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话》 第一章 平凡人的幸福 “哥——醒醒——哥哥!哥哥!醒醒!再不起来就迟到了!!起来了啦!!” “唔——不要嘛让我再睡五分钟——三分钟——嗯嗯——一分钟就一分钟——呼呼——” “哼!” “哗啦啦!!” “噗!我靠!怎么下雨了?!”从《雪舞飘凌》的梦境中惊醒的少年打了个激灵吐出了口中的冷水模糊的双眼看出去整个世界都是一片模糊隔着水珠所看见的阳光格外的刺眼怒气冲冲地转动着自己的双眼。 不多时他已经找到了自己身上全湿了的罪魁祸却仿佛从老虎变成了被训服的小猫一般看着那怒气冲冲的少女乖乖地低下头去少年讪讪地笑着道:“是你啊婧婧——” 少年的视线霍地下移在见到少女手中仍残留着水渍的脸盆时忍不住微微一僵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问道:“怎么了?一大早的——呵——”顺便还打了个呵欠全没注意到少女眼中正逐渐攀升的怒气! 当然那般凛冽的气势即使是感觉迟钝如同少年这般也现了周围温度的下降特别是在春季尚未过完的早晨呃还有刚刚被淋过冷水的时候感觉更加的敏锐。 “呵——”少年尴尬地笑着他终于现了女孩那小小的手掌正逐渐捏紧的事实“呃——” 沉默对视十秒钟之后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再一次响彻龙华小区的上空“啊!!!!!!!!!!!!!!!!救命啊!!!!!!婧婧杀人了!!!!!” “嘭!”用力地甩上门少年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捂着自己可怜的右眼可怜自己新学期的第一天就要顶着这么个熊猫眼前去上课呜呜真是家门不幸啊。 少年一般偷偷地瞥了走在前面正微笑着跟小区中那些早起的老人们打着招呼的宝贝妹妹一天无声叹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一个这么暴力的妹妹?!妹妹不应该是这样!(新月)这样!!(绯羽)这样!!!(岚儿)还有这样的吗!!!(奈莉希丝) “当!” “唉呀。”少年的惨叫没有得到少女的任何同情旁边的大婶们看着每天早上上演的一幕皆出会心的笑意除了可怜的少年之外龙华小区的这个早晨大家的心情都很好。 这便是林黔冥每天早上的平凡生活的开始。 我是一个平凡的人非常平凡真的。不要以为我是在故弄什么玄虚其实身负决定武功之类的东东加西西请注意我没有用“看起来像”之类的仿佛语气我是在认真地陈述某一件事实虽然这事实让我挺泄气的我很平凡平凡到只要我旁边站着一个人你就会直接把我给忽略过去的那种不是因为我有强烈的隐瞒癖而是因为我实在是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父母双亡亲朋好友一个不识生前死后都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老爹老妈至少留下了足够我读书吃饭生活的钱虽然并不能过得非常的奢华但是平凡的度日直到我这辈子平凡老死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每天平凡的上学平凡的下课平凡的回到平凡的家里平凡的吃饭然后平凡的睡觉这样平凡的生活从老爹老妈死后开始我便过着一直到一年前我捡到了“她”开始。 我的生活仍是那般平凡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稍微不平凡的地方的话嗯那么便是我捡回来的这个“妹妹”实在是很“不平凡”。 第一她实在是长得太平凡了平凡得就算有第三个人站在我们的身旁都会下意识地将我第一个忽略过去而她就是第二个不是说什么路上捡回来的乞丐啊之类的如果是男的绝对是落难少爷如果是女的绝对是千金小姐吗?最起码也该是俊男美女一类的才比较符合我的“经验”(漫画加动画)所得嘛!可是——这就算是美女?!我圈圈你个叉叉万恶的yy! 第二她实在是太不平凡了不平凡到我都已经将她捡回来一年多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人前来认领?寻人通知也没有见过一张!甚至连曾经一度担心的警察叔叔也没有出现过。 难道我捡回来的这个“妹妹”其实是隔壁岛上黑帮大头秘密培养的死士又或者是传说中为钱出手不问来由的冷血杀手?!很显然答案不是至少在我将她捡回来之后现原来她的昏迷只不过是饿晕了而已除了她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甚至对于过去的事情一无所知这一条比较符合冷血杀手又或者秘密死士的身份之外其他的与一般的小女生差别不大我圈圈你个叉叉该死的后宫动画! 第三她做的菜实在是——实在是太好吃了!!!对于已经啃了n多年方便面加面包泡紫菜仿佛早已渡过了几辈子那般遥远的我来说女孩的出现简直就像是天使那般可爱!而我那已乱得比狗窝还狗窝的小窝在她的妙手整理下竟然重新出了油然闪光看得当天回到家的我以为走错了房间下意识地就又出去了。 嗯记得那天是这样子的。 我打开门被隐隐亮反光的地板和桌椅晃花了眼又看见那微笑着的陌生笑靥的我下意识地关上了门便想往旁边的门走去然后才反应过来敲了敲门看着开了门怯生生地站立在那里的少女问道:“请问这里是林黔冥的家吗?” 女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哦谢谢。”门关我转身抬腿。 然后停下拿出钥匙开门一脸怒火却正见到少女无辜的微笑我骤然记起这是我第一次说起我的名字。 对于一个单身而独居的男人呃虽然咱高三才刚开始咳咳对于一个单身而独居的男人来说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自己洗衣煮饭打扫房间! 神啊我衷心地感激你把她送到了我的身边就像小叽一样可爱好用!当然如果她不是比我妈还啰嗦又管着我还动不动就a我的话我会更感激你的。我圈——算了没什么好叉的了—— 平凡的哥哥加上平凡的妹妹再怎么样也不会生什么不平凡的事情虽然一开始还期待着有什么后续情节在我将她从近乎垃圾堆的地方捡回来之后生但是随着时间的逐渐流逝我却渐渐地淡忘了这么开始的原因。 每天平凡的上学平凡的归来只不过多了一个同样平凡的妹妹同样平凡的上学平凡的归来当然她并不是跟我在同一个班甚至不在同一个年级被我扔到下一个年级去的她曾经表示过严重抗议!不过在我连续啃了一星期的泡面表示我的决心之后她终于屈服了伟大的胜利啊!当然结果也是惨痛的在吃惯了她做的饭菜之后的那一个星期之内真是生不如死啊。 当然一开始还有必要的手续要办“妹妹”的身份证明在各种渠道有我们伟大的money教主亲自出手一切搞定。而她的名字是我起的婧琪林婧琪昵称婧婧。想当初为了她的名字我可是不知死了多少脑细胞浪费了多少心血可惜她本人却没有什么太过感动的表现让我很是感叹了一段时间。 婧琪就这么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不平凡的开始平凡的继续只不过由我平凡的生活变成了我们平凡的生活而已我们平凡的存在着平凡的生活着。 “喂阿冥怎么又变熊猫了?莫非新学期刚开始昨晚就开始熬夜读书了?这么用功啊!真是值得我等好好学习啊!哇哈哈哈哈哈!”说话的这头是个标准的花花大少据他本人说他初中三年的恋爱成功记录是樱木花道初中失恋次数的两倍再加十一不过鉴于本人一个都没见过的情况下我保持沉默。 当然作为花花公子必备的条件他也不算是没有当然绝对不够先他不够帅只能算长得比较有特点呃所以他的外号也挺有特点的叫做“面包”虽然实际上他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跟面包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当然也包括他的名字他叫做林志。 传说中因为这个外号的存在他能在几秒钟内轻易地逗笑一个陌生的女生当然对于这一传说中的神技我同样无缘得见因此继续保持沉默。 “我靠!其实我昨天晚上一直复习到早上现在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该去找老师建议下新学期的第一天是不是该先来场摸底考试看看大家放假忘了多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我放下了做着无用功的手一边偷偷地注意着走廊上是不是有人在意一边郁闷地着自己也不愿相信的牢骚调侃着最怕考试的面包。因为某家学习成绩一向优良的缘故因此被委以班长重任再因为学习成绩一向优良的缘故跟老师的关系也一向不错有时候也会提提建议啊什么的。 果然我的话一说完面包的脸耷拉下来一脸惨痛:“英——雄——你放过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妻儿家小外面还有无数美女在翘期盼着我的归来你放过我吧!!!”一边说着他一边还往我的身上拼命地压着他的手圈着我的脖子一边狂吼着“放过我吧!”一边不断往内勒紧。 “咳咳——我靠!你想杀了我啊!”好不容易摆脱了某暴走的巨型面包我冲着他身后正抓着他的手一脸微笑的人摆了摆手“谢了陈董你要是再不来我差点就被这小子给灭了。” “呵呵客气。消灭面包人人有责啊嘿嘿。”陈董原名陈鑫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如果说面包是合格的花花公子的话那么陈董便是花花公子中的精英人物。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呃是相对面包来说因为两人人生信念其实是指各自的泡妞理念的不同两人之间可以说是势成水火啊!只见陈董毫不意外地从他的书包中掏出茶具而那边面包已经开始了烧开水的准备我一边忍不住轻轻叹息:“唉果然是‘势成水火’啊——”一边已开始自觉地到一边去洗起茶杯。 “咳咳。”身后突然传来的叹息声让我们三人的动作为之一僵同时暗呼一声:糟糕!由于我们所处的位置既偏僻(角落)又遥远(离讲台桌最遥远的角落)加之我们一向小心没想到新学期的今天我们伟大的班主任竟然就这么出现在我们的班级呃关键是怎么就这么出现在我们的角落了?! 靠!看着那眼中齐齐露出同情的戏虐神情的同学们我忍不住心中暗骂md!你们真Tmd太有义气了!老师来了也不说一声难怪我觉得奇怪呢怎么今天的早读竟然这么安静!我在想是不是自己走错了班级呢! 班班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你们几个很嚣张嘛!嘿嘿——”号称“白魔鬼”的班主任一脸戏虐地看着站得比乖宝宝还乖宝宝的我们三人“嘿嘿”直笑笑得我心中毛再看其他两人这时候别说什么潇洒了英俊了同样是脸色苍白。 我仿佛看见老师眼底的寒光骤闪想起之前那个因为触犯了班主任威严而凄惨地踏上“刑场”(操场)乖乖受刑(急跑5ooo米)跑完之后全身近乎虚脱从此以后看到班主任都会下意识地抖的前任嚣张者我突然很想就这么死去心中狂呼:基督耶稣佛祖上帝如来太上老君三清道尊穆罕默德谁来救救我们吧! “呃潘老大他们几个这是怎么了?” “浩永你来的正是时候你看看这些个小子真是反了!还有你笑什么笑!林黔冥!说的就是你!身为班长竟然带头在早读时泡茶!还有!你那是什么造型啊!这里不是动物园演什么熊猫!——(以上省略无数责备声)” “呼——”来人的出现让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若说出了我这个班长之外还有谁最接近“白魔鬼”的存在那么这位被我们“尊称”为“永哥”的团支书绝对是当然不让的一位。 呃特别是在我这个班长带头犯事的时候能帮得上我们的也只有团支书的存在了我的眼几乎在听到他的声音的第一瞬间与他对上交换了个眼色之后我瞥了瞥桌上的茶具微微颔。 永哥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你们几个又开茶会了? 微微点头眼中露出无奈苦笑我怎么知道老班会这么早就来了?!靠你了兄弟! 没问题!永哥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信息看得我心中一热旋即看到他熟悉的眨眼心中的温度尚未升起便又降下。 你今天的盒饭! 我靠!你丫的趁火打劫! 切!这叫做利益最大化! 行!算你狠!分你一半!! 成交。 片刻之间我们已用传说中的眼睛说话外加微小的肢体语言敲定了“买卖”我悔不当初啊都是这两个家伙的错!我下意识地怒瞪了身旁二人一眼我心疼我的午餐啊! 自从这几个家伙在尝到了婧婧的手艺之后整天就想着法剥削我的合法所得若不是我坚决抵抗坚强抗争持续奋斗坚决保护我的合法权益恐怕我的午餐每一顿能落下的。 结果今天竟然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古人诚不欺我。 终于在永哥的“帮助”下我们终于免去了惩罚当然三份诚恳认识自己错误的检讨书是绝对少不了的。垂头丧气地走出办公室身后“白魔鬼”的责备声仍隐隐传来:“这些小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啊!竟然敢在早读时喝茶喝也就喝了竟然不叫我&*&%%——” “靠!”面包、陈董和我下意识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竖起了第三根手指当然是在“白魔鬼”看不到的死角但是他看不到不代表别人也看不到更何况我们还是口手并动。 虽然来人我们并不认识但是还是觉得非常的尴尬特别是另两个以本世纪最佳好男人自居的家伙在见到来人的时候眼睛都直了自称见惯了美女的他们都是如此更何况我这只能在动漫和的世界中寻找平衡的低级学徒我几乎是第一眼便看呆了。 同样的一席校服白衣连裙穿在她的身上却是截然不同的效果她的眼她的眉仿佛艺术家耗尽一生的精血所细心雕琢的艺术品连远观都是亵渎清秀绝伦却又艳丽无双。 我们学校的美女不少但是也绝对不多我们班就更少而像这种极品中的极品对我来说根本是见所未见虽然在网络早已达的今天什么女人没见过但是当她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网络的狭小。 但相对的她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了。梦想至少还能想而她就算是梦中也是属于绝对不会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类我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我是个平凡的人我的幸福注定同样是平凡的高三年下半学期开学的第一天自认为平凡的我仍然是这么以为的而所谓命运真Tmd跟鬼一样什么时候让你**你都不知道 第二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我靠! 美女微微皱眉冷冷地“哼”了一声从我们的身旁走过仿佛骄傲的公主。 不知是否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女孩仿佛在刻意展示着她的骄傲似的她的眉眼却是那般的温柔便连那一声冷哼都显得没什么威力我自然地这么觉得就仿佛仿佛早已深知她本该如此似的。 错觉嗯是错觉绝对是错觉! “绝对是错觉!” 呃——我微微讶然这两个家伙怎么会猜到我心中在想些什么呢?抬头看去却现原来陈董说话的对象不是我一脸黑线原来他们争辩的是刚才那个女孩是否对面包笑了。 忍不住哑然失笑她明明是在冷哼怎么会对我们微笑?搭着仍争论不休的两人的肩膀我们往教室的方向走去这是属于我们的早晨平凡却充满着欢声笑语。 毫无伤地走回教室看着我们三人微笑的模样的同学们欢声雷动陈董和面包这两个爱眩的家伙更是这边招招手那边谢谢礼整一个凯旋将军的模样气得我是一佛升天二佛入地! 我靠!这两个家伙明明是我忍痛牺牲了我的盒饭的一半才有你们现在的风光!呜呜呜婧婧我对不起你——给我的饭—— 新学期的第一天例行的早茶会惨淡收场连作案工具都被收缴精光出来时往办公室中比某根手指还外带说某种不雅言语被美女听见还被冷哼一声直接鄙视掉唉诸事不顺看来这个学期没什么好事了—— “有好事哦!”最后归队的是坐在我前面的永哥他看着飞快地凑过来的面包和陈董的头嘿嘿地笑了笑说道“可是你们两个最喜欢的那类哦。” 我大大地打了呵欠兴趣寥寥特别是想起就在片刻之前被他给敲诈走的我的一半盒饭我就忍不住想要哭泣丝毫不给面子的往桌上一趴顺势掩住我的两个熊猫眼扔下一句“上课叫我”直接打起了吨。 “靠!这么不给面子——”永哥呶呶地念叨两句不再管我而是靠近那两个眼睛已经开始亮的某狼一族轻轻说道“知道吗?今天我们这里来了一个大美女哦!” “切!”不说还好永哥的话刚一出口刚才还兴致勃勃虚心讨教的两个家伙却立刻以一副“你丫的消息真落后”的鄙视神情盯着他看得永哥一脸迷惑全然不知生了什么事情。 “早就知道了啦——”还是趴在一旁看戏的我不忍这刚刚才帮我们解围的家伙就这么他刚刚“拯救”了的两个家伙给过河拆桥地接了一句。 永哥一听旋即明白过来笑道:“对啦!当时你们刚出去会遇上也是正常的!但是我要说的可不仅是这个!” “哦?难道还有第二个?!”面包的眼瞬间聚集起几百万伏特的高压用一种恶狼吞食的眼神紧盯着永哥永哥一声奸笑掇了掇颚下几根连一厘米都不到的胡须故作诸葛老大的沉思状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就差额上写上三个大字“求我啊!” 看着尚有些犹豫眼里却已经露出了凶光的二位公子想起了我可怜的饭我毫不犹豫地抬起头来高喊了一声:“我靠!扁他!”旋即继续趴起任身旁惨呼哀嚎不断我独自沉眠不知窗外之事。 “靠!你们两个家伙都不想知道了是吧?!”终于永哥出了所有被压迫的人们所出过的怒吼两位色狼几乎是同时手一僵将永哥搀扶起讨好地帮他拍打着身上的土灰谄媚地笑着。 永哥怒气微消沉着脸道:“刚才是谁喊开扁的?” “呃——”被两只毫不犹豫的手指指着的我故作沉睡状还出了无辜的呼噜声我已经睡了很久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沃—— “哼!我要把你早上看美女流口水的事告诉你家婧婧!” 永哥的冷哼将我从“沉睡”中“惊醒”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我已经站起身来一躬到底“英雄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啊!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她啊我会死的——呃——” 说完之后我骤然现——“咦?不对啊——我靠!你丫的说谁看美女时流口水了?!老子什么时候看谁流口水了!你丫的哪只眼睛看到了?!就算流口水好了告诉婧婧干吗?告诉婧婧又咋了?” “行了行了不要那么激动嘛——”永哥一脸不慌不忙地微笑着道“就你那德性还有那美女的极品程度根据三次抛物线的基准计算公式得到的结论必然是你流着口水死盯着人家毕竟你跟这两位不同人家怎么说也是久经花丛的高手了对不?” 听到永哥的话面包和陈董几乎是同时高高地昂起了头一边拍着永哥的肩膀一边露出那种“你Tmd真是我的知己啊”的笑容。 看着“狼狈为奸”的三个人我一时无语虽然他说的也是事实但也不用这么打击我吧没有女人缘又不是我的错谁叫咱这么平凡呢?又不像你们那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又不是yy我又不是主角没女人很正常嘛。 “至于婧婧呢——”看着我哑口无言的样子永哥毫无意外地趁胜追击说道“你们俩是什么关系这还用我们重复吗?!靠!你丫的别跟我说你们是亲兄妹!哪有那样子对哥哥的妹妹!比我家黄脸婆看得还紧你小子还不承认!” “呃——”婧婧的确是看得好紧但是我记得一开始我把她捡回来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啊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一时陷入了回忆中的我立刻被永哥抓了个正着。 “看没话说了吧。” “我说阿冥啊也知足了吧你看人家婧婧虽然不算漂亮但是也算清秀了又烧得一手好菜把你整理得干干净净的你小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陈董用一种过来的语气劝着眼神中却满是笑意我一脸无奈拜托你们几个这是劝我还是损我啊? “就是就是!我家黄脸婆可是连泡面都不会要不我俩换换?” “滚!”对于永哥的调侃我毫不犹豫地甩出了第三根手指说是这么说他可是比谁都把他那口子看得紧嗯就像婧婧看着我一样。呃——我拼命甩头心中一片苦笑怎么又联想到婧婧那里去了? “对了!”面包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恶狠狠”地盯着永哥的脸说道“永!你Tmd别转移话题!刚才你说‘不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还有第二个像那个女人一样漂亮的女人?还是那个女生其实是双胞胎?” “呃都不是啦——”永哥微微一愕旋即苦笑道“‘双胞胎’?你们还真是敢想——那么漂亮的女孩有一个就足以引起社会震荡再来一个岂不是世界灭亡?” “靠!那你又说什么‘不仅是这个’?”美好希望破灭的陈董一脸冰冷很有“你给不出合理的解释我就灭了你”的气势。 永哥微微苦笑答道:“这怎么能怪我呢?是你们一直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嘛。” “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陈董旋即现不对怒道:“靠!屁个不给你机会!明明是你装得一副诸葛神算的臭屁样子好不好?我们哪里没给你机会了!” “咳咳——”被识穿了伎俩的永哥却一点也没有尴尬的意思面对着那两位即将陷入暴走中的人物轻轻地说了句“那你们想不想知道啊”便轻易地将猛虎变成了家猫。 而一瞬间他们的手中已经拿好了笔记本和铅笔一脸虚心受教的乖宝宝模样靠!上课前的复习课都不见得你们有这么认真我在一旁狂鄙视那两个拿着笔的“花花公子”一边一脸聊濑地看着窗外。 “请问永哥大大那个不知那位美女叫什么名字呢?” 永哥鄙视地看了面包一眼说道:“第一个问题就问名字恶俗肤浅亏你还是自诩恋爱成功次数比樱木花道初中恋爱失败次数两倍还多的人物鄙视!” 面包一边一脸受教的样子一边继续问道:“那到底叫什么?” 永哥瞪了面包一眼看着他乖乖地缩进头去这才慢悠悠地用一种吟诵圣经似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轻轻说道:“裴-姒-梵。” “哦——”却不止是一声又或者两声抬头微扫狂汗我骤然现原来原本还在早读的同学们竟然有大半的注意力都已经落到我们这“毫不起眼”的一角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就是我们年段的“精英”?! “年龄。”面包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大伙最想知道的第二个问题据说是他根据什么什么美女资料编订册的基本准则来制定的美女资料收集项目必知之类的。 面包所说的是不是真的有道理我不知道但是在他问出第二个问题的时候永哥又是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只骂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红旗招展末了才说了一句:“靠!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既然是跟我们同级的应该是跟我们一般大小吧。” 听了永哥的回答原本正准备“暴走”的面包却抓住了永哥话里的信息没等他先开口陈董已经抢先地问道:“同级?那她会分配到哪一班去?” 陈董这么问绝对是有道理的我们一班怎么说也算是所谓的“快班”虽然我们自己没当回事但是事实上想进入我们班是挺难的对于那些外校的转校生来说就更是如此了至少在这之前并没有过这种先例。 “嘿嘿你说呢?”永哥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奸笑面包和陈董随即双目亮追问道:“真的?” “嘿嘿。” “嘘!”听到熟悉的信号几乎是在瞬间趴着的躺着的聊天的睡觉的统统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手中拿着书不知道翻在哪一页的哪里嘴里开始念叨着自己也不知道的内容一边偷偷地往边上的窗外望去那头熟悉的白已经映入眼帘而他的身边赫然还带着一道陌生的倩影! 下意识地与身旁的面包对视一眼我们同时低下了头我毫不怀疑我身旁的家伙此刻必然是如同我身前的那个家伙一般露出淫贼似的奸笑而我低下头却是带着一丝莫名的激动。 我也不明白那突然涌起的悸动是从何而来的但是我感觉得到心的剧烈跳动就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呼唤着。 “——黔冥!” “到!”突然传来的呼声将我惊醒我下意识地应了声笔直站起却现我身前的永哥不知何时也已经站起而那有着“白魔鬼”之称的老班竟然和蔼地对着他身旁那艳丽的少女微笑着说道:“这便是我们班的班长和团支书了以后有什么困难不方便找老师的找他们两个就是了我相信他们会很热意为你服务的。至于你的位置嘛——” “白魔鬼”扫了扫那拥挤复杂的地理位置略有些无奈地说道:“裴姒梵同学你的眼睛怎么样?如果坐后面的话看得见吗?” 裴姒梵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轻轻说道:“可以的。”声音温柔温暖仿佛大地回春正如我适才所猜的一般无二只是为何刚才要装出那副高傲的样子? 我心中不解转眼间已将这问题抛在脑后“白魔鬼”已经扫到了我们这里却见他嘴角露出一抹熟悉的奸笑我心叫不好果然下一刻我听见他说道:“黔冥你再去搬一套桌椅过来连在你后面。” 听到“白魔鬼”的决定我不由目瞪口呆虽然在他问裴姒梵眼睛好坏的问题时我便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但是你不是真的这么狠吧?来不及多想我下意识地站起急急地说道:“潘老师这样不好吧!” “哦?有什么不好的?”“白魔鬼”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一脸无辜地微笑“你看我们裴姒梵同学坐到你们附近去前是团支书后是班长更有本班两根班草在旁护驾这样岂不是很好?” 靠!呃——“等等!”我的眼霍地睁大下意识地接口道“呃潘老师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坐后面去吧?” “废话!”“白魔鬼”一脸生气的模样“难道你忍心让一个柔弱的女孩坐到最后面去吗?挥下你男子汉的气度好不好?不要丢了我一班的脸面!” “就是就是!” “阿冥你可是班长啊要起带头作用啊——” 看着最先“叛变”的色狼两兄弟我一阵无语。悻悻地走出教室我狠狠地瞪了已经欢喜得傻了的面包和陈董一眼心中狂骂道:好你们两个臭小子!出卖我! 我的身材不算薄弱却也绝对跟强壮搭不上边当我终于将桌椅搬到那原本属于我的位置的后面时我已是累得大汗淋漓看着那坐在属于我的位置上微笑着和那三个家伙轻轻说话的少女我却怎么也气不起来! 一肚子火全部往其他三人瞪去! 用永哥的话来说就是“咦?怎么有杀气?” 我用眼睛杀死你们瞪着他们我的眼神中传递出我心中的怒吼:你们三个家伙真Tmd有异性没人性! 靠!永哥翻了翻白眼无视我的杀气回道你丫的怎么就不懂?我们是兄弟!所谓为兄弟两肋插刀知道不? 嗯知道。不过就你们这样还指望你们为我插刀? 别急别急知不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呢? 呃?我点知? 下一句就是为女人插兄弟两刀你地明白?—— 我靠!你小子狠—— 不敢不敢过奖过奖。 认命地将桌椅在那原本属于我现在却已属于新的美丽主人的位置后放好咳嗽两声平静地从女孩的目光下将属于我的东西从那在片刻之前同样属于我的抽屉中抽出我回到了自己的新位置坐下看着面前那微笑着回答着面包和陈董问题实际上却什么也没有透露的大美女和已经被迷得糊涂涂的两个纯情少男以及仍坚强抵抗着的最后阵地永哥霍地一声叹息。 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我靠! 第三章 高手?这才叫高手! 新学期的第一天早晨是无聊而无趣的当然事实上对于绝大多数的学生来说其实每一天的上课时间都是无聊且无趣的。当然对于第三中学高三(一)班的绝大多数男生来说这高三年的第二个学期的第一个早晨实在是太幸福了!当然除了某位被迫位子后移又被兄弟顺手捅了两刀的家伙除外。 美女的威力是无穷的而裴姒梵的美丽绝对是顶级的如果真的有什么小花小草榜的话我毫不怀疑裴姒梵的出现绝对会引起整个榜上排名的动荡不过很可惜我们学校没有。 但是没有不代表我们的消息闭塞相反当第一节课下课之后基本上高三年段的狼族同胞们基本上都已经知晓了那传说中的极品美女已经出现而且被一班给“霸占”了的消息。 具体他们怎么想地咱不知道但是为啥这节课间时间从我们门外窗外经过的人这么多呢?而且还时不时地探探脑袋目光迷离地做搜索状。不过我相信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当然了如果他们是像那个内裤反穿的家伙有那么变态的眼睛可以穿透n层人墙看到被重重包裹住的裴姒梵的话我无话可说。不过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我相信他们所得到的信息是失望的。 趴在新搬来的桌上我一边体会着这张新来的桌子和之前我那张已经陪伴了我两年多的桌子之间表面上的凹痕有多少数字上及本质上的区别一边毫不顾及形象(永哥语:本来就没有的东西顾及个p)地打着呵欠。 鉴于往后退了一格的缘故所有书籍的摆放位置与老师常用行进路线的夹角距离都必须严格地重新进行计算的前提下所以上一节课我睡得很不安稳。 抓紧这短短的十分钟时间我继续补眠嗯抓紧时间就好像那围绕在我的、呃准确地说应该是围绕着坐在我前面位置的裴姒梵同学的同学们那般抓紧时间地热切询问着对方美女的个人资料甚至祖宗三代之内的八卦新闻就差直接开口问小姐你三围多少这般具体了。 不得不说“白魔鬼”的确有先见之明虽然我们这一个号称“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是由两大班草色狼外加两大班头联手把持占据的角落让裴姒梵这娇滴滴的小绵羊就这么进入我们的角落实在是太过危险但是正因为这里是面包跟陈董两人的领地那些虎视眈眈的色狼一族们在比他们更加虎视眈眈摩拳擦掌的两大色狼老大面前乖乖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从而才保持了我们裴姒梵大小姐自由呼吸的空间! 就这一点来说“白魔鬼”的安排虽然不能说妥当但的确是比把这娇滴滴的小美女扔到其他地方去要安全得多了。但是··· “啪!!” “你们这些家伙有完没完!老子Tmd困死了!都给我闪一边去!!”当第n次被耳旁的杂音所吵醒时我终于忍不住心中怒火怒从心起“啪”地一声揭竿而起怒声狂吼!然后—— 呃现在是什么情况? 目瞪口呆的我看着身前三位同样目瞪口呆的兄弟还有那一个个将嘴张得无比巨大简直可以吞下哥斯拉的蛋的同学们以及那正捂着嘴轻轻微笑的美女新同学裴姒梵大小姐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凉飕飕的一阵冷虽然就在今天早上我还向婧婧抱怨过她给我穿了太多的衣服。 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我骤然现“白魔鬼”仍保持着几秒钟前的微笑然后在我的注视下慢慢变冷慢慢变冷直到冷得连我的头皮都已经被彻底冻得麻之后我看见他老人家渐渐眯起的双眼中霍地闪过一丝精芒! 有杀气! “呃老师潘老师潘老大不要激动千万不要激动激动了对身体不好。听我解释!千万要听我解释啊!唉呀!!!” “你小子给我马上到外面去站着!”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往门外溜去身后传来的哄笑我已无暇顾及“白魔鬼”可是传说中曾修炼过佛家狮子吼神功的大师啊呜呜我的耳朵啊近距离承受他的冲击那可真是要命啊! 君不见那三个家伙在“白魔鬼”作深呼吸样的时候就已经捂上了自己的耳朵吗?君不见面包那家伙竟然还细心地提醒起身旁的新同桌美丽的新同学裴姒梵小姐捂上她珠圆玉润的小耳朵吗? 我圈圈你个叉叉!丫的怎么偏偏就我明知道即将承受那比小悟空n百倍界王拳增幅下的冲击波还要厉害的声波狮子吼攻击既不能捂起双耳还必须若无其事地等待着他的降临! 君不知等待是煎熬而等待煎熬更是煎熬中的煎熬咩? “神啊···” “叫我有事吗?”冷冷清清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霍地吓了一跳在这夜深哦不日深人寂万籁俱静的第二节课进行时竟然还有如同我这般渴望自由的同类在教室外飞翔吗? “呃···”转过头来我不由微微一愕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张脸了但是每次再看到的时候我总是会不自觉地再一阵子呆当然这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几乎每一个人看到他的每一次都跟我是一样的反应据他本人所说我这种男生的标准反应已经很矜持了如果有小女生的话在见到他的微笑之后尖叫个十几分钟然后因为脱水无力而昏厥那是常有的事。 当然自从我认识他以后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在他所谓的“小女生”面前笑过所以这个事实同样无从认证起不过我们年段的那些女生在看到他时愣脸红便是最粗暴的女孩也会立刻变成淑女倒是不假他所教授的英语课最受小女生欢迎便是最明显的佐证! 对啦!知道了吧!这家伙之所以让我们每次看到时都会不自禁地呆了呆不是因为他长得丑又或者像面包那样非常的有特色正相反是因为他长得实在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漂亮! 当然也许有人要说漂亮这个词并不能适用在男人身上因为自古以来自有这个词开始便是一直用在女人身上的但是除了漂亮之外我实在找不出其他可以用来形容他的外貌的恰当的词语了。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这家伙可屈尊一下换上长裙再放下身后束起的长那么他绝对是一个不输于裴姒梵的大美女甚至从成熟的气质上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事实上在校内这家伙的男性支持者根本就不比女性支持者少多少。 就这事永哥曾经说过一句经典的评语记得当时他指着面包和陈董用一种很不屑的语气说道:“高手?就这两个家伙?!一个不过是入门级别的花花公子另外一个顶多也就比他高那么几级看到人家阿神没?高手?这才叫高手!懂不?你们都还没到顶级人家都已经转职了!” 那已经不是花花公子的境界了···记得当时他是这么叹息的——人家已经转职成情圣了看见没悄悄地来后面一堆崇拜一个微笑男女通杀悄悄地走一堆人为他自杀这才叫境界!这才叫高手! 一顿话训得面包跟陈董一点脾气都没有事后两人向我诉苦永哥哪里是教训他们啊根本就是因为昨晚他家黄脸婆在他耳旁多念叨了几遍你们年段那个新来的英语老师好帅啊之类的导致他内分泌严重失调心情不忿借题挥而已。 对此我哑口无言兼保持沉默这两个自以为是香帅再世6小凤重生的家伙受点打击也好总比他们精力过盛整体有事没事地打击我要好。 扯远了除此之外之所为称呼面前这位漂亮得连男人都心动让女人想自杀的帅哥中的帅哥为阿神并不是因为他的名字中也如同他嚣张的美丽那般嚣张地冠上神的字号事实上他的名字连他的姓都跟神又或者跟神这个字有谐音的字没有什么关系。 之所以叫他“阿神”只不过因为他有一个很牛叉的英文名字不但牛叉得让人想跳楼更是诡异得让人想撞墙他的英文名字就叫作at1antis翻译成中文呢就是亚特兰蒂斯传说中的沉没的海岛被遗忘之地。 记得当时这家伙在第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等到我们齐齐从初见的震撼中清醒过来时他介绍自己时让我们目瞪口呆的那副飘逸模样我就忍不住怒从心起耍帅就耍帅干嘛还拉我们当绿叶反衬?? 当然女生那边的解释是阿神这家伙实在是太帅了帅到根本就不是人的程度她们一致认为他是下凡的神氐所以阿神这称呼便这么被男女双方给同时默认通过了。 而当事人本人对此竟也同样是微笑而处更是堂而皇之地接受了这个“昵称”看得我们是目瞪口呆却又不得不佩服万分就传说中的金面罩铁脸皮神功来说阿神这家伙绝对是比岳不群还岳不群! 牛人啊! 事到如今这样的牛人到底是怎么跟我们这不良四人组扯上关系的呃或者更确切点说应该是怎么跟我扯上关系的我仍是搞不清楚。只记得当时貌似下着雨在路上我不小心地踩到某只小强之后他不顾形象地飞扑到我的脚下用星爷的语调惨痛狂呼道:“啊小强!你怎么就这么离开我了···”然后这样再那样再然后再那样再这样我们就认识了而渐渐的渐渐的之后不知不觉中我们就变成这么熟了。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我印象深刻!那天我的午饭啊呜呜呜我可怜的盒饭婧婧我对不起你···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出色的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这个什么都不算顶级的学校里呢? 印象中貌似除了校龄长又拥有传说中的光荣校史之外我们学校就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东西了啊真是想不通这个家伙怎么会来我们学校应聘的呢?而且怎么看这家伙也不像是老师!特别是跟我们相处得时候就更是如此了! “喂喂!别人再跟你说话的时候拜托你不要老是走神好不好?” “哎哟!”轻轻地揉了揉额头我怒瞪了这个全学校女生又或者全校男生心目中的偶像怒道“我靠!干嘛又打我?!你不知道你这一打我要死去多少脑细胞吗?!” 早已习惯了我这丝毫不匹配班长身份对他从没有保持该有尊重的家伙的阿神毫不在意地微微笑了笑便只是这般微笑竟也是充满了那种华丽的贵族气息用永哥的话来说这家伙压根就不是现代人! 虽然他的话我并不认为全对但是当再一次见到那号称会让女生尖叫昏厥的王子微笑时我仍是忍不住撇了撇嘴别误会这绝对不是嫉妒!我怎么会去嫉妒这个家伙呢!我怎么可能会去嫉妒这个家伙呢! 他只不过是比我酷一百倍帅一千倍有气质一万倍女人缘是我无法望其项背而已嘛!我怎么可能会去嫉妒他呢!!这是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好啦好啦算是我的错好么?怎么你又一个人站到这里来了?这可还是新学期的第一天呢难不成你又被潘老师罚了?”阿神无视我鄙视他的眼神浅笑着道歉道。 “嗯···嗯?!”刚刚点了点头我旋即现不对幸好仍记着现在仍是上课时分我压低了声音怒道“什么叫‘又’?!怎么说得我好象总是被罚站的样子一样?呃···不对我靠!你阴我!” 阿神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摇了摇他的眼神中却满是笑意只听他说道:“话可不能乱说哦熟归熟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 “你需要吗?”上下地打量着一身雪白白得像什么一样就是不像老师的阿神我反言相讥道“只要你愿意牺牲一下你的清白再用g大调哀嚎一声‘非礼啊’我现在就必须立刻从这里跳下去了。” 阿神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竟然仿佛真的考虑起这种可能性似的思考起来沉吟道:“好像的确是不错的方法。” “被你打败了···”颓然地垂下头去陡地仿佛放弃了一切似的我仰天长叹道“想笑就笑吧···想我林黔冥一世英名今日竟···唉···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 “哦?”阿神露出玩味的笑容轻笑道“我们的木头大人竟然也会出红颜祸水这样的感慨?!莫非今天太阳是从南边出来的?” “呃大哥那句话是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好不好?” “没关系我只是表示一下我惊讶的程度而已而且补充说明一点在金星上太阳的确是从西边出来的。” “···” “神啊救救面前的罪人吧···” “听到了听到了起来吧。” “靠!”叫你神还真以为你就是神了鄙视地瞪了他一眼我一脸郁闷刚才说漏了嘴不小心被他知道了真的是被罚站我便知道遭了。既然阿神已经知道了那么就算我现在不说在他那男女老少通杀的美丽微笑下我也不奢望这所谓的秘密能保持多久更何况这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估计再过不久连婧婧也会知道了毕竟她可是只差我一个年级而已。 我一边怏怏地述说着我早晨的惨痛经历当然也包括了裴姒梵那个大美女的出现以及“霸占”了我位置又“害”得我出来罚站的“事实”然后我骤然的这般想起我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如果说我刚把婧婧捡回来的那段时间内我还有点哥哥的样子的话那么在婧婧和我的生活稳定下来的某一段时间开始我们之间的“兄妹”关系便彻底地向着让我饱受折磨从此无比痛恨起yy的方向转变着! 婧婧强的学习能力外加高的学习成绩把我从喜马拉雅山顶直接鄙视到马里亚纳海沟比起那些目瞪口呆的老师们我更是瞠目结舌我这个“哥哥”最是清楚女孩之前是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中!当然也仅指我在捡回她不久前的那段日子在这之前我就无法得知了。 而在这么一个级“天才”的“妹妹”的威压下她竟然比当年的我老妈还要厉害在她的高压之下呃我的名次也没进步过。(本来就是第一怎么进···) 简单一句话那就是婧婧几乎成了我的家长。我傻笑再苦笑不过事实也是也就难怪永哥会那般说了:“哪有把哥哥看得这般紧的妹妹?!” 想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神啊!救救我吧···” 第四章 春天和月 “哦?裴姒梵吗?”阿神玩味地摸着自己光洁得一根毛都看不见的下巴一脸玩味的笑意丝毫不以我的痛苦呻吟为意然后他又问道“她有多漂亮?有我漂亮吗?” 吐血!这绝对是我听到这句话时的第一反应我说老大你有没有搞错啊!你丫的又不是真的是女人你管她漂不漂亮?!对着阿神翻了翻白眼我没有说话。 阿神媚眼微转嗔道:“嘿嘿人家这不是好奇嘛!我实在是很好奇到底会是何方神圣竟然连我们的木头大人都栽了···呵呵···” “呕!”我吐啊我拼命地吐我靠连“人家”都出来呕!“你再叫我木头试试?再叫试试?我月亮你我跟你说!”(p.s.月亮=太阳=日) 阿神道:“呃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这么粗俗行不行?” 就你?还文明人?我记得上次在那小巷里面遇上的小混混想要找我们借点钱花又把他当成了女人之后想要动手动脚的时候他一个人把对方给全部撩趴下了我就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没有回答。 “呵呵我是真的好奇啊。”阿神微微一笑流露出回忆的神色说道“我的确是第一次听你谈论起你妹妹以外的女孩哩。” “是这样子的吗?”我皱紧眉头思索原来我是这么“专一”的一个人吗?? “当然。”阿神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如果是面包或者陈董的话我就不会这么好奇了正因为是从你这个决口不提其他女生的稳重家伙口中说出其他女生的名子更作出红颜祸水的评价才让我格外好奇!” 我一阵无语阿神你这家伙难道不知道我不提其他女生的名子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其他女生的名子可以提吗?你这是夸我还是打击我? “说说看吧。”我听到阿神这么说道。 “说什么?”我下意识地接口道。 “你小子还装蒜!”阿神的手又伸了过来已经有了准备的我却仍是被他敲中了“当然是说说那个新来的大美女咯叫什么贝、裴姒梵的那个。” 轻轻地捂着被敲中的额头我一脸无辜旋即狐疑地上下打量着这半点不似人师的家伙半晌突然冒出一句道:“你不会是动了凡心仙女思凡了吧?” “思你个头!”阿神没好气地笑着“就算下凡也是神仙下凡好不好!” “好好好!你刚才说我这个除了婧婧之外很少提起其他女孩名字的家伙口中说出其他女孩的名字让你很好奇?”我点着头一脸奸笑地反击道“那你知不知道除了我妹妹之外很少关心别的女孩的你突然表现得这么急色实在是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哩!老实交待你是不是认识那位裴姒梵大小姐?” 阿神微微一旋即笑骂道:“急你个头啦急!你小子!一个暑假不见言辞还是那么犀利!” “过奖过奖。”我毫无诚意地点了点头丝毫也没有言语中的谦虚味道。 阿神正色道:“好了说正经的我确实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竟然能让你都为之心动?” “你!你再说我跟你急!” 阿神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微微苦笑道:“我说的又不是那个意思···算了好了好了不说不说了···你小子别岔开话题快点说!” “说?”听到阿神的催促我下意识地重复了下这一次却不是我故意拖延时间又或者刻意调他的胃口而是我陷入了思考。如果不是阿神说的话我还没有觉确实如阿神所说的我自认是平凡的人除了成绩比别人好一点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用说阿神这种光彩夺目的角色了便是面包和我站在一起我也会被绝对的忽视掉也因此对于女生特别是漂亮女生我一向是敬而远之的。 而今天作为一个女生一个漂亮女生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她出现在我口中的频率实在是大了些甚至对我来说应该是大得反常也就难怪阿神也会觉得奇怪了。 而且当我想起办公室外走廊里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如同小小的星火落入草原里一般呼啦一下地整个儿烧起来了我感觉到温柔虽然当时她的眉眼都是那般的挑着的仿佛高傲的公主又或者那些三流剧本中的第一反派贵千金但是我却下意识地觉得那不是她的本意就仿佛她的声音一般。 “仿佛春天一般温柔的温暖。”睁开不知何时已闭上的双眼我的眼仿佛失去了焦距看着面前的阿神又似乎在看着远方不知道哪一处天边的白云我呢喃着“对就是这样感觉仿佛在春天的阳光下被春风拂过的感觉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很舒服的感觉。” “哦?”陷入迷惘中的我没有看见当我这般述说着的时候阿神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精芒就仿佛明了了什么似的我霍地惊醒过来看着面前的家伙皱了皱眉问道:“你这家伙对我作了些什么?” “没有啊。”阿神耸了耸肩无辜地摊了摊双手说道“我哪有做什么?我只不过是会一点点武术比普通人稍微厉害一点点的普通人而已不要把我想得太神了好不好?对了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好象失了魂似的叨叨念着什么‘仿佛春天一般温柔的温暖’啊什么什么的···” 我狐疑地打量了他两眼在他无辜的清澈双眼中什么也看不到之后我微微地皱了皱眉奇怪今天遇到的事情怎么都这么奇怪?那个裴姒梵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我的错觉吗? 阿神轻轻地推了推我说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没好气地答道:“你不是要我说对她的观感么?我这不是在想吗?还是就刚才这么回答你就满意了?” 阿神微微一怔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听你刚才的形容我大概就可以猜到她是什么样子的女孩了。” “这么牛?”我不信我的眼中写满了怀疑。 “那是!你也不想想我是谁啊!”看着那神采飞扬的阿神我终于忍不住又翻了翻白眼这家伙真的是老师吗?怎么感觉比面包还那个? 我兴致缺缺地挥了挥手说道:“那你说来听听吧我懒得想了。” “好。”阿神微微沉吟没过多久满脸自信地说道“在你的两句短短评价中‘春’这个字竟然重复出现了三次我们可以肯定这便是那位裴姒梵同学留给你的最深刻的印象一般来说人对第一印象的记忆是最为清晰也是最为深刻的。 “但是据你所说的你们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却好象是高傲的公主注意这里我记得你用了‘刻意’二字去形容你所感觉到的骄傲那么我是否可以这么理解在你见到她的第一刻起你便下意识地觉得她不应该是骄傲的女生而是应该温柔似水的呢?” “嗯。”我点了点头阿神所说的的确便是当时我所想的。 阿神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很好既然你承认我所说的没错了那么我们继续分析一个女孩会让你在第一次见面时就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只有一种那便是她的气质。” 阿神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女孩子常说男人是理性的动物事实上在很多时候男孩比女孩要感性得多特别是在判断对一个新认识的漂亮女孩的时候。 “一个人的外貌或许不能让人看出她的内心毕竟现在的小女生一个比一个早熟但是一个人的气质却无法掩藏她的灵魂。我敢肯定当时你在见到她的瞬间感觉到了熟悉。” “是。”我沉默点头。 “呵呵那是当然的因为同样的这般气质的女孩不正有一个天天和你在一起为了你劳心劳力却从不抱怨什么的吗?”我愕然抬头却正见到阿神似笑非笑的笑容正一脸暧昧地看着我但是第一次反驳的言语到了口中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想起婧婧的温柔婧婧的温暖沉默着我霍地痴了一年前的我或许可以一个人生活但一年后现在的我嘿嘿打死我也不相信离开了婧婧之后我可以活得过三天。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份温柔这份温暖··· 我皱了皱眉总觉得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遗忘了似的。用力地甩了甩头但是阿神所说的不错之前一直没怎么注意更因为两女在容貌上的巨大差异让我一时间无法联想起来而已而阿神这么一说之后我马上便想起来了。 当时我在裴姒梵身上所感觉到的熟悉正是那种极为酷似婧婧的气质温柔温暖。 当然从容貌上来说的话两个女孩绝对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婧婧就算是拍马也赶不上裴姒梵美丽的十分之一但是下意识的我总觉得在裴姒梵的身上我看到了那种极为相似的气质温柔而温暖。 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么裴姒梵让的话让我想起在春天的天空下懒懒地晒着阳光任春风拂过脸颊的温暖而婧婧便是夜里那照耀在我的身上让我感觉到久违温柔的月华。 阿神微笑着说道:“我说的没错吧。” 听着阿神得意的笑声即便承认他说得有理我仍是忍不住讥讽道:“不会只有这么一点点吧我天天跟婧婧在一起这个谁都知道若是只凭气质相似这一点的话面包和陈董随便拉一个出来也都可以猜得到是和婧婧相似吧!” 阿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里虚那两个家伙有几两重我当然清楚只不过话既然已经放出来了我也只好硬挺眼睛瞪得无比巨大心中却是无比慌。 阿神微微一笑接下去道:“好吧那我们继续说。能让你感觉到熟悉的气质当然只有最让你熟悉也是唯一让你熟悉的你的妹妹虽然你不愿承认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阿冥你一向认为自己很平凡所以从不去奢望什么美女的垂青。 “这并不是自知而是自卑又或者是下意识地自我保护不管怎么说你对于女孩的戒备心理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不要着急否认你先听我说完。以前想说总是找不到机会今次有机会就一并说了吧。 “我不知道婧婧是如何出现在你的生命里的但是你敢说自己会接受婧婧以外的女孩接近你的心吗?不敢吧。不需要怀疑你的心将自己禁锢在自己所圈定好的小小的界限内。 “在这个界限之外你同样会跟女孩子打招呼开玩笑跟面包陈董浩永他们谈笑无忌但是一旦有女孩过底线你便下意识地缩回龟壳没有付出就不会失去因为从来不曾得到过你是这般想的吧?” 我很想反驳只是看着阿神那张诚恳的脸犀利的言语却失去了往日的词锋我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这样的想法并非不对虽然确实消极了点但是未尝不可不过作为你的朋友我还是希望你能活得更积极一点毕竟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我也不想我的朋友是个除了妹妹没有见识过其他女人的纯情少男这样说出去我面子往哪搁啊!咳咳···” 呃···脸上黑线无数我说你丫的这个才是主要的原因吧?!我又好气又好笑看着故作咳嗽状的阿神心中却是一片温暖。阿神的朋友多不多我并不确定但我的朋友确实不多自认平凡自甘平凡的我一直都没有多少朋友。 “咳咳···”阿神咳嗽两声继续说道“所以我猜裴姒梵一定在某个方面让你感觉很像是你的妹妹吧?” “不错的确如此。不过这话你刚才已经说过了所以这句是废话。” “呵然后跟据你的形容那个女孩又是非常的美丽的那种那么形象不就出来了?” “嗯嗯···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我骤然抬头看着那一脸贼笑的阿神我靠!这家伙说了跟没说一样他的意思不就是说裴姒梵根本就是整一个美女版的婧婧嘛? “你这是投机取巧。”我很鄙视地瞥了他一眼却没有再说些什么毕竟我自己也知道就那么一点信息他能推断出这些已经是不错了他又没见过裴姒梵若说只听了我这么模模糊糊的形容他便能将裴姒梵的形象给完整无误地形容出来那才真是见鬼了呢! “呵呵。”阿神微笑了下也不反驳。 “话说回来。”我疑惑地打量着面前这位不良教师“你这家伙早上不用上课吗?我记得三班的这节课不就是你的英语课吗?你怎么这么有空在这里陪我闲聊?” “我让他们自修了。”无视我越张越大的大嘴阿神淡然自若轻描淡写地随意说道。 “我说你不是吧···”我哭笑不得地看着那张若无其事的脸“新学期第一课你就这么‘自修’过去了?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教师的自觉啊?” 阿神无辜地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看得我一阵头皮麻娇声道:“人家还不是为了陪你。” “行了行了闪一边去!”呕!我继续吐一边喘息着“拜托。早上起得晚了我才吃了一点点东西而已中午的盒饭又被永哥a去了一半你饶了我吧。” “呵呵你的反应还是那么剧烈啊都已经这么久了还不习惯吗?”阿神丝毫也没有“恶人”的自觉笑吟吟地看着我在一旁大声作呕的窘样。 擦了擦嘴边什么也没有呕出时流下的口水我下意识地撇了撇嘴老子又不是你的那些男粉丝又或者女粉丝又不是性取向与众不同的gay这种事情鬼才能习惯。 “不过这是好事啊。”阿神笑着道。 “好事?”我眨了眨眼一脸疑惑“什么好事?这学期的第一天我怎么不觉得有什么好事生?怎么看我早上遇到的哪一件事都无法列入好事的范畴吧?” 阿神促狭地眨了眨眼答道:“嘿嘿我们沉寂了多年的木头大人终于遇上了能使你开花的绝世清香我这个作为某人好友的不是应该先恭喜你一下吗?” “去!少来了!这算是什么好事?”翻了翻白眼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我可不像你我可是凡人天生跟美女犯冲看看我现在这副凄惨的样子便可以猜测我未来的惨痛生活了。对于这种明显的不平凡的人我还是离远点好那可不是我们这等平凡小民承受得起的。” “那可不一定哦。”阿神的眼中闪过一抹奇怪的笑意看得我心中凉飕飕的我听见他的声音在我的耳旁轻轻响起“你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吗?叫做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第五章 狂热的面包 (嘿嘿据最新消息13号台风姗姗准时登入日本。) “难道你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吗?叫做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乱说!”虽然当时我是这么回答阿神的但是我却知道我的心跳得很厉害裴姒梵的美丽还在其次她身上那种莫名的吸引力却让我无法忽视欺骗自己——我心动了。 坐在那属于我的新位置上我的心思却全然不在前面讲课的老师身上虽然是望着黑板的但是我的眼却时不时地飘向我的前方那坐在我身前的美女正认真地听着老师的讲解。 不仅是她便是她身旁的面包陈董甚至连一向认为老师的讲课就是浪费时间外加慢性自杀一般自学的永哥竟然也危襟正坐恭恭敬敬的认真听讲那认真劲竟好像明天就是高考而现在老师正告诉我们考题的样子。 再看向其他同学那些往昔熟悉的身影看的看漫画的听歌的玩gB的聊天的竟然统统不见了我霍地觉原来我们班的上课纪律竟是这么的完美心中却是暗自嘀咕难道一个放假不见这些家伙全部都转了性子?还是其实这些家伙都不是本人而是被传说中的外星人抓去作试验了而这里只是留下一个复制品又或者他们被异世之力所吞噬现在只是维持生命的圣火(灼眼的夏娜)? 但是为什么你们手中都拿着那种会反光的东西呢? 咳咳那位同学你不需要吧上课还拿着一面镜子照来照去拜托你理的是平头再怎么梳也就那几根毛而已!哇这位同学你丫的就更过分了拿着根亮的钢笔拼命移动调整角度你以为是用歌德巴赫猜想去画建筑图啊!呃还有那个装睡趴着的同学你的口水都滴到地板上去了拜托你看就看了不要这么嚣张行不行没看见面包都要暴走了吗?呃我说面包这还是在上课你不需要散出这么大的杀气吧现在是秋天不需要你做人造空调了—— 神啊这里还是传说中的“精英”之地高三(一)班吗?怎么一个个痿得跟狗一样?呃虽然他们的精神气头看起来都是很足。但是我怎么越看你们越像是拼命在舒展翅膀求偶的孔雀呢?! 你说这裴姒梵我再看了前面的女孩——的背影一眼心中嘀咕:呃确实是挺漂亮的。说实在的裴姒梵确实是很美那种美并不是好像那些电视上用无数化妆品外加形象包装的大明星们堆出来的那种美丽而是仿若天成。 嗯就是这么一个词! 她是那种乍一看倾国倾城再一看祸国殃民的类型就仿佛是老天爷闲着没事造出来专门整治男人的级武器任何男人在她的身前都会乖得跟小狗似的只想要去讨好她好看见她的微笑。 当时初见之下没有注意(被她身上所散出的气质吸引去绝大部分注意力)而第二次再见之时下意识地保持距离同样保持视线的距离而在现在阿神的提醒之下我终于放开其他细心地打量起裴姒梵。 我终于明白面包他们常说的有一种女人只要你看到她的背影就忍不住想要把她压倒是什么意思了。如果说正面看得到她的容貌的时候你只会觉得她是不属于凡间的仙女那么只看得见她凹凸曲线的现在的我脑海中只有一个词——魔女! 绝对是不折不扣的魔女特别是快到秋天的现在天气仍不算太凉爽薄薄的校裙上衣贴在女孩的身上将她曼妙的曲线整个儿都勾勒出来看得我眼睛都差点跳了出来急忙一边狂念“阿米豆腐”一边狂回想清心咒降低火气同时心中暗骂:靠!魔女!绝对是魔女! 跟其他的女生不同裴姒梵没有刻意地去打扮什么衣服就不必说了在这学校里面所有的女生穿的都是一样的校裙但是便是这同样的衣裙穿在她的身上却是完全不同的效果。 美女有很多种有的虽美却是冷得像是北极的大冰块让人只能远观而不敢近渎。同样是让人无法靠近裴姒梵却是那种让人觉得温暖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却又下意识地害怕亵渎了她似的保持着距离。 用永哥的评语来说这叫境界不同。 其他且不说单是面包和陈董这二大班草竟然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现在女孩身旁的一尺之内就让我觉得十分的意外陈董且不去说毕竟隔着一张桌子面包可是她名副其实的同桌怎么看他那样子竟是好像把裴姒梵当病毒似的不敢靠近她的身边? 当然我相信比起病毒这种东西面包把她当成观世音菩萨来拜的可能性会更大得多得多。 新学期的第一天早晨的第三节课上在挨了“白魔鬼”的一顿惨批之后灰溜溜地回到教室的我被完全忽视了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容组成的陌生的高三(一)班我心中叹息:唉美女的力量就是巨大啊—— 我们高三年段所有精英老师努力了两年之久也没有办到的事情竟然在美女的微笑下就这么轻易地解决了我还记得当第四节课的老师走进来时看到我们那般安静的模样下意识地走出门去抬头看了看门牌才又走进来时脸上仍是满脸诧异的惊奇样子我的头都快低到地板上去了。 早知道这样子的话估计“白魔鬼”已经开始后悔怎么高一年的时候没有拖那么一个大美女回来坐镇以至于害得他这两年白更是多了不少吧?! “我这个班长的威力竟然还不如那个新来的女人的一个微笑!我靠!”对着我亲爱的“妹妹”我大吐苦水阿神说得对只有在婧婧的面前我才会这般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心中所想毫不在意地说出来。但是婧婧是不同的嘛她是我亲爱的“妹妹”啊—— 婧琪一边将她的饭盒中的饭菜拨了大半到我的饭盒里一边静静地听着看着我飞快地拨动着筷子一边吃得天昏地暗一边口沫横飞地痛述着裴姒梵的“罪行”直到我终于一口气喘不过来停下来喝水的时候。 婧婧这才“咯咯”地笑着道:“是哥哥你太小气了啦!” “哪有!”怒瞪了婧婧一眼我怒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小气了!我哪里小气了!有你这么说你哥哥的吗?(“当!”)唉呀!” 捂着额头看着一脸甜蜜微笑的婧婧我霍地一阵冷我骤然想起上一次我考试的时候跟面包交换考卷一个人搞定双份被“白魔鬼”抓个正着被婧婧知道以后婧婧呃貌似好像仿佛也是这么甜蜜的笑着。 “呃婧婧你看你哥这么被人家欺负了你怎么也不帮帮你哥?那女人不就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所以就那个那个又这个这个——若是要论温柔善良温婉可爱的话她又怎么比得上我家婧婧呢?——呃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花吗?” 我霍地感到一阵莫名的毛骨悚然就仿佛被什么奇异的低级灵盯上了的感觉似的。然后我现原来婧婧的眼睛并不是盯在我身上的她正看着我的后方。 我下意识地抬头正看见双眼闪着血红色的寒光的人型面包在阳光的拉衬下显得无比巨大的身影而他的嘴角那一抹“惊世绝笑”(某面包自称)正出狰狞的光芒。 然而最令我惊讶而张大了嘴不能置信地看着的却是在他的身旁那静静地站立着美丽的小脸上却露出微微错愕神情的动人美少女高三(一)班的新星——裴姒梵大小姐! 我张大了嘴不是因为想要说话而是需要呼吸我一边呻吟着一边抵抗无力地被面包卡着我的脖子往天台的另一边走去用面包的话来说说是要和我解决点私人问题。 开玩笑!再刚刚那段为了讨好婧婧而刻意地贬低了裴姒梵的说话落入已经死心塌地地加入了“拜裴教”(拜裴姒梵教)的面包耳内再看他那副面红耳赤凶神恶煞的模样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的“解决私人问题”是什么意思了。 我一边挣扎着呼吸着一边大声地向着我可爱的妹妹求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婧婧快点救命啊你老哥要死了!)”很可惜当事人不仅没听懂根本就没听到。 婧婧静静地看着裴姒梵如同裴姒梵静静地看着婧婧两个人一动不动。 角落里在经过一场男子汉之间的“友谊交流”之后顶着一双尚未消去的熊猫眼的我和刚顶上一只熊猫眼的面包两个人靠着墙下的阴影无聊地看着场中那两个面面相对的女孩。 “阿冥——”许久面包突然用一种洗礼宣誓时的珍重语气轻轻吟诵道“我告诉你哦我恋爱了——” “嗯——”抄起我仍未吃完的盒饭我一边埋头苦干一边随意地应了声。 不过很显然我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面包面包怒道:“你小子认真点好不好我可是说真的。” 大大地打了个呵欠再接了个饱嗝华丽的连续技打击得面包整个人脸色铁青当事者的我毫不在意地擦了擦嘴边的饭粒放进口中无所谓地说道:“拜托你大哥这几年来你说了多少遍这句话了记得高一刚进来的时候你就指着当时的组长小妹妹叫嚣着她是你今生的最爱还有那个那个谁——” “停停!”面包满脸通红用一种认真得令我毛骨悚然的目光看着我认真地说道“大哥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对着每个女孩开始都是认真的呵——”我毫不在意地用我所知道的事实继续打击面包的情绪“去年你不是指着高一年的小学妹跟我说这一次是认真的结果过了不到两个星期你又跟我说其实她的那个朋友身材更好——” “呃——”面包额上冷汗直流却是一脸无辜“有这么多吗?” 我掰了掰指头微微地数了数一瞬间我的手指已经不够用了我没有说话用一种戏虐的表情看着大汗淋漓的面包面包张大了嘴一脸迷茫。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再去理会那已经陷入自恋情结的家伙转继续看着场中那两个女孩良久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喂我说面包你说她们俩个这是在干吗呢?怎么我们‘交流’了这么久我连饭都吃饱了那两个女人还是一动不动?” 面包毫不犹豫地给了我个白眼说道:“我怎么会知道?” 我怒了:“你丫的不整天叫嚣着只要看一眼女人就知道她的三维指标跟她说几句便知道她祖宗三代给你一天便可以把她就地正法吗?怎么现在连她们两个在干吗都不知道!” 面包一脸无辜地正色道:“裴小姐不是女人是女神女神的心底又怎么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轻易揣摩的呢?如果能的话又怎么能称作女神?再说了没看到现在是两个女人吗?两个女人在一起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懂不?” “呃请教。” “这都不懂?”面包那鄙视的眼神让我很是惭愧他把头上那几根短毛往上一推说道“这还用说么?当一桶火药遇上一点火花结果不就是——‘轰!’了吗?” “呃——这么严重?” “当然不过这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你不要太过激动。安啦就算婧婧是火药裴小姐也不会是火花的啦。” “真的?”我一脸怀疑。 “当然是真的!”面包的眼中充满了狂热“裴小姐就是那天上的太阳耀眼而美丽怎么可能是那小小的火花所能比拟的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呃——”在高温下也是会爆炸地同学—— 知道无法从已经陷入狂热的面包身上得到公正的答案的我明智地不再纠缠这个问题我岔开口问道:“话说回来你们两个怎么会搞到一起去了?陈董和永哥呢?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什么叫‘搞’?亏你丫的上学期语文还是年段第一呢!你认不认识中国字啊?我这叫‘陪伴’懂不?我们这叫‘携手游园’懂不?我这是为了陪伴新来的美丽同桌熟悉校园情况而尽一个同桌的本份职责你小子懂不?” 点头点头点头你丫的抓着我的脖子不断地摇难道我还能摇头啊?!心中不断地鄙视已经疯狂的面包我没有说话继续点头不是回答咱这不叫屈服纯粹的惯性问题。 “那陈董和永哥呢?”我问。 继续招来面包的白眼他的眼神中还带着一抹诧异:“你小子不会是真的有问题吧?裴小姐这般绝世美女站在你的面前你不关心?你却去关心那两个粗旷大汉?难怪你平时跟阿神那小白脸眉来眼去的?原来如此啊!”一边这么说着面包还一边往后退去意示拉开距离。 微微一怔我旋即反应过来大怒一场大战旋即展开良久看着终于同样顶上了两只熊猫眼的面包我的心理终于稍稍平衡了些虽说咱平时做人低调但是比起依靠他人的不注意还是再造一个新的吸引注意力的源头来更安全一些。 “陈董那小子暑假英语作业没做被阿神叫去喝茶了阿永那白痴不像你闪得快被白魔鬼拖去当苦力了开学第一天啊事情多着呢你以为都像你这班长当得那么清闲啊?”面包一边喘息着一边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怜的永哥为你祈祷愿主保佑你——”对于陈董竟然会欠作业我感到奇怪不是因为这小子很认真而是因为这小子因为极度的不认真所以作业基本上都是别人替作的我才感觉到奇怪难道今年他竟然忘了? 不过面包的话倒是冤枉我了我跑得快倒不是因为记得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怕被“白魔鬼”抓去干苦力而是看着那近在咫尺却比宇宙尽头还遥远的裴姒梵心中别扭下意识地想离她越远越好。 我仍紧记着自己的人生准则我是平凡人这种突然出现而且明显来历不凡美得不凡摆明了咱是大麻烦的极品美女我还是有多远就离多远的好。这并不是我所能消受得起的类型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更何况是极品美丽没看到我们雪舞-云老大那么牛叉的出场还不是被搞得落魄魔界?!更何况是我们这种平凡的小人物? 闪! 第六章 天鹅vs不算丑小鸭的丑小鸭 “你说她们俩,这是在干嘛呢?”“天知道,也许她们俩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呢?”“呃,不至于吧”看着场中静静对视着彼此上下打量着的少女,我忍不住发出了无法置信的叹息,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两个女孩之间真是一点可比性都没有。 就算婧婧不至于悲惨到沦落为丑小鸭,但是裴姒梵也绝对是天鹅中的天鹅,下意识地叹了口气,心中突然涌起了疑惑,我问道:“这里可是最偏僻的天台也,你们不是在熟悉校园吗?怎么熟悉熟悉的,熟悉到这边来了?你可别跟我说这里靠近天空空气比较好之类的。 上次某人嫌这里阳光太大会晒伤他白皙的皮肤然后被婧婧追杀的场景我可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呢。” 以面包的爽朗在想起当时的场景时即便在烈日之下仍是忍不住一阵汗毛直竖,下意识地扫了扫距离我们处于绝对音量区之外的少女,面包心有余悸地说道:“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裴小姐突然说想要上天台去看看学校的全景,我哪里敢再来破坏你们的二人世界啊!”“靠!你小子想死啊!”我怒道,这群家伙,最喜欢的就是拿我和婧婧之间暧昧复杂其实单纯至极的关系来说事了。 “嘿嘿。” 面包奸笑两声,旋即却是一片愁眉苦脸,看着远方那两个仿佛仍在互相打量的少女,他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也知道你们两个应该还在这里,但是我想应该没有关系吧,毕竟众所周知,只有当美女遇上美女的时候才会激荡出剧烈的火花。 天知道她们两个见面之后会是这种场景!”我怒瞪了他一眼,旋即想起了什么,往前探手拉住他的衣襟,我略有些怀疑地道:“你丫的不会是早猜到会有这种场面的出现所以才出现就把我给架走了吧?”面包双手一摊,无辜地道:“我哪有那么神,如果有我早就直接挂个牌子去东街摆摊了,哪里还需要在这里苦苦煎熬?”“呃,说的也是,怎么看你也不像是那种有大神通的人。” 我点了点头,看着场中的两个少女,不无担心地说道,“那依你看,这两位大小姐这是在干嘛呢?怎么这么久了就是一动不动的?难不成这便是新一代女孩见面之间打招呼的方式?”面包翻了翻白眼,使劲地逼视我:“拜托!就算是那也应该是两大美女为了男主角的初次**碰撞时才会产生的巨大立场更让周围的闲杂人等下意识地感到寒流来袭的错觉才对好不好?”“呃”我使劲回想,“就像岚大公主第一次遇上新月公主的那种情况?”点头点头。 “就像奈莉希丝遇上岚时的那种?”点头点头点头。 “就像克莉斯遇上凌时的唉呀!”“我靠你丫个有完没完!克莉斯还没遇上凌呢!你***不要自己随便篡改剧情好不好?!”面包挥舞着巨大的拳头逼视着我的无知,我一脸无辜的表情,总会遇上的嘛,想象一下不行啊!“不过话说回来,当时她们两个之间我确实感到一股莫名的寒冷哩”“你不会是小说看多了把想象当成了真实吧?!”“靠!你以为我是你啊!”“咳咳!”我轻轻地咳了咳,然后看着场中的少女,一脸正色地道,“根据以上比较对照我们容易得出以下结论,也就是说,现在场中的两个女孩正为了我而陷入了对峙之中,对不?”点头点头,停顿,面包眼中寒光骤闪,凛冽的杀气瞬间冻僵了我的所有反应,嗯,如果是《雪舞飘凌》中的话应该是这样子的吧。 呃,虽然事实上也差不了多少,正不断地揉捏着拳头故意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的面包全身那种疯狂的战意就算我不是雪舞云都可以完全感受到他的杀机。 废话!暴走的面包能不可怕吗?撑都撑死你!“这个,总之,那两位大小姐现在在对峙就对了,是吧?”再经过一番男子汉的“热情交流”之后,我们两人脸上的熊猫眼各自加深了许多,我揽着他的肩,指着场中的两个女孩,这么说道。 面包苦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说你丫的又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啊?”我满脑子疑惑。 面包翻了翻白眼,答道:“我点头表示你说的就是我想的,我摇头表示我也不明白她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家婧婧虽然对你温柔体贴但是有时候也暴力成性,至于容貌上的差距更不是天和地之间便能形容的距离,我就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们两个怎么会是现在这种场面呢?亏你还说是我兄弟,这点默契都没有,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听着他的前半句话我是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再听到后半段的时候我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悦地道:“婧婧有你说的那么差吗?你不要故意贬低婧婧来抬高裴姒梵好不好?”面包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紧张了吧?心疼了吧?还说你们两个之间没事?我靠!婧婧跟你没有血缘关系我们是深信不疑的。 这么多年兄弟,这点我还是信得过你的,我想你也没有雪舞老大那般嚣张,虽然我不相信你说的什么捡回来的那套鬼话。 “嘿嘿!你丫的实话实说吧,不会是去地方消火的时候遇上了‘卖身治病’之类的俗事你小子看中了人家就趁火打劫给买了回来吧?放心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哇哈哈哈!”看着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yy情节中的面包,我一阵无语,忍不住一声长叹,我怎么会认识这种朋友的?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而此刻,在我们的眼中静静对视着的两女却正用一种我们所无法理解的方式交谈着。 裴姒梵这种注定了不平凡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种平凡的地方!没听说过一句古话叫作“凤凰不落无宝之地”吗?裴姒梵虽然不是凤凰,但绝对比凤凰还高贵!而她来之所以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找人!从踏入这所学院开始,她便寻找着那气息的来源,虽然在这之前那气息曾经出现过,但是却消失得实在太快,若不是裴姒梵这几年来一直在寻找她的存在,她恐怕也无法感应到她的气息。 但是,那气息的出现和消失几乎是在同一个瞬间,短暂得几乎要让她以为那是她的错觉了,而就在她快要放弃这里的时候她突然又再次感觉到“她”的气息的出现。 而这一次,裴姒梵终于肯定了,她所感觉到的,并不是错觉!然而,虽然第二次出现的时间比第一次要长得多,但是对于裴姒梵来说却仍是太过短暂了。 她只能勉强判断出那是存在于这个城市这间第三中学的附近,却无法判断出具体的位置,而且她更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是胖是瘦是老是少,追寻无果。 于是,在无可奈何之下,裴姒梵只好当起了学生,进入这第三中学,也许她便在这学院之中,可能是老师,可能是学生。 裴姒梵无从知晓,但必须查起,这不仅是她的使命,更是她的宿命。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便是,那个人只不过是路过这里,其实她跟第三中学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要真是那样的话裴姒梵她也没有办法了,她所能做的,只是尽她的所有抓住每一条可能的线索而已。 天可怜见,裴姒梵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早在今天早晨遇见那三个男生的时候便感觉到他们的身上隐隐带着她的气息,虽然另外两个十分的微弱,但是另外那个男生的身上却是十分的浓郁。 而从林志(面包)的身上所得到的消息是,那个身上带着她的气息最浓的男生有个妹妹,而且从他的述说中,他的这个妹妹对他简直是温柔备至关心之至。 裴姒梵简直都要直接放弃了对他的妹妹的怀疑,她根本无法相信那么高傲的她竟然会甘心沦为人类的妹妹,更别说那仿佛妹妹却更像妻子一般的细心照顾他了。 而且那个男生既长得普通人更普通言语粗俗待人无礼不敬师长,裴姒梵实在无法相信曾经骄傲无比的她即便是失去了过往的记忆失去了过往的神力的她会就这么放弃那属于她的荣耀和尊严!这不但是不可想象的,更是绝不可能的!裴姒梵心里这般对自己说,但是从林志所述说的来看,最接近那个男生的女孩只有他的妹妹了。 也是,那么平凡的一个男生却又对女生保持着那么重的戒心,除了他妹妹其他女孩能接受他才怪。 抱着这么试一试的心情的裴姒梵在林志的带领下来到了那个男生和他的妹妹中午时聚餐的地方,而从她看见她的那一刻起,裴姒梵便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却错得让她忍不住几乎便要流下泪来。 原以为要花上几年甚至几十年也不一定找得到的答案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是什么样的感觉?裴姒梵不知道,但是当时,她却有一种恨不得抱着这昔日的敌人狠狠地亲上两口的冲动!虽然容貌不同身姿不同,甚至连她那骄傲的神色也不再见到,但是裴姒梵在见到林婧琪的时候便知道,她便是自己所要找的人,就如同林婧琪在见到她的时候眼中闪过的精芒一般!裴姒梵心中微惊,却旋即放松下来,早在第一次感受到她气息的时候裴姒梵便已经有了这般的觉悟,不如说是无奈的妥协。 如果她还没有觉醒的话,裴姒梵根本就无法感受到她的气息,而现在面前这个早已能自由控制着自己的气息的少女,无疑,便是自己所寻找的目标了。 “好久不见了。” 轻轻地叹了口气,裴姒梵率先打招呼道,当然,她并没有张嘴,虽然她有把握身旁那两个渺小的人类在距离这么远的地方不会听到她们俩之间的谈话,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小心一点也还是值得的。 另外,对于林志口中的那个对她的哥哥有着暧昧情愫的女孩就是自己所寻找的目标的事实,裴姒梵仍是感觉到不可思议,要知道,即便在过去那个拥有各种英雄气概的男性存在的地方,她也是出了名的冷傲。 用这种不属于人间的手段,并不仅仅是为了保密,更是小小的试探,虽然,裴姒梵的心里早已信了十层,那种独特的气息绝对不会骗人,而曾经从某个方面来说交手多年的两人对对方的气息更是印象深刻。 “裴姒梵、裴姒梵原来是你,难怪我会觉得熟悉!你来这里干什么!”本该在裴姒梵预料之中的回答在亲耳听到的时候却仍是让裴姒梵忍不住心中微震,她忍不住心头的震撼,抬起头来看着那张平凡的脸孔,终于忍不住微微苦笑,果然,还是那般骄傲呢寻找她已这么多年的裴姒梵早已想象过无数次当真的找到她的时候该说些什么,裴姒梵毫不犹豫脸容微整,肃容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会不清楚吗?”微微地皱了皱眉,林婧琪看了看裴姒梵一眼,淡淡说道:“我怎么会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拜托你不要乱套近乎好不好?我们又不是很熟。” 裴姒梵原本准备好的话语微微一滞,虽然早已预料到对方绝对不会客气,更谈不上给自己面子之类的无聊问题,但裴姒梵怎么也没想到林婧琪竟然会用这种无赖似的惫懒语气来回绝自己。 当然如果她在待久一点才遇见林婧琪的话那么她就会发现,其实林婧琪现在的说话方式完全是照搬我们四个无赖之间笑骂时的模式,不过,很可惜,今天只是她来的第一天。 “好吧”裴姒梵苦笑,原本准备好的说词却一下子被打乱了,她整了整自己的思路,定了定神,对着这不论是外貌还是心理都变得陌生的昔日对手说道,“那么我长话短说了。” “嗯。” 林婧琪丝毫也不给她面子,用鼻子轻哼了一声便算是回答。 裴姒梵苦笑,但是她却更是无奈,情知自己别无他法,除了她以外,自己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为了寻回他,唯有先找到她,这便是唯一的线索。 “三界要乱了。” 裴姒梵深深地吸了口气,用最郑重的语气轻轻说出这足以让所有人都为之大惊失色的消息,说完之后,她紧紧地盯着林婧琪的双眼。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一个人心里在想什么往往会反应在他的双眼,特别是骄傲而不屑去掩饰什么的她,裴姒梵相信,即便是现在这似乎变得有些陌生的她,仍如过去一般的骄傲。 而裴姒梵所担心的不仅仅是她会否反应,她会有什么反应才是裴姒梵所更为担心的,毕竟,对她来说,她们俩人毕竟还是隶属于不同阵营的。 不过,她失望了。 即便是在她说出这番话语之后,林婧琪却仍是仿佛听到了隔壁家的小猫兄弟为了王阿婆家的母猫打了起来之类的无聊消息,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便没了反应。 裴姒梵看得眼睛都要掉下来了!裴姒梵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嗯嗯’?这样就完了?”林婧琪额间的眉头皱得更深,一脸无语的样子:“不就是三界要乱了嘛?乱就乱好了,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再说了,他们几个家伙又什么时候真正安静过了?让他们乱去吧。” 裴姒梵听得一怔一愣的,心中大乱,这,这真的还是昔日那个持弓搭箭威震三界骄傲无比成日叫嚣正义的女神吗?!难道,自己找错了人?可是她身上那独一无二的气质是不会认错的啊!难道转世重生的她会性格大变吗?可是就算是变,也应该是他变才对吧?毕竟他可是被封印了所有记忆和能力的。 但是她却不同,作为看守者的她,应该很容易就会觉醒了自己记忆和能力的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是跟上一世他们的突然失踪有关?!裴姒梵霍地抬起了头,紧紧地盯着林婧琪冷淡的双眼,眼神中满是坚定,迎接他的回归,还有上一世他们所突然失踪的原因的探究,都是她必须去做的使命,也是宿命,她,别无选择。 第七章 失误??我靠!不就是偷袭吗!! 裴姒梵苦笑着道:“你已经不再关心了吗?你的父亲,你的哥哥,曾经那般重视他们的你,现在都已经无所谓了吗?”林婧琪沉默着,良久,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幻?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去想,过去的我如何我也不愿去管,现在的我只有一个名字,我是他的妹妹,仅此而已。 如果你只是为了这个来找我的,那么你可以走了,就算三界灭亡,我也不会回去的。” “真潇洒啊”虽然早已熟知她的骄傲,但即便以裴姒梵的温柔却仍是忍受不住林婧琪这般轻易抛弃所有的轻松的刺激,裴姒梵轻哼道,“既然无所谓,为何当初要那般拼命地和‘他’为难?还自告奋勇地担任‘他’的看守者!莫不是你早已料到了今日的你,所以不惜牺牲‘他’也要达到你的目的?还真是正义的女神呢!”对于裴姒梵的讽刺,林婧琪冷漠地淡淡答道:“我所做的事情不需要向你解释,更不需要拿‘他’来压我,我既不是他的属下,更不是他的女人,跟他为敌又如何?!反倒是你,你问问自己,你又是否能无愧地大声宣布,身为他所唯一深爱的女人的你,你是否像他爱你那般爱她?你是否对得起他的那份深爱?”裴姒梵胸口一窒,林婧琪的反击是她所无法反驳的借口,她恨他,即便他是她的丈夫,她撇开了头,她的目光落向了在那不远处的少年,她转过头来,看着眼神中闪过一抹关怀的林婧琪冷笑道:“那么你呢?曾经骄傲无比的你呢?那个不把天下男子放在眼底的高贵女神你现在又如何呢?竟然自甘堕落沦为一介人类的妹妹?还像个小妻子一般细心地伺候着他的你呢?现在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的尊严呢?你的矜持呢?你的骄傲呢?”林婧琪看着裴姒梵的眼中露出一抹怜悯的神色,却更让裴姒梵恼怒,即便过去交手多年来,她也从不曾从她的眼中得到过这般的对待,被一个自己视为对手敌人的人轻视比被她打败更人感觉到痛苦。 “我真可怜你,被那个人深爱了这么多年之后,你竟然还是什么都不懂?”裴姒梵不怒反笑道:“你懂什么?你又懂什么?只懂得持弓搭箭不把天下男子放在眼底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向我说教?!”林婧琪微微一顿,轻轻说道:“你说得对,如果只是过去的那个我,的确是没有资格向你说什么。 因为,那时候的我,比起现在的你更加的无知。” 裴姒梵当然不会听不出林婧琪话语中的讽刺,但是林婧琪那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反应却更让她害怕,她原以为找到她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而对于说服她她却不觉得有丝毫的问题。 如果是原本的那个林婧琪的话,她毫不怀疑只要说出现在三界的危险情况,她肯定会同意找出那个人来的。 但是现在,一切似乎完全乱了套,而且林婧琪并不是没有觉醒,相反,而是这个觉醒后的林婧琪完全的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裴姒梵的心中早已充满了苦涩,连刚才那么尖锐的刺探现在的林婧琪都可以这般轻易地包容下来,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同一个人的个性怎么会有了这么巨大的改变。 “那么,照你的意思来说,现在的你,便懂得了吗?”裴姒梵冷笑着道。 林婧琪深深地看了裴姒梵一眼,霍地轻轻叹息:“至少,现在的我完全可以感觉得到,当年,当你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他是多么的伤心。” “你!!”裴姒梵的脸色,终于剧变。 两个人之间沉默对视着,裴姒梵眼中腾起的厉色却怎么也掩不住她眼底的温柔,林婧琪冷漠地看着她的双眼,良久,终于轻轻叹息:“对不起”裴姒梵错愕以对,虽然面前的她并不是那个骄傲的女人,但是林婧琪的骄傲却丝毫也不比那个女人低上多少,而她现在,竟然在向自己道歉?!裴姒梵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其实,你是一个很可怜的人”裴姒梵听见她的叹息,想要反驳,却霍地发觉她的喉咙变得生涩,竟是发不出声音来,“但是,他,比你更可怜”裴姒梵无法赞同林婧琪的话语,但是她却不得不抓住机会,说道:“既然你这么同情他,为什么不帮我找出他来?”林婧琪奇异地瞥了裴姒梵一眼,冷漠地道:“我为什么要找出他来?”裴姒梵闻言一愕,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静静地听着林婧琪无情的话语冷冷响起。 “他可怜也好,不可怜也好又关我什么事?造成他的今天的是你,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去将他找出来!”林婧琪冷冷地看着裴姒梵,她的声音中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就因为你们现在需要他了吗!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不需要的时候就抛弃他现在需要的时候就要找回他这样子对他公平吗?”林婧琪冷笑着,“你又以为他是谁?你以为那般骄傲高贵的他在被你选择了抛弃之后还会再那般对你百依百顺回到你的身边吗?!你以为,这般轻蔑地对待他给你的爱的你,现在还有资格去要求他为你做些什么!”裴姒梵咬着唇,听着林婧琪的骂语,她无法反驳,她所说的同样是她所害怕着的,再已过去了九世的现在,那曾经深爱着自己的人是否还会记得自己?他是否会原谅自己?裴姒梵一点把握都没有,她永远无法得知自己伤了他有多深,但是她永远无法忘记他最后看着自己时那犹如死灰一般的眼神,但是——“但是,我别无选择,不是吗?”裴姒梵这般惨笑着,落在林婧琪的眼中,却仍是那般温柔的眼,温柔的人,可怜的人。 “但是”林婧琪微微侧身,硬起心肠,“那与我无关。” “那么他呢?”裴姒梵的脸上霍地闪过一抹奇异的笑意,她看见在她的这句话落下之时,那直视着自己的少女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熟悉的冰冷的骄傲,她却无视她眼中逐渐腾起的杀机,“你不在意他们,那么他呢?那个被你奉为哥哥的人类的可爱小男生呢?你也不在意他吗?”“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我哥哥一下的话,我绝对会让你后悔一辈子!”林婧琪的眼底已满是杀气,在裴姒梵的眼中,她面前的少女更是渐渐地发生变化,那种熟悉的威凌气势正逐渐凝聚,这种感觉她已经许久不曾遇到过了,真的,已经过去很久了。 “呵呵,呵呵。” 裴姒梵轻轻地掇了掇黑色的秀发,她露出了发自真心的微笑,这还是见到她之后自己第一次占到上风呢,“我怎么会伤害他呢,他可是你的‘哥哥’啊!有你所庇护的他我怎么敢又怎么可能会伤害到他呢?”林婧琪的胸口起伏不定,她的手已在虚空中凝抓,她很想就这么招出自己的伙伴,一箭射穿面前这讨厌的女人的心脏一了百了,但是她却不敢行动,且不说之后的麻烦处理,单是哥哥便在身边便有她无法动手的理由。 “不能动手吧?”裴姒梵调皮地指了指那两个什么也不知道还在做着诸多无聊猜测的小男生,调侃道,“若是让你的哥哥知道自己的妹妹竟然是这般模样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疯呢?对了对了,你可要小心点哦,如果是我们在这里开战的话,一个不小心你那脆弱的人类哥哥可就会‘噗’地一下就消失了”“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不是我不告诉你他的所在,而是这一世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里。 所以,请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我只想跟哥哥平凡的在一起而已。” 深深地吸了口气,林婧琪将自己激烈动荡的情绪及想要直接干掉面前这个女人的想法拼命压下,她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寒声道,“你不要逼我,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作出什么事情来。” 说完之后,也不再去管那整个人都已经呆住了的裴姒梵,林婧琪已经收拾起地上的东西,从她的身旁走开。 而这时候,仍在争论着两个女孩之间到底是用眼睛交流还是用眼睛火拼的两个不良少年看到林婧琪往自己这边走来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地危襟正坐。 看到我们两个如印度苦行僧似的盘膝端坐,原本还绷着一张小脸的婧婧再忍不住眼中的笑意,霍地噗嗤一笑,笑得我跟面包两只大熊猫尴尬地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林面包,你是不是又欺负我哥哥!”婧婧插着腰,正对着面包,就着阳光的少女,形象一下子变得无比高大,面包下意识地抬头仰视,而刚才还跟他勾肩搭背的我一下子窝到了少女的身旁,先是将少女拉开了两步,毕竟她还穿着裙子,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被人给看光了,虽然那个人是我的兄弟然后,我又指了指我那两个又加深了不少的黑眼圈,拼命地诉着苦。 婧婧心疼地看着我的两只熊猫眼,浑然忘了最根本的原因其实还是缘于她早上的暴力所造成的,轻轻地呵着气,然后转过头去,看着早已是一脸目瞪口呆的面包,一脸阴沉,就仿佛是刚过去的七月里的二十一个台风同时刮起暴风雨似的。 婧婧还没有开口,面包的头皮却已经开始发麻了,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双眼中满是哀求的神色。 老大,放了我吧刚才不知道是谁下手那么狠哪?谁?!是谁竟然敢将我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高大威猛的冥大打成这种样子的!!谁?是谁!老大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滚!老子说的就是你!老大~~美女当前,你不能毁坏我的形象啊!!毛!原本便没有的东西哪里怕什么毁坏了!真的不行??绝对不行!面包狠狠地咬了咬牙,右手食指中指悄悄伸出——两本《雪舞飘凌》典藏版!不行,五本一卷!少一页都没门!趁火打劫啊你!过奖过奖。 我们是不是兄弟啊?是兄弟所以给你打五折啊!都没叫你十本一起交出来了,很给你面子了吧?好你小子狠!五本就五本!成交。 成功地敲诈了面包之后的我满意微笑地劝慰着脸色阴郁的婧婧,在我的“努力”劝说之下,终于,婧婧放过了同样顶着一双熊猫眼还在一边陪着笑脸的面包。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面包灾难之后,婧婧竟看着我甜蜜微笑着,我霍地心中一寒,强笑道:“婧婧,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啊?”婧婧柔柔的声音在我的耳旁轻轻响起道:“听说哥哥早上挺威风的啊”“哪里哪里,哦,不对!哪有哪有!学校里面都是同学,我做这个班长那是大家给的面子。 我能威风什么啊,哈哈,哈哈哈”骤然想起早上发生过什么的我,只好不停地干笑着,“今天天气不错啊,婧婧,你看那月亮多美”“哥哥,现在才是中午。” 婧婧头也不抬地直接将我伪装卸下,直视着我的双眼温柔得我想哭。 “是、是这样子的吗?”“是啊,哥哥你看,天上的太阳还那么大呢。” 伸出了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指了指天上那火红的太阳,婧婧甜甜地笑道。 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在手指上套些玩意装饰得叮咚响的,虽然我们高中里管得比较严格,但是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但是婧婧不同,婧婧全身上下总是很干净,但是,今天却是我第一次发现,那近在咫尺的手指原来竟是这般的美丽,白皙无暇,晶莹如玉,而在正午的阳光底下更是反射着让我怦然心动的光儿。 我看到目瞪口呆的面包目瞪口呆地看着目瞪口呆的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同样目瞪口呆的婧婧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的唇贴着那白玉观音般的纤指,我的脑海里已是一片糨糊!神啊!我刚刚做了什么?!心中混乱一片,尚未从自己刚才那绝对是不经过大脑的身体的自然行动明白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我额头的冷汗却已经流了下来,我发现,原来这就是传说中时间静止的感觉!婧婧怔怔地看着我,双眼中竟是一种复杂莫名到令我恐惧万分瑟瑟发抖的诡异神色,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被桔梗紧盯着的犬夜叉似的!呃,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静止,静滞。 全世界仿佛都停滞在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吻之中,呃,其实这应该不能算是吻吧,从学术上的角度来说,这只能是我的嘴唇能婧婧的手指表层肌肤的亲密接触而、已?!呃,而已我的脸越来越白,额上的冷汗已淌过我的鬓边,我的身体却仿佛在冰箱的冷藏柜中零下n度里冻上几百个岁月然后刚刚取出的那般僵硬,我惊讶地发觉我竟然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身体的能力,便连移开自己的嘴唇这般轻易的动作我也全然无法做到,然后,我的心,突然开始哭泣。 惨了!这次死定了!有面包这个超级大喇叭在,再配上我那名不副实的高三(一)班班长头衔外加学生会主席的挂名存在,“轻薄自己妹妹的变态色狼”这个名头估计不用等到午休结束就已经足以传遍全校!只要想想今天之后从初一的小妹妹到高三的同龄学妹们看我的那种仿佛小红帽看到大灰狼似的恐惧眼神!神啊你还是让我现在就疯掉比较好!而且,而且,而且!最最最严重的是,那掌管我衣食住行控制我人生命脉的关键人物,此刻还在我的轻薄之下呢!!我、呃,我是不是现在先去买份保险比较安全?不行不行,就算买了保险,受益人也只能写她的名字而已,呃,我还是赶快回家打包尽快离家出走比较安全!!一秒钟,却仿佛一个世纪,我终于深刻理解了当年那位老大在写这句话时那种“快乐并痛苦着”的矛盾心情!唇分。 呃,其实应该是婧婧的手指突然离开了我的嘴唇,那骤然消失的触感竟让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强力的不舍,而婧婧那展现出来的超快速度心神恍惚的我却全然没有注意到,那简直就不是柔弱的高二少女所可能拥有的极速!呃,虽然其实,婧婧,实在是算不上柔弱。 预想中的暴风骤雨却没有立刻降临,婧婧的反应更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以为她至少也会像城市猎人的那位漂亮搭档那样举起个写着100t的锤子敲下来,然后一顿海扁大声唾骂几句,一边喊着要跳楼一边先把我扔下去当垫背才对。 可是,结果却完全不是这样子的!婧婧那从来不曾大惊失色的小脸儿突然唰地一下子红了,她的手高高举起,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等待良久,微微地偷偷眯开,却见到婧婧极其女孩地轻轻一跺脚,冒出了句“今天太阳好大”,然后“嗖”地一下消失在我的面前,“噔噔噔”地顺着楼梯跑下去了。 再也感觉不到丝毫力气的我几乎在婧婧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同时瘫倒在地,胸前画着十字,心中念着阿米豆腐,抬起头,看着那跟昨天没什么区别的太阳,绝对是发自真心地开口赞叹道:“靠你丫的阿波罗!我真***爱死你了!” 第八章 熬夜,果然是要不得地! 下意识地回过头来,我骤然发现,面包那巨大的嘴巴仍然大大的张着,而他本人则明显已经陷入严重的呆滞之中,嗯,大概就相当于老年痴呆症的后期症状吧。 他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我的手在他的眼前连连摆动都看不见他的眼珠的微动,良久,面包终于恢复了正常呼吸,看着我的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失误,咳咳”不需要他解释,我也可以猜到他的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我正色道,“绝对是失误。” “失——误?”紧紧地捂着双耳,坦白说,在今天中午之前,我从来不知道面包竟然拥有着完全不逊色于帕瓦罗蒂、多明戈、卡雷拉斯这三大男高音的高超水准。 “这怎么可能是失误!你小子那压根便是偷袭三十七式中的第十四式蜻蜓点水嘛!”他突然深深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仿佛深有感触地叹息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小子才是真的深藏不露啊。” “呃”摸了摸后脑勺,我一头雾水。 “呜呜呜呜!”面包仰着头,望着天空,他的眼中仿佛荡漾着泪水,“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真正的高手是你这闷声不吭的家伙!还跟我们说什么婧婧是你的妹妹,呜呜,原来你们竟然早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呜呜呜呜”“靠!都说了、我们不是了”不知道怎么了,本该是理直气壮的我突然想到刚才那诡异莫名却**万分的一幕,我的语气霍地再也无法像往常那般坚决。 眼珠微转,我下意识地转移话题道:“就算是好了,你小子哭什么!难不成你喜欢婧婧?!!”“怎么可能!”面包几乎是立刻看了看远处的少女,却发现裴姒梵张开了双手,比出了传说中的经典动作,当然,这里不是泰坦尼克,她也不是rose,而且这里也没有jake的存在。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般尽情地舒展着自己双手的少女嘴角那淡淡的微笑,充满了令人遐思的遐想,特别是在这仍然满炎热的夏秋交接之际,在见到这般美景的时候,男人的火气更是十分轻易地就会被点燃了。 “咳咳,不可能就不可能好了。 你叫那么大声干吗?难道你不知道在裴姒梵小姐的面前这样表现实在是有失你高三(一)班第一班草的风度?”恋爱中的男女智商为零,恋爱中的面包呢?不用怀疑,平时就是零了,现在必然是负数。 看了看那已经迫不及待地迎上了徐徐走来的裴大美女的某衰哥,我撇了撇嘴,收拾起地上的东西来,同时让出了身后的大门。 突然,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毛骨悚然,就仿佛被毒蛇盯上的青蛙那般全身僵硬,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不到零点零零零零零零一秒的时间,但是,我却完全不认为这是我的错觉。 只是,下意识地回头,我的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只有楼梯转弯处,那已渐渐消逝的面包和裴姒梵的身影以及那轻轻的脚步声回响着。 微微苦笑,怎么我今天老是看见幻觉?那个绝世的女孩明明是当前走着的,怎么会回头看我?就算看好了,她的眼神怎么可能那么奇怪?感觉就像是看着火星来客又或者史前恐龙一般的奇异生物一般充满了诡异的讶意和震惊?!苦恼地挠了挠头,难道晚上熬夜看书真的不好?但是这怎么能怪我呢?我愤愤不已地暗中骂着,分明是作者更新太晚了嘛!一群死蝙蝠,害得我们这些可怜的读者也跟着日夜颠倒,我圈圈他个叉叉在空荡荡的天台上愣愣地发了会呆,我突然发现,这天天上来的天台竟然是这般的空旷,但是今天的天台却跟之前的天台一样啊,暑假的那二十一个台风过境都没把它咋地,怎么今天感觉就是不对呢?难道,只是因为婧婧不在我的身边吗?突然涌起的念头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脑海里却突然回响起跟永哥刚刚认识时和他的一次对话。 “你不孤独吗?”我点头,我摇头,我微笑,这么多年来,我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孤独又如何?“我孤独,但我不害怕孤独。” 永哥点头。 “孤独,不是寂寞。” 我点头。 “孤独是过年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放着烟火”我说,“而寂寞,是无论那烟花如何美丽如何壮观,就算欢呼,也始终只有我一个人,在看。” “孤独,是即使回家后大喊着‘我回来了’也没有人呢答应,而寂寞,是即时如此自嘲,也只有自己嘲笑自己的苦笑”“孤独让人冷漠,寂寞让人疯狂。 所以,害怕寂寞?”点头,摇头,点头。 “也许怕,也许已经习惯,也许只是我自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那么一起来吧,不过请记住一点,我对男人没兴趣。” “我也一样。” 虽然是报道的第一天,但是老天爷却一点也不给面子,记得那个下午,天色很阴沉,但是永哥脸上的笑容却很温暖,而我,却是在老爹老妈去那边报道了之后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 转眼,一年之后,我遇到了婧婧。 怔怔地看着我自己的双手,手中那个不小的特制饭盒却是婧婧所特别“制造”的我的专属用具,愣愣地看着,我突然有些痴了,“果然,是变了呢?”我惊讶地看着面前突然冒出的巨大阴影,我下意识地喃喃道:“怎么天突然黑了?”只是,呃,难道这是影子??我的影子有这么巨大吗?我的双眼肿满是疑惑,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回头望去——“呃,没听说今天学校里有剧组拍神话片啊?”看着那比哥斯拉还要庞大的玄幻身影,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只有着三个巨大无比的狗头和长长的蛇尾的怪兽,头上和背上的毛全是盘缠着的条条毒蛇,它的周围更有着隐隐的黑色光芒在燃烧着,仿佛火焰的图腾,我的嘴角**着,满脸疑惑地看着天上的太阳,微微苦笑,“呃果然是熬夜的关系吗不然我怎么会看见幻觉??”它霍地睁开了嘴,长长的牙齿在眼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而它牙齿的高度可能就超过我的身高,而近在咫尺的距离我甚至能闻到它口中那腥臭的气息,我的人霍地傻了,看着它举起那高高的爪子,往我落下,想起任何玄幻小说的小白似代表的男主角们,我很干脆地晕倒了。 当裴姒梵和面包离开了顶楼之后,感觉到林婧琪的气息正若隐若现地在附近锁定着自己的存在时,裴姒梵便知道,林婧琪比她自己所说的更加在乎那个人类哥哥的存在。 也许,并不是刻意隐瞒,而是她自己,都不曾发觉,又或者是不敢承认,那个人类在她心中的地位远比她所想的还要重要得多吧?裴姒梵霍地涌起信心,她并不是那个战无不胜的女神。 虽然仍如同当年那与自己对敌时的她那般的骄傲,但是,她的心,却不再是当年那颗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冷静得近乎冷漠地对待着周遭一切的心。 即便已觉醒了身为神的遥远前世的记忆及能力,她已经不是神了,她是人,而人,就会有弱点。 这一点,或许三界之中,没有人比裴姒梵更加清楚了。 而林婧琪的弱点,便是那个名为林黔冥的少年。 裴姒梵微微地笑了,原本以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在瞬间峰回路转,她怎么能不感到得意?只是,就这样子击败昔日对手的她,却怎么也感觉不到欢喜。 但是,她别无选择,裴姒梵微笑着,她温柔的双眼底,却是浓浓的悲哀,然而,她心底发出的召唤,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嘭!!!”裴姒梵感觉到林婧琪骤然一乱的气息,迅速地消失在自己的身旁,她下意识地感到惊讶,林婧琪所恢复的力量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即便是一出生便觉醒了神识只有这短短的十几年时间,她竟然能恢复到这个程度,这种天分,简直是变态得恐怖!难怪,她会被称为仅次于“她”的第一女战神!想起林婧琪所说过的话,裴姒梵霍地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她深深地知道如果真的激怒了林婧琪的话她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都不足为奇,在这种节骨眼上再竖立这么一个敌人实在是所有稍微有一点理智的人都不会去做的。 当然,裴姒梵原本便不是想激怒她,但是心慌意乱之下,她不由开始恐惧起来,她突然想起,自从它跟着自己来到人界以来,它便再也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而它的最爱,赫然便是人类的灵魂!上面传来的气息对撞如同响钟一般在她的心中重重敲响,想到这里,再也没有心情应付身旁那无聊男人的裴姒梵毫不犹豫地轻轻拂过他的后颈,面包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便昏了过去。 而这时候,在天台上,林婧琪挡在了它的面前,她身上所隐隐流露出的气势却已使得它不敢向前。 即便不是神氐,但是三头狗的眼力却并不比神氐差多少。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走路吗?”面前的人类少女虽然看起来小小的,皮肤粉嫩,吃起来应该味道不错,但是她身上那种森寒的气息却让它感觉到熟悉的危险,那久远的仿佛早已深深地刻在它灵魂之间的恐惧。 然后它听到了女主人的声音,松了口气的三头大狗毫不犹豫地在第一时间中选择了远离那个看起来非常好吃的小女孩,躲回了主人的身边,趴下了身子,却只迎来女主人的愤怒一瞪,吓得它的三个脑袋缩在了一起,瑟瑟地发着抖,却全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它只不过是照着女主人的命令吓唬吓唬天台上的那个人类少年而已,谁知道自己的爪子才刚刚举起来他竟然就晕倒了,而之后出现的少女却更冷得让自己害怕。 裴姒梵看着那一脸冰冷的少女,霍地心中发虚,虽然自己的本意并不是要伤害那个人类,但是如果他真的因此而死去,那不仅会激怒林婧琪,便是她自己也无法释怀。 如果是另外的神的话,或许不会,但是因为是她,所以她会感觉到内疚,她,本就是这三界之中最温柔的女神。 但是,此刻,林婧琪的心中却绝对不是这么想的!在第一时间内察看了那昏厥过去的哥哥的伤势之后,林婧琪稍稍地松了口气,旋即涌起的便是无边的愤怒!她,裴姒梵她竟然敢在自己说出了那样的话之后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差点伤害了自己的哥哥!“你这是想激怒我吗?”林婧琪的脸,已是一片冰冷,她平凡的脸颊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她深邃的双眼中满是寒意,仿佛喜马拉雅山顶几年几万年来所累积的冰霜,她的手虚抓着什么,她的掌心中却仿佛看见电光,她的声音,冷到了绝对零度,“回答我,你这是想激怒我吗?”我怎么敢激怒你?我是来寻求你的帮助的啊。 裴姒梵暗自苦笑,但是如果此刻自己这般解释,裴姒梵相信林婧琪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向着自己一箭射来,就好像几千年前那样!裴姒梵收起心中的遐想,她的手微微张开,草绿色的光芒从她的指尖溢出,扩散开来,转眼间,已将彼此包容在绿色的半圆球气罩内,林婧琪看着她的动作,没有动作,她的眼中却闪过一抹久违的讥嘲。 “你,想要跟我战斗?”林婧琪的语气并不是嘲笑,却是一种不确定似的哑然失笑,就好像大象在问着蚂蚁“你是要跟我决斗吗”之类的疑惑,这并不是轻视,却比轻视更让人难以接受。 看着久违的敌人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裴姒梵却丝毫也感觉不到欢喜,心中却是浓浓的无奈,她很想解释,但是却知道无论如何解释也无法解释清楚,更何况,她的本意虽不是伤害那个人类,但对林婧琪来说却也是绝对无法接受的挑衅。 她的眼中仍承载着往昔的骄傲,只从这一点,裴姒梵便知道,今天的事情绝对无法善了,而且,从一开始,这便是早已定好的第二种方案。 如果她不愿帮忙的话,那么,便只有我们自己动手了,在来之前,那个人是这么告诉她的,裴姒梵无法怀疑他话语中的坚决,为了“他”的归来,那个人会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激怒她!第二种方案只有这三个字,也只需要这三个字,激怒林婧琪,让她战斗,让她觉醒,她觉醒得越彻底,她往日的气息越浓烈,他们才能离“他”越接近。 “只有‘她’的血才能唤醒我的归来。” 这是“他”所留下的谕示,他们毫不怀疑地认定这便是唯一的真理,如果不是自己的坚持,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对“他”的敬畏,如果不是因为害怕她的过早陨落会断绝了“他”的线索,恐怕来这里搜寻的便不是自己一个人了。 裴姒梵苦笑着,但是现在看来,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却仍是走上了这第二条道路。 这算是冥冥中早已注定了吗?“不,我并不想和你战斗。” 裴姒梵说着自己的心声,但是她毫不怀疑对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林婧琪仰天大笑,但是她的笑声中却没有一丝笑意,温柔地扫过那昏倒在地的男子一眼,她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裴姒梵:“你说的笑话真好听。 那么,我问你,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被称为最温柔的女神的你竟然偷偷摸摸地想要去伤害一个小小的人类呢?这便是,你所展示的温柔么!”“他,可以算是普通的人类么?”裴姒梵扫了林婧琪一眼,温柔的双眼中却是一抹揶揄的笑意。 “连守护结界都已经张开了的你还在废话什么!”林婧琪恼羞成怒地喝道,她手中的电光晃目刺眼,正代表了主人心中的不悦,只是,她仍克制着,她的心中清楚着,一旦重新再拿起那弓之后,自己,只会离平凡人的生活越来越远,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我们之间的战斗是毫无意义的。” 裴姒梵轻轻摇头,她所说的更不是信口开河,这是被称为最强的那个“她”所作出的判断,如果林婧琪的记忆已经恢复,她绝对不会否认“她”的判断。 果然,在裴姒梵话音落下之后,林婧琪的眼中闪过一抹犹豫,她同样清楚,对面的人那堪称最强的防御的确并不是自己所能攻破的,攻不破她防御的自己和根本不会进攻的她相斗的确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林婧琪深吸了口气,勉强控制着自己波动的情绪,冷冷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裴姒梵幽幽一笑,笑容中却充满了苦涩:“我想要什么我不是早已告诉过你了吗?”林婧琪怒道:“我早已告诉过你,这一世的我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就算我想告诉你也无从说起啊!”“对不起,我”“不能相信!” 第九章 曼珠沙华(上) 我的眼前是一片虚无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看不到,黑暗,黑色的道路在我的脚下骤然出现,狭窄的前方仿佛只有这一条路的存在,如同我所在的周围。 这里是哪里?抬起脚,踏在路上,厚实的感觉让我悄悄地放松了口气,好在这条路还算结实的样子,往前走着。 沿着感觉往前走着,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感觉一直没出过问题呢,还是那脚下的路根本就是因为我的感觉而出现延伸的。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我疑惑自己为什么感觉不到疲倦?我的身体虽然没什么大病总体来说还算是健康但是比起陈董他们就差得多了,极度厌恶体育运动的我竟然还能通过那么多年的体育考试,现在想想还真是奇迹。 只是,为什么这么暗?是梦吗?右手握拳放到了口边,轻轻地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啪”地打了个响指,我心中默想,来点灯光,结果当然是没有人理会我的存在,我开始大声喊叫:“有没有人在啊?”寂静。 双手放到了嘴旁,围成喇叭的形状,我继续放声大喊:“没有人在的话请回答我没有人在,谢谢。” 良久,呃,还是没有反应。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到底是哪个白痴作者写的只要这么做就会突然灯光亮起,然后美女佳肴虾米东东七七八八八八九九的都会跑出来了的?我突然发觉了一个新的问题,为什么走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感觉到饿?不会累,不会饿一个恐怖的想法霍地袭上心头,我微微苦笑,脸上满是苦涩。 “总不会我就这么挂了吧?”寂静,旋即,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我愤怒的骂声远远传开。 “我靠!不是吧?我都还没看到凌重新出现我怎么可以就这么挂了!风忍那白痴都还没有把雪樱雪落通杀掉我怎么可以就这么挂了!碧瑶雪琪幽姨小白都还没有投怀送抱自荐枕席我怎么可以就这么挂了!莉莉和妮妮都还没有真的被老刘吃掉我怎么可以就这么挂了!仙音都还没有真的被小雷贴上标签我怎么可以就这么挂了!还要亚姬啊雅丽亚啊纹章院的那位御姐还有nnnnn多的女人都还没被某天空抱回家中我怎么可以就这么刮掉!神啊,你丫的太狠心了!我也不过就是催促那几个家伙快点更新而已,虽然言语是稍微“过激”了点,诅咒,啊,不,是催促的言辞稍微另类而具有威力了点,你也不需要这么狠吧!咦”就在我狂呼乱叫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海的声音,呃,其实与其说是海的声音,不如说是水流的声音,我下意识地以为那便是海,对于海边城市长大的我来说,我却是意外地不喜欢海。 虽然早已说不清是因为讨厌有用而讨厌海还是因为讨厌海才会讨厌游泳,但是长大了之后这种讨厌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而消退,虽然,同样也没有增长。 “海?”当我这般想着的时候,我的脚边霍地传来了潮湿的腥味,我下意识地闭眼,却立刻睁开,眼中所见,却已不是黑暗。 我所处的地方竟是在无际海滩的一边,远远的,我看得见对面朦胧的大陆,却怎么也无法估算两者间的距离,对岸的那边,我所看见的,是一片黑暗。 我不知道对面的岸上是否是如同身处这边的遥远的我所见到的一般,但是,在我所身处的这一边,却并不是昏暗的。 我的脚旁,大丛大丛地盛开着火红的花儿,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那大片大片的殷红仿佛点点的星火一般照亮了刚才我所走过的小路,我这才发现,就在我刚刚所走过的小路的两旁,竟是开满了这般鲜艳的花朵,只是,只有一种颜色。 红,殷红似血,漆黑如墨,妖异浓艳得近于红黑色的花朵,使得整片的花儿看上去便是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血,如荼,我的心霍地莫名一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的脚,踩入水中,鼻端突然传来一阵陌生的香味,却熟悉得仿佛早已认识了千万年一般,我的心霍地有些迷糊了,到底是在哪里闻过这种味道?脑海中一片空白,许多我以为早已遗忘的前尘往事涌上心头,那早已去了的老爹,小时候老妈的关心,六岁的时候打了隔壁家的小孩,八岁的时候被李婆婆她家的小狗追杀,九岁的时候去钓鱼摔进池塘,十岁的时候被逼着学游泳差点淹死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人死前的一刻会回想起自己生前所做过的所有吗?我的心一片混乱,耳旁却突然传来谁的声音,在轻轻吟唱着什么,那种语言是这般陌生,因为出生至今连带国语外加上勉强及格的英语我总共就算作会那么两种语言,但是他所唱的却绝对不属于这两种。 只是,我明明是不认识这种语言的,为什么,他所唱的,我却是,每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更加让我惊愕的是,那声音竟仿佛是,从我的口中传出来的!“tu ne disparaitras pasta voix estme le doux murmure de meguide-moi icipour que je ne m‘gare pasreviens moi……persphone……il y avait longtemps que je rvais du fond de l‘enfeles reflets des mortssont en train de flotter dans le sombre cielme font perdre espoir……mais je vais avancerme auparavantreviens moi……persphone……quand je pense toiton amour m‘appelle partoutparce que je sais que je vais tre plus courageuxplus courageux pour faire face toute misrereviens moi……persphone……je voudrais revenirevenir au temps mythiquerevenir notre prisikitiseapour te revoir encore, mon roi……reviens smenhusphone……”“你不会消失你的声音是温柔大海的低语引我来此以至于不迷失方向‘回来吧,贝瑟芬妮’我在地底深处寻梦已久那些正飘荡于灰暗天空中的死者的幻影想要吞噬我的希望但是,我依然要前行‘回来吧,贝瑟芬妮’当我想起你你的爱四处召唤着我因为我知道我会更坚强坚强到能够面对所有的苦难‘回来吧,贝瑟芬妮’我想要回家回到那神话的时空回到我们的极乐净土为了再次见到你,我的王后‘回来吧,贝瑟芬妮’”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呃,天还是那么亮,阳光还是那么明媚,如果说有什么不对劲的话,那便是我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疼得要死,就好像是刚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完了几万米的马拉松比赛之后的那种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似的。 “贝瑟芬妮”奇怪,这个名字怎么会,这么熟悉?我撑着下巴,望着那依旧晴朗的天空,还依旧红彤彤的太阳,我的心中仍是一片困惑,梦中所见到的一切,我竟是异常清晰地记着,便连那小小的细节也没有遗忘,这在以往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看电影都还会遗漏情节的,哪有可能会记得那般清晰?一手撑着脖子,我甩了甩头,伸了伸懒腰,我突然想起,在我昏倒前所看到的那只怪兽呢?怎么不见了?就算是电影道具的话那么庞大的身躯收拾起来也挺麻烦的吧?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了?再说了,自己这个临时的群众演员那么逼真的演技(自恋中),说晕倒就晕倒(其实就是害怕得晕倒了)哪是那些业余人士所能比拟的?不要他个几百块我们星爷说得好,跑龙套的也要演绎出我们的人生,也是要讲究演技的嘛!呃,不过怎么看这里也不像是进行过拍摄的现场,看着那异常干净的天台地板,我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奇怪,怎么感觉比平时还要干净的样子?难道,刚才是我在做梦?一阵风轻轻吹过,我突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快速地收拾起脚旁仍孤零零地躺着的饭盒,下意识地一看手表,我的脸一下子黑了——“神啊,不是吧?!我只不过是睡着一小会竟然已经快上课了???搞什么东东啊!!!”在我离去的身后,我没有看见,两个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的少女正面面相对,林婧琪看着一脸愧疚的裴姒梵,双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回想起适才的情景,她的心仍是怦怦地跳着。 “对不起,我不能相信!”当听到裴姒梵这么说着的时候,林婧琪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她的手朝虚空中一抓,那无形四散的电光乖乖地依附在她的手上,顺从着她的心意而变。 那骤然爆起的刺眼光芒消逝下,她的手中依持着的,是那阔别了许久的伙伴,她的手抚着那丝柏的弓身,熟悉的质感传入她的心中。 弯弓,仿佛几百年前又或者几千年前她所做的那样,她的手缓缓举起,她的手指搭在弦上,往后轻轻地拉动,她的指尖,虚空之中,骤然生出的长箭,莹结着闪烁着电的火花。 感受着身前那宿敌的熟悉气息,林婧琪,睁开了眼。 “滚出这间学校!滚出这个城市!滚出我们的生活!”瞪着那温柔微笑着的裴姒梵,林婧琪心中的怒火更盛了几分,“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对不起”裴姒梵苦笑道,“这不可能”林婧琪眼中寒芒暴涨,她的声音冷得像是马里亚纳海沟沟底的岩石,她怒吼道:“那你就去死吧!”离弦的箭,常被用来形容速度的飞快,而她的箭却早已超出了人类所能形容的速度的极限,裴姒梵没有躲,她心知肚明,不要说是自己便是三界之中能躲过她的箭的,亦是仅有寥寥几人,更何况自己!裴姒梵没有躲,是因为躲也没用!而且,她根本就不需要躲!右手挥动,早在林婧琪开始动作的时候,裴姒梵同样动作起来,她的手在空中画着奇异的图形。 荡漾着生命之辉的绿色在她的指尖波动,如同适才那巨大的结界一般,片刻之间,在她的指尖灵动之下,另一个小型的绿色圆球将她包裹其中,而就在她完成的瞬间,她的箭已经射到她的面前!“扑。” 箭射上那滚圆的绿壁,却发出了沉闷的声响,两女几乎是同时脸色微变,林婧琪没想到的是自己盛怒下的全力一箭竟然无法射穿她仓促完成的结界,而裴姒梵却是侥幸只差一点便要死在她的箭下!只过手一招,两人却已对对方现在的实力心知肚明,转世后的林婧琪所恢复的神能毕竟无法与她前世时所拥有的强横实力相论,而维持着封闭结界边战斗的裴姒梵却同样只能勉强挡下她的攻击。 各有顾忌又各有坚持的二女几乎是同时选择了重复上一个动作,林婧琪毫不犹豫地弯弓搭箭,她不能允许也无法容忍裴姒梵破坏自己的平凡生活。 裴姒梵却同样无法放弃,不仅是因为她的任务,她更深知,就算自己此刻放弃了战斗姿态,林婧琪也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射杀!除非她可以立刻放弃那么大范围的封闭结界,但是,她同样清楚,如果放开了封闭结界,那么自己和她的战斗气息绝对会将那些暗中窥视着她们的家伙们全部引来!到那时,无论那个人是否真的在这里无论林婧琪最终是否答应帮助自己,暴露了自己出现在人世本身便已经是任务的失败,而这种失败,她,又或者他们,更甚至是这三界所根本无法承受得起的!裴姒梵苦笑着苦苦支撑着,而林婧琪的箭却不曾停过,在名副其实的“没有还手之力”的裴姒梵面前,任何的角度调整都是不必要的,早已熟知这点的林婧琪毫不犹豫地一箭接着一箭地疯狂射着。 每一箭都射在同一个点上,林婧琪可以感觉到她所遭到的抵抗的渐渐虚弱,她在等,等裴姒梵无力弥补起结界那虚弱一点的瞬间,那时,便是她的死期!对付她的方法,早在很早很早以前,他们之间开战的时候,林婧琪便已在思考,只是没想到第一次的交锋竟然却已是在不知千百年过去后的人界!裴姒梵的眼中霍地露出恐惧,林婧琪下意识地微笑起来,她的手已经搭上了弓的弦,她眼中所见到的却让她下意识地顿了顿神,裴姒梵竟突然放弃了防御,指着三头狗往她冲来!错愕,是林婧琪心中的第一反应,旋即是轻蔑的笑,只有那一只笨狗她以为那便可以对付自己吗?它连自己的护身神光都无法突破吧!她的眼一片冰冷,离弦的箭丝毫不变,只是,在箭离弦的那一刻,林婧琪突然心中一沉,她突然发现,那只笨狗竟是从她的肩上掠过朝着自己的身后扑去!林婧琪大惊,再也无心去看自己的箭是否射中了对手,她疯狂地快速转过身去,她愤怒地吼着,她害怕自己只会看见他残缺的身体,然而,她所见到的却是一幕让她混乱莫名的场景。 原以为是想要伤害哥哥的三头狗正守在哥哥的身前,而那笔直而挺立的巨大身影正缓缓从空气中现出身形来,九个巨大的头颅已露出一半,只看一眼,林婧琪已经明白,那无声无息地接近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九头蛇许德拉(hydra)!三界之中,只有号称连神使(偷窥之神)赫耳墨斯(hermes)也无法比拟的隐匿潜行技巧的许德拉才有办法如此无声无息地接近自己。 明白之后,却是无休止的恼怒,林婧琪的箭早已上弦,只不过她的目标却不再是那只三头笨狗,她的眼神中满是怒火,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嚣张地挑衅着自己的骄傲,难道都以为自己真的好欺负吗!!林婧琪怒吼着射出手中长箭,看不见的飞箭在瞬间盯上许德拉最靠近那地上男子的一个头颅的一只眼睛,它发出了凄厉的哀嚎,腾起的雾气瞬间隐灭了它的身形。 林婧琪的第二箭紧接着来到,那里,却只剩下一片虚空。 她转过头来,神色复杂地看着那捂着自己肩头的裴姒梵,心中一片混乱。 裴姒梵着看着林婧琪举棋不定的样子,微微苦笑:“如果你想要摆脱我的话这便是最好的机会,我不会放弃的,你该知道,我无法放弃。” 林婧琪轻咬着自己的下唇,看着裴姒梵诚恳的双眼,沉吟半晌,霍地开口问道:“你为何要救他?在你的眼中,他不过是个人类罢了,你又为什么要拼着自己的性命去救他?难道你不知道在刚才的情况下,我那一箭很可能就要了你的命吗?”“唔唔”裴姒梵苦笑着摇着头,双眼中却是一片温柔,“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会让他陷入不必要的危险之中,我又怎么可能见死不救?而且,你那一箭,不也没有杀死我吗?”真不愧是最温柔的神啊只是,为何独独对“他”,那么残酷林婧琪避开她灼热的目光,淡淡说道:“我不杀你只是因为不想惹来更多的麻烦,你不必因此而感谢我。 虽然你救了我哥哥,但是也是因为你才使得他陷入了危险之中,所以,我不会感谢你的。” “是”裴姒梵无奈苦笑,虽然早已猜到这般结果,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却仍是感觉到无奈,和失落。 第十章 曼珠沙华(下) “但是那些家伙竟然想要伤害我的哥哥,我要他们付出他们永远无法想像的代价!”林婧琪转过头去,看着许德拉消失的虚空,她的双眼中燃烧着怒火。 而听到她这么说裴姒梵却仿佛从地狱回到天堂,双眼一亮,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你的意思是说”“别误会”“贝”裴姒梵正准备追问的时候,那突然传来的异响让两个绝对不属于凡人的少女下意识地吓了一跳,林婧琪看着那仿佛正要醒转过来的少年,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手忙脚乱地将爱弓随便地扔进虚空,一头迷糊地四处寻找着藏身的地方。 而一旁亲眼目睹了适才一箭射退海怪许德拉的少女英姿的裴姒梵目瞪口呆,前后落差如此巨大,特别是对刚刚习惯了那仿佛恢复了久远时代的她的裴姒梵来说,眼前这个模样的林婧琪显得陌生而亲切。 忍不住噗嗤一笑,被忙碌中的少女瞪了一眼的裴姒梵仿佛小女孩似的吐了吐舌头,自然地拉起林婧琪的手,招呼了那只已经自觉地变小了模样的笨狗,在少年苏醒之前消失在他的面前。 而回到了教室之后,我忍不住大叫侥幸,原来下午的第一节课竟然是自修,只是,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两个座位我不由感到一阵疑惑,面包和裴姒梵怎么逛到了都快上课了还没回来?把这事跟前面的前面的那两位一说,永哥和陈董几乎是同时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而转瞬之间,陈董的脸色已经从白到青,从青到红,再从红到白地走过一趟,他霍地一声怒吼“姒梵妹妹我来保护你了!”旋即消失在我们的视野当中。 我目瞪口呆地看向了永哥,“他们什么时候已经发展到那种关系了??”却发现他露出了个微微苦笑,“就在那位裴姒梵小姐出现在你们面前的那一秒开始。” “经典。” 我竖起了大拇指,其实我更佩服的是永哥对他家黄脸婆忠贞不渝的爱情,坦白说,我自问在裴姒梵那般绝色之前,我完全可以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悸动。 如果不是因为我深知自己不过只是个凡人,对于那种不属于我的极品美女我自己知道自家事,那并不是我能承受得起的类型,所以我才能控制住自己。 而永哥却不同,他可是一向鼓励我“平凡人也要活出不平凡的精彩”的人,若要说高手,我更愿意相信真正的高手绝对是属于永哥这种深藏不露的人的称号。 也许是因为不想谈论这个问题的原因,永哥岔开了话题,问道:“怎么今天在上面呆了那么久?难道婧婧今天缠你缠得特别紧?”“哪有”我苦笑着,我的婧婧之间的关系一向是他们打趣的对象,渐渐习惯的我却只能保持苦笑了,特别是在今天,那不经意的指尖一吻之后,更是如此。 上课铃的敲响惊醒了我们,看着前面空无一人的座位,我也不客气,直接做到了永哥的身旁陈董离去后留下的位置。 永哥静静地没有说话,他知道我肯定是心有疑问,否则不会坐到前面来。 微微皱了皱眉,却是想起了那个真实无比的梦境,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永哥,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花,是红色的,并不是一般的红!很红很红,仿佛火烧着了一般,又像是血一般的殷红,浓郁得好像黑色一般的深红。 而且它的香味很古怪,我闻起来竟仿佛觉得有点熟悉,但是,我敢保证,在这之前我绝对不曾见过这种花朵,但是,我闻到那种香味的时候,却觉得,很熟悉,就好像,好像早就熟悉它的香味似的,然后,我就突然想起了一些早已被我遗忘的甚至是小时候的事情”“怎么会突然这么问?”永哥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嘴角却已露出了笑意,“难不成你在哪里见到这种花了?”声音中却已是带着微微的调侃,可是沉浸在回忆之中的我却全然没有听出他话语中的揶揄,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我皱着眉,仿佛呢喃似的轻轻说道:“是的,我见到了,在梦中,那还有海,在海的对岸是模模糊糊一片黑暗的地方,我看不见那里是哪里。 但是在我自己的这边,我却看得清清楚楚的,在我走的那条小路的两旁,遍地都开满了火红的花朵”“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是不是?”永哥突如其来的问话将我突然惊醒过来,我终于看见他双眼中所露出的诧异神色,我缓缓地点了点头,回答道:“不错,大片大片地开着的血红的花朵连绵开去,当时我所见到的诡异感觉正是你所形容的那般,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曼珠沙华”永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缓缓说道,“那种花的名字叫做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我下意识地重复道。 “不错,曼珠沙华。” 永哥重重地点了点头,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彼岸花曼珠沙华,传说中的引魂之花,亦是冥界唯一的花,又称彼岸花。 “传说中,彼岸花是开在黄泉之路的花朵,在那儿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的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而这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 而人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 “而它的花香在传说中拥有着奇异的魔力,据说,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永哥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我突然唰地一下变白了的脸颊,轻轻地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所说的是真实的话,那么恭喜你,阿冥,免费的梦中冥界旅游了一趟竟然又活着回来了。 至于你所看到的海,呵呵,不用怀疑,你所看到的海必然便是传说中的三涂河了”“不是吧”我微微苦笑,“难道我跟冥王很熟?要不然哪有可能做这种高难度的旅游特例?”永哥笑着锤了下我的肩膀,问道:“呵呵,得了吧,小子,你到底是看了什么书怎么会突然梦到这种东西?”尴尬地挠了挠头,我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所看见的还不止这些”“哦?还有什么?”永哥微笑的样子实在是很像一只老奸巨滑的老狐狸,只听他笑着说道,“既然你都到了三涂河,那么你是否有看见地狱门?对了对了,门口还有一只很大的狗,它还有三个头”后面永哥在说什么我已经全然没有听见,我的注意力已经全被他前面所说的话语所吸引住了,永哥霍地注意到我的异样,停下了话语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想这时候我的脸一定很白,我想努力微笑,但是永哥的瞳孔中倒映着的我的脸,却难看得更像在哭,“永、永哥,我确实看到了那只三个脑袋的大家伙”永哥微微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幸好他总算仍记得这是在上课之中,声音压得低低的,他戏虐地眨了眨眼,笑着问道:“既然你看到了三头地狱犬刻耳柏洛斯(cerberus),那么你有没有看到它看守的大门呢?是不是特别雄伟?帅不帅气?”听到他这么回答,我立刻知道他根本就不相信,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若不是永哥说起,我根本就不会想到,我昏迷前所看到的幻觉和梦境中所看到的花会产生什么关系。 但是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仍是感到一阵泄气,没好气地答道:“我是在天台上看到的。” 仿佛被我的气势吓住了似的,永哥沉寂了下去,面色古怪地看着我,良久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惹得班上同学一众侧目,我一边用力地拍打着永哥的后背,一边站起来冷哼了一声。 “团支书抽筋中风,丁玲(副班长)你帮忙看着,我送他去医务室,其他人继续自修!”说完,我不由分说地拉着仍狂笑不止的永哥拖出了教室。 我们所在的教学楼有六层,我们在最高的一层,但医务室却是在三楼,从我们的教室出来到医务室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路程里,永哥竟然能一路笑下来,若不是我拼命地捂着他的嘴控制着音量,恐怕不用多久,整栋楼的人都会以为这家伙疯了。 “有这么好笑吗?”我终于忍不住怒道。 “可是,真的是很好笑啊,呼呼”永哥仿佛都笑得喘不过气来了,搭着我的肩,大口地呼着气,刚抬起头,指了指我的脸,古怪憋闷的脸色撑不到一秒钟,又开始了狂笑。 我恼羞成怒道:“喂!你笑够了没有?”“够了、够了,哇哈哈哈哈”我无语了,一把推开医务室的门,直接把他给推了进去,没好气地道:“抽筋中风者一头,阿神快点帮忙看看。” 哦,差点忘了说,阿神这家伙除了教授一、三班的英语课之外还客串医务室的医生。 据他这家伙自己说他是学医毕业的,只不过由于是在国外毕业的,所以,他的英文就好了那么一点点。 当然,鉴于我曾经亲眼见到一个说自己稍微有点感冒的同学进去的时候头昏昏出来的时候却是拄着拐杖的原因,对于他所说的这个事实我始终保留着自己的意见。 下午的时候是没有英语课的,所以阿神在医务室中并没有让我感到意外,但是,当我看到陈董和面包也在这里的时候我就忍不住露出讶意了。 这两个家伙,可是这个学校里少有的阿神的非崇拜派啊,虽然说不上势成水火,但是他们也绝对是井水不凡河水的那类,怎么今天竟然会在这阿神的地盘看到他们两个的出现呢?“你们怎么也来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和陈董同时问出了这句话来,旋即相对失笑。 我摆了摆手,示意陈董先说。 陈董也不客气,随手指了指仍有些昏昏沉沉的面包,说道:“我出来后到处寻找姒、姒梵同学和面包,结果却发现这家伙竟然在楼梯间里面靠着墙倒在地上。 当时我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学校里面来了什么神秘杀手黑衣人之类的东东,一问这家伙他竟然说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陪着姒梵同学逛着逛着不知道逛到哪里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剩下了他一个人,然后觉得很困就睡下了。 害得我把寻找姒梵同学的重大任务都给抛下了,结果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睡着了!我靠!”听着陈董所说的话语,我和永哥露出了惊奇的神色,面包对裴姒梵的疯狂是我们有目共睹的,怎么可能竟然会抛下那好不容易跟她独处的机会一个人在楼梯间睡觉?微微苦笑,既然面前的都是自己人也就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我把适才我和永哥之间的对话一一盘出,连最后那句“我是在天台上看到的”都没有隐瞒。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我实在是太高估了这些家伙,我话音落下之后,医务室中是一片寂静,但是对面的家伙们看着我的时候却已经露出了如同永哥之前在教室里看着我的眼神。 我苦笑着闭上了双眼,暴笑声如期而至,而好不容易停止了笑声的永哥在其他人的带动下又开始了狂笑的生涯,睁开眼,看着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的三个人,我突然有仰天长叹的冲动,就好像当年孙膑被那个庞什么的背叛之后的深深叹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不过,幸好,至少还有一个正常的,呃,或者应该说,不正常的。 即便在我这般说了之后,阿神也只是微笑着,我感动地握着他的手,一脸感动状:“阿神,还是你好,他们都欺负我,呜呜呜”阿神温柔地拍了拍我的手,微笑道:“不怕不怕,有我疼你。” “呕”终于还是不够坚强的我终于忍受不了巨大打击,抓起身旁身旁某人的衣服一阵狂呕。 “我靠!我的armani啊!”面包狂吼着,转眼间已恢复了精神。 陈董毫不犹豫地鄙视他道:“阿你个头啦!你见过armani的校服吗?”“可是我的衬衫是啊”“去死,那是地摊货”“毛你个地摊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去李姨的地摊买的?”“我现在听到的”“你”无视那两个已经陷入陷入习惯性生理争斗周期的少男,我看着那微笑着看着我们打闹的阿神,露出了苦笑。 “你刚才说,你看见了刻耳柏洛斯?”听着阿神的问题,我迷茫地眨了眨疑惑的双眼:“对不起,你在say什么我听得不是很懂,请讲国语好不好?”阿神脸色微微一窒,苦笑道:“拜托,到底是谁在讲英文啊?”我挠了挠头,一脸尴尬,问道:“其实是,你说的那个刻耳什么斯是虾米东东我不是很清楚啦”阿神没好气地问道:“你不是说你看到了三头地狱犬吗?”点头。 “三头地狱犬的学名就叫做,刻耳柏洛斯。 do you understand?”“嗯,明白了。” 我继续点头,下意识地挠了挠头,我又接着补充道,“其实刚才永哥说过了,只不过我忘了。” 阿神终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深吸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刻耳柏洛斯(cerberus):三头地狱犬,在希腊神话中,堤丰和厄刻德那所生的怪兽,有着三个巨大无比的狗头和长长的蛇尾的怪兽,它的头上和背上的毛全是盘缠着的毒蛇,传说中,是冥王用来看守地狱的大门的。” “呃,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的脸上满是茫然。 阿神微微一笑,说道:“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会梦见这般奇怪的场景,当然要先搞清楚,你所梦见的是什么。 就好像帮人解梦的人,他总要先知道你所做的梦是什么,才有办法帮你解释,这是同一个道理。” 打了个响指,我欣然回答道:“了解。” 紧接着又继续问道:“那么,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看见这两样东西了吗?”“不知道。” 阿神回答得倒是相当的干脆,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那岂不是等于什么都没说。 阿神微微一笑,说道:“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比如说花一向代表喜事,在梦中是好运和发财的吉兆。 梦见鲜花,意味着自己将一直幸福地生活。 梦见花园的里花都枯萎了,预示着大难临头。 不过如花卉是红色,你或会收到不吉利的消息,更何况,你所梦见的,可是传说中冥界唯一的花朵。” 我忍不住微微苦笑道:“难不成我真的要挂了?我可是连三涂河都梦见了”阿神哑然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也不一定是你,梦中所预示的,是你会收到不吉利的消息,比如说”阿神眼中闪过一抹戏虐的笑意,仿佛带着些调侃地说道,“你最重要的人”“婧婧?!”我下意识地站起,便要往外冲去,旋即想起,婧婧现在还在上课呢,不由松了口气,然后我听见阿神声音悠悠响起,我的脸唰地一下子白了下去,再看不到一丝血色。 “对了,我刚刚听说,有两个女同学请了病假回去,其中一个,好像就是你妹妹呢” 第十一章 两女之间的第一次“坦诚相待” 在我惊慌失措地离开了天台之后,裴姒梵和林婧琪才从暗处偷偷走出。 看着那远去的哥哥,林婧琪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裴姒梵却在一旁看得心中大喊不可思议。 彼此对视着的少女心中实在是有着太多的不解,良久,林婧琪伸出手来,轻轻说道:“你好,我是林婧琪,很高兴认识你。” 裴姒梵微微一怔,旋即明白女孩的意思,她暗自苦笑了声,伸出手,握了握她的手,说道:“你好,我是裴姒梵,同样很高兴认识你。” 林婧琪微微一笑,眼神中却已转作冰冷,轻轻笑道:“看来,我们需要点时间好好谈谈。” 说着,却是当先往前走去。 裴姒梵下意识地问道:“我们现在去哪?”林婧琪回过头来,用一种仿佛看着外星生物的眼神鄙视地看着裴姒梵,看得裴姒梵下意识地打量着自己的身子,良久,她才冒出一句:“当然是去请假了,难道开学第一天你就想旷课啊?我可是三好学生呢!”实在是难以形容裴姒梵听到这句话时心中那种哭笑不得苦笑不堪负荷只差一点便连心脏都被气炸了的心情。 如果真的要形容的话,那么当早已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她听到那实际心理年龄早就同样不知道多少岁的林婧琪口中突然冒出的“我可是三好学生呢”这句话的时候,裴姒梵就陷入了当机之中,一直到被林婧琪拉着搞定了两人份的生理病假回到了林婧琪此时的家中时,她仍处于严重的恍惚之中。 “喂、喂?moxi,moxi?hello?有人在吗?”直到林婧琪在她的耳旁大声地这么问了n+1遍之后,裴姒梵才勉强恢复了思考的能力,但是,当她看着刚刚对着老师声称自己今天“生理上非常不舒服”的林婧琪用一种非常帅气的动作自然地将书包扔到一旁的地板上,然后“嗖”地一下出现在冰箱的面前,取出包装的牛奶打开来咕咕地喝着,一边大叫着好热一边开着空调吹风时,她已经完全陷入了死机状态之中。 这、这、这还算是女神吗???裴姒梵看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虽然来到人界已不是一天两天,但是心中挂虑着使命的她怎么也不可能有心情去享受这大好的人世间,苦无线索的她在前来这座城市之时根本就是抱着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心情,又怎么可能能像林婧琪一般轻松地享受生活呢?“咳咳,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正事了?”已经被女孩的表现搞得分不清现实虚幻过去现在的裴姒梵终于清醒了过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轻轻说道。 林婧琪点了点头,倒不是她故意这般做好混淆面前宿敌的视线判断,纯粹是已经习惯了人类生活的缘故,在回到家之后便一连串的习惯性动作做了下来。 虽然是这般说了,但是裴姒梵却一下子不知该如何说起了,她的目的很简单,便是先找到林婧琪,然后帮助她觉醒,然后请她帮助自己把那个人找出来,以化解三界的动荡。 原本这的确是不错的设想,但是实行起来的阻力可以预见的亦是不小。 只是,目前的局面与裴姒梵想象中的可是完全不同。 在裴姒梵的想象中,要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林婧琪的转世实在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甚至为此都做好了持续奋战好几年的准备!但是她怎么也想到,在她进入第三中学的第一天,她便见到了她的第一任务目标,完成了在她的心中那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随之而来的巨大差异,却是裴姒梵事先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比如说,面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宿敌,便是自己最大的失算!裴姒梵并不是不曾想过在找到了林婧琪之后她不愿帮助自己的情况,只是,这并不仅仅只是关系到自己这一方而已,更关系到林婧琪所属的那一方,毫不夸张地说,这绝对是关系到三界存亡的大事。 而以她对林婧琪的了解,裴姒梵毫不怀疑昔日那正义感强烈的女神在听到这般消息之后会无动于衷,而对于林婧琪现在的反应更是远远不在裴姒梵的想象之中。 那已经不是不敢想象而已,而是裴姒梵根本就不可能想象得到,那般“自私”的言语,那般冷漠地毫不留情地讽刺着自己竟是怪责自己“背叛”那份深爱的言语,裴姒梵根本就不曾想象过竟会从她的口中说出。 面前的林婧琪远远地超出了裴姒梵的预想,而之后那不在计划之中却隐隐地朝着第二计划的急速发展,更是让裴姒梵傻了眼,许德拉的出现固然不在她的预料当中,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又何尝不是因为许德拉的出现,才使得她和林婧琪之间的关系出现转机。 裴姒梵已经大概明白了现在这个名为林婧琪的女孩心中所想的了,她已经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骄傲的想要追上那个“她”的单纯女神了,即便是已经恢复了记忆神能的她,也已经不再是神了。 她有了牵挂,有了弱点,所以,才会因为丝丝(刻耳柏洛斯)出现在他的面前而感到慌乱,才会因为他昏倒而愤怒拿起她不愿重拾的武器,才会因为许德拉想要伤害他而轻易地改变了她的立场,对自己妥协。 看着昔日的对手变成现在这般为了一个人类而变色妥协却甘之如饴的模样,裴姒梵霍地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婧琪眉头微皱,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肩膀的伤口还有问题?”裴姒梵微微一怔,旋即哑然失笑道:“怎么可能?难道你忘记了我最擅长的是什么了吗?”林婧琪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那怎么看你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快点说,时间宝贵着呢,哥哥今天下午只有两节课,我可不想待会他回来的时候还看到你在这里,那样我就解释不清了。”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裴姒梵微微苦笑,随手拨了拨鬓边的长发,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自从你们两个落入轮回之后,剩下的那两位大人便再也没有了第三个人来平衡制约,他们之间的冲突越来越厉害”“停,那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躲在自己的地盘里,只要你们不出去,他们又能把你们怎样?”林婧琪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裴姒梵一点也不干脆的叙说,不冷不热地说道。 裴姒梵的笑容微微一滞,轻轻地叹了口气,下意识地瞥了林婧琪一眼,说道:“哪里,都存在着分歧”“是了”林婧琪恍然大悟,“当年既然我可以选择不站在你们这边,那么现在呵呵,我想想,是谁呢?难道是,他?”看到林婧琪那古怪的脸色,裴姒梵同样苦笑,只看林婧琪此刻的脸色,她便已知道她所猜测的是谁,而更让裴姒梵感到无奈的是,林婧琪所猜测的竟然便是事实!“不是吧?”看到报以苦笑的裴姒梵,林婧琪同样吓了一跳,其实刚才她猜到那个人的时候不过是出于好玩而已,因为,最不可能背叛“他”的人便是她所猜的那个人。 但是,现在看到裴姒梵的反应,林婧琪立刻明白了自己所猜测的事实,然后,却马上被自己所猜测的事实给吓了一跳。 “嗯”裴姒梵的笑容中满是苦涩,“他喊着要为了、为了‘他’报仇,所以、所以”听到这里,林婧琪恍然大悟,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挺有可能,不过她更愿意相信,这不过只是他的另一次恶作剧罢了,虽然,这次要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严重得多。 “哦,所以你就跑到人界来了?”林婧琪看着裴姒梵苦笑的美丽容颜,似非笑非笑地说道,“你来找我是希望我能告诉你‘他’的下落?好让你寻回‘他’,你是想‘他’平复那个白痴的‘叛乱’,还是想‘他’重新恢复那两位‘大人’之间的平衡?”林婧琪的声音中充满了奚落,她故意在“大人”字眼上加重的话音更是让人感受到她话语中毫不留情的讽刺和心中的不屑,她,早已不再是往日的她了。 “我”裴姒梵张了张嘴,霍地失去了开口的能力,咬着下唇,她美丽的小脸上一片迷惘,“我、我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地想要依靠‘他’吗?可怜的人林婧琪看着裴姒梵迷茫的俏脸,心中却涌起一丝怜悯,却连她自己都无法分清,那一丝怜悯是为了面前这可怜的女人,还是为了那唯一被她所仇视的“他”?“好吧好吧,无论你想做什么,你听清楚了”林婧琪深深地吸了口气,严肃地说道,“我再说一次,这一世的我根本就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你不需要再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 如果你只是为这个而来的话,那么你可以走了。 “许德拉的出现并不是巧合,它绝对是追着你的气味而来的!但是不管它是怎么来的,我希望你尽快地离开这座城市,离开我们。 我所知道的我已全部告诉你了,不要再缠着我,我只想陪着我的哥哥就这么平凡的生活,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林婧琪站起身来,鞠下躬去,轻轻说道,“拜托了。” 裴姒梵的心却霍地沉到了谷底,原以为峰回路转了,结果却仍是如此吗?她不甘心地追问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是‘他’的看守者吗?你们所转世的范围不是应该很接近的吗?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你不知道的话、你不知道的话”一个标准的林黔冥似的苦笑——一点诚意都没有——林婧琪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一开始我不就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不知道你想要找的那个人的下落。 你应该明白,如果告诉你那个人的下落之后你可以迅速地从我和哥哥平静的生活中消失的啊,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啊,你要我怎么告诉你?”裴姒梵嘴角微微颤动了下,没有反驳,而是追问一个看起来完全没有关系的问题道:“这一世的你是什么时候真正觉醒的?”林婧琪微微一怔,眼中露出一抹异样的神色来,仿佛还有一丝敬佩,说道:“十六岁。” “不可能!”裴姒梵惊呼道。 “但是,这是事实,我的确是一年前才开始觉醒的。” 林婧琪微微苦笑道。 “可是,这、这怎么可能?”裴姒梵喃喃自语,“才一年而已,才一年而已,即便记忆复苏,你的神力又怎可能恢复到这种程度?甚至连神弓都可以召唤得出来了?”林婧琪不负责任地学着哥哥的样子耸了耸肩,说道:“天晓得,但是我觉醒后来到这里以来,我的神力就不断地恢复着,比我之前的哪一世恢复的速度都要快得多得多。” “你说‘来到这里以后’?”裴姒梵突地眼前一亮,追问道,“也就是说,你原本并不在这座城市?”“不错。” 林婧琪深深地注视了裴姒梵一眼,看着她眼中那兴奋得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的小女孩表情,林婧琪毫不客气地直接泼冷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不是感受到那个人的气息才来到这里的。” “啊”希望就在眼前,却突然破灭的感觉是最让人难受的,听到林婧琪这般解释的裴姒梵眼中的欢喜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的话那么是因为什么,这个问题对她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所以她没有再问。 林婧琪却是继续说了下去,却不像在解释,而是陷入了疑惑之中,“我是被追杀着逃到这里来的。” 而她的话语却让裴姒梵大大地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瞪着满脸苦笑的林婧琪,裴姒梵一脸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林婧琪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事实上我的觉醒还跟它有很大的关系呢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我渐渐地发现了自己所拥有的一些奇怪的特殊能力,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超能力之类的东西,随后在我的周围就经常发生了各种各样的怪事,孤儿院的人们渐渐疏远了我,在某一天的夜里,突然燃起了大火,孤儿院没了,人死光了,只有我一个人因为感觉到不对所以没有在沉睡中死去,然后我就跑了。” 林婧琪轻轻地拨了拨额前垂下的刘海,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述说着自己的从前,但是裴姒梵却感觉到其中深藏的淡淡苦涩和悲哀,林婧琪转开了头,看着窗外,仿佛陷入了回忆,她的声音更像是呢喃。 “我一个人到处流浪,倒也不至于饿死,但是身边的怪事却始终不断,我只能不断地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从一个城市走到另一个城市,在每一个地方都不敢停留太久,我不想被人用那种看着怪物的眼神一样看着。 “我不断地流浪,也不知道流浪了多久,我遇到了一个好心的老人,她收留了我,她不在意我身边的那些怪事,她看着我的眼神始终是那般温柔,她是我所见过的最温柔善良的人,在那一个月之内,我简直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 林婧琪的声音突然变冷,她的眼中亦流露出杀气,“直到那一天,早早回到家的我看到的却是一只长着狮子的头的羊却留着长长的蛇尾的怪物在啃着她的身体时,我的世界突然崩溃了”“是奇美拉(chimaera)吧?”裴姒梵轻轻地叹了口气,奇美拉,狮头羊身蛇尾,擅长操纵火焰的妖怪,同样身为神氐的裴姒梵自然知道这著名的怪物的存在,“那么说来,那个孤儿院的大火也是它的手笔咯?”“是。” 林婧琪的双眼中已是一片冰冷,“刚觉醒的我记忆都是破碎模糊不清,而我一开始那少少的神力更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就算是拼了命,也抢不回那位老人家的遗体,然后,便是一路的追杀和逃亡,这些,我不想再去回想了,反正我的神力在每日的战斗和逃亡中渐渐恢复过来,等到我来到这座城市的附近的时候,我终于为老人家报了仇,然后便在这座城市停留了下来,直到,遇到我的哥哥”其实,林婧琪话语中所说的并全是事实,事实是当那天逃到这里之后,被迫入绝境的林婧琪对这无休止的逃亡感到了厌倦,带着同归于尽也要为那位老人家报仇的决绝要拉着奇美拉一起下地狱。 结果,却是她活了下来,重伤下的她身体自动作出了指令,神格陷入了沉睡自疗,而已经活了十六年的林婧琪浑浑噩噩地在这座城市中开始流浪,直到被林黔冥遇上将她“捡”了回家。 “原来如此” 第十二章 婧婧原来也不“小”了! “原来如此”裴姒梵心中轻轻叹息,从觉醒后便这般不断地战斗,也就难怪她的神力会恢复得这般迅速。 算算时间自己第一次所感应到的那股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气息,应该便是她在和奇美拉对战时那自己力量的瞬间爆发而泄露出的气息了。 而之后之所以会突然消失,大概是因为当时觉醒后神力仍然过于弱小的她在剧战之后神力消耗殆尽,所以自己才会无论怎么感应也寻找不到吧。 至于奇美拉为什么会袭击林婧琪,她反倒不觉得奇怪了,杀死对方吞噬对方的神力以增强自己的实力原本便是三界中暗藏的法则,虽然没有人公开赞成,但是私底下又有谁不是这般做的?只是裴姒梵奇怪的是,奇美拉怎么会知道林婧琪便是她的转世?但是旋即释然,奇美拉应该不是知道了林婧琪的身份,而是被尚未完全觉醒前的林婧琪仍不会控制而泄露出的神力气息所吸引而来的吧。 而上一世出现了意外的她和他在失踪了之后,三界中早已没有人知道他们俩的下落,更何况是奇美拉这等怪兽,否则若是知晓了林婧琪真正身份的它给个天做胆它也不敢动她!“你呢?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林婧琪仿佛不愿再讨论这个问题似的,岔开了话题,而这同样是她所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既然裴姒梵可以找上门来,就代表着其他人同样可能找到她,她可不愿自己平凡的生活被那一个一个到来的“大神”们给搅了。 “我?”裴姒梵微微苦笑,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找你,直到一年前我突然感应到你的气息,只不过那实在太过短暂了,短暂得我根本什么都来不及做便失去了你的讯息。 “然后,一直到不久前,我突然感觉到你的气息的再次出现,虽然仍然很短暂,但是对于一直在寻找你的我来说,却已足够让我判断出大致的方向是在这座城市的第三中学附近,然后,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了。” 裴姒梵霍地微微苦笑了下,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坦白说,在感觉到你气息的两次都是一闪而逝之后,我便猜到了你有意隐瞒自己的行踪,我原本以为至少也要找上好几年才能将你给‘挖’出来,却怎么也没想到的竟然会是这么巧?在进入学校的第一天之后,我便在那三个男生的身上感觉到含有你的微弱气息,而其中一个,在你哥哥的身上,你的气息更是浓得让我差点便哭了出来,甚至只能故作冷漠高傲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的失态”林婧琪闻言却是微微苦笑道:“我也没想到只是那么短暂的战斗竟然会引起你的注意,当我闻到哥哥的身上带着你的气息的时候,我便知道遭了,却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直接地就找上门来了?”听着林婧琪饱含怨怼的话语,裴姒梵尴尬一笑,岔开话题道:“对了,来之前我所感觉到你的气息时是怎么回事?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和你哥哥平凡的在一起,又怎么会故意露出自己的气息来?”“你以为我愿意吗?”林静气瞟了裴姒梵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那只怪兽突然在学校里面冒了出来!我怎么可能让它威胁到我哥哥的安全?”“至于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林婧琪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三界中七七八八的怪兽那么多,天知道它跑来这里干什么?”裴姒梵微微一滞,对于面前这个动不动就以她的哥哥为重的陌生的宿敌,裴姒梵暗自苦笑,不再纠缠这种小问题,而是问起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来:“上一世的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在你偏离了命运三女神的命运之线后,三界里完全失去了你们两人的消息,整个三界都闹翻了天了。” 其实裴姒梵还有一点没有说出来,正是因为上一世的林婧琪这位唯一能够感知到“他”的下落的看守者所转世的人类偏离了命运三女神所编织的命运之线,三界中剩下的那两位大人之间的冲突才会越来越没有了顾忌。 林婧琪出了事,代表着那个人的下落没了影踪,无论是想寻回“他”还是“他”想回来都不再可能,失去了那个人这个潜在制衡的那两位大人,再也没有了潜藏的顾忌,彼此的冲突越来越厉害,甚至连裴姒梵她们所属的一界也开始受到了波及,不得不出来寻找他们。 可以这么说,这一切所有开始的直接导火索,正是上一世看守者那跳出命运三女神所编织的命运之线的突然失踪。 所以这个问题,实际上就是所有问题的关键,特别是在已经失去了那个人的下落的现在,更是如此。 只是,林婧琪尚来不及回答,她只刚张了张嘴,却突然面色一变,焦急地说道:“糟了!我哥哥回来了!他怎么现在就回来了??”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按时间来说,他现在应该还在上第二节课才对啊?!无暇多想的林婧琪飞快地跳了起来,用比刚才对付裴姒梵更快上无数倍的速度在裴姒梵瞠目结舌的注视中,将手中尚未喝完的牛奶“噌”地一下塞到裴姒梵的手中,一手拿起遥控器关上空调,一手抄起书包,拉住尚处于茫然之中的裴姒梵飞快地冲入房间之中,将她在床边按好摆好pose,然后一手甩掉书包扔上椅子,一头钻进床铺之中,拼命地往自己身上加被子。 而近在咫尺的裴姒梵更可以感觉到她收敛了全身的神力,不一会儿便已是满脸通红,而头上冒出的汗水,更是瞬间便染湿了她的长发,看上去绝对是比那种重病号还重病号的那种类型。 裴姒梵心中的惊讶尚未落下,那道已然不算陌生的人类气息已出现在房门口,只听见轰然的开关门声,少年的身子尚未看见,他的声音却已经透过了屋内的房门传了进来。 “婧婧!婧婧!!”心焦如焚的我早已忘记了追究为什么大厅中这么凉快的原因,着急地推开房门,我一眼看到的便是躺在**,满脸通红双眼迷蒙烧得不省人事人事不知的婧婧。 再想起刚才阿神那副郑重其事的说出那番话语的时候,我因为急奔回家而涨得通红的脸唰地一下子苍白一片,我的视野仿佛也随着我心情的沉降而变得一片模糊。 我不知道自己那沉重的脚步为何还能移动,直到我坐到了她的身边,抓起了她的手,婧婧的手竟是一片冰冷!(其实是吹空调吹的)我的心陡地沉入谷底。 “婧婧”轻轻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我的左手握着她冰冷的小手,我的右手颤巍巍地伸了出去,放到了她的,鼻尖,我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还好,还有气”“嘭!”白色的枕头打翻了我的视野,双眼圆睁着的少女正一脸愤怒地瞪着我,口中还怒吼道:“死老哥!我还没死呢!探什么鼻息啊!什么叫‘还好,还有气’啊?你是不是盼着我死好早日解脱啊?”“我靠!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一把拉开盖在脸上的枕头,上面似乎还带着少女的淡淡幽香,想起午间那在她指尖轻触的一吻,我霍地满脸通红,急急地将枕头甩了回去,我赶忙愤怒地睁大了双眼,掩饰似的怒道,“你看看你满脸通红呼吸不畅双眼迷蒙手脚冰冷的样子哪一点不像是那些个弥留之际的老太婆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谁满脸通红双眼迷蒙得好像**了?谁呼吸不畅得好像哮喘谁手脚冰冷得好像是死尸了?”身手敏捷地接住了枕头,婧婧的双眼一下子睁得无比巨大,圆圆的仿佛看到了红布的斗牛,抄起了枕头扑了过来对着我一阵猛敲,“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坏哥哥!!”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咱们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女孩子压着打而不还手呢?呃,虽然古人云:好男不跟女斗,但是,事实上是我打不赢她,呜呜呜,悲惨的生活啊,天知道她是跆拳道n段还是柔道n段?反正不用说我这个运动细胞为负n的了,便是面包陈董看到婧婧也绝对是噤若寒蝉谈虎色变,以至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可以放心地搜刮东西而全然不必担心他们会找上门来。 在经过一场极为“惨烈”的枕头大作战之后,被**得躺倒在**看着那坐在我的胸前高高的举着小小的拳头的少女,心中却是一片珍宝失而复得后的那种巨大欢喜,我忍不住轻轻说道:“婧婧,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嗯”婧婧拨开了挡住了视线的长发,眼神中露出一抹温柔,轻轻点头。 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温馨之中的“兄妹”二人突然听到耳旁传来的一声轻轻的咳嗽,我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却惊讶地发现,有一位无论容貌姿色身材气质等等等等所有可以用来形容女人的形容词全部是婧婧的不知多少倍出色的女孩轻咬着下唇,正一脸旖旎神色尴尬地看着我们。 正在饱餐秀色的我骤然一惊,陡地醒悟过来,我和婧婧现在的这种姿势,不就是传说的*^**^%吗???我尚未来得及露出yy的**笑,巨大的黑暗已经从头袭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婧婧!快把枕头拿开!你哥要憋死了!)”枕头下的我无力地发出一串呜咽,同时感觉到那比刚才更用力了n倍的小小拳头隔着压着我的枕头不断地落下。 神啊!我这是得罪了谁了我当我再次恢复自由的呼吸时已经是不知道几百个世纪过去之后了,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头一次知道空气原来是这么美好而弥足珍贵的东西。 不过,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我再次见到那脸上仍带着些许红晕而显得更加动人无比的裴姒梵的时候,我仍是忍不住有一种直要窒息的惊艳感!这种感觉,甚至比起在高三年级的办公室走廊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和第一次在教室中看到真正的她的时候更加的强烈,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着。 这种感觉,难道,难道,便是传说中的一箭钟情???不会的,我忍不住哑然失笑,不管是她,还是我,都绝对不会对对方产生爱这种感情,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唉呀!”轻轻呼痛,怒瞪了身旁同样怒瞪着的婧婧一眼,我小声地怒道:“干吗又掐我?”“哼!谁叫某色狼看得眼睛都发直了还嘿嘿**笑,某人不丢脸,做妹妹的我还嫌丢脸呢!”婧婧撇开脸去,气呼呼地道。 “呃,我真的有吗?”我苦笑着,有这么明显吗?“哼!”婧婧冷笑着,没有说话。 轻轻地咳嗽了声,我转过头来,说道:“对不起了,裴姒梵小姐,让你见笑了。” 脸上晕红尚未完全退去,裴姒梵微微一笑,说道:“你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们是同班同学,你叫我姒梵便可以了。” 婧婧轻轻地哼了一声,看着裴姒梵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戒备神色,就仿佛捍卫着自己领土的母鸡一般对着裴姒梵小心戒备地盯着她虎视眈眈。 “咳咳”尴尬地咳了两声,我看着婧婧小心眼的样子,心中却生不出一点气恼的情绪,呃,应该是今天太阳太大的缘故,我这般想着,却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 “呃,那么”看着那只是在椅子上那般坐着全身上下却透出一股优雅气息的女孩,我下意识地挠了挠头,眼神中透出一抹疑惑,“请问一下,姒、梵”“咳咳!!”左脚大拇指传来的钻心刺痛充分说明了声音主人心中的不悦,而且我还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婧婧她精致的小脚不断地旋转着更似乎有在我的脚大拇指上跳芭蕾的冲动。 看着那抿嘴而笑的裴姒梵大美女,我暗自苦笑一声,接下去道:“姒梵同学,请问一下,你怎么会在我家里的?”顿了一顿,想起阿神曾经说过的话语,我忍不住问道:“听说有两个请假回来的少女,除了婧婧,另外一个不会,就是你吧?”“咳咳”看到裴姒梵那尴尬苦笑的模样,不需要她回答我也知道了她的答案,下意识地斜着眼看了看婧婧一眼,只看婧婧现在不敢看我的那种躲躲闪闪的样子便知道,显然,这件事跟她绝对脱不开关系。 而且,看她刚才那精力充沛的样子,我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这哪里像是有病了?我看她比我还要精神得多得多,更不用说那个一看就知道是无病无痛的裴姒梵了。 我奇怪的是,她们两个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变得这么熟悉了?还是说当天鹅遇上丑小鸭的时候也会催化出像英雄遇上英雄时的那种传说中的情不自禁惺惺相惜的化学成分吗?我只知道,当美女遇上美女的时候必然会爆出璀璨的光芒,呃,大概就好像是火星撞地球的效果吧!虽然不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但是结果却是显而易见的,怒瞪了婧婧一眼,我向裴姒梵道歉道:“真是十分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姒梵同学,我一定会好好管教婧婧的。” 裴姒梵在看着这一幕的时候,心中那种错愕而哭笑不得的感觉是我所不能体会的,但是她那忍不住想笑却又不知为何强行忍住的神态我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不过,同样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下意识地望向了身旁的婧婧,却见她正对着我翻了翻白眼,标准的我的动作,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两个在搞什么啊?又不是拍古装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穿越了时空呢?”听到婧婧的调侃,我和裴姒梵对视一笑,适才的些许尴尬倒是在空中扩散开去,有了婧婧的这般打岔,我们说起话来倒不再像刚才那般的拘谨尴尬了。 当然,在外人面前我怎么也得维持下身为哥哥的尊严,脸一板,我对着婧婧问道:“你还说?你知不知道我听到你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多着急啊,竟然都请假了,要知道你可是从来都不曾请过假的。 我可是从学校里一路跑回来的,结果,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你那样子,你差点把我给吓死知道不?”听到我这么说,婧婧微微有些感动,垂下了头,在我的耳边轻轻撒娇道:“哥,人家错了嘛,原谅人家了,好不好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裴姒梵这个“第三者”的存在,又或者是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当婧婧如同以往那般赖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突然发觉,原来婧婧也已经长大了,还真是不“小”了呢!! 第十三章 同居???神啊!我要搬家··· “好了好了,原谅你了原谅你了,快点下来,还有客人在呢!姒梵同学还在看呢!快点下来!”轻轻地拍了拍婧婧丰满的臀,手上传来的异样感觉,是传来不曾让我感觉到这般有吸引力的**!而婧婧的反应更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感觉得到她的身躯突然轻轻一颤,整个人从我的身上退下,而那瞬间擦过我背上的两点接触,更是让我们俩齐齐身躯剧震。 婧婧难得的乖巧却让我怎么也感觉不到欢喜,或许并不是没有,而是被更强烈的窘迫所占据了情感的绝大部分,特别是在身旁仍有个裴姒梵在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 不过很快的,我就没有这种感觉了,因为裴姒梵给我的是震惊,惊讶,惊恐,我简直不知该如何才能正确地表达出我的心情了!呃,当时是这么发生的。 源于我再次问起裴姒梵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裴姒梵大美女一边微笑着用一种戏虐的眼神看得我心惊胆颤肉跳心惊之后,仿佛不经意地轻轻说道:“我是预先来看看房子的。” “呃,看房子?”很明显,我并没有听懂裴姒梵话语中的意思,我疑惑地转向婧婧,却发现婧婧竟也同样是一脸疑惑,而当事人的裴姒梵呢?呃,你疑惑个啥?裴姒梵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眼神中却透出一抹促狭的笑意,她却是一脸正色地道:“对啊,我才刚来到了这个城市不久,住的地方啊什么的我都还没有找到呢,这之前可是一直住在天都酒店里面呢,又嘈杂闲杂人等又多。 而婧琪妹妹在听说了我的事后主动要求起了帮忙”裴姒梵睁着眼睛说着瞎话,婧婧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而我却听得是呆若木鸡,而裴姒梵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见了,我瞥了婧婧一眼,看着裴姒梵喃喃说道:“姒梵同学,你这么说、你说的,难道是、难道是”“对呢!你们兄妹真是同样的好人呢!连想的都一模一样呢”听到裴姒梵这么夸着的我不由一阵无语,转过头去恨恨地看着一脸“故作”目瞪口呆的婧婧。 婧婧飞快地摇着小脑袋,表示绝无此事,但是英明无比的我又怎么可能会被女孩的小小掩饰给骗过去呢?裴姒梵是什么身份?呃,她是什么身份我还真的不知道。 不过,人家是什么样的人物?看她那种连走路都保持着比军人还标准的贵族的姿势连微笑都优雅得让我忍不住头皮发麻的样式来看,她又怎么可能会是平凡家的女孩?而且,她刚才说什么?在这之前都是住在天都酒店里面的,我靠!天都酒店是什么地方?在那里住一天的花费都足够我和婧婧舒舒服服地生活一个星期了。 这样子的人会主动提出要住到我家里来吗?显然不会。 而且老爹老妈留下来的房子虽然不小,但是极少有外人来到的原因也使得外人根本就不会知道我家里还有空房间吧?综上所述,很明显,得到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婧婧带裴姒梵来的,如同裴姒梵所说的那样。 嗯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我相信,这便是事实。 “啊?你答应了吗?真是太好了呢!人家刚才还害怕你会拒绝我呢!真是太好了!”“咦?啊?啊!!!什么?!我什么时候那么说过了?”看着裴姒梵欢呼雀跃的模样,我脸色“巨”变,只要想到让面包和陈董那两个家伙知晓裴姒梵住到我家里后的反应我就再也不敢再想下去了,我忍不住急急分辨道。 “啊?你后悔了吗?”听到我这么大声说着的裴姒梵泫然欲泣,她的眼中仿佛带着泪水,她脸上的表情更是仿佛死了情人一般的伤心欲绝,“你不喜欢和我住在一起吗?”“呀,不不是这个问题”挠了挠头,我略有些尴尬地说道。 “你不欢迎我吗?还是说,您讨厌我?”裴姒梵的眼泪朦朦胧胧,看着我的眼神中充满了企盼,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被看上了路边的小兔子而祈求地看着父母眼神中充满了渴望的一脸小女孩模样,外加一副楚楚可怜泪眼朦胧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的无敌超级必杀技——美少女的哭泣!那巨大的杀伤力瞬间扼杀了我那刚刚才从心中冒出来的拒绝的念头,到了口中的拒绝话语立刻变成了:“呃,这个等等!不要哭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啊神啊救命啊”裴姒梵垂下头去,一边捂着她的脸,仿佛擦着眼泪,一边轻轻问道:“那么,你是答应了吗?”“答应答应答应你不要再哭了,你再哭我就要疯了!”让这么一位美丽非凡的少女在你面前伤心哭泣绝对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承受得起的沉重罪孽,捂着双耳的我一脸苦笑,头脑混乱得早已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真的?”“真的真的。” “真是太好了!太感谢你了,阿冥!你真是太好了!”看着面前欢笑着呼喊的少女,我不由得一阵无力,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从哭泣到微笑不过一秒钟”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演技高超啊?这才叫演技!我靠!如果裴姒梵去参选奥斯卡的话,那么那些个影帝啊影后啊天王啊天后啊之类的统统地都要自觉地靠边站去。 我已经麻木得忘记了反应,反倒是“罪魁祸首”的婧婧出乎意料之外的反应强烈,她闷声闷气地怒声道:“一点都不好!谁准你叫他阿冥的?哼!”裴姒梵眨了眨疑惑的美丽双眼,问道:“为什么不好?婧婧妹妹,难道你不欢迎我吗?”“不要叫我妹妹!”婧婧毫不客气地推开凑在跟前套近乎的裴姒梵,厌恶地道,“我不是不欢迎你,我根本就是讨厌你!你这该死的家伙,不是叫你离我远点了吗?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什么嘛?你可真是无情呢”裴姒梵微笑着,带着丝笑意地说道,“不是你邀请我来的吗?现在怎么就这么急着赶我走了?你这么反对我的入住难道是害怕我耽误了你们的二人世界吗?”“你、你胡”裴姒梵轻轻地竖起食指,放到了自己的唇边,轻轻地触了触,眼神中满是揶揄,而她没有说出口的话语更是透过神念一点不漏的传入林婧琪的耳内。 “难道说我们的女神大人想要否认自己心中的爱意吗?”婧婧瞪着裴姒梵似笑非笑的双眼,原本理直气壮的话语却突然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平凡的小脸更是被气得涨得通红。 看着被裴姒梵将一向把我说得无话可说的婧婧说得无话可说,我心中不由冒出诸如“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磨”之类的经典话语,当然,这些话语我是绝对不敢当着婧婧的面说出来的。 不过,我心中对于裴姒梵即将入住自己家中的事实不由少了几分抵触,至少,从今以后,分散婧婧火力的靶子多了一个,我甚至已经开始考虑起该如何充分利用起这块巨大的活“盾牌”了。 “好了,那么就这么定了,我晚上就搬过来,你们可要做好准备哦。” 裴姒梵这么微笑着说着,从我们的眼前消失了。 而仍沉浸在美好未来及惨痛未来哪个的可能性更大的遐想中的我则被身旁那巨大的杀气源泉给惊醒,那一刻我终于知道家里为什么即便不开空调也总是能保持着那般低温的原因!而在和裴姒梵的“交锋”中明显一败涂地的婧婧怒气冲冲的直接后果便是当晚,我重温了一次在那没有婧婧的岁月里那一个人泡着泡面啃着特香包的惨痛生活。 至于婧婧?呃,鉴于某女孩房门紧闭房内更是乒乒乓乓各种奇异声响经久不绝的缘故,我下意识地对风暴的中心保持了距离,呃,不对,我选择了暂时性的战略性撤退,呃,还是不对,应该是我给正在成长中的少女留下独自成长的宽广空间才对。 当晚七点,当我刁着面包应着铃声打开房门之时,如期而至的裴姒梵仍然穿着那一身普通之极却更显得她清丽脱俗的普通校裙,背上背着在学校时所看到的那个书包,除了手上多了个小小的女式手提箱之外,基本看不出有什么改变。 对视沉默半晌,我是太过惊讶以至于忘记了反应,我本来像她这般美丽的女孩子至少也应该后面拖个几卡车的衣服,为了她的搬家而帮忙的公子哥出动个几百辆车子也属寻常,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如此简简单单的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心中对裴姒梵先天的刻意排斥感不由又减了三分,一个这般不平凡却仍保持着这份平凡的极品清纯大美女眼巴巴地跑到自己家里来说要跟你合住,是男人都无法对她产生恶感吧?“那个,阿冥,你不会要让我在这边站一晚吧?”裴姒梵促狭地眨了眨眼,微笑着轻轻说道。 “当然快请进。” 我“恍然大悟”似的突然醒来,赶忙让开了路。 裴姒梵进来时的动静当然瞒不过婧婧的耳朵,都走入大厅的裴姒梵遇上了打开了自己房门的婧婧时,两女“友好”的目光看得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那真是天昏地暗电光火石,在两女的视线中点,更隐约可以看见那不断放射的电光在空气中相撞着发出剧烈的火花。 当然,我不知道的是,两女的神念正在空气中激烈地交战着,进行着没有硝烟的战争。 你是打定了主义要赖在我这里了?林婧琪咬牙切齿地寒声道。 不敢当,您实在是太过奖了,不过你看你哥哥实在是太热情了,我怎么好拒绝他的邀请呢?裴姒梵不以为意地笑嘻嘻答道。 你胡说!分明是你这个妖女勾引我哥哥!林婧琪怒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在自己的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是她用了卑劣的手段“陷害”了自己住进这个家里来的,现在竟然还敢说哥哥的坏话!哪有?你这是恶毒的污蔑,要知道我可是已经有家室的女人了,不像某个一直没长大的小女孩,一直还是那个咳咳呢?裴姒梵微笑着看着对面那个被气得手忙脚乱的宿敌,心中一片快意。 你!哼!你不要以为住进了我们家就可以改变什么?警告你不要打我哥哥的主义!面对着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林婧琪只好选择了退而其次,捍卫着自己的权益。 哦?对哦,如果你哥哥喜欢上我的话,那么你总不能对我这个未来“嫂子”的话不闻不问了吧?嗯,这个主义还真是不错嘛。 看来转世的这些年头来你还真是有点儿进步了呢。 裴姒梵一脸正经地考虑着,不断地刺激着林婧琪的神经,但是听到她这般说着的林婧琪却不怒反笑道:你以为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姿色两分伪装的清纯外加半分学不会的**就可以勾引到我哥哥了吗?白痴!那你就尽管去试好了!裴姒梵心底犹疑,虽然她所说的的确是玩笑的意思居多但是并不代表她就没有想过这件事的可能性,而她这么说的时候也是带着一丝试探之意,而听到林婧琪这么回答的时候,她就更是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林婧琪肯定有什么东西瞒着自己!裴姒梵始终无法相信身为看守者的林婧琪竟然会完全不知道那个人的下落存在甚至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就算是,这里也是她唯一的线索了,她别无所选。 而且,上一世的她究竟发生了什么,裴姒梵记得当自己这么问的时候,林婧琪脸上那种奇怪复杂的表情,那绝对不是自然的神色,上一世发生的事情绝对是远远超出自己预料之外甚至在林婧琪自己看来也是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她的脸色才会这么古怪。 可惜,她还没有得到答案,就被她哥哥的归来而打断了,裴姒梵始终相信,上一世她偏离出命运三女神所编织的命运开始起,便是这一切所有的开始。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主意,还真是值得考虑呢这般想着的裴姒梵下意识地把站在身旁的少年看去,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而突然成为房中焦点的我却是突然感到片体生寒,就好像我就是那被最毒最毒的毒蛇盯上了的青蛙,就连嘴角的苦笑却仿佛失去了热度,特别是两女那一个比一个和谐的微笑,更是让我额上冷汗潺潺而下。 而两个女孩那仿佛打着什么算盘的诡异微笑更是让我下意识地想起了黄鼠狼在把鸡搞到手之前的拜年行为,裴姒梵眼中那种奇怪的火热神色就已经很要命了,而婧婧脸上那种熟悉的温柔微笑,更是我做梦也会吓醒的恶魔微笑!我突然无比地怀念云大,开始努力地回想起当奈莉希丝遇上岚儿的时候,他是怎么处理的?嗯,似乎是重伤昏迷人事不知什么也不管然后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并将火力外引??呃,这似乎不是我这个生活在都市内的平凡少年所能做到的事情吧?看着两个女孩越来越甜美的笑容以及身旁越来越肃杀的气氛,我下意识地看了看空调,嗯,真的是关着的,那咋地这么冷呢(音:ni)?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我忙引着裴姒梵往她的房间中走去,即便如此,我仍是可以感觉到,我的背后上传来的那双凌厉的眼神正紧紧地盯着我,本来就不敢有什么异动的我更是不敢有什么异动了。 我们家是标准的三房一厅小屋,老爹老妈不在了以后,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基本上另外两件房间就是处于全封闭状态的,那时候不用说住人了,里面更是早已被无数小生物给占领了。 不过自从婧婧来了以后,这种情况就完全不同了,那些小生物在婧婧的“魔掌”之下统统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又似乎是屈服在这个魔女的“**威”之下,反正,在婧婧掌管了这个家以后,那些令我讨厌的东西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用我的话来说的话,房子只要可以住就可以了啦,打扫得那么干净也不会有人来颁发热爱卫生奖项,除了浪费时间还浪费体力。 而天**洁的婧婧却直接无视我的传统“美德”。 不仅将那用来迎客的大厅及自己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更是将我的房间还有那该用的不该用的有用的没用的房间全部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干净到回来的第一天我被那不断闪着金光的各个角落吓得以为自己走错了家门。 也幸好如此,否则这突然而来的房客风风火火地就这么杀过来了还真的是会让我手忙脚乱,不过,话说回来,难道婧婧一开始便做了这种打算?否则为什么她总是把所有的房间都打扫得这么干干净净的?怀着这般永远也得不到证实的猜想,我推开了门,说道:“姒梵同学,呐,这里便是你的房间了,如何,你还满意吗?” 第十四章 史上最经典的“骗”饭案例 “啊”我一边打着夸张的呵欠一边揉着蒙松的睡眼随手打开卫生间的门,然后,是满嘴牙膏的陌生超级大美女转过头来诧异地看着我,然后露出一个自然的微笑。 沉默,一秒,两秒,三秒“啊!!!!!!!你是谁啊?你怎么会在我家里啊?!!!”满脑子浆糊的我跌跌撞撞地往后跌出,一边用一种非常严肃的眼神盯着那个美女一边狂叫着往后飞去。 “啪,啪。” 肩上传来熟悉的柔软质感,紧接着就是同样熟悉的用力一拉,我的身子陡地失去了平衡往一旁继续做着平移运动,然后呆呆地看着满脸铁青双眼微黑头发狂乱的婧婧版“梅超风”大姐从我的身旁大跨金刀地走了进去,随手“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而在门关上的最后一刻,我分明看见那个陌生的大美女冲着我微微地笑了,虽然满口的白沫怎么看也觉得诡异,但是逐渐清醒过来的我终于想起来了。 那个人,似乎,好像,仿佛,应该,貌似是从昨天起开始跟我和婧婧一起进行“同居”生活的新“房客”裴姒梵大小姐!然后,跌坐在一旁的我终于回想起昨晚她来到之后忙忙碌碌的一切。 昨夜,裴姒梵在入住了房间之后,便开始了她忙忙碌碌的房间大改造的工程,我实在是无法想象,就看她所带的那两个小小的包包及手提箱,怎么能装得下那么多的装饰用具?在裴姒梵的指挥下,稀里糊涂的我在稀里糊涂之中勉强达到了她满意的改造程度之后,我连欣赏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回到房间就直接趴下了,但是我临走时。 那轻轻的一瞥仍是让我忍不住一阵诧异,这间洋溢了古典女孩子气息的房间真的是我刚才用她所提供的小小装饰在我家房间的原本基础上所搞出来的吗?或者说的再清楚一点,这真的是我家的房间吗?“呃”听着门后面裴姒梵那咯咯的笑声和她那不断发出的感慨诸如“你哥哥真是好可爱啊”之类的,我的脸上满是黑线。 虽然被美女称赞是一件倍有面子的事,但是,呃,“可爱”这种形容词应该不是用来形容男生的吧?难怪今天早上我觉得奇怪,怎么早上没有熟悉的“**声”?(咳咳,请不要误会,此“**”非彼“**”,具体事例请参照第一章。 )挠了挠头,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我霍地仰天长叹,唉,还不是齐人之福呢,便已经先饱受齐人之苦了,这才是第一天呢!神啊,我要搬家!!!“没有早餐没有午餐没有早餐没有午餐没有早餐没有午餐没有早餐没有午餐没有早餐没有午餐”在得知了这个惨痛事实之后,我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打击,直到第二节课下课新的一天的早晨已经又过去了二分之一的现在,我仍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之中,口中不断地呢喃着那令我不能置信的“惊天”事实。 “喂,你说,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斜着眼瞥着我的面包冲着正悠闲地捧着本《yboy》聚精会神地研究其中经典场景探索人体“秘密”寻找生活“真谛”的陈董努了努嘴,小声地问道。 陈董抬头瞄了一眼,用一副专家级的姿态说道:“看他那熊样,简直是标准的失恋二百五。 不过鉴于婧婧的存在,再根据遗传基因学达尔文进化论的基本原理,基本上如果没有外星人突然降临他家后院给他进行dna改造成未来战士又或者发生什么基因突变变身成超级赛亚人的话,这家伙连想恋爱都难,更何况是失恋了,所以这个推断基本可以排除。” 顿了一顿,陈董又看了眼正若有所思的面包,补充说明道:“当然啦,如果换作这副表情落在其它任何人的身上,比如说包子啦,面条啦之类,那么不需怀疑,他一定是被人甩了。” 面包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旋即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怒道:“不对!你故意补充那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啊?”陈董故作无知地眨了眨眼,说道:“就是那个意思啊。” “我”“形象、形象!”尚未来得及发飙的面包向着陈董手指所指的方向下意识地一看,立刻就痿了下去,仿佛重重打压的汉堡包,陈董得意地放声大笑,伸出食指在面包面前晃了晃,啧啧有声地道,“就你这小样,摇摇尾巴,本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了”没等他说完,旁边永哥已经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yy,没好气地说道:“吹吧你!就他小子那面色发白嘴唇发青眼睛发红写满了红心的**春狗的模样再加上片刻不离某人目光迷离口水直流的熊样,是人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还要推断?鄙视!”一旁的面包一开始还以为永哥是传说中的仗义出口挺身相救,正在忏悔自己以前看错了他的时候却越听越不对劲,永哥的话尚未讲完,他已经是青筋暴起双目尽赤,等到他讲完之后,面包早已是气喘如牛面红如日,就差突然双眼一亮,露出狰狞的笑容,否则就是整一个面包版的eva初号机暴走事件。 如果你靠近他的身旁的话,这时候你就会听到他正喃喃自语仿佛念咒一般地不断重复着“形象形象,形象形象!”之类的专属于他的“清心普善咒”啦。 “陈董讲的纯属废话,这家伙要是失恋,那明天世界都要毁灭了。” 好不容易勉强平静了呼吸,深谱“水火外引”之道的面包毫不犹豫地将仍处于严重恍惚之中无力回击的我作为火力吸引点抛了出来,向着永哥问道,“那依永半仙您的意见来看,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我看他的精神极度不正常啊整个早上就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裴小姐,口中还喃喃地不知念着什么,他不会是中邪了吧?”永哥拽拽地甩了面包一眼,沉默得让他感觉到恐惧,然后才深深地叹了口气,用一种很是感慨的语气说道:“我说呢。 你小子怎么会突然这么关心起阿冥来了?原来还是因为他盯着你的梦中情人一个早上吓得你大惊失色啊!”“不是吧”陈董“大惊失色”地盯着神色旖旎黑脸泛红的面包,失声道,“阿冥竟然会盯着女人大失常色?!这怎么可能?你确定你说的是那个从来都只是静静地听着我们讨论从来都不发表意见看到美女就自动退避三尺比看到鬼还鬼的敬而远之的阿冥吗?”听着陈董一长串疯狂而必然的假设,面包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说道:“你丫的不会自己看啊?”陈董煞有介事地仔细端详了半天,转过头来,郑重其事地说道:“你们说,这家伙会不会其实是《第六日》里面那种被克隆出来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克隆人的克隆人?”永哥捧着自陈董手中夺来的《yboy》一边露出“**”笑地仔细品味,一边头也不回地郑重其事地答道:“嗯,很有可能。” “你也这么认为?”“嗯嗯,这个新来的兔女郎绝对很有可能是g-cup!”陈董的视线飘移,终于发现自己手中的宝贝被夺的事实,右眼“啪啪”地挑了挑,一场激烈的《yboy》争夺战正式展开!看着虎视眈眈地看着陈董牢牢地护在身后的《yboy》的永哥,面包忍不住说道:“哇靠!拜托你们认真点好不好?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件啊!永,你还没说,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啊?你看看这家伙的眼神,跟要吃了我似的“难不成是因为裴姒梵小姐伟大尊贵优雅威力无穷震惊世界连神氐恶魔都为之倾倒的绝世美貌将这根烂木头都给感动得开花了,以至于他为了得到她将我这公主殿下最为忠诚敬慕爱戴她的骑士视为仇寇吗?!”听到那明显已经陷入严重自恋兼yy情节的某小说狂人那充满了玄幻感觉的三流爱情剧情节,陈董和永哥同时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竖起他们第三根手指尾,用一声经典的第四音的“切”来表达自己心中对他的不屑。 如同所有的大人物说话前,永哥发出了经典的“咳咳”声,先不屑地再扫了面包一眼,然后才开始说道:“看他那熊样,简直是标准的失恋二百五。 不过鉴于婧婧的存在,再根据遗传基因学达尔文进化论的基本原理,基本上如果没有外星人突然降临他家后院给他进行dna改造成未来战士又或者发生什么基因突变变身成超级赛亚人的话”“停、停,停!!”面包一脸狐疑地在永哥和陈董两人的脸上飘来飘去,良久,他开口说道,“怎么你说的跟陈董刚刚说的一模一样?不会是你听了他刚才所说的唉呀!我靠!被我拆穿了也不用打人吧?”永哥一脸冰冷地看着面包,沉声道:“拜托你搞清楚,是他学我不是我学他好不好?”“呃”看着双眼飘移就是不敢和自己四目相对的陈董,面包微微苦笑,“原来是这样,大哥,我错了,您继续,您继续”“哼!”永哥冷冷地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再接下去,而是毫不客气地批道:“枉费你们两个自诩花花公子勾女情圣,你们看阿冥这个家伙从头到尾从眼睫毛到大腿毛哪一根手指像是恋爱中的人了?更何况是失恋了!昨天他可还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呢”“现在不是流行闪电恋爱闪电分手吗也许他昨天晚上在回家的路上对每个不小心撞上他的美女一见钟情上去向人表白却被那个女人拉到酒店里面骗财骗色顺便连他内裤都骗走了呢?”“你丫的这么能掰怎么不去写书啊?”永哥冷冷地看着面包,看得他“羞愧”得脸红耳赤地垂下头去,“他小子昨天听到婧婧请了病假之后简直跟吃了炸药似的用人家刘翔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学校里‘嘭’地赶回家去,就他紧张得好像爹妈垂危已经是弥留的样子,你认为他还有心情在街上玩毛‘一见钟情’啊?!”面包的两根食指互抵着画着圈,委曲地道:“人家这不是在善意地补充猜测嘛?”永哥翻了翻白眼,说道:“算了,你还是一边玩去的好,这种猜测都可以直接去起点投稿了,免了。” “那么,永专家大大,请问那个阿冥他,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陈董谄媚地笑着,虚心地请教道。 永哥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镜架,在阳光的照射下,面包和陈董只觉得他的镜片上霍地闪过一阵精芒,他的嘴角霍地露出一抹残酷得帅呆了的冷笑:“这还用说么?那家伙必然是饿了”“扑通!”等待良久的两人却等到了这个让他们哭笑不得的答案,面包和陈董几乎是同时摔下座去,更引来无数同学侧目。 陈董挣扎着爬起,攀着桌角,一脸崇拜的看着永哥,满脸崇敬地赞道:“真不愧是永半仙啊,连这种理由都能够想象得到,实在是太厉害了。 不过,呃,您是怎么知道的呢?”永哥撇了撇嘴,不屑地看着二人,说道:“这还用说么?当然是今天早上阿冥经过我身旁的时候我没有闻到婧婧所准备的盒饭的香味的时候,我便知道了。” “扑通!”终于承受不住巨大打击的陈董再次摔倒在地,面包刚坐好了的身体又差点滑了下去,而他的回话更是做出了经典的总结:“你是狗吗?竟然用闻的?狂汗”“不懂了吧?”永哥一脸鄙视地看着“大惊小怪”的二人,不屑地道,“作为一个情场圣手,不仅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所谓闻香识美人,更是所有古往今来所有名垂青史的**贼,哦不,风流才子,所必备的处世绝技之首!这~~都不懂?!唉,现在的年轻人啊”“这么说来,这家伙不会是在担心今天中午的午饭问题吧?”良久,面包终于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陈董皱了皱眉,疑惑地道:“不至于吧,学校里又不是没饭吃,虽然食堂的卫生是差了点东西是烂了点手艺是废了点价格是贵了点环境是糟了点服务态度是差了点服务人员是丑了点,但是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缺点了啊?”“那是因为所有的缺点都被你说光了!”永哥和面包齐齐地翻了翻白眼,一起鄙视陈董。 “呃,但是总之,只不过是中午没有盒饭了而已,需要他这么要生要死半疯半傻又痴又呆的吗?”陈董疑惑地问道。 “唉,陈董,你是不知道啊”长叹一声,深有体会的永哥仰着头,他的眼中仿佛溢满了泪水,在阳光底下更是隐隐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晃得陈董必须仰视着他,“婧婧所作的饭那个叫好吃啊简直不是人间存在的美味啊!什么琼林御宴美食名菜山珍海味跟婧婧所弄出来的饭菜比起来那都是味同嚼蜡啊!”“这么厉害?”面包下意识地替已经目瞪口呆瞠目结舌整个人都处于晃点之中的陈董问道。 “不错!”永哥仰天长号,热血澎湃,热泪长流,“君不见昔日洪老七为了黄蓉丫头的妙手烹调,那是卖身卖血出卖身家能卖的全卖了,连压箱底的降龙十八掌中的十五掌都给押了出来!“最后更为了能够得偿他继续品尝美味的‘险恶’用心,更是在下一个月里拼命地出什么《七公自传》、《行走江湖必备》、《江湖新人必看》、《老生常谈——七公再谈江湖经验》之类的圈圈叉叉来欺骗我们广大的善良读者郭某某同学!想起他那个手段之‘狠’啊,我真是恨不得”“恨不得啥?”陈董自觉地接口问道。 “我真是恨不得拜他为师好将他这一套骗取美食的经典手段心理把握绝妙口才给全部copy下来好套用在我们的阿冥和婧婧的身上啊”永哥长长的叹息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时不予我的慨叹,“现在,你们该知道,婧婧的手艺是多么的多么的(以下省略n)多么的多么的多么了吧?”“嗯、嗯,嗯嗯”两个洗耳恭听的乖乖学生如同小鸡啄米般地不停点头,恭谨受教。 良久,面包黑脸微红,仿佛带着丝惭愧地继续问道:“那,不知跟阿冥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有什么直接关系呢?”这一刻,永哥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潘老大在看到面包考卷上的答案时会有那种吐血欲死拿豆腐撞墙的冲动了,因为,现在的他最想做的便是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全部都是面粉。 永哥翻了翻白眼,一脸无奈:“难道你以为天天吃着婧婧所煮的美味中的美味早已被养刁了胃口的阿冥还吃得下这人间的饭吗?答案,当然是,不可能!”旋即仿佛补充说明似的,永哥竖起了食指,在呆若木鸡的两个“小”朋友面前摇起了手指,轻轻说道:“绝对不可能。” 第十五章 妖?真的“妖”啊! “啪!”“这就是你的绝对不可能?”面包用力地拍着早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的永哥的背,一边一脸幸灾乐祸的贼笑,一边看着那不断地狂啃着和自己同名的食物的我,这般说道。 “你闷贼树写深么啊(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我往口中灌了一大口的水,咕噜一声将嘴巴里的东西送进了咽喉,一边疑惑地问道。 “唉,我的一世英名啊”永哥捧着自己的饭盒,一脸“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标准哭丧脸,一边怒瞪了我一眼瞪得我莫名其妙的,一边仰天叹息道,“千算万算,我竟然算漏了关键的一条!”“什么?”陈董凑上前来,问道。 “近墨者黑啊!他跟着你们两个家伙混了这么久,还有什么原则好讲的,我靠!浪费老子心情!”永哥一脸怒火冲天地开始发飙,一时间筷来杯往碗去碟来,三个白痴在食堂中展开了一场“华山论贱”,打得好不热闹,更吸引了mm的笑声无数。 只有我这个从早晨饿到中午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的顾不上参加他们几个激烈的论“贱”,不断地往嘴里塞着面包,一边狂灌着水。 没办法啊,早已习惯了婧婧所做的饭菜了,若不是平时被她“惩罚”的时候还偶尔啃点面包加泡面我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活了。 再次抄起往嘴里灌去的时候,我终于发现,呃,水空了?狂汗。 不过的确,像我那样根本就是用嘴嚼一嚼然后就直接用水送进食道的吃法,绝对是耗水量巨大。 一口面包噎在我的咽喉,看着那已经空了的瓶子我不由傻了眼,而就在此时,仿佛跟我作对似的,口中那一团面包滑进了我的咽喉和食道的交接处那块最**的地方,然后,毫无意外的,我剧烈的咳嗽起来。 那是咳得天昏地暗红旗招展头昏眼花金星直冒,我甚至怀疑如果没有身旁那只白嫩的小手递过来的那一瓶救命之水的话,明天报纸的头条是不是就会是我市第三中学某学生因为在吃面包时太过大口以致食道堵塞窒息而亡请各位同学们务必引以为戒之类的了?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呼谢、谢?!怎、怎么会是你???”抬起头,看着那正对着我浅浅微笑,却忍不住轻捂着小口露出可爱的惊讶模样的无敌美少女裴姒梵同学,我霍地傻愣当场。 她那白皙粉嫩的小手甚至仍保持着伸出来时的姿势,甚至她的手仍握在瓶子的一端,被我的手紧紧地包裹着,而被我溅上的几滴水滴更是映衬得她越发的清丽脱俗,仿佛出水芙蓉一般的高雅,但是,此刻这份美丽,我却全然没有去欣赏的余暇及心思。 不需回头,我也可以感觉到那熊熊燃烧的烈火正以野火烧原,不,已经是泼汽油烧草原之势飞速攀升着,我的脖子仿佛迈克尔杰克逊在跳机器人舞时的那种感觉一点一点地移动着我的角度。 眼角的余光所瞥到的赫然正是那已经陷入暴走状态的eva初号机面包版的现场表演,而他的目光到处赫然正是我一时震惊得麻木了以致于仍然忘记了放开的仍牵在手中的裴姒梵的手。 她的细嫩而温暖,我下意识地捏了捏,裴姒梵脸上突然泛起的几抹羞红更是在她无穷魅力上再添上一份妩媚,但看在面包的眼中那绝对是原本便不可饶恕的罪过上更加添上了罪无可赦的重罪!“听、听我解释!面包,听我解释!冷静点,听我解释,冷静点”感觉着周围瞬间低得连我手中剩下的面包都差点结冻的气温,看着那连盆带碗早已将桌上所有能搬走的都搬走了的摆明了置身事外一边吃着剩下的饭一边看戏的永哥和陈董,我更是无奈。 “你说,要我,冷静点?”面包断断续续的语句和那他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再加上他咬牙切齿的神态,我靠,又不是拍金刚10,你张那么大嘴做咩?“呃”我挠了挠头,看来现在要他保持冷静似乎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呢?呃,怎么附近空气的温度又降低了许多呢?再一看,顺着面包那已经完全赤红的双眼射出的灼热视线——“啊!!!”裴姒梵的小手早已红得如同她满脸的红晕那般粉嫩诱人,当然,这对于面包,无异于催化他立刻暴走的导火索,而明白到这点并不只有面包本人!“你竟然敢牵我梦中女神的小手?你竟然还和她间接接吻了!!!阿冥,我要杀了你!!!!!!!”在他的飞筷神碗出手之际我早已侧身而起,虽然没有办法像段誉那小白脸走起凌波微步那般帅气自然,但是单就速度来说那是绝对丝毫不输于他的。 只看我在间不容发之际左上右下左插右闪,呃,对方已经由弓箭手转型成骑士了?连野蛮冲锋这种东西都用出来了!我靠!我闪!一阵剧烈狂奔,天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可以跑得这么快?难道是因为中午吃太多的缘故?我不知道,我当然不知道,因为即使在失去了身后“追杀”我的面包的影踪之后,我仍是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我震惊的不是因为我竟然真的能逃过面包的“追杀”我震惊的是,呃,我震惊的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我的手竟然还牵着那粉嫩白皙的小手?而那温和微笑地看着我的美貌少女,不正是害我被到处“追杀”的裴姒梵大小姐吗?而更让我惊骇欲绝的是,为什么在这般酷暑之下连续狂奔了不知多久不知多远——呃,从食堂到教学楼顶头天台的距离,确实不近——之后,为什么她的脸上却是看不到一滴应有的汗滴呢?甚至连她的身上,那白皙无暇的薄薄校裙竟也是丝毫也染尘埃,看不见丝毫汗水的踪迹?!这、这怎么可能!!当然,我这么问并不代表着我存了什么坏心思,比如说想看女孩那湿透了衣服之后那曼妙的曲线又或者她那异常宏伟的某个部位之类的东东。 绝对没有!但是,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问题的重点是,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该知道,在这种酷暑炎热之下,就算是冰块也要融化了,她怎么可能竟然一滴汗也没有流?!!而且,为什么我感觉到手心处握着的女孩的手正不断地传来一阵温润清冷的触感,而且,还有那么一点点凉气,从她的身上隐隐散发出来呢?我突然莫名地打了个寒颤——难道,这位美丽得不似人的极品美女是真的不是人类???我下意识地放开了手,不着痕迹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我小心翼翼地说道:“真的是不好意思了,姒、呃,裴小姐。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忘了放开你的手,实在是对不起了。” 说着是一个标准的90度鞠躬,当然,这同样不是重点,重点是我那不断微调后移的脚步,在不经意间更拉开了一小半步的距离,炎热的空气终于再次光临我的手臂,我却有一种仿佛终于再次回到了人间的想哭的冲动。 “唔唔,不会啊,我玩得很开心呢。” 裴姒梵拨动着额前的长发,一脸开朗的微笑,却仿佛突然陷入了怀念之中,低声地喃喃道,“我可是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呢”“什么?”“没、没什么。” 女孩轻掩着小口,神色中却有一丝被发现了什么似的调皮,不经意间,我陡然看见,她粉红的小香舌还轻轻地滑过下唇,仿佛垂涎着什么似的吞了吞口水的样子?!啊!神啊!宽恕我吧!我一定是看到了幻觉,绝对是幻觉!这种样子,这种触感,这种感觉,难道、难道?难道!难道她就是比贵族还优雅比撒旦还邪恶专门出没于黑夜之中骗取纯情少年然后将他们的精气血液吸干以维持自己青春美丽的传说级生物——血族?!虽然我很努力地开始联想起歌茜蒂雅小公主清纯诱人的甜蜜形象,但是为什么,我想起的更多的却是,那些悲惨的被当作食物吸成干尸的人类形象呢!!我突然觉得周围的温度再次下降,却发现,原来裴姒梵的手按上了我的额头。 她柔嫩的肌肤仿佛雪糕一般白皙滑腻,被她柔弱无骨的纤纤小手这般轻轻地抚摸着绝对是极品享受!但是、但是?但是!但是在现在这般情况下,我却更是感觉诡异莫名,在这般狂奔之后,她的手仍是那般冰凉,仿佛刚从冰箱的保鲜柜中拿出来的一样!!闪!我的脑袋里面所剩下的绝对只有这唯一的念头,比之适才面包暴走时的感觉更甚,我的第一感到第六感全部在提醒着我赶快离开面前这个女人越远越好!说不好她便是那什么的什么,咱这平凡人兼普通人外加小配角还是离她远一点的好,一般小说中这种潜伏在人类世界中的生物当被普通人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时,似乎他们的处理方法只有一个——杀人灭口!不知道我们的裴姒梵大小姐会不会是例外呢?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而且我也一点也没有去亲身探寻这个问题答案的想法,特别是在见到了裴姒梵大美女的某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之后,我更是想马上离她有多远闪多远。 但是人家的手还在我的额头上不是,如果我就这么闪了那岂不是摆明了告诉她我已经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你一定要赶快杀了我灭口啊之类的吗?我这么精明的人会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吗?!而且,你别说,裴姒梵这小妖精的手摸上来,冰凉冰凉的,还真是挺舒服的,特别是在这热得让人跟狗没什么区别的该死的大中午里,这种天然的户外移动空调的感觉更是让我一时忍不住心旷神怡心摇魄荡飘飘欲仙起来。 “没发烧啊?”裴姒梵的喃喃自语传入我的耳中霍地将我从无尽的yy中惊醒过来,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常听人家说色胆包天色胆包天,没想到今天竟然轮到我头上来了。 我竟然还有心思陶醉其中?这位可不是普通人类啊!天知道她是什么级别的传说中的生物!惹恼了她人家估计挥挥手我就得从这世上消失而她不过是当多了一盘宵夜而已。 只要一想想如圣女一般清纯的裴姒梵穿着一身暴露性感的魔女装拿着刀叉对着我如同女王一般“活活”的狂笑着的模样我就忍不住从头顶冷到脚底再冻僵我流动的血液和骨头。 “是,是,我当然没有发烧了。” 我下意识地回答着,还“哈哈哈哈”的傻笑了两声,试图分散女孩的注意力,掩饰着我游离的视线。 “嗯,但是你的脸色不太好啊,阿冥,我看我还是扶你去医务室看一下,好吗?”裴姒梵看着一脸温柔无限地柔声说道。 无视献殷勤,非奸既盗啊!我心中感慨着,一边忙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道:“还是不要了,如果让其他人看到你扶着我那般亲昵的样子的话,这样对你的声誉不好,而且,面包他、咳咳,总之,我没事的,我休息下就好,休息下就好,啊,那我先回去教室去了啊。” 说着也不等裴姒梵回答我已经急急地抛下她一个人飞也似的“逃”离了天台,咳咳,其实准确的说,是“逃”离了裴姒梵的身边,我实在不敢想象如果我再在她身边呆下去的话会发生什么。 当然,我并不是怕我兽性大发而把她推倒之后圈圈叉叉,呃,虽然这种危险性也不能说没有,但是我更加害怕的是她突然变身成超级魔界生物之类的东东将我给压在墙上给叉叉圈圈了,那我可真是死得不值了。 这个世界,我可还没活够呢,再说了,我也舍不得婧婧,这般想着的我,脚下跑得更快了,如果这时候旁边有人测速的话,他绝对会惊呼,天才!又一颗伟大的田径天才运动新星诞生了!但是,我这位“伟大天才新星”所不知道的是,当我跑出了裴姒梵的视野范围之后,女孩几乎是在同时开始了毫无形象的捧腹大笑,甚至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还不断地跺着脚,表示着女孩兴奋的心情。 却也不能怪她,不用说之前未来到人界的时候,便是后来来到了这人界之后,她便开始了寻找“她”和“他”踪迹的行动,总是追寻着追寻着,又有什么时候能停下脚步休息了?更不用说放下心来尽情地玩乐,而像现在这样放声的开怀大笑更是想都不敢想!没有人会指责她,因为,即便是那个人,也不会指责她,而承载着他全部温柔眷恋的她,同样也得到了那份信任。 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求恳的表情,有的只是坚定和执着的信任,裴姒梵知道,这并不是属于她的崇敬,而是那个人遗留给她的遗泽。 她不愿,她害怕,她懦诺,她不可能像“他”那般坚强,她甚至,远远不如他们所想像的那般坚强,只是,在那般坚定而执着的目光面前,她却,无法逃开。 这种目光,她并不陌生,在那个人还在的时代里,他们在看着他的时候,便是这般狂热而执着的信任着“他”!那是坚定而执着的信任,更是敬慕得盲目的崇拜!他所指的前方,便是他们前进的方向,如果前方便是悬崖,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填平它,如果前方阻挡住了他的脚步,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他踏平。 而自己,终究不是他们心目中的那个人,终究不是他们心目中的那个“他”啊!但是,她别无选择。 温柔的她,无法抛下那么多坚定而执着地信任着她跟随着她的脚步的子民,无法背叛那一双双真诚的双眼,即便,她同样清楚,他们所这般信任的,只是因为,她被他们所这般信任的那个人这般信任着。 无法逃避,她只能选择接受,连同那无法承受的沉重使命和随之而来几乎压垮了她双肩的巨大压力,她只能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因为,她现在,站在那个人的位置上,被“他”的子民们这般信任着,她不能沮丧。 她更无法停滞,在背负着所有人信任目光的现在,在寻回那个人的现在,她又怎么能停下脚步?她又怎么敢停下脚步?她又怎么可能休息?她不能!她害怕!她害怕自己停下脚步的时候,他们那依然那般坚定而执着的目光,她,害怕所以,她不能停歇,更不能停滞,她只能前进,直到,寻找到那个人的回归之前,她,这般执着着,直到片刻之前,在她的记忆中,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般笑过了。 第十六章 过肩“摔” 女孩笑着,笑着,笑得连眼泪都流了下来,她弯着腰,仿佛不愿让任何人看见自己此刻眼神中的真实,唇中却轻轻地吐出:“傻瓜”而随之而来的便是空气中传来的暴喝以及那凌厉的劲风!“欺负我的哥哥这么好玩吗?”随手擦去眼角沁出的泪水,裴姒梵右手微动,一个小小的五芒星图瞬间完成,她的身上出现的碧绿气旋瞬间笼罩全身,扩散成圆,挡下了身后来人那更像是戏虐的一击。 裴姒梵感觉不到她的杀机,而林婧琪,她根本就不是能藏住自己杀机的人,愤怒或是欢喜,在她的脸上,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 裴姒梵现在就这么面对面地看着那似乎满脸愤怒的林婧琪,她的眼底,分明是无法尽掩的笑意。 既然已经明白了对方那个藏不了心事的“小女孩”的真实心意,裴姒梵就更是肆无忌惮了,她故作无知地眨了眨眼,眼神中满是无辜:“对不起呢,我也不想的。 可是,你哥哥他真的好好玩哩~~”“呃”看着裴姒梵那仿佛得到了心爱玩具似的小女孩表情,虽然很想生气,虽然认为自己应该生气,但是,林婧琪的心中却是不可自制地涌起了一股强烈的赞同感!因为——“哈哈哈哈!!!”想起和他在一起后这一年来所发生的点点滴滴的事情,林婧琪终于忍不住如同裴姒梵刚才那般丝毫不顾忌形象地大声暴笑起来了。 偏偏裴姒梵仿佛故意似的在林婧琪笑得最厉害的时候又这么问道:“是吧?”早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的林婧琪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却又不忿就这么“屈服”,只好“偷空”怒瞪了她一眼,以示抗议,可惜无论是抗议的人还是被抗议的人显然都没有把这个丝毫不具备任何威力的怒瞪,给直接忽视掉了。 早已不再是小女孩的裴姒梵最清楚了,要化解另一个女孩的敌意,最好的办法便是和她谈论起另一个让她们感兴趣的男生身上的缺点,而那个刚刚给自己带来短暂欢乐的少年,同样也是改变了“她”的人啊。 虽然这并不是她的第一次转世,但是裴姒梵还不至于会笨得以为之前总是一世一世没有任何“越轨”行为的她的改变会是因为其他人的存在。 上一世那出现意外的那一世她同样无法知晓,但是,一个女孩个性的改变,最大的可能便是,为了她所重视的人,而现在,那个被她所重视眷恋的人,无疑便是,她的“哥哥”!