名女性。她们生前没有挣扎的痕迹,也没有遭到性侵犯,财物也未丢失。 凶手不劫色,不劫财,那肯定就是为了招魂。 “这件事只是暂时推断,就算有真凭实据,也不要透露出去,况且现在还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这是一起灵异凶杀事件。”照片的内容已经很明显了,这就是一起灵异凶杀事件。他毕竟是镇里的所长,这样讲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是可以理解的。 桌子上散落着很多血腥的相片,我逐一去看。 这时,有民警急冲冲地闯了进来。他递送过来一张信封,是在派出所门口发现的,说是凶手亲自送到这里的。上面没有名字,但是贴着一枚黑色的铜币。这般不难想象,肯定是凶手自己送来的。于是所长很急切地问那名民警,是否有发现可疑人出现在这里。 民警回答说没有。 信封是下午时才发现的,也就是说,凶手是在下午期间,把信封放到门口的。这样来讲,监控录像里面一定能找出凶手的影子。于是,所长立即调出中午至现在的全部监控录像,可在排查过程中,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出入派出所的,都是当地的民警,还有到所里办事的百姓。 “难道,这封信张了翅膀,自己跑到这里的?实在太荒唐了。”所长愤怒地拍响桌子。 徐贤自桌子上捡起那封信,打开。里面只有一张染了血的相片。相片里面有个女人,同样穿着大红色的裙子,悬挂在一棵树的下面,周围是墓地。与其她遇害者的死亡特征完全相同,至于死因,是莫名其妙地窒息而亡。 照片背面有字,7/21。 这意思已经很明白,凶手是想告诉我们,他会亲手夺走21条鲜活的生命。徐贤把照片交到法医手里,叫他们对血液进行化验。随后指着照片,确切地说是那片墓地。第七个受害者已经死亡,就在这片墓地里面,凶手是在给我们提供线索,显然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简直太嚣张了,我亲自带去,去排查镇上的墓地。”所长说完套上警服。 044章 夺命连环杀 下午天阴沉了下来,似乎预示了眼前的不幸。[.超多好看小说]我随同警车来到镇子唯一的一间墓地。这里的面积不是很大,墓地排列的顺序是错综复杂的。我们走进墓地,并没有发现有和照片里相同的大树。于是,招来墓地的管理员,向他询问。 他说,在后山有一小块墓地,那里好像是有这么一颗树。不过,他记得也不是很清楚,因为那里基本没有人去。 闻言,我目视后山。 这的确符合作案特征,因为没有人去,所以凶手才有时间布置凶案现场,有机会通过某种手段,给我们提供了线索。这是一场猫和老鼠的游戏,更是驱魔师和招魂者的对抗。我相信凶手已经布好陷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或许,我们只能将计就计,在他的网中,与他殊死较量。 我们向后山走去,阴沉的天空骤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警车里面有备用的雨伞和雨衣,当我撑起手中的黑雨伞,同时看到其他人套上雨衣时,那种感觉别提有多荒凉,而且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墓地里。 雨倾盆而至,拍击地面,响彻耳畔。雷鸣就在乌云中闪动,频频地落在墨色的山峦中。周围顿时间黑了下来,白昼黑夜,难以分辨。在泥坑里艰难地行走,山坡略有点陡,有警员时不时地跌倒在水坑里,踉踉跄跄。 我谨小慎微地环视四周,荒凉,怪诞。 隐约觉得,凶手就潜伏在黑暗中,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于暗笑中窥视我们的一举一动。山坡上有一小片葱郁的树林,遮挡住咆哮而至的雨水,却制造出更加嘈杂的,叫人乱神的拍击声。通过树林花费了几分钟的时间,暴雨小了许多。 当我们面前出现那片墓地时,那颗树,也赫然地耸立在眼前。树上悬挂的,就是照片中被凶手残害的死者,大红色的裙子被雨水淋湿,紧紧地贴着她单薄的身体。而她的长发已经遮盖在脸上,看不出她本来的样子。 走到跟前,透过黑发间的缝隙,看到她睁着眼睛,绝望地注视着我们。 场面过于诡异。 有警员在现场进行拍照,随后把尸体自树上解下。我们不约而同地为她撑伞,希望能保全她最后那一丁点的尊严。法医打开工具盒子,在我们撑起的伞下,对尸体进行初步的检查。同时,部分民警对周围进行搜索,却没有发现任何有利的证据。 因为暴雨,就算凶手留有痕迹,也早已被雨水冲毁。 她死于窒息,和之前的几名死者相同。 我安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她苍白的面孔,和那双绝望的眼瞳。(.无弹窗广告)我相信,死亡是事件最可怕的事情。也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人才是走坚强的。她会勇敢地面对一切,拼命地挣扎,只希望自己能逃过死神的锁链,结果却与期望背道而驰。 将尸体带回所里。 那时已是下午四点钟,通过尸体的nda样本,找到死者的家属。 暴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拍打在窗口,躁动而且不安。家属出现在警局的时候,哭成一片。相信他们也没有想到,这厄运会降临在自己闺女的身上。民警对家属进行劝慰,可惜无济于事,他们已被绝望占据,或许是因这忧伤的雨,而变得更加强烈。 法医对尸体进行简单的检查,随后推进了停尸房。 家属也同意把尸体留在派出所,同时做笔录协助警方调查案件。 在我打算离开警局的时候,徐贤把我叫到一间屋子里。他手里攥着一张相片,平静地看着我,叫我做好心理准备。我当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猫猫。可是,她没有理由会出现在照片中。于是我更加好奇,那张相片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徐贤没有把照片给我,而是先说了一句话。 “照片是在死者包里发现的,凶手极有可能已经盯上她们。” “她们?”我有了不好的预感,不敢确信,于是问及。 “维维和叶子……”话音一落,徐贤把照片递送过来。 接起照片一看,触目惊心。照片里面是两个女生的背影,背景是在商场里面,很显然就是维维和南宫叶子。而拍照的时间,应该就是在下午。难道凶手真的是幽灵么,他会在短暂的时间里,在商场里偷拍她们的相片,还在公墓里面作案,同时把死者的相片送到警局…… 实在太不可意思。 这里面一定有先后顺序,是先杀了人,再拍照片,还是先拍的照片,之后杀的人? 凶手为何这样? 照徐贤的意思,凶手已经盯上我们,这是在向我们宣战。 我把照片还给徐贤,随后急匆匆地离开派出所。在路上奔跑期间,我先后拨打维维和叶子的电话,可是全都关机了。两个人的电话全都关机,这不得不让我觉得奇怪,难道她们真的遇到了不测。越想越慌乱于是加快速度,跑回宾馆的时候,我累得气喘吁吁。 我们的房间在三楼,电梯却在第五层,而且继续向上运行。 我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于是顺着楼梯爬到三层。房门是虚掩的,推开后,我快速地挪了进去,随后看到的一幕,如同在我的心上插了一刀…… 维维仰面躺在地上,背上插了一把刀子,鲜血已经漫过她的身体。而床上还有另外一个人,被子蒙在她的身体上,我相信肯定是南宫叶子。我走到跟前,掀开被子,结果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个穿着黑色衣服带着黑色面具的怪影。 她将我推开,在我面前张牙舞爪,我确实被吓了一跳。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我指着地上的维维,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看到自己身边的女人倒在血泊中,我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于是扑向了面前的黑影,将她压倒在床上,挥拳猛砸。 “别打了,是我呀……”她摘掉自己的面具,竟是南宫叶子,而这时维维也自地上站起。我顿时醒悟过来,原来,这是她们的恶作剧。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是真的被她们吓到了,泪还挂在眼眶里。 “就是跟你闹着玩的么。”叶子坐起,揉着自己的肩膀和脸。 “如果我不在乎你们,随便你们怎么玩我都不会生气。可恰恰相反,你们在我的心里很重要,难道你们都不清楚么?”我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乱跳。 “对不起啦,以后我们不会了。”她们把我拉到跟前,莺声细语地赔不是,我也不好再和她们动怒。 045章 凶手的挑衅 我并没有把那张相片的事情告诉她们,是怕无形中给她们增加压力。现在猫猫不见了,我们谁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猫猫虽说是只鬼,但却是我们最好的伙伴。只能说我们过于粗心,也可以说是那帮警察的错,若不是他们,猫猫怎么可能失踪。 如果凶手真的想玩这场游戏,那么我愿意奉陪到底。 那日,所里派来四名警察和一辆警车,对我们进行潜伏性的保护。两名男警察在宾馆外面实施监控,而两名女警住进我们隔壁的房间里。若不是徐贤打来电话,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们,我根本就看不出来,住在我隔壁的两个漂亮姑娘,竟是那晚带走我们的女警。 同样,维维和叶子也没有看出来。 这些日子,只要维维和叶子出门,那两名女警就会跟在后面。这样看来,的确是件好事。我可以专心地帮助徐贤查案。问我为什么要帮徐贤,因为我怀疑猫猫是被凶手劫持了。你可以说我疑心重,但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至于我介入案件调查,徐贤允许,所长就没有异议。别怪我说大话,事情确实是这样。就是市公安局的小梅,找我帮忙调查案件,我还不一定帮不帮。也可以很不谦逊地说,有我协助当地警方,会给你们带来莫大的帮助。 况且,现在犯人已经盯住我们,而且有挑衅我的意思。 面对黑暗势力的挑衅,身为国家的良好公民,我有与其抗衡的义务和责任。 那天,还是很阴沉的。警方断定,维维和叶子其中一人,会成为凶手下一个目标。可惜,凶手根本就没有再作案。不知是发现有警察暗中保护我,还是故意再和我们斗智。我和徐贤坐在警察局里,在死者的照片中寻找到线索。 那是很明显的破案关键,却被我们忽略了。 受害者死亡的时候,全都套着款式相同的红色裙子,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在商场里买回来的。如果事实与我们想的一样,那么卖家一定见过凶手的样子,这将成为我们破案的重要线索。 徐贤开车,载着我去了镇子里面几间商场,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却没有定点的线索。那样古旧的大红裙子,基本不会有人愿意摆在铺子里出售。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在商场下面一间店铺前面,堆满了冥币与灰烬,而且还有烧得残缺不全的纸人。 门口有些人,往店铺墙壁上撒狗血,并写出几个醒目的大字。 帮凶,还债,赔命…… 徐贤连忙上前阻止,我跟在他的后面。(.无弹窗广告)他亮出自己的证件,那群人便停止谩骂。坐在店铺里面的,是个骨瘦如柴的老太太。经询问才知道,她原来并不是这样。就是因为自己卖出的裙子,牵扯出多起凶杀事件,因为心里面的愧疚和恐惧,才日渐消瘦。 而出现在外面的,这些凶神恶煞的人,基本都是死者的家属。 徐贤将他们驱散,随后与我一同走进店铺里。若不是因为他们的争闹,我们根本不知道裙子是由这里卖出去的,恐怕就只能无果而归。那老太太泪眼汪汪,坐在板凳上面,带着眼镜。呢喃自语,说得都是作孽之类的话,自责不已。 徐贤重新出示证件,向老太太询问。 她神情极度紧张,看见徐贤慌乱得不得了,就好像那些死者的怨灵找上门来似的。我完全能理解她当时的情绪,若这些裙子是我卖出去的,我肯定也会因而恐惧。就好像她们是因为穿上红色裙子,才死于非命的。 我对她进行劝慰。 “那些事情与你无关,怪只能怪凶手太残忍,你也是无辜的。希望你能帮助我们,今早地揪出凶手,也好告慰那些冤死的亡魂。” 听到亡魂和冤死这两个字,她更加紧张。于是,我不得不谨慎自己的言行,尽量避免那些过于敏感的字眼。随后,我重新开口说话。我问她,是否记得何时卖出的裙子,卖裙子的人是谁。她拼命地摇头,支支吾吾地告诉我,买裙子的都是死去的姑娘…… 闻言,我和徐贤都惊呆了。 死者自己买的红裙子,这简直太疯狂了。 但仔细一想,或许事情是这样的。是因为死者穿上了这条裙子,才被凶手盯上的。也就是说凶手对红色极其敏感,心里有阴影,或者说干脆就是变态。我和徐贤相视一眼,用眼神传递着些许连我们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随后再次把目光挪到她身上。 “你说,是她们自己买走的裙子,你怎么知道,你见过死者么?”我问。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问了。”她掩面痛哭。 “死者的家属来这里闹,带来死者的相片,于是我妈妈才知道,穿过这条红裙子的人都死于非命。于是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害怕怨灵来找她报仇,还说这是条被咒诅的裙子。”有姑娘自一间小屋子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正拖着那条大红裙子。 我把徐贤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挪到她身上,问她这裙子是在哪进回来的。 “是一件普通的工厂里面,当时是我进的货,不过现在那间厂子已经倒闭了。”她说。 “倒闭了,那岂不是没有线索了。”徐贤说。 “也不是……”那姑娘走到我和徐贤的面前,垂目望着手间的大红裙子,“店里只剩这一条裙子了,我想它能帮助你们找到凶手。” 她的意思,我略微明白。 “你是想利用红裙子引出凶手?”我问。 “嗯。”她轻声应道。 “姑娘你不怕么?”我问。 “你以为是我要帮你们引出凶手啊……”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随即把大红裙子丢在我身上,“我再傻也不会做这种事情,我只是帮你们想个办法而已,也好让我们早点摆脱纠缠。” “喔,谢谢你。”我轻轻地喔了一声,随即看了徐贤一眼,“我们走吧。” 回去,坐在车里,徐贤向我提议,立即遭到我的回绝。原因很简单,我不允许维维或者叶子,去冒这样的危险。再说,凶手已经盯上她们,让她们堂而皇之地穿上红裙子,招摇过市,就算凶手再傻,也知道这是我们的阴谋,况且凶手一点都不傻。 “那怎么办?”徐贤说完,目光就落在我的脸上,“如果你扮女人,会是什么样子……” 046章 红色绣花鞋 让我假扮女人来引出凶手,虽说我的样子还算不错,那扮性感会不会有点牵强。当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叶子和维维时,她们俩乐得前仰后合。 “你最好把假发弄长点,别让凶手看到你的脸。”维维说的话我一点都不明白,于是问她什么意思。 “没等抓到凶手,反倒把凶手给吓跑了,哈哈哈哈……”叶子代替维维回到,随即捧腹大笑,搞得我也忍俊不禁。 “本来很严肃的事情,看把你们笑的。”我一屁股坐在床上,随后把那件红裙子丢在地上。 “难道不好笑么,啊,哈哈哈哈……”维维笑得气喘吁吁,像是要窒息掉了似的。 “你们可是女人呀,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别笑得那么夸张,懂不懂什么叫矜持。”我有意无意地责怪她们,可她们却厚颜无耻地说,在我面前根本不需要注意形象。于是我问她们,难道哥们不是男人么。随后她们用很坚定的语气告诉我,在她们眼里,我还真不是个男人。 “小妞,来给大爷笑一个,哈哈哈……”她们俩一唱一和,自娱自乐,搞得我一阵无语。 言归正传。 我重新捡起地上的红裙子,随手叠好放进抽屉里。徐贤叫我明晚带着这条裙子,去警局里找他。而今天晚上,我要提着维维和叶子买回来的灯笼,到面前尝试寻找猫猫。她们俩也要跟我出去,但是被我回绝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猫猫没找到,反倒把她们俩给丢了,那可就更加麻烦了。 我就像是招魂使者,提着点燃的灯笼离开宾馆,在黑暗的夜里念念有词。可几经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猫猫。街道已经完全被黑暗吞噬,除了洒落在街道上的月色,就只有我脚前扭曲的蜡光。别说,在这样诡异的夜晚,看到灯笼里那模糊的红烛光时,就好像回到了古代,蒙上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阴森。 不废话了。这晚我没有找到猫猫,只能怏怏地回到客栈…… 说错,应该是宾馆。 维维和叶子已经睡着,我熄灭灯笼里面的烛火,随后把被子铺在地上,躺下。那晚失眠,持续了很长时间才睡着,而醒来的时候是第二日的中午。维维和叶子不在房里,不知道是去了哪里。有那两名女警暗中保护她们,因而我不用担心。 闲来无事,直接去了警局。 徐贤并不在警局,我推门,走进他临时的办公室里。坐在那里我一直在想今晚的事情。确切地说,现在我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不是害怕,而是不知道如何去假扮有可能成为凶手下一个目标的受害者。尽管说这未必能真的引出凶手,但我也要做出充分的准备。 于是,我找到这里的警员,提出我的要求。 “带我去凶案现场。” “哪个?” “全部。” 那名警员同意了,他开车亲自带我去了七名被害者死亡的第一现场。第一现场是间公寓,现在已经被警察封闭里。走进去的时候,地上还标记着尸体死亡位置,并用白线圈出她死亡的姿势。我站在前面,随即在那名警察惊讶的目光中,趴在白线上面,模仿死者。 我侧着脸,视线与地面平行。我看到那名警员的脚,随即闭上眼睛,假设自己就是死者。当我睁眼眼睛的时候,用想象来复原凶案现场的情景,假设我面前的警察就是凶手,并要求他按照我的吩咐来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公寓面积不大,门口到尸体的位置不超过五米。 据警员介绍,当时电视机是开着的,茶几上还放有温热的咖啡。也就是说,当时死者是在看电视,凶手突然从门口跑进来,对死者实施人身攻击。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那名警察自门口本来,对我穷追猛打,随后我扑到在死者死亡的地方…… 可是…… 死者生前没有争斗过的痕迹,说明是突然间窒息而亡。凶手若是自门跑进来,死者肯定会提防。就算是退到这里,然后被凶手活活掐死,身上肯定会留下挣扎的痕迹,至少脖子上会有淤青。可是,她的身体上却没有任何伤痕。 会不会是凶手利用邪术,让死者窒息而死? 我重新坐到沙发上,让那名警员站在门口,假装在使用邪术。而我,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喘不过气来,然后就倒在地上,爬呀爬呀,最后倒在地上窒息而死。 我重新自地上爬起,暗暗自语,“的确有这样的可能性,你带我去下个地方。” 随后,警察把我带到第二个凶案现场。那是一个阴暗的巷口,当然,现在这里是明亮的。我只是回想当时的场景。地上标记尸体的白线已经不见了,但警员还是准确地指出死者的位置,却想不起她当时的姿势。 无关紧要。 凶案现场是巷口,凶手可以潜伏的地方很多,例如巷口的左右两端,对面的楼梯还有那颗槐树后面。凶手到底藏在哪里不重要,我就想感受受害者死亡时的恐惧。同样,我倒在地上,当目光与地面平行,脸上沾满灰尘时,不用掐住自己的脖子,就有一种无形的窒息感威胁着自己。 我没有起来,就那样躺在地上。 “死者的穿戴都很整齐,是这样平躺在这里么?”我问。 “是的,不过她没有穿鞋子。”警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腾地坐了起来。 “她们的鞋子呢?”我瞪大眼睛,问。 “都丢在距离凶案现场不远的地方,凶手并没有做隐蔽处理,丢弃鞋子的地方很明显。”警员说。 随后我放慢了语调,问他,鞋子摆放是否整齐。 他回答说是。 顿时,如同惊雷落在心上,一种莫名的恐慌在涌现身体。我大声低吼道,放置她们鞋子的地方,才是第一凶案现场,而那鞋子根本就不是凶手丢在那里的,而是她们自行脱下的。我说的话,他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意思。 “这里有一双别的鞋子,死者看到,着了迷,就套在自己的脚上。”我跑到放置鞋子的地方,随后指着地上,并且脱掉自己的鞋子,假装穿上了另一双鞋子,“然后死者像是着了魔一样,跑到这里,突然间窒息而亡。” 说完,我重新倒在地上,死了。 那名警员看得目瞪口呆,相信此时此刻,看到我神经质的表演后,也有恐惧在他心里萦绕。随后,他问我,那到底是一双什么样的鞋子。而我的回答,只有三个字,绣花鞋…… 047章 去勾引凶手 我并没有时间走遍所有的凶案现场,只是通过警员了解到,每个凶案现场不远的地方,都有摆放整齐的鞋子。这与我的推断完全一致,基本可以断定。回到警局的时候,日光刚落。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徐贤,他也略微一惊。不过一切都只是推断,现在还没有真凭实据。 若真是那个侩子手,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将他绳之于法。 同时我想起了花子,就是被这个家伙迫害了。如果她真在追找凶手,若镇上的案件真与绣花鞋有关,那么相信花子一定会出现在镇上。想到这里,我心窝不禁有股酸楚,若可以,我真的很想见到花子。 那晚。 我们依计划行事。 脱掉衣服,套上那件大红裙子,别提有多么古怪。所有的警员都不好意思看我,害怕忍不住会捧腹大笑。我知道,那一定是很滑稽的事情。徐贤把长假发套在我的头上,哭笑不得,搞得我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到镜子面前,看着那精致的五官,妙曼的身材,迷人的眼睛,我指着镜子自夸。 “凶手肯定会被你迷死……”我说了天底下最大的谎话。 “别闹了,快走吧,车还在外面等我们呢。”徐贤把我推了出去,“你呀,把脸埋低点,最好别轻易抬头。” 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很不乐意地责怪他,怎么跟维维和叶子似的,难道我扮女人真就那么丑么。徐贤很不客气地说,不是丑,简直就是不堪入目。那好吧,我指着车里面的女警,刚好我还不想冒险,不如就让她们来本色出演吧。 “好啦好啦,我错,你美极了,快点把车门关上。” 关上车门。车子行驶在阴暗无光的街道上。两旁本来明亮的街灯,不知因何全都熄灭了。于是我们周围更加阴森,诡异。根据地图,来到凶案高发的区域。徐贤推断,多起案件都是在这周围发生,意味着这里是凶手出没最频繁的地方。在这里放诱饵,是最理想的。 但是我并不这样觉得。 凶手已经作案多起,而且已经向警方下了战书。他那么狡猾,未必还会再这里出现。不过徐贤主意一定,没有更改的余地。车子堂而皇之地停在大街上,因为是一辆普通的面包车,应该是不会引起凶手的注意。我拖着红色的裙子,扭扭捏捏地下了车。 徐贤督促我,动作慢点,别露出马脚。 我脚上是一双红色高跟鞋,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穿高跟鞋,别提有多么难受。我徒步走在街上,提起酒瓶猛灌,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如果非要说我喝了什么,那只有周围微凉的空气。我是在假装失恋,醉酒在街道上,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甚至有轻生的念头。 这样一个典型失恋女郎,或许真能引出凶手。 起初是分分秒秒的等待,最后是时时刻刻的失落,凶手没有出现,我就这样在街上瞎逛,胆子也随之大了起来。干脆偏离了正常的路线,只身走进了阴暗的巷子里面。看向夜空里凄迷的月亮,我心里还真略有一点忧伤,或许是过于入戏了。 越走速度越快,地上有易拉罐,我狠狠地踢了一脚。 “臭徐贤,死徐贤,凭什么是你甩了我……”我憋着嗓子,弄得像女人一样。在阴暗的巷子里哭诉我的心情。 “我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不知道徐贤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调侃我。我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假装接起电话,然后一阵拼命地狂吼,“你还有脸打电话来,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开房,你对得起我么。害我三更半夜跑到巷子里,我告诉你,我要死,变成厉鬼缠着你……” 说实话,我的声音还蛮中性的。虽说长相扮女人牵强了点,但声音还真有点味道。 “哇去,你应该去当演员。”耳机里再次传来徐贤的声音。 “呵呵呵呵呵……”我假装哭笑不得,随即再度狂吼,“你好意思说我是在演戏,你欺骗我的感情,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随即,我砰地一声挂断电话,两行眼泪坠落了下来。徐贤说得没错,我真的蛮适合去当演员的。 诡月的光洒落在地面上,星眸如同凶徒的眼睛,窥视着我凌乱的步子。朝前行走约有四十步的时候,我再度将眼前的易拉罐踢开。目光顺势向前延伸,在荒诞的月光里,出现了一道步履蹒跚,弯腰驼背的黑影。我把声音放到最低,告诉徐贤我的发现。 “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走过去。”徐贤督促。 “如果真是凶手怎么办?”我低声问。 “我们就在你后面,不要怕。”徐贤说完,我胆子也大了起来,于是径直走了过去。期间我一直盯着易拉罐,就在我和那个黑影的中间。我们几乎以同样的速度相互接近。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么周围肯定会出现绣花鞋,想到这里,我环视周围。 可是,在周围却没有发现绣花鞋的踪迹。于是我很奇怪,面前邋遢的黑影,到底是不是凶手。我尽量放慢速度,他在我之前抵达到易拉罐前,随后弯身,自背上放下塑料袋子,捡起地上的易拉罐并且投了进去…… 他不是凶手,不过就是个捡破烂的。 可他看到我后,突然把手中的袋子和易拉罐丢在地上,以相对而言较快的速度朝我接近。他想干什么,我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在诡异的月光中,他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邪灵,那猥琐邋遢的身影别提有多么的诡异。 “你们看到没看到那个黑影,他朝我跑来啦,怎么办呀?”我向徐贤求救。 “开什么玩笑,你面前根本就没有人。”徐贤的话,让我更加恐慌,难道他是鬼? “快点,快点过来救我……”我吼叫,这时那黑影已经扑来过来,将我压倒。而徐贤那边却没有了动静。我拼命地挣扎,这时我只能自救。于是我狠狠地拍击他的脑袋,用尽浑身力气才将他推开。随后起身想跑,却被他死死地抱住。 他的手,就在我的身上摸来摸去,现在就是变态色魔呀。 “徐贤你到底在哪,怎么还不来呀。”我再次呼救,随即那边传来徐贤的声音,让我感到震惊。他竟然说就在我的身边,可这里却只有我和这个色狼。 他们看不见我眼前的色狼,而我却看不见他们,这说明什么? 048章 我们中计了 说明,我们不在同一个地方,他们看到另一个红衣女郎,但你不是我。 徐贤问我在哪,我说在巷子里,但却不知道是在哪个巷子。随后徐贤责怪我,为何不按照指定路线行走,他们现在跟错人了。也就是说在我转进巷口的时候,有个同样穿着红裙子的女郎,出现在街道上面。徐贤误以为她是我,于是阴差阳错。 “别摸了,我是男的。”我推开那个捡破烂的老头,“挺大岁数你说,摸什么摸呀?” 他定睛看了我,随后留恋地注视我那条大红裙子。我把裙子和高跟鞋脱下,只剩里面的花裤衩。我把它们踢倒那老头面前,“你喜欢送给你,别跟着我了。” 我怏怏地离开这里,回到街上的时候,看到我们那辆面包车。他们都站在车门前,中间夹着一个红裙子的女人,同样手里也拎着啤酒瓶子,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可当我们把她带回警局,盘问之后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巧合。 事情是这样的。 她的家境贫寒,父亲嗜酒,而且欠下一屁股赌债等等。这样的故事,的确有点俗。但凶手就是利用了她的弱点,把红裙子和信件放在她家门口。叫她穿上红裙子,引开我们的视线。事成之后会联系她,替她的父亲还债。于是徐贤和其它警察就中了凶手的计谋。 可凶手为何这样做? “你说凶手会联系你对么?”徐贤问。 那女孩不吭声了。我明白她的想法,她是怕警察捉住凶手,而自己就钱财两空。可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别说她钱财两空,都有可能以帮凶的罪名被刑拘,那毕竟是个不眨眼的杀人狂。 “别说我没告诉你,若你不老实交待,我们可以对你实施拘留。”徐贤说。 那姑娘害怕了,于是把事情交代清楚,警员才得以成功地几下笔录。随后根据她提供的重要线索,徐贤决定以她为诱饵,对凶手实施抓捕。如果凶手真的信守承诺,送钱给这位姑娘,那么警方就有能力将其捉捕归案。 不过,就看她肯不肯妥协。如果在她与凶手接触期间,说了不该说的话,引起凶手的注意,那么就可能导致捉捕行动的失败。于是,警员决定将她暂时扣留在所里,进行劝说。而徐贤把我送回宾馆,那时已过了夜间10点。 在拧开房门时,我变得相当谨慎。走进去,没有弄出丁点的声音,谁知道她们不会不会别出心裁,在搞出什么花样来吓唬我。当我走到床边时,她们很安静,都已经熟睡。[.超多好看小说]看着她们娴静的脸颊,似乎卸掉了我满身的疲惫。 是因为殉葬品,我们聚到一起。而她们,跟着我东跑西颠,实在不容易。就算,南宫叶子是为每件殉葬品的一万薪水,也真的是很为难她。凭借她的能力,想赚钱是不难的。而跟我们在一起,我相信这里面最多的,还是彼此间的感情。 这时。 她们俩腾地蹦了起来,用被子蒙住我的头,随即将我压倒在床上。维维骑在我的腿上,而叶子坐在我的胸脯上,胳肢我。不知道她们是在什么时候,发现了我的弱点,叫我痛不欲生。于是我拼命地吼叫,寻求帮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你们是不是,哈哈哈哈……”我说句话都费力,被她们折磨到要死的地步,“很无聊,很无聊吧?” “就是无聊。”她们厚颜无耻地回道。 “我去,别,受不了了。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求你们快点杀了我吧。”我用力地抓住床头,可她们力气大得就像是两头牛,把我压得不能动弹,“哎呦,救命呀,有没有人呀,救我……” “别挣扎啦。”维维把手插进我的裤兜。 “怎么样,有没有?”叶子问。 “有有有。”叶子把我刚从银行里取出的钱全部掏走,“哇,有几千块吧,发达了……” “你们是劫匪呀,好歹我也是帮警察做事的,你们竟敢这样对我。”我拼命地狂吼,可惜无济于事。 “不好意思,最近姐妹囊中羞涩,借你的钱来花花。”维维厚颜无耻地说。 “你们这哪是借钱,分明就是明目张胆地抢。”我反抗。 “哎呀,还敢反抗,反抗不反抗了,说……”维维和叶子继续咯吱我。 “不,我错啦,钱你们全拿走吧,我不要了,饶了我,我服了还不行么。”我最怕胳肢,尤其是女人,而且还坐在我的身上,那种感觉比死了还难受。于是我妥协了,钱什么的我宁愿不要,只要不被她们胳肢死就行。 “哼哼,算你知趣。”她们俩跳到床上,站在一起数钱。而我就像是被调戏完的姑娘,缩在被子里面暗暗地摸着眼泪。 “有没有你们这样的呀,实在太欺负人了吧。”我委屈地看着她们,准确地说是她们手里的钱,“能不能给我留几百,几十也行呀。” “嘿嘿……”维维呲牙一笑,随即板起脸来,“不能。” “跟了你这么长时间,我们这么辛苦,花你点钱不算过分。”南宫叶子就像是花痴,双手攥在一起,“维维你说,明天我们去逛哪间商场?” “就最好的那间吧,这点钱估计也够了。”维维说。 “你们打算一天花光?”我惊讶。 “怎么,不让呀?”维维哼道。 “哇去,两个败家老娘们,我命咋这么苦呀……”我趴在被窝里面哭。 “今晚允许你睡我们俩中间,算是对你的犒劳。不过这钱你甭想拿回去了,否则,下次我们连你的银行卡都抢走你信不信?”话罢,她们俩重新跳到床上。 “我怎么这么倒霉……” “还敢说……” “好男不和女斗……” “哎呀,找屎。” “别胳肢,别胳肢,我服了……” “真服了假服了?” “真的。” 关灯。她们俩睡在我旁边,无羞无耻地搂着我,把腿搭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就像是刚刚被她们俩凌辱完的少女,而她们完全就是两位惹不起的大爷。我眼泪还在眼眶里,委屈地盯着天花板。我必须得想办法灭灭她们的威风,否则,以后准没有好日子过。 049章 第八起命案 凶手耍了阴谋,诡计得逞。可是我很奇怪,他如何知道我们的行动。难道是暗地里尾随,或者真的是邪灵?如果把疑点关联起来,我想,在我们来到小镇的时候,就已经被凶手盯上。而且,凶手想置我们于死地,于是在旅店里栽赃陷害。 换位思考,如果我是凶手,不单单只是掌握残害目标的资料,也要掌握对自己不利的情报。于是我想再凶手的手里,肯定有关于我苏十三的各样信息。甚至可以说,他对我了如指掌。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么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 “警局里面有内奸?”有点解释不通,但却又合情合理。只有这样才能说明,凶手为何会在第一时间知道我们的行动。可是想想,却觉得非常可笑。警察和凶手串通起来,有点讥讽的味道,“或许,我只是想多了……” 第二日。 警方在那名女子答应的前提下,将她放走,并进行二十四小时严密监控。凡是和她有接触的人,都有可能是牵连七起凶杀案件的杀人狂。那几日连空气中都弥漫起血腥的味道,在昼夜更替的时间隧道里,我们度过了最难熬的几日。 没有任何人与那女子接触。 她自回到家里,就再也没有出过门,时间共有三日。 她的家,是在相对落后的土楼里,三层。里面很多住户都已经搬走,远远看去,孤零零的,就像是一座鬼宅。楼里面是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楼道间总是传来古怪的声音,咳嗽,或者是打击声。我与一名身着便衣的警察,带着鸭舌帽子,走进这里。 她三日都没有出门,难免会让我们担心。 走到三层,拍响她家里的房门。半晌,都未见她来开门,于是我们心里迎上一股莫名的恐慌。这栋落后的土楼封闭很严密,窗口都有铁栏杆,她或进或出都要通过房门,也就是说她还在里面,可为何不给我们打开房门? 难道…… 我和那名警察相视一眼,随即撞击房门。当撞开的一刹那,堵在门口的柜子砰地一声倒在地上。显然是之前堵在里面,放置有人破门而入。屋子里面弥漫一股浓烈的酒味,随即,我们看到客厅里的电视机,播放着无聊的电视节目。 我们谨小慎微,不去触碰任何东西,走到禁闭的卧室门前。试探性地唤了两声,卧室里面没有传出任何回应。手攥在门把手上,轻轻地一拧,就像是推开一道死亡之门,我不由自主地摒住呼吸。门打开的一刹那,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卧室里面空无一物。 我看向本来在我身边,现在却出现在洗手间门口的警察。 他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巴,那表情是某件悲剧的最好说明。还未等我走到洗手间门口,他用对讲机进行报告。我们连续监控了三日的女子,离奇地死在家里。当我看到洗手间里的场景时,心里面一阵的翻腾,排江倒海。 不是血腥,而是她绝望的眼睛,如同来自于阴间的黑色漩涡。 她坐在地上,背靠在浴缸上。浴缸里面盛满了水,但浴缸边缘以及地上却没有任何水迹。她身上只有单薄的内衣,光着脚,双臂自然下垂在身体两侧。她面色白如纸,没有丁点血色,这一点都不夸张。而那双本来红润的唇,现在就像是褪了色的红纸。 就连我都能看得出来,她死了很长时间。 徐贤和其他警员奔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相当震惊。随即,通知了法医。徐贤狠狠地挥拳砸在墙壁上,我想他心里一定很不痛快。凶手,就在我们眼皮子低下,把我们唯一的线索毁掉,而我们却没有丁点的察觉。 只能怪当地的设备不完善,无法在屋子里安装摄像头,未能捕捉到凶手行凶时的画面。可是当时楼梯拐角,凡是凶手有可能经过的地方,都安插了警力。只要凶手经过这里,他们肯定会有察觉。可是,这三日时间来来往往的,都是土楼上的居民,而且除了我和那名警察,从未有人在这段期间里靠近过三层,死者所在的房间。 检查屋子。 屋子里面的结构很简单,卧室和客厅各有两扇窗,有全封闭式的护栏,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护栏间的空隙不过手掌宽,就连孩童都钻不进去。况且这里是三楼,没有任何能阻力的障碍,也没有任何可借力攀登的物体,难道凶手会缩骨功不成? “真他么荒唐,我要亲手宰了他。”徐贤彪了。 他向来都是冷静,镇定,性情温和。他现在这样的情绪,我是第一次见到。于是我明白,他是真的愤怒了。我不想去夸赞凶手,但他的确太狡猾,而且就像是恶魔一样,悄无声息地就能取走人的性命,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如果他是老鼠,我们是猫,那真的极具讽刺一味。 一群被老鼠玩弄的猫。 法医来了。对死者的尸体进行检查。周围没有发现任何的血迹,脚印。出现在门框以及墙壁上的指纹全都是死者的。经过初步鉴定,死者死亡已有三日时间。闻言,我与徐贤相视一眼,不敢置信。难道我们这么长时间,我们一直在守着一具尸体? 她死了三日,也就说明,是在被我们送回来的时候,就不幸死在家里。而那时候我还隐约记得,自己还在租来的桑塔纳里面,与徐贤喝着啤酒聊天。没想到在我们不以为然的时候,也是我们万万想不到的时候,凶手就已经行动了。 隐约有画面,在脑海里交织。 凶徒的洞察能力极强,料到我们会利用她,于是在之前就守在死者家里。就在门被关上,我们回到车里的时候,她就已死在凶徒的手里。 肯定是这样。 可他是怎么离开这里的? “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行动,悄无声息地离开……”我目视徐贤,眉头一紧,“事情越来越诡异了。” “叶子不是能通灵么,去找她帮忙。”徐贤提议。 “那不是通灵,是预知。”我纠正。 “我不懂啦,反正叶子肯定能帮上忙。”徐贤像是找到了希望似的。可是,我不想让叶子随意使用预知能力。她每使用一次,对身体就会构成一定的威胁。还记得上次,她就因而住进医院,的确惊心动魄。 “到底行不行,你说句话呀。”徐贤痕迹。 “这个你还是亲口问叶子吧,她肯不肯我也不敢保证。”我说。 徐贤露出笑脸,随即把我拖了出去。 启动车里,我们离开这里。古楼距离镇中心有点远,我们抵达宾馆,进到房间花费了二十分钟时间。那时,叶子和维维并不在房间里,而她们却把电话放在床上。因而,我和徐贤只能坐在这里等,足足有三十分钟的时间,也不见她们回来。 “我们去找找吧。”徐贤提议。 “再等等。”我说。 结果,我们又等了很长的时间,总算是把她们给判回来了。叶子进门,徐贤就迫不及待地讲明情况。 “你说,凶手是在你们眼皮子地下,无声无息地溜走的?”叶子瞪大眼睛。 “是。”徐贤连忙回道。 “这根本就不可能。”叶子把买回来的化妆品和零食放在床上,随即坐在对面那把凳子上,漫不经心,“凶手肯定还在屋子里。” 闻言,我与徐贤再度相视一眼,恍然大悟。 050章 我们的疏忽 几个钟头的时间。[.超多好看小说] 警察没有离去,仍徘徊在现场,却疏忽了死者的家里。我和徐贤赶了回去,回到死者的家里,她的尸体已经被带走。屋子里面已经没有警员,空气里弥漫一股荒诞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味道。我紧随徐贤走进卧室,他指着里面虚掩的衣柜吼叫,“之前是开的么?” “不是。”这点,我完全可以肯定。在我和那名警员刚进来的时候,首先就是走进卧室,当时衣柜明显是关着的,“是不是他们搜查房间时打开的?” 没错。徐贤叫来警员,得知,他们在我们离开后,就对房间进行了检查。期间,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情况。我垂下眼睛,思索。不得不重新搜查房间,可每个能藏人的地方,我们都找遍了,仍没有发现凶手的踪迹。 走到外面,心情异样,即便有明媚的阳光。那刺眼的,散落的灿烂不是光明,而是死亡的气味。我似乎看到凶手可怕的面孔,还有一具具暴晒在烈日下,全身高度腐烂,臭味熏天的尸体。是这叫人棘手的案件,让我心神恍惚,于是闭上眼睛,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归队。”警队队长指着一名与这里背道而驰的警员,“喂,你干什么去,归队啦。” 那名警员扭过身,压低警帽,垂着脸走到队伍边缘。我暗暗地盯着他,同时偷偷数算警员的数量。随后问徐贤,所里派出多少警力。徐贤想了想,随即回答我。闻言,我顿时一惊。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表现的若无其事,暗暗地告诉徐贤,多了一个。 徐贤顺着我的目光望去,目视那个,最后归队的警员。而就在这时,他也抬起了视线。看到我们的目光后,他立马把脸压了下去。随即,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速度越来越快。我与徐贤同时拔开步子,根本就不需要解释,多出来的这名警察,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他不是警察,别让他跑了。”我和徐贤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其他警员稍微迟疑了一下。随后,蜂拥而至,追逐前面狂跑不停的可疑警员。他的那身警服,不是假的,就是偷来的。真如叶子所言,他一直就潜伏在屋子里面。 会不会是这样。 在追逐期间,我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组画面。他躲在柜子里面,当发现尸体的时候,我们全部精力都会在洗手间。而在我和徐贤离开期间,警察搜索房间时,他离开柜子出现在卧室里,假装是在那里寻找证据,鱼目混珠。 “肯定是这样。”我像是疯了一样狂追,吼叫,“他就是凶手,别让他跑了。” 闻言,徐贤追得更猛。 自旧楼一直奔进树林,随即穿过树林跑到马路上。我们未曾拉近与案犯间的距离,但他也未能将我们甩掉。那是一座高架桥,他跑到桥上,就那样跳了下去。高架桥距离地面的高度,我不知道,但我想就这样跳下去,很危险。 徐贤跑在我前面,不停劝阻,同样也跳了下去。 我没有减慢速度,来不及思考。若徐贤没有跳下去,我或许会选择放弃。但现在,身为徐贤最好的朋友,我应当与他共患难。于是,我抬起腿,用力一蹬,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在腾空而起的瞬间,我的目光与地面平行时,那高度让我晕眩。 徐贤,如肉饼拍在地面,一动不动。 我翻身,背部朝下,坠落。就在这一瞬间,我看见凶手单手支撑,悬挂在桥墩上面。他抬起了脸,露出诡异的笑容,那写满杀戮的脸,和毫无人性的眼眸,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随后,他重新跳到桥上,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他的奸计得逞了,我和徐贤就像是傻子一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扑通一声。 那声音自身体里传出,像是断裂的肌肉,更像是断掉的骨头。先是一阵剧烈的,难以忍受的疼痛,随即是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好像已经不再是自己的。胸腔里泛起一股热浪,在膨胀,像是要挣破身体。同时阵痛重新传出,自胸口,到嗓子,在一口鲜血顺嘴里喷出时,脑子就像是炸掉了一样。 那时,我想,我死定了。 呼吸越来越慢,眼前越来越模糊,很困,很困,很困……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医院里。不是小镇,而是市医院。医生说,我已经睡了两个月,能醒来说明我有完全康复的希望。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很沉重,在小镇的事情,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似的。而我却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的时间。 我问医生,和我一同被送进医院的患者,也就是徐贤,现在如何。 医生说,他早已经出院了。只是胳膊粉碎性骨折,断了几根肋骨而已。看医生说得那么轻松,我忽地很不安,那我岂不是比他更严重。医生说,我的手脚没有断,但是胸骨和肋骨有骨折迹象,而且内脏有破损的痕迹。 “幸亏高架桥不是很高,而且抢救及时。像你这样死里逃生的,罕见。”医生说完,给我换了新的注射液,“你醒了,但是不要乱动,还要静养一段时间。” 我问多久。 他说…… 少则一季,多则半年。 几日后。 小梅来到医院探望我,把我的病房布置的像花房。她说,凶手并没有捉到。自那件事情以后,他就消声灭迹了。虽说没有将他绳之以法,但小镇上没再出现过命案,算是恢复了平静。 “叶子和维维在哪?”我问这句话的时候,小梅的脸上,出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表情。 她沉默半晌,随即回答道,“在你和徐贤出事的那天,她们就都失踪了,怕是和凶手有关。” 我瞬间跌落谷底,那颗心如同摔碎的玻璃。那时,我半晌都没有缓过神,更没有说出一句话。最早的时候是花子,而现在是维维和叶子,还有猫猫也被我弄丢了,她们都因为我而受到连累,真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难道我是天煞孤星么,为何老天要把她们从我身边夺走。”过于伤心,眼泪夺眶而出。 051章 我太垃圾了 自责占据心扉。 我是爷爷唯一的继承人,这样的职业世界上绝无仅有,虽说害怕,却也引以为荣。可是,我的能力是这么糟糕,以至于身边的人频频受到伤害。她们都是因为我,才牵扯到殉葬品事件中来,不但没能找回一间殉葬品,反倒让她们落入危险之中。 我出院是四个月后的事情。 已经过去秋冬两季,现在是初春。 覆盖在大地上的皑皑白雪,已经融化。大地雨后的春笋和嫩芽,泛滥滋生。明媚的阳光洒落,隐约驱散往日的阴霾。我决定,放弃,只想要一份宁静安详的生活,不想再去寻找殉葬品。我是真的害怕了,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身边的朋友。 那几日,是安详的。 徐贤已经完全康复,但是,他不能再参与追捕行动,也自刑侦队长的职务上退了下来。重新干起了私家侦探的行当。而我,那些日子一直都在小梅家里。小梅说,怕凶手回来报复我们,因而,暂时留在这里比较安全。 同时她要告诉我,警方一直在追查凶手的下落。她没有提及维维和叶子是怕我难过,而提及凶手是想让我心里有个寄托。这个寄托,或许只是个虚无缥缈的期盼,叶子和维维能吉人天相。但是,我忽然之间自嘲地笑了。已经过去半年,她们一直没有出现,生还的机会很渺茫。 某日。 我打算离开,回去过自己平凡的生活。 小梅不许我离开,她把厚厚的资料带回来。她告诉我说,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于是我很诧异。直到她把档案全部打开时,我才明白,她是想要挟我。因爷爷丢失的殉葬品,自我们的市区遗落到全国各地,引起了轩然大波。 很多人,利用殉葬品作案。也有很多人,因殉葬品而死。 她说,父债子还,更何况是我的爷爷。 省厅经过缜密的商议与慎重的思考,决定在本市城里殉葬品破获专案小组。不光要破获殉葬品引起的系列案件,而且还要将它们全部都找回来。在这个专案小组里面,会有很多刑侦部门的精英加入,同时我也被列入到名单里。 她说,我起到很重要的角色。 我不同意。 原因很简单,不想在看到身边的人因我离去。小梅说,我若做了,是会给身边的人带来致命的威胁。但我若不做,会有很多家庭妻离子散,很多百姓的生命财产受到威胁。听他说完,我无奈地笑了。那是警察的职责,和我有什么关系? “现在你也是警察了,而且不是普通的警察。”她自口袋里掏出证件,随即递送到我的面前,“你是殉葬品破获小组的副队长,如果情况允许,会给你配备武器。” “真是荣幸。”我拾起证件随意看了两眼,不觉得怎样,“这官有多大?” “相当于我的直系下属,但是,除了省厅和我,没有人能有干涉你破案的权利。”小梅说得一本正经,于是我很自嘲地指着自己,眼泪就在眼眶里。破案,呵呵,我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能力去谈破案。再说,我不过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现在给我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我可担待不起。 实话实说,我心情极其糟糕,有点自暴自弃,甚至是自卑自嘲。 “你要振作起来,只有成立专案小组,才有希望找回叶子和维维。现在没有发现她们的尸体,就说明她们还活着。说不定现在,正等着你去营救她们。你有想过么,这半年的时间里,她们会受到怎样的煎熬,那是我们都无法估量的,甚至她们蒙受的,是比死亡还要恐怖的事情。你说,她们是因你而遇到危险,那你就更应该坚强起来,她们在等着你……”小梅的眼睛也红了,听见她的话,我眼泪瞬间就坠了下来。我难以想象,维维和叶子面对的,到底是多么恐怖的困境。我很想念她们,很想她们安然无恙地回到我的身边。或许,真的像小梅说得那样,我应该振作起来。 这样糟糕的情绪,是没办法立即改变的,我需要时间。 我暂时收下了证件,说,自己需要点时间,静静地想一想。 小梅应允。 静静地想了很长时间。 某日。 我套上小梅准备给我的白衬衫和西服,将证件挂在脖子上。我已经想清楚了,正如小梅所说,维维和叶子现在唯一的盼望,就是我。而且很多因殉葬品无辜受害的人,也极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不能退缩,要重振旗鼓,捉住凶手。 到了楼下,我看见两辆黑色高级商务车,其中一辆车门是打开的。 小梅自车上下来,跟随的还有两个男人,他们身上西服的颜色和我的一模一样。不难想象,都是殉葬品破获小组的成员。我走到他们跟前,面无表情,没说一句话。他们很礼貌,点头,叫我副组长。小梅笑得很灿烂,她说,已经在这里等我很长时间了,这叫我颇为感动。 上了车,来到徐贤的侦探所。 我们没有叙旧,而是在这里开了个会议。会议上我沉默寡言,一直盯着桌面,毫无表情如同木头。是小梅一直在讲话。她说,徐贤也是小组的成员,但不能参与直接参与小组的破案。因为殉葬品引起的案件里面,就只有徐贤和我和凶手打过交道。 大家没明白小梅的意思,但是我懂了。 徐贤名义上是私家侦探,实质上在这里建立了全国范围个广播系统,同时能接受全国范围内的报案,前提必须是殉葬品引起的案件。这样,我们就能有根据性地去查案,而不是想无头的苍蝇,满大街地胡乱寻找。他对凶手和殉葬品有点了解,于是担任这个职务最合适不过。 与徐贤一起的,还有小组其他几名成员,都是上级拍下来的科技高手。能运用高科技设备,通过各种媒体发送广播,同时也能监控全国范围内的视频头。简单来说,他们就是我们的眼睛,我们的口,还是我们的耳朵。 052章 找到木偶尸 “副组长,你讲两句吧。”小梅投来目光。 我先是沉默,在大家都投来目光,等待我开口的时候,我才开口说话。我告诉他们要小心谨慎,因为我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案件。而牵扯到案件的凶手,就连省厅档案中最残暴的杀人狂,都无法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我不想我身边的人受到伤害。”这是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会议即将结束的时候,小梅提醒,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在发送广播以及破获案件的时候,要采取相对的隐蔽措施。也就是说,不能让媒体和民众重视到这件事情,否则上级一定会怪罪下来。而我们要尽量以普通刑侦警察的身份示人,不要轻易暴露真实的身份以及这个特殊破案组织。 那几日。我们并没有采取行动,因为我还有件事情没有做完。小梅说要我带上几名组员,以确保我的安全,这被我拒绝了。因为我要去寻找的殉葬品,并没有牵扯到刑事案件。虽说我是新官上任,也知道这样不符合规矩。 小梅说,规矩是她定的,她说可以就可以。 我还是拒绝了。 因为…… 我不想他们还未参与到案件调查的时候,就被吓破了胆子。 我的车子,丢了。(.无弹窗广告)至于到底是怎样丢的,我没有心情去追究,毕竟已经过去了半年时间。上级派发下来的车子有四辆。一辆功能颇为强大的侦察车,无线传输和拦截功能很厉害。两辆黑色的商务车,还有一辆黑色高级轿车,那是组长与副组长的专门座驾。 呵呵,上级想得蛮周全的。 我开那辆车子,小梅没有任何意见。 那是第几日,我不记得了。星期四,天晴。看到明媚的阳光,我的心情并不是那样多好。隐约仍能回想起过去发生的事情,于是目光与烈日平行的时候,在恍惚之间有血腥的画面在脑海里闪现。或许,这辈子我都无法摆脱。 车子行驶在关阔无垠的荒地上,确切地说是平稳的油漆路。不过周围是初春的大地,看上去极其的荒凉。若不留意前面的道路,光是看两边,的确像是行走在其上。 这条路我很熟悉,因为我们以前走过。 那是有叶子,维维和猫猫,而现在却只剩下自己。 我扔按照原来的路线,把车子开到那间新公墓。现在,这里变得更加荒凉,因为有满眼的新墓。门口摆放着花篮,地上有散落的冥币,看上去是那么的不和谐。车子驶到这里时,我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看到门口那个穿着裙子的女生,她坐在那里画画。 我鬼使神差地下了车,走了进去。 出现在她身边,那副画很诡异。她抬眼看我,瞳孔里露出一丝惊讶。随即站了起来,开口就叫出了我的名字。她说,之前看过新闻报道,略微知道关于我的事情,确切地说是我坠桥的新闻。她还说,想再工作结束后就去找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 我问她,找我做什么。 她说了两个字,加入。 “你是我的灵感呀,我听新闻上说,你们遇到的是灵异案件,对吧?”她澄澈的眼睛,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她们,于是,心窝抽搐般疼痛。 “新闻你也信,都是瞎编的。”我回答。 “我还有五天工作就结束了……”她眨巴了几下眼睛,想了想,“不如,你现在就带我走吧。” “你搞错了吧,我没有说过要带你。”很直接地回答,似乎刺痛了她。但我毅然决然,不会再带任何无关的人在身边。 “我是画画的,就想找灵感,请你帮帮忙。”她恳求。 “多已经半年多了,你还没有找到灵感么?”我问。 “没有。”她遗憾地摇头。 “对不起,我不能带上你,再见。”话罢,我扭身离去。可是她却将我拦住,登时抽出一把刀子,对准了自己的心窝。她说,我要是不同意,她就死在这里。我脸上面无表情,不觉得惊诧或者害怕,只是很平静地看着她,像是个冷漠的旁观者。 女人惯用的伎俩,呵呵。我不屑地越过她,往前走。随即,她传来痛苦的呻吟,我回头,看见刀尖真的刺了进去。我连忙回到她身边,把她手中的刀子抢了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疯了?”我吼道。 “我没疯。”她还一本正经的样子,血都已经滴了出来。我把手插进裤兜,却没有什么能帮她止血的,于是劝她回到屋里去,找些东西来包扎伤口。她很倔强,除非我答应她,否则她就一直站在这里。我实在没有办法,于是口头上答应她的要求。 “你去收拾下行李,顺便包扎下伤口,我在这里等你。”我说。 她兴奋不已。 “那你不能偷偷溜走。”她指着我。 “嗯。”我的回答虽说只有一个字,心里面却有点自责,毕竟我说了谎话。这只是权宜之计,我根本就不可能带她。在她满心欢喜地回到屋里的时候,我快速地回到并且启动了车子。而这时,她拎着大包小包走出那栋古楼,看到我开走车子后,急匆匆地追赶在后面,就像是被抛弃了的情人。 “我叫林小茹,你记住,我一定会加入的……”她吼道。 我不予理会。 她的身影湮灭在树影中,我行驶离开这里。那天晚上的时候,我来到小镇。确切地说,是小镇的北线公路。我没有进到小镇里面,隐有一种难过的情绪,夹杂着一点点的森然。在公路上停有五分钟,眺望,似有似无地回想。随即,重新启动车里,离开小镇。 南宫叶子和猫猫都不在,我只能凭借印象寻找那间木屋。 没有岔路,一直向前延伸。我开了一夜的车,天明的时候很疲惫,再也坚持不下去。恰巧这时,道路的右面出现岔路,那是一条蜿蜒向下的道路,很平稳。我把车子开到下面,停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随后闭上眼睛熟睡。 醒来的时候,是中午,阳光特别刺眼。 我下车,舒展身体。也是在这时,我隐约发现了什么,于是瞪大了眼睛,环视周围。目光透过面前的树影,我隐约看到一座小型的墓地。或许,这就是叶子提及的那片墓地。而木屋,就在这墓地的附近。想到这里,我回到车里起,启动,沿着这条路向下开去。 053章 黑箱子惊魂 过了墓地,看见木屋就在眼前。门在木屋中间,门前堆满了杂草。两旁的玻璃已经破碎,里面有红色的窗帘飘摇。不过周围没有风,屋里更不该有风。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样。 这里荒芜,没有人烟,略有一点诡异。 “真的在这里么?”我自言自语。 木偶尸是古尸,价值连城的殉葬品,怎么会在这间不起眼的木屋里。我试探性地撩开眼前枯草,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嘎吱。随即走进去,里面黑咕隆咚,但是却不像是废弃多年。我的意思是指,这里没有灰尘弥漫的迹象,而且角落里也没有蜘蛛网。 我走进去。 木屋的结构很简单。 卧室两间,厕所和客厅。客厅里面有壁炉,前面有张桌子,上面摆放喝空的酒瓶,还有散落满桌的零食口袋。我谨慎起来,这里面肯定有人。我悄无声息地走卧室前,探头到里面,都是空的。厕所里面也是同样,空无一人。 我稍稍放松警惕,检查房间。 我在炉壁上面,看见那艘红色帆船的模型,还有墙壁上一张孩子的相片,就差染毒的刀子。我轻轻地抬起腿,尽量避免弄出声响。寻找能藏有木偶尸的地方,比如说地板下面,或者炉壁里。于是我走到炉壁前,把头探了进去,并未有任何发现。随即弯腰,敲响不同区域的地板,结果是一样的。 “木偶尸到底在哪?”我很困惑。 这时,外面传来声音,听起来像是两个男人。我连忙冲到门口,可那时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我躲在其中一间卧室里面。他们走了进来,在说着什么。在走到客厅的时候,我的心在扑通扑通地乱跳。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出现在这间屋子里,肯定和木偶尸有关。 “外面的车是谁的?” “不是你开来的么?” “我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车。” “等货出手,让大哥给你买个更好的车。” 我听到他们的对话,很清晰。他们提到的货,极有可能就是木偶尸。于是我可以肯定,木偶尸现在就在这里,他们的大哥就是经手人,而他们是留在这里看守的。 “我去趟厕所。” 闻言,我抬起步子,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那人背对着我,坐在桌子前。自口袋里掏出新的啤酒和零食,摆在桌子上。我静悄悄地走到他的背后,捂住他的嘴巴,勒住他的脖子,拖到了卧室里面。期间他掏出手中的枪,幸好被我踢开,随即,按住他的脑袋,使劲地撞在墙上,直至把他撞晕。 厕所里面的男人,听见声音,回到客厅里面。我听到他的脚步声,朝卧室走来。我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把手枪,像模像样地堵在门边,背部与墙壁紧紧地贴在一起。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瞬间挪了出去,准确无误地瞄准了他的眉心。 “你是谁,别,别激动……”他向后退去。我意识到他手上的动作,于是吼叫,让他把手举到头顶。随即在他的腰间搜出另一把手枪,“木偶尸在哪?” “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他说。 “少装糊涂,信不信我现在就开枪。”我说。 “真不知道。”他还在装。 我端起另一把枪,瞄准他脚下。那是我第一次开枪,歪打正着,击碎了桌子上的啤酒瓶子。他吓得哆嗦了一下,随即妥协,告诉我木偶尸就在洗手间里。两把枪都被我举了起来,右手向洗手间挪了挪,示意他带我过去。 他走进洗手间,我并没有进去。 “在哪?”我问。 “就藏在里面。”他指着墙壁。 “把墙砸开。”我命令道。 “我怎么砸?”他摊开双手,问我。 “你肯定有办法。”我相信他们事先肯定有准备,在洗手间里一定有能砸开墙的利器。果不其然,在我的威吓下,他自挂在墙壁上的柜子里,抽出一把锋利的斧头。我更加谨慎,向后退了两步,以免他动什么歪念头,“别耍花招,这是我第一次摸枪,容易走火。” 他挥臂,将墙砸开,随即把木箱子拖了出来。 院子里。 他把肩上的木箱子放在地上,阳光肆无忌惮地落在上面。在我的命令下,他将箱子打开,随即我看到包裹在真空塑料袋里的木偶尸。当我走近,仔细观察的时候,触目惊心,于是以吼叫的方式问他,为什么把木偶尸分成两半? 他茫然失措,不知怎么回答。 “另一半在哪?”我问。 “也在洗手间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一直向后退步。直直地盯着木偶尸,好像随时都能跳出来似的。 我还记得档案上的信息,木偶尸是对情侣,古代时墓葬的活祭,死在烈日炎炎的正午。若将他们分开并且暴晒在阳光下,一定会引来祸患。至于是什么样的祸患,档案上面并没有提及。但我想,那肯定与活跳尸没有区别。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箱子里的木偶尸如同一道黑影,将站在旁边的男人拖了进去。随即盖着砰地一声关上,里面传出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叫。当叫声停止的时候,有鲜血自箱子缝隙冒出,并伴随着滚滚的黑烟。画面开始扭曲,箱子跳动起来,其上登时出现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我去……”我不由得惊吼。 现在可是白天,而且邪灵竟附着在箱子上面,实在是匪夷所思。 我疯狂地抬起腿,朝着车子方向奔去。当我拉开车门的时候,那被邪灵附体的黑箱子,以极快的速度朝我跳来,就像是漫画里的怪物,不只是有一双血红的眼睛,还有一口锋利滴血的牙齿。拉开车门,坐到里面,就在我刚刚拧动钥匙,启动车子的时候,黑箱子跳到前挡风玻璃上。 砰…… 幸好是防弹玻璃,只是局部破裂而已。 急忙倒车,黑箱子自车上甩了下去。可这并不足阻止他,反而使他变得更加疯狂。就在倒车的时候,我看见周围的树林里,尤其是那片小型的墓地中,土地如同海上溅起的浪花,有数以百计的骷髅和血尸破土而出,显然是木偶尸召唤出来的。 “居然还召唤小弟,这下真的完蛋了。”那时,我调转车子,开到正道上。 054章 木偶尸危机 地动山摇,路面断裂,我看见山在移动,有江河翻滚而来。我面前道路的裂缝中,有岩浆喷涌而出。而远方的山就像是火山,喷洒出的火焰,伴随着滚滚的浓烟。而我后面,是穷追不舍的浪涛,还有那个被邪灵附体的黑木箱子。 而车子前面,如同坠落天际的陨石,更像是在道路上跳走的兽群,陆续朝我砸来。而我如同疯狂的驾驶者,拼命地躲开迎面而来的巨石。我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世界因为黑箱子的出现,瞬间就变了副模样,好像世界末日来临的一般。 猛踩油门,逐渐拉开与黑箱子的距离。 当我完全甩掉如影随形的黑箱子时,扭曲的世界随之恢复了平静。我望着湛蓝色的天空,远方平静耸立的山峦,还有面前平稳的油漆路和一辆辆飞驰经过的车子。停靠在路旁,我下了车,目瞪口呆,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什么。 黑箱子带来的,是画幻像。 包括墓中爬出的血尸,还有刚刚如同世界末日般的骇人景象。 殉葬品未能寻回,我想,或许,我再没有收回他的理由。能制造幻像的木偶尸,是多么可怕。于是我决定,亲自带队,想办法将木偶尸毁掉。以免他扰乱周围村镇的正常生活秩序,制造不必要的祸端。这里距离市区有千余里地,于是我拨通小梅的电话。 小梅接通电话,与我达成共识。只要有殉葬品出现的地方,就会出现我们殉葬品破获组的身影。或者将他们带回地下室,封存起来,或是亲手将他们毁掉。小梅说,最迟不过今晚,就会抵达到约定地点。而我们的约定地点,就是那个灵异派画家所在的公墓。 我还有印象,她叫林小茹。 离开这里,我是在夜里抵达到墓地。按理说小梅以及破获组的成员,应该早我一步到这里,可周围却是异常安静,看不见半个影子。我把车子停在院子中,没有下车。古楼的灯是关着的,或许灵异派画家有早睡的习惯,我便不好进去打搅她。 沿着车窗望向黑洞洞的墓地里面,那种怪诞的感觉我不想多去体会。好像随便想那么一想,就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于是,我尽量阻止自己,目光挪向黑空中凄迷的月。就在这时,几簇灯光射落进院子里,随即转身的刹那,我看见三辆黑色的车子驶进。 是小梅。 两辆商务车,和一辆箱车。 车子里面走出来的组员,除了小梅,还有9人。算上我以及小梅,还有徐贤等等,我们这个殉葬品破获组共有15名成员。他们的名字我不能细细数算,只要知道他们曾是警队里出类拔萃的精英就好。我推开车门,下了车。 我们原地紧急会议,就在这荒僻的院子里,略有一点死亡的味道。 我把自己亲眼看见的事情,以及事情发生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讲述给他们。而他们面面相觑,大眼瞪着小眼,不敢置信。就连小梅的目光,也是这样。是的,这里除了我,恐怕没有人遇到过灵异事件。他们虽说是警队的精英,却仍旧让人担心,在遇到灵异案件的时候,会有怎样的表现。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亲手将他毁掉。”我说。 “可是,怎么毁?”他们疑惑。 “你们不是有武器的么,例如燃烧弹,爆破,反正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将他毁掉。”我说。 “我们只配有手枪。”他们说。 “是呀,我们是隐蔽部门,除非是把特警和武警调过来。”小梅是市公安局局长,想调来特警等拥有强大武器的部门,并不是难事。但那样做影响会非常大,肯定会引起居民恐慌,还会招来新闻媒体。 “不行。”我打量他们,各个都是荷枪实弹,见过真场面的精英,“我相信你们肯定有办法。” “我制作过炸弹,而且也排过雷。[.超多好看小说]”有个身材健硕,魁梧的男人,走到了我的面前,“不过我需要制作炸弹以及燃烧弹的材料。如果单单是燃烧弹的话,酒精以及汽油等易燃气体,就完全可以做得出来。但若想要做出威力更强的燃烧弹,具有爆炸性的,那就需要红磷混合物,以及破甲用的金属钨。” “简单的燃烧弹就可以,不过就是个木箱子和具尸体。”我觉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那好,我现在就去准备。” “嗯。”我向后面走了两步,随即转身,面朝着他们,“这是你们第一次与殉葬品打交道,艰险重重,我现在不得不再说一句,千万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是。”他们异口同声。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大家都上车吧。”话罢,我和小梅钻进前面那辆轿车里,随即启动了车子。我带队行驶在路上,其余三辆车紧紧地跟随在后面。在路上行驶有二十分钟的时间,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接起,里面传来甜美的声音。 我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叫出维维的名字,结果她却不是维维,而是林小茹。我刚刚被喜悦占据的双眸,如同骤然失色的黑夜,空洞无神。我同时问了她两个问题,第一个是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第二个是打电话来做什么。而她,很调皮地反问我,“你要我先回答哪个问题?” 我想了想,第一个吧。 “是位好心的蜀黍告诉我的呀。”她回答。 “什么样的蜀黍?”我不以为然地问,没准是徐贤这家伙。 “路上遇到的,带着鸭舌帽子,还有墨镜,黑衣服……”她向我简略地描述那位大叔的外貌特征,我却想不起来有这样一位朋友。而且,他们还是在路上遇到的,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于是我问她,那位叔叔说没说是怎么认识我的,结果,她回答说,“那位叔叔说不认识你,但认识你的两个朋友,叫什么,什么南……” “南宫叶子?”我略有惊讶,试探性地说出叶子的名字,同时小梅也露出些许的惊讶。 “喔对,还有你刚刚说的那个名字。”她说。 “是维维么?”我立刻紧张起来,接近吼叫。 “对呀,干嘛那么大声,把我耳朵都快震聋啦。”她埋怨,她竟然还有心情埋怨,难道不知道她遇见的那位叔叔,就是捉走维维和叶子的凶徒么。他到底要干什么,是示威,还是想玩猫和老鼠的游戏? “我不是已经说了么,你为什么偏不听非要跟着我,你遇到的叔叔是制造a镇8起命案的杀人狂徒。”我的声音更大,吼叫。 “那怎么办呀,我真的不知道……”她害怕了。 “你在哪?”我问她。 “路上,面前有座小镇。”她说。 “那位叔叔呢?”我追问。 “已经走了,就在我前面……”她说这话的时候,我仿佛已经看到那个黑暗中的,染满血腥的背影,“完了,他停住了……” “快点离开那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继续吼叫。 “她朝我走来啦……”她话音刚落,我便听到沉重的喘息,还有急躁的脚步,相信她一定是在奔逃。如果那样的话,凶徒肯定会知道自己露馅,她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我们现在就去小镇,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三个钟头之后打电话给我。”我匆忙地放下电话,用对讲机命令后面的车辆,火速前行,赶往小镇,捉捕凶手。 三个钟头的时间,我真不知道她能不能坚持过去。就算她能安然无恙脱逃,相信也会被吓个半死。没想到事情已经过去半年,凶手竟然还在那小镇里,竟还敢明目张胆地暴露自己的目标,实在是太嚣张了。我抬手狠狠地砸向方向盘,随即重新抓地手机,拨打当地派出所的电话。 电话拨通。 “您好,这里是派出所,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接电话的是个姑娘。 “凶手出现了,应该就在你们镇上的北线公路,快派民警。”我的声音有点急躁,声音很大。 “先生,你能慢点讲么,我不懂你的意思。”她细声慢语,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紧迫性。 “我说半年前制造8起凶杀案件的凶手出现了,快叫民警去北线公路。”我大声吼道。 “半年前8起凶杀案件,好,我已经记下,不过现在是夜里,民警都已经下班啦。”她说这句话,就像是一块石头卡在我的嗓子里,那叫一个难受。于是我毫不留情地吼道,训斥,并要求她把电话转给所长。她因为我吼叫,略有一丝不满,于是很不留情地回道,“先生如果你是故意找茬的,我告诉你,请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我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话罢,那端挂断电话。 “更重要……”我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气,电话砸向了党风玻璃,“有捉捕凶手重要么?” “什么狗屁警察,你看看,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人民警察。”我实在是很气愤,于是冲着小梅吼叫起来,“就这样自以为是,不重视报案信息的警务人员,还怎么为民服务?” “你消消气,我打电话给他们所长。”小梅说。 “我告诉你,必须吊销刚刚那个警务人员的职务。”我要求。 “你消消气吧,刚刚你脾气也不好,不能完全怪人家。”小梅话罢,把电话递到耳边。 “谁遇到急事,脾气能好,语气能好。难道你说,如果生命遭到威胁时,还要心平气和,细声细语地去报案么?”我目视满是裂痕的挡风玻璃,看着幽暗无尽的道路。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专心开车。”她说。 055章 诡异的屠杀 车子行驶在黑暗的道路上,我们全速前进,车速已经提升至120迈以上。沿途并没有限速警示,来往的车辆几乎没有。开着车灯,自高空向下俯视,我们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是荒山野岭中唯一的光亮。就是照现在的速度,三个钟头也很难抵达小镇,于是我继续提速。 “加快速度。”我命令。 “慢点,慢点……”那时小梅已经放下电话,紧紧地抓住胸前的安全带,“所长已经通知当地民警,相信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 “希望她不会有事。”想起过于执着的林小茹,我就想起了花子,维维和叶子。我的生命里出现的女人很多,却偏偏全都因我而受到生命的威胁。自己就好像真是一颗天煞孤星,因而,我不想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只想她们都能安然无恙。 言归正传。 在还没有抵达小镇的时候,所长就打电话给小梅。他说,在北线公路上搜索了有两个钟头的时间,并未发现任何的可疑迹象。照现在的情况,就算搜索到明天早晨,也不会有任何的发现。于是,他命令警员收队。 “她肯定出事了。”现在来讲,我的声音很平静,却也很难过。 “语言是有能力的,你说她出事,搞不好她真的会出事。你要这样想,她可能是躲在草里,或者是更为安全的地方,于是警察才没有找到她。”小梅的话无形中给我增加信心。 抵达小镇,是夜里10点30分。我亲自带队在北线周围的树林以及山沟里寻找,花费了1个多钟头的时间,也未能找到林小茹的下落。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希望那只是自己的错觉。离开北线进入小镇时将近12点,组员们都很疲惫。 我们把车子停在街道上。小梅命令,全组在车里休息,明天早晨在镇上储备一些物资。于是那晚,我们就留宿在街道上。夜里的星光别提有多么璀璨,尤其是过了12点,当黑暗完全笼罩的时候。夜空就像是一只黑纸,而星星就是悬在纸上的灯,是那样的凄迷。 周围的环境我依稀记得,这街道我曾近或许走过,或许只是沿途经过。就在周围,曾有发生多起惹人恐慌的凶杀案件,载满怨气的殉葬品,还有血淋淋的死者。我坚信凶手一定还在镇子里,或者,他正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暗暗地窥视我,讥讽我的无能。 不知是什么时候闭上眼睛,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刚亮。 组员醒来后,在镇上购买食物,制作燃烧弹的酒精和成桶的汽油。 我刚刚推开车门的时候,有个穿着牛仔裤,乳白色t恤和黑色外套的姑娘,出现在我面前,绽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脸。我立即呼出她的名字,庆幸她安然无恙,同时问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说,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带着鸭舌帽的男人自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她不过是在跟我开玩笑。 而夜里,她留宿在镇上的宾馆中。 闻言,我雷霆大怒,扬起手,差点就刮响她的脸。我狠狠地叱责她,这是天底下最荒唐的玩笑。就是因为她,昨晚耗费了大量的警力。而我的组员们,都折腾到了半夜12点才休息。 “警察蜀黍打人,可能会成为明天的头条喔。”她若无其事地望着我,嬉皮笑脸。 “林小茹,我告诉你,戏弄警察我可以把你送进去。”我很严肃。 “我相信你不会的。”不光我怎样呵责,她脸上总保持着那抹笑容。 “厚颜无耻。”我狠狠地说。 “哇晒,这都是你的车么?”她眼睛里流露出些许的羡慕,同时打量车旁来往的组员,“他们都是你的手下呀?” “别乱看,早点离开这里,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长吁短叹,算了,不和她一般见识。 “否则怎样呀?”她抿着嘴,眨巴眼睛,走到我面前,确切地说是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口。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香气,叫我窒息,“我昨晚真的见到那个男人,他真的是凶手么?”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其实,我还是愿意相信她的。 “喂,那两个姑娘是谁,昨晚你好像很紧张她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叫她赶快离开这里。 “我真的见到凶手,虽然没有看见他的脸,但我还记得他的声音,身高等基本特征。”她的话对我而言确实是一种吸引,不过,我还是不能同意她的要求。我先让她上了车,随后把她送到派出所。所长对此特别重视,因为她是见过凶手的证人。 “保护她,送她回到市里。”这是我扔下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有一定的危险系数,根本就不可能带上林小茹,只怕她会让我们顾及不暇。