“就算是,你也不能这么欺负我的‘哥哥’!”林婧琪勉强恢复了平静,只是,由于刚刚大笑过的缘故,无论她怎么想摆出冷峻的样子,看上去却总是带着几分古怪。 “哦?”听到女孩连“就算是”这种不确定的词语都出来了,裴姒梵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不怀好意”地问道,“是不能欺负你的‘哥哥’而不是不能欺负他啊?是吗?”“是!”下意识地出口着急地捍卫着自己的专属主权的林婧琪丝毫也没有察觉到裴姒梵言语中所设下的陷阱,等到话一出口,才感觉到哪里不对。 裴姒梵恍然大悟似的发出了“哦”的一声超长音的惊叹,她看着林婧琪的双眼中已满是如同她的微笑一般的“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得心虚的林婧琪更是心中发慌,她“呵呵”笑道:“原来是因为他是你的‘哥哥’~~所以才不准我欺负他啊?”带着感叹似的疑问句却是恍然大悟慨叹的陈述语气,林婧琪即便再单纯也听出了裴姒梵话语中那故意抖露出来的暧昧,她的脸唰地一下,从头红到了尾,偏偏心中却另有一丝暗自滋生却无法反驳的甜蜜悄悄升起,反驳的话语到了口中却最终只化成了如同她的怒视一般无力的一句,“你胡、胡说”呵呵,裴姒梵的心中都快要笑翻了,三界之中,能看到面前这个以贞洁著称的清纯女神露出这般羞涩的小女孩容颜的估计自己也算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了。 裴姒梵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她的身上看到她露出这种神情。 不过此刻她却是一反常态地不敢笑出声来,她实在无法肯定此刻羞恼万分的林婧琪如果在听到自己的“嘲笑”是否会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地立刻与自己展开决战呢?以前从来不曾出现有过这种情况的先例,所以裴姒梵真的无从判断起,但是她不敢冒险,但是同样的,此刻,禁锢在人类躯壳中的她却无法完全控制住嘴角的**,强忍着的微笑让她的脸看上去无比古怪。 也幸好现在身旁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否则的话以她现在的这幅形象落入那些男生们的眼中绝对足以使得她现在的疯狂拥?立刻退去几分热度。 “是!”终于发现自己被裴姒梵的话语给套出了心中真实想法的林婧琪却是突然一反常态地“强硬”起来,她看着裴姒梵的双眼中满是鄙视,“你可要清楚要不是我哥哥“收留”你的话,某人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街头露宿呢?哼!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图报的家伙,真是一点素质都没有!”裴姒梵却也不生气,只是轻轻地眨了眨眼,一副无知少女认真思考的模样,“疑惑”地道:“那么,好象某人跟我一样,不,不对,应该是比我更惨,只不过是被人家捡回来的呢!”“你说什么?”林婧琪看着那故作无辜的裴姒梵,双眼中已开始出现火花,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是在挑衅自己的尊严吗?裴姒梵却仿佛没有察觉到女孩的异样似的,继续自言自语道:“可是为什么这样子的一个人却每天做着比我还要过分的事情呢?而且竟然还有脸来教训比她还差了十万八千里的我呢!嘻嘻,人家可真是不懂了呢?不如你教教我吧。” 说完,裴姒梵还故作可爱的眨了眨眼,而这无异于在那熊熊怒火烧得正旺的少女心中更是抛下了汽油,仿佛听到“轰”的一声巨响,林婧琪指着裴姒梵的脸颊,怒道:“你这该死老太婆给我闪一边去少在这边装嫩!明明都已经是老祖宗级别的人物了还在这里假扮清纯少女,真是让人恶心!我又不是那些**的臭男生,少在我面前假纯真了!”虽然意外竟然选择了“这样”的抗争方式的裴姒梵微微有些惊讶,但是对于已经下定了决心的裴姒梵来说,林婧琪的挑战只会让她更充满了干劲!而对于林婧琪那让她无从反驳起意外的犀利言辞,裴姒梵下意识地挑了挑眉,也不反驳,笑吟吟的从容说道:“是哩,我可不像某个还没完全长大的小妹妹,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呢?难怪某人的哥哥,他那有些色色的目光总是朝着人家来呢,真是好可怕啊!”说着,一边轻轻地拍了拍那绝对会让林婧琪自卑的高耸“山峰”更似乎挑衅似的故意挺了挺,裴姒梵脸上露出的那种“本小姐好害怕哦”的戏虐神情更是让林婧琪几乎立刻陷入“暴走”之中!冷静!林婧琪,你要冷静!对面那个整天只知道待在那幽暗潮湿连电视杂志一年都看不见一页纸片的老太婆怎么可能是你这久经战役(港台狗血)沙场归来(韩日泡菜)的超级青春无敌美少女(动漫动画)的对手呢?冷静!一定要冷静!可是,气死人的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所说的却是,真的!哼!色狼哥哥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狗见了骨头似的一副要将她吞下去似的饿死鬼模样!哼!真是气死我了!林婧琪看着裴姒梵的眼神中已经是充满了“杀气”!裴姒梵心中有些庆幸却又有些莫名的苦涩,没想到自己竟然沦落到要用这种方法来激怒她吗?只是,为什么明明看起来已经很愤怒的她却还是没有动手?难道她竟然识破了自己的目的?这怎么可能!那个固执单纯到无知智商不会比小女孩高多少的林婧琪怎么可能会识破!这,绝不可能!裴姒梵自我安慰着,一定是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原因在里面,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林婧琪的眼越睁越大,她呼吸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她的手越捏越紧越捏越紧,就在裴姒梵不知该忧该喜的看着林婧琪越走越近的时候。 林婧琪突然冷冷一“哼”,高傲地高高抬起了头,在裴姒梵的目瞪口呆中从她的身边大方地走了过去,留下了呆若木鸡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裴姒梵原地发愣中。 良久,只剩下她一个人所在的天台上,她微微地苦笑起来。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她所看不到的地方,另一个人,也正看着离去的林婧琪和她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嘴角上一抹玩味的笑容,久久不逝。 而这一切,早已早早逃离了天台的我自然更是暂时一无所知,话说当时,我施展出比传说中的绝世轻功凌波微步还凌波微步比草上飞还草上飞的“跑路大行动”,直接创造了百米冲刺的最新纪录!而后果就是我一回到教室之后几乎是立刻贴着墙像条死狗一样动也不动地喘着粗气,舌头更是吐得比黑白无常的长舌头还要长,而我的心却更是严重不寻常的剧烈跳动着!直到现在仍无法平静下来。 “啪!”肩上突然被人重重一拍,如果是平时的我我绝对会猜到必然是那些个不良少年又在开“恶劣”玩笑, 不过在此刻“饱受惊吓”的我的心中,我的第一反应,便是——“嗬啊!梆!”一个重重的过肩摔!动作,绝对帅气,10分!表情,绝对酷毙,10分!声音,绝对经典,10分!断喝,绝对响亮,10分!可惜——“唉呀!我靠!快点下来了,你头猪,重死了!”我怒吼着,背上传来的重压压得我几乎吐血。 “毛!永你说说看,我们两个走出去,谁看起来更像是猪一点!”陈董顾不得他的手还被我压在身下,他的身子却挂在我的身上,那巨大的重量压得我差点崩溃,怒道,“我靠!你***不放手我怎么起来啊!你这头猪!你压到我的手了啦!!永,帮手啊!我的手要断了,我靠!”永哥看着我们两个倒在地上纠缠不休的“暧昧”模样,丝毫也不给面子的撑着身旁的桌椅,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然后看着我们两个的眼神中满是鄙视。 “拜托你们两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们这对狗男女、呃,口误,你们这对‘狗男男’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唉,真是世风日下啊!想当年”永哥一脸夸张地仰天叹息悲叹现在这个社会的年轻人啊的模样,还未等他开始回忆起他的英雄记录,我跟陈董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靠!”配合默契地同时放开彼此的制肘,一跃而起,将某位见死不救还说风凉话又信口开河满口胡言乱语仿佛南山精神院跑出来的某哥拖到了角落之中当场进行了热腾腾的男子汉的铁血交流!永哥被我们这般热血的友谊给感动得“热泪盈眶”一边大叫着朝我们扑来即使每次都会被我们“害羞”地推开(大脚踢回)一边毫不气馁地又扑了上来!因为太过暴力血腥,以下省略过场动作n套连续技,大概就像是当年ro中的武宗一路从六合拳开打,中间夹杂铁砂掌、连环全身掌、猛龙夸强、浸透劲、弹指神通,能上的都上了,不能上的我们创造条件也上了,在最后更联手施展出传说中的阿修罗霸王拳简称ab的超级绝招毫不犹豫地表示我们的热情!(怀念我所爱的ro,以及那些带给我欢乐和哭泣的人们,猪猪、刀刀、阿海、深黑猪、苦苦、耗子、yoyo、秋猪、飘猪、胖子、贵贵以及)而他脸上的表情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那真是血中含泪泪中含血哭泣的男子汉的真心啊!而最后他甚至还不舍地发出了要我们紧记这真情流露的一刻的郑重宣言——“你们这两个混账王八蛋***给我记着!!”我们的感情,高中损友的这种铁血友谊,真的是太伟大了,真是太让人感动了啊!感动得连我和陈董都是忍不住满脸通红(被卡的)热泪盈眶(疼的)全身颤抖(还没从剧痛中恢复过来)!良久,被陆续回到教室的女孩子们奇异的好像在看着什么珍奇的怪兽似的诡异眼神看得发毛的我们,终于停止了这突然的友谊大交流,而这时候,除了我这浑水摸鱼居多的家伙之外,另外两个人多少都有了点非人类的感觉,至少,比起那美艳绝伦的裴姒梵来说,他们两个现在的形象更不似人类。 “md!我苦心经营的形象啊!呜呜呜!我这么辛苦才保持的形象就这么被你们给毁了啊!呜呜呜呜!苍天啊!大地啊!我的上帝啊,你怎么不劈两道雷下来劈死这两个牲口啊!”“好了好了,叫个毛啊?”看着那喋喋不休神情恍惚举止失措神不守舍的永哥,陈董忍不住怒从心起,“靠!你一个早已被死标圈牢她在要坐牢她不在也要自己画地为牢的老男人要毛形象!老子这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盖世无双美貌与智慧并重的绝代翩翩佳公子都没抱怨你抱怨个毛啊!”“呕呕”身旁是无数个将刚刚自己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呕出来的俊男美女,然后是一群双眼已经变成了巨大红心脑袋上满是金星的侏罗纪的主人用一种仿佛是基督教徒看到了上帝的表情狂热地看着陈董,仿佛那一刻,他便是这世上“唯一”的真男人!我小心地擦着嘴,接口继续打击他道:“就是就是。 再说了,本来就没有的东西还要维护个啥?还有,你丫的不是佛教徒吗?你叫上帝难道他就会理你了?不是应该叫释迦佛尼还是佛祖才对吗?”“哟?这你还知道?”永哥斜着眼,一副拽拽的模样轻蔑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不屑。 “那是!”熟话说“输人不输阵”,这时候哪有退缩的道理,我仰着脖子,高高地抬起头颅,双眼中满是理所当然的“傲气”,就差墨镜、黑西装再加一条白围巾还有嘴角那一根牙签,那就是活脱脱的发哥版的许文强的经典形象啊!我的耳边甚至已经回响起当日那同样经典的音乐——“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呃,怎么没了?”疑惑的我睁开双眼,发现刚刚那个打开笔记本放歌的郭朝同学正被我们班的二把手团支书永哥大大用一种相当凌厉的目光瞪视着以至于那可怜的笔记本在少年的惊恐中摔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短促,我霍地心中一寒。 永哥仿佛网络上流行的一款经典小游戏“猫狗大战”中的那只贱狗发出了**贱的笑容,笑得我心中发毛,而下一刻,我听见他“温柔”地继续说道:“我还以为你只记得我们那美丽女神裴姒梵大美女红唇的触感呢!!!” 第十七章 初吻和一触 “我还以为你只记得我们那美丽女神裴姒梵大美女红唇的触感呢!!!”在永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之后,教室里一片死寂!不是寂静,而是死寂,死一般的沉寂,仿佛在这一瞬之间,连空气都被冻结了,我看着永哥的双眼,他的眼神中满是冰冷,我看见他的瞳孔中倒映着的我的眼,那里,同样是一片冰冷。 如果是玄幻小说的话,我一定是毫不犹豫地这么形容,可惜不是。 事实是,永哥看着我的双眼中满是戏虐,我看着的眼神中却是残余未散去的哀求夹杂着无边的恐惧!因为,就在永哥的这句话落下之后,我听到了一声巨大的抽气声,我更清楚,那绝对绝对不是简单的一声而已,一个人哪有可能发出那么巨大的声音?那明显是那一群接受了dna改造全部融入了色狼一族的“优秀”基因从此成为看到美女就跟看到月亮一个效果的狼人一族在听到了我这个不够帅不够酷不够猛的“三不”人员竟然卑鄙的无耻的龌龊地“掠夺”走了他们心中伟大女神裴姒梵小姐的初吻之后作出了作战宣言!我的脖颈已经僵硬,我害怕自己一回头就看到那无数双燃烧着熊熊烈火仿佛一颗颗炽热的新太阳的目光!而最最最关键的是,我靠!我***什么时候吻过她了?我怒视着永哥,眼神中传出上述疑问!永哥挑衅地抬了抬下巴,眼神中传出一丝不屑,你丫的把刚刚触碰过她红唇的瓶口都放到自己口中那么久了还想撇清么?不要跟我说你不懂?你丫的这根本就是间接性地夺走她的初吻!呃,可以这么解释吗?废话!你以为面包为什么会追杀你?呃,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对话并没有得到机会继续下去,但是将那群狼们心中的怒火完全点燃的却是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面包,满脸狰狞仿佛连他的身周都飘逸着血腥气息一看就知道是加持了狂暴术嗜血术之类的诡异魔法的面包几乎在出现在门口的同时第一眼就看到了我,而几乎是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他就合身向我扑了过来,状若疯虎,口中还狂喊着:“阿冥你这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牲口!还我裴小姐的初吻和一触来!”“呃,什么叫一触啊?”旁边还有一些尚未明白过来的小白“火上浇油”地向着那些已经双目赤红的前辈们恭谨请教道。 “就是第一次亲密接触啊!啊!!!该死的班头,你竟然一个人就不声不息地夺走了我们生活的希望!我要杀了你啊!!!!”一边狂吼着,一边挥舞着手中闪烁着冷冽光芒的利器——圆珠笔,向我扑来!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此刻绝对是一对n!我又不是超人怎么可能打得赢!聪明人是不会用暴力解决问题地~“啪!”某个体型相似的家伙被我一不小心地绊倒在地,混乱的人群中陡然响起一声“断喝”:“班头那家伙在这里啊!扁他!”蜂拥的人群嗖地一下瞬间将那可怜的倒霉鬼给吞没了,看得我遍体生寒。 同时暗自庆幸自己见机得快,否则这次就真的死定了。 呃,但是,为什么,呃,面前还有那么一尊形象无比高大看不清楚脸颊无关只看得见漆黑一片的脸上一双血红双眼冷冷地注视着我呢??“把我的女神还来!”面包的断喝惊醒了那群狼们,而他们这才发现自己找错了人?毫不犹豫地从那个被搞错了人已经压在地上扁得认不出人形的人身上踩过,一群虎视眈眈的狼们将我圈在了中间,四周的温度突然狂降了几分。 而就在这时,我霍地看到了传说中的救星当场,我指着遥远的门口,大声答道:“裴姒梵在那里!!!”面包冷笑:“你以为我是三岁小”话未说完,面包的身后却已传来了裴姒梵柔柔的独特声线轻轻问道:“这里,是怎么了?”面包的身子瞬间僵硬,而那些早已被归来的少女那副清纯妩媚的模样给电得全身麻木的家伙们更是立刻从狼退化成狗,一个个乖得就差吐舌摇尾了。 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虽然面前这个疑为吸血鬼的人物似乎也挺危险的,但是比起这已经临深的“死亡”危机我还是更宁愿面对这份美丽的危险要好一点。 至少,呃,看起来都舒爽得多,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的?对了,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虽然她不是牡丹,不过我也不愿做鬼,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看起来我还是面对她的时候会更安全一点,毕竟在天平的另一边可是一群被我“刺激”得失去了理智很有可能当场上演一场饿狼传说的狼群!相较来说,还是女性的吸血鬼要可爱得多了,你看,我们的小歌茜蒂雅就是一个最好的佐证了,简直就是罗莉、咳咳,就是那个那个是男人都明白的那个的极品啦!此时的我早已经忘了,能遇到那般纯洁可爱忠心耿耿的女性吸血鬼的貌似都是主角,而那些落入吸血鬼手中的配角,呃,貌似没有几个是有什么好结果的呢众男(狼?)看着那突然出现的姒梵女神,一瞬间完成了从狼到人这根据达尔文进化论应该要花上n(n=无穷大+1)年的时间的转变,让我不由再一次感叹美女的巨大威力。 便连刚才明显已经狂暴化了的狂战士面包此刻都乖得像是小绵羊似的,更何况其他那些小狼们,突然间,我仿佛从三国的战场一下子跳到了中世纪的欧洲,一个个都***是那么的文质谦谦,一个个都***是那么的彬彬有礼,一个个都***优雅有礼得仿佛贵族绅士一般的令我忍不住想要呕吐并顺手递上第三根手指尾来表示我对他们的“崇拜”之情。 看着那一群谄媚的或接近或遥远或火热或冰冷的目光,我下意识地选择了退居一旁,趁着这个没人注意到我的时候,稍稍地闪到一边去,既离开了面包,也跟那逐渐走近的裴姒梵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看着那似乎并不准备马上找我麻烦的裴姒梵,我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肩上突然被轻轻地拍了拍,我下意识地便想马上再一个过肩摔直接将他甩开,幸好及时反应过来,我的手到了空中,又放了下来。 我已经知道了身后的人是谁,因为,在现在的教室里,能基本上抵挡她魅力的只有两个人,呃,两个半,永哥就不必说了,标准的爱妻一族,我则是心中存有偏见,下意识地对她敬而远之,而陈董,呃,也许是因为他花花公子看得比较多的缘故吧,又或者他真的如同他所说的一般身经百战也未尝可知也说不定,所以他最多只能算半个。 就以我们这不良四人组曾经在市内几乎所有“名校”前蹲点的经验来说,我们并不是没有见过美女,但是裴姒梵的魅力是与众不同的,她就像是一阵春风,不经意间就已经吹拂过你的心扉,留下深深的烙痕让你无法忘怀。 比如说现在,现场还清醒着的估计就剩下角落中的我们两个,呃,勉强还应该算上个正聚精会神地看着《yboy》的陈董。 “永哥,叫我干嘛?”我轻轻地问道,虽然我并不认为有必要在裴姒梵的面前保持着这种仿佛在佛堂里面的静寂,但是我可不想在好不容易脱身之后再成为众矢之的。 永哥看着我的眼神中似乎也带着几分戏虐,他暧昧地眨了眨眼,说道:“好小子!下手这么快!”一句话,真是夸得我莫名其妙,但是旋即反应过来的我,立刻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暧昧所调侃的真意,即便是我的脸皮之厚也忍不住狂汗,这可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事情啊!虽然还不至于像动漫中出现亲卫队之类的东西,但是这股隐藏的力量也已经不是能完全忽视的恐怖实力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让婧婧听到了这种传言的话!想到这里,我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忙急急地轻喝道:“你胡说些什么呢!我跟姒梵同学绝对是纯洁的!”“我知道,我了解~”听到这里,永哥的眼神更加的暧昧了,似乎连他的微笑都染上了粉红色,“纯洁?纯洁的男女关系嘛~~~我知道!”我无语了,这才多久呢,这还是跟我亲近了解我的永哥呢,他都这般想了,那其他人呢?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急急分辩道:“永哥,我和她真的没什么啊!”“我靠!你以为我是瞎子啊!”永哥一脸不屑的鄙视模样,“拜托!裴姒梵任你拉着手跑出了食堂这件事已经不知流传出了多少个版本的谣言了!因为裴姒梵的关系,现在的你,在男生和女生心中的地位可真是越来越重了呢~“不是吧!!!”我张大了嘴,满脸的不敢置信,我从来没想过,如此平凡的自己,竟然也会有如此“声名鹊起”“风云汹涌”的一天,虽然,我想的更多的是,随之而来的麻烦!“怎么不是?!你以为你牵的是谁的手啊?裴姒梵啊!裴姒梵是什么人物啊?那可是校花榜上第一名啊!”永哥眯了眯眼,用一种感叹似的语调这般叹息道。 “校花榜?!”我忍不住失声惊呼道,旋即一眨不眨地看着永哥的头在那边仿佛确认似的轻轻地点着,我忍不住直翻白眼,“我们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榜了?我怎么不知道?”“就在昨天!”永哥确定似的点头,说道。 “呃,昨天?那不就是裴姒梵来了以后?”我眨了眨眼,双眼中满是迷惑,“难道这个校花榜是她来了以后才‘出台’的?”“不错!”我突然感到一滴冷汗流下,我迟疑着问道:“总不会你要告诉我,那个什么的校花榜不会根本就是因为裴姒梵的出现才专门搞出来的吧?”“当然!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现,哪里需要搞出校花榜来?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现,搞出了校花榜之类的东东又有什么意义?”永哥毫不犹豫的理直气壮地说道,“校花榜顾名思义,当然要有校花级别的存在才有它存在的意义啊”“呃”我一听到永哥这么回答,我就傻了,我下意识的缓缓地问道,“那么,照你这么说来,岂不是,呃,难不成,这校花榜上只有裴姒梵她自己一人???”“当然了”“当?然?!”永哥同样理直气壮的回答让我忍不住直翻白眼,“那还评毛校花榜,那不就是直接把裴姒梵灌上‘校花’的名号就完了吗?还学那些小说里面搞这个东西干嘛,我靠,你以为现实中真的每间学校都有那么多美得不像人的女人让你凭什么十大校花啊五朵金花啊之类的?“我靠!不用说那种只要是男人一看就会直接充血的超超级美女了,便只是次一级的美女都不多见,更不会好像小说作者那般安排得好好的同时出现在同一间学校,甚至同一个班级了。” 随手拿掉夹在口中的烟,潇洒地吹出一圈白色的烟圈,用一种颓废却帅到让那些衰哥梦男一看到就想去自杀的忧郁目光看着它渐渐消失在空中,轻轻叹息道:“别傻了,这里才是现实啊”当然了,以上的动作是我绝对无法完成的,顶多就是在脑袋里面yy一下而已,其他的且不去说,在婧婧的“**威压迫”之下,我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烟这种几乎所有漫画小说动画狗血剧里面男主角用来耍帅装酷的第一道具。 但是,总算不亏了这么多年合作的默契,我想要表达的意思永哥倒是看了个明明白白,他却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用一种所有超级无敌万年金牌跑龙套灵光一现时的经典神情,满脸让足以让全班女生尖叫的颓废神情,说出配角们这时候该劝慰主角的经典话语。 “就是因为现实已经这么无聊了,所以我们,才要自己找点乐子啊”然后,是一段接近标准时间的15秒沉默,错开了彼此视线的我和永哥同时望着的天空,呃,看不到太阳废话,上面还有天台,我们的视角可是受到严重限制的,真像电影里那边,不管主角在什么位置什么时间都能看到太阳的情况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嘛。 “屁话!”永哥和我几乎是同时往那突然冒出话来的陈董望去,却见到他一脸愤慨地看着我们两个,骂骂咧咧地怒道,“废话!要是真的有那么多漂亮的mm在三中出现我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是单身!”“我靠!”永哥和我几乎同时翻了翻白眼,亏我们还以为这家伙要客串一下狗血剧中一般都会存在的第三号配角男,结果,果然是一句话就露出了本性。 “就算真的有那么多美女,人家也不见得就会看上你好不好?”我毫不犹豫地打击他道,“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啊?就算是小说的情节,你也不是主角好不好,那些个牛人哪一个不是名校就是名校的,而绕着他们转的那些个美女们每一个都是什么隐藏身份超牛叉的存在。 “就我们三中这种被人家斜眼算上余光再计入擦边也看不到边的三级学校怎么可能会出现美女?而且还是那种一个个从外在到内在都好得让人一看就羞愧得想要自杀的超超超超超级大美女?!”“话不能这么说。” 陈董斜着眼鄙视了我一下,同时努了努嘴,指了指在众狼之中礼貌地微笑着的裴姒梵,示意道,“裴姒梵大美女不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吗?”“呃”陈董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无法反驳了,事实上这同样是我在见到裴姒梵出现在这所学校之后(其实就是昨天),我便一直(其实就是昨天和今天)感到疑惑,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算是到了现在,我仍然感觉到疑惑,看着那始终保持着礼貌客气却又丝毫没有让人感觉得到生硬还是公式化的客套一直微笑着面对每一个人的裴姒梵,我的心中起伏不定。 她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的女孩子,她那就算是去选世界小姐都嫌夸张了点的气质容貌常常会让我下意识地产生一种仿佛错处了时空似的错觉,而她脸上那种自然的让人沉醉其中的微笑更不可能是普通的女孩子,呃,甚至是普通的十七、八岁的少女所能拥有的。 “她?她自然不一样”远远地看着那个“舞会”中的公主,永哥微笑着,“她?她,可是女主角呢!” 第十八章 女、女主角?! “咦?女主、角?”望着永哥的眼中多少也带上了点疑惑,我眨了眨眼,望着他道,“你说什么女主角啊?莫非你小子知道了什么内幕?”“内幕?”陈董一听到永哥的话语,眼睛立刻都亮了起来,“什么内幕?快点说,快点说!”“说?说什么啊?”永哥斜眼看着陈董,一脸疑惑。 “靠!你小子不要扯开话题!”陈董一把拉住永哥的衣领,似乎正准备发出什么超级无敌必杀技之类的,他的眼中已经爆出了寒芒,“你刚才不还说什么女主角之类的嘛!快点解释清楚!”“好啦好啦,放手,快放手,我说啦。” 永哥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如同所有动画中的眼镜男爆发时一般镜片一闪,“你们看,裴姒梵的容貌,气质,甚至她那仿佛相当神秘的身分来历,哪一样不是小说中的超级女主角当场的前提啊。” “切!我靠!我还以为你在说些什么呢?原来是这样子而已嘛,你这家伙,真是的!说话也不说清楚点!”陈董一下子痿到了一旁,一脸的兴趣缺缺。 “就这样子吗?”我却有些不能置信地问道。 “当然,不然你还以为是什么啊?”永哥毫不犹豫地白了我一眼,那种“妩媚”的神态看得我和陈董拼命地吐啊吐啊。 “呃,我还以为你已经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火星来的超级变身美少女战士之类的什么隐藏剧情呢?结果竟然只是这种一点都不现实的推论,我鄙视你。” 我毫不犹豫地鄙视他道。 “呃”永哥一脸苦笑,却一点也看不出他有丝毫道歉的诚意,“拜托哦兄弟,你不要想太多了好不好,这怎么可能嘛?而且,如果这样下去的话,那么根据剧情发展,她应该是会找一个隐含着什么超级身份搞不好就是界的某个boss级的人物看起来却是普通得再普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的男猪开始谈一场惊天地泣鬼神跨时代越时空的超时空爱恋”“呃,是不是然后便是一大堆温柔的、妩媚的、清纯的、强势的、痴情的凡所应有无所不有的女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我们这个平凡的校园然后同样爱上了那个男猪,n女之间又都毫不妒忌好得比自家姐妹还要好的那样?”苦笑着接口道,我的眼神却下意识地往场中的裴姒梵看去,调侃的语气却带着一丝奇异的感慨。 “不错。” 永哥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下一句话却让我差点喷血,“而且根据流行需要又或者满足读者的yy需求,一般女猪都会找一个烂得不能再烂的理由反而倒贴一般拼命挤进男猪的生活,而用现在最流行的来看,不是合租就是同居!”“噗!”口中的水尚未喝完,我已经喷了出去,在阳光下是一道美丽的小彩虹,虽然被我喷得满脸是水的陈董和永哥一点欣赏的意思也没有。 一阵剧烈的咳嗽,我的头却抬也不敢抬。 开什么国际玩笑!!!如果这么说来,这么说来,这么说来的话,那岂不是说,我,就是那个传说中无数美少女缠身各种痴女怨妇思念的宇宙中心传说中有着隐藏身份的隐藏身份的救世主——男猪????!!!!“呃”下意识地露出了柯南听到某沉睡“名”侦探推理时都会露出的那种“经典”表情,我真是哭笑不得,我、我像吗?就我这一副万年平凡生美女撞倒我身上连对不起都不会就会直接走掉的模样,这怎么可能?!“阿冥,你小子那是什么表情啊?”永哥掏出纸巾来擦了擦脸上的水渍,看着我那幅“经典”表情,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总不会告诉我其实那个千呼万唤还不出现没抱琵琶都看不到面传说中的男猪就是你吧?”“梆!!!”我的手重重地敲在桌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声嘶力竭脸红耳赤气喘吁吁地大声怒道:“怎、怎、怎么可能?!!!不要乱开玩笑啊!!!”“呃,这么激动?”永哥所带的平光镜片中迅速地滑过一丝精芒,“莫非,你”“什、什、什么?”我故作镇静地看着他的目光,却见他的嘴角正露出了熟悉的玩味微笑,只听他说道:“哦?没什么。 我只是突然想起有一句话,叫做什么,呃,好像是心虚的人总是用大声说话来掩饰自己哩”“什——什么?”在永哥的坏笑面前,我心虚地微微错开了目光,不敢紧盯着他的眼,“不要乱说啦,这样子对人家女孩子的声誉不好。” “哦?”带有明显强烈疑惑质询的螺旋长音轻轻落下,永哥看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霍地拍着桌子的大声笑道:“哈哈哈!!你这家伙真是!!”“啥?”看着那已经笑得东倒西歪的永哥和不停地翻着白眼的陈董,我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心中疑惑不解:永哥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他发现了裴姒梵住到了我家里去了呢。 被笑得莫名其妙的我麻木地看着永哥疯狂地笑得喘过气来甚至连眼泪都流下来了,我一阵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良久,永哥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却仍是忍俊不禁地嬉笑着,努了努嘴,示意了下裴姒梵的方向,英俊的脸孔上一片暧昧的神色,只见他凑到我的耳旁,轻轻问道:“你,爱上裴姒梵了吧?”这次的反应比适才更加的强烈,我几乎是马上腾身而起,拍着桌子反驳道:“这怎么可能!!!”“呵呵,呵呵。” 被我撞开了的永哥却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反而是看着我的眼神中更加的暧昧起来了,“反应这么激烈,实在是很可疑哦?”“什——么?浩永你这家伙”永哥的右手伸出了食指,在我的眼前晃啊晃的,口里还发出了“啧啧”的轻响,他的话语却让我的手停了下来,他眼中的笑意却我的心,更加的迷惑:“难道你要反驳吗?之前我们又不是没有过这般的调侃,可是,你有这么紧张过吗?承认了吧,对她心动了吧?其实也对,裴姒梵实在是太完美了,无论”永哥后面说的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我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是这样子的吗?下意识地再往狼群中的裴姒梵看了一眼,我旋即否定了自己的答案。 不,不是的,我看到她的时候并没有那种心跳的感觉,对于裴姒梵,就算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我也只不过是如同正常的男人看到超标准的美女而有些正常的心动而已,更谈不上爱这么夸张的字眼了。 “沉默?”陈董看了看我一眼,又转向了永哥,眼神中满是疑惑,“他,这是什么意思?”“切!这还用说吗?”永哥鄙视了陈董一眼,没好气地答道,“难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沉默通常便代表默认’了?以阿冥的脾气,不否认通常便是承认了,这都不懂?”“呃,是这样子的吗?”“那你还有更好的解释吗?”永哥没好气地回道。 “没有”“那不就ok了?”“呃你牛”“我不属牛,谢谢。” “我靠!我知道你丫的不属牛”“那就好,不要说我牛,我不想别人误会。” “呃你真***牛”“我真的不属牛。” “知道了知道了,你滚吧,你这头牛”“我真的不属牛”“去死!”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的我看着已经陷入了暴走之中的陈董和一脸坏笑的永哥,我疑惑地问道:“呃,你们两个在干吗?”“没!”正打出“阿修罗霸王拳”的陈董一边挥着拳,一边在百忙之中回过头来说道,“我们正在联络联络因为许久不见而冷淡了不少的兄弟感情而已。” “呃,是这样子的吗?”我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你的手捏得好大的拳头放在永哥的脸上?而且永哥这个三百六十度回旋踢的姿势根本就标准到足以扔到跆拳道教案里面做范例了呢?”“这都是太过热情的缘故,谁让我们是标准的热血少年呢?”陈董一脸微笑,似乎连他的眼中都闪出了精光。 看着“战”成一团满头大汗却一点也不觉得严热的两个“热血少年”,我下意识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这两个家伙,真的是地球人吗?说到这个,我下意识地再回头望了望那仍微笑着却仿佛突然投来诡异一眼的少女,我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我突然想起来了,比起那两个家伙,这个女人更像是非人生物!我怎么会忘记了?我怎么会忘记了!想起她那白皙柔软的肌肤却像是僵尸一般冰冷,我心中的温度降得比冰块在火山中融化得还要快,一般这种美得不是人的女人一般就真的不是人哩!!!“什么不是人?”身旁突然出现的重低音让我差点吓死,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却惊讶地发现,那两个非地球生物脸上顶着男子汉的热情所遗留的产物问道。 呃,不小心把心里面想的说出来了,我一头冷汗,却听到陈董已经自顾自地搂着我的肩,一脸调侃地说下去道:“是在夸我们实在是美丽得不像是地球生物的裴姒梵小姐漂亮得不是人吧?”“是啊是啊”我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应合道,“你真是十猜九中,厉害,厉害”“当然了,我是谁啊,我可是香帅再世陆小凤重生宇宙第一号超级无敌英俊美男子的jaky陈啊!哇嘎嘎嘎嘎!哇嘎嘎嘎嘎!!”“不要笑得跟哥斯拉一样恐怖啦。” 你本来就已经很恐怖了啦,我苦笑,虽然他本人一点自觉都没有。 “嗯?你有什么不满吗?”“呃”看着陈董眼中那突然闪过的危险的光芒,我下意识地噤声,“不,当然不是了我怎么敢有所不满呢?”“哇嘎嘎嘎嘎嘎嘎!”“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这家伙竟然是这么疯狂呢?”凑着永哥的耳旁,我小声地问道。 “当然了。” 永哥翻了翻白眼,答道,“以前没有引起他爆发的诱导基因嘛”“呃,莫非你指的是”“废话!这还用说吗?”永哥的眼飘向裴姒梵,微微一努嘴,示意相当明显。 “陈董也喜欢裴姒梵?”我大吃一惊,看起来他好象跟平常一样不在意的感觉哩,我不确定地问道,“不会吧?看起来不大像啊。 你看他关注《yboy》都多过裴姒梵呢?”永哥微微一笑,说道:“那只是他的伪装而已,你看他那比平时要多得多的老是往她飘过去的眼神,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呃,你观察得还真仔细呢”我一头冷汗,“你不会是怀着什么不好的念头吧?”一边说着,一边立刻跟那个疑为暗中偷窥还兼有特殊癖好的gay人员拉开了距离,眼神中满是怀疑。 “靠!是你小子自己没注意好不好?”永哥怒道。 “是、是这个原因吗?”我疑惑地道。 永哥悠哉游哉地接下去道:“当然!你小子的眼睛里面除了婧婧就是婧婧,就算现在也不过多了一个裴姒梵,哪里有时间来关注这两个家伙了”“呃”我苦笑,“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我重色轻友?”永哥答道:“不敢,我只是陈述事实。” “靠!”“对了,话说回来,刚才你刚刚出现的时候怎么那么一副面无血色白天见了鬼的死人模样?”永哥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 “这个”我犹豫着,是不是该将自己所发现的东西告诉永哥,并不是不信任他,永哥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对他,我基本上是绝对信任的。 但是,这件事似乎处处透着诡异的感觉却让我不由感到犹豫了,通常一般这种前奏的出现就意味着麻烦的开始,而且还是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还要恐怖得多的连锁型不定时引爆型的。 “嘿嘿,不会是刚才你一不小心就把你保持了十八年的童身给丧失在裴姒梵的身上了吧?”永哥神色一正,凑到我耳旁说的话语却是**荡得让我忍不住狂翻白眼,心中同时做出了决定。 我根本就不该担心这个家伙的,真是浪费心情!有麻烦更应该直接拉他下水才对,要死也要拖一个陪葬,黄泉路上还能有人下棋,要不然多无聊啊。 嘿嘿暗自冷笑着,我再不犹豫地将刚才所发现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而在这叙述的过程中,永哥一直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着我。 等到我说完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神中已经是带上了一丝怜悯,看得我心中郁闷,有啥好怜悯的?!“喂,我说,你小子不会是小说看多了,得了传说中的玄幻小说美女yy幻想青春期综合症吧?”说着,永哥还探出手来,似乎想要探探我的体温,看看我有没有发烧。 我想也不想地挡开了他的手,一脸愤慨:“我月亮你!老子***把这么巨大庞大重大伟大的发现都告诉了你,你、你竟然一点都不相信?闪开啦!我***没发烧。” “还说你没发烧!”永哥鄙视地瞥了我一眼,满眼不屑,“你看你都已经烧得说胡话了。 唉,我说那个阿冥啊,不就是稍微地关心了你一下,把她的纤手放在了你的额上和你来了一次第二次亲密接触吗?你小子把人家的第一次都搞掉了,再加一个第二次有毛好激动的啊?!”“靠!拜托,你不要说得这么暧昧好不好?什么叫做‘把人家第一次都搞掉了’?!什么叫‘再加个第二次有毛好激动的’?!!老子什么时候占了她的第一次了?!你***不知道这种话传出去我就死定了啊!!!”我一边瞄着有没有隔墙或者不隔墙的耳朵在注意这里,一边小声地说道,当然,声音我是极尽愤慨极尽愤怒极尽委屈。 开玩笑!以裴姒梵现在的知名度,这种话传出去我岂止是死了?我靠!单只面包再加上一个刚刚“发现”的陈董,就足够我死得生不如死死不如生死完再活活完再死死得不能再死了!“安啦、安啦。” 永哥大方地摆了摆手,仿佛赶苍蝇似的再挥了挥手,顺便还不屑地瞥了我一眼,不以为意地道,“你以为我像你那样不知好歹吗?你以为我像你那样不知轻重吗?你以为我像你那样”“cut!”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怒道,“你丫的说毛了你?我***有你说得那么差吗?老子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不知好歹不知轻重不分对错不分好坏男女不分连盐和糖都分不清楚的超级傻b呢?!!!”“呃,这句话,好像不是我说的” 第十九章 女人之间的战争 一个下午的课就在无惊无险平平淡淡之中无聊的渡过,只是面包“火辣辣”地盯着我“火辣辣”地看着前方距离我不过五十厘米远的裴姒梵的目光(其实是害怕的缘故)。 我只要一想到她突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吸血獠牙插进我的血管里拼命吮吸狰狞微笑的样子,我就忍不住一阵阵毛骨悚然,对着这么一个满脸写满了麻烦摆明了“我都是大麻烦”而且还被我发现了她隐藏秘密的超级麻烦,我又怎么敢放松警戒?!ku xi ne!(韩语:搞笑!)那不是找死嘛!我又不是白痴,离她远一点是不够的,因为,我再怎么远也无法离得再远啊,人家裴姒梵的位置就在我前方的一位,再远又能远到哪里去?而且,更严重更恐怖更疯狂更让我无法置信的是,这个极——————————度危险的非人类生物竟然现在是住在我家里的?!!神啊!只要一想到,我竟然会沉醉在她楚楚可怜看不见任何泪滴流下的眼泪攻势之下,我就忍不住头晕啊!我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我怎么会这么大意?我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我怎么会连她的眼泪都没看到只是看到她摆了那么一个pose有那么一个趋势我就已经忍不住投降了呢???唉!果然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呃,不对!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才对!裴姒梵虽然的确是美女,但是我可不是英雄哩不过,只要是男人,都无法对她那副样子无动于衷吧至于因此而被面包陈董永哥他们误会成我看着裴姒梵的目光是“火辣辣”的忍不住直想要把她整个儿吞下去的爱慕目光那绝对是天大的误会!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不知身份不知来历不知年龄甚至连她的具体种族都不知道的非人生物呢!!!不可能!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哥!你在念叨着什么不可能啊?”“呃?婧婧?!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看着那突然出现在我背上攀着的少女,一脸苦笑,再看身旁陈董永哥那两个家伙早已经笑到重伤了!至于面包,这个家伙的眼中已经只有裴姒梵那尊女神的存在,根本就看不到其他的了。 “下来了,快点下来!婧婧,还在学校里呢!快点下来!我生气了哦?”我佯怒道。 “婧婧,不用理他!这家伙假正经的。 又不是第一天了,我们都习惯了,没关系的,你继续趴着吧”永哥毫不犹豫地直接把我给忽视掉对着婧婧说道。 “就是就是!”陈董接口道,“都已经放学了,老师都不会管的,我们,就更不会管的了。 所以,你请便啊,婧婧。” “你们两个”一边感受着婧婧那日渐成熟的躯体不断带来的巨大**,一边还得哭笑不得地捧着婧婧的小屁股防止她摔下来,我苦笑道,“婧婧,你小心点,不要摔着了。” “嗯嗯,知道了啦。” 婧婧一边不以为意地在我的身上蹭了蹭引得我欲火狂攀一边随意的答道,显然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微微苦笑,我也只能苦笑,难道我还能打婧婧吗?话说回来,就算打好了,我也打不赢她啊(男人的耻辱啊)“走了走了,回家了啦”苦笑着将手中书包递给婧婧,如同以往的每次一般,我的手托起了女孩的腿,柔腻滑皙的触感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的清晰,呃,应该是这丫头变重了的缘故吧?“那一对怎么这么嚣张啊?”路人甲疑惑地看着那一对亲密的男女,下意识地自言自语地道。 “这位同学,你是新来的吧?”路人乙用一副鄙视的神情说道。 “呃,你怎么知道的?我的确是高一的新生呢。” 路人甲疑惑地追问道,“有请教?”“当然,这还用问吗?”路人乙没好气地答道,“他们那一对基本上天天都是如此哩,如果你不是新来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哦~~原来如此。” 路人甲恍然大悟,一脸羡慕的表情,旋即又露出疑惑,“老师也不管吗?教务处呢?训导主任呢?”“拜托啊!说你是新来的你还真是新来的。 他是谁你不知道吗?他可是高三(一)班的smenhu!成绩优秀到根本就不像是我们这间垃圾学校的垃圾学生,老师对他从来都只有一个字,就是‘信任’!”“呃,那是两个字”“那不是重点啦!”路人乙没好气地打断道,“教务处的老大姓潘,绰号‘白发魔鬼’,只这个绰号便可以知道他有多牛叉了,普通学生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无法站稳一分钟!但是他是谁啊?他可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哩!”“哦~原来如此。” “至于训导主任嘛”路人甲沉思了一下,问身旁的路人丙道,“我们学校有这种东西吗?”路人丙翻了翻白眼,鄙视道:“你这不是废话嘛?你以为这里是港台狗血剧啊?我们什么时候有训导主任这种东西了?!”“呐,这便是了咯。” “哦~”“还有!”“还有?”路人甲疑惑地问道。 “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他们其实是!!!”“他们其实是???”“兄妹”“什——么?!”路人甲这才终于从疑惑中清醒过来,“原来,如此。” “对啦,不用嫉妒啦。 他们那一对可是传说中的金玉兄妹档,嫉妒也嫉妒不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了,像他们那样诡异的兄妹关系,这世上也没有多少就是了”“咦?你说的诡异是”“你有见过把妹妹当菩萨般贡着怕她怕得要死的哥哥又或者有见过把哥哥当做儿子管着甚至比看老公看得还紧的妹妹吗?”路人乙尚未回答,路人丙已经接下去道。 “呃果然是,挺诡异的”“哈哈哈哈哈!!!”听着路人丙的“经典”分析,陈董这个家伙丝毫也不给面子的疯狂大笑着,便是矜持一点的永哥,也是一副笑得快重伤的苦忍模样。 我却是想打却没有手有空闲,那背在我背上的婧婧可是“柔软无力”地趴着呢,虽然女孩子都不重,但是我这体力普通的少年一只手可以举得起她。 “拜托!有这么好笑吗?你笑个毛啊?!我靠!唉哟”我微微转头怒道,“好疼啊你干嘛又打我啊?婧婧!”“不许说粗话。” “是、是,是。” 我苦笑着应着,反正周围的人早已习惯了我们俩这般,习惯得就连我都以为这才是正常的了,呃,事实上这也已经变成了正常的事件了。 “哈哈哈!你看你看!果然是当儿子管着比看老公看得还紧的妹妹啊!唉呀”当陈董被近在身旁的我——的背上的婧婧用她那小小的拳头击倒了之后。 这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呃,就这样把他放着可以吗?”裴姒梵捂着小口看着躺倒在路旁电线杆上的陈董,一脸惊讶地问道。 面包眼都不移地直接回答道:“放心啦,姒梵小姐,他不会有事的啦,陈董这家伙就是找打,三天两头都要被婧婧打晕个两三次的啦,他还是我们都已经很习惯了。” “是、是这样子的吗?”裴姒梵的双眼中满是惊讶,因为她面前的几个人几乎是同时点头,而某位跟她针锋相对的小姐更是毫不犹豫地用一种“你这个外人对我们了解得还少呢!”的眼神鄙视地看着她。 这么“标准”的眼神,裴姒梵怎么可能看不懂呢?丝毫不准备回避她挑战的裴姒梵立刻就被这严重的“挑衅”给激怒了,裴姒梵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笑得让婧婧眉头暗皱。 不仅是她,甚至是身处两女身旁的我们都感觉到周围气温的骤降,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我抬头看了看天,奇道:“太阳还是那么大怎么会突然怎么冷呢?”永哥瞥了我一眼,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眼神,说道:“这点嘛,呃,算了,没什么”“怎么?”我奇道,“怎么话说一半又不说了?”“没、没什么”永哥苦笑着回答,他怎么敢说话,婧婧和裴姒梵两个女人正用一种不一样却有着同样威力的眼神瞪着他要他怎么敢说话?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当事者就已经很“惨痛”了,就不要再多制造无辜的受伤者了。 看着永哥看着我的那种玩味而暧昧的眼神,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家伙不会是真的发现了裴姒梵住进了我家里的严重事件吧?嗯,很有可能,而且这家伙原本就是神神秘秘的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就算真知道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是更严重的不是这个哩!我突然想起,那个美艳动人冰冷恐怖疑似非人生物的裴姒梵大小姐现在可是我家里“第三间”(空着的第三间房间)的新房客呢!虽然中午逃过了一劫,下午我又一直保持着自己身旁人数指数绝对在300%之上,反正是绝对不让裴姒梵和我有独处的机会就是了。 但是,但是,但是,我竟然忘了!裴姒梵她可是住在我家里的耶!!!下意识地往裴姒梵望去,却发现她的眼神中饱含着仿佛早已看透一切的诡异,就好像在说“你这小样的还想跑我看你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吗?”吓得我忍不住浑身一颤手脚僵硬连眼神都仿佛被冻僵了。 “哥,你怎么了?”婧婧那简单的话语却仿佛温水一般注入我的心窝,奇迹般的,我恢复了手脚的行动能力,虽然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还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却只得到了一个白眼。 在不知道第n个转角之后。 “喂,你怎么还在这里?”我看着那仍然紧跟在裴姒梵身旁的面包,疑惑地问道,其他的两个家伙都已经在前面的转角和我们分开走了,但是面包这个早该在n个入口以前就应该离开我们的人为什么还在这里呢?“我家在这边啊,我当然走这边了!”面包头也不抬地继续答道,丝毫也看不到我头上流下的巨汗,我和背上的婧婧对视一眼,苦笑道:“可是你这家伙的家不是应该在第n个入口以前就左转右转然后再右转再左转再往前走一个路口大概五百米就到了吗?”“我走这边锻炼身体,干吗?不行吗?你有意见啊?”面包抬起头来,翻了翻白眼,一句话更是呛得我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气来就直接“背”过去了。 “靠!我怎么会有意见”我月亮你!你以为我想啊!你丫个死面包!要不是裴姒梵现在住的是我家第三间,我管你去死啊!你***爱跟不跟想跟就跟就算跟成了被人家误会是变态偷窥跟踪狂老子都懒得管你!我靠!可是现在不行啊!裴姒梵她现在就住在我家里啊!且不说我发现了她秘密这么严重的问题回去之后在婧婧忙碌只剩下我和她的时候她会对我作些什么?单只面包这家伙发现了裴姒梵竟然跟我“同居”之后所可能发生的“eva面包号机”暴走事件我就忍不住想要吐血,然后再稍微考虑了下面包那大嘴巴泄漏秘密的概率及范围性还有他过往的“辉煌战绩”综合考虑之后呃,要他保持秘密,估计比今天晚上升起太阳而不是月亮的几率都要小得多。 最好的解决办法当然还是直接就把他“就地解决”!当然,如果他不是我两年同桌第三年同窗已经开始又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林面包的话老子绝对是把他当场乱刀然后解剖了他顺手再丢到垃圾场中毁尸灭迹。 现在怎么办?我用眼神询问了下背上的婧婧,毕竟那可是我们的小窝耶。 若是真的被人发现我“金屋藏娇”(?!)的话,裴姒梵大不了搬走就是,但是我们两个可是跑不了庙滴~~怎么办?!婧婧毫不犹豫地学着我的样子翻了翻白眼,当然是凉拌!不是吧!我苦笑着,婧婧,你怎么不担心,万一面包到了我们那里发现裴姒梵跟我们竟然住在一起,那我们麻烦就大了!什么“我们”啦?是你麻烦大了,才不是“我们”呢!什么嘛!我们可是“兄妹”哩!我的麻烦不就是你的麻烦吗?我佯怒道。 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喂!你这是对待老哥的态度吗?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唉,但是呢,如果这样子一来的话我们平静的生活就要黄鹤一去不复返了呢铿!我似乎感觉到婧婧的眼中突然有寒气闪过,冷得我连呼吸都突然冻僵了。 “咳!咳咳!!!”婧婧突然传来的咳嗽声惊醒了沉醉在裴姒梵魅力当中的面包,他或许可以忽略我的存在,但是绝对不敢忽略婧婧这绝对的“大姐大”的存在。 毕竟他当年可是有过被婧婧“追杀”再“追杀”“追杀”再“追杀”“追杀”再“追杀”的惨痛经历,之后的某一段非常长的时间之内,他更是得了极其严重的“婧婧恐惧症”,甚至只要一听到婧婧的声音就会全身颤抖手脚抽筋口吐白沫精神恍惚发呆发傻发狂到拿块豆腐砸自己的脑袋带着雨伞就以为是降落伞然后就从天台往下跳。 虽然在过去了那么久之后,面包早已经摆脱了这种症状,但是婧婧的存在在他的心中一直是一个凛然不可侵犯的“独特”地位,他根本就“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这已经不是条件反射了,那根本就是本能了!“咳咳!面包同学,你是不是应该回家了啊?”婧婧眼中寒芒一闪,淡淡地道。 “呃,婧婧,咳咳,婧琪小姐,这个我还想在外面逛逛,可以吗?”面包看到婧婧神色不善,忙中途改口道。 “哦?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已经对我的姒梵‘姐姐’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呢?”婧婧特地在“困扰”二字上的重重加音更是让面包的脸色一变再变。 他微微地转过头去,旋即见到裴姒梵在听到婧婧的话语之后就露出的那种微微尴尬的无奈神情更是将她心中那种想要拒绝又不知到底该如何开口才能避免伤害到面包的想法表现得淋漓尽致。 面包就算可以无视裴姒梵哀求的目光也无法忽视的婧婧冰冷的眼神,呃,好像说反了,呃,不过看他那种更像是恐惧的样子,呵呵(一阵尴尬的傻笑)算了,不重要了,反正他已经闪人了才是最关键的地方,对吧?不过,呃,看到裴姒梵此刻充满了戏虐的双眼我霍地感到一阵发寒,不会是第一火力吸引点闪了,接下来,轮到我了???神啊,不是吧?!面包,你快回来吧 第二十章 入住困扰纠纷第一评议 “嘭!”冰箱重重关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我的心重重一跳,虽然早该习惯了婧婧每天回来时的一整套标准动作,但是呢?我总觉得今天的气氛特别的诡异。 一样的我,一样的她,一样平凡的放学,一样平凡的归来,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的话,那么,便是今天,除了我和婧婧之外,一起回到这个家的人又多了一个,而且还是容貌气质性格个性都比婧婧更胜了不止一筹的裴姒梵。 还好我暗中偷偷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只有婧婧一个“嘭!”当裴姒梵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在婧婧的虎视眈眈之中自然地打开了冰箱然后用一个比婧婧还标准的关门动作,大力地甩上了冰箱的门之后,我额上的冷汗都已经流到膝盖。 不是吧?这、这真的是裴姒梵吗?看着婧婧和裴姒梵之间那种无形的力场所发出的压抑感以及她们对峙之间的恐怖眼神,我简直在一瞬间冷得像是大冬天灌下了整整一大碗刨冰的凄凉。 记得某一位智者曾说过:“男人的加入,只会让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更加的惨烈。” 虽然我并不自认为自己有让裴姒梵和婧婧之间的战斗更加惨烈的催化能力,但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个千古不变的真理我却是知晓的,这种传说中的“二女争锋”的场面虽然不多见,但我还不至于认为那有必要到让我冒着生命危险去观看。 不过,我明哲保身的计划终究没有机会得到实施,几乎就在我靠近房门的那一瞬间,婧婧神奇地出现我的身旁,挽着我正准备去开门的手,一边用力,一边撇着嘴,一脸哭丧地道:“哥~~她欺负我!”“啥?婧婧,你、你说什么?”不是吧?!婧婧?就在这早已成为你领地的一亩三分地里面谁敢得罪你啊?连那些生命力超顽强的堪称现今世界上最古老的家族之一的蟑螂家族都被你的“**威”吓得四处逃窜,甚至是我这个前一家之主都已经沦落成你的跟班了你还要怎样?欺负你?我靠!你不欺负她就不错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突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奇妙莫名冒冒失失马马虎虎地住进我们家里面来的裴姒梵大小姐也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是了。 只要一想想中午时候偶然在她身上所感觉到的那种绝对不正常的异常,我就忍不住一阵毛骨悚然要多冷有多冷,就好像中午所牵着的裴姒梵在烈日下的小手,冷得让我以为白天见了鬼。 “哥!这个坏女人她欺负我!”婧婧不依不饶地拉着我的手狂摇,同时用一种已经许久不见的撒娇眼光看着我,看得我的心一阵阵酥软下来,我望向正一脸微笑着平静看着我们两人的裴姒梵,却似乎正见到她那粉红的小香舌轻轻地伸出口外从唇的左边舔到了右边,我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旁甚至还听见了她发出的啧啧声音。 下意识地反手握住了婧婧的手,我问道:“婧婧,冷静,告诉哥哥,怎么回事,好吗?”虽然这同样也是我心中所想,但却不是重点,只是,打死我也不敢将自己只是因为害怕裴姒梵突然暴走把我们兄妹俩给吸光了血而才转移话题的事实说出来。 婧婧信不信还有待参考,但是先把我暴打一顿然后顺手把她原本就看不顺眼的裴姒梵打趴下才是我所认识的婧婧最有可能作出的选择。 “哥!她抢人家的牛奶喝啦!”“呃”当听到婧婧用标准的撒娇神情配合最标准的撒娇语调却说出这么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天大”理由,当时,我真的有一种忍不住想要大吐(血)特吐(血)的冲动。 “你看她!还用那么嚣张的眼神看人家!”婧婧一边继续无视着我的郁闷,一边指着裴姒梵,撒娇道,“不管啦,哥!我和她合不来的啦!把她赶出去好不好嘛?”好啊好啊!我心里当然是这么回答的,对于这么一个随时可能爆炸出什么超牛的隐藏身份本身又是绝世美女一看就知道是麻烦的大麻烦,我当然那是巴不得她越快消失越好。 但是,怎么可能?她既然已经处心积虑挖空心思地住进我家里来了,那么这里必然有着什么传说中的宝物又或者是这附近存在着什么让她感兴趣的人或者事物的存在,她又怎么可能乖乖地搬出去呢?“阿冥~~人家不想搬走嘛!”突来的温软甜蜜的呼唤,惊得我的脚都差点软倒,左手臂上骤然传来的柔软冰凉的触感更是幸福得我差点当场昏倒。 神啊!你不是这么优待我吧?中午才牵过她的手触碰过她的肌肤,现在竟然已经发展到这么重要的部位来了???上帝啊!难道我家跟你是亲戚吗?!可惜,当我的yy念头刚刚冒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头时,我已经看到婧婧挥舞着大刀毫不留情地将那些冒出头来的胆大念头全部斩杀,而反应得最直接的莫过于我那被她搂在怀中的右手臂上那正被女孩的两根小手指长长的指甲轻轻地捏起然后拼命旋转的嫩肉最能说明问题了。 “咳咳。” 在这种时候,我当然是坚决地站在我们美丽伟大善良聪慧的婧婧小姐的一边了!我在瞬间判断出双方的实际杀伤力指数之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作出了选择,给了婧婧这么一个眼神,然后正色道,“姒梵同学,你看,我们家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无论是我,还是婧婧,我们都只是很普通的人而已。 “虽然我并不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想要住进这里,但是这里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它太平凡了,或者说我们太平凡了,而你就像是神山上流落人间的神女,除了不平凡还是不平凡,怎么看都感觉格格不入哩?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回去?”裴姒梵的眼中仿佛一瞬间闪出了泪光,“你要我回到哪里去?”“姒、姒梵同学,你、你不要哭啊?有话好好说啊,如果班上的那些家伙知道了我把你给弄哭了的话,我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我苦笑着劝道,虽然心中对她的身份种族早已有了诸多猜测甚至引起不少恐慌,但是在真正面对她那张微闪着泪光的俏脸时,我才真正感觉到裴姒梵魅力的巨大。 我根本无法压抑得住心中那汹涌澎湃的怜惜,如果不是另一边婧婧的小手在不断地提醒着我,我恐怕又是如同上次一般再见到她的眼泪之后便输得一败涂地败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了。 “可是、可是你都讨厌人家,人家才住进来一个晚上你就要把人家赶出去了,人家、人家忍不住嘛”裴姒梵一边这么哀怨地哭泣着一边在我所看不到的死角里偷偷地对着婧婧作了一个鬼脸。 婧婧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牙齿咬得噼啪作响,掐着我的手臂的手指尖更是忍不住轻轻颤动,夹得我那一小块小嫩肉疼得跟上夹棍一样差点就让我当场惨叫出声。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婧婧用一种我所从未见过的温柔微笑问道:“姒梵姐姐,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住在我们家里呢?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如果你说出来的话,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哦?”说着,婧婧的目光却异常诡异的在我的身上打了几个转儿,再想起今天中午永哥所做的经典分析,我全身汗毛倒竖,不是吧?!难道这个美丽得不似人而且很有可能真的不是人的裴姒梵大美女真的是冲着我来的?!幻想是人类的本性,yy是男人的本能,就算是自认平凡的我在小说和动漫的世界中也总是会忍不住yy无极限,在自己的睡梦中更是如此,否则,当初也不会一时冲动就把婧婧给捡了回来。 但是,在面对这么超级好康而且看起来就像是伟大的男猪从此步入性福快乐的标志性事件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我绝对是怀疑恐惧大过于相信自己便是传说中的男猪。 更何况,坦白说,虽然此刻跟裴姒梵这般的“亲密接触”(她的手挽着我的手),我也感觉不到她对我的在意有多重,甚至我可以感觉得到她对婧婧的重视要更胜于我。 不要问我为什么,这是男人的直觉。 俗话说,男人的直觉通常是不准的,这句话一向正确,但是,它也有补充的下一句,那就是,在面对与女人有关的事件中例外。 全身汗毛倒竖,比被静电电到了还要严重,裴姒梵温柔的目光恐怖得让我以为自己是在看《午夜凶铃x》中贞子姐姐的凝视,我噤若寒蝉不动声色地往婧婧身边靠了一点再靠了一点,然后——我终于发现,在这般的移动之中,那紧抱着我另一只手臂的疑为非人类生物实在是太危险了,而她那种目光迷离眼神迷蒙仿佛老鼠看到了大米饿狗看到了肉骨头的“痴狂”目光更是让我有深陷冰窟的错觉。 “阿冥,人家、人家”没有说完的话却更给人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特别是当这种经典的场面出现对于我这种看过无数yy小说早已熟谙各种yy小说开局的正常男人来说,这绝对是让人无法抗拒的**啊!!!婧婧的目光比猴子老大看到紫霞姐姐时头上的紧箍咒还紧箍咒,那种无形的怨念集合体比之樱木花道的超强秘技“用眼睛杀死你”更加的犀利更加的恐怖更加的让人无法抵抗。 我只能用释迦牟尼在面对飞天**时那无比坚韧的毅力把自己想象成比柳下惠更柳下惠的柳下惠。 虽然原本我是想把裴姒梵想象成那些侏罗纪的主人的,但是没办法,面对那份温婉楚楚可怜动人的美丽,两种形象之间的巨大差距实在是让我怎么想也无法想象得出来,只好退而求其次,相信把我自己幻想成圣人会“相对”较容易些,呃,只是,相对而已。 “哼!”耳旁传来婧婧的冷哼,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我苦笑着说道:“姒梵同学,有话好好说,不要这个样子。 你这样子”婧婧会发飙,我会发疯的!裴姒梵轻轻一笑,眼神中满是不怀好意的戏虐,微微苦笑,怎么明明是同一个人,在学校在家里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呢?呃,或者应该说,是当她在婧婧面前的时候才会是这样呢?看着那笑嘻嘻地看着婧婧下巴高扬的裴姒梵,我不由得做起了这般联想,而很快的,我也想起来了,当时裴姒梵和婧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感觉她们俩之间的气氛很是古怪。 不止是我,便是面包也作出了跟我一样的判断。 因为她们俩个在见面之后的反应实在是太诡异了点,当然啦,如果婧婧是丝毫不亚于裴姒梵美丽的那种超级无敌美少女,那么我和面包自然会直接认为那是两大美女之间的**碰撞!至于之后她们两人之间是成为惺惺相惜的好朋友还是惺惺相惜恨之入骨争得死去活来的夙敌那我们也会冷眼旁观。 但是,事实却是两女用一种我们再想上几百万年也无法理解的速度飞快地“和解”了,甚至婧婧还背着我作出了邀请她住到我家里来这种荒谬的决定。 虽然后来她明智地认识到这是一种错误(其实婧婧根本从头到尾都没同意过,只是我现在不知道而已),但是裴姒梵却依然不依不饶地追击着不愿搬出去,甚至不惜“牺牲色相”,这么说来的话难道说、难道说?难道说!裴姒梵这个美得不似人诡异得不是人摆明了不平凡的疑为非人类生物的不知名生物竟然是、是冲着我这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的“妹妹”婧婧来的?!嗯,很有可能。 婧婧的来历一向是个未解的谜,她自己是绝口不提,我却是在没有发现有麻烦的迹象出现之后便放弃了探寻她来历的冲动,特别是在知道她跟我一样的平凡之后更是如此。 虽然偶尔也会忍不住幻想一下其实婧婧是某位落难的千金小姐又或者什么什么超级巨星被人追杀之类的三流剧情yy一下,但是婧婧无论是容貌还是那管家婆似的唠叨每次都会让我从珠穆朗玛峰顶直接摔进马里亚纳海沟海底。 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不疼爱婧婧,事实上,如果当时我所救的真是一个不平凡的女孩,或许我们之后便不会有了这么多的发展更不会有现在婧婧和我这般安详的生活。 “阿冥,可是人家没有地方可以去嘛?”裴姒梵擦了擦她微红的双眼,那眼泪真的是比断线的珍珠闪烁着更靓丽的光芒,让我下意识地感觉到一阵阵心疼,当然呐,婧婧不断地旋转着的手指也是我感觉到疼痛的另一罪魁祸首。 “呃,姒梵同学,不会吧?难道你在天都市里一个亲人也没有?”我惊奇地问道,然后我便看见裴姒梵那可爱的小脑袋轻轻地点着点着,脸颊上的泪水更是不断地掉啊掉啊,看得我微微心酸,心中却更是疑惑。 我问道:“既然一个亲人都没有,那你为什么眼巴巴地自己一个人跑到这天都市转到我们学校里面?我们学校跟一中八中那些个超级牛叉的学校比起来可是半点优势都没有,以你的条件同样是转学你为什么要到我们的学校里来?”我问的问题不仅是我心中的疑惑,更是几乎所有高三年稍微有点经验(所有yy小说)的狼族同胞们心中同样的疑惑。 人们常说“美女==有智慧的女人”,虽然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有某些道理的,但是在裴姒梵的身上却绝对不是这样。 我在“白发魔鬼”那里曾经看过裴姒梵同学之前的个人简历,裴姒梵裴大美女的成绩简直优秀到足够让我们几个年段前五统统都***去跳楼自杀然后再跳海自杀个一万次都还有余了。 美貌与智慧并重,这句话在用在裴姒梵的身上绝对不是恭维,至少她考试的本事我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甘拜下风,虽然我还没有亲眼见到,但是我还不至于怀疑那上面那几间绝对是比我们这件学校好上n倍的超重点学校所提供的成绩。 但同样,越是如此,我越感到疑惑,如此优秀,优秀得根本不该出现在我们这种算不上垃圾学校也绝对是在垃圾学校附近边缘徘徊的第三中学呢?她应该是那种连路过都不会路过的才对啊!这、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虽然在这件事情渐渐传开的时候,那群家伙们是摩拳擦掌再摩拳擦掌,一边琢磨着姒梵同学前来我们这里的目的,一边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化身饿狼上演饿狼传说的样子,但是,我所感觉到的,却是莫名其妙的诡异。 这种感觉,在我想起婧婧和裴姒梵那第一次见面之后莫名其妙的沉默对峙以及裴姒梵突然住进我家的“恐怖”事实之后,更加的明显。 第二十一章 狗血啊狗血 裴姒梵微微一怔,旋即是俏脸微红,目光迷离,泪光闪烁,再加上几句标准的逃家大小姐的台词更是让我心中有数,只是,我从来不知道这种港台狗血三流言情剧中的“经典”桥段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旁。 当裴姒梵脸红扑扑地说出“其实我是来找我的未婚夫的”这种让人忍不住想要吐血的经典台词时,当时我的第一反应绝对是当机,心中更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如此的美女,竟然已是名花有主了。 不过,叹息两声,我很快便恢复过来,毕竟对于这种极度不平凡的美女,我从一开始便没有多少的奢望,所以失望也就不是那么的强烈,不过,我忍不住心中坏笑,我实在是忍不住开始想象起当面包陈董这两个家伙知道了事实真相之后那种站在秋风中萧瑟的模样起来了。 当然,基于安全起见,又或者是心中存了某个万一的侥幸心理,我竟然神使鬼差地问了一句“那个人不会是我吧?”而换来的结果是腰部肌肉严重拉伤一处,乌青肿肿。 而被讯问的当事人却是破涕为笑,嘴角含嗔,让我放下心来的同时却又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天上掉馅饼的事毕竟是每个稍微有点幻想的男人的美梦啊。 从古代的伟大先驱者贾宝玉到现在奋战艳遇的楚天齐同学,都是我辈崇敬顶礼的楷模啊。 在得知了裴姒梵的悲惨遭遇之后,我们深深地为她这种为了久远(据她本人说是童年时见过一面在一起玩了一个下午)的爱情(?!)而不顾家里面的反对只身在外寻找家道中落的未婚夫的伟大爱情而感动之后,我再也不好意思开口赶人家走了。 总不能让孤身一人沦落在外的裴大小姐去流落街头吧?人家可是跟我说了她已经是几乎身无分文了,如果我把她赶出去的话她就只能去睡大街了。 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只要是个男人就不会再说出把她赶出去之类的话。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背后有婧婧不断地死掐着的话,估计在见到她的眼泪之后根本就没有多少男人能够坚持住自己的立场硬是要把她赶出家去。 不过,另外让我奇怪的是,我本来以为一向最喜欢看这些港台狗血三流言情剧甚至为此不惜跟我抢夺看电视时间的婧婧在见到这么一幕“经典”的爱情序幕之后不哭个稀里哗啦也会哭个天惊地动。 谁知道她竟然是不动声色地从头看到了尾之后不要说感到得哭泣了,她根本就一点感动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撅起了小嘴,满脸不悦,但是却也没有开口再反对裴姒梵入住,让我老大地松了口气。 毕竟如果婧婧真的反对到底的话,我实在是不敢想象自己未来的惨样,自己知道自己的毛病。 虽然对这种不平凡的美女绝对是敬而远之,但是对于女孩的落泪,我却实在是太容易心软了。 既然裴姒梵已经这么说了,我终究不可能放任她一个人在街上流浪的,且不说面包和陈董知道了之后绝对会把我乱刀分尸解剖了做成人肉包子拿去喂狗,便是我自己的心理也会过意不去。 当然,我所不知道的是在我自以为已经解决了这件事之后蒙上了被子呼呼大睡之后,在大厅的过道里,婧婧正冷冷地看着裴姒梵,一脸冷笑。 “哎哟,这是怎么了?我的大小姐,没想到你的哥哥原来这么单纯的呢?”裴姒梵看着那一脸冷峻的少女,微笑着故意挑衅道。 “哼!”林婧琪冷冷地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双眼中满是调侃,“我只是实在没想到我们那号称三界里最温柔的女神竟然连撒娇献媚这么低俗的招数都拿出来使用,这次就算你赢好了!既然你都这么牺牲了”裴姒梵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林婧琪话语中的讥讽,虽然当时是因为和林婧琪赌气又想着要激怒她裴姒梵才这么做的,但是现在想想,那些动作的确是大大便宜了某个渔翁。 反应过来的裴姒梵大羞,却又忍不住反言相讥道:“是呢!看来某人的哥哥单纯虽然单纯了点,但是还是分得清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的魅力呢?”说着,裴姒梵挑衅地看了林婧琪那比之自己稍微低了那么一点点的双峰,故意更挺了挺胸膛,让本来就汹涌澎湃的地方更加的汹涌澎湃,然后“嗬嗬嗬嗬”的掩嘴大笑起来。 林婧琪紧咬着下唇,故作不屑地撇了撇嘴,坦白说,林婧琪的也绝对不能算小,只是,比起裴姒梵那种雄伟傲人得足以让那些做丰胸广告的女星们自卑得集体自杀的巨大**来说是要逊色不少。 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林婧琪私底下还是挺在意的,早已不是当年在三界中对人世懵懂不清的无知少女,经历过不知多少次转世的林婧琪对男人看女人通常所关注的地方清楚得很。 若是以前没有在意的人的她或许可以同样无视,但是在有了心中在意的人(也就是本大虾我了!嘎嘎嘎嘎嘎嘎嘎观众:去死!闪开!不要阻止我们看mm!!!以下省略鸡蛋番茄西红柿马铃薯无数)特别是在这个巨大的威胁(裴姒梵)出现之后,林婧琪更是在意。 话虽如此,表面上当然是丝毫也不能落了下风的,林婧琪面无表情地上下扫了扫,最后更在裴姒梵那高挺的双峰上“狠狠”地盯了盯,这才冷“哼”一声道:“我才懒得跟已经活了不知几千几万年的老太婆比成熟呢!”“你!”裴姒梵微微一噎,偏偏林婧琪的话她根本无法反驳,无论是理论上还是实际上,现在的林婧琪都只有十七岁的身体而已。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裴姒梵微笑着道:“是呢!比起某个还没有长大的小丫头来说,我的确是太过成熟了哩!”挑衅!这绝对是**裸的挑衅!林婧琪强压下自己波动着忍不住便要发飙的情绪,苦忍着自己蠢蠢欲动的手,经过几次的试探交手,她已经猜到了裴姒梵的用意,她绝对是想激怒自己好让自己彻底地觉醒,无论是神力还是神识都恢复成往昔的那个女神。 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婧琪不用去想也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虽然她现在仍不知道自己的觉醒与那个人的归来会有什么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但是裴姒梵想要激怒自己这件事却是不言而喻的。 林婧琪暗自冷笑,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波大无脑吗?哼!我才不会上当呢,笨女人!“老太婆还说什么孤身一人出来寻找曾经见过一面就许下深情现在家道中落被家里所阻止交往联络的未婚夫?”林婧琪不屑地撇了撇嘴,“这种几百年前就已经老到掉牙的狗血剧情你竟然还好意思拿出来再用?不过,话说回来,这般古老的剧情和你古老的年龄倒是挺般配的就是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裴姒梵心中怒火中烧,表面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她当然知道,如果自己露出了恼怒神色的话,那么只会使对方更加的得意。 明知道无法在这种问题上辩倒林婧琪的裴姒梵话锋一转,微笑着道:“可是为什么某人的哥哥眼睛在我身上停留的时间比在她自己身上要更多得多得多呢?”“哼!得意什么?只不过因为你是新来的,就好像是新出的**g(恋爱养成类)游戏对哥哥来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新鲜感而已”林婧琪冷笑着,双眼中满是不屑,“只凭这样子,你以为就可以迷倒我的哥哥了?你未免也太高看了你自己了吧?还是,你以为被我所看重的人仅此而已?”“呵,你的话语真的是太重了哩。 我还不至于无知到会以为被你所眷恋着的人类会是如同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类男子。” 裴姒梵轻笑道,“如果真的是那般普通,如此骄傲的你怎么可能会这般眷恋着他?”“是吗?”虽然对裴姒梵的敌意和戒备不减,即便她对自己的恭维可以听而不闻,但是裴姒梵对他的夸赞却让她听得还是满脸微笑,林婧琪微笑道,“可惜哩,我的哥哥他就是那种平凡得再平凡不过的平凡人了呢。” “哦?真的吗?”裴姒梵轻摇螓首,摆明了并不相信她的话语,如果真的是如此普通的凡人,又怎么可能会这般吸引如此高傲的她?“你以为我会说这种无谓的谎言吗?”林婧琪怒容满脸。 “骄傲的强者不屑谎言更无所谓谎言,从几千年前开始便那般骄傲的你,更是如此。 但是”裴姒梵微微苦笑,眼中却闪过一抹笑意,“但是现在的你却只是为了你哥哥所活着的小女人而已,不要急着反对,还记得第一天吗?为了隐瞒你我之间关系的你不就说谎了吗?无论是对学校的老师还是对你的哥哥所以,现在的你的话,我不得不保持一点怀疑呢?”“所以,你是不相信了咯?”林婧琪微笑着,眼神中却闪过寒芒。 “不,当然不是。” 裴姒梵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仿佛丝毫没看见林婧琪眼中那明显的错愕,旋即还对着林婧琪调皮地眨了眨眼,眼神中满是戏虐,“他是平凡人,既然这么说着的是你,我毫不犹豫地相信,但是我同样相信,平凡并不代表普通,身为平凡人的他却自然有着他所不普通的一面深深地吸引着你,对吗?我骄傲的女神。” “呵呵,你真的是很聪明呢,就算是比起被尊为智慧女神的‘她’亦差不了多少呢。” 林婧琪微笑道,她话语中的调侃却是浓得是人都听得出来的呢,裴姒梵当然也一样。 她微微一笑,听到女孩话中浓重的敌意,裴姒梵却不知是喜是忧,她的本意便是激怒女孩,但是她却仍忍不住保留着一丝幻想希望林婧琪可以突然“醒悟”然后告诉她那个人的下落。 “不过,现在的我倒是十分的好奇呢?口口声声说着他是平凡人却被你这般眷恋着的他的身上到底是存在着什么会这般吸引你呢?”裴姒梵似笑非笑地道。 林婧琪俏脸微红,没有回答,她无法回答,只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就变成现在这种样子了呢。 “呵呵,呵呵”裴姒梵微微笑道,“看到你现在这种神情我更忍不住想要知道了呢。” “哼!”林婧琪冷笑道,“想要知道的话便自己去发掘好了。” “嗯,是个好主意呢。” 林婧琪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把自己的气话认真考虑的裴姒梵,满脸迟疑:“你、你在说什么?”“我说,这真是个好主意呢!”裴姒梵故意无视林婧琪眼中猜测的危险光芒,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轻笑道,“还有,你难道忘记了上次我们所讨论出的方法了吗?”林婧琪微微一怔,旋即想起上次裴姒梵曾半开玩笑地说过“对哦,如果你哥哥喜欢上我的话,那么你总不能对我这个未来‘嫂子’的话不闻不问了吧?”林婧琪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沉声道:“裴姒梵,你想要做什么?”“哦?生气了呢?”眨了眨眼,裴姒梵忍不住调侃道,“你说呢?”“你说什么!”听着裴姒梵暧昧到了极点的话语,林婧琪实在是很难不往那个方向发出了联想,更何况裴姒梵所想的原本便是如此,其实,并不是误会。 “哦?没听清楚吗?还是你早已忘记了呢?那么,是不是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呢?”裴姒梵微笑着,眼神中满是调侃,她心中却是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林婧琪明明已经是这般愤怒得想要杀人了为什么还是忍住不动?只不过,当现在再一次说起上次那仿佛玩笑似的这般话语,裴姒梵心中忍不住微微一动,林婧琪对他的在意已经远远超出自己的估计,就算是刚才她故意用了“眷恋”这么个暧昧的词语林婧琪都没有反驳。 裴姒梵不得不开始认真考虑起,如果他真的爱上自己的话,那么只要自己要求他帮助自己向林婧琪询问的话,那么,林婧琪是否还会拒绝呢?这再次涌起的念头如同星星之火一般,在裴姒梵的心中迅速地燃烧蔓延开来,她的心忍不住剧烈跳动起来。 裴姒梵对于自己的容貌一向有着相当的信心,而且她更是被三界诸神所公认为最温柔的女神,在林婧琪现在的容貌气质性格面前真的是占尽优势。 裴姒梵唯一所虑的只有若他真的爱上了自己,会不会更彻底激怒了林婧琪而从此永远失去了和她和解的机会更别想从她的口中得到那个人的消息,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可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呵呵,呵呵呵呵”林婧琪突如其来的一阵大笑,笑得裴姒梵满心疑惑,就算是林婧琪刚才听完之后就马上唤出神弓跟她开打裴姒梵都能相信,但是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大笑却让裴姒梵心中充满了莫名其妙的疑惑。 这并不是那种刻意的想要去掩饰什么所以才发出的虚假的笑,裴姒梵听得出来,林婧琪的笑声是真实的,不是因为欢乐,而是因为感觉到好笑所以笑,这个发现让她不得不感到恼怒。 林婧琪眼神中的不屑和轻蔑实在是太明显了点,就好像她裴姒梵刚才所说的是什么天大的好笑事情一般。 不,她根本就是这么认为的!裴姒梵心中涌起怒火,被这昔日的宿敌这般轻视的感觉让她感到了恼怒,她忍不住喝道:“你笑什么?”“笑什么?我当然是笑你啊”林婧琪直接无视掉裴姒梵眼神中的愤怒,一脸好笑地说道。 “你!!”“怎么?我不可以笑么?我不该笑么?”林婧琪看着裴姒梵的眼神中满是嘲弄,话语中更是透露着一股毫不掩饰的不屑,“就你这种自大自傲狂妄自大自以为是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被在那个人深爱了那么多年之后连‘爱’这个字怎么写都还不知道的超级大白痴还想勾引我哥哥?”“呵,你以为,就凭你这种只有那么几份姿色的花瓶我哥哥会看得上你吗?”林婧琪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裴姒梵,眼神中的不屑更是浓重得直让人想要吐血,裴姒梵是女神自然不会那么脆弱,但是她的神经却也坚强不到哪里去。 在被林婧琪这般不断的奚落以及那般轻蔑的目光不断的扫视之下,便是被称为三界最温柔的她也忍不住感到一阵阵怒火,特别是眼前这个讥笑着她的林婧琪,曾经是和她彼此看重的宿敌的“她”,裴姒梵更感到无法忍受她此刻那种轻蔑不屑的目光,以至于在下意识的话出口之后,不仅是林婧琪呆了,便是裴姒梵自己也是呆住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结界中轻轻响起,久久回荡着,如同两女眼中彼此呆滞的目光。 “那么,便让我们来赌赌看如何?如果你哥哥他爱上了我,那么便是我赢了,你要把那个人的下落告诉我!!!” 第二十二章 惊天一“赌”! “那么,便让我们来赌赌看如何?如果你哥哥他爱上了我,那么便是我赢了,你就要把那个人的下落告诉我!”裴姒梵的话语在林婧琪的话中徘徊着,林婧琪呆呆地看着那个曾经的宿敌,没有说话。 良久,霍地再也克制不住地放声大笑起来,林婧琪从不曾想过这般疯狂的话语会有从裴姒梵的口中说出来的这么一天,更何况她所说的竟然还是这么荒唐的主意了。 “人类中曾经有过智者说过这么一句话,叫做‘在面对无可抵卸的事实之前,人总是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裴姒梵微笑着,看着林婧琪的眼说道,“那么你呢?我们骄傲的女神,这般大笑着的你,是不是感到心虚呢?”林婧琪不怒反笑道:“笑话!”“那么,你敢不敢赌呢?”裴姒梵微笑着追问道。 林婧琪忍不住便要冲口而出“那便赌吧”,但是在最后的那一瞬间她霍地见到裴姒梵眼中一闪而逝的喜色,她强行地克制住自己差点冲口而出的话语,眼珠微转。 虽然最熟悉哥哥的林婧琪相当清楚,对像裴姒梵这种不平凡的极品美女他绝对是敬而远之再敬而远之,但是如果裴姒梵这个坏女人放下了身段去倒追哥哥的话,那么按照所有哥哥平时念叨的yy情节来看,那绝对是十拿十稳的事情了!不行,这样太危险了!哥哥虽然聪明睿智英明果断天纵其才(以下省略发花痴中的赞美词无数),但是在面对这个坏女人的巨大**面前,林婧琪可是没有丝毫的信心,毕竟,她可是让那个从不曾对任何女人动心的那个人都动了心的女人啊!“不行,这样子不行!”林婧琪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 “哦?怎么?反悔了? 刚才不是还信心十足的吗?”裴姒梵冷笑道。 “谁反悔了!”林婧琪几乎是立刻接口道,“但是,这样子岂不是很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的?”裴姒梵气道,自己一个女神都要沦落到去勾引凡人的,她还想要怎么样?!“当然不公平了。” 林婧琪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双眼中满是坏笑,仿佛邪恶的魔鬼,看得裴姒梵毛骨悚然,却听见她的声音轻轻响起道,“你刚才只说了如果你赢了我就要怎么样怎么样,那你输了的话,又要怎么样呢?”我怎么可能会输?!裴姒梵哭笑不得,以她的魅力倒追若还迷不倒一个凡人的话,那她也不用混了吧?当然,就算是真的这么想的,裴姒梵也不敢说出口来。 因为,无论是在听到她的话之后林婧琪当场发飙还是当场翻脸推翻了这场赌约都不是裴姒梵所能承受的损失。 将那个人找出来,引导“他”的归来,这便是现在的她所排在首位而必须完成的任务。 “那,你说要怎么样?”裴姒梵苦笑道。 “首先,哥哥和我都只是想平凡的生活着,我不希望你的到来让我们的生活发生太大的变化,所以,你住进我们家的事绝对不能让学校里的其他人知道,至于办法,你自己想。” 林婧琪伸出了食指在裴姒梵的面前摇啊摇的,强硬地道。 “好。” 裴姒梵微微地笑了笑,这个问题简单,随后又轻轻地挑了挑眉毛,“既然有了首先,想必还有其次之类的,都说出来吧。” “急什么?”林婧琪瞥了裴姒梵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其次,这个赌约不能无限期地进行下去,要不然到什么时候才能算个了结?你是女神你可以一直活下去,我们可只是凡人耶。” 如果她真的只是个凡人,哪里还轮得到现在她对自己这般大呼小叫的,裴姒梵真的无语了。 如果林婧琪真的如她自己所说的只是个凡人,那么此刻别无他法的裴姒梵说不定会直接把她抓走,然后再用各种的特殊方法全然不顾及其他的只求搜索到那个人的下落便好。 但是,她却只能苦笑着答道:“那是当然,而且我也不可能在这个地方一直待下去啊,一个一直不会老的人是会引起人类的注意的,虽然我不像你转世过那么多此,但是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那就好,我就怕你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给我们惹来什么大的麻烦那就惨了。” 听到林婧琪毫不客气的这般说着,裴姒梵除了苦笑,只能苦笑。 “那么,就用一天为限吧。” 林婧琪眼也不眨地这般说着,仿佛丝毫也没有看见裴姒梵越睁越大的双眼中里面满是不敢置信的怒意似的。 而裴姒梵在听到林婧琪这般毫无诚意的回答之后,温柔如她也涌起被愚弄的怒气,忍不住寒声道:“林婧琪,你有没有诚意啊?一天,一天怎么可能?难道你要让我动用神术让他‘爱’上我吗?”“你敢!!”话尚未落地,林婧琪森寒的声音已经随着她冰冷的目光笔直而至,无形的冲击在二女之间骤然爆开,吹动了彼此额前的发梢,发梢下温柔和愤怒的双眼,同样认真。 “好,那么一个学期,顶多一个学期,不可能再多的了。” 林婧琪咬了咬下唇,很不情愿地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她心知肚明,只凭自己现在这么一点的神力绝对无法赶走裴姒梵的话,林婧琪根本不可能妥协,虽然早已不是昔日的那个女神,但是那份骄傲,在面对着除了哥哥之外的所有人,却是一般无二。 “好,一个月就一个月。” 裴姒梵同样是豁了出去,但是她同样坚信,要在一个月之内让那个平凡的人类少年爱上自己并不是什么难事,在这三界之内,原本便有太多爱着她的男性了。 这,让她对这次的赌约充满了信心,而林婧琪的迟疑和诸多限定更是让她确定对方信心的不足。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如果你输了的话,该怎么办了。” 林婧琪眨了眨眼,轻轻说道。 裴姒梵一听林婧琪这般说着立时傻了眼,不是吧?现在才开始?“那刚才那些?”“当然是前提条件。” 无视裴姒梵微微**的嘴角,林婧琪眼也不眨地直接回道,“那么,现在我们来讨论下,如果你输了怎么办?”“输?”“嗯,你说如果你能让我哥哥在一个学期之内爱上你便算是你赢了,我便要把所知道的关于你想要的那个人的消息告诉你”林婧琪耍弄了个心眼,毕竟她确实不知道那个人的下落,无奈裴姒梵根本不信,她不得不考虑万一,这个女人真的赢了她却给不出她想要的答案的时候,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对!如果我赢了,你便要告诉我那个人的下落!”裴姒梵虽然温柔,但并不是单纯可欺,林婧琪的小手段又怎么能瞒过她的心思,她立刻发言提醒道。 被揭穿了自己小手段的林婧琪丝毫也没有尴尬的意思,脸容一板,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行!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的具体下落,你如果坚持的话那么这场赌约便要取消!”看到林婧琪几次三番的想要取消这场赌约,裴姒梵更肯定了心中所想,第一,林婧琪肯定是知道那个人的下落的,只不过不愿意告诉她,第二,林婧琪没有把握,所以才不敢跟自己赌。 没关系,如果那个少年到时候已经爱上了自己,她难道就不会让他去帮她找到答案吗?这般想着的裴姒梵下意识地选择了退让,说道:“那也要如你所说的,将你所知道的有关那个人的消息全部说出来。” “ok!”林婧琪轻轻地松了口气,陡地话锋一转,说道:“那么如果你输了?”“如果我输了的话,那么我从此不再纠缠于你,不会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向你询问任何与那个人有关的问题。” 裴姒梵脸容一正,郑重地道。 林婧琪一口回绝道:“不行,如果你输了的话,你就要马上消失在我们的眼前,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更不许再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 “这恐怕不大现实吧?”裴姒梵微微苦笑,“你总有一天要回归神职的,到时候我又怎么可能不出现在你的面前?”林婧琪微微一滞,顿时哑口无言,良久,这才极不情愿的无精打采地低头说道:“那好吧,便宜你了。” “那就这样子定了,你等着瞧吧,骄傲的女神,你会为你的骄傲付出代价。” “这句话,正是我想说的。” 看着裴姒梵欢欣的笑意,林婧琪终于忍不住冷笑道,“等着瞧吧,裴姒梵,我可正等着呢。 你可要小心哦,不要还没等我哥哥爱上了你,你便先移情别恋爱上了他,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认你这个‘嫂嫂’!”裴姒梵毫不犹豫地回驳道:“哼!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那么,我等着看”而此刻身为风暴中央赌具兼赌法的中心的我,却是躺在**整个被子蒙着头,呼呼大睡着,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就因为自己所捡回来的“平凡”的“妹妹”和那个住进家里面来的不平凡的新房客的这么惊天一“赌”而从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所谓平凡,所谓平静,从此,开始了进行离我而去的倒计时。 “醒醒阿冥,该起床了哦~”“唔不要嘛,让我再睡五分钟三分钟嗯嗯一分钟,就一分钟呼呼”“阿冥,该醒了哦,已经是天亮了呢~快点起来了~”“唔?婧婧不要再泼我水了!我醒了啦!”反应过来的少年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坐起身来,蒙松的双眼看出去整个世界仍是一片模糊,一边伸手接过身旁少女递过来的衣服,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重新闭上了眼睛,争分夺秒地进行着睡眠的修行,直到——“啊!!!!!!!”婧婧熟悉的声音用一种绝对丝毫不亚于三大男高音的超高女音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就仿佛早晨见了鬼似的惨叫,下意识地捂住双耳,我睁开了双眼,怒道:“我靠!我醒都醒了,怎么你还叫啊?”但是,当我睁开眼之后,上帝保佑,我看见的是幻觉?!我立刻闭上了眼,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了什么!我竟然看见我的房门打开,婧婧的手就握在门柄上,显然女孩是刚刚开门进来的。 这本没有什么,这当然没有什么,进门当然是要先开门的,婧婧又不是那种没有实体的虚幻物质比如说鬼之类的东西,如果有一天她进入我的房间不用开门那才是值得惊讶的事情。 但是,既然站在门口的少女是刚刚开门进来的婧婧,那么,之前呢?之前直到现在站在我的身旁叫我起床甚至将衣服递给我还顺便看光了我上半身的那个女孩又是谁?碗里面只有包子和馒头,馒头还在碗里面,那么我吃掉的当然是包子。 同样,家里面的女孩只有两个,既然站在门口刚进来的是婧婧,那么现在站在我旁边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婧婧的女孩当然就是裴姒梵了?!“啊!!!!!!!!!!!!!!!!!”当比刚才婧婧所发出的惨叫更加悲惨上几百万伏特的惨叫从房间直达窗外的时候,楼上的楼下的隔壁的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愤怒的怒吼:“一大早的叫什么叫啊!*****也死一边去啊!”房中三人噤若寒蝉,相视一笑,旋即想起彼此尴尬的立场,同时脸蛋微红,倒是始作俑者罪魁祸首的裴姒梵最是自然,一边将我挂在床边椅上的校服外裤递给我,一边微笑着看着强自板着脸怒气冲冲的婧婧。 微微苦笑,虽然咱的上半身确实很不值钱,但是就这么被仍然不算太熟的你就这么“强”看了去,我也是会有失落感地。 躲在被子里穿好了可能暴露我那丝毫也不值钱的肌肤的最后一件衣裤,看着满脸微笑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裴姒梵和貌似世界大战前夕一脸阴郁的婧婧,我苦笑着道:“那个我说,姒梵同学,这里,好像、仿佛、应该,是我的房间吧?”“噗嗤。 这里当然是你的房间了,阿冥,总不会你还没睡醒吧?”裴姒梵笑着道。 “呃”正因为我睡醒了,所以才会这么问啊,正因为你出现在这里所以实在是很难让我想象这里是我的房间耶。 我对着那一脸无辜仿佛搞不清楚状况的裴姒梵,无奈地问道:“那个,裴姒梵小姐,我可不可以请问一下,为什么会在一大清早出现在我的房间呢?”裴姒梵一脸不以为意,笑吟吟地回答道:“当然是为了感谢你让我留下来啊!”“呃,感谢?”额上冷汗直流,再偷偷地瞥了眼脑袋上已经开始隐隐冒烟的婧婧,我暗自苦笑,这种“感谢”还是少来点比较好哩。 “对啊,如果不是你收留我的话,我现在已经沦落街头了。” 裴姒梵轻轻地擦了擦眼,仿佛有些伤感,旋即微微一笑,又接着说道,“幸好有你好心收留了我,可是我不能没有自觉地白吃白住啊。” “那就赶快自觉点搬出去!”虽然已经跟裴姒梵定下了赌约,但是在听到裴姒梵这么说的时候,婧婧仍是忍不住怒道。 裴姒梵却是直接无视婧婧的存在,看着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会说话一般,她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树上的黄莺:“所以,人家决定了,以后每天早上都会叫你起床,为你煮早餐、午餐、晚餐,还有,家里的家务请交给我吧,我绝对比你所想象的还能干!”“呀,不,不用了,这个”让你这么个千金小姐去做这种事情,就算天不劈我我也会害怕啊!我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所有狗血泡菜剧中那些个千金小姐的标准厨艺还有那些悲惨的男猪在女猪那种含情脉脉的目光注视下将那些看起来就像是黑炭的炒鸡蛋之类的“爱心”食物全部吃完一边忍着马上跑到医院打预防针防止食物中毒的冲动一边忍着泪水夸奖着“实在是太好吃了~”的悲惨模样,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就在我出口拒绝之前,婧婧却已经怒气冲冲地挡在了裴姒梵的面前,双眼森寒,我突然感觉到周围温度的下降,婧婧寒声道:“那是属于我的工作,不劳你操心!”继续无视婧婧的怒意和威胁,裴姒梵对着我甜甜一笑,说道:“好了啦,阿冥要快点来哦,我已经做好早餐了。” 说着,也不等我回答,转身哼着我仿佛在哪里听过的小调高高兴兴地走出门去。 而就在裴姒梵转头的那一刻,我清楚地听到婧婧和她的口中同时冒出一声冷哼,我突然明白了裴姒梵反常的来由。 在裴姒梵消失在门前之后,婧婧陡地转过了头来,看着我甜甜地笑着,笑得我全身发毛,心惊胆战,我霍地发现了,自己平静的生活,其实,已经没有了。 第二十三章 n里香??? “兄弟,我说,一大早的你干吗唉声叹气一副你家养的小猫吃老鼠噎死了的样子?”刚刚来的永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微微一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下,以专家的姿态说道,“看你这一副睡眠不足精力不济的模样,难道昨天你操劳过度以至于今天早上爬起来时腰酸背痛腿抽筋?”看着永哥以及旁边两棵草一脸暧昧的**笑,我没好气地答道:“是啊,我昨夜不但生龙活虎更是龙精虎猛,达成了传说中的一夜十四次郎,我还买了不少‘晦’人肾宝正准备好好调理调理呢!你丫的是不是不服啊?”永哥微微一怔,与面包陈董面面相觑,旋即同时发出了毫不客气的暴笑,声势之大真是有如老鼠撞上大米天上掉下玉米低头捡到money更加的浩大。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怒道:“我靠!顺着你们的意思说了你们还要怎样?”“哈不哈,我们哈,只是没想到你会哈哈,这么直接而已哈哈”面包在我寒冷的目光注视下苦忍着的笑,一边断断续续地道,“我们,当然是相信,你的。” 靠!信你才有鬼!老子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 永哥却是仿佛跟看到了发表末世预言的传说中的语言师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露出的那种痴呆模样,旋即以更仔细的姿态上上下下地再打量了我一遍,鼻子轻轻地**了下,用一种极度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太厉害了,实在是太厉害了!!”“是啊是啊,我很厉害的,不过我对男人没兴趣,所以你丫的离我远点!”随手推开永哥凑近身来左闻右闻的头,我毫不客气地说道。 永哥翻了翻白眼,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谁夸你呢?你这自恋狂!你以为就你那万年没人爱的鸟样会有人看上你啊?一夜十四次郎?你有承受的对象吗?鄙视你!我说的‘厉害’当然是在夸婧婧。” “呃,怎么又牵扯到婧婧身上去了?”我无奈摇头,婧婧都没有出现在这里(废话,虽然同样到了学校,不过她在高二年,我在高三年),你丫的是哪根筋不对,突然大夸起婧婧来了?“咦?”永哥却没有理会我,而是耸动着鼻子深深地吸了口气,满脸陶醉,“这种香味、这种芬芳、就算是远隔百里也无法忽视的这种美妙滋味,难道?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重中之重食中之食美味中的美味中被誉为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千古第一美食的稀世佳肴‘千里香’吗?!!!”“什么千里香百里香的?老子还七里香呢!”我一脸无知的模样看得永哥格外的恼火。 永哥鄙视地看着我,更是一脸替谁惋惜的愤怒神色,看得我心中发毛手脚发颤,只听他怒道:“就你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本来拥有婧婧那么一个天赋异秉灵动秀气一手厨艺好得跟黄蓉一个标准的好女孩就已经足够让老天爷都感到嫉妒了!现在竟然不知道又从哪里多冒出来一个连‘千里香’都做得出来的绝世佳人!!!”“说!你到底又去哪里又诱骗了一个这么出色的女人回来?”永哥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嚎,看着我的眼神中更是寒芒直射,大有我不说出来立刻就把我解剖了的严重趋势!“呃”额上冷汗直流,经过永哥这么一说,我骤然想起来了,昨晚在自己房间发泄了一晚怒气的婧婧早上竟然相当意外地起晚了,而最直接的结果就是我保存了将近十八年的清白之躯以及一大早刚睡醒时男人的自然反应及对婧婧的随意被第二个女孩给看了个大半!然后便是在晚起的婧婧“撞”破了两人之间的“私”会(婧婧语)之后,我悲惨的午餐再一次没有了着落,但就在我失落之时,一个精致小巧的饭盒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抬头看见的是裴姒梵笑意盈盈的美丽容颜,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不过如此,特别是在我胆战心惊地品尝了那些看似精美得华丽的早餐之后,更是如此。 裴姒梵所做的早餐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般恐怖的模样,至少,黑炭型的煎鸡蛋或者做得跟铁板烧一个样的嫩牛肉我并没有看见,相反的,如果单从精致程度上来看,裴姒梵所做的东西甚至远远超过婧婧的水平。 不过,好看不一定好吃,对于吃的东西来说,最关键的并不是卖相,而是味道,做得再漂亮再华丽的蛋糕如果不好吃的话除了那些纯粹是买去撑场面的人以外还有谁会光临?在那些看起来华丽得令我毛骨悚然小心翼翼的精致早点面前,说真的,当时那么看着的我甚至觉得有些不忍下手,当然,对于味道的恐惧也是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毕竟,我可不敢奢望随便来一个女孩都可以像是婧婧那般高超得让人望尘莫及的绝世厨艺。 但是,在我终于敌不过腹中饥饿——其实是敌不过裴姒梵那双扑闪扑闪看着我眨啊眨的纯真双眼——之后,我终于忍不住按捺住不断涌起的破坏那精致的罪恶感,张开了我的血盆大口,将那华丽的早点轻轻地啃下一下口。 然后,是一片突如其来的寂静,我的眼睁得巨大,看着裴姒梵笑意盈盈的双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天天天天天天天天天天天天天天天——天啊!!!这真的是面前这个怎么看怎么像千金小姐就算有人说她是某国公主我也绝对会相信的翘家千金所做的吗?!真是太不可思议!太让人无法置信了!!就算是早已经被婧婧养得刁钻无比的我的口腹在如此美味的面前竟然连一丝抵抗力都没有,用婧婧酸溜溜的话来说,就是我竟然只为了那一点点的小点心就被收服了,对于裴姒梵住下一事,是再无半丝怨怼。 虽然多了一个同样不会生产而且身上的钱也基本花光了的裴姒梵,我们这个小小的家庭就要多了一份开支,但是继承了足够平淡地过完一生的遗产的我却被裴姒梵那丝毫不亚于婧婧甚至更隐隐尤有胜之的厨艺所倾倒了。 虽然我知道这么一个不平凡的女孩必将带来麻烦,但是在那绝对的**和楚楚可怜的女孩泪眼之前,我终于选择了屈服,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过,那危险竟然是来得如此之快!而且,事前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是因为永哥那异乎寻常跟狗一样灵敏的鼻子!这一刻我不得不无比地痛恨起永哥那天赋异秉的“闻香识美人”神功,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是因为一道菜而把自己给陷入了“危险”境地!打死我都不敢说出实情,因为如果我照实说出这道菜的实际操作者其实是裴姒梵大小姐的话,那么问题来了,他们肯定会疑惑裴姒梵为什么要代替婧婧为我做便当了?她又为什么要为我这般尽心了?说实在话,这同样是我心底的疑惑。 虽然我感激她的“仗义出手”而使得我今天中午的午餐不至于又没了着落,但是心中的疑惑却只有更加的浓重深凝。 若说她看上了我那真是打死我也不信,而且人家不是说了嘛,她是来找她未婚夫的既然能如此情深意重,应该不至于这么轻易地就移情别恋看上我这么一个才色两无权财皆空的平凡少年。 我只能顺着她的解释理解,嗯,这是她感恩图报,为了报答我收留她的好心才亲自下厨做这么一顿表示感激,至于其他的一飘就要多暧昧也多暧昧的联想我是直接无视掉,免得浪费心情。 “呃,你不是在夸婧婧嘛?难道你不是认为这是婧婧做的?那你干吗突然夸婧婧啊?”看着“野火”有越烧越盛的感觉,特别是听到是第二位绝世佳人的出现,面包和陈董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内凭借其野兽般的直觉灵感而“猜测”出事实的“真相”!“难道是姒梵小姐?!”面包看着我的眼神中满是通红,而稍微好一点的陈董却也不停地捏着手腕,斜着眼睛看着我,很显然,如果我敢答个“是”,那么今天早上的课我就不用上了。 说“事实”不管他们信不信我都是个死,还是给他们一个善意的谎言他们更容易接受,这么明显的选择摆在你的面前,你会选择哪个?我是正常人,没有学另类的爱好,所以我很明智地开始摇头,同时露出绝对标准的林氏苦笑,一边无奈地说道:“拜托,这怎么可能?”那种无奈的神情,那种恰到好处的“好笑”的眼神,那种惊诧的不可思议的无奈叹息,一切的一切,都显示面包和陈董他们所作的猜测是多么的无知而冲动,再加上我那种淡然而恰如其分的鄙视目光,套句俗话,那杀伤力真是要多强有多强!面包和陈董几乎在话一出口的时候便感到了后悔,且不说裴姒梵在他们心中虽然是完美的女神,但是他们两个潜意识里同样不认为一个这么气质高贵来历不凡的千金小姐会做得一手好菜,更不用说是为了我这个不用看也知道是平凡人的平凡人了。 再加上我那种不是否认反而是故作无奈却恰到好处的反问神情更是让他们深深地感觉到愧疚,自己怎么会白痴到竟然会做出这种一点常识性推理都不可能的判断来呢?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被我给完全骗倒。 虽然我刚刚的表演绝对是已经达到了奥斯卡影帝级别甚至连我自己都差点以为自己所说的便是事实了,但是很可惜,所谓班门弄斧大概指的就是我现在的这种情况了。 当我悄悄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我这才惊觉,永哥看着我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线天”,小得我几乎都已经看不见了,而他的嘴上正挂着的,赫然正是那曾经让高三(一)班无数茵茵学子闻风丧胆见之色变轻者中风呆傻重者吐血自杀的恶魔微笑!oh!my god!我怎么这么笨!我竟然忘了,我现在这般高超的演技几乎全部是这几年来从永哥的身上所搬来的,就连刚才那个恰到好处秒至顶峰的无奈眼神及自嘲微笑,都是完全照抄永哥的标准范例。 试问,身为原创者及第一使用者的永哥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自己最擅长的成名绝技呢?!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毫不犹豫地转过头来,看着永哥的眼神中满是无奈(我是真的无奈啊,如果真的被人知道裴姒梵住进我家恐怕不用一天我那个可怜的小屋就得被人给踩爆了),诚恳得让人无法怀疑,我故意疑惑地眨了眨眼,问道:“永哥啊,你怎么能这么确定这不是婧婧做的呢?你一开始不也认为这是婧婧所做的吗?怎么突然就改变了判断?”实际上,这也的确是我心中的疑惑,我记得一开始永哥还大赞婧婧好厉害之类的东西,怎么会突然间就改了口更是直接指出我中午盒饭的作者不是婧婧而是另有其人呢?难不成是释迦牟尼突然降世还是上帝耶稣看我不顺眼突然附身在永哥身上告诉了他这一事实呢?仔细想想,最近我并没有去过寺庙更没有机会骂骂和尚顶多就是路过家里附近那家小教堂的时候看见那位新来的修女比较靓眼多看了几眼而已,上帝老头不至于连这点东西都要跟我计较吧?“哼!你小子还想跟我装呢?”永哥一副“你小子几根葱老子我早就识穿了”的鄙视神情,一副专家姿态地说道,“婧婧的手艺一向是以清新简单平常小菜为主,平凡中方显手段,这是婧婧一向的风格。” “厨艺可以精进,但个人风格却很少会改变,虽然她是某人‘御用’的厨师,但是好歹我也蹭着你的关系多少吃过一点,如果这么巨大的分别我还看不出来的话,那我还真是妄称‘食神’(smenhu.食神==食的神,也就是说,只负责吃的那种,呃,“食神”)了!”说着,永哥更一脸鄙视地看着我,眼神中自有一股自豪的傲气逼人,看得我心中发毛,虽然他那食神的称呼并不是第一次听他这般自吹自擂了,但是我头一次无比相信这个称呼的真实性。 但是只要一想起他所说的“一点”我就无比心痛,自从尝过了婧婧的手艺之后,永哥这家伙就变着法子从我这里不停地a走我可怜的午餐,当然,如果不是婧婧“追杀”面包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过“深刻”,我相信他早就毫不犹豫地天天杀到我家去蹭饭了。 当是时,我深知不论承认还是否认,等待我的必然是恐怖的极刑加身,只看那已经不断在掰着手指仿佛拳王开打前所做的准备工作的面包还有那一脸阴沉笑容手上还拿着疑似满清十大酷刑中最为惨无人道的刑具的陈董,我干笑几声,心中几乎是立刻做出了决定。 坦白从宽?ku xi ne!(韩语:搞笑!)坦白从宽我甚至没有牢底坐穿的机会!就我对这面包陈董这两根草的认识,他们两个必然是直接对我惨无人道的严刑逼供最不济也先把我拳打脚踢屈打成招顺便报报被婧婧恐吓所受到的惊吓,对此他们可是早就期待已久了。 抗拒从严?不行不行,陈董面包两人或者可以勉强糊弄过去,永哥那一脸奸笑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进入了状况了,想要在已经化身成“饥渴男”的食神永面前隐瞒过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家伙的执著,特别是对美食的执著,已经惨烈到令人发指罄竹难书的恐怖境界,而且他说的那个什么几里香听起来就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物事,再看永哥现在这种痴狂呆傻犹如癫疯的走火入魔模样,我毫不犹豫地相信,裴姒梵所给我准备的这份“简单”的午餐绝对是惊天地泣鬼神一闻风云变色再闻社会动荡那个级别的虾米东东。 但是,但是!不过就是一顿普通的午餐而已嘛,至于吗?我就这么被一顿饭逼入了绝境?不是吧?心中苦笑,脑海中却是千年百转,执着起来的永哥绝对是火眼金睛死缠烂打的第一好手,如果我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的话,这家伙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亲自动手察看,那时候,事情就真的“大条”了。 虽然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在永哥面前我想要遮掩过去我自己都没有信心,更何况这家伙对我知根知底,若是我说谎胡扯的话,其他人听不出来,永哥却绝对不会听不出来。 心中念头瞬息百转,表面上我却是没有一丝犹豫,这时候任何的犹豫都不啻于承认了自己心虚正在构思该如何搪塞隐瞒过去嘛?所以几乎是永哥话音刚落的时候,我干笑两声,故作惊讶地道:“啊?这么说来,今天的午餐岂不是应该是极尽华丽?”一边说着,我一边故作镇静地取出那个精致小巧的饭盒来,在三人炯炯得火热却看得我发毛的诡异目光中打开了手中的饭盒。 第二十四章 其实,就是“饭” “啊?!”“这是”“怎么可能!!”以上是我们四人中的三人在看清了盒饭中的东西之后所发出的惊讶议论之声,当然,这三人其实还包括了盒饭的主人我自己,而一脸早知如此的永哥却是一副狗见了骨头花痴看上白痴的标准sb造型,就差流点口水额上插朵花就是星爷电影中一个最最最经典的造型——如花的真实再现了!饭盒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绝世佳肴竟然会让久经沙场饱受风霜已经被婧婧“**”得神经无比大条的我外加见多识广号称泡过的女人比他们吃过的饭还多的陈董和面包两根草都感到惊讶呢?事实上,就算里面真的出现了什么龙肝凤髓天仙玉露啊之类的又或者连玉液琼浆琼林盛宴之类的惊世名菜我都不会感到任何的意外,但是当千呼万唤始出来所看到的竟是一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米饭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齐齐的楞住了。 看着永哥那一脸痴傻癫狂的陶醉模样,面包又好气又好笑,指着我手中那看起来丝毫也不出众的白米饭,问道:“这、这就是你所说的传说中的重中之重食中之食美味中的美味中被誉为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千古第一美食的稀世佳肴‘千里香’吗?”陈董配合地鄙视永哥道:“那不就是一碗白米饭嘛?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嘛?”如果说陈董和面包两人看着永哥的表情是鄙视,那么永哥现在看着这两个人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远古来的山顶洞人,那不停狂翻的“白眼”和“我怎么会有你们这种没见识的朋友”的无奈苦笑更是让任何一个人看了都忍不住会想要跳楼自杀。 面包率先忍受不了,直接抛出一句:“我靠!你丫的那是什么眼神啊?难道我们说得不对吗?这不就是一碗白米饭吗?”“你们懂什么?白米饭?对,不错,这的确是白米饭,但你可知道就这么小小的一碗白米饭有多么的珍贵?你知不知道就这么少少的这么一碗饭的价格甚至在你们两个一个月的生活费之上小小的白米饭?”永哥发出一声嗤笑,不屑的眼神看得面包两人忍不住想要吐血,“米是采用古朝时流传的宫廷秘法所培育的精米,单单这一碗纯米的价格就够我们买台新的笔记本了。 虽然这的确也是原因之一,但这并不是这碗饭之所以贵重的所在,这贵重的是,这碗饭的制法。” “制法?”陈董满脸古怪,便是我和面包也是一脸茫然,全然不知道永哥口中所说的是什么东西。 “不错!这碗‘千里香’所蕴含的这种独特香味是天然的由米饭中直接散发出来的味道,原因不在于米,而在于做饭的汤水,其中包含有无数种原料所制,其中名贵珍稀得让人听了就想砍人的据我所知至少就有五种,至于是哪五种你们几个就不必问了,反正说了你们也不知道。” 永哥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所说的那几种东西是不是真的珍贵得让人听了就有忍不住想要砍人的冲动我不知道,但是他脸上那种欠扁的微笑却是让面包和陈董看了忍不住就想要当场砍了他。 看着现场剑拔弩张的气势,担心殃及池鱼的我忍不住眨了眨眼,问道:“那么,这跟是不是婧婧做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永哥不屑地瞥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道:“这你还没想通啊?刚才不是说了吗?婧婧的菜式更趋向于清新灵秀平凡中现手艺的家常小菜,这么一道突如其来贵得足够你们小俩口过上一个月不止的东西你以为我会相信是你家那个一向‘勤俭持家’的小魔女所做?”永哥在“勤俭持家”四个字上面的加重音量真是让我愧疚得无地自容,自从婧婧开始持家以来,我的经济命脉更是受到她的严厉掌控,其严厉程度甚至不亚于当年我在老妈的威严之下偷偷节省零花钱n天才够买一个小蛋糕给自己犒劳的程度。 “呃,话不能这么说,婧婧那么的疼惜我,偶尔想做顿好的给我补偿补偿嘛”我苦笑着这般“解释”道,虽然我同样相信,这样的解释他们几个家伙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放屁!”未等我话说完,永哥已经怒道,“就你这白痴,就算把这碗饭再多个十几倍给你你也吃不出这里面有什么名贵,而且你妹妹也绝对不会做这种白痴行为,就你那点刚够你一辈子花用的财产,这种饭吃不上半个月你丫的就得倾家荡产。” “呃”心中苦笑,表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我苦笑道,“这都被你识破了”旋即脸色一正,我正色道:“不错,这的确是出自另一人之手。” 永哥脸色一亮,那样子像极了身旁两棵草在见到裴大美女时精光闪烁的样子,只听他急促地催促道:“快说快说!”“这要从昨天晚上说起”我故作神秘地悄悄看了看四周,引得三人下意识地模仿着我的动作然后更靠近了点,我这才小声地继续说道,“话说昨天晚上半夜时分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良好时机,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我走到窗台,往外望去,却震惊地看到一身着白衫长袖飘飘的绝世美女从窗外突然扑入我的怀中,直叫我夫”“‘夫’你个头啦!”面包怒声而起,手中所拿的赫然便是十八般武器之首的——“板凳”,正欲朝我砸下,我急忙闪身后退,使出一招“如封似壁”再转一招“大鹏展翅”,然后——咦?怎么会这么软的?下意识地更捏了捏,隔着那薄薄的衣料传入我掌心中是柔软滑腻充满着弹性的触感以及我身体某处突然兴奋起来的罪恶感。 而面前的永哥陈董面包三人则早已经看得呆了,我更隐隐看得到面包的双眼正渐渐变红,他的身后更仿佛看得到有如实质般的火焰燃烧着,可惜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调侃的心情,否则我一定会大喊:“哇塞!小宇宙燃烧起来了!”我的肢体已经僵硬,不是因为面包陈董那边传来的森寒杀气,而是因为我已经闻到了一阵已然不能算是陌生的淡淡幽香,虽然没有永哥闻香识美人那般高超的技巧,但是我接触的女孩极度稀少的缘故我仍是可以清晰地分辨出身后所站的正是其中之一,更是初来乍到我想要远离的——裴姒梵!寂静,死寂,寂冷。 偌大的教室里竟然听不见一丝异响,这在高三(一)班同学们对早读课的认知里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出现的诡异事件,但是,事实上每个人都已经被那备受瞩目的新来大美女被班头当众“非礼”的突来事件给震惊了!虽然,呃,现在人还比较少也是个原因。 然而,更让一众护花狼族们所瞠目结舌无法忍受恨不得以身相待的是,那个该出门被车撞死喝水被呛死吃饭被噎死连上个wc都会发生爆炸亵渎非礼他们心中女神的万恶罪人竟然还敢在他们的面前在他们女神的胸上肆意**?!!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而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成为全班男生公敌的我则在手上传来那种陌生却舒爽得只要是个男人就该认出来的熟悉感觉之后,全身一僵,我的脖子生硬地往回转去,仿佛想要确认什么似的,微微转头。 神啊!让我死了吧仿佛被突来的袭击吓到了的裴姒梵大小姐双眼中满是惊愕,小脸却是唰的一下变得红彤彤,只是奇怪的却是我明明看见她的眼中似乎有一丝怒气闪过,但是怎么转眼却变得含羞答答的,只是垂下头去却没有阻止或是退闪开去?突然转学的美女?突然住进我的家中?还像个贤惠的妻子一样起来给我做饭?对自己身旁的女孩好像隐隐有敌意?脑海中意识千转,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都市yy小说必备的女主角出现先奏吗?!苦笑,裴姒梵的容貌气质神秘作为女主角是绝对够了,但是再过上几百年也轮不到我做男主角。 第一,我不够出色,第二,我不够不出色,那些能当上男主角的家伙哪一个不是出色到让人自卑到想自杀要不然就是表面上不起眼到非常显眼的呢?而我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了,既没有那么出色的外表学识更不曾被外星人dna改造过也不会变身黑侠红侠蜘蛛人超人之类的,也不至于不出色到能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是个“废人”的地步,简单的说一句,踏进一群人中,根本就没有人会发现多了一个我。 如果说这样子的我,都有机会当上主角的话,那不是上帝傻了,就是玉帝瞎了,嗯,也有可能是如来佛祖中了丘比特的箭或者奥丁那老家伙在发神经。 如此沉思着的我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其诡异的森冷寒气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前,吓得我急忙后退,却忘了自己的手此刻正跟裴姒梵裴大美女的某个高耸的部位紧密相连,再这么用力的一退之后,那种软绵绵的凹陷进去仿佛揉捏着棉花糖一样的舒爽快感一下子冲上脑际,我的脸如同裴姒梵一样,终于,唰的一下,红了。 而裴姒梵早已红得不能再红的小脸更是垂到了胸口,连她那白皙的脖颈也同样红得就好像初升的太阳一样。 死寂。 在一片死寂之后是不知道哪个角落突然传来的一声怒吼:“吼!宰了那个混蛋!!”然后便是铺天盖地四面八方的铺天攻势如潮水一般的向我奔来!距离正式上课时间还有那么一大串,如果现在不跑被一群暴走的饥渴男追上了会有什么后果我可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其他的不说,单单面包和陈董那种类似夹心汉堡之类的“热情的”“男子汉”的拥抱,那绝对是比“街头霸王”中的苏联日本两猪还要厉害的熊抱!就我这虽然称不上瘦弱但是也绝对跟强壮无缘的身板,在他们的暴力之下可能根本称不过几秒种便得口吐白沫狂翻白眼死得不能再死了。 明知道有这种结果我怎么可能还犯这种错误!傻子才不跑!跑是必然的,但是意外总是在计划之外,更何况我连跑的计划都只是临时的,那么,发生意外就没有丝毫奇怪的地方了。 “砰!”几乎是在我跨出教室门口的瞬间,低着头的我直接撞上了不知名物体,脑海中一片晕眩,头上更是金星闪烁无数,我的脚步都有些旋转起来了。 虽然我自己知道完全是自己不小心兼逃命心急所致,但是现在在自己的地盘上后面更有追兵无数,我想都不想地直接怒吼,先把身后众人的注意力将我身上转移开去。 “靠!你丫的走路不长眼啊?怎么净往人身上撞啊?有没有你这么走路的啊?不知道‘宁停三分不争一秒’的吗?不知道好狗不挡道啊?你丫的什么东西啊?竟敢跑到一班来嚣张!(以下省略类似言辞五w字)”一连串狂飙的怒骂口水铺天盖地而来面前的帅哥在一瞬间被我骂得整个人都蒙了,心中极是诧异,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么?呃,不对,应该是自己被撞了才对啊?当然了,我会这么狂骂当然是已经看清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我们一班的人,看起来挺是面生的样子,呃,虽然事实上除了我们班的人其他班级的人我基本上不认识,就算是在校外遇上了如果对方不穿校服的话我估计也认不出来对方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而面前这个,我不认识,虽然他长得很帅,不但比我这平凡人要帅,便是陈董面包这两根自恋的草也比不上他,甚至连“爆发”什么什么之气的永哥也没有眼前这个人的帅气。 那是一种很阳光的感觉,无论是他的容貌,还是他错愕之后淡淡的微笑,都让班里的“恐龙”们有了尖叫的冲动,当然,对于我来说,他越是帅气的脸孔只是让我的咒骂更加的理直气壮而已——谁叫你***没事长那么帅干嘛?那不是欠骂是什么?不过,这家伙的涵养还真的是好,就这么站在门口愣是被我骂傻了五分钟没有还口,虽然我更愿意相信他其实是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看他那淡淡微笑的臭屁样子,我下意识地停住了口。 这家伙是谁?心中闪着淡淡的疑惑,心下却暗自窃喜,因为身后那群sb(smenhu. sb==傻b)已经将刚才某人无意中非礼了裴姒梵的事情给忘了,至少暂时忘了,在对付外敌的时候,一班的狼群们还是相当团结的。 而面前这个帅哥的眼睛晃啊晃啊便转到了裴姒梵的身上,他的双眼中一瞬间内爆发出的灼热目光和他那自顾自热情的话语则在第一时间内,让所有一班狼们将他同时视作了敌人。 没办法,跟这家伙比起来,我这本来就已经很平凡了的人就更显得平凡了,相比之下,我对女孩的实际杀伤力明显比那已经毫不客气地朝着裴姒梵的身前走去的外来帅哥比起来要远小得多。 “皎洁的月光也无法比拟您的美丽,盛开的花朵为您而垂羞。” 帅哥甩了甩头发,灿烂地一笑,变魔法似的从背后摸出一朵玫瑰,微微鞠躬,递到了女孩的面前,轻轻说道,“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我是否有机会得知您的芳名呢?”“靠!真***虚伪透顶!”奇怪?这话我只不过心里想想,怎么会在自己的耳旁听见呢?心中微微诧异,旋即明白过来,顺着大家的目光望去,双眼中透出强烈敌意的面包一脸不屑的表情,很显然,这句话是出自他的口中。 不过,我更佩服的是那虚伪的帅哥,即使被众人这么鄙视的目光看着,他也是一脸平静的微笑,平静得仿佛周围众人议论纷纷千夫所指的并不是他一样。 “这位同学,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要如此重伤我呢?”态度温和,风度翩翩,礼仪标准,再看他全身的小配件,除却不能换的校服之外其他无一不是精品便可知这家伙的身家也绝对不菲,再加上那灿烂得让女人尖叫的阳光笑容,绝对是属于女人心目中标准的白马王子。 所以,那些女人,不,那些还算不上女人的女孩就开始尖叫了,当然了,裴姒梵仍是那般淡淡的笑着,既没有接他的花,也没有给他难堪。 永哥不冷不热的声音却从角落里突然响起道:“杨天伟同学,你不好好的不在五班里呆着,没事跑来我们一班干什么?”我看见那个帅哥杨天伟在永哥开口说话的时候眼角微微抽搐了下,那一瞬间的眼神竟然凌厉得让我不由一阵毛骨悚然,他霍地开口说道:“原来是一班的团支书大人林浩永同学,怎么?一班的门这么难进吗?”浓浓的火花在两人对视的空间中不断攀升,澎湃的气势一下子将身旁众人全部推开,永哥冷冷地看着杨天伟,脸上已没有一丝笑容。 第二十五章 “反派老大”?! 呃?难道现在是在拍戏?怎么风那么大?猛一抬头,我一脸黑线,怒道:“我靠!面包你疯了?没事风扇开那么大干吗?”面包努了努嘴,委屈地道:“这样风沙走石比较有气氛嘛。” 微微苦笑,我没好气地道:“要不要我们再去收集点树叶让风扇来吹,那是不是更有气氛?”“好啊好啊”“好你个头啦,闭嘴!”面包没说完的话被一旁的陈董毫不客气地压下,面包委屈地看了我一眼,随手关小了风扇,与陈董一起稍稍地后退了点,与永哥形成了一个犄角。 陈董双手插进了口袋,阴阳怪气地道:“我们高三(一)班欢迎任何同学前来观摩游览投怀送抱,不过嘛”陈董上下扫了扫杨天伟一眼,继续说道,“某些禽兽不如连衣冠禽兽这个词都配不上他的卑鄙肮脏龌龊无耻下贱连狗都不如的小人,我们嘛,是不欢迎地。 do you understand?”“呵呵,这位陈同学还真是爱开玩笑。” 杨天伟的修养也还真是好,呃,或者应该这么说,他的忍耐功夫实在了得,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竟然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微笑,实在是太牛叉了,换了我打死我都做不到。 “客气客气,落水狗人人打得,实话人人要说,我陈董没别的好,就这么一点优点,爱说实话。” 陈董完全无视杨天伟的笑脸,虽然他自己也是一脸微笑的,继续阴狠地损着面前的帅哥。 “呃?这家伙跟你们有仇吗?怎么永哥和陈董的反应这么奇怪的?”轻轻地拽了拽身旁的面包,我小声地问道,永哥和陈董可是一向自认老子天下第一没人比我更帅,对于帅哥的出现可是一向直接用鄙视+无视的眼神直接秒掉的,怎么今天的反应这么奇怪?更何况还有裴姒梵在旁,陈董现在的表现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误会他说这么一番话的用心了,而且,说实话,杨天伟这个人,确实比陈董帅。 健壮的体格配上他阳光般的笑容,很容易引起女生的尖叫,不过就算如此,我也不会相信陈董会因为有人比他帅那么不只一点就这么敌视他,而永哥,就更不可能了。 面包不忘不屑地扫了杨天伟一眼,旋即凑到我的耳旁压低声音道:“这个小白脸是五班的头,女生心中标准的金龟,不过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跟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上次我们竟然看到他连一个看起来超小的罗莉都不放过,竟然在大街上就想要*^%%$,要是我们没看到也就算了,但是当时我跟永、陈董他们都在,又怎么可能放任这个败类败坏我们学校的名誉?”虽然,面包这番话说得相当的大义凛然,但是,但是我怎么看,这家伙从头到尾有哪一点像是见义勇为会把那不知道已经被他自己践踏成什么模样的见鬼的学校名誉放在眼里!果然,面包的下一句话便暴露了他的“真实原因”。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还真是有眼光啊!人海茫茫,那么一个极品罗莉他竟然也找得出来?就这一点来说,这家伙还是挺牛的”听到面包这么回答的我当时真有忍不住直接将饭盒砸在他脸上的冲动,这就是他们的“见义勇为”?这就是他们所为了维护的***学校荣誉?靠你丫的圈圈叉叉!“不过只是这么回事的话,也不至于让你们几个这么敌视他吧?特别是永哥,我看他的反应好像有点,呃,总之比平时要过火得多的样子。” 偷眼瞥了瞥永哥,我忍不住问道。 面包脸容微微一怔,看着我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意味的光芒,失笑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啊,看来我们伟大的婧婧女王平时看港台狗血时顺便也把你给教化了下”“边去!说什么呢你?”我不耐地挥了挥手,翻了翻白眼,道“我又不是瞎的,永哥这家伙是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吗?你认为他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无聊出手后就跟人斗上了吗?”不要看他表面上温和着,其实永哥这家伙才是我们四人中真正最冷漠的一个,当然,这句话我并没有说出来,而且,至少对我来说,他并没有摆出对外人的那种优雅的冷漠。 “说得也是,永这家伙还真的没怎么跟谁斗过”面包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迷惑,旋又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杨天伟这家伙确实是个垃圾。 “虽然我们几个自认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跟杨天伟这个人渣败类社会渣滓老鼠的排泄物苍蝇的最爱比起来,我们***就是品行高贵得无以复加的圣人了。” 我讶意地看着面包,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保持着平静,但是我却感觉得到他讥笑下的怒意,微微一惊,我下意识地问道:“真是少见,那家伙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竟然得到你这么‘激烈’的评价?”“当然了!这家伙简直不是人,那个小罗莉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只要再过上那么一两年,绝对是远胜过那许许多多天后的极品美女!”面包口沫横飞地说着,喷了我一脸口水,丝毫没注意到我额上隐隐跳动的青筋。 看着那边冷冷的对峙,我忍不住怒道:“说重点!”面包微微一怔,看着我认真的眼神,微微苦笑道:“好啦好啦,告诉你啦。 这家伙是杨伟集团的太子,仗着自己家有钱有势长得又帅得跟狗一样,又打得一手篮球,在女生中很受欢迎,有着这么多先天的条件,这家伙如果不去做花花公子我都觉得可惜了。” 我点了点头:“不错,如果你有这么多优秀条件的话,我相信你也是一个合格的花花公子。” 面包闻言怒道:“什么?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如那个垃圾合格咯?”摊了摊双手,我说道:“我可没这么说过,是你自己说的。” 面包唧唧歪歪地念叨了两句,倒也没有反驳,对于自己的缺陷他看得还是比较清楚的,却听他念叨了几句之后,突然愤愤说道:“不要拿那个人类的耻辱地球最低等生物的排泄物跟我相比,老子就算做不成花花公子也绝对做不到像他那么泯灭天良!”我目瞪口呆地听着面包愤慨的话语,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接的表示“敌视”,我下意识地问道:“这么严重?这家伙难道是传说中杀人放火**掳掠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还用棒棒糖拐骗小孩的绝世贱男?”“比那还要严重得多!”面包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不忍,“这家伙玩女人也就算了,玩完就甩也是正常,大家都是花花公子,我也理解他的心情(我在一旁听得满脸黑线,狂汗)。 但是那么一个清纯可人楚楚可怜又爱他爱得死心塌地的好女孩他竟然也能这么一脚踢开冷漠得跟从来不曾爱过一般?!还不说那个女孩还怀着他的孩子!”我微微一震,骇然惊道:“什么?不会吧,这么早就把对方肚子搞大了?”“嗯,但是这个家伙因为怕那个女孩用孩子来威胁他娶她竟然逼着她去打胎,那个想要留下孩子的女孩后来就这么被他活活逼死了”面包怅然一叹,看着杨天伟的目光中很是复杂。 他所说的简直就是标准的反派主角的出场前科不得不让我感到疑惑,但是他语气中前所未有的认真却让我无法不相信,我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面包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这家伙两耳不闻窗外事,在婧婧出现前你丫的根本就是一根木头,虽然现在也还是木头,但是之前的你比现在还要木头得多。 除了我们几个你跟班里的其他人都没有什么交集,更不用说不是我们班的人了,你还记不记得那个高一的学妹冉雪?不记得了吧”“不,我记得”我微微苦笑,虽然我并不认识她但是托面包的福那时候新生进来的时候他曾经指着那个女孩说那就是他今生的“最爱”,而且她还是婧婧的同学。 面包眼神中闪过一丝讶意,不敢置信地道:“你丫的还真是深藏不露啊,看来你小子还真是有狼的潜质啊?”“毛!你小子乱讲个屁!”我怒道,“还不是某人死皮赖脸地指着那个女孩说那就是他今生的‘最爱’我才记了下来。” “呃,有这么一回事吗?”看着一脸无辜的面包,我再次有了将他压在地上狂扁的冲动。 “咳咳”也许是察觉到我目光中的寒意,面包咳嗽两声,迅速地转移话题道,“那你应该记得她高一下学期就辍学了的事情吧?”“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坦白说,不用说那是隔了一个年段的,就算是我们自己年段的有人辍学了估计我也不会记得,对于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我一向不关心。 脑海中灵光一闪,我下意识地问道:“难道当时”“不错,而且不久之后,那个女孩就死了”面包轻轻地说着,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我的心中莫名一寒,看着那露着阳光般微笑的杨天伟,突然觉得周围的温度冷得像冰,我突然想起,永哥的那位黄脸婆,好像,便是姓冉。 杨天伟的阴险毒辣我不曾亲见,但是他的隐忍功夫绝对是一等一的绝世神功,便是那岳不群的什么金面罩铁面皮神功估计也没有他来得深厚,看着他那种宠辱不惊的淡然自若,便是明知道这家伙是阴险小人的我也很然产生恶感。 “香帅美名如雷贯耳,香帅所说的自然便是事实了。” 看着一向以香帅再世自居的陈董,杨天伟一脸微笑,淡然自若地说道,“不过今天我来并不是来和陈董你寒暄的,他日有暇再一起喝茶如何?”比起陈董的步步相逼,杨天伟的从容大度更易让人心折,其他的且不说他,单只现在班级中那些女生们眼中不约而同的发出崇拜爱慕的眼光便可以知道谁的“杀伤力”更强了。 陈董微微一怔,却是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好说话,不管是不是表面上的,单只这份平静便不是自己所能做到的,陈董微微后退了下,没有继续接口。 “伸手不打笑脸人”,陈董虽然并不是很想对杨天伟这无耻的败类遵守这个原则,但是看着他那看起来很“诚恳”的微笑他心底同样没有几分相信。 而这里,看他不爽并不仅有陈董一人,从理论上来说,更恨他的应该是永哥,他冰冷的目光更是从刚才开始便没有停过,而杨天伟也一样,从永哥出声开始之后,他的目光就不曾离开过永哥的身上。 这家伙是来泡妞的还是来找碴的?额上一滴冷汗,我不得不这么想,因为,很明显,杨天伟看着永哥的目光显然比看着裴姒梵的时候要多得多,当然,也不排除这家伙故意显摆好在她的面前留下好印象的可能。 而且,如果单从其他女生的表现来看,这家伙的表演简直出色得可以去领奥斯卡影帝小金人了,不过看了眼平静得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裴姒梵,这么看来,好像还是失败了居多。 不过也是呢,裴姒梵这种这么出色的女孩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角色,杨天伟这套可能早几百年她就已经看透了吧,她不心动也是习惯了的事情吧。 这边我在胡思乱想,那边却同样是进入了对峙的白热化,永哥一阵冷笑,脸色冷得像冰:“杨天伟,你做过什么事情难道你忘记了吗?你以为那样做了之后便可以瞒得过天下人吗?”“天下人?”杨天伟轻轻一笑,“我做过什么事情需要瞒过天下人吗?”“呵,你还挺问心无愧的嘛?”永哥冷笑道,“只是,不知道你这位阳光公子在雪的面前是不是也能这么问心无愧?”杨天伟的眼神一冷,旋即笑得更加的灿烂,轻轻说道:“叫得这么亲密,你,又是否真的问心无愧,永哥?”“不要叫得这么亲热,我可高攀不起你这种‘兄弟’?”永哥嘿嘿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话语中的鄙夷更是显而易见,他没有说出“雪”是谁,但是无论是杨天伟还是我们,都知道永哥所说的,一定是冉雪。 我奇怪的是杨天伟为什么会不否认?照面包所说的来看显然这家伙的“善后”处理做得非常好啊,那么他为什么不否认呢?还是他认为始终瞒不过去所以干脆不否认更留给人想象的空间呢?“呵呵,你真是爱开玩笑,应该是我高攀了才是。” 对于永哥的冷笑,杨天伟不以为意地道。 “我从不跟陌生人开玩笑。” 杨天伟给的下台阶永哥直接忽视掉,平淡的声音却是冷得让人无法忽视他语气中的认真,“而且,我也没有跟自以为是不自量力的人类耻辱称兄道弟的不良习惯。” 微微顿了顿,永哥一脸认真地向着身旁的面包求证道:“我这样说的话会不会太重了?”“不会,绝对不会。” 面包同样是一脸正经地答道,“我以香帅前辈的名义起誓,绝对不会重,相反,我觉得你形容得实在是太轻了,对于某些宇宙尘埃社会渣滓来说,便是同处一片天空下,都让我觉得呼吸困难。 这样子说才对嘛”“哦,不好意思,口误口误,下次一定改,一定改。” 永哥和面包一搭一唱的演双簧,丝毫不留情面的讽刺着杨天伟,杨天伟愣是没有动怒,呃,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仍是非常的平静,看不出他脸色有什么显著的变化。 杨天伟微微一笑,对着裴姒梵微微鞠躬,说道:“美丽的小姐,既然这几位同学不欢迎我的到来,那么请恕我先行告退了,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见到您的微笑。” 看着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杨天伟离去的方向再看了看双眼冰冷的永哥,虽然他仍如同往昔一般的微笑着,却更让我感到陌生,这是我头一次见到他这么明显的怒意。 “风度啊风度”看着三人的怒目而视,我忍不住微微苦笑,“这家伙表现得实在是让人很难对他产生恶感哩”“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雪才会被他迷得头晕脑转的最后为他丢了性命!”永哥森冷的语气冷得根本不像是高中的气氛。 陈董看了眼自觉地走开了出去的裴姒梵,恨声道:“无论如何,他杨天伟想动裴小姐都要过我们这一关。” 面包闻言微微一笑,说道:“老账新账一起算,干脆今天放学我们解决了他好了。” 听着三个兴致勃勃地商量着怎么对付杨天伟的同伴,我不由心中苦笑,喂喂,这里是到底学校还是黑帮总部啊? 第二十六章 突如其来的“表白”?! “哦?”婧婧好奇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竟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问道,“哥哥的意思是说,那个阳光公子看上了裴姒梵?”我却是微微一怔,不答反问道:“你也知道杨天伟?”“难不成哥哥以为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吗?”婧婧撇了撇小嘴,不满地道:“哥哥就这么小看我啊?”呃,这不就是骂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嘛?被人当面指桑骂槐的感觉还真是难受,偏偏我却又清楚地知道面前的婧婧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微微苦笑道:“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敢小看你呢?你可是掌握着我经济命脉的“大人物”啊!“再说了,阳光公子杨天伟的大名我可是听得不想再听了。” 婧婧轻轻地叹了口气,这确实是她心中所想,虽然她除了面前的人之外根本就不想去关心其它人,但是前后身旁女孩子的不断讨论她却无法完全不听于耳。 这一点虽然婧婧没有说出来,但是我猜也猜得到,旋又想起面包所说的“那家伙的背景雄厚,我们三个还好点,你就不要掺合进来了,所以永哥一直都没让我们告诉你。” 我不由微微苦笑,看来最冷漠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定了定神,我问道:“那你所听到的那个杨天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英俊多金,潇洒飘逸,家世雄厚,篮球又打得好,简直是女生心目中标准的白马金龟”婧婧毫不犹豫地随口答道,“嗯,就这些了,平时她们讲的东西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其他的都是一些发花痴的,哥哥就不用听了,反正你不会有兴趣的。” “这个我倒是相信”微微苦笑,旋即一愣,我突然想起,婧婧就算是听到冉雪的那一段也表现得相当的平静,我不由下意识地问道,“对了,冉雪的事情你早知道了?”婧婧微微一怔,答道:“哥哥刚才说了我就知道了啊。” 我奇道:“那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啊?”“为什么要惊讶啊?”婧婧好奇地瞥了我一眼,“虽然听起来很可怜但是谁又知道真相呢?而且她跟哥哥又没关系啊”“呃,虽然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但是我怎么总是感觉怪怪的呢?”挠了挠头,我不由有些尴尬,婧婧自然的回答却让我无法责怪她,而且她的言下之意更显然是,只要跟我无关的东西她都不会关心,真是让我又感动又怪异。 “话是如此”看着婧婧漠不关心的无辜眼神,我暗自苦笑,我怎么会跟婧婧说起这些东西的呢?这不是自找苦吃嘛?微微一笑,我转移话题道,“对了,婧婧,你知道吗?早上永哥闻到姒梵做的饭的时候那副表情实在是太精彩了呢?而且啊他还说,这种饭是什么什么七里香八里香呢!据说相当的贵重哦,真不知道姒梵是怎么做出这种婧婧?婧婧,你怎么了?”我一边从袋子上取出饭盒,一边兴致勃勃的讲述着早上所发生的趣事,却陡地发觉婧婧的脸色不善,双眼更是隐隐冒出火来,只是,我怎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说错了什么以至于激怒了她?鉴于女孩一向的积威之下,我战战兢兢地问道:“婧、婧婧,你、你怎么呃。” 骤来的严寒将我尚未说完的话语冻结成冰,我傻了眼地看着背后仿佛冒出了熊熊烈焰的婧婧,呆愣当场,心中暗自寻思,下意识地脱口问道:“难道是姒梵没有给你准备午餐吗?”话一出口我便知道糟糕了,她的手上明明拿着饭盒,显然不是这个原因,而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为何,但是明显我这句话说出就好像是氢气遇上了氧气旁边又是一大堆的火药,而我又扔进去一根火柴的效果。 婧婧“轰”的一下爆发了,我毫不犹豫地向下一缩,险险避过婧婧砸了过来的饭盒从我头上擦边而过,一滴冷汗从额上留下,我一边暗骂着女子多变女人比小人更难养之类的废话,一边躲闪着婧婧的攻击。 “姒梵姒梵姒梵姒梵姒梵你的眼睛里只有那个才来了没两天的狐狸精吗?姒梵姒梵的叫得那么亲热,她是你的谁啊?这么夸她!你不如把她娶了算了好了!”婧婧一边骂着,晶莹的泪水却从颊边流了下来,我突然明白了女孩在闹什么别扭,也明白了婧婧为什么会一直反对裴姒梵的入住,原来是,嫉妒吗?所以害怕失去?叫我娶她?我怎么可能娶得了她?轻轻地拍着扑入我怀中捶着我胸膛的“妹妹”,我忍不住微微苦笑道:“死丫头,你在担心个什么劲啊?人家裴姒梵是什么身份什么条件,绝世美貌家世雄厚又有了一往情深的未婚夫,人家怎么可能会看上我呢?你又何必担心?安啦,就算是明天世界末日,裴姒梵也不可能爱上我的啦!”“死哥哥!坏哥哥!臭哥哥!你最坏了!”婧婧一边继续敲着,手上却已悄悄地放轻了劲,我却没有看见伏在我怀中的婧婧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心中却是一片苦涩,虽然明知道裴姒梵这种极品美女不是自己所能消受得了的,但是这般清楚地说出来的时候却又忍不住感到失落。 只是,却又下意识地感到甜蜜,婧婧这样子算是吃醋么?那个整天管着我管东管西的婧婧竟然会为了我吃醋?她是喜欢我么?还是只是因为纯粹的妹妹对哥哥的依恋而不愿其他人打扰我们的生活呢?脑海中乱七八糟地想着七七八八的东西,我低声安慰着婧婧,心中却是一片失落。 婧婧却突然抬起头来,双眼炯炯地看着我,认真地说道:“不行,这样子不行,哥哥只说了她不会看上你,哥哥是不是想说如果以后她喜欢你了你还可以喜欢她呢?不要想骗我,哥哥!”“啥?”坦白说,我这么说的时候倒是真的没这么想过,只是我也没想到只是这般的解释婧婧竟然会这么在意,我微微苦笑道,“那你想要哥哥怎么做啊?”“发誓。” 婧婧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可惜没有看懂,却听她一本正经地说道,“哥哥要发誓,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喜欢裴姒梵!”“好好好,我发誓,发誓,发誓行了吧?”无奈苦笑,为了能早点安全地吃完我的午餐,我不负责任地顺着婧婧的意思说道。 婧婧却是丝毫不满意地大发娇嗔道:“不行啦,哥,你一点都不认真啦!”被女孩突来的撒娇嗲得我全身发颤背脊发凉,你如果看惯了老虎却突然听见她在你耳旁发嗔估计你的反应跟我也差不了多少,我苦笑道:“那你要我怎么说啊?”婧婧微微颔首,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欢喜,看得我一头雾水,却见她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要跟我这么念,我,林黔冥发誓唉呀(第三声+第二声),跟人家念嘛!”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手微微一抖,差点把我的午餐都给扔了出去,心中一寒,我下意识地跟着念道:“我,林黔冥发誓”“绝对不会喜欢裴姒梵,绝对不会爱上裴姒梵,就算以后有一天她喜欢上我我也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喜欢她”“呃?需要吗,丫头?这个誓言也”“念!”婧婧的小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变脸变得比央视笑傲立面那个青城sb还快,我哭笑不得却又暗暗发冷,心中想想,反正裴姒梵也不可能跟我产生什么暧昧的情愫,微微一笑,我的心却不再如适才那般失落。 “好、好,我念我念我,林黔冥发誓,绝对不会喜欢裴姒梵,绝对不会爱上裴姒梵,就算以后有一天她喜欢上我我也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喜欢她这样子,行了吗?”看着婧婧微笑的小脸,我似笑非笑地道。 “嗯,算你啦,不过还没完呢,还要加上这么一句,哥哥要永远喜欢婧婧,永远不会离开婧婧,永远永远都要疼婧婧,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 别人欺负我,你 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呢,你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呢,你要哄我开心。 永远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不许抛弃我!”“呃”我听得大汗淋漓背后满是冷汗心中发虚,忍不住喃喃道,“这段台词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呢?”婧婧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高高地抬了头,说道:“哼!这可是古代前辈柳月娥柳前辈的驯夫首戒!”“哦~”我恍然大悟,下意识地接口道,“那不就是河东狮嘛?”“你说什么?”看着婧婧危险的眼神,我捂住了嘴,这不是找死嘛,任何一个女人哪里能受得了这种评价而不反击的?而且,这种轻薄话儿,对妹妹说也实在是不合适,自知理亏的我根本就不敢反驳。 婧婧仿佛也想通了我话中的语病,小脸微红,却没有如我所想的那样暴跳如雷,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便算是过去了。 心中微怔,婧婧的“宽容”实在是大大的出乎我意料之外,看着她仿佛有些娇羞的容颜,想起前几天她压在我身上时的轻柔触感,我不由有些痴了。 “看什么啦,坏蛋哥哥!”婧婧皱了皱小琼鼻,大发娇嗔道,“念不念?”被女孩这般呵斥着的我却突然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温柔,竟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抚着婧婧的面容,看着她害羞的双眼,认真地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一定会一辈子都疼着你保护你。” 话一说完,我自己都傻了,抚着女孩脸颊的手更是僵在当地,根本不敢动弹,却又不敢就这么收回来,那岂不是更让彼此尴尬,而且,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所说的和所作的可是屡屡超过了“兄妹”的界限,我不由感到一丝莫名的疑惑。 “哼,坏哥哥”眼神一亮,女孩轻嗔着,投入我的怀中,轻轻地靠在我的怀里,她长长的头发在我下巴下蹭啊蹭啊,好象很早很早之前我养过的某只猫猫一样,我的手僵在了空中。 冷风吹过。 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婧婧仿佛这才想起了女孩家应有的羞涩似的,反应过来,轻轻地托出我的怀抱,(呃,虽然实际上我的手一直僵在刚才那个动作之上)羞涩地垂下头去,竟是不敢看我。 顺势收回手来,尴尬地挠了挠头,暗自苦笑,却又有一丝莫名的欣喜,难道平凡如我,终于也有春天了吗?!再细细地看着这一年来与我同吃同住同居的女孩,想起这一年来她的细心照料她的温柔体贴她的紧张吃醋,女孩看着我时不时发怔的羞炯,我豁然开朗,想到这里忍不住就有仰天狂吼放声狂歌的冲动。 不过,从来不曾向女孩表白过更不曾被女生表白过的我除了饱览某书(小说动漫)又兼偶尔泡泡“狗血”吃吃“泡菜”,又有旁边三个“过来人”整天唧唧歪歪地讨论之外,在实际操作方面,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初哥”。 也因此,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表白的经典剧情之后,我突然愣住了,原本以前yy时想了不知几千几万遍经过上万部yy小说千锤百炼出的n多经典表白,我却是仿佛突然全部忘记了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脑海中一片空白。 一句话,当时的我就跟个白痴一样,竟然什么也没说错失了趁热打铁的大好良机以至于我和婧婧之间这原本可早定下的事情又多出之后的波折出来。 良久(根本不知道多久),我挠了挠头,竟然蹦出一句“快点来吃饭吧,婧婧,你该饿了。” 婧婧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微微一怔,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却又早已深知哥哥便是这般模样的,旋即释然,只是拾起那已经打翻了的饭盒,婧婧不由微微蹙眉。 看着婧婧为难的懊悔神情,我不由轻轻一笑,伸手招了招,将女孩招到了身旁来,从袋子中取出携带水瓶,倒出水来为她洗净饭盒,这才将自己饭盒中的饭分出一半给她。 做好以上一切之后,我霍地心中一触,仿佛感觉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来,却见到女孩正怔怔地看着我直发神,双眼中神采流淌,竟是千般柔情万般不舍。 微微一怔,我轻轻一笑,将手中饭盒递了过去,也不说话,其实倒不是我故意沉默不语好耍帅扮酷,而是面对婧婧对我的感情上的突然“质变”而仍感到茫然。 我这边如此,婧婧那边也是如此,虽说她还有着其他的目的,但是她所说的却也的确是她心中所想的,只不过稍微夸张了点给表现出来罢了,虽然早已观摩过无数遍,但是这毕竟是她这几千年来的第一次表白啊,在说完之后婧婧也是软弱无力得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个爱情的菜鸟在那应该算是表白的“表白”之后相当有默契地同时保持了沉默,一种应该叫做“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诡异气氛更是在两人之间缭绕着。 这一顿饭,实在是这辈子有生以来我吃得最“难受”的一次了,虽然口中嚼着的是传说中的绝世美味,虽然陪伴在我身旁的仍然是已经习惯了她陪伴的婧婧,但是看着那动不动便小脸微红的少女我实在是很难相信这便是那个一向都相当“彪悍”的“妹妹”。 也因此,在这顿延续了n久的超常午饭之中,据不完全统计,在这顿午饭之中,林黔冥同学因为偷瞧林婧琪同学发现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相当的“来电”——其实更感觉到莫名诡异——而中间停下来大概361次,统计吃饭总时间为一个小时,也就是平均每分钟六次,即十秒每次。 另,补充说明,平均,每次十秒。 “厉害啊厉害。” 永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看着我的眼神中竟比刚才从婧婧眼中所看到的更要诡异,“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了你啊,没想到我们这几位情场圣手还在研究怎么帮你拿下婧婧这座堡垒你就把人家的首都都给攻陷了啊?厉害,实在是厉害。” “厉害个头。” 我鄙视地给了永哥个白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原本是想来找这家伙商量一下的,谁知道我事情都还没说完这家伙就已经是这个模样了。 下意识地错开永哥似笑非笑的眼神,挠了挠头,我微微苦笑道:“该怎么说呢?难道是因为婧婧开始进入成长期了吗?总觉得中午看着婧婧的时候怪怪的”总觉得她的身上有股奇妙的女人味,看着她那不经意的举动以及娇羞的眼神,我突然发觉,婧婧,原来有着这么大的吸引力,至少,中午我吞口水的次数跟我发怔的次数不会差到哪里去。 难道,这是对我往常忽略她身为女孩魅力的惩罚? 第二十七章 我已经,不是再是我一个人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感想啊?”永哥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我们这位被自己‘妹妹’表白的‘情场杀手’?”听着永哥在“妹妹”二字上面的重重加音,我不由微微苦笑,回想起来,当时的确是我强调着那是我的妹妹,虽然他们几个家伙几乎从来就没一个相信的。 “我可是诚信地向你请教,不说就算了。” 我微怒道,“少来添乱了,我现在正烦着呢!”“ok,ok。 不要这么激动。” 永哥高举双手,满脸微笑,问道,“那么,我们来分析分析。 现在看来,不对,根本不用现在看来,婧婧对你的心思是人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我们几个哥们,也就你这感觉迟钝得跟大象有得一拼的家伙才会一直不知道,婧婧喜欢你”永哥严肃地最后这么说了一句,我微微一愣,下意识地问道:“原来,是这样子吗?”“废话!”永哥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冷冷地道,“你以为一个这么温柔善良体贴温婉的女孩子为什么会这么细心地伺候着你跟着你任劳任怨为你打扫房间为你洗衣煮饭为你铺床叠被,你以为这年头还流行那什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毛!这年头的人就是比谁下贱,你***没听说过‘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吗?哦,你以为把婧婧救回来了,给人家饭吃了,人家就得跟丫环似的这么贡着你啊?“老子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年头,如果是换了婧婧之外的其他人我敢担保smenhu999999999%的可能绝对是人家把你家给盗了顺便再把你小子给卖到非洲去当奴隶赚点外快然后一边高喊‘打倒万恶的旧社会’一边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了!你看看你这一年里来你的生活改善了多少,你的衣服比以前干净了吧,还记得你小子多久没有连续吃上几个月泡面然后闻到那味道就想吐了吗?这是谁的功劳?婧婧的!”“人家婧婧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就因为你把人家捡了回来?就因为你给她吃了那么碗饭?我靠!你以为现在是***几百年前还是武林外传啊?路上捡个女人回来就能当侍女了?警察叔叔可是会来找你喝茶谈心地,没告你个拐卖未成年少女猥亵幼齿也要告你个拐卖成年少女性骚扰!你以为啊?人家就该***犯贱把你当大爷一样的伺候着?人家为了什么?“男人可以为名为利为权为色而这么做,那么女人呢?一个女人可以甘心为你做这么多可以为了你做什么多,你以为她是为了什么?”永哥鄙视地瞥了我一眼,哼道,“亏你还跟我们混了这么久,身旁跟着一个这么好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的女孩你都没发现,真是丢进了我们的脸!”听到永哥如此说,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说你胖你还就喘上了,给个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本来就没有的东西,丢个毛啊?不过鄙视归鄙视,永哥的分析我却无法反驳。 他不但经验丰富又是过来人身份,看东西的透彻更是一向为我所佩服,而且,虽然在感情上稍微迟钝了点,但我并不是白痴,否则中午婧婧那隐晦的“表白”我也只会忽略过去,我更知道,自己也许,只是,害怕“是害怕吧。” 轻轻地叹了口气,永哥看着我的眼神中又浮现出那种奇异的光芒,一如当年我们初见时一般,那个时候,他就是这么看着我,而现在,已经过去两年多了。 “害怕?”自嘲一笑,笑容中多少有些苦涩,涌上喉间的话语却终究没有说出口,面前的是永哥,我不需要那么虚伪的去辩解什么,因为,我知道那并不是欺瞒他,而是欺瞒我自己。 “没有付出就没有获得,但只要不付出的话就不会失去,因为从来不曾得到过。” 永哥轻轻一叹,“很久以前,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当时,在看到你的时候我便知道,你跟我很像,看着当时的你就好像是看着从前的自己一样。” “喂、喂,不是吧?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说我高一的时候只相当于你初中甚至更早以前的水平?”感觉到气氛突然诡异的沉重,我故作失声道,“你也太看不起兄弟我了!”永哥终于忍不住怒道:“我靠!气氛都被你搞没了,我们现在是在讨论很严肃的话题好不好?”翻了翻白眼,我只是没想到你突然这么严肃真的只是为了搞气氛而已,我苦笑:“拜托,你就不要再挖苦我了好不好,就算我是迟钝了点,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怎么搞得好像我有自闭症之类的东西一样啊?”永哥双眼圆睁,嘴角却悄悄浮起一丝笑意,故作惊惶地道:“啊?不是吧?这都被你看穿了?”“是啦是啦,现在你这个情圣给我认真点想想办法啊?”我没好气地道。 “想什么办法?”永哥眨了眨眼,眼神中满是笑意,“你希望我帮你想什么办法呢?你在烦恼些什么呢?”微微一愕,我霍地沉默下来,的确,我在烦恼什么呢?微微皱眉,我说道:“可是,婧婧这么一说之后,我总觉得我看着她的时候怪怪的,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单纯了。” “呵呵,那不是很正常的吗?”永哥一本正经地答道,“对于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长得又不算难看对你又情深款款温柔体贴的女孩子朝夕相处,如果没有其他奇异的感觉才算是异常。” “呃,也就是说,你的意思是,其实之前的我不正常,而现在的我才是正常的咯?”看着永哥毫不犹豫地点头的样子,我忍不住额头上流下一滴汗来,“不是吧?原来过去的我在你们的心目中是这么不正常的生物啊?”永哥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一顿,表情有点诡异地继续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有段时间面包和陈董突然总是和你保持着30厘米以上的距离吗?”“呃,你这么一说的话,好像是在婧婧开始进入我的生活之后”我突然一阵目瞪口呆,看着永哥的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喂,你不是说那两个白痴以为我是gay吧?!”“bingo!”永哥打了个响指,看着我瞬间变得好像白痴似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说嘛,当时那两个家伙怎么整天跟我保持着那么一段距离,没事还带着手套啊围巾啊之类的,而且他们看我的眼神更是那种诡异中的诡异,搞得我以为自己成了什么接触性病毒携带者之类的,还跑到医院去检查了下结果什么东西都没有检查出来,现在永哥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两个混蛋!等他们回来看我怎么教训他们?”我狞笑着,旋即微微一怔,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永哥,面包不在也就算了,怎么陈董也不在了?”“当然是跟面包一样去当护花使者了咯。” 永哥无奈地摊了摊手,叹息道,“爱情的魔力真是伟大啊!就连那两棵看起来就知道没救了的枯草都会开花简直比浪子回头更让人难以相信啊。” 面包会跟着裴姒梵我一点意外都没有,但是陈董竟然也会公然干起护花使者的事情实在是让我微微有些讶意,惊讶过后我很快反应过来,问道:“难道是因为早上那个什么杨天伟的关系?”不知道是否我的错觉,总觉得在我说出这个名字之后,永哥眼中的温度都降低了许多,看来永哥对他的那个小姨子或者大姨子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啊,脑海中却下意识地浮现出乔峰与阿紫之间的关系,再看了看永哥那绝对算不上是魁梧的身材,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嗯,陈董担心那家伙玩狠的,面包一个人抗不过去。” 永哥轻轻地点了点头道。 我却听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答道:“不是吧?这家伙敢这么狠?在大庭广众之下玩这么大?”永哥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说道:“上次在路上我们就看到那家伙带着一群人追着一个小妹妹跑,要不是我们几个出手的及时,恐怕那个小妹妹就在劫难逃了。” “靠,不是吧?这么牛叉?”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嗯”永哥颓废地点了点头,“杨天集团我就不用多说了,不要说天都市便是在全国那都是排得上号的大型企业,这家伙便是那个企业这一代的继承人,单就这一个身份,想要动他就不容易。 而且他们家背后很有些背景,并不是单纯的商业身份这么简单,不过这里面的事,你就不用掺合了。” 我不悦地道:“永哥你这说的什么话,虽然我不喜欢麻烦,但不代表我会害怕麻烦,你是我的兄弟,兄弟有事你却把我排出在外,你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看待?”永哥微微一笑,答道:“当然不是。 我们是朋友,我们是兄弟,认识你的时候,我们不是便已经说好了的吗?”“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再说什么我就不用再管了之类的废话。” 永哥闻言一笑,脸容一肃,说道:“阿冥,我不让你掺合自然有我不让你掺合的道理,你要知道,我、陈董、面包几个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些背景在,他杨天伟就算想要对我们做些什么也总要忌着点。 但是你不同,他如果想要对付你的话我们防不胜防,而我们家里的人更不会因为你是我们的兄弟而公然与他杨氏家族对抗,我们能依靠的,只有我们自己。 所以,你只要保护好自己便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先不要反驳。” 永哥伸手挡住了我想要说的话语,他看着我的双眼中满是认真,“而且,你不要忘了,就算不为了你,你也要为了婧婧着想,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永哥的话语仿佛响雷一般在我的耳旁突然乍起,心中的话到了唇边却再也说不出去,看着永哥平静的脸,我终于,微微苦笑。 永哥却是毫不客气地直接鄙视我道:“笑得那么难看干嘛?我现在又不是上沙场跟人拼命又或者明天就要跟黑道大佬火拼,你丫的赶什么流行学人玩伤感啊!”“靠!老子还不是为了配合你哄抬气氛,你以为我想摆这种造型啊,多破坏我的形象啊。” 我怒道。 “反靠!就你丫的这种容貌身材要毛形象,除了你家婧婧拿你当宝以外还有谁会看上你啊,再说了,有婧婧在那边守着把关,今天人家可更是更进一步了,你小子以为自己还是自由之身啊?”“我反反靠!老子怎么不是自由之身了?怎么说得好像我刚刚签完卖身契约从此再也没有人身自由的非洲黑奴一样的悲惨啊?”我一脸愤怒,却没有想到自己这么说也只会是越抹越黑而已。 果然,永哥这家伙一脸**贱的贱笑实在是让我很难把刚才那个侃侃而谈义气超群的永哥联系在一起,这家伙怎么怎么看怎么像是那个古老的职业——**贼呢?“反反反我反你个头啦!就你这种要相貌没相貌要身材没身材要体力没体力就算让你去当鸭都***没生意你还想做毛黑奴?不要以为你泼了墨水就可以冒充黑奴了,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假冒伪劣商品,信不信我打12315去告你?”“呃,我们到底在讨论什么东西啊?怎么连12315都出来了?”我一脸疑惑。 永哥无奈地摊了摊手,答道:“我怎么知道!”旋即目光一转,永哥略带些不确定地问道:“婧婧对你、咳咳,那个了之后,你们就在那边吃了一中午的饭?”闻言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无奈地道:“什么叫‘那个了’以后你不知道这样子讲实在是很容易让人感到暧昧的吗?”“靠!你小子不要岔开话题,快点说。” “是啦,是啦。” 永哥睁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不是吧?你们两个也实在是太什么什么了吧?”我满脸无辜地看着永哥,双手一摊:“又不是我想的,虽然早已经积累了n多经验,但毕竟真刀实枪亲自上场的我可是实打实的第一次啊,而且还是婧婧主动的,根本就没有计划嘛。” 永哥看了我许久,终于,仰天长叹:“神啊,劈道雷下来劈死面前这个白痴吧!”而此刻,在我像逃跑一样的离开之后的天台,林婧琪收拾着面前的饭盒,心中满是得意,哥哥是什么样子的人自己最是清楚了,裴姒梵那个大白痴虽然比自己此生的容貌要美丽得多,但是哥哥对这种不平凡的美丽恰恰是一向最敬而远之的。 现在又有本小姐这么先来一手,哼,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三界最温柔的女神还有什么法子好想?“林婧琪同学,你这样子做,是不是有作弊的嫌疑呢?”这般想着的林婧琪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某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另一位女神,直到裴姒梵的声音轻轻响起,她这才反应过来,双眼中满是得意,转过来时,小脸上却是一片疑惑。 “哦?不知道裴姒梵同学指的是什么呢?”“你!”裴姒梵无法想象自己明明已是亲眼所见,林婧琪竟然仍能这般平静的装作不知,而且那种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偷吃了老鼠后的猫一样的无辜。 裴姒梵强压下心中动荡的情绪,说道:“既然我们俩已定下赌约,那你又为什么出手阻扰?早上如此,现在更抛弃了自己信念的你连身为神族的基本荣耀,也抛却了吗?”“喂喂,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熟归熟,你这样我照样告你诽谤!”裴姒梵听得一脸大汗,在人界忙得跟狗一样的裴姒梵怎么可能会听过这种赖皮似的经典星爷台词,对于林婧琪的“堕落”,她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可是你”“再说了,我只和你约定了如果哥哥爱上了你就算我输了,但是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不会出手阻扰啊。” 林婧琪无辜的微笑看起来人畜无害,裴姒梵却看得差点吐血,却又无法反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曾经是那样“单纯无害”的林婧琪竟然会在赌约上动手脚,玩这种文字游戏。 “是你自己笨,怎么能怪我们?”“你”裴姒梵看着林婧琪那种得意洋洋的笑容就气不打一处来,原本是想指责的,只是话到了口中却变成了苦笑,良久仿佛叹息似的轻轻说道,“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这样子不好吗?”林婧琪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微笑,并不是那种得意洋洋的笑,那一瞬间流露的温柔竟让裴姒梵无法直视,“可是,我觉得很好呢,这样子有点笨笨的哥哥有点傻傻的哥哥这样子总是很迟钝的哥哥,我很喜欢”“所以,用尽一切也要维护我们的幸福,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你也不会例外。” 裴姒梵无法怀疑林婧琪话语中的决心,那种眼神看起来和“他”,竟是那般相像,所以她忘记了反驳,只是呆呆地听着林婧琪的话语轻轻响起,“所以,看你的本事咯,裴姒梵,看看你能不能让我的哥哥喜欢上你呢~我等着你” 第二十八章 迷惑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两个又不是相处一天两天了,除了你这迟钝的白痴知道了她的感情之外,什么也不会改变,所以你只要照着往常那样就当作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与婧婧相处就可以了,不过,记得多给她点温柔哦,要不然小心她总有一天把你这白痴给甩掉。” 话虽如此,但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却让我仍是感到尴尬莫名,而且除了婧婧之外,我发觉裴姒梵看我的眼神似乎也有些不大对劲,特别是她看着我和婧婧之间的暧昧眼神更是怪异得让我寒得无地自容,反倒是婧婧最是从容自在。 而这种诡异的情形直到裴姒梵住进我家一周之后才终于慢慢恢复正常,而我也渐渐习惯了裴姒梵出现在家里以后的生活,反正家里本来就有一个女孩了,再多一个其实也没什么。 日子在这种平静的生活中慢慢度过,那天过后杨天伟也没有再来过一班,也许真的如永哥所说的,被他的“王八之气”给镇住了吧,虽然我更原因相信,杨天伟多少顾忌着永哥他们三人身后的势力,所以在不必要的情况之前不愿跟他们直接冲突。 而这里毕竟是学校,再怎么烂也还是公立学校,不像那些私立学校里面,有钱就可以比校长还拽,所以杨天伟的沉寂虽然让我们感到意外,倒也没有考虑太多,当然,路上遇到的时候,永哥他们几个绝对是冷眼相向,却也没有刻意挑衅,而杨天伟也是表现得中规中矩,没有任何出格的表现。 平静的生活让人颓废,高三的生活就是这种颓废+疲惫/2的平均值,清闲了一两天之后,铺天盖地的作业夹杂着铺天盖地的考试铺天盖地的袭来,除了成绩一向优良的我和永哥,还有一向靠我们两个吃饭的面包加陈董一如既往的清闲之外,其他人都已陷入了忙碌之中。 而令我大感意外的是,裴姒梵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同样的“忙”,但是在家里所见到的一切早已清楚地告诉了我她其实比我都还要清闲,不过想想那张让我羞愧得想要去跳楼的成绩单,我就再也不感到任何意外了。 一个成绩比我和永哥加起来还好的女孩,就算她根本不来上课我也绝对不会意外她会考输给我们。 平静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好,平凡人的我虽然经常yy着哪天就有神仙下凡或者外星人出现把我改造一番扔到异世界去玩转生,但是实际上在现实里我是一个相当甘于平凡的人,只不过我所不知道的是,所谓的平凡,实际上,不止在裴姒梵到来之时更应该追溯到我将婧婧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离我远远而去了。 而真正让我开始意识到这一切开始的时候,却是裴姒梵住进我家中的第六天,她住进我家之后的第一个星期六。 高三的生活是忙碌的,就算是我和永哥,在白发魔鬼的高压政策之下就算我们两个暗地里搞些小动作但是至少在表面上,我们还是表现得中规中矩的。 开玩笑!我们可不想被那个有极度虐待倾向的变态老师抓去修炼一心n用术,在信奉“考试无难题,只要做得多”的白发魔鬼面前,任何的解释都是无用的,任何的惩罚都是用堆积如山压都可以压死你的作业面前,我们极其明智地保持了谦卑。 也因此,在平常的高压之后,便是难得的周末的疯狂放纵。 当然,也有无数傻瓜抱着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无上决心在这难得的休闲日子里仍然埋首苦海之中,抓紧时间重复着每天都必须作的工作,一遍又一遍地摧残着自己的脑细胞,美其名曰“为高考冲刺”。 而我,绝对,不是这里面的一员。 难得的假日,可惜面包、陈董都是有事在身,看他们两个**贱的笑容就知道他们肯定又跑到哪里去偷瞄mm去了,而永哥那个气管炎的爱妻号更是在第一时间内消失了踪影,搞得我连出来“透气”都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不过也难怪他们会感到惊异了,平时我就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如果换作了以前那是打死我都不愿意没事跑到外面去,天气那么热街上人那么多,搞不好吐口痰都会有警察叔叔跑上来指责我侮辱环境有损市容形象需要进行劳教另陪款多少元等等等等。 我之所以出来的原因,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家里面的两个女人。 无论是婧婧一如既往却让被表白过后的我心动不已心中怕怕的娇蛮管制还是裴姒梵那仿佛天生的温柔婉约都让我感到诡异的毛骨悚然。 更有甚者的是,裴姒梵注视着我和婧婧之间的那种暧昧眼光有时候更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妒嫉”神色,看得我心惊胆颤的。 “妒嫉”?她要妒嫉什么呢?她需要妒嫉什么呢?终于某次在我被看得头皮发麻心里发毛连嘴角流了口水都不知道还被婧婧教训了一顿之后,我终于忍不住“大”声抗议,带着点调侃意味地对着这新来的美女房客说道:“裴大美女,你怎么总是这么暧昧地看着我们啊?难不成你在和我相聚的短短时日之中竟然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我爱得比小区中那口古井还要深深得让你从此无法自拔所以才会吃婧婧的无名干醋啊?”当时我绝对是怒火烧昏了大脑,等我终于醒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之后我真是恨不得马上挖个洞好让我跳下去把自己给埋了,我怎么会对裴姒梵说出这种轻薄话来?如果让那群花痴中的任何一个知道了那他们必然是恨不得把我挖眼割鼻断舌扒皮抽筋饮血吃肉剩下的骨头炖了汤再拿去喂狗然后再挫骨扬灰让我永世不得超生!但是,这却不是我害怕的主因,更让我感到诡异的是,当时在听到我这么说之后,裴姒梵先是微微一怔,仿佛被揭穿了心里深处所想那般的满脸不可思议,然后便是唰的一下原本洁白如雪的小脸上布满了红晕,满脸娇羞,轻轻地垂下头去,而她横我的那一眼,虽然看起来恼怒,却是千娇百媚的万般诡异,而冷眼旁观的婧婧嘴上更是挂着不怀好意的微笑,看着我仿佛小小白兔一样惊慌失措的落荒而逃。 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就这两丫头的反应实在是***太诡异了!婧婧就先不去说了,就说裴姒梵好了,她不是说她跟她那个谁又一见钟情又情深款款不惜离家出走孤身寻找未婚夫的吗?怎么现在看我的目光竟是那么诡异?让我忍不住就想要开始yy她是不是在我大慈大悲智勇双全才高八斗文武双全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高大威猛才貌与小弟并举秋水共长天一厕的英明神武的高大形象所倾倒了。 当然,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就像永哥所说的,基本上如果没有外星人突然降临他家后院给他进行dna改造成未来战士又或者发生什么基因突变变身成超级赛亚人的话,裴姒梵看上我的可能性,呃,再乘以个几千万平方个n次也还是远小于零。 落荒而逃,呃,不对,应该是选择了战略性暂时撤退的某人,也就是本少爷我,一个人在在路上晃荡着,许久已没有感受到这种情绪的我,在这人潮之中,突然感到了久违的情感,是,寂寞?我孤独,但我不害怕孤独。 孤独,不是寂寞。 孤独让人冷漠,寂寞让人疯狂。 所以,害怕寂寞突然想起久违的对话,心中却莫名一颤,我早已忘记了当时的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是真心这么想的还是为了什么,但是现在的我,却无法像当时的我说得那般理直气壮。 我害怕寂寞,我同样害怕孤独。 孤独不是寂寞,寂寞却最容易孤独,而孤独时最易寂寞。 三个好友不在身边,已经陪伴在自己身边已久形影不怎么离的婧婧也不在身旁,走在茫茫人海之中,看着身旁穿来行去的人们,我却是一片茫然。 这一瞬间,仿佛天底下只有我一个人一样,孤独,而且寂寞,心中,更有一种莫名的烦躁和灰色的绝望,好像,忍不住想要去死一样,那种感觉,就仿佛,死亡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一样,我相信,当时如果我手中有把刀的话我肯定已经躺下了。 “啊!!!”头部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全无准备的我忍不住发出了惨叫哀嚎,双手抱着头,脑海中幻象纷呈,剧烈的刺痛一波接一波,刺激着我的大脑皮层,我的手抓着我的头发拼命地抓着,仿佛希望借此来减轻几分痛苦似的,但是很明显,没有丝毫的效果。 “啊、啊、啊”看着我的手,一片殷红,看不见任何的伤口,却不是我的手变成了红色,而是我眼中所见到的一切都蒙上了淡淡的红色。 脑海中的剧痛渐渐减轻,我大口的喘着气,心中一片迷茫,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的痛苦虽然短暂,但是那种直要人命的剧痛却让我心有余悸,而最冤枉的莫过于直到那疼痛渐渐减低之后我仍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 另外一点,虽然刚才我疼得以为自己随时都可能昏厥过去,但是事实上,从头到尾我的意识却是格外的清醒,清醒到每一分痛苦更是放大了无数倍的体验着,所以才会忍不住发出大声哀嚎,要不然我怎么也不会做出这种仿佛神经病一样的举动来。 但是很快的,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周围为什么这么安静?怎么静得除了我自己的喘息我什么也听不见?我抬起头,看着前方,我惊讶地发现,街道还是那条街道,但是我的周围却再看不见任何一个人,高楼、大厦、车子、站牌,等等等等全部都在,但是,却看不到一个活着的人,就仿佛,这个世界里,只剩下我,最后一人,我的心却突然静了下来。 心中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就仿佛,现在这种情况我早已不是第一次遇见了一般,我迟疑着,疑惑着,小心地体验着,心中更开始尽情地yy起来,期待着什么时候就突然冒充一个美女出来哭着求着让我圈圈叉叉然后从此带着她开始到处游荡时不时散发一下“王八之气”给我的后宫添点候补然后找个风景好一点的地方好开始我的性福人生之类的云云想着想着,我不由露出了**荡的笑容,旋即苦笑,这怎么可能?除非这是在梦中啪的一下响指打响,在寂静的都市中传得极远,渐渐消逝的轻响更让感觉到毛骨悚然,眼睛微转,我却已想起这种感觉是在哪里遇见过的了。 就是那一次遇到那只超巨型的狗狗的时候我记得当时就是这种感觉,虽然事后那几个家伙们全都说了肯定是我的幻觉我却总是感到一丝莫名的古怪,总感觉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而之后我所见到的彼岸花曼珠沙华更是让我坚信了心中所想,就算是日有所思好了,我对神学之类的东西一向没什么研究,怎么会突然去梦见这两样东西呢?而且,两样看起来都是那样真实,特别是那条大狗,真实得都把我给吓昏了,如果说是幻觉,那也太夸张了吧。 心中疑惑不解,我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隐隐的,我觉得,自己所谓的平凡,看来就要到头了。 其他的且不说他,单只眼前这基本上可以称作是灵异事件的诡异发展就让我忍不住头皮发麻。 特别是现在,我的意识相当的清醒,总不会这也是幻觉或者是自己在做梦吧?想了想,咬了咬牙,终于,为了探究事情的真相为了维护宇宙的和平与荣誉,我终于忍不住打了下自己的脸,然后“果然不是做梦啊”捂着自己的脸,我一边苦笑一边发出了这样的感慨一边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起来,心中突然涌起一种明悟,现在的我和刚才的我又有什么区别呢?刚才在川流人海中的我的感受和现在的我所感觉到的不是一般的吗?那种许久未见一见却如此猛烈的自暴自弃的颓废念头便如恶狼出世一般疯狂地席卷心头,那种还不如死了好了的想法再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只是这么微一动念,我的头却又一次剧烈的疼痛起来,就好像、好像在抗议着什么似的?!我骤然醒转,难道它是在用疼痛刺激着我好让我不受到迷惑而自杀吗?看着自己的视野内已经恢复了正常颜色的双手,心头疑云大起,这短短时间之内,我竟然已经连续两次想到了死。 虽然永哥他们几个总是说我太过颓废,但是对于自己的神经承受能力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自信的,当时老爹老妈去得那么突然的时候,我也只不过是大哭一场然后像疯了一样的拼命吃东西接着跟猪一样的睡了三天三夜都没有想到死,怎么现在有了朋友有了婧婧还有了无限可能的裴姒梵的我会突然想到死?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疑惑方起,突然,不知从何方传来轻轻的歌声,听不出歌词,或者说听不懂歌词,又或者本来就没有歌词,我下意识地驻足而立,静静地听着那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歌声。 淡淡的,轻轻的,柔柔的,却仿佛穿越过千万年时空,带着温柔的抚慰,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又像是温婉的情人靠在我的肩上,秀长的青丝垂下,挠着我的脖颈一片酥痒,耳朵传来湿润的触感,仿佛被什么含入了一样,温温的、湿湿的,更仿佛挑逗着我似的,时不时轻轻地噬咬一下,却似乎怕咬疼我了一样不敢用力。 鼻端传来淡淡的幽香,那种味道很怪,不是因为奇特,相反,而是因为平淡,一如我前半辈子的生活一般,平凡,但是却又散发着一股好闻的味道,迷醉了我的身体,我的心灵,我感觉到我的身子整个儿都酥了,软绵绵的根本使不出什么力气,又或者是我不想去使力?又为什么要使力?我从来没有享受过这般舒服的感觉,就像是最美丽的梦幻一、般?!我霍地猛然惊醒过来,我惊恐地看见我的手距离我的脖子,只有不到几毫米的距离,而且更那种姿势怎么看都像是要掐死我自己之前的前奏,额上冷汗直下,我放下了我的手,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后背上的衣服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汗淋湿了。 怎么回事?第三次了,不是幻觉,不是梦境,那么,难道是我被催眠了?总不会是yy小说中经常出现的精神攻击吧?这么想着的我不由一阵干笑,我的命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值得有人特地这么为了我大动周章的?难道是杨天伟?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我跟他并没有什么直接冲突,他也犯不着这么大手笔地把我给灭了,而且,看他的形事,这种除了激怒永哥他们之外一点意义都没有的蠢事不像是他干得出来的东西。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种情况,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人类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吧?而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歌声,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了。 第二十九章 至尊无赖第五十三章?! 不知道从哪里从什么时候开始传来的歌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停止,空荡的城市里一片死寂,冷清得就好像是天怒过后的坎布地雅一般“靠!怎么越看越像是鬼片的开头啊?”我忍不住低骂了一句,在这空荡荡的任我往那边看都只看得到自己一个活物的地方,如果不自己出点声,恐怕自己就得给逼疯了。 而且,从刚才的歌声停止开始,我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危险正在逼近,虽然我觉得这种情况出现在都市小说中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刚刚那种情况也不像是都市小说中该出现的东西啊!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手表,秒针分针时针竟然同时罢工,心里莫名一寒,总不会这就是传说中要进入什么异世界空间的前部考验吧?微微苦笑,我不由得懊悔起来。 如果是真的话那就惨了,我那些什么化学啊物理啊都只学了考试用的真的让我去用那些赚钱搞科技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还有那些yy小说中,大大们所讲到的关于造酒啊铸铁啊总之那些赚钱必备争天下必备的东东我总是跳了过去的,就算让我回去我也不会啊。 而且最最最关键的是,那些泡古代美女所必备的唐诗宋词我更是忘多记少历史什么的东西更是模糊得跟狗一样除了主要人物我记得那么多朝代那么多将天知道哪个是哪个,起码让我带套《二十五史》回去也好啊,有备无患嘛!当然,如果是回到几年前那就亏得更大了,我根本不记得哪一期彩票是哪几个号码哪一些东西又是什么东东就算要买足彩,呃,说实话,基本上与运动绝缘的我根本就不关心足球啊篮球啊之类的东东,连这届世界杯是第几届我都记不住更何况哪一场谁胜谁负了。 仔细想想,如果真的让我回到过去的话,我所能做的事情似乎也不多的样子啊。 胡思乱想了一阵,也没有想出个子丑寅戊来,而不知是不是因为一直分心在想事情的缘故,我又没有再感觉到如同刚才那般想要求死的诡异决心,我也不得不怀疑,会不会是因为那歌声的问题?毕竟,在一个静得跟像罐头一样的空间中,那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歌声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感到怀疑,我又不是傻的,这么静的一块地方突然莫名其妙地传来歌声,是人都知道有问题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歌声实在是太美妙了,就算是那些什么歌王歌后啊什么玉女之类的根本无法跟我刚才听到的美妙仙音相提并论,虽然我没什么音乐细胞,但也知道,刚才那种动人心魄的音乐绝对可以称得上天籁之音。 但是,当那淡淡的音乐再一次轻轻响起的时候,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那声音,是从我的身后传出来的,而且,从听到的来判断,就在我身后不到一步的地方!我很想像小说中那些拥有绝世轻功的家伙往前一个纵越直接跨他个十七八米的先和身后那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人类的危险生物拉开距离再说,但是可惜,我不是段誉,更不会凌波微步,所以我只好老老实实地转过身来。 慢慢的,我不想引起身后生物的误会,所以我只能慢慢的,慢慢的,转身。 而在转身之前已经充分做好了心理准备我相信就算出现在我身后生物的真正身份其实是魔界大魔王转世的阿姨的孙子的女儿的男朋友的妈妈的姐姐的丈夫的父亲的情妇的私生子的私生女,长得比侏罗纪的主人还侏罗纪甚至根本就是smenhu.的版本我估计都不会感到讶意。 但是,我还是感到惊讶了。 不是因为她有多丑有多怪异多恐怖,相反,当我见到她的时候,我就愣住了,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并不是特别的美丽,顶多只能用清秀形容的一张小脸,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肌肤光滑却不够白皙,身材虽然不错却绝对比不上裴姒梵那种傲人的丰韵,但是,在见到她那双熟悉的眼神的时候,我便愣住了,没有任何的时间停顿。 我怔怔地发着神,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我的眼神里却是一片莫名的温柔,她远不如裴姒梵美丽,身材容貌气质更是无一比得上现在借居我家的大小姐,而就算当年她对待我最温柔的时候也比不上婧婧,但是我还是无法忘怀予她,即使早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的手轻轻地伸了出去,其实我很讶意自己的手为什么还能保持着没有颤抖,即便当年这个动作我曾经练习过无数次,即便即使在她的面前这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伸出手去,但是我还是讶异自己的平静,诡异得就跟忍者龟看到比萨竟然没有直接扑上去一样。 直到我的手抚上那熟悉的容颜,一如过去一般,她用与她的身体截然不同的巨大冲量冲入我的怀中,她的牙咬着我的肩膀,重重地咬着,她的手一边轻捶着一边等待着我来握着。 “妮,我好想你”一如过去,我,握着她的手,任她咬着我的肩头,轻轻地述说着这几年来的一切,絮絮叨叨的,没有任何隐瞒,没有任何遗漏,我惊讶地发现,在她离开后的这几年里,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像现在这般一如过去一样地把这几年的一切告诉她,然后她静静地听。 而我同样惊讶的是,我的记忆力竟然这么好,这么久了的事情我竟然都记得,我慢慢地说着,一件一件的说着,便连她离开之后的那一天我哭得跟狗一样都没有隐瞒。 一直讲到婧婧的出现,婧婧的温柔,婧婧的体贴,婧婧对我的眷恋和爱意,我霍地停了下来,看着她如过去一般清澈的双眼,这是我最眷恋的地方,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 我的手轻轻举起,握住了她悄然逼近了我脖颈的手,看着她的眼神,我依然温柔,即便她的手上拿着足以杀死任何一个人的锋利匕首,我的颈旁是一条细细的血痕,我轻轻说道:“虽然婧婧那个丫头总是凶巴巴地管这管那的总是娇蛮地保护着我,我现在很幸福,所以,妮,对不起,我还不能到你那边去”“噼——啪——”悄然的轻响远远传开,在空寂的熟悉的场景却更是诡异,曾经懵懂情感却深深眷恋的倩影在空气中渐渐散去,女孩仿佛仍如过去一般嘟着嘴角,娇憨地说着“算你啦”,一边却忍不住开始微笑。 只是,这一次,她的身影越变越淡,越变越淡,很快的,就消失在阳光之下。 我的手轻轻垂下,看着那已是一片虚无的虚空,心中却仍是一片温柔。 空气中再无一物,四周恢复了死寂,便是那歌声也再次停止了。 心中突有所感,下意识地转身,面前的窈窕身影和她下半身那一看就知道不属于人类的尾鳍,却勾引不起我的半点惊讶,也许是因为刚才已经震惊过了的原因吧,又或许是见到了妮的缘故,又可能是早已见过了那条笨狗甚至还去了“冥界”见到了三涂河所以再见到这种人鱼一样的非人生物也就没有了多少惊讶。 对现在的情况没有多少自觉的我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问道:“人鱼?”没有反应。 “妖怪?”还是没有反应。 呃,如果照台词念下来的话,下一句是不是应该是谢谢?但是很明显,刚才我那几次三番的忍不住想要自杀的冲动显然跟面前这只不知道算不算是人鱼的家伙有明显的关系,那句谢谢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终于还是微微一笑,说道:“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东西,我都很感激你,让我再次见到了她,不过我实在是很好奇,只不过是区区平凡人的我,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执着地想要杀死我?”“呃”下意识地挠了挠头,我忍不住微微苦笑,难道在她的眼中我反而像是史前怪兽?要不然怎么会跑得这么快?话说回来,她到底是出来干什么的?出来后又不动手又让我看见了她的样子,有这样子做杀手的吗?“喂、喂,喂!!!”“啊?”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世界丝毫没有改变,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还有那熟悉的陌生人群在我的身旁来往,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些人们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总会看我一眼,仿佛我脸上长满了花朵一样。 我的心中却是一片迷惑,我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的,我记得,刚才我差点把自己给干掉好几次,我还记得我见到了一个跟人鱼一样的没有脚的女孩,在那座城市里,只有我一个人,看不见其他活着的生物。 难道,又是幻觉?“哎哟!”脚上突然传来的剧烈痛楚让我忍不住痛呼出声,那种熟悉得绝对是刻骨铭心的踩正脚尖的方式让我在看清身前的人影之前就已经忍不住哀求道,“又怎么了啊,婧婧?”话一出口我才发觉自己的孟浪,什么婧婧,面前的少女明眸皓齿玉肌雪肤黛眉樱唇除了年级看起来似乎小了一点要不然绝对是裴姒梵那一级别的大美女,所以,现在只能称呼为“小美女”。 但是,问题的关键是,“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我们认识吗?”虽然脚指头被踩得很痛,但是面对这么一位极品到了极点的小罗莉,我实在是生不出什么气来,语气更是不自觉地放低了轻柔,只是在“小”上面的重音加长音带上了点小小的调侃,好小小地表达一下我的不满而已。 小罗莉小嘴一撇,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心中鄙视,又是一只大色狼,小脸上却笑得更加的甜蜜了,只听她娇声嗲道:“麻烦这位狼哥哥能不能把你的爪子从人家的鞋子下面挪开呢?”刚刚经历过人世间声音界的最大**的我竟然也差点抵挡不住小女孩那撒娇似的轻嗲,但是当我听清她话语中的内容的时候,我几乎是立刻把眼前这位看起来绝对有广阔发展前途的未来大美女列入了危险生物之内。 我靠!明明是你的粉嫩小脚踩在我的拇指尖上还拼命地旋转好像在跳芭蕾舞一样,竟然还要我把我的爪子从你的鞋子下面挪开??怎么说得好像你才是受害者一样啊?我当然是很想照这样子怒吼几句,然后把她按倒在我腿上,咳咳,不要想歪,我只不过是想重重地打她几下小pp而已。 (呃,似乎不用想本来就很歪了的感觉。 )强忍着当场暴走的冲动,看着小女孩那无辜天真的天使笑容,汹涌的怒火终于还是只能往下吞,猛地一收腿,我已经脱出了酷刑的边缘,但是小罗莉却因为我的突然行动而失去了平衡,而向后倒了下去。 救?还是不救?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我因为欺负小女孩而被特警队逮捕在人民法院上被民众扔西红柿而婧婧在一旁哭泣的惨痛情景,我下意识地伸出了,搂住了小女孩,然后,我后悔了。 小恶魔啊,绝对是小恶魔啊!顺势倒入我怀里的小女孩带着比我想象的更加猛烈的冲势产生了远超过我想象中的冲量呼啸地冲入我的怀里带起强烈的飓风撞得我差点以为我所挽救的其实是一架高速行驶的子弹火车,然后,这仅仅只是开始。 小罗莉在倒入我怀中的同时,她的身体轻轻离地,她的脚竟然再一次落到了我的指尖上,而且这一次更加上了那动能化成的巨大势能,我的指甲都差点被踩断了,然而,痛苦,才刚刚开始,由于女孩的个头问题,当她冲入我怀中的时候,她的头正枕在我的小腹上,而小罗莉的小手捏着的小拳头则很不厚道地撞上了我这她的救命恩人身为男人的最脆弱的部位,巨大的冲击是巨大的能量,偏偏女孩柔柔的小手却更是男人梦想的彼端,剧烈的痛楚夹杂着诡异的心理快感,绝对是“痛并快乐着”的最好诠释,虽然,如果老天给我一次让我再来一次的话我绝对不会选择伸手。 突然,女孩好奇似的重重一捏,仿佛最后的爆炸一般终于点燃了我心中的某丛火焰,我忍不住怒目而视,开玩笑,再让她这么搞下去,要嘛我忍不住把她给圈圈叉叉了,要不然就是她把我给玩死了!到了现在,我毫不怀疑适才女孩“摔倒”的那一幕绝对是有预期的有目的有计划的“大”阴谋!这小丫头绝对是故意的!再看了眼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中无辜的神情,我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她绝对是故意的!忍着身心两处的巨大痛苦,我将这极品小罗莉轻轻地推出了我的怀内,小心翼翼地跟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天知道这丫头还有什么古灵精怪的招数!只看她扑进我怀里时那种本不该有的巨大冲击,还有她“不经意”地跳上我的脚趾尖的举动以及那紧握着的小拳头“不经意”地重重捶上某个部位,最后更“不经意”地重重一捏,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这么“不经意”地把我整成21世纪的最后一个太监,便由不得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防着。 我谄媚地笑着,我曾经以为这种笑容是跟我无缘的,但是我错了。 真理尚且屈服于强权之下,咱屈服于未来大美女现在小罗莉的“**威”之下,应该也没什么不妥吧。 一边这么安慰着自己,一边忍着身心的巨大痛楚,心中咬牙切齿,表面上还要笑脸相迎的我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小姐,你没事吧?”“哼!”不屑的第一声等于是肯定了我心里的猜测,女孩天使般的容颜上恶魔似的微笑在我的眼中无疑为她的头上添了两颗小角背上挂着蝙蝠翅膀就差手上拿根叉子,就是标准的小恶魔了。 看着那已经被我列入危险生物的危险生物,我干涩一笑,说道:“那个,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告退了”“哇!”就在我刚刚转身的瞬间,女孩剧烈的哭泣声让我的身体瞬间僵硬,抬起的脚还没有伸出便已经收回,我的手无法动弹,我的脚同样无法动弹,不是因为我不想,事实上如果评选此刻我心中最想做的事情的话,那么除了把我身后那个极品小罗莉圈圈叉叉再圈再叉好出心中这口恶气之外,拔腿就跑绝对是位居第一的。 但是,我不能啊!那个该死的小恶魔的手搂在我的腰间,紧紧地箍着我的手,整个人挂在我的身上,我实在是很想当场痛哭啊,不是因为小女孩的脚再一次踩在我的脚上,而是因为她口中的大声哭泣和她的呼喊。 “爸爸,爸爸,你不要我了!爸爸”爸爸爸爸????爸爸!!!!!靠!圈圈你个叉叉的,你以为现在是至尊无赖第五十三章啊?! 第三十章 超级无敌恶魔美少女!!! 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脸上更是纷纷露出指责的神色,如果是两个以上的更是在那边细细私语,对着我指指点点点点指指,那一副副义愤云天的样子就像是老子刚刚**了他家老母猪一般的诡异。 我终于忍不住向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已经在我的怀里一边放声哭泣着一边用我的衣服狂擦着她那看不到什么泪水的眼睛,低声怒道:“靠!圈圈你个叉叉的,你以为现在是至尊无赖第五十三章啊?!”小罗莉轻轻抬头,旋即飞快地放下,脸上一闪即逝的得意表情竟是似曾相识,看得我一时愣住了,怀里却传来罗莉不屑的话语道:“你以为你是小雷啊?yy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拜托你,几岁的人了,竟然还没我这个小女孩见识多”听着小罗莉老气横秋的不屑评价,我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虽然对女孩特别是漂亮的女孩我一向是敬而远之,但是被女孩这么当面的毫不留情的当场鄙视,倒真是这辈子以来的第一次,而说得我完全无法辩驳的,她也是头一个,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小女孩。 圈圈你个叉叉的,跳舞老大,真是被你害死了,为什么你的作品这么普及,连这么一个小小的小罗莉都知道《至尊无赖》的赫赫威名啊?!(其实好希望《至尊无赖》再写个几百章就好了)我真是哭笑不得又欲哭无泪,周围人群的观众更是毫无保留地将我们龙国人爱看热闹热爱幻想以讹传讹的优良传统发挥得淋漓尽致,只一瞬间,我已经从诱拐极品小罗莉的歹毒人口贩子到抛妻弃子的无良男人走了不知多少遍,而且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变成他们口中连自己女儿也不放过禽兽不如的万恶罪人了。 低下头来,我“温和微笑”地咬牙切齿道:“小妹妹,你找不到爸爸了吗?”小罗莉抬起头来,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眼神中不屑的意味明显得比狗喜欢啃骨头一加一等于二更加的明显,不过可惜,她的角度实在是太隐秘了,隐秘得只有我一个人看见而已,所以我也只能咬断牙齿或血吞。 然后,我便听见女孩再一次地哭泣起来,那哭声真是惊天动地鬼哭神泣哭得是飞沙走石日月无光周围人们中比较心软的一些女孩或者中年妇女欧巴桑已经是泪水盈盈泫然欲泣,气得我是翻江倒海浪花淘淘,更让我佩服恨不得五体投地全体投地一拜再拜好让她大小姐赶紧开心而离开我的身边。 这个小罗莉绝对是实力派兼偶像派的化身,***小脸圆圆的大眼外加天真无辜的童真微笑,谁看得出其实她是个勾勾小指就把我逼得陷入绝地差点便被她玩残了的小恶魔?奥斯卡?不是我鄙视他们,奥斯卡的那些历届的影帝影后加起来顶多也不过就这水准而已。 什么叫高手?这就是高手!但是很显然,现在这个高手跟我牟上了,但是我最无辜的是,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小姑奶奶?让她这么拼命地追着我摆明了整我。 我这边郁闷着,却不知道那边的小罗莉同样郁闷着,想她罗大小姐虽是年龄尚幼但却是天生丽质明眸皓齿唇红齿白雪肌玉肤细眉柳腰人见人爱神见神疼魔鬼都为之崇拜的绝世美女走到哪里从来都是人群的焦点,但是这个可恶的卑劣的无耻的色狼,竟然先是装作对自己无动于衷引起自己的好奇然后又把自己晾在那边许久任凭自己怎么叫都不理会骗取了自己的好奇心最后更恬不知耻地色眯眯的看着自己,简直是最无可恕!一定不能放过他!罗莉心中这么想着,她却是哭得更厉害了。 “爸爸,爸爸不要我了呜呜”圈圈他个叉叉!这丫头是不是故意的?更让我郁闷的是旁边的那群sb,竟然纷纷出言指责竟然有如此没有天良的父母竟然这么狠心抛弃小罗莉这么一个天真可爱有如小天使一般的小女孩,也不想想我现在才多少岁。 人家小雷好歹也是将近二十岁的人了,我呢,实打实都还没十八岁,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个看起来已经十二三岁的女儿了?难道他们都是白痴还是以为老子早熟到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把人家给圈圈叉叉了顺便还拨了种好生根发芽?我一不是转世重生的,二不是夺体再世的,六岁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成熟的思想?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好了,单纯按正常发育来算,六岁的时候便是有人让我推倒我也无力耕耘啊!我心中窝火绝对比小雷当时的感触更深,我倒是很想学他那样,低下身来抱起她就走,可惜我腰是弯下来了,但是女孩在我怀中的小动作却是拼死的抵抗,却不知道是不愿意让我抱还是她还没有玩够。 不过,再见识过她的恶魔手段之后,我更愿意相信,绝对是后者。 女孩虽然没有落下一滴泪,但就音量来说,就算她说她刚刚死了老爹估计都会相信。 眼看女孩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来劲,心中叹息,忍不住心中怒火,我低下头来勉强笑道:“宝宝,不要哭了,带你去找爸爸如何?”当然,在这句话之后我却是压低了音量轻轻说道:“小公主啊,算我求你了,别玩了好不好,我带你去吃kfc好不?”“爸爸、爸爸呜呜”小罗莉眼中闪过一丝胜利的神色,在我的耳旁得意地小声道,“我不要吃kfc,油脂滑腻的垃圾快餐,吃多了了会影响本公主的身材的!”我圈圈你个叉叉的!就你这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有毛好身材好影响的?我实在是很想上下打量下她那根本就看不出形状还没开始发育跟裴姒梵完全无法比的某个部位然后不屑地轻轻一哼重重地打击她一下,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一边低声安慰着,一边用微不可及的音量在她的耳旁求道:“那你想怎么样啊,小公主?”“哼!看你也没有多少钱的样子,算了,马马虎虎地就要一份满汉全席好了”听着罗莉那毫不在意仿佛说的只不过是要我请她吃一碗路边的清汤面的“大人大量”的语气,我差点忍不住便动手掐死她!看着我张大了嘴苦笑兼欲哭无泪的神情,小恶魔终于良心发现,轻轻哼道:“算了算了,看你这么可怜,随便吃点小东西就好了。” 我如蒙大赦,抱起不再挣扎的小罗莉,推开人群就走了。 直到脱离出那早已不知道围了多少层的人群,我迅速地走入人群当中,转过几个拐角,这才把小罗莉放了下来,仔细地打量着她。 嗯、嗯,五官精致肌肤赛雪更是粉雕玉琢天真可爱,一句话来说,这丫头根本就是个放大了比例的真人版芭比娃娃。 旋又看了看她双眼中得意洋洋的笑意和她那与之截然不同的天使般的天真微笑,我心中又补了一句,人型天使恶魔心,这丫头,简直就是为了整人而诞生的。 你看人家小雷多好啊,同样是小女孩为什么人家宝儿就可爱得让人爱不释手面前这个小罗莉却只会让我感到浑身战栗毛骨悚然呢?素质啊,这就是素质啊!我一边神不守舍地任着小罗莉牵着我的手在路上随便的晃着,在我想来,虽然说是被她所迫,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她要带她吃点小东西,那就随她去好了,反正小女孩嘛,她的胃口仍有多大,撑死不过几十块钱而已,虽然经济大权完全掌控在婧婧的手中,但是久经“地下工作”的我,这点钱还是有地。 不过,很快的,我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了代价,极其惨痛的代价。 一品小吃街?一点点东西?一点点小东西?“这就是你说的一点点小东西?”我吃惊地问着小罗莉,却只见到她露出的可怜兮兮的表情,揉了揉刚刚在我的衣服上拼命蹭红的眼睛,仿佛泪水随时会掉下来的样子似的。 看了看后面那半条街上每个摊上的老板吃惊而欢喜的诡异眼神以及他们摊前如同我面前这个小摊上那正高高叠起的小碗“高楼”以及袋子里飞速减少的钞钞,我终于轻轻地叹了口气。 古有关羽关老大大意失荆州,近有小雷雷老大大意被拐进哈根达斯,远忧近虑,前车之鉴,我怎么会这么白痴啊?!明知道面前这小恶魔绝对比宝儿要恐怖得多我怎么还会如此大意?根本不知道那一个小时我是怎么度过的,浑浑噩噩的我被小罗莉牵着只知道不断地重复着掏钱包取钱付账收下下一摊看着罗莉继续吃然后掏钱包取钱付账收下然后再不断重复。 对于这么一个超级无敌恐怖的美少女我实在是发不出火来,而且小罗莉的眼尖得跟狗一样,只要我稍一有上火的感觉,她立刻使出超级无敌必杀技,泫然欲泣。 身处这么一个比刚才那条街上的人还要多的一品小吃街,我毫不怀疑地相信,如果小罗莉在这边像刚才那样一闹,那么我们两个必然是明天早报的头条,名字大概是“无良少男抛妻弃子小女孩恋父当场嚎哭”“论早育早熟之我见”“浅谈计划生育的普及以及21世纪生态环境的客观关系两三条”之类的东西。 看着小女孩那似乎想要哭泣的脸和小摊摊主们指责的眼神,我不由得暗恨一声强装笑脸将苦果吞下,同时心中大骂,老子***才是最想哭的那一个啊!!!一顿“小东西”吃下来竟然将我大半年来所积累的小金库给消耗殆尽,小罗莉那超好的胃口和超大的食量实在是让我目瞪口呆兼欲哭无泪,天知道这小丫头竟然这么能吃?事前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羸弱的小丫头其实原来是头食量超大的霸王龙!从街头吃到街尾,一碗三、四块钱左右的小东西她愣是吃了我二、三千块,她一个人干掉了我一个星期都不一定吃得完的食物!罗莉小巧的身躯和她意尤未尽的添着自己唇边的小舌头在此刻的我的眼里无异于恶魔的微笑。 小丫头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含着食指,仿佛随意似的一脸迷糊地道:“只吃了八层饱,人家还有点饿呢”“扑通”一声!无视路人惊讶的目光,我挣扎着爬起,一脸“我知道错了”的哀求神情地看着这恐怖的小恶魔,一边诅咒着该死的老天,md,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呆在家里面看着那两尊“大神”火拼呢,大不了就殃及池鱼嘛,哪里需要落到现在这么惨的地步。 “嘻嘻,骗你的啦,狼哥哥真是好好玩哩”听了女孩的忠恳评价,我差点当场吐血,你差点就把我给玩死了,大小姐!旋即微微一怔,我想了起来,这丫头怎么一直叫我狼哥哥?于是我开口问道:“小妹妹,你怎么叫我狼哥哥啊?我又不是叫狼”“不要恬着脸叫人家小妹妹啦,难听死了。” 小罗莉生气地瞪了我一眼,旋即天真的微微一笑道,“雪姐姐跟人家说过,如果有不怀好意的臭男生接近人家,那就是色狼,但是人家觉得你跟雪姐姐说的稍微有点不一样嘛,所以当然就只叫一半,叫你狼哥哥咯。 难道你不喜欢?还是你更喜欢人家叫你色狼哥哥?”记得永哥曾经说过,所谓真理,那就是强词夺理得让你无法反驳的道理,所以,真理在一百个人口中会有一百种解释。 小女孩的言辞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犀利,辩驳本就不是我的强项,特别当这个对手还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女孩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我微微苦笑:“呃,算了,你还是叫我狼哥哥吧”“不要脸,都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呢就要人家叫你‘哥哥’,哼!人家最鄙视的就是你这种自来熟的大色狼了!”罗莉撇了撇嘴,浑不在意地说着颠倒黑白的话语。 我听得目瞪口呆,原来任性,竟然是可以进行得这么潇洒自然的。 然后便是苦笑,我虽然并不是什么纵意花丛的高手甚至没有太多与女孩相处的经验,却也听得出女孩话语中对我直到现在也没有问她名字的不忿。 想起她的恐怖手段,叹了口气,我顺着她的意思问道:“不知道小生有没有那个荣幸能不能知道小公主殿下的芳名为何呢?”“小生小生的,你以为现在是古代啊?公主就公主嘛,干嘛还要加个‘小’字,人家已经快成年了,早就不小了。” 小罗莉撇撇嘴,一脸不满,“还有,在询问别人的名字之前要记得先把自己的名字给报上来,这是最起码的礼节,知道吗?”小罗莉的话差点把我给激死,好在今天受她的刺激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总算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不过心中却早已开始第n次后悔今天干嘛要没事找事地跑到街上来,同时开始恶意地yy那三个平时没事就溜达到街上去看mm的家伙是不是经常遇到这种悲惨的遭遇好让自己心中平衡一点。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地挤出笑脸,说道:“在下林黔冥,不知道这位美丽的小姐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小罗莉满意地微微颔首,高高地抬起了下巴,呃,虽然她这么抬起了,还是得让我低着头看她,但是她小脸上那种突然出现的气质却让我感觉到她的骄傲,这种感觉我并不陌生,无论是永哥,还是裴姒梵,在他们的身上,我都曾经见过类似的表情。 “既然你诚诚恳恳地问了,那么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本公主姓罗,单名一个莉字。” “扑!”看着面前这极品罗莉的小美女再听到她那贴切到了极点的名字感觉到了不可思议巧合的我一口水还没喝完便已喷了出去,当场表演了一幕海豚喷水,然后很没有形象地剧烈咳嗽起来。 手中的瓶子被身旁的人随手接过,大声地咳嗽几声之后,我这才渐渐平复过来,下意识地说了一声“谢谢”,而话音未落的时候,“哗啦”的响声突然响起,我的面前已是一片水雾,身上衣衫传来的湿透感粘在我的身上让我感觉到一阵冰凉,风一吹更是寒冷。 伸手擦了擦眼前的水雾,拨开被淋湿的头发,几乎不用去想我便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眼前的极品小罗莉的脸上颈上还有她白色的连衣裙上沾满了刚才我所喷出的“**”,便是她柔顺美丽的长发也已经被染成湿布,就好像是炎日下小狗的耳朵耷拉着垂了下来,而罗莉小脸上怒气冲冲的表情和她手上那个几秒钟前还被我喝下第一口现在却已经空了的矿泉水瓶更是十分充分地说明了事情的始末。 我很想发火,不过看着那个被我的“人造喷泉”同样淋湿了的极品小罗莉,一肚子火却怎么也发不出来了。 神啊,难道我前世跟你有仇?还是我今天跟你犯冲?哎,看来以后出门一定要看黄历啊,今天绝对是不良于行啊!!! 第三十一章 暗夜君王(上) “咳咳,那个罗莉小姐,你看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你也已经吃饱了,那么,在下是不是可以先行告退了?”我轻轻地咳嗽几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个小丫头实在是太恐怖了,竟然连名字都这么有杀伤力,竟然叫罗莉???我靠!罗莉抬起头,看了看已经西垂的太阳,然后低下头来,看着我的眼神中满是不解,疑惑地道:“现在的大学生晚上十一点正是夜生活开始丰富的时候,现在太阳都还没有下山,算什么天色很晚啊?”小罗莉的话差点把我激死,你个小丫头的才几岁啊,大学生的事情你就知道?我都还不知道呢,我愤愤不已地想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念及她的恐怖手段,终于还是无奈苦笑道:“可是大小姐啊,我还只是高三啊。” 罗莉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仿佛不解地问道:“可是人家都已经是了呢,你的年纪比我大怎么可能不是呢?”说着,仿佛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了我两眼,奇怪地道:“总不会你是传说中的未老先衰症患者其实实际年龄甚至比我还小的伤残人士吧?”看着罗莉在那边啧啧有声地上下打量着兴趣昂然的样子,罗莉那种仿佛看着远古化石的古怪眼神和仿佛挑猪肉一般的诡异目光看得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虽然现在太阳很大,我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周围温度已经低得足够下雪。 “那个,就我所知嘛,应该不是。” “哦~早说嘛,浪费我的心情。” “呃,那个罗莉小姐,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呢?”我心虚地问着,心下却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罗莉的回答是什么,我都已经决定要闪了,呆在这恐怖的小丫头旁边,有几条命都不够。 “嗯?”罗莉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仿佛是奇异,又似乎是疑惑,更让觉得恐怖的是,这种目光我似曾相识而且仿佛就在一个小时前她说要去吃点小东西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我转身,跑步。 “12秒88!”虽然我不是一个热爱运动的人,但是也知道刘翔老大的110米跨栏的最新世界纪录是多少,没有亲眼见到之前我根本不知道那种速度有多快,但是我相信,肯定不会比我现在要快多少,至少他还要跨栏,可是我不需要。 如果是田径场上,不用说刘翔老大便是永哥陈董面包他们,随便拉一个出来都可以轻易地鄙视我,但是这里却是我所熟悉的街道小巷,鉴于对某位小魔女的恐惧心理,我几乎不走任何直道,秉承了逃跑的良好习惯,见小道就入见弯道就拐见分叉就拼,九曲十八弯之后,慌不择路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闪到了哪里。 如果不是我剧烈的喘息着,已经没有再多的力气,否则我一定会仰天大吼:“哇哈哈哈哈哈!老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去了我就不相信你还能追得到我!”不过,呃,咋地背上这么沉呢?我的脖子怎么这么紧?俺又没有自己掐着自己啊?微微转头,一双有若星辰的深邃双瞳落入我的眼底,我下意识地又将头转了回来。 “幻觉,是幻觉。 一定是幻觉,只要我转过头去,她就会消失了。 嗯,一定是这样!”我轻轻的,慢慢的,缓缓的,转过头去,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中溢满了笑意,我痛苦地闭上了眼,我想哭,不是吧,我已经爆发出我的小宇宙连seed都爆了怎么你这小丫头还是这么阴魂不散紧紧地跟在我身后啊?