上午9点的时候我们还未离开小镇,箱车里面有徐贤的报告传来。在距离小镇两百里地的村子里,发生了居民集体屠杀事件,具体情况暂时不明。 我们相当震惊,集体屠杀是什么概念? “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黑木箱子的事情还没有搞定,这又冒出个集体屠杀事件。 徐贤的报告中显示,所谓的集体自杀是指当地村民相互残杀,在某种意义上他们都变成嗜血成性的屠夫,甚至是来自于地狱满眼杀戮的恶魔。报案的,是当地的乡政府。而现在,已经与乡政府失去联系。他们称,发生集体屠杀事件的,是全乡范围内的五个村子,共计两百多口人。 随即,我的脑海里浮出血腥,荒唐,甚至是令人作恶的画面。 “怎么办?”当时我们都在箱车里,虽然有点挤。 “都回到车上,去看看。”小梅话音一落,我们相继回到自己的车上。 两百里地,一个小时的路程。期间小梅通知市里面的刑警和武警支队,做好随时应对的准备。没准这场屠杀事件,会演变成大规模的反恐怖行动。在我们抵达那里的时候,首先通过卫星地图,找到了报案的那间乡政府。 眼前的画面,叫我们惊诧。 阳光落在地面上,明媚的,却溅起满地的荒凉。鲜血已经染红了眼睛,在院子里有四五具尸体,残缺不全。而在二楼半开的窗户上,挂着一具女性的尸体,年龄约有三十几岁。她的背上插着一把杀猪时用的刀子,那种刀子通常都很锋利。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手持两把镰刀,就像是古惑仔似的。直盯着我们的眼睛里,泛出血红色,呆滞而空洞,就像是着了魔似的。随即,他吼叫起来,视我们为敌人,挥舞镰刀朝我们奔来。小梅当机立断地拔出枪,在他还未接近我们的时候,就应声倒在地上,子弹刺进了他的眉心。 我捂住嘴巴,心里很难受,很难受。 “这里到底怎么啦?”他们略有惊慌。 “这是一起严重的凶杀事件。”小梅说。 “根本就不是一起……”话间我往前了道路前方的村子,隐约看到了遍地横尸的场面,“五个村子遭遇了集体屠杀,小梅你们在这里守住车子,其余的人跟我进去看看。” “好,我现在就通知市里面的武警支队,迅速地赶到这里维持秩序。”小梅话罢跳到箱车里面。 而随我进村的,有四名组员。 走进村子,他们全都捂住了鼻子,这里的味道实在是难闻。村子里面约有四十间民房左右,意味着有过百的村民。而在我们面前血淋淋的尸体,就有六十多具。地上除了鲜血和血尸,还有很多的凶器,例如杀猪刀,镰刀,砍柴刀,甚至还有锤子和钩子。 再往前走两步,看见一辆农用的翻地机。坐在上面的司机,胸部被完整地切断,只剩下够断丝连的白骨。他的头与天空平行,微微睁着眼睛,嘴唇就像是干瘪的腊肉。而在翻地极的下面,有两个中年妇女被搅在里面,血肉横飞,那画面我不想再去形容。 已经有组员忍不住,呕吐起来。 他们虽说是精英,但这样的场面,却根本就没有见过。就是我,胃里面也是一阵翻江倒海,虽说曾在海红号上遇见过血腥的场面,却不能与现在所见相提并论。这种恐惧是来自于内心,而并非鬼邪。没有任何东西能超越死亡的可怕。 这时。 眼前天旋地转,房屋坍塌,湛蓝的天空泛起红光,地上的鲜血如同喷泉涌了出来。而那些尸体,自地面爬起,就像是电影里面描述的行尸走肉。陡然间想起木屋前遇到的怪事,我恍然大悟。同时用吼叫的方式告诉他们后退,快点离开这里。 他们都吓坏了,把出抢来。 “不要开枪,这都是幻像。”我推开他们端起的手臂,可却没能阻止响起的枪声。 “快跑。”话罢我扭身就跑,他们也紧随其后。 离开村子,我们气喘吁吁。回望时,一切平静如初。村子还是村子,躺在地上的尸体没有任何变化。相信黑木箱子就在这座村子里,于是当我们进去的时候,他制造出幻觉。同当地的村民,就是因为幻像把彼此当成敌人,自相残杀。 我们急忙回到乡政府门口,车子就停在那里。 “武警支队现在就在路上。”小梅说。 “快点,叫他们回去,不要来……”我吼道。 “什么?”小梅不明所以。 “先按照我说的做,一会我再和你解释好不好?”我一屁股坐在前车盖上,累得不行。 056章 解决木偶尸 解决木偶尸并不是难点,让我们困惑的,是木偶尸制造出的幻像。[.超多好看小说]而这幻像虽说是虚无缥缈,确实真实存在的。因为是利用周围的事物所营造出的假象。如同当地的村民,眼睛里看到的是幻像,最后也因幻像而死。 而若想解决木偶尸,就必须要进到幻像里面。而我们遇到的危险,极可能是来自于我们自身。如同村民把彼此视为仇敌。所以我们决定,摧毁木偶尸不能采取大规模的行动,只能允许仅仅几名组员,对木偶尸进行摧毁。 小梅通过电话,取消了武警支队的行动。 这件事情,我们报告给上级,他们相当震惊。经过协商,上级也同意我们的做法,暂时不要引起媒体的关注,以及周围城镇居民的恐慌。他们的担心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村子里死了那么多人,想封锁消息基本是不可能的。 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电视,报纸,就会有陆续的相关报道。同时会引起大范围的关注,那时我们也不再是隐蔽部门,殉葬品也就成了最热议的话题。 下午,夕阳西下。 我只带了两名组员,全副武装,带上制作好的燃烧弹(空瓶子和酒精而已)走进村子。在村子里逗留了二十分钟,没有产生幻想,说明木偶尸并不在这里。随后我们利用热成像仪,在村子里进行小范围的搜寻工作,并没有发现有生命特征的村民。 于是,沿途走向下一个村子。 通往下一个村子是条土路,两边是浩瀚无垠的,光秃秃的大地。那时天色略黑,我们提早带上了夜视镜(和普通眼镜差不多)。下个村子里面的景象相差无几,而村口前面也横着几具尸体。通过夜视镜看到的景物,包括尸体,都是青绿色的,因而我们并不会觉得呕心。 身后的两名组员,都端着枪,提防。即便我告诉过他们,提枪根本就没有用。我们面对的不是歹徒,手枪根本排不上用场。好吧,他们坚持那样做,就随便他们,起码也算是个慰藉。 村子里很荒凉。 我摘下了夜视镜,眼前的画面血淋淋的。天空还略微有一点光亮,却让周围的情景更加模糊。我们在尸体间行走,谨小慎微。我自口袋里掏出红绳,挤在他们以及自己的手腕上,同时告诉他们,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惊慌。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产生幻觉,切记,不要伤害手腕上带有红线的人或者…… 怪物。 我指着自己端起的手腕,他们随即点头。 在这座村子里,逗留同样是二十分钟。很平静,除了天色越来越黑,周围没有任何的异样。我重新掏出热成像仪,端在面前,扭身,环视周围,没有发现生还者。于是,我们继续向前行走。这座村子里有太多条路,通往东南西北不同的村子,因而我们赶到茫然。 “若有办法能引出木偶尸就好了。”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落到两具尸体上面。他们相互拥抱在一起,同时被铁管刺透腹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拿着……” 我把热成像仪递给其中一名组员,随即搬起那两具尸体,将其中一具尸体扛在肩上,弄得满身都是血污。随后,我缓慢地越过土道走进野地里,将尸体轻轻地放在地上,算是我对他最后的尊重,因为我接下来要做的,并不是一件值得夸赞的事。 我取下背包里的燃烧瓶子,点燃,丢在尸体上,随即退后。 瓶子炸开,火光冲天,那具尸体被熊熊的火焰吞噬,焚烧。已经被黑暗笼罩的野地里,顿时间变得通透明亮。我们在距离尸体约有二十步的地方,警惕地环视着周围的情况。持续同样是二十分钟左右,我们将尸体上的余火扑灭,他已经烧成焦炭。 “这样管用么?”他们问。 “应该可以。”至于到底管用不管用,我心里也不敢确定。但木偶尸是一对,现在已经被分开。如果这样都无法把他引出来,那么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做。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持续了有半个钟头。我重新戴上了夜视镜,把黑暗中的事物看得清清楚楚。[.超多好看小说]远方还有别的村庄,近处是枯树和荒凉的大地。根本就没有木偶尸的影子,难道我的方法不奏效么。就在我灰心的时候,其中一名组员惊叫了起来,同时拔出手枪。 “你们看,那是什么?”他指着远方,弹跳而来的黑木箱子。 “后退,离尸体远点,把燃烧弹准备好,境界……”随着我的吼声,他们陆续向后退去,和眼前的尸体保持较远的距离。 果真,黑木箱子停在那具烧焦的尸体前面。箱子上出现一双血红的眼睛,而这时看上去并不是那样凶恶,反倒略有一点点的可怜。他流出的眼泪,滴落到烧焦的尸体上面。随后,箱子登时打开,木偶尸自箱子里面跳了出来,真把我们吓了一跳。 他的四肢很细很细,全身焦黑,动作极其灵敏。他一阵嚎叫,哭吼,趴在那具尸体上面。可随机他抬起脸来,使劲地嗅着尸体上的味道。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于是,我斩钉截铁地吼叫。在我的吼叫声消失时,燃烧弹破空而出。 我们投掷的燃烧弹,准备无误地砸在他的身上。 当他被火舌无情的吞噬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随即跪倒在地上,看上去相当的痛苦。两名组员停止手上的动作,目瞪口呆。我抢过他们手中的燃烧弹,再度投向木偶尸,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或是装满酒精,或是装满汽油的瓶子,砸在木偶尸的身上时,炸开,火焰散落到周围的大地上,如同夜间美轮美奂的烟火。 投光手上的燃烧弹时,我想,事情应该算是有了了解。可却叫我以外的是,烈火对木偶尸未能起到丁点的作用。他就像是来自于地狱的火鬼,起身,笔直地站在那里。血红的眼睛,透过烈火,散发出来的杀戮叫我们窒息。 他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随即猛抓,烈火就像是披在他身上的外套,被他随意一扯甩了出去。因而烈火骤然间消失,他还是那具满身焦黑的木偶尸,却在这时变得更加凶狠。他朝我们扑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向后躲闪,两名组员也吓得踉跄逃窜。 他的速度极快,跳起来有两米来高。 我不慎跌倒,他就那样踩在我的身上,血红的瞳孔里有鲜血滴落,伴随着一股恶臭的气味。他的力量大得超乎想象,我根本就无法动弹。两名组员把枪猛射,木偶尸就像是科幻电影里的怪兽,以极快地速度相继跳落到他们身前,将他们砸飞数十米远。 在重新站起的刹那,他回到我身边,挥起如同刀子般,可将人瞬间切碎的手臂。 我吼叫…… “你杀了我,就别想再找到她……” 听到“她”这个字,木偶尸的眼睛里露出些许的委屈。同时回眸瞄了一眼那具烧焦的尸体,脸上再度露出凶恶的表情。随即,轻而易举地把我拎了起来。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义正严明地说,“刚刚那件事情是情非得已,若不这样,你肯出来见我们么?” 他不能开口说话,于是指着地上的火焰。他的意思很明白,怪罪我刚刚用燃烧弹丢他。 “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你的出现,导致五个村子里的所有人死于非命。你们的遭遇值得同情,但他们就不值得怜悯么?” 我的话激怒了他,于是,结果很悲剧。我被他丢了出去,撞在一颗粗壮的树上。我身体本来就遭受过严重的窗上,因而身体的痛苦是常人难以理解的。我勉强支撑起身体,他就像是一头疯牛,毫不留情地冲了过来。 “我可以帮你找到她……”我吼道。 他停了下来,瞳孔里的杀戮不知去向。 “真的,我一直都在寻找你们,从来都没有间断过。只要你肯停止杀戮,相信我会把她给你找回来。”我信誓旦旦地说。 他似乎同意了,眼神变得平和。 而就在这时,一辆破旧的卡车奔驰而来,撞飞我面前的木偶尸。我看到林小茹自坐在正驾驶上,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的笑脸。我瞬间就石化了,她的胆子真够大的,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我连忙起身,打开车门钻进副驾驶。两名组员也随即爬上卡车。 林小茹猛踩油门,卡车飞速前进。 “嘿黝,太过瘾,太刺激啦……”她咧着嘴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看得我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你不是在派出所么,跑过来干什么呀?”我问。 “我去,本姑娘想去哪就去哪,别说是派出所,就是你们的市公安局也甭想关住本姑娘。”她得意洋洋地说。 “你到底是谁呀?”我知道她是个画家,可现在看来却不像。 “我就是个画家呀。”她回答。 “画家,都像你一样,不怕死?”我问。 “嗯哼。”她简而言之,回答。 砰砰砰…… 两名警员拍响车厢,随即我回眸,透过后车窗玻璃看见,木偶尸穷追不舍,比恐怖电影里的情节还要惊悚。 “能不能再快点?”我问。 “嗯,坐稳。”她猛踩油门,盯着倒后镜,拉开与木偶尸间的距离。 一辆破卡车被她开到120迈的速度,而且还是在没有开车灯的情况下。车子已经发出轰轰隆隆的,极其难听的声音,像是快要散架了一样。慌乱中我不慎弄丢夜视镜,因而根本看不清路路况。挡风玻璃就像是一张黑纸,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于是我很费解,问她,是否能看清前面的路。 她的回答很镇定,尼玛,镇定到我想抽她。 “看不见呀。” “看不见,你是怎么开的?”我眼睛瞪得溜圆,一阵抓狂。 “瞎开的……” 这时,两名组员再次吼叫起来,使劲地指着前面示意我们。他们带着夜视镜,肯定是意识到了前面的危险。于是,我吼道,叫林小茹赶紧踩刹车。 “晚了……”林小茹松开方向盘,双臂环肩,闭上眼睛,露出一副准备赴死的表情。 这时,透过挡风玻璃,我看到一栋民宅,正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撞来(其实,是我们朝民宅撞去)。 哐的一声,尘土飞扬…… ps:今日更新一万,三章。以后每日更新必保万字。请记得收藏。 057章 组员全退出 我们以极其猛烈的方式,亲吻那两栋坚固的民房,昏天黑地,眼花缭乱。(.无弹窗广告)自闭上眼睛后,很长时间都没有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趴在方向盘上,或者说是方向盘贴在我的怀里。总而言之,车厢遭挤压已严重破损。 林小茹头枕着我的腿,脚伸到了破碎的车窗外面,有破碎玻璃刺进了她的小腿里。我轻轻地拍了几下她的脸,庆幸地看到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初醒的时候未必会察觉到疼痛,于是我告诉她不要乱动,以免她意识到自己受伤会乱了阵脚。 那时,天色已经明亮,应该是早晨6—7点钟。 但我眼前相对而言是昏暗的,民房的屋顶坍塌,压在车厢上面。坠落的房梁撞碎了挡风玻璃,以至于碎玻璃散落满身。我试探性地动了动身子,还好,没有卡在车厢里面。随即,我挪开面前的重木,谨小慎微地爬了出去。 随后,我把林小茹抱了下来,放到外面的空地上,那里阳光相对而言是明媚的。而随我同来的两名组员,全都趴在屋顶上面,昏迷不醒。看样子昨晚那一幕,的确是够惊心动魄的。我重新爬到了车子上面,将他们唤醒。幸运的是,他们和我一样,只不过是轻伤。 100多迈的速度撞击民房,没有伤亡,实在是幸运。 随后,检查林小茹腿上的伤口。那时,她已经坐了起来,看到自己的芊芊细腿,被玻璃碴子扎得面目全非时,两串眼泪顿时就坠了下来。是呀,别说是她自己,就是我们看着也会心疼。但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把眼泪哭干也无济于事。 “哭,你还好意思哭。”我故意训则她,只是想让她镇定下来。 “呜呜呜,你们男人当然不怕啦,我可是小姑娘。”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哭得更加厉害,“你看看呀,脸都破了,以后我肯定嫁不出去了。” “行啦,别哭了,我帮你把碎玻璃拔出来。”话间,我已经撕开她的牛仔裤,共有三块碎玻璃刺进了小腿。 “会不会很疼?”她问。 “会……”话刚出口,我快速地拔出第块碎玻璃,“你要忍住,我开始拔了。” “等会,你让我先准备好行么?”在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将悄无声息地拔出了第二块碎玻璃。而她坐在那里一直坐着深呼吸,“你拔得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 “哪来那么多废话,已经拔完了。”我拔出最后一块碎玻璃,随手丢在地上,“伤口挺深,不过死不了人。” 在玻璃拔出的时候,有鲜血自伤口里涌了出来。我自她的t恤上扯下一块布,包扎伤口。随即让她起来走走试试。她起身,随后扑腾地坐在地上,谎称自己伤重走不了路,叫我背她。我无可奈何,于是弯腰将她背起。随即,她冒出的一句话,更厚颜无耻。 “我是为救你才负的伤,你要负责。”她说。 “怎么负责呀?”我问。 “反正我是嫁不出去了,你得娶我。”在这种时候,她还有调侃我的心情。 “嗯,娶你当我的小老婆。”我比她还要无耻。 “你有老婆啦?”她颇为惊讶。 “呵呵,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我故意把自己说得这般花心,没想到她情绪真的激动起来,自我背上跳了下去,还将我狠狠地推开,“你们男人都这么花心么?” “嗯哼。”我简而言之。 “我不要你背啦,哼。”她颤颤巍巍地向前挪动,时不时地用眼睛瞟我。 昨晚我们一直未归,小梅她们夜里一直在寻找我们,却一直都没有找到。是早上的时候,我们在村子里面不期而遇。因为通讯设备的主机因挤压而失灵,导致我以及两名组员的耳麦和传声器全部失灵。全组就只有一台热成像仪,因而,他们耗费了整完的时间也未能找到我们。 小梅很生气,于是责怪我们。 我什么都没有说,任凭她来责怪。只希望先快点离开这里,在我没有想出更好的对策时。我们离开村子,回到村政府的院子里。他们已将车子布置在里面,临时搭建了帐篷。除此,我还看见有四五辆警车停在里面,有民警在屋子里面进行搜查。 小梅说只要是闹出人命,就在刑事案件的管辖范围内。就算是殉葬品引起的灵异事件,也不能跳过法律的约束。于是昨晚就有警察赶到这里,对现场进行了严密的控制。并且封锁了通往村子里的全部道路,以免陌生人进入受到牵连。 同时,小梅想要告诉我一件很不幸的事情。在她没有开口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因为跟随同行的两名组员,在回到这里的时候就向我们呈递了辞职报告。他们说这简直就是拼命,和调查案件完全是两个性质。理由是他们都还很年轻,有妻子和孩子需要照顾,不想早死。 如果把理由说得更直接一点,就是他们怕了。 除了他们,队里面还有其它的组员退出,同共有7名成员。而剩下的,除了我和小梅还有3名。他们虽说没有退出,精神却萎靡不振。我想他们虽说今日未走,但肯定也留不了多长时间。于是,我把他们召集到一起,率先要求他们退出队伍。 “我们遇到的是和灵异有联系的案件,危险系数或许你们已经知道,我不想看到你们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并不是想把他们自队伍里开除,而是希望他们能回到市里去帮助徐贤,“你们回到市里,我想徐贤那里也一定需要帮助。” “这……”他们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是出于面子而犹豫不决。 “这是命令。”我说。 “好吧。”他们没有理由不答应。 他们开着其中一辆商务车,离开这里。 小梅知道这件事情后,很不悦。组里面的成员本来就少,现在竟连一个受不剩,那样还怎样去处理案件。她的担忧和顾虑我是明白的,但是就算把他们留下来,也未必能起到什么好的作用。他们在刑事案件的领域上,都是佼佼者,却不足以面对过于血腥恐怖的灵异案件。 我安抚小梅的情绪,告诉她,我们需要的帮手,根本就不再警队里面。 “什么意思?”她问。 “他们枪法和身手都很好,但是不懂如何驱魔。昨晚我们遇到了木偶尸,他本身就是被火烧死的殉葬尸,燃烧弹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所以我们需要的,是像叶子那样能通灵,能驱鬼,隐藏在江湖中的奇能异士。”我坐在车盖上面,目视站在我面前的小梅,“如果让他们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也会像那7个人一样辞职,那可真就鸡飞蛋打。现在我把他们调回市里,难道不算是明智的抉择么?” “你说的也对,可是到哪里能找到奇能异士呢?”小梅问。 “可遇不可求,我相信慢慢会遇到的。”我言简意赅地回答。 “我知道。”林小茹踉踉跄跄地挪了过来,腿上已经被法医重新包扎,“我知道到哪里能找到你们说的奇能异士。” “小孩子家家的,不好好养伤,瞎蹦跶什么?”我毫不留情地说。 林小茹朝着我吐舌头,扮鬼脸,不予理会。她目视小梅,很郑重地提出要求,“如果你答应叫我加入,我就带你去找奇能异士。” “不行。”我斩钉截铁。 “我觉得挺好的呀,我同意。”小梅说。 “反正我不同意。”我坚持己见。 “我问你了么?”林小茹掐着腰,嘟着嘴,“怎么跟恩人讲话的,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有教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么。长辈之间讲话,小孩子你插什么嘴?” “你说谁是我恩人?”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难懂你忘了是我开的车救了你。”她伸出手指,不假思索地点在我的眼前,“呵,我知道了,你就是传说中的忘恩负义的伪君子。” “你……”面对伶牙俐齿的林小茹,我言语苍白。 “好啦,你们别吵了,我是这个组长,我答应你的要求,他说的不算。”小梅这显然是把我排除在外,难道我副组长就不是组长啦? “谢谢组长,那现在我是不是也是警察啦?”她问。 “警察还不是,我还要向上级汇报情况,一切还要等待上级的指示。”小梅说。 “喂,你说你认识奇能异士,真的假的?”我有点不确信。 “当然啦,我画画的时候结实了不少的。”她拍着胸脯向我保证。 行,我姑且先信她一次。 那日,警察们撤离到更远的地方,控制来往车辆,将五间村子封锁的水泄不通。而我们开着车子离开这里,在林小茹的指引下去寻找她嘴里所谓的奇能异士。到底能不能找到新的组员,暂时我还不敢确定。不过林小茹是灵异画家,到处寻找灵感,就凭借她这三寸不烂之舌,肯定结实各行各业的杰出人才。 那日,我们用了将近一日的时间,来到一间破旧的寺庙。 在寺庙里遇见一僧人,林小茹说他法力高超,降妖驱魔如同弹指般简单。我坐在寺庙里面,看着她说的这个僧人,目瞪口呆。他啃着手里油腻的鸡腿,喝着散装的劣质白酒,还时不时地去抠自己的脚趾,简直就是个招摇撞骗的花和尚。 058章 寺庙花和尚 花和尚像是坑蒙拐骗的神棍,看他肥胖的身体,我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好感。[]后来我才知道,林小茹葫芦里卖的是假药。她根本就不是来请这个和尚的,而是来索要一根普通竹子做的笔。而且,这个破笔的价格不菲,开口要价就是十万块。 “什么破笔,十万,金子做的呀?”我惊诧,吼叫。 “你先帮我付了。”林小茹厚颜无耻地说。 “这可不是普通的笔,这是马良的遗物,仙笔。”和尚夸夸其谈。 我立即想起儿时看过的动画片,断定眼前的花和尚是个骗子,“神笔马良是动画片,你好意思和我说着是马良的遗物?” “不买拉倒。”他继续啃肉。 “买买买,你先帮我把钱付了。”林小茹推搡着我。 “大姐你脑子没问题吧,十万呀,你当我富翁呀。再说,你是画家,怎么可能没有钱。”我说什么也不能当冤大头吧,来这里是找帮手,现在偏偏要我花十万块买支破笔,明知是骗局还要往里面跳,谁会做那么白痴的事情? “这笔有什么用?”小梅问。 “画中的世界会成为现实,十万块钱你花得不冤枉,随便一画几百万都有的。还有……”他放下手中的鸡腿,朝我伸出了油腻的手指,“像你这样娶不到媳妇的,有可以画的媳妇出来,什么嫦娥西施,想要什么有什么。” “那你怎么不画个媳妇出来?”我责问。 “是呀,你画个几百万给我看看。”小梅也有同样的疑惑。 “这个讲究缘分,只有马良才有这样的能力。刚好这位小姐是马良的前世,所以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她才能让画中世界成为现实。”他说得那叫一个神乎其神。 “你在哪遇到他的?”我问林小茹。 林小茹想了想,随即告诉我,是电线杆上的小广告。闻之,我差点气绝身亡。随即,拉着林小茹就往出走,“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这就是一骗子,你也信?” 而就在这时,小梅郑重其事地说,这笔她买了。 “你疯啦?”我毫不留情地吼叫。 “可是我没有带那么多现金。”小梅把手插进裤兜里面,只掏出了几千块钱,根本就不理会我的劝告。 “没关系,我们这儿能刷卡。”花和尚笑那叫一个夸张,因为他遇到了两个百年不遇的大傻帽。 “好。”小梅掏出了银行卡,随同和尚走到一间屋子里面。半晌,自屋子里面走了出来。那和尚自口袋里掏出那只竹笔,递送到了林小茹的手里。我看到林小茹就像是个孩子,拿着手中昂贵的玩具,乐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 “你是不是施了什么咒语?”我揪起花和尚的衣服领子,“我是警察,怀疑你与刚刚发生的一起诈骗案有关,现在需要你随我回去协助调查。” “我知道你们是警察,但是你们能抓得住我么?”他话罢来连一招金蝉脱壳,随即轻轻地一跃跳到屋檐上面,瞬间消失在我的视野里。而刚刚走出寺庙的林小茹跑了回来,端起手中那根破笔问我怎么回事。我很诧异地反问她,“怎么回事,难道你不记得了么,十万块钱买了跟破笔,你们俩可真脑残。” “谁花的十万块钱?”小梅也回到我面前。 “你呀,刚刚就像是中邪了似的。”我一阵抓狂。 “完了,没想到他居然连我也骗。”林小茹也是一阵的恼怒,他站在寺庙里面大声吼叫,“怎么说我还帮你画过肖像,你怎么连我都骗?” “你知道他是骗子?”我大声地吼问。 “不过他真的有能力,刚刚你也看到啦。”林小茹居然还有脸说,好端端地被人家骗了十万块,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这传出去岂不是要颜面扫地。不过话要说回来,刚刚那个骗子的确不简单。那双眼睛能控制别人的言行举止,但为何我没有被他魅惑到? 这样的奇能异士要是为我所用,那的确是件如虎添翼的事情。可若不被我所用,那就是个危害社会的蛀虫。因而,我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个人给揪出来。随即,我向林小茹问及他的姓名等等相关信息,结果却一问三不知。 等同于大海捞针。 离开这里,开车的时候我还在牢骚,尽管那冤枉钱不是自己掏的。小梅坐在副驾驶若无其事,但我知道她只是在故作镇定。果不其然,还未等我说什么,她陡然间暴怒,冲着后面的林小茹一阵狂吼,淑女形象就这样毁于一旦。 林小茹因而一声不吭。 半晌,她握着手中那支,价值十万块的破笔,厚颜无耻地说…… “至少我们没有空手而归呀。”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真无语。 车子开到正道上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因为我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去哪里。难道要在街道上来回转悠,或者回到市里,等待奇能异士自己找上门么。而这时,林小茹再度发出声音,她说,她还能找到其他的奇能异士。 “你打住,我可不想再被骗了,十万块,十万块呀。”小梅瞪大眼睛,因为那十万块钱的事情,流出来啦,“怎么说我也是局长,局长被骗,新鲜不?” “喔,我闭嘴。”林小茹委屈地嘟着嘴,看上去惹人怜惜,实质上一点都不值得心疼。 这里距离小镇有几个钟头的路程,索性我们回到了镇子里面。就在我们回眸的时候,林小茹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只有留在座位上的一张画。画里面的内容是一间屋子,竟是徐贤的侦探所,而且林小茹竟也在里面,就站在徐贤的背后。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接起电话,传来了林小茹的声音。 “是真的,是真的……”她欢天喜地,搞得我莫名其妙。 “什么真的,你在哪呀?”我问。 “我在徐贤的侦探所。”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脑袋瞬间惨白,难道是穿越时空。随后她激动不已地告诉我,她刚刚无聊的时候用那支竹笔画了一副画,结果在不经意间,借助那副画穿越到了徐贤的侦探所里面。闻言,我目瞪口呆。 “我不是做梦吧,瞬息移动,也太高科技了吧?”我瞠目结舌地盯着小梅。 “什么瞬息移动?”她问。 随即,我把事情仔仔细细地讲给小梅,她的脸上也露出和我同样的表情,不敢置信。为证实林小茹的画,我们开车回到了市里面。当我们走进徐贤的侦探所时,就看到林小茹坐在凳子上面,用那支破竹笔不停地画画。 徐贤看到我们,很惊讶,迫不及待地指着林小茹,问我们她是谁。 我简而言之地回答,林小茹。 “我知道她的名字,我是问,她怎么突然之间就蹦了出来?”徐贤捂着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 “我都说啦,这支笔能凭空穿越到我想去的任何地方。”林小茹喜笑颜开,迫不及待地走到小梅面前,“以后你想去哪就告诉我,我随时随地都能送你过去。” 随即,我和小梅相视一眼。 “什么情况这是?”徐贤瞪大眼睛,问。 现在就连我自己,脑子里也是一片凌乱,于是我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或许那和尚也不知道,他卖出的破笔还真是个宝贝,这就叫傻人有傻福,恶人有恶报。可真的是这支笔的能力么。不是说画的东西会成为现实,也就是说所画之物是凭空想象出来的。 可林小茹画的,全部都是现实存在的地方。 或许…… 这支笔根本就不是宝贝,而是林小茹本身就拥有这样的能力。 我将林小茹手中的笔抢了下来,叫她随便用一支笔去画自己想去的地方。她按照我说的去做,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画出了我们离开约有两天时间的村子(不过是粗略的线条和龙阔而已)。她把画纸端到我面前,我试探性地把手伸了过去,结果…… 画纸被我捅破了。 “哎呀,我都说啦,就是这支笔的能力,他根本就没有骗我。”林小茹将那支笔抢了回去,爱不释手。 真的是因祸得福么? 我还是觉得,能力不来自于这支笔。 那日,我偷偷地临摹了那支画笔,随后找到一间工艺坊,叫他们按照这个做一款同样的竹笔。我是想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一支拥有神奇能力的仙笔。约有半个钟头的时间,我带着那支竹笔离开了工艺坊,随后回到了家里面。 林小茹暂时安顿在这里。 我推开门的时候,她还在不停地画画,没完没了。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她支开。随即调换了那支画笔。她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任何的异样。攥着我自工艺坊里面订制的那款相同的竹笔,悉心地在画纸上面作画。 我走到电视机前面,插入影碟,播放影片,南京大屠杀。 “你能把里面的场景画出来么?”我问。 “没问题,不过可能时间会久点。”她说完重新铺上一张白纸,坐在木凳上面悉心地勾勒起来。 我看了她两眼,随后回到房中。 翌日,她侧躺在沙发上面,熟睡。 我盯着摆在客厅中间,画架上的那副画时,就想起了那五间堆满尸体的村子。画中的世界更加恐怖,惨不忍睹。我看见因炮轰而严重破损的墙壁和屋顶,期间的废墟中堆积着数以百计的血尸。而在街道上面有日本军队,他们的尖刀上面插着一颗颗刚刚取下来的脑袋。 我有点忌惮,后悔没叫她画个有花有草,阳光明媚的地方。 走到画前,试探性地伸出手去,结果…… “我去……”在我触及到画纸的时候,我的身体陡然间失重,被吸进了画中。当我身体恢复平衡的时候,我的面前出现了日本军队,正浩浩荡荡地朝我走来。而我的周围堆满了尸体和倒塌的城楼废墟,身后的城门上有两个醒目的大字,南京。 “八嘎牙路……”有日本鬼子持着刺刀朝我冲来。 #¥#…… 面对恐惧的时候,素质不值一提,于是我骂人了。 “林小茹,你快点醒醒,把我给弄回去……”我歇斯底里地吼叫。 059章 神秘新组长 基本可以确定,林小茹就是奇能异士。她的画,能随意穿越时空,但对于我们而言,似乎帮助不大。但不能说完全没有帮助,可以说我们以后想追查案件,只要她把那地方画下来,我们就可以在第一时间抵达现场。 同时,我想起拥有预知能力的南宫叶子。如果她还在我的很边,是可以和林小茹联手起来。南宫叶子进行冥想,林小茹把她冥想中的世界画下来,这样我们追找殉葬品就会变得更加从容。只是南宫叶子现在下落不明,想要把她找回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吓死我了,就差那么一点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坐在落满阳光的客厅里。若非林小茹及时醒来,相信这会儿,我已成了日本鬼子的刀下亡魂。我拾起那支破竹笔,林小茹问我怎么有根一模一样。我把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并把她手中的那根也抢了过来。 “你干嘛呀?”林小茹因为我把竹笔弄断而生气。 “你还不明白么,你就是奇能异士。”我很郑重地说。 “我?”林小茹指着自己,很诧异,“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现在你就是殉葬品破获组的正式成员。”我说。 “真的?”她欣喜若狂。 在市里面耽搁了几日的时间,我们这个殉葬品破获组有了新的改动。因要处理市区里面的重要事情,上级决定割除小梅组长的职务。而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担任这个组长职务时,上级竟派下来一位新的组长给我们,而我继续担任副组长的职务。 姓名不详,性别不详,这个组长很神秘。 我们组里面,现在只有7名成员。担任捉捕和审理案件的成员,怕是就只有我和林小茹。就现在而言可以说我们势单力薄。在没有新组员加入的情况下,不能轻易地采取任何行动。而且,上级已下达了新指令,让我们暂时留在市里迎接新的组长。 至于那五间村子…… 上级已经下令命令,差遣由消防支队,武警官兵,刑警支队,甚至是拆迁队伍等多个部门,联合阻止的维护行动。所谓的维护,是指将五间村子隔绝处理,维护周边百姓的生命以及财产安全。表面上是这样,实质上是进行摧毁行动。 将那五座村子铲平,将尸体全部焚烧进行毁灭处理。 这样做虽说有点不人道,但总比尸体腐烂演变成瘟疫要强。可是,事情并没有想象得那样简单。上级派出的队伍在村子里作业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期间怪事频频发生,队伍中有很多人莫名其妙地死亡,甚至也有自相残杀的事件发生。 时间过去两个星期的时候,上级重新下令,撤出了村子里所有的队伍,在村子外围建造了三米高的围墙,在围墙上面以及周边布置了军队,对围墙里面进行长时间的消毒作业,千米内不允许居民百姓以及媒体靠近围墙。 他们给围墙起了个名字,叫鬼墙,而围墙里面的世界叫鬼域。 鬼域这个地方,本来就是普通的村庄,却被媒体渲染的格外恐怖。说那里面隐藏着来自地狱的邪灵,只要进去就不会活着离开。甚至还说那里就是通往地狱的大门。总而言之,经过媒体的报道和加工,让本来很恐怖的地方变得更加恐怖,搞得人人自危。 在第三个星期的时候,我们的新组长粉墨登场。我开车载着林小茹去接机,她出现的时候,叫我们相当惊讶。看年纪只有二十几岁的模样,身材妙曼,带着银白色墨镜,着装那叫一个时尚。就连林小茹这样俏丽可爱的女生,也是相当的痴迷。 “咳咳,你们是来接我的么?”她清了清嗓子,随即说道,那声音有点熟悉。 “组长好。”林小茹敬礼,俏皮可爱。 “你好。”她走到我面前,摘下眼镜,“还记得我么?” 我本来就很费解,我们手里没有举牌,为何她会知道我们是来接机的。就在她摘下眼睛的时候,我瞬间就诧异了。眼睛里面有一种难以隐忍的情绪,眼泪差一点就涌了出来。她脸上露出恬静的笑容,与那年时的模样没有区别。 我用颤抖的声音问她,这么长时间去哪里了。 “一直在研究关于殉葬品的事情,同时也一直在追查凶手。”她说。 “上级叫你担任组长,我有点不明白……”我的确搞不清楚这里面的关系。在我面前的,就是我担任殉葬品寻回工作期间,遇到的第一个女生。当时,她还是我们店里的店员,我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她的名字,花子。 还记得去年,我前往凤凰山寻找第一件殉葬品,汉朝婚服。她在店里收到了第二件殉葬品红绣鞋时,不幸遇到了我们追查已久,牵连八起(算花子共有九起)刑事案件的元凶,不幸遭遇了不测。虽说捡回了一条性命,却在她的身体上留下难以抹掉的污点。 “关于我的爸爸,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以后我慢慢说给你听,好么?” “嗯。”我回答。 看到花子我心里很不舒服,想把我们追查凶手的事情讲给她,却怕勾起她的伤心事。于是在开车的时候,我选择闭口不言,甚至没有提及关于鬼域的事情。她也是很安静,一直望着城市街道,还有与我们擦肩而过的车辆。 “原来你们认识呀?”林小茹这话估计憋了很长时间,现在终于有机会问及。 “嗯。”花子回眸看了一眼,随即笑出了声音,在我听来是那样的忧伤,“我们不单单认识,还签署过卖身合约的,而且……” 花子故意把脸挪到我耳边,轻声细语地说了句,“你在医院里说的话,我可一直都记得。” “呵呵,不算数的。”我随口说道。 “你想抵赖么?”她重新靠在车窗上面,黯然伤神,“想不到你也嫌弃我。” “我没有。”我斩钉截铁地说。 “哇,看来你们俩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喔,有故事,说来听听。”林小茹这个小屁孩,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我很不客气地命令她闭嘴,再敢乱说,就撤销她组员的身份。闻言,林小茹乖得就像是一只熟睡的猫咪。 我现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来讲述我与花子之间的故事。她是因我而受到伤害的女子,而且那伤害对于她而言,或许是这辈子都无法忘掉的痛苦。当时在医院的时候,我带着愧疚的心理,曾经对她承诺过,只要她能醒来,我愿意娶她为妻,来拟补自己的过失。却没想到,那时她是在假装昏迷,于是我的话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我是个守信的男人,若她想,我会信守承诺。 “呵呵,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她就像维维那样,似乎能读懂我的心事。 “嗯。”随即,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讲了出去,主要还是关于木偶尸引起的系列事件。这件事情现在来说,已经不是秘密。但真正的原因和细节,却没有几个人知道。在居民和媒体的眼里,那地方是恶鬼居住的地方,但实质上,里面就只有一个木偶尸而已。 “绣花鞋呢?”花子问及,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只回了三个字,还在查。 “我之前听说组里面的成员相继离开,于是和上级商量过,他们答应会加派新的组员过来。” “不用。”我回绝花子,“调查灵异事件,普通的警员根本帮不上忙。” “难道现在,就我们三个么?”花子问。 “其实还有两个,不过……”我想起维维和南宫叶子,若她们还在我的身边,对我而言那是极大的帮助。可惜…… 呵呵,可惜这样的词,我不想再提。她们被凶手捉去,而我却无能为力,诸如此类自责的话,在我的脑海里翻来覆去,日日夜夜地折磨我,像是一把剪刀在我的心上戳来戳去。我痛恨的,并不是自己没有能力去挽救她们,而是痛恨自己,当初没有在意过她们的安全,没有更好地保护她们,以至于让发生在花子身上的悲剧,也发生在她们的身上。 凶徒是在和我作对,他不止一次地,明目张胆地夺走我身边的女人。因而我曾无数次暗暗宣誓,有朝一日,我定要亲手宰了他,以泄我心头之愤。 车子停在侦探所门前,我亲自拉开车门,以极其恭敬的方式把花子请到屋里。徐贤和其他几名组员早已有了准备,屋里面布置得就像是生日派对。他们拉响彩带,欢迎这位新官上任的组长。可就在徐贤与花子四目相对时,气氛陡然间凝重起来。 “花,花……”徐贤见到花子,瞠目结舌,结结巴巴。 “对,他们有准备鲜花的。”我看了花子一眼,随后目光挪到徐贤脸上,“花呢?” “啊……”徐贤有点慌乱,像是眉头苍蝇。随后,自花篮里抽出几朵百合,递送到花子面前,“欢迎花子回来,喔,不是,欢迎组长……” 气氛被徐贤搞得有点尴尬。 “谢谢。”花子接过百合,恬静地一笑。 期间,徐贤投来目光,眼神传递。我想,他肯定很费解,为什么新组长是花子。其实,这也是我一直困惑的事情。但我想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现在最主要的,就减轻花子的心理负担。她能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对我而言是件天大的喜事,于是我当即决定,去最好的酒店摆一座酒席,为我们的新组长接风。 060章 重返小木屋 在市里面算是不错的酒店,高档典雅。在酒桌上花子与组员们聊得很开心,自然也包括林小茹在内。这个自来熟问了很多不该问的事情,例如花子这么漂亮,为什么没有交男朋友。花子悉心地回答她问的每个问题,脸上虽是笑容,我却觉得是强装出来的。 明媚的阳光照亮的是世界,却照不亮她心里的阴霾。 在酒桌上面,我们没有提及工作上的事情,只是把酒言欢,聊着那无关痛痒的话题。那晚,我们回到家里,包括花子和林小茹。小梅在市里有安排公寓给花子,但是被她婉言谢绝了。花子说不用麻烦,自己从前住哪,现在就住哪。 她说的,就是我的家。 那晚,我取回搁置在地下室里的档案,玲琅满目,数百件殉葬品,详简不一。我们坐在客厅里面,林小茹坐在阳台上面,将她的画全部撕毁,埋怨,自己的水准有所退步。花子自卧室里面走出来,穿着那件宽松的米黄色睡衣,微笑。 “是睹物思情么?”她指着身上的米黄色睡衣,是她去年留下的。 “咳咳……”我干咳,缓解略微尴尬的心情,“那个,就是随便搁在房间里。” “不是还有条花裙子么,怎么不见了?”她问。 她提及花裙子,我怎能不想起维维。于是,我借着这个话题,重新讲起维维和叶子的事情。我言语里面略有忧伤,同时透露出难以掩盖的自责。花子走到我身边,坐下,轻声细语地安慰。相信总有一天,会将凶手绳之以法,邪不胜正,不是么? “嗯。”我轻轻地点头,随后问及,“你和上级是什么关系?” “你是想问为什么组长会是我。”她看着我的眼睛,洞察到我的想法,“我当组长,对你和徐贤而言很有争议,对么?” “也不是,就是很不理解。”去年,花子不过是我的店员,而现在,却摇身成为我们的组长,而且还是省厅直接管辖的高级部门,因而我很费解。 “我爸爸就是你的上级,公安厅厅长。”她说。 我相当惊讶,她爸爸竟是公安厅厅长。随后花子还告诉我,是她向厅长提出的要求,成立殉葬品破获专门小组。本来,她是不会回到这里。但因小梅需要处理市区里面的各项事务,于是,她就暂时接替了花子的职务。 “我是警队出身,曾在我爸爸那里担任过文职。”她说。 “你不是孤儿么?”我诧异。 “我和爸爸吵架,于是离家出走,期间遇见了你。至于孤儿,呵呵,我瞎编的。”她说。 “真没想到。”我很惊讶。 “在飞机上我有看过相关的报道,鬼域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把话题转到工作上面。 “什么鬼域呀,完全就是瞎说。”我打开那本厚重的档案(一本硬皮书),翻到第一页,指着上面那张照片,“这是两具黏在一起的古尸,活祭,烧死的。是丢失殉葬品中的一件。他们是遭咒诅的,如果将他们割开,暴晒在阳光下的时候,咒诅就会应验。” “你的意思是,鬼域和两具古尸有关,而且他们被隔开了?”她凝目思索。 “两具尸体如同黑色木偶,于是起名叫木偶尸。我们遇到其中一个。他能制造出幻像,亦敌亦友,五间村子里的村民自相残杀,就是因为产生了幻像,把彼此当成敌人。”我解释。 “难怪会建立围墙,的确很可怕,我们要怎样才能把问题解决掉?”她举目望着我,而那时我起身走到了阳台。林小茹盘腿坐在板凳上,一边抠脚趾,一边啃着苹果,对我们的讨论毫不关心,充耳不闻。我站在窗口,望着平静安逸的城市街道,“我不知道。” 进到围墙里面,就容易受到木偶尸的影响,产生幻像。这个问题,其实是有解决的办法。只要在幻像中的每个人,都保持冷静,不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摆在我面前最难的,是该如何将木偶尸完全消灭。 “如果……”目光眺望到远方,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找到另外一具尸体,将他们重新拼凑在一起,相信就可以解决问题。” “你知道在哪么?”花子凝眸,问。 “不知道。”话音刚落,我就扭身来到林小茹面前,“画一间房子,一片墓地出来。” “干嘛?”她问。 “别问那么多,快画。”我命令。 “喔。”林小茹拾起地上的铅笔,在画架上重新铺了一张画纸,开始作画。她用了四十几分钟的时间,按照我接下来的描述,勾勒出那间木屋和附近的墓地。在她大功告成的时候,我朝那副画纸伸出了手,结果…… 画纸捅破了。 “什么情况?”我问。 “估计,是因为我没有去过。”林小茹猜测。 “可是,南京你也没去过呀?”我置疑。 “至少我在电视机里看见啦。”她回答。 “或许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林小茹的异能局限性很大。她必须借用相片,影碟等方式,充分地了解到地点的特征,更重要是真实地见过那些地方,才能准确无误地施展异能。我回落目光,重新看向面前的林小茹,“有没有我们家里面的画?” “有。”林小茹把手伸进垃圾筐里,捧出一堆撕碎的纸片,我顿时无语。 “我要能回到家里的画,难道你叫我花费几日时间开车去,在开车回来么?”我毫不留情地责怪她。 “我累了。”她说。 “什么?”我问。 “我想睡觉了。”她起身,离开,回到卧室里面。 “喂,你属猪的么,起码重新画一张给我吧?”我想当我无奈。 花子走到了阳台,面相阳光的笑脸更加迷人。她问我,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随即,我把找到木偶尸的经过,以及如何遭遇木偶尸等等,毫无保留地讲给花子。当时,其中一名窃贼(他们具体的身份我不清楚,暂时称呼他们为窃贼,因为是他们偷了木偶尸)被木偶尸杀死,而另一名窃贼不过是被撞晕罢了,相信他现在一定已经离开了木屋。于是我想重新回到那里,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线索。 “你说的地方距离这里有五百公里,让我来看看。”花子利用pad中的卫星功能,查看距离市区五百公里的地方,同时用红圈做出标记。随即指着其中一个标记的地方,并且将画面逐渐扩大,“这里附近有很多村子,而且距离围墙最近。” 我走到她跟前,看去。 她的pad是特殊加工的,拥有强大的卫星功能。能把拉近与地面的距离,不会因为扩大而降低像素。也就是说,她利用pad中的卫星功能,能监控到几千里范围内的人或事物。不过,现在的卫星功能并不完善,因而随着距离的拉远,画面随之变得模糊。 她指着平板上的画面,问我是不是这里。 我定睛看去,如同小鸡啄米,猛点头。 “这里距离围墙很近,你看。”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动,画面如同3d立体效果图,可以任意地调转方向。于是,在画面中我看到,距离木屋有500米的地方,赫然地耸立着一座高有三米的围墙。木偶尸,就在这座围墙里面。 “如果看了这个,林小茹能画得出来么?”花子问。 我用行动代替回答。匆匆地走进卧室,将林小茹拖出了房间。她就像是霜打的茄子,眯着眼睛,耷拉着脑袋,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只不过是刚刚回到房间里,眼睛登时如同熊猫一样,黑色素泛滥。花子把pad递了过来,而我把手指指向阳台上的画架,“你把这里画下来。” “她怎么了?”花子盯着林小茹的熊猫眼。 “快画。”我命令。 “好啦好啦,真烦。”林小茹无精打采地走到阳台上,提及画笔,用了很长时间都未能画出来。期间,我就像是要去探险一样,整理背包,里面装有相机,绳索以及野外生存需要的各样工具。如果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我暂时是不会考虑回来。 等我忙完这些事情时,林小茹已经把画画完。走到客厅,她看了我一眼,随即就倒在了地上。我和花子都吓了一跳,急忙地跑到她跟前,抱起,放在沙发上面。而这时,林小茹发出响亮的鼾声,睡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看到她只是昏睡,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我跟你一起去吧。”花子说。 “不用,你还是留下来吧。”她望了一眼睡在沙发上的林小茹,“如果看到家里没人,她会哭的。” “呵呵。”花子轻轻地一笑,随即,拎起桌子上的皮包,掏出一把精致的黑色手枪,“把这个带上防身吧。” 我随意地看了一眼,哼哼地一笑,“现在,你就是给我火箭筒也没有用,木偶尸不吃这一套。” “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吧。”花子说。 “最需要保护的应该你是自己而不是我。”说完这句话后我拎起背包,把手伸向面前铺满阳光的画纸,随即身体失去重心被抽了进去。当我双腿站稳的时候,出现在那间木屋前面。这里的阳光不是那样毒辣,湛蓝色的天空安详静谧,却无法掩盖地上的荒诞与疮痍。 “一副能跨越空间的画,真是神奇。”我不由自主地惊叹。 061章 勇闯鬼门关 面前的木屋包裹在绚丽的暖阳里,也抵不住斑驳墙壁与破旧门窗中散出来的荒诞。(.无弹窗广告)我并没有进到木屋里,而是停在了木屋门前的那片空地上。弯腰,拾起地面一块碎木块。如果估计没错,应该是黑木箱子破碎的一角。 定睛在木块上面,我看到一个圆形的古怪符号,残全不全,颜色暗红。我想,符号的另一半,应该是在黑木箱子上面。木箱子与盗取木偶尸的罪犯有直接的关联,或者这符号就是他们的象征。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呵呵,没有白来。” 目光挪到围墙上面,我冒出个胆大的想法,就是翻墙寻找黑箱子。只要把符号记下来,兴许借此就能找到另一个木偶尸的下落。只是,围墙里面极其危险,就这样直接闯进去,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但我不能放弃手中的线索,就算是鬼门关,看来我也要闯一闯了。 围墙距离木屋有500米,徒步最慢10分钟,而我却把速度放慢至15分钟。因为我需要更多的时间进行考虑,一旦自己遇到危险该如何脱逃。还有,围墙周围有军队把守,起码有一个团的兵力。虽说散播在不同的区域,但我很难保证自己不被他们发现。 我抵达到围墙前面,确切地说是高过半米的荒草间。初春的日头洒落的阳光,并未能及时唤醒沉睡的大地,因而眼前的土地仍是一片荒凉。我面前有军绿色帐篷,两个,地上有刚刚烧尽的木炭,其上架着一口军用铁锅。 帐篷间的空地上没有官兵,看样子他们是在里面休息。 我环视周围,打算绕道而行。轻轻地挪出草地,绕行到相对而言,他们视野难以触及的地方(距离帐篷约有两百米)丢出钩锁,却屡屡失败。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因而只能在实践中反复练习。 在第n次投出钩锁时,我成功了。我不知道钩锁具体卡在什么位置,但拉动绳子时还算牢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解压力,因为我恐高。手臂与绳子缠绕在一起,拉动,蹬住墙壁慢慢地向上爬去。墙壁只有三米,不超过二层楼的高度。 我废了一番周折,眼看就要爬到墙顶,身体的重量超过钩锁的负荷,于是我自狠狠地摔了下来。三米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摔下来的滋味并不好受。不过我的耐力极强,并不会因而一时的挫败而退让,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我被帐篷里面走出来的官兵发现了。 他们起先是朝我走来,随即奔袭。 情急之下,我忍着剧痛投出钩锁。因为我清楚,只要是被他们发现,我就会被他们暂时扣留,即便我说明自己的身份。于是,我连续投出钩锁,在他们即将跑到我跟前时,钩锁再一次成功地勾住墙头。顺势爬了上去,不在犹豫,拼命地拉动绳子。 “下来,你不能进去。”他们吼叫。 但我已经爬到一半,他们也无能为力。其中一名士兵端起枪,瞄准,恐吓我,说他有办法让我下来。法治社会,他们不敢随意开枪,那不过是吓唬普通老百姓的把戏。于是,我不假思索地向上爬。成功爬到上面的时候,枪“砰”地一声响了。 是下面举枪的士兵。 我连忙摸了摸腰以及胸部,幸好没有被子弹击中。随即,我扭身面朝下面的士兵,学着林小茹的模样吐舌头,扮鬼脸,却一不留神摔了下去,墙的里面。剧痛再度袭来,身体极度不适,在地上静坐约有5分钟时间,才稍稍缓解过来。 我面前不是荒芜的大地,而是一间民房后面的院子。民房的前面有条刚刚开化的小河,早已经被墙壁切断,因而河里面只有淤泥。我提起背包,自院子而出,越过民房走到那条小河前面。距离小河约有两三百米的地方,是与这间民房隔河相望的村子。[.超多好看小说] 望去,很失措。我想,或许我要在这里逗留些许的日子。于是掏出电话,拨通了林小茹的号码,接起电话的却是花子。她说,小茹还在睡觉,问我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什么重要的发现。我没有说我在围墙里面,只说自己暂时要留在木屋里,争取找到更有价值的线索。 我掏出口袋里的木块,“你帮我查一下,有没有什么组织的符号,是闪电z字的。” “什么闪电z字?”花子没明白,于是问及。 “就是……”我重新把木块端在面前,仔细地盯着上面的图案,“我捡到一样东西,上面标记有奇怪的暗红色圆形符文记号,可惜只有一半。在圆形里面刻着被闪电击中的z字,我想你帮我查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组织是用这样的符号。” “明白了,我会帮你查的,你要在哪里多久?”她问。 “还不知道,或许很快,或许要很久。”说完,我就撂下电话。 越过那条小河,我面前的地上,都是白色的粉末。回眸遥望那堵高墙,我想时不时会有人到围墙里面进行消毒作业。但是,他们并不敢深入到村子里面。因而,只有村子外围的土地以及星散的民屋附近,有消毒过的痕迹。 踏着地上白色的粉末,如同踏着皑皑的白雪。 距离村子越近,那股刺鼻的味道就随之强烈。我掏出准备好的呼吸器(透明插管氧气罩)带在嘴上,同时带上了防毒手套。当我被染了鲜血的民房包围时,面前也随之出现具具高度腐烂的血尸。确切地说他们肿胀得不像样子,就像是灌了气的羊皮筏子。 不过,并不完全都是这样。 有的,已经腐烂到肠穿肚烂的程度,血肉与白骨交错,有老鼠和苍蝇在其间,啃噬着这些曾经仇视捕杀它们的村民。当我经过的时候,老鼠因惊吓四窜,一具尸体中就有四五只老鼠,在我面前横冲直撞,视角效果比欧美恐怖大片还要震撼眼球。 在夜里看到血腥的场面时,会觉得很恐怖。但是在白天,就会营造出怪诞荒凉的氛围,当阳光落在血淋淋的碎肉上时,营造出的是强烈的死亡气息。这样的场面曾在梦里见过,于是当我出现在这里时,就如同做了一场噩梦似的。 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很骇然。 “幻像,我要幻像……”我自言自语。只有遇到幻像时,我才有机会找到木偶尸。可周围平静得有点过分,过分到让我隐隐不安。 在天黑前我准备的干柴,堆积在村子里面。屈身在一间破旧的民房里,那里相对而言还算干净,至少屋子里面没有腐烂的血尸,只有溅到地面和墙壁上的鲜血。取出背包里面的压缩饼干,塞进嘴里面用力地咀嚼。说实话,难吃得要命。 在诡月高悬,黑暗降临时,我打开手电筒,离开这间民屋。 我不能说老天与我作对,我只能说他误会了。他以为我喜欢黑暗与周围诡异的气氛,于是差来阴风与我同行。其实,我很讨厌周围过于诡异的气氛,好像那些血尸会在我不留神的时候,腾地跳起来把我吓个半死。即便那是幻像,我也会忍不住因而不寒而栗。 我自背包里掏出汽油,将准备好的干柴点燃。随即红光蔓延至天际,我周围被团团怒火点亮。烈焰在阴风下蔓延,自干柴一直烧红了间间民屋。地上的尸体,也被红色的烈火吞噬。我再烈火间奔行,朝着村口相对安全的空地。 电话铃声响起,接起电话,传来了花子的声音。 “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我问。 “没有,你那边是什么声音?”她回答完我的问题,随即问道。 “风声而已。”我回答。 “我不要查了,快点回来吧。”她声音略微有点急。 “发生什么事了么?”我问。 “徐贤刚刚打来电话,接到各个地区不同的报案电话,他们说,有凶徒利用殉葬品进行作案。意思就是说,今天是个不寻常的日子,各地同时连续发生刑事案件,而且都与殉葬品有关联。上级刚刚也有和我通过电话,并且下达了新的命令,叫我们放下现在手上的工作,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其它的案件中。”她只用了半分钟的时间,就说了那么一大堆话。 “我暂时还不能回去。”我说。 “为什么,你到底在哪?”她问。 “我在……”我言语瞬间哽咽了,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你现在是在围墙里面?”她试探性地问。 “嗯。”我走到了村口前面的空地上,扭身回望被火光吞噬的村子。烈火在阴风的作用下,以极快的速度蔓延。相信再有三十分钟的时间,村子就会被烈火完全吞噬。“另一半符号就在黑木箱子上面,我必须要找到它。” “现在科技那么发到,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一定能帮你找到。不要留在那里面,我命令你回来。”这是花子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没有给她继续发言的机会。挂断电话,顺势关机,随后揣进裤兜里。而就在这个时候,我面前的烈焰里,走出一道道正在燃烧的红影。他们焦黑呈龟裂状的身体,有鲜红色血液滴流,如同地缝中的熔浆,四溅到地面上。 “木偶尸来了……”我自言自语,并向后退步。 ps:精力不足,这可能是今日最后1章,明日会照常更新。题外,你们的评论虽无法及时回复,但我一直都在关注。每位读者都有不同的喜好,把你们的想法以及渴望看到的内容,用评论的方式写下来。我会在接下来的故事中,满足你们对内容的任何要求,谢谢。 062章 撒旦的象征① 木偶尸出现,制造出幻像。面对烈火中走出的血尸群,我心中略有一丝的恐慌。但那毕竟是幻觉,于是我暗暗地告诫自己,不要害怕。木偶尸自来距离村口不远的荒地,与村里的血尸成包围之势。我挪向东边的小路,相对安全。 木偶尸是在黑木箱子里面,有血红色的眼睛和血盆大口。他蹦蹦跳跳地朝我飘来,就是那诡异的行走姿态都能吓破人的胆子。现在,我要想办法,逼他离开黑木箱子。我就笔直地站在那里,等着他飘到我的面前。 我开口吼叫,“我是来帮你的。” 他并不相信,因为之前我说过同样的话,可那时他却被林小茹开的卡车撞开。于是他没有停止自己疯狂的举动,如同疯牛般朝我撞击过来。向左面翻身,侥幸地躲开黑木箱子的撞击。我重新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心脏在不安地,疯狂地跳动。 “她现在就在坏人的手里,如果你杀了我,就在也没有找回她的机会。”我的话起到了作用,他登时悬在我面前,止步不前。他血红的眼睛,委屈得像是被欺负的猫咪,直直地盯着我看。见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于是我再度开口,“我也不想看到你们分开,我冒生命危险来这里,就是想亲手把她送回你的身边,你一定很爱她吧?” 他发出声音,像是哭吼。虽说听不懂,却能体会都他心里的滋味。 “她现在很需要黑木箱子,也是我来这里寻找你的原因。”话间,我目光投到了村口。那成群的血尸蜂拥而至,如同自熔浆里面跳出来的巨兽。就在他们跳到半空,如弹起的剑向我刺来时,木偶尸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那时,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睁开时幻像消失。 “谢谢。”我想,这个时候礼貌一点,语气温和一点,效果会更好。 随即,他向我开口。但是他的话,我根本听不懂。不过好在,我读懂了他的眼神。于是,我掏出了口袋里面的黑木块,指着上面残缺的符文记号,“这是黑箱子上面掉下来的,上面刻着的记号,能找到把迫使你们分开的元凶,我需要……” 他明白我的意思,在我话还未说完的时候,就跳落到我面前,照之前温顺了很多。我轻轻地弯下腰同时伸出手,在黑木箱子的右下角找到破损的部位,随即把手中的木块拼到上面。借助撩乱的火光我看见箱子上面完整的符文记号。 圆形线条中,被闪电击中的z字上方,是骑着战龙的六翼天使。根据圣经记载,龙是撒旦的象征,因而我可以确定,他就是背叛上帝的天使长,路西弗,也就是魔鬼撒旦。他原本是明亮之星,早晨之子,却因贪欲而坠落人间,成为捆绑灵魂,吞噬心性的罪恶之源。 我不知道带有撒旦的记号,能代表什么。但隐约觉得,这肯定是有预谋与组织的行动。 自背包里掏出相机,拍照的时候,强光闪烁。木偶尸被强光刺激到,是我完全未能料到的事情。黑木箱子扑腾地落在地上,击起满地的尘垢。他自箱子里面跳了出来,将我压倒,凶恶得就像是魔鬼的信徒。我被他狠狠地压住,不能动弹,只能用言语来进行劝阻。 “我答应你,会让她回到你的身边。”我吼叫,其余同这样的话语,来阻止他眼中的愤怒。只可惜无济于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目光右边的空气,扭曲,荡漾,如同水中的涟漪。自空气里登时钻出一辆黑色摩托车,上面坐着的姑娘身着黑色皮夹克,扎着马尾,身材较好。 她挥舞手中的日本战刀,横冲直撞,割开木偶尸的背部,我因而获救。她自右边而来,冲到我视线的左面,随即调转方向把摩托车停在我面前,同时伸出了手。我会意地拉住她,跳到了摩托车上面。(.)木偶尸不甘示弱,疯狂地追在后面。 冲进被烈火吞噬的村子,极速前进,却不慎碾到地上的碎肉,摩托车失去重心,我们俩都甩出了十多米远。她起身,拖起我不遗余力地向前奔行。木偶尸的速度越来越快,拉近与我们之间的距离,眼看就要追到我们面前时,她使劲地将我推开,自袖口里面抽出一张画纸,猛地转身展开了那张画。 木偶尸被吸进了画里,凭空消失。 “花子……”我相当震惊,尤其是她手中的那副画,“新造型不错,挺酷的。” “刚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花子的神情有一点呆滞,保持刚刚的姿势,双臂推在胸前,手里捏着那张画纸。我走到她面前,盯着她手中的画纸,很显然是林小茹的笔风,“我当时怎么没有想到,用林小茹的画来对付木偶尸。” “因为你笨呗。”花子还在端着手中的画。 “怎么是我的家呀,难道你们把他弄到我家里去了?”我惊诧。 “别废话了,没时间和你解释。把另一张画掏出来,快点呀。”她的样子好像很急。 “在哪?”我问。 “在我胸口,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她话音一落,我的目光随之投了过去,不由得心跳加速。另一幅画就插在她的衣服里,如果想拿出来,就必须要把手插进她的胸口。 “这样不好吧……”我迟疑。 “哪来那么多废话,没有时间啦。”她吼道。 不要说我是色狼,我也是情非得已。于是,我把手伸了进去,自她的胸口里掏出那副画。随即在花子的吩咐下展开,平放在地面上。而就在这时,木偶尸自花子手中的画里,重新地钻了出来。那时,她快速地丢下画纸,拉着我一同跳起。 在落到地面那张画上时,我们俩如同跳进了无底洞,被一股极强的气流吸了进去。应该是有几分钟的时间,我们俩自屋顶坠落,徐贤瞠目结舌地盯着我们。这里是徐贤的侦探社,我们利用林小茹的画,安然无恙地离开了围墙。 “到底什么情况?”我问。 花子起身,掸掉身上的尘垢,“怕你有危险,于是林小茹准备了四张画。第一张是鬼域,第二张还是鬼域,第三张是你的家,第四张就是这里,你明白了吧。” “不明白。”还未等我回答,徐贤插话。 “我利用第一张画进到鬼域,利用第三张画把怪物吸到你的家里。随后林小茹利用已经准备好的第二张画把怪物重新转移到鬼域,我们才有时间利用第四张画回到这里。”花子就像是在讲解一道复杂的公式,不过我还是听懂了,于是很惊讶,想不到林小茹的画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 “你们太聪明了。”我惊叹。 电话铃声响起,林小茹打来的,她说…… 我的家被木偶尸毁了。 闻言,我瞬间崩溃了。那是我姐姐的房子,里面家具都很昂贵,如果被姐姐知道会是件极其糟糕的事情。我和花子回到家里的时候,有警察出现。居民报警,说我家里有强烈的撞击声。当我直立在门口,看到满目狼藉的客厅时,彻底无语了。 客厅就像是废品回收站,我想,你们就不难想象出我家里的情景。 林小茹显然很自责,怕我责怪她。我并不糊涂,至少善恶分明。林小茹是为了救我,不但没有任何的错误,反而还要得到嘉奖。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不如改变角度换种心态,那样自己的心情也会好很多。于是我走到林小茹面前,说了句谢谢。 她见我没有责怪她,反而感谢,颇为激动。 “不好意思,下次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花子向周围的居民致歉,同时向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这里没有事情,不好意思,惊扰到了你们。” “警官你好。”警察向花子行礼,她的官职毕竟不小,“如果您有需要,可以随时打我们的电话。” “嗯,谢谢。”花子目送他们离开。 邻居一直在牢骚,轻言碎语。在他们眼里,我是个随便的男人,总是带水性杨花的女人回家里住。他们不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并不怪他们。但侮辱我身边的女人,这却是叫我难以容忍。可有些时候的某些事情就是这样,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言,越辩解反倒误会越深。 因而,我只能闭口不言,任由他们的流言蜚语,视为空气。 我们回到屋子里,看到狼藉的情景,我长吁短叹。呵呵,如果想恢复原貌,起码要两个星期的时间,而且还要花很多的冤枉钱。你看撞碎的沙发,电视机,茶几和那把名匠制作的木椅,根本就无法修复,只能买新的。 “几万块呀,打水漂了……”我很委屈。 “对不起……”开始的时候,觉得林小茹和刁蛮。但现在看来,她的性格也很柔弱。我没有任何责怪她的意思,见她这样自责心里很过意不去。但我没有刻意去安慰她,而是指着画在墙壁上面的鬼域,“你的技术有进步,不错。” “那个,我会想办法擦掉……”她说。 “留着吧,挺好看的,不是么?”我的脸上有了笑容,并不是刻意营造出来的,而是一种来源于内心的欣慰。为了救我她们不顾惜自己的安慰,没有什么事物能超越这样的情谊,“看来,今晚家里不能生活煮饭了,我们下馆子吧。” 花子会意地一笑,她明白我是在安慰林小茹。 063章 撒旦的象征② 那晚我们在外面吃饭,随后我带她们去了地下室。她们俩睡在客厅里面,而我来到下面的办公室(中间位置玻璃隔成的透明房间)。透过玻璃,我能看到控制的货架,有玻璃罐子如古董陈列其上,只不过里面都是空的。 并不清楚,自己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将殉葬品全部找回。或许几年,或许十几年,或许会用光我一生的时间。我坐在那把宽厚舒适的皮衣上,盯着电脑屏幕,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我把相机中的数据传输到电脑里,随即打开图片。 那古怪的记号出现在我的眼前。 打开网页,我去找了度娘。度娘(百度搜索引擎)并没有明确地告诉我,这符号到底代表了什么。但是,却指出很多类似的邪恶记号,都是有犯罪组织的象征。不难想象,或者,在木箱子上的记号,也是某个神秘组织的象征。 我相继拨通的徐贤和小梅的电话,把我的发现告诉他们,同时把图片传输到她们的手机上。他们答应会通过不同的方式,尝试帮我搜集一些相关的资料。只要能知道记号的来源,我相信就肯定能找到另一半木偶尸,甚至是其他的殉葬品。 那晚,我睡在这里。 翌日。 我早早地起来,花子和林小茹还在熟睡。看到她们蒙着被子,抱在一起熟睡时的模样,我就想起了维维和叶子。那时,她们也是用这样的方式,把我夹在中间…… 我走到洗手间,用凉水冲脸,不敢去想过去的时候。那些曾经不以为然的甜蜜,现在回想起来,会是难以逾越的鸿沟,略有自责的痛。因而,我要竭尽全力保护还在我身边的女人,不能让悲剧重蹈覆辙,不能让她们因我而受到威胁。 “昨天你真的有点莽撞,幸好她们没有危险。”我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自我告诫,“做为全世界最优秀的男人,你做事情不能再那么莽撞,更不能让她们在遇到任何危险,明白么?” “呵呵。”门口传来花子的笑声,“你自言自语什么呢?” “额,我去买早餐。”略有一点尴尬,我埋头走了出去。 买了早点,吃过,我们离开地下室。我雇来装修工人,林小茹被我留在家里监工,她从容地接受了这份合理的差事。而我和花子来到徐贤的侦探所,确切地说是侦探所最里面的房间。那里是极其隐蔽的,里面布满无线通讯设备,组员们一直在忙碌接收以及整理来自各地的报案信息。 因为我们组里成员很少,面对空前庞大的报案信息,会显得心余力绌。于是,我们进行商议,制定出审理案件的方案,随即通知当地相关部门,按照我们的方案进行案件调查。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讲,我们只能选择用这样的方式。 我们会尽快地进行队伍编制,随时对殉葬品引起的案件进行有效的调查。 我们花费了三日的时间,查看殉葬品系列案件相关资料,发现一部分案件中的共同点。这个发现让我与花子都颇感意外,随即我掏出冲洗出来的照片,指着上面神秘的记号揣测,难道殉葬品系列案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恐怖行动? “有可能。”花子翻阅电脑案件的相片以及文字记录,“昨天,全国各地同时发生多起刑事案件,而且都与殉葬品有关,这不应该是巧合。” “还记得绣花鞋么?”我试探性地问。 “你怀疑什么?”花子问。 “他是针对我而来的。如果真有这样的组织存在,他们肯定想得到全部失散的殉葬品,利用殉葬品来进行作案。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利用各种方式除掉有可能阻碍他们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面临的,是空前强大的敌人。”我说。(.好看的小说) “但愿不是这样。”花子仍坐在电脑前面,翻看手中的文字资料,“上级说会加派新的组员给我们,明天就会抵达市区。”花子说。 “我不是说过么,他们根本就派不上用场。”我不得不再次强调。 “新组员有四个,这是他们的资料,你看下吧。”花子将资料递送到我的面前,随即,我的目光落在上面。上面显示着四个女人的相关资料。至于他们的详细资料,我不想提及。但她们之前参与的部门,吸引住我的眼球,灵异调查科。 “这……”我看了一眼花子。 “上级决定暂时解散灵异调查科,让她们加入到我们这个组里。有件事情我不得不说,她们都是灵异调查科的精英,脾气古怪,很难伺候。再加上她们的调查科被解散,心里面正窝着火。上级知道我们都无法摆平他们,于是派了一个高手,会早她们几个钟头抵达。”花子略微皱起眉头。 “什么叫我们无法摆平,瞧不起我苏十三么?”我声音略微有点大。 花子默然不语,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我目光回到到资料上,留意他们的简历。年龄均在25―30岁之间,曾破获多起神秘的案件,在业界里被誉为四大女探,各个身怀绝技。至于她们的来历(祖籍等)我这里没有详细介绍,只列举了他们参与过的灵异案件,还有他们立过的功劳。 他们的基本资料如下(没有真实名字,只有代号)。 春晓,善用弓弩,善于攀岩,身法灵活。 夏雪,易容技术超高,被称为千面女郎。 秋霜,来自于日本,剑术颇高,在日本名列前茅。 东雨,枪神,在国际比赛中获过最高的奖项,弹无虚发。 “呵呵,怎么全是女的?”我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有时,太有女人缘未必是件好事,“资料上看她们的确很厉害,可是,我们面对的是邪灵,刀枪棍棒根本起不到作用。” “这是上级的命令,既来之则安之吧。”花子说。 “不是说还有个高人么?”我问。 “上级没有给我相关资料,因而我也不知道是谁。”花子回道。 还真是神秘,不过或许是件好事。至少,我们现在多了五个帮手。对于那四个辣手神探,我并不是很看好。尽管她们有过很卓越的成绩,但所经历的灵异案件,与我们面对的恐怖事件,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但愿她们不会像之前那些组员一样,因为恐惧而辞退工作。 那晚,我们仍旧住在地下室。 电话响起,是小梅的号码,却是徐贤的声音。这并不奇怪,因为他们俩早已住在一起,只是还没有领证而已。徐贤告诉我,他找到关于那枚标记的相关资料,已经发送到我的邮箱里面。挂断电话,我来到地下的办公室,打开电脑。 邮箱里面下载的资料并不多,十几张相片和一些文字记载而已。我首先打开那些,泛黄的老照片。看上去像是来自于80年代末。十几张相片有血淋淋的凶案现场,也有一支队伍的合影。他们全副武装,着装不是军人,显然是敌对政府的反叛份子。 他们的咖啡色军服上面,就印着撒旦与z字构成的记号。而凶案现场的图片里,或是在墙壁上,或是在地面上,都印有同样的记号。随即我打开文档,阅读,才明白,他们是个神秘的组织。在80年代的时候烧杀抢夺,报复社会,残害无辜生命。 每次作案,他们都会留下线索,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们做的。 他们有个恐怖而且响亮的名字,撒旦之子。但政府称他们为世界的毒瘤,影响社会发展的蛀虫。他们作案手段残忍,行如鬼魅,有规律有组织,每件作案都经过严密的筹划。他们在全国制造四十多起刑事案件,其中灭门惨案就占了一半。 成为迄今为止,全国最大最凶恶的,涉及刑事案件最多的犯罪团伙。 在90年代初,他们这个团伙就被一网打尽,二十几名成员全部被执行死刑。我重新留意了一眼相片,上面的确有二十几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抱在怀里的女童,我手指轻轻地触及她的脸,是那样的俏丽可爱,可她的眼神却在我心里蒙上一层不好的印象。 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 现在,这个团伙重新浮出水面,而且是针对殉葬品而来。因为看过徐贤发来的资料,包括那些80年代的黑白凶照,我心里莫名其妙地因而骇然。古老而且神秘的组织,穷凶极恶,嗜血成性。肯定是他们的后代,想东山再起。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面临的危险,实在是超乎想象。 翌日。 我早早地起来。林小茹照常回到家里,监工。我和花子开车直接去了机场,那时,徐贤和其他的组员已经等在那里。飞机降落后,机场里面走出很多西装革履的男人。我和花子坐在车里,毕竟我们是组长,架子还是需要有的。 徐贤心甘情愿地站在车边,举着手中的牌子,上面写着:春夏秋冬,欢迎你们。 “她们来啦……”徐贤吼出声音。 我随之挪去目光,哇去,惊讶。她们穿得别提有多性感,脚下步调就像是夏日里的春猫,风情万种,妩媚至极,引来周围无数的目光。就连身材妙曼,风华绝代的花子,也情不自禁地投去目光。 “在这么搞下去,我的小心脏快要窒息了。”我纠正自己的目光,不去看她们。可小心脏,还是扑腾扑腾不住地乱跳。 064章 四个女神探 她们走到徐贤面前,并未停下,而是越过徐贤,上了停在前面那辆私家车里。(.无弹窗广告)她们不是春夏秋冬,徐贤的脸上写满了失落。等了约有五分钟的时间,视野里出现身着便装的四名姑娘。她们不如刚刚那四个袒胸露背的女子妖艳,笑容也不如她们灿烂,但脸上却多了几分稳重和青涩。 她们停在徐贤的面前,果真,是春夏秋冬。 我仔细留意了她们外貌特征,三个短发,一个长发,都是齐刘海。如果不仔细看,就像是四胞胎姐妹似的。她们瞄了一眼车里的小梅和我,清澈的眼眸里面,并没有像花子说得那样傲慢。我们同时下车,直立在她们面前,欢迎。 “这么年轻?”她们打量我和花子,确实,如果按照年龄来讲,她们要大我们两三岁的样子。 “有没有搞错,你们是组长?”长发女生扬起一脸的不屑和置疑。其他的三名姑娘的表情还算自然,安之若素地站在那里,只顾微笑,不顾言语。 “你是夏雪吧,我是殉葬品破获组的副组长,你好。”我目视面前这位黑发垂肩的姑娘,随即拉开后面那辆商务车的车门,“专程来接你们,请上车。” 副组长亲自开车门,算是给足了面子。 她们上了车,随即与我们一同回到了徐贤的侦探社。没有任何的欢迎仪式,也没有设酒席,于是夏雪埋怨我们没有为她们接风。我和花子都没有说什么,徐贤看不顺眼,于是和夏雪理论了两句。是的,现在是非常时期,百姓每时每刻都有可能遭遇到生命危险,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 我没有给她们休息的时间,通过长长的走廊,推开沉重的木门,来到最里面的工作室。在工作室最中间的位置,是电子讯息台,上面可以模拟监控每个城市的街道楼宇情况,在左右两侧边缘的位置,共有六个窗口,能利用街道间的摄像头进行监控。 在电子讯息台后面,是一张普通的廉价沙发,黑色,但还算舒服。前面是数字监控设备,墙壁中间悬挂一台超大型的数字屏幕,左右两边各有六台小型的数字屏幕。在屏幕的下方是操作台,是极其复杂的触屏操作系统。 在操作台前面有五台电脑和五部电话,进行监听与监视的全面操控。 我事先已经将照片输入进电脑里,随即命令组员(徐贤的助理)打开资料照片。随即墙壁上超大型的数字屏幕里面,就出现了80年代,撒旦之子犯案以及成员的照片。我捧着手里面的pad(连通数字屏幕),随时调换上面的照片进行讲解分析。 “80年代末,有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团伙,在很多重点制造过多起刑事案件,嗜血成性。”我调换凶案现场血腥的相片,周围鸦雀无声。随后,我点开他们的成员照片,背对墙壁上的数字屏幕,面朝前面架起的电子信息台和坐在沙发上的女名女探,“这是他们的成员照,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留意这名女童。” 我扭身,伸出甩棍,点在相片上,确切地说是那名女童的身上。 “按照照片来分析,她当时的年龄应该在3―5岁。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多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她的年龄和我们相仿。”我不知道她们是否明白自己的意思。 “我们有听说过这个组织,他们不是都已经被剿灭了么。”说这话的,就坐在夏雪旁边的春晓。除了夏雪是长头发,春晓,秋霜和冬雨都是短发。因而,我只能从面目特征来区分她们。春晓的眼睛很小,但是很清纯。 “团伙里面所有的成员都被枪决,但不包括这名女童。在事件结束后,女童被送进了孤儿院,之后就再也没被人问及过。”昨晚徐贤帮我搜集了更多,更有力的资料。以至于我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这名女童极有可能就是制造殉葬品凶案的幕后黑手。 “我没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坐在春晓旁边,沙发边缘的姑娘是冬雨,她的眼袋很重,眼睛大小和春晓相差无几,略有韩国女生的气质。而坐在夏雪右面(以我的方向来计算)的秋霜,郁郁寡欢,一直垂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我示意徐贤的助理,将殉葬品的资料输进电脑,还有撒旦之子的符文记号。我首先调换各样殉葬品的相片,有些看上去的确匪夷所思,有些看上去不过就是普通的古董。但这些或是普通,或是不寻常的殉葬品,却引起了一桩桩惨不忍睹的血案。 “这是木偶尸。”我回眸看了一眼数字屏幕,随即向她们简明扼要地描述这件殉葬品的来历。 “不就是具烧焦的尸体嘛。”夏雨哼了一声。 我将pad放在电子讯息台上,随后都到夏雨的面前,弯腰,摆出极其狰狞的样子,青面獠牙,“如果他出现在你面前,攻击你,你会怎么做?” 夏雪迟疑了一下,随即挽起冬雨的手,说她的枪法神准。我明白她的意思,却也忍不住哼哼一笑。就算是把全世界的神枪手都叫来,也未必能杀死木偶尸。这时,花子走到前面,向她们提供关于鬼域各样真实的资料很信息。她们对于围墙里面的了解,是通过媒体子虚乌有的报道。 我指着数字屏幕(撒旦之子的符文记号),告诉她们,在木偶尸的事件中,就出现过这样的记号。而且全国各地多起殉葬品引起的刑事案件中,也有留下同样的记号。这不是巧合,是撒旦之子的复活计划。他们要利用殉葬品作案,而幕后黑手极有可能就是她。 数字屏幕里重新出现那张成员合影。 花子也略微一惊,因为时间的关系,这个发现只有我和徐贤知道。 “你们见过鬼么?”我问。 她们迟疑,有说见过,也有说没见过。她们之前所在的灵异调查科,真正的灵异案件是极少的。她们是要按照科学的角度,来解释那些不可能用常理来解析的怪事。在破获所谓的灵异案件中,她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鬼的影子。不过是过于压抑的心理,让她们产生了见过鬼的错觉。 “你们和鬼打过交道么?”我继续追问。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夏雪很敏感,容易激怒,相信她做事一定很冲动莽撞。 “别误会,我只想告诉你们,我们面对的不是鬼,而是邪灵。”数字屏幕里面调出维维和南宫叶子的相片,“她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却因为一双能魅惑心性的绣花鞋和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狂徒而失踪。维维懂得读心术,南宫叶子能预知未来。她们现在生死不明。我想说的是,我们面对的事件并不简单,因而我希望你们做事能够谨小慎微,不可鲁莽。” 我用的是“你们”这个词,但目光却一直盯着夏雪。不想过于针对她,却不能不提醒她,于是选用了这样的方式。随即,我提及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解决木偶尸带来的危机。全国各地已经发生多起案件,我们不能再浪费任何的时间。根据现在的线索,顺藤摸瓜,把另一半木偶尸找出来。 “木偶尸到底是什么?”春晓问。 “被咒诅的殉葬品,他出现能让任何人产生幻觉,比你们看过的欧美大片还要恐怖,还要血腥。”我本来想结束会议,但因为春晓的疑问,我不得不点开围墙里面的相片,“五间村子几百村民因错觉自相残杀,死于非命。我之前有看过你们的资料,冬雨枪法很准,秋霜剑术高超,春晓能飞檐走壁,至于你,夏雪,人称千面女郎,拥有不凡的易容术。可是,别说是子弹和利刃,就是火箭筒也摧毁不了木偶尸。” “那我们能做什么?”冬雨抬起头,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我们要做的,是不硬碰硬,而是找到另一半木偶尸。只要两具木偶尸重新复原,就能化解危机。”话罢我坐到椅子上面,也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目视花子,“不是说有位高人么,怎么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未等花子回答,音响里面传出略微沙哑,苍老,却铿锵有力的声音。他说,他一直都在。花子问他在那里,并且环视周围。除了我和徐贤,以及其他的男组员,根本就没有看到陌生的面孔。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于是叫他们检查通讯设备。 结果吓了一跳,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期间,有人在我们的工作室里布置了数十个监控探头以及探听器。尽管我们很努力地将它们逐个排除,可那家伙却还能监控到我们的一举一动。果然是高人,神出鬼没,而且开锁和潜伏技术也不含糊。 徐贤说,这是很普通的监控探头,信号超过百米就无法继续接受。随即,我使劲地敲击键盘,调出百米范围内的监控录像,同时叫徐贤和他进行对话。在对话期间,我查看了所有发出信号的路人以及车辆,最终锁定了一辆白色轿车。也就在这时,轿车启动,驶离监控区域。 “哼哼,高人想和我们玩猫捉老鼠,那我们就陪他好好玩玩。”话罢,我带上pad撞门而出。 065章 与高人切磋 高人不知姓名,不知身份。利用传输功能,将街道的摄像头传输到pad上面。随即,花子驾车载着我追去。而徐贤开车商务车,载着春夏秋冬四位姑娘。她们估计是去看热闹的。pad里面呈出监控画面,随着那辆白车位置的变化而随时调换。 我们按照轨迹追去,速度不快不慢。行驶至高架桥时,白车登时消失在监控画面中。随即监控画面调换到高架桥附近的各个区域,却没有发现那辆白色轿车。于是我明白,他对我们市里监控布置了如指掌,肯定是藏在了没有设置监控的区域。 “呵呵,他想玩,就陪他玩到底。”拨通电话,吩咐徐贤的助理,查看高架桥附近,有哪些区域没有设置监控。经过几分钟的查找,没有设置监控的地方共有二十几处。不过,在白车消失的最后一个监控设想附近,有两个位置不在城市监控的管辖范围。 一个是商贸大厦的地下停车场(那里的监控摄像是大厦内部隐私,我们无权享用)。 一个是高架桥下面的河岸小路。 高架桥上面不能停车,于是我们只能边开车,便查看周围的情况。把车子驶进了地下停车场,因为河岸小路上全都是散步的市民,白色轿车是不可能进入那个区域。地下停车场里的监控器,设置了密码。因而想要取得这里的监控画面,就必须破译商贸大厦的防火墙。 这样是违法行为,我们当然不会轻举妄动。 于是,我们利用随身携带的探头,对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以及转角临时安装了探头。向停车场内部延伸,在我们的视野里,出现很多辆私家车,其中只有一辆白色轿车。我们相继停下车子,将那辆白色轿车包围。 我走到车门,看着坐在正驾驶里面的人,“呵呵,高人,请下车吧。” 他无动于衷。 于是我拉开车门,结果发现,坐在副驾驶上面的,是个假人。而且他的怀里,正抱着一颗炸弹。就在我拉开车门的五秒钟后,不慎触发了炸弹上面的引信。(.好看的小说)砰地一声,炸弹爆炸。不过里面装的不是火药,而是白面。 于是我变成了面人。 花子吓了一跳,幸运的是有惊无险。徐贤瞪大眼睛,盯着我。而他身后的四位姑娘,乐得前仰后合,尤其是夏雪。我想当时,我的确很丢脸。如果布置炸弹的是敌人,那么,我想自己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 “你被人家耍了,哈哈哈哈……”夏雪指着我,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奶奶的,别让我逮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两辆黑色越野车驶过我的面前。黑色的玻璃,反射出她们的背影和我的脸,却看不见车里面的情景。我擦掉脸上的面粉,随即,猛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眼看就要驶离这里的越野车,“是他,别让那两辆车跑了,追。” 我跳上了车,花子坐在副驾驶。 猛踩油门,我的车技并不好,于是如同发疯的小鹿横冲直撞。冲出地下停车场后,我紧紧地追在那两辆越野车的屁股后面。到了十字路口,两辆越野车向左向右,分开行驶。我们追向最前面那辆,于是向右边转弯。徐贤随即追拐进左面道路上的越野车。 “徐贤,就算死,也要把那辆车给我截住。”我吼叫,如同狮子。其实有些时候,我也很莽撞。 把油门踩到底,在城市里面狂飙。面前的越野车开得更欢,技术远远在我之上。我们的速度已经超过了150迈,屡屡闯红灯,引起了交通警察的注意。在追击二十几分钟后,我们的周围出现了大量警车。在路口布置了障碍,迫使我们停下车子。 当时的车速很快,以至于踩不住刹车。前面的越野车性能很好,稳稳地停在了路边。而我却只能撞向障碍,随后与路边的树来了个深情的拥抱。哐当的一声,前车盖顿时掀起,一股白烟自里面冒出。我和花子挤着安全带,索性没有受伤。[] 警察端着手枪,命令我们下车。 “我看你怎么收场。”花子举起双手,下了车。我随同其后,被警察推到警车旁边。那时,我一直盯着那辆黑色越野车。上面下来的是个胖子,穿着花裤衩,宽松的背心,怎么看都不像是所谓的高人。警察也把他带到警车旁边,问我们为何飙车。 “也不看看你那是什么破车,还敢和老子比速度。”他亮出自己的身份证和名片,是那间商贸大厦某部门的经理,根本就不是我要追的高人。 “你留在这里。”我说。 “什么?”花子惊问。 我没有回答,推开面前的警察,顺势钻到那辆警车里面。幸好,钥匙插在上面。我启动车子,迅速地驶离这里。咽不下这口气,我一定要追到他。我的通讯设备被警察扣留,于是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徐贤的电话。 他说,他在海边。 我花费了三十分钟的时间,与追在屁股后面的警察同时抵达到海边。我看到徐贤那辆商务车,还有他面前的黑色越野。在越野车的周围,还有两辆黑色商务车。车上面下来约有十来个西装革履的青年,其中有两个姑娘。而越野车上面下来的,是个年约五十左右的大叔,他的短发略微苍白,留着胡须,眼睛炯炯有神。 “是你?”我朝他走去,却被后面追来的警察按倒在地。 “年轻人,干嘛这么冲动。”他的笑容在我眼里,是一种讥讽。 “不许动,都把手举起来。”抵达海滩的警察足有二十几名,手里端着枪,于是徐贤他们,还有那个混蛋和他周围的青年人,全都把手举了起来。 我们被押回了警局,确切地说是市公安局。我们的车辆也全部都被扣留。我的罪名是扰乱交通秩序,殴打警察,抢夺警车等等。他们说,就这样的罪,就足够把我关一阵子。警察自我们身上搜出了证件,颇为惊讶,因为我们每个人的身份,都不简单。 我们可不是小偷强盗那样普通的角色,因而警察们,即便是他们的队长,也不敢轻易定我们的罪。当时,我么坐在警局里面,那张沙发上面。有警务人员率先将我带上了二楼,推开那扇门,我直接看到小梅那双略有怒意的眼睛。 “你胆子不小呀。”她的强调里满是责怪的意思。 我知道是自己过于鲁莽,于是闭口不言,任她训斥。 “袭警,抢警车,就是为了一时之气。幸好没有酿成很严重的后果,否则我都保不住你。”小梅自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是上级的指示,“如果你再这样胡闹,上级肯定会把你这个组长撤掉。” 我拾起小梅递过来的纸,看了两眼,很不服气,“上级要加一个副组长?” “就是你追的人,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辣手神探。”小梅言语里对他有褒奖的意思,我心里很不服气。 “呵呵,什么狗屁上级,怎么一会一个样。之前还说叫他来帮我们约束那四名女探,结果呢,莫名其妙地成了副组长。我看呀,他才是真正的刺头。”我说。 “我相信上级的指示,希望你们能和。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走了么?”我问。 “他们可以走。”她说。 “什么意思呀?”我腾地站了起来,小梅也同时站了起来,同时唤来了两名警员,“把他关起来,拘留48小时。” 我辩驳,却无果而终。于是,被关进小黑屋里面整整48个小时。这48个钟头对我而言,算不上什么辛苦的事情。唯一让我难过的是,我的颜面要因而扫地,从而助涨了那家伙的气焰。很明显,虽说是同一个组的两个副组长,冥冥之中注定要成为两个相互竞争的对手。 我狠狠地踹着面前的铁门,以后,我还有什么颜面去指挥自己的下属。 两天后。 我被释放。回到徐贤的侦探社时,一切都变了。徐贤以及其他的组员,已经把侦探社里面的东西收拾好。我很诧异,他们为何要这样做。随即,徐贤告诉我,上级有命令,要我们把工作室让给殉葬品破获第一小组。 殉葬品破获第一小组? “什么玩意,明明是先有的我们,怎么他们就成了第一小组?”我吼叫如同狮子,心里堵得慌,“而且还叫我们把地方让给他们,上级脑袋让驴踢了吧?” “他们的能力超过我们,算了吧,暂时忍忍。”徐贤劝说。 “忍个屁呀……”我气冲冲地通过廊道,踹开木门,走进工作室。当时,他们就坐在里面,注视着数字屏幕,不知道是在说什么。而且,我竟看到夏雪他们,和那个滚蛋站在一起。什么情况,她们不是上级派给我的帮手么,怎么和他们站在一起? “有事情?”他问。 “你们什么意思?”我目视夏雪。 “呵呵,还看不出来么。你那么无能,还叫我们跟你混,哼,真有意思。”她这句话,真的是让我无地自容,心里面一阵一阵的悲痛。 “是呀,被关了48个小时,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呢。”竟然,还有人帮腔作势。 “走啦走啦。”徐贤冲了进来,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拖了出去。而我,吃了闭门羹,言语苍白,最后竟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讲不出口。 “别难过,请你吃糖。”在我走出侦探社的时候,秋霜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把手里的糖果递给我,在我最难过的时候,给了我那绝无仅有的温暖,“我支持你,加油。” “你怎么没和她们一起?”我诧异,于是问。 “我看不惯那个怪老头,我还是喜欢和你在一个组里共事。”她露出甜甜的笑脸,顿时驱散了我心里面的不愉快。 “还是你识货,好眼光。”因为秋霜的鼓励,我重新振作起来,扭身目视那间越看越不顺眼的侦探社,“不就是一间破工作室么,我现在就让给你们,哼哼,我们走。” 066章 第二破获组 我们是殉葬品破获组的第二小组,虽说不合理,却不得不接受。我们把车子停在市中心广场后面的停车位,随即花费大量的时间把东西搬到地下室。组员们(包括秋霜在内的新成员)见到我的地下室,无不瞠目结舌,尤其是下面玲琅满目的货架。 至于徐贤我不用操心,他照常和小梅住在一起。而那几名组员,只能暂时留在这里。虽说有点阴森,但环境还算不错。下面那层的东西不能动,于是我们重新布置上面那层。简单的仪器和设备,链接电脑,与之前工作室里的设备不能相提并论。 花子说,会给上级打电话,争取更多的通讯设备。 那晚。 叫秋霜留在地下室,的确有点不方便,于是我把她带回家里。客厅还在装修中,看上去还是那样的糟糕。楼上有两间房,楼下有一间房。我们重新分配的房间。我让林小茹和花子住在一间,单独分了一间房给秋霜。 可就在那晚,花子接到了上级的新命令,我因而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可是,花子说得对,我们没有任何办法。于是,只能帮秋霜收拾好行李,送她离开这里。至于上级的命令,我想起来就很生气。他们说经过慎重的考虑,把秋霜分配到第一小组。 去他么的。在送完秋霜后,我破口大骂。怒火就在心里沸腾,要掉下来了。 “他们就是看我不爽,md,当时要不是小梅求我,我才特么不愿意干这个破组长。现在倒好,把我的工作室分配出去,把我的人调走,行,大不了老子不干啦。”我掏出裤兜里面的证件,使劲地摔在地上,宣泄自己心里的不平。 “我也觉得他们有点过分。”花子说。 “那不是过分,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你把电话给我,我跟他们好好谈谈。”话落,我伸出手去,目视直立于我面前的花子。 “你要冷静,他们肯不肯和你谈还是两码事。”花子的话反倒让我无法冷静。 什么叫肯不肯和我谈都是两码事,难道我苏十三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渣么。摆什么臭架子,没有我苏十三他们想搞定殉葬品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再说,殉葬品是我爷爷的物件,本来就是我自己份内的事情,凭什么他们干预? 给我扣上这顶帽子,披上这件衣服,真以为我是他们的人,就可以任由他们摆布么? “把证件踹好,我会一直支持你。”花子拾起地上的证件,递送到我面前。 我接过证件,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好看的小说)我告诉花子,等把这些琐碎的事情都做完就去查案。可花子却告诉我,上级已经把追查撒旦之子的案件,交给第一小组处理,要我这个组暂时休息几日。闻言,我很诧异地盯着花子,“是你把撒旦之子的事情告诉他们的?” “嗯。”花子点头。 “凭什么?”我吼叫,怒气冲冲地站到花子面前,“这个线索是我用生命还回来的,凭什么你要告诉他们,凭什么他们就能随意把我的成果分给别人?” “他们也是我们这个组的。”花子说。 “他们不是……”我的脸已经涨红,我向后退了两步,“你还是我认识的花子么,你有没有看到,他们盛气凌人的样子。你有没有看到,他们是如何讽刺我的?” 花子沉默半晌,随即开口,向我道歉。林小茹一直站在楼梯上,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不敢作声。我们之间因为上级不妥的抉择,而蒙上了不愉快的感觉。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是上级荒唐的做法,实在是叫我忍无可忍。 “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吼。”我也略有自责。 “不就是让我们休息一段时间么,刚好可以一起装修房子,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睡觉……”林小茹蹦蹦跳跳地走到我们中间,时而看看我,时而看看花子,“好啦,不要因为外在的因素,而影响到自己的情绪,你不是告诉我过,做事要冷静,冷静,再冷静的么?”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想也罢。 “如果,他们把你调到第一小组,你会怎么做?”我问。 “我会毫不留情地拒绝,大不了不干了呗。”林小茹是站在我这边的,这点不容置疑。 “他们不会这样做的。”花子说。 “为什么?”我问。 花子又是一阵沉默,随即告诉我。上级看重的,都是在正规警校毕业,成绩卓越的警员。而我们这些出身于社会的草根分子,他们根本就不会在意。简单点来说,有没有都无关紧要。闻言,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回应,只能沉默。 呵呵。 往往最愚钝的,就是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高官。而往往最能解决问题的,就是我们这些出自于社会,最了解社会的草根分子。在他们眼里我们是下三烂,一文不值。迟早有一日我会向他们证明,没有我苏十三,他们根本就解决不了殉葬品的事情。 “好,就照小茹的意思,我们好好玩一段时间,看看他们第一小组,能不能解决问题。” “到时候,上级会来求我们,我们偏不答应他们。” “走,我们去狂街,去吃夜宵,今晚不醉不归。”话罢我穿上外套,与花子和林小茹一同离开。同时,我把徐贤和其他的同事也都叫齐。我们玩了一整个通宵。花子本来不想喝酒,不知道是为什么,也喝得烂醉如泥。我喝到了头昏脑胀的地步,只记得徐贤和其他组员凌晨的时候就离开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宾馆里面。 窗口射落一缕刺眼的阳光,我睁开惺忪的睡眼,轻轻地揉弄。我看到花子和林小茹睡在我的旁边,而我们的鞋子,衣服裤子甚至是内衣,散落的软床的周围。我惊诧地瞪大眼睛,谨小慎微地扭头看向花子和林小茹。被子盖在她们的胸前,滑嫩的肩膀裸露在外,头发蓬乱,面色微红,睡得那叫一个酣甜。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昨晚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ps:今日是星期天,晚上有重要的事情要出去,只能更新8500字,不好意思。如果喜欢这本书,就请收藏一下,评论下。孟郎会争取每日多更,把这本书写得更好,谢谢。 067章 荒唐的行为 翻开被子,庆幸我们并不是一丝不挂。不过昨晚醉的一塌糊涂,不经意就睡成这副模样。我先她们醒来,起床。穿戴整齐时,我夺门而出。随即,叩响房门,直到把她们全都叫醒。花子打开房门时,已经穿上了牛仔裤,上身是抹胸。 我走进去,她问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你们喝醉了,就在附近找了间宾馆,我住隔壁。”我指了指旁边。 “喔,昨晚你没有喝醉么?”花子问。 “我怎么可能喝醉,开玩笑。”其实,我酒量不济,是第一个先醉的。 “可我记得,好像是我把你们送到宾馆的,而且只开了一间房。”花子的目光,叫我一阵心虚。 而就在这时,林小茹做了起来,看到我略有惊讶。随后,她在被子里翻出一只袜子,是我慌乱中落在床上的。林小茹问这是谁的袜子。闻言,我偷偷地撸开裤脚,自己脚上只穿了一只袜子。就在我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花子正盯着我的双脚。 “这是你的袜子吧。”花子把那双略带臭味的袜子递到我面前,“昨晚你和我们睡在一起,是么?” “不会吧。”林小茹重新翻开被子,往里面看了一眼,随即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警惕地盯着我。 我接过袜子,随手揣进裤兜里,“那个,我还有事,先走啦。” 话罢,我逃之夭夭。 离开宾馆,我徒步行走在阳光明媚的街间。当我行至第一小组的工作室(徐贤以前的侦探社)时,刚好看到他们成群结伴地走出来。看他们急躁的样子,应该是有了新的发现。我不想和他们搭讪,于是故意压低了脸,绕行。 却没想到,照样被他们认了出来。 “哎呦,这不是苏副组长么。”说话的,是第一组的某组员。他们的组长,就站在他的身边,用一种极其不恭的目光,暗暗地讥讽着我。他的代号是雷星,曾破获数百起疑难案件,名声很响。他带来的部下,都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对他忠心耿耿。 他训责身边的组员,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和副组长说话。我暗暗地一笑,猫哭耗子假正经。随即,他走到我的面前,用那种友好中略带傲慢的口吻,问我最近可好。我说,拜你所赐,我过得非常好。他哼哼地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不要担心,他解决我没有能力解决的问题。 我问他,你们要做什么? 他说,去围墙里面,看看木偶尸到底长什么模样。 随即我扫视那些若无其事的组员,还有春夏秋冬四名女探。最后,我的目光定格在秋霜身上,而她投来一种极其无辜的目光。我暗暗地摇头,希望她不要参与这次行动。但是,她并未读懂我目光里的含义,还是上了面前的那辆车子。 “你的自负会害了他们。”我说。 “你是羡慕吧?”他掏出一副黑色墨镜,带上,傲慢不羁,“等我把木偶尸干掉,就向上级求情,也分些事情给你做,哈哈哈哈……” 话罢,他跳到车子里,扬尘而去。 他的生与死与我无关,但,毕竟有那么多组员的性命,全系在他的手上。他的傲慢以至于他轻率地采取了行动,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的木偶尸,却能给他制造出最大的威胁。虽说和他的关系很糟糕,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于是,我连忙拨通的小梅的电话。 “他们去了围墙,你知道么?”我问。 “你说的是第一小组?”小梅反问。 “嗯。”我回应。 “这事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她问。 “刚刚。(.无弹窗广告)”我的目光眺向远处,还能看到他们的车影。 “你等下,一会我回电话给你。”说完,小梅就挂断了电话。 我搭了辆计程车,回到家里。那时,装修工已经守在门口。我拧开房门,让他们进去。他们说今天就能完工。嗯,我轻轻地应道。无心去过问装修的事情,我顺着楼梯走进二楼的房间里,躺在那张略有香水气味的软床上,看着自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略有困意。 睡去。 醒来时,十点。那时,林小茹和花子已经回来,林小茹在楼下帮忙,和那群装修工聊得不亦乐谷,俏丽可爱的她特受欢迎。而花子双臂环肩,直立在阳台上面,开车窗,若有所思地眺望。我手里托着电话,话筒里传出小梅的声音。 她说,那是上级的命令。 “糊涂。” 我的声音略到,惊动了林小茹以及装修工。我看了他们一眼,叫他们继续忙。随即,我走进了卫生间,关门。上级没有见过木偶尸,不知道木偶尸的厉害,就擅自轻举妄动,就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就算他们枪法了得,即便是拥有军方的重型武器,也根本摧毁不了木偶尸,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有。 小梅说,她也无能为力。 “瞎搞,我要求和上级通话。”我提出要求。 “嗯……”小梅的声音略有停顿,思考,随即斩钉截铁地答应,帮我连线上级。过了三分钟时间,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个声音是富有磁性,语态官方的男人。我谨小慎微,避免过激的言辞和语气。在电话里,我详细地说明了木偶尸的厉害与解决办法,可换回来的却是一句相信科学。 他理直气壮地告诉我,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会成为科学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仍心平气和地劝说,叫他们撤销命令,让第一小组不要进到围墙里面。可是,他们就像是古时的昏君,明明是错误,还偏偏要坚持己见。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于是吼叫起来。我说,你们这样是让他们去送死。 随即,他说…… “他们都是我部的精英,我相信他们有解决问题的能力,请你稍安勿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不要干涉我们上级已经下达的命令。”说完,他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朝……”我说了脏话,并且把电话摔得粉身碎骨。 推开门,我走到客厅里面。踢翻地上的油桶,踹倒面前的木凳。他们见我这般大发雷霆,全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目瞪口呆。花子也扭过身,投来的眼神,难以诠释。我离开家,驱车驶向了地下室。抵达的时候,我看到徐贤和组员们在那里打牌,屋子里面一片狼藉,瓜果皮屑堆满地。 徐贤怕我生气,急忙收拾。 “别收拾啦,开工。”我打开主机,做到木椅上。他们已经把电脑和唯一一台数字屏幕链接到一起。我坐在电脑前面,链接手中的pad,随即通过卫星定位进行追踪。花费有五分钟的时间,我们准确地追踪到第一组的具体位置,“盯住他们,发生任何情况,及时向我报告。” “是。”他们拍击键盘,锁定目标,进行全天追踪监控。 我来到下面那层,走进玻璃屋,坐在电脑前面。打开,随即通过已经注入的数据资料,查看全国各地与殉葬品有关的案件。案件的数量很多,有的城市一连就是几起。这说明,他们已经得到大量的殉葬品。城市与城市之间案件发生的时差,小于城市之间的路程耗时,因而说明凶手不是同一人,而是有很多不法分子,在各个城市利用殉葬品进行无规律作案。 “难道只是报复社会这么简单么?”我点动鼠标,利用卫星定位系统,以我们这座城市为中心,向周围区域进行扩散。距离我们城市最近的案件是木偶尸,与木偶尸间隔有两千里地的海滨城市里,也同样发生了一起类似的案件。 并不确定是不是另一件木偶尸引起的。 中午的时候,上面传来消息。说卫星定位信号遭拦截,追踪画面以及信号全部消失。我急忙地回到上面那层,目视黑掉的数字屏幕,心情已经糟糕到了顶点。肯定是雷星将我们的信号拦截,阻止我们对他们进行监控。 “混蛋。”我吼道,随即命令他们重新搜索信号,“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 不能坐以待毙,我想应该采取相应的行动。一方面阻止他们进入围墙,另一方面将另一半木偶尸找回来。于是我命令,他们向警方提供假情报,并把追踪信号交给军方。他们不明白,于是我把厚厚的资料摔倒他们面前,“就说他们是凶手,或者是盗窃殉葬品的祸首,总而言之一定要让军方将他们扣留。” 闻言,他们相视一眼,照做。 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拖延他们。虽说是很荒唐的行为,但我却没有任何办法。离开地下室,我驱车回到家里。手里攥着那座海滨城市的资料,叫林小茹以最快的方式,将资料上面的图片画下来。那时是在卧室里面,她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将图片画在了白纸上。 而我一切已经准备妥当,背包以及里面的工具。 “你的电话接我用用。”我自林小茹的手里抢过电话,随即,在射进屋里的阳光中伸出手,身体倾斜被吸了进去。当我双脚重新落在地面时,出现在一座石桥上面。下面是潺潺的流水,静谧。我稍微巡视了一下周围,随即掏出pad,根据上面的资料沿着河岸向前走去。 068章 废弃的船坞 根据资料上面显示,前方两百米远的位置,就是案件发生的船坞。[]那是座废弃的船坞,是80年代遗留下来的。船坞的面积有5000平方米的样子,左面是修船厂,右面是临时港湾。在船坞的中央有十几间连在一起的木屋,最中间的木屋有五层。错乱的结构,就像是随意堆积起来的积木。木屋非常牢靠,保存的也很完好,没有任何破损的痕迹。 发生凶案,并不是在木屋里以及附近,而是在造船厂。 造船厂那边也有木质结构的房子,相对较大。这里是在海边,而且有河流经过,于是那些嫩草迫不及待地挣破大地的禁锢,绽开的嫩芽沐浴在明媚的春光中。可是,即便是夏日,周围绿草鲜花遍地开放,也不能阻挡周围荒凉的气息。 我走到船厂,用了5分钟的时间。因为船坞的面积不大,但是跨度很长。如果非要以长宽来计算,比例应该是12:1(确切地说是12。5,小数点后一位省略不算)。实际来说长度250米,宽度20米,这不过只是粗略估算。 250米的距离,脚程不超过三分钟的样子。但这不是寻常的地方,行动自然要谨小慎微,花费更多的时间自然合情合理。船厂的木门早已经现在泥土里,推不动,幸好是虚掩的。门缝很窄,我若在偏胖一点都无法进到里面。 船厂内部相对来讲面积很大,有1000平方米的样子,占据船坞的五分之一。船厂的高度有15米的样子,上面有三层楼梯,悬挂在我视野的上方。在锈迹斑斑,看上去并不是很结实的楼梯下方,是一台架起的巨型发动机,早已被偷得欠缺不全。 我掏出pad,仔细留意上面的图片,随即绕过了那台机器。留意到被机器挡在后面的一片空地,只有这里没有灰尘。[]因为可以确定,小镇民警发现女尸就是在这个位置。至于那具女尸,有点特殊。据说是8个不同的肢体器官组成的无名女尸。 其实,死者是不存在的。 对于8这个数字我很敏感,想起时,周围便萦绕起一种不安的因素。仿佛那个持有绣花鞋的神秘凶手就在附近,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暗暗地盯着我。pad以及其它的纸质资料上面,并没有那具女尸的照片。于是我只能用想象进行还原。 那具女尸,是由8个不同的肢体器官组成,她是强行拼凑出来的,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人。因而不难想象,她的身体是多么不协调。8个不同的肢体器官分别是两条腿,两条隔壁,小腹,胸部,脖子和头颅。肢体之间是用红线来缝合的,搞不清楚凶手的真正用意,但我敢肯定这绝不简单。 我真正的来意并不是因为这具无名女尸,而是当地民警在现场找到的一张相片。 资料上显示,那张相片是一具烧焦的尸体。但周围没有发现焚烧过的痕迹,因而断定,那张相片牵扯的案件,不是发生在这座小镇里。他们只猜对了一半,确切地说,那具尸体与任何案件都无关联。因为她是木偶尸的另一半,古时的殉葬活祭。 “呵呵,看来他们真是一伙的。”可以说,我有了很重要的发现。那具无名女尸与绣花鞋凶徒有关,而在案件现场却出现了木偶尸的照片,这完全可以说明两起案件的凶手,相互之间是有联系的。而他们同时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 我径直向前走去,有扇门,已经锁死。我抄起旁边的铁棍,将木门砸开。随即走到外面。我脚下是悬空的铁梯子,可以看到下面墨蓝色的海水,略脏。我面前是浩瀚无垠的海洋,视野不远方是一座座孤立在海中央的小岛,不由得勾起我过去的回忆。(.好看的小说) 木偶尸肯定在船坞出现过,会不会被藏在某个角落。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连忙摇头。他们极有可能就是撒旦之子的成员,把尸体重新拼凑放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引起警方的注意。因而,他们不可能做那样愚蠢的事情,把木偶尸藏在船坞等着警察来搜。 “木偶尸肯定被运走了。”我扫视无尽的海洋,有点迷茫。 “他们想引起警方的注意,是单纯地挑衅还是另有企图?”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打算离开这里。就在我扭身的刹那,看到墙壁上面暗红色的记号,撒旦之子。我伸出手去,那记号上面沾满灰尘,模糊不清,颜色变得很暗很暗。显然,记号不是新标记在上面的,“难道二十年前,撒旦之子的成员就来过这里?” 眉目紧蹙,事情越来越离奇。 伸手手腕,时间是下午1点钟。我离开船坞,通过文星地图前往小镇。这座镇子很富饶,当地村民以捕鱼为业,是当地鱼肉出产的重点城镇。不过,这里的空气总是弥漫有一股腥臭味,向我这样刚刚来到这里的,根本就没有办法适应。 2点钟的时候,我找到了当地的派出所,向他们出示自己的证件。他们热情地接待了我,同时我讲明自己的来意。大概是3点钟的时候,我在审讯室(气氛并没有那样严肃)里等来了参与案件调查的两位民警,通过他们我进一步了解到案件的详情,但是,并没有重要的收获。 关于木偶尸,就只有那张遗落在现场的相片。 线索再次中断。 我习惯性地伸出手腕,时间是3点35分钟。谈话持续有30分钟左右的时间,结束。我向他们表示感谢,随即离开了这里。当我重新回到这座陌生的城市街道,那种茫然的感觉再次聚来。海滨城市,空气里有咸咸的味道,湿润,忧郁得叫人心碎。 掏出手机(林小茹的电话)拨通了徐贤的号码,我问他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情况。徐贤说,已经按照我的吩咐,给军方提供了假情报。相信这会儿已经有军方的车辆在路上,对第一小组进行拦截。闻言,我心里莫名地担忧起来。 提供假情报个军方,我不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但我并不后悔,总比让他们到围墙里面去送死强。军方的阻拦只是暂时的,我们提供假情报的事情,迟早也会被识破。因而,我必须要在他们进到围墙之前找到木偶尸,否则,鸡飞蛋打。 随便叫了一辆计程车,叫他随意在小镇以及外围兜圈。自然,我会付给他相应的费用。司机按照我的要求,在镇子里面兜圈。随即还向我提及一件事情。他说,半个月前,就有个和我一样的外地人,也叫他在小镇里面兜圈。 我很惊讶,问他记不记得那人的样子。 司机说,他带着黑色鸭舌帽和墨镜,看不清楚样子,但脸上有颗黑痣。闻言,我颇为激动,但并没有表露得过于明显。随便试问,是不是在那之后,镇子里面就发生一起刑事案件。听到我提及案件,司机目光开始恍惚。他说,那件案子很诡异,确实是在搭载过那名乘客后发生的。 “你带我去他下车的地方。”我说。 “你是做什么的?”他警惕起来。 无奈,我出示自己的证件,“我接受命令调查这件案子,具体的事情不便透露。” “好。”他提速,驶出小镇。 车子驶过那座石桥,距离这里几百米的地方,就是海岸还有那座船坞。继续向前行驶约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车子的两旁是高耸的山峦,怪石嶙峋,很奇特,也很阴森。经过这里的车,全都提速前进,没有人愿意在这里逗留。 他把车子停下,目光跳到车窗外面,“他就是在这下的车。” “他朝哪个方向走的?”我问。 司机寻望周围,搜索记忆,随即指着我面前那座陡峭的山壁,说他上山了。 事情的确有点非同寻常,司机嘴里的男人极有可能就是制造8起凶杀案件的凶手。随即,我付了钱给司机,便下了车。周围过分的安静,连一点风都没有。我目视前面陡峭的山壁,心里略有忌惮。或许,这是给我征服恐高的机会。想到这里,我自背包里掏出登山镐,沿着山壁谨小慎微地攀爬。 期间,我曾不慎失足,幸好及时勾住石缝,才没有追到山下。也是那时,我的目光落到了地面,足有百米高,随即一阵眩晕。我恐惧症最强烈的时候,爬到五米高的位置就会吓得要命。而现在,我却已经爬到了百米高的山壁上。 登山镐,一手一只。 勾住石缝,我抬头眯着眼睛向上望去,脸色顿时吓得惨白。这座山的高度估计有500米,中间或许有可供我暂时休息的断崖。但距离我现在的位置,一定很远。可能,在你的眼里我很无能,爬个山都能被吓成这样。但是,我因自己而骄傲。那些没有恐高症的人,爬到500米的高处或许值得一提。而像我这样有严重恐高的人,豁出性命爬到500米的高地,就像是残奥会夺了冠军一样。 我把自己称之为残疾一点都不夸张,登高残疾。 言归正传。 时间难熬,我不敢再看上面,更不敢把目光挪到下方。幸好登山镐足够锋利,能牢牢刺进山壁间,可以偶尔让我停下来,稍事休息。过了40分钟的时间,我略得浑身都是汗,有点虚脱的感觉。爬到了半山腰上的空地,面积如同并到一起的三张大床。 我坐在地上,脱下背包,快速地解开扣子,很热。 069章 险山中追凶 与地面的距离很高,我不敢向下看。稍事休息,我继续向上攀爬。以同样的速度用了差不多同样的时间,我重要爬到了山顶。自山腰到山顶的这段距离,并不算那么陡峭。对于相对有了一点经验的我来说,并不如之前那样艰难。 山顶,景象很奇特。 这里的草已经钻出土地,粗略看去,绿油油一片。山地成斜坡向下,并不陡。我拖着背包踉跄地向前行去,踏着脚下的嫩芽,迎着山顶才有的微凉春风。山顶的视野开阔,我的面前是连绵的山峦,越过去就能看到汪洋的蓝海。 现在临近5点钟,夕阳西下时。 微红的阳光洒落,明媚安详。追凶那种骇然的气氛,因山顶美妙的情景,而烟消云散。或许凶手也有这份闲情逸致,见惯了血腥的场面,肯定希望能藏身在空气清新,安静祥和的地方来洗刷他的罪恶。我继续向前行走,不间断地打量周围。 在过两个小时时间,天色就会黑下来。看样子今晚,我怕是要住在山顶。踏过这片翠绿的草地,我的面前出现了断崖,因而我不得不往回走。在途径草地的中央时,我扭身向左,面前出现一条山谷。说是山谷,不过是两山间的缝隙,山势略高,有点阴森。 里面潮湿,看上去有点险。 就只有这一条通往其它地方的出路,因而,我只能选择铤而走险。走到里面,阳光被遮住,略微有一点的黑暗。本来柔和的风灌到这里,就变成了极凉的阴风,呼啸时发出的声音如同鬼哭。我不禁裹了裹衣服,警惕地留意周围的情况。 这条由两座高峰构成的山缝,长度超乎我的想象。通过这里,我整整花费了40分钟的时间。以我现在的速度来计算,其长度至少要超过2000米。而且,是一直向下延伸。越往下面阳光就越是稀薄,空气也略微寒冷。 通过这里,我左面的山间有道缝隙。缝隙链接着断崖,不能踏足,否则肯定会坠下去。通过缝隙能看到海洋,红日已经坠进了海平面,有夕阳红光在海里面荡漾。我略微皱了下眉头,最多半个钟头的时间,阳光就会完全消失,黑暗笼罩,在我眼里是件蛮恐怖的事情。 我离开这里,向前走去。 目光里出现一个凹陷的大坑,深度有十米的样子,而面积目测约有两千平方米。大坑里面有几颗粗壮的古树,不知因何,在初春的时节竟开得枝繁叶茂。有树藤拴在我身旁的巨石上,链接与我距离最近的那颗古树。我弯下腰,这里面肯定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轻轻地向前挪动,探出目光。 我自背包里面掏出相机,拍照。随后仔细观察,下面共有三颗粗壮的古树,以三角之势生长在最中央的位置。粗壮的根部就如同牛腰,错综复杂,期间有数十个木屋,里面亮着灯。而那三颗古树全部都被掏空,相信居住在这里面的人定不简单。 “凶手会不会在里面?”我自言自语,低声。 面前的树藤有两根,间距两米,很显然。我踩着下面那根,手扶着头顶的那根,保持身体的平衡。随即我看见有人走出木屋,因为距离过高,看不清样子,只知道是个梳着辫子的姑娘。我并没有因而停下步子,而是继续向前行走。 抵达对面,是其中一颗古树的枝干,很粗壮。枝干上有树藤编制的软梯,但我并没有下去,而是潜伏在树藤上等待时机。当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谨小慎微地踩在软梯上。只有十米高的距离,却花费了我十几分钟的时间。 到了下面,我弯腰前进。藏身在粗壮的树根下面。在我背后和正前方,都有木制的木屋。幸好周围黑暗,即便是他们走出木屋,出现在我视野的正前方,也未必能察觉到树根下的我。我在树根那里待了有一阵子,在确定周围没有异样的时候才离开。 我绕着这颗古树前进,随即,在古树上发现一道宽约两米,高有三米的门洞。因为门洞里面是黑的,因为我看不清期间的情况。就在这时,我面前的木屋里,有两个皮肤黝黑(因为木屋里面有光,因而能看清楚)的男人走了过来。我下意识地躲进门洞里,摸黑躲进角落里。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近,随后我意识到事情不妙,而那时已经晚了。他们或许是拉动了电闸,我所在的区域通透明亮。也是在和时,我惊讶地发现,这里面比我想象中要大很多。中间有木制的楼梯环绕向上延伸,最高的地方有个洞,直通到古树的顶端。 他们走进,当时我就在他们视野的可控范围。可能这两个家伙过于掉以轻心,在我的注视径直地走上了旋转楼梯。我在他们背对着我的时候,也顺着旋转楼梯绕行,同时前进。最后有惊无险地躲到旋转楼梯的下面。这时,他们完全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环视周围。 这里是仓库,很显然。地上堆满了麻袋和酒桶,还有麻绳子和各式各样的铁制工具。随后,我打量面前的木制旋转楼梯。做工并不算精美,但是异常牢固,表面打磨得相当平滑。因而我很惊奇,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能打草惊蛇,于是我离开这里。 径直向前行去,越过我面前的木屋,对面那颗古树上也有一道同样的门洞。里面是亮着灯的。我看见那个梳着辫子的姑娘,身边还有个肌肉健硕,身高足有190cm的大块头。那女的手里攥着铁鞭子,男的手里拎着锋利的镰刀,同时盯着跪在他们面前的男子。 “你把相片留在现场了,呵呵,你是警方的卧底。”她的声音很尖锐,刺耳。这是我听到的第一句话,却因而皱起了眉头。我把手插进了衣兜里,刚好触碰塑料薄膜,里面装着自民警手里索要的相片。我慢慢地蹲下身子,没有再往里面探头,而是静静地去听他们的对话。 随后,是那男人开的口。 “杀了他吧。”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是警方的卧底。”说这话的,肯定是跪在那里的男人。 “就算你不是,也难逃一死。”女的开口,随即传来那男人的痛苦呻吟。我不假思索地探出目光,看到她用手中的铁鞭,锁住了面前男人的喉咙。随即,她身边的大块头举起镰刀,在我的注视下,一刀就切断了他的脑袋。 脑袋坠落在地上,如同皮球,被他一脚卷了出来,刚好就落在了我的面前。我不由自主地呻吟,不慎发出了声音,随即连忙捂住嘴巴。落在我面前的那颗头颅,睁着眼睛,还保持着那惊恐痛苦的表情,无辜地目光与我对视,好像是在向我寻求帮助。 我谨小慎微地往里面看了一眼,那两个人并没有察觉到。可出现楼梯上面,带着黑色鸭舌帽和墨镜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发出声音,他竟然意识到我的存在。由此可见,他的耳朵是多么的敏锐。下面那两个嗜血狂徒,在他的命令下朝门口走来。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意识到事情的不妙,连忙离开这里。我仍是绕着树根行走,他们走到门口虽说没有看到我的影子,却没有放松警惕,也绕着树根追寻。我本以为就这样绕行,就能避开他们。可没想到这两个诡计多端的家伙,竟分开两路向左向右同时绕行。 无奈之下,我跑进了对面的草丛(山壁边缘的枯草堆)里。他们在我的注视下,自左自右而来,碰面后仍谨小慎微地环视四周,见没有任何异样才肯离去。我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敢用力去喘气,生怕再弄出什么动静。 这里是匪窝,已经不容置疑。 他们刚刚杀了人,还说什么警察的卧底,很显然是个犯罪集团。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应该就是撒旦之子的成员。还有那个带黑色鸭舌帽和墨镜的男人,和司机描述的乘客完全温和。他,极有可能就是绑走维维和叶子的凶手。 维维和叶子…… 当我想起她们的名字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同时,重新环视周围的情况。如果说他真的是凶手,维维和叶子一定被藏在这里。换个方式说,如果我在这里找到维维和叶子,就足以证明他是利用绣花鞋制造8起血案的元凶。 在我思索的死后,背后刮来一阵凉风,如同是一双抠住了我的脖子。同时,有古怪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很古怪。我谨小慎微的扭头,背后什么都没有。心脏没完没了地乱跳,好像随时能刺透胸膛,坠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 那声音还在持续,不是错觉。 我慢慢地起身,咬着嘴唇,谨慎地扭身寻望。最后,在我斜前方的石壁上,发现了一道缠满杂草锈迹斑斑的铁门,怪声音就是自里面传出来的。在确定周围安全的情况下,我挪到了铁门前面。铁门被锁链牢牢地拴住,而卡在铁链上的铁锁上面,就印有撒旦之子的标记。 ps:本来想写4章来着,可是精力真不足,怕继续写下去,会因精力不足而导致情节失控,那样就得不偿失了。于是,今天照常更3章。维维和叶子,还有绣花鞋案件的元凶,都已经出现了。明天的章节估计会很精彩,读者们记得多多收藏,记得评高分喔。 070章 维维她死了 显而易见,这是撒旦之子的老巢。(.好看的小说)目光越过铁门延伸到洞里,很黑,什么都看不清楚。那把锁头的工艺很复杂,而且我身上并没有撬锁工具。我想起那间仓库,相信里面肯定有某种工具,能撬开我门前的这把铁锁。 可是,再回到古树旁边,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我要慎重思索,这洞里面到底有什么,是否值得我进去。如果我闯了进去,就极有可能惊动他们,再没有任何的发现,那我可真就是得不偿失。我回眸,目视那三颗古树。附近异常安静,我想他们应该放松了警惕。 经慎重考虑,最后决定,去古树仓库里偷一把工具出来。 就在我向后退步,准备离开这里时。不经意间,目光沿石壁眺到上方。我看见距离地面约有30米的地方,有黑洞。说是黑洞,不过是石壁间的缝隙。我略微惊喜,随即重新回到铁门前。随即,留意了一下周围,在确定安全的情况下,掏出登山镐,向上攀爬。 我没有具体掐算时间,估计用时五分钟。我爬到了离地30米的半山腰,果真没有看错,上面有宽约两米,高有50厘米的洞口,如同窄小的隧道。我把耳朵凑了过去,里面有风声。因而,我才敢顺着缝隙钻到里面。 里面的空间照我想象要大,不过难行程度却超过了我的预想。我左手推着背包,右手攥着手电筒。石壁顶端都是尖石,若不留神,肯定会被刺到。于是,我谨小慎微。越往里面风声就越清晰,我断定,这里与下面的山洞是连通的。 向里面爬行,用了足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我爬到了洞的最末尾,向上是直通山顶的,一条容不得人通过的通风孔。向下是与下面山洞链接的入口。可是,这入口照我想象得要小。长宽约有30厘米的样子,想要挤下去实在有点难度。 我费劲地打开背包,掏出匕首,使劲地插在石缝间,将上面的石块撬开。做这样的工作,我足足花费了30分钟的时间,稍稍加大了入口的宽度。在缝隙里面已经超过40分钟的时间,只能趴在这里,不能坐起更不能站起,很憋屈。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滑落,不是热,而是心焦。 我将背包丢了下去。 我只能先把头伸出去,面部与地面平行,就这样向下移出洞口。就在我坠下去,身体悬空的时候,我向上挺腰,于是背部着落与地面,扑通地一声,阵痛随即传来。趟在地上很长时间,才勉强地撑起身体。我所在的地方,是个洞庭,面积如同一间卧室。 面前是石壁,背后有蜿蜒向下,错综复杂的通道。 我拖起背包,顺着通道向下行去。通道的长度难以计算,我只知道是一直向下,坡度很陡。在抵达通道的最低端时,我是在通道的出口。距离地面的高度两米而已。我跳了下去,弯腰蹲在地上,目视前方,就是那扇缠绕杂草锈迹斑斑的铁门。 “呵呵,没白辛苦。”我向后退去,随即扭身,迅速地离开这里。 这里面不算复杂,不过有几条岔开的通道而已。我提着手电或是向左,或是向右搜寻。最后遇到一条仍是向下延伸的通道,期间怪石嶙峋,墙壁上雕刻着红色的,龙与撒旦的图案。在通道的末尾,是颇宽的门洞,进到里面豁然开朗。 门洞里面是个超大椭圆形洞庭。洞庭的两边有洞室,确切地说是一间间牢房。在洞庭的中间有到地下河流,自不知名的方向,流到不知名的区域。我所在的地方是河的右面,有悬在河上的铁梯子,能通往河的左面。 我在牢房间寻找,大都是空置的。当我来到左面时,在某间牢房里,找到了维维和叶子。她们蜷缩在角落里,抱在一起。身上仍旧穿着在小镇上买来的衣服,而现在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她们的头发凌乱,脸上沾满了泥垢,看样子是吃了不少的委屈。 我检查牢笼,很牢固,但并不是坚不可摧。我掏出匕首,拾起石头,用撬和砸等方式,企图将门锁弄坏。维维和叶子因撞击声而醒来,瞠目结舌地盯着我,随即泪眼汪汪地奔到我面前。她们说,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 “看到你们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我疯狂地敲击门锁,手里攥着的石块,将皮肉磨破以至于鲜血流了出来。我并未因疼痛停下手间动作,而是更加卖力地砸击。最后,通过不懈的努力,我总算是把门锁砸碎。泪眼汪汪的叶子和维维自里面奔出,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熊抱。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维维忍不住问及。 “先离开这里,再慢慢跟你解释。”我话罢,拉起她们的手。 她们现在的样子很狼狈,真不知道这半年多的时间,她们是怎样过来的,那滋味肯定很不好受。不过现在厄运已经过去,只要她们重新回到我身边,我就不会再让她们再受到伤害。我带着她们顺着原来的路返回,通过蜿蜒的通道抵达到出口,铁门前。 可是,铁门竟是开的。 莫名的恐慌在心里蔓延,那是个极其不好的讯号。我连忙向后退步,而叶子却仍站在原地,她拉住了维维,不让她与我一同退后。我很诧异,但顾不了那么多,于是同时拖起她们的手。却没想到,我竟被叶子推开。随后,不敢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她把手伸到脸上,轻轻地撕掉那一层薄膜,竟变成另外一副模样。易容术。她根本就不是叶子,而是那个手持铁鞭的女人。我不敢置信,难道自己的行踪被他们发现了?我把目光挪到维维身上,她的表情很慌张,情绪很不稳定。 维维是真的,叶子是假的。 这时,她抽出藏在袖间的皮鞭,勒住了维维的脖子。另一只手里攥着的匕首,就在我的注视下,刺进了维维的小腹。痛苦在维维的脸上蔓延,她的瞳孔里是满满的不舍与委屈。我看见鲜血自她的嘴角涌出,那一刀命中内脏。 “不要……”我撕心裂肺地吼叫。 被她推到在地上的维维,向我伸出了手。而就在我奔向她的时候,带着鸭舌帽和墨镜的男人出现。他行如鬼魅,闪现到我面前,将我推到了墙角,用手捂住我的鼻子。他的手心有一股古怪的香味,当我意识到是迷药时,已经晚了……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屋子里。我看见维维躺在我的身边,她睁着的眼睛,眨都不肯眨一下,就那样绝望地盯着我。眼泪瞬间就坠了下来,我扑到维维的面前,攥起她冰凉的小手,期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外面有警笛响起,随即有警察奔了进来。 我如同见到救星,可他们却给我带上了手铐。 那时,我才留意到,那把染血的匕首,就在我的身边。而维维的脚上,竟套着那双红色绣花鞋。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完全惊呆了。警察将我押到警车上,足以说明,他们把我当成杀害维维的凶手。同时我也明白,自己被陷害了。 “是撒旦之子的成员,是他们杀了维维。”我在警车里,诉冤。 但是没有结果。 之前,他们接到了报警电话,我想报案的肯定是带鸭舌帽的男人。他说,船坞发生命案,还说凶手是撒旦之子的成员。这件事情,是警察说的。我怎么可能是撒旦之子的成员,我哭笑不得。而就在这时,我目光落到手臂上,震惊。 我用嘴巴撸开袖子,完整的记号就印在手臂上面,撒旦之子。 这不是闹着玩的,这帮阴险的家伙,想利用警方的手将我除掉,这招用得的确高明,阴损。我想就是小梅看到我手臂上的印记,也会把我当成是撒旦之子的成员,藏匿在警察队伍里面的卧底。我坐在警车里面一阵苦笑,最后忍不住地坠下眼泪。 我难过的,不是自己被冤枉,而是无辜遭牵连丧命的维维。 我被关押进小镇附属市区的警局里。那是间阴暗的审讯室。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某日,有调查科的高级警司对我进行审问。他们将凶器和那双绣花鞋带到我面前,凶器上面有我的指纹。他们以很肯定的口吻说,我就是那8起连环血案以及无名女尸和现在这起案件的元凶。 百口莫辩。 “我是被陷害的。”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指纹你怎么解释?”他们问。 “我被迷晕了。”我说。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有证据说明你是被陷害的么?”他们问。 “我知道撒旦之子成员的老巢。”我双手按在桌子上,身体向前倾斜,很郑重,“还有,我的朋友他们都能为我作证,我是被冤枉的。”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他们不知打哪弄出维维的相片,递送到我的面前。 “你们听我解释……”我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就把我打断,重复了先前的话,问我为什么要杀了维维。 “她不是我杀的。”我重复解释。 “身为警务人员,你为什么还要杀人?”他们根本不相信我,竟还拍响了桌子,向我示威。 “我说啦,她不是我杀的……”我腾地站了起来,脚镣因而发出清脆的响声。使劲地拍响桌子,我用很委屈的口吻,告诉他们,我怎么可能舍得杀死维……维…… 当说到最后一个维字的时候,我失声痛哭。 071章 我被陷害了 那是我难以接受的事实,维维死了。 本来是去找寻木偶尸,意外发现撒旦之子的老巢。我进到里面,在地洞里找到维维和叶子。谁知道那时,他们早已知道我的行踪。于是,那个恶毒的女人易容成叶子的模样,骗了我,还亲手杀死了维维。我还记得她当是说的那句话。她说,留着你,已经没有用了…… 我已无辩解的能力,他们盲目的判断,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于是,我就被扣上了子虚乌有的罪名。小镇的8起连环凶杀案件,枪毙十次都难以洗刷罪孽。呵呵,如果就这么死掉,我很委屈。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逃跑。 他们押送我回本市(小梅管辖的市区),前后有四辆武警车进行押送。我的世界骤然间昏天暗地,心情就像是漫天飘零的灰烬。在押送我的这辆车子里,有六名持枪武警。两名坐在我旁边,两名坐在我后面,副驾驶和正驾驶上各有一名。 想逃走,几率等于零。 就算我有机会逃走,肯定也会被他们击毙。要知道前后共有四辆武装警车护行,上面可都是真枪实弹的武警官兵。而我,手无寸铁,证件和背包里面的工具,全部都被扣留了。但我并没有轻言放弃,还在暗暗地寻找时机。 逃亡,在他们眼里,是心虚的表现。那时,他们会全国范围内进行通缉。但除了这样,我没有别的选择。我,要不怕自己被冤枉,只怕自己不能亲手替维维报仇。她是因我而死,而我,在最后的时刻,却不能守在她的身边。 自责。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两日的时间,我被送回了市里。高级法院将对我进行审讯,裁定判决。我被关进法院里的临时监牢里。在我接受法庭审理的当日,我坐在监牢里等待押送我出庭的法警。而就在这时,我面前的墙壁里如同柔静的水面,一位俏丽可爱的姑娘自里面走出。 我颇为惊讶,瞠目结舌。 竟是林小茹。她没说一句话,把另一幅画铺在墙壁上。随即,拉起我走进画里。我被林小茹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说,来不及了,我们快逃吧。听到“我们”这两个字时,不禁湿红了眼睛。曾经,维维和叶子也是用“我们”称呼彼此。 这里是旷野,有和煦阳光,暖风和青翠的草地。 林小茹用她的异能,帮我脱离了监牢刑罚。而且,她还用“我们”彼此相称,意思很明白,她是要和我一起逃亡。我不由得笑了,泪也坠了下来。难道她是白痴么,我现在是要亡命天涯的逃犯,她竟要和我一起涉险。 “你相信我么?”我问。 “我怎么可以不相信你?”在这样一个难过的日子,她竟露出天真的笑脸。 “是我害死了维维。”我垂头的瞬间,眼泪坠落。 “我们快点逃吧……”她拉着我的胳膊。 “谢谢你,帮了我。但是,你不能和我在一起,那样是很危险的。”我说。 随即,她竟告诉我,她留在监牢里的画上,有她的名字。她还说,现在警察肯定已经知道,是她林小茹劫的狱。如果就这样回去,肯定会被警察逮捕的。闻言,我言语惨白,被她若无其事的天真笑脸感染,心碎得一塌糊涂。 走吧。 我们离开这里,浪迹天涯。 我的账户被冻结,房产被警方剥夺,简而言之,我现在一无所有。第二小组被解散,徐贤以及原第二小组的成员,正在接受上级的调查,再加上之前提供假情报给军方,极有可能被革职处理。我能做的,就是默默地说声抱歉。 第一小组,还是进到围墙里面,至今下落不明。 至于花子。 我不知道。林小茹说,在我离开之后,花子就不见了影子。至她将我救出时,都没有出现过。那些曾经看来很重要的,现在看看,都已经无关紧要。(.)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趁早离开这座城市,找个偏僻的地方避一阵子。 但迟早有一天,我会回来。亲手摧毁撒旦之子,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们沿着青草地,徒行三十分钟的时间,来到市郊区的铁道上。有列刚刚驶出车站,装满货物的火车经过这里。火车的速度很慢,我奔跑,在保持同速的情况下,拉住车厢上的铁梯子。紧随其后的林小茹伸出手,随即被我拉了上来。 “你真的不怕么?”林小茹奋不顾身相救,让我很愧疚。 “很刺激呀,不是么?”她的笑很天真,暖如夏日朝阳。那份情谊,让我情不自禁地拥她入怀。 我们扳动车厢的阀门,费劲力气,推开一条窄窄的缝隙。扶着林小茹,先把她送到了里面,随即自己也踏了进去。那时,火车刚好提速。我们坐在堆积在车厢内的货物间(全是箱子),顺着车厢门缝隙灌进来的风,凌乱了我们额前的发,也迷离了我们的视线。 眼前的城市,熟悉也陌生。在我的眼睛里更迭,渐渐地离我而去。呵呵,我不禁自嘲。人生如戏,谁也料不到,我现在竟要亡命天涯,成为全国通缉的要犯。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或许下一秒,我就会被警察捉到,最后枪毙。 也或许,我能侥幸脱逃。 “好吧,就当是徒步旅行,到处走走看看。”我起身,将车厢门推上。随即,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盖在了林小茹的身上。车厢里面略微有点黑,勉强能看清楚事物。我撕开面前的纸壳箱,最后,在寻找中发现了水果罐头和干果。 拧开,递给林小茹。 我们在车厢里面整整呆了三日时间。晚上途径城市的时候,我们会打开车厢门,看看夜晚城市迷离的景色,怀念。白天的时候,偶尔也会撬开一条小缝隙,换换新鲜的空气,期间看看外面明媚的阳光。在第四日的夜里,火车停了下来。 我听见车厢外面有狗吠,还有嘈杂的脚步声,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里萦绕。将车厢门拉开一条缝隙,我警惕地观察外面的情况。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随即看到他们牵着狼犬,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连忙闪身背靠车门,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坐在我对面的林小茹,闭着眼睛,熟睡。 我轻轻地将她唤醒,“不要睡了,外面有很多警察。” 闻言,林小茹很紧张。 “不要出声,跟在我后面。”话后,我重新来到门缝前。在脚步声远去时,我拉开车厢门,谨小慎微地挪了出来。我左右两边的强光中有很多的黑影,他们往复行走,看样子是在搜寻我们的下落。我回过目光伸出手,把林小茹抱了下来。 贴着车厢猫腰前行,随后挪进车厢衔接的位置,同时拉着林小茹,钻进另一辆火车车底。我们匍匐在里面,警惕地盯着周围挪来挪去的黑影,还有那一只只乱吠的疯狗。我率先挪了出去,伸手把林小茹拉了出来。在我们对面,是站台。站台下面是一棵榆树。 我们俩蹲在榆树下面。 看车站的规模,这里应该是个县城。我看到有乘客进站,于是爬上了站台,随即把林小茹拽了上来。那里灯光通透明亮,眼神再不好都能注意到我们。我告诉林小茹不要紧张,跟在我的后面。我们不紧不慢地走进乘客中间,往站台里面走。 站台门口,有检票员和两名警察。 “抱住我的腰,把脸贴在我背上。不要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怕,有我在你身边。”林小茹按照我的吩咐,把脸贴在我的背上。这样,我前面的检票员,根本看不到林小茹。眼看就要到检票口的时候,我伸出手拍了下旁边女人的屁股。 我假装若无其事,林小茹当时抱着我,看上去很甜蜜的样子,她肯定不会猜到是我。于是,她狠呆呆地训斥身后那位大叔,因而他们激烈地争执起来。我下意识地埋下脸,那两名警察见有情况发生,同时离开检票口过来劝架。而我和林小茹在这时,走到检票员面前。 我吸引住检票员的目光,悄无声息地把林小茹推了出去,“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随便叫一辆计程车,等我。” 林小茹慢慢地离开这里,我知道她一定很想回头,因为她担心我的安危。检票员目视我,伸出手,问我的票在哪。我面带微笑,把手插进了裤兜里面,随后露出一脸的惊愕,“哎呀,不小心给弄丢了。” 她直直地盯着我,那目光叫我不寒而栗。而就在这时,那两名民警解决完纠纷,正朝我这里走来。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检票员叹了口气,“你们这样的,我见多了,走吧走吧……” “谢谢呀。”我勉强挤出微笑,随即离开这里。 刚刚离开这里,那两名民警就发出声音,“前面那位同志,你等一下。” 闻言,我有想跑的冲动。但我还是停了下来,挤出很夸张的笑来,眯缝着眼睛。在回眸的一瞬间,我重新转了回来。脸上夸张的笑骤然消失,我踏步向前急忙离开这里。那两名民警叫的不是我,而是在我身后身高与我相仿的男人。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有惊无险。 林小茹拉开车窗,大声叫我。我朝她乘坐的出租车走去,随即上了车。那司机看了我一眼,随后问我去哪。在上车前我有留意悬挂在车站前面的广告牌,上面写有龙庄两个字。于是,我不假思索地回道,去龙庄。 “你们不是本地人,来旅行的?”司机搭讪。 “喔,是呀。”我简单地回了句。 “最近天下不太平,到处都有命案发生,敢像你们这样出来旅行的已经不多了。”司机驱车行驶在寂寥的街道上,通过倒后镜看了我一眼,哼哼地一笑,“我看你长得就挺像那个通缉犯的。” 072章 维维不能死 司机是在开玩笑而已,若真的识破我的身份,他肯定不会说得那样轻松。我若无其事,随意和他搭讪了两句。车子抵达龙庄,林小茹付了钱,随即我们下车。她扯了扯我的袖口,说,她裤兜里剩下的钱,不足在这里付房费。 我本来也没打算住在这里。 “这里需要身份证登记,你有么?”我问。 “没带在身上。”她回道。 “就算我们都有,也不能去。去了,就等于自投罗网。”我说。 “那我们睡在哪?”林小茹问。 随即,我目光眺到远方,墨黑色的山峦。拉起林小茹,就往山里面走。我们并没有在山里过夜,而是在山脚下的土坑里面。我在附近找些了干柴草,软的铺在底下,硬的搭在上面遮风。随即我叫林小茹钻到里面,刚好合适。 “怎么样,还行吧?”我脱下衣服,盖在林小茹的身上,“来,我抱着你,这样就不会冷了。” “嗯。”林小茹卷曲在我怀里。 我没想过,林小茹会和我一起受委屈。看她略微发抖的身子,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似睡非睡。我睁着眼,回想,情不自禁地湿红了眼睛。如果能用自己的命,去换回维维,我心甘情愿。闭上眼睛,泪自眼角坠落。 半晌,我忽地瞪大眼睛,想起一件事情。 记得当时与维维在荒岛上,那老者说当我的生命受到威胁时,魂魄会选择性地附着在别人身上,而且时空会因而逆转。想到这里时候,我找回阔别已久的笑容。那时,林小茹已经睡着。轻轻地,将她的头自我胸口挪下,随即离开这里。 生命受到威胁,生命受到威胁…… 我沿着坡度向下行走,面前是光秃秃的马路。我嘴里一直念叨这句话,只要我遇到生命危险,就能跨越时空回到过去。想到这里,我把目光投到道路的远处,等待经过这里的车辆。我索性蹲在道路旁边的土坑里,约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这条荒诞静谧的道路上,终于出现了一辆红色的轿车。 而就在这时,背后响起林小茹的声音,她知道我不见了,一定很着急。我管不了那么多,在那辆红色轿车飞驰而来时,我横冲到马路上,跳起。砰地一声,我撞在红色轿车挡风玻璃上。随即,听到刹车的声音,而我已经腾空,狠狠地摔在地上。 在我失去意识的之前,我留下一抹安详的笑…… 睁开眼睛,是在卧室里面。我猛地坐起,伸出白皙的小手,惊讶。急忙下楼,走到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面熟悉的面孔,不由得绽开那如花的笑脸。我回到客厅里面,空气里还弥漫着甲醛的味道。随即我望着石英钟,准确地说是日期。 时间是夜里六点钟,时间很紧。现在的苏十三,已经潜进撒旦之子的老巢。或许,这会他正在地洞里面。我迫不及待地走到阳台上面,拾起地上的铅笔,目视前面的画架。我闭上眼睛,深呼吸。现在自己不是苏十三,而是画功极好的林小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画得出来。 我根据想象,伸手在画纸上面,真的画出了一副完整的素描。那时,差十五分钟七点整。我自木凳上起身,慢慢地,试探性地伸出了手指。虽说,是我附着在林小茹的身上,但却是用林小茹的双手,出色地完成了这幅画。我相信,这幅画肯定也拥有跨越空间的能力。 当手指与画面触及时,我被吸进了画里面。 我成功地跨越了空闲,出现在撒旦之子的老巢。可当我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彻底傻了眼。那扇枯草缠绕的,敞开的铁门里面,是那个手持铁鞭的坏女人,而维维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我看见带鸭舌帽和墨镜的坏蛋,以极快的速度闪到苏十三(自己)的面前,将其迷昏。 “还是来晚了……”我瞪大眼睛,绝望地盯着他们。那恶毒的女人留意到我,随即挥舞起铁鞭朝我奔来。我连续向后退步,随即跑到古树仓库里面。沿着楼梯踉跄向上,最后来到旋转楼梯的最顶端。那里有出口,随即我站到了古树粗壮的树干上。 她,追了过来,出现在我面前,用恶毒的目光盯着我。 “哼哼,你们抓不住我的。”话罢,身体倾斜,我自树上坠了下去。坠落地面,剧痛传来的瞬间,我昏死过去。醒来的时候,再次跨越了空间,时光也再度发生改变。当时,我坐在出租车里。把手伸进了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是名医生。 伸出手腕,幸好带着手表。 时间是夜里七点整。 我使劲地揪住自己的头发,一阵抓狂。时间不但没有逆流,还向前推进了几十分钟。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看,维维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而且苏十三(自己)也已经被迷昏。想到这里时,我略微一惊。被刺中的那刻不会立即死亡,若意志力顽强,或许能坚持很长的时间。 “对啦,我现在是医生。”目光眺到车窗外面,随即挪到司机的身上,“师傅,你带我去船坞。” “你不是说老婆临产,要赶去医院么?”司机说。 “老婆临产……”我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是林小茹,更不是苏十三,“不不不,你先带我去船坞,一定要快。” 司机在前面的岔路口调转方向,随即飞驰在小镇的街道上。花费了约有十分钟的时间,他把我送到了船坞附近的那座石桥。我付了钱,下了车,不遗余力地朝着船坞奔去。风在耳边呼啸,心脏随之扑通扑通地乱跳,不安。抵达船坞,有风掠过树梢时的声音,和海水略微哀怨的呻吟。我不假思索地奔到木屋门前,使劲地将门踹开。 里面空空荡荡的。难道,维维和苏十三(自己)还没有被送到这里? 这时,有声音自木屋外面传出。我顺着门缝向外面看去,有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扛着苏十三(自己)和不知是生是死的维维,朝着木屋这里走来。慌乱中,我躲在柜子的后面,角落。门被他们推开,维维如同垃圾一般,被他们随意地丢在地上。 扑通地一声,我一阵心疼。 维维尚有一丝气息,至少她还能眨眼睛。有鲜血自她嘴角冒出,而她,时不时地干咳。我连忙伸出手腕,时间,七点十五分。维维被刺中到现在,已经坚持了半个钟头,这已经算是奇迹了。她现在需要及时救治,再晚一点恐怕就来不及了。 那两个可恶的家伙,还站在那里,吸烟。 “你看她,不如我们给她来个痛快吧。” “哼哼,这种晦气的事儿你也干。三哥说了,把他们丢在这里,两个钟头后再报警,她肯定撑不了那么长时间。”他说完,把烟头丢在地上,碾死。 话罢,他们摔门而去。 我自角落里跑了出来,迎来维维柔弱的目光。看到她那副痛苦的模样,我的眼泪一时忍不住,就那样坠到她的脸上。她看到我流泪,肯定很费解。因为她并不知道,我是跨越空间回来的苏十三。我把西服垫在她的头下,随即快速地脱掉身上的白衬衫,使劲地捂在她的小腹上。 “咳咳……”她斜着眼睛去看旁边那个昏迷的,无能的家伙,“先救他……” “你别说话,保持体力。”我把手插进了裤兜,掏出手机,拨通120进行求救。随即,我撂下电话,随手丢在地上。将维维抱起,避免血液逆流灌进胸腔,“你不会有事,你不会有事的……” “救他,你先……救他……”维维勉强地挤出声音。 “他只是昏倒而已、你都快要死了,怎么还要想着那个混蛋。他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根本不值得你这样挂念……”我歇斯底里,极度痛苦。而维维,在这时没了声音。我略微用力地摇晃,轻轻地拍击她毫无血色的脸,“醒醒。千万别睡,在坚持下,在坚持一下就好了……” 有医生抵达这里,他们将维维放在担架上,抬离这里。同时,还有昏迷不醒的苏十三。我随同救护车来到医院。通过抢救,维维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并没有度过危险期,被送到了监护病房。而同时,警察出现在这里,他们在现场找到了绣花鞋和凶器,上面有苏十三,也就是我的指纹…… 我逆转时空改写了悲剧,却没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因而,我仍旧是通缉犯,仍旧要忙于奔命。维维现在是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能不能活下来,要看是否能度过危险期。我相信维维,她一定能坚持下来。而且我也相信,迟早有一日,我会亲自回来探望她。 警察把我带到警局,审讯室。 他们向我提出一系列的问题,例如我为何出现在船坞,什么事件发现受害者,是否有目击到凶案发生的过程。对于这些问题,我没有按照自己的情绪去回答,是不想给这名医生带来麻烦。我只是借着他的身份,说了句我最想说的话。 “苏十三,是被冤枉的。” 我重写了过去,故事,会按照这个方式发展下去。 仰起脸,猛地撞在桌子上面,重度昏迷…… 睁开眼睛时,我看到慌张的林小茹,还有那辆红色轿车的车主。她们失措地晃来晃去,最后,把我自地面上拖了起来。而我,目光掠过她们,望向璀璨的星空,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 073章 我的逃亡旅 两日后。 我和林小茹住进山里面的老宅,传闻闹鬼,很邪乎。 至于两日间的事情,要从车祸那晚开始。是命不该绝,我没有在车祸中死掉。更加幸运的是,我只是在摔落地面时,擦破了点皮肉而已。当时,或许是因为挽回维维生命的事情,我过度地兴奋,以至于表情是异常茫然。林小茹与车主都觉得,我是被撞傻了。 车主是个卷发女郎,她说,要送我去医院。 医院,我和林小茹若去了,恐怕随后就会被警察围捕。于是,我婉言拒绝。说自己没事,叫那姑娘不要担心。她是个善良的女孩,热心肠,或许有一点点的强迫症。非要送我到医院里去,那时,她已经拧动车钥匙,踩动油门。 真的不用,我没事。宁愿跳车,也不能被她送到医院。 最后,她无奈妥协,说要送我和小茹回家。闻言,我笑了起来。我们哪还有家,房子以及全部的财产权被警方查封,就是连宾馆都不敢去。当然,我不会傻到告诉她这些事情。只是委婉地告诉她,我们是到这里旅行的,无家可归。 她凝眸思索,善良的言语,叫我不忍心去打扰她。于是我拒绝她的好意,停车,随便把我们丢在路上便好。她果真有强迫症,很郑重地告诉我,要么送我去医院,要么就到她家里休息。我半开玩笑地说,如果我们是坏人,你岂不是引狼入室? 她看了我们两眼,不屑地一笑,“就你们还想扮坏人,一点都不合格。” “我们看起来不像坏人么,我指的是通缉犯。”我随口问。 “你见过有哪个通缉犯会傻到跑出来撞车,我看你倒像是情场失意,还选了这么愚蠢的自杀方式。”她甩了甩弯曲的长发,掏出一根香烟插进唇缝,点燃。 她把车子开进某小区,位于县城最边缘,山脚下。(.好看的小说)小区全部都是五层建筑,最低户型面积150平米,最高的超过280平米,是县城里面设施最齐全,管理体系最完善的高档住宅区。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我们随着她走进一栋楼里。 没有电梯,徒步爬到三楼。 既来之则安之,过了今晚就离开。林小茹已经困得不行,很疲倦。我们随她进到屋子里面,宽敞的客厅,五室两卫,这房子起码200平米以上。她把钥匙随手丢在桌子上,走进卧室,带出的箱子里面装有医疗药物和工具。 她叫我脱掉衣服,我很尴尬,因为我只穿着衬衫,外套一直披在林小茹的身上。我说,我自己来就可以。她的强迫症似乎有点严重,说出口的话就是钉,不容回绝。无奈,我按照她的话脱掉衬衫。胳膊和背部都有血和泥土。 她悉心地帮我擦拭,涂抹消毒药剂,随即用绷带包扎。她的包扎技术很好,还在我的胳膊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只是腰上缠着那一层厚厚的绷带,看上去就像战败的日本武士,切腹。她起身,轻拍了两下手,大功告成。 “谢谢。”我说。 “今晚你们就留在这里,明天早晨再走。”她拎着箱子,回到卧室里面。 她重新走出来,推开对面卧室的门,叫我们睡在里面。我轻声地答应,随即抱起已睡着的林小茹。走进去,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随后,回到客厅里面。她打开了电视机,换上了橘黄色睡衣,露出白皙的美腿。 我坐在沙发上,她问我,为什么不睡。 我回答,睡不着。 我是不能睡,每时每刻,都要保持高度警惕。因为我们的旅行,是建立在逃亡的基础上。(.无弹窗广告)一不留神就极有可能被警察逮住。她没再多问,调换无聊的电视节目。我有意无意地打量她,身材很棒,至于样子,卸了妆虽说没有上妆那样妖艳,但也还算不错。 她留意到我,于是甩来目光。我有意地躲闪了下,极不自然。她看见我裸着上身,抿嘴一笑。随即回到卧室里面,带来一件白色衬衫。