背上一轻,小罗莉跳下了我的背,站在我的身前,双手叉起了腰,天使般纯洁天真的小脸上偏偏带着那种恶魔般的微笑,看得我的心一抽一抽的,指着她小小的身躯,我的手指一颤一颤的,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怎么跟上来的?”小丫头眨了眨眼,双眼中充满了迷茫,仿佛我所问的是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了,她咬着自己的小手指,一脸迷惑地道:“当然是趴在你的身上跟着你过来的啊?”我怒道:“你丫的以为我是傻的吗?有人挂在我的背上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除非、除非”我的心陡然一沉,忍不住上下打量着罗莉,开学后的这一个星期虽然看起来过得挺平静的,但是这种奇奇怪怪又带点诡异的东西我却已经看到了不少,先是那条蠢狗,然后是裴姒梵,虽然阿神那个客串医生说我只不过是看到了幻觉但是我总感觉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而且刚才我又看到了一种新的非人类生物,那只类人鱼美女,难道那也是我的幻觉?我总不至于在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然后就开始白日做梦吧?而且,面前的这个小丫头也是古古怪怪的,天知道这个小丫头会不会其实是个活了几千年不知道已经老得跟什么一样的老太婆呢?心中这么想的我下意识地便露出了研究的目光,却招来罗莉一顿臭骂,“看什么看?再用那种色迷迷的眼神看我我就把你送到埃及去做木乃伊的原材料!”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罗莉眼中那种不应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成熟目光让我一阵头皮发麻,我看着罗莉的眼神更加的小心谨慎。 这几天来我所遭遇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搞得我心慌慌的,停顿一会,终究忍不住心头莫名的疑惑,虽然不知道面前的究竟是什么生物,我仍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那个,罗、咳咳,公主殿下,不敢请问,你、哦不,您是属于哪个高贵的种族呢?”罗莉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眼神,却被正全神贯注的我看了个正着,我毫不犹豫地相信这是她对于我竟然能看出她真实身份的意外,心中一份莫名的骄傲油然而生,似乎连我的胆气也大了许多,我突然想起了星爷的那段经典对话,所以“神仙?”沉默。 “妖怪?”继续沉默。 “谢谢。” 转身,正要重复之前的动作——狂奔,罗莉的声音却已经轻轻响起,声音不大,却让我的动作瞬间僵硬。 “你以为我是妖怪?”罗莉忍俊不禁地轻笑着。 “呃?不是吗?”我转过身来,心中大定,既然女孩这么回答了,那么她肯定就不是妖怪了,我心中这么想着,胆子不由又大了许多,紧接着问道,“要不然你是什么?”“你想我是什么?”罗莉微微一笑,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得我一阵目眩。 感觉到应该没什么危险的我不由放开了手脚,调皮地眨了眨眼,略带调侃地充分发挥我的yy思想,说道:“呃,最好你就是哪一个异界的创世女神转生前来寻找你们那个世界的救世主然后顺便带着一大堆的美女部下统统投进我的怀抱天使mm魔族mm精灵mm龙族mm不要多,每族各来一打就好,人族人口最多,也不需要太多,每个国家的公主送个两三个过来给我当侍女过过干瘾,还有你手下的那些什么女神啊、女神在人界神殿的圣女啊代言人啊转世啊之类的,有多少要多少,就算玩不完,我摆着看也是一种阔气,说出去多有派头啊,身份最低的侍女都是公主级别的,你还别吃惊,圣女级别的也不过就是个高级侍女而已,要做我的小妾的起码都要女神以上级别的!你要抓住读者的心理啊,什么叫yy,yy就是不管好的坏的美丽的善良的温柔的体贴的可人的可怜的可爱的可恨的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疯狂的给你希望的让你绝望的,拖家带口祖宗三代甚至沉睡个几百几千年的我也不介意,总之一句话,有杀错无放过!这才是yy的最高境界,你地,明白?”罗莉轻笑一声,说道:“是不是最好再附送被你虎躯一震散发出‘王者之气’所彻底征服为你杀人放火打架抢劫有女人你上有黑锅他背终身不会背叛连自己妹妹姐姐妈妈阿姨奶奶婆婆都一并奉上的小弟若干,然后再给你个超越那个世界几百年的科技精华,让你钱财无忧军备无患两族收来当玩具每天看他们打架比赛为你取乐啊?”点头点头点头,这绝对是任何一个男人这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啊!“放屁!”我的嘴张成了大大的o字型,千想万想,我从来也没想过会从罗莉这种看起来天真无邪美丽可爱的极品小罗莉口上听到这么经典的台词,“如果有这种好事的话,我不会学学武?捉憬阕约旱被实廴チ耍?估凑夷愀陕铮浚?p“武??祝浚』菇憬悖浚浚浚。 。 鄙系鬯?龇鹱娴模?潞蹦碌赂鋈?宓雷穑?磐?窭矗?矣梦?渍飧雒?值闹挥幸桓觯?潜闶枪沤裰型馐澜缋?飞系谝慌?咳耍?湓蛱煳浯蠼悖?p小丫头竟然叫她姐姐?圈圈叉叉的!武则天的妹妹?!my god!你饶了我吧!武大姐如果活到现在都多少岁了,小丫头如果是她的妹妹,那她现在岂不是做得了我*******我靠!鬼才算得出来!话虽如此,我看她的眼神却已经像在看鬼一样的恐怖了,“嗯,当然啦,?捉憬闶俏易钆宸?娜肆恕!毙÷蘩蛭奘游乙丫??嘉102?抖?欢?突崞?叩拇嗳趿榛昙绦?档溃?袄?飞夏敲炊嘟磬?4疲??捉憬阋桓鋈俗龅搅嘶实郏?淙淮蠹掖u诓煌?贝?拊导??幻妫??一故亲钆宸??耍?p“呼~”靠!原来是这样,你个小丫头话都不说清楚,差点吓死我。 偷偷地拭去额头的冷汗,听到原来只不过是这样的我在看到小丫头眼中那浓烈的笑意,我便清楚地知道原来,我再一次地被耍了之后,我终于忍不住心中盛怒道:“死丫头!你要吓死我啊!”“呜呜,狼哥哥好坏,这么大声凶人家呜呜,狼哥哥好坏”罗莉委委屈屈地扁了扁嘴,闪闪的泪珠在她的眼眶里滚啊滚啊的好像只要风一吹就会掉下来似的,端的是纤纤弱质楚楚可怜。 如果不是我早已经看透了小丫头背后那恶魔的真实而只是第一次见面的话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上前安慰她,不过现在嘛,呃,貌似现在我也无法完全低档她眼泪的威力,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在她的身前低了下来。 几乎是同时,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在我的身后响起,头顶上更是仿佛有什么东西擦过似的,带走我几根特别出众的秀发,而当时,我的手刚刚好落在罗莉的肩膀上。 罗莉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她那小小的身子却突然整个儿扑进我的怀里,巨大的冲击竟撞得我差点站不稳,搂着女孩往一旁闪过,而就在这时,又一声轻响响起。 腿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我骇然望去,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裤子上竟然已经被擦出了一条裂痕,而翻开的布下,我的腿上一条明显的血痕正往外翻着鲜血。 而我的所有注意力却全部被地上不远处或者说就在我眼前的那个小洞给吸引住了!没吃过猪也见过猪走路啊!那么多年cs也不是白玩的!虽然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枪所造成的孔洞,但是地上的那个小洞绝对不是什么小朋友玩弹珠用的玩具!我骇然地转过头去,一个全身上下全部都是黑都快晚上了脸上还带着副酷酷墨镜的mib(man in ck黑衣人),手上拿着只玩过cs都认识的手枪,枪口冷冷地对着我。 我的第一反应是投降,不过地上的那个洞还有刚才脑门上冷飕飕的感觉让我相信我的投降并不是他所需要的,我马上压下了这个念头。 而我的第二反应便是跑,但是就算是刘翔老大附身我也不相信自己能快过子弹的速度,前两次躲过绝对是运气。 不过,鉴于过去买彩票连尾奖都没有中过的惨痛经历,我不相信自己的运气足够支持自己躲过他剩下的子弹!“你是什么人?”我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个手上拿着凶器却小心谨慎地询问着我的人,貌似,现在这种情况这句台词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来杀我的,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旋又记起下午所遇到的那个奇怪的类人鱼,我心中微定,连那种非人类都没有杀死我,何况是面前这个看起来应该是人类的正常人。 心中好笑,虽然仍是被枪指着,我却感到一阵莫名的放松下来,下意识地将罗莉拉到我的身后挡在她的身前,我耸了耸肩,说道:“这位朋友,既然你都已经追到这里来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mib看着我的眼神中霍地多了一丝奇怪的神色,竟然似乎是好笑,又似乎是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的感慨,然后我看到他的枪口微微垂下,心中更是奇怪,只不过这奇怪之色尚未敛去,瞬间转为骇然,mib的脸色突然大变,身子微微一动,似乎是要躲开什么,又似乎是转身,但是他却仿佛脚下不稳一样,霍地扑跌下来,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看得我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东东。 手上却传来一阵拧痛,轻呼一声,我怒目望去,却见到罗莉的小脸上满是惊慌,眼中更有泪水不断地滚来滚去,却不似作假,心中一软,轻轻地将她抱起,抱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我的身前。 罗莉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我又没有恋童癖,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纯粹的出于怜惜,不过当我再看向那个mib的时候,我终于感觉到罗莉为什么恐惧!mib流出的鲜血竟然已经蔓延开来,将他的身下全部染红了,那么大量的失血别说是人了,便是一头大象流了那么多血估计也是凶多吉少,我强自镇定着,我轻拍着罗莉的手却微微发抖。 夜幕已经降临,在夜幕下这昏暗的小巷子里,抱着古怪的小女孩的少年,突然出现开了两枪没有打死我却好像自己中了子弹躺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的mib,这个情景怎么想怎么诡异啊!“啪啪啪!”清脆的掌声自黑暗处突然响起,吓了我一大跳,现在的这种情形,任何一个正常的高中生看到了之后如果没有疑神疑鬼的话那么他本身一定是不正常的。 我是一个平凡人,而且,我一向很正常,所以,在声音响起的时候我几乎是同时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就着小巷那端尽头唯一的一盏昏暗灯光,看清了他的容貌,心中终于忍不住放声大骂:我靠!哪里又冒出来这么一个帅得跟狗一样的家伙!阳光也就算了,毕竟人家怎么说也是本来就存在的人物,这个家伙怎么跟鬼似的就这么突然出现了?难道这世界上的帅哥现在这么多了吗?怎么到处搞批发啊?!看着我表面上看上去非常平静其实是震惊得已经麻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的脸,一身雪白衣衫的他微微一笑,霍地开口说道:“您好,暗夜的君王,鄙人是焚火的电,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第三十二章 暗夜君王(下) “您好,暗夜的君王,鄙人是焚火的电,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惊讶于对方竟然如此有礼貌的同时我也不会忘记在这诡异的环境中如果没有第五个人存在的话那么面前的人一定就是把那个mib放倒在地上的家伙了。 只要看到地上那摊触目惊心的鲜血我不得不感到恐惧,至少也算是惊魂未定,不过如果刚才那个家伙是要来杀我的话,那么面前的这个人应该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吧?这么想着的我不由心中微定,旋即被他古怪的言语所惊讶,我不好意思地问道:“呃那个,不知道你说的‘暗夜的君王’指的是咩?”看着他错愕然后理解似的微笑的神情,我不由微微苦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哭笑不得地说道:“你的意思,不会是说,那个什么狗屁的暗夜君王指的,是我吧?”他没有否认,通常没有否认便是默认了,这个道理,我很清楚,所以我苦笑着接着问道:“那么,那个‘焚火’又是什么东西?还有,那个‘电’,你的意思是你的名字叫‘电’?”“我知道在您的眼底,我们只不过是一群卑微的蝼蚁,但是并不代表您可以随意侮辱焚火的荣耀!”白衣人电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的声音虽然仍是淡淡的,但是我却听得出他口气中的怒意,不过最无辜的却是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东东。 “ok!ok!算我说错了,ok?”挠了挠头,我很无辜地说道,“那个,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电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这家伙真的就是那个六岁出道至现在十七岁为止总共接了一千七百六十三张单子无一失手传说中他的速度快如闪电连子弹都躲得过去被称为杀手中的杀手的暗夜君王吗?焚火虽然并不是最强,但在杀手界中亦算是赫赫有名,足以列入前五的超强杀手集团,而他电更是世界杀手榜上排名第一百(长音)——三十五位的高手,这次竟然被派来客串这种业余的绑架工作就已经很委屈了,而且更没想到竟然会遇到一个那么强的保镖,竟然是“守护天使”出来的!而且还是传说中一柄沙鹰干翻一整个杀手集团让杀手界闻风丧胆的血天使!!不过,这一天让电震惊的事情却仅仅只是刚开始,当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文文弱弱的少年在血天使的面前将他要保护的人也是在自己要绑架的主角抢走的时候,电的眼睛都快突出来了,那种匪夷所思的恐怖速度是人类所能跑出来的吗?!除了自己和反应最快的血天使其他人根本就没有追上来。 原本心里面只是怀疑的电跟着勉强捕捉到那个神秘少年行踪的血天使来到这条小巷子之后他更是看得整个人都傻掉了,血天使的枪法是什么级别的电不知道,但如果说他可以用沙鹰一枪打中五百米外的苍蝇电也绝对不会怀疑。 但是他眼前所见的却让他不得不感觉诡异到了极点,那个少年,那个看起来仿佛一触既倒的少年竟然在毫无预兆下连续两次躲过血天使自背后的枪击,而且还是带消声器的。 电只觉得这个世界仿佛在一瞬间超出了他的认知,以至于当他感觉到血天使那一刹那的犹豫放松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他放倒之后他仍是感觉到不真实。 不过幸好,知识渊博的电大人在一瞬间内想起了那个杀手界中的传说,杀手之王杀手之神的暗夜君王,只有他,才有可能躲得过血天使那种百步穿杨的枪法!虽然早已预料到对方的态度不会太好,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倨傲放肆地羞辱焚火和自己,羞辱焚火也就算了,但是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在焚火内吃饭的,羞辱焚火不就等于羞辱自己吗?好歹自己也是世界杀手排行榜上第一百——三十五位的高手,怎么能让人这么鄙视呢?所以电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做出了反驳,但就在话出口之后他便感觉到一阵后怕,暗夜君王的喜怒无常如同他的凶残暴戾一样的出名,天知道如果自己触怒了他他会不会杀上门去直接把焚火给屠了?!但是就在电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的时候,暗夜君王竟然就这么简单的放过自己了,但是他所说的却让电忍不住一阵恼火,他竟然想就这么把人带走了?难道消失许久的他竟然连杀手界中默认的规矩都不管了?那边在呆愣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电突然眼呆呆地看着我,好像神游一样,我这边却也是疑惑丛生,虽然不知道这小子是出来干什么的,但是他总是替我解决了一个麻烦,于是我很客气地冲他挥了挥手,说了声“拜拜”,然后接下来的发展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就在我手刚开始动作的时候,我看见那个自称自己是电的家伙脸上浮现一抹剧烈的恐惧,仿佛看到了哥斯拉一样,然后他的手飞快地伸入怀中,再伸出来的时候手上却已经多了一把跟刚才那个家伙同杨款式的沙鹰,而这时我“友好”的笑容才刚刚浮现一半,我甚至来不及转换惊愕的神情,然后,玻璃的碎裂声骤然响起!小巷子中一片黑暗,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抱紧怀中的女孩往墙壁旁一躲,冷不防脚上踩到了不知道是石子还是什么的其他东西刚碰上墙壁的我几乎是立刻顺着墙滑了下来,而这时候额上刚好是六道冷风滑过,我紧憋着气不敢呼吸,便连怀中女孩的嘴也被我堵上。 然后便是靠我这边的巷子口突然传来的脚步声,但是听那声音竟像是远去的,然后又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听起来应该是电的脚步声竟是追着那边去了,显然是把那巷子外的人认成了是我,我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心下却是疑惑丛生兼恐惧莫名。 如果说下午时我那几次差点把自己给搞死的自杀冲动还让我疑为幻觉的话,那么现在的这一切却让我不得不相信自己已经莫名其妙地卷进了一件非常大的麻烦中去了!那条三头蠢狗可能是幻觉,裴姒梵的身份可能是我的胡思乱想,那条美人鱼也可能是幻觉,下午几次差点自杀时看到的空荡荡的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的城市也可以是幻觉,但是我怀里那同样惊魂未定瑟瑟发抖的女孩却是真实的,我额上的冷汗也是真实的,还有我腿上那仍隐隐作痛的伤口也是真实的!真***见鬼了!我才不相信这是那个狗屁杨天伟能搞出来的东东!想起了电的话语,我不由苦笑,我肯定是在无意中被某些人错认成某人然后卷入一场远超出我想象之外的麻烦来了!不过幸好,那个白衣白痴竟然没有发现我们就躲在原地没有走,否则的话我这次可真的就死得很无辜了。 当然我所不知道的是,我这边在苦笑连连,又心下后怕,那边的电却同样是恐惧得头皮发麻!当电看到面前的少年的手开始动的时候他便心下叫遭,对方最出名的便是他的速度而自己在他的面前竟然仍敢大赤赤地连枪都没拿出来,果然,当自己把枪拿出来的时候,电看到那个少年的脸上露出了仿佛鼓励似的笑容,但是这种微笑,更让电感觉到被轻视甚至无视的耻辱,怒火冲天的他毫不犹豫地便准备开枪,而就在这时,突然,一片黑暗。 他甚至连少年什么时候拿出枪什么时候开的枪什么时候再把枪收回去的都不知道,即便在黑暗骤临的那一瞬间,他所看到的依旧是少年空无一物的双手停留在原来的位置仿佛动都不曾动过(其实原本就是动都没有动过)!电的人瞬间傻了!这是什么速度?这是什么准头?快得肉眼根本看不见的拔枪开枪再收枪一连串的连续动作就在他的面前完成但是他电大人这位世界杀手排行榜上第一百——三十五位的高手竟然连枪的影子都没有看到!电的心中充满了失落的挫败感,但是他的枪已然在手,他的枪已经拔出,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没有直接杀死自己而只是打破了这条巷子里唯一的一盏灯光。 当然电也绝对相信暗夜的君王会因为顾忌焚火才放过自己,电还不至于天真到这般程度,暗夜君王的实力早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如果他愿意,世界任何一家杀手组织都会倒屐相迎,而如果他想建立组织,想要报名的杀手可以占领一个大国!电突然想起组织里的某个长老曾经吹嘘过,焚火曾经无意中帮过暗夜君王一个小忙,当时他心中还嗤之以鼻以为是那个长老自吹自擂,现在想想,难道是因为这样暗夜君王才会对自己这么“客气”?在电想来,自己这小小杀手竟然敢在暗夜君王面前拔枪依照以往的惯例,必然是直接被当场击毙哪里还需要得着跟自己??拢??率瞪先绻?谒?媲暗氖钦娴陌狄咕?醯幕鞍俜种?僖彩腔嵴饷醋龅模?上В??2恢?浪?媲暗母?揪筒皇前狄咕?酰?踔亮?倩鸬拿?忠舱娴拿挥刑?倒??p不过很可惜,电并不知道事实的真相,而他自以为是的猜测在一系列巧合得诡异的“真实”面前更是让他深以为然,而就在这么一连串误会的推测下来,他很自然的得出了这个女孩是杀手之神的暗夜君王要保的人,而他之所以只打碎灯光的原因显然是想要测试下后辈的身手,顺便给自己这么一个警告好让自己知难而退而已。 这么想着的电心中大定,所以开始尽情地发挥自己的手段好让这传说中的杀手之王杀手之神杀手中的杀手暗夜君王见识见识,搞不好他老人家一看自己资质优良一高兴就顺手教自己两手,那自己就可以在杀手中横着走了!越是这么想,电越是卖命的表现,电的实力并不是假的,那一瞬间从我头上接连擦过的六枪都是差之毫厘,如果当时我再玩一秒踩到那颗石头的话,那么绝对是会准确地命中我的眉心、咽喉、心脏!不过也就在那一秒,我好像踩到了石头一样脚步不稳贴着墙壁滑了下来,而那原本必中的几枪就这么擦着我的头皮堪堪而过,只能说,我实在是命大到了老天爷都妒忌的份上。 而电却是毫不怀疑身为杀手之神的暗夜君王会有什么问题,以至于在听到巷口那边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他便认定了一向以惊人的速度闻名的暗夜君王已经是瞬间躲过他的子弹,然后潇洒地出现在巷口了。 而之所以暗夜君王在到了巷口之后反而发出了脚步声显然是在提醒自己要跟上,说不定已经看中了自己,所以电几乎是欣喜若狂地狂奔着赶去拜师了,根本就不知道他所认定的暗夜君王,其实正害怕地搂着另一个小女孩他任务的目标就躲在一旁。 如果当时电仔细地检查一下,甚至只要亮起一点点火光,他便可以发现事实的真相,不过假如毕竟只是假如,时间永远不会因为假如就倒流,而这次,也一样。 黑暗的巷子里,直到远处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了许久之后,我才恢复了呼吸的能力,我感觉到自己的靠着墙的背一片冰凉,我的胸前却感觉到一阵淡淡的温润,没有低头,而且就算低头我也看不到什么,但是不用去看,我便已经知道了那是什么。 罗莉低低的呜咽在我的怀里轻轻响起,我的心中不由感到一阵莫名的内疚,小丫头虽然被我骂为小恶魔,但她的小手段终究不过是小女孩任性调皮而已,就算是有过分的地方但毕竟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大的麻烦,但我却拖累她陷入了这般危险的境地。 这些原本应该是与她快乐单纯的生活无缘的事情,说不定更会在她的心上留下阴影,我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对不起,丫头。” 怀里的罗莉身躯微震,以为她仍在害怕的我轻轻地抚着她头上的长发,感觉到自己的脚恢复了点力气之后,将她抱起,挣扎着踉跄着离开了这里,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虽然那个叫电的杀手追错了人但是说不好他什么时候便发觉了自己的错误而重新回来,而且这里还死了一个人,虽然说并不是自己所杀,但是我却说不清自己跟他有什么关系,若告诉警察其实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就突然掏出枪来想把我干掉估计他们只会哈哈大笑把我痛揍一顿然后说“老实点,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之类的自以为是的台词逼着我问其实我是不是有着什么超级隐藏身份的黑帮继承人之类的东东。 不是我信不过他们,而是他们能给我的信任度实在太低,甚至还比不上那些玩文字游戏的保险公司,《花都猎人》里面那个张子文就是最为明显的佐证,虽然这家伙的运气实在也是有够背得离谱。 不能报警,也不愿跟警察扯上关系,我也不敢回家,且不说就我现在这副脏兮兮又惨兮兮的模样被婧婧看到之后她会如何发飙,单只想到那不知名的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偷偷跟在我的身后我就不敢把这巨大的麻烦引到家里。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大英雄,就算听到有女人喊救命我也会先看看那个女人是不是美女而自己能不能打得过才作出决定,但是我也有自己所不容别人侵犯的领域,而婧婧便是我要保护的珍宝。 话虽如此,但是决定了暂时不回家去的我却不知道自己能到哪里去,怀里的罗莉早已在稍稍恢复镇静之后便已经脱出了我的怀抱,拉着我的手静静地走着,小脸上满是平静。 我不知道她是被吓傻了还是真的那么平静,虽然我更愿意相信是第一种,但是罗莉之前的种种表现却让我无法不怀疑她心中的真实想法,紧了紧衣领,我霍地拉着罗莉坐进了出租车中。 司机先生问了我一句地点之后,我突然无言以对,我只是觉得自己这么带着罗莉在街上这么大摇大摆的游荡实在是太显眼也太嚣张了,所以才想要搭车,上了车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去哪里。 而就在我和那眉毛渐渐扬起的司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罗莉突然轻轻说道:“蓝色迷梦。” 那位看起来已经三十来岁的司机微微一愕,旋即看着我们两人紧握的手上露出了暧昧的神情,旋又露出理解似的笑容,转过身去,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开动了汽车。 他哪里知道在听到罗莉这么说的开口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而再看到司机那种暧昧的眼神和诡异的理解笑容时,我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不是罗莉死死地抱着我的手臂按着我的手的话,我绝对是抱着她立刻跳车,离他越远越好,好让我看不见他那种暧昧的笑容。 但是,我不能,罗莉的小手紧紧地抱着我的手,我感觉得到她身体的颤抖,她的双眼里,满是泪水。 我霍地,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第三十三章 蓝色迷梦里的“初夜”··· 蓝色迷梦,绚丽而梦幻的名字,如同它昂贵得足以让哥斯拉都却步的价格一般,这里面从装修配置到服务保密全部都是超一流的。 别误会,这里并不是什么国家元首级别享受的住所,更不是阿拉伯石油大王的宫殿,虽然后两者所能享受得到的服务和保密性能可能尚不如蓝色迷梦,但是,这里的确不是。 蓝色迷梦,如同它略带有些伤感忧郁的名字一般,这里是有情男女销魂的地方,再次重申,别误会,这里本身并不提供任何特殊服务,虽然里面的服务生无论男女随便挑一个出去都是世界小姐世界先生级别的,但是蓝色迷梦有自己的准则。 要进蓝色迷梦,并不是单单有钱就可以的,神秘的店主人就跟他所定下的价格一样的诡异,无论你多有钱,蓝色迷梦一夜的花销几乎都要花去他们一年的积蓄,无一例外,就好像店主人神通广大到连他们这一年收入多少都清清楚楚地知道一样。 也有人怀疑,也有人感到诡异,也有人不爽,但是蓝色迷梦依然我行我素,完全无视他们的怀疑,多少人想要探寻这个秘密就有多少人最终选择了放弃,蓝色迷梦,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但是,对于无数少男少女来说,蓝色迷梦,却是名副其实的蓝色迷梦,销魂,对他们来说,是黯然销魂。 少男少女的消费一如其他人一般,但是他们一年的积蓄又能有多少?巨大的价格差异让多少少男少女趋之若鹜为之疯狂,但是蓝色迷梦的主人有限定,你有多少岁,便总共只能来多少次,做生意做到这份上了,实在是匪夷所思到令人连妒嫉都妒嫉不起来。 我今年十七岁,距离十八岁生日还有一年,理路上我可以来十七次,但是,这却是我第一次踏进这里,而且还是牵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连少女都称不上的小女孩进来的。 虽然蓝色迷梦的服务生们素质了得训练有素,但是当他们见到我和罗莉牵着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我仍是从他们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后看到了双眼中的错愕。 但是蓝色迷梦不亏是蓝色迷梦,几乎在那一瞬间过后,我就再也感觉不到他们有任何怪异尴尬的表现,甚至连一丝丝应有的怀疑也没有,蓝色迷梦只是蓝色迷梦,不是警察局,拐卖幼童和**亵未成年少女不属于他们管的区域,不是因为这是法律的规定,而是因为这是它主人所说的话语。 所以,很快的,我和罗莉被引进了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会牵起哪位美女的手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踏进的“圣堂”,而我甚至没有一丝心思去观赏屋子的奢华。 罗莉握紧着我的手,即便是在进入房间后,仍是这般安静,静得仿佛教堂中那些侍奉天父的天使,小脸上却满是哀伤,她拉着我往内走着,她的手,握得很紧。 六神无主的我被罗莉拉着走着,看起来倒像是被小红帽欺负的大灰狼,我的心里仍不时浮现着刚才那位司机关切的话语“你的小女朋友还小,你可一定要悠着点啊”神啊,你***怎么不劈道雷劈死我啊!我靠!我这不是为了躲避家里那一场“战争”为了维护世界和平舍身牺牲(其实就是出来街上乱逛)吗?你不奖励我个三、四个天使mm也就算了,干吗还来这一手?老子处男还在呢现在就被你整成个**亵幼童有恋童癖的变态哥哥了!要不是因为蓝色迷梦实在是现在我所知道的最安全最有可能保密的地方老子才懒得来这里呢!当然,其实我心底也很想来见识一番就是了。 坐下,我的身子陷进柔软的不知名皮的沙发之中,然后身上突然一重,早已有了经验的我知道,那是罗莉扑进我的怀里,我心里不由得又开始恶意yy,难不成罗莉小mm饥渴大发忍受不了要把我就地正法??脑海中想象着大灰狼被小红帽扑到在地一边被上下摸索一边大叫救命的诡异场景,我忍不住毛骨悚然,就想将罗莉推开,小丫头却死死地搂着我的头,不愿放开。 “就一会儿”罗莉的声音中带着我所无法想象的成熟和稚嫩,仿佛悲哀,痛哭,又或者是莫名的无奈,她的声音在我的耳旁轻轻响起,“就一会儿,哥哥,就让我靠一会儿就好不管你是不是暗夜的君王也好,还是色色的狼哥哥都好,就这一会儿,让莉莉抱一会儿”我的手定在了空中,原本想推开她的动作定格,终于我的手落到了她已经变得散乱的长发,轻轻地梳理着她的头发。 “哥哥,对不起都是莉莉不好如果不是莉莉的话,哥哥就不会陷入这种危险中”女孩的话语让我的手微微一僵,心中疑惑顿起,却听到女孩哭泣的话语继续传来到。 “都是莉莉不好,又害死血叔叔了,都是莉莉的错如果莉莉不偷跑的话,血叔叔也不会一个人追过来血叔叔也不会死”小丫头断断续续的话语听得我头皮发麻,我终于发现自己哪里搞错了,搞了半天,那个先到的mib原来是这小丫头的什么血叔叔,那么他并不是特地来杀我的咯?我的脸不由瞬间黑了下来,想起一开始纯粹靠巧合莫名其妙地躲过去的两枪更是心中发寒,当时那个mib显然是误会了是我绑走了小丫头,所以才会那么问我,但是当时的我并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意思,老实的回答在他的耳里估计更像是消遣吧?我不由暗自苦笑,那当时他眼中露出的那抹古怪的笑意,应该便是发现了小丫头玩弄的小把戏咯。 只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后面那个自称“电”的家伙突然出现把他给阴了,当时他应该是有所察觉但是却已经反应不及了。 这么说起来,他的死我好像也要负上些责任,毕竟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还能做出规避的正确反应的他没理由会这么脆弱,而当时如果不是因为他先是误会了我的身分然后又发现了原来是误会的时候的那一瞬失神,恐怕他也不会就这么死了吧?然后那个电之所以不让我走还向我开枪,原来是因为,他的对象不是我?而是我怀里的小丫头???这么说来,那家伙是杀手?那焚火不会就是那些传说中收财买命的杀手组织吧?只要想想我已经无意中得罪了这么一个杀手组织我就感到一阵阵头皮发麻,不过幸好他似乎是把我误认成另外一个牛叉的人物了,所以我才能侥幸逃生。 仔细想想,在和罗莉小丫头开始跑动之后,如果不是诸多的巧合加上多得让我自己都感觉到诡异的偶然,今天晚上我起码已经死了七八次了。 想想还真是一身冷汗,后怕不已。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个小丫头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又配备着mib那种超强保镖,而且听她的意思似乎还不止一个,又被电那样的杀手追杀?难道这小丫头其实是哪个国家的公主又或者世界十大富翁其中哪一个的女儿?心中诡异念头丛生,耳旁女孩的低声轻泣却已经渐渐停止,转头望去,却发现女孩枕着我已经被她的泪水湿透了的肩头竟已经沉沉睡去,我不由微微一笑,也是,下午又是大吃大喝的又是n百米赛跑然后又和杀手直面对决,不要说小丫头了,便是我都感到了疲倦,并不仅仅只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疲倦。 当时面对着电又或者面对着mib的时候我倒并没有什么太过强烈的感觉,但是死里逃生之后特别是从罗莉的喃喃哭泣中得知推测出事情的大概真相后我这才感觉到死亡的恐惧。 抱着罗莉走向床边,想要将她放到**去,却陡地脚一软,抱着她倒向床铺,只来得及转过半身的我重重地撞了上去,却突然整个人陷了进去,却是感觉不到一点不舒服的地方。 一边感慨着有钱人的腐败,我一边动作着想要解开罗莉搂着我的手,小丫头的手却仿佛作对似的搂得紧紧的任我怎么都拿不开,我又不敢用力去拉去掰,无奈长叹一声,我终于放弃了做无用功,而疲倦则如潮水一般抓紧我松懈的瞬间将我淹没。 昏昏沉沉的我总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似的,但是实在是太累了的我却终究还是没有记起,而我所不知道的是,此刻,因为我失踪而焦急的两位女神mm早已快闹翻了天!早在今天下午我第一次踏入那只类人鱼的结界的时候,家里的两位mm就已经因为各自的办法而同时感觉到了我气息的变化,而当时两位大小姐,正上演着每天我不在时的那一幕“战争”。 林婧琪脸色微变,她感觉得到哥哥心中那种灰暗的心情,不仅仅是因为她在哥哥的身上布下了守护阵法更因为早已和哥哥有了一定默契的她可以隐隐地感觉到他的心灵。 而裴姒梵则不同,无论是出发点还是最终目的都和林婧琪完全不一样,对裴姒梵来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和林婧琪的赌约,要让他爱上自己,只有自己先了解他,要了解他就必须先观察他,这也是裴姒梵这一个星期来按兵不动的原因。 她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颗种子,附着着一点点她的气息,好方便她可以随时找到她,而当他进入结界之中的时候,她便再也感觉不到种子的气息了。 比起早已转世的林婧琪,裴姒梵对现在三界危险的严重度知道得要比她清楚得多得多,也因此,比起林婧琪,裴姒梵也更担心得多,但是她旋即想到,如果他真的出事的话,林婧琪绝对会震怒,而这,却是她所需要的。 虽然对他有些不公平,但是裴姒梵咬了咬牙,闭上了眼,不过出乎两女预料之外的却是,他的气息很快的就再次出现了,裴姒梵略微失望的同时却又暗暗地松了口气,而林婧琪却早已露出了微笑。 两女对视一眼,对方的脸色变化全部在眼,裴姒梵打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刺激林婧琪的机会,略带调侃的说道:“没想到你还挺镇静的嘛?我还以为你会担心得开始发飙呢?”清楚明白裴姒梵想要激怒的林婧琪不屑地扫了裴姒梵一眼,阴阳怪气地道:“哟!没想到才住进我家几天的你竟然已经学会了‘发飙’这么有难度的经典词语,我还以为你那脑袋里早就装满了浆糊。” 裴姒梵脸色微变,林婧琪的牙尖嘴利铁齿痛牙这几天她早已经领受过了,倒也不如一开始那般不堪,而冷静下来的裴姒梵更是反击道:“你不是喜欢他吗?不要告诉我刚才他气息的消失你会不知道,那么眷恋着他的你会没有对他作任何保护措施我才不相信呢?”林婧琪脸色平静地回答道:“我相信我的哥哥。” 一句话差点将裴姒梵噎得半死,什么叫你相信?裴姒梵差点就想不顾形象的大骂一句,你相信有个p用?那些怪物才不会因为你相信就不供给他!裴姒梵不冷不热地道:“也是呢,反正不过是个凡人,就算真的死了,你也没什么好损失的。 只是那些找错了人的怪物在杀了他之后发现他身上只不过是携带着一点你的气息而已,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发疯而拿他的尸体泄愤呢还是会看在你的面上将尸体给毁尸灭迹?”林婧琪的手轻轻一颤,她突然很想将面前那张娇美的容颜扁得比如花还要如花,她的话语却是冷冷的:“你不要忘记,哥哥的身上也带着你的气息。” 裴姒梵微微一怔,随手拨了拨额前长发,微笑道:“我又不介意。 倒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能保持这么冷静?就算刚才他的气息突然消失了,你也没有多少惊慌?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你不告诉我也无所谓。” “反过来说,就是告诉你也无所谓咯?”嘴角微微翘起,林婧琪不屑地道,“想知道你就说好了,装什么矜持?几千几万年前就已经跟你打交道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裴姒梵笑容微滞,暗自叹息,果然还是磨练不够啊,这么容易便反而被林婧琪激怒了自己。 占了上风的林婧琪也不为己甚,裴姒梵说得对,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就算她不说,裴姒梵自己也会发现的,与其让她自己发现,还不如自己大发慈悲的告诉她,还可以显示自己的宽宏大量。 这般思考着的林婧琪撇了撇嘴,很随意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啊,只不过我在哥哥的腿上布下了轻羽魔法阵而已,虽然打不过,不过那些怪物也别想伤害到哥哥。” “轻羽魔法?神化魔法阵?!”裴姒梵张大了可爱的小嘴,满脸的不可思议,几乎是喊着道,“你竟然私自把神化魔法阵布在凡人的身上?!你简直是疯了!”林婧琪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要不是怕布下太多会使得哥哥身上的神力气息太过浓重而给他带来危险和不必要的麻烦,要不是觉醒之后的她距离转世前的她实力差距实在太大,她早就把神化魔法阵全部布到哥哥身上去了!(smenhu.神化魔法阵,顾名思义,是将凡人变为神氐的魔法阵,它所需要的不仅仅是主神级别神力的布置,更需要神界诸神对新来者的肯定!)“你就没想过万一那位大人发现了”“发现了又怎么样?”林婧琪不耐地打断了裴姒梵的话语,“发现了他又能把我怎么样?就他现在忙着跟另外那个白痴斗来斗去的,哪里还顾得了我这边。 再说了,他能不能找到我还是个未知之数呢?”裴姒梵微微苦笑,这昔日的对手兼敌人实在是变得太多太多了,这几日的相处原本已经了解了她的自己原来所看到的,只不过是表面而已。 裴姒梵也无法反驳林婧琪的言论,毕竟她所说的便是事实,否则,她也不需要出来到处寻找“他”的转世了。 “那么,他怎么办?你不是说过,你们想过平凡的生活?得到了神的能力的他,虽然仅仅只是一小部分,但即便只是那一小部分也是远远超过人类的能力,拥有如此能力的他,怎么可能平凡?”事关重大,裴姒梵终究还是忍不住劝道。 “安啦。” 林婧琪轻轻地拍了拍裴姒梵的肩,虽然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们都算不上是朋友,但是裴姒梵言语中的关心,林婧琪却听得出来,虽然她关心的到底是自己还是因为她认为自己知道那个人的下落,这份关心,总是真实的。 “放心啦,我的神力还没有恢复到那个级别,而且我也不想哥哥整天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家伙们惦记着,我所布下的是稍微修改过的,只有在哥哥‘需要’的时候它才会发挥作用,一般来说,除非哥哥感觉到了危险,否则它是不会启动的”轻羽魔法阵不仅仅是给哥哥保命用的更是通知我哥哥安全的保证,当然这句话林婧琪却也没有说出来。 听到林婧琪如此说,裴姒梵放下心来,但是很快的,她发现了不对劲,因为,林婧琪的脸,在一瞬间沉了下来,冷得像冰,她听见林婧琪一字一句地轻轻说道:“魔法阵,启动了” 第三十四章 暴走的婧婧! “什么?”裴姒梵不是没有听清楚,她是不敢置信。 刚刚这么说着,怎么就启动了?简直比说天上掉馅饼就真的掉下一个馅饼还把她给砸死的可能性还小。 “什么‘什么’?!我说,我布在哥哥腿上的被动式轻羽魔法阵启动了!”林婧琪仿佛被老鼠踩到了的猫跳了起来,她的脸色冷得比南极冰川还难看,裴姒梵瞬间感觉到冬天的到来。 “冷静点!”裴姒梵急急地拉着愤怒得差点便要穿窗而出的少女,开玩笑,就这么让她出去的话那明天早报的头条绝对是“哇!飞天的少女”“仙女下凡”“残念——龙国惊现女超人”之类的东东了!“放手!”林婧琪心焦如焚,被裴姒梵拉住的手上光芒一闪,骤起的光华已将她逼退,上次一战直到最后时刻才拿出来的神弓此刻却已经拉满了弓弦,浑身爆涨的气势更是再现女神的神威。 裴姒梵早有预感的将结界先行张开,否则就凭林婧琪现在流露出的浓烈气息,明天这座小小的天都市立刻会风起云涌,天上天下,三界中现在可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寻找着她的踪影呢!林婧琪寒着脸冷冷说道:“闪开,裴姒梵!看在你刚才关心我的份上,我不想杀死你!你现在给我让开!”林婧琪清楚自己哥哥的性子,既不爱管闲事又不会无端生事,所以才会设下这种限制,只有在他感觉到恐惧的时候,轻羽魔法阵才会真正启动。 而她布下轻羽魔法阵原本不过是预防万一而已,谁知道在裴姒梵来后没多少天,哥哥竟真的启动了?!裴姒梵却怎么知道林婧琪的这番想法,她只知道如果就这么放林婧琪出去的话,那么就算他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暴露了身份的林婧琪天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迁怒这种事情林婧琪上上上上上不知到底多少辈以前还是女神的时候她就干过不少,更何况是现在任性了许多的她!而就在两女对峙的时候,林婧琪霍地微微一怔,手中的弓箭垂了下来,她的眼神中满是不解,正对着她察言观色的裴姒梵看在眼底,心知事情有所转机,连忙问道:“怎么了?”“停止了。” 林婧琪眉头微皱,既然启动了明明是哥哥感到了恐惧所以才会启动啊,怎么危险那么快就消失了???感觉到魔法阵仍然存在的气息,知道哥哥是安全的,想不通原因的林婧琪,看着裴姒梵那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旋即想起自己刚才的大失态,心里暗暗发狠,都是哥哥的错,害得人家的羞态都被裴姒梵那个白痴女给看光了,哼!等你回来看人家怎么收拾你!风暴过后,微微放松下来的裴姒梵和悄悄放下心来的林婧琪,重新落座。 裴姒梵盘膝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林婧琪苦笑道:“拜托你下次不要冲动好不好?你也知道那个魔法阵是触发式的,万一不过是你哥哥看到什么恐怖情节之类的,你岂不是白忙活一场?”林婧琪轻轻点头,旋又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如果不是哥哥已经用了的话,我根本就不会这般紧张,刚才所感觉得到哥哥身上的魔法阵开始运转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停了下来而已。 不过魔法阵的气息仍在,哥哥是安”林婧琪的话语噎到了一半,她的脸铁青一片,她的双眼中已燃起怒火。 裴姒梵吓了一大跳,想也不想地撑开大小结界,直接挡在了林婧琪的身前,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现在、又怎么了?”“魔法阵的气息,消失了”林婧琪的声音飘缈得仿佛太古的钟声,裴姒梵的脸唰的一下变得一片苍白,那个少年死了?她应该感到欢喜么?不用强迫自己去迎合他让他爱上自己了,林婧琪发怒了,她的任务就快熬到头了,她是应该感到欢喜的吧?裴姒梵的心,突然一片茫然,仿佛有些空荡荡的。 “会不会是不小心泼到水之类的”裴姒梵的推测无力得就跟她的笑容一样。 林婧琪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怒道:“你以为那是什么?是贴图刺青啊?冲冲水就能洗掉?那是我用神力刻在哥哥腿上的魔法阵图,虽然没有主神级别的相应神力将它推入身体,但只要那块皮还在哥哥的身上,魔法阵图就不会损坏!唯一的可能便是哥哥受伤了而且受伤的部位便是魔法阵图那块或者”林婧琪的话语没有接着说下去,她闭上了眼,或者,哥哥已经不在了这句话,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这个念头,她连想都不愿去想,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裴姒梵,林婧琪的头脑却是异常的清晰。 她盯着裴姒梵的视线锐利得让裴姒梵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眼,林婧琪瞬间洞悉了裴姒梵心中矛盾犹豫的念头,冷冷地开口道:“让开!否则我让你永远也见不到你的丈夫!”裴姒梵娇躯微震,眼中流露出复杂的光芒,撤去了结界,这是她无法抵挡的**,同样是她无法承受的威胁,她咬了咬牙,霍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林婧琪转过身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微微缓和了点,说道:“走。” 当两位女神大人循着裴姒梵留在我身上的种子追寻到小巷子的时候我却早已经带着罗莉走了,而裴姒梵则在地上发现了那颗小小的种子股孤单单地滚在一旁。 裴姒梵不敢看林婧琪的脸,事实上当她看到地上那一摊殷红的鲜血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大事不妙了。 没办法,当时的场景,当时的地点,再加上两位女神根本就没有考虑到人类作用的可能性,所以,当她们见到那一摊鲜血的时候,几乎便在脑海中重演了怪物追逐着那个身上带有气息的人类少年来到这个巷子然后残忍地吞噬掉了的恐怖场景!裴姒梵根本不敢去想林婧琪现在心中在想些什么,只要稍微联想一下她以前曾经有过的辉煌纪录,她便感觉到一阵阵的头皮发麻,沉重的压抑气氛在小巷子中忽隐忽灭,黑暗中却突然爆起两朵熊熊燃烧的花火!裴姒梵苦笑一声,这次麻烦,真的大了。 而已经陷入了暴走状态中的婧婧和心中充满担忧的裴姒梵,都不曾发现,在适才我所摔倒的地方,一颗小小的玻璃珠正静静地躺在墙角。 “说,是不是你杀了我哥哥?”当天都市里第八十六只怪物死在林婧琪手里的时候,这句话裴姒梵已经听了八十六遍,虽然无论是她还是林婧琪同样清楚,这些家伙绝对不可能是杀死他的凶手,但是无论是林婧琪还是裴姒梵都没有停止的打算,林婧琪在发泄,裴姒梵知道她需要发泄。 她无法阻止她,她只能替她张开结界,无论是为了谁,她都不能让她的气息就这般大肆泄露出去,那样子,三界的动乱只会提早到来。 裴姒梵惊讶的是这座小小的城市中怪物的数量之多,虽然大多数都是一些非常弱小的基本无害的(相对于她们两人来说),但是这数量也实在是太多了点,要知道像这种人类的都市一般是不受“传统”怪物们的欢迎的。 疯狂的屠戮仍在继续,裴姒梵看得都有点麻木了,她的心本就很软,要不然也不会被称为最温柔的女神,但是看着一脸冰冷的林婧琪,裴姒梵却根本不知该如何劝起。 第八十七只怪物,发现。 “咦?”裴姒梵忍不住惊呼出声,因为,这是一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怪物,而林婧琪的眼瞬间冰冷,因为,她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属于哥哥的气息。 “那是人鱼?人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裴姒梵失声低呼。 “唱歌的怪物!我问你,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我哥哥的气息?”无视裴姒梵的低呼,林婧琪所关心的只有一样,“老实的告诉我,我会让你少受些痛苦,否则我要你后悔为什么会生在这个世界上!!!”人鱼微微一怔,她当然感觉得到面前两个人类女孩身上那不容侵犯的尊贵气息,但是那个看起来稍微弱小的一个所说的话语却是她所不能理解的,然后她突然省起,她下午所袭击的那个人类,他的身上所携带着的,正是面前少女的气息,她霍地神色大变。 无需人鱼再解释什么,当她神色大变的时候,林婧琪已经愤怒地扑了上去,她没有拿她的弓,不是因为怜悯,而是因为出奇的愤怒,她要用她的手,撕碎面前这个卑贱的生物!人鱼是用自己的歌声魅惑对手的怪物,她们本身的攻击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然而她面前的却是神阶远在她之上盛怒中的林婧琪,她的歌声对林婧琪来说根本一点效果也没有,而如果单拼战斗力的话,三界中根本没有几个可以打得赢林婧琪。 虽然现在的林婧琪并没有转世前那般强大的神力,但是却也绝对不是她小小的人鱼所能抵挡得住的,人鱼焦急地想要解释清楚,但是林婧琪疯狂的攻击却让她连开口都无法做到,而且她也无法全盘托出,焦急得嗷嗷直叫,林婧琪恍若未闻。 裴姒梵却是察觉到了人鱼的异样,心中念头突转,神念传出,那一直跟在身旁的三头地狱犬现在就是一流浪狗形象,裴姒梵吩咐了两句,小狗乖巧地点了点头,转眼间已消失在黑影之中。 等到它再出现的时候,那边的林婧琪已经擒住了人鱼,而人鱼正哭泣着将自己下午所做过的事情统统交待了出来,但是对于是谁指使她做的,她唯唯诺诺的却是死都不敢说出来。 裴姒梵听完狗狗带回来的消息之后终于轻轻地放下了吊了一夜的心,对着正考虑着是用满清十大酷刑还是是用杀人不见血十八式的林婧琪说道:“妹妹,你哥哥没事,那滩血并不是他的。” 林婧琪身子微微一震,再顾不得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鱼,瞬间出现在裴姒梵她的面前,冷冷地盯着她,问道:“是不是真的?你怎么知道的?”“当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骗你么?”裴姒梵苦笑,“狗狗的鼻子还是很灵的,那里的血虽然多却没有多少是属于你哥哥的,只不过我们刚才一看到那么多血就慌了手脚,根本没有想到其他的可能。” 林婧琪微微红了红脸,她当然知道,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对哥哥的太过在意,所以才会导致这种判断错误的出现,但是要她认错却是打死也不可能的,特别是在裴姒梵的面前。 幸好,裴姒梵也并不在意这些,看着那趁机逃之夭夭的人鱼,又看了看远处渐渐亮起的天空,裴姒梵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这里面有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误会存在,不过幸好,现在看来阿冥应该是平安无事才对,天就要亮了,不如我们先回去等等,也许阿冥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林婧琪不甘地咬着嘴唇,知道哥哥仍在生的喜悦却冲散了其他不满,终究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被如蒙大赦的裴姒梵拉着走了。 对于家里面两个女孩,呃,两个女神这一晚上的大闹和那些妖心惶惶的怪物们一无所知的我在身心的极度疲倦下很自然地一觉睡到了天亮,直到太阳晒到了小pp我还懒得起来,甚至连睁开眼都不愿意,只想再赖在**再多一会。 我的手如同往常一样抱着大大的“被子”,我的腿跨在了“被子”的上面,仿佛小时候抱着大布娃娃的童年,然后,已经渐渐醒来的我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我的手在“被子”上面轻轻地抚摸着,光滑柔腻得令我仿佛夏天里贴在大冰块上的舒爽感觉让我一时不知身在何方,我的脸上更感觉得到被什么轻抵着似的轻微的窒息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布料贴在我的脸上,冰凉凉的,不仅仅是“被子”传来的感觉,我的嘴往上拱了拱,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 仍有些迷迷糊糊的我下意识地伸出了舌头轻轻地舔了舔那略微有些凸起的地方,嗯,这颗樱桃不怎么甜啊一边这般想着的我一边本着绝不浪费的心理继续轻轻地舔着,这是我吃东西的习惯,都是小时候喜欢吃冰棒的错。 所以即便是长大后,无论是吃什么东西,我总是下意识地去舔它的味道,左舔右舔,然后再整个儿含进嘴中慢慢品味。 所以当我吃到“樱桃”的时候,我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同样这般做了,只是与以往我所吃过的任何一颗樱桃不同的是,嘴中含着的这颗竟然慢慢的慢慢的变硬,就如同我下半身的某个部位,然后,更隐隐散发出淡淡的奶香,从我的口中传出。 早晨醒来时男生的正常生理反应今天仿佛特别的激烈,我感觉得到自己的某个部位从没有像今天这般特别的怒气冲冲雄姿勃发过?涨得难受的我下意识地蜷紧了双腿,将怀中那给与我冰凉舒爽感觉并起到降温效果的“被子”搂得更紧了些,而雄姿勃勃的小林黔冥更是被被子包裹着夹得一阵莫名的舒爽,还时不时摩挲着好寻找着更多的冰凉快感。 我的手抚着冰凉的“被子”,上下摩挲着,我感觉到掌心处的温度没有降低,却反而升高了?微微讶意的我根本没多想,寻找着下一个冰凉的地方继续我的摸索之旅。 我的手将“被子”搂得更贴紧我的身体,无论是上半身还是下半身,我火热的体温让我恨不得把这张冰凉的“被子”搂得贴紧我的身体再紧一点,嘴中含着“樱桃”的牙齿同时开始轻轻地噬咬起来,沿着“樱桃”的边缘我一边轻轻地舔着它的上缘,一边轻轻地咬着它的下缘轻轻地摇动着。 呃,下缘?樱桃怎么会有下缘的?仿佛雷光一闪般,脑海中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我模模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眼前所见到的美景瞬间瘫痪了我的所有神经,我的手,我的口,我的脚,我的整个身体仿佛突然间收到了同一条指令一般,同时停止了工作,只有某个极度不听使唤的部位更加雄赳赳气昂昂地抬起了头,我的整个人都傻了。 几乎是**着的极品小罗莉整个人瘫软在我的怀中,女孩那小小的胸衣被我的嘴极不负责地拱到了一边而我那贪婪的大嘴和我喜欢磨牙牙的牙齿正刁着女孩的上半身禁区内的珍宝肆意**着,我的右手按在她另一边的小小胸脯上,而我的另一手贴着她光洁的后背正不断地往下摸索着。 而最让我难堪尴尬而不敢动弹的是,原来紧紧地夹着小林黔冥的“被子”竟然是小丫头两条光洁修长肌肤滑腻的大腿,而好死不死的我罪该万死的是,当见到这幅足以让任何一个变态中年为之疯狂的罗莉半裸图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原本已经是怒气勃发的小林黔冥更是昂首挺胸仿佛人间凶器的再暴涨一段,而他距离那白色的小小小~~底裤的距离,仅剩下smenhu00000000001毫米!闭眼,几乎是在恢复了行动能力的瞬间,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现在所能做的唯一选择,也是我仅有的力气所能做的所有而我所不知道的是,就在我闭眼的那一瞬间,那沉睡着的小丫头却突然睁开了双眼,看着我的温柔眼底溢满了柔情。 第三十五章 犯罪啊犯罪啊!绝对是犯罪啊! 神啊,你劈道雷下来劈死我吧!我怎么会做出这种卑鄙无耻肮脏龌龊下流下贱泯灭人性丧心病狂倒行逆施丧尽天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应该被七、八百只大象拖出去轮大米轮了再轮米了再米的事情来呢?!!!!!!小丫头看起来顶多才十三岁啊!!!虽然在古代女子十四岁就可以出嫁了,在小说中更是连六岁都有人直接上了,但是小说毕竟是小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么罪恶深重的**事件有一天会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虽然刚刚睁开的只是一瞬间的匆匆一瞥,女孩胸前那被我贪婪的大嘴所占据的嫩乳附近沾满了各种不知名**而那小小的一点粉红更是坚挺得让我头皮发麻在风中轻轻颤抖,而原本起着微不足道的阻拦作用的小小胸衣在我的口手并用下,更用一种极端匪夷所思的角度斜挂着。 小丫头羊脂白玉般柔腻顺滑的雪白肌肤上更是泛起玫瑰色的绚丽色彩,而小林黔冥或有意或无意时所轻轻触碰到的两人接触的地方更是时不时可以隐隐感觉到让男人疯狂的湿润。 犯罪啊,绝对是犯罪啊!!!神啊!难道我真的有当“变态叔叔”的潜质?!竟然把未成年少女给玩弄得小小**了???神啊,我有罪,我真的有罪!但是、但是,但是为什么心底却有一丝莫名奇妙的窃喜和诡异得就像金刚干掉了那头霸王龙之后的自豪骄傲忍不住就想要站起来学泰山叫个两声呢?神啊,不要宽恕我,劈死我吧!我有罪,我真的有罪啊,我要去教堂忏悔!我要去佛祖上香!我要去给那个谁谁谁烧纸钱!我要去还神谢罪!我要我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混乱,高三年下半学期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天,突然出现的大美女裴姒梵住进我家里之后的第七天,第一次被一个小女孩吓得亡命逃跑,第一次遇到了枪击事件,第一次见到杀手,第一次玩现实版cs,我第一次彻夜未归,而且还得到了小丫头人生中的第一次**诸多的第一次震得我头脑发昏,然而最有震撼力的却还是最后一件,因为我陡然发觉自己竟然有那么bt的潜质,我想起来就想哭,一阵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心静了下来,开始回想起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我心中疑惑,只记得昨天我将小丫头抱到了床边之后就感到手脚无力然后两个人就摔到**来了,然后我挣着想把她的手拿开,结果没有成功,再然后呢?我的记忆似乎只有到此为止啊?心中疑惑丛生,奇怪了,我明明记得,在我睡着的时候,我和小丫头两个人的衣服都是穿在各自的身上的,怎么醒来后我们身上的衣服却是散乱着被扔到了床脚、地上?总不会是我做梦时感觉到热把自己的衣服脱了再顺手把小丫头的衣服给扒光了吧?我苦笑,如果说是今天早上迷迷糊糊的自己还有这种可能,但是昨天晚上的我明明睡得跟猪一样,就算是雷打下来估计自己都不会有任何反应,更何况是这么多高难度的动作了?我疑惑地睁开了眼,悄悄地看了脸色仍有些潮红的小丫头的一眼,心中不由苦笑道,总不会是这个小丫头自己动手把她自己和我都给扒了个精光吧?这个念头没有持续过几秒,就被我自动给pass了,开玩笑!小丫头既然又有mib那种保镖又被电那样的杀手追杀,她的身份再简单也简单不到哪里去,再想个一百年我也想不出她有什么这么做的理由。 当然,如果按照yy小说的思路来说,那么必然是由于昨晚我的“英雄救美”,呃,虽然我其实从头到尾都没做过什么事情,然后小丫头被我的“熊”姿“疯”采所迷倒,然后生怕又冒出什么极品美女来抢正妻这个位置所以干脆先下手为强趁着我昨晚身心皆疲而且对她又没有防备的时候将她自己和我身上的衣服通通扒光然后把我推倒来个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让我从此离不开她?!对着脑海中装着恶魔装的自己比了比第三根手指,我一声怒骂:“滚吧你!这样子的说话鬼都不信,你以为我比你还笨啊?如果倒过来的话倒是挺有可能的”最后一句的小声嘀咕几不可闻,这种绝对该挨千刀万剐的心意,我当然不敢大声说出来了,便是面前便是自己的幻影我也不敢。 恶魔版的我咧开嘴一笑,继续yy:要不然便是其实咱们前世的前世的前世的不知道哪一世其实是强到不能强牛叉得不能再牛叉的伟大神氐之类的东东,手下各族美女无数,而这小丫头便是前来寻找咱这转世夫君的前世爱妻,所以才会一见到自己就迫不及待地自荐枕席献身相侍,那是因为前世已经养成了本能反应想都不想的一角将这个白痴恶魔装的自己踢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如果是这种情节的话,那么这辈子我早该是那种万众瞩目中的焦点比如杨天伟那种的又或者是表面上平平无奇其实暗地里却是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再菜起码也要会个一两手传奇武功神奇魔法之类的东西,不过很可惜,我当然没有。 想了想,这种已经想不通的问题我暂时放开,虽然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在睡着后凭着“本能反应”把我和小丫头的衣服都给扒光了,但是我更无法想象其实是小丫头把我和她自己的衣服给扒光了,但是除此之外却再没有第三种可能了。 所以我极度郁闷地接受了自己确实有bt倾向的结论,同时看向小丫头睡脸时的眼光就更显得柔和,更带上了一丝莫名的歉疚之意。 一边感叹着犯罪啊犯罪,一边思考着怎么摆脱目前的困境,一个晚上过去了,小丫头搂着我的手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松开,甚至搂得更紧,而我临醒前那半睡半醒之间的诸多动作更是将彼此的距离拉得近得不能再近了。 而我之所以一直仰着头只看着小丫头纯真睡脸的原因就很明显了,小丫头的身子几乎**,本该起到作用的最后一道防线上半身早已被我的口手剥夺了它们的职责而下半身的防线则由于小丫头自己的原因,当然其实归根究底还是我的原因,而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暧昧的姿势配上旖旎的气息再加上昨晚诡异的经历以及现在所身处的蓝色迷梦这个令刺激男女身体内荷尔蒙激素的原因外加早上男人的基本生理因素,得出的结论是:即便是在已经清醒过来的现在,我仍是不敢往下望去,而即便只是这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敢乱碰乱动连视线都不敢随意移动的这般尽力约束,但是我却感觉到小兄弟的极度不配合。 小林黔冥非但没有乖乖听话好让自己老大赶快摆脱目前这种困境的自觉,甚至在小丫头一阵不自觉地挪动中更是狞笑着勇往直前,如果不是我极力地往后压制着,我根本不敢想象彼此之间那几乎已经彻底沦为“马其诺防线”的最后防守能抵挡得住我的侵袭又或者小丫头的**。 而小丫头那有如小天使一般天真纯洁而又略显青涩的美丽脸庞更是将这种诡异而暧昧的气氛推至极限,空气中充满了**的气息。 上帝佛祖三清道尊观世音菩萨穆罕默德,拜托你们谁谁有空让面前这个丫头安分点吧,千万不要再动了啊!可惜,今天上帝放假如来告假三清道尊去找南海三翁打牌去了观世音姐姐忙着作面膜养护现在没空,而最后一个却是回答“您现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靠!我终于忍不住在心里哀嚎道:死丫头,你要是再乱动的话小心我忍不住不顾一切地把你给推倒在地圈圈叉叉先圈后叉再圈再叉叉了又圈圈了再再叉!如果不是我根本无法想象像小丫头这样子有着尊贵身份的大小姐竟然会是故意这么做的话,我一定会以为现在那纠缠着疯狂地刺激着我的那双美腿的主人是属于一位经验超丰富的成熟艳妇而不是小丫头这样子的青涩苹果。 我一边强忍着这般痛并快乐着比世界上任何诅咒都还要要命的惩罚,一边睁大了眼睛数着“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五只羊”尽量地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一边开始胡思乱想,1+1为什么会等于7啊?鸽子和老鹰生出来的会是什么东西?月亮如果撞倒地球上会砸在哪个部位等等等等具体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我不知道,不过当我数到第一万两千七百三十四只羊的时候,我终于感觉到小丫头安静了下来,而我被“折腾”、其实应该说刺激得爽到了极点的小林黔冥竟然在我的超强毅力下保持着几乎是一开始的状态,而始终距离着那最终的“幸福终点”更是仍保持着那仅有的那smenhu00000000001毫米的距离。 我心叫侥幸,我的意志力已经到了极限,到最后我甚至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演算起某一道奥林匹克题中n元n次曲线的方程计算起来了,如果小丫头还继续这么搞下去的话我这个血气方刚又从不曾经历过如此红粉阵仗的“纯情”少男铁定是撑不过去的。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小丫头那种刺激是她睡梦的下意识反应而间停间歇的话,那么我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当然,这是我以为而已。 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我刚刚松了口气的心却陡地提到了咽喉,原因无它,在我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我看见小丫头那双圆圆的大眼睛就落在我的眼底,清澈无瑕的双眼让我本就愧疚得无地自容就差拿块豆腐自己撞死的肮脏心灵更是羞愧万分羞愤欲死,而小林黔冥仿佛也感受到老大的心意更微微安分了点。 说时迟那时快打字更是慢,就在我因为心感愧疚而微微低头的那一瞬间,唇上接触处传来的轻柔触感已经不再陌生,赫然正是我之前啃了一个早上的“樱桃”。 而不知死活的小丫头仿佛躲避似的往下微微一躲,胸前红丸擦过我的唇瓣只留下淡淡乳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小丫头那两瓣小小樱唇却贴陡地上了我的唇。 然而最要命的却是她这么往下一错,即便只是微不足道的那么一丁点力道只往下移动了那么一点点点点点点点点儿就算用显微镜观察都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已经熊熊**怒发如狂被她摩挲折磨刺激了一整个清晨的小林黔冥已经抵上了小丫头的禁地,隔着那几乎透明的小小底裤更加湿润的事实让我有种想哭的剧烈冲动,娇嫩?体不住地颤抖扭动,不知道是挣扎还是迎合,仿佛感觉到什么危险似的小丫头美腿下意识的紧紧收压如此紧密的摩挲起伏更是刺激得大小林黔冥皆是兽血沸腾兽欲狰狞。 突然,一声长长的若隐若现似有似无的销魂呻吟在我耳旁轻轻响起,我霍地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只觉得飘飘然如在云端之外仙仙然犹如塞外青原,早已被小丫头有意无意地刺激得几欲发疯几次冲动关口却被我凭着无上毅力强自捺下的岩浆更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又如黄河入海汹涌澎湃,一时间,不知天上人间。 (smenhu.这段**戏真是写得云兽血沸腾再兽血沸腾连我的牙齿都开始颤抖起来,终于忍不住随手拿过面包重重地咬了一口,惨叫如期而至,我的牙、牙、牙,好疼啊!我靠!***谁放的过期面包!这么硬!)神、神、神啊?!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我竟然在小丫头,在这个都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丫头身上,呃,其实是腿上,紧靠着她的禁地前缘献出了我的第一次????!!!!!!!!!靠你丫的圈圈叉叉!我***严重鄙视今天值班的神仙!你***这不是坐实了我猥亵幼童亵玩幼女这种足够仍人火冒n丈怒从心起熊熊怒火忍不住想要把那个万恶的“变态哥哥”扔刀山下火海压锥床再扔到油锅里面炸一炸然后挖心掏肺断手断脚割鼻割耳挖眼缝嘴拔发去毛剃开他的“光明顶”然后往下倒水银把他的皮给拔出来后扔进十八层地狱里面喂狗的十恶不赦的罪名吗?!!!!这其中小丫头自己所起到的绝对是推波助澜煽风点火甚至可以说是关键作用中的关键作用,不过虽然小丫头是任性了点调皮了点没错,但是你要我怎么可能相信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特别是看着她那双清澈无垢的双眼,这种亵渎的念头我觉得连想一想都是罪该万死。 但是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在饱受“折磨”极力忍耐了一整个清晨终于激烈爆发的瞬间的飘飘欲仙欲仙欲死生不如死的极度舒爽之后,渐渐冷静下来的我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什么叫欲哭无泪啊?什么叫生不如死啊?小丫头光洁**的右手无力地按在我的胸口,她火热得足以融化万年坚冰却沾满了不知道是她还是我身上的汗水的娇嫩娇躯距离我胸膛的距离却没有因此增加半分。 空闲在外的左手如同昨晚乃至今早一般的紧紧地搂着我的脖颈,小丫头泛满了红潮的小脸蛋上布满了淋漓香汗,她的唇粉嫩不减,却略见微肿,竟是刚才一时忘情的我狠狠地吻上她那小巧而轻薄的两瓣樱花。 对于失去了理智的大灰狼来说,自动送上门来的小绵羊哪有肆意轻薄尽情**的?心中微感歉疚,旋即涌起的却是更深沉的恐惧,这次死定了,这可是死都脱不去的铁证啊!而且昨夜小丫头已经彻夜不归了,她那个血叔叔保镖mib又被电给灭了,她家里人再迟钝也应该反应过来了吧?而以昨天的排场还有他们的对话来看,小丫头搞不好有什么特别特别尊贵的身份,昨天她这么一失踪搞不好不知有多少人早就急疯了呢?微微苦笑,我心中明了,无论他们的收获如何他们的心情如何单单为了小丫头的安全在这光天白日之下尽快地将她送回家去或者让她的家人将她接走这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毕竟我说到底是不过是一个普通平凡到了极点的高中生而已,昨天的一切不过是恰逢其会,而之所以能死里逃生也纯粹是运气加巧合还有一大堆偶然因素堆积而成的结果而已。 如果电发现了事实的真相,他想要对付自己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的容易,而自己的无力根本无法保护住小丫头的安全,甚至连为她拖延时间都做不到。 黯然长叹,有生以来,我突然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平凡。 “哥哥”小丫头突然轻轻的开口,这是今天早上醒来之后,她第一次开口,呃,如果刚才的呻吟不算的话,我看着她的眼,她清澈的双眼中却陡地浮现出一抹调皮而羞涩的笑意,“人家叫你狼哥哥,还真是没有叫错呢” 第三十六章 人小鬼大 你有没有试过在吃苹果的时候发现苹果中竟然剩下半条蚯蚓?你有没有试过想要抽烟的时候从口袋里拿出的却是旧情人的照片而老婆就在你身边?你有没有试过在研究现代人为什么越言来无信的原因时却发现其实原因是因为现在打电话的人多了写信的人少了?都没有?那么很抱歉,你一定无法理解当我看着小丫头那双清澈无垢的双眼却听到她用那种柔腻得让我全身酥软的语调说出那种暧昧得让小林黔冥差点再次雄姿勃发的话语来的时候,我的心情到底是如何的起伏跌宕!我的第一反应是往外看去看看今天太阳是不是从北边升起来的,我的第二反应是今天是不是四月一号,我的第三反应是,哦,原来今天是世界末日了。 神啊!谁来救救我啊!现在的小丫头们不是都这么早熟得让我无地自容忍不住想要羞愧自杀的吧?苦笑尚未浮现却已经停滞,我霍地记起,昨天我们之所以会来到这蓝色迷梦的提议,似乎、好像、仿佛、貌似、可能、应该,也是这小丫头提出来的吧?难道小丫头其实是传说中的狐狸精还是阴阳和合门的传人专门欺骗男人吸人精气的那种?我下意识地再看了看女孩的双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正当我这边尽情yy的时候,小丫头却陡地将头埋进我的怀里,本应该受宠若惊手足无措的我竟有些茫然的下意识地将她搂住。 “狼哥哥你好坏,竟然趁机欺负莉莉”我闻言苦笑,到底是谁欺负谁啊?不过,咳咳,这个问题真的说起来的话,还真不知道到底该算在谁的头上。 虽然是小丫头“主动”,但是她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知道,无论是理论上还是事实上都是占了她大便宜的我难道还能怪到她头上吗?“不过是哥哥的话就、就不要紧的”罗莉害羞地轻轻点头,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并不如我所想的那般无知,早上的这一系列动作大有大半是她刻意而为的,只有仍是把她当成了小女孩的我现在仍是不知道罗莉所耍的小心眼。 但是无疑,当时当小丫头娇羞的却这么坚定的说着仿佛宣誓的话语的时候,我心中的感动真是无以复加。 无论小丫头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句话中的含义无论她这么说的时候到底是感激的心情多一点还是爱恋的心情多一点,当时的我却是心中震荡,差点便激烈得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不仅仅是因为小丫头所说的这句话,而是因为这句话语,在很早很早以前,我也曾听过另一个女孩这么说过。 所以,当我听到小丫头那相似的言语的时候,我的人都痴了,根本忘记了要说些什么才好,一边胡思乱想着不知道刚才我们俩个这样子会不会形成传说中的体外成孕一边听着小丫头絮絮叨叨地念着什么。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妈妈就要莉莉做好多好多的功课看好多好多的书还有好多好多的老师整天要莉莉学这样学那样的每个人都只是逼着莉莉,要莉莉学这个学那个然后再学这个学那个,没有人关心莉莉的想法,没有人理会莉莉的想法,莉莉只能抱着维尼跟它说话,可是维尼不会回答莉莉,就算莉莉再伤心它也总是笑嘻嘻的“狼哥哥,你知道吗?莉莉其实好寂寞好寂寞的莉莉想要跟妈妈说,莉莉不想要读书,莉莉想要跟妈妈带莉莉去游乐场,莉莉想要妈妈喂莉莉吃饭,莉莉想要妈妈也能在晚上念童话给莉莉听“莉莉好想要大声喊叫,莉莉不想要学什么礼仪,不想要学那些东西,莉莉不想要吃饭的时候和妈妈离那么远,莉莉不想做什么都必须循规蹈矩的,莉莉不想要做妈妈的洋娃娃!!!”轻抚着小丫头的背,我心中竟没有一丝邪念,我并不知道小丫头所说的其实是多么苛刻严厉的教程更不知道她所说的其实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只知道此刻现在怀中的小丫头激动的情绪需要发泄,也需要抚慰。 在这种时候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并没有永哥那种把死人都能够说活的口才,所以我明智地保持着沉默,我知道,此刻的我和小丫头正处在一种微妙的亲密关系中,这种时候,我不说话比说话的效果更好。 果然,在我的轻抚下,罗莉渐渐地恢复了平静,她却仍没有抬头,我听到她的哭泣,她的泪滴在我的肩头,一阵阵冰凉,并不是第一次女孩子伏在我的肩头哭泣,但是我的心中却泛起一种奇异而奇妙的联系感,就仿佛感觉到小丫头的内心似的。 罗莉终于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小脸却已经露出淡淡的微笑,滑坡了她微笑的泪痕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流着泪的你的脸,没来由的,我突然想起了这首歌。 “只有狼哥哥不一样,这么多年以来,只有哥哥你是不一样的只有哥哥会陪着人家开玩笑逗人家开心(有吗?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玩我的),只有哥哥肯陪着我在街边吃那些小东西(我是被你敲诈的),只有哥哥会背着我到处跑让我感觉好像骑马的公主一样威风(其实当时我是想摆脱你的,我狂汗)就算在被莉莉卷进危险里面的时候,哥哥还顾着莉莉的感受对莉莉说‘对不起’”听着小丫头的自言自语深情表白我真是***无语了,这绝对是天大的误会,当时我根本就以为那mib和电是冲着我来的,我以为连累了这个无辜的小妹妹所以才会跟她说“对不起”的,谁知道搞了半天结果竟然是我被她连累了还因为那一句话语就这么勾搭上一个纯情的小mm,就算是铁面皮神功已经是登峰造极的我都忍不住感到一阵羞愧。 小丫头流着泪,微笑着,就好像是隔壁家里的小花猫,我却怎么也笑笑不出来,罗莉看着我,纯洁无瑕的双眼中有着即便是迟钝如我也无法忽视的浓浓依恋。 我霍地明白了小丫头对我的复杂情感,压抑得太久了的寂寞再加上昨天那种诡异曲折充满了离奇巧合和误会偶然的经历才使得小丫头对我这突然出现在她生命中不到一天的少年产生了这种复杂难分的迷茫不舍,也许在她的心中我更像是一只会说话解闷的维尼熊。 不过今天凌晨鬼使神差的诸多巧合在几千万个偶然因素的合力作用之下,懵懵懂懂的小丫头似懂非懂的迎合有意无意的挑逗下再加上我这意志不够坚定的小子的配合,这种复杂迷茫的情感迅速地演变成疯狂的依恋,所以小丫头现在看我的眼神才会是这般清澈却又充满了莫名的柔情。 以上,是久经狗血泡菜外加无数yy经典千锤百炼的我在听完小丫头的话之后所得出的最可能的结论,那柯南的经典台词来说,那就是“真相只有一个”,而我相信自己所猜测的便是真实。 而事实上虽然在某些细节部位上稍微有些出入,但是我的猜测大体上来说,却是难得的准确得惊人!不过在得出了这般结论之后的我却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兼欲哭无泪,心中固然怜惜万分,却也充满了某些莫名的遗憾。 不过好在,解开了彼此心中各自心结的我和小丫头两人因为心头各自的想法考虑,那因为彼此几乎都接近**相见的尴尬(其实主要是我的尴尬)倒是因此而减少了不少。 良久,小丫头仿佛这才感觉到房间中那种暧昧的情愫似的,开始害羞起来,拉过了被我们早就不知道踢到哪里去的被子将自己的头给蒙了起来。 而我则自觉地首先下地,将散乱得跟狗一样的衣裤一件一件地穿戴好,这才轻轻地拍了拍被子里的小丫头,笑嘻嘻地看着她。 罗莉轻咬着自己的小指头,心中大恨,这个大色狼,早上竟然真的不管自己还没有成年差点把自己给真的吃了还不够,现在竟然还这么色迷迷地看着人家,心中大羞,却又有一丝淡淡的甜蜜。 小丫头吞吞吐吐地轻轻说道:“哥、哥哥,把衣服递给人家,好吗?”小丫头轻轻柔柔滑滑腻腻柔柔弱弱的轻声细语,听得我骨头都酥了,就差直接学习某些经典的片段,直接**笑着说着“哥哥替你检查检查身体”然后就直接扑上去了。 不得否认,和小丫头有了这种暧昧关系之后,那仍显得青涩的身体对我的吸引力比起昨夜以前,那绝对是天上地下两种极端级别的比较。 我苦笑着一边克制着蠢蠢欲动的小林黔冥,收拾起小丫头那事到如今我仍不知道是被她还是被我脱下的白色洋装,塞到了小丫头的被子旁边,旋即深深地吸了口气,逃也似的逃进卫生间里面去梳洗去了。 打开水龙头,我不断地将水泼到自己的脸上好冷却身体和脸上同时升起的高温,看着镜子中自己涨红了的脸,我不由微微苦笑,大清早的,还真***血气旺盛!看着镜子中的我,头发沾着的水珠轻轻滑过眼帘,下意识的眨了眨眼,再看去的时候,我却发觉镜子中所浮现的却是熟悉而陌生的女孩笑靥,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我的手飞快地擦掉我眼前的水雾,再看去时,却仍是只看到自己的脸。 心中微微一颤,那是一张女孩子的脸,还是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女孩,即便只是匆匆一瞥,但是我肯定她的美丽绝对不亚于我迄今为止所见到的任何一个女孩,也包括美绝人寰的裴姒梵。 不过,我从没有见过她,在我的记忆当中,没有她的存在,就算是算上我所看到的那些幻觉,也没有她的存在,如此美丽的女孩,没道理我见过之后还会忘记的。 而且,我还隐隐感觉到熟悉,轻轻一叹,我自嘲苦笑,总不会是我已经等不及了开始想象起小丫头长大之后的模样了吧?背上突然传来熟悉的触感,下意识地伸手托住,穿着整齐的小丫头已经噌的一下飞上了我的背如昨天一般搂着我的脖子,痴缠得犹如恋爱中的少女,而女孩胸前那竟似乎有着略为发育倾向的小小鸽乳更似一夜长大似的让我再无法忽视那柔软的触感。 神啊,我真的有罪再一次在心里对值班开小差的不知哪一位神灵严重鄙视了一番,我苦笑着将小丫头抱到身前,放在宽整的不知什么石成块砌成的天然梳妆台上,顺手拿过旁边架子上所准备好的一次性毛巾,浸了点水,细心地为小丫头轻轻擦拭起来。 这工作我同样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记得一年前刚把婧婧捡回来的时候我也是这么的为她梳洗,那个死丫头当时仿佛受了什么严重刺激似的一开始还咬了我好几口,而整个人三魂丢了七魄似的,仿佛幽灵一样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做。 当时,在海边的垃圾场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模样,小说中常常会这么描写,她的眼空洞而看不见任何东西,当时我就挺纳闷的,人的眼睛是拿来看东西的,只要你这眼睛还没坏,就算你不愿意看,东西也会落入你的眼睛之中,怎么可能眼睛中会看不到任何东西呢?也许是一时好奇,也许是为了解开心中疑惑,又或者纯粹只是yy思想使然,当时的我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久过去了我早就记不清楚了,但是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得,当时我所看见的婧婧的眼睛,就是空洞,犹如一潭死水,倒映着的任何东西却什么也看不见,没有任何的感情也没有任何的感觉,直到半个月之后婧婧发了一场高烧之后这种情况才慢慢恢复过来,但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当时,在我遇到她之前,她发生过什么,虽然婧婧说她什么也不记得了,但是我总觉得她有什么东西瞒着我。 但是她终究没有说,我终究没有问,看的书多了,某些基本常识还是有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人知晓的秘密,而对婧婧来说,也许便是她的过去。 想着一年来和婧婧之间的相处,我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地更温柔了,然后,我感觉到女孩的小手霍地握住了我的手,我微微停住,心中却是吓了一跳,刚才我竟然把小丫头当成了婧婧?!小丫头的双手握着我的手,她的脸贴在我的手掌上,轻轻地摩挲着,脸上却流露出享受的神色,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我霍地产生了一丝幻觉,仿佛面前的是一只可怜的小猫咪在渴求着主人的温暖,脸上不由露出淡淡的笑容。 “哥哥,你的手好温暖”“傻丫头,那是因为刚刚泡过温水。” “唔唔,不是的哥哥的手不一样好温暖让莉莉的心都暖和起来了”听着这种玄幻似的对答或者言情小说中才该出现的台词,我终于忍不住微微苦笑,这个清晨,还真***诡异!却还要一边哭笑不得的安慰道:“好啦、好啦,乖哦,哥哥帮你梳洗下,刚才流了那么泪,再不整理就变成小花猫了那样子就不漂亮了哦~”“讨厌啦!哥哥把人家当小孩子”小丫头一边乖乖地任我“摆布”,一边不满地反驳道,“人家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啦”心中一阵无语,你这未成年的小丫头还叫说什么自己不是小孩子?小鬼就是小鬼,总是不喜欢别人说她小。 心中这般唠叨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其实我也大不了多少去的我微笑着答道:“好、好,我们的罗莉小公主早就已经长大了,是大姑娘了,可以嫁人了”“那是!要不然哥哥也不会反应那么剧烈的吧?”小丫头自然而然的回答差点让我当场摔倒,心中一阵无语,与其说我是被小丫头那青涩的娇嫩给吸引的不如说是在不知道谁把我们身上的衣物给扒光了之后男人早晨正常的生理反应加小丫头“不知死活”有意无意的玩火而最终推动了事情的发展,这其中身为男方的我实际上除了一开始半睡半醒之间的无意识的动作以外,基本上我是处于绝对的被动状态中的。 但是这话,我怎么也说不出口,特别是在罗莉这天真无瑕的小丫头面前,更是如此。 历史上每一件事情的发生总是其偶然和必然的发生因素所共同作用而产生的结果。 现在的我也只好这么安慰着自己,反正不该发生的也已经发生了,我总不能先杀了小丫头然后再畏罪自杀吧?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且不说这个花花世界我还没有活够,虽然活着有时也挺无聊的,单单小丫头来说,怎么说这也是第一个跟我有“超亲密关系”的女人,呃、咳咳,女孩,我是绝对下不了手伤害她的,更何况杀死她了。 所以,这一条直接pass。 第三十七章 定婚??!! “哥哥,再待一会儿好吗?”小丫头看着我的眼神可怜兮兮得让我想笑,现在的她看起来才更像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哀求的眼神像是路上看到了心爱玩具的小朋友露出的那种神色,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我摇了摇头,并不是我心狠到对一个小女孩的要求都残忍地驳回,而是因为这已经是小女孩第三次提出了这个要求,而我们在蓝色迷梦中所待着的时间又过去了半个上午。 小丫头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嘟哝哝的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赖在我的身上却不肯起身。 我不知道小丫头为什么这么不愿意走出蓝色迷梦,虽然这里的装修的确豪华装饰的确华丽,但是无论是昨天还是今天,心情总是处于非正常状态下的我跟她对这些东西的关注程度似乎都同样的不是很大。 无法理解小丫头心事的我只好从自己的思维方式出发,我轻轻苦笑道:“丫头,该回家了,你‘出事’的消息你家里搞不好已经快闹疯了而且天知道那个叫电的白衣白痴什么时候就追上门来了。” “我不怕,哥哥会保护我的。” 小丫头充满真诚的信任话语听得我汗颜无地,不忍她失望的我轻轻地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笑道:“哥哥当然会保护你的,但是那是坏人,而且还是非常厉害的坏人组织,哥哥不希望不小心让莉莉受到伤害,莉莉也不希望哥哥受伤对不对?”“嗯。” 小丫头蹭了蹭我的衣服,仿佛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似的依偎得更紧了紧,却终于轻轻点头道。 呼,好不容易说服了小丫头的我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我所说的确实是我所担心的事情,昨晚那个mib身下那一滩多得恐怖的鲜血不得不让我面对真枪实弹的现实,虽然对怀里的小丫头有一丝不舍,但若因此让她陷入不必要的危险之中我更不愿意,而且虽然我的小命不值钱,但是这个花花世界我也还没过够哩。 小丫头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的双眼中却已是雾气盈盈,竟好像这般答应了我,只要踏出房门之后我们就会分开一样,我忍不住想要笑,只是,看着她那扑闪扑闪忍不住就要往下掉的泪滴,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小丫头轻按着我的胸口摸索着,我知道她在找着什么,从刚才开始她的手便一直在把玩着的是挂在我脖子上的一弯小小银月,简简单单的一件小银饰,却像是女孩子的东西居多。 小丫头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神中满是祈求,我的心微微一软,心中暗自叹息,我微笑着解下那细细的银链,将它挂到小丫头的身前,小丫头的手握着它,她看着我的双眼中充满了欣喜温柔和莫名的悲伤。 第一次在小说以外的地方亲眼看到这种复杂眼神的我竟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苦笑着摸了摸鼻子,看着呵呵直笑的小丫头,那种压抑的感觉终于消去了许多。 小丫头低下头看着那小小的银月,用白嫩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心中却正在肆意yy,如果按照一般小说的情节来说,这种已经接受了“定情信物”的mm从理论上来说基本上是已经跑不掉了的那类,而且一般还会回赠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只是不知道小丫头会送我些什么呢?正yy着的我却看见小丫头看着我的眼神似笑非笑,心中一虚,下意识地避开小丫头那仿佛看穿了我心思的目光,却听见她噗嗤一笑,轻轻说道:“哪,哥哥,这个给你。” 有心故作无视的我却终究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转过头来的我却突然眼前一亮,莫名的光华竟耀眼得让我下意识地微微眯上了眼,那是一朵水晶雕琢的雪莲花,准确的说,应该是那小小的戒指上用水晶雕琢而成的一朵小小的雪莲花,如同小丫头一般含苞待放。 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我无法忽视那夺人心神的光采,深深地吸了口气,平静着自己激荡的心绪,我没有睁眼,苦笑道:“丫头,把东西收起来吧,这么亮的东西我怕晃瞎了自己的眼,而且这么贵重的东西,带出去我也怕让人抢了”闭着眼的我没有看到,当我这么说的时候,罗莉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莫名的欣喜神光,当我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已经失去了那满天的光采,不得不说,坐吃山空的无产阶级的我看到虽然没有见识过太多所谓的珍贵珠宝,但是刚才只看刚刚那种瑰丽的流光溢彩傻子也知道,小丫头想要给我的是一件什么样的宝物。 我苦笑,这样的礼物我可接受不起,不是贵不贵重的问题,小雷老大可是有教训在前,叫做“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这句话我虽然做不到完全贯彻落实,但是基本上也是一向这么照办的。 不过,我同样清楚的是,就这种宝物不管是我带在身上还是埋在家里,必然是心惶惶整天担心这担心那的,家里有宝贼惦记,人说怀壁其罪,就是这个道理。 小丫头眨了眨眼,却也没有因为我拒绝她的礼物而感到恼怒,反而是笑嘻嘻的摊开手掌,小小的手掌上躺着另一枚戒指,身作深紫,样式古朴无华,无论是戒身还是戒指上面那枚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浅得几乎看不见蓝色的水蓝石头,都显着一股异样的朴素,特别是在刚刚见识过那雪莲戒指的奢华之后,这种感觉在剧烈的反差下就更加的明显了。 小丫头笑嘻嘻的也不说话,也不等我开口,拉过我的左手中指便套了进去,我正要苦笑,那看起来不大的指环却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穿过了我的指节牢牢地锁在上面,贴着我的指身一片冰凉,看似木作的戒指却如玉一般温润,而从感觉上来看,竟似是刚刚好,不少一分不多一丝。 心中大讶,我下意识地苦笑:“小丫头,你怎么知道这根手指会刚刚好配得上这个戒指?”罗莉疑惑地眨了眨眼,心中好笑,却故作无辜地轻轻开口说道:“人家不知道呢人家只是要告诉你,从现在开始,哥哥便是莉莉的人了,以后不许到处拈花惹草招蜂引蝶扑花引香的”我听得目瞪口呆,良久,苦笑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嗯,《管教色狼七十二招》、《如何抓住男人的心》、《让他忘不了你》、《教你成为他的唯一十三式》”小丫头如数家珍地一本一本说下来,听得我额头大汗淋漓,大叹书海之广真是我辈所不能知誓要为熬尽所有yy而做出奉献。 “那、那为什么要带着中指?结婚宣告用的也是无名指吧?”我一脸无知的菜菜的问道。 小丫头小脸微红,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哥哥不要着急嘛人家还没成年呢,现在还不能嫁给哥哥所以,现在先戴在中指上,表示订婚,人家一样看得明白的”心中一阵无语,现在你倒是懂得自己还没成年呢订婚?看了看手中已经被套牢了的戒指,心中闪过一抹怪异的感觉,旋即摇了摇头,反正这个戒指看起来也不像刚才那个雪莲戒指那般贵重得会让人杀人越货杀气腾腾的那种,收下就收下好了。 “好吧,那我收下了哦。” 我轻轻点头,微笑着。 小丫头垂下头去,却羞得连脖颈都红了,我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小丫头说这是订婚用的,她不会是当真了吧?无所谓啦,反正以她的身份来看,今天以后我们再发生交集的可能大概是小于等于零,就当作作纪念好了,给她留一个美丽的幻想也好。 自嘲地苦笑两声,我站起身来,自然地拉起面前低垂着头的小丫头的手,耳旁却突然传来小丫头轻轻柔柔的声音,仿佛哀求:“哥哥,不要忘了我,好吗?”心中微震,我突然发觉自己真是小瞧了小丫头。 十三岁,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了。 转过头去,看着泫然欲泣的小丫头,我的脸上已是笑容满面,看着她的眼,我却是异常严肃地起誓道:“林黔冥发誓,一定不会忘了罗莉。” “嗯。” 罗莉终于没忍住眼中的泪水,她却在笑,她知道,自己在笑。 “哥哥相信我吗?”“嗯。” “出了这道门以后,哥哥不要再牵我的手,也不要再和我说话,要装作很冷漠,不要问莉莉为什么,哥哥,求你不要问我,你很快就会知道的还有哦,要记得,带着戒指的手要插在口袋中,从现在起,对,就这样插在口袋里,记得,不许拿出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许拿出来,直到你回到家以后才可以,知道吗?”看着小丫头认真的表情,我不由微微苦笑,却不忍拂了她的意,点了点头。 “唔唔,哥哥要发誓!”“好、好,我发誓。” “嗯哥哥不要怪我,莉莉都是为了你好所以记得哦,一定不可以责怪我,就算是心里偷偷地骂也不行”小丫头满意地笑了笑,仿佛自言自语地呢喃着,我却仿佛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唔?难道是因为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的缘故吗?我不知道小丫头为什么要我这么做,但是这种疑惑仅仅只持续了从房间中到走出房门的这一段距离,推开门口,门前站着的赫然正是昨天我以为已经死去的那个mib,而在他的身旁则是另一个陌生的家伙,却是同样一袭款式连墨镜到皮鞋都一模一样的mib two。 他脸上冷峻的表情一如昨天一般,他眼中的焦虑却没有瞒过我的双眼,瞬间涌起的怒火被小丫头盘旋在我脑海中的话语所熄灭,仔细地观察着面前的人,我霍地心中了然,他苍白的脸色和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显然已很足以说明我误会了什么,除了感叹这家伙的命比恐龙还硬之外我也不得不佩服他在昨天流了那么多血之后今天竟然还能这么生龙活虎地出现在这里。 “小小姐,看到您安好真是太好了。” mib微微欠身,“其他人都在外面等您呢,请跟我走吧。” “哼!你们不是号称是守护天使吗?怎么昨天竟然被一个小小杀手就把你这个大名鼎鼎的血天使给放倒了?如果这便是你们天使的实力,那么我将保留对你们的信任。 不过这次事情我也要负上一定的责任,所以我并不打算追究了,你们也不必将它上报给母亲大人了。” 小丫头的声音冷得仿佛北极的冰雪,我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女孩和刚才房间中的小丫头是同一个人,我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却紧记着小丫头刚刚的话语,没有牵她的手也没有开口说话。 “这恐怕不可能,小小姐。” 被称为血天使的mib微微苦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神色,“您被袭击这么重大的事情小姐怎么可能会不闻不问,如果不是我极力保证小小姐您的安全没有太大的问题,小姐早就直接飞到天都市来了。” 小丫头不置可否地微微点头,当先往前走去,血天使打了个眼色,另外一个mib急忙跟着上去了,自出门直到小丫头起步离开的时候,小丫头竟然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如果没有她之前所说过的话,我现在绝对是惊诧于她的前后剧烈变化而怒气冲冲甚至愤然火起从此不再想她,但是现在的我却是在早已得知一部分“事情真相”的情况下看着那虽然出乎意料却又在可以想象之中的一幕在我的面前生生上演之时,除了暗自感叹难道有人会说“女孩子天生便是最好的演员”之类的废话之外,我心中的古怪感觉更是到了极点,强忍着笑意的我却不知道自己的脸在血天使的眼中看起来也是极度的怪异。 不过血天使显然是误会了我之所以露出如此“古怪”表情的真实原因,因为,我听到他是这么说的。 “小兄弟,不要想太多了,这位小小姐脾气怪异,自小便是这个样子的,虽然你救了她是事实,但是你也不要希望她会给你什么好脸色看。” 一边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小丫头听到似的这么轻轻说道,血天使一边还自以为理解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殊不知我心中已经憋笑憋得快疯了。 我接连咳嗽了几声,好掩饰自己心中汹涌的笑意,我脸上古怪的神色却让血天使的误解更加的深了,再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血天使霍地脸色一正,说道:“小兄弟感谢你昨天的仗义相助,我老血这条命没什么,但是小小姐的命却不能丢,‘守护天使’的荣誉更不能砸在我老血的手上。 小兄弟,你昨天不仅救了我的命,救了小小姐的命,更保住了‘守护天使’的荣誉,其他的不多说了,以后小兄弟便是我血天使的兄弟,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听着这熟悉得小说中早已经翻烂了的台词,神色怪异的我怕他看出了我心中的真实想法,我赶忙问道:“血先生”“叫毛血先生!你要看得起我,叫我声老哥就是。” 血天使一边这么说着一边重重地拍着我的肩膀。 “血老哥”我咧了咧牙,一边暗自咒骂这家伙的手怎么这么重,一边苦笑道,“你说我救了你的命?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哟,小兄弟还谦虚呐?昨天我一不小心被电那个兔崽子暗算了下,不过那家伙枪法不行,没有打死我,只不过老哥当时失血过多虽然没有昏过去但是也没有了力气,但是老哥的耳朵还是很好使的。” 血天使谨慎地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不想自己的身份闹得人尽皆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老血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恩将仇报的事情我绝对不做!”听着血天使一番自以为是的热血豪语,我真是听得满脸黑线,难道这家伙就是传说中的自来熟?小说中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专门被主角当枪使的标准莽汉???想起昨天另外那个白痴所说过的话语,我霍地明白他误会了什么,我不由摇头苦笑道:“血老哥想来是误会了,我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位人物,我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好!唯大英雄甘平凡,小兄弟年纪轻轻倒是看得很透,难怪这么早便退隐江湖,厉害厉害。 可惜我老血欠了团长太多,在还完之前是不大可能像老弟你这般逍遥自在,想引退就随便引退了。” 血天使很是感慨地叹了口气道。 昨天电那个家伙那个“同道中人”“认出”了我就是那个什么“暗夜的君王”而这家伙显然当时不仅没有死去甚至没有完全昏过去而听在耳内,想到这里,我不由心中苦笑,心知这个误会是怎么也解释不清楚的了。 第三十八章 莉莉丝的微笑 豪华奢侈得更胜罗莉刚才所在的蓝色迷梦,这里不是房间,是车,这世界上仅此一辆,过去如此,以后也如此,车的主人只有一个,便是她面前的女子。 看上去年仅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女子蒙着淡淡的黑纱,看不清的容颜在黑纱下若隐若现,却更人产生一种忍不住想要揭开好一窥全貌的冲动,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也可以说几乎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女人,但是在罗莉的眼里,面前的女人只有唯一的身份。 “母亲大人,我回来了。” 罗莉的声音淡淡的,有着一种近乎最合理的抑扬顿挫,她的坐姿标准的无可挑剔,就算是最古老的贵族见到他们也只会赞叹这位小姐肯定是哪国的公主殿下。 当然,如果换了是我见到的话,我绝对是一脸见鬼表情地看着上下打量着她,然后爆出一句“你丫的不要以为带着小丫头的面具就可以瞒过我了,这***根本就是两个人嘛!”“嗯。” 罗莉的母亲微微颔首,只是那么一个轻轻颤动的微微颔首以及那一声仿佛树叶飘落一般轻柔的鼻音,便足以让所有世间男人神魂颠倒,所以,在这个空间中,只有她们母女二人。 罗莉心中忐忑,她更担心的是那个笨笨的狼哥哥不知道他在血天使的面前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到时候自己受罚也就算了,罗莉更担心的是他的安全。 对于自己的母亲知之甚深的罗莉当然清楚如果她竟然发现了自己和狼哥哥之间的事情之后她会做些什么,但是罗莉同样知道对自己知之甚深的母亲绝对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更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动情!这便是自己的优势,这便是自己要赌这一把的目的,不想让母亲发现他的好,她害怕母亲会对付他,更害怕母亲会将他抢走!恋爱中的少女是盲目的,在对自己心爱男人的时候为零的智商再对付其他女人的时候便是爱因斯坦的两倍。 罗莉平静的安静地坐着,并不是故作的平静,并不是她所曾学习到的那种在到达真正的境界前必须保持的平静,罗莉的心中是真的平静,想着狼哥哥有些笨笨的样子就忍不住心中欢喜,安宁,是她许久已不曾感觉到的安宁。 “宝贝,看起来你的心情很好嘛?”看着罗莉脸上平静的表情,女子清楚地看见女孩眼中有着一丝深藏的欢喜。 罗莉平静地答道:“难得出来游玩,见识了很多书本上所没有的东西。” “哦?”女子的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笑意,随手拿起放在小桌上的少年的照片,手指贴着自己的唇,一脸沉思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因为这个少年的缘故呢?”罗莉脸上的表情连变都不曾变化,就好像女子所说的完全是陌生人一般,虽然就在一天之前她和他也的确只不过是陌生人而已,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有把握瞒过面前的女人,自己和狼哥哥之间的事情。 因为她从来都只相信理智,根本就不会想到竟然会有“一见钟情”的产生,罗莉清楚她正如她清楚罗莉一般。 所以罗莉才有把握,她想要保护狼哥哥,虽然只是短短的相处,但是她知道,她的狼哥哥是一个很不喜欢麻烦的人。 她不想给他带来麻烦,无论自己在不在他的身边,但是却又不愿就这么割断彼此之间的联系,她害怕狼哥哥被其他的女人抢走了,所以她把自己的戒指给了他。 狼哥哥果然是最好的,没有选择雪莲而是选择那代表自己的萤,罗莉的心中甜滋滋的。 对于母亲仿如不经意的试探,罗莉连搭话的欲望都没有,这种时候保持沉默才是母亲想要的回答,眉宇间再露出一点点的不屑就更好了,罗莉这么想着,然后也这般做了。 女子不经意地微微点头,对于罗莉的反应她很满意,她虽然没有像其他世家那样庸俗到给罗莉定下婚事之类的东西,但是她也不容许有任何让罗莉脱出自己掌控的意外因素出现。 罗莉是她的女儿,她所做的当然是为了她好,这么多年来,她这么费心地栽培她,你看,现在成果不就已经出来了吗?十岁便已经拿到哈佛mab的罗莉开始接触家族生意,等到她十三岁的时候,家族产业已经翻了三番,甚至比当初自己接手的时候做得还要好。 曦莉娅的心中充满了骄傲,不但是为自己,更是为自己的女儿骄傲,这个结合自己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女人的卵子和世界上最出色男人的**所诞生出来的女儿实在是让她太满意了。 所以她才会放纵了罗莉这一次“有意”的翘家行为,这一次和天都市内伙伴的合作计划早就已经在上次罗莉到来亲自观察过以后便商谈妥当了,这次协议合约说穿了不过就是一个签字仪式的过场而已,根本就没有必要让罗莉亲自过来,但是在罗莉的坚持下,曦莉娅选择了默许,只当是对从来没有出来玩过的女儿的奖励。 只是,曦莉娅从来没有想过就是这么一念之差下,她就差点失去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曦莉娅并不是没有考虑过罗莉的安全问题,相反的,虽然身旁家族自己的保镖众多,但是她仍感觉到不满意,所以才会找她的好友“守护天使”的团长要来了血天使,如果不是因为她跟那位团长大人的交情实在是不错的话,“守护天使”根本不可能派出血天使这个级别的超高级保镖来给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当保姆。 血天使的大名曦莉娅亦有所耳闻,而之前血天使出色的表现更是让曦莉娅心中满意,所以当罗莉再一次踏上了前往天都市的私人飞机之后,她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谁知道只是那么一天,在签署协议完后第一次上街游玩的罗莉就失踪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失踪,在这之前,先是一个少年在血天使及众多保镖的面前将罗莉给强行带走了,而且他的速度之快更是远远超出人类的极限,以至于连血天使都只能凭着经验以及一路上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而找到罗莉的位置,而以血天使那强得变态的枪法竟然在偷袭的情况下连续两枪被少年凭空躲过,当曦莉娅昨晚听着苏醒过来的血天使的报告听到这里的时候她忍不住便想要不顾形象的跳起来大骂一句“你以为是在拍骇客帝国iv啊?!”但是血天使的话不由得她不信,血天使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清楚,但是“守护天使”的团长却是她的好友,而“守护天使”的名誉更不是浪得虚名的,如果说听到这里曦莉娅仍只是半信半疑的话,那么接下来血天使的述说就让曦莉娅以为这世界都乱了套了。 焚火的电偷袭了血天使,血天使对于自己的疏忽自责却没有隐瞒,但是其实当时是因为被那个少年的奇异表现给吸引得分了神的事实血天使也没说。 而曦莉娅一知道是谁偷袭了自己的宝贝之后表面上仍是笑意盈盈,指尖飞转,几秒钟后,黑暗世界中已经多了一条摆明了找焚火麻烦的悬赏,具体内容就不多说了,但是焚火在不久之后沦为二流杀手组织再无力翻身却是不争的事实。 然后血天使又接着讲到自己受了重创之后神智未失却无力动弹之后自己所听到的电和少年之间的对答,而之后电和少年之间的那一场黑暗中的对决更是凭借着血天使超强的耳力以及他多年的经验而将过程判断得几乎无差,而他所猜测基本上跟电的判断相符,虽然与真正事实细节上微有出入,但也正是这位细微的出入偏偏便掩盖了事实的真相。 而最关键的莫过于两点,第一,躲过电六发连击的根本原因其实是因为少年我踩到了地上的小石头而命大地躲过但是血天使却以为我是真正的暗夜君王所以才毫发无伤轻松躲过;而第二,就是我是因为震惊害怕得根本无力动弹所以才坐倒在地上而巷口外那时候响起的脚步声更不是我,血天使却以为当时我是去而复返将罗莉给带走了。 不得不说,如果我是真的暗夜君王的话,那么血天使的判断几乎便是正确的,但是很可惜的是,就因为他认定了我的“真实身份”而忽略了细节上的其他可能以至于使得曦莉娅在对待我的态度上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而正是这微妙的变化,暂时的掩盖了罗莉所想掩饰的我和她之间发生的事情,也保住了我的一条小命,呃,同时也救了曦莉娅她自己一命。 否则,若是让曦莉娅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和我干出这种事情之后,当场暴走的她很可能派出杀手直接把我给干掉,而最直接的后果莫过于婧婧当场暴走把她给干掉为我报仇。 当然,时间并不会因为假如就开始倒流,我不例外,曦莉娅也不例外。 沉默,无论是安静的女儿,还是安静的母亲,虽然两人的想法出发点考虑的角度完全不同,但是事实上她们两个在这个时间地点她们脑海中所考虑的却是同一个男人的事情。 直到,车门再次打开。 “办好了?”这座城市中,能进这辆车只有四个人,而能进到这里的只有自己母女二人,还有她们现在的保镖,血天使,所以曦莉娅在来人进来的时候便直接开口问道。 “嗯。” 血天使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曦莉娅所问的是什么,这本来就是曦莉娅吩咐他要办的事情,空气中在血天使的应答之后同时陷入了沉默。 曦莉娅慵懒的柔柔声音轻轻响起:“回莲园。” 车子缓缓地开动了,车子中的三人却感觉不到丝毫的震动,三个人的心中却为自己的思量而震动着,旁边前后左右所紧随着的车辆清一色的黑色,看起来就像是黑帮老大的出行一样,可是旁观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其实这仅仅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当曦莉娅到达这里的时候,蓝色迷梦周围所有制高点已全部被她手下狙击手所占据,附近穿行的车辆更有不少搭载着mib随时准备冲出来为她牺牲,至于旁边那些走来走去的人群里面就更多了。 仅仅是一次稍微放松,罗莉就差点出事,曦莉娅哪敢大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车子再一次停下的时候,曦莉娅对着罗莉轻轻说道:“宝贝,你受了惊吓,昨晚又在不熟悉的地方呆了一夜,一定很累了吧,先去泡个澡把身上的污秽洗个干净,然后就去好好休息一下,知道吗?”罗莉轻轻点头,微微屈身半礼,打开了车门,翩翩的去了,对于母亲故意让她先走而留下血天使他们两个想要说什么她早已猜到,不过她并不害怕,她相信记得她的话的狼哥哥一定会做得很好。 目送着女儿消失在自己的目光内,车门关上,将外界的声音隔绝,曦莉娅问道:“血大哥,你调查清楚了吗?”“我还是头一次遇上这么难缠的对手,那个小鬼的回答简直滴水不漏,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情况。” 血天使微微苦笑,脸上带着些歉意地说道,“小姐,实在是非常抱歉。” 曦莉娅两根葱葱玉指捻起少年的另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少年看起来竟是比那一张傻笑着的人要忧郁而深沉得多,少年的眼神是迷茫而孤傲的,那种寂寞孤傲,曦莉娅很熟悉,那本是她最感兴趣的男人类型,她以征服他们为乐,但是迷茫,不知道为什么,曦莉娅看着那出色的摄影师照下的少年的眼神,那一股深沉的迷茫就仿佛要涌出来一般压迫着她,曦莉娅轻轻的笑了,她实在是非常感兴趣,对这么一个少年。 曦莉娅放下照片,随手翻着小桌上的资料,其实早已不是第一次看了,自从昨天罗莉和那个少年一起失踪之后,那个少年的资料在几秒钟之后就完完整整地出现在她的桌上。 平凡的出生,平凡的出身,平凡的父母,平凡的本人,还有那个被他捡回来的“妹妹”,那个突然住进他家里的美女同学,曦莉娅已经翻过了一遍又一遍,她怎么也无法发现到底有哪里有问题,但是曦莉娅却是微笑着的,没有问题本身便是最大的问题。 更何况,她对少年身旁的两个女孩同样感兴趣,因为,这两个女孩她竟然同样查不出任何的来历,曦莉娅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生出挫折感,两个女孩,一个是根本查不到任何的资料一个却是一整套虚假资料真实身份来历全部都无法得知。 而和这样子的两个女孩住在一起的少年,又能简单到哪里去?曦莉娅嘴角的微笑更加的浓烈了,所以她的推测也就在此错误的基础上再根据血天使的误会而自然而然的发展到一个离谱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去了。 “没什么”曦莉娅终于幽幽叹了口气,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却不失僵硬,端庄却妩媚,让人情不自禁,血天使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多看,却也悄悄地松了口气,让如此美女失望简直是六月飞霜的人间惨剧,便连血天使这般粗豪的汉字也觉得那是该挨千刀的万死罪过。 “如果他真的便是传说中的杀手之神暗夜君王,那么你从他的口中得不到任何信息是正常的,而如果他不是,那就更不必说了,所以血大哥不需自责。 而且”曦莉娅妩媚一笑,“没有得到消息本身便是一条最重要的消息,能在经验丰富身经百战的血大哥面前侃侃而谈从容不迫不露半点消息,这种手段这等豪气又岂是普通的十七岁少年所能办得到的?”看着曦莉娅从小巧晶莹的耳朵上解下那个精致的缀饰,那是世界顶级军火大师所制作的窃听器精品之一,血天使却没有一丝的意外,因为另一个正被他解下放在桌上。 “小姐的意思是”“虽然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但是我必须承认,这个少年身上的确有着太多的谜团,其他的不说,他家里现在住的另外两个女孩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物呢。” 曦莉娅轻轻地拨来拨额前的长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目光,随手将桌上关于另两个女孩的资料指给血天使。 血天使粗略浏览之后却已是神色微变,而手上这两份似是而非的资料只能让他得到一个结论,并不是曦莉娅家族的能量太小,而是对方远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厉害!这简直是匪夷所思!曦莉娅家族的能量,作为团长亲信的血天使所知道的远比一般人要多得多,团长之所以派遣自己前来不仅是因为他跟她的交情不错更是因为他深深知道曦莉娅的恐怖。 “呵呵,很有趣吧昨天在我得到这份资料之后我已经命令家族暗部成员出动,但是他们却连那一栋普通民房都无法进入,而且,只是一栋空无一人的房屋,昨夜,除了救走我女儿的少年之外,那两个女孩也同样不在家。” 曦莉娅眼中的精华跳动得更加厉害了,仿佛燃烧的火焰,她轻笑着,赫然正是在上流社会中流传着的让人吓得魂飞魄散却又神魂颠倒的——莉莉丝的微笑,她一字一句的接着说道,“而根据调查,她们所离开的时间几乎便是在少年和那个杀手的对决之时!” 第三十九章 彻夜不归男和整夜没睡女 对于曦莉娅和血天使的对话此时的我一无所知,站在蓝色迷梦的窗前,看着那一列车水马龙仿佛传说中的黑帮老大出行又像是国家元首出殡时的超级排场,我一边暗暗咂舌,一边心中恶意地yy着,如果把搞这么一次排场所花费的全部换算成一百元的rmb可以跌多高这个无聊的问题。 你问我为什么不出去?靠!你以为老子傻的?外面那么多人都是来接那个小丫头的,不用问不用查也知道那个小丫头的身份高贵得吓死人,不是什么公主就是什么超级富豪子女搞不好是拉登大叔那个级别的“国际黑道巨头”的继承人之类的,老子要是现在出去的话,天知道会不会被他们给趁机干掉,好把我这个毁了他们小公主情誉的家伙给卡擦永绝后患!而且小丫头现在好像对我动情似的,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港台日韩剧里面,几乎所有遇上这种艳遇的主角一开始一定都会很惨,更何况我天生就不是主角的命,一般如果是配角遇上了这种情况基本上都是有死无生然后留下个忧郁的漂亮mm让主角趁机打开心扉,嗯,如果有读者要求,一般大难不死的配角再次登场的时候,就会发现当年跟他爱得要生要死非君不嫁的女人不是已经发现其实她爱的是主角对他只不过是兄妹之情,要不然就是已经不再爱他了。 然后这时候配角一般有两种选择,一种就是被主角干一架然后被主角虎躯一震散发“王者之气”给收为手下从此为主角冲锋陷阵充当炮灰把自己以前深爱的mm当作嫂子敬重;而第二种就是走邪恶路线从此堕入大反派之中要多卑鄙就多卑鄙要多无耻就多无耻,然后几经波折之后mm终于发现了男配角的“真实面目”愤而理所当然地转投主角的怀抱,而主角也可以毫无愧疚地夺人妻夺人爱然后再顺手把配角干掉,下面读者高喊“yy有理yy无罪!”作者在幕后不断拍砖:“票票收藏!票票收藏!!”我不是当主角的料,我自己知道,但是我从来也没有当配角的打算。 所以我只是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那一列黑色的车队簇拥着那一辆做得仿佛雪莲一样的车子慢慢开走。 其实,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虽然我一向迟钝,但是房间里小丫头再而三的请求我和她多留一会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了出门便是分离,不是么?只是,分离总是要到来,就好像是一本yy小说看得再爽也***总有结束的那一天,不是吗?(这***什么比喻,我靠!)艳遇谅解备忘录结束了,无敌幸运星也结束了,至尊无赖也快了,啊啊,九月真是让人伤心的季节呢,所以我们的分别也不算是什么的,对吗?我苦笑,这样子安慰人的话语如果让小丫头听到的话,估计她肯定是会大发娇嗔的吧?如果是婧婧听到的话?呃,如果我是拿这种话来安慰婧婧的话,那我还是先准备好后事再开始跑路比较好。 婧婧?对了!我终于想起来自己一直觉得忘了什么的事情是什么了!!!惨了!我竟然彻夜不归?!然后竟然又忘了打电话告诉婧婧昨天发生的事情?!然后的然后我竟然直到现在才想起来?!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那已经升得很高很高的太阳,我的脸唰的一下子白得跟冰块一样。 神啊!你不是故意玩我的吧?这么地狱天堂再天堂地狱的搞,老子迟早被你玩疯的啦!“哼!”“哼(一声)!!”“呵、呵呵”冷着脸的两个女孩仿佛是在比拼着彼此谁的温度更低的南极企鹅和北极熊,两个人的脸一个比一个冷,裴姒梵的周围可以结霜的话,那么婧婧身旁的温度就已经冷得可以结冰下雪了。 我谄媚的笑着,从回到家之后,我就知道这次真的死定了!婧婧那丫头即使看到我回来之后只冷冷地哼了一声之后就顾着跟裴姒梵不知在聊些什么,而裴姒梵竟然也是同样的冷哼一声陪着婧婧对我冷着脸。 “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啊”“嗯、嗯。 外界的太阳真是大呢。” “是啊,我都害怕晒伤自己白皙的肌肤呢。” “呐、呐,听说某某某条街上最近新到了一条不错的裙子呢。” “嗯、嗯,听说东门大街上的某某店多了一款很漂亮的帽子呢。” “不过价格很贵呢。” “不过附送的链子很漂亮呢。” “是啊是啊,还真是风和日丽呢。” “路灯已经都熄了啊。” “早晨了嘛,不过路上还是很亮啊。” “但是呢,有人还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呢!”“嗯哼,人家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姐妹放在心上嘛”“动不动就彻夜不归!”“想不想就把我们给抛下!”“连电话都不打一个!”“也不管人家心里担心!”“都不知道自己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突然失踪会让人多害怕担心!”我先是哭笑不得,然后是苦笑,再来却全剩下感动了,抱着趴在我胸口不断地捶着我的少女,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脊,听着她愤怒的哭泣,我却全然没有办法反驳。 正想要说两句什么来解释一下,婧婧却突然脱出我的胸口,用力地推开我,我讶异地往婧婧看去,却陡地发现,少女竟然是神色大变,脸色比刚才更加冰冷,铁青得比传说中的青面兽还要青面兽,用力地咬着的嘴唇却是莫名的苍白!“婧、婧婧?”我心中惊觉不妙,却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这种感觉就像是瞒着老婆偷吃了的男人回到家之后发现老婆神色大变却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露出了什么破绽。 我强撑着笑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婧婧深深地吸了口气,寒着脸,却没有太过生气地淡淡说道:“哥哥一夜未归一定已经很累了吧,赶快去好好睡一觉吧。” “啊?哦、哦哦。” 不知道女孩前后怎么态度变得这么快的我看着女孩冰冷的双眼,心中发虚,竟有些不敢看婧婧的双眼,我下意识地答应着往房间中走去,毕竟昨天和今早这种曲折bt得足以用来当小说材料的诡异经历也确实让我身心疲惫,至于婧婧前后态度和言语的剧烈反差我倒是没有多想,没有被婧婧责怪的我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如蒙大赦地小跑进自己的卧房,顺手把门给悄悄锁上。 裴姒梵看着那消失在门口的少年,随手扔出一个隔音结界将房间封住,果然,不出她所料的,林婧琪已经怒吼起来:“哥哥你这个大笨蛋大坏蛋大傻瓜大白痴!!!”裴姒梵微微苦笑,早在少年进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阿冥是不会使用香水的,那么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是从哪里来的?“你怎么不先问清楚?”林婧琪冷冷地扫了裴姒梵一眼,她才不相信裴姒梵会闻不到哥哥身上那浓得就跟狗一样的臭味,她的牙齿咬得嚓嚓的,她紧握的拳头更是捏得噼啪作响。 “需要吗?”“不需要吗?”裴姒梵轻笑,“你就不怕是自己误会了他?也许,那只不过是哪种花朵的味道而已呢?”“哥哥是从来不进花店的,再说了,那是女人的香味还是花的香味难道你会分不清楚吗?”林婧琪轻轻一笑,嘴角满是嘲讽,“而且,似乎还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呢~”裴姒梵噤若寒蝉,她从林婧琪的话语中听出了浓浓的杀机,聪明如她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 “死哥哥!坏哥哥!臭哥哥!哼,人家只不过是一天没有看着你而已你竟然就跟着别人跑了(我抗议,我不是你放牧用的羊!)?亏人家还担心你担心得要死为你忙死忙活了一整个晚上忙得焦头烂额,而你却跟其他女人卿卿我我甜甜蜜蜜风流快活?!!哼!不要让我发现你是谁不然我一定会把你抽筋拔骨挖心掏肺砍断手脚割鼻割耳挖眼缝嘴拔发去毛割开头皮往下倒水银再把你的皮给拔出来然后剁成肉酱喂狗!!!”林婧琪的目光冷冷地扫过裴姒梵,后者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战,脸上的表情要多诚恳有多诚恳要多乖巧有多乖巧,生怕林婧琪一个念头不对直接把罪名扣在自己头上那乐子可就大了!裴姒梵这么想着,旋即又记起另一个问题,微微一顿,霍地打了个寒颤,战战兢兢地问道:“你这样会不会对那个女孩子很不公平啊?如果是你哥哥去勾引她的呢?”“我哥哥才不会去勾引其他女人呢!!”林婧琪怒气冲冲地截断裴姒梵“毫无根据”的“推测”,理直气壮地道,“哥哥那块大木头不解风情到连我这个温柔体贴善良可爱美丽与智慧并重的大美女的脉脉深情都可以直接忽视掉,他怎么可能会看上其他的女人?!被我看得死死的他又哪里有机会去认识其他的美女!!”如果是前世仍身为女神的你这么说的话,呃,只要把前面的那一大堆修饰词语去掉,“大美女”这个词倒也是名至实归,但是今生的你嘛裴姒梵没有再想下去,这句话打死她都不敢说出来,现在说出来的话,也许等不到那两位大人开战,人界就已经先灭亡了。 所以,裴姒梵只能哑口无言的听着,一脸苦笑,旋即她突然记起两人之间的赌约,突然神色大变,忍不住失声惊呼道:“那你还要我去勾引你哥哥?如果你哥哥真的喜欢上我我还不被你给拆了?!你又怎么可能会乖乖地告诉我‘他’的下落?难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他’的下落告诉我的打算吗?!!”裴姒梵说着,语声越是凌厉,并不是气氛林婧琪的耍弄的小心机,而是许久以来刚刚有了些盼头的希望却突然发现对方其实根本就没有兑现的诚意,裴姒梵不得不感到心中大怒。 “什么话!我是那样子的人吗?裴姒梵我问你,当年我们对战那么多年,你可曾见过我说过什么不算数吗?”林婧琪毫不胆怯怒吼回去,心中却是暗暗想到:不过那是当年的我,可不是现在的我,我现在可是林婧琪,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女神了。 裴姒梵自然没有厉害到连林婧琪心里在想些什么都听得出来,所以她微微一顿,却是微感歉疚地点了点头,这傻妮子和林婧琪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如果再给她多一点时间的话,也许她就不会上这种当了。 林婧琪眼看混过去了,心中大定,嘴上也越发的不客气起来:“再说了,我哥哥还不一定会看上你呢!你以为自己天生丽质魅力无双再配上你让令我作呕的‘温柔’,我哥哥就会看上你了?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信息世纪了吗?天生丽质?高科技发达的整容水平绝对让你要多丽质有多丽质,顶多不是天生的罢了。 魅力无双?拜托,人类的人口基数比三界那群几百年也多不出几只的小小数量要远远多得多,这里面有魅力的女人多了去了,你还以为是当年你一个微笑就可以称作‘最温柔的女神’的年代啊?!至于温柔体贴?网上的材料多了去了,《男人最需要的十种体贴》啊,《让他从现在起只记得你一个人之无招胜有招》,《男人最无法割舍的平凡女人》等等等等,只要里面学个一半就绝对比你这‘最温柔的女神’还要温顺一百倍体贴一千倍!”林婧琪无视裴姒梵脸上苦撑着的勉强微笑,上下打量着裴姒梵,半晌,用一副专家似的姿态轻轻点头,仿佛带点感慨地说道:“说起来你也就这副还算得上漂亮的脸蛋和还算是有点料的身材勉强可以拿出来炫一炫而已”“嘭!”裴姒梵终于忍受不了从出生到现在几千几万年来从不曾受过的这般“侮辱”,飞也似的奔进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地甩上了门,咔啦一声顺手把门给封了,更加上两道厚厚的隔音结界,将林婧琪未完的话语全部封在两耳之外,她却已气得小脸苍白,眼中更是闪过莫名的恨意。 林婧琪看着那被自己气跑了的裴姒梵,长长地呼了口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叹息道:“原来在愤怒的时候把自己的愤怒转嫁到别人的身上真的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呢~~~”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适才还怒气冲冲的林大“美”女已经开始考虑起晚餐的菜式起来了,嗯?要做些什么才能给劳累的哥哥洗洗尘呢?不知道裴姒梵如果得知事实的真相会是什么感觉,但是当裴姒梵眼中闪过奇异光芒的时候,在房间中的我却是仿佛突有所感似的全身一阵鸡皮疙瘩乱冒,吓得我从**跳了起来,随手比划出李小龙李老大的经典起手势,一阵紧张。 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我下意识地挠了挠头,重新倒回**,仰着头,抬着手,小丫头送我的戒指就带在我的左手中指上。 因为小丫头的吩咐,我竟是直到现在才想起,仔细地观察起小丫头留给我的“订婚戒指”。 深紫色的戒指底座,非石非玉,我原本以为是木头做得,但是那种温润冰凉的触感却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比起我以前所见到的所谓现代流行的那些戒指来说,小丫头送我的这枚戒指样式显然要简单得多,既没有那么多花枝招展的模样也没有那让人眼花撩乱用显微镜看都不一定看得清楚的诡异花纹。 就戒指的卖相而言,我不得不说,这枚戒指做得很失败,如果是我去挑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挑选这么一枚平凡无奇到了极点的戒指,就算仅仅只是作为宝贝的底座,它也实在是太,呃,普通了点。 而戒指上面的石头,无论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拿放大镜看怎么看都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蓝色,水蓝,天蓝,本该是这种颜色的石头可能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褪色到现在这种地步吧?只有在石头中间看得见一点深蓝,其他的地方却都是晶莹透明得更像是白色的,呃,或者也有可能这块看起来更像是玻璃的石头本身便是透明的也说不定。 毫不出奇的戒指本身配上毫不出奇的石头,同样平凡的两样东西放在一起的时候却有一种另类的古朴风味,如果不是说我肯定小丫头跟我之前绝对不认识我们这辈子以前甚至上辈子都没有关系的话,我肯定会以为这一份礼物是小丫头特地为我量身打造的,其他人或许会感觉它太普通了,但是对我这自干平凡的人来说,这却是最适合我的礼物。 虽然不知道小丫头为什么要那么吩咐我,但是我很自然地将其归入小女孩害羞的心态,也没有过多的在意,不过不忍拂逆她心意的我最终还是照办了,反正也没是多大的难事。 看着手上昏暗的宝石,想着昨天到今天这两日一夜古怪而刺激的“冒险”经历,心中一片莫名感慨。 轻轻的念叨着“过去的终究要过去”,我忍不住笑了,笑容里却带着点自己看不到的感伤,我伸出了右手,捏住了戒指,然后轻轻用力往外一拉。 “咦?!啊!!!这是怎么搞的???” 第四十章 世界首富?靠! “听说你前天出去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天使般可爱却有着恶魔手段的小女孩缠上你逼得你没办法把她带到了一品小吃街从街头吃到街尾一碗三、四块钱的东西吃了你两千多块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趴在你的身上玩骑马然后在小巷中又遭遇mib阻拦还被他用沙鹰开了两枪竟然被你比踩到狗屎还狗屎的躲过去了紧接着又冒出一个白衣杀手把那个mib给放倒了把你误会成另一个人顺便还跟你来了一场好莱坞大片中的牛仔对决而你小子比踩到狗屎还狗屎的狗屎竟然因为踩到小石头跌倒而连续躲过那个白衣杀手的六枪连击然后带着那个小女孩一路逃亡还跟她在蓝色迷梦的情人间**呆了一夜那个小女孩好像看上了你最后还送了你这枚一看就知道值不了多少钱的破戒指让你等她???!!!!!!”当兴致勃勃的阿神再一次说起这段今天早上我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的台词时,我差点便当场昏倒了,自从昨天发现了那枚诡异的“订婚戒指”竟然怎么取也取不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下子惨了!既然无法摘下总不可能把自己的手指剁下来的我几乎在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永哥他们三个家伙见到我手中戒指时所会做出的反应,苦恼不已的我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隐瞒!但是前后几乎不到一秒,我立刻推翻了自己的决定,且不说自己编造的故事会有多少破绽漏洞马脚存在,那几个在这种事情上精明得跟狗一样的家伙也不可能就这么容易地被我骗倒,而且瞒得过他们我也没有把握瞒过婧婧。 所以,与其费尽心思地编造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不如将这本来就已经曲折得让人感觉到诡异的事实说出来,反而更容易将真相掩埋。 毕竟,连亲身经历的我直到昨天睡觉的时候整个人都仍懵懵的不敢置信,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呃,事实上,除了婧婧和裴姒梵两个女孩在听我叙述的时候反应平静诡异得让我毛骨悚然之外,其他人的反应基本上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但是随之产生的后果就是,几乎每一个平时跟我还算熟的同学走过我身边的时候都会古里古怪地看我一眼,然后问道:“听说班头你前天出去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天使般可爱却有着恶魔手段的小女孩缠上你逼得你没办法把她带到了一品小吃街从街头吃到街尾一碗三、四块钱的东西吃了你两千多块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趴在你的身上玩骑马然后在小巷中又遭遇mib阻拦还被他用沙鹰开了两枪竟然被你比踩到狗屎还狗屎的躲过去了紧接着又冒出一个白衣杀手把那个mib给放倒了把你误会成另一个人顺便还跟你来了一场好莱坞大片中的牛仔对决而你小子比踩到狗屎还狗屎的狗屎竟然因为踩到小石头跌倒而连续躲过那个白衣杀手的六枪连击然后带着那个小女孩一路逃亡还跟她在蓝色迷梦的情人间**呆了一夜那个小女孩好像看上了你最后还送了你这枚一看就知道值不了多少钱的破戒指让你等她???!!!!!!是不是真的啊?”我只能点头,然后用一种很无辜很诚恳的微笑,说道:“是真的。” 然后男的就会眼冒精光竖起一根大拇指,赞道:“老大,你真牛!去起点写小说吧,肯定很有前途!”而女的就会轻轻地拍拍我的肩,眼露怜悯有的还会抛个媚眼然后说:“班头你是不是憋得太难受了?找我们姐妹就好了嘛,干嘛没事发这种无聊的春梦啊?而且还是十三岁的小女孩?”而至于姗姗来迟的永哥在听到了以上言论之后,上下扫了扫我,劈头问道:“是不是你这家伙终于木头开花向婧婧提出了那不该提的要求被拒绝之后狼性大发的往上扑去却又被婧婧一顿暴打然后被扔回房间所以才在一个人****啊?”我、我、我真***无言了我!怎么没一个人愿意相信我呢?难道我的信用度真的就这么低的吗?我明明说的是真话啊,为什么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呢?虽然早在我准备这么做的时候我便已经有了这种觉悟而这也正是我这么做的主因,但是当这种情况真的发生的时候,我还真是挺郁闷的,偏偏却又没有办法对别人说,而且就算我说了估计也没人相信,顶多就是更加深了他们心中所推测的“真相”而已。 被那群家伙已经烦了一个上午加一个中午的我在下午自修课到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溜出了教室原本想在阿神这家伙这边休息下,也算是躲避外界的“嘈杂”,谁知道我刚一进门阿神一见到我的时候就是以上这么一大段熟悉的台词陈述,气得我差点当场昏倒。 瞥了他一眼,我无力地苦笑道:“原来消息传得这么快的吗?连你这个不务正业的不良教师都已经知道了?”“拜托,几乎整个高三年的所有男生女生都在讨论你小子的‘小说’构思,我又不是瞎子聋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阿神没好气地答道,“再说了,就你那几个损友的大嘴巴,现在恐怕连值班室阿伯养的那条狗都知道你前天的‘壮举’了。” 艰难地爬上医务室的大床,呈大字型躺下,苦恼地捂住额头,我全身一阵无力。 虽然达到了我预期的后果就这一个周末所遭遇到的“离奇事件”成功地遮掩了过去但是却造成了如今这种诡异的异样轰动,我真的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才好?早知如此还不如随便编个理由比如说“其实是我在那天逛街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老乞丐快饿死了一时发善心给了他一根香肠然后老人家虎躯一震双眼闪烁熊熊精光不但给了我一本武林秘籍和给了我这枚看似普通其实代表着某某某某门掌门的戒指”之类的这种经典桥段听起来更让人热血澎湃兽血沸腾,而且在yy小说如此众多的今天明知道这是假的却忍不住想要相信的小y们更是多得数不胜数。 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唉”我怅然长叹,一脸萧索未然,“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阿神笑道:“你小子小小年纪哪来的那么多感慨?”我毫犹豫地鄙视道:“靠!你丫的不就比我们大那么四五岁而已嘛?装什么深沉?别以为披上了医师服我就认不出你这不良教师,你去问问全高三年最破坏规矩的是谁?百分之一百零一的回答绝对是阿神,smenhu.多出来那百分之一是值班室阿伯的那条狗。 五十步笑百步,咱鄙视你。” “靠!”阿神笑骂道,“你小子!我只说了一句,你却还了我这么多?”我闷哼一声,懒得理会那已经被我鄙视得彻彻底底的阿神,翻了个身,直接留了个背脊给他。 “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还真是嚣张啊!竟然连温斯顿家族的家族继承人都敢惹?小小年纪,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阿神后面在说些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所说的话语如同乌鸦从头顶飞过时掉下的“黄金”直接把我给砸得昏天黑地,我忍不住跳起身来,指着阿神,颤声道:“你、你说什么?”阿神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我,眨了眨无辜的双眼,呃,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有做ry(smenhu==人妖)的潜质,只是这么微微一笑都让我觉得千娇百媚心摇神荡魂摇魄移张嘴大吐吐得黑地昏地日月无光连昨天的隔夜饭都吐了出来了,却听他“妩媚”一笑之后,说道:“我说,某人嚣张得把温斯顿家族的小公主都给拐走了,造成了上星期六天都市一夜恐慌还不自知?”“啥?你再说一遍?”幻觉,肯定是幻觉?阿神怎么尽说些比天书还天书的内容听得我全然不知所云。 “我干嘛那么听你的?”阿神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我全身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不动声色地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开,虽然我们已经很熟,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害怕万一这家伙突然狼性大发把我给推到在这小小的医务室的**啊!!!!(以下场面少儿不宜,旁边某男猪继续呕吐中,中场休息)“那个,咳咳,阿神,哦不,神老大,您可不可以大发慈悲地告诉小人,您刚才话里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舔着脸,谄媚地笑着,心中大骂:靠你个死阿神死人妖!这一笔老子记下了!“嗯,这才乖嘛,请教人就有请教人的态度嘛。” 阿神眼神微眯仿佛很是感慨地说道,“哎哟,昨天备课备得太晚,我的肩膀有点酸呢”“我来我来。” “那么怎么好意思呢?”我心中大骂,就你这上课连课本都不带的不良教师会备课?相信你老子***还不如买块豆腐砸死你比较快。 “神老大为人民做出了伟大牺牲,竟然将自己宝贵的休息时间奉献出来为了祖国未来的花朵而劳心劳力,我林黔冥只不过是为您奉献点劳力,怎么能说累呢?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我知根识趣地立马跟上,站到了阿神的身后,轻重适宜地揉捏起来,心中却已经将阿神他家祖宗十八代全部都骂得狗血淋头淋头狗血忍不住想要从地底爬起来然后这买块豆腐一头撞死。 过了一会,看着已经陷入享受状态的阿神,我捉摸着小心翼翼地问道:“神老大,那个,你刚才说的‘上星期六天都市的一夜恐慌’指的是?”“嗯、唔”阿神发出了享受的呻吟,闷声答道,“内部消息,亲自前来天都市观察发展前景并最终和市内的某大集团签署条约的温斯顿家族第一继承人在星期六逛街的时候遭遇恶意绑架失踪了。 当天夜里,温斯顿家现任当主温斯顿小姐亲临天都,整个天都市高层都被惊动了,甚至那些什么省长、省委书记啊之类的更是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照温斯顿家主的意思,一切暗中进行,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便衣警察秘密部队军队特警,整个天都市都被翻了个七八遍据不完全统计,前天夜里因各种罪名而被扔进天都监狱的不下三百人,而莫名其妙失踪的至少有八十六人以上。 最后却是在蓝色迷梦中确认了温斯顿小姐的行踪,这场疯狂追踪才终于画上一个句号。” 阿神悄悄地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我,嘴角露出一抹奇异的笑意,轻笑道:“不过有不知名的小道消息流传出来的却是温斯顿小姐当天竟然是跟一青年男子共同入住的蓝色迷梦,更是为她的这次神秘失踪添上了一丝粉红的旖旎色彩。 之后在网络上的抽样调查显示,有80%的人表示如果他见到了那个男人绝对会揍得连他妈都不认得他是谁,13%的人表示像这种人类的败类社会的渣滓再多活一秒都是龙国的耻辱,强烈要求龙国政府启用已经被禁止了三百多年的凌迟之刑把那个男人给剐了,5%的人表示对在龙国政府的治理之下竟然会有这种国家耻辱的存在感到极大的愤概予以强烈谴责,并希望龙国政府尽快做出相应处理否则他们将保留追究责任的权力,最后2%嘛,咳咳,最后2%来自署名“世界杀手联合会”的联名会的联名公告,据称他们已经悬赏一里拉(smenhu.一美元==smenhu万土耳其里拉)的“高额奖金”悬赏该名龙国男子身体的某个部位,据称已经有不下四百个杀手组织领取了这份没有限期的任务”我的心脏越跳越快,我的脸色越听越是苍白,我的手越捏越是无力,我差点忍不住在阿神话音刚落的时候立刻拿块豆腐把他砸昏然后回家收拾东西立刻逃亡到南极赤道非洲草原去!但是我凭借着无上毅力坚持着没有动弹,(其实是吓得脚软,根本走不动了。 )我心中存了个万一,强笑着小声问道:“不知道、咳咳,不知道这位温斯顿小姐现在多少岁了?”“怎么?想泡她?”阿神不屑地嗤之以鼻,“温斯顿家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英国皇室立室之初,历任皇室都跟他们保持着深厚的友谊,她的母亲是这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温斯顿家族明面上的账簿就算一万个人同时开工日夜不停地赶工这辈子都不一定整理得完,如果她愿意她早就是世界首富了。 身为这样子一个家族继承人的她,你以为会看上我们这种什么都没有的普通人吗?”“呃”心中苦笑,却又有一丝莫名的失落,心里面既希望罗莉就是那位温斯顿小姐此事就像阿神所说的那样成为过眼云烟,却又希望小丫头不是那位温斯顿小姐在未来的某一天回到我的面前,矛盾的心情让我的整个人都懵懵呼呼的,阿神后面在说些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听见。 阿神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少年,心中多少有些无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跟他投缘,他的身上总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让自己忍不住想要亲近,他也曾怀疑过,面前的少年会不会就是自己所想要找的那个人,但是这小子几次的反应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他便是那位曾经叱咤风云高高在上的大人,但这并不能减少自己对他的喜爱,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的子侄一般。 但是这个小子也实在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温斯顿家族在这人界是什么身份?是他所能招惹得起的吗?如果不是有着这么多人守着他,这小子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阿神心中的腹诽我当然无法知晓,心中早已乱成一片,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上的戒指,脑海中胡思乱想了不知多久,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温斯顿小姐到底是多少岁了?”阿神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怒道:“那个温斯顿家族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商业天才少女十五岁了,照规矩十六岁成年的时候她就可以继承家族30%的财产,单就这部分就已经是普通人,不,应该是世界上99%的人一辈子也无法相象的天文数字!”“呼!”听到阿神这么说我忍不住大大的松了口气,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原本只不过是巧合而已。 我说嘛,就小丫头那种疯疯癫癫的样子哪里像是温斯顿这种历史比隔壁楼阿婆的裹脚布还长的家族继承人了。 虽然从mib和电来看,她是有一些身份,但如果说我那天偶然上街就这么“撞”上的小女孩竟然就是世界首富的继承人,那打死我也不信!你问我为什么?我靠!这不明摆着的吗?罗莉那小丫头一见面就拉着我跑到一品小吃街好像饿死鬼托生的样子从街头吃到街尾,就她那副馋样你说她是世界首贫我都相信!世界首富?我不屑地呸了呸,如果小丫头是世界首富的继承人的话,哪里还有杀手组织敢来追杀她?人家动动手指就可以让你生不如死灰飞烟灭了,这点常识性的东西老师没教小说里面也有。 世界首富?靠!ku xi ne! 第四十一章 裴姒梵的真实身份! 失魂落魄地走回教室,我甚至连自己是怎么走出阿神的医务室的我都不记得,脑海中只盘旋刚才最后的对话,心中无尽懊悔,当听到温斯顿小姐竟然有十五岁的时候,我立刻大大地放下了心,小丫头再怎么看也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撑死了顶多就是十四岁,要说她已经有十五岁了,那真是有够天方夜谭的。 所以,放下心来的我立刻将手中的按摩工作停止,轻轻地拍了拍胸口,大骂道:“靠!阿神你这家伙***怎么不早点说?真是吓死我了!”猝不及防的阿神微微一怔,旋即摇头苦笑道:“你这家伙过河拆桥也未免太快了点吧?!”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不屑地怒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家伙讲话大喘气,老子***差点就被你吓出心脏病来!这是能开玩笑的事情吗?照你那么说的,如果万一我被人误会成就是那个已经成为头号世界公敌的男人的话,那婧婧的终生幸福怎么办?”阿神微微苦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放下心来的我心情大好,也不再说话,摆了摆手,转身往门外走去,自修课也已经过去了一半,还是应该赶快回去,要不然那帮小子要是翻了天,明天白发魔鬼还不把我这个失职的班长给拆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忍不住心中好奇,我回过头来,问道:“对了,这么多‘机密’的事情你这不良教师半医生又是从哪里知道的?”阿神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怒道:“要你管!”我眨了眨眼,暧昧地笑了笑,问出了让我后悔了不知道多久被我列为人生十大失败之首的问题:“既然你打听到了这么多的机密消息,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十五岁的未来世界首富小mm的名字叫什么呢?”阿神霍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仿佛连眼中都充满了笑意,但是就是他的这个笑容却笑得我浑身发抖,阿神看着我的眼神,更仿佛盯上了小鸡的黄鼠狼一般古里古怪得令人遍体生寒。 我下意识地感到不妙,仰天打了哈哈正准备脚底抹油,却听见阿神充满了笑意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从身后传来道:“罗洁莉尔莹温斯顿,她的名字是,罗洁莉尔莹温斯顿,中文缩写为,罗莉。” 罗莉罗莉???罗莉!!!圈圈他个叉叉!我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神啊,你不是吧?罗莉?是罗莉?那个疯疯颠颠的傻丫头?那个昨天早上还在我怀里哭哭啼啼的小丫头?是世界首富的继承人?!是温斯顿家族的小姐?!上帝他个佛祖,你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你不如告诉我其实释迦牟尼是我老祖,三清道尊是我牌友,齐天大圣孙悟空是我的兄弟,听起来还比较不那么玄幻!我靠!这怎么可能!这简直比这个戒指带上去之后还摘不下来更不可能!这个世界已经崩溃了么?难道今天的太阳是从南边升起来的?还是今天的乌鸦其实是白色的?总不会其实今天是4月1号愚人节吧?我疑问的目光比我苍白的脸色更加的强烈。 阿神看着我疑惑的目光,微笑着,笑得非常开心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脚将我踹出了大门,“嘣”的一声将门重重关上!我连“最毒人妖心”的感慨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来,我的脑袋就已经陷入了当机状态。 神啊,不是吧?那个小丫头那个看起来才十二、三岁撑死也不会超过十四岁的小丫头罗莉,竟然、竟然已经十五岁了?!!!你丫的不是这么恶搞吧?!就那种比飞机场还飞机场比高速公路还高速公路除了小馒头就是小笼包摆明了根本没有发育完全的青涩身材,你现在竟然告诉她她她、竟然已经,十五岁了????胸闷欲死,想起那个暧昧**的早晨,想起小丫头似懂不懂的狡黠目光,想起小丫头暧昧成熟的诡异微笑,想起小丫头临别前那种依依不舍含情脉脉眷恋难舍悲喜交加的复杂眼神还有那恳切任性的要求,我终于明白了,当时我所感觉到奇怪的是什么!!!原来是这样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她并不是我所以为的只是渴望那份回应的孤单小女孩,她并不是只是小孩子心性的眷恋,原来,是我自己太笨所以没有看懂吗?苦笑,却陡地想起阿神刚才所说的那份问卷调查的最后结果,我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这么说来,那个该被打得他妈都不认识的该死的男人、那个该被凌迟处死的人类的败类社会的渣滓、那个被悬赏一里拉的“高额奖金”已经被四百多个杀手组织给盯上了的人间最悲情少年,岂不是、就是、我???!!!我的脸唰的一下子白得雪一样,我的世界一片昏暗,我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我的前途是日月无光,我的未来一片黑暗,黑暗得让我头昏目眩神昏魄摇摇摇欲坠。 踟蹰着蹒跚着全身无力,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回教室的,但是当我走进教室的时候,原本嘈杂得跟菜市场一样的教室霍地整个静了下来,一片死寂。 坐回自己的位子,几乎在第一时间内趴在桌上,我的脑海中空空的,旁边好像有什么在说着什么在喊着什么,但是我什么也听不见,在高三(一)班这几百年难得一次的寂静之时,趴在桌上的我头埋在交叉互叠的手上,脑海中混乱得一片模糊,只觉得身体发烧得令人难以忍受。 左手中指带着戒指的地方隐隐泛起温热,然后是那天擦破了点皮的小腿,接着是另一条腿,体内那发热的不知名东西仿佛丝线一般沿着双腿往上汇集,流过背脊,带起一阵阵莫名战栗,带起我双手里发烧的热线,在我脑袋中绕了几圈,不停地发烧发热。 然后仿佛突然同时得到了命令似的,全部骤然停下,猛地同时回流,侵入心脏!我只感觉到心脏不停地跳动着,越跳越快,越跳越快,越跳越快,耳旁开始回响起各种各样莫名奇妙的声音,仿佛是牛叫又似乎是狗吠又好像是十七八只公蚊再**某一只母蚊所发出的哀嚎“嗡嗡嗡”“嗡嗡嗡”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的胸口越烧越热,越烧越热,仿佛直要裂开一般。 终于,我猛地抬起了头,睁开眼,反光似的苍白占据了我视野的全部,看着面前那几张熟悉的脸却仿佛再看胶卷似的那种连黑白都算不上的诡异效果,我咧开嘴,微微地笑了笑,我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笑脸在他们看起来是多么的苍白,我只知道,然后,我便失去了所有的其它知觉,脑袋里一片黑暗,整个人轰的一声倒了下去。 当我开始呢喃的时候,坐在我前面的面包和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的裴姒梵已经察觉到不对,等到我轰然倒下之后,两个人同时发觉了我脸色的异样苍白,裴姒梵更是毫不避嫌地冲上前来,将我扶了起来靠在她的怀里,把面包的眼都给看得瞪了出来,而这时陈董和永哥也反应了过来,同样看傻了眼,其他的那些家伙们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总算这几个家伙还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虽说重色轻友是我们一班四大贱客的信条,但是介此生死垂危之际,他们也不至于把快挂了的兄弟仍在一旁而先忙着吃醋,当然事后我身上多了多处不知名的瘀伤,他们同样也很干脆地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可能是陆上掉下来的叶子砸伤的吧?”永哥好像是用了这句经典的台词回答的我,其他两个家伙的我就不复述了。 当我被抬到医务室的时候,阿神对于我这个才出去了没多久这么快就被抬回来的家伙也是一脸莫名,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不是才出去这么一会就被人认出了“身份”然后就遭到袭击了吧?且不说当时他们几个是怎么想的,不过当裴姒梵坚决要留下来照顾我之后,陈董和面包看着我的眼神就更是“恶毒了”,而事不关己的永哥更是在一旁暗自笑得更加的“恶毒”,让阿神这个冷眼旁观的家伙一身冷汗直流。 而在没多久之后,闻讯赶来的婧婧差点便不顾一切地在阿神这个“外人”的面前召唤出神弓跟裴姒梵大打出手,根据阿神事后的复述是,当时他感觉到一阵比十级暴风雪还要恶寒的两道冰冷视线在空中激起莫名的火花,所以他很明智的很没有义气的就这么把急需救治的病人,也就是本少爷我,扔在了两个女人的战场之上,一个人闪了还顺手帮她们两个人关上了门。 而就在阿神踏出房门的瞬间,裴姒梵顺手补上一个隔音结界外加一个战斗结界,然后捂住了双耳,而婧婧已是指着躺在**的我,对着裴姒梵怒吼道:“你这个白痴女,你是怎么照顾我哥哥的!!!我哥哥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裴姒梵心中苦笑,她早已察看过我的身体,她已猜到了事情的原因,虽然在某些小细节上出了些小问题,她苦笑道:“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你说因为我?你这个**的白痴女是不是脑袋坏了?竟然说是因为我?你有没有搞错?!”婧婧的眉角已是青筋跳动,手中更是青芒暴闪,显然只要裴姒梵的回答不能让她满意,她不在乎用自己的爱弓给裴姒梵来个一箭穿心!裴姒梵也是怒从心起,忍不住回骂道:“要不是你这个自大狂随便就为他步下神化魔法阵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婧婧微微一怔,手中的光华也渐渐消退了下去,她看着躺在**昏迷的哥哥,心中一片混乱,迟疑地道:“你、你是说,你是说?哥哥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是因为神化魔法阵被破坏之后的后遗症?”“我怎么知道!”裴姒梵没好气地答道,“我又不是十二主神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好不好?”婧婧眉毛轻挑,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那你还说”“我说什么了?”裴姒梵翻了翻白眼,怒气冲冲地截断了婧婧的话头,一阵抢白,“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就事论事的分析而已。 我问你,这千万年来,可有凡人只接受过神化魔法阵的第一阵法就停止了的?你改写的这个触动式魔法阵你又可曾在其他人身上作过试验?历史上你又见过哪个凡人的神化魔法阵被破坏的先例?!”婧婧的脸色越听越白,确实没有,也不可能有,神化魔法阵一向是被主神直接用神力写入体内灵魂,像我这种被她直接纹身的绝对是前无古人的首例!婧婧却已经发现问题的所在,那便是——神力!抒写魔法阵的神力亦是她改造了这个魔法阵之后维持魔法阵运转的力量所在,魔法阵破坏了之后,那些神力呢?如果是对战的话,空中所画的魔法阵在被破坏之后神力自然是在空中消散,但是身体上的呢?婧婧毫不犹豫地抓起我的手,神力送出,几乎在一瞬间内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婧婧的脸唰的一下,一片苍白。 其实原本神力就算是流入我体内也不会造成什么不良的后果的,毕竟我根本没有激发神力的能力,但是阴错阳差的是,小丫头送我的戒指上面那颗几乎透明的水蓝石头却偏偏拥有激发体内神力的能力!具体为什么咱们先不说,但是当时被阿神一顿恐吓威吓的我整个人神智迷糊,也因此体内和宝石内两股神力在我这个主人本身无法控制的情况下不可控制地“撞车”了,虽然宝石内的神力在瞬间的衡量了彼此之间的巨大差距之后立刻退回了宝石之内,但是我身体内的神力却开始造起反来,更将本来身体就不咋地的主人给直接弄晕了。 这一段缘由婧婧此刻自然无法知道,但是她的推测却几乎便是事实,而明白到这事实之后的婧婧旋即被随之而来的恐怖后果而整个震呆了,虽然情况原因出发目的完全不同,但是我现在这样子的情况却并不是婧婧第一次见到。 神力加身,无法承受住那根本不属于人类力量的人类所受到的痛苦是呈几何倍数渐渐往上增加的,在神灵鼎盛的世代,那是神灵处罚人类最残酷的极刑——天诛!也因此,就在想明白了之后的那一瞬间,婧婧的脸,面如死灰,她颤巍巍地往对方看去,却发现裴姒梵的脸也是苍白如纸,双眼目光中更是闪过了一丝不忍。 婧婧知道,裴姒梵一定是同样想起了这件事情,她一定是发现了哥哥身上的状况,跟过去那些受到这一处罚的人类一样,所以,她才会这么说——“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婧婧咬着牙,抓着裴姒梵的肩,用力地抓着,她的指甲深深地刺入裴姒梵的肉中,近乎咬牙切齿地瞪着裴姒梵的双眼,婧婧哭泣似的低吼着,仿佛受伤的野兽,“告诉我,一定有办法的告诉我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说话啊,裴姒梵?回答我,你一定是有办法的对不对!我求你,告诉我你一定是有办法的对不对!你是春之女神啊?你是三界中最强的治疗师你一定是有办法的对不对!说话啊?贝瑟芬妮!!!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啪!”裴姒梵重重地打在林婧琪的脸上,第一次,千万年来的第一次,她挥手,她挨掌,“海卡蒂你闹够了没有!这是‘天诛’啊!海卡蒂你看清楚,这是‘天诛’啊!!!”婧婧捂着红肿起来的脸颊,失魂落魄地坐倒在地,长发萎顿,亮亮的大眼睛也失去了光彩,呆呆地看着躺在**人事不知的我,霍地仿佛小孩子似的完全不顾及形象的号啕大哭起来。 裴姒梵看着那伤心欲绝的同族兼对手,心中一片不忍,这种刑罚最恶毒的地方在于直到人承受不住痛苦死去那离开了主人身体后已然变质的神力也将永远地纠缠着他的灵魂直到那个人的灵魂魂飞魄散为止。 没有人能够停止,就算是施法者本身也没有办法,离开了主人体内被灌输进人类身体内的神力会迅速地异化成另一种完全似是而非的东西,便是施法者本身也无法将之驱除。 当然,施法者可以消灭它,但是成为两者战场的人类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两者相斗时那种巨大的能量,而人类的灵魂更不可能承受得住那种极度的痛楚!这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最恶毒的极刑,根本没有人能忍受那一次比一次强烈的痛苦,无论是曾经多么英勇的英雄,在这种极刑的面前,也只能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颅,更不用说现在承受的,只不过是这么一个平凡无奇的人类少年了。 第四十二章 神话 神化 “呼~~~”长长的呼出口气,在天台顶上,带着墨镜塞着耳机享受着一副比痞子还痞子模样的阿神躺在长长的摇椅上一边享受着下午三四点温暖的“日光浴”一边聚精会神地听着两女“唱戏”。 可怜心神大乱的婧婧和根本不懂得人间这些鬼门道的裴姒梵自以为有隔音结界挡着就***万事大吉了,却不知道早已有过各种经验的阿神在出门之前便已趁着两女不备布下了窃听器将两个女孩的对答听得个一清二楚。 长长的叹息一声,阿神一边感慨着现在混神仙也要懂得高科技一边听着两女精彩的对骂战,直到“神化魔法阵”这几个大字落入他耳内的时候,阿神的脸色微微地变了变,难道阿冥身上带着她的气息会那么浓烈!自己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他们住在一起的缘故,原来是这样。 早在裴姒梵“转学”来到这个学校的时候他便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气息,她和他不同,春是温柔而外方的,所以裴姒梵身上的气息再怎么收敛也无法瞒过近在咫尺的阿神,而她却感应不到阿神身上的气息。 所以我身上的伤势,阿神这家伙根本担心都没担心过。 甚至在裴姒梵坚持留下来的时候他便想要找个借口离开了,有春之女神贝瑟芬妮这种回复系术法祖师级的人物在这里,他那种半脚猫的医术还是趁早地收起来比较好,所以这家伙直到婧婧来的时候都没有观察过我的伤势,也就一直没怎么担心。 谁知,越听越是不对,婧婧和裴姒梵之间的对答虽然没头没尾,但是他推测加上猜测却也得出了几乎相同的结论,而等到裴姒梵那句“天诛”出口,阿神终于忍不住神色大变,整张脸沉了下来。 “胡闹!这个转世下凡的小丫头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吧?神化魔法阵是你现在可以用的吗?神力加身?你***以为你哥哥是我啊?他怎么可能承受得了你的神力加身!!!这不***找死吗?我靠!”仿佛被老鼠踩到尾巴的猫一样,阿神气得跳了起来,背着手走来走去,对着空气仿佛对着婧婧似的一顿臭骂,也幸好这里是空无一人的天台,要不然别人还不以为他是疯子还是傻子啊。 胡乱地狂骂了一通之后的阿神听着耳机内传来的婧婧凄惨的哭声,阿神的心渐渐软化下来,忍不住也有些心酸,虽然他刚开始接近我的时候确实是有些“居心不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在接触下来之后却渐渐被这个普通的人类少年所吸引,我身上更有一种让他感觉到亲切的莫名气息,以至于这家伙险些连自己的本来任务都差点忘了。 也因此,虽然他早就已经发现了婧婧就是他所要寻找的第一目标,却迟迟没有动手,“阿冥”他知道“天诛”是多么苛刻恶毒的刑罚,他同样清楚,这种刑罚根本是无法可救的,如果是其他神下的毒手他还可以试着报仇,但是婧婧阿神惟有黯然苦笑。 随手摘下耳机,轻轻捏碎,阿神再也无法听得下去,也因此错过了裴姒梵突然而来的高声。 “有了!”仿佛神灵降世(我靠!这家伙本来就是女神),婧婧苍白的眼神中陡地浮现出一丝希望,她猛地跳将起来,抓住了裴姒梵的手,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用力得仿佛只要一放手裴姒梵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微微定了定神,裴姒梵手挣出来反握着婧婧的肩,她看着婧婧的双眼,目光炯炯:“是不是为了他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告诉我,怎么做?”没有一句客套,只要能救哥哥的命,我什么都可以去做!婧婧眼神中清楚地透出这样强烈的字眼,强烈得让裴姒梵不敢直视,心中暗自叹息,这般重视他的你,应该可以救活他吧?“好,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在很早很早以前,早在智者普罗米修斯还未发明出神化魔法阵之前,传说中最初的那几位被接引为新进神氐的凡人是怎么成为高贵神族的一员的?”裴姒梵紧紧地盯着婧婧的眼,她知道她肯定知道这个传说,身为十二主神之一的她肯定知道,即便她可能不曾亲见。 婧婧浑身一震,洁白的齿霍地咬破了嘴唇,血,染红了她的牙,她的脸色一片苍白,看着裴姒梵的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犹豫退缩,她紧紧地反盯着裴姒梵的眼,她问到的只是:“这么做了哥哥是不是就会没事?”仿佛完全不知道她所要做的是多么恐怖可怕危险的决定。 “我不知道。” 裴姒梵轻轻地摇头,“传说毕竟只是传说,血神祭从来没有见过人用过,有的都只是传说,而且就算真的成功了,刚刚转换成神体的他是不是能挡得住‘天诛’我也不知道,我所能做的仅仅是将自己推测的可能告诉你而已。” “‘他’的下落我确实并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了”婧婧笑了,苍白的脸,苍白的唇,只有她的双眼,苍白中闪烁着希望的火红,“那,剩下的,就麻烦你了,贝瑟芬妮姐姐”“嗯”追寻许久的疑问骤然得到了无法怀疑的真实,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欢喜,裴姒梵艰难地咽下简单的字眼,久违的称呼恍惚间,仿佛是千万年前。 裴姒梵只觉得突然有沙子吹进了眼睛,她轻轻地揉了揉眼,手背上却多了一点莫名的湿润。 “用你高贵的血去涂抹你深爱之人的躯体,用你的血滋润你所深爱之人的嘴唇,用你的心唤醒你所深爱之人的灵魂”婧婧叹息,裴姒梵退开了一旁,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强烈的痛楚不停地刺激着我身体的各个细胞,甚至我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要燃烧起来了,但是我的意识偏偏是极端反常的清醒!婧婧所说的,裴姒梵所说的,一切的一切,都听在我的耳内,裴姒梵?春之女神??贝瑟芬妮???三界?天诛?我没做过什么十恶不赦到需要动用到“天诛”这种听起来就已经知道极端恐怖的刑罚的罪行吧?难不成竟然也有神灵暗恋小丫头还是妒嫉我的好运所以才来惩罚我?我越听越是心惊越听越是糊涂,婧婧竟然也是女神?有没有搞错?那个被我捡回来的,那个不丑但也绝对不美丽,整天凶巴巴地管着我的管家婆,竟然是女神?!!我的意识是清醒的,身不能动,周遭的一切我却是诡异得清楚地知晓,不要问我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老子***在几分钟之前还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的平凡人!怎么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了?我捡回来的妹妹是女神!那个刚刚住进我家里的神秘大美女竟然也是女神!又不是再演《我的女神》,哪来的这么多女神大派送?!直到听到我身上的伤,我吓得小脸苍白心跳加速,在两位女神口中如此恐怖的刑罚竟然会误打误撞在我的身上出现,这也***太恶搞了吧?我胡思乱想着,直到婧婧和裴姒梵之间惊心动魄的对话到达最后,婧婧那充满决绝意味听起来就像是遗言的话语落入我的耳内,我下意识地感觉到不妙,却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直到女孩开始褪下我身上的衣服,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婧婧温柔地解去我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地轻轻褪下,直到我年轻的身躯变得**,然后是她自己的,解下。 婧婧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温柔,她的姿态无可挑剔,用心演出的舞蹈本就是最完美的演出,而女孩微笑着泪流满面,让我的心无法闭上眼,看着她那最初的也是最后的舞姿,无法闭上眼。 婧婧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温柔的双眸看起来竟是如此美丽,我突然记起,我从来不曾这般认真的看过女孩眼底的柔情,深沉,而哀伤,我想闭眼,却突然想起,原来我的眼一直是闭着的,但是脑海中那不断浮现的画面却怎么也无法抹去。 婧婧的手抓入虚空,苍绿色的光芒在女孩的掌中汇聚,渐渐凝聚成型,那是一支箭,苍绿色的箭,握在女孩的手中,她的眼看着我,留恋而温馨,她的箭却陡地插入手臂,我灵魂中的眼,猛地睁开!血,如泉涌,溅在雪白的床单上,如同雪地盛开的梅花。 婧婧的箭在不断地扎着,婧婧的手臂一眨眼已经被她自己的血染红了,婧婧流满了血的手滴着血,她在我的胸口涂抹着,从心口开始,然后是左手,然后是右手,伤口再一次撕裂,然后是左脚,然后是右脚,抹完了我四肢,我的头,婧婧的双手早已流满了血,她笑了笑,她的箭扎在自己的胸口,瞬间染红了她**的胸膛。 我感觉到婧婧的手在颤抖,她的脸是苍白的,看不见一丝血色的白,白如纸,她的手在颤抖,我却突然看见女孩的脸上多了一抹诡异的殷红,仿佛多了几分血色。 我的心却莫名地一沉,那并不是血色,那是女孩的娇羞,她的手终于抚摸到男人的部位,她小心翼翼地涂抹着,生怕自己错过了任何一个小小的地方,我不能动弹,我无法挣扎,我无法拒绝,我同样,无法兴起哪怕一丝邪念。 我的身体已被女孩的血染成了红色,仿佛从染料缸中捞出来的一样,婧婧同样已成了一个血人,她的手她的胸她的人,点迹斑斑,她却微笑着,始终,同样流着泪。 我开始相信婧婧并不是人类了,如果普通的人类,不用说女孩,便是强壮的成年男人流失了这么多鲜血他也只有死定了,更何况是婧婧这么一个才刚成年的少女。 殷红的血,涂满我的身躯,我突然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要长得这么高这么宽如果我只有七个小矮人的那种身材,那婧婧所流的血就可以至少减少一半,而如果我像婧婧那般苗条,她的血又可以少流一半,而如果我没有出这种该死的莫名其妙的错误,婧婧,那被我重视珍爱的珍宝就根本不必做出这种莫名其妙完全出乎我理解范围之外的动作。 我拼命地想着,各种各样滑稽的推测yy却尽在女孩越来越迟缓吃力的动作下变成了叹息,凝滞成沉重,我想流泪,我的泪已经流下,我知道女孩看不到,我的脸上同样涂满了她的血。 “给我停下!你这个死丫头!”如果我可以开口的话,我的吼声可能已经震破了天花板,可是天花板可以被我的声音震破吗?不能,所以我无法开口。 我甚至连闭上眼都做不到,但是我却没有办法不看,婧婧轻柔的动作每一个小细节仿佛慢镜头特别播放一般,在我的脑海中一幕一幕地连接过去,她的手盛着她的血,她的笑盛着她的泪,她突然开心地笑了,苍白得一如她此刻无神的脸。 身体的温度在慢慢降低,那种火热的灼痛随着女孩的血拂过而渐渐冷却,温度的降低却没有随着女孩的停止而停止,严寒在不经意间突然而至,红色的冰是我眼中的世界,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冻结成冰,和着女孩的血,仿佛形成了一层血色的寒冰将我的身体冰封其中,我不知道在其他的眼中,其实什么也没有变。 灼烧之后是寒冻,寒气顺着热气形成的热线在一瞬间内完成移动的交叉,也许是因为已经有了热气做过开路先锋的原因,寒气逆流的时间甚至比热气形成时更加的简短,短短一会,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剧烈痛楚已经再一次席卷了我的知觉,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心,越跳越慢越跳越慢,直到慢得我几乎都以为已经停止了,最后甚至在长长的几十秒之后才突然轻轻地跳动一下。 痛,难以忍受的剧痛!无法用语言去描述我那一瞬间所受到的冲击,我只感觉到仿佛连灵魂都要被炸碎了,热气仿佛不甘受压似的从体内各处突然窜出,猛烈地冲击着侵入体内的寒气。 血色的冰vs苍白的火!我的体内仿佛成了smenhu.战场,冰和火两种同样让我痛得不省人事的能量在我体内厮打着,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它们每一次相撞时所发出的冲击震断了多少条血管杀死了多少细胞!我想吐血,这么熟悉的场景只要是本武侠小说里面基本都有,什么走火入魔啊什么误食了至阴至阳的东西啊,只是当年看书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自己亲身经历的这么一天?!我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太过古怪了,身体的痛楚灵魂的痛苦每一分每一刻都不曾停止过,汹涌的气血,骤快骤慢快的时候像是宽带慢的时候像是拨号上网的下载速度的心跳,还有血管里每一阵抖颤和莫名挤压时便会传来的刺痛,每一种痛苦都是那般的清楚,不仅是肉体便连仿佛已经和身体分离的灵魂竟然也分号无差地感觉到那份痛苦,但是我的意识却是反常的清醒!就像是旁观者一样冷冷地看着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偏偏每一种感觉却都清清楚楚一丝不漏地尝了个遍,这种极端冷静地感受着这人世间最难以忍受的痛苦甚至连昏死过去都做不到,深沉的悲哀差点将我给直接逼疯了!“哥哥我好想和你在一起啊”远远的,婧婧在我耳旁的声音,却仿佛宽广的草原上远远传来的回音,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越变越远,我惊讶地看着那明明就在我身前的女孩身影越来越小,然后,我发觉,原来我是所一直想闭上的灵魂之眼,突然合上了,我的心,却陡地沉到谷底,干燥的唇上霍地流过一抹水滴,甜蜜而,苦涩。 我的唇,霍地被伏上,温暖而湿润。 白衣,不如雪。 白色的衬衫,学校分的校服总是这种质量又烂价格又贵又由不得你不买的垃圾,就好像是医院里面那些永远贵得跟狗一样的药和那些下巴比眼睛还高的sb医生那一手草得病人永远也看不懂的字。 穿着这件白衬衫的人,是我。 一边咒骂着无法挽回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一边在脑海里尽情yy是任何一个平凡人所能发泄心中不满的最简单最有效也是最容易满足的办法。 我是一个平凡人,平凡得跟狗一样。 不要怀疑我的形容词,通常就我们高二(一)班那群“精英”垃圾们来说,一般我们在形容某一件事很怎么怎么的时候,我们就会说,跟狗一样,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说,我旁边某个自恋狂的面包,我一般心情好的时候会这么赞他一句“你***今天真是帅得跟狗一样啊”,等等等等。 老爸老妈过去后,只留下我一个人,没有前来夺那微薄家产的亲戚也没有过来支援我的友朋,我一个人平静的生活着,我以为这便是我这一辈子的全部,直到,那一天,有点犯贱的我不知道哪跟神经不对劲,我竟然突然想起要去看海。 然后,在海边的垃圾场,我第一次看到了那一双眼。 第四十三章 追忆·少年心 看不见任何的东西的眼,混浊得就像是xx湖中的湖水,比墨水还要漆黑的深沉,倒映着的任何东西散乱而迷离。 这、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无数yy小说动画漫画流露街头的超级无敌美少女主角第一次出场时眼中流露的那种苍白而空洞的双眼吗?我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然后,上下打量。 一件早已看不出原本是什么颜色是什么材料甚至连原本的样子都已经完全看不出来的,呃,可能曾经在某一个阶段是名为“衣服”那种东西的破布,遮挡着女孩有些羸弱的身躯,**在外的大片肌肤也抹满了灰尘粘土,仅能看出这个东西是她的手,她的脚,是属于她身上的某一部分,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坐在那里,静静地坐在无数垃圾中间,仿佛它们之中的一部分。 伟大的道路先驱工作者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这海边垃圾场也是一样,虽然隔一段路就有一个垃圾箱立着,但是真正使用的只有那些“路过”垃圾箱时手上刚好有垃圾的,其他的还不都是随手丢弃。 海边垃圾场的形成得益于它的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风常年都是往这边吹的。 地利:潮水流动的方向基本上也是这里。 至于人和嘛?从海滩那边开始边玩边吃边喝等到了这边刚好手上都是垃圾,看见这边这么大一个天然“垃圾场”,那些贪图方便的人们还不都是“双眼一亮”“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了你”。 海边垃圾场的存在自然是有碍观瞻的,基本上记者采访的时候每个游客都是“义正言辞”的回答“这真的是很不道德的形位”“真是有碍市容观瞻”一个个正义得就像是早就找好的托儿一样,事实上那些家伙里面有多少就亲手干过这种事的,实在是耐人寻味,不过一般这时候我们伟大的新闻工作者们就会用一句经典的“希望相关部门”尽快解决来作为结束语。 然后,便是每年那些个整改的费用啊管理的费用啊,一次又一次的拨了下来,钱是越拨越多,垃圾也是同样的越来越多,一句话,“钱水共潮水滔滔,垃圾和垃圾萧萧。” 而那个女孩就这么坐在那里,坐在比山还山的垃圾堆角落里,如果没有仔细去看的话,根本看不出她和周围的垃圾有什么分别。 用星爷曾经被达哥鄙视过的经典话语来说就是:“你是垃圾啊(音:le四 se四),你真的是垃圾啊,你看你从头到尾,从相貌到衣服哪一样不像垃圾?”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个时候会走在垃圾场那边过去,这里基本上是海滩的终点,原本便是,而成为垃圾场之后就更是了,平时本就没有什么人会走近,而这个平时也不是很经常到海边来的人就更是如此了。 但是当时我确实走近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然后,我在女孩的面前蹲下。 不得不说,她相当的打击我,即便是我这么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就算是狗都会叫两声来显示下自己的存在,她竟然连动都不动,她的眼中没有一丝光彩——哦~原来是个瞎子。 我心中这般想到。 这般想着的我于是伸出手来,在她的面前晃啊晃啊晃的,果然,女孩的眼睛连一毫米的距离都不曾移动过,甚至她的眼皮都不曾跳动,就好像是她已经死去了一般。 我突然吓了一跳,难道这是个死人?一念及此,脑袋中全力开动起来,各种各样的遐想瞬间充满心灵,但是却没有哪一样是跟好的联系在一起的,什么海边惊魂午夜凶杀案啊?**未遂杀人弃尸案啊??少女溺水而亡死后冤魂不散啊??!!我靠!这什么跟什么啊?心中狂骂两句,继续观察起这个奇异的少女,我已经否定了这是个尸体的想法,废话!你见过身体不会腐烂的尸体吗?你见过身上连一只苍蝇蚊子都没有的尸体吗?靠!老子***连尸体都没见过的人都知道这点常识你竟然还来问我,bs(smenhu. bs==鄙视)你!“那个,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挠了挠头,脑海中开始回忆起两个损友整天大侃特侃的泡妞追女搭讪必备的那个多少招,然后我挑了一个貌似是最平常最常用的,用一种我自认为最温和的微笑问道。 虽然,直到事隔很久以后,那个已经变成我妹妹的女孩一脸鄙视的看着我说当时我的眼睛都发绿了简直就像是饿得快死了的野狗看见了香喷喷的肉骨头似的要将人整个儿吞下去一样,让人怕怕的都不敢开口回答。 女孩的回答打击得我当场食量暴增,发誓要吃到把她累死为止,而事实上,直到第二天我因为急性肠胃炎被送进医院之后她仍然是精神奕奕得跟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体力充沛得让我这老哥的在妹妹的面前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当然了,当时的我绝对是大受打击,第一次跟女孩子搭讪就失败了,而且还是跟这么一个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只要给点食物应该就会把你视为上帝的乞丐女孩。 我的脾气一向是很温和的,至少在高二(一)班的贱客四人组中我绝对是最温和的一位,但是一旦牛脾气上来了,我同样是死钻牛角尖打死不回头的那类。 被女孩在短短时间内连续打击了两次的我发誓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要不然老子还混个p啊!于是,一场旷日持久残忍疯狂天高地远毁天灭地历史悠久兼无聊到了极点的经典比赛——“大眼瞪小眼”登场了!我就这么死盯着女孩的眼,我就不信你不动不眨眼能保持多久?嘿嘿嘿嘿嘿,一阵暗自奸笑的我丝毫也没有遵守规则的自觉,反正在我心里只要是女孩眨了眼或者眼神动了动就算是我赢了,其他的靠!我又不是傻的,干吗没事强撑着?不得不说,女孩实在是相当有耐力,至少比起和乌龟比赛的那只兔子来说还要能忍耐得多,不过我同样第一次发觉自己竟然也有耐力发展的潜质,竟然就这么盯着女孩一蹲就是,呃,一个小时,我的脚都差点麻痹了。 而即使是这样,我的眼睛也没有离开女孩的眼睛一秒,生怕就是那么一瞬间就让女孩糊弄过去了,已经陷入了“打败”女孩怪圈中的我毫不犹豫地坐下,继续盯着女孩的眼,脑海中已经没有其他的念头。 孙悟空被人家五指山一压就是五百年,咱今天也要学学前人风骨,这么一坐就是五个小时,呃,会不会太久了?(md,兄弟们操家伙上!灭了这个唧唧歪歪的家伙!)一次两次三次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来了多少次,少女的眼神从来都不曾改变过,下课后来到这里然后开始跟她对视仿佛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开始的目的早就已经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我脑海中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定要胜过她!绝对不能连一个女孩子都比不过!我不知道这丫头是什么时候出去乞讨的,但是几乎每次我来的时候她都已经在这里了,若不是她的动作微有不同我甚至会以为她根本就没有动过,出于某一种我自己也不知道的目的,我每次来的时间都一样,而每天的这个时候,她都已经坐在那里,就像是专门在等待着我到来一样。 我心中这般恶意yy着,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嘴上就顺口说了出来,当然我知道,这同样是得不到任何回答也不会有任何回应,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敢如此嚣张的胡言乱语。 我发现,如果我把女孩当作《人偶情缘》里面的人偶来对待和她的对视惯例渐渐的就不再感到难捱了,我开始和她说话,从亵渎到异人,从异侠到艳遇,从艳遇到欲望,从欲望到至尊无赖,从天上到地下,从雪舞大陆到魔界大陆,我所看到的,我所想到的,学校里面的,小说里面的,那些埋在心里面的没有办法找人倾诉的,统统地说给她听。 她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就好像是网络上的相遇,聊过之后下次也许再见到的时候也不认得了,而她的沉默更让我深信她是最好的保密者,而保持着这一想法的我在有意无意之间将自己所遇到的好的坏的不爽的高兴的七七八八的甚至某些心中邪恶的欲望都毫不保留地扔了出来,当然我必须承认,虽然一开始我的确是想通过这样子而引起女孩子的注意分神,但是讲着讲着,不知道什么开始,这同样也变成了该死的习惯。 也因此,日后掌握了我无数不可告人“机密”的少女在整治我的时候真是如有神助知根知底,让我是苦不堪言悔不当初啊!夜晚的海风是冰冷的,当我第n次在这里坐到了深夜之后,今晚已经连续打了n个寒颤了,心中一边咒骂这个该死的女人真***不是人,竟然这么久过去了来到这里都来到我已经熟悉到闭着眼睛就能走进来了,她的眼神竟然一点也没有变化过。 “又不是死人又不是木偶,人类哪有可能做得到这种事情嘛?靠!”我哆嗦着缓缓站起身来,盘坐了不知多少个小时从下午坐到半夜,我的脚都已经快没知觉了,海风一吹,我霍地打了个喷嚏,忍不住咒骂道,“靠!真***冷啊!”头脑莫名其妙的突然一昏,我的手捂着我的脑袋,我下意识地重新坐倒在地,苦笑着抬起头来,我的眼却是突然一亮。 因为,就在我摔倒的那一瞬间,我霍地看到少女的眼神微微的动了动,虽然仅仅只是微不可察的动了那么一瞬间,但是一直在观察着少女早已习惯了她千年不变神采的我却比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还要开心!是一点神采,在我摔倒的时候,女孩的眼神终于出现了变化,不知道是喜是忧还是咩,但是我觉得她是在笑,仿佛小女孩得胜似的得意。 我很“恶劣”的笑了,据事后某人讲,当时的我简直笑得比看到小白兔的大灰狼还大灰狼。 不过没办法呢,谁叫这么长期抗战艰苦奋斗终于把你这堡垒给拿下了呢?心中某一个诡异的念头突然浮现,一向深思远虑的我竟然也学会了浦饭幽助那头传说中的单细胞生物的做法,立刻付诸了行动,以至于在某一大段时间内,我是后悔得差点就想去跳黄河来表达我对自己的鄙视。 收起笑脸,我表现的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讶意,其实我甚至认为那一届奥斯卡如果不是因为没有我的出现,那个谁谁谁连能不能入选都还是个问题。 我看着女孩的眼,已经恢复了过去的样子,但是眼底那一抹一闪而逝的神采,我却不会忘记,无法忘记,期盼了不知道多久的神采,你不知道当时的我所感受到的是多么激烈的震撼和感动。 “明天,开始,我就,不来了”我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这个年龄段所不会拥有的沧桑,就着海浪的轻拂,沉淀成深海凝滞的石头回响,永哥说过,这是最容易感到小女生的声音语调,特别是配上奇异的场景一定的氛围和那么一点点适当的感情激荡,简直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从13岁到31岁通杀。 虽然女孩的眼神没有变化,但是我始终执着地认为当时我看见她眼眸深处有一丛火焰黯淡了色泽,她没有动弹,我却看见她的手,仿佛轻轻一颤。 “所以”忍住心中的紧张及好笑掺杂而成的诡异感觉,全身心地投入表演,我却仿佛有些出神,不在剧本中的停顿骤然出现,我的眼看着她的眼,眼神却已经,陷入了迷离。 我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女孩,另一个和面前的她完全不同的女孩,两个人是永远没有相同交集的两个独立集合,我却仿佛看见了重影。 那是因为,你的那些话本就是想要对她说的啊。 “所以”我看着她的眼,眼神中霍地流露出一抹异样的温柔和决绝。 “你也不许留下!”仿佛电视剧里面强抢少女的恶霸一样,我根本不管女孩的反应甚至连她是不是会因此而做出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反应来她的眼神是不是会变化,我霍地将她抱起,如同很早很早以前,我一直想做那个懦诺的自己却终究没有做而等到想做的时候却已经什么也无法挽回了的时候一样。 我抱起她,动作粗暴得近乎野蛮,女孩的身体轻盈得出乎我的想象,女孩的身子被我紧紧地锁在怀里,是害怕她逃跑,也是害怕自己犹豫,跑在深夜的海滩上,海浪打在礁石上,打在沙滩上,我突然兴奋得好想大声呼喊。 所以我喊了,学狼狂嚎,然后是喊过头之后一阵剧烈咳嗽。 心中是欢喜还是悲伤,我突然分不清楚了,也不想再去分辨,这时候我想笑,所以我就笑了,笑得连眼泪都开始流下,我继续鬼叫,难听得跟狗一样,如果那几个sb在我的旁边的话他们肯定会这么bs我的。 一路狂奔,从海边到我家龙华小区的这段不算近的距离我竟然跑了不到三分钟就到了,而回到小区的我简直就像是做贼一样的偷偷地溜了进来,甚至都不敢让值班的保安看见我抱了这么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回来,虽然最近他已经开始习惯了我的晚归而身上脏得跟垃圾堆里面跑出来的一样了。 回到了家,属于我一个人的家,我将女孩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椅上,看着她双眼中的那一点异样神采,我像是刚跟金融巨鳄索罗斯干了一场大胜仗之后那般骄傲的高高举起我的双手,在女孩的面前,我看着她的眼,大声宣布:“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跟你的家,我们两个人的家。” 我看到在我这么说过之后,女孩眼神中的***轻轻地跳了跳,没来由的,我突然想起了死亡骑士中最让我喜爱的神器——“久远的***”,我觉得女孩眼神中那一点微弱的神采就正仿佛是久远的,***。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我脑袋一热,不管三七二十一忘了考虑后果不顾一切地就这么做了的时候我确实是没有后悔,但是等到了回到了家之后,我却开始感到一阵阵后怕。 如果她不答应怎么办?如果她不愿意怎么办?万一她不但不答应不愿意跑出去之后还顺手告我一个拐带绑架未成年少女性骚扰**未遂之类的东西,那我岂不是死定了?越想越是害怕,看着她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就在我已经开始yy到自己在监狱里过着如何惨痛绝望的生活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女孩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却带着一种仿佛长期虚弱的沙哑无力——“好”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女孩的声音,如同她眼神中那抹渐渐扩散开来的笑意和那时候我所“不懂”的,温柔。 第四十四章 追忆·少女心 我的名字是十三,嬷嬷是这么告诉我的,我和好多其他的小孩住在一起,我和其中的几个被老嬷嬷照顾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小孩子原来是有爸爸妈妈的,小孩子的名字是爸爸妈妈们取的。 那一天,嬷嬷告诉我,这里是孤儿院,这里的小孩子们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 我是孤儿院里的孤儿,所以,我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十三是一个数字,嬷嬷告诉我,在五月十三的那一天我被放到了孤儿院的门口,所以那一天就是我的生日,那一天的日期成为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五月十三。 长大后我知道,十三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不但其他的嬷嬷阿姨们讨厌我,便连那些一起长大的小孩们同样讨厌我,我没有怪他们,因为在这里,无论是谁跟谁之间,都是一样子的。 对我来说,只有照顾自己的老嬷嬷是不同的,当我开始懂得了钱的概念的时候,我这么想着,我以后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给嬷嬷买好多好吃的东西和好多漂亮的衣服。 嬷嬷没有等到,嬷嬷在我十岁那年便死去了,那一天我哭得很伤心,然后,我更加的沉默。 在嬷嬷死了之后,我被归到了另一个阿姨那边照顾,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每天嬷嬷给我吃的饭跟其他的小孩子们吃的是不一样的。 看着面前完全不同的饭,我吃不下,抢走我还没吃完的一个男孩这么跟我说,“我不是欺负你,我只是想要吃得更饱而已。” 我只是沉默,像那只我最喜欢的小鹿一样,它也只会沉默,不会跟我说话,我也不喜欢说话,但是抱着它的时候,总感觉好温暖好温暖,那是嬷嬷给我的礼物,也是嬷嬷最后的遗物。 我慢慢地长大,我只想要时间过得快一点,我要长大,我不知道长大以后可以做什么,但是我模模糊糊地记得,我要长大。 十四是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的,并不是之前不曾见过,只是从来不曾跟她说过话,在这里,只有几个人几个人自己在一起的才是伙伴,我没有伙伴,没有伙伴,不要紧,我有小鹿,嬷嬷给我的小鹿。 十四对我伸出了手,她的笑很温暖,我以为。 所以我也伸出了手,对着她笑,我吃得很少,但是我很少越来越感觉不到饥饿,有时候甚至只吃一点点我就可以坚持很久,所以我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了十四,因为她对我笑,她说“如果遇到了什么事情的话,就来找我吧,因为,我们是伙伴啊”我们是伙伴?哦,我这么以为,直到有一天——“你们、想要干什么?”我问。 “没什么,你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啊?”“没有。” 我已经十三岁了,我每天吃的东西都已经很少了,更不用说会去藏东西了。 “少来这套!”他用力地推着我。 “没有藏东西每次还吃那么少?”“是不是有人另外给你吃了好东西啊?”“交出来!”“不然的话,我们就撕碎你珍藏的小鹿!”我听着他们大声地喊着,看着他们眼中饥饿的眼神,我摇了摇头,我没有,所以我很平静。 但是我不能让他们撕碎我的小鹿,他们抓住了我的手,他们拉着我的小鹿,用力地踢着,撕扯着。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喊着,我哭叫着,我第二次哭,为了我的小鹿。 “这样子比直接收拾她还有用哩!”“是啊是啊,我第一次看见她哭呢。” 十四冲出来挡在了我的身前,骂道:“不要这样!”“干什么啊?”那个男孩子很诡异地笑着,他看着十四和我的眼神诡异得让我害怕。 “你说什么?”十四为什么要惊慌?“这不是你教我们的吗?”我惊恐地看着十四,十四捂着脸,哭着摇头说着“对不起,我不小心告诉他们了”。 因为自己不幸,所以就要制造出比自己更不幸的人!我的眼睁得大大的,我看见她捂着脸的手下开心的笑,冰冷,而残酷。 那两个男孩拉着我的小鹿,一人一边,拉着我的手的那个这么笑着说着:“嗯,嗯。 那个眼神,真是让人好害怕啊。” “啪!”小鹿碎了,如同我心中的某个部位,我却笑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突然觉得只要我愿意伸手我就可以将他从我身后扔出去,所以,我也这么做了。 我只想要打倒他们,狠狠地打倒他们!“不许你们冒犯我的尊严!”我这么大喊着,虽然连尊严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喊着,但是我身体却仿佛有莫名的力量涌出来一样,我的拳头打出去,甚至还没有碰到他们,他们都会被打飞出去!虽然之后我被关了禁闭,但是我突然感觉不到孤独了,好像,在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是这样子一个人,只有陪着我的小鹿,所以,我不感到孤独,因为,已经习惯了呢。 原本我便是一个人的,在那些遥远的片段里,我都是一个人的,现在,只不过是回到了,过去,那我所不记得的过去而已。 一个人,我也能活下去。 红色的火,在某一天夜里突然燃起,所有的人都仿佛睡着了,没有人醒来,没有人逃出来,只有我。 半夜里惊醒,仿佛看见一双诡异的大眼,在追逐着我。 我开始跑,我不断的跑,我逃了出来,身边的怪事却再也没有断绝过,我开始流浪,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从另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我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地方走过了多少城市,我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奇妙的力量在不断的增加着,但是那种被追逐着的感觉却始终没有断绝。 直到一个好心的老人家收留了我,她有着和嬷嬷一样温柔慈祥的双眼,她收留了无家可归的我,她为我做饭为我做新衣服她了我安定的住所,对于我身旁发生的那些“意外”,她总是宽容地看着我,她的眼神里只有慈爱而没有厌恶或是恐惧。 我以为这种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我忘记了我本就应该是一个人的,我贪恋着这种温暖,所以我犹豫了,我停止了流浪,也害死了那位慈祥的老人。 奇美拉!操纵火焰的妖怪,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见到它的真身,它巨大的碧绿双眼看起来仿佛在嘲弄着什么,然后,我突然醒了——是了,我不是人,我是银月神弓的主人,我本是天上的神灵。 银色的弓身带着苍绿色的光芒在我的手中汇聚,我微薄的能力却连弓弦都无法拉开,甚至连维持着它的影像都是勉强得模糊,所以我败了,我的记忆是模糊的,我的骄傲却仍在,那与生俱来的骄傲,仍然在我的身体里顺着血液流淌!我不能逃,但是我不能死。 我的脑海里有着这么一个声音对我说,所以开始逃亡,带着模糊的记忆和屈辱,开始逃亡,直到有一天,我再也不想逃了。 仍未完全复苏记忆的我却已经完全记起昔日的骄傲,不,那原本便属于我的骄傲,我感到了厌倦,再也不能忍受这种屈辱,就算战死,我也不能逃!至于使命什么的,根本就还没记起的我更不想去管。 所以,战!真正的战斗却只有一瞬间。 我仿佛不再是我,我看见我唤出了属于我的神弓,我第一次拉开了弓弦,苍绿色的箭出现在我的指尖,仿佛千万年前,便是如此,然后,我失去了意识,开始沉睡。 等到我再醒来的时候,我的面前,是一个少年,一个人类少年,一个奇怪的人类少年。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脏,不但脏,而且脏得不成样子,我在的地方是垃圾场,虽然我的意识在沉睡,但是周围发生的一切我却可以感觉得到,我已经在这里流浪了一个多月,这里现在是我的“家”,如果这里也能算的话。 他就这么看着我,眼神古里古怪的,还一边自言自语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人类的思维很奇怪,虽然我已经当了十多年的人类,甚至是不记得多少次的十多年的人类,但是我仍然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 作为人类的时候的我不明白,作为神灵的我同样不明白。 我看着他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在看着什么奇怪的事物一般,我很生气,虽然我现在是落难的神灵,但是我还是神灵,神灵的威严不容冒犯,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操纵自己的身体,要不然我一定会惩罚他。 为什么这么瞪着我?这个奇怪的人类看着我的双眼,一看就是好久,虽然并不是不眨眼,但是我知道他在支撑着尽力不眨眼,他看着我的眼神,是认真而执着的,这种眼神我并不陌生。 我曾经见过无数的英雄,有神灵,有人类,还有神和人所生的半神子,他们中有很多英雄都曾经露出过这种眼神,但是他们在姐姐的面前都只能保持谦卑。 姐姐是骄傲的,在记起她的瞬间,我便有了这种念头,便仿佛这早已存在在我的脑海中很久很久了一样,我不怀疑,这是曾经身为神灵的我的记忆。 骄傲而聪明的姐姐,屹立在风中高高地抬着头,她的眼中充满着智慧,她嘴角的微笑温和却骄傲,英雄们在他的面前,只能低下他们曾经高贵的头颅。 但,没有人能让姐姐低下她高贵的头颅,没有人。 姐姐的眼睛中,也是这般认真而执着的眼神。 一天,两天,三天他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出现,然后坐在我的面前,开始的时候他是静静的,静静的,听着海风海浪的歌声,我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到,我以为他是在听着的。 害怕孤独却又害怕着受伤,每个人都是一只小小的刺猬,既想要获得温暖,却又害怕受伤害,人类却又是分外无法忍受孤寂的生物,所以,我相信,他是来听海风和海浪的歌声的。 但是,我错了。 在他出现在我面前的第十三天开始,他开始说话,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却又好像是在对我说的,因为,我总是听到说完一段之后就会问“喂,你有没有在听啊?”“靠!你丫的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哼一声行不行啊?”“鄙视!真是比木头还木头”之类的东西。 我不是木头!你不能冒犯女神的威严!我很想这么说,但是我无法开口,我也不敢说话,不敢接近他。 我所接近的人都被我害死了,老嬷嬷,还有那位慈祥的老人家,我是孤独的,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我记得,那时候陪伴着我的也只有我的小鹿。 所以,我不能亲近他,我不能主动接近他,我喜欢他,我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他每天都准时的出现,有时候看着他满脸大汗地擦着时间边缘赶到的时候,我心中更会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欢喜从心底涌出。 我开始变得患得患失起来,每天,我都会在那里等待着他的到来,我不想到处走了,我想看到他,等待已经变成了习惯,等待他每天差不多这个时候便会出现,然后坐在我的面前,好像想要从我的眼底看到什么似的一直看着我的眼,他不知道我的意识在沉睡他什么也看不到的吗?这个傻瓜。 我开始分心了,我记得,转世的神灵在觉醒之后,往往会吞没这一世的记忆,重新恢复成为神氐,但是我分心了,这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我却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分心了。 但是,我还是很开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看到他来,我就会很开心,开心得其他的什么我也顾不得了,我的意识开始慢慢醒来,我却没有去触碰我的躯体,特别是我的眼睛,我害怕,如果自己的眼睛变了的话,他从此就不再来了。 所以我只是微微地变化着我手脚的姿势,我知道,人类是不可能不吃东西而生存着的,所以我必须让他以为我曾经出去觅食过,我不想让他感到害怕。 全神贯注只牵挂着他的我已经完全忘记了,我是女神,我是转世的女神,原本挤压进我脑海的记忆开始出现倒流,那被压迫到最底层的属于十三的记忆渐渐明晰起来,反过来吸收着那些本该是传承的记忆。 我的记忆开始渐渐的丰富起来,不是记起,是吸收,那些属于上一世上上世还有上上上世以及之前的所有转世的我的记忆,然后,便是属于女神的我,转世前的所有,我终于全部吸收了进来,成为十三的记忆,而不是女神的记忆吸收了十三的记忆。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同,是女神的我在十三的我身上复活了还是十三的我成为了女神,我也不在意,我的心思,全部牵挂在那个古里古怪的人类少年的身上,我喜欢听他嘻嘻哈哈有时怪异有时讨厌让人害羞却又舍不得不听的胡话,他讲的很多东西我都不懂,罗格?科恩?光明神族?跟人类签订契约成为人类奴隶的女神?如果是光明神的话,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个,至于光明神族这个奇怪的称谓我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新的神族出现了。 但是不要紧,他讲的我懂不懂都不要紧,我只是喜欢看着他看着我兴致勃勃地讲着各种奇怪的东西,还有他的各种愿望,什么“劈道雷下来把我劈到异世界去吧”“让我拥有超人的能力吧”“希望赐给我一个像贝璐丹蒂那样又美丽又可爱又善良又温柔的女神”之类的。 雷劈下来人不就焦了么?虽然我知道曾经有过人类能强大到对抗众神之神劈下的神雷,但是面前的他怎么看都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年而已,我不认为他可以拥有这种实力。 至于命运三神女中的贝璐丹迪(verdandi),记忆中,她好像并不是属于我们的族群,我跟她并不是很熟悉,怎么面前的少年好像跟她很熟悉的样子?难道她竟然私自来到人界了?我心中的疑惑注定没有答案,因为就在他来到我身边之后的第四十四天,他站起来的时候竟然突然摔倒了,我下意识地便想要去扶他,但是却又害怕被他看出了我已经“醒”了过来,强忍着不敢动,听着他又开始再骂了,我忍不住就偷笑了起来。 但是当他再站起来的时候却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他的声音低沉得比奥路非的天琴更让人忧伤,他在说什么?他说他明天开始便不再来了?我想要开口让他留下,我想要说“不要,我不允许”,但是我不能,我害怕一开口便永远失去,我只能沉默,我霍地想起了自己的宿命。 绝望和希望却在瞬间逆转,他霸道的话语,却让我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理,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弱小,只希望像现在这样蜷缩在他的怀里,让他紧紧地抱着我,就这样子靠着就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他问大声地宣布着:“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跟你的家,我们两个人的家。” 我突然很想哭,我忘记了我是十三,忘记了我是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我只记得他害怕失望的眼,我听见自己轻声的回答:“好”(smenhu.月亮女神阿耳忒弥斯(artemis):阿尔特弥斯是阿波罗的孪生姐妹,三位处女神明之一。 月神,狩猎女神,纯洁之神。 所以也被称为处女的保护神。 她是野生物的主人,神界的主要猎手。 身为三体女神的她,在空中是西伦,地上是阿尔特弥斯,阴间和黑暗阳间是海卡蒂。 丝柏是她的圣木,鹿是她最喜欢的宠兽。 ) 第四十五章 神是高中生··· 婧婧婧婧婧婧婧婧!!!!!!猛地坐起身来,低着头我呼呼地大口的喘着粗气,强烈的震荡比彗星撞地球给我的冲击更猛烈了点,我的胸口还有些莫名的烦闷,就像是上次跟永哥他们三个sb拼,我一口气干掉了六十个饺子之后看到了第六十一个饺子的时候心中那种忍不住就想要吐的恶心感觉。 右手支撑着头,白色的睡衣袖口滑到了手肘的部位,下意识地笑了笑,我晒道:“原来是梦啊”总感觉作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我梦见裴姒梵成了女神,婧婧也变成了女神,而且我还中了什么“天诛”之类的东西,疼得我差点连肠子都拉出来了。 然后裴姒梵竟然要婧婧把血涂满我的全身?我靠!又不是什么邪教仪式!而且,婧婧那个傻丫头虽然笨笨的,但是也不至于会蠢到相信这种谎?言!我的眼睛霍地直了,我再看了看墙上的日期,九月十七号?!这怎么可能?!我飞快地爬下床来,身体竟然仿佛许久没有动弹似的摇摇晃晃的,竟然一时无法站稳,又摔了回去,坐在**,呆呆地看着我自己的手,完全陌生的双手,占据了我的视野。 这是我的手吗?飞快地寻找着镜子。 我的眼角剧烈的跳动着,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我的手不敢置信地抚摸着我的脸,皎洁如玉,晶莹无暇,明明鼻子还是那个鼻子,眼睛还是那双眼,但是为什么现在的我整个人看起来都完全不同了,无论是此刻我深邃如星河的双眼还是我惊愕的神态,都充满了一种妖异的奇异魅力,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就是简直比阿神那个死人妖***还要人妖!然而,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欢喜,心中的恐惧,却随着时间的嘀嗒作响而愈加的浓烈。 “婧婧?婧婧呢?”想起我昏迷前所见到的画面,婧婧最后那仿佛永别似的话语在我的心里卷起强烈的不安,我抬起头,扶着墙壁,我无法这么等待着。 我走出房门,熟悉的场景却有一种仿佛许久未见的陌生,强烈的落差让我下意识地扶住了墙壁,脑海中一阵莫名翻腾,明明都是如此熟悉的东西,为什么却总是泛起“好久不见”的诡异感觉?这里是我的家啊,是我已经住了快十八年的家啊。 “婧、婧婧”我开口出声,却将自己给吓了一跳,不是因为沙哑又或者比以前就难听的声音更加的难听,相反,现在我的声音低沉而悦耳,仿佛沉淀着不知多少年的那种沧桑感却在年轻的声线中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比起我所曾经听过的任何一个天皇巨星的歌声来说,我相信此刻的我的声音绝对比我所听过的最优美的歌曲都更加的动听。 呃,为什么我总感觉到自己这次醒来之后变得自恋了许多呢?心中的疑惑没有持续太久,婧婧的不知所踪将我其他的思绪给打得粉碎,我往婧婧的房间走去,扶着墙慢慢行走的我渐渐加快了速度,身体也仿佛随着我意识的醒来而开始“醒”转过来,开始恢复起应有的知觉和灵动。 “婧婧!”推开门,我的宝贝妹妹正静静地躺在**,她的小脸却是一片苍白,我的心陡地沉了下去,我的脚步变得异样的沉重,就好像是灌满了铅似的,来到她的床沿,轻轻坐下。 女孩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静静的躺着,她的手放在她的胸前,交叉地互握着,手上仍隐约可见点点的可怖伤痕。 我的手握上女孩的手,冰冷而没有一丝温度,我的头轻轻地枕上她的胸口,我听不到她的心跳,我听不到她的呼吸,我紧咬着唇,我眼中的泪却已承受不住地心的引力,滑出了我的眼眶。 我大声地吼着,我大声地哭着,好像小孩子一样,我的泪滑过我的脸颊,落在女孩的脸上,溅湿了她的眼眸,“婧婧”我握着她的手,泪流满面,“婧婧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我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我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我!!!你就这么离开了我以后谁来为我洗衣服谁来为我煮那些香喷喷的饭菜谁来每天早上叫我起床哎呀!婧婧,好痛啊”我捂着头,看着怒容满脸的婧婧怒睁的双眼,满脸无辜。 “坏哥哥!臭哥哥!人家拼了命的将你救回来,都不愿意让人家再多感动一会儿臭哥哥!哼!人家不理你了”“呵呵”看着嘟着小嘴生气的婧婧,我傻傻地笑着,失而复得的欢喜早已充满了我的心房,听着婧婧似嗔似喜的责怪,我早已忘记了刚刚踏进房门前那一刻心中的恐惧。 “婧婧”我轻轻地呼唤着。 “哼!”“婧婧”我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哼!!”“婧婧”我霍地伏下身去,由于原本的我便靠在床边,一只脚跪在**,当我这一伏身,我的半个身子便压在了婧婧的身体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双眼,一如许久许久许久以前那样。 我轻轻地低下头去,一点,一点,一点,距离在不断的缩小,我的眼,看着她的眼,婧婧原本还强撑着睁大的双眼在彼此呼吸可闻的时候终于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羞意,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只是,等待了良久的少女也没有等到了那本该在几秒之后就触碰上的双唇,婧婧微微地眯开了眼,却陡地看见我正坐直了身体,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满脸笑容地看着她。 发现自己被耍了的少女大怒,忍不住便想要爬起身来将我这个“恩将仇报”又戏耍女神的家伙给当场解剖以儆效尤却因为身体的过度虚弱无力而告罢。 抱着女孩温度低下的身体,我痴痴地看着她的眼,良久良久,霍地轻轻说道:“以后,不许再作傻事,听到了吗?”“嗯”我的唇伏下,上一次几乎是在一瞬间内我便失去了意识,什么也没有感觉到,而这一次呃,这一次也没有享受到。 “梆!”“你是怎么当人家哥哥的”“婧婧的身子现在还很虚弱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为了你受了多少的苦遭了多少的罪”“就算你再想再忍不住你也不能现在碰婧婧啊”“她流失的血液都足够以前的你死上七、八次了!你这个大白痴!”“嗯嗯,是是是是是,一定一定一定”当裴姒梵举着重重的书包一脸冷峻地护在婧婧身前的时候,满脸无辜的我乖乖地站在一旁,听着她冷冷的训斥,噤若寒蝉,唯唯诺诺地应着。 倒是婧婧终于看不过去了,虽然裴姒梵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心里正甜甜蜜蜜的婧婧也不忍心爱的哥哥被裴姒梵这么不断的训斥着,却也不好直接开口阻止裴姒梵,只好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裴姒梵闻声给了婧婧一个大白眼,又狠狠地瞪了瞪我一眼,这才怏怏地偃旗息鼓,心中哭笑不得的我哪里知道,裴姒梵因为婧婧竟然因为我这个凡人举行血神祭而差点把自己都给搭了进去!原本以为就算是血神祭失败,婧婧也不过就是此世的人类转世死去而已,谁知道血神祭的效果竟然是这么恐怖?!婧婧的灵魂和神力竟然完全被抽离开她的身体,和我同样离体的灵魂纠缠在一起。 战场由体内转到体外,我体内那些变异了的小小的神力对于婧婧那对我来说显得庞大无比的神力来说真的就是日月身旁的萤火了,几乎在一瞬间便被彻底的消灭了。 但是血神祭却并没有因此结束!血神祭的目的并不是拿来赦免天诛的,而且又有哪一个神灵会愿意舍弃自己去救一个判处极刑的凡人?血神祭,本就是传说中古老得不知已经是多久以前,那些极个别被接引成神灵的人的传说。 如果当时会知道血神祭的威力竟然是如此恐怖的裴姒梵绝对是宁可和婧婧大打一场也要将她阻止下来。 当时,婧婧的神力和她的灵魂仿佛蚕茧般将我包裹起来然后如同潮水似的涌进我的心间,不仅是女孩那转世之后渐渐恢复起来的神力,甚至连她身为神灵的神识都开始渐渐模糊,就好像,被我渐渐吸收了一样!裴姒梵当时看得是目瞪口呆惊心动魄,但是她却连阻止的办法都没有更不敢随意乱动,几乎一瞬间便是结束,直到最后裴姒梵几乎都感觉不到婧婧的气息了,裴姒梵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要崩溃了!如果身为守护者和看守者的月亮女神阿耳忒弥斯彻底消亡了,那就意味着将永远没有人能再追寻回那位已经陷入人世轮回的大人!从他被打入轮回开始,天上地下三界之中只有刻下追寻之印的阿耳忒弥斯才能追寻到被她看守着的猎物,除了她,其他人谁也不行。 所以,阿耳忒弥斯绝对不能死!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裴姒梵一定会直接杀掉这个牵挂着阿耳忒弥斯的人类少年,就算因此被她怨恨也在所不辞,比起三界的安危来说,一个人类的生命实在是太渺小了。 但是裴姒梵不能,永恒,或是瞬间,裴姒梵还没有机会动作的时候,婧婧的气息便已经几乎消失不见,生怕自己一旦把他刺死之后而导致了血神祭失败使得婧婧真的彻底消亡永远消失那可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裴姒梵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那虚无缥缈传说中的血神祭不至于每造一个新的神都需要牺牲一个旧的神氐吧?裴姒梵等待着,看着那漂浮在虚空中静静地躺着的少年和少女,相拥着的两个人唇触着唇,亲密得仿佛一个人一般。 裴姒梵惊讶地发现,少年和少年的眼却始终对在一起,即便他们,始终没有睁开过,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场景看起来,竟分外有些凄美。 裴姒梵霍地感到一阵莫名的痛楚,她等待得几乎都快要疯掉了,要不是少年的灵魂始终盘旋在两人的头顶漂浮着,清楚地告诉她血神祭还有没有结束的话,裴姒梵一定会发疯的!良久,久得裴姒梵自己都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个小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少年的灵魂在渐渐消散,裴姒梵终于忍不住心中巨大的空白,差点连维持结界都忘了。 然后,就在那一瞬间,异变突起。 少年灵魂的胸口突然腾起一片红光,然后,少女的灵魂从他的胸口探出了脑袋,婧婧的气息随之逐渐加强,少女灵魂的身子一点一点地从少年灵魂的胸口分离出来,裴姒梵欣喜而惊讶地看着面前正闻所未闻的一幕,她的人都看呆了。 灵魂可以这么融合再分离的吗?!还有那神力!那属于阿耳忒弥斯的月神之力竟然均匀地分成两份分别注入少女和少年的身体之内?!这种诡异的方式裴姒梵千万年来听都不曾听说过!但是,面前这奇异而瑰丽的一幕却是实实在在存在在她的面前,裴姒梵只能看着,事实上,这也是她仅存的力气所能做的所有。 血神祭,是成神祭。 但是裴姒梵从来也没有想过,血神祭竟然是这么邪门的魔法,阿耳忒弥斯的神力竟然被完完全全的剥夺了一半,虽然仅仅只是她这一世觉醒以后所恢复的不过以前三层,但是就是这一点的一半也有曾经三界中除了那位公认的最强者之外最厉害的三界第一女战神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神力的一层五。 而更让裴姒梵惊恐莫名的是,她发现阿耳忒弥斯的神识神格竟然同时依附在两人身上?!却不是分开,不,与其说是如同神力一般分成了两份的话,不如说那根本就是两份一模一样的月神神识和神格!阿耳忒弥斯是谁?她可是十二主神之一!这是什么概念?这是什么概念!这就是说我已经从一介小小凡人直接跃升为天地间最强大的神灵之一。 就算我今日所拥有的神力只不过是如此渺小,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带着月神眷恋而留在我体内我的月神之力以婧婧对我的那不顾一切的深爱为媒,那本永远不可能为平凡人类身躯所承受的庞大至极的神力才终于实现了在不会伤害到我身体的情况下与我的身体完美融合在一起。 即便是始终旁观的裴姒梵和身处其中的婧婧也无法明白,血神祭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是专门为接引凡人成为新神氐的魔法。 她们的认知根本就是错误的,血神祭并不是拿来神化凡人的,虽然它的确有使得普通凡人成为神灵的能力。 不过真的要说的话,与其说血神祭是化神,不如说它根本就是用来——造神!此刻,拥有了婧婧前世女神阿耳忒弥斯完整神识神格的我,就等同于婧婧此刻的存在!也就是说,这天地间在十二主神之外突然凭空的多出了我这么一个新的主神出来!也因此,血神祭才会在从许久许久之前就被列入禁忌,而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它的霸道和疯狂。 不过,话说回来,血神祭施行条件的疯狂及苛刻也同样不是普通的神灵又或者凡人所能做到的。 这里的苛刻指的并不是它的祭言“用你高贵的血去涂抹你深爱之人的躯体,用你的血滋润你所深爱之人的嘴唇,用你的心唤醒你所深爱之人的灵魂”里面所描述的仪式所需,而是血神祭需要的是,两个愿意为对方付出所有的灵魂!如果婧婧心里有一点犹豫,当时我在吸收她灵魂的时候便会受到阻碍而直接导致血神祭的失控而被婧婧的神力冲击得魂飞魄散而婧婧的灵魂也会因为神力的瞬间全失而直接消亡!而当婧婧的灵魂从我的灵魂中重新分离出来之时,我的心中有一丝贪念,那么婧婧便会真的被我直接吸收掉而烟消云散,而我则会夺取她的神格代替她成为月神!试想,又有哪一个神灵会冒着自己失去神格成为凡人更可能完全消亡的危险进行这么危险的仪式?又有多少人能抵挡住成为真正神氐的巨大**而自愿将已经到手了的肉再吐出去?而血神祭最***变态的地方就在于从血神祭进行完祭言的第一步之后后面所有的过程都是纯由魔法驱动而成,而无论是神还是人的意识都会同时陷入昏迷沉睡,所有的判断直接由两者本心处最直接的反应进行,只要心中有那么哪怕仅仅只是一丝丝的犹豫或者担心怀疑,血神祭就必定失败!这一番因由曲折,不要说是我这个在这之前还只是凡人的平凡人了,便是三界中最为出色的女神中的婧婧和裴姒梵两位也只是隐隐约约地知道了其中的小部分。 血神祭等于是最严苛的感情裁决者,直问本心的回答,根本没有人能逃得过,神也一样。 在确定了自己在我心中的分量之后,婧婧才会这般幸福得仿佛成功偷吃到鱼儿的小猫。 而隐隐猜测到血神祭失败后的那种恐怖后果的裴姒梵也才会在看到我之后就忍不住气往上冲,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任务三界的和平人界的安危竟然只因为这么一个微不如道的平凡人类就差点永远失去希望,裴姒梵就实在是无法给我任何的好脸色,而她看着我的眼神也愈加的诡异起来。 第四十六章 本世纪最大的冷笑话! 对于裴姒梵异样的“关切”眼神,我只感觉到诡异莫名,被她注视着的部位更是仿佛被火烧一样的隐隐发麻,一边暗自yy着这不会是传说中的什么魔法之类的东西,我一边我一边贼心不死地苦笑着调侃何这么地看着我?莫非是因为我现在变帅了所以忍不住,你跟我家婧婧不是好姐妹吗?小心她吃醋哦!”裴姒梵微微一怔,上下地打量了我一眼,不屑地冷笑道:“就你这副普通的模样,三界中比你英俊帅气比你有英雄气概的不知道多到哪里去了!你有什么好?也就你家婧婧会这么着紧你!而且,我可是有丈夫的人了,你再这么口花花的小心他找你算账!”我下意识地瞪大了双眼,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说来找未婚夫的吗?怎么又冒出一个丈夫来了?难道你竟然犯重婚罪?”“重你个头啦!