我接过,还算合身。道谢,随即问她,有男人住在家里么。她哼哼地笑了一声,回了我一句话,让我莫名其妙。 她说,早为我准备好了。 我没有追问什么,随意喔了一声,目光落到电视机上面。 她手指点在遥控器上面,电视节目随即调换至新闻联播。上面播放的,是某市区发生的八起连环凶杀事件,凶手在逃,a级通缉令,全国范围内进行追捕。提供有价值线索的市民,将10万元的奖励。若直接捕获凶手,额外再加10万元奖励,共计20万元。 我心惊肉跳,新闻上面肯定会公布我的照片。我斜眼睛盯着她,而她若无其事地调换到下一频道。我长长地松了口气。可调换的频道上面,也在播放这则通缉新闻。而且,我的相片,赫然地闪了出来。我登时止住呼吸,全世界的氧气都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抽干。 “呵呵,和你长得挺像的。”她跷腿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说。可是,就在这时,画面中出现林小茹的相片。说她利用奇术帮助凶手(苏十三)逃走,极有可能与凶手在一起。若说上面只出现我的相片,在她眼里可能是巧合。但同时出现我和林小茹的相片,那她绝对不会再这样认为。 可她还是那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因而我很困惑,同时戒备起来。就算在白痴,也不能傻到这种地步。明明看到通缉新闻上有我们的相片,却还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只要一种可能,她在假装。由此可见她很镇定,很有城府。 “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苏十三对不对?”我问。 “呵呵,就算你化成灰,我也不会忘记你。”她目光里掠过一丝寒意,随即绽开如阳光般的笑脸,叫我莫名其妙。那笑容似曾相识,但在记忆里却难以搜寻。她把手伸到脸上,轻轻地一扯。随即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而之前的面孔是易容出来的。 “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惊诧地盯着她,那张恬静的脸,就像是日本娃娃。 “很惊讶么?”她笑得更加灿烂,随即扑到我的怀里,好像阔别已久的亲人。 “你是故意的。”我说。 “我知道你们逃到这里,于是,就匆忙地赶了过来。”她指着自己的脑袋,示意我,她用了自己的预知能力。而我重新打量这间足有200平米的房子,“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房子,我怎么不知道?” 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笑容骤然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低沉的表情。随即,她在我的注视下,伸出了自己的胳膊。手臂上,正刻着撒旦之子的记号。而我也不由自主地伸出胳膊,上面也有和她一模一样的记号。她很惊诧,我也很惊诧。 我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他们的房子,我现在是他们的成员。”她说。 “叶子,你怎么会……”我言语哽咽,说不下去。 “我没有办法,猫猫和维维在他们手上。如果我不这样做,他们肯定会杀维维和猫猫。”叶子把脸埋在膝盖上,表情略微痛苦。 “你不知道么,维维出事了。”我说。 “维维怎么了?”她很紧张。 随即,我把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撒旦之子故意隐瞒,并没有告诉她实情。因而,叶子只知道我被通缉,却不知道我为什么被通缉。或许是时间过于短暂,她无法利用自己的预知能力,来了解这件事情里面的细节。 “他们答应过我……”她眼睛里被怒意占据。 “他们的话不可信,你不要被他们蒙蔽。”我有意无意地告诫。 “可是,猫猫还在他们手上,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叶子重新把脸埋进双腿间,语气中略有一丝哀怨和担忧。 “相信我,迟早有一日,我会亲手救出猫猫。”我尝试稳住她的情绪。 “在那之前,我不能违抗他们。”叶子的语气很坚定。她一定吃过很多的苦,心里满是惧怕。于是每每提到“他们”的时候,她的身子和声音都不由自主地颤抖,就像是在阴风威胁下瑟瑟发抖的苍树。 “可是你这样会越陷越深。”我说。 “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我可以听你的。”她的话把我逼到绝境,叫我无言以对。 我拉起了叶子冰凉的小手,用很坚定的语气告诉她,千万不能帮他们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同时答应,只要有机会,我肯定会亲手把猫猫救出来。我对猫猫的担心,不照南宫叶子少。我也不想看到撒旦之子的成员,做出伤害猫猫的事情。但是,我们不能因而去做恶事,那样只会让自己陷进困境,到时候可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叶子委屈地掉下了眼泪,她拉开睡衣的拉链,胸口有暗红色的斑点,很多,“他们对我用了蛊,每个星期都要服用解药,否则就会奇痛无比。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其实我也不想做那些事情。可我若违抗他们的命令,就得不到解药,那真的很痛苦,很痛苦……” 我很震惊。 搂住叶子,任由她在我怀里哭泣。 074章 会有办法的 摆在我面前的,有两件暂时而言很重要的事情。其一,是想方设法救出猫猫。第二,是帮助叶子驱除蛊毒。这两件事情,对我而言,都很艰难。相信因为我的出现,撒旦之子的老巢,一定早已经人去楼空。因而寻找他们,等同于大海捞针。 而叶子身上的蛊毒,我不了解。想帮助她,就必须要找到懂得解蛊的高手,可现在我却没有任何的头绪。现在,是第二日的清早。阳光别提有多明媚,顺着窗子落进来时,似乎,瞬间就驱散了所有不好的情绪。我独自到街上,买来鸭舌帽和墨镜,来到某间商铺的镜子面前,我还真差点误以为,那个嗜血成性的凶徒就站在我面前。 钱,自然自叶子那里得到的。她说,叫我趁早准备点东西,随后赶快离开这里。 我选购了些日用品以及野外生存装备,简单实惠,一般都选择低价的。说是生存装备,不过就是一些日常工具,例如打火机,手电筒,匕首,小型铁锹等等,并不专业。同时,也买了一些能储放较长时间的食物。路间我一直小心谨慎,并没有被当地的百姓认出来。回去的时候,临近中午。那时,南宫叶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只留下桌子上的那张纸条。她说,她会想办法救出猫猫,再回来与我们汇合。同时还告诉我,往东边走翻过两座山,有栋民国时期的老宅,传闻闹鬼,县城的百姓都不敢靠近,因而躲避在那里,相对来讲是安全的。 我掏出火机,将纸条烧毁。 随即,捡起桌子上,叶子准备好的那部电话。还有旁边的小塑料袋,里面有差不多十几张电话卡。我随手把他们揣进衣兜里,叫出卧室里面的林小茹,离开了这里。走出小区,我们径直朝东边走去。路间,我取出一张电话卡,塞进了电话里。 幸好,我还记得徐贤的号码。 可当电话接通的时候,我选择挂断。随即,我重新拨了两次,每次接通的时候,我都很快地将电话挂断。徐贤很聪明,毕竟是名小有成绩的侦探。相信他肯定能察觉得到,三次在刚刚接通就立马被挂断的电话,是我打去的。 我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谨慎。 在我出事的期间,徐贤和其他组员,都被调查科列为调查以及监控对象。相信,在徐贤的周围,肯定有调查科的眼线,暗暗地监视他的言行举止。因为他们知道,我会在某个期间与徐贤联系。于是我选择用挂断电话的方式,暗示徐贤。 很庆幸,徐贤没有回拨电话,这不是他的作风。 只要是接到莫名的电话,他通常都会在第一时间回拨过来,但这次他没有这样做,就说明他知道是我打来的电话。拔出电话卡,关掉电话,随手揣进了口袋里面。我和林小茹翻过面前那座不算陡峭的山,花费了几个钟头的时间,而翻过第二过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 山里面的草已经长出来,绿油油的一片。树木也发出嫩芽,土地湿润。随即,我把仰起头,目视鱼鳞状的云空。不难想象,这里经常下雨,于是草地会照其它的地方茂盛,相对而言。而且,别看现在的阳光还算明媚,但晚上肯定会有雨落下。 我们已经翻过两座山,却没有看到南宫叶子提及的老宅。 面前是一座巍峨难以攀登的高山,而我们在两山间的缝隙里。要么向左,要么向右,我拿不定注意,于是问林小茹。她思索,随即把目光投到了右边。我相信,女孩子的直觉永远都是正确的。虽说这样的确信是盲目的,但总比瞻前顾后,踌躇不前要强。(.无弹窗广告) 还算幸运,盲目有时也是一种正确的抉择。我们花费了半个钟头的时间,找到那栋看上去特别荒凉的老宅。老宅的院子是篱笆圈成的,房屋的结构相似于四合院。目光越过面前的篱笆,眺到正前往,是一栋二层的小楼。而两侧,是两间红砖绿瓦,屋顶已严重破损的低矮房屋。我们走进去,院子里面是厚重的,干枯的杂草。而杂草间,略微能看到青绿色的草芽。 很长时间没有人搭理,以至于窗棂和门梁上满是尘土,有蜘蛛网的痕迹。窗棂是纸糊的,现在已经面目全非。顺着楼梯来到二楼,那三间房的房门都是虚掩的,好像知道我们会来到这里似的。我没有把闹鬼的事情告诉林小茹,不想她因而害怕。我只说这里有间老宅,可以供我们躲避一段时间。 我们逐一检查。左右两间房里,空无一物。中间那间房里,有张年久失修的软榻,古香古色。在软榻旁边是古时的妆奁,上面还能看见一盒用过的胭脂。拉开那扇木门,阵风灌进屋子里面,扬起了地面上的尘土,呛鼻。 我们挪到屋子里面,在软榻的对面,是暗红色的屏风。我谨小慎微地走到屏风后面,是木制的圆桶,上面搭了一件红色绣花百褶裙。我定睛看去,略微诧异。百褶裙和新的似的,上面竟没有丁点的尘。按理说,这里的每件东西,都应该因岁月的流逝,而遭到严重的破损,可为何这件百褶裙崭新依旧? 将百褶裙拾起,端详。并非古董,而是民国时期的仿制品。看见,心里就很不舒服。于是,我把百褶裙带出屋子,随手搭在木制楼梯扶手上。其后,我在附近找来一些干草和木棍。可回到二楼时,搭在扶手上面的百褶裙,竟不知去向。 略微惊诧。 回到屋子里,把稻草捆在木棍上,做成临时的扫帚。随后把剩余的稻草,放在门口前面的空地上。林小茹蹲在地上,整理。我回到屋子里面,推开前后两扇窗子,扫掉地上,软榻以及妆奁上的尘土。期间,那盒红胭脂因我的不慎,坠落到地面上,盖子与胭脂盒分离的瞬间,雷鸣闪过天际。 阵阵阴风呼啸而过,极冷。我顺着窗口目视天空,云仍是鱼鳞状,被某种不祥的因素染成黑色。我加快手上的动手,随即尘土飞扬,屋子里面如同被迷雾遮蔽了一样。我扫完房间时,林小茹已经将稻草整理妥当,铺在那张看上去还算结实的软榻上。 仍旧开车窗和门,同时挥舞手中的扫帚,将屋子里面的尘土统统赶走。 “今晚真的要睡这里么?”林小茹问。 “嗯。”我应了声。 “怎么觉得这里怪怪的。”林小茹眉头微蹙,落进我的眼眸,化作我心里的担忧。女孩子的直觉,有的时候很准确。林小茹并不知道这里闹鬼,却察觉出这里怪异的氛围。在某种角度上或许足以说明,这里真的有某些不好的东西。 “错觉。”我关上门,用木棍将门卡住。有时候,就是这样谨慎的小动作,足以说明我心里的担忧。自然会在某些已经开始不安的人,心里,制造出更加不安的情绪。例如,坐在稻草上面的林小茹。她就很紧张地注视我,问我为何要插上门。 “风很大,不是么。”我随意敷衍,平稳气息,勉强挤出微笑,试图缓解林小茹紧张的情绪。 “喔。”林小茹垂落目光,抬起的时候,落向了软榻对面的古色屏风。确切地说,是注视屏风上面穿着红色百褶裙的戏子,“能不能把它挪开,她一直盯着我看,就好像要从里面走出来似的。” 我顺着林小茹的目光看去,果然,屏风里面戏子的目光,很诡异。于是,我走到林小茹视野的前方,将屏风塞到了软榻底下。屏风后面的圆木桶,就赫然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相比之下,我倒觉得这木桶,更叫人心里发毛。 窗仍是开着的,我挪到前面,注视窗外吼叫不止的雷空,已有凄迷的细雨坠了下来。山里有雷是很正常的,即便下的只是小雨。在屋子里面的灰尘散去后,我关上了面前的窗子。回身,来到林小茹身边,坐到了软榻上面。 女孩子,害怕的时候,都习惯钻到被窝里面。可惜,这里只有稻草与我那件单薄的外套。因而,林小茹只能委屈地裹在外套里面,卷曲着腿,不肯躺下休息。她一直搂着我的肩膀,并不知道这里闹鬼的她,却比知道这里闹鬼的我还要惊惧,瑟瑟发抖。 伸出手腕,是在县里新买来的廉价手表。 时间,临近五点。 本不该黑的天空,却在这时出奇地黑暗。屋子里面空洞洞的,略微有一点点的光亮,视野并不是很明朗。林小茹在恐惧中闭上眼睛,像是熟睡。等了半晌,我轻轻地把她挪到草甸上。而就在这时,窗子被疾驰而来的阴风掀开,哐当一声。 林小茹忽地惊醒,搂住我的胳膊,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怕,只是风而已。”我安慰她,随即走到窗口。就在我伸出手,打算重新关窗时,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远方,距离篱笆有百米的小树林里。看得并不是很清楚,模糊,有道影子出现在那里,而且…… 是红色的。 075章 鬼屋心慌慌 狠狠地摔上窗子,宁愿那是自己的错觉。我们不会留在这里很长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一星期,也有可能三两天就会离开。期望在这段时间里,不要发生那些让我们惊慌的怪事。所遇到的麻烦已经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神经紧绷得如同琴弦,随时都有崩断的可能。 夜里的雨,很大。还好这屋顶很结实,并没有出现大面积漏雨的情况。只有滴答滴答,顺着房梁落到地板上的雨滴。啪嗒,啪嗒,很有节奏,在过分静谧的房间里无限扩大。闭上眼睛,好像那雨滴是落在了自己的耳膜上。 这夜里除了躁动的雨,其他还算安静。自惊醒后重新闭上眼,林小茹就一直沉浸在梦里。看她近粗眉眼,满面汗水的模样,怕是做了噩梦。于是,我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期望这样对她会有帮助。我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醒来,已是早晨六点钟了。 清早的光,很亮,很亮。我想起在家的时候,暖意洋洋的卧室。伸懒腰,是件很舒服的事情。可在这里,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即便推开房门,站在雨后青涩绚丽的阳光里。若你一直在背后盯着别人,他肯定会出察觉得到。若你一直被别人这样盯着,同样也会有所感觉。 我回眸,就是觉得总有双眼睛,在我不确定的地方窥视。林小茹还睡在软榻上,闭着眼睛。不是林小茹,那么,会是谁在暗地盯着我,难道只是错觉么。目光落到软榻前面,甚是惊讶。屏风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昨晚不是被我挪开了么? 我走到屏风前面,定睛看去,心生诧异。 重新把屏风挪开时,目光落到那副画上,里面那个红裙子的女人不见了…… 连忙把屏风推到在地上,圆木桶压在上面。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寻常,因而不能让林小茹瞧见,否则她不会有留下来的勇气。顺着推开的窗子,望向风和日丽的蓝天,我暗暗思索。起初是打算留下一星期的时间,现在看来,三日都觉得有点漫长。[] 林小茹醒来。 我把背包递到她面前,“里面有东西,你吃点喝点,我出去走走。” “你去做什么?”她问。 “就是随便走走,你留在这里不要乱跑。”我说。 “什么时候回来?”林小茹略显紧张。 “很快就会回来。”我说。 推开门,沿着楼梯走到院子里。离开这里,我出现在山沟里。这里面没有信号,除非我爬到老宅对面的山顶。想到这里,我不假思索地踏进草丛,在树缝间谨慎攀行。在半山腰,一小片被树林围绕的空地上面,我看见一座颇有年代的坟墓。 墓碑,上面有两张相片,看上去像是一对夫妻。照片被一层特制薄膜封存,因而,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褪色。他们的样子是那样的清晰,还有他们的笑容。我向他们低头,示礼,说了声谢谢。毕竟,我们是在他们的房子里避难。 手机仍没有信号,于是继续向上攀行。 直到山顶的时候,有信号输入进来。同时,叮叮叮叮,在荒山间略显诡异的铃声,萦绕耳畔。随即打开接收到的信息,看字里行间的意思,就知道是徐贤用其他号码发来的。读完里面的信息时,我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担惊。 徐贤在末尾叮嘱我,叫我不会轻易打电话,跟更不要回信息,他会随时用陌生号码进行联系,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 至于,信息里面的内容。 基本都是关于维维的。 他说,维维已经苏醒。这,的确是件叫人振奋的事情。因为,维维苏醒,就可以把真相告诉调查科,我或许能因而洗脱冤屈。可接着往下看时,才知道,事情并非我想得那么简单。(.无弹窗广告)撒旦之子在维维的胳膊上留下同样的记号,是抹不掉的烙印。 因而,调查科怀疑我们是黑吃黑,自相残杀。并称,维维也是撒旦之子派到警方里的卧底。于是,就算维维再如何解释,在调查科那群混蛋的眼里,就像是在抵赖一样。维维虽说被他们调查,但因身体尚未痊愈的缘故,仍旧躺在医院里面。 在维维出院后,她肯定会被关进调查科的监狱里。那里,警戒森严,连只蚂蚁都钻不进去,就算变成苍蝇也别想从哪里逃出。徐贤说,只要被关进调查科的监狱,就没有活着离开的可能性。那里就像是精神病院,没有病的都能折磨出病来,而那些没有罪的,最后也全都莫名其妙地认了罪。 屈打成招,这词在我眼见闪来闪去。 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维维被关进监狱,我要在她出院前,自调查科的手里把她夺回来。这样的事情对于我而言,是铤而走险,对于维维而言,犹如虎口逃生。要做,就必须要成功,倘若失败,会给自己以及维维惹来更大的祸端。 信息里面,徐贤提到关于围墙的事情。 他说,那日,第一小组进到围墙里面。结果,进去有十几名成员,活着出来的却只有雷星自己。当我读完的时候,很惊讶,陡然间想起那四名女探,难道她们全死在围墙里面了么? 随手把电话揣进衣兜里,下山。 在途径那座坟墓时,我不经意地回眸看了眼。就在我若无其事地挪回目光时,却在惊愕中再次把目光转了过去。我扭脸斜视背后的墓碑,随即慢慢地转过身去。我向墓碑挪进两步,是不确信,怕自己是一时眼花。随着我与墓碑的拉近,那两张相片越来越清晰。 “什么玩意……”我因眼前所见,相当震惊。上面的两张相片,竟变成了我和林小茹。我捂住嘴巴阻止自己呼之欲出惊惧。随即蹲在墓碑前面,伸出手去撕扯上面的相片,“肯定是恶作剧,是谁这么可恶。” 可是…… 照片被一层特制薄膜封存,根本就触碰不到。 “难道不是恶作剧……”我谨慎地向后退了两步,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活见鬼了。 回到宅院里面时,林小茹出现在二楼,望着和煦的暖阳。她说,刚刚一对夫妻经过这里。我问,是什么样的夫妻。林小茹说,他们没有讲话,经过院子门口,一直在笑,看上去特别的古怪。我扭身,看向院门口,也觉得有点怪异。 就在我回眸的刹那,林小茹垂下了脸。 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她的前额,与我的目光平行。而她的身子,就好似阴风掠过的草地,瑟瑟发抖。而她的笑声,像是自井底而来,空洞,飘渺。我不由得谨慎起来,轻拍她的肩膀。林小茹,你没事吧。随即,她慢慢地扬起脸。 “她就是这样笑的……”她的五官扭曲得不像样子,就像是碎石击中的湖中月影。我惊慌失措地向后退去,随即捂住了眼睛,因面前那张面孔实在是太吓人了。 “你没事吧,你怎么了呀?”是林小茹的声音,她走到我面前时,我仍心有余悸地躲闪。在保持一定的距离,我挪开了挡在眼前的手。林小茹诧异地看着我,随即走到了我跟前,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定睛去看她那张恬静的脸,难道刚刚那是错觉? 随即,目光投到蓝空,阳光明媚。如果不是错觉,白天里撞邪,这里的鬼还真凶。 “我们回屋里去吧。”说完,我腾腾腾地登上楼梯,林小茹紧随其后。屋里面,相对而言,我觉得是安全的。我推开后面那扇窗,目光所及,是老宅后方层峦叠嶂的高山。我把徐贤信息里面的内容,详细地讲给林小茹听。 “要我帮忙么?”她问。 “嗯。”我回眸环视阴暗潮湿的屋子,“自己留在这里,怕不怕?” “你想都别想,不能把我自己丢下。”她略带责怪地命令我,情绪陡然间紧张起来。 “我想去县里给你弄下画纸和笔回来。”我扭身背靠着窗口,目视坐在床榻上的林小茹,“再过两日的时间,我就回去救维维。那肯定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去。你只要留在这里,和我们接洽。相信肯快,我就会把维维带过来。” “不行。”林小茹露出委屈的样子,眉毛皱成了一条直线,“有什么危险的,你别忘了,是我亲手把你救出来的。” “我只是怕救不出维维,再把你给搭进去。”我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行。”她义正言辞,不容回绝。 “那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去县里面买画纸和画笔给你,你就留在这里。等把纸笔买回来,我们就一起去把维维救出来,怎么样?”我说。 “这样呀……”林小茹有点为难,她似乎很害怕这个地方,“会很长时间么?” “不会很长时间,下午就能回来。”我说完,把背包里的东西倒在床榻上面,“顺便,我再去弄点吃的回来。” “嗯。”林小茹勉强答应,“那你要快点回来,知道么?” “嗯,待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嘱咐,随即推门而出。面前的这座山并不算陡,翻过去也不是多么艰难的事情。但是,第二座山就颇有点难度。山壁陡峭,而且都是荆棘,翻过去耗费了很多时间。算上休息的时间,翻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 自山脚走到县里面,那段看上去很近,实质上很远的路程,用了约有40分钟的时间。我带着鸭舌帽和黑墨镜,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谨小慎微。县城里面的民警和城管,加大对城市巡查管理制度。因而在街道上,时常能看到警车和巡逻的城管。 076章 县城通缉犯 县城里面出现了通缉犯,满街都张贴画像,是我和林小茹。我不能在街道上长时间逗留,那样迟早会被当地百姓认出来。我在一间文具店里,买来廉价的画笔和画纸。在这样的县城里,我不奢求能买到多么优良的绘画工具,只要能买到就已经是件很幸运的事情了。 我拎着塑料口袋,走出文具店。随后,我购买了点食物,林小茹应该会喜欢。 压低帽子,目光垂落地面。我照来时的路返回。回去的时候我避开大路,走小路,和来的时候恰恰相反。那是条僻静的巷子,确切地说是胡同。两边都是低矮的房屋,偶尔会有狗吠自院落里传出。它们好像是在警惕周围的环境,更像是意识到我的存在。 通过这里,我走上一条更加荒凉的土路。这条路与我来时的路不同,我是故意做出这样的选择,谨慎行事。不用担心,我来的时候有过观察。两条路如同两条平行线,周围都是荒野。不论走哪条,都能抵达到面前墨绿色的山峦。 翻过山。 回到宅院的时候,是下午两点钟。翻山用了两个钟头的时间。也就是说,我离开县城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在县城里同样逗留了两个小时。其实,回去的路我还算熟悉。如果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行路上,我不会有那么长时间。我之所以耽搁,是因为路间遇到的两个男人。 我只看到他们的背影,深黑色的外套,短发,背着深色的行囊。扎眼看上去,像是旅行者。但仔细看他们脚上沾了淤泥的胶鞋,才知道是当地的百姓。按照他们步行的方向推算,目的地有可能就是我们藏身的老宅。在不知道他们的来意和身份时,我不好暴露自己,于是只能暗暗地尾随在他们后面。 在途径山沟的时候,他们径直翻上对面的山,并没有按照我先前所想走向老宅。我躲在山沟间的枯草丛里面,目送他们,直到背影双双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们现在是逃犯,做任何事情,遇到任何陌生的面前时,都需谨慎。 林小茹在院子里,安然无恙。 把她独自留在这里时,我还是有略微的担忧,毕竟是荒山野岭,山林走兽颇多。但很幸运,回来的时候,我还能看到她恬静的笑。看到我回来,林小茹就像是承受百年孤独的老妇人,露出阔别已久的笑颜。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比喻,可能是被周围孤寂的氛围感染,也可能是因为想起了那两座枯坟。 我在勾勒的幻想中,隐约看到了女主人,裹着那件红花百褶裙,就出现在二楼的房间里,以极其平淡的目光注视着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这老宅里面,藏满了她生前的故事。也总觉得,她的死,并不是件寻常的事件。 或许,只是我的错觉。 回到屋子里。我坐在床榻上面,林小茹把画纸铺在地上。我凭借记忆,向她形容那件医院里的模样。随即,林小茹按照我的描述,勾勒出于我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病房。而维维,闭着眼睛,娴静地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 画完。 林小茹说,希望我快点回来,她很害怕。 我应道。随即走到画面前,伸出手。可是,那副画并未起到作用,我未能通过画跨越空间。因而我还是弯腰在这间老宅里。直起身子,我困惑地盯着林小茹,她回以同样困惑的目光。林小茹垂目,随即抬头问我,是否还记得之前的事情。 闻言,我恍然大悟。 凭借想象,是无法施展异能。林小茹需要有实质性的参照,最起码也要有张相片。我无可奈何地坐在床上,自己竟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若想要救出维维,就必须亲自回到市里,自警察的手里将维维夺回来。 双眉紧蹙,有难度。 但就算危险重重,我也要把维维带出来。[]记得,徐贤提及过调查科监狱的事情。他说,那里和神经病院没有区别。即便是没有罪的正常人,到里那里都会变得疯疯癫癫,而且,最好还全都莫名其妙地认罪。因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维维被送到那里。 “我要回去,救维维。”我说。 “只要你把我自己留在这里就行。”林小茹对这间老宅,有深到骨髓的恐惧。自她瑟瑟发抖和游离的目光,就不难看得出来。 回去,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会安然无恙,因而不能带林小茹同去。虽说这间老宅里闹鬼,却比市里面要安全很多。因而,我回绝林小茹。叫她坚强,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老宅绝对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林小茹告诉我,她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暗地盯着自己。 闻言,我目光落到古色屏风上,里面裹着百褶裙的女子,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不想留在这里,一刻都不想,宁愿和我一起去涉险。她恐惧的情绪我完全能体会到,因为我也因荒凉的鬼宅而惶恐不安。但是,我还是要坚持自己的观点。因为我不想没有救出维维,再把林小茹搭进去。那样,真就是鸡飞蛋打了。 “给我一星期时间,如果一星期我没有回来,你就离开这里。”我说。 “不行,求你别丢下我。”她委屈,伴随哭腔。 “背包,我留给你,对你有帮助。”我把塑料口袋拎到床榻上面,“不要浪费,节约点,吃一个星期应该没有问题。” “苏十三,你不能这样。”林小茹起身,抗议,蹙眉瞪眼。 “我希望你能老实地待在这里,如果你擅自离开,被警察抓走,我也会拼了性命把你救出来,我想,你一定不希望发生那样的事情。”我说这样的话时,林小茹虽仍很不甘愿,但也不再多讲什么。她很委屈地坐在那里,目光仍是游离,好像我已经离开这里,留下她独自承受荒诞诡异的气氛。 “只有一个星期对么?”林小茹问。 我“嗯”了一声。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早点回来。”她抬起眼,目光柔弱。 “如果顺利,会的。”我言简意赅地回道。 夜里。我留下来陪林小茹。那是我们在老宅的第二个晚上。这夜的天空静谧,堆满星星。即便是坐在床上,也能顺着窗口看到凄迷的月色。林小茹是凌晨时才睡去,而我几乎没有闭眼。第二日,很早很早,在林小茹还未醒来的时候,我就离开了。 鸭舌帽,黑墨镜,白衬衫。 我把外套和背包都留在林小茹,但愿她能够坚强,只要一个星期的时间。轻车熟路地翻过那两座山,我重新回到了县城里面。我不会去客运站,更不会搭乘火车。总而言之,我不能傻到把自己的身份证掏出来让他们检查。于是,我徒步走到了北线公路。半路拦了辆短程客车,具体目的地不祥。 只要向北走,就没问题。 我上了那辆客车,票价二十三元,路程80公里的样子。客车行驶的速度并不算慢,当然也算不上有多么快。80公里的路程,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时间过去了一小时四十分的时候,在客车即将抵达下一个县城时,我选择下了车。 我跳到沟里面,沿着下面蜿蜒崎岖的小河,向县城里面走去。 原因很简单,我不想被设卡的武警逮住。 路上我谨慎前行,并不是放慢速度。我不能耽搁任何的时间,争分夺秒。走到这座不知名的县城时花费了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因我把手表留给了林小茹,于是,只能粗略地估算时间。这条小河是贯穿县城江流的分支,连接着污水管道。因而,县城里面的江水都是臭的,气味难闻。 我顺着土路,来到江坝下面的石砌小路。江坝,倾斜向下,高度约有三米。爬上去,是件很轻松的事情。但我却没有那样做,确切地说是我没有机会。我选择跳进了臭气熏天的江水里,因为有很多牵着警犬的武警,在江坝上面巡逻。 我不跳进江里,或许会侥幸地避开警犬敏锐的嗅觉。但我跳进江里,警犬肯定是嗅不到的。 我身体泡在气味熏鼻的江水里,手扶着江边石砌小路上的石栏。在武警和警犬停在江坝上面,四下寻望的时候,我把头都浸到了江里。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知道自己憋得快要窒息时,我重新浮到江水上面。武警,都已经离开这里。 身上挂着脏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总而言之很恶心。满身都是湿漉漉的,黏糊糊的,和掉进粪坑没有任何区别。我落魄到东躲西藏的地步,这样的滋味别提有多艰辛。我很想脱离现在的窘境,可惜我却没有任何申辩的能力。 唯一的办法就是揪出撒旦之子的头目,剿灭并且揭露他们凶残的阴谋,才能还自己清白。 没有在这里浪费时间的理由,于是顺着江流径直向前行走。自县城的南部而来,往县城的北部而去,徒步花费了两个钟头的时间。我只能说这座县城很大,而这条江流的长度,也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顺着江流成功地离开县城,我面前有山涧,还有顺着石缝流下的清水。 脱掉衣服。 跳到清水池里面,使劲地搓弄身体,使得清澈的水池,因而略有浑浊。 “呀……”有声音自背后冒出。 “额……”我猛然回头,是个背着竹篓,双手掩面的姑娘。 随即目光向下滑落,我想说的是,我把全部的衣服都脱光了。可谁能想到,会有姑娘出现在荒山里,而且还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当时,尴尬至极。 077章 好心的姑娘 那是在山间摘采草药的姑娘,名字,无意问津。[.超多好看小说]她的声音很细,很尖,还算不错。至于样子,我若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观赏她的脸蛋或者身材,和色狼基本没有区别。我紧张得就像是被偷窥的女子,她背对着我走到池边,自竹篓里面掏出包裹草药的围巾。 我挪去,接过来,围在腰间,就像是裙子一样。围巾散发草药的味道,比那熏鼻的江水要好闻得多。我拾起清洗干净的帽子和墨镜,随即走到那姑娘面前。恰巧,她扭身回视一眼,正看见我走到她的背后,陡然间紧张起来,问我,要做什么。 “那个,不好意思,你不要害怕,我只想问问路。” “你是县城里面来的么?”她问。 我思索,随即点头。她随后指着蜿蜒向上的山路,告诉我,离开这里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往县城的,另一条能抵达县城北部的公路。我向她提出请求,希望她能带我离开这里,就去县城北部的公路。她谨慎地扭过身,看了我一眼,点头应允。 真是的善良的姑娘,幸好,我并非真正的嗜血凶徒,否则真要替她的纯真担忧了。 我背着竹篓走在前面,我光着脚尾随在她后面。山路,杂草成堆,碎石如刀刺。因而,自山下通往山顶的二十分钟路程,我的脚磨得通红,甚至已经鼓出了血泡。因而,走起路来是一瘸一拐的。那姑娘的家就在山顶,由两间极其普通的民屋和院落组成。 我随同她走到院门口。 她指着对面蜿蜒向下的山路,“你顺着这里直走,就能走到公路。” 我道谢,踉跄地向前走去。随即,被她叫住。她嘴角向上扬起,也是那时,我才仔细留意她的面孔。虽不像维维那样漂亮,却透露出清纯无邪的气息。她指着围在我腰上的围巾,“你能把它还给我么?” 我“喔”了一声,随即把手伸到腰间。可随即留意到问题的关键,于是露出一脸的苦涩,“你叫我把围巾还你,那我……” 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因而言语哽咽。(.无弹窗广告) “你家里有男人么?”我谨小慎微地问,是想借两件衣服,起码也要有条裤子。我总不能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把围巾摘下来,然后一丝不挂地跑到公路上吧。那样,未能被警察发现,就会被当成精神患者,送进精神病院。 “你什么意思呀。”她听到“男人”两个字,显得很紧张,脸骤然间就红了。不难看出,她是那种纯净的姑娘。我连忙补充,例如爸爸,哥哥。随即向她解释,我是想借两件衣服。闻言,她略显尴尬,随即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如果你不借我,我真没办法把围巾还你。”我说。 “那你跟我来吧。”她说完,带我走进院子里面。几分钟,她抱着一条裤子和黑色外衣走出来。随即递送到我面前。她说,家里面穷,没有像样的衣服,只有爸爸登山采药时穿的衣服。我接过来,拎在手里,打得全是补丁。 “很好,谢谢你。”虽说只是两件破烂的衣服,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却要好过昂贵的服饰。我再她的指示下,来到房屋的后面。将裤子和那件黑色外衣套在身上,随即,回到她的面前。我问她,怎么样,看上去像不像是山民? 她没有吭声,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能把你的竹篓借我么?”我问。 “这个不行。”她不假思索地回绝。 “我给你钱。”我把手插进口袋里,结果却没有掏出一毛钱,“哎呀,钱落在水池边上了。你把竹篓先借我,我必须要快点离开这里。你去水池边,找到我的衣服,里面还有很多钱。” 她犹豫了一下,随即把竹篓递给我。 “你别骗我。”她很郑重地盯着我。 “骗你是小狗。”话罢,我背起了竹篓。虽说面前没有镜子,但感觉应该还蛮像采药的山民。我随后抓起地上的泥土,抹在脸上。同时,把头发抓得很凌乱。总而言之,我现在看上去,一定是土里土气的。我向她道别,背道而驰。 她去山下找钱,我顺着相反的方向,走向北部公路。 下山的路,花费约有十分钟时间。刚刚到山底下,我就看到公路上面,停着三辆警车和一辆武警车。他们在那里设了路障,有武警站在道路的两边,手里提着95式突击步枪,荷枪实弹,如临大敌的架势。照现在的军械配备角度来讲,只有精锐的武警部队,在执行特别的剿匪行动时,才会配备精良的步枪。因而我略显惊慌,难道,他们是为了追捕我? 如果是,说明我已经暴露自己的行踪。 有武警牵着警犬在道路两边的旷野和山林里搜寻。而在我的视野里,就有三四名持枪武警,出现在山脚与道路间的旷野里。我在他们发现我之前,及时地躲到相对隐蔽的树林里。随即,向后退去。如果执意硬闯的话,那绝对是找死的节奏,我会被他们毫不留情地击毙。 于是,我选择回到山上,避避。 我往山上面走,踉踉跄跄。山顶,有那间民屋,和面前的树林。左右两边是下山的路。越过对面的森林是约有三十米高的断崖,而民屋的后面百米的距离,也有高悬的断崖,高度却是前者的三倍。下面是奔流不息的江水,看样子很深,很湍急。 因而,我只能选择原路返回。 可就在我走到民屋院落前面时,那姑娘自通往县城的山路上走回来,身后还随同了四五名同样持着95式步枪的武警。当时,如同有重石砸在我心里,咯噔地一声。我慌不择路地跑进院子里,躲在民屋里面是个不明智的选择,于是我跑到了民屋后面。 后面,百米距离间都是空地,左右两边是草丛,中间有干草垛。 我扒开干草垛,随即撕碎身上的衣服。把扯下来的碎布,丢在了断崖上面,制造出跳崖的假象。随后我躲在左面的草丛里,紧张地盯着周围的情况。自左右山路而来的,约有十名武警,徘徊在屋子的周围。我能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还有警犬的吼叫,越来越近…… 他们出现了。 在我的视野里,推到了中间的草垛,随即捡起断崖边上的碎布。我看见他们在交谈,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紧张得要命。我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好像忍不住会跳出草丛似的。有警犬朝我这边走来,乱吠。 我透过枯草缝隙,目视站在武警中间的姑娘时,她也顺着枯草缝隙与我四目相对。我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到我,那种感觉别提有多么糟糕,就好像死神已经来临了一样。她弯腰,拾起地上的竹篓,随即朝我这里走来,但叫我意想不到的是,她赶走已走到枯草间的两只警犬。 这样的举动,会叫我误会,她是在帮助我。 但是,两只警犬还在乱吠,很显然,它们已经留意到我的存在。武警戒备起来,把全部都注意力都投了过来,叫我心惊胆颤。但当我真的觉得恐惧时,并不是因为走来的武警官兵,而是因为自我身后弥漫而来的腐臭味道。 我把手伸到后面,当触碰到的时候,心里愕然一惊,同时也瞬间明白了。警犬发现的并不是我,而是我后面那具尸体。那姑娘并非是在帮我,而是怕武警发现草丛里面的尸体。我瞬间眯起眼睛,回眸,同时捂住了嘴巴,那尸体腐烂得不像样子,肠穿肚烂,很恐怖。 我下意识地向后面挪去,越过了那具尸体。却不慎坠到尸体后面的深坑里。坑是被枯草覆盖的,如果不仔细留意,根本不可能发现。坑底距离地面的高度,难以估算。总之,我摔下来时,极痛。我勉强不发出声音,那摔下来时的闷响,还是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借助洞口灌进来的微光,我留意到,这里像是地窖。 “完蛋了……”我不由自主地皱起眉毛,万念俱灭,“想不成瓮中之鳖都难。” 前面的墙壁很黑,很黑。我伸出手去,穿透了墙壁。随即意识到,那根本就不是墙壁,而是不知通往何处的地道。我勉强撑起疼痛的身体,扶着墙壁颤颤巍巍地向里面走出。同时,我听到外面有枪声响起,像是武警手中的突击步枪。很惊愕,他们针对谁而开枪,难道是那个姑娘? 事情有点复杂,但不难推测。如果说那个姑娘是凶手,武警发现了尸体她肯定会选择逃跑或者反击。因而,枪声响起便有了合理的解释。同时,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枪声,会引起其余武警的注意。不超过十分钟时间,他们就会把这里团团包围。 随后,会发现尸体后面的洞坑。 我只能暗暗地期望,那不是这里唯一的洞口。当通过黑暗的地道时,我能寻找到新的生机。只是,这地道蜿蜒向下,越走越深,而且越来越黑暗。当行走约有五分钟的时间时,我就像是出现在密封的,没有丁点光亮的房间里,周围出奇的黑暗。 摸索前进,一不留神顺着洞道跌了下去。我能感觉得到,当时,自己是被一根粗麻绳绊倒。以极其疯狂的方式,像是极速旋转的车轮子,顺着洞道跌倒洞低。我想,我死定了。但幸运的时,我还能感觉到身体的疼痛,同时周围有红光出现。 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个洞室,氧气稀薄,有股很古怪的味道。 洞室四周的墙壁上,插着差不多有四根火把。虽说亮度有限,但至少能看清楚周围的情况。我起身,踉踉跄跄地朝前面走去。脚上的血泡已经破了,每走一步,都会有剧痛自脚心涌来。咬牙,绕着墙壁谨慎地行走,瞪大眼睛,极力地打量周围。 在我坠落的位置,正前方,有扇石门,已经破碎。 走到跟前,脚上传来刺骨的痛。我不由自主地坐在地上,使劲地搓掉脚上的尘垢。也是在那时,我闻到了一股火药味道。再看看破碎的石门和散落满地的碎石,瞬间明白,这并不是普通的山洞,而是隐藏在山中间的古墓。 而且,已经有盗墓者闯了进来。那姑娘,极有可能就是盗墓者的同伙。 078章 误闯进古墓 古墓里面,黑暗。(.无弹窗广告)并不是说光线,而是说气氛。古墓里面哀怨聚集,阴气很重,极有可能会出现很诡异的现象。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径直向前走。如果有盗墓者出现的地方,肯定会有两个洞口。一个是古墓的墓门,一个是挖掘出来的洞口。 我自洞里面追到这里,直接掉进了墓室里面。很显然,上面是盗墓者挖掘出来的洞。而挖掘山洞的时间与那具尸体的死亡时间相差不多。照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应该有二十天的时间左右。至于墓门,我想一定就在通道的前方。这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于是,将墙壁上三根火把弄灭,随即取下最后一根火把。 提着火把,越过破碎的石门,走到深长的廊道里面。 廊道本来是一条,随即遇到岔路口。不论向左还是向右,还是会遇到同样的岔路,无限向前延伸。每条廊道都会出现岔路,而最里面的岔路,会在下个岔路出现时交汇。这样的廊道,我无法用言语来描述清楚。总而言之,像是迷宫,很容易迷失方向。 好在。最两侧的道路,倾斜向前延伸。但这两条路都是死路,因而还是要拐进岔路里面。经过了很长时间,脚因适应而不再疼痛时,我面前出现一道石门。我背后有两条倾斜的廊道,向左,通过v字型廊道会看见左面的石门。向右,同样有v字型廊道和相仿的石门。 最后,我选择中间的这道石门,因为它已经被火药炸开。 走过去,我险些跌下去。这里,别有洞天。石门链接的不是道路,时而黑不见底的深渊。这山看上去也就几百米,可山里面却有看似千米,甚至更高的深渊。坠下去,肯定粉身碎骨。我不由自主地跪在石门边缘,探身,向下面看去,一阵眩晕。 深得超乎想象,极有可能连通地下河。 有风在深渊间盘旋,呼吼。空气很新鲜,却也寒冷,有水汽弥漫期间。我目视前方,距离我有差不多三百米的对岸,有个看上去更加庄严肃穆的石门。石门两边,有两只石雕的神兽。至于是什么神兽,因为太远而看不清楚。 古墓,距今至少有两千年的历史,至少也是秦国时期的。可自古墓的坚固风格来看,和秦国时期的古墓相差很多。秦汉时期的古墓,都会在空旷风水较好的地方,覆盖厚土,做成假山。而我所在的古墓,却是将山凿空,选择险峻的地方建造古墓,有点隋唐的味道。 自那神兽来看更像是隋朝时候的墓室。在这样险峻的地方建造陵墓,可见墓主人的身份极其尊贵。我把熄灭的火把丢在地上,探出目光。这里没有阳光,却能看清楚周围的事物。是因为悬浮在半空中的白色虫子。它们时而组成巨型蝴蝶,时而组成飞鸟,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图案。像是这座陵墓里的守护者,更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点亮周围。 左右两边,有完好的石桥链接对岸。但通往石桥的两扇石门,都是禁闭的。盗墓者毁坏的,是最中间这道石门。石门的边缘,有断裂过的痕迹。我略微明白,或许,盗墓者炸开石门时,中间的石桥因强烈的振动,出现轻微断裂的情况。只是当时,他们并没有发现。于是,走上石桥的时候,加快断裂的速度,还未等抵达对岸就都坠进深渊。 不过只是推测而已,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我也不敢轻易断言。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个难题。[.超多好看小说]就是如何抵达对岸。我想,武警现在已经发现地洞,甚至已经摸到了这里。但他们不会轻易走进廊道里,这毕竟是几千年的历史遗产。他们会通知文物局,随即将这里全面封锁。因而,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 我起身。并不觉得很恐惧,即便我有很严重的恐高。因为下面黑得离谱,就像是一张黑纸,眩晕的感觉并不是很强烈。但掠过的阵阵凉风,却让我不寒而栗。就好像是一只只来自深渊里的冤魂,拖着我的腿企图要把我拽下去。 当时,我利用峭壁间突出的石块,想(背对深渊的方向)右面的石桥攀爬。我如同壁虎悬浮在陡峭的石壁间,谨慎地向右面移动。石壁凉得如同坚冰,寒手。而且,有的石块锋利如刀子。要知道,我当时是光着脚的,踩在上面,稍不留神就会被割破。而我的双脚,现在已经惨不忍睹。 幸运的是,凸出的岩石足够结实,并没有踩突等情况出现。可是。眼看我就要挪到石桥上时,手脚攀登的岩石越来越凉,上面覆盖有大量的水珠。再加上岩石本身很平滑,以至于我的手脚攀不住。即便很用力地去攥住岩石,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打滑。 我不敢再移动,尽量保持身体平衡,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距离石桥,不知所远。或许是心慌焦虑,以至于视线模糊。恍惚间,我误以为自己和石桥很近,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自墙壁上瞬间弹起。可实质上,石桥距离我还有很远一段距离。于是,在我做出这样愚蠢的选择后,以极其优美的姿势坠了下去。 当时,脑海里面是空白的,我瞪大的眼睛里写满绝望。 完了…… 坠落,时间起码有五分钟。深度,约有6000米的样子。五分钟后,我扑腾地一身坠进了泛着冰蓝色光芒的地下河里。很深很深,浮出水面的时候,我因长时间缺氧,已经无法呼吸。挣扎,扑腾,侥幸地搂住水中央的黑石,用了最后一丝力气,敲击胸口。 借助外力,勉强喘上了一口气。但气息很微弱,大脑缺氧,全身酸疼,意识已经低到了极点。我双腿蹬住黑石,弹出,向对面那片空地挺去。或许,因为我用光身体全部的力气。脑袋再度缺氧,眼前一片空白。恢复意识的时候,我漂浮在水里,口干舌燥。 这是盐湖,盐含量很高,因而我浮在水面。游到对面,我踉跄地爬到巨型岩石与水面构成的小岛上。我气喘吁吁,就像是患有哮喘的病号。躺在那里,好长时间在缓过劲来。这里比想象中要寒冷,但却照想象中要明亮。 我本以为自己会死,但结果很幸运,我侥幸地活了下来。 我很疲惫,闭上眼睛,竟睡着了。似乎睡了很长时间,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周围还是那样,有蓝色光点自水面溅射,洒落在石壁与我视野所及的任何地方。湖水在闪避间涌动,而我所在的地方,就是蓝色湖水的中间,稍微靠近左边的山壁。 这里,是两山间的谷底。我左面是死路,u字型山壁。右边通往不知名的方向。湖面没有丁点流动的迹象,因而可以断定,这里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虽说湖水没有与外接相连通,但定会有洞口连通外界,而且还不止一个,至少这里氧气充足。 周围的景色,很奇特。像是在梦幻里。当湖面的蓝光照射在石壁上时,就像是湛蓝色的星空。我躺在那里,就好像是躺在了宇宙中,与璀璨的星光拥抱在一起。坐起时,我垂落目光。就算这里再美,即便叫人流连忘返,我也不能逗留。要想办法离开这里,维维需要我,而林小茹也在等着我回去。 起身,我下到湖水里面。如同竹筏,漂浮其上。我的双臂就是船桨,推动湖面,缓缓地向前延伸。离开这里,我通过两山间的低谷,来到另一个区域。那里,更美。那是一个极大的空间,湖水到这里就变成多条蜿蜒的小溪,在碎石间的缝隙里静谧流淌。 我上岸,这地方很空旷。 中间,有清澈的泉池。有泉水自泉眼里冒出。我不敢下去,因为泉眼很大。就算是一只牛,搞不好也会陷到泉眼里面。虽说美丽,却很险恶。我仰面,泉水上有道水柱,自距离这里有差不多五十米高的石雕嘴里吐出。那石雕,是鸟形神兽。当目光再向上望去时,我看见有三只麒麟,盘旋在鸟兽的上空。三只麒麟的身子就是宫殿,鬃毛是宫殿的装饰,前腿是悬浮在半空中的廊道,后腿与石壁相连做为支撑,而尾巴就是三只麒麟(三座宫殿)间相通的石桥。 目瞪口呆,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此时此刻的震惊。这是我见过最宏伟的建筑,就是现在的建筑科技,也无法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在偌大的空间里与石壁间制造宫殿,远远看去,就是三只相互争斗的麒麟兽,堪称奇观。 我垂目,行走在碎石间。说是碎石,最小的一块也有五十厘米宽窄。只是这里的空间很大,促使它们看上去很零碎。在行走其间,我捡到手电筒,还有塑料包装袋,以及一些用过的废弃物品。随即,我踉跄地走到山壁前面,绕着山壁缓缓行走。 随即,我发现一根牢固的绳索,向上链接麒麟宫殿。 “是盗墓者,他们已经上去了。”我扬起脸,定睛望去。 079章 神秘的古墓 颇有古典神话气息的宫殿式陵墓。一般来讲清末明初的帝王墓中,常出现宫殿式陵墓。但,隋朝时期的宫殿陵墓不多见,至少在我的印象里微乎其微。而且还是在几千米的地下,由此可见,这座陵墓并非想象中那样简单。 我拉住绳子,向上攀爬。因为经过多次的锤炼,我的恐高症已不像之前那样强烈。或许真的像书里写的那样,有些事情一旦经历了,也就学会了释然了。我轻手轻脚地向上攀爬,爬到半截的时候,手臂和双腿略显无力,有点软。 最终,我还是成功地爬到上面。抵达的第一个地方,是麒麟的后腿。利爪如同钢钉抠在石缝里,栩栩如生。我劈开腿骑在麒麟的脚趾上,绳子就绑在我的屁股底下。当我的目光落到下面时,隐约还是有点眩晕感,但并不像之前那样强烈。 缓慢地起身,顺着麒麟的后退,勉强地爬到麒麟尾巴上。尾巴自后向前延伸,一直到麒麟的嘴巴。三只麒麟都是这样,面对面咆哮,三条尾巴绞缠在一起,形成悬空的石雕亭子。尾巴形成的石桥有两米宽,长度和麒麟的身子(宫殿)一样,也可能稍微长一点点。 沿着石桥延伸到三条尾巴的交汇点,石亭。亭子里面有椅子,和一盘石雕的古怪的棋子。石亭的顶端镶嵌了一颗珠子,椭圆形,有点像恐龙蛋。晶莹剔透,里面有光将周围照得通透明亮。三只麒麟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牙齿,虎视眈眈地盯着石亭上面的珠子。 他们的前爪链接在一起,左面与右面相连,右面与左面相连。通过前腿形成的廊道,可以在三座麒麟身体构成的宫殿里随意穿行。其中只有一只麒麟坠下两个须子,形成蜿蜒向上,通往廊道的石阶。我谨小慎微地走在上面,有点陡。 通过廊道,我走进其中一座宫殿里。只有门洞,没有石门。[.超多好看小说]第一座宫殿里面,全部都是石人。雕刻得栩栩如生,涂有颜色,随时都能活过来似的。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幅鲜活的油画。走到期间,如果不仔细观看,怕是难以看出他们都是石人。 我走到里面,被眼前的场景吸引了。 根据服饰来看,的确是隋朝时期。两边是跪在酒桌后面的文武大臣,中间是正在歌舞的宫廷美女。而坐在宝座上面的,肯定就是陵墓的主人。至于他是哪个王,我还真没有看出来。他旁边坐着一个身着七彩裙的姑娘,双眸忧郁,暗暗地盯着地面,与身边大王的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我被她的眼眸吸引,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跟前,望去。 “真美……”我情不自禁地开口。 在我勾勒的幻想中,她眨巴了几下美眸,随即露出连阳光都要自惭形秽的笑脸,向我说了一声谢谢。随即她起身,拉着我再宫女间翩翩起舞…… 我暗暗地一笑,自嘲。 我扭身,离开王座。走到宫殿门口时,看到有一名侍卫。他身裹银色铠甲,右手握着插在腰间的银色刀柄,同样,双眸忧郁,直直地盯着地面。他的面孔略有点熟悉,于是,我在他面前端详了好一阵子,却想不起是在那里见过。 离开这里。 随即去了第二个宫殿。那里面,有二百名身着黑甲的提刀侍卫。每个侍卫,都保持同样的站姿,面容略微向下,目光中都有股难以隐藏的寒意。而第三个宫殿里面,有两百名身裹彩衣的宫女。她们泡在温暖的泉水(全都是石刻的雕塑)里面,眯着眼睛,惬意至极。 不明白,这三座宫殿里的场景,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侍卫,宫女和宴会。 我只是略微地思索了一下,随后把注意力挪到那些盗墓贼身上,我为何没有在这里看到他们。放眼三座宫殿,来来去去,好像就只有自己的身影。刚刚那条绳子,还有在地上发现的手电筒以及杂物,足以说明他们出现在这里。他们到底去了哪? 思索时,我举起眼睛。 在三只麒麟的头顶,悬着一块巨型磨盘。磨盘,按照有规律地左右旋转。之前没有留意到,是因为磨盘没有旋转。现在磨盘旋转起来,这肯定不是偶然。我想到磨盘上面看看究竟,因而,重新检查周围的情况,寻找能通往磨盘的石梯或者锁链。 可惜,没有找到。 无奈,我顺着麒麟须子爬到嘴巴里,在顺着腮上面的凸起与凹槽,谨小慎微地向上面爬去。我爬到麒麟的头顶,就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我站在麒麟的头顶,摇摇晃晃。伸出手去,磨盘距离我,起码还有一臂高的样子。这样算来,麒麟头部与磨盘距离差不多有三米的样子。 三米高而已,我弯腰,轻轻地跳起,试探了一下。虽说没有碰到磨盘,但却拉近了与磨盘间的距离。随即,我微微弯腰蓄力,扬面,瞄着旋转的磨盘。跳起时,我用了腿部全部的力气,手指刚好抠住了磨盘的边缘。可因磨盘是在旋转的状态下,我身体和手臂不在一个重心上,于是自磨盘上摔了下来。 “再来一次……”我起身,猫腰,再次跳起。 第二次,我险些又从磨盘上跌下。幸运都的是因有了前车之鉴,我侥幸掌握好了身体的平衡。身体随磨盘向右旋转,速度照之前快了很多。我的手指撑起整个身体的重量,略显吃力。于是,我用力地向上挺身,胳膊架在了磨盘上面。 磨盘旋转了足有两圈时,我成功地爬到了上面。每旋转一圈,磨盘的速度都会增加。因而,当我直起身子时,因而失去重心跌倒在磨盘上。在摔倒之际,我目光投到了对面,那里有三个男人。除了其中一个满面胡须的老者,其余两人都是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西装革履。 “你是谁?”其中一个中年男人乱吼乱叫,随即朝我走了过来。刚好这时磨盘转满一圈,陡然提速,中南男人失重险些跌倒。他弯腰用手扶住地面,随即,目光落到磨盘的中央位置。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磨盘中央有个圆形的窟窿,随着磨盘的旋转一点一点地扩大。 在磨盘的顶端,是距离不知有多高的洞口。略微能看到阳光自上面射落。那个满面白胡须的老者吼叫起来,他说,眼看就要到正午十二点,只要太阳直射到盘孔里面,他们就能找到埋在陵墓中的宝藏。闻言我向磨盘中间爬去,随即,目光自所谓的盘孔落下,刚好看到石亭上面那颗珠子。 像是在拍电视剧,而且还是古装神话剧。 我明白他们话里的意思。正午十二点时太阳会出现在洞口,通过逐渐打开的盘孔直射到珠子上面,就能揭开陵墓中宝藏的秘密。他们是盗墓者不容置疑,但现在看来,颇有探险家和寻宝高手的味道。当阳光出现在洞口,通过盘孔射落到宝珠上面时,惊悚的事件发生了。 磨盘在旋转中逐渐缩小,而且以极快的速度旋转。他们都弯腰抓着地面,而我干脆趴在磨盘上。在磨盘缩小到容纳不下任何人时,他们抓起悬在上方的绳索,轻而易举地坠了下去。而我,悲剧了。被极速旋转的磨盘摔了出去。不过幸运的是,我落在麒麟的头顶,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肉而已。 一缕强光自宝珠上面扩散而出,落在三只麒麟的眼睛上。随即,地动山摇,尘土随即弥漫而起。刚开始我以为宫殿要坍塌了,可随后发生的事情,照比坍塌来讲更加有趣。在我对面的两座宫殿里,有两百名黑甲束身的侍卫,如同黑烟一般自宫殿的门窗里飞驰而出。 他们在我瞠目结舌的注目下,抽出腰间锋利的刀刃,蜂拥而至。那老者老者手持拐杖,那两个中年男人,全都握着手里面的日本战刀。他们轻轻地弹地而起,挥起手中的战刀,将本来只是石雕,却在此刻形如鬼魅的劈开。随即,侍卫化作一缕黑烟消失无踪。 本以为,他们三个要倒霉了。却没有想到,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高手。 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两百侍卫被他们全部击碎。而他们,竟连丁点的伤都没有。也是在这时,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们。其中一个是短发,下巴有浓密的黑胡须,穿着黑色西服和皮鞋。另外一个是光头,眼角有刀疤,穿着白衬衫和西裤。 他,光头男。自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两口。随即,指着我,吼叫。我没有照他的话去做,谁知道他会不会把我也给砍了。于是,我选择留在麒麟的头顶。却没想到,他以极快的速度朝我这边奔跑而来,双脚轻轻地点住地面,弹跳而起。期间手搭在麒麟的牙齿上,借力。三小两下,轻而易举地爬到了麒麟的头顶,也就是我的面前。 “小子,你是怎么进来的?”他蹲在我面前,把烟头掐死。目光还算温和,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凶恶。 “我……”我话刚刚出口,还未说完时。另一间宫殿里面,有两百身着彩裙的宫女。她们手里端着细剑,踏空而来。他叫我待着这里不要乱跑,而自己跳了下去,迎战那两百宫女。趁他离开之际,我连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到麒麟身子(宫殿屋顶)上,不慎自屋顶坠了下去。 扑腾地一声,我狠狠地摔在地上。 坐起,目光落到周围,惊愕。 我看见那些跳舞的宫女和两旁的文武大臣,他们全都活了…… 080章 美丽的公主 他们并非简单的盗墓手,看身手就知道是经过专业的训练。我面前的文武大臣和宫女们全都活了,而我在他们睁开眼睛时,挪到了宫殿的柱子后面。那三个盗墓者出现在这里。他们并没有想到,触磨盘上的机关并未开启宝藏,而是复活了这些石雕的武将与文臣。 叼烟的光头男,挥剑而来。在他们还是石头人时,就将他们砍碎。那个身裹银甲,手持银刀的侍卫。率先脱离了石化的禁锢。他挪动撩乱的步子,扭身,挥舞出漂亮的剑招。他怒吼,叱责盗墓者,扬言,闯入古墓者,杀无赦。 他,是帝王身边的贴身侍卫,武功盖世。那老头用银拐棍挡住破空而来的剑招,强大的力道促使他向后退步。双手攥住银拐杖,旋转,脚下用力,身体向前倾斜,将银剑侍卫弹开。两个中年男人持刀,出现在老者的左右两边。而这时,那两百宫女蹁跹而来,舞动婀娜的身姿,如诗如画。 他们挥舞手中的日本战刀,劈在身姿绰约的宫女身上。随即,她们如同尘末,或是洒落在宫殿中,或许被风吹散于半空。宫女们,能悬浮于空,却也不是盗墓者的对手。只有那手持银剑的侍卫,并非轻而易举就能击败的。 不过,他们都是石物化身,只要被击中身体,就会立即化作灰烬。 盗墓者找到窍诀,于是,频频挥舞手中的日本战刀。但银剑侍卫的招数善变,花样繁多,并不是他们轻而易举就能击败的。我蹲在柱子后面,看得眼花缭乱。说实话,他们的招式,我根本形容不出来。我只能告诉你们最后的结果,还是盗墓者赢了。 但这场战斗,持续了半个钟头的时间,有点三英战吕布的味道。 最后。他们把目光锁定在宝座上面,确切地说是还处于半石化状态的帝王身上。而我,却把目光挪到了帝王旁边,那位漂亮的姑娘脸上。她的脸如同凋落的墙壁,更像是破茧的蝴蝶。退掉了那层石膏状的物质,露出白玉般无暇的肌肤。(.无弹窗广告) 看到她抖动的睫毛,我怜香惜玉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们走到宝座前面,挥剑架在帝王的脖子上。就那样,在我的注视下将其击碎。随即,他们挪到那姑娘面前,在挥刀的瞬间,那姑娘睁开了漂亮的眸子,目光柔静惹人怜惜。我吼叫,奔到他们面前,阻止。我不允许这样的美女,香消玉损于自己的眼前。 “小子,快点闪开。”光头男命令我。 “不闪。”我执意要当护花使者。 “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砍了。”那个看上去温顺的,穿着黑色西服短发的大叔,其实并不温顺。 “我刚刚破译了古文中最后的记载,只要帝王和公主永远沉睡,就能开启宝藏的大门。你们快点,不要耽搁时间,杀了这小子。”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头,却说出那些让人气愤的话来。 “哈,乾坤大挪移,九阴白骨爪,降龙十八掌……”我在他们面前手舞足蹈,故弄玄虚,和在海红号上时差不多,很神经质。我是在拖延时间,但没想到,他们还真被我唬住。全都提及刀子,挡在自己的胸前,戒备地盯着我。 “装神弄鬼,我现在就砍了你。”短发黑胡须的大叔,举起刀子。我连忙伸出手,吼道。他因我的吼声而停住挥舞手臂的动作,随即目光落在了我的胳膊上。在那里,有只细嫩如锦,白皙如雪的玉手,牢牢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她活了……”秃头男的目光掠过我的肩,自他略显痴迷的神态来看,怕是也被我身后的倩影迷惑。 “快点动手,杀了他们。”姜还是老的辣,做事果断。他高举手中的银拐杖,砸来。而就在这时,身后的姑娘拉住我,向后闪身,避开了那老头的攻击。我回眸,看了她一眼,很美。她,竟开口叫我王将军。我惊愕地望着她,难道…… 我想起那个银剑侍卫,之前看他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现在回想我才明白,原来他和我的样子有相似的地方。相似程度到底有多少,现在已经无从拷问。我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事情,拉起她的手就往宫殿门口跑。 三名盗墓者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他们挡在我身后与身前,呈三角之势。他们说,叫我那姑娘远点,否则,就叫我和她死在一起。我知道,他们不是在吓唬我。若我真的执意这样做,就等同于豁出性命。那时,我有离开她的念头,因为,维维和林小茹还在等着我。 可当她攥着我的胳膊,瑟瑟发抖时,我的心就刚硬不起来。于是,我选择守在她身边。他们见我誓死捍卫公主,除了光头男,其余二人全都挥起武器。就在我准备避开他们的时候,宫殿剧烈摇晃。墙壁和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在我们的脚下,或是我们的周围。 “这里要塌了,我们快走。”她说完拉起我的手,一跃而起。如同现身于仙侠世界,顿时有了种腾云驾雾的赶脚。我们稳稳地落在地面上,她很诧异,问我,将军为何连路都走不稳。我很无奈,无言以对。我可不是什么武功盖世的将军,只不过是长得相似而已。 哐当地一声,三只麒麟(三座宫殿)全部坍塌。碎石铺天盖地般地砸来,她拖着我跳到盐湖里面避开眼前危劫。当我们浮出湖面时,眼前已变成一片废墟。她说,宝藏就压在废墟底下。于是我明白,埋藏宝藏的地方就是宫殿下面的空地。 “我们离开这里吧。”她说。 “你是公主?”我问。 “将军你难道忘记了么,我不过是存记她的记忆与性格的石雕而已,真正的公主早已经是一堆白骨,和宝藏埋在一起。而你和我一样,是存记王将军记忆与性格的石雕。”她说完这话的时候,我略微明白。或许他们就是想利用这样的方式,来让已死千年的公主和帝王复苏。却没想到,最后存活的只有公主自己。 在废墟中,走出三道黑影,就是那三个盗墓者。 “他们竟然没有死。”自五十米的高空与宫殿一同坠落,强烈的撞击能让普通人粉身碎骨,可他们看上去却没有丁点的损伤。 “我们离开这里。”话罢,她抓起我的肩膀,就像是与湖面捉起鱼儿的老鹰,轻盈地跃起,腾空向上飞去。我们自湖面笔直向上,阳光越来越刺眼,洞口距离我们也越来越近。我们离开那里,出现在洞口。周围是清脆的草地,还有潺潺的溪流。那时,我才知道,这洞是位于山间人迹罕见的地方,以至于至今都没有被人发现。 “我们睡了多久?”她率先打破寂静,问。 我思索了一下,回道,一千四百多年。随即,她眺望周围,自言自语。她说,不知道现在的大隋王朝是否国泰民安,繁荣昌盛。闻言,我不由自主地笑了。我说,现在是新世纪,大隋王朝早已不复存在。随后她问我,大隋王朝既已不复存在,那我们当何去何从。 我回了四个字,浪迹天涯。 这四个字极其贴切。我现在是东躲西藏的通缉犯,无家可归。但是,浪迹天涯是我自己的事情,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我们都安然无恙地离开,那么,也就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她或许也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 “我们就此别过吧。”我说。 “王将军为何如此,不叫莺儿与你同行?”她问。 “我现在是通缉犯,还要去救我的姑姑,和我在一起你会更加危险。”我说。 “通缉犯是什么?”她来自于隋朝年间,自然不懂通缉犯的意思。于是,我言简意赅地解释,通缉犯就是被朝廷通缉的要犯。闻言,她很惊诧。王将军驰骋战野,血洒沙场,为何会被朝廷通缉。对于她种种的疑问,我不知该怎样回答,“那我就去面见当今朝代的帝王,替你讨回清白。” “呵呵……” “你为何嗤笑?” “你太天真了。”我起身攀爬上面前那座五米来高的山坡,顺势望向面前广阔的平原,“现在,你已不是公主。若被政府捉到,你肯定会被他们解剖,做研究。” “解剖……是什么?”她问。 “就是把你的肚子抛开,看看你的身体是什么结构。”我回答。 “那岂不是酷刑?”她略显吃惊,漂亮的眸子如同一对无暇的宝石,“他们为何要对我用刑?” “因为,你活了一千四百多年。” “我是第一天做人。”她那对美眸略显游离,紧张,“在公主死后,工匠把我雕刻出来,有祭司将公主的思想,记忆和性格注到我的身体里。那时我不过就是石雕,现在才变身为人……” “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他们也不会相信,因为他们眼里只有自己。”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理解,但我想再以后的生活中,她一定会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不管怎样,我要和将军一起。”她的眼神很坚定,不容回绝。 “这样吧。”我举目望向悬于空中的烈日,因而知道我面前的旷野是北部。随即我指着背后,凭借自己的直觉,“那边有两座县城,第二座县城的山里有间宅子,里面有个姑娘叫林小茹。你暂时可以去那里呆一阵子,我随后就会回去。” “能说得再详细点么?”她定睛看着我,眨都不眨一下,像是怕错过什么细节似的。 “不能了。”坠进深洞里面我已经迷了路,刚刚完全是凭借自己的直觉,至于能不能找到林小茹所在的宅子,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如果遇见她,就说你是我的朋友,千万不要说什么将军公主,否则她肯定会把你当成坟地里冒出来的孤魂野鬼。” 她随即“嗯”了一声。 081章 徐贤的帮助 我在下面耽搁的时间,超过了三日。我途径某工厂时,在里面“借”来还算合身的工服和鞋子。随后花费了四日时间,回到了我魂牵梦索的城市。那是我的家,怎能不叫我思念。如若算上今日,时间刚刚超过一个星期。 我失约了,没有按期回去。 维维已被调查科带走,现在,怕是在送往监狱的路上。调查科的监狱不在这里,而是在另一座城市,具体不详。我堂而皇之地走在街道上面,有些事情越是谨慎,就越容易露出马脚。他们压根料不到我会回来,于是,街道上看不到巡逻警察的影子,只有偶间飞驰经过的警车。 我徐贤住所附近的快递公司,找了份临时工作。公司经理叫我明日上班,而我选择今天。我说,我不要工资,只想先适应下环境。这不过是借口,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那丁点薪水。而是想借快递员的身份去找徐贤。 经历说,找个师傅带我。我说,没有谁比我更了解这座城市。经历叫我交纳押金以及身份证,前者我没有,后者我不能交出。于是我谎称落在家里,今日先体验一下工作环境,明天就带来。经理没有多想什么,同意了我的要求。 于是,那日我带着快递单子和物品,离开快递公司,徒步而行。 偏离快递单子指定的路线,我轻车熟路地来到徐贤的家里。那时,我已经换上了快递公司的工作服。叩响房门,并不知道他是否在家里。很幸运,门被打开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身材高挑,相貌恬静的花子。虽说我一直低着头,只看到她脚上精致的拖鞋,但脑海里却浮现出她的样子。 “是谁的快递。”她问。 “徐贤。”我把声音放到最低,连自己都勉强听见。 “他不在,我帮他签收吧。你先进来。”她说。 一般来讲,快递员是不会被请到屋子里。于是我明白,花子认出了我。我没有进到里面,仍旧站在门口,埋头。花子说,若我不进去,她怎么会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徐贤的物件。我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可仍旧有点迟疑。但最后,我还是走了进去。 “你放心吧,附近没有调查科的眼线。”她走到我面前,亲手摘掉我头顶的鸭舌帽,“你冒生命危险跑回来,是为了维维吧?” 我“嗯”了一声,随即问她,花子现在在哪。 花子说,维维已经被调查科的人带走,现在应该是在行往临时监狱的路上。闻言,我很担忧。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那里,挡住奔驰而来的车子,将维维自车上面解救出来。随即,花子说,不要鲁莽行事,若被抓住就什么都讲不清楚了。 “你相信我么?”我问。 “你的问题很奇怪,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花子的话,给了我极大的安慰。 “你们最近怎么样?”我问。 “还好,就是牺牲了几名组员。围城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已经全面封锁,就是我们也没有进去的权利。”花子话间扬起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你呢?” “不好,很不好。”我回答。 这座城市现在已不属于我,还有这明亮温馨的房子。他们眼中纷呈的世界,在我的眼里是黑白颜色。我走到阳台上面,顺势看向走在街道上面的路人。他们可以坦然无惧地走在街上,可以享受阳光的沐浴,而对于我,一切都是奢侈的。 不能逗留过多的时间,向花子问及具体情况后,我就会离开这里。 可是,花子并不清楚调查科的具体去向。她只说,调查科是往东边走的。我离开这里,虽说花子就在我身边,却和不辞而别没有区别。因为,离别的时候,我们没有说一句道别的话。或许,我们心里都有同样一种期盼,这不需要道别的短暂分隔,定会有重逢的时候。 我利用快递员的身份,安然无恙地进到小区里,自然也安然无恙地离开小区。 在小区门口,我遇到开车回来的徐贤。他把车停在路边,看了我一眼。半晌,他打开车窗,丢出一包垃圾。垃圾里面有揉得快要碎掉的白纸,还有一张银行卡和一部手机。我弯腰,将白纸拾起。随即迅速地离开这里。在距离小区有两里地的中学院墙下,我展开了手中的白纸。 徐贤知道我回来的原因,于是在纸上写明了调查科的去向。他叫我先找个地方休息。夜里的时候他会为我准备一辆车子,到时候会用电话通知我。我看后,把纸撕碎,塞进了垃圾袋里面。随即,把垃圾丢到土坑里面,掩埋。 我攥着手中的银行卡,找到银行。卡里面差不多有两万的样子,我全部取了出来。随后,把银行卡留在取款机里。取款机会自动吞掉磁卡,被银行的工作人员收取。在一定时间内无人领取,他们就会销毁这张磁卡,从而这张磁卡里的任何记录都会清零。 我不想留下自己的任何痕迹。 我随便找了间咖啡厅,一坐就是几个钟头的时间。离开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那时徐贤打来了电话。在他说明约定地点后,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了市郊区的某间高中。抵达,花费半个钟头时间。那是间废弃的高中学校,包括周围的小区在内,全都是80年代的建筑。 这里被划分为工厂区,但还没有进行改造。 我按照徐贤的吩咐走进那间学校,顺着楼梯来到二楼。走进其中一间教室,随即推开窗子。顺着二楼跳到草丛上面的木箱子上。木箱子与教学楼后面的院墙紧密相联,因而我踩在巷子上面,轻而易举地翻过那堵墙。 学校后面,是条静谧的小路。 路对面,是凹陷有五米深的铁轨。我视线的左面是架铁桥,通往对面的废弃工厂。而右边是时常有火车经过的隧道,里面黑得有点吓人。我不假思索地跳了下去,行走在铁轨边上。那里的草,还没来得及生长出来,因为周围全都是荒芜的。 我走进隧道里面,很黑。打开手机,照亮。隧道里面只有一条铁轨,铁轨隧道墙壁间的距离不超过一米。照火车的宽度和轮子的位置来计算,火车表面与隧道墙壁的距离,绝对不超过70厘米。在加上我身体的宽度,如果这时有火车经过,那么我与火车的距离应该在40―50厘米之间,的确是件很吓人的事情。 我加快速度,争取在来火车前离开这里。可隧道像是没有尽头,越走越长。即便我已经奔跑起来,却一直没有看到隧道口。差不多有四五分钟的时间,眼前出现一片光亮,而我却猛地刹住步子,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光亮被一辆迎面而来的列车挡住,黑暗再次将我吞噬…… 我紧贴墙壁,牢牢地抠住。火车飞驰而过,车厢里面通透明亮。我看见他们坐在里面,或是行走在成想里,画面以极快的速度更迭,我一阵晕眩,呕心。就像是坐在同速的旋转木马上,周围的景物以极快的速度旋转时,恶心的感觉是一样的。 列车很长,我无法克制胃里的翻江倒海,于是吐了。 我吐的不是胃里带有胃液的,恶心的事物。而是白色的沫沫,就像是中毒了一样。当火车驶出隧道的时候,我跪倒在地上。目视洞口,阳光铺满的地面,还有湛蓝的天空,都是双影。我起身,如同喝醉了的醉汉,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爬了出去。 在洞口。我吐了好一阵子,在缓过劲来。 步履蹒跚,我仍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跌跌撞撞。行走一段时间,越过铁轨爬上对面的山坡。在下山时我以极其华丽的姿势滚了下去。起身时,我面前是一条能供车辆行驶的山间土路。在路上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徐贤就站在车门前。 他将我扶起,定睛看着我。 我推开他,拄着旁边那棵树,再度呕吐起来。现在,我别提有多么狼狈。而徐贤,光鲜亮丽,身上套着名牌西服,清爽干净的短发黝黑锃亮,比我相亲的时候还要精神。于是我心里很不舒服,他是故意穿得这么干净,故意来这里刺激我的吧。 “喝点水。”他递来矿泉水。 “不喝。”我勉强直起身子,“你都帮我准备什么啦?” “很多东西。”他拉开车门,随即我看到有pad和笔记本电脑,一套小型的追踪器,还有一台不错的数码相机。他将里面的塑料口袋掏出来,随即取出里面的裤子,“我知道你不喜欢登山服,但我觉得,登山服更能满足你的需求。” “你看看我现在,怎么可能挑三拣四的,挺好的。”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随即把身上脏衣服和裤子脱得一干二净,换上了徐贤准备的新登山服,还有那双舒服的登山鞋。随即拾起黑色的背包,将数码设备塞进里面,“你这包不错,很贵吧。” “还行,三千多点。”徐贤说。 “买个包花三千,怎么平时没见你这么奢侈。”话间,我已经将背包拎了下来。 “现在不是非常时期么。”他说。 “谢谢。”我颇为感动。 “别说谢谢这样生疏的词,谁叫我们是兄弟。你放心,我会在暗中帮你,直到真相大白的时候。”徐贤拍了拍我的肩膀,挤出一抹笑容。我回以微笑,随后把背包扛在肩上。于是他问我,已经给我准备好了车子,为什么不开。随即我回答,原因很简单,车子目标大,不如徒步安全。 徐贤点了点头。 “那,让我送你吧。”他提议。 “嗯。”我答应。 082章 诡异小山村 徐贤开车把我送到西边的山路上面,我带着墨镜下了车。他问我,真的要去救维维么。我不假思索地回道,是的。他说,我徒步无法追上调查科的车辆,因而我要想救出维维,只能做好劫狱的准备。而且,调查科监狱不在本省,距离这里有很远一段路程。 徒步的话,起码要半个月时间。 “我知道你怕连累我,但还是把车子开走吧。如果真被发现了,我就说是你把我的车偷走的。离开之后,你只走山路和村子,是不会被警察发现的。”徐贤提议。我思索片刻,随即点头答应。 “好兄弟,谢谢你。”我攥拳,砸在徐贤的胸口。 “再这么生疏,我就不帮你了。” “我把车子开走了,你怎么办?”我问。 “到山下,随便叫辆出租车就行。”徐贤话罢看了看天色,随即向后退了两步,示意离开,“天色不早了,你就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绕过村子再往南边开,应该可以到你说的县城。” 话罢,徐贤转身离开。 我开车离开这里。我打算先回去找林小茹,之后在商量去营救维维的事情。 十分钟后,我把车子停在了两山之间。 那里有流淌而下的清水,我把手伸到清水里面,随即拍在脸上。虽说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但胃里面还是一阵的恶心。最后,我干脆把头伸进水池里,舒服了很多。目光向道路远处延伸,视野里是起伏高低不平的山峦,有的光秃秃的,有的已长满了绿草。 随后上车,继续前行。 顺着山路向前开,我相信就能抵达徐贤提及的村子。黄昏的时候,车子前面果真出现一座村子。那是座很普通很普通的村子,村民们在院子里不知坐着什么,但都因经过村子的这辆黑色商务车而挺起腰,投来惊奇的目光。 经过第二座村子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我通过卫星定位系统,准确地绕过这里,使进那条通往南边的公路。我不慌不忙地挂档,踩油门,与途径这里的车子擦肩而过。我向南边开去,越往那边山势越是秀美,夜里却格外的阴森。在路上偶尔有警车咆哮而过,但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路上遇到的这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里,就坐着他们通缉了有半个月时间的嗜血狂徒。 当然,我不是嗜血狂徒,那是他们胡乱加给我的罪名。 我开车一直到午夜十二点。通常来讲,十二点阴气最重,月光也是最明亮的。这个时候的世界是寂静的,黑暗笼罩,最容易撞见灵异事件。月光洒落在道路两旁,树林与山间,还有那层薄薄的雾霾上,笼罩出诡异的色彩。我视野的近处,是车灯照亮的道路;视野的远方,则是连绵不绝的山峦。这是山间的油漆路,越往山里面行,车辆就越少,尤其是到了夜半三更的时候。 两个钟头的时间过去,当星空变得更加凄迷璀璨时,我按照卫星定位的指示,把车子驶进了一条更加荒僻的小路。路况并不是很清楚,两边是凹凸不平的山丘,道路也相当的颠簸。是在凌晨三点钟的时候,我开进一座山村里面。 有条潺缓静谧的小河,贯穿全村。河并不深,但河岸的坡度很陡。上面架着粗壮的树木,只能允许人通过这里。于是,我把车子停在河边。刚好现在十分困顿,于是闭上眼睛休息,等到天亮的时候,找当地的村民问问,有没有别的路可走。 我睡得很香甜,醒来的时候,很不情愿。我被唢呐哭吼般的叫声吵醒,睁开惺忪的睡眼,阳光顺着窗口刺了进来。我掏出手机,定睛看去,还不过七点钟。随后,目光掠过车窗。有一群裹着孝服,头缠白色孝布的村民,抬着身后小型的红棺材,自我的目光里走过。 随即,我看了看周围,就只有他们。 于是带上墨镜,下了车,虽说那样有点不合时宜,但我确实没有别的办法。我走到他们跟前,问他们,这里是否有别的路可走。他们的神色很难看,队伍中的妇女都已哭肿了眼睛,都只是随意地扫了我一眼,却没有心情来帮助我这样的陌生人。 我让开道路,期间,看到走在棺材前面,那个小男孩手里的遗照。照片里的面孔俏皮可爱,是个和他同龄的小姑娘。梳着两条长长的辫子,垂落到肩上。同时,我留意到男孩胸前挂着的,半遮挡在白色孝服里面的红色手机。 没有得到答案,于是我离开这里。往村子西边行去,希望能在路上遇到其他的村民。很幸运,经过一间民屋的时候,刚好遇见推开院门的男人。他定睛打量了我几眼,没有说话。我率先开口,很礼貌,指着那边的车子问他,有没有路能让我过去。 “木有。”他面无表情,地方口音很重。 “那个……”我顺裤兜里掏出手机,指着上面的卫星定位,“可是明明显示这里有路。” 他看到我掏出手机,眼睛里冒出一股寒意,精神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看到他慌慌张张的样子,我自然会觉得奇怪。于是,仔细地打量自己的手机。那是徐贤准备给我的,不可能有问题呀。于是,我紧紧地跟在他后面,问他为何这般恐惧。 “你别跟我,你别跟我……”他慌慌张张地向前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伸出手时,他已经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这时,我身后冒出某个苍老的声音。回眸,那是个双鬓斑白,脸上写满沧桑的老太婆,看上去起码有七十几岁。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告诉我,这地方原来有座桥能通车,后来因为村子里闹洪水,桥在几年前就被冲塌了。 我“喔”了一声,随即,故意端起电话,在那老太婆面前摆弄,看看他是否也会那样紧张。她盯着我手中的电话,虽说没有像刚刚的男人那样紧张,却说了一句让我莫名其妙,也让我不寒而栗的话,“我现在都老了,你不用吓唬我,就算有陌生人信息,我也不会看。” 望着她踉跄而去的背影,我自言自语,“我没有吓唬你,再说,这玩意根本就吓不倒人……” “婆婆,你能不能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过去。”我追了上去。 “村东有个木匠,你去问问他吧。”婆婆说道。 “谢谢婆婆。”话罢,我扭身朝相反方向行去。来到村东边的时候,很多的村民都出现在村路上,或许也是被那哀婉的唢呐声吵醒。我向他们询问,随即按照他们的指示,找到了那个木匠的家里。我伸手准备叩门时,他刚好拉开房门。 他问我是谁,有什么事。 “我途径这里,想过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我问。 “那不是有颗树么。”他说。 随即,我向后退了两步,指着村中间的土路。他会意地朝前走了两步,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他说这个很简单,只要在伐一棵树,搭在河上面就行了。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于是向他请求帮助。他毫不避讳地向我做手势,我会意地答应他的要求,“只要车能过去,我会给你们酬劳。” “嗯,今天很累,明天在开工。”他说完,扭身回到屋里,关上房门。我愕然地直立在原地,望着刚刚被暖阳笼罩的天空,“太阳才刚刚升起来……” 无奈,我回到车子前面,目视缓缓流淌的小河。 这村子里面的人都很奇怪,或许是因为偏僻,很少与外界接触所导致。我因而长吁短叹,难道要这样坐在这里,耽搁一整日的时间么。现在,照预期已经超过了两天时间,我相信林小茹肯定急得发疯,搞不好会遇到很多恐怖的事情。而我现在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回到她的身边。 但愿,她能及时地出现,起码林小茹不会觉得孤独。我指的是古墓里遇到的姑娘,隋朝的公主。可是她能不能找到,我不敢保证。毕竟这是信息科技时代,她的记忆里,只有隋朝时期古老的生活方式。谁知道她会不会被霓虹缤纷的城市希望,忘记我告诉她的事情。 我在车子里面静静地待着,整整有一日的时间。夜里的时候,我仍要睡在车子里面。那晚,别提有多么难熬。绚丽的月光,璀璨的星空,和昨晚是一模一样。当天空完全黑暗下来时,村里里面安静得,就像是一座荒凉的鬼村。周围的树林在阴风的威胁下,瑟瑟发抖。更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以极其诡异的姿态向我示威。 我掏出电话,胡乱地把玩,消磨无聊的事件。 不知是什么时候,电话清脆的铃声响起,我接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我打开短信,里面的内容略有一点奇怪。大致的意思是这样。她说自己独自居住,很寂寞,很空虚,想找个人陪她。 哼哼,我冷笑了一声。 回信息。我问她,你是谁,你住在哪。 她并没有及时回信息。手机铃声是在三四分钟后响起。我打开短信,上面的字印进眼帘。她没有告诉我她的名字,只说她住的地方很窄很窄,窄得快要透不过气了。 083章 陌生人短信 那晚。 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接二连三。她勾起了我的兴致,因而我和她聊到大半夜。但她并没有告诉我她的名字,只和我聊着那些古怪的话题。例如,她说自己的家住在林子里,上面铺满了碎树叶。家里面潮湿阴暗,但很温暖,很遮风。只是,她觉得很孤独。因为某些原因,她不能离开家。 我问她,是什么原因,她没有回答。 不知道聊到什么时候,我睡着了。睁开眼睛时,是被一声一声,接踵而来的清脆铃音扰醒。我睁开的眼睛略微有点痛。透过挡风玻璃能看到悬于夜空的诡月,还有月光略微照亮的,影影绰绰的林子。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端起手机,起码有三封未读短信。 我没有打开,而是直接回了一条信息。我说,女孩子应当早点休息,有利于排毒。半晌,她回来一条信息,她问我,为什么我的短信是用女子旁的她。我哼哼地一笑,随即回信息,因为你是女人,所以我要用女子旁的她。可是,她紧接着回过来的短信,仍以那种神秘的口吻,问我:你怎么肯定我是女人? 我当时有点诧异,放下手机静静地思索,隐约有一点的骇然。随即,我回短信问她,难道你是男人? 他回复的短信里只有两个字,是的。 我立即把手机丢到一旁,不知是怎么了,气喘吁吁的。我斜视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总有不安的情绪在身体里躁动,“一个男人,大半夜和我说什么空虚,寂寞,无聊不无聊呀?” 我冲着手机发牢骚,而手机却不停地响着。 半晌,我拾起电话。短暂的时间里,就有十来条未读信息。稍稍犹豫,随即我逐一打开。读完,我后悔了。那加在一起不足白字的内容中,每个字都透露出一股阴气。那男人在信息里讲了很多诡异的话,以至于深夜中的我不寒而栗。 锁上车门,我觉得那样会很安全。 短息的内容如下。 第一封:你不想理我么,我真的很不开心。 第二封:我很寂寞,很空虚。 第三封:有好多虫子在咬我,真的痛极了。 (…………) 第五封:这里好黑,好窄,我想出去。 第六封:你能来陪陪我么? (…………) 最后一封:知道你不肯来,那就让我去陪陪你吧! 我瞪大眼睛,愕然。脱口而出,不要。我即刻回拨过去,对面传来客服的声音,您好,您拨叫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请查证后再拨。重新拨打,结果还是同样。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陌生号码的主人是谁。想起白天时遇到的村民,他看到我手机时那骇然的表情,心里就更加恐慌。 难道,问题真的出在手机上面? 我回了一条短信,问他到底是谁。他没有回信息。因为心里的慌乱,促使我重新发了一条。我说,你不要来找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哪。他仍旧没有回信息。我直视手机屏幕上的柔光,神情异样滞重。半晌,周围并未发生任何异样的情况,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或许,是无聊的恶作剧。 可就在我放下手机的刹那,清脆的铃声再度响起。我看到里面显示出的信息,却未敢将其打开。过了有两分钟的时间,我点开了那封短信。随即,我有了深入骨髓的恐惧。恐慌的情绪隐藏在空气里,如同一把把剔骨的刀子刺进我的毛孔。 信息里面说…… “我已经到了。” 周围寂静得过于荒诞,这时的村民们都已经睡去。[]我在村子中间河岸的车里,是孤独,更是无助。目光压得很低,我不敢去看车窗,生怕会看到很恐怖的画面。我将电话关机,随手丢在副驾驶座位上。随即检查车门,确定全都锁好后,我蜷缩在正驾驶座位上,把脸埋进膝盖里面。 期盼天明。 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车门已经锁好了,现在谁都不可能进到车子里。可就在这时,我关掉的电话忽地响起,惊愕地望着闪烁的手机屏幕,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幽光。我谨小慎微地伸出手,把电话端到面前。那里面有条短信,打开,他问我,你在害怕什么呢? 我慌张地抬起脸,目光透过挡风玻璃和左右车窗,却没有看见任何异样的情况。我回短信,问他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铃声响起时,我打开他回来的短信。他说,他之前已经将自己的照片发给了我。随即我翻阅之前的信息,锁定了那三条未读的短信。 逐一打开。 第一封,里面是张很黑很黑的相片,根本看不清什么。 第二封,同样也有张相片,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是泥土。 第三封,我看到了月光,准确地说,是落在墓碑的月光。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古怪的气氛,愈演愈烈。我重新关掉电话,并没有丢在旁边,而是紧紧地攥在手里面。半晌,关掉的电话重新开机,就像是着了魔似的。清脆的铃声,带来那封封诡异的短信。我迟疑,呆滞地坐在那里,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 新的短信,以每秒一封的速度,传到我的手机里。铃声也随之响起,中断,响起,形成及其古怪的声调。恐惧到一定的程度时,心里会有莫名的情绪,像是愤怒。我打开全部的短信,里面的内容是相同的,他说,他现在就坐在我的后面…… 我瞪大了眼睛,不知是过度恐惧时的错觉,还是我真的听见,背后隐隐约约传来怪异的声音。像是沉重的呼吸声,伴随有脆叶扯断的声音。嘎吱,嘎吱。我慢慢地伸出手,去拉车门锁。就在我拉开车锁时,车子不知因何乱叫(报警系统)起来。车尾灯忽明忽暗,车厢里面的播放器与迈速表等等,也亮出红蓝相间的彩光。 当彩光落在挡风玻璃上时,就映出了后排座位上略微垂脸,裹着深黑色外套的中年男人。同时,我看到了他的眼睛,正通过挡风玻璃死死地盯着我的脸…… 我推开车门,不遗余力地奔了出去。与车子保持一定的距离,我把目光投到里面。后排座位上空无一物,那个古怪的男人不知去向。刚刚明明看到,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了。真正的恐惧是孤立无援,是茫然失措。那些未知的事物叫你琢磨不透,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面对下一秒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的确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我谨慎地回到车子前面,用钥匙打开车门。随即,拉开副驾驶与后车门。里面是空空的,难道是自己的幻觉。可是,手机里的短信要怎么解释。就在思索的时候,目光落到后排座位上。如果不仔细,是不会留意到放置在上面的黑色电话。 我弯腰,进去。将电话拾起。那是个老款的手机,上面有一股古怪的味道。我翻开里面的短信,目瞪口呆。我主要查阅的,是自己发给他的信息。那些信息里面,都是极其暧昧的内容,和我回复的内容截然不同。可,上面却明明显示了我的号码。 我很困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即,我打开他发过的短信。最后一条短信,未发送成功。内容只有三个字,你骗我。我惊愕地站在车门前面,盯着手机里面的短信。难道,他一直都把我当成是女人。我连忙回到车子里面,茫然失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手机铃声响起,是很古怪的歌曲,黄梅戏。 在阴森的夜里,这样诡异的曲调,别提有多么可怕。我胡乱地按着电话,幸好,那铃声及时停止。电话上显示,是条新短信,而且是自己的号码发来的。在这时,我慌忙地跑到正驾驶座位上,以及我刚刚行走过的地方,却都没有找到自己的电话。 难道,不慎被我弄丢了? 回到车里,我重新拾起手机,打开短信。 上面说…… “我等你等得好辛苦,你为什么骗我?” 我怕是被鬼给玩弄了。在我目光未来得及离开手机屏幕时,黄梅戏的铃声骤然间响起,吓得我冒出一身的冷汗。而现在,我却没有办法关掉铃声,因而那不是短信,而是自我号码拨过来的电话。我气喘吁吁地瞄着屏幕,呼吸都已开始颤抖。 接还是不接。不接,我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接了,我却毫无准备去面对即将发生的怪事。在做完思想斗争后,我毅然决然地触动接听键子。我没有率先说话,而是静静地听着电话里的动静。电话的那端过分的安静,持续了十几秒钟的时间。 随即,我听到喘息声,还有低沉的,轻碎的呢喃。就像是孱弱的病患,趴在某个地方,有气无力地向我诉说什么。我难以听清楚她的声音,但可以肯定是个女人。最后,我勉强地开口说话,问她是谁,我的电话为什么会在她手里。 半晌。 我在她细弱的声音里,挺清楚了三个字。她说,我恨你。 084章 恐怖陪葬品 我陡然间挂断电话,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我的紧张情绪难以抑制。(.无弹窗广告)离开车子,在明黄色诡月的照耀下,我通过悬在上面的独木桥,走到了对岸的村子里面。一边走,我一边拨打自己的号码,随即仔细留意周围的动静。 用这样的方式寻找,我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幸好,在这段期间里,并未发生过于诡异的事情。但周围的黑暗与过分的寂静,却一直叫我的情绪高度紧张。没有任何发现,我回到河岸边上。眼前是悬在河上面的独木桥,对面就是我的那辆黑色商务车。 目光,向右面挪去。 我下到河里面,宁愿湿了鞋子。河边是淤泥,即便有水的地方,也不是很深。我想起早晨时看到的一幕,那些披麻戴孝的,抬着棺材的村民,就是顺着这条河边走到山上去的。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我总是觉得很慌乱,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凹凸不平的坟头。 沿着河边逆流向上,最后爬上了一片空地。空地的面前是小树林,越过去,是蜿蜒向上的山里。我隐约听到的电话铃声,便朝那个方向行去。明黄色月光顺着树缝落在地上,斑斑点点,影影绰绰。同时借助手机的光亮,我观察周围的情况。 铃声越来越清楚,当我停下步子的时候,面前是个没有墓碑的土坟。我慢慢地弯下腰,把耳朵贴在地上,随即惊愕地抬起了脸。我的手机,就在这坟里面。恐惧如黑暗压来,我难以想象,这样诡异的事情竟发生在我的身上。 坟墓里埋的,肯定就是打电话过来的女人。 “算了,我不要了。”我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随即扭身。那时才发现,漫山遍野全都是坟墓。成堆成堆的,比天上撩乱的星星还要多。我上山的时候没有发现,却在准备下山的时候看见,难道他们是故意在捉弄我么。 电话陡然间响起。 我接起电话,吼叫,问她到底想怎么样。她用很平静的口吻说,你来啦,怎么不进来坐坐,我很寂寞很空虚,很想你…… 随手把电话丢在地上,我慌不择路地跑掉。一路跌跌撞撞,踉踉跄跄,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拼命地追在我的后面。跑到山下的时候,我弄得满身都是泥土。顺着河水向下翻滚,因而弄得满身都是水。加上夜晚寒冷的空气,冻得我瑟瑟发抖。 回到村子中间,我重新回到车里面,谨慎地盯着周围。那时,刚好是午夜十二点。我就这样在车子里面坐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仍旧没有丝毫的困意。诡异的现象未在发生,厄运似乎已经悄然逝去。直到凌晨四点钟的时候,困意来袭,我才闭上眼睛。 第二日,清早。一缕明媚的阳光落了进来,我睁开眼睛,腰酸背痛。身体仍旧是湿漉漉的,潮湿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别提有多么难受。我离开车子,四肢乏力,头眼昏花,肯定昨晚着凉因而感冒。走到村东边,叩响木匠家的房门。 木匠打着哈欠,拉开门。看到我狼狈的模样,略显惊讶。随即用极其平静的语气问我,昨天夜里是不是玩手机了。我略显困惑,点头,直直地盯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把我请到了屋子里面。 屋子里的墙壁上,挂着木匠妻子的遗照。她那样直直地盯着我,实在是叫我不寒而栗。木匠洞察到我的情绪,于是用布将遗照蒙住。他弄来了两件衣服,叫我换上。随即,他把湿掉的登山服搭在院落里,说中午阳光充足的时候,就能晒干。 “谢谢。”我说。 “我们村子里有个习惯。”他说。 “什么习惯?”我问。 “夜里不开手机。”他坐在我对面的凳子上,目视我,“昨天早晨村子里死了个小女孩,就是因为夜里开了手机。” 我想起那天早晨的出葬队伍,但却不理解木匠话里的意思,于是我向他问及。随即木匠告诉我,夜里不开手机的习惯,要几年前兴起的风俗开始说起。那时,谁家里面有丧事,都会在棺材里放一部手机。如果死去的亲人寂寞,可以通过手机联系家人。 “这不过就是个念想,寄托和告慰。可谁也没有想到,在哪之后村子里常有怪事发生。那些死去的亡魂就用手机与外界联系,而被联系到的,十有八九都会莫名其妙地暴毙而亡。而手机里面也会有一些古怪的短信。逐渐,我们就明白了,什么都可以当殉葬品,唯独电话不行。”听木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毛。随即,我要求他快点伐木搭桥,我不想在这里多逗留一刻。木匠答应,于是那日上午他就带着村民去伐木,在中午的时候搭在河上面。 我付给他们相应的报酬,换上了晒干了登山服,随即驱车离开了这间村子。当村子被甩在车后面,掩埋在山峦间时,我的神经不再那样紧张。但偶尔也会通过倒后镜,去看后排座位。恐惧是有阴影的,心有余悸,就像是后遗症。 通过这里。 我在山间行走,到了黄昏时。在后备箱里掏出油桶,加油。回到车里,继续往前面开。而就在我离开层峦叠嶂的山间,把车子驶进油漆路上时。电话铃声,陡然间响起。我猛地踩住刹车,笔直地坐在那里。鼓起勇气,回眸,我看见自己的电话,就放在后排座位上。 “莫名其妙。”我脱口而出。电话鬼使神差地被带进坟墓里,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的车子里。有时候那些诡异的现象,根本就无法用常理来诠释。我打开短信,上面有张图片,是一部红色的手机。图片下面有条信息,只有三个字,我寂寞。 我推开车门,挥手,将电话砸在地上,粉碎。 有些事情,只要开始就无路可退。看来,我是要换新的电话了。回到车子里面,我长吁短叹,尝试缓解紧绷的情绪。我现在已经绕过县城,按照卫星系统的指示,我会进到前面的小镇。然后顺着小镇向西行驶,随即在由西向北行驶,就能抵达林小茹所在的老宅。 但我并不是很清楚,那里是否有允许车辆通过的道路。 试试吧。现在只能这样。 到了镇子上,我把车子停靠在路边,重新戴上了墨镜。我拎着后备箱里的油桶,到加油站重新加满了油。随后在加油站里面的超市里,买了一些饮品和食物。镇子上面是很安静的,街道上面基本看不见有路人经过,而且车辆也很少。总而言之,镇子上的生活,一定是娴静安逸的。这里看上去,相对而言,蛮适合我现在的情况。 于是我想,把林小茹接出来,暂时在这个镇子上落脚。 我启动车子。通过镇子向西边行驶。那是条盘山路。道路情况还算不错,虽说年久失修,但是还算平稳。盘山路笔直向上,随即蜿蜒向下,坡度很大,弯路很急。而且,道路旁边不是湖泊,就是山崖,稍不留神就极有可能坠下去,万劫不复。 我谨小慎微地开车,速度很慢,最快不超过60迈。 通过这条盘山路,夜晚再次降临。我把车子停在面前的那座山边,自背包里面掏出pad。通过卫星我确定了老宅的位置,只要翻过这座山就能抵达。随即,我把车子开进草丛里面,锁好。随后自背包里面掏出登山镐,谨小慎微地向山顶爬去。 花费了两个钟头的时间,我翻过了面前这座陡峭的山峦。 出现在老宅前面时,里面格外的安静。我拎着背包,迫不及待地挪了进去。随后,看到林小茹趴在床榻上面。我连忙挪到她跟前,轻轻地开口,同时伸手触碰她的肩膀。结果,当她转过身时,我却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 也是那时,我才留意到,她身上穿着那件暗红色的百褶裙。 “你是谁?”我紧张地问她。 “你是谁?”她用同样的口吻反问。 “林小茹你在哪?”我吼叫。 “林小茹你在哪?”她也吼叫。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学我说话?”我指着她,蹙眉瞪眼。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学我说话?”她指着我,同样,蹙眉瞪眼。 随后的时间里不论我说什么,她都会学着我的模样说同样的话。我没有时间归根究底,问出她是谁。于是抠住她的肩膀,摇晃,问,是不是她把林小茹藏起来了。而她,同样抠住我的肩膀,问我,是不是我把林小茹藏起来了。 “你是疯子。”我吼道。 “你是疯子。”她也吼叫。 我使劲地将她推开。在她倒在床上的瞬间,我迈开步子奔到门前。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扇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随即,背后刮来一阵阴风。我回眸的刹那,看到她拖着血红的身影,朝我飘来。她的脸如同被烈火烧焦了似的,很丑陋,很恐怖。 085章 安顿在小镇 猛地坐起,惊出一身冷汗。林小茹就坐在我身边,见我醒来格外开心。我慌张地问她,刚刚有个满脸血污的女鬼,现在怎么不见了。林小茹诧异地盯着我,她说,自己出去小解,回来时就见我昏睡在门边,并未见有什么女鬼。 回想。 似梦非梦,虚实难分。刚刚见到的血红女鬼,或许真实存在,自己是因而吓昏。也或许是自己过于疲累,昏睡时梦中所见的诡异场景。我看了两眼林小茹,事情到底怎样,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此刻林小茹安然地在我身边。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快要饿死了。你看,你留的东西除了吃光的,只剩那些坏掉的了。”林小茹腔调略显委屈。 “都怪我,路上耽搁了,这几日,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我担心地打量她,嘘寒问暖。 “不是几日,是十日,过了今晚就是十一日了。”我娇嗔,略有责怪之意,“的确有件怪事发生。” 我定睛于她脸上,等待下文。林小茹说,期间有个姑娘来过这里。我便向她描述,问她是不是这样的姑娘。林小茹说的确是裹着彩色衣服,随即很惊讶地盯着我,问及。我照常回答她,是的,路间我遇到了古墓,林小茹见过的姑娘不过就是尊石雕。 她去哪了,我问。 林小茹回答,说,她去找什么王将军。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石雕竟能变成活人,她真的是隋朝公主?”林小茹眼睛里堆满了惊叹。接下来,我没有说什么。收拾东西,拎起背包,带林小茹离开这里。虽说夜路难行,而且是在荒山里,但总比留在这间诡异的宅子里面强。 于是,我打算翻过那座山,回到车子里面。 月光落在山里,并不算明亮,至少照不亮脚前的路。[]我攥着手电,拉着林小茹谨慎前行。我们花费了很长时间,来到山顶。目光落到璀璨的星空,凄迷,寂静。晚风掠过,撩起我们额前的发丝,惬意。因而我们都不由自主地驻足,凝视,山顶的景色很独特。 我自背包里拿出绳子,两捆。绳子的两端都有卡扣,因而能将两股绳子接成一股。链接绳子的方式,并不是尾端链接尾端。而是先将一根绳子牢牢地拴在那颗粗壮的树上,随即再把另一根绳子和这根绳子拴在一起。于是,同时有两根绳子坠到山下,而抵达山下时我能利用其中一根绳子,将两根绳子自那颗粗树上抽下来(具体方法就不多加描写,如果想了解,去百度搜索索降等相关知识)。绳子绕腰一圈,并用卡扣将其连在一起。左手拉住绳子的前端,右手攥住绳子的尾端,自山顶向下坠去。 我们利用索降安然无恙地坠到山下,期间花费的时间超过登山用时。毕竟是在出奇黑暗的夜里,林小茹表面上很有胆量,实质上胆子小得要命。坠索前的心理准备就花费很长时间,而坠下去的时候,她惊叫得相当夸张。 我说,只要抓住绳子就不会有事。而她偏偏却没有抓牢,幸好那时,我率先坠到山下。她掉下来的时候,我顺利地将她接住。要补充一下,她坠落的地方距离山脚最多五米高,因而想接住自高空落下的她,并非难事。 将绳子抽下来,绕好,塞进背包里。 随即,我们找到车子的位置。林小茹坐在副驾驶,望着正在启动车子的后,惊讶。我如实说明,我现在穿的用的开的,都是徐贤帮我准备的。当车子开在路上的时候,林小茹问我,为什么没有看见维维。其实她心里是清楚的,不过是换了种问话方式。 她应该问,我为什么没能救出维维。(.好看的小说) “她被关进了调查科监狱,我如果去的话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就先回到这里,把你安顿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也才能放心去把维维救出来。”说完我轻点离合,换挡,随即点住油门入弯。这条盘山路虽说危险,不过道路还是蛮宽的,而且夜间基本没有车辆经过,开起来还是比较轻松。 “看样子你还蛮关心我的嘛。”林小茹扬起笑脸。 “这是我欠你的。”我是实话实说。若不是林小茹当时帮我,我或许已经成了冤死之魂了。因而林小茹在某种角度上讲,是我的恩人,我怎可能弃之不理。但林小茹却不这样想,她只是把我当成朋友,可以生死患难不离不弃的朋友。 “你这人,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呀。”她哼道。 “我……怎么说话啦?”我不由自主地一笑,女孩子的心思还真是奇怪。 “我后悔啦。”她双臂环肩,把脸撇到窗口,“后悔当时不该帮你。” “为什么呀?”我问。 “你还好意思问我,刚刚你说什么自己还记得不。”她重新投来目光,略显生气,“你说你欠我的,搞得好像是翻账本似的。是不是我也要问问你,你要怎么还我的人情呀。难道在你眼里,我帮你,就是为了得到你的回报么?”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解释,却百口莫辩。 “你明明就是,哼。”林小茹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性格。或许,我真的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她不需要任何回报,因为我们是朋友,可以共患难生死与共的朋友。她需要的,是发自内心的关爱,而不是有前提的关怀。就像我会不惜生命去救维维那样。 果不其然,她问了我一个问题。 她说,如果换做是我被调查科抓走,你会去救我么。我知道,她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于是,我很真诚地告诉她,我会豁出性命把你救出来,并不是因为你曾经有恩于我,在我眼里你们有同样的位置,对我而言都是很重要的。 “算你会说话。”她不再娇嗔,转怒为喜,朝我露出恬静的笑脸。 我把车子开到小镇上时,林小茹已经睡着了。那时,是夜里十点钟。我们在车子里面休息,睡觉,一直到翌日的清早。林小茹醒来时,带上我准备给她的墨镜,很漂亮。我们离开车子,找了间早餐馆,吃了顿简单的早点。 随即,在街角的小报广告上,记下了一些房屋出租的电话号码。看房花费了一上午时间,最后看中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位置,是在镇子的郊边。房子看上去略显古老,属于工厂职工家属楼,因而周围全都是工厂。我们租的房子在三楼,客厅和两间卧室里面都有阳台,阳光很充足。重要的是自带家具,有床和电视,价格很低廉,而且还不用出示身份证。不过,起租是一年,要签合同。当然,签合同的时候用的不是真名。合同签约完成,按月交租。 我们当日就住了进来,车子停在楼下的大院里。 开窗通风,林小茹将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随后,我们重新布置了家具的位置。我用窗帘遮住了阳台和卧室的窗子,虽说不确定会不会有人窥视到我们,但还是要谨慎才行,毕竟我们现在的身份是逃犯。下午的时候,我们假装成情侣,开车在镇子市场里买来新的棉被以及各样生活用品。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快要黑天了。这里的通风设施很糟糕,因而楼道里总是弥漫一股古怪的气味。经过的时候,林小茹总要捂住鼻子,那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夜里。 林小茹睡在卧室里面,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新闻的主角竟是林小茹。书面的意思是说,出自名门的新秀画家林小茹,与连环凶杀血案的凶徒亡命天涯,全国范围内被警方通缉。随即,画面中出现了我的照片。我不知道他们是在那里找到的相片,总而言之,相片的效果很糟糕,和我本人还是有一定区别。这对我而言是件好事,至少我不会轻而易举地被认出来。 关掉电视。 我自背包里掏出笔记本,在网络上查看相关的新闻。随后,我打开卫星定位系统,观察卫星画面上的山脉与道路,布置出一条通往调查科监狱的路线图。如果顺利的话,只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能抵达。但我想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因而调查科监狱是在山里,而且在监狱周围几十公里的地方,有三支长期进行军事演练的军团。明面上是进行演练,实质上是对山脉进行全面控制。因为这里除了调查科监狱,还有很多间一级监狱。里面关押的,都是极度危险的罪犯,因而监狱的设备相当完善。而调查科监狱,就是典型的一级监狱。 想要把维维从里面救出来,难如登天。 我顺着敞开的房门,目视睡在卧室里面的林小茹。虽说事情有很大的难度,但还是会有解决的办法。至少林小茹还在我身边。她的画虽说不能带我进到调查科监狱里,至少能把我从监狱里面带回来。只要我能成功地进到里面,找到维维,就能消无声息地把她救出来。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叩门声响起,很有节奏。我略显惊愕,眯着眼睛,定睛看去。房东下午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他的家距离这里有很远一段距离,没有理由会回到这里。如果不是房东,那么会是谁。难道,我们刚刚住进这里,就被当地的警察发现了么? 086章 隔壁的怪邻 叩门的不是警察,而是她。[]我并不晓得她叫什么,只知道是住在对面的邻居。她有一头乌黑乌黑的长发,遮住脸颊只露鼻骨间那一条窄窄的缝儿。她裹着黑色暗花裙子,我推开门时,是垂着脸的。她说,时间不早了,快点回来休息吧。 吐出的每个字,都透漏出一股寒气。 面对她的话,我不知作何回答。于是,回问,小姐,你有什么事么。她仍垂着脸,看不见眼睛,但我隐约察觉得到,她的目光透过发间缝隙,正死死地盯着我。她重复了刚刚的话,说,时间不早了,快点回来休息吧。 嗯,知道了。我顺着她的问题回答,随即,见到她扭身回到自己家里。在她把门关上的一刹那,有一股阴寒之气,自心底涌出。后来,我才知道,她精神有问题。也知道我们租住的房子为何这么便宜,因为这里曾经住着一个精神变态的杀人狂魔,孙道德。 对面那位姑娘的朋友,就是死在孙道德的手里。 孙道德几年前就已被击毙。 这件事情对我们而言,并算不得什么。只是林小茹,略微显得有点紧张。或许你会因而奇怪,林小茹是灵异画家,到过很多诡异的地方寻找创作灵感,她应当具备一定的胆量。我只能说,你想错了。事实却恰恰相反。林小茹到那些诡异的地方,简单来说,就是寻找恐怖刺激的感觉。有恐惧,自然要害怕。那时她因为要创作,就用探险,住进公墓等方式刺激自己。她并非不会害怕,而是强迫自己去体验恐惧。现在她的身份不在是画家,而是一名通缉犯。逃亡的路程艰辛困苦,她怎么可能还有寻找刺激,作画的闲情逸致。麻烦的事情已经很多,我们需要的,是安逸,简单,平静的生活。这也是我们住在这个镇子里最主要的原因。 言归正传。 我在网上搜索到关于孙道德案件的新闻,上面附带的图片,看的时候倒让我觉得不舒服。林小茹就蹲在新闻里面血淋淋的洗手间里,只不过,现在那里被清洗得干干净净。如果不看新闻,根本就不知道,原来这里是间凶宅。天下没有那么好的事情,物美价廉的背后,肯定有我们看不见的劣性。新闻里面描写了小镇周围的情况,还有孙道德的相关资料以及死者。孙道德是一名化妆师,曾涂抹出一幅幅遮盖死亡的安详面容。是的,他工作的地方,就是距离这里不远的殡仪馆。死在他手里的,都是在校大学生。那间大学座落在县城里面,距离这里有几十公里,客车需要一个钟头的时间。现在,那间大学已经荒废。在受害者里面,我印象颇深的,有两个女生。其中一个叫林胭,已死。另一个叫马妮,就是住在对面的古怪邻居。按照年份计算,她现在应该超过二十五岁。 那套房子本来是她租住的,也不知道她是怎样想的,最后以低廉的价格把房子买了下来。或许是用这样的方式吊唁死去的林胭,因为林胭的死于她有直接性的关系。由此可见,她心里的痛苦犹如黑夜,难以挥去。而她本身,阴影已经严重扭曲了她的心理。没有谁会知道她在想什么,更没有谁会知道,她下一秒能做出什么事情。精神疾病患者有属于她自己的世界观,那些在别人眼里是错误的事情,在她的眼里就像是不可扭曲的真理。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的真实情况告诉林小茹,而是用很婉转的方式告诫,我不在家里的时候,就算是房东叩门也不能开。 林小茹很调皮地问,如果是你呢? “我回来之前,会打电话通知你。”我把新买来的手机放在茶几上,那时,林小茹就坐在我旁边,她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我说,中午的时候就走。闻言,林小茹心情并不是很好,因为我又要把她自己丢在这里。最后,我嘱咐林小茹,“出门的时候,切记要小心,别在外面逗留太长时间。” “真不能带上我么?”林小茹问。 “你要留下来接应我们。”我走进卧室拎出背包,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钟,“我等不到中午了,对面的女人脑子有问题,不要和她有过多的接触。” “嗯,这是我早晨时赶出来的话。”林小茹把画递送到我手里。 接过林小茹的画,我捆包,揣进背包最安全的隔层里。随即,背在背上。我把车钥匙递给林小茹,她比我更需要这辆车子。一旦遇到情况,她可以利用车子,及时离开这里。而我,打算搭乘短途客车或者货运火车,前往调查科监狱所在的山区。我需要至少三十天的时间,我指的是整个营救行动的耗时。而且路上肯定会遇到很多的事情,其中凶险,难以预料。但我最担心的,还是林小茹。可我没有更好的选择,不管她在那里都会存在风险,我只能将风险降到最低。至少待在家里,比留在我身边要安全得多。 “那你自己小心。”她说。 “嗯。”有时候话多了,会徒增离别时的伤。于是,我选择用最简单的方式,回应林小茹略有不舍的目光。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这句话说得没有错。我暗暗地宣誓,这次去调查科监狱,如果带不出维维,我就不会回来。 我们租住的房子,地理位置很不错,当然是相对而言。或许,在某些人眼里会觉得这里很吵,不单单有工厂的噪音,而且还有火车驶过时的轰鸣声。我满意这个地方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距离铁轨很近。只要通过后面的两座工厂,就能抵达常有货运火车经过的铁轨。 我带上了短期足用的食物,登上一列通往南部的货运火车。很幸运,这是辆跨省的火车。在火车上面度过三日的时间。每天夜里都会和林小茹通电话,回报行程,也问及她的情况。三日过去,火车在该省的某市车站停靠。车站里面很热闹,我若离开火车,就会给自己带来一定的麻烦。出站,是需要检票,甚至是身份证件。于是,我选择留在车厢里面。确切地说,是装满货物的木箱子里。打开木箱子,在从里面将木箱子重新封好,看似简单的事情却是最耗时间的。但,我最后还是成功地藏在里面。火车停靠足有两日的时间,他们才将车上面的货物运下去。 我连通货物被他们弄到地下,那里是专门存放货物的地方。有些货物,要在这里搁置超哥一星期甚至更久的时间。于是,我打算在没有人的时候撬开木箱,离开这里。是当日下午的时候,当时我身上的时候都已吃光。在我准备撬开木箱的时候,顺着木箱缝隙里面,看到两个搬运工将我连通木箱抬了出去。其实我并不期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我实在是不想待在这里面,那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更重要的是,我的肚子已经开始闹腾,我指的不是饥饿,而是…… 我想拉屎。 我忍了,难道还能拉在木箱子里。那样自己会不好受,而且还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把我抬到车站外面,再一次看到阔别已久的阳光,可惜是很短暂的。还没有超过三分钟时间,我就被他们塞进一辆货车里面。也是那时,我才留意到,这并不是辆普通的货车,而是一辆军用的大卡车。我暗暗地庆幸,说不定他们会直接把我带到调查科监狱所在的山区。当车子启动的时候,我撬开了木箱子。随即站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在跌跌撞撞的姿势中舒展筋骨。时间,差不多有二十四个小时。过了那晚,是第二日的清早。我视野里或是旷野,或是叠嶂的山峦,我果真被他们带进了山区。 看样子他们是要把我带到军营里面。 在车子经过上坡路,路况相对较差的地方。我跳下了车子,因为那时车速是最慢的。我用手臂保持身体的平衡,顺势钻进道路旁边的草丛里面。我的肚子早已经安静下来,因为在车子还未进到山区时,我就将那份沉甸甸的粑粑,留在车厢里面。 言归正传。 我徒步走进面前的旷野,左右和前方目测三公里范围内,全部都是高耸的山峦。不过,山与山之间的缝隙较大,也就是俗称的山谷。我掏出背包里的pad,这里是军队管制区,卫星信号空前强大。我触动屏幕打开卫星定位,查看。我已严重偏离了自己设定的路线,这里距离调查科监狱很远。我若往回走,纠正自己的路线,那么会耗费更多的时间。因而我选择继续向前,删掉地图中的标记,沿途重新拟定一份新的作战计划。额,我用词不当,确切是说是行程路线。 三公里的路程,徒步,花费长达四十分钟时间。我是故意放慢速度,偶尔要停下来查看周围情况,在确定安全的时候才能继续行走。这里毕竟是军队管制区域,山区范围内的一草一木,一鸟一兽,只要他们想,用卫星就能检测得到。抵达眼前那座高耸的,足有千米的高山时,我停下了步子。高山下面链接着几座低矮的小山,却也有几百米的高度。那些山上怪石嶙峋,异常奇特。山与山之间相连接的地方,构成了蜿蜒向上的道路,看上去显得艰难,其实很容易攀爬。 087章 调查科监狱 面前都是石山,寸草不生。有的是青色,有的是暗灰色。我利用登山镐,在山间缝隙里谨慎攀爬,看上去颇有探险家的风范。我是这样跋山涉水,怎样冲破险阻不想多讲。就算我征服了千米的高山,那也是无关紧要的。我在山里面行走了五日时间,我也没想过,自己竟会用这么长时间。可有时候,看似很短的距离,却因面前高耸的山而变得遥远。甚至,我翻两座山,就会用光整天的时间。我日的时间里,我并没有找到像样的食物,例如山禽。我遇到的,都是荒草和枯树。我不想说自己有多艰苦,可事实却真的是这样。偶尔幸运的时候,我会遇到山泉,随即想象成热喷喷的菜肴,用咀嚼的方式把泉水喝下。算是望梅止渴,我需要用这样的方式,即便是自我欺骗。 “我刚刚吃过了,不饿。” 自己的面容是憔悴的,精神萎靡不振。我身上沾满泥垢,头发满是油污。在经过这片山地时,我的面前出现一小片树林。林子里面又遇见了泉池,清澈见底。当时,我很渴,却没有饮水的欲望。每次都用望梅止渴的方式来欺骗自己,这让我觉得很厌烦。可,我还是不知廉耻地弯下腰,身手捧起了里面的泉水。就在这时,背后传出某个苍老的声音。他在喝止我,说那水里面有毒。他说完这句话时,我手间的泉水顺着指缝偷偷流走。 “有毒?”我略显惊愕,投去的目光却是呆滞。 那是个精神矍铄的老者,看上去有六十来岁的样子。他拄着拐棍,装束朴实,脚裹布鞋。我慢慢地直起身子,他随即走到我跟前。他问我是不是途径这里的地质学家,我摇头。随即他说,那你一定是迷路的探险见。我稍微思索,随即点头。他打量了我几眼,随即拍了拍我背上略空的背包。他自然看得出来,我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于是提议,带我到他的家里稍事休息。(.好看的小说)我想回绝,因为荒山野岭,遇到这么个好心的老人是件稀奇事。我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心想帮助我。可是,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休息,更需要充足的食物。所以,我答应了他。就算这里面存在危险,我也要去。若不然,真怕自己会饿死在这荒山里。 到了老者的家里,和我想象中完全不同。那是栋看上去很安详,颇有古典韵味的茅草屋。草屋坐落在溪水边,有横出草屋的木台架在溪上,看上去很惬意,安闲。在茅屋斜前方的溪水里,有顺溪流摇动的木制水车,有个两个女童坐在水车旁边,不知是在做着什么。 老者说,那是他的两个孙女。大的十岁,小的只有四岁。我问,怎么不见他们的父母。老者随即告诉我,他的儿媳因喝了林子里的泉水而中毒身亡,至于他的儿子,跑到山里面去查询原因,而这一去就是三个月时间,至今音讯全无,生死不明。闻言,我略皱眉头,有疑问。随即,老者回答说,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泉水有毒,有些没有毒,就像面前这条澄澈的溪水,还能供他们饮用。 “你也不要过多担心,相信他会安然无恙的。” “但愿吧。” 那天夜里,我留在了他的家里。吃的,是田间种的蔬菜。煮出来的味道,自然和城市里面无法比,可却有种很独特的滋味,我吃得很香。深夜,他和两个孙女睡在一起,而我住在隔壁屋子里面。翌日清早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往我的背包里面塞了些煮熟的土豆。他说,这个抗饿。我挽起他老迈的手,心里面很感激,连声道谢。 “如果你能看到我的儿子,叫他回来,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她们都还小,娘死了,不能没有爹爹。(.好看的小说)我这老弱之躯不知还能坚持多久,真怕自己死了,就没有人照顾她们了。”他老泪纵横,看得我心里一阵泛酸。我答应他的要求,我会尽全力帮他寻找儿子。若找到,一定亲自把他带回来。 离开。 卫星定位系统中显示,我距离调查科监狱还有两天的路程。不得不说,山区的面积真的很大。背包里的土豆,足够坚持两日的时间,绰绰有余。但这两日,我还要住在山里面。很冷,很难熬。根据卫星地图上面显示,我与调查科监狱之间,还有个一级死刑囚犯监狱。里面关押的罪犯,都是死缓以及无期徒刑。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狂魔。抵达这座监狱,最多也就是十二个钟头的时间。也就是说,一级监狱与调查科监狱的距离,是我与一级监狱距离的四倍。 抵达那间监狱的时候,是晚上。我夜里没有休息,加快行程,于第三日的清早抵达了调查科监狱。我藏身在对面山坡的土坑里,在我面前有高耸的围墙。围墙上面安装了监控系统,同时有警务人员在墙上面行走巡逻。我离开土坑,在林子里面以监狱为中心谨慎绕行。调查科监狱的围墙,很不规则。主墙壁是正方形,分别朝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而正方形主围墙的四角,连接着三角形同样是围墙构成的区域。在三角形区域的围墙正面,共有一道高密度玻璃防弹门,分别朝向东南,东北,西南,西北。防弹门的左右两角上,有黑色的监控摄像头。在主围墙的中间部位,被两个高耸的瞭望台分成三段。也就是说,四面的主围墙上都有两个眺望台。上面有超远距望远镜,还有两名驻守在那里的枪手。我相信,调查科监狱里面肯定有军方的士兵,荷枪实弹。 调查科监狱外围,也就是我所在的林子与山丘间,有类似碉堡型的建筑。共有四座,与四面玻璃防弹门直线相对。在西部围墙的对面,有耸立起的小型建筑,类似古墓的木门。但事实上,那是进入调查科监狱的通道,金属门,门口有重兵把守。他们没有把大门设在围墙中间,而是通过这样的建筑,把通道建立在地下,真的很聪明。这样,只要在地下通道里面布置警卫,或者安装一些自动识别,甚至是自动攻击系统,就完全可以阻止罪犯脱逃。 想要进到里面,比想象中要难。 我把目标放到碉堡(那建筑到底叫什么,我也不清楚,就暂时以碉堡来称呼吧)上面,面积就像是三室一厅的房子那样,差不多也有百平米的样子。我沿着山丘,弯腰前行,谨慎地向面前这座碉堡移动。当距离拉近时,我停住步子,仔细查看。碉堡建造在深坑里面,因而,若不是仔细观察,是很难发现他们的存在。深坑里面的空地形成院子,我看见有晾衣绳和油桶,还在堆在土坑外围的生活垃圾。我缓慢地向右面移动,那是扇金属门,很庆幸,门上并没有监控摄像头。 我想要进到里面,或者说,把这座碉堡抢下来。相信,里面肯定有某些设备,可以了解到监狱内部的情况。我一直藏在碉堡门前的树坑里,静静等待。时间过去了很长时间,具体我没有仔细计算。那扇金属门被拧开,我看见一名士兵走了出来。他手里拎着洗过的衣服,搭在了晾衣绳上面。我抄起之前就准备好的木棍,自土坑中而出,跳下去的时候挥棍,砸在了他的脖子上。木棍断成两截,可他却安然无恙。扭过身,狠狠地盯着我。我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猛地挥手,却被他及时地阻止住。他将我推到,随即压在我的身上,同时唤出了碉堡里面的两名士兵。 我被他们用绳子捆了起来,随即押到了碉堡里面。当时我的心情极度紧张,因为他们认出我就是被通缉的嗜血杀人狂魔。我或许可以说,我是被冤枉的,但他们根本不会相信。事情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前功尽弃。不但没能救出维维,倒让自己陷入困境。他们有枪,身材魁梧,伸手敏捷,我根本就没有逃生的机会。他们和监狱内部取得联系,要把我关押到监狱里面。在某种角度上讲,这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到监狱里面。但想要离开,并非易事。他们把我的背包卸掉,打开,检查里面的东西。幸好我把林小茹的画,藏在最安全的隔层里面,因而他们没有轻易地发现。检查过后,他们将东西重新装进背包,连通我在当日一起送进到了监狱里面。 监狱里面,守卫森严。 我看到那些白色的身影(罪犯)在监狱的操场上面散步,他们就是那样茫然地,呆滞地,漫无目的地晃来晃去。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了,就像是被夺取了思维的空壳,更像是忘记世界忘记自己的行尸走肉。或许,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他们,更不能用常理去诠释这座监狱。 围墙里面只有一座建筑,连通地下。看上去规模很小,实质上大得超乎想象。那建筑类似古堡,墙壁很厚很坚硬。前后共有两道门,我被他们押了进去。里面弥漫的味道,已不能用古怪来诠释,那是渗透进骨髓的恐惧。这里不是医院,我却闻见福尔马林和血腥的味道。这里也不是停尸房,我却能看到如同猪肉一样,悬挂在一间间黑屋子里面的裸尸。 这里哪里是什么监狱,明明就是刑场。 我恐惧,挣扎。你不要说我毫无胆量,换位思考,如若是你遇到这恐怖的场面,难道不会和我有同样的恐惧么。那时,我会觉得,等待我的只有死亡。即便这里还有很多没有被杀死的罪犯,可是他们像是被切除了脑干,永远失去思维能力,不能自理,没有记忆,比死亡还要可怕。 088章 地下的世界 这里不像是监狱,到像是实验室。我看见他们,穿得像是医生,带着防毒面具。建筑共有三层,地面一层和地下两层。地面那层的面积很大,但与下面那两层相比,就显得很小。地下二层是实验室,地下三层是关押罪犯的地方。我被他们丢到地下三层,那里的空间很大,是由超大的地下洞庭构成的。这里没有单独的监狱,而是将全部罪犯集体流放在这里,可自由活动。在我眼里这地方就像是地狱,但在他们眼里却和天堂没有区别。他们说,只有这里,才能让他们找到生存的希望。离开这里,就只有死路一条。调查科会用我们来当实验品,试验新的药剂与生化武器。试验失败面临的是死亡,试验成功,就会因脑干被切除而忘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遭遇。我知道这些事情时,已经在地下三层度过了二十四小时。调查科会不间断地送实物到这里,那些食物看上去就像是猪食。 维维应该也被关在这里,我一直在拼命地寻找。在这里结识了一些罪犯。表面上说他们是罪犯,实质上很多和我一样,都是莫名其妙地被扣上了罪名。而一旦被定罪,即便有充分的证据,说明他的清白,也不能成为他离开这里的理由。因而凡是被关到这里的人,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地下三层是超大型的洞庭,小洞室很多,像是个地下世界。里面弥漫着及其古怪的味道,很浓重,即便用手捂住鼻子,也无法阻挡。我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要度过多长的时间。因而,我只能选择适应。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个拱形长廊,极其昏暗。在长廊里面,有个着装破烂,头发稀少,骨瘦如柴的女人。她以极其缓慢,极其诡异的姿态,朝着我这里晃来。看上去是可怕的,但我想,她不会对我做出那些疯狂的举动,可事实却不是这样。当我们的距离拉近时,我的目光掠过她的肩膀,在她的背后出现了很多凶神恶煞的家伙。他们的姿态别提有多古怪,如同野兽四肢着地,如同刺猬,身体上遍布致命的武器。那些并非常见的普通武器,而是用白骨和锋利石头组成的,好像回到了石器时代。但,我却看到有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他手里面拎着一把锋利的黑色战刀,肩上扛了一把黑色的散弹枪。 他是这个区域的头目。 我未经允许踏进他们占领的区域,因而就成为他们的敌人。因而我选择向后退步,在逐渐消除他们眼中的敌意时,转身快速地离开这里。在地下三层的洞中世界,就是这样。我们好像是回到了远古,更像是洞居与蛮荒时代。这里没有网络通讯,没有阳光和雨露,完全与外界隔绝。罪犯们各自为营,相互争斗,占领地盘,抢夺食物和资源,占为己有。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也并非是简单的事情。每周星期三,调查科会供给一次食物与物资。罪犯们会疯狂地抢夺物资,进行杀戮。于是,那日被称为死亡日。 离开这里,我沿着洞道向前延伸。在途经到一个小型的洞庭时,周围出现了五条岔路口。我选择了最窄的那条,看上去很艰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果不其然,我安全地通过这里,出现在一个错综复杂的,如同迷宫一样的洞室里。洞室的中央有水池,有颜色浑浊的水自上坠到池中央,泛起白色的泡沫,显然有毒。在池子周围,有很多紫色红斑点的巨型蘑菇,高有一米,最宽的超过两米。它们可能只是普通的蘑菇,因池子里面的毒液发生变异,变成了巨型的变异毒蘑菇。我保持和毒蘑菇间的距离,向链接洞室唯一的通道走去。在走进通道不长时间时,有一株有两米高的巨型植物,拉近距离才知道那是血毒魔芋。血毒魔芋自土壤里吸食死人的鲜血,因而存在的地方,必定会有大量的尸骨。(.好看的小说)血毒魔芋含有剧毒,重度中毒者会立即死亡,轻度会精神错乱,失去理智。 我贴着墙壁谨慎前行,在经过血毒魔芋时,它如同发了疯的怪兽,登时绽开血红色的花瓣,向我喷洒出的花瓣如同溅射的鲜血。我顺着墙壁翻身避开致命的袭击,被血红色花粉溅到的墙壁上,如同被硝酸腐蚀了一般,冒出滚滚的白烟。血毒魔芋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想要瞬间就将我吞噬。幸好我连续翻身避开魔芋的攻击,否则怕是要尸骨无存。 血毒魔芋扑空,像是有思想的怪物,咆哮,烈怒。我迅速地跑离通过,不遗余力,花费差不多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这通道要比想象中要长,一直向下面延伸,通往下一个区域。在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出现的洞室里面怪石嶙峋,地面凹凸不平。我谨慎地向前走去,警惕地打量周围情况。一直在寻找维维的下落,可始终却没有看到她的影子。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有姑娘惊叫的声音。我当时想到的,就只有维维。迎着声音拼命地奔去,随机我在石坑里面看到一个邋遢,猥琐的男人,压在一个姑娘的身上。我伸手抠住他的脖子,将他自那姑娘身上拖了下来。拾起地上的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我就像是有洁癖一样,当生命里最珍贵的某些事物,被那些可恶卑污无耻之徒作践时,会有难以克制的愤怒。 他伸出手臂挡住我的攻击,随后将我推开踉跄逃走。我端起手中的石块,用了全身最大的力气,朝着他离去的方向砸去,泄愤。我转身走到她的面前,弯腰,仔细打量她满是污垢的身子。我伸出手撩起遮在她眼前蓬乱的黑发,却被她抓伤了手臂。她还在惊魂当中,把我当成了色狼。我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失控的身体压住,大声地告诉她不要害怕,我是来这里帮助她的。她睁开眼睛,满是戒备。我重新撩开她眼前的黑发,路出一张惨白如鬼的面孔,根本就不是维维。我的心情,瞬间失落了。她的眼睛空洞得,就像是深渊,黑得有点吓人。就在这个时候,不知是谁出现在我背后,踹在我的背上。我失去重心,身体倾斜跌了出去。当我回过神并直起身子时,看到有两个姑娘,恶狠狠地盯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其中一个姑娘穿着短裤,露出修长却沾满泥垢的细腿。上身却只有半截t恤,腰肢完全暴露在外,只有胸口部位被t恤遮住。手腕上面挤着很普通的红麻绳,但看上去却很有特点。她竖着两根垂落肩膀的马尾,手里拎着铁鞭子,直立在原地,目光里满是愤怒。 另外一个姑娘穿着黑色皮裤,略短,因而露出脚踝。她上身的黑色皮衣紧紧地裹着身子,略瘦。她的短发包住了脸颊,只露出一条略窄的缝隙。她的鼻骨很高,嘴巴和眼睛娇小,五官还算是精致。只是她不如身边那个姑娘白净,脸上有黑斑,不过样子还算是不错。她的背上悬了一把黑色日本战刀,只有右上上带有黑色手套,正攥在刀柄上面。看那架势,好像随时都能抽出刀子,将我碎尸万段似的。 扎着两根马尾的姑娘,将地上衣衫不整的女人扶起。 “你们误会了!”我解释。 “你离我们远点,滚开。”她毫不留情地呵斥,顺势抽出了那把看上去很锋利的战刀。 “不是他。”那个被调戏了的女人开口替我伸冤,“他刚刚是在帮我。” “洞里的男人没有好东西!” “他们都是别有用心!”那两个姑娘一唱一和,像是在演双簧似的,“我们走,离开这里!” 她们朝我吼完,便消失在我的视野里,竟连一声谢谢都没有。我掸掉身上的尘土,朝着她们离去的方向迈步。她们是我在洞里见过的,最没有威胁性的人。只是出于自我保护,她们才要伪装得很强悍,假装冷酷无情。因而我选择跟随她们同去,看看她们住在哪里。如同情况允许的话,我想试试是否能在她们的嘴里,打探到维维的下落。 我尾随在她们后面,并没有被她们发现。 越过前面的通道,她们钻进墙壁间的缝隙里。那缝隙很窄,身体强壮或者偏胖的男人,根本就无法通过。只有那些骨瘦如柴,身体瘦弱的女子,才能勉强钻到缝隙里面。在她们钻进去,我稍稍检查了一下缝隙的宽度。照我的身材来说,钻进去显然有点费劲。 思考了三分钟的时间,我决定尝试。于是,我横着身子钻到缝隙里面。很艰难,很憋屈,但我还是成功地通过了缝隙。出现在我视野里的,是个小型的洞室。进出这里的唯一出口,就是我刚刚通过的缝隙。洞室里面有清澈的泉眼,不间断地冒出清泉。在洞室墙壁周围,有很多木质的简易床榻,上面躺着很多的老弱妇孺。而刚刚遇到的那两个姑娘,把救回来的女人带到泉池边,用药物和绷带处理她肩膀上的伤口。 “谁!” “有男人闯进来了!” “不能让他离开这里!” “不能让别人发现这里,快把他捉起来!” 她们注意到我的存在,手持着木棒和石块朝我奔来。我来这里定点的恶意都没有,可是她们的情绪很激动,一时之间根本就讲不清楚,因而我只能选择离开。可当我重新钻回缝隙里时,才意识到我的想法多么可笑。这缝隙钻进来的时候很容易,但出去的时候却变得异常艰难。 最后的结果,我被她们当成俘虏一样扣押了。 089章 惊魂死亡日 做她们的俘虏有两日时间。是因那女人极力劝阻,因而她们对我还算照顾。虽说把我绑了起来,但至少是在床铺上面。洞室里面有二十个人左右,而且全部都是女人,相濡以沫。这日有点不寻常,我看见有一半的女人离开这里,全副武装,像是要去打架一样。而留下来的女人们,神色都很慌张,好像她们一起就不会回来似的。 在进到洞里之前,我帮助过的女人经过时,被我叫住。我问及,她们去做了什么。她告诉我是,今天是星期三,上面会投掷物资下来,她们是去抢夺物资了。同时她还告诉我,她们每次出去都只有一半的人能活着回来。原本这洞室里面有四十多个人,一个月的时间里抢夺物资四次,最后就只剩现在的二十几个人,而且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她提及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很费解,这里怎么会有老人还孩子。她告诉我说,这里有些的确是罪犯,而有些不过是山里普通的百姓,因为一些很小的事情被抓进这里,甚至殃及到了自己的家人。闻言,我略微明白。 死亡日,大部分罪犯肯定会倾巢而出,我想这会是我成为我找到维维的机会。因而我央求那个女人将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她知道我并不会做出伤害她们的事情。我把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如实告诉她,我一定要利用这次机会找到维维。可是她告诉我说,外面很危险,出去就未必能活着回来。 “我一定要出去,你要帮我!” 在我苦苦地央求下,她总算答应我的要求,解开绑在我手腕和脚踝上的细麻绳。道谢,随即走到了出口,顺着缝隙挤了出去。离开缝隙出现的地方,是拱形向左向右弯曲延伸的通道。我是自右边而来,因而我选择原路返回。 那颗血毒魔芋不知被谁斩断,有鲜红色的液体洒在周围,就像是一具变成植物的血尸。我谨慎地绕了过去,按照原来的路线返回到金属门前。那是洞里面唯一的门,调查科的士兵就是通过那扇门,把我丢进这里面的。门距离地面有四五米的样子,与垂直的墙壁形成一百三十度斜角。[.超多好看小说]每周星期三的时候,他们会通过金属门投放物资,数量微乎其微,就是想让洞里面的罪犯自相残杀。 金属门前有很多罪犯。有的独自坐在角落,有的来回踱步,而更多的是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他们组成不同的阵营,仇视那些准备与自己抢夺物资的人。在物资还没有开始投放的时候,这里已经弥漫起一股浓烈的火药味道。 我在他们中间徘徊,在那些邋遢,迷茫的身影中寻找维维的下落。可每每靠近的时候,却被他们恶狠狠地推开。那恶狠狠的戒备目光落下时,就如同来自阴间的魔鬼将我活活吞噬。不知道他们在被关进洞里的之前,是否有犯过不可饶恕的罪错。但他们被关在这里之后,和嗜血狂徒再也没有区别,灵魂早已经被杀戮与罪恶侵蚀的面目全非。 我避开那些聚集成团的罪犯,走到那些落单的罪犯的身边,以及其恭敬的口吻试探性地与他们说话。因为这里是孤独的深渊,我温和的语气就像是阔别已久的问候,于是不肯与人搭讪的他们,都开口和我聊上了几句。他们说,这里女人都差不多。可以说在没有进到洞里之前,她们都是美女。可只要被关进这个不见天日的怪洞,再美也都会变得和魔鬼一般丑陋,形同走兽。因而他们也不知道,我要找的姑娘到底是哪个。 “照你说的时间来看,她被关进这里差不多两个星期,找到还不如没找到!” “为什么?” 他斜目瞄了一眼我背后某个区域,回眸,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对面石柱周围,坐着很多怪异的男人。他们的装束就像是一支强大的朋克乐团,五颜六色。而他们的目光却像是冷酷的打手,张扬跋扈。我暗暗地打量了他们两眼,随即回过目光。他说,他们在这里是出了名的。只要有女犯人被丢进这里,肯定会被他们捉走。 “捉去干什么?” “呵呵,都是男人,你会不知道么?”他略微讥讽的笑声让我甚是慌张。 照他的意思,维维是被那帮坏蛋带走,随后…… 我不敢想象随后发生的事情,但不管事情会有多么糟糕,我都希望维维还能活着,我们能平安地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自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就已经直起身子。他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于是拉住了我的手腕。他说,那帮家伙不好惹,还是算了! “就这样算了,那我还是男人么!” “这里没有男人,也没有女人,只有魔鬼!” 不管他怎样说,都不能抵消我心里的情绪。我挺起腰离开这里,走到石柱前面,确切地说是那群混蛋的视野里。他们慵懒地坐在那里,或是摆弄地上的碎石,或是盯着周围的情况。而在我出现以后,他们同时投来轻虐的目光,甚至可以说是不屑一顾。我在他们眼里如同稻草,即便真的那么不堪一击,我也不能畏首畏尾。若维维真的出了事情,我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把她还给我!” 他们相视一眼,同时讥笑。那笑声落在我耳朵里,幻化成无休止的愤怒。于是我抬高声音,用命令的语气重复了一遍。他们并未因我不恭的语气而暴怒,而是用一种很平和的语气告诉我,他们不知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最后再说一遍,把维维还给我!”我吼叫起来。 “维维?”距离我最近的,坐在地上的青年,漫不经心地衔着草根,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看样子是个女人!” “敢和我们大吼大叫的,真没几个,你挺有种呀!”站在他旁边背靠石柱的长发青年,说话的时候一直垂脸望着地面。 “我们只抢物资,从来不会伤害任何人,尤其是女人!”坐在地上的青年挺起腰,双手放在双膝上面,“你要找的人不是我们,而是我们后面那个家伙!” 闻言,我顺势望去。在我的目光里,有个手持黑色战刀,扛着一把黑色散弹枪的魁梧男人,就坐在距离石柱不远的地方。他的旁边有个骨瘦如柴去很有精神的怪女人,正是我刚来这里时遇到的。难道是我意会错误,他嘴里的狂徒不是我面前这几个青年,而是出现在距离石柱有十二米深耕里,扛着散弹枪用刀剔着牙齿的怪男人! “喂,你站住!”就在我挪身打算离开这里时,面前的青年用命令的语气将我叫住,“投放物资前我不允许你惹事,投放物资之后你想怎样,没有人会愿意去干涉!” 他是怕物资投放因我而受到影响!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对于物资,我丁点的兴趣都没有。我只想找到维维,随后想办法离开这里。因而我没有理会他,径直向前走去。随后他起身抠住我的肩膀,警告我不要过于愚妄,否则他不会再对我这么客气。哼哼,我暗笑两声。回身将他推开,随即朝前方跑去。他的速度很快,只是向后退了两步,随即弹起将我按到在地上。我和他扭打在一起,却没有能力自挣脱他颇有力的手臂。于是,我捡起地上一块碎石,目视前方那个正在剔牙的家伙,随即狠狠地丢了过去。 准确无误,引起他的注意,这就是我的目的! 碎石砸在他嘴巴上,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我看见他勃然大怒,朝着我们这里走来。青年不在和我扭打,自地面上爬了起来。和他在一起的那些人,全部都出现在这里,气氛剑拔弩张。青年气喘吁吁地盯着坐在地上的我,“哼哼,脾气真倔,是个爷们!” “是谁,他妈的,不想活了?”他拎着散弹枪,端着战刀咆哮而来。 我自地上慢慢地爬起,在我直起腰准备质问的时候,被身边的青年推到了后面。他挡在了我的面前,说出了一句让我很不是滋味的话。他歪着脸,很蛮横地告诉面前的男人,石头是他丢出去的。他这是在维护我,让我有了一点点的愧疚,是因为刚刚和他扭打在一起! “我看你是活腻了!” “早就想收拾你了!” 他们俩怒火喷张! “大哥,我早就看不惯他做的那些勾当,整死他,我们……”他话还没有说完,怪男人就挥起他手中的战刀,准确地劈在他的脖子上,“你他妈要弄死谁?” 鲜血四溅,喷涌而出,溅满了周围的碎石。青年连忙扶住他的兄弟,使劲地按住他的脖子。看喷血的程度,动脉是被切断了。就算是在医疗设备齐全的现代都市,也未必能完全救活,更不要说是在这脏兮兮的洞里。很快,他就咽了气。看在眼里,我心里略有自责。 “弄死他们!”青年咆哮,吼叫,起身挥刀而去。 他们厮打在一起,场面顿时乱成一团。而就在这时,我看到那似曾相识的身影。她正蹲在距离我越有十米的石壁前,抬起脸吃惊地迎着我的目光。我喜出望外地奔跑过去,看到她蓬乱的头发,沾满泥垢和脸和手臂时,心里很痛。 “维维!”我叫出她的名字。 “呜呜呜……”她像是受惊的孩子,失声痛哭起来,随即扑到我的怀里,“你怎么才来呀,呜,不,你根本不应该来这里!” “不怕不怕,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我会带你离开这里!”我搂着维维,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睛。 就在我打算带维维离开这里时,看到扭打在一起的他们。青年明显处于下风,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凶多吉少。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我若是在这个时候离开,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于是,我把自己的那件登山服脱下,套在了维维的身上,只穿着里面那件米黄色的半袖。 “在这里等我,不要离开,好么?” “你快点回来!” “嗯!” 我猫腰冲了过去,捡起地上一把沾血的匕首。当时青年已经倒在地上,怪男人的散弹枪瞄在了他的胸口。在他准备开枪时我用匕首割伤了他的手臂,随即用肩膀将他撞开。趁着他向后跌去的间隙,我将青年自地上托了起来。青年顺势抢下我手中的匕首,跳起,猛刺在怪男人的身上…… “杀我兄弟者死!” 090章 带维维离开 到了时间,有大量的物资投放下来,混乱的场面变得更加混乱。在我面前有数百罪犯,如同发疯的野牛乱撞,相互推阻,就为抢夺那已经过期的劣质食物,刀刃相见。维维不知哪里去了,她并没有按照我的吩咐留在原地。我略有惊慌,在人群里寻找她的影子。最后,我看见她抢夺过一小盒物资,蹲在角落里面把盒子里面的东西塞进嘴里,她一定是饿坏了。我连忙走到她面前,将她手里面的食物抢了下来,随即摔在了地上。 “你不能吃这种东西!” 维维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拼命地塞进嘴里,“我知道这样很丢脸,可我真的很饿,很饿……” “维维……”这刻我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慢慢地伸出手去,把那盒子里的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才知道是那样的难吃。咀嚼在嘴里面,很酸楚,很刺鼻,眼泪被呛了下来,维维却吃得狼吞虎咽。 “在这里等我!” 我和罪犯们一同抢夺物资,有破旧的衣裳,有生活用品,有过期的饮品,罐头和其他食物。物资实质数目并不是很多,我抱着在某木箱里抢出的几瓶罐头和面包,起先是弯腰前行,随后是匍匐前进,如同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中。我被他们踩在脚底下,额头磕破,有血流了出去。 我回到维维身前,把保护在怀中的,完好的罐头递去。可惜那两个面包,被压得很瘪很瘪。但至少还是干净的,可当我递送过去的时候,却迎来维维哭红的眼睛。她擦掉我额头上的血,说,她不许我再做这样的事情。 若没有能力带给她更好的,那就去满足她现在想拥有的。 “这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中间冒出声音。[]他们像是受惊的苍蝇,一哄而散。我迎着他们的声音望去,那些扭打的罪犯已经停止粗鲁的行为,目光里冒出和我同样的惊诧。在他们打开的三个木箱子里面,都出现同样的银白色金属装置。装置的顶端有红外线扫描器,自圆点投射出的红光在洞顶组成圆形。当三个装置投映出的红色圆圈相遇时,装置自动打开,里面出现三支透明的玻璃管,装有墨蓝色的液体。 玻璃管如同喷洒器,将里面墨蓝色的液体洒在周围。被液体淋到的罪犯,肌肉组织加速猥琐,皮肤如通过烧焦了的树皮。随即有毒气在空气里弥漫,这是调查科投下来的毒气弹。我拉起维维踉踉跄跄地离开这里,避开如烟雾般蔓延而来的毒气。毒气扩散的速度很快,如同奔跑中的麋鹿。因而我和维维在某种程度上,都被毒气戳伤了皮肤,看上去并无大碍。 当我们来到水汽氤氲,中间有泉眼的洞室时,毒气被空气里弥漫的水汽稀释,因而我们侥幸地与尾随而来的毒气拉开距离。我们通过廊道向前奔行,算是很幸运。但留那些措手不及,被毒液淋到和没来得及逃走的罪犯,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我们途经一条拱形蜿蜒前伸的通道时,我驻足在墙壁间的一道缝隙里面。看看身后蔓延而来的毒气,在望望前面路况不明的通道时,我做出了不知是否正确的选择。我叫维维先钻到缝隙里,自己尾随其后。通过缝隙来到里面的洞室,我看到她们都安然地待在泉池边。 “快把缝隙堵上!”我吼道。 她们无动于衷。 “有毒气!”我再度吼道。(.) 她们总算是走来,把简易木床上的稻草取下,塞住了那道缝隙。但这样远远是不行的,我取了土和泉水和泥,随即将稻子与缝隙黏在一起。现在看去,应该不会有问题。我拉着维维前后面退去,同时叫洞室里女人,全都跳进泉池里面,弄湿自己! 她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问及。 我把事情告诉她们,随即就看到一张张惊诧的面孔。没错,调查科想要用毒气弹弄死我们。或许是因为洞室很大,不利于他们管理罪犯,于是选择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将我们剿灭。洞里面的罪犯很多,有很多都藏在相对安全的洞室以及角落里。光是毒气弹,不足以将我们全部杀死。因而我想,他们一定会派士兵下到洞里,进行最后的清缴。 我攥住维维颤抖的手,告诉她不要害怕,我们总会有离开这里的办法! 这时,缝隙里面的稻草被拱开,像是遇到一股强大的气流似的。但实质上并非这样,稻草被推落到地上时,缝隙里面钻出一个扎着两根马尾的姑娘。她拖着另外一个,别毒液侵蚀不省人事的,穿着黑色皮裤的姑娘。她们全都跑了过去,将那姑娘抬到了泉池旁边。而我重新回到缝隙面前,将稻草重新堵了回去。做完这些事情,在我回眸望向泉池时,看到她们都不约而同地坠下眼泪。那姑娘死了。 这是件叫人痛惜的事情,她是不该就这样死去的。 我们在洞里面待了很长时间,起码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扎马尾的姑娘对我,已经不再有敌意。她提议出去看看情况,我同意。我把维维留在洞里,随即与那姑娘离开洞室。即便毒气已经散去,但残留在空气里的有害气体,足以让我们感到不适。于是我们用湿布蒙住嘴巴,谨小慎微地巡视周围的情况。我们回到了投掷物资的地方,也就是洞里面唯一的进出口,那扇金属门的下面。我们匍匐在石坑里面,在视野中有身裹防护服,带着防毒面具的士兵。他们手里拎着的喷火器中,有烈焰不断地喷射而出。地上的尸体如同被淋着汽油一般,沾火就着。 这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事件,即便这里全部都是罪犯,更何况有很多是蒙冤被关进这里的。我拉住身旁的姑娘,示意她暂时离开这里。就在我们慢慢地起身,打算离开这里的时候,不慎被他们发现。我们撒腿便跑,他们穷追不舍,提起手中的机枪疯狂扫射。我们沿着蜿蜒崎岖的通道向前奔行,他们带着防护服和夜视镜,在某种角度上来讲,是不如我们这些已经适应黑暗的人群,因而逐渐拉开与他们间的距离。眼看就要甩掉他们的时候,我们藏身在通道转角的角落里。只有两个士兵朝这里走来,我脱掉自己身上的米色半袖,拧成绳子。在其中一名士兵经过时,我准确无误地勒住他的脖子,顺势翻身将另一名士兵踹到在地上。未在我意料之内的事情发生了,那姑娘提着手中的刀子,直接刺在其中一名士兵的腹部,而另一名士兵最后也未能活着离开这里! 我惊愕地看着她! 看上去柔弱文静的女生,杀人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取下防毒面具,递到了我的手里,随即若无其事地离开。我拎着手里的防毒面具,望着死掉的两名士兵,心里面很不是滋味。虽说我没有杀人,但他们确实因我而死。现在我和她算是同舟共济,但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性质。我和维维是被冤枉,而她,或许真的是杀人如麻的狂徒。 我有意无意地保持与她间的距离。 在回到洞里的时候,我就把防毒面具递给维维,同时带着维维离开这里。我们现在没有必要和她们待在一起,那样只怕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危险。我们通过缝隙离开,随即沿着通道向前行去,来到一个巨大型的洞庭。洞庭的高度难以计算,总而言之很高,看上去像是某座山的内部。我们在周围搜索,时而向上面攀爬,试图找到离开这里的通道。可惜,却没有任何结果。当我们在左边地面上与山壁链接的缝隙里,看见有通往地下的流动水流时,有很多的士兵出现在这里,并且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我们。这里面并没有其他的退路,就只有我们刚刚发现的地下水流。 “怎么办?” “挤进去!” 我和维维挤到缝隙里面,下面的水流很湍急,而且很深。像是洞道里面的深河,却只有两臂宽。我和维维落到里面,就紧紧地抱在一起,顺着湍急的水流向下飘去。水面距离顶端的石壁,只有两头的距离,而且随着位置变化而缩短,最后竟连一点的空间都没有,因而我们完全浸泡在深水里,不能呼吸。湍急的水流向下冲去,速度很快。在我已经憋到极限时,我们忽地顺着水流向下坠去。强大的冲击力迫使我张开嘴巴,差点没被呛死。 最后,我们落进深潭里面。 维维拖着我浮出水面,这里是黑暗的地下洞河,我们面前是垂直而下的瀑布。刚刚我们就是自瀑布山壁中某个缝隙里面涌出来的。虽说这是个陌生的,阴暗诡异的地下洞河,我们并不知道是否能找到离开这里的通道,但至少现在我们是安全的,那些士兵肯定不会冒生命危险跑到这里追捕我们! 091章 勇闯地下河 周围是阴冷的风。湍急河水撞击河岸时的声音,嘈杂响亮。我们沿着河岸向下行去,在经过某山间缝隙时,顺斜坡谨慎地向上面攀爬。这边阴风更加强烈,自对面而来掠过脸颊。只要我们迎着风的方向,就一定能找到离开这里的出口。山壁间缝隙形成的斜坡,蜿蜒向上延伸。坡度并不是很陡峭,上面都是凸起的石块,很坚硬。我们爬到最顶端的时候,看见一条横向延伸的通道,高度约有一米,宽度约有两米。我和维维弯腰,艰难地爬行。这条通道蜿蜒崎岖,很黑暗,很长。直到我们腰酸背痛,膝盖磕碰出淤青时,才行到通道的出口,用时起码有两个钟头的时间。那时我们看到阳光,阴风变得清爽,惬意。