笨哥哥。” 婧婧嬉笑着打断了我傻傻的疑问,躺在我的怀里为我解释道,“贝瑟芬妮姐姐出来原本就是为了寻找她的丈夫的,至于未婚夫什么的,当然是拿来对外面说的。 要不然以姐姐现在表面上的年龄告诉别人她是要来寻找她丈夫的,那学校还不被吵疯了?其他人不说,单单哥哥你那几个损友,就会把整个学校都闹翻了!”“呃,你说得也对”挠了挠头,我苦笑着点了点头,其他人我不知道,面包和陈董肯定会疯掉的,天知道陷入失恋苦海的这两个家伙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所以啊”婧婧故意吊我胃口似的拉了长音,旋即狡黠一笑,说道,“哥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心理准备?”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我满脸疑惑地看着贼嘻嘻的笑着的婧婧,和满脸平静的裴姒梵,我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模模糊糊的不祥预感,我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心理准备?”“天都市第三中学第一届校花榜榜首裴姒梵的未婚夫林黔冥同学,恭喜你!你已经成为全校男生的公敌了”无视我已经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思议的呆滞模样,婧婧一脸笑意地自顾自的接下去道,“没办法啊,为了救你人家可是豁了出去,我们两个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根本不可能恢复到可以自由行走的地步,而当时已经完全昏迷的我们俩甚至连请假都没有办法哩。 所以咯,这一切都是贝瑟芬妮姐姐搞定的”“那也不用说出‘我是她的未婚夫’这种鬼话出来吧?”我苦笑着摇头道,这两个丫头简直是太乱来,这不是要我死吗?理论上老子可是才刚活过来耶,不用这么狠吧?裴姒梵冷冷地“哼”了一声,撇了撇嘴,说道:“你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当时你们两个全部陷入了昏迷,你们俩‘兄妹’的家庭状况学校里面又不是不知道。 还有你的那几个损友,当场便要翘课过来看你,说你们俩个都病了没有人照顾之类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你以为我会说出我住在你们这里吗?”婧婧在我的怀中轻轻地笑了笑,接着裴姒梵的话头说道:“对啦。 当贝瑟芬妮姐姐说出她跟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你那几个死党听得都傻掉了。 而在被老师追问着为什么姐姐会跟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时候,被迫得没法子的姐姐只好把上次拿来跟你说的那套拿上去顶咯!”“只不过顺手把男主角换成我对不对?未婚夫妻住在一起的话,也就没有人会说什么的对吧?”我苦笑着接下去道。 “嗯嗯。” 婧婧一边回答着,一边“咯咯”直笑着,笑得仿佛得意的小狐狸。 而我名义上的未婚妻大人裴姒梵小姐则用鼻子“哼”了一声,斜着眼看着我们这一对在正主儿面前嬉戏而笑的“奸夫**妇”,一脸平静得让我毛骨悚然,心中暗自苦笑。 “我,竟然已经是天都市第三中学第一届校花榜榜首裴姒梵大小姐的未婚夫?靠,这***真是本世纪最大的冷笑话!”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的我下意识地转移话题道:“婧婧,那你现在要不要紧?”“现在会关心人了?懂得体贴她了?刚才狼性大发的时候怎么不多想想?”裴姒梵冷笑道,“你知不知道婧婧差点”“贝妮姐姐!”婧婧不满地喊了一声,心疼地看着我愁眉苦笑的样子,裴姒梵看了婧婧一眼,霍地一声长叹道:“你啊,真是变得我都不敢相信你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你了”“姐姐!”“咳咳!”我的眼睛下意识地瞄了瞄那靠在我的胸膛躺在我的怀里的婧婧,又看了看身旁的裴姒梵,一脸怪异的微笑,说道,“两位女神小姐,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们两位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吧?”裴姒梵微微一惊,忍不住失声惊呼道:“你知道了?”我终于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裴姒梵看上去不傻啊,怎么笨得跟狗一样,我撇了撇嘴,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发生了这么多不合理的事情你们又没有抹去我的记忆或者修改记忆之类的东东,我就算是再迟钝也知道你们两个有问题了。” “不对,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女神的?”裴姒梵不依不饶地追问着,同时奇怪地看了倒在我怀里的婧婧一眼,似乎是在奇怪她为什么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这个嘛”“贝妮姐姐,哥哥当时的人虽然昏迷了,但是他的意识一定是清醒的啊。” 看着我坏坏的笑,如今对裴姒梵已经介怀大消的婧婧反而帮助她摆脱窘境地解释道。 裴姒梵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天诛”时人的意识反而是格外的清醒这一点她当然清楚,只不过是一时被我口出的“惊人之语”所吓倒了所以才想不起来而已。 想到这里,裴姒梵忍不住向着故作玄虚的我怒瞪了一眼。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盯着两位女神大人,我忍不住一阵坏笑道:“那么,现在是不是该自我介绍一下了?两位女神大人?”听着我与之前明显不同风格的惫懒话语,裴姒梵直接给了我一个白眼,婧婧不忍我受窘,在我的怀里轻轻地动了动,调整了下姿势,嗔道:“坏哥哥,人家的事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呃”一心使坏的我没想到反而被抓了个正着,曾经和婧婧的灵魂“水乳交融”的我当然知道婧婧的本源,因为那同样也是我现在的本源,虽然直到现在我仍是感觉怪怪的。 男性的月神?怎么想就怎么的冷!我微微苦笑了下,轻轻地捏了捏婧婧的小脸,佯怒道:“死丫头!竟然拆哥哥的台?!你说,该当何罪?”“就罚婧婧一辈子都陪着哥哥永远都不离开,好不好?”婧婧轻轻一笑,仰着脸,看着我的双眼,认真地问道。 “不好。” 我板着脸,却发现裴姒梵倒是微微有些惊讶,但是我怀中的目标却是笑意盈盈,显然已经猜到了我接下来的话语,“一辈子怎么够?我要下辈子,下下辈子,还有下下下辈子以及以后所有的下下下下辈子,都属于我!”“贪心的男人”婧婧轻轻地嗔了一句,脸上却全是欢喜,良久,才突然冒出一句,“可是哥哥,你和我现在都是神灵,如果没什么意外发生的话,我们这一辈子应该就会很长很长的了”“呃,这个嘛”说实话,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已经成为神灵的一员这个诡异的事实,所以也就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没关系,以后我们每一个地方只住上几年就好了,这样子就不怕被人发现了,而且,还可以顺便进行环球旅行,哇,多美好的未来啊”“嗯”看着面前这一对丝毫没有神灵自觉的神灵“兄妹”档,裴姒梵终于忍受不住巨大打击,差点便想直接跳楼自杀,不过好在她总算记起自己好歹也是个神灵的事实,这才没有做出这种无用功来。 这次多亏了有裴姒梵的帮忙,我们俩才能平凡无事,婧婧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裴姒梵脸上的苦笑,心中故意不去,故意将话题引回来道:“既然哥哥非要人家亲口说出来,那人家就告诉你哦,你可要认真地听,不许忘了哦。” “嗯。” 已经隐隐跟女孩心意相通的我立刻明白了婧婧心中的想法,我乖巧地点了点头,配合着婧婧道。 “吾之名是阿尔特弥斯,月亮女神,狩猎女神,纯洁之神。 空中名为西伦,地上名为阿尔特弥斯,在阴间和黑暗阳间名为海卡蒂。”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婧婧竟然是用神氐间最古老的方式报出自己的名字,这并不是一般交往时所用的,而是誓誓,代表着愿意将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对方。 我突然明白了婧婧的心意,她是借此将自己的心意直接地摆在了我的面前,不是以林婧琪的身份,而是以她的真实身份西伦阿尔特弥斯海卡蒂的身份向我表示她的心意。 我霍地微微的笑了,我低下头去,“狠狠”地回应着这位处女神明的心意,直吻到旁边的裴姒梵终于忍不住出声咳嗽我们这才分了开来,其实我本来是打算吻到呼吸急促的时候就分开的,谁知道变成了神之后似乎已经没有了这个问题的感觉?“那这位呢?”轻轻地眨了眨眼,我低下头,对着婧婧调皮地笑道,“我可是听见你称呼她为贝瑟芬妮姐姐的哦!”得到了心意回应的婧婧终于彻彻底底地放下心来,心情大好,哪里还记得贝瑟芬妮的身份是不是可以泄露之类的问题,对着我甜甜笑道:“这一位是春之女神贝瑟芬妮姐姐,也是冥王哈迪斯的妻子。” 我忍不住咋了咋舍,下意识地苦笑道:“哇噻!看来我这个‘情敌’的来头不小嘛!”婧婧怒瞪了我一眼,仿佛有些“害怕”地说道:“哥哥不要乱说,哈迪斯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神氐之一。 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而陷入了轮回,而作为他的守护者进入轮回的便是我。 而贝妮姐姐则是为了寻回冥界的王而来到人界的。” “哦。” 我点了点头,终于开始有些明白了裴姒梵和婧婧之间的复杂关系,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又问道,“你们转世轮回也已经过去了千百年了吧?又不是第一世了,怎么现在才来找?”我狐疑地往裴姒梵望去,心中暗道:看来你对这个“丈夫”也不是很关心嘛?“呃,这个”婧婧微微地怔了怔,下意识地看了裴姒梵一眼,裴姒梵和冥王之间的糊涂账谁也不知道该怎么算,特别是此刻承受了裴姒梵恩惠的婧婧更不愿言她之过,但是若说冥王有错她也实在说不出口,而且,这个要解释起来的话说起来就话长了。 “这个并不重要。” 裴姒梵感激地看了婧婧一眼,接过了话头,冷冷地道,“你只要知道,如果我找不回他的话,那么整个三界都将因此而大乱,到时候大战一起三界必然崩坏,而如果三界崩坏的话,第一个毁灭的,必然便是身处其中的人界!”“我靠!不是吧?这么严重?”我张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下意识的低下头去,询问似的看向了婧婧,却发现婧婧平静地点着头,却没有多少激动。 “就这么严重!”裴姒梵冷冷的回答将我的好心情瞬间打入谷底,我心中计算到:如果找不到那个什么冥王那么三界就会大乱然后便是三界崩坏,崩也就崩了,关键是第一个遭罪的却是这个美好的花花人界?!“靠!”我“义正言辞”地拍案而起道,“这么严重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说吧,我必然是泼汤放火在所不辞!”开玩笑!如果人界都毁灭了老子这刚刚得到的漫长的一辈子到哪里去花差花差?虽然世界上总会有可以不会受到波及的荒僻角落,但如果没有了电脑没有了网络没有异人没有了诛仙没有了至尊无赖没有了雪舞飘凌,啊,那我还不如早点去死比较好!正所谓:自由成可贵,爱情价更高,你们都太监,老子还活个毛?!!不行!绝对不行!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为了维护宇宙的正义,为了诸位大大能快点更新不断更新疯狂更新,我一定要顶住,我一定要挽救这个世界!(旁边拜倒一众小y无数纷纷踊跃而言:“大大,你丫的真是太卑鄙了太无耻了!”呃,你们不是格里高利,我也不是罗格,这个评语落不到我头上吧?“哪里哪里,能把无耻进行到大大你这个地步说不出后无来者,但也绝对是前无古人了!!!”呃,这是在表扬我吗?点头。 这真的是在表扬我吗?点头点头。 哦,那我就姑且收下了。 一瞬间,满天西瓜皮狂飞乱舞!)且不说这边我心中诸多yy意念,听到我这么说的裴姒梵绝对是双眼一亮,婧婧对我的感情有多深血神祭早就说明了一切,只要我同意了,婧婧能不听我的吗?这般想着的裴姒梵看着我的眼神也不由柔和了几分,努了努嘴,说道:“也不需要你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只要你好好劝劝婧婧,把他的下落告诉我就好了。” “啊?就这么简单?”我满脸疑惑,说道,“不是吧?像这种大人物不是一般都是小说的最后才姗姗当场,一定要是主角历尽了千难万险最后才终于找到了这种传说中的高人然后一般这个高人都不会自己出手而是传了什么什么神功给主角然后自己挂掉或者受伤之类的这样才有主角出场现秀的机会嘛?怎么只要婧婧肯说就好这么容易的?”听到我这么回答的裴姒梵真是欲哭无泪,自己费了多少心血的努力到了我的口中竟然变成了“这么容易”的评语,也难怪裴姒梵看着我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比刚才更加的不善!而坏内的婧婧却是同样苦笑道:“哥哥,不是我不想说啊,而是这一世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下落啊”婧婧微微转头,看着裴姒梵,诚恳地道,“贝瑟芬妮姐姐,你现在应该相信我对哥哥的重视了吧?我可以以哥哥的名义起誓,这一世的我确确实实不知道哈迪斯大人的下落。” 听到婧婧如此郑重其事的回答,裴姒梵终于不得不相信,婧婧几次三番所说过的话语,无情的事实粉碎了她长久来所有的努力,裴姒梵失魂落魄地道:“这、这怎么可能?他身上不是有你的追寻印记吗?你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他?”婧婧苦笑着回答道:“姐姐,你听说过哪一种魔法能维持着这么久的时间并追随着不断转世的灵魂而一直起作用的?”裴姒梵本就是聪明绝顶的人物,一听便明白了其中的诀窍,但是她的脸色却更加的苍白了:“你是说”“每一世的我在觉醒后寻找到他之后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印上追寻之印,不过从上一世开始”听到婧婧说到这里,希望破灭的裴姒梵小脸已是一片苍白。 倒是一旁的我终于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果然是有够曲折啊”却引来两女同时的怒目而视,我微微地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第四十七章 归来的“感动”?!!(上) 左边,是议论纷纷的小女生,右边,是窃窃私语的小女生,四面八方任何一个角度,甚至抬头看去,我都可以看到那些男生们眼中无一例外的透露出杀气!什么叫游街示众?什么叫千夫所指?什么叫欲哭无泪?什么叫欲辩无言?我这***就是被千夫所指万人鄙视,却又欲哭无泪欲辩无言的经典例子了!难道你要我去跟他们说其实裴姒梵不是人她不但不是人她还是女神?还是你要我跟他们说其实裴姒梵只是拿我当挡箭牌,她身正的老公另有其人,还是十二主神中大有来头的冥王哈迪斯??那我还不被他们当疯子给抓起来直接送进阿神那半医师的“杀人医务室”里当作生物课的人体解剖材料啊!什么叫如履薄冰?什么叫步步惊心?我现在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要四处打量,据不完全统计,从我开始踏入第三中学地境之后,在我的身前已经出现过一百二十块香蕉皮三百七十八块西瓜皮脱手而出的西红柿四十百余个以上外加,呃,玻璃珠两颗?!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身旁陪伴着两个女孩的话,这个数据可能还会再翻上一倍不止。 微微地转了一小半头,我对着裴姒梵苦笑道:“女神大人,这种情况是不是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呢?”裴姒梵随意地理了理头上乱发,霍地和婧婧对视一眼,顽皮似的恶意一笑,我心中大叫不妙,却已经连反应都来不及,等到左右两边双手手臂上已经传来轻柔触感的时候,我痛苦地闭上了眼,我已经听到了那巨大的抽气声!然后便是身上寒芒的再一次暴涨!竟然公开的将大美女裴姒梵搂在怀里,这根本就是***当众挑衅!几乎所有狼族们在见到裴姒梵那紧紧地搂住我的胳膊的时候,他们在一瞬间完成了“进化”,一双双绿光闪闪的目光用南极冰川的温度牢牢地盯着我。 相比之下,反倒是婧婧和我之间的亲密他们早已经习惯,却没有发现我和女孩之间的关系已经悄然改变,女孩对我的亲昵更是在隐约中开始升级,这几天在家里面的生活我就已经深深体会到女孩态度上的转变,让我是又喜又怕“惊”“喜”交加,却又有些战战兢兢,特别是想起小丫头的时候,这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就更是强烈,虽然我在心里已经判定了那个小丫头并不会回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有那么一天小丫头会好像那一天一样疯一样的冲进我的怀里然后大喊“狼哥哥,我回来了”的样子。 婧婧勉强可以算是大魔女,而小丫头绝对是不择不扣的小魔女!我实在无法想象,当大魔女遇上小魔女时两个人对撞时会产生什么严重的火花,不过我估计不会比哈雷彗星撞地球要轻多少。 不过,现在我要担心的显然不是这个。 当我踏入班级的瞬间,下意识的拉着裴姒梵往后退开一步,空闲的一手更是唰的一下将门重新关上,门上这时才传来“怦怦怦怦”声不绝,整个过程仅仅持续了smenhu秒不到的时间,无论是反应还是速度,这都是以前的我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终于明白裴姒梵那天似乎带着嫉妒似的说的那句话“你很快就会明白你占的便宜有多大了!”的意思。 “我靠!我变超人了我?!”我终于忍不住小声低骂道。 “超人算什么?”裴姒梵白了我一眼,眼睛中清楚地透露出这个不满我这个仍然没有丝毫主神意识的新进神氐。 “呵、呵呵”讨了个没趣的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傻笑两声,听到门内的声音停了我这才重新推开门去。 看着那几乎没有一发误差全部准确地打在门上的诸多菜肴,下意识地抹了抹汗,我一脸苦笑地向着已然陷入半痴呆的班上众人说道:“我只不过是离开了两个星期而已,你们也不用这么热烈地欢迎我吧?”“那怎么行!!”一旁蓄谋已久,对,绝对是蓄谋已久的面包重重地拍在我的肩上,满脸的微笑下面却深藏着无尽的杀气,“为了欢迎我们伟大的班长大人兼裴小姐的未婚夫归来,我们怎么也要热闹热闹了一番,对吧?!”“对!”已经反应过来的众人唯恐天下不乱的高声作答,早读课应有的气氛荡然无存,而鉴于我们一班曾经有过的不良记录,我也不奢望会有老师过来“探查”一下好为我“解围”。 “看到了没有啊?我们的林大班长,兄弟们多想你啊!!!”面包几乎是每说一个字就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地拍着,被他搂着脖子的我根本连躲都躲不了,心知面包是因为裴姒梵的事情而满腹怨气的我更只好苦笑着照单全收。 我知道,这家伙怪的并不是裴姒梵竟然是我的未婚妻,而是“裴姒梵是我的未婚妻”这么一件大事我竟然都没有告诉他,也难怪他会满腹怨怼了。 可是他却不知道其实我也是满腹委屈,裴姒梵“成为我未婚妻”的时候我甚至连一点都不知道,但是这句话打死我也不敢说出口!要不然听到我这么说的面包绝对会嫉妒得当场发狂一边狂喊着“老子***让你再风凉话”“你***怎么不去死”之类的东西一边用超必杀“无敌面包压”将我给smenhu.了!不过话说回来,一个大美女倒贴,说她是你的未婚妻,只要是个男人都不至于像我现在这般愁眉苦脸吧?据婧婧说,裴姒梵可是号称三界中最温柔的女神,单就这一点就足够所有男人男神们嫉妒得发疯发狂,但是说实在的,我怎么也看不出裴姒梵哪里有半点最温柔的女神的样子?这个顶着我未婚妻名义的女神在短短的几天内彻底发挥了她身为本人未婚妻的特殊优势,不但在家里占尽上风,更是接连“逼迫”我签下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约,如“在学校必须当她的挡箭牌”、“所有亲近她的男生全部由我解决”、“必须帮助她寻找回那位转世轮回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她的丈夫”之类的东西。 圈圈她个叉叉的!竟然要自己的未婚夫帮她寻找她的丈夫?老子这未婚夫算不上后无来者也绝对是前无古人了吧?而裴姒梵这未婚妻就更不用说了,顶着个未婚妻的名义理所当然地将所有麻烦全部推给我这个什么福利都有没有的未婚夫去解决不说,竟然还“顺便”要求自己的未婚夫去帮忙寻找她那个现在都还不知道在哪里的早已失踪了n年的丈夫?!顺便顺便???顺便!!!上帝他个如来的!这***是能“顺便”的事情吗?!这***是顺便就能解决的事情的吗?!这***简直就是胡扯!如果真的是顺便就能解决了的事情,那裴姒梵这身份尊贵的冥后也不至于需要亲自来到人界去到处寻找她那个失踪老公了!而且这一找就是这么多年过去,还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连婧婧这个“第一目标”都是现在才刚刚发现了没有多久,而唯一可能知道哈迪斯下落的婧婧又因为上届转世时出现了意外而没有能再度刻下追寻印记而失去了哈迪斯的下落,就等于说裴姒梵之前的努力完全白费了。 亏她竟然还好意思指着婧婧对我说“这便是我这么多年来寻找到的结果了,现在全部交给你了,其他的就拜托你了。” 真是圈圈她个叉叉!这家伙简直就是天生的奸商而且还是最蛮不讲理又不许你反悔甚至连反驳都没办法的强买强卖的生意!而婧婧这个死丫头竟然也是嘻嘻哈哈地看着裴姒梵对我“胡来”而满脸笑意盈盈,全然没有为我担心又或者替她自己担心的意思。 记得我曾郁闷地问她:“死丫头,你怎么就不担心我万一要是移情别恋爱上你家贝瑟芬妮姐姐你怎么办?”婧婧微微一怔,直笑得在**打滚,喘不过气来地答道:“如果哥哥能办得到的话尽管把贝妮姐姐抢过来吧!婧婧不会吃醋的,不过哥哥要小心哈迪斯大人的疯狂报复就好了哈哈,哈哈哈”面对婧婧如此回答的我还能如何?难不成我还真的把裴姒梵给抢过来然后莫名其妙地成为冥王兼十二主神之一的情敌?再对上冥界那群发誓要将我这个玷污冥后清白使冥界蒙羞的罪人千刀万剐再万剐千刀?!靠!这种三流情节早几百年小说中就已经大量泛滥了,老子又不是傻的,我才不去做这种傻事呢!虽然裴姒梵是很漂亮,但是,我心中对她总是有一种怪怪的奇异感觉,仿佛想靠近又不想靠近似的,这就让之前的我下意识更把裴姒梵摆在了敬而远之的位置上,而现在,呃,这种感觉似乎也没有多少改变。 “阿冥!!!!!”面前欢呼着满脸“泪水”(口水?!)呼啸而来的“亲切”呼唤声(愤恨的怒吼?!)随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带着猛烈的冲击将我极其“热烈”地撞到了墙上,发出了一声闷声巨响。 我“感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我靠!如果不是现在我的身体已经不是以前的那具普通人类的身体了,那么这一下绝对就会让我内伤,这两个家伙就算恨我也没必要下手这么狠吧?我一边苦笑,一边反手搂住面包和陈董两人的脖子,不断地反勒下压,同时口中更是在他们的耳朵旁爆出巨响:“我也好想你们啊!!!!!”“看啊!这就是男子汉的友谊!你看面包、陈董、班头三人在久别的重逢之后同时流下了晶莹的泪水!这是欢喜的泪水!这是男子汉比金子还金贵的伟大友情!啊,我突然想念诗来抒发我心中的感慨,大~象大~象,你的鼻子唉呀!”(出来恶搞的一班专用小记宗为同志在误中“流弹”因公殉难,请致敬。 )事实是,当时三个正沉浸在“重逢欣喜”里面的三贱客正在进行着不为人知的对话。 “我靠!阿冥你这家伙***太不讲义气了!”“呃”“就是就是!裴大美人竟然是你的未婚妻!”“这个”“这也就算了,你们两个竟然都已经进行到同居这种地步了,你这家伙竟然还瞒着我们!哼!”“呃、这个”“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丫的明明知道裴小姐是你的未婚妻根本就不可能接受其他人的感情,还看着我们两个sb在那里追着她,好玩是吧?”“你听谁说的?”我听着面包斩钉截铁的判断不由眼珠大睁,诧异地问道。 “唉!”面包长叹一声,看着我的脸双眼中复杂莫名,“那天裴姒梵被白发魔鬼逼得没辙了终于说出了你是她的未婚夫的事实,同时当场澄清,她这一辈子只会忠贞于她的丈夫,绝对不会接受其他人的感情的。” “唉!当时她那份斩钉截铁看得我的心都醉了,我的心也碎了。” 面包苦笑着,“多么好的一女孩啊!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又没眼光的看上你这小子了?你丫的老实交待,到底是使了什么迷魂咒把她迷得这么死心塌地的?还有你小子用了什么化妆品啊?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变帅了啊?”“去去去!一边去!你丫的这三年来心碎了多少次我的手指加上脚趾都数不过来了。 什么变帅了?老子本来就这么帅好不好?!”听到面包终于能平静地直呼裴姒梵的名字,我知道他已经将这份感情放下。 虽然整天叫嚣着“朋友妻大家欺”的面包其实在猎艳时唯一遵循的原则便是“朋友妻不可欺”,他能这般快的就将裴姒梵放下我微感意外,不过却也在情理之中,心中却又有莫名感动,我知道他这么做,完全是看在我这个裴姒梵未婚夫的面子上,不过我们几个打打闹闹习惯了,即便是彼此安慰的话说出来也实在是让人无法感动。 至于面包所转述的裴姒梵所说过的话,我心中却比他们更想苦笑,只有我才知道,裴姒梵话里面所说的她必须忠贞的对象指的是谁,而那个人绝对不是我,不过现在,我却必须代他遭这么罪。 三人散开。 裴姒梵一把拉过我,温柔地替我拂拭着衣服上并没有多少的尘灰,双眼中满是柔情,现在的裴姒梵和前几天在家里面所见到的裴姒梵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我吓了一大跳,用这几天学会的方法,神念传出道:“喂,裴大小姐,你搞什么?不是假装的吗?怎么突然这么一脸深情款款的样子?你可千万不要爱上我啊!我可不希望被那一大堆冥将冥兵追杀我这个被他们王后勾引了的无辜!”裴姒梵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看得我和一旁的面包陈董的眼都直了,而她却用神念答道:“既然是做戏就要做全套,还是你希望我们这对‘未婚夫妻’做不到一天就被人拆穿了?”我暗自苦笑,这位女神大人越来越像是人类了,“标准用语”是越来越多,我不死心地说道:“像以前那样的话不就好了吗?你看那时候我们不也是那种既不刻意疏远也不特别亲近的样子,那样子不就很好吗?你方便我也方便啊。” “不行!”裴姒梵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了我,“你这个问题已经有人问过我了,而我也曾当众宣布过,那是因为你不希望我在学校里面对你太过亲密从而泄露出我们未婚夫妻的身份而对其他同学造成困扰,所以才‘命令’我不许在学校里面和你太过亲密要像普通同学那样相处。” “天!”我终于忍不住失声惊呼(当然还是在神念里面),“你不是吧?竟然这么回答?那我岂不是死定了?要知道你对我的恋爱度可是和他们对我的怨恨度成反比的啊!你这不是把我往死路里推吗?”“拜托,你是人家的未婚夫嘛!这种事情当然是交给你来解决了”靠!当这种未婚妻当得这么理所当然的你也实在是太牛叉了!心中暗自鄙视某位在失去了基本上所有线索陷入崩溃之后被婧婧**着陷入人界享受迅速堕落的某位女神,耳旁却突然传来白发魔鬼轻轻的咳嗽声。 “咳咳!阿冥,姒梵,虽然你们两个是未婚夫妻,但是这里毕竟还是学校,稍微注意点影响。 咳咳,还有不要一大早就在老人家的面前打情骂俏深情凝视,虽然看起来很美,但是也很容易造成温度过高,do you understand?”“yes,sir!”苦笑着回答着一脸暧昧微笑的白发魔鬼,扫了底下的同学一眼,果然如同白发魔鬼所说的,已有不少人进入了温度持续稳定攀升阶段,而他们眼中燃烧的熊熊怒火更是汹涌得仿佛怒海狂涛汹涌澎湃,简直就是“天惊地动”第不知道多少式之“野火燎原”啊!闪!拉了拉仍处在“深情演绎”状态下的裴姒梵,往自己的位子上走去,我看到永哥举起了手,眼神中一片温暖的笑意,心中一热,我举起手掌,空中响起响亮的击掌声,我从他的身边经过。 兄弟之间不需要无谓的客套,一个眼神,便已经知道彼此的意念。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第四十八章 归来的“感动”?!!(下) “哈哧!”这已经是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内我所打的第二百七十三个喷嚏了,我心中郁闷地狂骂,尽管这一天我已经非常的小心翼翼了,但是在下午上课之前,一个看起来全然无害的小女生拿着一份看起来全然无害的矿泉水瓶在我的面前突然往前跌倒了。 我下意识的反应便是去扶那个女孩,而就在我双手碰到她的瞬间,那瓶令我咒骂到现在的“矿泉水”已经很凑巧地泼到了我的脸上,当时的我原本是可以躲得开去的,至少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被泼个正着,但是小女生害怕似的抓住了我的双手用力得让我根本无法动弹,我总不能用我自己都还不能运用纯熟的神力把她弹开去吧?!且不说会不会把她给弄受伤了,单单这种在普通人类看来绝对是属于神奇甚至是诡异的能力如果被其他人知道的话那我平静的生活就铁定完蛋,呃,虽然现在看起来,我的生活似乎,呃,也不是很平静的样子。 于是,我只能苦笑着看着那一瓶“恰好”没有瓶盖的“矿泉水”“恰好”的泼在了被她“恰好”地紧紧抓住了而无法动弹的我的脸上。 不过,虽然打死我都不相信这么多“恰好”所组成的“巧合”会是纯粹的巧合,但是面对着那个怯怯诺诺的小女生,我总不能对着人家发火吧。 不过,如果不是因为我对于神力的掌控仍然处于低低低低级阶段的话甚至连基本的防御月盾都还不会撑起的话,那么那些水也绝对不会泼到我的脸上。 呃,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真的撑出了月盾的话那估计这件事情的后果更加严重。 而等到水泼到了我的脸上之后,我几乎可以立刻肯定,这肯定是哪几个暗中“憎恨”我的男生所搞的手段,而这个小女生只不过是恰逢其会的另一个受害者之一,因为这瓶看起来是矿泉水的“矿泉水”中很“恰好”的被人添加了类似辣椒法一类的东西!想到这里,自认倒霉的我也只好对着那被我波及到的无辜小女生歉意地笑了笑,一边狂打着喷嚏狂流眼泪一边往那个不良教师兼半个医师的医务室走去,也就没有看到身后的女孩在见到我的反应后双眼中若有所思的模样。 于是,在我回归了伟大校园的第一个下午自修课前五分钟,我终于再一次来到了在我两个星期前离开学校时最后所呆的地方。 “看来怨恨很深嘛?”“哈哧!!”看着阿神忍俊不禁的笑意,我就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我的手放进上衣口袋里,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精巧的玻璃珠直接摊开了手掌放到了阿神的面前。 “呃,玻璃珠?”阿神一脸疑惑的表情,看起来要多真实有多真实,要多诚恳有多诚恳,但是,早已熟悉了他作风的我又怎么会被这“衣冠禽兽”的假面具所骗到呢?“靠!你丫的还不承认?会拿这种东西当暗器当陷阱的,整个第三中学除了你还有谁啊?”我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再说了,这上面的玻璃珠都刻着你这爱眩家伙的名字,一看就知道了好不好?”阿神的脸一下子耷拉了下来,苦着脸道:“不是吧?真的假的?”对于不见棺材不掉泪棺材到了面前还要求开棺看一看的阿神,我实在无奈,随手将其中一颗玻璃珠递给他,一边指着自己手中的那颗,晶莹透明的珠子中间赫然印着“antis”。 而这套少得可怜的玻璃珠大概只有二十来颗吧更是早在我开始来他这边串门以后就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这家伙没事也会在门前放个一颗两颗的,然后在别人不小心踩上了之后,阿神一般会很客气很歉意的笑着,然后把那些本来可能只是有些摔伤的爱慕者追求者统统治成断手断脚之类的轻伤或者已经需要直接送去医院抢救的重伤这才作罢。 久而久之,虽然阿神这家伙的爱慕者丝毫不减,但是敢来他这医务室报道的却越来越少,但后来基本上根本看不到有人前来医务室报道了。 而在几次受到了池鱼之灾后对于阿神的这种惯用伎俩我早就知根究底了。 而且,这些珠子虽然个头小,但是坚硬度和滑溜程度却不是那种普通的玻璃珠所能比拟的,再加上这家伙自恋到在每颗珠子上面都刻下了自己的大名,所以早在今早遇袭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了这个拙劣而又执着的老旧陷阱是谁在里面布的手脚了。 “呵呵,呵呵。 我们先治病,先治病”阿神一脸干笑着将玻璃珠随手收回口袋,而留在我手上的那一颗我则老实不客气地收了下来,就当作补偿好了。 不过听到阿神如此说的我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起之前来阿神这里治病的那些个惨痛先例们,我不得不怀疑,我这只是中了辣椒法的小小痛楚会不会被他整治成我要横着出去了。 看着我眼中强烈的怀疑神色,饶是一向脸皮超厚堪比金刚的阿神也忍不住俊脸微红,心虚地怒道:“难道你不相信我的医术?”“废话!你的医术能相信才有鬼了!”门口传来陈董的接话声,正说出了我的心声啊。 阿神一脸扭捏地道:“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嘛!”说完竟然还给我们一个媚眼?!看得我和陈董相扶着当场作呕,这个家伙不去当人妖真是泰国的巨大损失。 良久,抹了抹我唇边的白沫,我向着陈董问道:“你怎么来了?”陈董同样地抹了抹嘴边的口水,答道:“你丫的大病归来,不到一天就又进了医务室,天知道你这家伙又出什么问题了!永那家伙放心不过来,所以就叫我过来看一看了。” 虽然陈董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却看得到他眼中同样的关心,心中一热,我说道:“陈董,谢了。” “客气个毛啊!”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陈董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我,“你丫的怎么两个星期不见,不但变帅了变白了,还变得这么客气?难道现在我面前的其实只不过是个拥有林黔冥过去记忆的新品克隆人???”“克你个头啦!”我笑骂道,“你丫的真应该去写小说!这么多鬼念头也不知道你是从哪个世界来的。” “嘿嘿。” 陈董干笑两声,说道,“既然你小子没事那我就闪了啊,我跟面包正在讨论高二年的某个学妹讨论得正激烈呢!”“滚吧滚吧!”我没好气地挥了挥手,陈董这才跟阿神打了个招呼,施施然的又溜了出去。 阿神嘴角流露出一抹微笑,带着一种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意味说道:“你们的感情还真是好啊~”“怎么?嫉妒了?”我翻了翻白眼,这家伙这没事发什么感慨呢?“哪里,我只不过是羡慕而已。” 阿神轻笑着答道。 上下地打量了这家伙一下,我怎么总感觉这家伙今天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我微微地眨了眨眼,问道:“你这家伙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哦?有吗?”阿神又笑了,还是那种奇怪的味道,呃,就好像是吃麦当劳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啃的竟然是kfc的超辣巨无霸那种离奇的诡异感觉。 “算了,懒得理你。 快点帮我看病啊!”我挥了挥手,说道。 “看什么病啊?”“你这不是废呃”我陡然发觉,原来自己竟然早已经没有继续在打喷嚏了,而眼睛虽然仍感觉有些酸酸涩涩的,但是却也没有再流眼泪的难受感觉了,心中不禁疑惑道,难道这些辣椒粉是假冒伪劣产品?“看来我的医术实在是太高超了,连这些辣椒粉都知道我的大名,在我华丽的手术刀下,黯然退却”看着已经陷入了自恋当中的某半医手上拿着薄薄的手术刀在阳光下精光闪闪,我就忍不住一阵阵的毛骨悚然,我似乎开始明白为什么那些个家伙们进来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轻巧出去的时候却一个比一个伤重了。 “呃,那、那个,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闪了啊?”说着,也不等阿神从陶醉中反应过来,我已经“嗖”的一下飞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跑得飞快,天知道那个半医会不会一时兴起,在我的身上扎个一刀两刀的。 对于他那个我一向认为是买来的医师执照我心中的怀疑更是坚定了二十万分的肯定,简直比猫是猫它妈生的人是人他妈生的这种清楚明显的道理还要清楚明显得多!“呵、呵呵”而在我离去之后的医务室中,刚才还一脸花痴看起来比白痴还白痴的阿神却是轻轻地翻转着手中的手术刀,嘴角边的微笑充满了玩味的神情。 薄如纸片的手术刀在阿神的手中飞快地旋转着,纯熟自然得仿佛是他自己的手指一样,阿神微笑着,眼神中满是怪异:“竟然是血神祭?!阿耳忒弥斯这丫头真是疯了!”话是这般说着的阿神,眼底却悄悄流过一丝莫名的欣慰。 而回到了教室的我却全然没有考虑阿神那种怪异表现的觉悟,反正现在我周围那些看着我的人古里古怪的实在是多了去了,我也懒得一个一个去理会他们了。 反正无非是些“这家伙怎么会被裴姒梵看上?”“这样子的人竟然是裴姒梵的未婚夫?”又或者客气一点的诸如“班头到底是用了什么迷魂药才把这么漂亮的mm把到手的?”“看不出来班头这家伙平时挺闷骚的原来早就培养出了这么一个水水的小mm!”“真是邪恶啊!竟然玩养成这种东西”之类的东东。 而至于阿神的表现嘛,虽然对于这一向水火不侵的家伙来说是有点奇怪,但是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没什么吧?”回到座位上,永哥关切地问道。 隔着中间坐着的裴姒梵,我笑着摇了摇头,又指了指他旁边正仔细地捧着本书“认真”的研读着的陈董,问道:“怎么?我不是跟陈董说了没事了吗?”“哦?是这样子的吗?”永哥的眼睛霍地反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陈董心虚地埋首书中,飞快地翻着书页,丝毫没有发现,其实他的书根本就是倒拿着的。 “面包啊,刚才我们陈大同学是怎么说的啊?”永哥故意不去看陈董的表情,拉长了音节向着面包问道。 我则秉承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一处世真理,随手抽出放在抽屉里的水瓶往嘴里面灌水,刚刚被那罐辣椒水害得我又是打喷嚏又是流眼泪的可是损失了不少水分的呢,得好好补补。 “嗯?我记得,好像是”面包一手支着下巴,沉思了会,看着我的眼神中霍地露出一抹坏坏的笑,模样着陈董当时的语气说道,“别提那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了,有了裴姒梵大美女还不够,竟然连我们美丽的人妖神都不放过!阿冥这家伙一定是之前憋坏了,忍得很辛苦,所以现在才会在休假整容成功之后表现得这么判若两人!嗯,我记得,他是这么说的。” “噗!咳咳,咳咳”面包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已经把刚喝到了喉咙的水给喷了出来,幸好我现在今非昔比,反应速度之快真是堪比超人,愣是在千万分之一秒瞬间将头转向了另一边,没有将水喷在裴姒梵的背上,要不然以我之前所见到的那个奸商少女形象的裴姒梵还不定会想出什么恐怖的招数来对付我呢!但是剧烈的咳嗽却是怎麽也免不了的,我实在是应该感谢婧婧,若不是此刻我的身体已经并不完全是以前的普通的人类身体的话,那估计我可怜的心脏不被陈董的话吓死,也会被他气死!我下意识地站起身来,两只拳头捏得噼啪作响,一阵冷笑狂啸:“陈董,嘿嘿,你看我们先是不是出去到哪里去联络一下感情比较好呢?嗯,不如就去天台好了,现在那边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哦。 而且站得又‘高’!‘飞’起来也可以更远哩!”“高???飞???”我在这两个字上的重重加音显然已经让他产生了某种十分不好的联想,所以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惨白的,而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贞子姐姐一样,我的心里就忍不住一阵舒爽!我让你小子在***唧唧歪歪!我让你小子再嚣张!“这样子不太好吧?”面包迟疑着这么说道,此话一出,陈董立刻泪光盈盈地看着面包一脸感动,关键时刻还是狼兄狼弟们可靠啊!可惜,面包的下一句立刻让他的脸垮了下来,“那里可是你和两个mm的约会之地啊,多有纪念价值的地方啊,你这么把他带到那边做这种大煞风景的事情,就算姒梵同学答应了,婧婧也会拆了你吧?”永哥看着一脸呆滞的陈董,满脸微笑地插上了最后的一记重刀:“不错,而且姒梵同学应该也不希望充满你们爱的回忆的重要地点被玷污了吧。 而且,你们看陈董好像病了,不如我们把他送到阿神的医务室去先~相信我们只要把陈董刚才说过的话语再复述一遍的话,阿神应该会好好的‘照顾’他一下的。” 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而已经从“裴小姐”进化到“姒梵同学”的裴姒梵本人对于我们两人的对话听若不闻,而只是一脸温柔的看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脖颈酸痛。 为什么呢?靠!这不明摆着的嘛?被这么一个明知道她不但不是我的女人还是冥王这么一个一听就大有来头的家伙的老婆的女人用这么一种深情脉脉的目光注视着,我能不紧张吗?我能不小心吗?根据无数小说电影狗血泡菜漫画动画累计起的丰富经验,基本上像我和她现在这种处于这般暧昧诡异的气氛中的男女200%最后的结果不是我爱上了她就是她爱上了我,而无论哪一种都绝对是令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日夜难安的恐怖结果。 要知道她的老公是谁啊?冥界之主,十二主神之一的冥王哈迪斯啊!我靠!这么大有来头的情敌是随便人可以招惹得起的吗?据婧婧所说的,别说是现在的我了,便是千万年前早到婧婧还在这天上当神的那会儿,全盛时期的她也无法在他手上撑过五十招!这是什么概念?这就是说,现在的我加上婧婧也挡不住他的十七招!而且,这还是其次,更关键的是,人家裴姒梵根本就不喜欢我哩,所以这样子最好,我不要爱你,你也别来爱我,这样子对你对我都好。 而且,虽说现在的我已经算是神了,但是我还没有用神的角度来思考的习惯。 对于仍认为自己是人类的我来说,呃,我们龙国的法律是要求一夫一妻制的而且,现在因为小丫头的事情已经全部跟婧婧坦白了之后,我正在烦恼着呢。 不是因为婧婧的大吵大闹,相反,婧婧的平静才是我害怕的,根据暴风雨的猛烈程度与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成正比这一真理来看,嗯,我肯定,现在世界末日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第四十九章 与阳光公子的第二次见面 最年轻的克洛多是命运之线的纺织手。 中间的拉卡希斯把不同的命运线分开。 阿多落斯在生命将尽之际,剪断生命之线。 这是在表现女神们决定终生的命运。 她们三个不断纺著命运的纱轮,克洛多将羊毛线放上纱轮,拉卡希斯卷动纱轮纺线并量出长度,最后由阿多落斯将纺出的命运之线剪断,代表生命的终结。 命运三女神划分这世上一切生物的宿命,她们是游离于三界之外的终结与开始。 我是一个平凡的人,非常平凡,真的。 平凡到只要我旁边站着一个人你就会直接把我给忽略过去的那种,不是因为我有强烈的隐瞒癖,而是因为我实在是,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每天平凡的上学,平凡的下课,平凡的回到平凡的家里,平凡的吃饭,然后平凡的睡觉,这样平凡的生活从老爹老妈死后开始我便过着,就算在每一次神使鬼差的游离到海边垃圾场的我遇上了她并最终将她带了回家之后,我的生活也没有因此而改变多少。 三点一线的说法或许会稍微夸张了点,但是对于我的绝大多数时间来说,却就是这样子的。 我的生活是如此平凡,以至于我以为这便是我这一辈子所要过的全部与唯一。 那时候,我以为这便是唯一的真实。 不过,现在这一切,开始变了。 高三年下半学期开学的第一天早晨,我在学校中见到了我这一辈子从未见过的极品清纯的大美女,不似凡人。 然后,我平静的生活开始,一点一点的,一点一点的,开始,天翻地覆起来!先是那条看门的三头蠢狗出来差点吓死我幸好我福大命大去了冥界三涂河畔旅游了一趟就又回来了不然我可就得成为冥王的座上客了,然后是裴姒梵大美女突然住进我家,同学变“同居”?!第二天早上更被两个女孩之间的战争给吓得噤若寒蝉,误以为自己搬到了北极。 接着在稍微平静了几天之后,偶然的上街竟然还遇到了海妖塞壬更差点被她**而把自己“日”(smenhu.在这里等同于“杀”、“灭”)了,然后又被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标准的小罗莉模样实际上却已经十五岁了的少女罗莉给缠上,之后更是莫名其妙地遭遇mib血天使和来自杀手这种黑暗世界的电的先后追杀,最终更因为被他们误认为另外一人而侥幸巧合的逃过大劫。 然而,麻烦才刚刚开始,纯情又纯洁的我被比恶魔还恶魔的小魔女罗莉带进了蓝色迷梦,然后更在那里的第二天早晨献出了某人和某人在某种意义上的第一次,而之后的之后便是小魔女的身份突然大曝光!竟然是超超超超超级天才商业少女世界上真正的当家首富温斯顿家族的新一代继承人!而这某个继承人临走前为我带上了戒指更霸道地对我宣布我已经是她的了之后扬长而去大玩变脸看得我傻得跟狗一样。 而某位来自“守护天使”这个据说是很强很强的佣兵团的mib血天使更是把我认成了“兄弟”让我受宠若惊又莫名其妙。 而这一切刚刚过去之后的第二天下午,高三年开学后的第二个星期一下午,我人生的第二个巨大转折点,终于到来!婧婧之前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而赋予我身上的神化魔法阵由于她神力的勉强而无法送进体内,血天使的子弹虽然阴错阳差地没有打中我的要害却将用神力纹在我腿上的神化魔法阵给破坏了,神力倒流,然后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的,引起神力反噬加异变,反正搞到最后我莫名其妙地承受着据说是这天地间最残酷刑罚的“天诛”,而且还是无法可救的那种!这时候,濒临于生死之地的我,意识却是反常的清醒,两个女孩的对话我听得清清楚楚,然后我顿时傻了,原来我身边的两个女孩,无论是新来的美丽房客裴姒梵还是那个被我捡回来一年多了的婧婧竟然都是传说中的女神!!!而婧婧为了救我更是不惜使出随便出点差池都会让我们两个都魂飞魄散的传说中的禁忌魔法“血神祭”,而诡异的“血神祭”虽然没有将我的身体如同那些用神化魔法阵神化的凡人一般直接变成神体,但是拥有了月神完整神识神格的我,却变成了婧婧前世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的另一个分身,变成了这个世界上同时存在的第二个月神继承者!这一切的一切简直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不要说以前,便是现在这一切已经变成了现实的现在我也一直以为这一切只不过是某个无聊家伙在某个无聊时断的某段yy狂想而已,但是,这一切却是真实的。 “我回来了”打开门,随手一脚将最近老是跑来我的脚下讨好我的懒狗“轻轻”踢开,“非常”“非常”的轻,当然了,对于地狱三头犬来说,我所使用的这一点人类的力度对它来说根本就是在挠痒痒而已,所以这头曾经得罪过我而现在却无论名义上还是实际上都已经沦为属于我们家宠物的蠢狗,聪明的认命的开始起了它讨好我这个男主人的艰巨任务。 要知道,当我得知了当初把我吓晕了的地狱三头狗竟然就是这只迷离可爱型的小红的时候我差点把桌子都给掀了,不过鉴于裴姒梵的要求之下,我还是同意了她的请求,把小红留了下来。 当时我是这么回答的“嗯,你说的也对,这么一条‘可爱’的小狗竟然在外面流浪实在是太‘可怜’了,既然我已经知道了,那就让它留下来好了,我们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它的!赫赫,赫赫赫赫!”我不知道当时那条蠢狗听懂了没有,不过我记得那时候它全身的毛都倒竖了起来,如果不是被裴姒梵抱在怀里的话,我估计它要是能自己选择的话一定是会选择回到外面去流浪的。 当然,现在的话,则必然是另外的一种选择了,裴姒梵的厨艺虽然好,但是如果不用“非常手段”的话以她每做一道菜都要花掉我跟婧婧一年花销都不一定用得到的巨额数目,估计我们家那么一点只出不进的微薄资产根本支撑不到我们过完一个月。 所以,终于煮饭这个任务终于还是落到了婧婧这个当仁不让的当家主厨手上。 而对于同样没有多少机会吃到主人厨艺而常年忍饥挨饿吃不饱吃又吃不好的小红同志来说,在第一次尝到了婧婧所做的经典美食之后,它立刻深深地被婧婧(的厨艺)给征服了!不但立刻对婧婧亲密得比裴姒梵还要亲密,更是粘糊糊的粘在她的身旁希望能时不时的再额外得到点奖赏。 不过这种被判定为“喜新厌旧”的色狗行为终于在它的原主人裴姒梵以及现任主人之一的我的联手发飙下而惨遭制止!而婧婧虽然对现在这种可爱版的小红表示了欢喜,但是最终还是屈服在对我的爱意之下,而迅速判断清楚形势的蠢狗终于明白了谁才是它能迅速地在这个家里立足(吃到更多的食物)的真正话事人,于是,就开始了它讨好于我这一艰巨而漫长的“伟大”任务。 “欢迎回来,哥哥,再等一会哦~~菜马上就好了!”婧婧从厨房里面探了探头,轻声地招呼道。 而看着我又一脚将小红给踢开了的裴姒梵微微地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她也认为,这只见色忘主见食忘义的色狗需要好好的**一下,而得到了裴姒梵这种暗示的我也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话说回来,其实我发现,踢这条蠢狗的触感简直比踢足球还舒服,不过除了我之外,估计其他人还没碰到它,就会先被愤怒的小红给撕成了碎片吧。 而这就是在获得了新生重新回到了校园之后这一个星期的我的幸福生活。 这样子的生活,对于我来说,同样的平静,但平静的生活,却注定了与我无缘,而事实上,当我遇上了婧婧之后,这一切便早已注定了,而现在,只不过是开始。 上课,无论是成为神的现在还是过去还是人类身份的我,一样的厌烦,虽然年段第一的宝座基本上是我跟永哥在轮着做的,但是事实上,不论是我还是他,对于考试这种繁琐无聊又无谓的事情真是一点点好感也欠奉。 龙国什么都好,就是这教育制度真***令人厌恶,铺天盖地的作业加上浪涛滚滚的考试基本上便是成为一个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所必需承受得住的两种必备考验,基本上,只要舍得用时间去堆积脑海中储存的题量,是个人都可以在考试中得到好成绩。 而唯一的区别便在于像永哥这种家伙上课看小说下课听音乐考试前扫两眼就可以做完的事情而我要用一个星期来做而已。 所以,考试我虽然讨厌,却并不害怕,至少不如我身边,呃,我以前的身边那个家伙那样一听到考试两个字就跟世界末日到了似的疯狂的做各种“考前准备”,什么小抄啊纸条啊缩印版本啊拥有望远镜功能的眼镜啊写满了答案的袖口袜子啊,各种各样,应有尽有无所不有。 用陈董的话来说,就是“你丫的做这些事情花费的功夫都可以把整本书都背下来了!”但是我们的面包同志依旧我行我素乐此不疲,而以前有我在他旁边的时候,我便是他的最后一块阵地,而现在,则成了裴姒梵。 想起刚才裴姒梵那仿佛“不经意”的将厚厚的铅笔盒垫在她靠近面包那边的小手下面将自己的答案给遮住了的时候面包脸上那种瞠目结舌欲哭无泪的样子我就忍不住一阵好笑,所以我也就笑出来了。 这里又不是教室里面,又不是我刚才的考场,我当然是想笑就笑咯。 不过,我也不至于太放肆,毕竟整个校园都是如此的安静,除了我这个已经习惯了提早交卷的家伙在五分钟内做完了那份我之前便曾经完全解析过的试卷,在考场中终于呆足了十五分钟的我哼着歌曲将考卷扔给了见怪不怪的白发魔鬼,提着书包出了教室,在校园里无意识地乱逛着。 现在是最后一节课,我在等婧婧放学,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但是在两人的关系悄然转变之后,再一次这么做的我心中却有一丝莫名的异样感觉,而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了带着点熟悉的陌生气息,我下意识地转身,果然是,“熟人”呢!还是上次那样的标准微笑,还是上次那样的彬彬有礼,还是上次那样的风度翩翩,还是上次那样手上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还是上次那样的一看就知道身家不菲的全套装备,但是,对于我来说,最关键的是,这家伙竟然还是***的像上次那样帅,看得我忍不住心头火起!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呃,其实这次只是第二次)的在我的面前耍帅,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说你丫的长那么帅也就算了,你丫的干嘛非得有事没事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像只孔雀似的。 这也就算了,你***干嘛有事没事的就出现在我的面前?!(风中吹来谁的旁白:真的只是第二次而已)难道连永哥那种基本上对谁都笑眯眯的(其实就是杀人不见血连眼都不眨的文明用语)家伙,都会用那么强烈的臭脸来表达他对面前这个帅哥金龟的厌恶!而且,杨天伟曾经对我现在的未婚妻裴姒梵女神大人表示过那么一份爱意,那么,似乎,呃,从理论上来说的话,我们四大贱客对他的厌恶度,排第一的不是永哥就应该是我了。 但是事实上,鉴于原本我并不像永哥他们一样见识过杨天伟在路上纠缠那个极品小罗莉的样子,所以,我也就对他没有什么太大的怨恨。 虽然他们夸得天花乱坠,但是我记得,现在高二年的某个学妹刚进来的时候,陈董和面包就已经在争论那个女孩到底应该是龙国第一美人还是世界第一美人的问题了,所以,在遇上了小丫头这种真正的极品小罗莉之后,我就更难对永哥他们所说的极品小罗莉产生什么期待。 也因此,对于杨天伟的敌意,我远远不如永哥他们那般强烈,当然,也绝对提不上有什么好感,冉雪的事情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我都并不清楚,但是冉雪的悲凉下场却很难让人对杨天伟这家伙不骂上几句!我淡淡的笑了笑,眼神中没有鄙夷也没有赞赏,我微微地变换了个小角度,从他的身旁走过。 我是永哥的朋友,杨天伟是永哥的敌人,所以,我们注定不会是朋友!杨天伟微微一笑,脚步微动,已挡在了我的面前。 微微一顿,我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着满脸微笑的杨天伟,我霍地露出了很“无辜”的微笑:“这位同学,请问我们认识吗?”我的语气之严肃,态度之认真,表情之无辜,绝对是奥斯卡影帝级别的表演!杨天伟微微一怔,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怒意,却在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他露出了人畜无害的阳光般微笑,平静地回答道:“说起来,还真是我的不是。 虽然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不过我好像一直忘了做自我介绍的样子,真是不好意思。 一班的班长林黔冥同学,年段第一的王座主人,你好,鄙姓杨,杨过的杨,双名天伟,虽然不是初次见面,但是还是请你多多指教。” 我心中暗自警惕,能面对侮辱而不变色并且这么快从愤怒中恢复冷静和理智的家伙,果然是永哥的劲敌,更让我心中警钟大鸣的是这家伙表现得实在是让人很难对他产生恶感,即便是现在明知道这家伙不是好人的我,也难免因为他的翩翩风度而产生好感。 更何况这家伙的善后事宜一向都处理得很干净,也就难怪那些个小女生们一个个如飞蛾扑火般争着抢着跳到他的怀里烧死。 其实,如果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的话,我一定会选择放任杨天伟去追裴姒梵,只要一想到这家伙在裴姒梵的手上可能吃到的苦头我就忍不住想笑,这些家伙真的是一个个眼都瞎了。 裴姒梵那种女人、不不不,那种女神,是我们这种凡人可以承受得起的吗?更何况,听婧婧说,连冥王那么强悍的人物在裴姒梵的面前都是温顺得比小红还要乖巧,你要我怎么能不对杨天伟所将遭遇到的不哈哈大笑,偏偏这家伙还一无所知满心欢喜的模样这才让我更忍俊不禁。 而这般想着的我在看着杨天伟的眼神也就更显得更加的古怪了。 杨天伟却是被我看得心中发寒,但顾着风度,没有说些什么。 我霍地惊觉自己的失态,轻轻地咳嗽起来,不淡不咸地说了句:“你好。” 同时暗自苦笑,可是现在,我根本没得选择,就算我不准备干涉他,想要追求裴姒梵的杨天伟也必然把我这个裴姒梵的“未婚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拔之而后快!突然想起当时婧婧说出裴姒梵当众宣布我是她的未婚夫的这种话时脸上那种奇怪的笑意,我终于忍不住微微苦笑。 第五十章 最佳男主角??? “林黔冥同学,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让你这么一直笑个不停,不如说出来让我也参考参考如何?”杨天伟温和的话语低沉而略有些沙哑,配上他阳光般的笑容和雄健的身姿,潇洒又多金,的确是女生心目中标准的白马王子选择。 我下意识地暗暗点头,表面上却是摇头说道:“杨天伟同学,你误会了,我并不是笑你。” “哦?”杨天伟也不管我是不是推托,却也没有再问,更添几分翩翩的风度。 虽说是偶然相遇,但是既然对方已经主动的找上门来了,我也不能就这么随意退让是不是?神力给予我的并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缓慢改造变化,拥有了力量的我的意识也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的变化着。 “不过,话说回来,杨天伟同学你这么拦着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我淡淡地问道。 “林黔冥同学,你这话可是说得严重了,所谓大道通天,各走一边,就好像你现在可以出线在这里一般,我出现在这里只不过是基于同样的理由而已,又何来谁拦着谁呢?”杨天伟笑容不变地接着说道。 不过我却是微微一怔,然后突然明白过来,这家伙原来误会了我也是来等裴姒梵的,难怪拦下了我还隐隐地对我表现出敌意。 我实在是很想苦笑,却又怕破坏了两人之间现在这种“正常”的对峙气氛,所以我只好淡淡地答道:“我现在出现在这边只不过是因为考试考完了,所以我出来透透气而已。” “哦?林同学还真是有把握呢。 现在离考试过去只不过过去将近二十分钟而已,莫非你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完成了考试?”杨天伟一脸诚恳的疑惑,我却看得见他眼底的嘲弄。 “过奖过奖。” 我平淡的答着,“不过我想稍微纠正一下,其实并不是十五分钟,五分钟阅卷内我就做完了,只不过考场有规定不到十五分钟不得离场,要不然我会更早一点出来。 倒是杨同学,我倒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像我这么悠闲的在学校里面闲逛,真是偶遇啊偶遇!”杨天伟的脸微微一滞,这家伙在年段里的排名虽然不至于烂到什么地步,但是对于前五十名基本上是以尔班均分而前十名基本上都在一班的残酷现实面前,他的那个班级第一顶多也只能在五六十名左右徘徊,相对于我这个年段第一来说,他一点也无法占到优势,所以当听到我这明显的调侃的时候,他就算是想发作也无法发作。 一张脸脸色瞬间几变,比玩变脸还酷,我看得津津有味,不过很可惜,这家伙的忍耐力实在是太好了,竟然在不到一会儿的时间中就重新恢复了冷静。 “厉害、厉害,年段第一果然是年段第一,林同学的厉害岂是我这等小人物能够望其项背的?说笑了说笑了。” 杨天伟微微一笑,不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我心中暗自佩服了他一下,嘴上却仍是平平淡淡的答道:“不敢,年段第一不过是永哥让我的而已,他长得比我帅,也比较受女孩子欢迎,不过他家黄脸婆冉大小姐管得比较紧,所以他比较低调,让我出来眩而已。” 事实是这样的吗?事实当然不是这样的,虽然我和永哥都不怎么在意年段第一这个无聊又无用的头衔,但是在婧婧的“**威”之下,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幸福”生活而为之努力,而永哥那边虽然没有我这么凄惨但是受“逼迫”的程度比之我却没有什么差别。 所以,我们也只好凭实力能分胜负,而基本上我们之间分胜负的关键就在于,他的考前那一天和我的考前那一个礼拜谁看的小说更少一些基本上谁就是赢家。 而我这么说,就是故意将永哥捧得比我更高好将已经被我压住了的杨天伟再往下压一压,而提起永哥他家的那位黄脸婆我就更是摆明了是故意的了,明显是在影射“冉雪”的事情,也挑明了自己对他的不屑。 “呵呵”杨天伟干笑了两声,想要说些什么,却终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微微一笑,从他的身旁擦身而过,拾阶踏上了楼梯,背后却突然传来杨天伟淡淡的声音问道:“林黔冥同学,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呵呵”我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体,甚至连头也不回地轻笑道,“你不是说我是什么原因的话你就是什么原因的吗?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问?”“莫非你相信我能如同你一般在五分钟内考完那张考卷?呵,那除非都是乱涂乱写才有可能的呢。 林黔冥同学,你实在是太高看我了,很可惜,我有负你的‘信任’。” 听见杨天伟连“信任”这种诡异得让我毛骨悚然全身寒毛都倒立了起来的词语都说了出来,我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来,眼神中透出一抹冷漠,冷冷地道:“没有什么好信任不信任的,你说的是对是错我根本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也无所谓关心,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手上还捧着那么一丛招蜂引蝶的东西,我也同样没有兴趣。” “哦?就算是这件事跟你相关你也不想听么?”杨天伟微笑着,眼神中闪过一抹暧昧的怪异笑意,这种笑意让我看起来很不舒服,没有为什么,真的要说的话,就是你***真是让我看起来就不爽!“如果你说的是指你手上的这丛红得就跟猴屁股一样的野草将要送给我那可爱的未婚妻以赞赏她的美丽顺便邀请她看看日出日落啊吃吃晚餐什么的,那么我可以告诉你,随便。” 对于杨天伟故弄玄虚的做法我一点好感也没有,而几次三番被拦下来之后更是将我的脾气耗尽,我忍不住没好气地回答道。 我相信我这样子的回答绝对是超出杨天伟的意料之外的,但是事实却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当我理所当然地这么回答了之后,杨天伟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任何一丝变化,而他的眼中更是闪现过一抹似笑非笑的讥嘲。 “哦?林大班长实在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慷慨呢!裴姒梵小姐实在是我平生所见过的女子当中最出色的女人之一,而且她对你又是那般情深款款情意绵绵,更让人敬佩不已的是她忠贞不二的品行,现在这样子的女孩子已经越来越少了,裴姒梵小姐简直就是这个时代女孩子中的异数!”杨天伟一脸赞叹地说着,旋即诡异地瞥了我一眼,又接着说道,“这么好的女孩子,就算是你的未婚妻,但是林大班长竟然这么放心她跟其他的男人交往而没有任何吃醋的表示,实在是让我大感意外。 所谓非常人行非常事,这话看起来还是有点道理的。” 我心中微惊,明白我的反应实在是太随意太不符合我现在这个未婚夫身份所应该有的反应了,那就好像是一只老鼠嚣张地从猫的面前走过然后那只猫竟然连反应多没有,人家一看就知道了其中的古怪。 想起裴姒梵的“威胁”,不由暗自苦笑一声,我赶忙补救似的淡淡答道:“无他,我相信她而已。” “呵呵,你们之间的感情真是深厚得让人羡慕啊,林同学。” 杨天伟眼中又闪过那种莫名其妙的笑意,我心中的郁闷更深了,皱了皱眉,我终于忍不住说道:“杨天伟同学,你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的话,那么我可不可以先走了呢?”“可以,当然可以。” 杨天伟笑道,“我又有什么能耐,能挡得住林同学的脚步呢?林同学说笑了,说笑了。” 眉头皱得更紧,杨天伟那种得意的微笑让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却又全然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想了想,没有想通,我下意识地转过了身子,往上走去。 当我往上踏上了第三个台阶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再次传来杨天伟那令人厌恶的声音道:“对了,刚刚忘了告诉你了,林同学,我也小小的纠正一下,这束花其实并不是送给你的未婚妻的。 不过,也确实跟你有关系,因为,我想送的人,是你的妹妹——林婧琪!”铃声,突然响起。 我的心里仿佛也在怒吼,我沉默,不代表我懦诺,我不发飙,仅仅是因为裴姒梵并不是我所牵挂的女人,但是你这家伙竟然想染指婧婧?!我就灭了你!缓缓地转过身来,我的耳内已听不见其他的声音,我的眼已是冰冷一片,我的全身仿佛冻上了寒霜,连我的声音都是冰冷:“杨天伟,你***到底想干什么?”杨天伟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旋即哈哈大笑起来,良久,一边摇着头一边叹气似的说道:“林黔冥,我真是很奇怪呢。 裴姒梵是你的未婚妻,但是你的话语里却对她和其他男人约会无动于衷,而林婧琪是你的妹妹,你的反应却这么大?难不成你这家伙也是像雪舞云那样也有着强烈的恋妹情结?!”“梆!”“你说对了!”我的腿第一次跟杨天伟的脸发生了亲密接触,从台阶上直接跳下的我一脚踢出,正中杨天伟那张英俊的脸颊,说实话,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而得到了神力后被神力不断改造着的我的身体里蕴含的力量和速度更不是以前的我那具算不上强壮的人类身体所能比的,杨天伟只觉得景象一错,那不断放大的黑暗已经在瞬间印上了他的脸颊,而那巨大的冲击力更是将他直接给踢上了半空,在空中完成了七百二十度侧身翻之后然后重重坠地,而他的花更是被我那一脚带起的强烈劲风给绞着甩上了天空,缤缤纷纷的散成了花雨。 杨天伟惊恐抬起头,他看见了我的双眼,冰冷而充满了杀气,而随着我的愤怒,我身上更是自主地散发出强烈的摄人气势,震慑着他的心神,我伸出我的食指,隔着散落下来的花瓣,指着杨天伟的额头,我的声音冰冷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但是我心中却有一股莫名的热血在燃烧着,我听见自己的怒吼,仿如寒冰:“我警告你:不要靠近我妹妹,不然我就灭了你!”说着,也不管身后萎在地上的变成已经少去了名字中间那个字的某男,我转身便要扬长而去,但是当我转过身体的那一瞬间,我的人霍地傻掉了,因为在我的身后是同样无数个已经傻掉了甚至状况明显比我更严重的少男少女站满了上面几层的台阶,而当前一人正捂着小嘴满脸微笑着的,赫然正是适才交锋的焦点,那只属于我的解语红颜!女孩的眼角还有着晶莹的闪烁,却是欢喜的泪滴,显然刚才我所说的所做的她已经全部看在了眼底听在了耳内,其他人不清楚,但是婧婧肯定明白我那么说的真正含义是什么,所以女孩才会这么的欣喜若狂。 虽然已经转世了不知道多少世的婧婧一直都不怎么在意自己转世之后的容貌,但是这一世的婧婧却开始在意起女孩的各种地方来,她的容貌她的衣装她的修饰,她在意我的眼光在意我的看法在意我的喜好。 这一世的婧婧,更像是人类的女孩而不是转世的女神,无数狗血泡菜的熏陶更是让女孩忍不住幻想有那么一天,自己所心爱的人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了自己而战!那是多么罗曼蒂克而又莎士比亚的动人场景啊!但是深知道我个性性子的婧婧也认命似的从不去想这种经典场景发生在我和她身上的几率,只是偶尔在电视剧中看到让自己感动半天的镜头时忍不住脑海里幻想一下而已,但是婧婧怎么也没想到,幸福竟然是来临得这么突然!哥哥刚才的动作刚才的姿势刚才的话语刚才的冷峻刚才的威严,真是从头到脚从头到尾从内在到外在甚至连他霸道的背影都帅呆了,特别是天上竟然还配合着的落下的那一点一点的花瓣更是衬得他整个人越发孤傲潇洒卓越不群!而只要一想起哥哥所做的这一切所有都是为了自己,婧婧就感动得忍不住都当场哭泣起来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真的会成为这种这么罗曼蒂克兼莎士比亚的经典情景中的女主角!这一切就像是她所看过的那些个泡菜狗血们一样的不真实!但是却是真真正正地发生在她的眼前的!婧婧哭了,却是喜极而泣。 而这边的我却是已经完全傻掉了,婧婧哭泣的原因我还可以猜得一二,但是旁边的那位和那位还有那位那位那那那位小姐,你们又是在跟着哭个什么劲儿啊?总不会说这些女人都是偷偷地爱慕着杨天伟这个家伙的女人吧?我霍地想起了身后那个家伙在学校里的绰号可是阳光公子的传说,我暗自苦笑了声,那我岂不是惨了,继成为了全校男生公敌之后又得罪了全校基本上所有的女生,那我怎么可能还混得下去?是不是该考虑转间学校又或者再请几个月长假出去避避风头?我靠!几个月长假办下来的话我都可以直接办休学了。 根本没明白清楚状况的我心里胡思乱想着,也就没有注意到那些女孩们的窃窃私语,然而正处于极度兴奋中的婧婧对于那些关于心上人的评语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哇!刚才那个三百六十度回旋踢实在是太帅了啊!”“就是就是啊!婧琪你哥哥好厉害啊!简直比李小龙还帅呢!”“是啊是啊!”“还有还有,你们听到他刚才说的那句没有?”“听到了听到了!他是这么说的‘我警告你:不要靠近我妹妹,不然我就灭了你!’”“哇!好酷哦~~~~~哇、哇!连背影都是这么帅!”“就是呢,婧琪哥哥的声音好好听哦!低沉得好有沧桑感哦!”“哇~~~连比手指的姿势都是这么帅,啊、啊,快点扶住人家,人家都要昏倒了!”“好霸道的男人哦!婧琪你哥哥好爱你哦~~~”“婧琪你真是太幸福了啦~~~”“啊!!!不管啦!人家嫉妒得都要疯了!婧琪,好婧琪,介绍我给你哥哥认识吧?”“啊!你怎么可以偷跑啦!”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讨论在婧婧周围的同班女生们中间迅速蔓延开来,然后迅速地散播到了其他原本并不知道这个男生是谁的其他女生们立刻发出了更大的谈论。 以女人的天生直觉做出了判断的婧婧立刻明白了眼前潜在的巨大危机,特别是那几个平时跟她还算比较接近的女生提出那种要求的时候,婧婧心中的警戒线立刻拉响了警钟!也顾不得去擦眼角泪水,婧婧飞快地奔下那长长的台阶,在离地仍有十几阶的时候她的眼中却霍地浮现一抹幸福,猛地跳了起来,仿佛乳燕一般轻盈。 看着她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我哪里还记得她是女神,心脏都差点被她吓得跳了出来,我下意识地跳起,如同所有狗血情节中的男主角一样,抱着我的女主角。 怀里婧婧坏坏的笑,如同她眼角旁还没有擦干的眼泪,我突然发现,这样子哭泣着幸福微笑的婧婧,好美 第五十一章 一夜成名?! 千夫所指痛不痛苦?万人鄙视痛不痛苦?在我平静的人生进行了一般人类所进行的四分之一之后,刚刚体验了这两种人生最悲惨经历的我,在今天来到学校之后,我终于知道,比被万人鄙视更加痛苦的莫过于万众瞩目!而且,还都是那些小女生用着一种充满了爱慕仰慕恋慕的深情眼神注视着,当我出现在校内的时候,整个学校内的女生之中弥漫着一股极度诡异的气氛,如果不是裴姒梵和婧婧一人一边地“挽”着我的手臂(其实是拖着,怕我跑了),我肯定会当场就吓得狂奔起来。 比裴姒梵宣布我为她的未婚夫之后回来的第一天更加的如履薄冰更加的步步惊心,这一次我不是害怕那些隐藏着的陷阱,我害怕的是,那些一个个眼睛里精光闪闪实在是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小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化身导弹,向我飞扑过来,将我炸得粉身碎骨!我现在心中实在是感激婧婧的先见之明,如果不是她叫我带上裴姒梵和她作为我的护草使者左右护驾,我实在是不敢想象,自己能从那些饥渴的眼神中安全地走到教室中去。 裴姒梵一反平常温柔的表现,骄傲地展示着自己的每一寸,裴姒梵是美女,不用和谁比较,裴姒梵本身便是足以颠倒众生的大美女,她的美早已超越了凡间女子所能达到的极限,因为,她本就不是人间女子。 在我看不见的角落里,无数发出了挑战的女孩子在裴姒梵的面前黯然退去。 比容貌?基本上,稍微次一点的美女在裴姒梵的面前看起来就像是根野草。 比身材?裴姒梵那比珠穆朗玛峰还要高挺的海拔足以使得高中女生却步。 比气质?裴姒梵身上那种凌驾千万人上的威凌混合着她温柔的眼波形成的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在她身上的完美融合,足以让所有世界小姐惭愧得像要自杀!三样通杀!终于,在裴姒梵的一路“保驾”下来,我终于艰难地到达了高三(一)班的大本营,而就在我踏进门内的那一瞬间,异变陡生!下意识地想要退出去的我却因为仍被裴姒梵给搂着手而失去了动弹的时机。 而想象中的西红柿番茄却没有如期而至,相反的,映入我眼帘的是花花绿绿的各种彩带在空中飘着,班里的同学,无论男生女生,看着我的眼神中都写满了“崇拜”二字!而本就唯恐天下不乱的面包和陈董双手往各自的方向拉开,上面披着一副大大的横幅,上面写着:“阿冥!好样的!”下面更有乱七八糟的签名无数。 面包和陈董迈着标准的军步,昂首挺胸地向我走来,用一种严肃的目光看着我将那面“锦旗”郑重地放到我的手上,然后重重地握了握我的手。 “英~~~~雄~~~~~~你实在是太伟大太牛叉太了不起了!在拿下了裴姒梵大小姐之后竟然连婧婧女王都给你摆平了!这也就算了,你这家伙竟然还不满足,竟然在全校半数的女生面前大出风头!现在全校的女生都快为你发疯了呢!就连我们班里这些小花小草们都变得疯疯颠颠的,如果不是我们几个拦着的话,你现在身上绝对已经是片缕不存了!感激我吧,哈哈哈哈哈”听着面包这段我已经有过亲身经历的毫不夸张的形容,我终于忍不住微微苦笑着问道:“当时看见的人虽然不少,但是也没有那么多啊,我以为传也就传了,怎么会知道竟然会这么厉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面包不屑地白了我一眼,说道:“拜托啊,阿冥,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拥有视频拍摄的手机多得跟狗一样好不好?你当时和杨天伟对峙的时候那个气氛便已经有好事的人拿出手机开始拍了。 而之后那几段视频更是被无数女生争相抢购,听说了还让那几个拍拍的小子很是小赚了一笔。 别激动,更重点的还在后头,不知道是哪个已经疯狂崇拜你陷入走火入魔的女生更是将这段视频扔到了新浪、网易等等知名网站上面,更署名,‘这便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而之后更是附有事情发生的‘详细经过’,虽然我估计是那个女生看到了之后加推测想象得出的。 但是这不都是关键,关键是那个女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连着把你的详细说明都给全部扔了上去,就差把你几岁第一次**和最后一次尿床的资料都贴上去了!不过那个女生还算是有点良心,至少你家地址没有曝光,所以你可以放心,暂时是不会有女生冲到你家门口去静坐了。 “不过你最好同样最好心理准备,因为就在她发帖之后的一分钟内,点击率直接狂飙过亿!现在已经被n多门户网站置顶了,而转载的网站更是不知凡几,恭喜你,阿冥,你所受到的欢迎比你现在脑袋里所能想象的还要夸张几百倍以上!”“不是吧”我苦着脸,满脸疑惑不解,“我有做得这么夸张吗?我只不过是踢了一个回旋踢而已吧?”就算我以前做不出来现在做出来了也不至于造成这么大的轰动吧?点击率过亿?天啊,那岂不是说至少有一亿个人看过那段视频?!oh!my god!我会崩溃的!只要想想今后不知道会沦为多少恐龙意**的对象而不自知,我就觉得一阵阵的毛骨悚然心惊胆战!“我靠!老大啊,你不知道你当时的样子有多帅!有多酷!先是标准得不能再标准却帅气得不能再帅气的一个三百六十度回旋踢一脚将杨天伟那个人类败类社会渣滓苍蝇的排泄物草履虫的**对象整个儿踢飞了出去!而他手中的玫瑰更是被你踢上了天空,绞成了粉碎,纷纷落下,当时那个场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根本就是电脑特技做的呢!不过我想就算是电脑估计也做不出你那种效果!”面包一脸恨铁不成钢“你丫的怎么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鄙视样子,继续说道。 “你是不知道整容(靠!我什么时候去整容了?!)之后的你虽然看起来鼻子还是那个鼻子耳朵还是那个耳朵,但是融合在一起看的时候真是丝毫都不亚于我的大帅哥()。 而当时你指出食指的那个动作更是经典得不能再经典,更难以形容的是,当时在那种场景下在那个场合之后,你伸出的手指,你摆长的手臂,你肩膀抬高的高度,都契合成一种完美的诡异角度,再加上当时老大你那种冰冷的眼神而霸道得让女生尖叫的宣誓,简直就是勾引mm的黄金比例的完美再现!“‘我警告你,不要靠近我妹妹,不然我就灭了你!’,哇!说实在的,连本帅哥看了之后都无法置信,这竟然是一向在我们四大贱客中以平淡闻名的你会说出来的话语!我们暂且不说你台词的浓缩与精华之间的唯物主义辩证关系是如何如何如何的如何如何如何,单只当时那个落花缤纷的场景,漫天花语,风吹动你的发,真***是要多帅气有多帅气!“尤其是在你一脚飞踢将那个明显的‘反派’一脚踢飞之后,再顺手来上了这么一段现在女生再流行崇拜的“霸道的宣誓型表白”,再结合你当时你那种会把小女生心中的野草都燃烧起来的冰冷无情的眼神,那个效果哇噻!当时我看到之后就一个字的感觉,你简直***酷毙了!!!(喂喂,这是九个字)”“然后咯,你知道的,那些个女生平时没事的时候就经常被那些泡菜狗血里面的那种烂熟情节感动来感动去的,而现在就在她们的身旁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幕同样狗血同样泡菜同样罗曼蒂克又同样莎士比亚的经典桥段的时候,那些个小女生们怎么能不为你发狂?怎么能不为你发疯?又怎么能不为你疯狂?!事实上,直到现在竟然仍没有人冲进高三(一)班的教室当场示爱我已经觉得相当奇怪了。” 面包一脸理所当然地讲述着差点让我当场崩溃的话语,让我忍不住满脸苦笑,旋即他又扫了扫我身旁的裴姒梵一眼,露出理解的笑容,恍然大悟的道,“原来是因为裴大美女在你身边的缘故啊!这就难怪了,有这么一位极品大美女未婚妻在你的身旁保驾,也就难怪那些小女生这么‘矜持’了!”面包话语中“矜持”二字的重音显然另有所指,我终于忍不住微微苦笑,虽然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如同我也能像某某天王那样一露脸就有无数小mm中mm大mm争着扑着冲上来献吻献身,但是yy毕竟是yy而已,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今天这么一刻,我竟然真的变成了其中的主角?!虽然可能尚不及那些个天王天后的级别,但是单只现在学校里面的女生就差点把我吓得崩溃了,我实在是不敢想象他们的生活究竟是如何的惊心动魄了!不好冷落众人“好意”的我无力地挥了挥手向他们示了示意,却引来了更多的鬼叫狂嚎,挽着裴姒梵蹒跚着回到我的座位。 却陡地发觉我的桌子同椅子上面已经被叠得高高的一座一座的巧克力塔给堆得满满的根本看不出空隙,看得目瞪口呆的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永哥,我迟疑地问道:“这些、这些不会是”永哥苦笑着点了点头,肯定了我心中的疑惑。 面包随手抽走其中的一块,解开包装纸就这么吃了起来,完全无视我这个“主人”的心意,一边吃,还一边理所当然地说道:“不要这么的看着我,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和陈董帮你消化了许多的话,根本就摆不下去。” 一旁的陈董一边作出了跟面包同样的动作,一边接下去道:“不过就算我们两个拼命的吃,你收到的巧克力也只是越来越多,这还是我们班的女生稍微矜持了点的结果,不过还是放不下,剩下的那一部分除了班里的人每人二十份之外还剩下的我只好拿到办公室去分给老师了。” 如果说刚才只不过是目瞪口呆的话,那么现在的我绝对是瞠目结舌了,和裴姒梵对视了一眼,我下意识地苦笑道:“这、这、这,这也太夸张了吧?”永哥微微地笑了笑,双眼中满是揶揄的笑意:“你就等着哭吧,告诉你,这里面的巧克力可有一半以上是从校外寄过来的,而且,这才是第一天,我相信过几天,那些个从外地寄过来的慢慢来到之后,你这里的巧克力只会越来越多。” “呵呵,还有另外一样东西也会变多。” 陈董笑着接口说道,和面包对视了一眼,同时说道:“情书!”看着抱在一起很没有形象的哈哈大笑的陈董和面包,我顿时傻了眼,不是吧?情书?!面包笑呵呵的看了我一眼,又对着那站在我身旁一脸异样平静的裴姒梵眨了眨眼,调皮地说道:“裴大美女,从今天开始,你可要小心了,阿冥现在可是成了香馍馍了!从今天开始,你最好24小时贴身看紧他,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被什么人给抢跑了!”裴姒梵微微一怔,和我对视一眼,同时无奈苦笑。 上课铃响,看着踏着铃声呼啸而来的阿神踏进教室,这一次别开生面终生难忘的“早读”这才终于结束,而裴姒梵也坐进了自己的位置,惟独剩下我这个位子被巧克力占满了的家伙苦笑着将那些巧克力一一搬到一旁的地上。 而阿神这个家伙不知道是迟钝还是怎么了,竟然对自己面前讲台门口洒落的那么多彩带视而不见,却偏偏一抬眼便扫到了我面前那高高叠着的一座座的巧克力山峰,却他用他一贯的风格调侃地道:“哟!难道今天竟然是二月十四还是三月十四?要不然阿冥怎么会收到了这么多的巧克力?不过也不可能啊。 就算是当年我刚来的时候收到的巧克力也没有阿冥现在的多啊?难不成今天是阿冥的生日,而阿冥又特别喜欢巧克力,所以你们为了满足他的心愿而特地买了这么多的巧克力?!!!啊!真是令人感动的友情!这都是因为有我的爱的感动,是那浓浓的师生之间的爱,融化了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坚冰咦?你们怎么都趴下了?”面包挣扎着爬起,趴在桌上直喘气,断断续续地说道:“阿神、你还是、不要、再说了,我们、会、会被你、害死的”“呃怎么这么说我嘛?”阿神撇了撇嘴,满脸的不高兴,就这么一个极女性化的动作,班里面的男生又倒下了一片,而刚刚挣扎着爬起的我更是扑通一声直接摔倒在巧克力堆里,半天爬不起来。 我终于忍不住心头恶心,怒道:“阿神,你这不良教师给我闭嘴!”“阿冥,你怎么这么说嘛?我好歹也是老师啊。 什么叫不良教师啊?比起那些什么gtogtp的要好得多得多。” 阿神撇了撇嘴,反驳道,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此刻那种自然流露的“媚”态实在是让人以为自己是身处泰国。 “是吗?”扫了扫他面前那被彩带渲满了的讲台,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反问道,“正常的老师会对你面前讲台上那堆明显不该出现的东西这么视若无睹吗?正常的老师会一扫眼就先扫到学生面前的巧克力上吗?而且竟然还出言调侃?这是正常的老师会做的事情吗?”“会啊,我不就这么做的吗?”阿神一脸的无辜,台下一片死寂。 所以,那是因为你不正常啊!我心中暗骂。 面包却已经接口道:“拜托啦,阿神不要再装可爱了啦,现在已经不流行这种了!从昨天开始,我们四大贱客中的阿冥已经是新一代少年男女崇拜的偶像,领衔未来n年之内少女的梦中情人白马王子及少年们崇拜模仿的对象!”“呃这么夸张?”阿神微微苦笑,“你们喜新厌旧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一点吧?”“那是!现在是什么时代?信息时代啊!”陈董接口道,旋即又疑惑地瞥了阿神一眼,迟疑着,良久仿佛确定似的,轻轻说道,“阿神,你不会是昨天没有上过网吧?”“我又不是标准的网虫”阿神苦笑,“难道现在法律已经有规定必须每天都上网吗?”“呃,这倒是没有”这次轮到陈董苦笑,面包却已经接下去道:“不过这也就难怪你竟然不知道阿冥现在已经是红得大红大紫都快红得发黑了!你看他面前那堆巧克力,除了校里面的女生之外,其中还有一半以上几乎全部都是来自校外的其他女生的!”“这么夸张?!”阿神做了一个更夸张的表情,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是知道神力改造身体之后,成为神氐的凡人看起来当然会不一样,但血神祭的效果是怎么样的他心里同样没底,但是我身上的变化他同样看在眼底,虽然的确是有变帅了不少,但是也不至于达到陈董面包他们所说的那么恐怖的程度吧?他再帅还能帅过我去吗?阿神在心里这般想着,然后他却突然看到全班人齐齐点头,整齐地回答道:“比你想的还要夸张!”阿神顿时,傻了。 第五十二章 “幕后黑手”?! 人生如戏,世事如棋。 就在不久之前我还是过街老鼠,被全校男生鄙视憎恨外加各种陷阱袭击无数搞得我上个学跟玩cs似的,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行差踏错落入陷阱之中,对于裴姒梵更是有大把借口的敬而远之。 谁知道天旋地转,时事变幻,沧海桑田,皇帝轮流坐,在一个冲动之下我忍不住将学校内素有阳光公子美名背地里却做尽了某某事情的杨天伟一脚踢飞,再警告了他一句不要靠近我的女人,结果,一瞬间,我从全校公敌一翻身变成了全校女生崇慕的白马王子标准形象兼全校男生心中模仿学习的新时代男人偶像!人说人生就像**,不是她上了你,就是你上了她,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于是,我也只好更佳的小心翼翼更小心翼翼,每天上学的时候简直是全副武装如履薄冰如踩钢丝,就怕一时不查就有那疯狂的小女生狂叫着扑上来根本不管自己是不是霸王龙还是金刚mm,而至于裴姒梵,现在的我在学校里更是片刻也不敢离开她的身旁,除去某些极“私人”的时刻,我几乎是片刻不离的粘在她的身旁,我终于明白了面包口中所说的裴姒梵的保驾有多么的重要了!裴姒梵的容貌之美举世无双无论身材气质还是其他什么的,更是远远胜过那些所谓的天后巨星超女炒女小甜甜大甜甜玉米番茄啊之类的东东,甚至走在路上的时候都时不时冒出星探之类的盛情邀请裴姒梵去干吗干吗干吗,不过我们的裴大小姐对此当然是不屑一顾再不屑一顾。 (废话!人家是女神啊,怎么会在意这些东西?!)也因此,校内的那些女生们还有那些偶尔已经开始出现的校外慕名而来的女孩们,在裴姒梵的巨大杀伤力面前一个一个黯然退却,对此我虽然心存怜惜却是打死我也不敢作出什么让人误会的举动了。 记得在一开始的时候,有一个女生在我的面前突然“摔倒”,我下意识地去扶她,结果她竟然激动得当场嚎啕大哭起来,搞得狼狈不堪的我继续扶着也不是,就这么放手就跑我也不敢,那不是坐实了我把女孩子都给欺负到哭了的罪名嘛?结果,终于在身旁裴姒梵的轻声安慰下,女孩呜咽着断断续续的将是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哭笑不得的裴姒梵拉着心有余悸的我落下了一群恍然大悟的围观者,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而至此之后,学校中的女生中间就弥漫起一股极其诡异的气氛,基本上无论我走到哪里,只要一看到我的出现,在我面前“摔倒”的女生是一个接一个,而在裴姒梵的严格抵制及我在前车之鉴下的噤若寒蝉。 “摔倒”的方式很快就变得多彩多姿往现代化多样化智能化的方向全面发展起来,比如说放个小玻璃珠啊香蕉皮之类的然后自己再踩上去的那种都已经落后了,最经典的是一个女生故意把自己饿了n天然后突然跑到我的面前,就这么直刷刷的“昏倒”了,如果不是裴姒梵这个三界最强治疗师看出了不对,反应得快,那么已成为惊弓之鸟的我不敢伸手去接的那个女生搞不好就这么头撞地板的真的昏倒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完全的超出了我的预料之外,不对,老子本来就没有预料什么,就算真的要说是出自谁的预料之外的话,那个人也绝对不是我,而是那个暗中拍摄了在网上发布的那段视频的“幕后黑手”!在听到了面包和陈董他们的转述之后的我回去之后就去网上找了那段视频来看,我一看之下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是仔细一看,就立刻发现了奇怪的地方!现在手机拍摄的东西已经能这么清楚了吗?而且声音竟然同样如此清晰?!我记得当时离我最近的人也在数十阶台阶之上啊,那可是教学楼出来的长阶啊!水平距离至少也有十几二十米以上,再加上高度落差,现在的手机拍摄技术已经普及高超到了这个地步了吗?我心中怀疑,而且越看我越觉得不对,虽然看起来好像一直是一人手机拍摄似的长镜头,但是亲身经历过的我却可以感觉到其中似乎有遭到了剪辑磨合的痕迹,而且更让我感到莫名不安的是,仿佛刻意似的,这段视频刻意地淡去了杨天伟的存在,不但是他那看似模糊不清的脸,还有那基本上只存在的侧脸和背影,似乎有意的让人认不出杨天伟的身份似的。 而且,虽然这段视频是从杨天伟摇着头哈哈一笑的那一幕开始的,甚至连他嘴角的讥嘲都被顶着阳光的手机给拍得个一清二楚,但是他所说的话却是从“婧琪是你的妹妹,你的反应却这么大?难不成你这家伙也是像雪舞云那样也有着强烈的恋妹情结?!”开始的!而前面他所说的话都显得模糊不清,听起来就好像是拍摄的人在慢慢接近的效果,但是事实是当时我们两个的身边不要说人连狗都没有一只靠近。 而且拍摄的人仿佛刻意突出我的形象似的,切入的角度正是当时杨天伟最后忍不住露出的嘲笑的那一幕开始,不过我才不相信,世上会有那么巧的事情,会有这么刚好!而且,鉴于我过去一向就从来没有好过的运气我对这种诡异得不可思议而且明显是对我有利的巧合更是不敢置信。 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个人根本将我和杨天伟的冲突从头看到了尾,或许并没有全部,但是他或者她所拍下来的东西绝对不会是只有这么一点点而已,唯一的可能便是他或者她特地作过了剪辑。 杨天伟在那之后的形象并没有因此而一落千丈便是最好的证明!事实上,除了当时看到的学生以外,其他的人甚至更多的根本就不知道那个被我踢飞的人是谁,甚至有的还以为根本就是外校来的花花公子,毕竟当时我们可是正处于月考之中,除了我这个理所当然的年段第一之外,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杨天伟竟然也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里。 他(她)为什么这么做?他(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虽然看起来完全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更愿意相信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当然,我心中也闪过一丝莫名的疑惑,这世界上有可能这样自为了我着想的,而又有可能做到这种事情的,除了使用神力的婧婧之外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小魔女兼小丫头的罗莉!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罗莉小丫头早就被压了回去,而自蓝色迷梦分手之后,我更是再没有见过小丫头一面也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直到后来看了新闻才知道,原来温斯顿财团众人在签约完成之后的当天便已经返回了英国。 心中虽然有些莫名惆怅,不过因为对于小丫头的身份早已经有所察觉的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倒也没有太多的意外,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中的人,会遇上彼此不过是一系列的巧合加上诸多的偶然因素在命运女神的一时不察下发生的偶然交叉。 我和她是两条异面的直线,即便在偶然的交叉之后也仅仅只是看起来交叉而已,那一个虚空的交点永远也不会变成事实,只要从另一个角度看过去,那仍然是两条豪无关联的直线。 不在同一张平面上的线本就永远不会有交点。 所以这个念头我也仅仅只是一闪而逝而已,回到了英国的小丫头也怎么可能会知道我这边发生的事情了,更何况就算在当时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做出那样的举动说出那样霸道的话语,当时几乎完全是一种本能反应!当时当杨天伟仿佛在隐喻着什么似的说出那种近乎威胁的话语之后,我便感到一股怒火突然涌上心头,更让我忍不住后怕的是,当时的我更清楚地感觉到心中有一股暴戾的气息在心中疯狂肆虐,我绝对相信,如果当时杨天伟再继续挑衅的话,我绝对会杀了他!在血神祭之后,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心态的变化,不仅是因为自己那一句霸道的宣誓,更是因为当时我心中那种冰冷万分却又分外清晰的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却全然没有阻止意识的诡异事实!事后我曾经问过婧婧和裴姒梵凡人神化之后会出现的种种改变,更隐晦地稍稍提起了自己心理的某些变化,当然我是用询问推测的方式问出的,我可不希望两女为此大惊小怪更害怕两个女孩因此而把我误认成什么大魔王转世之类的东西给直接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不过我所得到的回答,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情况,要我不要担心,婧婧更是直接把我当做是黑暗类小说看得太多了,相当魔王想疯了,她们的回答固然让我松了口气,却又让我更生疑惑和莫名的恐惧。 因为,当时的我确实地感觉到那种盛怒的存在,而从事后看那一段视频的时候,这种怪异的感觉就更明显了,看着自己那熟得不能再熟的熟悉脸孔,我却莫名地感觉到陌生。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就好像是看着另一个和自己看起来完全一样却又完全不同的自己似的,不过,不管事实如何,在那之后我却再也没有感受到类似的感觉,就算刻意去想也找不到那种感觉。 我忍不住微微苦笑,看来,果然是我小说看太多了的缘故吗?到底是不是小说看太多了的缘故我不知道,不过这件事情所造成的后果如此的轰动并有越演越显疯狂的趋势,不但是让我吓得噤若寒蝉,更是让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同样看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兼不可思议之至。 同时心中却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好笑,虽然她也知道那段剪辑在自己手下那帮人的全力制作修建下,绝对是在保证当时情景本来面目的情况下,加倍的突出少年的形象,但是当她亲手将那一段做好的视频连着她手下根据她所拍摄到的那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所写出的那篇精心编制的补充说明贴上去的时候,她也绝对没有想到竟然会造成这么轰动而疯狂的效果!出于某种考量又或者说是某种悸动的私心考量,她将那篇精心编制的补充说明中关于家庭地址以及相关相关的联系方式全部去掉,更将手下那焦头烂额翻破了辞海辞源才终于搞定了的题目直接改成了“这就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让一众手下们看得目瞪口呆连眼睛都差点瞪出来了,她相信要不是往日的威严犹在,估计那群手下们都会开始发疯了。 不过她同样没想到的是,她的手下们还没有开始发疯,那些小女生们就已经开始了发疯,先是第三中学本校的,然后是本市外校的,接着是外市的,然后是外省的。 高中生,初中生,甚至连小学生大学生研究生博士生,少年每天收到的巧克力已经快把学校的老师们吃得都快吐出来了,以至于现在学校特别是高三年段的老师们以及高三(一)班的那些学生们简直是谈巧克力色变,惧巧克力如惧虎!而据相关数据调查,这几天龙国的巧克力市场经营收益额已经疯狂的往上上涨了近十个百分点!她简直都看傻了,虽然早已经经手过无数生意交易,动则百亿的交易在她手下更是不知凡几,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以区区一介普通高中生的学生身份仅凭个人魅力竟然便能做到影响金融市场即便只是巧克力市场以及邮政产业的动荡。 她震惊了!即便她是曦莉娅,即便她是温斯顿家族的当家家主,即便她是早已知道了他“真正身份”的人,即便早已知道他在某个行业上面的天才!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过,他竟然会出色到这种地步!原本只是对少年感到好奇的曦莉娅在将罗莉及其他相关人员全部都赶回英国之后,她选择了留了下来,用一种所有人都无法想到的方式留了下来,留在了少年的身边观察着这个少年,因为他那可能是“暗夜君王”的可疑身份,也有点是因为担心他的出现及接近女儿是出于什么特殊的目的。 但是当曦莉娅见到了少年手上那枚代表着罗莉贞节与忠诚的萤戒的时候,曦莉娅只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了又或者今天根本就是四月一号,罗莉不会不清楚那枚戒指意味着什么!那是罗莉的纹章,更是她身份的证明,亦是在她继承了温斯顿家族后家族里将唯一认可的签押!而她将那枚戒指交给他不啻于表示她的一切都属于他,当然也包括了她在成年式即将继承的温斯顿家族的全部!曦莉娅差点便想直接命人上去把那个少年给杀了把那枚戒指给抢夺回来又想直飞英国当面质问那个比自己还疯狂的女儿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她却只能微微苦笑,每一个温斯顿家族的继承人都拥有这么一份纹章,不仅是与众不同更是绝无仅有!而那个少年暗中隐藏的“真实身份”更是让曦莉娅根本就不敢胡来,天知道如果激怒了他会造成什么恐怖的后果!而且女儿的个性曦莉娅多少也有点清楚,如果少年真的死了,罗莉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曦莉娅根本想都不敢想,于是,原本只是好奇的观察立刻便变成了温斯顿家族未来姑爷的审核考察,而存有私心的曦莉娅更是想尽了各种办法,但是很快的,她发现这个少年实在是太有趣了,比她原本所想的还要有趣。 先是他和他的妹妹突然“重病”,什么“重病”?!曦莉娅根本就不相信两个本来还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就这么生病了?而且之后她所派出调查的手下更是统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这就更肯定了曦莉娅心中对少年真实身份的猜测!同时更认定了与他在一起的另两个女孩的“真实身份”!而之后不久,那个叫裴姒梵的同居美女竟然当众宣布他是她的未婚夫还来了那么一段简直烂熟到不能再烂熟的三流情节,看得曦莉娅目瞪口呆惊讶万分。 裴姒梵的容貌气质无论哪样都是上上上上之选,而她眉宇间那种威凛的上位者气势更是一般人根本无法伪装得来的!而对于裴姒梵真实经历调查的同样一无所得更是让曦莉娅气恼。 一向高高在上心想事成几乎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她办不到事情的温斯顿家族当代家主曦莉娅却在这一家子“兄妹夫妻”三人手上接二连三的碰壁,曦莉娅心中一开始的疑惑好奇早已全部变成了赌气似的咬牙切齿!誓要把他们几个的真实身份搞得清清楚楚的曦莉娅在发现了杨天伟和少年以及他的那几个损友之间的事情之后便开始着手准备了这一幕。 埋伏在杨伟集团的内线在某次偶遇对裴姒梵束手无策的杨天伟之后便献上了这么一计“围魏救赵”的计谋!而一旁的曦莉娅更是兴奋得早就开始期待起来,只是,无论是曦莉娅还是这出戏的主角我本身都没有想过,剧情里的开幕之后竟然会是完全出乎曦莉娅意料之外的意外发展,而这一意外发展在曦莉娅的某个“不良念头”之后更是朝着与她原本的预期远远偏离的方向更加疯狂的发展起来!而唯一的收获便是,在见到了少年那种森寒杀气以及那一个干脆利落的飞踢之后,曦莉娅的心中现在比以前更加的肯定了我就是“暗夜君王”! 第五十三章 打劫耶!好刺激啊! 什么叫郁闷?什么叫不爽?什么叫委屈?什么叫圈圈他个叉叉的!我***现在就非常的郁闷,非常的不爽,非常的委屈,突然间变得这么“受欢迎”难道是我愿意的?得理不饶人的裴姒梵一边做着我的护草使者一边加倍地剥削我这不得不屈从于她**威之下的廉价劳动力!可怜的我一脸悲愤莫名地冲出了房门,直奔小区外不远地方的超市买糖米油盐去了,家里的东西竟然都快吃完了婧婧竟然都不知道,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果然是盲目的啊,要不是裴姒梵发现的话,再过个几天我就真的要挨饿了。 现在社会飞速发展,在龙国已经加入世贸之后的几年来,各种各样的洋超市中超市更是层次淋漓,什么瓦尔玛、瓦女玛的之类更是多得跟狗一样,至于质量嘛?那是一间比一间次。 服务嘛?都自选了,还服务个p!除了越装越多的电子眼摄像头,再来便是那些收钱的服务小姐一个长得比一个还丑,对于超市这种丝毫没有到来价值的地方在我人生的99%的正常时间内我是坚决不来的,而在婧婧出现了之后我更是将曾经进出超市采购泡面的生活抛到九霄云外之后。 所以,在我在间隔了将近一年没有来超市之后的再次踏足时,当我将选好的东西全部扔到了收银小姐的面前的时候,我的脸霍地耷拉了下来,我竟然、我竟然、我竟然忘了带钱出来?!在收银小姐越来越冷的目光和身旁那些慢慢靠近的保安身上有意无意的拍动着的手中的警棍之中,我白了白脸,下意识地微微苦笑,扔下一句“我去隔壁取钱,东西先放这了”然后便在周围众人狐疑暧昧的表情之下飞奔了出去,直奔超市旁边的银行而去。 在轻触式电脑中点取了排队的序列号,看着面前那坐得密密麻麻的人潮和手上那张都已经排到了六十几位的号码,我下意识地就想往外退去,身后却传来一阵莫名的轻柔触感直接撞上了我的后背,凭直觉,我判定,身后的是个美女!而且还是个身材很好的美女!仍然炎热的天气让人们的穿着仍显得清凉,而无论是匆匆从家里出来的我还是我身后的美女都穿得极其的清凉,于是,那两点小小的圆点便清楚地隔着我薄薄的t恤在我的后背上轻轻地触动了我心中的邪火!几乎在一瞬间之内,身后的女孩和我同时发出了一声呻吟,莫名疯燃的欲火直接从下半身冲到了上半身,脑海充血,我分明看见光亮的柱子外框反射出我的脸颊已经是红得跟小红一个模样了,而身后的女子更是不堪,她的人几乎都贴到了我的背上去了。 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一瞬之间,心中默念婧婧和小丫头的名字,将自己从出现得莫名其妙的欲火中拉了出来,我往前踏开了一步,一个转身,将身子已经有些站立不稳的女孩扶到了一旁,我的手抚着她的手,我的人却离得她更远了,根本不敢和她有其他什么身体上的接触!开玩笑!只是这么轻轻地碰一下就差点让我当场出丑,虽然我并不是什么定力惊人的男人更说不上是柳下惠那种类型的死太监,但是我也不至于这么不济吧?要知道整天面对着裴姒梵这么一个能看不能吃还要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其他的极品美人的我在对女人的鉴赏力及评选档次早已从零甚至是负数直接飙升到一个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甚至已经远远的超过永哥、面包、陈董这几个家伙,毕竟,名义上,裴姒梵大小姐可还是我的未婚妻呢!而且那些个看了那段视频之后闻风而来的少女女孩更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到后来基本上都已经看不到丑女的出现了,甚至连稍微次一点的美女都不敢出现,更不用说那些恐龙了。 裴姒梵给她们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所以,在我有着这么一个漂亮得不似凡人的极品美女未婚妻的消息渐渐广为人知之后,那些慕名前来一观的女孩子数量才终于慢慢地减少了下来,但是质量却是越来越高,越来越高!以至于到后来,我都不得不开始怀疑,她们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根本就是来找裴姒梵一较高下的?但是我的问题却终于没有机会得到解答,裴姒梵的绝世容颜击败了所有前来“挑战”的女人,我的生活终于慢慢的,渐渐的,恢复了正常,唯一还让我苦笑不已的便是时不时会突然冒出一个一个漂亮的女孩,在我或者应该说是裴姒梵的周围晃来晃去的。 高中生,初中生,小学生,大学生,研究生,博士生,社会人士,真是应有尽有无所不有,永哥曾经调侃我道,我都可以直接开世界小姐选美大会了。 不过拜于此所赐,见惯了美女如云的我在面对美女时的定力方面却是有了长足的进步,甚至可以说是洒脱,这也许就是以前常听说的人到了某一个高度之后心胸境界便会得到了提升的那种感觉吧?所以,在当身后这个美女撞上我的瞬间,仅仅只是那刹那触感便让我如此欲火攀升的人物我怎能不心惊?怎能不小心翼翼地对待?之前的几次扶女孩子的惨痛经历可是历历在目,我又怎么可能无视前车之鉴的存在?!不过,即便是早已经做好了这种心理准备的我在女孩抬起头来的瞬间,我却仍是愣住了,完完全全的愣住了,不是因为女孩的美丽比得上裴姒梵甚至超过她又或者其实她的真面目是丑得不能再丑比钟无盐还钟无盐的钟无盐,而是因为,这个女孩,竟然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就好像是、婧婧一样?!然后,更关键的是,更***离奇的是,这个女孩,我竟然认识?!不,应该说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她赫然正是我扶女孩子生涯中的第一次惨痛经历的“直接要犯”——那个泼了我一脸辣椒矿泉水的那个女生!“是你?!”我忍不住失声惊呼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感觉,倒不全是因为在这里意外的见到了她而感到疑惑,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刚才那一瞬间的接触,我的脑海中所作出的判断是,那么完美的身材以及充满了魔鬼般**的混杂着莲花清香的少女体香在阳光下所蒸发出如此魅力的**,应该是属于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女子!谁知道,竟然会是上次那个在我面前摔倒的小女生?!仔细地端详着她,干净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犹存的稚气,普通平凡的样子丝毫没有减低我心中对少女的评分,简单的短袖白衬衫浅绿装饰披肩配着半长的白色裙服,更是使得女孩整个人显得清秀异常,惹人怜爱,就仿佛是个发育未全却已经透出了诱人姿态的青涩苹果,最是容易让男人产生怜惜之意的清纯少女。 而她眉宇间隐约流露的似曾相识的味道,那仿佛裴姒梵似的坚韧和莫名的威势加上她紧抿的嘴角却又让她看起来仿佛高不可攀的冰山彻底的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望。 而女孩修长匀称得近乎完美的白皙长腿和她那高耸得丝毫不亚于裴姒梵更犹有胜之的绝世双峰的完美融合,却在这份清纯和冰山之上愣是添上了一丝妩媚的气息,再配上女孩那双秋水流波般荡漾的剪水双瞳,不说话却已从眼睛读出了她的话意,更是凭添了一份让任何男人看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将她推倒之后狠狠**的荡意!在这种诸多**之下,女孩那张平凡无奇的脸蛋却反而发挥出异样的完美融合力将清纯和妩媚**荡和圣洁等等种种种种的不可调和的矛盾凝结成女孩特有的气质!简直就是***的天使和魔鬼的完美结合!我心中大声呼喊着,难怪如此厉害!我仅仅只是无意中的轻轻一碰竟然就感到了欲火狂燃欲念狂烧兽血沸腾差点便要当场缴枪,如果只是以前的我遇到了这样的女人,那我肯定是会忍不住当场出丑的想起了以前的我,仿佛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我霍地暗自自嘲苦笑,如果是以前的我算个什么东西?又怎么会有机会碰上这样的女人?而且奇怪的是,上一次遇到她的时候我怎么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虽然不知道女孩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但是我心中的欲火却突地熄灭了,再感觉不到一丝**。 我的眼神恢复了平淡,扶着女孩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马上收开了自己的手,诚恳地道歉并取得了她的谅解,然后便想离开她的身旁,坐得远远的开去。 结果我却突然发现,除了我现在所占的这个位置之外,其他的地方早就满了,正苦笑着准备将之前想要离开的行动重新启动的我,却突然感到了身旁女孩的轻轻拉扯,用一种恳求似的目光看着我。 我霍地心中一软,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道。 “没什么,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女孩轻轻的说着,声音柔柔的,仿佛初啼的黄莺,却又腻腻的,就好像是蜜糖一样,又稠又甜。 骨头一酥,我心中又暗自叫了一声“厉害”,却也没有多想,只是苦笑道:“没有,是我不小心撞上了你,你不生我的气也就算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可是,是没有注意看前面的我撞上了你才对啊?”女孩眨了眨疑惑的双眼,我霍地哑口无言,微微苦笑摇头,没有说话。 虽然因为想起了过去的自己而一时心生感慨而保持了自己的平静熄灭了那莫名的欲火,但是在看着这么一个绝世尤物的时候,我却忍不住心动,所以才会下意识地认为是自己的错。 女孩看着我苦笑的模样,霍地咯咯直笑,银铃似的笑声引来了不少人的转头观看,女孩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躲到了我的身后,我微微苦笑,这女孩倒是自来熟,丝毫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转眼间就把我当成了挡箭牌。 幸好这段日子跟裴姒梵在一起呆久了,对于拿人当挡箭牌或者被人拿来当挡箭牌我都已经很熟悉了,所以我本能反应似的往前微微前进了半点,将女孩的小半张容颜都给挡到了身后,对着那些各种怪异眼神的人们,歉意地笑了笑,那些欧巴桑欧吉桑们这才怏怏地转过头去。 我转过脸来,微微苦笑道:“美女,貌似每次见到你都没有什么好事呢?”女孩小脸微侧,转眼间已是泫然欲泣,瑟瑟地道:“你讨厌人家了吗?”忍住仰天长啸的冲动,我苦笑道:“这怎么可能?”“可是你的语气里面充满了怨怼耶?”小美女轻轻哭泣道。 我无语,心中一阵无奈苦笑。 