当我们自洞口爬出,看到湛蓝色天空,青绿色草地时,都露出阔别已久的笑脸。 轰隆,轰隆的巨响,划破了天际。 目光掠过背后那座高峰,我们看见有滚滚的浓烟冒出。那是调查科监狱的方向,我想那里一定发生更加严重的事情,以至于有强烈的爆炸声自那边传来。我们现在距离调查科监狱很远,在某种意义上讲,我们是成功地逃了出来。不过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因为调查科监狱出了紧急情况,肯定会把军区的官兵牵扯进来,那时山区肯定会全面境界。(.)因而,我和维维必须趁早离开这里,多逗留一秒都是件很危险的事。因而我们只是稍事休息,随即朝着日出的方向前进。不能放松警惕,即便现在我们很累。旷野和平坦的大陆不能走,我们只能选择蜿蜒的小河与崎岖的山路。差不多走了两日的时间,不幸运的是我们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但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 离开山区。 是第三日的下午。我背着维维,她已经睡着,精疲力尽。我面前是条平坦的公路,背后是层峦叠嶂的山峦。公路向左右两个方向无限延伸,一边是通往市里,一边是通往其他的区域。我背着维维越过马路,仍旧徒步行走。最后我们来到城市废弃的工厂区,那里相对来讲也不是安全的。因为公路和城市入口都已全面境界,有武警官兵严阵以待,把守,就像是要打仗了似的。因而我们只能在废工厂里面稍事休息,直到那日的夜里。当星空遍布黑空时,周围被黑暗笼罩的时候,我独自离开工厂花费半个钟头时间,来到距离工厂最近的小市场。 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偷东西! 可是我却没有其他的办法。若是自己即便饿到要死,也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可是,维维连续几日未吃东西,若一直下去,我真怕她会有危险。于是我在小市场里面偷了些食物,刚开始特别的顺利,我把吃的装进投来的黑布兜里。可随后在药店里面偷退烧药时,被他们的售货员发现。因而,我踉踉跄跄地被他们追出好几条街道,最后引起了巡逻民警的注意。好在,我及时摆脱了他们的追逐,回到废工厂里面,我亲自将牛奶送到维维嘴中。 “先吃点东西,随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我好困,走不动了!” 维维的眼睛睁不开,额头微烫。在脱逃期间她淋了很多次水,吃了很多过期的东西,再加上途中奔波劳累,屡次受惊,肯定会生病的。随即我拧开矿泉水,将退烧药递送到她嘴里。随后把吃的装进黑布兜里面,重新背起维维,离开这里。 为避开警察的追捕,我们栖居在荒山,藏身在石桥下面,甚至是排污管道里面,可以说是吃尽苦头。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我最担心的是维维的身体。她的情况越来越不好,退烧药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只能延缓维维的病情,并不能减轻她的病痛。于是,我并未耽搁时间。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带维维继续前行,大都是在黑暗笼罩大地的时候,途经的地方基本是荒地和山野,常遇见枯坟老墓,很诡异。逃亡期间遇到的惊险与困苦,我不想提及,也没有什么必要去描述。我只想说最后的结果很幸运,我们成功地摆脱了现在的困境,回到了小镇里面。 花费的时间已无法计算,但至少超过了十日时间。而自我离开到回来,已经超过了一个月。我们是在夜里回到这里。进到小区背着维维上了三楼,叩响房门。林小茹打开门的时候,眼泪疙瘩啪嗒啪嗒地就落了下来。她像是受惊过后的孩子,猛地扑到我的怀里。我当时已经体力不支,哪架得住她这样。因而我们同事摔倒在地上,连同我背上的维维。而就在这时,我对门的怪邻走了出来,她说,时间不早了,快回来休息吧! 林小茹看到她,如同活见鬼,踉踉跄跄地跑回房里。 我抱起维维,随即跟了进去。 维维的情况很严重,高烧,熟睡的样子就像是昏迷了一样。脸部微红,滚烫。林小茹端来水盆,清洗了维维的身子,帮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那时我坐在客厅里面,眼睛异常沉重,在不知不觉中睡去。我醒来的时候是第二日的清早,是睡在客厅里面。推开房门,林小茹坐在板凳上,半趴在床上熟睡。我走到床边,目视躺在床上的维维。她的额头不像昨晚那样烫,有了很明显的好转,我总算可以放下心来。 我们在家里面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都是林小茹出去买东西回来,我和维维从未离开过屋子。 那期间我看过新闻报道,有提及到调查科监狱的内容。新闻中自然不会提及调查科三个字,只说某省某市的山区监狱发生爆炸,多名预警与犯人伤亡,却没有报告这起事故的主要原因。有些事情我们看到的表面并不是真相。媒体和新闻只会掩盖事情的真相,那些看似平常的事件其实都暗藏汹涌。新闻中插播了通缉令,遭到通缉的共有三人,就是我和维维还有林小茹。我们被他们形容成危害社会,扰乱社会治安的高度危险逃犯。更加可笑的是,捉捕我们的悬赏令总和已经超过了五十万。 真正穷凶极恶的罪犯,还在逍遥法外。而我们这些曾帮政府办事,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的寻常百姓,却成了他们的替罪羔羊,被通缉,亡命天涯,这就是世界上最不公平的事情。但我相信有朝一日,我们一定会为自己洗脱冤屈,让真正的罪犯(撒旦之子)原形毕露,好让他们明白自己有多么的愚蠢和无知! 092章 消声灭迹后 调查科监狱的事件发生后,全国戒严,加大了治安巡逻力度,同样也包括这间小镇。[]因而我们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离开这里。开车子来到北方的一座山中小城。北方的天气略寒,虽说已经是五月份,却不像南方早已春暖花开。阴暗的角落里仍可以看到冰雪,江河里面有流动的冰块。我们住在山里面一栋荷兰风格,废弃的二层木屋里。木屋的周围是广阔的草原,四面环山,有溪流和新鲜空气。我们在这里一住就是三个月的时间,这期间我们换了自己的身份,在附近的农场里面工作。 三个月后。 新闻媒体争相报道一位屡破奇案的神探,他利用超高的智商破获案件,最后把证据和凶手交到警方手里,可却没有谁见过他的真面目,只见过他留下的记号swl。最重要的是,他破获的案件,全部是由殉葬品引起的,血淋淋的灵异案件,因而牵扯出媒体以及百姓的无限遐想。他到底是谁,swl究竟代表什么。却没有人知道,这个颇有传奇色彩的神探,就是他们曾经追捕的嗜血狂徒。 至于他到底是谁,很快就会揭晓! 那日,我接到陌生的电话,是撒旦之子内部打来的。电话里面我们不会提及彼此的姓名,只会讨论关于案件的细节。她,在某种意义上算是我的线人。会在第一时间提供给我可靠的情况,也就是撒旦之子成员的作案目标。因而我才能及时地赶到现场,或是阻止,或是缉凶。现在我就坐在正驾驶上,林小茹和维维也随同我前去。三个月的时间可以遗忘很多的事情,也包括我们的名字。他们可以倾全城警力去追击逃犯,但维持时间是很有限的。因而我们消声灭迹的三个月时间后,他们撤回了全部的警力,因而我们每次都能从容不迫地从这座城市通往那座城市。(.) 我们现在去的地方,将有殉葬品出现,而且会演变成刑事案件! 天气,阴。两个小时后,会下雨。自市区而出,把车子停在路边。我们带上白色手套,头罩和黑色墨镜,以车子为中心向周围扩散寻找。她在电话中告诉我们,撒旦之子某成员已潜入这座城市,预计作案地就是这条少有车辆经过的马路,至于作案目标暂时不详。她们谨小慎微地进行搜寻,而我站在搭建于排水沟上面的(防止车辆陷入沟里)水泥板上,凝望忧郁阴沉的天色,嗅着空气里的味道,随即略微蹙眉。随着身体慢慢向下弯曲,空气里的血腥味也随之强烈。其实血腥的味道微乎其微,就算是仔细去闻,寻常的百姓也很难闻到。我是因为有过那些经历,才对血腥的味道特别敏感,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血细胞在空气中流动的痕迹。如果肉眼能查看到血液在空气里的迹象,就会看到…… 血细胞自泥板的缝隙里面飘出。 我弯腰在上面,学猎犬的模样用鼻子对准缝隙,血腥味随之变得更为强烈。起身查看脚下的石板,每三块连接在一起,期间有一米长的间隔。随即我下到间隔成型的坑里,弯腰,把脸插了进去。随即我的目光里,看到一只沾满泥土的手臂。起身,我自言自语,来晚了,被他们得逞了。随即叫回林小茹和维维,并在车里取出手电筒。回到坑里,我将水沟(无水)中黑暗的区域照亮,随即看到一具呈半裸状态的断肢女尸。她侧脸枕着右胳膊,左胳膊被完全切除。弯曲的黑发蓬乱散落,将她的脸完全遮住。我将连接数码相机的摄像头,栓在木棍上面,伸到里面进行多角度拍照。随即我们回到了车子里面,利用笔记本电脑查到该市区公安局的ip地址,利用邮件进行报警,同时附带了一张(女尸)相片,写明了案件发生的地点。在邮件的末尾,留下了我们的象征,swl。 我们不能用电话进行报警,更不能与警察有直接性的接触。因为我们的声音,容貌,血型以及特征都登记在案。他们不会因之前破获的三起案件,而对我们网开一面。仍会毫不留情地把我们缉捕归案,因而我们能做的就是隐蔽自己,不暴露自己任何的信息。对于swl他们并不陌生,这是神探的标志,是破获刑事案件的希望。只有有这个标记出现,撒旦之子就无处遁形。不过,神探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我们的目标是追捕凶手,找到殉葬品,破获案件。其实,这并不是难事。撒旦之子内部有所有成员的记录,他们的行动动态也会做出随时的更新,我们通过内线可以了解得一清二楚。因而抛开那些未出动的成员,对出动成员记录进行筛选,通常都可以锁定凶手。当然有些时候会比较麻烦,例如撒旦之子活动频繁的时期。会有很多成员散落在不同的城市,因而筛选起来是比较麻烦。补充一点,撒旦之子成员行动会有登记,但行动的目的以及地点不会做任何记录。因而,凡是出动参与刑事犯罪的成员,都有可能是制造这起案件的凶徒。 我们利用假ip把线索丢给警方,随即会隐蔽在该市里面进行搜索工作。我们会找一些废弃的工厂以及房屋栖身。而这日还算不错,我们在市郊区找到已停工的别墅区。至于停工原因我们并不知道,只知道这里很安静,几十栋别墅间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把车子停在其中一栋别墅门前,随即瞬着窗子跳到里面。在确定在这里栖身后,我们在别墅周围安装了很多摄像头,对我们周围的环境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一旦有情况发生,我们会在第一时间离开这里。 做完这些事情时,冷雨悄然而至,敲击在玻璃窗上,发出的声音古怪且响亮。我们在屋里面建立了无线网络,翻出撒旦之子的成员资料。我们根据“她”提供的线索,在资料中进行标记,最后锁定了三男两女五名成员。也就是说现在企图利用殉葬品,准备或者已经完成作案的成员有五人。根据“她”提供的线索显示,他们最后更新的动态时间均不超过五日,也就是说他们离开撒旦之子(另建了新的老巢)老巢最长时间是五日。随即我们仔细地查阅了他们的动态,其中三人是三日前,另外两人分别是四日和五日。 “他们的活动规律不是这样的!”经过那段时间的摸索,我曾经发现了撒旦之子的活动规律。他们离开老巢进行报复作案,是有一定的潜伏期,通常是十日时间左右。简单来说他们会在离开老巢十日左右,把全部的事情(作案以及逃跑时间)布置妥当之后才会进行作案。可我们眼前这件案子却发生在五日(未锁定犯罪人的情况下也有可能是三日或者四日)后,这不符合撒旦之子的行动规律,“我似乎可以推断出犯罪人的性格,莽撞,自负,有强迫症!” 当然资料上是不会显示他们的真实姓名,血型以及性格等详细资料,我们的手里只有他们的代号和基本相片。林小茹指着其中一个相貌粗狂,留有胡须的男人,说他有可能是这起案件的凶手。她的想法并不被采纳,以貌取人往往是自欺欺人的行为。看似粗狂性格未必鲁莽,有很多凶徒长得很斯文,内心却被阴暗与仇视吞灭,凶残。而有的罪犯相貌庸俗,心思却极其缜密,行动极其有规律。 维维指着其中一张相片,是个竖着垂直长发的女人,“性格和世界观是可以随着不同的遭遇而改变,但她们样子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维维说得有道理,但是也不完全! 我同样指着那张相片,“眼神的喜与悲取决于她们心里的想法,决定她们的接下来想做的事情!” “要不要把相片交给警察?”林小茹提议,是想让警察来搜捕他们。 “你就是把全部照片都交给他们,也未必能揪出真正的凶手!”我不是不相信警察的能力,而是非常不相信他们。任由真正的罪犯逍遥法外,追捕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长达数月之久,这样的破案能力还能叫我信服么。我并不是一概而论,至少我遇到的事情是这样的。况且撒旦之子行动谨慎,牵扯的都是神秘恐怖的灵异案件。若警察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当初也不会成立殉葬品专案组。 我们接到“她”提供的线索,才能在第一时间抵达凶案现场。而接下来凶手行凶的轨迹,就不在任何人的掌控中。他有可能在任何地点进行犯罪活动,因而我们想要进入下一个凶案现场,就注定要被甩在警方的后面。不过这是无关紧要的,因为我们具备他们所不具备的能力和经验。请不要责怪我的自负,我指的是对灵异事件的敏锐直觉。那几个月逃亡间遭遇的生死劫难,并不是任何人能够想象到的。但带给我的却是任何形式上的培训,都不可取代的经验和阅历。我从中学会了理智,谨慎,思考与判断。而且我还具备一定的野外生存与隐蔽侦查能力,更重要的是胆量。补充一下,请不要混淆,胆量是指生活中常遇到的问题,而不是灵异时间。 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一个难题,就是如何及时掌握第二凶案发生地点以及时间!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于第二日清早在电器维修站,买回多部已经修好的座机。随即对他们进行拆卸安装,反复练习花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我带着工具离开这里,搭乘出租车前往了公安局。 093章 第二起案件 公安局门口左边有咨询台,里面有堵磨砂玻璃墙。[]透过玻璃墙,能看到里面有接线员。相信那里就是报警服务中心,有很多部接听报警的服务电话,我只带了几枚监听器而已,再说也没有充足的时间,将全部的电话都安装上监听器。很幸运,咨询台前面的接线员不在。因而我趁机弯腰钻到里面,看到很多的线路和一台主机。我快速地将主机拆开,找到里面的最主要的线路,随即摸到总传声器,安装监听器。就在我把主机重新装上的时候,咨询台的接线员出现在的身边。 “你是谁,在干什么?”她很惊诧,很警觉。 “啊……”我慢慢地起身,故作镇定,“我是来检查设备的!” “我们局里有专门的维修人员,是你么?”她问。 “不是我!”我将手中的工具揣进裤兜,随即越过她走出咨询台,“他有点忙,就让我过来看看,机器运作很好,没有问题!” “喔!”她眼中不再有戒备,“谢谢你!” “不客气!”我说,随即离开这里。 离开警察局我压低了帽子,脱离监控区后在转弯的小路口拦了辆出租车。[]出租车将我带到别墅区附近的马路,下车后我徒行回到别墅里面。刚进屋子就看到维维和林小茹,坐在电脑前面进行操作。我问她们是否监听到声音,她们随即向我点头。 监听时间持续两日,说明她们没有发现主机里面的监听器。这两日里面警局里面接到的报警电话,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在第三日的时候,我们自监听器中得到重要的线索。有市民在清晨时报警,说在黄河路彩虹小区4楼,发现一具左臂缺失的女性尸体。得到这条消息后,我们迅速离开别墅,赶往了案件发生地点。我们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将现场封锁。那是一栋普通的住宅楼,大院里面和往常一样,只是住在这里的百姓眼里,多了几分骇然的神色。 我们一直坐在车子里面,观察周围的情况。期间只有我离开了车子,她们两个一直留在车里,直到黑暗降临的时候。我离开车子是做了一件事情。当时带着墨镜和鸭舌帽,假装成是途经这里的住户登上第四层。我在他们未留意的情况下,偷偷地把薄纸壳塞进门锁里,随即径直走上了五楼。半晌后我同样假装成这里的住户,自五楼走下,离开。 随后我回到车里,直到天黑。 夜里警察离开凶案现场,我们离开车子走进楼里。四楼现场那扇防盗门看上去是锁的,实质上轻轻一拉就可以将其打开。拉开那扇门后我将门锁里的纸壳取出,随手揣进了裤兜里。屋子里面很黑,只有窗口透出了一点光亮。我们没有开灯,更没有用手电筒,因为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不用担心,我们带的墨镜具有夜视功能。 屋子里面的味道很香,看来死者生前爱用化妆品。客厅墙边鱼缸的下面,用白线标记出死者死亡时的姿势。我绕开它如同绕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面容与其平行。按照白线判断死者死亡的姿势,头部朝向客厅房门,腿朝向卧室房门。也就是说她生前有过挣扎,是自卧室里面爬出,企图通过客厅房门逃生。随即被同手骑在身下,左面胳膊被凶手残忍地砍下。我的构想是有真凭实据的,在白线的右面有大量被清理过的血痕。维维和林小茹在客厅里面搜寻,而我挪到了那间只容纳得下一张床和一台电脑的小卧室。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其中一个枕头掉落在床下面。我走到卧室窗口,手指落在窗台圆形的泥印上。上面本该摆放两盆花,但出现在我目光里的,却只剩下一盆。我弯腰蹲在地上,把手放在冰凉的地板上面,轻轻地抚摸。随即,在正对着窗口下方的位置发现凹坑,凹坑中有略微的土渣。 “原来是这样!”我走到卧室门口,把客厅里面的林小茹叫进来。 “怎么了?”她问。 “躺下!”我指着床。 “啊?”林小茹惊诧,“你想干嘛?” “假装睡觉,快点!”我说。 “你让我扮死者?”林小茹连忙躲到维维的身后,愤愤不平,“为什么你总让我扮?” “还是我来吧!”说完维维按照我先前的吩咐,脱掉鞋子钻到了被褥里面。 “好吧!”我拉开窗子假设是潜进来的罪犯,不慎将窗台上的花盆撞到地上,落到地板上刚好砸出那个凹坑。随后自窗台上面跳下,刚好这时维维(死者)醒来,看到有人进到屋子很惊慌,因而躲避时连同枕头一起掉在地上。随后我(凶手)跳到床来到卧室门口,刚好(维维)死者爬到鱼缸的下面。我(凶手)急忙骑在维维(死者)身上,拉起她的胳膊挥刀砍下…… “然后凶手顺理成章地推开门,逃走!”林小茹做出假设。 “嗯!”我将维维自地上拉起,亲自拍掉她身上的尘垢,“再看看是否能找到新的线索!” 我们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到卧室里面,相信警察肯定也是这样。自窗台上坠下碎落在地面的花盆,肯定就是被警察带走的。他们肯定也找到这个线索,知道凶手是自窗口进到屋里行凶。我们打开卧室里面的柜子,同时在床下面进行翻查,结果毫无线索。 可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留意到卧室衣柜里面的不寻常。随即重新返回卧室,打开衣柜。轻轻地敲响衣柜底层,声音空洞。我同她们相视一眼,示意她们保持警惕。随即自裤兜里抽出螺丝刀,这就是我的武器。举起向下刺去,螺丝刀直接刺透底层木板,当我抽出来的时候,螺丝刀的尖部竟有鲜血。我将维维和叶子推到后面,示意她们保持与衣柜的距离。随即用脚将底层衣柜踹碎,发现藏在衣柜夹层里面破旧的黑皮箱子,上面的黑孔就是螺丝刀刚刚刺中的位置。 “谁在里面!” 094章 诡异缩骨术 黑皮箱子宽有60厘米,长有80厘米,圆鼓鼓的像是塞满东西。林小茹瞪大了眼睛,呼吸短促。 “难道,是另一具尸体?”维维问。 “不是尸体!”我攥着手里的螺丝刀子,指着柜子里面的黑皮箱,“你给我出来!” “你别吓我!”林小茹怯弱地搂住维维的肩膀,眯着眼睛不敢直视黑皮箱。 “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我再度吼道。 黑皮箱里伸出一根手指,自里面慢慢地划开拉锁。直到拉锁被完全划开时,他伸手推开了皮箱盖子。我们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里面藏了个白胡须的印度男人。他如同挤压的肉饼,自双腿间露出的脸和空洞的目光,过于诡异。我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缩骨功! 印度男人自黑皮箱里面伸出手臂,随即是腿,最后是身子和头,伴随着骨骼摩擦时的嘎嘎声。他出来后就一直坐在那里,面容与地面平行,肘部拄在双膝上面,那样子如同在向我们忏悔似的。维维和林小茹同时认出,他就是五名成员中的其中一名。 “他就是凶手!”维维脱口而出。 这句话惊动了印度男人,他忽地抬起头,随即定格,怒视我身后的维维。同时伸出手擦掉腰间的血,随即手指伸到自己的嘴里。我下意识地挡在维维身前,迎来他那不寻常的诡异目光。 “是你!”他的中文发音并不准确,但还算流利。 “你认识我?”我略微吃惊。 “你是神探!”他勾勒出一抹诡笑,“我要杀了你!” “有胆子你试试?”维维挥拳伸了出去,示威,随即挡在我的身前。维维身手还算不错,我曾经就见识过。但眼前毕竟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并不容易对付。她像模像样地摆出的架势,并未吓到面前的印度男人,反倒让他觉得可笑! “别急,接下来是你,还有你!”他的手指自离开维维,指向了畏缩在我们后面的林小茹,吓得林小茹慌手慌脚。[.超多好看小说] “我只不过是路过这里,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呵呵呵……”林小茹自我背后走出,假装若无其事。当拉近与罪犯间的距离时,林小茹猛地挥出手间的碎瓷片,在罪犯毫无戒备的情况下,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我看你还敢不敢出言不逊!” 他伸手去摸脸部的血淋淋的伤口,瞳孔顿时被怒意和杀戮吞噬。林小茹机敏地闪到卧室门口,用跑。就在我拉起维维的时候,他以及其诡异的姿势匍匐而来,如一道阴风自我双腿间钻过,随即将我身后的维维推到在床上。他自腰间抽出一把弯曲的匕首,挥起。维维抬膝撞击他的腹部,随后用肘部撞击他的耳根。我趁机锁住他的脖子,将他自床上拖了下来。而他的双臂如柔软的藤蔓,顺着脖子向上延伸,随即向两侧用力推开我的手臂。转身,他挥拳砸在我的胸口,抠住我的脖子和手臂,将我仍到了床上面。已经站起的维维抬腿,连续踢打他腰间的(螺丝刀刺中的伤口)血孔,直至鲜血重新自血孔里冒出来。罪犯露出痛苦的模样,踉跄地向后退到柜子前,用手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他自卧室门奔了出去,当我们追到门口时,他将林小茹推倒在我们身前,进行阻挠。 我们扶起林小茹,追! “不能让他跑了!”我和林小茹顺着楼梯向下跑,却不见维维的影子。同时耳畔传来一声巨响,随即轿车的报警声划破了寂寥的夜空。我们跑到楼下的时候,看到下面一辆轿车被砸出一个大坑,有厚厚的棉被落在轿车旁边的地上。目光向上望去,在四楼的窗口悬挂着撕裂的褥单,一直垂落到三层。我不敢想象当时的场面,维维裹着棉被拉着褥单自四层跳下,实在是太鲁莽了! “快上车!” 我顺着打开的车窗跳进驾驶室,随即启动车子。刚好林小茹也坐进副驾驶。我们驱使车子离开这里,顺着东部的道路向前驶去。凶手已经脱离了我们的视线,而维维现在也是下落不明。我心里一阵一阵的担忧,好不容易把她从调查科监狱里救出来,期望她千万不要再出事情! 就在我们把车子拐进一条小路时,维维忽地自路口跳了出来。幸好当时车速很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维维拉开车门坐了进来,指着前面的路口叫我向左面拐。我按照她的指示把车子使进左边,随即猛踩油门全速行驶。在使进一条较为荒僻的道路时,凶手出现在我们的正前方。他跑起来的速度,就像是一只麋鹿那样快,异于常人。眼看我们就要追上的时候,他忽地调转方向超我们奔来,好像是要与我们相撞似的。可事实并非这样,他跳起落在前车盖上,随即翻身滚落到车后面,朝着车尾正对着的方向逃去。我猛地踩住刹车,维维根本就不听我的劝阻,推开车门朝着罪犯逃窜的方向奔去。我快速地调转车子方向,尾随。 车子开进一条鲜有车辆经过的隧道时,我追逐到凶手以及维维的影子。凶手在前飞檐走壁,速度相当的快。维维勉强能保持与他间的距离,追在后面略显辛苦。就在这时,后面驶过一辆速度稍快的货车。我向左面避让。就在货车超过我们行驶在前面时,凶手趁机跳货箱上面,而且还伸出手指向我示威。我加快车子的速度,很快就超过前面的货车,随后紧贴货车迫使其减速,那时候我们刚刚行驶到隧道口。就在货车停下来的时候,凶手自车厢上面跳下,却不慎被对面使过来的另一辆货车撞到,重新摔回隧道里面。 肇事的货车停下,司机慌张地推开车门,“这事不能怪我,是他突然跳出来的!” “他是杀人犯,打电话报警!”我说。 我和林小茹走回隧道里面,刚好与迎面而出的维维相遇。我们目视躺在隧道中央的凶手,他的腿被撞得血肉模糊,动弹不得。即便是这样,他还投来怒冲冲的目光,好像瞬间就能变成把我撕碎的怪兽。 “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他是在警告我。 “他们肯快就会来陪你!”我答非所问。 “有胆子,你墨镜摘下来让我看看!”他的要求我怎么可能答应,于是我选择默然不语。自口袋里掏出只印着swl标记的名片,随手丢在地上。随即起身带着维维和林小茹走出隧道,回到车子里面迅速地驶离这里。三分钟时间,有警车与我们擦肩而过,我们的嘴角随即都扬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三日后! 撒旦之子有四名成员败在我们的手上,相信他们已经意识到,我们对他们的行动规律了如指掌。就如同藏于腹中的毒药,随时都能叫他们肠穿肚烂。于是他们缩短了行动范围,作案次数也因而只减不增。我们因而名声大震,媒体把我们说成罪恶的克星,只要有我们出现的地方,撒旦之子就无处遁形。可事实上短暂的平静注定要遇到更大的风浪,我们消灭的不过是撒旦之子成员中的喽啰,真正的对手还在后面! 那日有一则新闻让我们颇感意外,标题是“揭开真相背后的面纱,swl神探亲临直播间”。 我们坐在电脑前面,画面中有主持人和身边所谓的swl神探,自然是假的。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冒充我们的swl神探竟然是雷星,那个一直和我作对的家伙。他在新闻画面中侃侃而谈,把自己说得像是江湖侠客,别提有多么夸张,看得我都忍不住因他而羞愧! “这家伙的脸比城墙还厚!”林小茹自然也很讨厌雷星,“难道就让他这样冒充我们么?” “哼哼!”我看着视频里面那张可憎恶的脸,心里却丁点的愤慨和不平,“这家伙演这么一出,脑子绝对是坏掉了,或许他们就是想引出我们!” “他们不会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吧?”林小茹略显担惊。 “不可能!”我们一直都没有暴露真实面目,况且他们曾经认定我们是撒旦之子成员,就算是猜测也不会落到我们身上。 “他这样做只会招来杀身之祸,撒旦之子肯定会去追杀他!”维维坐在自二手市场买回的那张破旧沙发上,用药酒揉搓着略微肿胀的脚踝。我随即起身蹲在她前面,把药酒倒在自己的手心,轻轻地按在她白皙的小脚上,“我帮你!” 她盈盈一笑,很美! “哎呦,刚刚发生什么事情啦,不堪入目呀!”林小茹连忙捂住了眼睛。 “你说什么呢!”维维不由得红了脸,羞涩掩面。 “她是我姑姑,我帮姑姑揉揉脚怎么啦?”我目视林小茹,解释。 “在你眼里我一直都是你的姑姑么?”维维问。 “那当然,这辈子都是!”我觉得这样的回到会叫她满意,谁知道她一脚把我踢开,脸色瞬间如同阴沉下来,“我自己有手,不劳烦你了!” “什么情况呀这是?”我起身目视林小茹,期望她能解开我的困惑。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林小茹竟在这个时候,选择视而不见。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有时阳光明媚,有时阴晴不定,她们的心情永远叫人琢磨不透。在这个时候我选择闭口不言,不帮就不帮,我刚好去忙些其他的事情。我们现在遇到了经济危机,身上的钱眼看就要用光,因而要想办法赚点薪酬回来!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时候,林小茹提出了宝贵的意见。她说网络上有很多悬赏,包括市级和省厅的悬赏通缉令,捉住逃犯最低也有十万元奖金。其中也有来自民间的悬赏,但薪酬的幅度很大,有的不超过两万元,有的赏金最高超过百万! “好!那我们就赚几笔悬赏金回来!” 095章 公主奇遇记 有很多未曾破获的悬案,警方束手无策,未能捉住凶手。因而死者家属不惜重金,雇佣民间的侦探进行案件调查。凶手越是凶残,雇佣金就越高,当然也要看雇佣者的身份背景。我们通过各种方式,终于了解到关于“夜叉”的资料。夜叉,是雇佣主。会收取来自于民间的大量任务,随后散播给像我们这样来自于民间的侦探。当然,接取任务的不全是侦探,各行各业的人都想来凑一脚,因而在这个行当里面可以说是龙蛇混杂。 简单来说,夜叉就是雇佣者与被雇佣者间的媒介。想要接到合适的任务,首先就要找到夜叉。这夜叉的消息了如指掌,手里掌握很多案件的详细资料,甚至他那里就记录了苏十三的名字。因而我们三个都不能露面,若想接取任务就要找一个无背景,无身份,没有案底的助理。当我们离开这座城市,进到下一座城市时,遇到了合适的助理人选。 当时的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来到这座城市颇热闹的景区,里面有隋朝时期留下的寺庙遗址,还有一座高耸的镇妖宝塔。里面到底有没有妖物,看自塔里进进出出的游客就已知晓。若不是林小茹哭哭啼啼地磨嘴皮子,我才不会带她们来这种地方。要知道我们好不容易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若暴露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可是我拗不过林小茹的倔脾气,于是就在她伪装的眼泪与埋怨声妥协了。既然来了,那就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我允许她们好好地玩玩,不过仅此一日。 在途经隋朝寺庙遗址时,那座高耸的宝塔上面坐着一个男孩子。他的情绪很不稳定,不知是因什么而轻生。坐在那里身体向前倾斜,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维维和林小茹带着银蓝色墨镜和遮阳帽,仰面望向好似坐在塔顶的男生。周围的游客在那里指手画脚,叫男孩快点下来。景区的三明工作人员已经登到塔顶上面,其中在里面拉着绳子,另外两个在男孩后面劝勉。可那男孩根本不听劝阻,看他挥舞手臂的模样我就知道事情不妙。果不其然,工作人员扑了个空,未能抓住男孩自己反倒坠了下去。幸好他脚踝上拴有结实的绳子,才幸免于难。而男孩却像是天降陨石一般,笔直地坠了下来。林小茹和周围的游客同时惊叫了起来,眼睁睁地看着他坠到地面。我知道有很多游客都闭上眼睛,但我却一直睁着,瞠目结舌。按照常理来讲男孩坠下必死无疑,可最后他竟没有收到丁点的损伤,因为“她”及时地出现在这里! “她是谁!” “仙女!” “哇晒,她会飞耶!” 当游客们睁开眼睛,望着悬在空中如青鸟自由翱翔的她时,忍不住惊叹。我不清楚她叫什么,更不知道她是哪个公主,只知道她喜欢叫我王将军。若不是今日看到她,我想或许自己已经把那件事情忘记。是我在古墓里面舍身相救,按理说她更应该叫我恩人。 她悬空位置与塔顶平行,那三名工作人员一定目瞪口呆。他自游客中脱颖而出,接住落下的男孩重新悬于空中,再稳稳地落在地面,可谓是惊艳全场。她一颦一笑,一眉一眼宛若仙女,看得那群男人目瞪口呆,甚至垂涎三尺。她的声音犹如翠鸟鸣啼,随便一开口便叫人心里春暖花开。她将男孩放在地上,嫣然一笑,随即姗姗而来。 “仙女姐姐!” “我不是眼花吧?” 就连维维和林小茹都忍不住惊赞。但叫她们以及周围游客更加吃惊的事情,就发生在我和她之间。她拖着猫咪一般柔软轻盈的步子,走到我面前时弯腰行礼,不失礼节。我目不转睛地打量她,显然已融入了现代都市的大家庭。她竖起漂亮的发型,穿上了性感妩媚的漂亮衣服,而且胸前还带着有米奇图案的红色手机,指甲全都涂成了红色。 总而言之。 她具有都市女孩的时尚气息,也具有古典女子的柔美妩媚,简直就是…… 尤物! “王将军,阔别数月,我一直都在找你!” “你会用么?”我指着她胸前的红色手机,答非所问。 “这个可比千里传音好用,不过就是需要费用。” “你还知道交费……” “那当然啦,我现在可是学会了很多事情呢!昨天我把戒指买了,换了好多的钱,我现在就拿给你看看!”她把手伸进了背包里面,的确掏出了很多的人民币,可全部都是一毛钱的“大票”。她还兴奋不已地告诉我,之前就把自己的镯子和吊坠也卖了,可换来的却是身上那件廉价裙子和背上的黑包。 我看到她在我面前翩翩起舞,展示自己婀娜多姿的身材和那件她自认为很漂亮的裙子时,瞬间就石化了。她身上的饰品可都是隋朝时期的名贵古物,哪件不值个几百万。随即我指着她身上的裙子,问她之前穿在身上的那件裙子呢? 她说扔了!若无其事!我瞬间无语! 周围的游客越来越多,有更多的管理员开车游览车驶向这里。我想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警察赶到这里。因而我压低了头顶的帽子,扭身带着维维和林小茹离开这里。我没有叫“公主”是因为我知道,她一定会跟在我们的后面,因为这期间她一直都在找我! 林小茹和维维坐在后面,我拉开车门把她请到副驾驶座位上。当坐在进车里的时,她就滔滔不绝地讲述这几个月的惊奇发现,但在我看来更像是受害者再哭诉自己的被骗经历,我完全是左耳听右耳冒。随后她和林小茹还有维维,聊得相当起劲。她们间就像是有提不完的问题,聊不完的话题,像是耳边的苍蝇的确有点吵闹。不过这却是件好事,她们的关系越是融洽越好,因为很快她就会成为我们的新成员! 她是隋朝白芷公主!自然叫白芷! 若不是听到她们的聊天内容,我还真叫不出她的名字! 白芷在她们的眼里就像是等待解开的谜题,因而林小茹和维维与她聊得很融洽,甚至聊到白芷在隋朝时的事情,自然也包括何时下葬何时苏醒,还有我出现在古墓里面的事情。那些事情我并没有和她们提及过,当白芷把那些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她们就嚷嚷着有朝一日,一定要去古墓里面看看! “要去你们自己去,那地方我可不想再去第二次!”我斩钉截铁地回绝。 “不是说有宝藏么,我们可以去寻宝呀!”林小茹提议。 “我有地宫里的钥匙,不过里面可有守护宝藏的神兽和邪灵!”白芷接住话茬。 “那是你父王留给你下的宝藏,怎么能随便就拱手让人呢,要是被你父王知道该多寒心呀!”我苦口婆心就是想她们打消那样的念头。 “他早都死了!留在那里也是浪费!”白芷说。 “我说王将军,你什么意思我,是说我和维维姐是外人呗?”林小茹明知道我不是那意思,却还故意冤枉我。 “我不是那意思!”我说。 “难得白芷妹子深明大义,找到宝藏就不用去接悬赏任务,到时候我们也去国外旅旅游,晒晒日光浴什么的!”与其说林小茹是个幻想家,不如说她有精神错乱的前兆。刚刚还蹙眉瞪眼,现在竟捂着嘴巴笑得前仰后合。唉!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难理解! “不如我们投票决定!如何?”林小茹说。 “我投茹姐姐!”白芷举起小手。 “我投十三!”关键时刻还是姑姑亲! “姐,你怎么不投我呀?”林小茹略显埋怨,维维沉默代替回答。 “二比二平!这件事暂时打住,日后再慢慢研究!”我趁机打断了林小茹的念想,不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那日我把要做的事情告诉白芷。我们就像是古代的侠客一样,接悬赏追捕逃犯领取赏金,白芷负责帮我们接任务收取赏金,这样的事情对于聪明的白芷而言不难领会。 夜里。星星铺满天空,或是眨眼,或是一直凝望。我们把车子开进市郊区某山庄里,保安与门童礼貌地接待了我们。除了白芷我们谁也没有下车,我指示白芷去找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她能带白芷找到发布任务的雇佣主,也就是传说中的夜叉。夜叉就像是swl神探一样神秘,没有谁见过他的真实面目。但就算是有这样的机会,我们也不想去看他的脸,因为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他手中海量的悬赏任务。 白芷进去有40分钟的时间,我和维维安静地坐在车里,只有林小茹像是丢了魂似的。她担心的并不是白芷,而是白芷嘴里面的古墓宝藏。如果白芷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她的古墓探险计划也就化为泡影。最后她忍耐不住性子,推开门要去里面找白芷。 “回来!”我命令。 “那么长时间了,你不担心么?”林小茹问我。 “我……”我刚要回答林小茹的问题时,透过车窗看到了三道黑影。走在中间的是个拄着拐棍,白发苍苍的老头。两边分别是穿着西装和叼着香烟的中年男人。我立刻就认出他们,是古墓里遇到的盗墓者。因而我转变了语气,在他们走进山庄时推开车门,“看来我们真不进去是不行了!” 096章 山庄接任务 有林小茹和维维这样的美女跟在后面,气势很足。走进山庄时迎来无数目光,均都羡慕不已。我们不曾在他们的目光中逗留,快速地找到穿着红旗袍的女人,随着她的引领来到山庄的地下暗阁。暗阁里面古香古色,墙壁间精雕细刻的木柜上琳琅满目,堆满不同朝代的出土文物。没想到“夜叉”竟有收藏古董的爱好。我们是通过长长的暗道,进到装饰别致的暗阁里。刚走到这里就看见有个穿着红衣的小男孩坐在金属轮椅上面,在他旁边站着那三个盗墓者。他们扫了我以及身后的林小茹和维维,因我带着眼睛而未能认出。我也同样扫了他们两眼,若无其事。 “先生!他们也是来找您的!”红旗袍女弯腰毕恭毕敬。 “坐!”红衣男孩说。 “先生!我先下去了!”红旗袍女直起身子,随即离开这里。 “白芷呢?”林小茹在我耳边低声问,就在她声音刚落的时候,白芷自洗手间里走出,看到我们随即喜笑颜开,“王将军!” 那三个盗墓者看到白芷时,眼睛里冒出异样的神采,惊讶中略带喜色。白芷在他们眼中就是只等待猎杀的小鹿,而这只小鹿看到眼前的三个猎人时,顿时摆开了准备迎敌的架势。维维见势头不妙,于是也架起了粉嫩的拳头,“你们是谁?” 林小茹跑到白芷身边,“他们就是那三个盗墓贼?” “就是他们!”白芷回道。 三个盗墓者见白芷有帮手,因而警惕地形成三角阵势,争斗的气氛愈演愈烈。就在这时候,穿着红色衣服的孩童发出声音。他示意我们坐下,不要在这里争斗,否则就不会给我们发布悬赏任务。闻言他们相继放下拳头不再对峙,相对而坐。 我坐在维维和身边,目视眼前的孩童,“你是夜叉?”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何必探究真相!”孩童年纪虽小,说出的话却很老成,“你们来这里是接任务,而不是来探究夜叉的真面目,对吗?” “任务呢?”林小茹问。 “他到底是不是夜叉!”维维悄声问我。 “肯定不是!”我低声地回了句。 眼前的孩童智商不容小觑,小小年纪就能委以重任。可这样的工作对他的成长而言,未必是件好事。夜叉不会轻易露面,就让这孩子帮他出面,将悬赏任务发布给我们。他把手里面一沓米黄色资料信件,平铺在我们面前的玻璃桌上,“这里有五个悬赏任务,你们选选!” 五个任务最高悬赏二十万,最低也有五万。那三个盗墓者之前就完成了一项任务,赏金就是二十万。因而他们胸有成竹地接走悬赏最高的任务。维维和林小茹各自拿起一份,随即白芷也拿起一份,她们在研究到底接哪个任务最好。 我把最后一份资料攥在手里,没有去看资料里面的内容,“剩下的任务我们全接了!” 我目视那三个盗墓者,他们抢走的任务虽说赏金最高,但危险系数和难度也随之增加。而我们手上的任务全部都是十万。虽说数量增多,但赏金却远远高于二十万。就不知道眼前的男孩是否同意,我们一次性接取四项任务。 他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说悬赏任务有时间限制,不随任务增多而叠加,四项任务同时进行时间限制。我仔细留意了一下悬赏任务的时间,是三十日。也就是说完成一项任务限时三十日,完成四项也是三十日。 “每提前十日赏金会增加20%%uff0c提前二十日增加40%%uff0c最高提前三十日增加60%%uff0c如果限定时间内未能捉到凶手,任务宣告失败!”他说。 提前三十日完成任务对于我们而言,根本不存在可能性,因为限时就是三十日。但对于那三名盗墓者而言,还是有机会的,因为悬赏二十万的任务限时是四十五日。我把四份资料摞在一起,整理好交到维维的手里,由她暂时保管。 “我们走吧!”话音一落,她们随同我一起起身。 “规矩你们知道么?”他问。 “把捉到的凶手送到警局!”我目视面前的孩童,随后带着她们走到门口,“但是,我更喜欢让他们自己去自首!” 我不紧不慢地离开这里,在走出通道回到山庄里时,她们随同我加快脚上的速度。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那三个盗墓者对我们构成一定的威胁。若论到追凶查案他们未必能与我们相提并论,但若论到打架就远远在我们之上。而且现在他们肯定已经离开暗阁,如果在山庄里面碰面的话,必定会制造起一场风波,因为我们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白芷被他们抢走! 进到车子里面,我很快地驶离这里。 我们没有回到市区里面,而是开到山庄后面的马路。我打开gps定位系统,偏离上面的路线行驶进盲区,也就是未被未定标记的区域,期间花费了两个钟头的时间,是故意开到较为偏僻的地方。我面前没有道路,是凹凸不平的山坡。我顺着山坡间的空隙,把车子开到山坡里面,某片被林木围绕的空地。随后我们以车子为中心,在周围搭建了三个帐篷。其中一个帐篷里面安置了无线通讯设备和移动电脑,有电线连接帐篷外面的小型发电机,那时是夜间十点钟。 林小茹和白芷坐在帐篷里面,讨论着有关于古墓的话题。维维独自坐在另一个帐篷口,探出目光望向漫天星斗。而我正借助微弱的灯光,翻阅手中的四份资料。风影婆娑,树影森然。当阴风掠过迫使草地沙沙作响时,诡异的气氛蔓延而至。那四份资料里面包括有凶案现场以及死者相片,每张照片都附带一份文字说明,封存在塑料薄膜里。其内容荒唐,可怕,匪夷所思,闻所未闻。那些曾惊动全国的罪犯,现在都如同一粒尘埃,藏匿在空气里面。想要把他们揪出来,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把其中三份资料随手放在一旁,细读另一份小城劫杀案的资料! 那起案件距离现在已有两年时间,资料中详细描写了警察追案时的细节,自然也包括凶手遗留下来的线索。凶手作案目标是深夜逗留在街上的女子,受害者的身份包括有护士,学生和职员。凶手可能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凌辱受害者,割掉受害者的头颅抛弃荒野! 手中的资料里有死者生前以及尸体照片! 她们的尸体照片都只是一颗面色苍白的头颅,背景不是池塘就是水沟,但里面的水都很清澈。因而照片中她们的面孔,都是很清晰的。黑发漂在水里面,蓬乱,诡异,就如同生在水里面的,一株人头形状的诡异植物。随即在翻阅她们生前照片时,其中一个在校学生吸引了我的注意。她的相貌特别清纯,笑容羞涩中略带忧郁,就这样白白死掉实在是可惜! 翌日。 我们仍在这里逗留了一日。晚上氛围略显诡异,白日时却很清新秀丽。我们脚下以及周围是清脆的草地,围绕在四面的林子葱郁翠绿。当清风掠过,送来新鲜的空气。我握着手里的银白色镖枪,随同拎着黑色弩箭(都是新买回来的)的维维,一同走进前面的林子中。捕猎。这里虽说人迹罕见,但并非是纯粹意义上的深山野岭,因而山禽走兽并不是很多。我与维维上午出去,中午的时候才回来,却只拎着在小河里面捉的鱼。看到我们回来林小茹相当兴奋,但当看到我们拎着那两只小得可怜的鱼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你看看,都红了!”林小茹伸出她的小手给我看,手心通红通红且沾了很多细小的碎木屑,“我劈了很多的柴,你却只拎了两只鱼!” “如若不是十三找到小河,我们怕是连鱼都吃不到!”维维总会及时帮我说话。 “等回到城市里,我会多给你们买点吃的!”我说用黑色刚箭刺透鱼身,随即将鱼架在已经点燃的木柴上面,“或者,我一会再到林子里看看!” “你不剥鳞片的吗?”林小茹指着已经架在柴上的两条鱼。 “烤焦的是鳞片,烤熟的是鱼肉,若剥鳞再烤只怕会把鱼肉烤糊!”我起身走到车子后面,取出后备箱里的酒精,随后回来倒洒在鱼身上。进到鱼肉里的酒精会去掉鱼腥,让鱼肉味道更加可口。未进到鱼肉里的酒精燃烧起来,鱼肉因而会烤得更加均匀,“我们现在没有多少钱,能节约就节约,等搞定手上这几桩案子,我会带你们出去好好玩玩!” “一言为定!”林小茹郑重地伸出小拇指。 “干嘛?好像我骗过你似的!”我推开林小茹伸到我面前的手指,懒得和她去做那种傻孩子才会有的手势,专心致志地烤着柴上面的鱼肉。可林小茹倔脾气,她非要和我拉钩钩。我若是不顺着她的心情,她肯定会没完没了地在我耳边絮叨,于是,我勉为其难地伸出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小狗!”林小茹嘟着嘴巴说。 “拉钩就拉钩,为什么要上吊?”我问。 “就是说……”其实林小茹也搞不懂“上吊”的具体意思,于是满嘴的胡言乱语,“你要是骗我,我就可以把你吊起来打一百年!” “哼哼,有病吧你!” “你才有病!” “你有病,而且病得不清!”我起身回到帐篷里面收拾东西,“你们抓紧时间把鱼吃了!” “你才病得不清,你要是再不治疗,精神病院都不敢收你了!”林小茹踮着脚尖,抻着脖子,掐腰与我斗嘴,“你收拾东西干嘛?” “送你去精神病院!”我脱口而出。 “你敢!”林小茹嘟着嘴巴左右耸肩,不知道是把我的话当真了,还是故意装出这副娇嗔模样,特别可爱。 097章 冒充杀人犯 我们把东西收拾好装进车里,用两个钟头时间回到市里,随即通过市东边的高速公路,耗费五个钟头的时间来到那座小城。这里看上去很安静,却隐藏不住其中的凶险。距离案件发生已过去两年时间,我不知道凶手是否还在这里。我们需要做的不是追究凶案的过程,而是寻找罪犯留下的蛛丝马迹,以便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擒获! 来到小镇的时候,是下午四点钟,天马上就要黑了! 黑暗降临如同染血的神秘包裹,诡异离奇。我们寄居在一间废弃的房屋里,安排林小茹和白芷留守,我和维维根据资料直奔罪案现场。两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有些原本是草地的凶案现场,如今已经是楼宇环绕。草地间藏匿头颅的水沟也早已不复存在。我们驱车走遍了凶案现场,除了那个已变成臭水沟的池塘,其他的地方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因而我们想要追寻凶手,就不能用常规的手段。按照查案这样的顺序进行追凶如同大海捞针。那时我蹲在池塘(臭水沟)前面,两年前其中一名死者的头颅,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我随即翻开资料,手里握起那张清纯的相片。难以想象如此委婉的姑娘,如同宰猪一般被残忍杀害时心惊肉跳的场面,惹人泪奔! “我是凶手!”我目视池塘自言自语。 “什么?”坐在我背后车盖上的维维问。 “我就是连环劫杀凶案的罪魁祸首,而且还要向当地警方自首!”我想或许用这样匪夷所思的手段,就能揪出这起案件的连环凶手。维维自然不明白我的意思,于是当我是在胡言乱语,或者是以这样的方式去体会凶手作案时的心理。而当我回到车里面,说自己要录一份视频发给当地警方事,维维的表情相当的震惊。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可往往就是这样看似癫狂的冒险行为,才能达到最理想的效果! “你不是也看到了么!两年前的草地,废弃民房和水沟早都不见了!想找到线索难如登天!”我紧握方向盘,行驶在略黑的天空下。 “可这和你刚刚说的有什么关联?”维维还在因而我刚刚的话而一头雾水。 随即我把自己的想法讲给维维,她才恍然大悟。我们是打算和当地警方玩一场游戏,表面上看我们是对立的关系,但实质上我们是在帮助他们。但在某个真相和某些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警察会视我们为敌人。因而我们要在被警察捉到之前,把真正的凶手揪出来,否则…… 我们就要永远顶着“凶手”的罪名! 我们回到寄居的废弃房屋,在屋子里面设置了视频。在回来前我们买来简单的道具,假发和面具。我根据资料中对凶手简单的描述,把自己包装成凶手的样子。白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对黑眸子,随即把齐肩假发披在头顶,换上一套深黑色的中山服。那晚我故意把林小茹迷昏,半个钟头就会醒来。在林小茹昏迷的时候,我把鸡血涂抹在她的脸上,把她的头发弄得很凌乱。随后我把房间布置得很血腥,很荒诞,林小茹被我绑在凳子上面。半个小时过去,林小茹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肯定是带着面具已经变成凶手的我! 她很恐惧,问我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乖乖地帮我录制视频,可以绕你不死!”我把自己想象成凶手,声音如同彻骨寒风。 “十三,十三救命呀!”林小茹拧着身子,企图挣开捆绑自己的绳索。 “我是连环劫杀案件的元凶,你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不怕我杀了你么?”我故意把声音弄得很恐怖,就是想制造出凶案现场中紧张的气氛! “如果你敢动我一根汗毛,十三不会饶了你的!”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差点没乐出声音。 “我最后说一遍,如果不帮我,我随时都有杀了你可能!”我狠狠地说,并且把刀子驾到她的脖子上,真有点嗜血凶徒的味道。 “你……”林小茹脸色瞬间就变了,瞪大眼睛惊恐地盯着我,“维维姐,白芷救我呀!” “哼哼哼哼……”我指着墙角落里两居血淋淋的(维维和白芷假扮的)尸体,“她们已经被我杀了,乖乖听话,否则你就会和她们一样!” 她眼睛里顿时不满恐惧,不敢再吭一声! 见时机成熟,我打开距离我们有三米远的视频。回到凳子后面,刀在受害者(林小茹)的脸上游走。屋子里面很灰暗,气氛被我弄得特别恐怖。林小茹颤抖的身子已说明,她被这恐怖的氛围吓到了,因而她的表情是很慌张的。 “我是两年前劫杀案件的真相,哼哼,两年时间你们连丁点的线索都没有找到,这对我而言实在是件无趣的事情,想不到现在的警察能力这么弱,都是废物!”我故意利用这样过激的言语,试图能刺激到真凶的情绪,“我的目的很简单,我要两百万赎金,还要把这段视频插播到电视新闻中,否则,你们就等着替她收尸吧!” 视频录制不过一两句话的时间,林小茹已经被吓得不轻。走到前面关掉视频,随即摘掉脸上的面具,在林小茹惊诧的表情中解开她手上的绳子。她在我解开绳子时,快速地与我保持距离,攥起我丢在地上的刀子,“你怎么和十三长得一样?” “我就是十三呀!”我本想顺势向林小茹解释清楚,可谁知维维和白芷在这时站了起来,劝说林小茹放下手里的刀子。林小茹见到满身是血(鸡血)的她们,顿时间吓得面色惨白,竟直接昏了过去。 “我们是不是有点过了!”维维说话的时候,我目光落在她沾满血污的脸上,与自坟墓里爬出来的血尸没有区别,难怪林小茹会被活活吓晕过去。 “噩梦,她一定是做噩梦了!”随后我们把屋子里面清理干净,洗掉沾染满身的血污,弄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在林小茹以惊叫的方式醒来时,维维和白芷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屋子里面鸡血也被我们处理的干干净净。 看到维维和白芷时林小茹还显得很惧怕,“你们是人是鬼?” “我们当然是人啦?”维维和白芷异口同声。 “刚刚我看到有个和十三长得一模一样的凶手,把你们都给杀死了,他还说要杀了我呢!”林小茹说到这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随即扑到维维的怀中寻求慰藉,“把我给吓死了!” “小茹不怕,噩梦而已!”维维轻轻地抚慰。 在林小茹昏迷期间,我们就已把剪切好的视频发送给当地警局。在视频里我要求两百万赎金,不过是顺嘴一说,想让自己看上去更像是凶手。而要求把视频公布到电视新闻中,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让更多的人看到。我想当凶手看到视频,知道有人假冒自己向警方索取赎金时,心里肯定会很不舒服。我想要的就是他的愤怒,更想能借而把他给引出来,这样我才有擒获他的机会。当时维维问我了个问题,她怀疑警方不会按照我的要求把视频公布于众,这自然也是我心里的困惑。于是我把视频同时传给多家电视台,相信总会有一家电视台愿意报道这样罕见的新闻,并且播出视频,因为视频内容肯定会制造出新的收视高潮。同时我把视频散播到网络里面,只有两日时间点击就破了千万点击,各个网站媒体争相转载,阅读数量翻倍增长! 凶手一定会看见! 两日时间过去之后,在城市街道的电视中,争相播放出我们录制的视频,成为全国性热议的焦点,也引发一定性的恐慌,随后引起省级高度重视。当地警方无法与我们取得联系,于是利用同样的方式,录制视频在城市中播放要求与我们进行谈判。我可以答应他们的要求,但谈判地点要由我选择。于是那日我拨通了他们的电话,我说,谈判没问题,但地点要选在电视台,并且进行直播! 他们答应我的要求! 我把谈判的时间推延到两日后,是期望凶手能提前露面,这样我就不用冒险去进行谈判。可事情并未如我所想,凶手一直都没有露面。这两日期间播出一则新闻视频,点击超高。视频里的面孔我特别熟悉,就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雷星。他以swl的身份警告我,还扬言要将我捉拿归案。我真搞不懂他的脑子是什么结构,难道是浆糊做的么? 他用假的swl身份来警告真正的swl神探,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 进行谈判的那日,我并没有准时赴约,故意迟到了五分钟时间。五分钟时间里我观察周围情况,发现他们布置了大量的警力,因而我如同老虎口中觅食。在我走进电视台里面时,一定有很多把狙击枪,已将我完全锁定。电视台的玻璃大门里,走出很多西装革履的男人,看上去是来迎接我,实质上全都是穿了便衣的武警。他们是想将我控制起来,只要我踏进电视台的大门,就不会轻易让我活着离开! 我只能说,他们低估我了! 098章 直播室惊魂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今天是个特殊神秘的日子,我们有请到凶杀视频的录制者,自称是两年前劫杀案的凶手。[.超多好看小说]今天他要在观众朋友面前与警方谈判,向我们描述他惨绝人寰的杀人经过。相信电视机前的朋友们都看过他的视频,正有一名无辜少女被他囚禁,但愿他与警方的谈判能够顺利进行,也期望少女可以平安脱险!” 直播员是电视台著名主播,红极一时。而这次特殊的直播,相信会让他红得更加彻底。我坐在白色圆形木桌旁,对面是小城警局的两名警察和省级派来的谈判专家。在录制现场,也就是电视机可控的范围,除了直播就只有我们四个。但在录制现场的外围,同样是这间屋子里面,有很多身着西服的青年男人。看他们的站姿和眼神就知道,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武警。我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以白布遮面。谈判专家要求我除掉面罩,我并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去行。 “你的要求是什么?”他问。 “在视频中我已经说过了!”我回答。 “能说说你的包里装的是什么么?”他问。 我把带来的黑色旅行包架在腿间,“暂时不能,不过很快你就会知道!” “你明明已逃脱警方的视线,为何要暴露自己的身份,难道不害怕么?”他继续问。 “哼哼,如果我说,我怕凶手不能被绳之以法,你信么?”我回答。 我的话让他们颇感惊讶,直播员在不停地讲解,他说我是闻所未闻的怪胎。凶手害怕警察捉不到自己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看来,不是觉得我疯了,就是觉得我良心谴责打算投案自首。可事实上是他们没有搞懂的话里的意思。我说得很明白,我怕凶手不能被警察捉到,这样我就无法得到十万元的悬赏。 “能和观众朋友分享下你现在的心情么?”主播插话要求。 “可以!”我把目光对准了摄像机,“我觉得不管原因怎样,杀人就是件很不理智的事情。杀人者就必须要遭到谴责,否则天理不容。两年前的劫杀案死者有五名,头颅全部都被割掉。凶手把快感凌驾在别人死亡的基础上,所以我也想让凶手体验一下死亡的滋味!” “你说的凶手是你自己么?”主播或许被我绕迷糊了。 “你可以去问他们!”我的手指笔直地落在镜头前。我想看到直播的百姓,一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但是我并不介意。因为实质上来讲,他们骂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制造连环劫杀案件,早该遭到天谴的嗜血狂徒。 “我们答应你的要求,已经准备好现金,你现在可以放了她么?”谈判专家觉得自己很睿智,可他却没有搞懂我来这里的真正原因。 “我想她如果能看到直播,知道自己价值两百万赎金,就算真的死掉也一定很开心!”我转回目光打量面前的警察和谈判专家,手指毫无规律地敲击桌面,“警察的钱我有命拿,怕是没命花!” “你到底想怎样?”警察已经耐不住性子,狠狠地盯着我。两年前调查案件时,他们败在了凶徒的手里,相信现在一定还很介怀。于是那两名警察脸色异常难看,那眼神如同觅食的饿狼一般,好像随时都能扑过来把我碎尸万段。 “只要你肯放了人质,我们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谈判专家信誓旦旦。 “包括……”我说了一句叫他们背脊发凉的话,只是想挑起怒火,好让自己可以与他们不欢而散,“杀了你们么?” 我觉得当时自己一定极像罪犯,完美的演绎无懈可击! “你现在就是一只蚂蚁,我们随时都能把你捏死,不信你可以出去看看,现在我们已经将电视台团团包围,就算你长了翅膀也再没有飞出去的可能性!”警察腾地直起身,狠狠地拍响了桌子,蹙眉瞪眼。 “有时候没理智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我有责怪他的意思,因他说了不该说的话。相信凶手一定在看直播,他在这个时候对我进行警告恐吓,就等同于告诉凶手他们已经布置天罗地网。我要想办法重新吸引凶手,因而我重新提出要求,“我要赎金两千万,五分钟之内我要看到现金,否则……” “我现在就可以毙了你!”坐在中间的警察腾地掏出配枪,直指我的眉心。 谈判专家和另一名警察阻止他鲁莽的行为,随即答应我会向上级说明我的要求。我指着悬挂在演播室墙壁上的时钟,告诫他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对于观看演播厅外以及演播室里每个人而言,五分钟的时间相当的漫长,可以发生很多的事情。当五分钟时间过去后,他们真的提来了两箱子钞票,不用数就知道足足有两千万! 直播重新开始! 直播重新开始的第一秒,情况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演播厅里出现了一名,在市民眼里极其耀眼的人物,他就是大名鼎鼎的swl神探。当他拖着公鸭般的步子,以招手的方式走进演播厅时,我恨不得上去狂扁他一顿。可这个时候我不能露出马脚,我要平静自己随时可能产生的负面情绪,保持理智的思维和理性的判断,才能让我们的计划顺利进行下去! “欢迎被民众熟知,曾破获多起离奇案件的著名swl神探雷星先生。”直播员起身与雷星握手,随后把他请到坐位上,“不知雷星先生来这里,是有什么话想和他说么?” 雷星如同小学生宣言似的,甚至还把手臂高举过头顶,“你危害社会,滥杀无辜,我代表swl神探的名义,要将你送进地狱!” “哈哈哈哈哈……”我笑得前仰后合,伸手手指着雷星那张丑陋的脸,“就你还swl神探?还要我把送进地狱?哈哈哈哈哈……” “请问是什么原因让你大笑不止?”直播员问我。 我瞬间止住笑声,郑重地盯着雷星,“你说你是swl神探,请问你知道swl是什么意思么?” “我……”雷星这个冒牌货,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哼,你不要企图转移话题!” 这时直播室里的电话响起,我看见直播员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就变了。不知因何他直勾勾地盯着我,于是我很好奇电话里的内容。随后他将传输器和电话线链接到一起,随后直播室里面以及电视机前面的观众,都能听到电话里面的内容。直播员要求他重复之前说过的话,当那声音冒出的时候,我的心脏上如同悬了颗定时炸弹,咯噔咯噔地乱响。 “他是不是凶手!”那声音的第一句话。 “你说的他是谁?”直播员问。 “就是那个发给你们视频,向你们勒索两千万赎金的家伙,这是他的阴谋骗局!”他的声音很年轻,略显愤慨。 “你有什么证据么?”直播员问。 “是我杀了她们!”他说。 “你能再重复一遍么?”直播员要求。 “我才是真正的凶手,电视台下面的信箱里面,有我留下的录像带,看过录像你们就都清楚了!”说完他挂断了电话。当时的场面有点匪夷所思,每个人的嗓子都像是噎了块石头,谁都没有率先发出声音。我相信观看直播的网友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也都在这个时候屏住了呼吸,因而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超越了他们的想象。 工作人员真的在信箱里面找到录像带,随即插进播放器里。播放的画面是一间黑屋子,一把普通的木凳上面坐着一个姑娘,她的脸上沾满了血污,黑发遮住了眼睛,瑟瑟发抖,哭得不像样子。就在这时电话重新响起,直播员接通电话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们有没有看到视频。 “正在看!”直播员回答。 “他就是在这间屋子里,把录制完的视频发给你们。但是他手里的受害者,不过是他最亲密的朋友。可惜现在她落到我的手上,你敢在我的面前演戏,我就能让你的假戏成真。你的时间很有限,若不快点回来,她很有可能会死在我的手上喔!” 我狠狠地咬住牙,不动声色。 “这么说你才是真正的凶手?”直播员问。 “谁是真凶已经没有意义,猫和老鼠的游戏已经开始!”他说完有意要挂断电话,而就在这时他的声音再度冒了出来,“喔!对了!有件事情差点忘记告诉你们,其实,他才是真正的swl神探!” “你说什么?”直播员连忙问及,可那边却挂断了电话,“喂喂喂……” “他说你是swl神探?”直播员极其困惑,目光落到雷星的身上,“那你……” “停止直播!”两名警察腾地站起身来,随即对着传讲器狂吼,“一组三组原地待命,四组五组火速赶往北山公园,主要不要暴露位置,秘密监控所有刻意目标!” “现在还不能停止直播,有观众朋友们想知道,到底谁才是真的swl神探!”直播员很紧张。 “现在这里我说的算,我说停止直播你们没有听到么?”警察吼完跳到桌子上面,朝我亮出手铐和配枪。我顺势将转椅扔了过去,随即拎起背包抽出里面的绳索,牢牢地套在直播员的身上,“现在你知道包里装的是什么了吧?” “你想要干什么?”他很紧张,却解不开身上的死结。 “再动就开枪了!”两名警察相继拔出手枪,瞄准。 那时我已经跑到了窗口,并且推开面前那扇窗子,有阵风自窗口里面灌了进来。我牢牢地拉住绳子,告诫直播员若想要活命,就拉紧绳子,随即直接跳了下去。直播员身上是死结,会随着绳子的拉抻而越来越紧,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开。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绳子隔断。不过我选用的绳子,是选材做工精良的专业绳索,即便是用锋利的刀子,一时半刻也不会割断! 直播员想要活命,就肯定会拉着绳子,别人也会帮忙,免得他和我一起坠下去,要知道这里是电视台的最高层,掉下去真的就万劫不复了。我双手紧紧地攥住绳子,用脚登住墙壁慢慢地向下滑去。就在我抵达第七层的时候,双腿登住墙壁使劲地弹开,随即松开手臂,借助力量和高度的优势,我成功地落在对面五层建筑的楼顶。 099章 凶手的阴谋 我们事先早已准备妥当,我顺利地坠到电视台附近的五层建筑天台。随即跳到天台另一端墙壁上整齐排列的破旧空调上,如同向下的楼梯,我轻而易举地下到三层。最边缘的空调与悬在墙壁上的铁楼梯零距离接触,因而我轻轻一跃就落到铁楼梯里面。沿着楼梯向下奔行,维维开车在下面接应。顺利地钻进车子里面,维维启动车子快速地离开这里,使向我们寄居的废弃房屋区。 当我们回到房屋里时,林小茹仍被绑在凳子上,却没有见到凶徒的影子。随即,我把林小茹手脚上的绳子解开。林小茹睁开眼睛,身上的血渍(鸡血)略显吓人,但她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林小茹看到我顿时哭了起来,她使劲地拍打我的胸口,埋怨我之前扮演凶徒骗她录制假视频,也埋怨之后戏剧性的惊现一幕。她说就是因为我做了那件事情,差点害她被凶手杀死。林小茹是真的被吓坏了。见她安然无恙,我叫维维进行安慰。稍稍检查了一下屋子,在地上发现了一枚纽扣。林小茹说可能是她和凶徒撕打时,自凶徒身上扯下来的。闻言,我把纽扣保存起来,随后连忙收拾东西。 “警察马上就会出现在这里,我们快点离开这里。”我话罢拎着东西,走出民房塞进后排车座下面。随即我取了些汽油,倒在民房里面那些易燃的区域,在林小茹和维维离开时将其点燃。我们是不能留下任何的痕迹,暂时还不能让警方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那样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我们进到车里面,启动,快速地驶离这里。 “白芷呢?”我问。 “她说去捉凶手,我没拦住。”维维回答。 “我们先离开这里,然后再去找她。”我说完使劲地踩住油门,车子陡然间加快速度。驶进高架桥上的时候,我的目光掠过车窗看到巨大的街道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则紧急新闻。读完那则新闻我眉目紧锁,凶手老奸巨猾,用了招反间计,连面都没露就把那两千万全部劫走。我想在我们发出视频的时候,就已经被凶手盯上。他利用劫持林小茹时的恐怖视频来干扰我们的视线,随后伪装潜进到电视台里面,趁混乱之际将两千万现金劫走。现在警方已经全面封锁市区,事情已经闹到这种地步,若不捉住凶手恐怕会演变成城市恐慌,而且难以服众。 “凶手逃不掉的,我们先去找白芷。”我说。 维维会意地明白我的意思,打开卫星监控系统,在周围搜索白芷的踪迹。我们的身上都有药丸大小的追踪器,以便分开时能准确地找出彼此的正确方位。卫星监控中显示出白芷和我们的位置,中间隔着三条街道。我一直保持较快的车速,很快就拉近与白芷间的距离。而就在我们的距离拉近时,马路中央的斑马线上走过推着手推车的女人。她长发披肩,带着黑色大框墨镜,穿着红花绿叶图案的裙子。但奇怪的是她脚上竟穿了双大号的旅游鞋。我慢慢地推开车子,尾随在她的后面。她稍稍回头,留意到身后面的我。就在这时白芷踏着轻盈的步子,出现在这里,指着前面的男子,“就是他……” 目光落到手推车里黑色的塑料袋上,我快速地挡在他面前撤掉塑料袋,随即出现在视野里的是装钱的黑色皮箱。他用力地搬到手推车,挡在我面前,随即向道路中央跑去。我顺势追了过去,抱住他的腿随即将其按倒在地上。就在这时她的假发掉落在地上,露出他真实的男人身份。我挥起拳头,他求饶,随即告诉我他有儿有女,还有老人需要养活,叫我不要把他送到警局。 “你杀了那么多的女孩,就没想过他们父母的感受么?” “我没有杀过人。” “没有杀人你为什么要跑?”在我眼里他是在狡辩。 “箱子是我捡来的,里面的钱我一分都没有动过。(.好看的小说)” “什么?”我惊愕。在这个时候,我听见维维的声音。她蹲在搬到的手推车旁边,已经打开了两个黑箱子,每个箱子里面只有一沓钞票,而其余的钱全都不见了。我用力地拧着面前男子的手臂,问他为什么男扮女装。他回答说,自己喜欢扮女人。也是在这时,我才留意到他的声线,很娘。 显然易见,凶手很狡猾。我松开他,任由他离开这里。随即回到维维的身边,弯腰,注视她自黑箱子里翻出的追踪器。警方压根就没想真的交付赎金,于是在箱子里面偷偷地安装跟踪器。我连忙起身环视周围,道路已经出现了堵塞的情况,警方很快就会追到这里。 “你带她们离开这里,快点。”我命令。 “你想干什么?”维维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把黑箱子和追踪器丢进车里。 “照我说的话做,快走。”我跳进正驾驶座位上,随即启动车子,毫不犹豫地驶离这里。我若不亲自引开警方视线,他们一定会将这里全面封锁。到时候别说是我,就连维维她们也都逃不掉。我逆向行驶企图造成更严重的堵塞情况,连续闯红灯胡乱地在街道里面奔行。路上,在思索如何躲避警方追击的同时,我也在猜测凶手的逃亡路线。按照车载gps定位系统的城市地图,我假设自己就是凶手,朝着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驶去。 警察已经锁定目标,拦截各个出口的车辆,将路口完全封锁。我就像是他们手中的苍蝇,夹缝求生。在我进到电视台以及在电视台里直播期间,相信警方就已在暗中做好了准备,那时可能就已经封锁了离开小城的道路。按照这样的情况来分析,凶手肯定还藏匿在这座城市里,那么他会在哪里? 我暂时想不出凶手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因而要把全部的精力放在躲避警察追击上。车子笔直向前行驶的道路上,前后有夹击而来的多辆警车。迫于无奈我把车子使劲了两楼间的小巷里,那些行走在巷子里面的市民,因我横行无忌的撞击而四散躲避。我连忙收拾车里一切的证件和贵重的东西,全部揣进副驾驶座位上的黑色背包里。我故意把车子拐进一条更窄的小路,只要停下车子就推不开车门。在使到这条小路的出口时,我停住车子重新挂档,随即向后快速倒车。在猛地撞击到后面尾随的而来的警车时,我顺着车顶的通风口成功地离开车子。而那些警车稍显落后,通风口只是一道缝隙而已,根本不能完全被打开,因而他们只能被困在车里面。 我踩在警车上面,照原路返回。随后跳到对面一堵墙上,翻过去是另一道巷路。巷路两边是破旧的楼房,笔直地通往另一条巷路。我快速地进到那条巷路里面,随后顺着这条路延伸,在行至约有五十米的位置时,我拐进了一间非正规咖啡屋。一般这样的咖啡屋做的都是非法买卖,因而肯定会有紧急情况时供客人离开的后门。我推开门进到里面时,没有理会出现在面前的男男女女。我只说了一句话,警察来了。他们惊慌失措,通知客人逃跑。期间我快速地找到后门,顺着后门来到距离这里不远的小型医院。我翻墙跳进医院的后院里,顺势脱掉身上的衣服,随手塞进某间房子角落里的土坑中,随即推开这间房子斑驳的木门。房子是二层结构,中规中矩,看上去就像是四四方方的棺材。我把这里形容成棺材很贴切,因为这里面也塞满了尸体。我谨慎地通过阴冷黑暗的长廊,径直走到二楼。二楼有几名解剖医生,还有看管太平间的管理员。我谨慎地躲在墙角,随即趁着医生回到屋里,管理员读报纸的时候,我轻手轻脚地挪进距离我最近的那间屋子。 那是间解剖室,有残缺不全的尸体浸泡在不知名的溶液里。在周围货架上面摆放着瓶瓶罐罐,有的是药剂,有的则是身体器官。这里的味道别提有多么怪异,冷得叫人自心里面发寒。当我走到解剖室中间的时候,有脚步声自楼道里面传出来,在三分钟之后推开了这间屋子的门。在这三分钟时间里,我已经躺在手术台旁边的移动担架上,白布覆盖在我的身上,假装死者。 进来的是个女人,高跟鞋声足以说明。随同她一起来的,还有个卫校刚刚毕业的学生。在她们的对话中我了解到,她们来这件屋子是要解剖一具尸体,同时进行教学。可是叫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们竟把我抬上了手术台。 “他们也真是的,怎么还穿着裤子。”我偷偷地眯起眼睛,我视野里是个带着眼镜,穿着白色大褂的女性医生,“你帮他把裤子脱了。” “我……”她身边的小姑娘略有迟疑,随即还是把手伸了过去。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我的小腹时,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顿时吓得她面色惨白。她身边的医生若无其事地告诉她,那是尸体具有的正常现象。心脏停止与大脑死亡时,神经未必会随之完全死亡,因而会有肌肉组织跳动的情况出现。随即她亲自把手伸了过去。就在这时,有工作人员推开房门,把另一具尸体和简历送到这里。 “怎么有两具尸体?”她问。 “不会呀,今天只有这一具呀,上面都盖了戳啦。”工作人员回答。 “那这具尸体是怎么回事?”在她指着我的时候,我连忙闭上眼睛。 “可能,是搞错了吧,我们现在就把他推走。”工作人员说完把我弄下手术台,放到移动担架上面,随后推进了暂时存放尸体的冷藏室。那里就好像是冷冽的冬日,有刺骨的风掠过皮肤。他们把我丢在这里就及时离开。在那扇门关上后,我猛地坐了起来,瑟瑟发抖。 100章 捉住了凶手 屋子里面的移动担架上,陈列着很多具尸体。其中有一具解剖完的躯壳,被遮盖在白布里面。白布的上面有标签,其上写得很清楚,等待死者家属将尸体运走。我索性替换了移动担架的位置,把白布上的标签扯下,随即别在了自己的身上。我在附近找到锋利的手术刀,随即藏在自己的手里。等待很长时间,有工作人员将我推出去,包裹在乳白色塑料袋里。我听到周围吵闹的声音,甚至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哭泣,就知道是死者的家属。他们并没有将乳白色塑料袋拆开,而是将其连通我一起丢进棺材里,随后推到了殡车里面。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嘈杂的警笛和脚步声,很显然警察对医院展开了搜索工作。 在殡车离开医院时,我划开那层乳白色塑料袋。随后伸出手推开棺材盖。顺着殡车的窗口,目光向外面延伸。在通过那条熟悉的街道和面前古老的公园时,我的眉头一紧。这里是凶徒最后一次行凶的凶案现场,也是唯一留存至今的案发地,北山公园,确切地说是公园山间的池塘。 凶手藏匿在自己曾经抛尸的凶案现场,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性? 我尝试推开殡车的车厢门,结果发现外面被锁住了。透过车窗我可以看到,箱车门锁是老式的门闩。于是我在车厢里的工具箱中,翻出一把小型的铁锤子,将车窗完全砸碎。随后伸出手将门闩抽出,从而顺利地打开后车门。殡车的后面尾随了很多辆高级轿车,里面坐着的是死者家属。她们看到我出现在殡车里面,脸上都露出惊诧且恐惧的表情。随即她们拉近与殡车间的距离,或许就是想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我在她们拉近距离时,顺势跳到了高级轿车的前车盖上。随即那辆轿车就如同迷失方向的小鹿,在这条车辆较多的公路上疯狂乱撞,最后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停了车。尾随在后面的轿车也全都停下,车子里面走出很多的青年男女。我顺势跳进道路旁边的草地里,顺着草地一直向前延伸。随后翻过左面的山坡经过五分钟左右时间进到北山公园里。 两年前最后一起案件凶手抛尸时,警察早已得到消息,在凶手抛尸的时候将北山公园包围。可即便布下了天罗地网,仍旧未能将凶徒缉捕归案。当时警方对公园进行地毯式搜索,可却仍未能找到凶徒。他们觉得凶手拥有较高的潜伏能力,因而轻而易举地自他们的眼皮底下溜走。实在上凶手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至于他藏身的地方…… 极有可能就是抛尸的池塘。 哪有凶手会把自己和尸体一起抛进池塘,越是匪夷所思,觉得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往往才是事情的真相。那时我已经来到北山公园的山顶,那里有一片废弃的臭池塘。池塘旁边的空地上有老式的旋转木马,两旁还有随风不停摇曳的秋千。我就坐在旋转木马上面,自裤兜里面掏出电话。上面显示很多未接电话,都是林小茹的号码。随即我回拨过去,林小茹及时地接起电话,问我在什么地方。 我没有回答,回问,“你们在哪,没出什么事吧?” “我们能有什么事,周围就有好多的警察,他们要抓的根本就不是我们。”林小茹说。 “回答我,你们在哪?”我重复问题。 “在商场呀。”林小茹边和我讲话,还边和导购员讨价还价,“看在都是美女的份上,便宜点吧?” “别告诉我你们是在逛商场?”我问。 随即话筒里面传来维维的声音,她低声地告诉我,她们只是假装在商场里面购物,顺便买几件新衣服伪装自己。 “我们会尽快去找你,你自己注意安全。”维维说。 “别来找我。”我话出口的时候,维维已经挂断电话。当我想重新拨打电话时,不经意间留意到旋转木马地面的一块碎布。[]弯腰将碎布捡起,打量几眼,极有可能是凶手不慎遗落的。随后我的目光扫视周围,在池塘对面越过旋转木马的草丛里,发现一条向下延伸的茅草路,很窄。 我自旋转木马上跳下,走进茅草路里,随即重新回到旋转木马上。或许当时凶手就是顺着这条茅草路上的山,不慎刮到衣服留下了地上的碎布。如果事情和我预料的一样,那么凶手一定就隐藏在附近,某个较为隐蔽且神秘的地方。 山下面传来警笛声,相信很快这里就会被警察包围。我离开旋转木马走向池塘,随即沿着池塘边缘行走。在行走约有百步时,我在泥泞的塘边发现几枚脚印。脚印随着泥土的软硬程度不同深浅不一,越是靠近池塘的越深。伸出手掌测量脚印的大小,我的眉头骤然间紧锁起来。自脚印来看是不是凶徒不清楚,但显然是个男人。 我直起身来,向池塘水面看去。表面浑浊,因而看不清水里面的情况。我在附近的竹筏上,拆下来一根长竹竿。随后伸到水里面捅来捅去,当有鲜血自水里冒出,染红了周围水面时,我更加用力地向下捅。最后将里面的“东西”自水里挑出。当他浮出水面时,竹竿“咔嚓”地一声折断了。他背上背着氧气筒,脸上带着氧气罩,慢慢地游到了池塘边,随即爬了上来。我看到他肩膀和背上,都是竹竿捅破的伤口。弯腰自水里爬出时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淹死在池塘里的鬼魂。 我握着那一半折断的竹竿,直直地盯着他。 他直起身后,摘掉氧气罩,卸掉氧气瓶。那张脸生得凶残,眼睛里布满杀戮。他脱掉湿漉漉的外套,露出里面白色沾满水草的背心,肩膀上不断有血溢出来,上面有一道长长的刮痕。他用手擦掉流到手臂上的鲜血,随即用舌头舔舐。 “谢谢。”他笑得极其诡异。 “自首吧。”我说。 “每个人的鲜血都不一样。”我再次伸出舌头舔舐,随即扬面向天深深地吸了口气,“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的鲜血味道很美。而她们的血都是腥的,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这个疯子。”我狠狠地盯着他。 “我是疯子?”我指着自己的脸,很不屑,觉得很委屈,“她们都是贱女人,迫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你说我是不是在为民除害?” “不要再说啦。”我狂吼。就在这时,他弯腰抠起泥土,朝我丢了过来。我惯性地用手臂抵挡,而他趁隙将我狠狠撞开,随即朝旋转木马奔去。我及时地扭身,在他跳起的时候拉住他的腿。因而他前胸狠狠地摔在旋转木马上,那种瞬间摔下时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可他却忍住疼痛拼命地爬起,抽出腰间的匕首挥手划来。我未能来记得躲避,因而前胸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就这样流了出来。被割痛时我略有愤怒,随即跳到木马上,将他按倒在上面。我将他手中的刀子夺下,挥拳猛砸。他被我砸得头破血流,而我的手也未能幸免,也破了很多的口子。 就在这时有大量的警察出现,他们手里端着枪,将我和凶徒围得水泄不通。雷星随后也出现在这里,我下意识地压低了里面,可最后还是被他认了出来。他说,我是另一起凶杀案件的元凶,还说要以swl神探的身份将我逮捕。他们将凶手逮捕,同时也给我带上了手铐。我被两名警察押走,其余的警察封锁现场进行调查。就在我被他们押到山下时,迎面走来三名穿着西服身份特殊的女警。她们说自己是罪案调查科的,因我与调查科监狱事件有牵连,于是要求将我带走接受调查,同时还出示了相关的证件。那两名警察相视一眼,随即把我塞给了她们。她们把我押上印有调查科标记的黑色轿车里,随即驶离这里。 其中一名女警拧开矿泉水,在递送到自己嘴里时就被我抢了下来。我咕噜咕噜地往自己嘴里灌,随后把空瓶子丢出窗口,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上休息。她随即在车里面翻找,却没能找出第二瓶水,因而向我连声埋怨,“喂,就这一瓶了,你至少也给我留一口呀。” “我都被你们抓了,连口水都不让喝么?” “我们都不装了,你还装什么?”说完林小茹解开西服扣子,“姐,以后咱们能不能别穿这个,实在是太不舒服了。” “挺好的,你们以后还穿这个,还真像那么回事。”我说。 “很过瘾,很刺激,比我当公主时好玩多啦。”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白芷插话。 “你们的证件和车是怎么回事?”我问。 “小茹你先帮十三把手铐打开。”维维说完林小茹掏出钥匙,拧开我手腕上的手铐。同时维维告诉我,她们在赶来的路上遇到调查科的警车,于是就在半路把他们给劫了。至于调查科的警员,被他们塞进了后备箱里。维维把车子开离这里,利用自己的假身份和真证件,成功地通过防线离开这座城市。在某个田间小路停下了车子,打开后备箱将里面的警员揪了出来,随即丢了一把刀子在地上。维维自怀里掏出swl的名片递送到我手里,随后自车子里面掏出调查科警员,在调查案件时所用的dv录像机。我会意地明白她的意思,随即把名片塞进其中一名警员的嘴里,面对镜头,“我就是你们日夜都想追捕的苏十三,同时我也是你们日夜都想见到的swl神探。我想告诉你们,我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是撒旦之子组织中的成员,他们栽赃陷害,就是想将我们除掉。相信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摧毁他们,找回全部的殉葬品,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101章 追案心慌慌 留下车子在田间小路上,调查科警员会利用我们留下的刀子,来割断绑在手腕上的绳子。(.无弹窗广告)我手里拎着那几本资料,除了裤兜里面的手机,其它的东西全部丢失。因而现在,我们在算是财匮力绌。维维的手里还有性能高端的pad,林小茹手里还有一部电话,这算是我们全部都家当。当时我已穿上她们买回来的男款西服,上面还有标签,看到价格我顿时眼花缭乱。我紧蹙眉头,问林小茹还剩多少钱。林小茹把手插进衣兜里,随即掏出几张百元大钞,“还有三百多……” “我就不能让你管钱,你看看,光是件衣服就三千块,你真当自己是富翁呀?”我弯腰指着自己脚上那双高档皮鞋,“还有这鞋简直就是天价,你可真敢花钱。” “我在家的时候就是这样呀,我已经都够收敛的啦。”林小茹不屑地掐腰。 “两万多瞬间被你花光啦,你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我问。 “你别用那样眼神看我,我花点钱怎么啦,也不是你自己赚回来的,维维姐都没说什么,你吵吵什么呀。再说,我之前瞒着我录像,还差点害我被凶手弄死,我都没有责怪你,你现在反倒责怪起我来啦,有没有你这样的呀?”林小茹从来没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过话,显然是生气了。可她越是摆出这副样子,我心里面就越是不痛快,于是我就站在那里和她吼叫半天。可最后没想到林小茹竟哭了起来,就连维维现在也不肯帮我,和白芷一起哄着林小茹。气消了,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林小茹本可以舒舒服服地过着她作家的生活,却跟着我们亡命天涯,期间遇到了那么多险阻和磨难,我实在不应该为了点钱去责怪她。 “是我的错,对不起。” “谁要你道歉呀,假惺惺的,滚一边去。” “好吧,我滚。”我想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闭嘴。 我们在两座县城间的马路上,截住了一辆短途巴士。我们相继上车,随后分开两两坐在一起。白芷坐在我身边,维维和林小茹坐在一起。我们身上都是名牌西服,而且还戴着同款黑色墨镜。更重要的是她们三个都是美女,因而在车里面特别的显眼。巴士车载电视里面,播放一则新闻。两年前制造连环劫杀案的元凶在北山公园,被警方擒获。同时,有一名更加凶恶的疑犯再逃,而且还播放出这名逃犯的照片。很显然这名逃犯就是我。巴士上面有很多的乘客,视线都凝聚在新闻画面中。而就在这时,林小茹腾地站了起来,指着我的脸吼道,“他就是新闻里面说的逃犯。” “你干什么呀。”维维使劲地拉住林小茹。 “你们相信我,他真的是逃犯。”林小茹还在和我生气,所以故意以这样的方式刺激我。我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因为车里面的乘客根本不会相信。尤其是那位带墨镜的司机大叔,他回眸看了一眼林小茹和维维,“我说小妹妹,他如果是凶手,你不害怕么?” “开玩笑,我会怕他?”林小茹再次站了起来,不屑地指着我。 “坐下,别闹了。”维维重新把林小茹拽回座位。 “呵呵。看你气冲冲的就知道是吵架,就算他再不对,也不能随便开这种玩笑。”司机大叔说。 “对对对,小姑娘爱发脾气,她就是说着玩的。”维维圆场。 “我才没有……”林小茹话刚说一半,维维就打断了她,呵责,“你能不能把嘴巴闭上?” 看维维略显生气,林小茹便不再吭声。 “我看他一点都不像凶手,倒像那个什么swl神探,真有点神探的味道。”司机大叔说。 我有意无意地调整了一下墨镜,随即埋头目视车窗外面,不再去看前面的司机大叔。车子驶过一片无垠的田地,绿油油的,田苗已经长得很高。目光远眺可以看见错落有致的民屋,在田地与阳光间萦绕出一种安详的气氛,随即我微微眯起眼睛稍事休息。 车子抵达某座乡镇时,我们就下了车。我们徒步行走,通过卫星地图的指示,自乡镇进到山里。我们只要越过面前的几座山峰,在越过那条湍急的宽河,就能抵达下一起案件的事发地。我们在第一起案件上面花费了十多日的时间,因而我们剩下的时间不超过二十日,可我们手上却还有三个任务没有完成。时间特别的紧迫,因而我们要连夜赶路,争取在第二日清晨时抵达那座县城。 我们面前的山路虽说崎岖难行,坑坑洼洼,深一脚浅一脚的。但我却觉得很幸运,至少要比那些高不可攀的石山强很多。我们行走到夜里时,已经翻过面前这座山,正相互搀扶谨慎向山下行走。我走在道路的最前面,维维走在最后面。维维拉着白芷,白芷拉着林小茹。按理说,或者照以前的习惯来讲,林小茹肯定会拽住我,或者挽住我的胳膊。可是,她却把我伸出的手甩开。夜里我看不见她的眼神,但我知道她心里已经开始讨厌我。无奈,我双手拄着木棍,试探向前行走。维维只有pad,只能照亮她与白芷脚前的路,因而我前面仍旧是漆暗的。 我们以这样的方式,谨小慎微地翻山。在午夜十二点困意来袭时,我们成功地翻过两座山峰。那时的月亮因明亮而格外诡异,像是夜空的眼睛在暗暗地窥视我们。根据地图上面来显示,我们只需要翻过最后一座高峰,就能抵达那座县城。可是,这座山高得超过我们的想象,周围黑得有点离谱。若就这样徒手爬上去,我害怕她们会有什么闪失。而就在我思索到底要不要与深夜翻山时,我注意到面前半山腰(斜坡上方不是很陡峭)的地方,有特黑特黑的拱形区域,与周围的黑暗程度都不同。根据我的经验判断,那里应该是山洞口。 “有山洞,我们进去看看,如果可以留下来休息。”我说。 “那我们要到明日中午才能抵达县城。”维维说。 “我才不去,我要继续赶路。”林小茹保持与我不同的意见。 “周围很黑,盲目上山会有危险。”话罢我拉住面前的小树,缓慢向山坡攀爬。白芷和拖着林小茹的维维尾随在后面。在维维极力的劝说下,林小茹才同意和我们一起进到山洞里。山洞口被厚重的青藤和树枝遮盖,我用木棍将它们逐个拨开,随即走到山洞里面。白芷和林小茹在后,维维和我并肩前行,用pad微弱的光亮,照亮前面道路以及墙壁的情况。山洞一直向前延伸,很平整,没有上坡也没有下坡,笔直向前延伸。我们花费二十分钟的时间,仍未能通过这条笔直延伸的通道。在某个区域的时候,林小茹忽地惊叫起来,她的脚被东西刺伤了。我顺声音挪了过去,弯腰,抬起林小茹的脚,脱掉她的鞋子。随即,借着维维挪来微弱的光线,我发现林小茹的脚被利器割开有三厘米的伤口,略深。 当我的目光顺势扫到地面时,发现一把沾血的刀子。叫我不理解的是,上面除了林小茹流出的新鲜血液,还有已经凝固的暗红色血渍…… 102章 县城剔骨刀 我拎着林小茹的鞋子,并且将她背起,即便她嚷嚷说自己可以走。至于那把事先就染了血的刀子,或许只是一把宰割牲畜的利器而已,我并未过多去留意。我们向前行走很长一段路,总算来到洞另一端的出口,随即视野里是闪着霓虹灯光的县城,看上去满富饶的。林小茹率先发言,她说,终于回来啦。我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在我们进到县城里时便明白了。 林小茹带我们来到一扇铁门前面,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这是她的家。当她按响门铃,管家起先揉弄惺忪的睡眼,随即兴奋奋地开门迎接时,我才知道她是这栋别墅大院里的千金。她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我们慢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管家仔细地打量我们,脸上略有一丝丝的戒备,随即朝我们露出极不自然的笑容。 他肯定知道我们的身份,也包括这栋房子的主人。 我们通过大院间道路,越过院子中央的花园与水池,随即面前出现一栋超级豪华的别墅,即便是在很深的夜里,里面灯光通透明亮。我和维维全都瞠目结舌,只有白芷表现得若无其事,她毕竟是生活在皇宫里的公主,住惯了富丽的皇宫,过惯了奢华的生活,这栋别墅在她眼里自然不算什么。其实我和维维惊讶的并不是这栋超豪华别墅,而是惊讶于林小茹的真实身份。 管家打开门,我们随同走了进去。 林小茹脱掉鞋子,光脚,踉踉跄跄地跳到白色高档沙发上。管家于深夜叫来保姆帮林小茹包扎伤口,而他跑到楼上将这件喜讯通报林小茹的父亲,那时已经快到深夜两点钟。半晌,我看见有个西装革履,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下楼,那时保姆正在未林小茹包扎伤口。他下楼的时候特别的焦急,满脸的喜悦。可在走到客厅,也就是林小茹的背后时突然放慢脚步,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他在我们的注视下,刮响了林小茹的耳光,“你还有脸回来?” “老爷呀,小姐受了伤,你看是不是就别……”保姆替林小茹说情。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家里事?”林先生(暂且这样称呼他)怒火中烧,狠狠地瞪着保姆。随后知道自己情绪不对,连忙转变语气,“我刚刚语气不好,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去休息吧。” “可是小姐的房间开了窗,肯定进了很多的尘土,我应该重新打扫一遍……”保姆说这话的时候,管家紧忙上前打断,“老爷让你去休息,你就赶紧去休息。” “可是,老爷说了每天都要把小姐的房间打扫干净,还说小姐肯定会有回来的一天。而且晚上要一直开着灯,怕小姐找不到回家的路,说得好像小姐死了一样。”这保姆是个直肠子,没心眼,说话不会拐弯,“现在小姐回来了,我去重新把房间打扫一遍。” “老爷,没什么事我们先走啦。”管家说完直接把保姆拖走。 “痛么?”林先生望着林小茹红肿的脸,伸出手却不敢去抚慰。 “呵呵,早都习惯了。”林小茹捂着脸,表情茫然。 林先生把目光投到我们身上,我们三个都显得极不自然,就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似的。很显然林先生知道我们的身份,更知道我们被警方通缉,甚至也知道我们就是swl神探。他请我们坐到对面的沙发上,而自己就一直站在林小茹的面前。 “过阵子我安排你出国,去避避。”林先生话一出口,我心里像是被抽口了似的。我相信维维也有这样的感觉,因而她与我相视了一眼。我们都不想失去林小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是有感情的,况且swl就是以我们三个人的名字命名的。幸好林小茹没有答应,倔强的她不会妥协于父亲的任何要求。她毅然决然地告诉林先生,自己回家是来探望母亲,而不是听他来教训自己。 “你翅膀硬了,敢和警察为敌,你妈妈要是知道,九泉之下都不能安心。”林老爷说。 “我们是被冤枉的,什么狗屁警察,也就你觉得他们很有能力,呵呵,很多的案子要不是我们暗中帮助,他们能破获得了么?”林小茹讥诮,不屑,轻视自己的父亲。 “你要是再继续这样,我就……”林先生话语哽咽了。 “你就怎样呀,报警,把我们送进警局里邀功?”林小茹“哼哼”地笑了起来,直视自己的父亲,“你不就是这样么,爱慕虚荣,是吧,林耀清?” 林耀清,听到这名字时我和维维再度相视一眼。林耀清是有名的律师,同时也是一名出色的商人。他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地位和影响。相信周围肯定有很多人,都在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因而我们留在这里,实在是叫人心里不安。于是我示意维维和白芷,随时准备离开这里。 “你……”林耀清再次抬起手,随即又收了回去。他的脾气很暴躁,但却不舍得在去打林小茹。他稍稍扭身,目视我们,“与警察为敌,触犯国家法律,就是社会的臭虫,毒瘤,和杀人凶手毫无区别。” 我埋下脸,忍了。 “杀人凶手?”维维理直气壮地回驳,并起身直视面前的林耀清,“你见过真正的凶徒么,他们残忍到泯灭人性,嗜杀成性。如果我们是凶手,你还能心安理得地站在这里么?” “谁说我没见过?”林耀清转过身目视维维,“我妻子就是被残忍杀害,最后连根骨头都没有找到,而且凶手到现在都没有抓住。” “我们就是回来捉凶手的。”林小茹铿锵有力的一句话,让我和维维颇感惊讶。原来她一直都知道,四份任务其中一起案件的凶手,就是害死自己母亲的罪魁祸首。我相信林小茹心里一定承载着痛苦和仇恨,而我还再路间和她发生争吵,越想心里越过意不去。 “警察都捉不到,你们凭什么?”林耀清似乎没搞清楚状况。 “就凭我们的名字,swl。”林小茹埋着脸说出这句话,随即扬起目光与我直视,“十三,我说的没有错吧?” “嗯。”我把目光挪到林耀清身上,随即起身,“我知道你对我们有成见,但对于我们的能力,我想你心里面是清楚的。缉捕凶手是我们的任务,不超过十日时间,我们就能将凶手揪出来。维维我们走。” 说完,我们就往门口走。 “等等。”林耀清叫住我们,“你们一定都饿了,我叫保姆帮你们准备点吃的,吃过了再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维维拉住了我的手,手心里面全都是汗。她直直地盯着林耀清的眼睛,随即说出了三个字,殉葬品。听到这三个字时,林耀清的眼睛里闪出异样的色彩,是恐惧也是慌张。刚刚在我们沟通的时候,维维读取了他心里的画面。维维告诉我说,那是一把能剃掉人骨的血刀,林小茹的母亲就是死于这件殉葬品。期间,林耀清也听得一清二楚,眼睛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是想问维维为何能读到他心里的事情。 “在不割伤受害者皮肤的情况下,让受害者的骨头化为乌有,变成一具无骨的软尸,就像是泄了气的胶皮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维维气喘吁吁,额头落下豆大的汗珠,“那件殉葬品叫剔骨刀。” “你……”林耀清目视维维。 “我还知道你曾经败过一场官司,被告者就是杀害你妻子的凶手。至于败诉原因,证据不足。从此你一蹶不振,退出律师界,但却从没有放弃过寻找罪证,希望有一天能将凶手绳之于法。至于凶手,现在住在黄龙村新农街道203号,精神不正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双重人格,对吗?”维维问,我听得目瞪口呆。 “是的。”林耀清重新打量我们,眼睛里的敌意完全消失,“你们真的能帮助我么?” “相信我们没错。”我和林小茹异口同声,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我们竟还有这样的默契。随即我们相视一眼,我在脸上扬起出笑容,可她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要补充,我指的我们不包括他。” “诶,什么意思呀?”我目光在白芷与维维间游移,“呵,没有我你们怎么可能会破案。” “反正我和你势不两立,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林小茹娇嗔地瞪着我。 现在是在林小茹的家里,而且是当着她爸爸的面,我自然不好和她斗嘴,因而闭口不理会这个有时很野蛮的丫头。保姆做了相当丰盛的晚餐,但在凌晨两点钟,我们都疲惫的情况下,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看上去,是那样的难以下咽,我们勉为其难地吃了一点。晚餐过后,管家把我们安排在二楼,每个人都有一间不错的屋子,那张床别提有多么舒坦。 夜里四点钟,我去洗手间回来时,有轻碎的声音传进耳膜。我睁着惺忪的睡眼,迎着声音方向望去,随即轻轻地挪了过去。我沿着声音的方向上了台阶,是三楼。三楼里面的房间不如二楼多,是林小茹以及林耀清和其妻子住的地方。来到三楼,声音逐渐清晰。我没有停留,径直向上直到第四层阁楼。那里面闪着暗红色微光,我透过虚掩的门缝向里面看去,看到林耀清跪在软垫上,他面前正是妻子的灵位。 他声音细碎,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但那模样好像是在忏悔一样,或许他是因自己未能将凶徒送进监狱而自责。 103章 黄龙村追凶 林耀清的妻子已死去很长时间,他却仍在痛苦阴影中保守折磨。或许他每晚都会在妻子的灵位前暗暗哭泣,已经成为习惯。那晚我睡得很一般,因为时间过晚。林耀清是生活有规律的男人,而且有一丁点的强迫症。只要他起床,就不允许别人睡懒觉。于是那天早晨七点的时候,我们全都无奈地从床上爬起。他安排了早餐,和昨晚一样我们都只吃了一点点。在林耀清离开时,他特别嘱咐我们,暂时就住在这里,管家会照顾我们的生活起居,直到捉住凶手为止。在他离开后林小茹带我们来到三楼的阳台,在阳台上面的睡椅和毛毯上晒太阳。我走到扶手前面,背后是别墅第四层阁楼,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城市风光。 “维维,抽时间我们去黄龙村看看,白芷你留下来陪小茹。”我背对着她们,说。 “我也要去。”林小茹说。 “我们只是去探探风,你最好还是别去。”我说。 “苏十三,我说你是不是故意排挤我?”林小茹很不乐意,但是她错怪我了。我不想她加入的原因,是怕会出现什么变故。林小茹的身份不简单,她是商业焦点林耀清的女儿,同时还是一名画家以及被警方通缉的罪犯。我想在这座小城里面,百姓对她的熟知度要远远超过我们。因而她露面,会给林耀清制造出不必要的麻烦,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毕竟我们现在是住在林耀清的家里。 “十三,让她和我们一起去吧。”维维说情。 “我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想回来。现在终于有机会亲手为母亲报仇,你没有权利阻止我。如果不带我,那我就自己去。”林小茹坚决果断。 “去可以,但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我说。 “你还是好好管住你自己的。”说完林小茹带着维维和白芷离开阳台,“我有好多漂亮衣服,你们随便挑随便穿,想拿多少件都没问题。” 我顺楼梯回到客厅,坐在舒适的沙发中,等待她们下楼。当她们自楼梯走下时,我看到她们俏丽的身姿和娇美的容貌时,小心脏不禁砰砰地乱跳起来。她们换上了漂亮的裙子,脸上涂抹了美美的妆。林小茹裹着白色红花连衣裙,维维是雪纺衫加黑白格子半身裙,而白芷则是纯红色镂空公主裙。我只觉得她们的打扮过于耀眼,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回去,把裙子都给我脱了。”我命令。 “凭什么?”林小茹瞪着眼。 “我们是去捉凶,你们穿得和选美似的。”我说。 “这个样不是挺好么,我们可以利用美色引凶手上钩。”林小茹搭在维维的肩上,露出极其妩媚的姿势和神色,伸出舌头轻舔性感的红唇,向我不断地抛媚眼。她的不成功表演,促使我不寒而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林小茹是个顽皮倔强的女生,相貌清纯,根本不适合走妩媚路线。总而言之,看到她摆出那副姿势时,就觉得有点古怪。 “你那表情什么意思?”林小茹掐腰态度骤变,蛮横地盯着我。 倒是林小茹身边裹着黑白格调半身裙的维维,她脸上的妆容略显娇媚,就是眨眼抿嘴时的小动作,都会彰显出一股难以抵挡的妩媚气质。她打扮起来才有那种都市女郎成熟妩媚的味道,根本不需要刻意地去摆弄姿势。而林小茹左面的白芷,眨巴着单纯的眼睛,清纯中显露出娇嫩的气质。总而言之她们三个的气质截然不同,要说美都美,要说气质我最喜欢维维,当然是个人意见,仅供参考。 “十三不喜欢,我们换回来就是。”白芷说。 “别啦,就这样吧。”我说完她们拖着如猫咪般的步子,走到我的面前,“把你们的帽子和墨镜带好。” “这是你的。”我接过维维递来的黑色墨镜,戴上。林小茹带我们离开别野,随后打开地下停车库,出现在我们视野里的,是三四辆超豪华的跑车。林小茹拎着车钥匙,递送到我手里,警告我开车的时候小心点,不要把她的爱车刮坏。随后她和白芷开其中一辆红色敞篷跑车,我和维维开另一辆黑色跑车。 当我们越过别墅前面的花园,开到那条由石头铺成的道路上时,管家即刻挡在我们的车前。确切地说他挡住的,是他们家的千金小姐,林小茹。他说,老爷临走前有过吩咐,不论如何不能让小姐出门。闻言,林小茹摘掉眼镜,狠呆呆地盯着管家,嗔责。她就是这副性格,大小姐的脾气。或许和林耀清一样,略微有一点的强迫症。只要她认定的事情,就没有谁能够阻挠改变。于是她毅然决然地下车,推开管家,随后与我们一同驱车前行。在走到大门口时,管家重新挡在车子前面,露出为难的神色。 “小姐,我不想被老爷责怪。”他说。 “和我有关系么?”林小茹毫不留情地说。 “您放心,我们会赶在他之前回来。”维维说。 管家连忙走到电子门锁前,随便那么一戳就把大门锁死,“对不起小姐,我也没有办法。” “你想造反呀,哼哼,你觉得这样就能困住我?”林小茹把手搭在白芷的肩上,“白芷妹子,现在就带我离开这里。” “好。”话罢白芷跳起,但很快就落回原地。随后重新尝试,却怎样也飞不起来。 “在这个时候掉链子,你行不行啦?”林小茹目视白芷。 “呃……”白芷打着饱嗝,“我可能是吃多了,很长时间都飞不起来了。都怪你们这里的东西太好吃,你看我现在都吃胖了。” “哪有女孩子那么能吃的,真服了你了……”林小茹目视面前的铁门,随即撩起裙子,爬上铁门,“我们不开车总行了吧。” 管家见况连忙阻止,最后没有办法才妥协,“小姐你快下来吧,别摔倒,我现在就给你开门。” 闻言,林小茹自铁门上跳了下来,“你早就应该这样,这是错,你得改知道么?” “知道知道。”管家无可奈何地打开门。 随即我们开车离开这里,自这条街道驶进另一条街道。一路上特别的耀眼,香车美女引来无数目光,这并不是我期望的事情。我希望我们做任何事情,最好都能隐蔽自己,不要这样过分的张扬。在经过二十分钟的时间,我们抵达到黄龙村。黄龙村是县里面最贫困的村子,虽说村子里面也是油漆路,但是两旁的房屋确实破旧不堪。这里面住的都是社会最底层的贫苦百姓,不是拾荒就是以乞讨过生活,最富裕的算是那些工厂里的员工。我们沿着黄龙村街道向前开,随即拐弯通过江流上面的石桥,进到两山间的黄土路。随后把车子停在某山脚下,我们锁好车门徒步前行,只需五分钟的时间就能抵达新农街道。 新农街道只有十几户人家,203号就在我们的眼前。那是一栋普通的民房,前后共有两间,中间夹着宽敞的院落。房门是打开着的,望进去,院落里面堆放的是破旧的废弃物,有破损的摩托车零件,有自行车的车轮,还有一辆报废轿车的车壳和散落在地上的不知名物件,包括铁锤和钢锯等等。我率先叩响那扇已经打开的铁门,做事还是要谨慎一点,我们不能就这样直接闯进去。 里面有个光着膀子,黑发蓬乱,垂肩,鼻子上贴着创可贴的男人走出来。他隔着铁门问我们是谁,来这里找谁。我问他是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他随即回答是。我问他的姓名,他随后回答姓黄。没错,资料上显示凶手的名字就是姓黄。闻言,林小茹的情绪陡然间激动起来。她伸腿把铁门踹开,姓黄的男子踉跄向后退步,目视紧逼而来的林小茹。 “就是你杀了我妈妈。”林小茹瞪视。 “把她拉回来。”我命令,随即维维将林小茹拽住。 “我要杀了你,我要你偿命。”林小茹吼了起来,吓得那个男人踉跄跌倒。 “早知道你这么没理智,就不应该带你来。”我呵责,林小茹不再吭声。 姓黄的男子自地上站起,重新走到我们跟前,打量。他说,他知道凶手在那里,同时指着院子对面的房屋。他还说,凶手一直和自己住在一起,就在自己的屋子里,随后叫我们和他一起进去。在他转身的时候我留意到他的脚,穿着两只不同颜色的高跟鞋,一只是红色,一只是白色,脚跟裸露在外面,看上去是那样的怪异。 “我们进去看看,小心点,这家伙是疯子。”我说。 走进屋子里面,很简陋,很脏。他的床是木板临时搭建的,床上床下散落着内裤和袜子,还有不成双的破旧拖鞋。墙壁和地面的颜色一样,灰暗,而且凹凸不平。棚顶贴满了废旧的报纸,仔细看去,全部都是剪切好的,和凶案有关的新闻报道。在床的斜对面,也是房门正对着左面的墙壁前,破旧书桌已拉开的抽屉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工具,锤子,剪刀,螺丝刀,刀子和锥子。床的旁边有录音机,姓黄的男人走到前面,将录音机打开,随即播放过时的老音乐。 “什么味道,好臭。”维维捂住了鼻子,随之是白芷和林小茹。 “他就在这里,凶手,在这里,快过来看呀。”他指着墙壁上面一张黑白色遗照,遗照前面摆放着酒瓶和沾满泥土的馒头。我走在前面伸出手臂,示意她们跟在后面保持和姓黄男子的距离。当我出现在他旁边顺着他目光看去时,愕然惊诧。 那张遗照里面的面孔,就是我面前的姓黄男子,竟把自己当成死人来供奉…… 104章 与死亡直视 “他是疯子。[.超多好看小说]”维维脱口而出。 “你是凶手。”林小茹瞪视,吼道。 “我不是凶手,他才是凶手。”姓黄男子瞪着眼睛,紧张地回答。 “他就你,你就是他。”维维指着相框里面的面孔。 姓黄男子闻言,捂着脑袋,踉跄向后退去,随即跌倒在床前。他恐惧地盯着相框里的自己,拼命地摇头。他说,遗照中的男子才是凶手,而自己不是。随即,还有几滴眼泪自眼角流出,看上去极其痛苦。他忽地自地上爬起,将我推开,自抽屉里面掏出磨得相当锋利的螺丝刀,在我们面前划来划去。他在恐吓我们,叫我们快点离开这里。我们顺势退到门口,定睛注视。维维走到我的旁边,伸出双指点在太阳穴上,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男子。 “他没有说谎,他真的不是凶手。”维维说。 “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你搞错了?”我问维维。 维维重新读取姓黄男子的心思,随后告诉我没有错。在他的记忆和思维中,没有任何与凶案挂钩的画面。也就是说,他过去的生活中,并没有参与过任何犯罪行动。 “可是……”维维闭上眼睛,随即睁开,“他有一部分的记忆是空白的。” “有没有可能是?”我定睛看着维维,她会意地明白我的意思,随即回答说有这样的可能。我指的是双重人格分裂时导致的记忆流逝。我们面前的姓黄男子有两种人格,也就是拥有两个不同的身份和不同的记忆。行凶时他就是照片里的杀人狂魔,而现在只是普通的拾荒者。他选择性忘记记忆,若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有让他的人格重新分裂变回杀人狂魔。 “刺激他。”我说。 “什么?”维维略显惊讶。 “刺激他呀。”我捡起地上的土渣,随后丢在他的身上。 闻言,林小茹更加起劲,她连吼带叫地叱责,把他骂得体无完肤。在我们围攻的情况下,他捂住了耳朵,痛苦地蹲在地上泪流满面。他丢掉手中的螺丝刀,表情扭曲痛苦至极。半晌,他的身体不再颤抖,重新拾起地上的螺丝刀。我立马伸出手,示意她们不要再出声。随即叫维维用他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 维维把手指端到太阳穴上,随即定睛去看。 “他想杀了我们。” “他是凶手没错。” “小茹的母亲就是被他杀死的。” 维维一连说了三句话,句句叫人震惊。果然没错,他是严重的精神分裂。在我们的围攻和刺激下,他的第二重人格出现,也就是那个血腥的杀人狂魔。我们全都屏住了呼吸,在他略带讥讽的诡异笑声中。在我们的注视下,他直起身子,脸上的表情和之前的呆滞完全不同,是冷漠,是憎恨,眼睛里布满红血色。他紧握手里的螺丝刀,朝我们走来。 “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你们为何逼我?”他说。 “你毁掉了别人平静的生活时,就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么?”我伸出手臂有意保护身后的她们,随着凶手逼来慢慢向后退步。我们离开那间屋子,停留在院子里面。他将手中的螺丝刀丢在地上,随即拾起院子里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头,“你们这些富人永远都无法了解生活的乏味和痛苦,我只有在你们的身上才能找到快感。(.好看的小说)” 他伸出手指,指着维维,轻轻地向下划去,“抛开你们的胸膛,剃掉你们的骨头,好刺激呀。” 我下意识地挡在维维身前,可维维却将我推到她的身后。随即林小茹和白芷捡起地上的铁棍,同时出现在维维的旁边,而我完全被她们挡在身后。就在这时凶徒挥舞铁斧而来,维维伸腿踹在他的小腹,不但没能阻止他的攻击,反而被他弹开摔倒在地。林小茹胡乱地挥舞铁棍,最后被凶手踹倒在地上。白芷舞弄手中的铁棍,撩乱的招式打得凶手措手不及。可是,她的力量却远远不及这个狂魔,因而险些被狂魔的斧头劈中,幸好我及时将她拖了回来。 我随手抄起地上另一把斧头,冲到前面用力地砍去。凶手向后闪身,躲开我的攻击。随后身体旋转将斧头甩出,幸好我及时将破空而来的斧头挡住。可却在这时被凶手踹倒在地上。他的力量大得超乎我们的想象,竟能举起院子里面的水缸。若不是维维及时将我拉开,我肯定会被水缸砸得稀巴烂。 维维捡起地上的铁棍,端起,阻止凶手再次进攻,随后叫我们离开这里。而就在这时,凶手疯狂地冲向维维。他就那样任由维维手中的铁棍,刺进自己的小腹。在拉近距离时他抬起手掌,狠狠地把维维拍到在地上。看到眼前的一幕,怒火在我心里焚烧。我重新捡起斧头,在他面前使劲地挥舞,割伤了他的手臂和背部。在他倒在地上的时候,我举起斧头狠狠地劈了下去。若不是他歪头躲开,我想那一斧头肯定将他的脑壳劈成两半。 “我说过,谁都不能伤害我身边的女人。”他抬脚将我踹开,随即端起斧头朝我劈来。我顺势捡起另一根铁棍,扭身用力地刺去,直接刺穿了他腹部。他手中的斧头掉落在地上,要被被两根竹筒粗细的铁管刺中,鲜血顺着管道里流了出来。他面部肌肉不断地抽搐,表情略有痛苦。但他比我们想象中坚强,竟将两根铁管拔了出来,随即拾起地上的斧头仍了过来。我顺势将白芷和林小茹同时压倒,险些被破空而来的斧头击中。当我们起身的时候,凶手揪起地上的维维,挟持。 “滚开,否则我就宰了她。”他拖着半昏半醒的维维,向屋子里面退去。 我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保持和他之间的距离。他躲进屋子里面,自抽屉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刀子,就那样架在维维的脖子上。我们随同其后走进屋子里,劝说,可无济于事。他的嘴角有血渗出,因而露出的笑容是那样诡异。他将屋子中间的几根木柱踹断,促使这间屋子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性。随后他捂住了维维的头,拖着她撞向了对面的墙壁。 墙壁被撞出一个窟窿,墙壁与房屋因而瞬间坍塌。我及时地扑到林小茹和白芷,压在她们的身上。很幸运我们并没有生命危险。她们不过是擦伤了皮肤,而我手臂的肌肉拉伤,很痛。我们自坍塌的房屋里面钻出来,那时凶手已经不见踪影,包括被他挟持的维维。 我们顺着凶手离去方向追寻,面前是层峦叠嶂的山与森林。凶手是顺着山坡向下划去,我能看到有树枝折断的痕迹。随即我也跳了下去,因为山坡很陡,极其危险,林小茹和白芷选择留在上面。我以翻滚的方式滑到山坡低端时,撞在了小溪边的石头上,很痛,意识瞬间模糊。我踉跄地起身,环视周围。有轻盈的风掠过,吹响草地。阳光依旧灿烂,明媚。平静得,像是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似的。 “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把你碎尸万段。”我的声音在山间回荡,凶手一定能听得见。 维维被凶手劫持,是件极其不乐观的事情。资料上面已经说明,凶手拥有严重的人格分裂,他会把受害者当成玩具,在她们身上寻找刺激和快乐。玩够了,就会用极其诡异的手段,将她们残忍杀害。这种手段就是维维之前说过的,利用名为剔骨刀的殉葬品,再不割伤皮肤的情况下剃掉受害者的骨头。 看到维维再次遭遇危险,我心里极其痛苦。就好像心被挖走了似的,每时每刻都坐立不安。我不敢设想可怕的后果,可心里面却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我害怕维维会被凶杀迫害,如果那样,我就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会失去所有的意思,变成黑白色彩。 那日。 我们回到了林小茹的家里,我叫她和白芷留下,而自己准备了登山服和行囊。我说,我要到山里面去追捕凶手,一刻都不能再耽搁。林小茹和白芷要随同我前去,可凶手极其凶残,她们去肯定会有危险,因而被我回绝了。我准备了锋利的刀子,睡袋,还有一杆不错的猎枪。我想,知道找到凶手,我肯定会一枪将他击毙,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我来到凶手的家里。 凝视无垠的山峦,攥紧了手中的猎枪,顺山坡划了下去。 105章 山里追凶手 这山格外荒凉,遍地枯坟老墓。 左面的溪流通往县城,右面的溪流通往深山,因而我把步子挪向右边,逆流而上。沿途行走两个钟头的时间,我翻过座座高低不平的山坡,偶间会看到凶徒逃走时留下的血迹和脚印。尽管自己已经很疲惫,但我并没有给自己休息的机会,不遗余力地继续向前搜寻。当我站在其中一座山坡上,目视面前连绵不绝的荒山时,心里面就越发的荒凉。 我略有迷失感,不是方向,而是凶手的去向。我看着隐蔽的林子,山间的缝隙,就觉得每个地方都有可能留下过凶手的踪迹。我把猎枪丢在地上,卸掉背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很迷茫,不知道凶手跑去了哪里。眼前连绵不绝如同山海,想要找到凶徒如同海底捞针。就在我茫然,思索之际,目光落到对面山间林子里,有红色鲜艳的布挤在林子里面。随即我提起猎奇和背包,顺着山坡滑到山沟里,随即爬到对面山坡间的绿林中。 很快。 布出现在我的视野前往。仔细看去,那是块红色纱布。被细绳子挤在树枝上,随风向左向右摇曳。当我们的距离逐渐拉近时,一阵悠扬的清风掠过,红布随之向右面扭动。而就在我走到那颗树下,举起目光望去时,透过红布看到一张惨白的脸。她的头发包裹自己的脸,闭着眼睛,面色白如雪。我瞪大眼睛,心里蒙上一股阴森感。 “一定不是维维。”我的声音,瑟瑟发抖。 我拉断了眼前的树枝,把那颗头捧在怀里,随即手被鲜血染红。我慌张地解开包裹头颅的红纱布,随后去看那张闭着眼睛,表情痛苦至极的面孔。我慌张地去抚摸她的脸,死亡已遮盖了她原本的面貌,让她的五官变得极其扭曲。因而我无法从她的面孔来判断,她到底是不是维维。(.好看的小说)但是,我却在她的头上,发现了维维佩戴了很长时间的发卡。记得刚刚认识维维的时候,她就一直戴在头上。 “这不是真的。”我摘下她头顶的粉红色发卡,攥在手里,泪流满面。随即我把她的头抱在怀里,去闻她黑发上的味道,似曾相识。我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难道维维就这样离开我,就这样死在凶徒的手里。我的心如刀绞般痛苦,没有了维维,我的生命就再也没有丁点的意义,“为什么,为什么……” “十三?”我忽然间听到维维的声音,下意识去看她惨白的面孔,“是十三么?” “维维,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可不可以不要死。”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一塌糊涂。 “没想到你会这么在乎我,你是不是喜欢我?”维维问。 “我我我……”我哭得气喘吁吁,抽搐不已,“一直都喜欢,可是你活不过来啦。” “如果我活过来,你会娶我么?”维维问。 “会。”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你回头看看。”维维说。我按照她的话回眸,在看到背后裹着黑白半身裙的姑娘时,我重新把目光挪了回来,随即把手中的那颗头颅丢在地上。那根本就不是维维,真正的维维,现在就在我的后面。我连忙起身奔到维维身前,一下就把她搂在了怀里,“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刚刚的确是在做梦,而且是场很恶很恶的噩梦。”维维搂住了我的腰,把脸埋在了我的胸前,“现在是真的,包括你刚刚说的话。” “发卡是怎么回事?”我把手里攥着的粉红色发卡,递到维维眼前。 “我的发卡在头上呀。”维维伸手把头顶的发卡摘下,与我手里的发卡进行比对,颜色相同但款式完全不同。她脸上随即露出娇羞之态,“你是紧张过度,看错了。” “额……”我回眸看了一眼,地上那颗血淋淋的头颅,“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维维回答。 “还有,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问。 “我趁着他休息时候逃出来的呀,随后按照原路返回,在经过这里的时候遇见了你,然后看见你哭得就像孩子似的,还听见你说……”维维含羞地埋下头,摆弄小手指,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我说什么啦?”我小心翼翼地问。 “你说,你会娶我。”维维笑容满面。 “喔。”我简单地回了一声,随即走到那颗头颅前,弯腰,同时查看周围的情况。 “十三,男人是不是该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你不会是想耍赖吧?”维维眯着眼睛,双臂环肩,一副长辈训斥晚辈的架势。 “难道山里还有别的凶手?”我眉目紧锁,向后退了两步,随即捡起地上的猎枪。我退到了维维的身边,朝她抛了个媚眼,“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得,等我们洗脱冤屈,重获自由的时候,我肯定娶你。” “嘻嘻,真的?”维维喜悦的羞红已在脸上散开。 “骗你是小狗。”我回答。 在随后的时间里我对周围进行检查,在树林草间的软泥地里面发现一串脚印。脚印出现在同一位置,泥土软度相同,可脚印却深浅不一。左面的脚印明显较深,而右面的脚印却很浅,由此可以说明是个瘸子留下的脚印。而周围除了脚印,在没有其他的痕迹和线索。因而暂时可以推断,这个瘸子要么就是另一个凶手,要么就是第一目击者。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顺着林间缝隙,看到前面某山坳里有道黑影。那黑影踉踉跄跄,跌跌撞撞,顺着山坳见的平坦草地背离我们,向前奔行。我提起猎枪向后退身,并没有去追那道黑影。而是叫维维带我去找那个精神病,我要亲手把他给宰了。 当我们来到凶手休息的地方时,除了土坑里留下的染血碎布,再也没有看见任何凶手留下的东西。我们顺着山坡向上行去,在抵达山坡上面时,目光顺势落到了山坡对面的山坳里。那里是两山间的平原,草地青翠,河流潺潺,景色特别的清新秀丽。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带着维维回到县里,第二条是带着维维追击凶手。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因为,不能让维维单独行动,我要时刻守在她的身边。就在这思考的时候,维维冒出声音。她选择第二条路,和我一起去追击凶徒。 “嗯,跟在我的后面。”我说完拉着维维的手,拎着猎枪,顺着山坡向下滑去。 山坡下面就是山坳,跨度很宽的平原。平原上面覆盖绿色的青草,中间有条凉凉的河流。过来中午这里就不会有日光,因而周围空气特别的凉,却是格外清新。我们顺着河岸向前延伸,在我们视野的正前方有村庄,还有做石拱桥。村庄里面特别的古怪,每家每户的房门和窗户上,都挂着蒜头,贴着黄符,甚至还有道士用的降妖镜。但在街道的木杆上面,却挂着长长的白色丧布,自村东到村西就没有间断过。 我和维维走进村子时,没有见到一个村民。 那时,天色略暗。周围气氛很诡异,死气沉沉。当我们走到村子中央时,有数十村民将我和维维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手里持着棍子,甚至还有钉耙和镐头。眼睛里是敌意,好像与我们有仇似的。有个瘸脚的男青年,弯腰驼背地走了出来,就是留下脚印的瘸子。他指着我和维维,唯唯诺诺,“他……他们就是凶手,我刚刚看到他小鱼儿的头,还和小鱼儿亲嘴……” 我不过是闻了闻他发间的味道,怎么就成亲嘴啦? “你们误会啦,我们不是凶手。”维维解释,可惜却无济于事。 “把他们捉起来,把他们捉起来。”村民们起哄,挥舞手里面的武器。 “我要为小鱼儿报仇。”瘸脚的拎着锄头朝我们奔来,随即被我踹倒在地上。我连忙把猎枪对准天空,砰地一声惊扰了林子里的翠鸟。他们成群结伴地横空而过,村民们都不约而同地举目,也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去,面面相觑。 “最后再说一遍,我们是来追凶,而非真正的凶手。”我仍旧端着手里的猎枪,不敢轻易放松警惕。 “有什么证据说你们不是凶手?”他们问。 “那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们就是凶手?”维维反问。 “如果我们是凶手,现在肯定把自己藏起来,怎么可能会回到村子里自投罗网。”我说完朝前面走了两步,村民随即略有惊恐地向后面退了两步,“我不知道死者的名字,更不知道死者是你们村子里的人,我是在追凶的时候偶然间发现的。死者的头颅有余温,鲜血未凝固,因而是凶手刚刚挂在上面的。同时在我林子里面发现了一串脚印,深浅不一,留下脚印的是个瘸子。” 我指着那个瘸脚青年,他略显惊慌。 “你说他是凶手,这根本不可能。”村民间冒出声音。 “凶手另有其人。”我再村民绕城的圆圈里自左向右绕行,同时指着他们的脸,目视他们的眼睛,“我现在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他现在就在你们中间。” 106章 两个大坏蛋 听闻凶手就在他们中间,村民们情绪稍有失控,相互审视,距离自己最近的村民。[.超多好看小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凶手是否在他们中间。我故意说谎是有原因,若凶手真的在这里,在听到我说那句话时,他的反应和其他村名肯定有区别。在村民中间确实有个人,在他们脸上流露出一丝恐惧时,镇定地盯着我的眼睛。她的着装也略有些怪异,黑披风,红衣服以及红色连衣帽,挡住三分之一的面貌。她低着脸,眼睛向上挑着,直直地盯着我。当我注视她的时候,她却没有回避我的目光,这是我最不理解的地方。按理说她的镇定,是因为她知道凶手不在周围。间接地说明,要极有可能就是凶手。可若是凶手,当我用略有怨恨的目光去看她的眼睛时,她应该回避才对。可她却毫不避讳地与我四目相对,好像我的眼睛里写满她想了解的内容。 “你到底是谁,来我们这里做什么?”有村民重新问及,是因为他们心里的不确信。 “这里有两个凶手,你就是其中一个。”我答非所问,说话时,她刚刚转身打算离去。听见我的声音,她身子稍微一抖,但没有停下身子,径直向前离开这里。村民们不知我话的用意,因而讨论起来。有耐不住性子的村民问我,是否已经知道谁是凶手。我只说,等到事情水落石出时,你们自然会知道。 “我们需要在这里过夜,直到抓住凶手为止。”我就是这副性格,很固执。若事情不做出了断,我是不会离开这里,即便耗尽任务的限时,“不知道村子里是否有我们留神的地方?” “你确定能捉住凶手?”他们仍有迟疑。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你们住村长家吧,在村子里就属村长家最富裕。”有村民提议。 “我家可不行,我老伴刚死实在不方便。”村长言辞恍惚,我不知道他老伴死与我们借住有何关联。或许他本身是不想留我们在家里。村长都表出这样的态度,其他村民就更不愿意留我们。就在这时,那个披着黑布,裹着红色衣服的女子走了回来。她略微抬起脸,目视我。也是那时,我才仔细留意她的眼睛,很干净,没有丁点杂质,“你们住我家里吧。” “你一个寡妇,留男人在家里算怎么回事?”村长发言,责怪。 “不住我家,难道住你们家么?”她挺直了腰板,扬起脸,直接不讳地盯着村长以及村民,看得他们全都低下了头,“山村里就是这样,和城市比不了,他们的思想很保守。” 我们离开,我和维维紧随其后。她说山里比不起城市,可以说明两点。第一,她知道我们来自城市;第二,她之前也生活在城里面。最后一句,她说村民的思想很保守,虽说言语平静但却略有埋怨。因而我猜测她是后嫁到这里,而且期间吃了不少的苦。我和维维走在后面,我紧攥着里的猎枪,有意无意地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我暂时不敢确定她的身份,我的意思是,我并不能咬定她就是凶手。但也不能因而免除她的嫌疑,把我们引到她的家里,有点引君入瓮的味道。 “你说她是不是凶手?”维维低声地问。 “嘘,别叫她听见。”我声音压得比维维还低,轻轻地告诉她,“我们留在这里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发生在村子里的血案。” “你的意思是他藏在这里?”维维问。 “嗯。”我瞄了两眼周围的情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我们真的要住在她家里么?”维维问。 “凶手知道我们进到村子里,肯定会出现。”我拖着维维放慢步子,与前面的女子拉开更远的距离,“就算她不是凶手,也一定和凶手有关系。” “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你看他们的门上都贴了黄符,难道这里闹鬼?”维维骇然地注视周围。这里的氛围的确诡异,荒诞,如若不是刚刚村民们出来,这里完全就是一座无人居住的荒村。我们来到寡妇的家里时,已经看不见丁点的阳光。天空虽说还是蓝色,但这里却是阴沉沉的,很压抑,很不舒服。我们走进院子里,随即随同寡妇进到那间民房里。进门是客厅,前面有两扇门,分别是两间卧室。寡妇推开右边那扇门,叫我们住在那里。她说,她的丈夫很晚才会回来,叫我们现在这里睡下。闻言,我眉头紧蹙,她不是寡妇么? 当我和维维走进那间卧室,看到悬挂在墙壁上的遗照时,心里面特别的不舒服。她的精神不会是有问题吧,自己的丈夫明明已经死了。维维与我相视一眼,匪夷所思。随即我们走出卧室,和她随意聊天。我问她的丈夫去了什么地方,她回答说是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随后我谨慎地问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她的回答特别的阴森可怕。 “每晚十点他都会回来。” “他明明已经死了。”维维脱口而出,指着卧室,我脑海里立马浮出里面的遗照。遗照里面是个邋遢,满脸胡渣的中年男子。看样子有四十几岁,和他的妻子相差起码有十岁左右。他的眼神空洞,不管你站在那里,他都死死地注视你,如影随形。 “谁告诉你的?”女子情绪略显紧张,她眼睛瞪得溜圆,“他们都不知道,我丈夫每晚都会回来,昨晚他和我睡在一起。” “我们没别的意思。”我推了推维维示意她不要乱讲话,随即退到卧室门口,“只是随便问问,谢谢你留我们在家里,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进去休息了。” “等等。”在我们走进卧室时,她叫住我们,“晚上过了十点最好不要出来,我不想你们惊扰到我的丈夫。” 她的声音低沉,怪诞,让我不寒而栗。我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即关上了卧室房门。我将背包里面的压缩饼干掏出,我和维维夜里只能用这个来充饥。看着墙壁上那双阴森的眼睛,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于是我取下床单,将墙壁上的遗照遮住。随后我们静静地坐在床上,直到睡着。当我睁开眼睛时,是被客厅里细碎的声音吵醒。伸出手腕,手表的指针落在十点钟方向。我忽地瞪大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客厅里细碎的,难以分辨的声音。 难道,她的丈夫真回来啦?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落在墙壁上,遮在遗照上面的被单不知何时掉落。里面那张诡异的面孔,再次落进我的眼眸。目光掉进他黑洞洞的眼瞳里,就好像是黑暗的深渊,随时都能坠进去似的。我连忙起身,重新将遗照遮住。同时,客厅里传来男子的声音。他在问那个女人,今天有没有人来。我立马屏住呼吸,仔细地听着。那女人回答,没有。 “这是我朋友,暂时在我们家里住。”他声音一落,我就听见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静止在我和维维所住的卧室前。他把卧室门拉开一条缝隙时,女子连忙上前来阻止。她说,这间屋子里的被褥晚上刚洗,还没有干,于是要求他们住在自己的屋子里。我透过门缝看到男人摔了妻子一巴掌,同时抬腿将她踹倒在地,“你他妈肯定是故意的,臭娘们,我看你也活腻味了。” “我错了,我错了……”她连忙跪地求饶。 我连忙起身,摇醒维维,同时捂住了她的嘴巴。随后,我把被褥全部扯了下来,包括自己的背包和猎枪,塞到了床下面。最后拉着维维躲到了床底下。幸好我们手脚麻利,及时地躲避起来。男人推开门走进来,看到床上没有被褥,屋子里面一切正常后,扭身回到客厅里。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走了回来,取下遗照上面的被单,“你他妈还说你爱我,我看你是很怕我,我有那么恐怖吗?” “我……”她话刚出口,就重新被踹倒在地上。随即,男人骑在她身上拳打脚踢。而随他回到家里的男人,直立在他的身边,不言不语,袖手旁观,而且还发出阴冷的笑声。那笑声略微熟悉,于是我暗暗地探出目光,随即看到那张狰狞的,扭曲的面孔。他就是我们追击的,利用剔骨刀行凶的疯子。我暗暗地示意维维,不要吭声。随即提起猎枪,伺机而动。就在我打算钻出床底时,倒在地上的女子刚巧看见藏在床底的我们。她轻轻地摇头,用目光示意我不要出去。我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但眼前发生的事情,似乎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她是在暗中维护我们,因为她期望能得到我们的帮助。他的丈夫和嗜血凶徒在一起,而且对妻子非打即骂,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更重要的是,他明明好好地活着,却要在家里摆放自己的遗照。仔细回想我们遇到女子的经过包括她说的话,或许在某种角度上是对我们的暗示。暗示她家里面有个凶徒,把我们带到家里就是想我们亲眼目睹事情的真相。她没有直接地告诉我们,而是谨慎地向我们暗示,或许是对我们还不确信。她不确定我们给她带来的,是帮助还是祸患时,说话自然要小心翼翼。 如果她丈夫真的是凶手,她为何不亲口告诉当地村民,反而冒风险地把我们带到家里? 很简单,她遭到丈夫的威胁。这个威胁并不是来自于她本身,而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在她被丈夫骑在身上,频频遭到殴打时。她用唇语的方式向我求助,没有发出丁点的声音。她嘴里一直念叨的,只有五个字:女儿,救救她。 107章 一枪蹦了你 “谁在床下?”姓黄的(之前挟持维维的凶徒)吼出声音,因他留意到女子的异常,于是把目光挪到了我们这边。我和维维向里面缩身,我手里紧紧地攥着猎枪。刚好我也不想继续躲在床底,于是示意维维不要出声,我弯腰钻了出去。端起手中的猎枪,瞄准姓黄凶手的脑壳,他的眉头骤然间紧蹙起来,连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骚娘们,敢在家里藏男人,我弄死你……”他话罢自腰间里抽出宰牛用的弯刀。我连忙把枪口瞄到他身上,“住手,否则我一枪蹦了你。” 姓黄的凶手借机撞开房门,奔逃出去。骑在她身上的男子一脸凶怒,恶狠狠地盯着我。他慢慢地直起身子,他紧攥着手里的刀子,以呼吼的方式朝我砍来。我扣动扳机,子弹穿透了他的大腿,鲜血顿时涌落到地板上。女子见况惊叫起来,那时维维也自床底下钻了出来。枪声和女子的吼声,惊醒了周围的村民,但敢推开门探出头的没有几个。 “找绳子把他绑起来。”我仍旧端着枪。而他,即便身中枪伤,也毫不畏惧地反抗,只可惜他已没有站起来的能力。女子快速地翻出绳子,亲手把她的丈夫绑了起来,期间维维也有帮忙。随后她拾起男子掉落在地上的宰牛刀,仇恨已经布满了瞳孔,“你把我女儿藏哪去啦,快说,快点告诉我……” 维维连忙拉住她,怕她情绪失控将丈夫砍死,那样实在是便宜了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侩子手。随即她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与我之前的猜测相差无几。她的丈夫就是连续杀害村民的凶手,摆放在家里面的遗照是故布疑阵,避免别人怀疑到他的身上。(.无弹窗广告)而他为了让妻子守口如瓶,就把自己的女儿圈在山洞里。如果妻子敢把事情告诉别人,他就会亲手杀了他们的亲生女儿。妻子害怕,面对这个嗜血成性,泯灭良知的凶徒,真怕祸患会殃及到自己的女儿。于是,她一直帮丈夫隐瞒事实。 “你把她藏在哪个山洞?”我问。 “不知道。”他斜着眼睛瞪我。 “我看你现在还知道不知道。”我把他踹倒在地上,随即踩住他的胸口,猎枪顶在了他的脸上,“有本事你就永远都不要告诉我们。” “哈哈哈……”他露出森然诡异的笑声,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我杀了那么多人,就算死也值了。” “想死,没那么容易。”我把猎枪挪到他另一只腿上,确切地说是膝盖骨上面,随即在他惊慌的神色中扣响猎枪。只听砰地一声枪响,他的膝盖被打得稀巴烂,随即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一点都不值得同情与怜恤。在我听来那就是一种可以告慰死者的美妙音乐,他吼得越是痛苦,我心里面就越是愤怒,“把你的臭嘴给我闭上,你觉得自己的痛苦能与他们相提并论么?” “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他呼吸短促,满头汗水,面色苍白。 “我不但不会杀了你,我还会为你包扎。”我走到厨房里面取了盐和酒,同时跑到卫生间里取了毛巾。我再他恐惧的表情中弯腰,将酒洒在他血肉模糊,白骨暴露的伤口上。鲜血混合酒水,在他歇斯底里的吼叫中流到地上。[.超多好看小说]随即我将整袋的盐都撒在上面,最后用毛巾使劲地缠住他眼看就要断掉的腿,“刺激么,不要害怕,我不过是在帮你止血。” “刺激,爽死啦。”他咬着牙,瞪着眼睛,身子瑟瑟发抖。 “这里还有半袋盐和半瓶酒,那我再让你刺激一下。”话罢我提起猎枪瞄准了他的另一只腿。那女子却在这时跪在我的面前,向她那丧尽天良的丈夫求情,“不要杀他,把他交给警察吧。” “不想知道你女儿的下落么?”我没有理会她的阻拦,目视凶徒,“告诉我山洞在哪,否则……” “有胆子你杀了我。”他嘴巴硬得要命。 “哼哼,我看你还能支持多久。”随即,我准备将他的另一条腿也打烂。他见我真的要开枪,于是连忙向我求饶。他忍不住这样的剧痛,于是把藏匿女孩的山洞告诉了我们。闻言,我和维维相视一眼,随即想起我们来到县城时遇到的山洞,还有割伤林小茹的那把刀子,“你把她放在那里多长时间了?” “不超过一个星期。”他说。 “你胡说,已经快半个月了。”妻子吼道。 “你一直都没有去看过她,对吗?”我瞪着眼睛,咬着牙,问。 他先是迟疑,随即摇头。我二话不说,一枪崩断了他的另一只腿。在他痛苦的呻吟和叫声中,我伸出猎枪瞄准他的脑袋,“正常人超过一星期不吃东西,都有被饿死的可能,更何况是个孩子,而且她还是你的亲生骨肉,你这个败类,渣滓,混蛋……” “不要杀他。”维维连忙将我手里的猎枪夺下,同时挡在了我的面前,“即便他是罪犯,你动用私刑也是违法的。你现在杀了他不过是泄愤,到时候我们就真的讲不清楚了。” “呵呵,我们一直都被警方通缉,杀他与不杀没有区别。”我说。 “我们是被冤枉的,你不是一直都想澄清么?”维维紧紧地把猎枪攥在自己手里,好像是怕我把猎枪抢回来似的,“如果你杀了他,就算是真正的犯罪。就算之前的误会解开,你也没办法逃脱法律制裁。” 维维的话有道理,我应该保持理智,不能因为眼前这个混蛋而乱了阵脚。但是,他犯了罪,就要遭到该有的报应。我再卧室里面取出棉被,包裹住他的腿,用麻绳紧紧地缠住。随后我拖着绳子,将他自屋子里面拉到了村中央。那时村民们家里都亮着灯,有的猫在窗户下面偷看,而那些稍微胆大一点的,已经推开了自家的房门。我扯开嗓子,告诉他们凶手已经抓住。 “凶手就自这里,大家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就算你们把他剁成肉酱,也不会有谁知道。”我说完这话的时候,村民们慢慢腾腾地聚集而来。随即“寡妇”把丈夫的恶行告诉村民,引起了村民们的公愤。他们或是捡起地上的石头,或是回家取了刀子,用更加“凶残”的手段砍杀他们恐慌已久的凶徒。我扛着猎枪和背包,与维维趁乱离开这座村子。维维问我,难道不去救那个女孩了么。闻言,我垂下了脸,神情略显忧伤。我说,晚了。维维瞪大眼睛,问我,难道那把刀子? 是的,那女孩被自己的父亲杀死了,那把刀子完全可以说明。这也是我愤怒的原因,把他交给警方不过是枪毙而已,那样实在是便宜他了。我要让这个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的禽兽,得到来自于“民间”的惩罚。因而,我有意让他死在村民的烈怒中。 “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太血腥了么,这样和他们还有什么区别?”维维的眼神变得陌生起来,她在置疑我刚刚的所做。 闻言,我沉默了。 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我不想去追究,我只知道,我听到来自于我心底的呐喊,是那些冤死之灵的愤怒与仇恨。那些妙龄的女子,尚不懂死亡是什么的孩童,孤寡老人和十月怀胎的孕妇,她们甚至死得更加凄惨。被肢解,被刨膛,被玷污,被侮辱,被活生生的砍下头颅,更有甚者在死的时候,亲眼见过自己的肠子,被凶徒亲手挖了出来。那时他们不想杀死凶手么,他们也想,恨不得以更加凶残的方式去惩罚杀害她们的真凶。可惜,她们却没有那样的机会。我现在做的事情,不过是用凶徒杀害死者时的残忍手段去惩戒他们,在某种角度上来讲,我算是完成了死者的遗愿,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或许,这的确有点凶残。正如维维所言,我用凶手的方式去惩戒凶手,那么和凶手有什么区别。可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并不能用言语诠释得透彻。问题在不同的角度去反射,就会出现很多不同的答案与看法。如果那些死者都没有遭遇死亡,他们的看法一定和维维一样,保持置疑。是死亡在他们将死时瞬间改变了他们的想法,包括你也一定会这样。现在他们都成为了受害者,经历过死亡的恐惧和仇恨,还有被仇恨占据的死者家属,都会成为我最忠实的支持者。 108章 凶手被杀了 我们在山沟里面找到姓黄凶手的足迹,在有三米高的奇怪建筑前面。(.无弹窗广告)那建筑类似仓房,木制。林间茅草路连通建筑门前的石阶,一半面积悬空于断崖之上,随时都有坠下去的可能。猎枪顺着门缝插进去,随即挑开石阶上面的房门。维维在我的后面,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而我在挑开门后,拖着手里的猎枪轻手轻脚地挪了进去。建筑只有一层,里面的物品落满厚重的尘垢。地面上有串脚印,很明显。脚印顺着屋子向里延伸,消失在一块一米宽长的木板前面。我顺势看去,木板除了两块巴掌大的地方外,其余的地方全部都落满厚厚的尘土。很显然,这是通往下面的地门,姓黄的凶手就藏在里面。维维有意去打开面前的地门,但我却将她阻止住。 “他不在这里,我们走。”我目视周围,目光落在堆在角落的圆木桶上。 维维起先很困惑,但随即明白我的意思,于是随同我向圆木桶方向退去。我们躲进圆木桶构成的隐蔽区域,我攥着猎枪透过木桶间的缝隙,注视着地门里面的动静。半晌,有声音传进耳膜。随即我看见地门被推开,姓黄的凶手先是探出脑壳,在确定周围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才敢自里面钻出来。在他直立于屋子里时,我轻手轻脚地挪了出去,猎枪瞄准了他的后脑。 “哼哼,你们可真阴险。”他意识到背后的我们,于是扭过身来目视我。 “彼此彼此。”我说。 他不知自哪掏出一把紫色的刀子。刀柄是纯白骨制作,纯紫。刀刃看不出是什么工艺,色彩如陶瓷那样白。我见他抽刀立即叩响猎枪,却被他躲了过去。他挥刀朝我刺来,我闪身向后退去。那刀子看上去诡异,想必就是维维口里说的剔骨刀。当他再次挥刀而来时,我用枪靶砸在他的肩上,随即用枪头顶住他的小腹。我警告他,如果再敢动一下我就开枪。 他不得不举起双手,枪口就在他的小腹上。就算他的速度超级快,也抵不过瞬间射出的子弹。我伸出手去夺他手间的剔骨刀,被却瞬间刺穿了手臂。我的皮肤没有流出丁点鲜血,骨头却被剔骨刀割伤。伤势到底如何我也不清楚,只觉得很痛。我顺势扣动扳机,子弹同时穿透凶手的小腹。他踉跄向后退步,最后倒在地上。我连忙放下猎枪,捂住自己的小手臂。维维紧忙上前,将我扶住,查看情况。就在这时姓黄的凶手带着剔骨刀,趁隙逃走。 我勉强提起猎枪奔了出去。月色凄迷,周围树林如同鬼影,张牙舞爪。姓黄的凶手踪迹全无。维维攥着自“寡妇”家里带出的手电筒,借助微弱的光线在地面上进行搜寻。我有意隐瞒了自己的痛苦,维维并没有看出来,更没有利用读心术去洞察我的心思。她刚刚检查的时候,并未见到我皮肤上有伤口,因而误认为我没有事情,可事实上我现在特别的痛。剔骨刀是在不伤害皮肤的情况下刮伤骨头,这就是它最诡异的地方。我之所以隐瞒自己的疼痛,就是不想放弃追逐凶手的机会。于是我忍痛提起猎枪,借助手电筒的光线,按照凶手留下的血迹沿途寻找。 “刚刚那一枪距离很近,连肠子都能打碎,他没有能活着离开这片山林的命。”我有意无意地放缓自己的步子,谨慎地尾随在维维的后面,“我们一定要找到他。” 我们沿着血迹顺着眼前的茅草路前行,随即越过某片林木稀疏的小山林,花费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在某山坡间的土坑里发现了姓黄的凶手。当时他平躺在土坑(挖坟时留下的坑)里面,左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右手攥着空拳平放在地上。他的腹部以及腿部,早已经被鲜血湿透,场面血腥恐怖。而他的脸上布满豆大的汗珠,苍白,空洞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我们,不再惧怕,也不再嚣张,因为…… “他死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攥住自己的手腕。 “你到底怎么了?”维维意识到我的不对劲,于是问及。 “没事。”我潦草地回答,目光落在姓黄凶手的右手上,那好像是攥过什么的空拳。 我眉目紧锁,警惕地观察周围的动静。在我们抵达这里之前,有身份不明的陌生人出现过,而且劫走了姓黄凶手手里面的剔骨刀。(.好看的小说)这是不容置疑的事情,眼前的情况就完全可以说明。在诡异的夜里出现在这荒凉的山野里,我可以肯定这个陌生人的身份并不简单。他是趁着姓黄凶手咽气时,偷偷地把剔骨刀夺走是早有预谋的。换言之,他之前和我们一样,也一直在追击凶手,目标就是要抢走他手里面的殉葬品。 “殉葬品被抢走了。”我自言自语,唉声叹气。 “被抢走了?难道这里还有别的人?你说的殉葬品,不会是指……”维维惊诧。 “嗯,是剔骨刀。”我越发觉得这里阴森,不安全。 闻言,维维目光就落在我的手臂上,“刚刚你的手……” “我没事,快点离开这里。”我们现在遇到了身份不明,踪迹难寻的敌人。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遇到这样的情况时,我们能做的就是暂时退避,首先要搞清楚敌人的真实身份。劫走剔骨刀的也是个亡命凶徒,这并不是胡乱猜测。第一,他在黑暗的荒山里面可以保持较快的行动速度,说明有一定的野外生存能力。第二,姓黄死者(凶手)死状相当的恐怖血腥,他竟能毫不犹豫,在不留任何痕迹的情况下夺走他手里的剔骨刀,这点就足以说明这个人的心理素质很高,见惯了血腥的场面。第三,不管是他尾随凶手还是尾随我们,这期间,我们一直与凶手保持相对较近,我们却没有发觉到他的存在,可见他拥有一定的隐藏和侦查能力。因而我断定他也是个亡命凶徒,而且还是撒旦之子的成员。 我们回到那栋类似仓房的建筑里,隐匿,直到第二日的清早。 早晨的阳光特别明媚,可我的心情却如同阴霾的雨天,与眼前肆意弥漫的阳光恰恰相反。在逃亡以及追凶这些日子里,我总是有了上顿没有下顿,最多的时候是饿着肚子,而且一直处于高度疲劳状态中,在强壮的身体也有支持不住的一天。但我没有想到这日来得这么突然。我的胃里面出现在阵痛,头晕目眩,走路如同飘在半空中,随时都有跌倒的可能性。维维很紧张,她说,我发了高烧。我抬起手臂,随意地甩了甩,轻轻地一笑,至少胳膊没有昨晚那样痛。 “我们回去。”我说。 我们没有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而是顺着前面的茅草路前行。期间路过土坑,姓黄的还躺在土坑里面。他的死亡时间已超过了十小时,身体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嘴唇略紫,面色更加苍白。我们绕过土坑,顺着斜前方的山涧前行。维维搀扶着我淌过水沟,越过一座座低矮不平的山坡。具体用了多长的时间我并不晓得,只知道是在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回到别墅。 我们回去的时候,林耀清并不在家里。我们没有看到林小茹的影子,只看到白芷坐在沙发上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她直勾勾地盯着电视,里面播放的电视剧竟然是隋唐演义。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面,浑身像散了架子一样痛。管家看到我,随即提着药箱出来。他说,昨晚天气凉而且山里有风,我劳于奔波因而染了风寒。我表面上微笑,若无其事,心里面却不由得一惊。 他怎么知道山里有风,怎么知道我是因劳于奔波才染了风寒? 还有。我现在身上沾有鲜血,就连白芷看到都略显惊诧,而管家的脸上却没有丁点变化,好像早都知道我会这样似的。这种现象有点不合常理,这不是管家该有的表情。他对我们的真实身份一知半解,就算知道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表现得这般从容。我没有去问及原因,那样做不但问不出什么,反而会打草惊蛇。我觉得,管家有没有可能,就是昨晚出现在山里的陌生人? “谢谢,我想休息一下。”我推辞,没有服用他准备的药,谁知道是不是毒药。 管家脸上露出关心的神色,在我看来却有点惺惺作态的味道。他提着药箱离开客厅时,我伏在白芷的耳边问她,昨晚管家有没有离开过别墅。白芷哭得那叫一个意犹未尽,眼泪疙瘩像是廉价的雨滴,不假思索地落了下来。她不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扑进我的怀里哭得更加彻底。在她痛哭流涕的时候,我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保姆经过这里时,稍稍驻足,随即却加快离开客厅的速度。她留下的目光,是那样的不寻常,和管家的从容不迫完全不同。 “保姆是真的,管家是假的。”我想这样的回答,最能解决我心里的困惑。 “什么真的假的。”维维问。 “表情。”我蹙眉瞪眼,集中自己的思想,“林小茹去哪了?” 我不假思索地推开白芷,起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目光掠过花园落向通往正门的石路。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看看一脸茫然的维维,再看看因无聊的电视剧而泪流满面的白芷,我心跳的速度变得更快了,伴随着一阵一阵的惊慌。 “林小茹,林小茹你在哪?”我吼道,环视。 “小茹被她爸爸带走了。”白芷总算停止流泪,冒出声音。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问。 “昨天呀,你离开的时候,她就被带走了。”白芷若无其事地回答。 “糟了。”我呼吸顿时短促起来,耳根以及腿部神经传来刺痛,“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快走。” “我们东西还没有收拾,而且林小茹还没有回来。”维维说。 “她回不来啦,这是林耀清的阴谋,他们……”我话未等说完时,我的目光顺着落地玻璃窗,投到花园与游泳池连接的地方,放置了几件脏衣服和鞋子。若不是以我现在的角度,根本就无法意识到它们的存在,“就是昨晚劫走剔骨刀的陌生人。” 就在这时,警笛划破了湛蓝的天空。很显然林耀清向借助警察之手,将我们除掉。就在这时管家出现在客厅里,他说,厨房已经准备了午餐,叫我们到餐厅里面去用饭。闻言,我情绪陡然间失控。我回到沙发前面,随手提起猎枪瞄准管家,“难道你没有听见警笛声么?” “听见啦。”他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有什么问题么?” “是你们报的警。”我脱口而出。 “呵呵,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不过我警告你,我们老爷是商界政界的名人,如果你敢开枪的话,我相信警察会毫不犹豫地冲进来。”他话间伸出手指瞄准我身边的维维和白芷,“把你和这两个美人都打成马蜂窝,你觉得呢?” 109章 显然是阴谋 林耀清和管家设了全套,就等我们跳进去。只怪我们早没有料到,往往最身边的才是最危险的。但叫我郁闷的是,林耀清隐瞒自己真实的心思,制造出假的情绪和想法,骗过了维维的读心术。因而我发觉维维的读心术,在遇到某些厉害的人物时未必是准确的。林耀清有意避开维维的读心术,是因为他对维维包括我们了如指掌。详细我们各样信息的,有两类人,其一是警察,其二是撒旦之子。林耀清很显然不是警方,否则当时他就会将我们捉住。他是撒旦之子散播在社会里的毒苗,而且是个在政界和商界都有一定地位的人物。 管家在警方闯进别墅前,躲避起来。我们带着属于自己的东西,想顺着别墅的后门离开。可惜,这里早已被警察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的阴谋眼看就要得逞,而我们则要成为阴谋下的牺牲品。被骗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可我却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警察手持重型武器,显然是针对我们而来。在警察眼里我们是残暴不仁的凶徒,而真正的凶徒(撒旦之子成员林耀清)向他们提供线索,自然就成了他们眼中的良好公民,这是世界上最愚蠢可悲的思维逻辑。 管家可能就是一直跟踪我们的陌生人,当然也不排除是林耀清的可能性。总而言之,他们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因而将全部的情报提供给警方。他们甚至编造了谎言,我们动用私刑处决犯人。其实在某种层面上,这算不上是纯粹的谎言,毕竟包括姓黄凶手在内的两名案犯,全都是因我而死。 前排警察手持重盾,警棍,中排警察手持冲锋枪,驻扎在花园中央位置,与屋子中的我们谈判。他们劝我们缴械投降,呵呵,我自嘲地端起手里的猎枪。猎枪的射程很有限,而随着距离拉远,准度会有明显的下降。[]换言之,这是一把近距离喷射的猎枪,威力很猛,但射程和精准度很有限。对他们构不成多大的威胁,再说我也不会朝警察开枪,我只能把郁闷与愤慨憋在肚子里。 他们见我们没有回应,于是夺门而进。那时我们已经躲进了别墅三楼,确切地说是林小茹的房间里。进到房间里面的时候,我们都讶然了。房间里的窗子被窗帘遮得密不透风,床上有三款颜色不同的背包。背包里面装满了工具和食物,在背包的旁边有一张画和一封信。拆开读完信时,我们庆幸林小茹事先知道了林耀清的阴谋,因而早已经帮我们做好准备。她说,林耀清要把自己送到泰国,叫我们快点去救她。那时楼梯上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我们急忙将背包背起,同时把那封信塞进裤兜。展开林小茹留下的画,伸出手指,我们的身体随之倾斜被吸进画中世界,那是林小茹所在的位置。 我们离开别墅,出现在一片无垠的草地里。面前有风掠过,我们同时用手臂遮挡。在视野的正前方有架黑色直升机,距离直升机百米的位置有几辆黑色高级轿车。我看见有很多西装革履的男子,笔直有序地站在高级轿车前面,目视那架随时准备腾空的直升机。林小茹被绑住了双手,在我们的目光中,被塞进了直升机里面。当时我们间的距离很远,在一米高的枯草地中奔行。期间我没有看到林耀清出现,那些西装革履的男子看到我们后,拼命地朝着我们奔了过来,意图阻止。 我自背包里面掏出绳索,在接近直升机时投了出去,顺利地挂在直升机上面。我和维维同时拉住了那根绳子。尾随其后的,西装革履的坏蛋们,也抓住了绳子。[]但不幸运的是,在直升机悬空而起,把我们带到半空时,他们失手自绳子上坠了下去。如同肉饼,啪地拍在了草地上。我们顺着绳子向上爬,直升机副驾驶有个穿着黑色飞行服的男子,手持刀子打开了机门,很显然他是想割断绳子。因而我们加速向上爬,如果不再他割断绳子前爬上去,我们就极有可能会像那几个坏蛋一样,摔成肉饼。 林小茹见到我们,情绪陡然间失控。她和机舱里面的,同样穿着黑色飞行服的男子扭打起来。她压在那男子的身上,下半身在机舱里面,上半身则悬空在机舱门外面。叫我心里面一阵一阵紧张。我以呼吼的方式叫林小茹回到机舱里面,因为那样实在是很危险。林小茹并没有听我的劝告,因而她在努力地吸引他们的注意,不想看到我们自直升机上面掉下去。副驾驶下来的男子目光成功被转移,他向机舱门的方向挪去,却不慎自上面坠了下来。幸好我及时地拉住他的手,否则他定然要粉身碎骨。可是这家伙竟不领情,他还在拼命地阻止我们,难道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么。如果非因我不计前嫌地伸出手,他现在早已经摔成了肉酱。 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在遭到威胁和阻止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再施以援手,于是我毅然决然地脱掉衣服,他就笔直地随同我的衣服,无声无息地坠落下去。林小茹还与机舱里面的男子扭打,她倔强的性格我们都清楚,宁为玉碎,也要拼个头破血流。于是我很担心,害怕她因而有什么闪失。就在我思索的同时,林小茹将男子踹下直升机,却不慎随同他一起坠了下去。期间我试图伸出手,却没能抓住坠落中的林小茹。我瞪着眼睛,看着她如同纸片一样,背朝大地,面朝蓝天,在气流中婆娑悬舞…… “小茹……”我失声吼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芷出现了。她如同仙女一般,裹着红色镂空公主裙,腾空而起,接住了坠落下去的林小茹。但因坠落的重力很强,而且白芷最近身体有点发福,以至于在接住林小茹时,她们同时坠了下去。险象环生,履险如夷,场面实在惊心动魄。她们在我的目光中,如同折翼的鸟儿自半空坠落。眼看就要坠落地面时,幸好白芷及时调整好状态,重新把林小茹拖到了半空中。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暗暗庆幸。 白芷腾空与直升机平行,看得飞行员目瞪口呆。她把林小茹送到机舱里面,而那时我们也已经爬了进去。白芷和林小茹坐在直升机机舱里,气喘吁吁。我则警告正在驾驶中的飞行员,叫他找片空地着陆。可这家伙没有按照我说的做,而是加快了直升机的飞行速度,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时而向前,时而向后极度倾斜,以至于我们连坐都坐不稳。我跳到副驾驶位置,与飞行员扭打在一起,企图阻止他这种愚蠢的行为,因而直升机摇晃得更加厉害。 直升机下面是层峦叠嶂的高山,高山间有河流和瀑布。当直升机向前倾斜时,偏离了飞行轨道,向下撞去。幸好飞行员及时调整方向,顺利地躲避开撞向我们的山峦。可随后直升机失去控制,如同左右摇摆的蝴蝶,在排列无序的,如同迷阵一样的山峰间横冲直撞。我不敢再和他扭打,牢牢地抓住座椅,惊恐地目视出现在直升机前面的山峦。眼看就要撞在上面时,飞行员再度成功地避开。可刚刚避开这座山峰,眼前随即又出现一座更高的山峦。 飞行员没有躲避,而是推开机门,直接跳了下去。 见况,我跳到正驾驶位置,学着刚刚飞行员的模样向后拉操纵杆。直升机倾斜向上飞去,地盘却与凸起的山石发生距离摩擦,最后因为我拉得幅度过大,导致机身倒立悬空,机尾顺势撞在山石上完全损坏,同时发出巨大的爆炸声。直升机就这样以极其优美的姿势,在半空中旋转向下坠落。我使劲浑身的力气踹开正驾驶机门,“跳……” 我们拎着各自的背包跳下去,或许能捡回一条性命。但随同直升机一起坠下去,肯定会被炸得尸骨无存。当时的情况特别混乱,我坠下去是掉进湍急的河流里,随即失去了全部的意识。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河岸上面,不远的地方是直升机的残骸。在残害与我之间有道身影在徘徊,我稍稍抬起目光,看到旁边有升起的柴火,红色的光晕笼罩在周围。上面架着的木杆上有湿掉的衣服,林小茹就坐在旁边。 那时,是星空璀璨静谧的夜里。 “你醒啦?”她见我起身,于是走了过来。 我闭上眼睛,随即重新睁开,可眼前的世界还是异常模糊。我摸着自己的额头,只觉得很疲惫,意识特别混浊。我想,现在的自己已经病到一定程度,如果再不医治的话肯定会伤及内脏,到时候只怕会引起更重的病症。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病倒,因为她们需要我。于是我坚强地直起身来,只觉得四肢乏力,我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 “白芷呢?”我的声音很低沉,很虚弱。 “她到山里找草药去了。”林小茹挽住我的胳膊,“你快点坐下来,好好休息。” “这是什么地方,她不会遇到危险吧?”我坐下,问。 110章 山里的生活 直升机坠落在河岸,满地都是残骸。(.好看的小说)我们在残骸附近暂时休息,白芷把采回来的草药,利用直升机残骸中找到的器皿(筒状不知名物体)煎熬草药。她说,这地方的山看似险峻,其实山间道路很有序,林子里布满奇花异草,怪石嶙峋,而且还有很多可供居住的山洞。闻言,我服下煎熬要的汤药。随后吩咐维维和林小茹带着背包和东西,到山里面找个地方休息。 “我觉得这里应该比山里面安全。”维维说。 “如果这样想,那你可真错了。”白芷搀扶着我向前行走,她手里面还拎着草药和器皿,“他们肯定会来寻找直升机残骸。” “喔。”维维随后按照我的吩咐,拎起东西尾随我们前行。期间林小茹一直都没有吭声,她的面部表情稍有些沉重,眼睛里面略有一丝埋怨和哀怨。我想她一定再为林耀清的事情而懊恼。她在被带走之前就知道林耀清的阴谋,但是她并没有料到自己的父亲,竟是自己一直仇视的,撒旦之子中的成员。她更没有想到回到县里,竟要与自己的父亲形同陌路,甚至互为仇敌。 有些时候的情绪无法用言语准确地诠释,因而林小茹就只能选择默然不语。[]在她不知道自己父亲是撒旦之子成员时候,林小茹就已经在父亲与我们之间做出选择。而现在她知道父亲是那些恶者中的一员,就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可是,往后面对她的是更加艰难的抉择。她迟早有一日会重新见到林耀清,真不知道那时她会不会做出同样的正确抉择。 我们行在山里面,坡度很小,周围被月光照得通透明亮。林子里面如白芷形容得那样,布满了奇异的花花草草,色彩鲜艳。白芷说,她曾经研究过医学方面的书籍,对眼前这些花草稍有些了解。其中一部分带有剧毒,可以治疗稍微较重的病症。而另一部分颜色相对较暗的,对伤寒烧热有特别好的效用。但如果用量错误的话,会产生极强的副作用。 “等明日我再到附近找些草药,以备我们日后所需。”白芷说。 山坡一直向山,期间有很多岔路口。并不用过多担心,白芷之前已将地形摸索熟悉。她轻车熟路地带我们拐进右边的山路,同样笔直向上延伸。随后向左面进入s型弯曲山路,再向右面延伸是一片翠绿的青草地,期间有黄蓝相间的奇异小花。当月光洒落在花瓣上面时,如同落在宝石中折射出斑斓夺目的光点。在空地前面有高不足半米的山洞,被高度超过半米的长草遮住。若不是白芷引我们到这里,很难会发现这里有山洞存在。 我们弯腰钻进山洞里面,直接进到里面的洞室中。洞室高有三米,宽度约有三米,呈正方形。面积相当于两居室的厨房。洞室的墙壁间有细小的通风口,因而这里面还算干爽。地面上有凸起的石台,就像是蘑菇群一样,很平整。她们把背包和东西放在上面,随后到外面取了些干柴回来,在洞里面生火照亮。我坐在石台上面,以背包当枕头,注视着坐在一边闷闷不乐的林小茹。 半晌。 “谢谢你。”林小茹向我道谢,我却不知谢从何来。 “对不起。”我觉得自己应该说这上一句抱歉,而不是接受林小茹的道谢,是因为林小茹的父亲,“如果没和我们在一起,也不会让你有这样强烈的痛苦。” “谁说我痛苦,我是恨。”林小茹目视地面,嘴里说恨,面色却很平静。但我想她的心里,早已波涛胸有,“我恨自己没早点揭开他的虚伪,我恨自己没能亲手宰了他。” 林小茹的仇恨超越了我的想象,难道只是因为林耀清是恶魔组织的成员,林小茹就有了入骨般的仇恨么。后来我才知道她的恨来自于亲生母亲。也是那时我才知道,杀害林小茹亲生母亲的凶手,居然是她的亲生父亲林耀清。之前的事情都是林耀清的阴谋,是他布下的迷阵。姓黄的确是凶手,但与剔骨刀没有任何瓜葛。林耀清瞒过维维的读心术,把我们的目光转移到姓黄凶徒身上,让我们顺利进入他早已布好的全套。至于剔骨刀为何在姓黄凶徒手里,呵呵,不难想象。那晚尾随我们的就是林耀清,他在姓黄凶手藏匿前,就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从而让姓黄的凶手当成替罪羔羊,随后在亲手取回剔骨刀,果真是阴毒。 林小茹流出眼泪,我也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谢谢。她是感谢我们,给她报仇雪恨的机会。可这句谢谢对于她而言,是相当沉重的包袱。杀母之仇不能不报,可凶手偏偏是自己的父亲。当有一日,她有机会为母亲报仇时,相信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有那样的勇气。 “我没有了母亲,也没有了家。”林小茹的话越来越忧伤,却在这个时候露出了笑脸,“但是很幸运,我还有你们。以后我们不要再吵架,我不知道离开你们我还能去哪。我更不知道如果离开你们,我要怎样去面对以后的路。你不会不要我,对么?” “你的话也是我心里的话,我们不会离开你,正如你不会离开我们一样。”我坐起张开手臂,任由林小茹在我怀里寻找慰藉。而这时维维抱着枯树枝走了进来,看到哭得一塌糊涂的林小茹时,也不禁暗暗地叹了口气。她把木柴随手丢在地上,走到我们跟前也抱住了林小茹,居然也嚎啕大哭起来。忧伤是最流行的传染病,能瞬间唤醒来自于她们心底的,不同的忧伤心事,并且毫无保留地夺走她们的眼泪。就连随后走进来的白芷也是一样,她见到维维和林小茹都哭了,自己的眼泪也如同决堤的江河,就那样噼里啪啦地坠落下来。 我倒在了石台上面,任由她们在我怀里哭泣。 “我最爱的皇兄,你怎么就死了,白芷好想你……”白芷不像维维和林小茹那样默默哭泣,而是歇斯底里地嚎叫,那声音和杀猪没有区别。幸好这里面没有别人,否则肯定会误会我就是她的皇兄,而她是在这里哭丧的。 忽地,有群狼的哀吼声传进洞里。好像被她们的忧伤感染了似的,不住地发出如冤魂般的吼声。她们三个马上停止哭声,竖起耳朵,全部都屏住了呼吸。随即,面面相觑,用眼神彼此传递信息。我望着她们的目光,明白了她们眼睛里的含意。 “不用怀疑了,就是你们刚刚的哭声,把山里的狼给招来了。”我解开她们眼睛里的困惑。 111章 荒山遇险情 她们停止哭声,洞口有狼的哀吼,从声音判断距离很近。(.好看的小说)我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她们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把狼群引来的,我之前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她们郑重的模样是信了我的话,因而面面相觑。我抱起地上的木柴,堆在洞口。随后自燃烧的火堆里拎起燃烧中的木块,随即丢到布置在洞口的火堆上。当火焰将那堆木柴吞噬时,狼吼如同被驱散的黑夜逐渐消退。果真,洞口真的有狼群聚集。但是它们惧怕烈火,因而在看到焚起的火焰时,全部都退逃了。 她们虽说止住哭声,可心情却仍是低沉,直到入睡时都未听见谁说一句话。那晚是平静的,狼群不敢冒然进到山洞里,即便没有洞口燃烧的柴。第二日清早阳光略微洒进洞里,明媚。我睁开眼睛,呼吸还算平稳,草药的药效发挥了作用,不过并没有完全驱除体寒,因而脑子还略有些疼痛。我起身走到洞口,随即弯腰离开山洞,出现在青翠的草地上。阳光略有点刺眼,于是我端起手臂遮挡。期间我听见山坡下面,有嘈杂脚步的声音,心里面陡然一惊。我回到洞里叫醒维维,林小茹和白芷,随后拎起背包带她们离开了山洞。我们刚刚走出山洞时,山坡下的脚步声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我说。 “白芷你带路,这里你比我们熟悉。”维维说。 “嗯。”白芷带着我们按照原来的路返回,但经过第一个岔路口时,我们拐进另一条笔直向上延伸的山路。当我们走到相对较高的地方时,蹲在草丛里面观察下面的情况。在我们昨夜居住的山洞前面,出现很多古怪的陌生人。在那些陌生人中间有个很熟悉的面孔,就是林耀清。他卑躬屈膝在那些陌生人面前,让我更加好奇他们到底是谁。最后,我再这些陌生人中,还看到了两张更加熟悉的面孔。其中一个是扎着马尾,攥着钢鞭的女子,就是当时刺伤维维的凶徒,撒旦之子成员。而另一个是相貌恬静的南宫叶子,她现在在某种角度上也算是撒旦之子成员,不过是迫于无奈。南宫叶子环视周围,她有意在寻找我们的下落。但我们不能再这个时候出现,即便出现也没有任何意义。南宫叶子若能离开,早已经回到我们的队伍中。而她假意效忠撒旦之子,不能回到我们中间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猫猫。 猫猫被撒旦之子控制起来,由此可见撒旦之子的可怕。他们拥有数量超多的,可施展邪术的殉葬品。可随意夺走人的生命,更可以随意驱使邪灵为自己所用。我们现在还没有与他们直接对抗的能力,但我相信迟早会有一日,我会亲手毁掉这个利用邪术进行犯罪的恶魔组织。 “我们不能再让叶子这样继续下去,她迟早会有危险。”维维说。 “除非我们把猫猫救出来。”我说。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和那群魔鬼一起为非作歹。”维维话罢起身,林小茹也随同她直起了身子,“我和你一起去,我要亲手杀了林耀清,给我母亲报仇。” “你们胡闹,回来。”我命令。 “你们现在过去,也是无济于事呀。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清楚以我们现在的能力,肯定是打不过他们的。除非唤醒我皇兄留下的宝藏,里面有很多奇珍异宝,件件价值连城,而且还有很多的神兵利器。我们可以把宝藏卖掉,然后招兵买马,就像我皇兄那样广招贤士,待我们兵强马壮,在与他们做最后的对决,如何?”白芷眼睛睁得溜圆,很郑重。 “我同意,你们呢?”我说。 “去古墓探险么?”林小茹露出期待的神色,可随机目光再度阴沉下去,“可我还没有为母亲报仇。” “等我们有了能力再去报仇不迟,到时候也能救出叶子姐姐和你们说的……”白芷眨巴眼睛,想不起猫猫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猫猫。”林小茹提醒。 “喔,对,就是她。”白芷说。 “你的pad还在么?”我问。(.好看的小说) “早丢了。”维维说。 “任务资料呢?”我追问。 “资料还在。”维维拍了拍自己的背包,“我之前有看过,四个任务我们完成了三个。” “不是两个么?”我问。 “还记得村子里面的事情么?”维维话间顺着草间缝隙,谨慎地瞄着对面的动静,“被村民杀死的凶手就是第三个任务里面提及的元凶。” “呵呵,我们岂不是捡了个便宜?”我很庆幸。 “捡什么便宜,那不也是我们亲手捉到的么。”维维一直瞄着前面的情况,眉头紧锁,“他们好像已经留意到了我们,快走。” “走。”我拎起背包弯腰向后退去,随即转身与她们离开这里,“白芷你带我们绕到山下。” “山下肯定有他们的人,为什么还要去?”维维问。 “这山面积很大,想徒步走出去很难。”我加快脚上的速度,但动作是很谨慎的,“他们进到山里面也不是徒步,肯定有交通工具。” “你的意思是,抢夺他们的车子?”维维问。 “不可能是车子,这里没有道路,只有一条湍急的河。我觉得应该有能离开这里的船。”我说。 “你们不要再讲话啦,专心点吧。”林小茹拉着白芷的手,奔跑在我们的前面。 我们绕开他们,顺着另一条路下山。刚刚跑到山下,就看到河上面的多艘快艇。同时林小茹指着某山壁下面的两个男人,叫我们小心不要被他们发现。白芷定睛望去,随即捂住了眼睛,不敢再去看那几个对着山根尿尿的男人,“为什么你们这里的男人都这么不知道羞耻。” “什么叫都不知道羞耻,你这话有讲得有问题呀。”我说。 “有问题么,你也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儿。”林小茹冒出声音。 “我干什么啦?”我问。 “叫我们帮你洗袜子和内裤,是不是你说过的话?”林小茹伸出手指,我哑口无言。 “哎呀呀,没想到你也这么不知羞耻。”白芷也学着林小茹的模样伸出手指。 “他那叫厚颜无耻。”林小茹搭腔。 我无言以对。 一直没有说话的维维冒出声音,她指着山壁前面正在提裤子的两个男人,“我们可以假扮成他们。” 我觉得维维的主意不错,于是捡起地上的一块青石,“林小茹你不是想报仇么,机会来了。” “可他们也不是林耀清。”林小茹置疑。 “可以假设他们是,消消气也好。”我说完,林小茹眨巴了几下眼睛,随即拾起了地上的树杈。我们弯腰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在他们转身之际投出石头,将其中一个男人击倒在地。林小茹随后冲去,挥出手里面的树枝,手腕却被另一个男人狠狠攥住,因而她的偷袭宣告失败。幸好维维在及时赶去,拄着地面弹出腿将男子踢到,随后捡起地上的石头将其拍晕。这两个男子成功地被她们拍晕,随后被林小茹和维维扒得精光。白芷一直捂着眼睛,不敢注视那不堪入目的粗俗场面。林小茹和维维的动作很快,就好像是两条饥不择食的恶狼似的。 随后当着我的面脱掉裙子,露出沾了淤泥却仍旧白皙的皮肤。我若无其事地注视她们,白芷却瞠目结舌地指指点点,“你们也太离谱了吧,身子都被男人看到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呀?”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也不是没有看过。”林小茹若无其事地换上那间湛蓝色的古怪军服,“这裤子有点肥,维维姐,把你那条给我试试。” “反正我早晚都是十三的人,怕什么。”维维把穿好的裤子重新脱下,和林小茹调换。 “姐姐,以后你做大的,我做小的行不行?”林小茹话间把裤子套在腿上,随即套上那件湛蓝色军服外衣。 “可以。”维维随意回答。 闻言,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我们之间单纯的友谊,被她们搞得像是三宫六院似的。不过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都到了当嫁的年龄,而且她们身边就只有我这么个男人,有些时候对我自然会有点想法。 她们穿戴整齐后自背包里面掏出绳子,随即把我和白芷绑了起来,学着坏人的模样装腔作势。她们拉着手中的绳子,牵着我和白芷离开这里,随后来到了河岸上面。在河岸上面有十多个穿着款式同样的,湛蓝色古怪军服的男人。他们把面前的林小茹和维维拦住,随即打量她们以及后面的我和白芷。但他们并没有发现异常,很快就让我们通过。随后我们登上了河岸边的快艇,坐在快艇里面的船手定睛打量,脸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林小茹和维维指着背后的我们,假扮成撒旦之子的成员,谎称我和白芷是她们在山里面捉回来的。船手没有见过林小茹和维维,自然不肯轻易相信。但当维维撸开自己的手臂,船手看到她手臂上行的记号时,脸上的困惑与疑虑顿时间烟消云散。 “可是我怎么没见过你?”船手也撸开自己的袖子,胳膊上有同样的撒旦印记。 “呵呵,我们组织的成员遍布各个地方,你保证自己全都见过?”维维反问。 “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你有点面熟,像是在哪见过?”船手这么一说维维到显得有点紧张,她害怕被船手认出自己真实的身份,于是连忙转移话题,“我们接到命令,让你先带我们离开这里。” “等等。”船手的警惕性很高,他定睛打量面前的维维,随后把目光挪到我的脸上,“不对,我肯定在哪见过你……” “哪来那么多废话。”林小茹趁着船手打量维维时,抬腿将他自快艇上踹到河里,“叫你开船你不开,问问问,我现在告诉你,我们就是你们日夜都想干掉的swl神探。” “你把他踹下去了,谁开船?”维维问。 “我有说过我不会开快艇么?”林小茹跳到驾驶舱里,脱掉身上那件质地粗糙的军服,随手丢进了湍急的河流里,露出胸口乳白色蕾丝抹胸,“什么破衣服,真难受,你们坐稳了。” 112章 第四件任务 林小茹开快艇就像是骑电动摩托车似的,轻松自如。(.好看的小说)而我们坐快艇就如同坐海盗船一样,在顺流的河面上左右摇摆,颠簸。好像是骑在鲸鱼的背上,随其时而跃起,时而落回水面。本来不晕船的我,被林小茹搞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小茹,你慢点。”维维牢牢地抓住快艇护栏。 “喂,我说,绳子还没有给我们解开。”我倒在快艇里面,拧着身子,却无法挣脱身上的绳子。期间维维尝试过帮我和白芷解绳子,但因快艇过于颠簸一直都没有成功。 “如果慢的话,他们就会追上来。”话罢林小茹加快速度,以至于我一阵眩晕。 “他们已经追上来啦。”白芷坐在船尾注视尾随在后面的几艘快艇,“快开快开快点开……” “好咧,全面加速。”林小茹在白芷的督促下,把速度加到最快,快到让我顿时天旋地转,眼前天花乱坠。我极力要求林小茹放慢速度,可她们全否定了我的要求。林小茹在白纸与维维的吼叫声中,竟然在转弯区域玩起了漂移,惊心动魄。尾随在后面的快艇也把速度加到最快,保持与我们之间的距离。林小茹突然间惊吼起来,叫我们卧倒。维维和白芷按照她的话趴在快艇里面,只有我不明情况地坐直了身子。那时我就看到有横在水面上方的粗木,以极快的速度朝我撞来。同时我看到林小茹已经完全扑倒在驾驶舱里,快艇的挡风玻璃被撞得粉碎。幸好我及时向后倾斜身体,侥幸躲过撞来的粗木,但却被散落在空中的碎玻璃割伤了脸。尾随在后面快艇上的坏蛋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他们被来不及躲闪和粗木来了个热情拥吻,最后如同蝴蝶在半空中飞舞,最后以极其优雅的姿势插进河里。 轰隆一声,爆炸声在后面响起。我顺势向后面望去,那些尾随的快艇撞成团,最后被炸得粉身碎骨。林小茹也顺着我的目光回眸望去,嘴巴都快乐开了花,直立在驾驶舱里耀武扬威,夸夸其谈,“呦吼,叫你们追,我十岁的时候就会开快艇,十二岁的时候就拿过少年组的金奖。[.超多好看小说]” “瀑……”白芷愕然地盯着前面,嘴里面冒出的一个瀑字。当时我只知道是“pu”的发音,并不知道她说的是瀑布的“瀑”字,于是很诧异地问她是什么意思。维维直起身也目视前方,眼睛里陡然间闪出与白芷同样的惊惧,她的声音也哽咽里,“是,是瀑……” “你们说什么呢?”我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随即目瞪口呆,“小茹,是瀑布呀。” “哈?”林小茹重新把目光挪到前面,可那时已经晚了。瀑布距离我们只有不到百米,想完全停住快艇是件不可能的事情。我本来打算叫她们一起跳下去的,可林小茹却在这个时候重新把速度加到最快,“比过山车还爽,比蹦极还刺激,哈哈哈哈……” “喂,别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我惊叫。 “准备好了吗?”林小茹吼问。 “准备个屁,你快点把速度放慢。”我吼出的声音在呼啸的风中如同蚊子。 “白芷,我再给你一次施展轻功的机会,哇噢……”林小茹松开了操控器,展开双臂如同等待飞翔的青鸟。 “我滴神呀……”快艇如同弓箭自河面直射而出,悬在了半空,把奔流直下的瀑布甩在后面。我顺势向下面望去,那高度叫我眩晕。在快艇坠下去的时候,林小茹,白芷和维维飘到了半空中,可我却随着快艇笔直坠落,因为我的脚卡在了快艇里面。而且我的手仍旧被捆绑着,根本就没有能力将自己的脚自里面抽出来。 下面是湛蓝色的湖面,湖面中央有块巨大的青石,可偏偏就是快艇将要坠落的地方。难道要我以这样悲剧的方式,告别自己年轻的生命么。幸好白芷及时出现在我身边,她就如同来自于动漫中的超人,快速地帮我解开身上的绳子,以至于我及时地把脚拔了出来。她拖着我的胳膊把我送到了地面,同时湖面上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快艇爆炸。 “她们俩呢?”我没有看到林小茹和维维的影子。 “我们在这儿……”我看到她们在湖中央,冒出脑壳,向我和白芷招手。看到她们有惊无险,我长长地松了口气。但是,这并不能抵消我心里面的怒意。于是,在林小茹游到湖岸时,我指责她那种不负责任且过于荒唐的做法。可我却没有想到,这丫头竟不骄不躁地回了一句:我是跟你学的。 “我什么时候像你这样莽撞过?”我回驳。 “你什么时候没有像她这样莽撞过?”维维竟选择帮林小茹说话,难道她也想和林小茹这个丫头一起疯下去么? “你说过不会再和我吵架的。”林小茹嘟着嘴,掐着腰,娇嗔。 “我……”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继续说下去也没有意义,“这什么破地方?” “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呀,有山有林,有湖还有瀑布。”白芷说道。 我没有理会白芷,而是问她们背包的下落。随后她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背包在坠落中不慎弄丢了。闻言我头皮一阵发麻,里面有重要的资料。没有了资料我们就无法完成最后一项任务。就在我苦恼时,维维把手插进怀里,自里面掏出眯缝在塑料薄膜中的资料,“你要找的是这个吧?” “好险好险。”我把资料接过来,攥在手里面,“现在是几号,我是说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维维凝目思索,回想,随即回答说还有不超过一个星期的时间。我闭上眼睛暗暗地回想,在心里勾勒出一副草图。我们借助林小茹的画来到县城东部都是山区,随即与直升机一同坠到荒山里面。期间我们一直在县城附近的荒山里徘徊,因而我想这里距离县城并不会很远。这里是县城东部的山区,也就是说县城在我们的西边。而第四个任务里面的乡村,则在县城北部偏远(不是一个管辖区)的小村落里。我打开第四份资料,仔细阅读里面的信息,关于那座小山村的地理坐标并没有详细说明,只详细说明了山村里面的凶案已经当地的风俗。 当我看到那几行关于风俗的介绍时,顿时想起了那个因手机短信而格外诡异的夜晚。 “不会这么巧吧?”我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呢?”林小茹问。 “我们完成了三个任务,也有三十万的赏金收入,第四个任务还是别做啦。”我选择放弃任务并不是恐怖心理作怪,而是第四个任务牵扯出的山村过于诡异,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而且想抵达那里就算是在开车的情况下,起码也需要三日的时间。而我们现在还被困在这荒山野岭中,一个星期的时间显然是不够用。 “为什么不做啦?”林小茹问。 “我们现在还被困在山里,时间根本就不够用。”我说。 “白芷可以带我们离开这里,我想时间应该不会有问题。”维维说。 “我们三个加在一起起码有三百斤,她能托得才怪。”我在她们面前来回踱步,“再说就算把我们带出去,我们有车么?就算我们有车,到哪里需要三日时间,回到山庄也要三日时间,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来完成那么恐怖,那么艰巨的任务,可能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林小茹很固执,实在叫我没办法。 “那里有鬼,我亲眼见到,一日时间怎么可能完成任务。”我不得不把实情说出来,想起那天夜里的事情我还觉得毛骨悚然,“还记得我第一次去救维维时候,你曾经住在山里的老宅中。我就是在回来的路上经过这座山村,随后就遇见了怪事。” “说那么多有用么?”林小茹的倔强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你去还是不去?” “不去。”我斩钉截铁。 “白芷,你能带我自己离开这里么?”林小茹问。 “能。”白芷回道。 “把资料给我。”林小茹把我手中的资料抢了过去,随即以极其藐视的目光训责我,“你当时信誓旦旦地接了四个任务,期间闹出那么大动静,谁都知道我们是swl神探,现在却只完成三个任务,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脸上无光呢。” “什么swl神探,说你是神探,你还真觉得自己是神探么。那只不过是我们的障眼法,转移警察视线空有的头衔罢了。现在警察已经知道是swl神探是我们,所以这个名衔一点用处都没有了。”这的确是我最真实的想法,我从来都没有把swl神探这个名头看得很重。 “我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能支持到现在就是因为这个被你轻视的头衔。在你心里swl神探是不重要的,但是在我的眼睛里,就是我生命的全部。因为我知道,swl能让我洗脱罪名,是世界上唯一能摧毁撒旦之子的正义组织。”林小茹的一番话让我略有震惊,原来swl对她来说意义重大,甚至已经超越了她的生命。 “我也是。”维维站到了林小茹的旁边,让我形单影只,孤立,“我们起初是因为你才聚集到一起,与你一起亡命天涯,一点怨言都没有。随后你建立了swl这个组织,现在却把它说得一文不值。这三简单的英文字母,已经深深地烙在人的心里。他们说swl是光,是天使的化身,只要有swl在的地方就没有罪恶的立足之地。虽然有点言过其实,但很多案件的确是我们亲手破获。你可以轻视我们,但你不能轻视swl,因为它是我们心里唯一的盼望,是我们坚持下去唯一的勇气。” 我被她们俩训得哑口无言。有时候我身在其中,却连最粗浅的道理都不明白。直到现在我才有仔细地想过,我们坚持到现在到底是为了什么。单单只是洗脱嫌疑,摧毁邪恶组织报仇雪恨么。听过她们俩的话我总算明白,我们的存在还有更好意义,那就是用swl这个身份来宣扬民间正义。 113章 我们的组织 “七日后我们在山庄里见。”这是林小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白芷带着她消失在明媚的春阳中,我没有去阻止她并非代表我很放心,相反我的心里面更加担忧。是那时我才算明白,林小茹并非是倔强固执,而是骨子里面不屈服的坚强,可能是我没有再阻止她的最终原因,也是我自惭形秽时保留给她以及自己一点的尊重。我一直都把swl当成是虚无的头衔,而在她们的心里却早已是与邪恶势力对抗的正义组织。更加可笑的是,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才是swl神探,而swl神探指的就是自己。但那只是我心里面盲目愚蠢的想法,swl神探在人们心里是神圣的,能伸张民间公理的组织而绝非个人。 “你应该想想白芷的话,否则我们不足以与他们抗衡。”维维说。 她没有说得很透彻,但我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也同意白芷的说法,去古墓里取出宝藏,随后利用宝藏来招兵买马。虽说我们之前摧毁过他们的计谋,捉捕到他们的成员,但对于他们而言无关痛痒,而我们等同于修枝剪叶,若不除根,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而且他们的势力在逐渐强大,很多无路可退的在逃通缉犯都成他们中的一员。而我们还保持现况,只有维维,林小茹和白芷在我身边。以现在的程度我们没有击垮撒旦之子的能力,只能采纳白芷的意见,广招贤德。 我想,以swl现在的名气,招募成员应该不是难事。 现在我最担心的事情,是带白芷一同离开的林小茹。资料上面描述得很清楚,那起离奇的凶案已经告破,而且凶手也已经在半年前被枪毙。凶手就被埋葬在村子里面。在之后连续发生怪事,有村民接到来自于凶手冤魂的恐吓信息,而且期间有类似之前的血案发生。警方重新调查案件却没有任何头绪。曾有村民觉得是凶手冤魂不息,仍在村子里面闹腾。但事实的真相并非这样。我想起那天夜里的遭遇,在仔细回想资料上面的内容,就越发得觉得这里面有古怪。会不会是警察误判,沾了无罪者的鲜血。而真正的凶手就利用死者的身份继续行凶? 那样的话,林小茹和白芷很危险。林小茹刚强的性格,只要是找出真相,就一定会把凶手揪出来。可她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女子,如何面对不明身份的残暴凶徒。虽说白芷会点拳脚功夫,但那不过是用来强身健体的花拳绣腿,和维维练过的女子擒拿完全属于两种概念。 “我们想办法早点离开这里。”我动身顺着湖岸向前行走,知道日落时也未能走出去。当月亮与星星悬于黑空时,我们仍没有停住脚下的速度。我把白芷留下的草药送进嘴里,咀嚼。按照白芷的吩咐将草药汁咽进肚子里,随后将咀嚼成碎渣的草药吐出。 自刚黑天起算,我们行走有三个钟头,总算是看见一条被路灯照亮的盘山油漆路,远远看上去如同弯曲延伸的长龙。我们行驶到油漆路不远的地方,跳进面前没有干枯的沟渠里。就在我们对面的马路上有武警和警察的车子,他们面前的路段进行拦截,检查全部经过这里的车辆。看样子是之前警察包围别墅惊动了他们,但我并不知道他们的出现是因为我们,还是有意针对撒旦之子成员。 “他们是想一箭双雕也说不定。”维维读到了我心里面的想法,因而说道。 “好像是他们……”我注视着其中两辆黑色警用商务车,某一辆车子的车窗是打开的,坐在驾驶室里面的显然是个女的。而在车门前有个男子在与她沟通,他们的背影略有几分相似。如果真的是他们,那我很奇怪,他们针对的不是殉葬品引起的灵异案件么,为何会参与到围剿的行动中来。即便这里面牵扯到在逃凶犯(我们)和反社会恐怖组织(撒旦之子),也应该不在他们的工作范围内。 “说不定他们有意来帮助我们。”维维说。 “不可能。”我自沟渠里面跳了出去,随即弯腰向前行走,“我们走近看看。” 我们拉近与他们间的距离,但仍旧在他们视线可控范围内。我们能留意到他们的动向,因为马路上面的目标很大。而他们却注意不到我们的存在,是因为我们潜伏在树丛里面。顺着树丛的缝隙我仔细观察,更加肯定坐在车里面的是花子。而且,周围有很多殉葬品破获组的组员,自然也包括徐贤和雷星。按照维维的意思,我们是可以向徐贤和花子寻求帮助。可是靠近他们却成了最大的阻碍,可能还没等我们走到马路上,就被在周围巡视的武警逮住。 “算了,我也不想给他们制造麻烦。”我留意盘山路延伸的方向,随即向后退回到沟渠里面,“我们沿着沟渠走,先绕开他们再说。” 在我们前行有二十分钟时间,已经完完全全绕开他们。可就在这个时候,有巨亮的光自那边闪出,同时传来震耳的轰鸣声。我们挪目望去,那边有烈火组成的蘑菇云慢慢地到空中,很显然是发生了强烈的爆炸。我当时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花子和徐贤的安危。于是我叫维维留在这里,而自己准备去那边看看情况。闻言,维维即刻否定了我的想法。 “你没听见枪声么,是撒旦之子与全副武装的武警发生冲突。他们两方面都想取走你的命,你现在过去就等同于送死。”维维阻止我。 “可是花子和徐贤还在里面,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那里。”我义愤填膺。 “你不觉得有问题么,明明知道这里有武警布阵,他们还有胆量硬闯,说明什么?”维维挡在我的面前,同时伸出手臂指着那边,“说明他们早有预谋,早就想向政府施压。” “这与我救不救花子和徐贤有关系么?”我问。 “救?”维维略带嘲讽地笑了,“你哪什么,你有枪么,你有刀么,难道你是想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替你心爱的女人挡子弹么?” “什么心爱的女人,你别乱讲。”我撇开脸,不再去看维维的眼睛。 “哎呦,心虚了吧。”维维越说越来劲。 “如果是你遇到了危险,现在在这里阻拦我的是花子,你觉得她应该么?”我问。 “在你心里我和花子一样重要对么?”维维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嗯,你们如同我的生命。”我觉得自己的回答很准确,至少自己很满意。 “呵呵,是我自作多情了。”维维向我面朝的方向,她的背后退步,“你留在这里,我去亲自帮你把花子带出来,好让你们破镜重圆。” “喂……”我伸出手却没有拉住维维,她就那样不顾危险地跑了回去,“什么跟什么呀?” 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明白维维的想法,难道我的回答让她觉得不满意,于是做出那样鲁莽的事情么。我是不想让身边的她们遇到危险,宁愿被伤害到的是我自己,做任何危险的事情我也甘愿首当其冲。可维维完全不懂我的心情,她就那样怒气冲冲地跑回去,还说帮我把花子带出来好让我们破镜重圆,说得好像我和花子有什么关系似的。 我对花子不过只是担心而已,但是维维的冒险以及离开,就如同把自己的心脏丢进火坑里似的。 “说什么破镜重圆,你这明显是在怄气……”我直立在原地稍微愣神,回想维维刚刚说过的话,“难道她是在吃花子的醋?” 我顺着沟渠向来时的方向奔去,我把自己的速度加到最快,就是怕维维真的去冒险救花子。她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傻的姑娘,竟为了一时的气怒而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但也是天底下最真情的姑娘,如果她真的很喜欢我,那我就该好好地珍惜她,让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你给我回来。”幸好我及时追上了维维,把她重新拖到沟渠里面。我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拽到自己的怀里,随即一同弯腰躲在沟渠里面。在马路上以及与沟渠间的草地上,遍地都是爆炸时留下的,仍在燃烧的汽车残骸。在马路上面武警与匪徒(撒旦之子)持续枪战,场面宏观,却惊心动魄。撒旦之子数量虽说没有武警官兵多,但都是亡命之徒,向武警发起自杀式袭击,两败俱伤。 “你能不能别那么花心,心里面明明装着别人,却还说你会娶我。你现在抱着我算是怎么回事,你离开远点行么?”维维在我怀中挣扎。 “亲爱的,以后别再那么莽撞,这样我很担心。” “说我莽撞,要知道你比我还莽……”维维话间顿时哽咽了,她扬起脸郑重地望着我,“你刚刚叫我什么?” “没听见就算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不行,再说一遍,快点。”维维脸上露出些许的笑意。 114章 遇见小四眼 “亲……爱的。”我很害羞,毕竟是第一次讲这样肉麻的词。 维维登时捂住嘴巴,眼睛里灌满了泪珠,脸上已经布满喜悦时的笑容,“真好听,让人心里麻麻的。” “喂,你干嘛去?”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毅然决然地将我推开,跳出了沟渠。 “我去帮你把花子带出来。”维维在满目疮痍的草地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你快点回来,危险呀。”话罢我抬腿准备跳出沟渠,可手腕上登时传来一阵抻痛,随即我看到自己的手腕上,竟被手铐牢牢地拴在沟渠中裸露的钢筋上,“你哪弄的手铐,为什么要把我拴住?” “刚刚在草地上随便捡到的,我这里可没有钥匙喔。”维维弯腰拄着膝盖,投来柔情似水的目光,“知道我们家十三重情份,才想去帮助花子和徐贤,刚刚是我小家子气和你斗嘴。但我真的不想你遇到危险,所以你就暂时在这里委屈一下,我亲自去帮你把花子带出来,乖乖等我回来喔。” “哇去,我命令你现在就给我回来。”我连踢带踹,手舞足蹈,也不能把离去的维维唤回,“我不救了还不行么,姑奶奶我求你快点回来吧。喂,我说叫你回来,你别吓唬我,快点回来吧……” 我使劲地拉动手腕,却不能自手铐中抽出。随后我用石块砸击手铐和钢筋,结果也无济于事。就在这时沟渠上面的草地里,出现带着眼睛看山去斯斯文文的男生。他惊慌失措地自马路奔到草地间,一路上跌跌撞撞。我见他不是武警官兵,更不像撒旦之子的成员,于是扬声向他求助。他听见我的声音,却没有想帮助我的意思。可在他看到我的脸时,登时停住了脚上的动作,随后跳到沟渠里面。他兴奋地打量着我的脸,“你是十三,苏十三,swl组织的领袖?” “不对,swl那么厉害,他们的领袖怎么会困在这里,你到底是谁?”他自己在哪自言自语,说我得我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了。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姑娘,很漂亮,个子很高挑?”我问。 “没有。”他回。 “草地上肯定有钥匙,你找到帮我把手铐打开。”我向他求助。 “我凭什么帮你?”他推了推眼镜框,回眸看了一眼枪林弹雨的马路,“你自求多福吧,爱莫能助。” “你一定要帮我,我不能不去救她。”我望着他的背影。 “她是谁?”他回眸看了我一眼。 “她叫维维。”我说。 “swl的头号美女?”他脸上露出迷恋般的表情,“哇晒,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我心中的女神。” “你的女神现在有危险,需要你去救她。”我借机说道。 “我知道啦。”他腾地跳到草地上,朝着马路上面奔去,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使劲地叫着他的名字,那算是我刚刚帮他起的绰号,小四眼。本来是想叫他帮我找到钥匙,可这家伙竟自己跑去救他心中的女神。半晌,他重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把钥匙丢到沟渠里面,随后奋不顾身地朝马路奔去。很庆幸,他没有把我的事情忘记。我弯腰伸展手臂,拾起地上的钥匙,随即快速地拧开了手铐。 我快速地追在小四眼的后面,尾随其后跑到了马路上面。上面枪林弹雨,子弹横行无忌地在车子构成的战壕间穿梭。我跑到一辆警车前面,打开车门掩护自己,顺着半开的玻璃车窗查看情况。我和小四眼所在的位置,是武警布置的防控区域,但现在已变成了废墟,满地狼藉,疮痍满目。(.无弹窗广告)而我们对面是呼啸而来的匪徒(撒旦之子),他们身子上面绑着炸药,进行最后的自杀式袭击。就在我环视周围,查看周围情况的时候,小四眼及时地发现了维维。当时,维维躲在一辆武警军车的后面,显然是被困在了那里。小四见到自己心里的女神,被匪徒困在那里不能动弹,于是做出了英勇却莽撞的行为。他冒着枪林弹雨奔到了维维的身边,以至于自己的肩膀被子弹射穿。我拉开警车后面那辆军用箱车的车门,跳到驾驶室里面拧动还插在上面的钥匙,可却无法正常启动车子。 “快点。”我使劲地拍打方向盘。 在我的坚持下,车子终于成功启动。我使劲地踩住油门,挂档,朝着涌来的匪徒(撒旦之子)撞击而去。子弹如同雨点拍击我面前的挡风玻璃,大面积破碎如同蜘蛛网。我把车子停在维维那边,随即推开副驾驶的车门,伸出手把维维拉了上来,随后是小四眼。他们俩挤在副驾驶位置上,重新摔上了车门。我重新挂档,向后极速倒车。随后调转方向把匪徒甩在后面,朝正北,快速驶离这里。战斗打响持续时间超过三十分钟,已惊动了高层领导以及军方。他们派出规模空前强大的军事力量,对战火区域进行空中以及路面打击。在我们上空静谧的黑夜中,驶过数架武装直升机。他们自然能留意到我们的存在,但并不会对我们施行攻击,因为我们开的是武警的斗车。 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乐观,撒旦之子不单单只是刑事犯罪,而且还拥有一定程度的武装力量。因而他们才敢进行挑衅,直接与政府展开角逐。而刚刚那些不过是他们的喽啰,真正的高手一直都没有出现。由此可见撒旦之子是不容小觑的。 “女神……”小四眼嘴巴长得老大,好像在他面前的,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刚刚谢谢你。”维维话间留意到他肩膀上的弹孔,“你受伤啦?” “哈?”小四眼伸出手摸着腰部,随即是胸口,随后目光落到自己的肩膀上,“妈妈咪呀,我中枪啦,我要死啦,呜呜呜呜……” 这小子难道是反应迟钝么,这么长时间才知道自己中弹。维维在车里面翻找,找到了医药箱的同时,也找到了几件全套的武警警服。在她的吩咐下,小四眼羞答答地脱掉衣服,含情脉脉地注视维维。而维维悉心地涂药在他的肩膀上,随后,小心翼翼地用绷带帮他包扎伤口。 “哇晒,我不是在做梦吧?”小四眼犯了很严重的花痴,痴迷地盯着维维漂亮的脸蛋,“能让女神亲自为我包扎,我宁愿再多为你挨一枪。” 闻言,维维羞涩地一笑。 “刚刚不是找到几件警服么,你们现在就换上。”我说。 “我们,在这里,一起?”小四眼登时就乐开了花,就像是刚出嫁的大姑娘似的,含羞欲滴地埋下了羞红的脸,“和女神一起换衣服,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吧?” “你想什么呢?”我狠狠地拍了他一下,那时维维已经脱掉衣服和裤子,露出里面和林小茹一样的白色抹胸,“把点。” “喔。”小四眼把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偷偷打量维维婀娜的身段。 维维换好衣服后,我和她调换了位置。她来开车,随即我也把警服套在身上。小四眼已经脱掉他那身脏掉的黑色休闲西服,露出里面红色唇印和美女图案的大裤衩。这货,绝对是个超级无敌宅男,看到美女就迈不动步的主。 “磨叽什么,快点穿上呀。”就在我说这话的时候,他的鼻子里流出滚热的鲜血,“不是吧,你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性感,太性感啦。”我沿着小四眼的目光,落到维维的胸口,随后狠狠地拍响他的脑壳,“你瞎看什么呢,快点把衣服穿上。” 维维开车沿着盘山路向上行驶,顺着副驾驶窗口能看见笔直陡峭的山壁,顺着正驾驶看到的则是悬崖峭壁。在我们旁边呼啸而过的全部都是警车,朝着枪战事发地驶去。当我们停下斗车的时候,已经通过这段崎岖难行的盘山路。我们被几辆军车拦住,其中一辆指挥车里面,下来两名装备齐全的军官。我们带上警帽随即下车,学着武警的模样向他们行军礼。 “那边情况怎么样?”他们问。 “你们来得正好,那边的情况很危机,需要你们的帮助。”维维模仿武警的腔调说话。 “怎么你是女的?”其中一名军官仔细地打量维维,一眼就看出维维的异常,“这身警服不是你的。” “报告首长,这衣服的确不是我的。”维维站得笔直,她曾经受过类似的训练,看上去还蛮像军人的。 “报告,前线告急,请你们快去支援。”小四眼急中生智,岔开话题。 “那你们为什么在这里,难道是逃兵?”他瞪眼,问。 “首长您误会了,我们是去通过情况。”小四眼挺着胸脯说。 “前线的通讯设备坏掉了是么?”他问。 “是的。”小四眼回道。 “那我这里有设备,你们可以向你们的上级汇报情况。回报完,就随我们一同去打击匪徒。”他说。 “哈?”小四眼目光开始游离,“那个,我们……” 115章 山庄遇凶事 我向前面看了一眼,在指挥车的后面有四辆陆战装甲车,车里面肯定都是全副武装的陆战队员。如果再这个时候,我们露出马脚肯定会被他们就地正法。小四眼不知道如何帮自己解围,慌张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报告。”我学着他们的模样挺直腰,笔直地站在军官面前,“为避免信息被匪徒拦截,我们是利用电报的密码进行通讯,您这里有么?” “利用古老的电报进行传输,你们可真有才。”两名军官相视一眼,随即回到指挥车里面,“我们就不耽误你们了,快去通知你们的上级吧。” “是。”我们一起行军礼,异口同声。 “吓死我了。”小四眼拍着胸脯。 没有想到我们会在半路遇到军队,但幸好我们表现得足够机敏。现在的事态发展到很严重的地步,而我的身份也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由一个迫于无奈寻找殉葬品的普通市民,成为警方的通缉犯和与邪恶组织进行抗衡的swl神探。现在,我们与撒旦之子的抗争才刚刚拉开序幕。我相信以后的日子里,肯定会发生更加恐怖,更加惊险的事情。他们的手里毕竟拥有大量的殉葬品,而真正用来行凶的却寥寥无几,我敢肯定他们是有阴谋的。 重新回到车子里面,并且顺利地驶离这里。 车子上面的卫星定位系统,因遭损坏完全失灵。但叫我没有想到的是,小四眼竟是这方面的专家。他把卫星显示屏拆卸下来,随即抱在自己的怀里。他将卫星与信号杆重新连接在一起,连通电源,卫星定位系统重新启用。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不可思议,他只用几分钟时间就修好了卫星系统。 “职业黑客。”小四眼把挑弄好的,显示出地理位置的卫星屏幕重新塞进凹槽里,“我也算是it界的精英,对计算机和通讯设备有一定的研究。”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对这个小四眼充满好奇。 他“嘿嘿”地一笑,露出一抹坏笑。推了推眼镜框,眯缝起眼睛,“省厅档案室遭遇黑客,所有机密文件和档案全部被窃,就是我干的。但是我不慎被他们捉到,在押解途中遇到了枪战,我才能侥幸逃出来。” “不简单呀。”我不由得郑重打量面前的小四眼。 “这算什么。”小四眼越说越兴奋,拍着自己的胸脯,“就是全国范围内任意区域的街道探头,都在我的监控之中。同时,我还掌握政府高层很多的机密文件和档案,可惜……” “可惜什么?”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四眼,他颇有造诣的科技技术高的叫人恐惧的地步。 “可惜我的工作室被警察封了,设备和文件全都没有了。”他暗自伤神。 “只要你有能力,害怕没有用武之地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告慰。 “可是那些设备很贵的。”他说。 “再贵能用多少钱。不就是几台电脑,外加操纵台和数字屏幕么。”我随口说了句。 “那些东西都不值钱。”小四眼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框,“值钱的是各样的数据和芯片,有的只有拇指大小,就价值几十万块。就是那样的芯片,我起码有十几枚,再算上各样的数据起码也要四百万。不如我加入你们,你给我买套新的咋样?” “你看我像四百万么?”我暂时没有答应小四眼的要求,并不是不想留他在我们的队伍中。恰恰相反我们很需要这样的it精英,可我暂时没有条件去完成他的愿望。如果他愿意暂时留在我们中间,我相信有朝一日我肯定能满足他的要求。可是,小四眼知道我现在无法满足他的需求,就放弃了加入我们的念头。在这时维维冒出那如清泉般甜美的声音。她很直接地,好不留情面地说,我们的组织不需要这种贪图名利的家伙。闻言,小四眼嘟起嘴巴,委屈得像是被欺负了,“女神姐姐,你这样说,我心里很不开心。” “卖什么萌,不管用。”维维猛地踩住刹车,停靠在路边,“你下车吧。(.)” “哈?”小四眼泪眼汪汪的,“女神姐姐,你不要这么绝情好不好。” “给你两条路。”我双臂环肩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知道这是维维的计策,“要么留下来,要么现在就滚蛋。” “我……”小四眼略有些犹豫。 “如果你留下来,我愿意把自己的妹妹介绍给你。”维维眯起眼睛,露出妩媚的神情,色诱。 “她和女神姐姐一样漂亮么?”提及美女时小四眼就眼冒金光。 “比我可漂亮多啦。”维维朝他眨巴了几下眼睛。 “成交。”小四眼摆正姿势坐在我旁边,随即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同时握起了我的手,“前辈你好,我是新来的,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那晚我们沿着山路一直向前延伸,开到早晨五点钟,天刚蒙蒙亮时,我们选择徒步前行。经过这几日的时间,市级城市进行全面戒备,加强街道巡逻的力度,对各车站以及路口进行全面控制,严密检查来往的车辆与客流。我们来到市区里面的街道,本来繁华的区域却变得异样冷清。市民们都选择躲在家里,不敢在街道上面逗留过多时间。这是距离枪战区最近的市级城市,因而紧张与警戒程度是最高的。我们身着迷彩武警警服,因而不会引起街道上的巡警注意。而且,我们顺利地搭上一辆自南向北行驶的警车,轻松地离开这座高度警戒的市级城市。警车里面的警察与我们简单的聊了几句,问我们关于“战区”的情况。他们觉得自己的市区戒备森严,别说是匪徒,就是连只苍蝇都跑不进来,因而未对我们的身份产生怀疑。 离开市区。 在某县城下了车,那时是第二日的夜里。 我们寄居在县城某间农场的马槽里,直到第三日的早晨。我们来不及去找林小茹,于是朝着山庄所在的城市行去。因为我们是徒步行走,为了隐蔽自己的行踪,在路程上耗费大量的时间。我们勉强在第七日的中午,重新回到了“夜叉”所在的山庄。 我们进到山庄里面,那女子仍穿着鲜红色旗袍,浓妆艳抹。她把我们带到山庄地下室,坐在沙发上的还是那名男童。他在看电视里面的新闻,关于警察与匪徒(撒旦之子)的枪击事件。新闻中出现撒旦之子的邪恶记号,政府摆出强硬的态度,杜绝任何恐怖分子的暴力事件。如果恐怖分子仍要执迷不悟,那么国家就要启动战争警报,对他们施行全面的打击。 “你们是swl神探。”男童腾地站起身来,指着我们吼道,“捉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闻言,我瞄了一眼身后的旗袍女郎。 她自墙壁上取下日本战刀,朝我们挥刀而来。维维弯腰向后弹腿,踹在女郎手中的日本刀上。女郎向后连退数步,再度挥刀劈砍。期间,我留意到她露出的腿肚上,竟有撒旦之子的记号。我顿时一惊,难道包括夜叉在内,他们都是撒旦之子的成员? 就在这时林小茹和白芷及时赶了回来,见到眼前的情况她们俩均都目瞪口呆。而小四眼看到眼前两个妙曼的美女时,眼睛瞬间就直了。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欣赏美女的心情。当那女人挥刀劈来的时候,我推开愣在那里的小四眼,而维维在这时抄起一把木凳,使劲地砸在那女人的背上。木凳瞬间被砸得粉碎,女人踉跄地向前面跌去。 “我们走。”我拉起小四眼,随即把他推到门口。 “去哪,我任何还没交呢。”林小茹还没有搞清楚情况。 “他们是撒旦之子的傀儡,根本不会付赏金给我们。”我拖起林小茹和白芷就往出跑,那时山庄已经被撒旦之子其余的成员包围,看来他们是已经准备好,早就想把我们全部捉住。我们走进地下室的廊道里,面前有很多持刀的黑衣凶徒。林小茹自袖口里面及时掏出白布,随手铺在地面。我瞬间就明白林小茹的意思,随即在小四眼没搞清楚情况时,把他推到了画里面。同时林小茹大吼一声不要,我诧异地明白原来自己意会错误。林小茹的画不是让我们逃走,而是有意布下的陷阱。那些坏蛋踩在画上面,如同掉进了无底的深渊。实质上他们是通过这幅画,被送到了一个世界上根根不存在的,极其恐怖的地方。 “完了。”我瞠目结舌,“可怜的小四眼。” 那个持刀的女郎出现在我们的后面,维维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日本战刀,挡住她花样繁多的剑招。但维维并不是她的对手,每次抵御都险些被她刺伤。就在这时林小茹急中生智,她拎起地面上的画布,在维维将女郎弹开时,林小茹将画布扣在女郎的身上。就这样,女郎也被吸了进去。 “小四眼怎么办?”维维问。 “什么小四眼,他是谁?”林小茹问。 “我们不能丢下他不管。”我没有回答林小茹的问题,而是目视面前的维维。 “我们进去把他带出来。”维维说。 “你们疯了。”林小茹声音异常响亮,“我画的地方是来自于我的想象,全世界的尸体都堆积在那里,他们会随着你的想象发生任何变幻。总而言之是个极度恐怖的地方。” 我推开墙壁间的一扇门,在里面翻出打火机。随后回到廊道里,将白布点燃。 “小四眼现在是swl的一员,我们不能丢下他不管。”话间我轻轻挽住维维的手,维维拉起白芷的手,白芷紧攥着林小茹的手,而我伸出的手却迟迟没有被林小茹拉住。思索片刻,林小茹勉为其难地把手递给了我,随后我们一同闭上眼睛,跳到已经展开的,马上要被烈火烧成灰烬的画布中。 我们重新睁开眼睛时,触目惊心。 那里的天空是猩红色的,没有星星和太阳,只有血月和黑云。在我们的目光里面,遍地都是高度腐烂的血尸,堆积如山。空气里弥漫着腥臭的味道,浓烈,如同满身酒臭味的醉鬼。我们松开彼此的手,挪开步子的时候,她们全部都惊声起来。因为在我们的脚下,就是一具具肠穿肚烂的腐尸。 116章 超级大恶搞① 尸海。 林小茹别出心裁,设计了这么个恐怖的地方。我们若想离开这里,仍要通过林小茹的画。她要借用自己纯粹的幻想或者真实的记忆,把我们带到另一个虚拟或者真实的世界中。但前提我们需要找到小四眼,虽说他与我们一起的时间尚短,但毕竟是我亲口要求他留下。若弃之不顾,实在是有点情理不通。再说还是我亲手把他推进去的。可是小四眼不知道在哪,周围看不到他的影子。我只看见刚刚掉进来的坏蛋们,他们手里攥着锋利的战刀,恐惧地打量周围血腥的场面。 “小四眼。”我们陆续呼出小四眼的名字,却引来那群坏蛋的注意。他们来到这样恐怖的地方,仍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于是挥刀朝我们冲来。他们惊醒了地上的血尸,在那一双双血色的眼睛睁开时,堆满血尸的地面如同流沙,伸出一双双枯槁露骨的血手,把他们全部都拖了下去。见况我们四个缩成一团,目光里的血尸如墓地中受惊的恶魔,拖着扭曲肮脏的身体,在我们的注视中慢慢地站起来,“快跑……” “你们跟在我后面。”林小茹吼出声音,随即朝向不知名的地方狂奔。我们紧随其后,维维和白芷在中间位置,我在最后面。血尸动作如同机械,皮肤血肉大面积脱落,眼孔和耳朵里有鲜血冒出,如同是电影中诡异的画面,甚至更加恐怖。 “怎么满地都是死尸,你就没有画点安全的地方么?”我踏着如同蚯蚓一样,在地上蠕动的血尸,甚至有破碎的肠子和内脏挂在脚上。 “这里是会随着你的想象而变幻,而你的情绪会控制你的想象。你越是恐怖这里就越恐怖,只要你不去想它们就不会有事。”林小茹跑路也是踉踉跄跄,躲避那些爬起的血尸,“我们只要停止胡思乱想,他们就不会来伤害我们。” “我们可以不乱想,可这里不只有我们四个。”维维的话特别有道理,我已经不去想那些恐怖的事情,但却阻止不了同样出现在这里的混蛋们。他们心里的恐惧就会幻化成同样恐怖的画面,而这些画面会立刻出现在这个荒诞的世界中。譬如那些血尸已张开血口,青色伴随暗红色鲜血的粘稠物体,自他们的嘴角大量冒出。 “我都说啦,不要管那个小四眼,可你们偏偏不听。”林小茹埋怨。 “进都已经进来啦,我可不想死在这里,快点把小四眼找到好赶紧离开这里。”白芷冒出声音。 我们向前奔走很长很长一段路程,脚下仍是铺满地面的血尸。当面前出现一座建筑风格诡异的古堡,白芷不慎跌倒在地上发出惊叫时,地面上的血尸发生了极大的变幻。面前裂开一道很宽的口子,下面有伴随鲜血的熔浆,而血尸如同断裂的碎石坠落下去。有烈火自地缝里面迸溅而出,我们不约而同地向后面退去。同时注意到我们的背后,有海浪般推动而来的血尸,以极其诡异的连续翻滚,如同海洋中呼啸的千军万马。 “拜托你们不要再乱想啦。”林小茹叫道。 “不是我。”我们异口同声。 “我想我想我想……”林小茹闭上眼睛指着面前断裂的缝隙,上面出现一道由尸骨组成的桥。我看得目瞪口呆,原来也可以这样的呀。林小茹睁开眼睛便带我们奔到上面,我们谨小慎微地走在由尸骨组成的桥上,埋头注视凹凸不平的,头颅与手脚搅拌在一起的地面,白芷忍不住发出疑问,“这桥不会塌吧?” 白芷声音刚落,堆积成桥的尸骨立即松动,一阵地动山摇,有尸骨在我们的注视下坠进熔浆里。[]在这里我们都是预言家,只要我们说的,想的,都会出真实地出现眼前,自然包括白芷的担忧。林小茹抓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狠呆呆地警告白芷不要再乱想,否则我们肯定都会掉到熔浆里面。 白芷连忙捂住嘴巴,不敢再胡言乱语。 “我们要加速啦,快点通过这里。”话罢,林小茹狂奔起来,我们紧随其后。 尸桥不停地颤动,左右摇晃,但幸运的是我们顺利地通过了。我们刚刚离开,尸桥就轰然间倒塌。尾随在后面的,翻滚的尸海全部坠进裂开的缝隙里。而我们面前的地面不再血腥,上面生满荒芜的杂草,草间有闪着红蓝光点的奇异小花。再往前面走的杂草间有枯槁的坟墓,十字架样式的墓碑。通过墓地是那座风格诡异的古堡,里面窗口的灯有节奏地忽暗忽明,特别古怪。 “古堡是你们想出来的么?”林小茹问。 “不是。”我们异口同声。 “那我知道了,我们进去吧。”林小茹迈开步子走了进去,我们谨慎地尾随在后面,“小四眼不知道这里能根据自己的想象变幻,里面说不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小四眼在里面?”我说。 “你是猪头呀,我说得那么明显,你还问……”林小茹回眸一眼,目光却顿时呆滞,瞠目结舌,“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呀?”我问。 “没事……”林小茹连忙转回身,望古堡里面走。 “她刚刚是什么意思?”我问身边的白芷和维维,那时我才留意到她们和林小茹有同样的目光,愕然地盯着我的脸看,“你们怎么不说话呀,到底怎么啦?” “你的脸……”白芷脸上露出极不自然的笑容,“酷毙了。” “我的脸怎么了?”我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脸,触手惊心,我居然变成了猪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呵呵呵呵……”维维捂住嘴巴暗笑。 “笑什么呀,我是猪,那你就是猪的老婆,也是猪。”我说完这句话登时捂住嘴巴,瞠目结舌地盯着维维的脸。白芷见情况不妙转身就跑,是怕自己和我们一样也变成猪头。在这里还真的不能乱讲话,更不能胡思乱想,否则就会像我们现在这样,实在是太可怕了。 “白芷,你没事吧?”维维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她怎么了?” “呵呵呵,没事,我先进去了。”话罢我就拉开与维维的距离,随后耳膜里传来维维的吼叫声,“十三你这坏蛋,快给我站住……” 我们走到跟前时,林小茹已推开古堡斑驳的,巨大的木门,实质上不过是道缝隙。顺着缝隙进到古堡里面,厅堂。很高,向上面看去足有十米。上面悬挂五盏巨大的水晶玻璃灯,照得古堡厅堂通透明亮。在厅堂的左右都有弧形楼梯,弯曲向上直通二楼。厅堂的正中央,也就是木门的正前方位置,是教堂牧师证道用的约柜,约柜后面有个手持圣剑的银甲骑士。我们走到约柜前面时,银甲骑士挥动手中的宝剑,插进约柜最中央的凹槽里。随即,有五副并排的棺材自厅堂地面凸出,棺材盖被一股神秘力量登时掀开。我们看见棺材里,躺着五个颇有欧美神韵的美女,她们闭着眼睛,双臂环肩,眉间都有一颗红色的血点。我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于是拖着她们向后面退去。就在这时,棺材里面的五个美女同时睁开眼睛,笔直地自棺材里面直起身,随即身体略微向后倾斜,慢慢地飘到了四五米的高空。她们张开嘴巴露出青白色牙齿,朝着我们咆哮。 “是吸血鬼呀,快跑。” 我和维维,林小茹和白芷,分别自爬上左右两边的楼梯。而那五个美女吸血鬼,有两个追逐白芷和林小茹,却有三个追在我和维维后面。她们身上连件遮体的衣服都没有,全身皮肤光滑细腻,但却呈现青灰色。她们的眼睛或是红色,或是蓝色,或是青色,眼冒凶光,看样子是把我们当成是食物。我拖着自己身上那颗沉重的猪头,拖着维维跌跌撞撞的爬到第二层。推开二层那扇斑驳的,巨大的木门,我们走进那略微阴暗的会议厅里,结果…… “不是吧?”我面前的会议厅里面,坐满了青面獠牙,神色狰狞的吸血鬼,“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还未等我重新关上会议室的木门,里面的吸血鬼如同山洞里的蝙蝠蜂拥而出。我与维维如同海里的鱼被猎空的老鹰捉住。吸血鬼把我们带到四五米的高空,而且一直向上悬升。在我与吸血鬼挣扎期间,吸血鬼不慎撞向其中一盏水晶灯。吸血鬼因烈怒把我自高空丢下,随即有另一只吸血鬼把我接住。于是,我就像是皮球一样,被她们丢来丢去。 在我被其中一只吸血鬼,压倒在第四层的楼梯上,准备咬断我的脖子时,我或许是因为紧张,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我爱你。那只吸血鬼如同着了魔,含情脉脉地盯着我看。随后把我护在她的怀里,击退周围其余的吸血鬼,捍卫我的安全。 我忽地想到,这里会随着自己的幻想而改变,那么…… “我是哈利波特。”我大吼。 登时,我的手心里面出现魔法棒,身上披了件黑色的魔法袍。我摘下鼻梁上的眼镜,透过镜片看到自己,竟真的变成了哈利波特…… 117章 超级大恶搞② 我面前的吸血鬼看见我是哈利波特,陡然间咆哮起来。他运用手中的魔法棒,释放出烈火将面前的吸血鬼点燃。随即站在楼梯上面频繁地使用魔法棒,道道烈火自魔法棒中喷射而出。但面前的吸血鬼数量超多,如同铺天盖地的蚊子一般。即便是哈利波特重现世界,也回天乏术。随后,我变回原来的样子。就在这关键时刻,维维,白芷和林小茹化身三名美少女战士,我定睛看去顿时一惊,想起那部风格低沉的日本僵尸片,巨乳娘战僵尸。确切地说是巨乳娘战吸血鬼。她们手持着漂亮精致的长刀,在吸血鬼间划出轻盈的剑招,砍掉吸血鬼的手脚和翅膀。在这时,小四眼不知自哪里钻出来,他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这是什么情况。” “我还想问你呢。”我也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总而言之很混乱。 “哇晒,好性感。”小四眼推了推眼镜框,随即目光落在我身上,“你们是来救我的么?” “这还用问么?”我说。 “三美女战吸血鬼,这剧情实在是夸张。”小四眼笔直地站起身来,望着下面交战中的姑娘们,“如果回到战争时期,光是她们的身材就能让敌军死伤无数。” “不要呀……”我吼道,可惜晚矣。 那时天崩地裂,古堡瞬间坍塌,与吸血鬼们化为乌有。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瞬间逆转,我们面前的天空是晴朗的,却弥漫着灰黑色的云雾。周围弥漫浓重的硝烟和血腥味,小四眼在我右面,而她们出现在我左面,我们身上莫名其妙地穿上了古旧的军服。她们的帽子上面,有一颗红色的星星,肩膀上面扎着红布,上面写七个醒目的大字――抗美援朝志愿军。 “我勒个去,这到底是什么剧情呀?”我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叹。 我们当时是在战壕里面,地理位置不明。我们耳边有激烈的炮声,震耳欲聋。硝烟四起,灰土时不时地灌进战壕,落在我们四个人的身上。小四眼背着电报机等古老的通讯设备,维维和林小茹的手里攥着苏制冲锋枪,而我手里面拎着一把狙击枪,可却没有看见白芷的踪迹。我们现在全都目瞪口呆,之前是巨乳娘和哈利波特的情节,现在竟变成了抗美援朝超级大决战。我狠狠地踹了小四眼一脚,以宣泄我心里面的不满。我们不是来这里冒险的,而是要想法设法把他带出去。可却因为这家伙随口的一句话,我们就莫名其妙参与到这场保卫战中,面对的是将近二十个欧美国家的超级进攻。 “我快被你们玩死了。”林小茹表情凝重。 “兄弟们,冲呀,和美国佬拼了。”小四眼话罢就要冲出战壕,幸好我及时把他拉了回来。现在外面是枪林弹雨,他就这样冒然出去明摆着是找死。 “你个通讯兵,出去送死呀?”我吼叫。 “现在找到小四眼了,小茹,你快点想办法把我们带回去。”维维用手臂挡住铺天盖地而来的尘土,声嘶力竭地吼出声音,但在这个喧嚷嘈杂的世界中,却不及一滴水落于地面的声音。 “可是我没有纸呀。”林小茹困惑。 “为什么不见白芷,不是把她弄丢了吧?”我问。 “我们也不清楚。”维维回道。 就在这时,有个通讯兵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把我们带到指挥室里面,去见这场战役的最高指挥官。在指挥室里面有两个军衔较高的男人,他们打量我们四个,随即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自桌子上拿起一张相片和地形图,告诉我们,相片里的人是朝鲜公主,现在落在敌军的手里。这张地形图上面有朝鲜公主被关押的地点,叫我们顶着枪林弹雨和炮火,冲进敌军的营地里将公主解救出来。 “开玩笑。” “他疯了。” “我们走吧。” 什么破任务,让我们去,岂不知是叫我们送死。如果可以选择,我们才不会来这个破地方。可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维维挽住了我的胳膊,把那张相片递送到我面前,叫我看。我随意地扫了一眼,紧忙郑重地端起照片,上面所谓的朝鲜公主居然是…… “白芷?”我捂着自己的脑门,苦闷。 “小四眼。”我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你要是再敢瞎说一句话,我就永远把你丢在这里。” 小四眼顿时就蔫了。 那两名军官直立在我们面前,直直地盯着我的脸,“你身为特殊任务的临时指挥官,就一定要肩负起保家卫国的责任,党和人民对你的信任。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什么意思呀?”我问。 “就算死你们也要把公主救出来,听明白了么?”他问。 “明白了。”我有气无力地回道。 “没信心还是没吃饭?”他登时自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我立马就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于是挺直了腰板重新吼道,“明白了,首长。” “看来这回真要死定了。”我拖着那杆在这里也许很高级,但在我眼里却很破旧的狙击枪,快速地跳出了战壕。我们借助掩体在枪林弹雨中,向敌军阵营行去。阵地上面随处可见的,是炮弹炸出的土坑和散落在周围的丹药空壳,还有那些伤重不起的士兵,哀鸿遍野。当我看见那崭新的旗帜,鲜红的五角星落在血泊中时,心里面就涌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怒意,“敢杀我同胞,和美国佬拼了。” 我腾地直起身,朝前面疯狂地奔去。端着狙击枪,瞄准,射击。 维维和林小茹也同时奔跑过来,端着冲锋枪向敌军阵营扫射。可眼看我们就要奔到敌军阵营时,维维的胸膛和腹部被子弹刺穿,鲜血顿时间就涌了出来。她跪倒在地上,用手拄着地面,绝望地看着我。还未等我奔到她身边时,维维就倒在地上,并且闭上了眼睛…… “不是吧?”我把维维拖到掩体后面,搂进自己的怀里,不敢置信,“林小茹,你快点告诉我,在你的画里面是不会死人的。” 林小茹跑到这里,随即望着已经咽气的维维,“我也是第一次,不知道呀。” “维维你醒醒,你不能死呀。”我吼叫起来,同时目视奔到这里的小四眼,“通讯兵,你的发电机呢,快点向指挥部求助。” 小四眼告诉我,发电机中弹,已经不能用了。 “可恶的美国佬,我干死你们。”我提起狙击枪在枪林弹雨中奔行,最后跳进了敌军的阵营里。我挥起枪靶砸向他们,把眼前的几个美国佬砸到在地。随后夺取他们手里先进的冲锋枪,对战壕周围进行胡乱地扫射。我当时情绪有点失控,因而扫射时根本没有瞄准到敌人,就连一个美国佬都没有杀死。就在我把冲锋枪里面的子弹打光时,躲到战壕墙坑里的美国佬跳了出来,自左右两面把我包围。就那样子弹肆无忌惮地刺穿我的身体,而我瞬间就被打成了马蜂窝。 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么? “如果我是机器人就好了……”在我有意无意的一句话后,我的身体发生了异样的变化。那些刺进身体的子弹登时分解,自皮肤血孔里面钻出,延伸形成刚硬的金属外壳,将我完整地护在里面。于是,我就真的变成了机器人,而且是个具有极强威力的杀人武器。我抬起自己已变成金属的左手,五根手指的指肚全部都是枪管。随即我抬起自己的右手臂,是一把极其锋利,削铁如泥的巨型战刀,“酷毙了……” 我挥起左手手臂,子弹自弹孔里面扫射而出,穿透那些坏家伙们的胸膛。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我顺着脑海里对地图的记忆,迅速地找到白芷的下落。当时白芷被关押在地牢里面,我利用左手的刀子,将地牢的铁门割碎,随后把白芷抱在了怀里。随即双腿有火焰喷射而出,将我送到了半空中。我离开敌军的营地,稳稳地落在阵地上面。林小茹和小四眼拖起维维,随同我一起离开阵地,回到了我们的营地里面。我把昏迷的白芷放在地上,看了眼狼狈不堪的小四眼和林小茹,还有昏迷不醒的维维,随后闭上了眼睛。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怀念我的家,那些曾有过的,悠闲自在的生活。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想象改变了眼前的场景。我怀念在家里面悠闲的生活。于是,当我睁开眼睛时,我们全都出现在家里面。窗口有弥漫而来的阳光,我走到阳台向外面看去,街道还如往昔那样平静。眼前是世界看似平常,但并不是真实的,因为来自于我心里的想象。我已经变回原来的样子,维维也已画面的转换而复苏。白芷目瞪口呆地环视,小四眼长吁短叹地坐在沙发上,庆幸自己周围不再是枪林弹雨。 “我们根本就死不了,因为这里是林小茹想象中的世界。”我直立在阳台上面,指着摆在那里的画纸,“我真想永远留在这里,与世无争。但是我们还要回去,至少叶子和猫猫还需要我们。林小茹,你现在就把我们带回去。” 118章 我们回去了 林小茹利用画纸重新绘图,将我们带离了她的画中世界。我们回到的地方,在林小茹的记忆是特别深刻,就是深山老林中的鬼宅。她在那里度过了约有半月的时间,对那里自然是极其熟悉。而这里与那座古墓间隔有两座县城,也就是说我们只要行一日的路,就能抵达到古墓。 鬼宅和以往没有区别,残垣断壁,木门与窗棂斑驳陆离。我们没有逗留在鬼宅里,而是绕过鬼宅进到县城里面。现在的县城是特别安静的,我指的是没有森严的戒备。街道上面看不见警察的影子,但我们并没有堂而皇之地走在人群中,而是谨慎地在巷口间穿梭。 我们离开画中那会儿,时间是中午,进到县城已是下午时间。 我们现在的情况很不理想,财匮力绌,身上只有破烂的衣服,除此外别无它物。就在这时林小茹把藏在抹胸里,一张银行卡掏了出来,并且在我们面前好阵炫耀。她说,这是她在林耀清钱包里偷出来的,起码也有几百万吧。闻言,我们喜出望外。我命令小四眼,维维以及白芷等在这里,随后自己与林小茹走到附近某间银行。林小茹把卡插进取款机里,当余额显示出来时,我们俩瞬间就石化了。 “只有一百块钱?” “是呀,只有一百块钱。” “不取白不取。”林小茹把那一百块钱取了出来,随后离开了银行。 我们掂量着手里面的一百元崭新的钞票,茫然失措。肚子饿了,衣服脏了,也困倦了。我们需要新的衣服,好好吃一顿,好好睡一觉,可手里的一百元钱能起到的作用,却是微乎其微。而且我们更加需要新的探险设备,起码能允许我们下到古墓里面,找到白芷说的,价值连城的宝藏。 “不如去买几把刀子,我们去抢银行吧。”林小茹的话总会出乎我们的意料。 “我同意。”小四眼没心没肺地说。 “同意个屁。[.超多好看小说]”我一屁股坐在石墩上,注视面前高低不平的楼宇,“我们现在就去古墓,用你的一百元去买打火机和刀子。” “为什么?”林小茹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想买东西吃,买打火机和刀子干嘛?”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多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问我为什么。”我一口气把话说完。 “什么为什么?”林小茹问。 “是呀,你刚刚为什么问我为什么?”我故意兜圈子,快把林小茹绕晕了。 “为什么,因为……”林小茹定睛思索,“我刚刚问你什么了?” “没事,我自己去买吧。”我攥着那一百元钱走到街道间,在某杂货铺和道具店里,分别买回两把刀子和打火机,还有一小桶汽油。随后我们离开这座县城,大约是在晚上的时候,徒行走到了第二座县城。我们顺着江河的堤坝行走,通过第二座县城时天已经全黑了。我们来到山涧有水的地方,她们撒欢地跳进了水池里面,脱掉已经脏掉的衣服,洗掉身上的淤泥。我再这个时候选择暂时回避,可小四眼却直勾勾地盯着她们,甚是着迷。 “姐姐们,让弟弟帮你们擦背。”说完,小四眼直接跳进水池里,最后竟和她们仨玩闹起来。这几日时间里我们特别疲惫,可她们却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因而我特别的感慨,年轻真好。当我坐在树根下休息的时候,她们仨不断地冲着我招手。 “十三,下来一起玩呀。” 我哪有那样的心情,我现在只想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上一觉。可没有想到,她们竟然光着脚丫,自水里面跑了出来。随后把我抬起,在我强烈的反抗中,毫不留情地将我丢进水里,以至于我呛了好几口。不过这里的水很甘甜,而且是暖的。我直起身,站在水里,捧起送进嘴里,解渴。随后我把衣服脱掉,直接钻到水里面,特别舒坦。 “怎么样,爽吧?”林小茹抱着肩膀,问。 “爽。”我自水里面钻出来,结果再次被她们仨按倒进水里,“小四眼,救命。” “姐姐们,我来帮你们。”小四眼绝对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按理说这里没有火山,但是水是暖的,特别奇怪。不过泡在里面,的确很舒服,卸去了满身的疲惫。可是离开温热的水池,我们拎着湿淋淋的衣服,光脚爬上山坡的时候,那轻柔的风变得格外寒冷,以至于我们瑟瑟发抖。湿掉的衣服已不能再穿,于是我随手丢在林子里。白芷一直都很保守,在跳进水池时,只有她没有脱掉衣服。而现在,湿淋淋的衣服仍旧裹在她身上。 我们顺着山坡来到山顶,那里的民宅早已不复存在。那里建造起一座奇怪的建筑物,没有墙壁和屋顶之分,是连城一体的圆形建筑,如同白色的坟包。在圆形建筑前面,也就是正门的门口,有警戒线和临时安装成的电子铁门。在门口那间彩钢房里面,有一名二十几岁的年轻保安。我示意她们蹲下,随后仔细留意周围的情况。这里已经被考古队占据,看来他们现在已经展开对古墓的挖掘工作。这里虽说是入口,但不是古墓准确的位置。一般考古挖掘都是垂直或者斜线方式,而这里严重偏离了古墓垂直中心,也就是说不是最理想的挖掘点。而考古队在这里建造工作室,就是要封住这里的进出口,以免有当地的百姓或者盗墓者闯进古墓。 “我们要想办法进去。”我目视前方。 “这里就是古墓?”林小茹问。 “准确地说是进出口,不过是通往古墓的通道。”白芷回答。 “现在怎么办?”维维问。 “展示你们性感身材的时刻到了,就说遇见劫匪,向里面的保安寻求帮助。”我说。 “你的意思是?”林小茹指了指自己,同时指了指彩钢房里面的保安,“叫我们去勾引她。” “怎么话到你嘴里都变得这么难听,什么叫勾引,我是叫你们引开他的注意力。”我说。 “就你自己说得好听,不还是叫我们去勾引他么。”林小茹双臂环肩,摆出强硬的态度,“怎么说我也是个画家,叫我去勾引一个保安,亏你想得出来,不去。” “什么画家,你现在是通缉犯。”我白了她一眼。 “唉我说,我是通缉犯没错,拜谁所赐呀,要不是你我能这么落魄么?”林小茹腾地直起身来,放开声音和我好嘴。 “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么?”我把林小茹拉了下来,随后目视维维,“维维,她不去你去。” “为什么呀?”维维的态度和林小茹没啥区别,很强硬,不去。 “我要是女的,我就不用你们了。”我说。 “你舍得我去么,如果你说舍得让我抛头露面,而且还是在我穿得这么暴露的情况下,行,那我就听你的,但是你记住了,你可千万不要后悔。”话罢维维也站了起来。 “你们可真是姑奶奶,这么点小事都不肯。”我说。 “什么叫小事呀,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在你面前袒胸露背的,就真觉得我们是不知廉耻,能随便在别的男人面前卖弄风骚。你是不是打心眼里就看不起我们呀。我是把你当成亲哥哥一样,才这样没羞没耻地在你面前。我觉得吧,在哥哥面前遮遮掩掩那叫假正经,在别人面前搔首弄姿那可真叫不正经了。”林小茹振振有词的,的确,她说的某些话是很有道理,可是怎么听起来就那么不悦耳呢? “这么说,你在我面前也没羞没耻,那就算是把我当成你亲弟弟一样。”小四眼接住话茬,拍起自己的胸脯,“姐姐你放心,弟弟我去。” “小孩子哪来这么多废话,一边凉快去。”林小茹按着小四眼的脑门,就把他推到在地上。 “不如……”白芷解开衣服扣子,随即把衣服拉至肩膀位置,“我去吧。” “不用,你把衣服穿上,你和她们不一样。”我将白芷脱到一半的衣服提了上去。 “什么叫我们和她不一样,我说苏十三,你今天要不把话给我讲清楚,我和你势不两立。”林小茹怒气腾腾地盯着我,完全是误解了我话里的意思。我刚刚的话说得或许不谨慎,但她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因为白芷来自于隋朝时期,生活时期促使她的思想很保守,与维维和林小茹完全不同。可林小茹却不分青红皂白,对我劈头盖脸地进行一系列的炮击。 “妹妹,他说我们和白芷不同,那我们就让他好好看看,到底什么才叫不同。”维维也自地上站起来,最后两个字的音咬得特别狠。 她们俩结伴而行,朝着考古队的工作室走去。 她们俩一唱一和,戏份演得特别足。那样子就像是两个被劫持的美丽女郎,而且还是这般婀娜多姿,性感撩人。她们故意在脸上抹了泥土,以至于那保安并没有识破她们的真实身份。随后我看见保安把她们请到彩钢房里,我们便谨小慎微地离开树丛,沿着半开的自动铁门挪了进去。 我顺着彩钢房的窗子,看见那保安坐在凳子上,林小茹就站在他旁边,而维维竟坐在保安的腿上,在保安的胸前摸来摸去。她看到我出现在窗口,竟当着我的面狠狠地亲了保安一口。要知道她们当时穿得都很单薄,确切地说,只有抹胸和白色齐臀短裤。看到眼前不堪入目的画面时,我心里的确有点后悔,不该叫她们这样抛头露面,做这样低级的事情。同时心里面也一阵一阵的不舒服。我只是叫她们引开保安,没有叫她们真的去勾引。可她们偏偏故意歪曲我的意思,还做出那样让我难过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