我总不能告诉你你上次不小心泼到我脸上的“矿泉水”里面被人加了料害得我一边打喷嚏一边流眼泪在他们几个家伙的面前形象全毁吧?我总不能告诉你就因为刚才和你的那么一次微不足道到了极点的“亲密接触”我就差点当场缴枪成为千人蔑视万人鄙视所有男人最难以接受的快枪手吧?我总不能告诉你,刚才那几个欧吉桑看着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这世界上诅咒我下地狱的男人还是老男人又多了好几个吧?!“不过不要紧,我相信林大班长绝对不会说谎欺骗我这个平凡的小女生的?”女孩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破涕为笑道,她带着点点泪水的笑靥倒映着阳光的光芒,更是闪烁着令人心动的靓丽光芒,我霍地看得呆住了。 然后,我才突然想起,下意识地问道:“呃,我做过自我介绍了吗?”女孩噗嗤一笑,双眼中满是笑意地道:“哪里还需要你做自我介绍的?难道林同学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名声是多么响亮的吗?整个第三中学的女生都为你疯狂呢!你那一脚将杨天伟踢飞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总觉得女孩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矛盾感,而听着女孩那与之前的些许羞涩截然不同的放肆调侃,我心中再次涌起这种怪异的感觉,忍不住反口调侃道:“照你这么说的话,岂不是你也是其中的一员吗?如果是的话,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呢”女孩微微一怔,便要大怒,却又突然想起自己话语中的语病,旋即她那如同白玉般白皙无暇的脸颊上腾上两朵红云,她轻轻地垂下头,羞涩得仿佛被大色狼盯上了的小红帽,可人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咬下去,被女孩突然展现出来的娇羞绝美风情给惊呆了的我只懂得傻傻地看着,全然忘记了言语。 一对心思各异的男女在突然到来的诡异气氛之中保持着各自的心思,周围的喧嚣在两人的耳中仿佛突然变得远离起来,我听见女孩的呼吸,女孩的心跳,在微微地变化着,如同我自己的呼吸,和我的心跳。 直到那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将我们从旖旎的诡异气氛中惊醒过来!不是因为那脚步声是冲着我们来的,而是因为那种急速的脚步声根本就不是平常人冲进银行来时需要达到的速度!而仿佛验证我的乌鸦嘴似的又或者是因为刚才在路上暗自骂了裴姒梵两句结果被她听到了所以才赐下惩罚,当银行门口冲进那五个一看就知道是抢劫犯的抢劫犯的时候,我的人都傻了。 不是这么夸张吧?我心中苦笑,我只不过是被家里的女人差遣来买糖米油盐的时候发现自己忘了带钱所以跑来隔壁的银行取点钱好回去拿我那些已经挑好了就等着付账的东西而已啊。 五个cs里面标准的丝袜头,一身迷彩装,手上是悍匪的标准ak47,腰中别着沙鹰脚上插着小刀,而每个人的身上更背着一个那种超大型的旅游迷彩包!我忍不住心中大骂:我靠!简直是cs里面标准的悍匪套装嘛!!!“抢劫!”一声暴喝骤然响起,银行的交易大厅内突然整个安静了下来,我苦笑着翻了翻白眼,这也太扯了吧?到银行取个钱都会遇到有人抢劫?!龙国的治安还不至于差到这种程度吧?!我拉了拉女孩的手,苦笑着示意她捂起自己的双耳,女孩虽然满脸疑惑,但还是跟着照做了。 安静下来的人们首先看到的便是那五条精光闪闪得让人害怕的枪管,在场的“群众演员”们终于开始配合的一个个发出了比男高音还男高音比女高音还女高音的尖叫增添现场的气氛,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知道在呆下去必然会死,但是却全然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去,而唯一安全的出口更被五人拦着,所以只好纷纷绕绕的四处乱窜着。 “砰!!!”一枪,点射,大厅中间的吊灯直接落下。 “蹲下!头放手上!谁动谁就死!”五人中间那看起来就像是领头的人发出了简洁的指令,而这时候银行大厅中的人们绝对是最出色最听话的演员,他叫怎么做就怎么做,乖乖地聚在一起,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 而这时候,在某个墙脚里乖乖蹲着的少女正对着她身边的少年欣喜若狂地说道:“打劫耶!好刺激啊!阿冥!” 第五十四章 第一次被“劫持”纪事 对于女孩这种另类的欣赏角度,我实在是一阵无语,虽然我心中多少也有点类似的感觉,但是,那也是在我想起自己已经是成为神了有了神力护身自持不会被子弹所伤,所以我才这么大大咧咧的看起来好不在意。 反倒是女爱的反应实在是让我始料不及又觉得惊讶莫名,不过却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是好。 但是出于“男孩就应该保护女孩”的原则我还是下意识地将女孩护在了身后,注意力全放在了劫匪身上的我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女孩眼底的异样。 那五个丝袜头分工精细,炸窗的炸窗,砸玻璃的砸玻璃,扫钱的扫钱,看守人质的看守人质,一个个的熟练动作看得我霍地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慨:劫匪这个职业真***的来钱迅速啊!心里面更隐隐生出不如等我没钱的时候也到银行里面去转转之类的想法,反正在逐渐熟悉了神力的运用之后这种所谓的警戒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到了极点。 不过想归想,我却绝对不会真的去做,一来,我们家的存款暂时还够,而且我和婧婧,就算再加上裴姒梵,我们三个人都不是什么会花钱的主,已经持家习惯的婧婧更是最懂得精打细算;而这二来嘛,嘿嘿,众所周知,现在的龙国,抢劫犯是公认的失业率最高的行当,成功的机率几乎连百万分之一都不到,除了电影和电视剧以及那些小说中的黑帮老大主角以外,基本上我所听说的抢劫案犯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 同银行抢劫犯的超高“失业率”同样超高的是这个职业始终居高不下的“阵亡率”,现实中的特警和狙击手才不会像电视中的那么“温柔”,能射就射该杀就杀,绝对是他们行动的第一要诀。 他们的口号是什么?他们的口号是为了维护人民群众的安全和财产,我们一定会做出最安全最果断牺牲最小的判断!牺牲最小是什么?就是狙击手如果一枪把劫持着人质的劫匪爆了就是你的运气,如果劫匪一下子没死临死前还给了你一枪就当你是为人民牺牲了!我没有为了这种事情就为人民牺牲那么伟大的情操,但是我很不幸地沦为了人质中的一员,事实上,直到我和身旁那个仍不知道名字的女孩被塞上了车,蒙上了黑头罩绑上了布条堵上了嘴的时候仍处于苦笑状态下的我仍记得将女孩护在我的身下。 车子在不断运行着,开得飞快,然后便是减慢至常速,然后是再加快,然后的然后,我根本都记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开什么路线的我终于放弃了这种无用功,其实主要是我有神力护身,根本就有恃无恐。 虽然我并没有亲自试过,但是当我和裴姒梵与婧婧两人谈起子弹的时候她们脸上那种毫不掩饰的蔑视神情就很清楚地说明了,子弹对于我来说,恐怕同样没有太多的威胁。 而且,我心中更有某个念头隐隐地盘旋在脑海中,让我忍不住心中好奇,想一探究竟。 嘴上被绑着布条的我们发不出声响,我抱着女孩将女孩紧紧地搂在怀里护在怀中,也许是把我们俩人误认成情侣又或者他们看我这么“合作”不愿节外生枝,所以我搂着她的手虽然被同样绑成了麻花,但是他们却没有强制将我们分开。 蒙着眼罩的我看不见怀中女孩的表情,却仍是尽力地微微一笑,想让她安定下来,旋即想起对方此刻应该是跟我一样的状态,就算我微笑得再帅她也看不到,我不由微微苦笑。 车子终于停下。 原本将女孩搂在怀中的我用我被绑住了的手抱起女孩的双腿,让她的腿夹着我的腰,虽然这个动作暧昧得无以复加,女孩微微急促的呼吸和略微加速的心跳便足以说明一切。 但是不愿让女孩脱出我保护之外的我和仿佛已经失去了力气反抗的女孩都下意识地没有多想,而那些押着我们前进的劫匪更是一句废话也没有,这不得不让我心中的怀疑更加的重了。 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只记得我拐得头都晕晕了,然后终于我们到达了某个地方,被重重地推了一下的我下意识地克制住体内神力的反击,然后我的人便往一边摔了过去,仍记得把女孩搂在怀里的我下意识地微微翻身,将女孩的身体翻转到不是向下的那个方向,然后我重重地撞了上去。 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剧烈冲击,微微地感觉了下,我发现这原来是一张床。 自继承了月神神识以来,我便再也没有害怕过黑暗,甚至,对这孤寂的颜色总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 黑夜,正是银月大放光彩之时,身为月神的我又怎么会害怕黑暗?微微一笑,我正准备控制着神力将身上的束缚脱去,却突然想起了刚才心中所想到的疑惑,于是我停下了我的动作,决定来个守株待兔。 反正以我现在的实力,对付裴姒梵那种高等神灵当然没办法,但是对付几个小小的劫匪还不是手到擒来。 于是,我不再挣扎。 而就在这时候我的脸上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温暖湿润的滑腻触感,些许的粘液随着那条“小蛇”的挪动蔓延开来。 先是我的唇,“小蛇”轻轻掠过,然后仿佛受惊一样的逃了开去。 我的天,我的神!如果不是我的嘴已经被布条绑住的话我一定会忍不住叫出来的!就在那条“小蛇”触上我的嘴唇的时候,虽然是隔着布条,但是熟悉的质感让我的手下意识的捏紧成拳,我的脑际轰然一震,我霍地明白过来,那是什么?什么“小蛇”,那分明就是女孩的小香舌!!!然后隔了不知道多久,当我的脑海中正胡思乱想着女孩这一举动的原因的时候,那阵芬芳香旎再一次靠近,女孩的小香舌点上了我的鼻梁,似乎是满意自己没有再次犯错似的,小香舌顺着我的鼻梁一路往上,终于来到了那罩着我眼罩的地方,我突然明白了女孩的想法,心中不由暗叫惭愧,事实上我的脑海中已经yy到这个女孩也是我的仰慕者在这种诡异而离去的遭遇之中对我产生了更加深厚的感情在极度害怕的时候竟然忍不住想要献身博得我的宠爱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想法。 在女孩的努力下,眼罩终于扯下,骤然传来的光明让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而我的第一反应便是下意识地便低下头去查看了我怀中的女孩,却发现她除了脸色微微有些潮红之外,竟然表现得比我还有精神,两只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更是盯着我不断地眨啊眨啊。 我看见她的颈上挂着半条垂下的布条,忍不住暗暗乍舌,这女人实在够猛,竟然把布条都给咬成了两半。 心中苦笑,表面上却是一脸平静,我对着她调皮地眨了眨眼,逗得她小声的咯咯直笑,我这才仔细地观察起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来,而小美女在再接再厉地将我的嘴上的布条拉掉。 这里是一间典型的密室,没有窗,没有天窗,只有在高高的顶上有着一个不大的空气通道,而唯一的入口则是那一扇一看就知道已经被紧紧封死了的门。 平静的观察着四周环境的我一边暗自赞叹着这些抢劫犯的专业一边思考着其中的疑点,冷不防身边突然响起女孩的声音问道:“阿冥,你好奇怪哦,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呢?”我微微一怔,却不是因为女孩的问题,而是因为女孩那比宽带下载速度还要快的称呼变换,刚才还是林大班长,林同学,这么快就直接跳到阿冥来了?!也许是因为陌生的环境容易促进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吧?自嘲地这么想着的我微微苦笑道:“美女,你不也一样不害怕吗?”女孩眨了眨一眼,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人家为什么要害怕啊?阿冥你一定会像那天一样保护我的对不对?”微微一怔,我什么时候保护过你了?正打算这么问的我陡地想起杨天伟的那段经历,再加上女孩眼中期待的眼光,我霍地明白过来,原来她说的是要我像那天保护婧婧一样的保护她。 我忍不住微微苦笑摇头,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听见女孩突然用一种无比失落的声音可怜兮兮地道:“不行吗?呜呜,人家知道啦,人家既没有裴大小姐的美貌,身材又不如她,气质什么的更是差得一塌糊涂,所以阿冥保护她不保护人家呜呜”苦笑,绝对的苦笑,看着埋在我的怀里哭个不停的女孩,我终于忍不住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保护你了?”女孩的眼旁犹挂着泪滴,她的眼中却已经露出笑意,却仍是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嗔道:“你刚才摇头”“呃我那是表示感慨,你懂不?”我哭笑不得地安慰她道,“算了算了,放心好了,我会保护你的,我会保护你的,好不?”“嗯”女孩甜甜的笑,笑得像只小狐狸,我霍地想起了小丫头,小丫头每次“奸计”得逞的时候,也总会露出这种得意的笑容,可惜我已经见不到她了。 心中一黯,却又怕自己的心情影响到同样身处在劫匪劫持下的女孩,我霍地放声一笑,说道:“再说了,有什么好怕的?只要等到特警部队一到,我们就安全了。” “嗯”女孩简单而平淡的回答让我的慷慨激昂一下子没有了下文,对着这么一个全身心信任着我的美女真是是个男人就感到动力十足,呃,不过同样的是,那个压力也实在是很大。 特别是怀中的女孩在最初的好奇激动过后,不安分的在我的怀里蹭来蹭去的,由于在一开始的时候因为怕被抢匪将我们俩人分开所以我将女孩搂得很紧,而这样子所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当以这种姿态被抢匪所绑住的我们在“危险”过去了之后,我开始感觉到自己做法的错误了。 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异样的接近,两人之间仅剩下的狭小空间根本无法起到丝毫阻隔的作用,手上的麻绳不仅束缚着我的双手更将我和女孩之间的距离缩到了极致,甚至只要我一抬头,我的唇便可以吻上她的唇。 而由于刚才被那个匪徒推进来后为了怕她受伤而做出的举动更是让此刻的她和我处于一种极端暧昧的姿势之下,我仰天倒在了小小的粗布**,而女孩丰满而充满了弹力的臀部则毫无保留地坐在我的大腿根部上,而更要命的是在我们倒下来的那一刻,她的腿仍保持着之前行走时的姿势仍然牢牢地夹在我的腰上,形成了某个经典的姿势。 在最初的惊奇兴奋又或者是惊慌过后,安静下来的我和她,轻轻地感觉到彼此身体所形成的姿势的尴尬,而女孩那异常丰满的某个部位在一呼一吸之间起伏不定,紧贴着我的胸膛的部分更是不断传来一阵阵柔软丰腻的触感,处女的芬芳更是随着呼吸一阵阵的涌进我的鼻端。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能不心动的话,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她是女人,二,他是太监!第一,我不是女人,第二,我不是太监。 我是男人,还是很正常的男人,当我这么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又正值青春躁动期更在不久之前早已被小丫头挑起过心底欲望的男人遇上了这么一个连gay在她面前都会**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不心动?!!!废话!我不但心动了,我更是大动特动!男人的欲望随着女孩身体似拒还迎的微微挣扎更是越演越烈,小林黔冥更是趁着这暧昧诡异的气氛雄赳赳气昂昂的高举起大旗,顶在了那紧贴着我身体的女孩的双腿之间。 相距如此之近全身几乎全部贴在一起的女孩又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到我身体的变化?!女孩的身体微微一僵,旋即却如同软泥似的整个人瘫软了下来,娇躯软软的贴在了我的身上,再无半丝力气动弹。 我真是无比痛恨那束缚住我的该死的麻绳,因为如果不是麻绳束缚着我的话,我又怎么会陷入现在这种该死的窘境之中!但是我却又无比庆幸我的双手被绳子绑住,因为如果不是还有手上那麻绳束缚着我的话,我肯定会受不了这种全面接触式的巨大**而兽性大发将这个仅有两面之缘的天使魔鬼混合体给压倒在身下大快朵颐!不是我的定力太差,实在是身上这个女人的魅力太大啊!我一边发着无聊的感慨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一边听着女孩逐渐急促的呼吸一边克制着自己不断蓬勃而起的欲火一边苦笑着断断续续地说道:“喂,美女你不要再、乱动了很危险、的”“嗯、嗯”女孩一边轻轻的答着呼吸却更加的急促,再加上她的潮红着的小脸。 我靠!神啊,你不会是***又玩我吧?!上次小丫头的事情也就算了,如果让婧婧知道了我和这个女人之间有了什么的话,那我肯定是会被她那个什么的!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过那么一会天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啪!”神力到处,双手用劲,很轻易地撑开了那束缚着我也将女孩束缚在我的怀里的麻绳,双手得到了自由的我在第一时间内将女孩推开了我的身体,猝不及防的女孩被我推到了一旁,幸好我仍记得控制着自己的力道,不过即便如此,可怜的女孩仍是被我摔得七荤八素的,而我也躲在一旁趁机大口的呼吸着。 没办法啊!她刚才贴在我身上的时候,彼此之间贴得那么近,一呼一吸之间彼此的胸膛的不断摩擦实在是太容易激起彼此的火花了,而且,在那么近的距离之下,任何一次呼吸,都尽会传到彼此的鼻内。 而且又是在这种你动情我动心的情况之下,这种气息互闻的暧昧实在是太容易走火了,基于安全起见,我几乎都不怎么敢呼吸了。 而虽然我的身体正渐渐地转化成神体,但是在那看起来貌似仍很漫长的过程完成之前,我到底还是个人类啊,长久的呼吸停止之后在恢复了自由呼吸的瞬间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毕竟在不久之前,我还是一个十分正常而且十分普通的平凡人类少年。 面前的这个小美女简直就是天字第一号的绝世尤物!而且更让我一阵莫名的难堪尴尬的是,我的心里在面对着这人世间最大的**的时候总是感觉到一阵阵莫名的熟悉而感到不忍,不忍拒绝。 但是见鬼的是,我***除了上次被这个女孩莫名奇妙地泼了“辣椒水”之外根本就没有在其他的地方见过她就更不用提会跟她有什么深入的接触了?那这***见鬼的熟悉又是从哪里来的?看着女孩那红扑扑的仿佛熟透了的红苹果似的小脸蛋忍不住便想咬上一口的我,却突然从女孩子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复杂莫名的眼神。 欣慰?失落?欢喜?还有那么一丝让我毛骨悚然的,愤怒?! 第五十五章 做,戏 如果一个男人在他“嘿咻嘿咻”得正舒服的时候被人打断了之后,他会是什么反应?他绝对是会冲上去把那个打断了自己好事的家伙先斩个十七八刀再扔到油锅里面炸熟了剁成了肉酱喂狗!而如果一个女人在她正沉浸在“嗯啊哼啊”得正美妙的时候突然被那个男人推开了,她会是什么反应?这个问题以前不知道有没有人问过,不过此刻我便已经知道了那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女孩没有发火没有发怒甚至没有一声的怒语相向,但是她盯着我的那种哀怨凄婉得比婉君还婉君比白素真还白素珍的委屈双眸,泫然欲泣的点点泪滴,再加上她仍一片潮红的动人脸颊,正混合在一起,除却巨大的魅力之外,就是比金刚还要金刚的巨大压迫感威压而来!房间中静静的,只有我和她彼此之间的呼吸声还有女孩滴下的眼泪在地上溅起的声音让我的心跳得无比的剧烈,更有另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愧疚负罪感在心中蔓延。 咬了咬舌头,强烈的剧痛让我的脑海里一片清醒,想起女孩适才的复杂眼神以及之前种种的怪异奇怪之处以及女孩奇怪的动情,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心中却有一股莫名的愤怒突然窜出,迅速地摧毁了我心中的其他情绪。 有了正当理由的支持,外加心中那股再次突然窜出的暴戾情绪主宰了我的思绪,心中一股邪火猛地窜了出来,疯狂驱散了心中的枷锁,我下意识地舔了舔我的唇角,露出一抹怪异的微笑,充满了邪异的诡异魅力。 而刚刚被我抛开的女孩看着我的表情变化却是微微一怔,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的女孩眼中突然闪过一抹莫名的神采,说不上是讥嘲还是失望,她突然扑了上来,吻住了我的唇,疯狂地索着吻。 吻上!女孩却愣住了,之前的所有努力也没有做到的事情却在她以为最不可能发生的时候发生了!所以她愣住了,而就在这一愣之间,她的主动已尽失,而她在几次试探之后对我的毫无防备更是大大地方便了我的上下其手。 我咬住了她的唇,我的左手搂着她的腰,我的右手却死死地按着她的头让她的唇紧紧地贴在我的唇上,张嘴将女孩的舌头吸了进来,我可以感觉到女孩反应的生涩,更可以感觉到她被“强迫”的羞愤,我感觉到女孩的挣扎,不是那种欲拒还迎的“挣扎”,而是女孩正在用力的挣扎!放开了她的头,我的手霍地破进女孩的衣襟之内,疯狂地撕下了她的内衣,神力到处的我的手是何等的力气,连麻绳都被我轻易给挣断了,更何况是女孩那小小的内衣。 离开了我的手的女孩的头猛地收回了舌头,随手一掌便想我的脸扇来,早有准备的我早早迎上,将女孩的双手抓在掌中背到了她的身后,另一只手则将女孩那想要往外逃去的身体搂得更近了近,坐在她的腿上我的腿将她反夹紧紧贴着我的身体,将我下身暴涨的凶器顶在了女孩的股间!我的手恢复了肆虐的乐趣,我在她的身上寻找着下一个尚未攻占的战地,我的眼冷冷地看着她的眼,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莫名的失落、失望,还有那么一丝不可思议的震惊和恐惧!“你不是想要吗?你不是就想要我这么做吗?!”我冷冷地问,心中却出奇的没有一丝应有的怜悯,嘴角突然露出一抹讥诮的冷笑,我的心中,充满了暴戾的快感!“我没”女孩挣扎着愤怒地回视着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那是尊严被冒犯后的愤怒,这种愤怒,我似曾相识,但这并不能成为阻止我行动的理由!此刻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惩罚她!让这个竟然敢愚弄我的女人付出应有的代价!我的唇再次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被我夹紧了身体的女孩拼命地后仰也无法躲开多远,只不过给猫捉老鼠的猫提供了多一点的乐趣而已。 我用力地往前一挺,虽然没有真刀实枪的进入她的体内,但是已经两两相抵的部位却让女孩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不过很可惜,这声尖叫很快变成了喉间的呜咽,趁着女孩分神的那一瞬间,我的唇重新占有了女孩的唇,香甜而苦涩,是女孩颊边流下的泪水。 女孩的心中正无尽懊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地成为这出戏的主角!她更相信,此刻已经化身野兽的少年必然已经看穿了自己自以为是的小小计谋,但是她更知道,无论自己此刻说什么,我也绝对不会相信!我狠狠地咬着她的唇,用力得我的唇间已经感觉得到,血腥的味道,放开了女孩的唇,我舔着女孩唇边流下的鲜血,怪异一笑,笑容里是充满了古怪的疯狂。 “你没有吗?”我看着她的眼,冷冷的问,声音冰冷得仿佛九天幽魔。 “我没有!”女孩这惊讶自己竟然能说完完整的反抗,但是便是这一楞神之间,才是我想要的结果。 轻车熟路的我轻易地再次掠去了女孩的吻,品尝着那混杂着女孩血与芬芳的津液,用力地噬咬着她的唇,我的手却已经将在掠过她上半身的其他所有部位之后来到了她的至高点,停留在她的双峰之上,时而迷恋地摩挲着,时而用力地拉扯着,揉捏掐拉压拉,几乎所有a片中见识过的或正常或不正常的动作我都在她的两团丰满之上作了出来,我看得见女孩痛苦的眼神中不时地闪过一抹异样的兴奋快感,我嘴角的笑更加的邪恶了。 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暴烈的霸道,如同上一次杨天伟那垃圾竟然敢在我的面前扬言要染指婧婧的时候那般,我知道自己意识态度的改变,但是我却怎么也无法阻止,也不想阻止!就好像、就好像这才应该是我一样?这样的念头突然涌起,吓了我一大跳,但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我的心神,迅速地被身下这具充满了**力的迷人身躯给占据了。 “你没有吗?”放开唇,我冷冷的问,不带一丝温度。 “我”女孩的话语连出口的机会都没有变已化成了恐惧的惊叫,她感觉得到,即便只是那么一瞬间,但是女孩感觉得到,自己的裙角被突然的掀开,微微的愣住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激烈的恐惧!女孩感觉得到,男人的凶器正抵在自己的私处,就算是隔着双重的布料,但是女孩仍是害怕得尖叫了起来,要知道,这一辈子,她,从来不曾被男人这么“亲近”过!更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受到这种羞辱!!!女孩的大脑差点当场当机,女孩的眼神却已开始变得空洞,是剧烈到绝望的恐惧,让她聪慧的大脑变得迟钝而痴呆,然后,大腿肌肤上那突然传来的战栗快感将当机的女孩突然惊醒了过来。 女孩开始放声尖叫,大声哀求,更不断地试图将自己的身体往后挪移开,但是被我的大腿所夹住的腰和被我的身体所坐压着的大腿破灭了女孩的所有努力。 我的唇堵上了女孩的嘴,我的笑,状似欢极,却冷得像冰。 羞愤交加的愤怒早已化成了深深的恐惧,女孩的眼神挣扎着残存的骄傲,却怎么也掩不去心中的寒意,她哀求着,哭泣着,尽自己的所有,希望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能够放过自己,但是她所得到的只有更深的羞辱!我的手夹着女孩的手,放肆地在她的身上游走着,我并没有经历过其他的女孩,要真的说起来的话,和小丫头诡异的“那一次”的确是我的“第一次”,不过怎么说也看过无数书籍片片的我虽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但是我的理论知识却绝对是异样的丰富!而现在我就在一样一样地实践着我所学到的“知识”,务必要做到“理论联系实际”,“将实际与理论相结合”。 即便是处于这种状态下的我意识却是清醒得诡异,竟然仍有暇发出这种诡异的感慨。 心中自恋地对自己佩服之外,更有一丝莫名奇妙的诡异感觉不断攀升。 我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刻停止,用尽我所知道的一切办法进攻着我身下的女人,冷冷地看着她哭泣着却终于忍不住开始发出轻轻的呻吟,僵硬挣扎的娇躯开始本能的生涩回应着,我的心中充满了暴戾的快感,我的嘴角,却是一抹冰冷的讥诮!“你没有吗?”当我第三次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女孩没有再开口,她的唇却已经被我吻上,我的手疯狂地肆虐着,如同我疯狂地在她的口中扫荡着的我的舌头,女孩的皓齿猛地落下,却只咬痛了自己的嘴唇。 在她变得更加恐惧的双眼底,我再次吻上她的唇,我手下的动作却更加的粗暴起来,女孩霍地发出了分不清是快乐还是痛苦着的呻吟。 而身下愈涨愈大的人间凶器更是不断地往前进发着,虽然有着那两层薄布隔着,但是那几乎没有了间隙的相抵却让女孩的精神为之紧绷而剧烈的挣扎着。 但是她不明白,又或者她早已经忘记,她剧烈的挣扎,在双方这般肌肤相贴的时候除了送给男人更大的快感之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我吻上了她的唇,狠狠的,狠狠的,粗暴得如同拉着她的腰向我的身体更靠近的手,女孩的唇失神地任我品尝着,我狠狠地追逐着,将她那想要逃避的小香舌吸进了我的嘴里,肆意**着,如同我身下那具已经背叛了女孩心灵开始享受起这种莫名快感的娇躯!心中突然充满了征服的快感,我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即便还没有向我投降,但是她那已经渐渐习惯了我粗暴的身体却已经刻上了我的标志,将我无法抗拒的巨大形象刻在她的心里,而她的身体,已经无法抗拒我的侵犯。 我的手霍地变得温柔,我的亲吻霍地变得温柔,温柔得如春风轻拂,在暴风骤雨之后的妩媚春风分外的令人难以拒绝,女孩也不例外,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正被迫着,自己是在被侵犯着的,她的眼神中流过一抹迷茫,而在他那一只没有安分过的大手撩拨之下,女孩更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正逐渐地变得滚烫,而某种异样的**更在大腿间那被顶住的地方急速分泌。 “告诉我,你有”我的声音既不像之前那般冰冷,而也不像之前那般提问,我所给出的是霸道的要求,女孩的眼神中一抹倔强刚刚浮现,我已用力地向前一顶。 坚硬无比的物件顶住了女孩的私处,并且隔着她那薄得几乎没有任何阻挡能力的小小底裤进入了那么一点点,女孩的精神终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巨大恐惧,霍地崩溃了。 “我有,我有!我有、我有”女孩哭泣着,歇斯底里的喊着,看着我的眼神中充满了理所当然的恨意,也充满了无边的恐惧。 轻轻地吻上女孩的双唇,温柔得比我所想象着的吻着婧婧的时候更加的温柔,我霍地放开了夹着女孩的双手,任她的手无力地垂下,我的手将她轻轻颤抖着的身体搂在我的怀里,就像是拥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一样。 然后,我满意地看到女孩的眼中闪过的迟疑和迷茫,她的手,最终也没有将我推开。 然后,我将她放开,连同禁锢着的她的手脚,我靠着墙,半躺在了**,看着那恢复了自由后下意识地抱着自己近乎半碎的衣服挡着自己半裸的身体。 笑吟吟地看着女孩忽青忽白忽绿忽红的小脸,心中一片莫名的得意,看着她看着我的仇恨目光,我轻佻地吹了声口哨:“我不这么做的时候你心中不高兴,我这么做的时候你却又是这样?女人啊,真是***奇怪的生物!”听到我突然冒出了这么句评价的女孩差点咬碎了银牙,原本紧封的大门却“嘭”的一声骤然打开,前后相差我放开女孩之后,竟不过三秒钟的时间,我看着那些紧张地看着我手中的ak更是瞄准了我却没有一个敢向此刻半**的女孩看去的“抢匪们”,哦,不,是“前抢匪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各位来得还真是准时啊,离我放开你们的主人不过三秒钟的时间你们便已经做出了最合适的判断和动作。 不错,不错,真的是非常的不错!”听到我这么说着的“前抢匪们”却是忍不住齐齐身体微震,手上警戒不减,一个个却神色怪异,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反倒是他们的主人,那适才还被我欺凌得七零八落差点便被我煮熟的“米”开口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给我穿上!”随手脱下身上的t恤将它扔到女孩的身上,不容拒绝地下达了命令,而女孩竟然也乖乖地听了我的话的事实更让那群从没有见过小姐对哪一个男人这么听话的“前抢匪们”看得目瞪口呆,连枪都差点掉到了地上。 我对着她轻轻地摇了摇手指,继续说道:“啧啧啧,不要用疑问的口气,这不仅是不必要的试探,更是对我智商的侮辱。 不过既然是你问出来的,那么我便破一次例回答你。 “废话!我当然是看出来了!拜托哦,你什么时候见过抢匪抢劫的时侯那么镇定自若的柜台小姐?你什么时候见过被人抢银行的时侯,那些小姐那么配合地自觉地交出保险箱钥匙的?你什么时候见过有人抢银行却没有人按响警铃的?这里是现实不是好莱坞大片!再说了,如果真的是那么厉害专业的抢匪在没有警察到来的时候为什么要没事多此一举的抓上两个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人质’?抓回去当菩萨供起来啊?“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觉得这次的抢劫实在是很奇怪而已,我并没有怀疑到你的头上。 但是,从你开始突然变得‘热情如火’的时侯,我便开始怀疑起你来,再说了,有哪一个抢劫犯会抓了一对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人质之后又无聊地扔到了一间什么事情都可以干的密室里面不闻不问任我们俩个发展感情?拜托,你以为这是烂熟的三流肥皂剧啊?“而且,更关键的一点是,你的演技那么差,我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啊!否则你以为我怎么会突然间变得像几百年没有见过女人似的就这么想上你啊?就你那干瘪瘪的身材和根本比不上我未婚妻万分之一的容貌,你对你会有‘性’趣吗?”如果说我前半段的回答只不过是勾动女孩意料之中的怒火,那么我后半段的补充说明绝对是彻底激怒了这位大小姐!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忍受得了一个男人当面批评她的姿容,更何况是刚刚还在尽情地玩弄她的身体的男人片刻之后如此毫无保留的彻彻底底的蔑视!“好!你好!!林黔冥你好!!!”女孩铁青着脸,咬碎了银牙,这个粗暴的粗俗的粗鲁的野蛮的蛮横的无礼的嚣张的男人,不但侮辱了自己的尊严更差点毁去了自己的清白(事实上也毁得差不多了)而现在他在占了自己的大便宜之后竟然还这般的羞辱自己?!!女孩的心中在一瞬间之内想出了一千八百五十四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折磨手段,看着我的眼神也越加的诡异起来,到最后竟然露出了莫名的微笑! 第五十六章 恨本是爱的来处,恨就恨吧 女孩在那边的神色变化,我一一看在眼内,除了最后她那个莫名其妙的微笑不再我的意料之中之外,女孩的表现倒是跟我想的差不多,我微微一笑,没有理会她的威胁,自顾自的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 而旁边的“前抢匪们”已经被吓得面无血色噤若寒蝉,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竟然敢在小姐面前这么嚣张跋扈得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男人,如果不是现在双方的立场非常微妙的话,说不定他们还会举枪向他致敬,在往天上疯狂地扫射出几梭子弹,好表达他们心中的敬佩之情。 而更让他们不可思议又无法置信的是,在这之后他们那位同家族的历代主人一样同样任性疯狂的小姐虽然被气得脸色发白又转铁青,却愣是强忍着没有发火,最后更露出了诡异微笑,小姐微笑的原因他们无从知晓,但是单单能让小姐做出这般忍耐退让决定的诡异事实就已经足够让他们将对我的敬佩之情直接攀升为崇拜!“不用叫了,我很好,非常的好。” 我眨了眨眼睛,轻笑着说道,“虽然浪费了我买东西的时间,但是看了一场非常出色的演出,虽然这个编剧,稍微的差了点,但是你们的演出都非常精彩,除了某人以外。” 当我在说到“这个编剧”的时候我故意用眼角的余光在女孩所看得到的地方瞥了她一眼,更在最后赞赏那几个“前抢匪们”的时候故意不去看女孩的脸色,我可以猜到女孩现在肯定是连肝都已经气炸了,但是却全然没有歉意的自觉,虽然此刻我心中那种暴戾的感觉已经渐渐淡去。 对着那几个“前抢匪们”善意地点了点头,无视他们手中那已经暗暗放低了少许的枪口,我就这么赤着胳膊**上半身从容地往外走了出去,身后却传来女人的怒声大吼:“林黔冥!我恨你!!!”“恨本是爱的来处,恨就恨吧”微微顿住了脚步,我没有回头,冰冷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她的耳内,“顺便提醒你一句,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以玩弄感情为乐自以为是的大小姐!既然你决定了恨,那就要有承担那后果的准备”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可以那么帅!踏出大门以后,我这才发现,原来兜兜转转了那么多圈之后,我们这个被“绑架”到的地方其实不过是在刚才的那家银行隔壁不远处的一栋写字楼,而刚才的那间密室,估计是什么搬空了的储藏间之类的东西。 看着天上那已经偏移过大半的太阳,我心中苦笑,看来回去之后又要挨裴姒梵的骂了。 话说回来,自从婧婧和我经历过血神祭之后,婧婧对我是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温顺,有时候我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一样。 而在婧婧变得越来越温柔之后,我的生活却并没有得到多少的改善,原因无它,正是因为住在我家里的另一位大美女房客替代了婧婧之前的职责,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现在怎么说也是她的未婚夫如果我的形象不好的话也会影响到她的形象之类狗屁不通的东西,但是我却又不敢反驳。 血神祭的时候多亏了裴姒梵的帮忙,虽然当时仍不知道婧婧和我有多危险,但是在接受了月神神识神格之后的我却是清楚地知道当时只要有一个不对我们俩就绝对是万劫不复的下场,而若不是裴姒梵的结界全力地护着我们的话,恐怕我们也无法这么平安地渡过血神祭,基于此,当我见到裴姒梵的时候就感觉欠了她似的,根本不敢反驳她的要求,即便是听起来再无理咱也忍了!刚才故作潇洒的我连衣服都没要一件就这么走了出来,出来之后才发现了自己的窘境,原以为这里不是什么荒郊野岭也应该是野岭荒郊,但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这么大胆,竟然根本就没有离开刚才的地方多远。 身后拐角处我刚才出来的地方突然响起了脚步声,我霍地心中苦笑,这女人,倒是收拾得快,我一个翻身,隐入了旁边的角落,随手扔出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将自己的身形遮掩起来,如果不是刻意观察的话,根本不会有人发现我的存在。 这便是我所新学得的能力之一,我记得,在神术魔法中,被称为“月隐”,继承了月神神识神格的我在婧婧的指点下也开始修炼起月神神术起来,虽然神力的自动修炼累加并没有比婧婧慢上多少,但是我在月神神术上的修炼进度却是慢得一塌糊涂,为这事,我没少被裴姒梵取笑。 而我目前我学会的几种简单的小法术中,月隐,便是其中的一项。 月隐,其实是隐身术,就好像是魔兽中暗夜精灵的影遁,而它也有类似的效果,只不过月隐是施展在自己身上的,移动的时候并不会取消魔法的效果,而不知是不是因为是月神系特有法术的原因,几乎所有月神神术在有月的夜晚威力都会得到加强,而在阳光下则相反。 于是,月隐这种本来是用来隐身的东西便让我这个月神第二用成了障眼法这种四不像的东西,虽然施法者本人,也就是本少爷我,并没有太大的在意。 女孩冰冷的怒骂声随着她渐渐走近而渐渐传入耳内,我听得眉头微皱,同时心中的另一个疑惑却也因此解开。 “你们这群饭桶!酒囊饭袋!我养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怎么那么笨!反应那么迟钝!是不是要我被他给、给你们才知道冲进来啊!难道你们看不见摄像头里面的场景吗?!”“可是,小姐,不是您让我们半个小时内不准呆在那里面看的吗?而且您还说过,如果谁敢偷看的话,就挖掉他的狗眼!我们也是不敢违背你的命令啊。” 已经换回了mib标准准备的“前抢匪”现保镖中的其中一个忍不住小声地嘀咕道。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换上了另一套连衣裙装的女孩看上去竟仿佛一下子大了几岁的样子,而看着那件被她紧紧地撰在怀中的本属于我的t恤,我的心中更是泛起一丝怪异的感觉,却只见女孩柳眉倒竖,怒容满面地道,“把刚才所拍摄的纪录全部销毁,你们谁要敢看一眼我就挖下你们的狗眼!谁也不许再提起这件事,不然我就把你们的舌头割了喂狗!”我暗中听得暗暗乍舌,这个女人,比我想的还要厉害,动不动就要挖眼割舌的,而且看她身旁那几个“前抢匪们”噤若寒蝉心惊胆战的样子,我不得不相信,这个女人真的干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而只要一想到这么一个凶悍彪辣的女孩刚才却像是堕翼的天使般任我肆意轻薄尽情**,我就感到自己体内的欲火再一次攀升起来!而就在这时,女孩竟然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往我这边看来!我心中惊出了一片冷汗,虽然对月神的神术威力我还不怀疑,但是我对于自己用出来的效果同样没有多少自信,而女孩那犀利的目光更是让心中有鬼的我心跳得更是厉害。 幸好女孩只是隐隐地感应到什么却不是真的发现了我的行踪,否则被她发现了我竟然拥有这种本事之后,这件事估计就更没完没了了。 女孩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脸上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一红,又转口说道:“算了,你们几个动手我不放心,还是把东西交给我,我自己亲手销毁好了。” 几个“前抢匪们”面面相觑的暗自苦笑,他们可是她最亲信的属下这几年也不知道为她办了多少的事情了,倒还是第一次得到了“你们办事我不放心”这种评语,不过同样精挑眉眼的几位mib在对视了一眼之后,再加上小姐那隐隐发红的面容和眼底微微闪过的羞涩更是让几位mib彻底的明白了小姐之所以会这么说的原因,乖巧地将手中的手提箱递了上去。 而他们的小姐却仿佛抢着什么宝贝似的飞快地夺了过去,看得他们心有所悟的会心一笑,也看得隐身一旁的我满头冷汗,心中苦笑,呃,看来,这次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冒着被骂成暴露狂的危险,我飞快地冲进超市,在卖衣服的某个角落里随便拉了一件便往身上套去,随后便想找负责这个角落的小姐付钱,然后,我便看到那个小姐正用一种相当诡异的眼神看着我。 (顺便提一句,在刚才出来的时候我顺手从他们刚刚“打劫”来的钱中抽取了其中的一小部分,真的不多,只是那么一小叠红票而已。 )而惊觉不对的我下意识地低头,这才发现情急之下原来我竟然冲进了女式衣服专柜,在好心的售货员小姐哭笑不得的表情及热情帮助下,我终于摆脱了光着上半身的窘境,在向她表示了自己诚挚的感谢之后,我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将东西买好然后飞快地奔回家去,要知道刚刚被那个不知名的小妞这么一闹,我可是耽误了不少时间了。 天知道,家里面正等待着我归去的那两位小姐会不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特别是自血神祭之后就一直看我不怎么爽的裴姒梵我更是怀疑她会不会趁机报复?!不过幸好,宽容的婧婧和早已等得肚子饿得受不了的裴姒梵都没有追究我的意思,我倒是老老实实地将刚才所遇到的一切讲了出来,当然其中我那种狂暴变化的细节我当然是直接略了过去,直接说成是我发现了女孩的阴谋,然后大义凛然地喝斥着她这种不良的行为,同时警告她,像你这种玩弄感情的女人是我最讨厌的了!我的这一坦白以及坦白中的内容不仅得到了婧婧特地又为我多加了一道菜而且还是我最喜欢的沙茶肉的殊荣,便是裴姒梵对我这种在她不在我身旁的时候仍能理智地看破对方的阴谋并坚决地拒绝了其他女生的**的行为表示了欣赏和赞叹,第一次在婧婧和我亲密接触的时候没有开口调侃我们两个。 不过我心中的苦笑,却是更深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了结的。 因为,无论是哪一本小说哪一种小说里面,这种最喜欢玩这种游戏的心高气傲的千金大小姐也分外受不起失败的打击。 而她们一旦失败之后,要嘛便是将你恨之入骨然后开始不顾一切的展开疯狂的报复,要嘛便是爱恨交加,从此对男主角又爱又恨,在不断的报复中越陷越深,终于不可自拔地爱上那个出色到连神在他面前都只能惭愧到选择自杀的男主角,然后两个人化恨为爱前嫌尽释当当当的完美大结局。 而从那个女人临走时的表现来看,无论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的可能性都很高,但无论哪一种都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我所要得起的。 过去的我,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的平凡人类,那般出色而又身份显赫的女孩和我根本就是两个世界中的人物,我们的人生绝对不会发生什么交集,而现在的我,踏上成神之路的我跟她们仍是两个世界之中的人。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已经有了婧婧,甚至,可能还有了小丫头。 虽然在看到美丽女孩的时候我仍然会心动,但是,我却没有一定要将之占有的野心。 并不是要说什么月亮很美我也不一定要将她占为己有的屁话,人都有占有欲,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容其他人触碰本就是最基本最常见的反应,只是,我并不是那么贪心的人。 曾经的平凡赐予我一个易于满足的心,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个道理我懂,我能拥有现在的一切对于我来说,就已经好像是在做梦似的了,我又怎么会去奢求其他?拥有的越多,所要承担得起的也就越多。 就好像是生孩子似的,每多生一个你就必须多背负起一个生命的未来,这便是每个人人生中无法推托的责任,我并不是不想贪心,而是我有自知之明。 我的心很小,而且已经被婧婧占满了,就算还有其他的小空地,也已经被小丫头给预定了,已经分不出再多的地方去承载起其他了。 所以无论是对于裴姒梵,还是在视频事件之后那些一个个闻风慕名而来的美丽女孩我都刻意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仅仅是身体的距离,更是心灵上的距离,便是如此。 要不然我大可以像诸多yy小说的男猪一样在那些慕名而来已经对我有一定好感的mm面前虎躯一震散发出“王八之气”,再将她们中容貌美丽的身材好的气质高贵的家世深厚的一个一个的收下,然后从此天高海阔任我遨游。 进商场背后美女智囊团里面商业领袖无数,进军娱乐圈身后的美女都可以直接开团了,便是混黑帮,难道那些爱慕着我的mm中没有黑帮大佬的女儿啊妹妹啊孙女啊之类的东西吗?什么?真的没有?真的没有也没关系,有条件我们要上,没条件我们创造条件也要上!总之一句话,yy有理,yy无罪!把所有有钱有势有姿有色的女人通通地收进帐下,不管我喜不喜欢爱不爱她都不要紧,反正只要是美女就先上了再说,这样就算后宫建起来后,也能拿来凑凑人数,最不济那些个比较受宠的也可以多几个婢女用用。 如果我真的能这般想的话,那么我倒不会这么烦恼了,可惜我做不到这么的“洒脱”。 要我像小时候收集卡片似的将这么多女人一个一个毫无感情地收进来,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至于我做不到像面包常说的那样看到女人当然就直接上了先,其他的以后再说,我自认不是好人,但是还不至于坏到这个地步。 所以,在刚才发出了那般狠话之后,其实我心里没底的很。 而女孩的反应倒没有超出太多我的预料之外,就像是所有我想做的一样,女孩言行之间自然流露出的霸道和任性更是让我忍不住心生寒意,一个动不动就要挖眼断脚的女人,一个动不动就要挖眼断脚而且现在又把我给恨之入骨的女人,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是躲藏在黑暗中筹谋着什么大阴谋想让我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最后像条狗一样的爬回去,跪在她的脚下舔她的脚趾祈求她的原谅?嗯,这个**女王版估计是她心中最想要的那一种结果。 又或者是从明天开始疯狂的纠缠和铺天盖地的报复一件一件不断袭来,什么mib啊抢劫犯啊杀手集团啊,追杀、逃亡、再追杀、再逃亡,这其中过程是要多惊险有多惊险,但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我怎么都不会死,而最后我们更成功潜进敌方秘密基地,发现原来这个女人其实是外星人进攻地球的最高指挥官而我就是唯一的救世主,终于在一场惊天地泣鬼神连如来上帝都吓趴下了的战斗之后,我被打倒得奄奄一息之时突然爆发出小宇宙爆了seed还变身成超级赛亚人用一种最简单简单得***让人忍不住就想臭骂那个导演偷工减料江郎才尽的方式来的方式将她给消灭了。 地球恢复了和平,而功成身退的男猪我携着女猪幸福甜蜜的归隐了。 嗯,这个是好莱坞大片的科幻版本,呃,也是最不现实的一个。 第五十七章 “新班主任”,驾到! (大家~中秋快乐噢~)当听完我这般的陈述之后,面包和陈董早已经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连舌头都打结了,便是一向以冷静著称的永哥看着我的眼神也是充满了不敢置信的诡异。 我苦笑着摊了摊手表示这便是事实。 “你不是吧?竟然有女人色诱你?!”“在那种情况之下,你竟然能忍住没将她给上了?”最后是永哥摸了摸下巴,总结行性的说了一句:“阿冥,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性取向问题”“靠!你们这几个家伙!亏我今天还特地一个人赶早而来找你们商量,你们、你们还真是***有够义气啊?!你们知不知道如果我这段可是连婧婧和姒梵都没有讲的!”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连那段经历自己的心里变化都没有隐瞒,原本是想找他们几个商量一下的,天知道他们注意的竟然是这种无关紧要的小问题?!虽然我也曾经稍稍疑惑过,但是小丫头和昨天那女人的两次**之后我对于是个百分百的正常男人毫无疑问,顶多就是定力强了点(真自恋)而已。 “呵呵,阿冥,你放心啦。” 陈董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是想要表达他语气中的郑重,不过很可惜,他眼中那嫉妒得都快冒火的眼神立刻出卖了他,“我们是绝对不会告诉她们两个的!!!”陈董说完,对着面包使了个眼色,面包很自觉地接上了重复了完全一样的动作,一边说一边重重地拍着,一个字一下,等面包讲完的时候,我的肩膀都已经红了起来,我真是***欲哭无泪,我怎么会摊上这么几个兄弟的?永哥却是一脸专家姿态地撑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量着什么,我不由感动万分,终究还是永哥可靠!“永,你在想些什么啊?”陈董很不满永哥竟然没有理会他的暗示一起好好的让我“感动”一下。 “我在想”永哥抬起了头,他的镜片在阳光下一阵如同漫画人物漂亮的反射,他一脸沉重地接着说道,“阿冥到底是喜欢男人多一点还是人妖多一点”“我靠!”无尽悲愤的我终于不堪侮辱大义凛然地甩出我的第三根手指尾,狠狠地鄙视了下这个片刻之前还被我感激万分的人物。 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被人说成是gay还是ry控的时候会不怒声而起!而我当然是正常的男人,所以我当场拍案而起,指着永哥的鼻子,大声怒吼道:“老子是***200%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永哥、陈董、面包同时张大了嘴张大成了“o”型,然后只见面包飞快地从抽屉中拿出了数码相机对着我飞快地照着,各个角度,完全无视我的手指已经僵在了半空,而另外两个家伙更是不停地叫着“这边这边”“这个角度比较好”“这个角度有阳光”“这个角度看上去比较有型”之类的让我额上青筋不断跳动的话语!一把抢过这不断工作的数码相机,我微笑着看着三个满脸兴奋僵住了的家伙,上下抛了抛手上的数码相机,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面包苦着脸哀求道:“阿冥,大哥,老大,把相机还给我吧,那可是我半个月的生活费啊!”“毛生活费!一边去!只吃中午一顿你也好意思说生活费?!”对于面包的哀求我彻底的蔑视掉,这家伙每个月几千几千的费用,我才懒得替他省钱呢。 “说!说了我就还给你”我用一种大灰狼诱骗小白兔开门的语调轻柔地说道。 “好!我说!是不是我说了你真的还给我?”面包无辜的哀求眼神看得我浑身毛骨悚然,我随意地点了点头,却听到他飞快地说道,“阿冥,你是不知道啊,那些小女生虽然比不过裴姒梵黯然离去,但是她们却比以前更加的疯狂,只不过这种疯狂转入地下而已,而现在外面你的相片贴纸早已经各种大卖特卖,而我们呢,只不过是看着眼红,啊,不,我们是想捍卫你的正常权益,我想,与其让他们那些小商贩赚的话,还不如我们自己来赚呢,你看,我们四个人,刚好每人25%,那是多么刚好啊,简直是天造地设,天丁配地偶,巧合得不能再巧合了!对吧?”最后一句却是向着陈董和永哥说的,那两个家伙如小鸡啄米般的飞快点头点头点头,看得我心中哭笑不得,这、这是什么事啊?什么时候我的照片都这么值钱了?那以后就算我没钱的话我都不需要去抢银行了,只要拍那么一堆照片去卖不就ok了吗?沉浸在yy的我连手中的数码相机被面包抢了回去都没有发现,而他们的小声说话我更是听而不闻,永哥悄悄地抹了一把汗,对着面包说道:“喂,你这么说行吗?外面真的已经卖成那种样子了?”面包偷瞧了我一眼,再鄙视地瞥了永哥一眼,小声说道:“怎么可能!这都什么时代了,要什么图片不会自己上网去下载啊?”“我靠!那你小子还这么说,万一阿冥发现了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陈董紧张地拉了拉面包的袖口说道。 “我是那么没有水准的人吗?”面包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数码相机,说道,“到时候除了顺利交差之外,我们留一点底多搞成几种模样再扔到隔壁的小商贩那边去卖,那些女生还不跟疯了一样去买啊,这不就ok了?既可以顺便再名正言顺地小赚一笔,又很好地解释了日后她手上为什么会出现他的照片,这岂不是一举三得?”陈董和永哥对视良久,终于蹦出了一句格里高利的经典台词:“真是太卑鄙了!太无耻了!”“过奖。” 面包毫无愧色地照单全收。 陈董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声问道:“对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那个新来的班主任为什么要打电话叫我们几个这么早来,还吩咐我们来做这件事情呢?她一个新来乍到的老师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几个和阿冥是一伙的所以能够办成这件事情呢?”“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老白。 老白虽然脾气暴躁,但是身体一向很好啊,也没有听说有什么心脏病例,怎么会突然发病就这么被送进医院呢?”永哥沉吟着,眼中不时闪过疑惑,“我还听说,由于有某个匿名的好心人捐助,他已经被送往美国的某家著名医院治疗去了。” “这有什么不对吗?”陈董追问。 “没什么不对,但正是因为没什么不对,所以才是最大的不对。” 永哥轻轻地叩着桌子,缓缓说道,“老白上星期五给我们上课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两天不到就突然病了?而且竟然立刻就有好心人资助,立刻就飞到了美国?!而我们的学校竟然也这么快就找好了新的来代替老白的老师?而且还是以前从来不曾听说过的也就是说不是我们学校的新老师!难道你们不觉得这里面疑点重重吗?平时我们去领个书什么的都要排半天队的学校什么时候效率变得这么高了?”“但是我查过那个老师的底,看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啊。” 听着永哥的分析,面包忍不住接口道。 永哥却轻轻地笑了:“如果你不是同样心存怀疑,又怎么会去查她的底?”“呵呵。” 面包也笑了,“没办法,谁叫她来得这么的突兀!而更奇怪的是,她昨天都还没正式上任,甚至都不应该认识我们三个的时候,却突然通知我们三个早上要早点来?!”“呵,如果说是老白的话,那么还算正常,毕竟老白早已经习惯了我们四个的同进同出,但是她一个原本连我们学校的老师都不是的新老师,就算手头上有学校提供的学生资料,也根本没理由知道得这么详细!”陈董眼中精光一闪,接口道。 “不错,而在早上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如同面包和陈董一样,看向了已经完全沉浸在yy狂想之中的我,永哥的脸上闪过奇怪的笑意,“看来又是冲着我们的阿冥同学来地。” “呵呵,那么我们这些东西还要不要交给她啊?”陈董眼中同样闪烁着诡异的笑意,问道。 “交!当然要交!”面包嘴角的笑意已化成兴奋,“不交我们怎么能看得到裴姒梵vs美艳班主任的经典场面的出现呢?”“你们”永哥苦笑了两声,没有说下去,反而陷入了沉思,良久,神色凝重地开口接着说道,“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仍透着一点莫名的诡异,不说阿冥刚才告诉我们的那些事情,单只那个美艳得不似人的班主任我也觉得非常的诡异!”面包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除了裴姒梵能与她相提并论之外,我所见过的女人根本没有能比她更美丽的了。 但是她跟裴姒梵,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陈董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脸上仍有一丝莫名的惊恐,说道:“岂止是不同啊!就算是开学初当时第一次见到裴姒梵的时候,我也只是看呆了而已,但是刚才在那个新班主任的面前,我只不过是被她那双勾魂夺魄的秋波双瞳瞥了一眼,我的骨头就都酥了,如果不是说我仍记得那里是办公室的话天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嗯。” 面包犹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一副赞同的模样接口道,“当时我也是这样子的感觉,而当她将数码相机递到我手上的时候,看着那一双洁白无瑕晶莹如玉我就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看那白皙的肌肤是不是真的好像糯米糕子一样又白又甜又腻,然后我只好拼命地想象裴姒梵圣洁美丽的模样,才能勉强控制得住自己的欲望!”永哥无奈地摇了摇头,总结似的苦笑道:“如果说裴姒梵是让人不敢亵渎的圣洁女神,那么我们新来的班主任绝对是老天爷专门造出来**男人的魔女!”“不是吧?连我们四大贱客中号称痴情永的你都抵挡不住她的**?我还以为只有我和面包的定力稍微差了点呢”陈董一脸吃惊地看着叹气的永哥,说道。 永哥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的情况跟面包差不多,被那个女人的双眼一勾,我差点什么都给忘了,如果不是拼命地想着我家冉冉,而且来之前我早已经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我搞不好就当场出丑了。” 旋即顿了顿,永哥一脸凝重严肃的道:“我怀疑这个女人可能会催眠术之类的东西。” 陈董张大了嘴,满脸不可思议,说道:“永,这会不会太夸张了点?”“一点都不夸张”永哥苦笑一声,脸色神色却越显凝重,“虽然我不敢自问心里始终只有过冉冉一人,但是对于自己的定力我自己清楚,而你们两个也是久经花丛的人物,就算在看到再美丽的女孩时,也不至于三个人同时这般不堪。 但是那个女人还没有刻意的做些什么,我们几个却已经是现在这种模样了,我实在不敢想象她如果真的做些什么的时候,我们几个能不能真的抵挡得住她的**。” 面包撇了撇嘴,死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她真的没有做些什么呢?既然你说了她可能会催眠术,那么很有可能其实刚才她已经出手了而我们不知道而已啊,要不然凭我们几个的定力,也不至于全部变成这般好像几百年没见过女人的饥渴饿狼吧?”永哥苦笑着答道:“那你是否相信了我的判断呢?那你应该清楚,像这个女人这般厉害的人物,如果真的出手又怎么可能会让我几个全身而出?而且,我曾经听说过,催眠术这种东西是极消耗施法者本身的精神的,你认为她会对我们几个无关紧要的非主角施展这种极耗精神的东西吗?”面包微微一怔,旋即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说道:“你这么一说的话,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听我老爹偶然提起来过,据说在很早以前的某个时候,那些身份地位显赫的贵族小姐们为了爱情和婚姻的幸福长久,都会学习一种类似催眠术之类的媚术好绑住自己的男人。 难不成我们这个新来的班主任”永哥摊了滩双手,说道:“我只是猜测,我什么都没说过。” “什么新来的班主任?”刚从美好的yy理想未来中回过神来的我第一句听到的就是面包所说的最后一句,我下意识地开口问道,“白发魔鬼呢?潘老大呢?那个教学狂怎么可能就这么把我们扔给别人?他总不会是挂了吧?”听到我这么说之后,三个人同时用一副看乌鸦的表情看着我,我脸上的微笑,变成了惊诧,然后是苦笑。 “不是这么准吧?”我苦笑,眼中却已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忧虑,潘老大虽然对我们严格了点,但是他对我们的好我们这四个经常跟他混在一起的人却是再清楚也不过了。 “还没那么严重。” 开口的是永哥,他严肃的脸色让我无法怀疑他的认真,“老白已经被送到美国斯密斯医院去诊治了,那家医院有这世界上最权威的三个心脏专家,你不必担心。” “心脏病?潘老大那状得跟牛一样的家伙怎么会有心脏病?!”我看着永哥,满脸的无法置信,“还有新班主任是怎么回事?就算潘老大暂时搁浅了,也没必要给我们换个新班主任吧?再说了,我们学校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有这么高了?”果然厉害,一指就指到关键!永哥心中苦笑,学校这个新班主任换得莫名其妙,虽然说一切的处理合情合理而且堪称应对得当,但这种反应迅速正是这个“阴谋”最大的败笔!“那个,咳咳,阿冥,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个便是事实了。” 面包轻轻地咳嗽了下,然后便是满脸兴奋地接着说道,“而且,你要知道噢!新来的班主任可是一个丝毫也不逊色于裴姒梵的超超超超超超级大美女噢!!!!!!!还有那个身材,真是熟得没话说!根本不是那种没发育完全、没经过滋润培养的中学女生可以比的!还有还有啊”“好啦,面包,这个不是重点。”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仍在不断耍宝的面包,我转过头去,看着永哥。 永哥苦笑,再点了点头,答道:“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是这便是事实,而老白现在应该已经身在美国了,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师娘也跟着过去了,不会有什么事的啦。” 我缓缓地点了下头,对于永哥的话,我还是相信的,至于面包,算了,这家伙直接无视掉。 “哦?真的有那么美?”突然响起的说话声将各怀鬼胎的我们四人同时吓了一跳,齐齐回头望去,站在我们身后的是双手交叉着握着书包的裴姒梵,她的脸上笑意盈盈,她盯着面包的目光却让我们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脑海中却似乎已经开始看见了当年ro工会战时暴风雪、怒雷强击加上陨石术狂飙的情景。 噤若寒蝉! 第五十八章 “我的名字是,曦莉娅!” 裴姒梵是女神,所以我一向自然而然地将她忽视出了人类女子的思考范围之外,但是,在婧婧的“**”之下,越来越像是人类的裴姒梵却开始在意起各种各样的人类女孩所在意的东西来了。 换作了以前的裴姒梵,听到了我们这般讨论的话必然是直接无视掉,但是现在她的微笑,她脸上那阳光的灿烂微笑,呃,实在是,很冷。 “嗒嗒”,“嗒嗒”。 窗外,渐渐接近的脚步声,伴随着那一声长鸣的预备铃将我们从异样的“对峙”中惊醒,这才发现我们几个心怀鬼胎小声讨论的家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原来竟然已经到了上课时间了,而同学们更是早已来得差不多了。 乖乖地回到座位上坐好,我心中早有一些莫名的不安感觉,仿佛就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要发生一样。 至于永哥他们几个,虽然没有说话,心中也有疑虑不解,不过他们更多的是准备看戏的戏虐心理,而在我眼中看来,他们几个时不时地看着我和裴姒梵的眼神实在是***太诡异太古怪了!脚步声渐渐近了,一个成熟的背影隔着玻璃落入我的眼中,看着她摇曳生姿的丰臀柳腰,被标准的白领工作裙半包裹的修长大腿露出了白晰的肌肤更是犹如白雪一般的充满了**!我的眼猛地一下子看直了,我突然明白,面包那家伙所说的超超超超级大美女是什么概念了!而同时,我也明白了,这个女人,不是我们学校原本的老师!开玩笑!只背影便这么极品的女人如果以前便在我们学校的话,那么永哥的校花榜早就应该出来了,而不是直到裴姒梵出现才开始出台。 只是一个背影啊,只是那么简单的走路姿势就让我的欲火猛地一下直冲上脑海,我心中一边感概,一边暗自咒骂,最近是怎么回事?这种迷死人不陪命的妖精怎么***一个一个的冒了出来?那个小丫头也就算了,前天才刚冒出那么一个女生,现在竟然又来了这么一个美艳女教师?!我靠!这***还让不让人活啊?等到教室门推开之后,当女人那异常雄伟丝毫不亚于裴姒梵甚至更有远远胜过之势的双峰最先越过门槛的时候,我听到了全班各处齐齐响起的倒抽冷气的声音,而我却无暇去喝斥他们,因为我听到自己的喉咙也发出了类似的声响,而裴姒梵更是不满地回过头来怒瞪了我一眼,看得我心慌慌的,暗自苦笑:我又不是你的真老公,你吃什么干醋啊?而等到女人那张成熟得都可以滴出水来美艳得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拥有带着魔鬼**的天使脸孔出现在教室中的时候,我再也听不到空气中有任何的呼吸声。 一片死寂。 没有人开口,没有人说话,全部人只懂得呆呆地看着那个就这么一脸冷傲圣洁全身上下却充满了妩媚的**气息的女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 而在众人之中,只有两个人的感觉完全不同,那便是我和裴姒梵。 看着那个走进来的女人那张堪称绝世容颜倾城美貌的陌生脸蛋,我却总感觉到一丝莫名奇妙的熟悉感觉。 虽然我明明从来没有见过她,但是这种感觉是却如此的熟悉,如同她看着我的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眼神,熟悉得我的眉心下意识地跳了三跳,这个女人立刻被我列入了极度危险的人物之中!而裴姒梵却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感觉,面前这个新班主任的突然出现,却让裴姒梵感到了危机!莫名奇妙的危机感,如同这个女人眼中看着自己的时候那种明显而强烈的厌恶憎恨,故意流露出的轻蔑更是让裴姒梵感觉得到她所传达出来的那种莫名奇妙的感觉是,挑衅?!身为女神的她,被称为三界最温柔的女神的她,被万千神人英雄所崇拜爱慕着的她,即便是在来到了这人界之后稍微的收敛了自己的美貌气势,但是这并不代表裴姒梵在这人界就变得不起眼了。 事实上,裴姒梵仍有自信,即便是以现在的她的样子,也绝对是这人世间绝无仅有的绝世美女,而在视频事件之后的一连串“火拼”和婧婧的“**”之下,更是让裴姒梵为自己的容貌感到了过去所不曾感受到的骄傲!(废话!过去有哪几个女神敢跟她比美的,人家后面还有冥王守着呢。 )而这个人类女人竟然敢这么看着自己?!这简直是对女神尊严的严重挑衅!裴姒梵被激怒了!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满不在意”的淡淡回视了新来的班主任一眼,突然轻轻地咳嗽了声。 声音不大,声音中却蕴含着裴姒梵些许的神力,春之女神的“唤醒”,立刻将刚才仍陷于痴呆症状中的众人齐齐惊醒过来。 新来的班主任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讶意,旋即又飞快地闪过一抹莫名奇妙的了然神色,嘴角同样露出了微笑,裴姒梵看出了她眼中的意思,那是说“现在,才刚刚开始呢!”班里的同学同时莫名奇妙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望了望外面,艳阳高照,没下雪啊?全然不知道,两位同样顶级的大美女之间已经爆发过一场小小的争斗了!第一回合,裴姒梵同学小胜一场。 新班主任转过身时带起的胸前波浪看得又倒了一片人,她白嫩的小手执起粉笔轻轻地在黑板上抒写出自己的名字,她的字体优美却有着一丝莫名的生涩,就好像是刚刚学会用粉笔写字又或者是刚刚学会写龙国文字一样。 写完之后,她将粉笔放下,拍了拍手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掌,在那一瞬间,我产生了一种诡异的错觉,就好像上面站着的不是新来的教师而是什么世家贵族的大小姐似的。 新来的班主任霍地微微一笑,从寒冬到暖春的剧烈反差让班里的男生们一下子又呆了一片,若不是裴姒梵的“唤醒”仍在起着作用的话,那么难说会不会有人当场流出鼻血。 但是更让我在意的却不是这个,虽然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自恋,非常的自恋,但是,我觉得,她的那个微笑,是在对着我笑。 “你们的班主任潘老师由于某些原因所以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将无法再继续来辅导你们,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新班主任,请各位同学们今后多多指教。 而我的名字呢,请各位同学记好了,我叫做——”她突然往我这边看来,她的眼紧盯着我的眼,她的笑,笑得我心里直发寒,我突然相信,她是在说给我听的。 “曦莉娅,我的名字是,曦莉娅。” 整个早上的课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不过班上有超过一半的人估计和我的感觉都差不多,便是陈董面包这两条狼中之狼和永哥那痴情小伙到中午下课的时候亦是双眼通红,不知道眼前何事,甚至连放学了都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而我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新来的班主任曦莉娅并没有什么再有什么其他特别或者怪异的举动,但是她那种怪异的熟悉眼神却一直在我的心底徘徊不去,让我根本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而且,更诡异的是,我总觉得,她看着我的眼神是复杂的,复杂得让我害怕。 一个陌生的我不曾见过的女人眼中却流露着那种仿佛爱恨难分的诡异眼神,怎么能不让我害怕?!怎么能不让我恐惧?!而且,虽然曦莉娅看着我的眼神很隐秘,但是我并不认为可以瞒得过裴姒梵的眼睛。 无论是她现在未婚妻的身份还是她义正言辞的说过的要帮婧婧好好地看住我,我相信,曦莉娅的目光裴姒梵已经看懂了。 而且,我可以感觉得到,裴姒梵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曦莉娅对裴姒梵的敌意,比看着我的目光更加的明显和直接,我倒是很只不过是美女和美女之间基于同类相斥的原理而互相排斥而已,但是很显然,这个可能性,呃,比较小。 特别是在发现了曦莉娅看着我的目光之后,我就更加不这么认为了。 连用了三个而且,你可以想象我心中的莫名感觉是多么强烈,而直到中午时分,迷迷糊糊的我被一脸“温柔”微笑的裴姒梵拉到了每日和婧婧她们相处的天台时看到婧婧那依然熟悉的俏脸,我的感觉这才好多了。 “哦?”听完了裴姒梵微笑着讲完早上所发生的一切,婧婧看着我的脸上露出了讶色,却没有太多我原以为她会露出的生气反应,我发现她的脸上,更多的是惊讶和,好笑?!婧婧上下打量着我,就仿佛从没有仔细看过我一样,眼中却已经流露出我熟悉的笑意,只听她晒道:“哥哥,真是没想到,你的崇拜者还真是多呢?”“是啊。” 裴姒梵看着我,眼神中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我突然明白过来,她隐瞒了什么,所以婧婧才会这么以为,那个新来的班主任只不过是借机前来接近我的那些粉丝之一,“还真是很多呢!”裴姒梵话语中那种隐隐的调侃意味,婧婧听不出来,我却是听得清清楚楚,而她的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更是仿佛看穿了什么似的看得我心里发慌。 虽然我觉得并没有什么需要我感到愧疚的,但是事实是,当裴姒梵这么看着我的时候,我却是下意识地偏开了头去,装作看着婧婧似的,不敢看裴姒梵的眼。 “不过”婧婧撑着下巴,温柔地看着我,眼神中却满是调皮的笑意,“婧婧真是没有想过,哥哥的粉丝里面竟然连漂亮的女老师都有呢,而且,竟然还是能够跟贝妮姐姐相媲美的人界美女呢!嘻嘻”“婧婧妹妹,你可要小心了,那个女人不仅美丽而且还很厉害,很懂得欲擒故纵的道理。 一个早上,偶尔的几个媚眼,已经将我们的阿冥迷得昏头转向了,整个早上的课都听不进去,只看得到她的媚影呢!”“哦?”婧婧咯咯一笑,美目瞥了我一眼,却又转了回去,看了看裴姒梵,神态中尽是顽皮,“可是姐姐,现在该小心的,是你呢?”裴姒梵微微一怔,笑骂道:“你在说什么呢?妹妹。” “嘻嘻,姐姐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的阿冥’,哈哈,说漏嘴了”婧婧一边躲避着裴姒梵的骚扰攻击,一边笑着继续说道,“嘻嘻,哥哥,贝妮姐姐看上你了,所以你要开始小心了,那位还在沉睡的冥王大人暂时可以不去考虑,不过你要小心,哈迪斯大人留下的冥将冥兵,先找上门来,找你这个竟然胆敢勾引冥后的大胆家伙的麻烦,嘻嘻”“什么嘛?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死丫头!满嘴胡言乱语的!喂,那边的哥哥也不帮忙教训下你家婧婧,小心她以后闹翻了天。” “唉呀唉呀!人家才不会对哥哥这样呢!倒是姐姐你这么快就开始使唤起哥哥起来了啊?而且竟然跟哥哥同一口吻哩,啧啧啧!”婧婧嘻嘻地笑着,满脸调侃,“哥哥你要小心了,贝妮姐姐可是很‘彪悍’的呢!”“你们两个”看着她们俩姐妹毫无顾忌的嬉闹,我不由苦笑,裴姒梵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开始的时候还好一点,至少看起来还有些女神的样子,但是跟婧婧“混”了那么些时候,竟然变得越来越“胡闹”了,不过也多亏了她这么一闹,我心中的烦恼倒是降低了不少,而裴姒梵的说法,也免去了婧婧知道了曦莉娅对我的异样后我又给不起合理的解释而多想什么。 “哟,几位同学真是好兴致啊?!”语音的妩媚充满了异样的风情,曦莉娅的笑脸灿烂而让人心动,特别是在看了一早上她那冷淡面容的现在,这种妩媚的风情在剧烈的反差之下就显得更加的强烈。 曦莉娅的手撑着天台的门板,中世纪的贵族小姐所带的那种太阳帽下,透过的阳光交织着阴影在她那完美的容颜上点缀着若隐若现,仿如蒙着黑纱,却比黑纱更少了一层遮掩,更多了一分**!曦莉娅的唇薄而轻巧,笑起来的时候微露龋齿,一片光亮白皙如同她的美貌那般耀眼,不过,最让我讶异而心动的是,只是放学到现在不过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曦莉娅竟然已经换了一整套的衣服。 咳咳!当然了,她里面的衣服是不是有换我是不知道的啦,但是她外面所穿的衣服却与早上已是完全两样。 早上的她穿着的是浅白色标准女性白领套装一袭连裙,全身素白而淡雅,合适的搭配不但没有破坏她整体的妩媚感觉,反而在妩媚之中更增加一丝莫名的圣洁,再加上她早上脸上所一直保持着的清冷更是让这丝圣洁添上了一抹最容易挑起男人征服欲的冰冷。 妩媚的清纯,冰冷的圣洁,简直就整一个***天生的尤物!然后现在的曦莉娅却是不同的,完完全全的不同,改变的不仅是她的穿着,更是她的气质!曦莉娅已经卸下了早晨的装束,也同时卸下了早上脸上的冷淡,身上是一套充满了青春气息的校服似装束,只不过比起我们学校女生的校服连衣裙来说,上面的花纹装饰都显得要美丽得不是一个两个档次的问题了,而且仅从那顺滑亮洁得我都可以看见阳光的反光来说,这材料更是高了我身旁二位美女不知多少个级别。 而曦莉娅那特别修长匀称的光洁小腿和她那波澜壮阔的酥胸在这种清纯系服装的装衬之下更是显得格外的充满了惑人的魅力。 如果说早上的曦莉娅还因为那丝冷淡的气息而让人会下意识地产生仰望而在冰山前退缩的话,那么现在的曦莉娅就像是卸下了羽衣的天女,摆明了在引诱男人犯罪的魔女!再加上曦莉娅眼中那时不时的飘向我的哀怨而深情的莫名目光,更是让我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喉头唾沫,我突然感觉到口干舌燥,下意识地拿起身旁水瓶,往口中倒了口水,不敢再去看那位比传说中专门**男人的魔女莉莉丝更莉莉丝的女人。 不过,她却显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阿冥,人家这样子穿好看吗?”耳旁突然传来曦莉娅娇羞发嗲得我心中剧烈颤抖的深情娇嗔,一口水还没喝完的我直接喷了出去,在阳光下形成一条美丽的彩虹,我额上的冷汗却已经流了下来。 婧婧眼中的疑惑目光看得我满腹委屈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而裴姒梵却是隐隐地怒瞪了我一眼,早上将我们俩人之间的异样看在眼内的裴姒梵早已认定了我和曦莉娅之间有暧昧,而现在曦莉娅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声甜蜜呼唤,更是等于直接肯定了裴姒梵心中的猜测!看着身旁两女不善的目光和不远处那微笑着甜甜的看着我的曦莉娅,我霍地心中苦笑,这次玩大了! 第五十九章 “妹妹”“女人”和“未婚妻” 为什么小说中那些男猪们只要虎躯一震散发出王者之气,所有的美女就乖乖的一个一个的前来投降,而且还一个比一个温柔,一个比一个乖巧,一个比一个大度?!如果说是以前三妻四妾的时代也就算了,但是在一夫一妻制早已盛行了几十年的现在,我才不相信真的有哪个男人能那么牛叉,将每一个女人都安抚得那么好,甘心地做他无数妻子中的其中之一!什么叫有能力的人当然可以多娶几个?这年头,人家包个二奶都要偷偷摸摸,摸摸偷偷的,生怕家里大老婆知道,越是那些位高权重的,越是害怕人家知道。 这年头流行什么?狗仔队!连防盗门的广告上面都说了,“防贼防盗防狗仔”,虽然所谓的言论自由我并不相信在我们龙国那比较强制的条件下能够完全盛行,但是媒体的监督力量不可忽视这却是不需置疑的现实!什么?你不相信?哦,那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叫什么“有麻烦找警察”?有听过啊,那就好办了,现在这句话已经改了,叫做“有麻烦找记者”。 你问为什么啊?这为什么还不简单。 这年头在马路上看到了有人在乱扔垃圾纸警察叔叔会告诉你这事情归卫生部门管卫生部门会告诉你这属于市容规划办的任务市容规划办会告诉你这其实是市容整理管理办负责的事情等你到了那边的时候他又会告诉你这种小事情请拨打110就好了,但是如果告诉了记者大大了那就不同了。 “记者出马,谁与争锋!”也不需要找谁谁谁,记者大大只要一曝光就会有无数的大大手下的小兵跳出来说“这个我们正在想办法”“我们正在整改当中”“这个问题我们已经提交到年议处理事情后备之中”等等等等诸如此类,于是乎一件本来你跑断了腿也没人管的差事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极简单极干脆的解决得干净彻底。 狗仔队是什么东西?那就是阴影中的记者!而他们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曝光大人物的隐私,因为这同样是我们热情的读者们最感兴趣的东西,而在这种情况下,问古今多少大人物就这么倒在了狗仔的脚下。 他们无孔不入得比苍蝇还苍蝇,生命力强得比蟑螂还蟑螂,一个趴下了,身后会有无数人踩着前者的身体爬得更高!所以,现在的大人物即便在娶妻了之后发现自己的“真爱”其实是另外一个人连离个婚都麻烦得跟签订世界和平条约一样,更不用说把那么多的女人都安抚得安安稳稳了。 而且,现在的女人都是些什么样的牛人啊!又不是古代那些个花瓶,那些世族大家的小姐继承人一个比一个还牛,而那些自力更生自主奋斗的女强人更是一个比一个还骄傲倔强,这样子的女人们怎么可能会甘心和其他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当然,如果每一个男人都像是楚天齐那个对女人厉害得比变态还变态的超级大变态,那么,我无话可说,但是如果说,随便拉出一只阿猫阿狗有点钱和势力或者根本就什么都没有,然后不管有没有把人家给上了,人家就该围着他倒贴还附带庞大嫁妆又宽宏大量得甚至像双儿那样连帮自己找小老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女孩,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而且又怎么可能如同小说中一样都是出现在主角的周围?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围着你一个人转的,就算你死了,这个地球照转,当然,小说是不一样的,小说中主角死了,小说也就结束了。 不过,这毕竟不是小说,而我也不觉得自己会是主角的料,所以,现在我都已经快被吓趴下了!婧婧眼中的温柔不改,裴姒梵眼中怒意渐盛,还有一个似乎跟我关系匪浅但是我却怎么也认不出她是哪位的大美女,三人对峙,虽然三个女人的脸上都是笑意盈盈,但是我却觉得比十级暴风雪还要十级暴风雪,简直就是加满了51点天赋的寒冰系法师吹出来的冰锥,一旁陪笑更是陪得我脸上的肌肉都要抽筋了。 我实在是不得不佩服面前的这三个女人,为什么可以整整的笑了一个中午,还面不改色的侃侃而谈,而明明彼此间敌意浓烈,火花更是在虚空之中不断交火,我甚至看见裴姒梵和曦莉娅的身后分别升起天使和魔女的形象正拿着两把大剑对砍着!而一旁温柔微笑着的婧婧身上体内的神力波动更是一阵阵的清晰传来,继承了月神神识神格的我当然感受得到那来自同源的婧婧心中正剧烈波动着的恐怖风暴。 秋天的中午,几多零云,和风无雨,身旁两大美女外加我的小女人正笑意盈盈地交谈着,本该是如此美好的画面,为何让我总是不自觉地想起魔界的风光呢?暴风雨前的宁静啊,而且是同样不好过的宁静。 我苦笑,脸上却必须收拾起笑脸强撑着陪伴着她们三个女人而不敢离开,听着她们之间看上去似乎是在说笑的寒暄,但是我却只看到刀光剑影漫天飞舞,魔法神术火拼高下,暗器飞镖更是数不胜数、防不胜防,鉴于安全起见,对于一切扯到我头上的问题更使答都不敢答,只能嗯嗯啊啊的敷衍过去。 三个女人一个比一个笑得开心,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曦莉娅的“带头作用”下,原本便舍不得冷落我的婧婧和身为未婚妻不得不捍卫自己合法权益的裴姒梵,一个接一个的不断地对我抛着含情脉脉的“媚眼”,而夹在她们中间的我真是难受到了极点,偏偏这三个女人我根本一个都不敢得罪,其他的两个就不用说了,便是最新来乍到看似跟我没什么关系却偏偏暧昧得不能暧昧的曦莉娅,我也不敢。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废话!这三个女人,一个是我的“妹妹”兼小女人,一个是我的“未婚妻”,还有一个貌似是来寻找负心人的被遗弃者另外还身兼我的现任班主任,你说我***敢得罪哪一个?!婧婧?那是找死!我的经济命脉,每天的早餐午餐晚餐外加穿戴换洗的衣服裤子,全部都是她在准备的,如果她万一狠下心来要教训教训我这个“不忠”的家伙,也不需要太狠啦,只要在我的饭里面下点泻药,再在我的衣裤里面做点手脚,那我的整个生活就得乱套了。 裴姒梵?那还是找死!裴姒梵是什么人物?裴姒梵可是让永哥那个最不屑小花小草榜的家伙搞出了校花榜这个东东的顶级极品美女啊!虽然说因为后来的视频事件使得我的声名大噪而再没有什么男生来找我麻烦,但是我相信,只要裴姒梵现在站出去骂一声“你这个负心人!我恨死你了!”那么闻风而来追杀我的男生绝对只会比想要趁机安慰她的男生更多!曦莉娅?那更是找死再加找死!没听过人家兵书里面是怎么说的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靠!我***现在连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她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会对她既感到诡异的熟悉却又根本认不出她是谁?到底想要来干些什么?到底想对我作些什么?我都统统统统地不知道,你就要我出手?你要知道一个被激怒了的女人是有多么的恐怖,而且更是这么一个厉害的女人!潘老大的事我仔细一想便发现了其中的不对,而曦莉娅的突然出现更是证实了我心中的想法。 潘老大的事如果说跟曦莉娅一点关系都没有那真是打死我都不相信。 而如果真的是曦莉娅所做的,那么能拥有这么庞大能量的女人又能简单到哪里去?这般想着的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心中的苦却都已经可以直接作苦瓜炖肉的时候不用放苦瓜了。 怎一个“惨”字了得啊?!“曦莉娅姐姐啊,您跟我们家阿冥是什么关系呢?”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只记得我的腮帮都已经笑得感觉不到感觉的时候,裴姒梵突然冷不防插了这么一句,说道。 “姒梵妹妹啊,这就要问‘他’咯”曦莉娅想起自己所曾经经历过的一切,这个小男人给自己的羞辱,忍不住心头一酸,原本还只是有些微红的眼眶差点便直接掉下泪来,分不清是假戏还是真做。 “哦?哥哥啊,难道你竟然胆大包天,对我们的这位老师姐姐做了什么惨绝人寰泯灭天良灭绝人性的坏事吗?”婧婧“温柔”的看着我,双眼中“温柔”的神色更是看得我头皮发麻。 “呃”终于有机会说话的我微微迟疑了下,然后用了一种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当时我是这么想的,但是,在那之后,我绝对是后悔得恨不得找块豆腐砸死自己。 当时的我是这么说的。 “呃,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憋在心里很久了”看着面前这位理论上都算得上和我关系密切的女人同时眯起了眼眸,话语中虽然是姐姐妹妹的亲热称呼着的这几个女人哪个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有着这种认知的我下意识的心里一寒,向着曦莉娅战战兢兢地问道,“那个,曦莉娅老师,我们曾经见过面吗?”此话一出,那绝对是威压骤降,温度回升,仿佛从严寒北极回到炎热赤道,我趁机长长地呼了口气,这才发现,原来能好好的呼吸也是这么值得珍惜的一件事啊!婧婧的眼中已经流露出温柔的笑意,仿佛恢复了静滞的银月,脉脉地守护着自己的爱人,而裴姒梵眼神中却是掠过一丝莫名的疑惑,但是在看到婧婧那种感动的目光之后,也没有说什么。 唯有曦莉娅,在听到我这么说了之后,脸上的神色变得非常奇怪。 曦莉娅的眼中先是愕然,然后是震惊,再来则变成不可思议,一种莫名的愤怒神色在她的眼中熊熊燃烧,犹如浇上了汽油的火焰不断地往上攀升着,甚至让我以为她会当场变身劳拉摸出两把沙鹰先一枪把婧婧杀了再一枪把裴姒梵灭口最后再给我一枪,但是,没有。 就在她怒火攀升至顶点我以为她会发怒的那一刻,我突然看见了她的手,她白皙粉嫩的小手紧紧地握着拳头,那不适合拿粉笔的修长指甲深深地刺进她的掌心里,殷殷地滴着血,她嘴角的微笑已经凝滞,虽然她仍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着风度一定要维持着自己的形象一定要但是却仍是凝滞,转作苦涩,带着莫名的巨大失落和痛楚。 曦莉娅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触。 如果说是愤怒的话,那是应该的,从来不曾被人这么轻视过的任性女孩早已经忘记了对方为什么会记不住自己的原因,她所记得仅仅只是,他竟然敢忘了自己?!但是那失落、悲哀、痛楚,却又是从何而来?却又是为什么会感觉到这种奇怪的感觉?曦莉娅充满了异样的复杂感情和迷茫还有那一丝莫名的恐惧,她从来不曾感觉到的这些对她来说本只属于书上词语的陌生感情,让她产生了深深的恐惧,而一时忘了回答。 但是就是她的这么一失神,一忘记,却让裴姒梵和婧婧的心里产生了与原本本应该发生的截然不同的感受。 虽然曦莉娅极力克制着,但是无论是我还是裴姒梵和婧婧都可以感觉到曦莉娅情绪的巨大波动,而她眼中那不断变幻的神色更是看得我心中一颤,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也更加的强烈起来。 而对于裴姒梵和婧婧来说,她们所看到的却是一个惨遭负心情郎残酷拒绝狠心抛弃却依然对他痴心不改傻傻等待在再次(?!)被拒绝之后伤心欲绝悲苦绝望得连哭都已经哭不出来的痴情女孩!女孩子天生的同情心理开始泛滥,便是两个女神也不例外,不由分说不约而同地同时怒瞪了我一眼,在婧婧和裴姒梵的眼底,我已经直接堕落成为为了“新欢”(?!)而抛弃可怜女子的负心情郎了。 看出了两女眼中责难神色的我真是欲哭无泪,怎么搞了半天就我一个人变成坏人了?曦莉娅本来还能强忍着心中那突如其来让她惶恐不已的莫名情感,但是当婧婧和裴姒梵分左右围到她的身旁开始小声劝慰着的时候,曦莉娅只觉得心中莫名委屈突然间整个儿席卷而来,再也忍不住心中酸楚和害怕,霍地号啕大哭起来。 如果说之前我心中对曦莉娅的来意还留有疑虑怀疑的话,那么曦莉娅这突然莫名其妙的放声哭泣真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而且看着曦莉娅那种泪流满面伤心欲绝而又仿佛充满了恐惧害怕的样子,我实在无法怀疑她现在是在演戏。 或者说,就算此刻她真的是在演戏,那我也认了。 女孩子最珍贵的是视若性命的贞操,而女孩子最贵重的却是为爱人落下的真情泪,能让她为我流下这么多泪水,即便只是为了骗我,我也认了。 “喂,哥哥你这坏家伙还不赶快过来安慰安慰曦莉娅姐姐?”看着“无动于衷”的我,婧婧终于忍不住对着我嗔道,话语中虽然看似不在意,但是她的眼中却忍不住流过一丝怨怼。 听话地走到几个女孩的身边,我无奈苦笑,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嘛。 但是如果说要不认得她的话,却又偏偏感觉得到一丝莫名的熟悉,对于这么一个突然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女人,我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而婧婧和裴姒梵却仿佛已经认定了什么似的,同时瞥了我一眼,然后将我们两个留了下来,而她们两个则携手退出了天台。 当时,裴姒梵的眼神中满是责备,而婧婧的眼神中除了责备,更有一丝让我看起来不知道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的莫名宽容和脉脉温柔,以及那么一丝淡淡的隐藏得极深的小小委屈。 我看得心中苦笑,却又有一丝奇妙的甜蜜,我当然知道,女孩的宽容是为了什么,我更知道女孩眼底的委屈是为了什么,但是明明曦莉娅就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却要背上这个黑锅我心里面怎么想怎么不是个味儿!而看着我越走越近的西丽亚,心中却是一片莫名的惊慌,仿佛小鹿乱撞,偷偷地抬起头,瞥了我一眼,模糊的泪眼在阳光下看出去的形象仿佛都带上了彩光,更何况是心中早已埋下我那霸道形象的曦莉娅,在见到我那种熟悉而又让她感觉到陌生的苦笑神态时,曦莉娅突然觉得忍不住悲从中来,心中一阵莫名委屈:难道要你看我这么一眼安慰我一下你都这么不愿意吗?任性的女孩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到底还记不记得她这个基本而重要的问题,而事实上面对着现在这个模样的曦莉娅,打死我我也不可能会认得出她来! 第六十章 魔女?魔女! “呃,那个”“用力一点!”“哦,不过我说那个”“待会再说,再用力一点”“可是我们”“不要可是,再用力再用力一点,让我死”我靠!拜托啊!你是老师啊,就算要玩《魔女的条件》来跟我来段轰轰烈烈的师生恋,也要先发展发展感情吧?抱了一个中午了抱得我手都酸了,你还要我再用力抱紧一点?!你不累我都累啊!我当然是想像上面这样怒斥曦莉娅一番,但是很可惜,我还没有那个胆量,且不说现在在我怀里乖得像只小猫的曦莉娅,便是天台外那两道始终盘旋不去的气息更是提醒着我,门外有耳,而且还是两双。 不过当时在裴姒梵和婧婧离开之后,曦莉娅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了我一眼,看得我的心微微一震,然后她竟然就这么抓住我楞神那么一瞬间甚至不到千分之一秒的时间猛地扑进了我的怀里,她的用力是如此之大,甚至将猝不及防的我整个儿都推得坐倒在地,而她则毫无形象地坐在我的腿上,甚至彼此的某个部位更是极其接近,然而她的脸上却看不见羞涩。 梨花带雨的小脸在近距离之下的杀伤力更是巨大得惊人,熟悉的姿势更是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异样感觉,看着曦莉娅的双眼,越看越是熟悉,虽然她的容貌和她的容貌是天上地下绝对的两样,但是她眼底的那种妩媚骄傲甚至那一抹愤怒,却是惊人的相似!只不过,除此之外,曦莉娅的眼神中,更多了一丝楚楚可怜的彷徨,迷茫的恐惧,还有那一丝莫名奇妙的,依恋?!这个巨大而同样莫名奇妙的发现,却让我更加糊涂了,我根本无法确认女孩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但是女孩对我的依恋虽然莫名奇妙但是却让我再无法对她冷漠相向,而且我看得出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女孩现在仿佛很害怕似的,连回抱着我的小手都是用力,用力得我相信我的后背上面此刻已经全是乌青。 “你想起我没有?”曦莉娅突然抬头,猛地这么问着,猝不及防而且心里没底的我一下子变得张口结舌全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到我如此反应的曦莉娅心中更是生气,霍地“狠狠”地咬在我的肩上,却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咦?曦莉娅的手掠过了她的唇所触碰到的地方,她突然发觉,那里竟然早已有人抢先留下了印记,那是一个小小的齿印,而且年龄的成长已经微微地扩散开来了,显然,那是在很早以前留下的。 转眼又想起裴姒梵所曾经当众说过的那个故事,曦莉娅的心中霍地产生了一个绝对是误会的误会,心中霍地涌起一丝莫名的怨气,凑到了我的另一边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这一次可与刚才不同,心中发狠又隐隐存了某个念头的曦莉娅绝对是用足了全力,银牙皓齿全力开动,直咬得我皮破血流。 猝不及防的我等到发现的时候,另一个新的伤痕连着上面淋漓的鲜血已经在我的另一边肩头印好,曦莉娅满意的无辜目光让我微微苦笑,一肚子火全然不知道该向谁发去。 “曦莉娅”我霍地抓住女孩的双臂,把她轻轻地推离了我的怀中一点点,女孩的身子微微的挣扎,下半身彼此本来就贴得很近的地方却陡地轻轻地摩擦了下,熟悉的快感同时传遍我的曦莉娅的身体,早已经不起我调情的曦莉娅口中甚至发出了羞人的呻吟。 我霍地低下头看着她骄傲却又有些莫名胆怯的眼,她眼底仍残存着的莫名恨意却夹杂着莫名的爱意,心头突然剧震,我终于知道,曦莉娅是谁了?!“是你?!”我的话语中满是不可置信!曦莉娅闻言却是一喜,也不管我所说的“是你?!”指的到底是不是她,她高高抬起了下巴,眼神中满是骄傲,却又有一丝莫名的喜意和羞涩,我的心却陡地沉到了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如果说刚才我多少还有些怀疑的话,那么此刻女孩这让我永远也无法忘怀的熟悉眼神却彻底的将她的身份出卖到底。 然而,识破了女孩身份的我心中却没有一丝欢喜,反而充满了苦笑,因为刚才那情不自禁的失声惊呼显然已经惊动了门外的两位女神,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不用说是她们了,便是我自己也能够听清楚这种距离下的一切交谈。 不过让我安心的是,好在刚才两个女孩本来就已经有所误会了,所以她们的气息也只是微微一乱便恢复了正常,而让我哭笑不得的是,这么一来却无疑坐实了她们对我的“怀疑”,再加上我刚才对曦莉娅的表现,婧婧或许会对我相信一点,在裴姒梵的心里,我的形象现在肯定已经都沉到了三涂河底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丑小鸭变天鹅的以前不多见,但是现代社会在日益夸张的整容技术盛行的年代倒也并不少见。 但是人家怎么变也没有你这么离谱吧?我满脸苦笑,我怎么可能会想到之前那个抢匪事件中的那个女孩子那么平凡的容颜和现在美艳绝伦的曦莉娅竟然会是同一个人?!那张平凡无奇到了极点的脸蛋和现在这张完美无瑕得堪比裴姒梵的绝世容颜,简直比天鹅和青蛙之间的区别还要大嘛!我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再不能置信。 “哼!这才是人家真实的样子啊!大笨蛋!”曦莉娅满脸的不屑表情,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莫名的欢喜,心中暗喜,这下终于知道本小姐的美貌了吧?看你还敢不敢说本小姐是干瘪瘪的身材和不及你未婚妻万分之一的容貌?!曦莉娅的话等于向门外“偷听”(呃,其实是站在门外光明正大的听才对)的两位女神解释了我刚才为什么会认不得她的原因,也免去了我沦为连旧情人都不认的负心人的尴尬。 我感觉得到,裴姒梵的气息中立刻平和了许多,而婧婧嘛?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搞得我不知是该放心还是心中忐忑。 “呃”我苦笑,旋即脑海中又闪过一丝疑惑,我奇怪地问道,“可是不对啊?你不是学生吗?什么时候变成老师了啊?而且竟然还变成我的班主任?对了!难道我们潘老大那件事情是你搞的鬼?!”曦莉娅撇了撇嘴,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是自己是学生了?穿着学生服就是学生了吗?可以来当你的班主任就真的是老师了吗?大笨蛋就是大笨蛋。 人家只是要来你的班级当老师谁知道他们办成了这种样子?”看着我眼中的怒色渐浓,曦莉娅吐了吐舌头,赶忙说道:“至于你们那个潘老大啊,他们现在全家正在美国玩呢,你就放心吧,他没有事的啦。” “呼~我就说嘛,潘老大那壮得跟头猪一样的身子怎么可能会有心脏病?”听到了老班没什么事的我松了口气,语气也轻松了许多,对于曦莉娅上次所对我作的事,虽然走的时候我说得很狠,但是对于女孩本身我却没有什么恨意。 而且事实上,那一次女孩作的事情除了让我占去了不少便宜之外她根本就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影响,这么说来的话,倒是我对不起她了。 虽然心里明白这大半是因为她是大美女的原因作祟,所以才会给自己找一个原谅她的理由,但我仍是忍不住微微苦笑,是不是因为拥有了能力所以才变嚣张了呢?换作是以前的话,哪里轮得到我原谅她?而且还要找个理由原谅她?总感觉现在的生活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个诡异的冷笑话,又冷,又不真实。 “嗯、嗯。” 曦莉娅小鸡啄米地点着头,现在的她比起那一天我走时那喊着“林黔冥我恨你”的愤怒样子,简直是有天壤之别的天壤之别,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刚才才会一时认不出她来。 “呃、那个,曦莉娅,那你这次来找我到底是想干吗?难道是上次劫匪人质玩完了觉得不好玩现在改玩老师和学生吗?”而我的话语既是试探曦莉娅的来意,更是将曦莉娅的身份解释给门外的两尊女神听,同时也是为了洗清我负心人的嫌疑,不过曦莉娅现在坐在我身上偎在我怀里还抱紧了我的这种暧昧姿势,实在是比我所说的话要更有力的得多了,也因此,我的解释在两女的耳内听起来也就显得要无力得多了,而我的耳内更是清清楚楚地传来了裴姒梵的一声冷哼。 而看着曦莉娅微微有些慌张的神情,我的眼中霍地闪过一丝戏虐,在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之后,我却再感觉不到刚才那种唯唯诺诺的顾忌感觉,也许,是因为在她的面前,已经放肆习惯了?!这个诡异的推测让我自己都感觉到浑身发冷寒毛倒竖。 “人家、人家想你嘛”从曦莉娅话一出口的时候我便知道了事情遭了,而来不及阻止她将话说完的我在她的话音刚落的时候,我的耳旁立刻响起了裴姒梵比刚才更重得多的一声冷哼!我心中叫苦,后悔自己没事问什么问题嘛,但是又不得不问清楚,既是为了我自己放心,也是为了让门外那两尊女神放心,只是,我竟然忘记了,曦莉娅现在这种状态说出来的话,除了让她们两个误会加上误会之后还能起到其他的什么作用?“咳咳、咳咳!”我重重地咳嗽着,提醒着这个一边撒娇一边贴到我的身上不断地蹭啊蹭啊的女人离我的身体稍微地远一点,也许是因为面前的曦莉娅全身上下的每一寸土地我都已经熟悉了的缘故,我发现现在的这个曦莉娅虽然容貌变美了,但是她对我的**力,呃,或者更确切点,应该说是我对她**的抵抗力却要加强了不少。 曦莉娅嘟着小嘴不甘不愿地退开了一点点,却仍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愿离开,而她那微微有些潮红的小脸上湿漉漉的双眼更是充满了荡意,我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欲火从心底窜了出来,刚刚还在佩服自己定力的我不由吓了一跳,而控制不住的男性反应却已经轻车熟路地抵上了曾经甚至曾侵入了一部分的熟悉要塞。 曦莉娅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眼神中的荡意霍地全部化作情火,而我却感觉到那种欲念的突然远去,我霍地明白了什么,在女孩的丰臀上重重地拍了一掌,佯怒道:“不要对我使用媚术!”曦莉娅微微一怔,旋即不好意思地吐了吐那条曾经让我爱恨难分的小舌头,充满了被识破了小手段的调皮风情,看得我一阵心痒痒的,要知道,除了和小丫头那勉强可以算是“第一次”的“第一次”之外,我可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处男哩。 而曦莉娅这种浑身上下充满了成熟风情偏偏却又如同少女般清新的可人对我的吸引力可是巨大得无以复加,而曦莉娅这女人又时不时地勾引我一下,如果不是心中想着婧婧和裴姒梵就在外面的话,我刚才差点就着了女孩的道儿。 “好了好了,不要再那么一副委屈的样子,快点起来了啦。 大庭广众之下的,成什么样子?”看着仍蹭着我献媚全然不知道隔门有耳的曦莉娅,我终于忍不住斥道。 话一出口,我霍地微微地愣住了,不但是因为曦莉娅委屈却乖巧的模样,更是因为自己语气心态的改变而感到惊怔。 如果是以前的我,无论如何是不会说出这种话语的,对女孩子用命令的语气说话,对女孩子呼呼喝喝,这些的这些都是曾经的我所不可能作甚至不可能想象的事!但是现在我却很自然地这么做了?!我霍地忍不住暗自苦笑,接受了神力,接受了月神的神识神格之后的我,除了身体的变化之后,连性格都渐渐变化了吗?还是说,这才是那深藏在名为“林黔冥”的躯壳内的真实的自我?“曦莉娅,对不起,上次的事,我”“唔?!”难道是报应?上次曦莉娅在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几乎没有一次是可以回答得完整的,而堵住她的话语的正是我的唇,而现在,她竟然有样学样,吻上了我的唇直接将我剩下的话语给堵回了口中!我苦笑,却耐不住女孩的如火热情,在狠狠地满足了下她的愿望直吻得她差点窒息之后,曦莉娅这才微微后仰,离开了我的唇,如同吃饱了的小猫似的伸出了小香舌轻轻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而她的眼神中更满是火热。 “不要跟曦莉娅说对不起”女孩伸出了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堵上了我的唇,女孩看着我的眼神中恨意犹存,却更有熊熊爱火在那恨之上燃烧着,“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无论是上次,还是这一次,都是曦莉娅的错是我情不自禁,是我对不起,你,和她(极轻声)所以,不要跟曦莉娅说对不起“你没有错,是曦莉娅错了,我不该妄想能够捕捉你的自由,你是骄傲的鹰,生来就该在天空中自由翱翔曦莉娅错了,没有人能够捕捉你的自由”曦莉娅轻轻地笑着,在她的眼中我看不到妩媚看不到勾魂我只看见那淡淡的温柔和哀伤,这一刻,曦莉娅竟是像极了,婧婧?!曦莉娅突然调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抹看穿了什么似的调侃道:“你那个未婚妻是假的吧?”此言一出,不仅是这边的我,便是一直在听着这里的两个女孩的气息亦是微微的一乱,我下意识地借口道:“你怎么知道的?”话一出口,我便忍不住苦笑,终究还是被女孩又骗了一次,我这么一说的话,那不就是承认曦莉娅说的是对的了吗?这种套问的方式小说中我早已看多了,如果不是曦莉娅前面的一大段真情告白将我震得心神恍惚然后再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震惊我的疑问,所以我才会在一时不察下着了她的道儿。 曦莉娅嗔了我一眼,眼神中却露出我所看不懂的欢喜:“这还用看么?你啊,真是笨到家了。 姒梵妹妹看着你的眼神和我看着你的眼神完全是两码事嘛!虽然她装作很关心你而且表演得很像,但是怎么能瞒得过同样喜欢你的女子呢?倒是你那个‘妹妹’,呵呵呵,说!婧婧妹妹和你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目瞪口呆地听着曦莉娅三言两语地就拆穿了我们三个自以为是而且已经成功地瞒了很久的伪装,心中苦笑不已,原来我们的伪装破绽这么多的吗?如果不是曦莉娅说出来的话,我还真的是不知道呢。 “呃、那个、这个”我暗自苦笑,我当然是很想大声宣布,婧婧是我的女人,但是在其他人的眼里,婧婧可是我名正言顺的“妹妹”啊!天知道如果我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曦莉娅会不会被吓得当场昏倒或者从这边直接跳下去?而就在我犹豫之时,天台的门却突然打开了,婧婧温柔地看着我,甚至是看着我和坐在我身上却虎视眈眈地盯着婧婧的曦莉娅,轻轻地说道:“我是哥哥的女人” 第六十一章 魔女和女神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婧婧的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很轻,但是婧婧话中的内容却足够全校所有的人在听了之后先去买块豆腐拼命地撞然后再爬到天台从这里直接往下跳个十七八次的。 而我在婧婧淡淡的说出这句话之后,整个人就彻底的傻了,婧婧疯了吗?竟然在外人的面前坦诚我们的关系?!这不是与她自己所规定好的原则相反的吗?婧婧没有理会我疑惑的眼神,婧婧甚至在一开始温柔地扫过我那一眼之后,就没有再看向我,她的脸向着曦莉娅,淡淡的微笑,目光中却充满了平静的骄傲,如同她适才所宣布的话语。 而一旁眉头微皱的裴姒梵则早已苦笑着撑起隔音结界,将我们这一对,呃,一男二女的一对之间的那种惊世骇俗的对话给阻隔了起来。 “哦?”曦莉娅从我的身上轻轻地“爬”起,先是看了看婧婧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她身旁的裴姒梵一眼,心中微有不屑,如果是裴姒梵的话她或许会害怕退缩,但如果是婧婧的话,曦莉娅自信绝对不会输给她!婧婧慢慢地抬起脚步,缓缓地走近,曦莉娅睁大了眼睛,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又或者就是想看清楚婧婧想要干什么,她没有说话,眼神中也没有轻蔑,不轻视任何一个对手,早已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成为了曦莉娅行动的信条,商场如战场,情场亦然。 婧婧快步地走过她的身旁,没有一丝停留,婧婧的手已经扶上我的手臂,将我扶了起来,然后如同过去一般,自然的轻轻拍打着我衣服上沾上的尘埃,而我也乖乖地矗立不动地任女孩摆布,双眼中满是柔情。 魔女vs女神!这时候没有我开口的余地,我心里很清楚这点,所以我很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曦莉娅并不是笨人,事实上曦莉娅不仅不笨,曦莉娅甚至可以说是这世上最聪明的有数几个女人之一,虽然她在感情上的智商也许并不比一头猪会高明多少,但是对心上人及同样心上人周围的女孩的感觉,曦莉娅却比普通的女孩更加的敏锐,否则,她也不能在短短的接触之后,便拆穿了我和裴姒梵之间假“未婚夫妻”的小把戏。 婧婧没有任何其他的言语,但是她的行动却已经将她的一切都表达了出来了:我是先来者,我有哥哥的爱恋和全心的信任以及早已习惯的生活。 习惯,本就是一种最可怕的力量,早已经习惯了婧婧存在的我早在某个我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时刻开始,我就已经离不开她了。 曦莉娅当然明白婧婧的优势,但是更让她在意的却是我的想法,在片刻之前,她或许还有过将我给抢过去的想法,但是在片刻之后,曦莉娅却全然没有了这种念头,因为她看见,无论是在婧婧的眼里,还是在我的眼里,她所看到的,不是火热的**,而是一种相知相得相望相守的脉脉温情。 火热的**或许只是因为两颗年轻的心在某个浪漫场合下的冲击,但是这种淡如流水却早已源源不绝的温情却不是她所能斩断的,而且,在想到了另一个让她更加头痛的对手之后,曦莉娅突然微微的笑了,状极开心。 我和婧婧却是看得面面相觑,婧婧的举动所想做的我当然无条件的表示支持,我对曦莉娅或许有怜惜,或许有欲望,或许有身体上的冲动,但是我对她却谈不上有多少爱意,顶多,仅仅只是喜欢而已。 婧婧或许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知我如她却大概可以猜出我心中的想法,而即便在那古老的记忆中,三界里面的那些家伙们也是除了妻子之外女人一堆,但是身为女神的婧婧却有着人类少女的心灵,对于和别人分享自己心爱的男人这件事来说,婧婧或许不会剧烈的排斥,但是也绝对不会主动赞成,却又不愿让我为难。 所以婧婧才会做出这般举动,就当是小小的试探,对我的,也是对曦莉娅的,一个小小的,试探。 当然了,这番复杂难明的心思,婧婧自己都没有完全想清楚就更不会向我提起了。 不过婧婧这么做的时候虽然考虑过曦莉娅的种种反应,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曦莉娅竟然会是这么的,洒脱?!“好啊,那么,你是先入门的,我是不是应该改口叫你婧婧姐姐?”曦莉娅微笑着轻轻说道,似乎全然不知道,她所说的话语绝对不比刚才婧婧宣布她是我的女人的时候更加的惊涛骇浪惊世骇俗惊天动地!先入门的?还姐姐?!圈圈你个叉叉的!是***老子没有睡醒?还是我现在在做白日梦?总不会这个世界看起来跟我的世界很像其实却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时空吧?又或者曦莉娅根本就是从古代被劈到了现代受过最纯正龙国古代少女教育的世家小姐?怎么看曦莉娅也不像是傻的啊?而且从她在那天跟我分开之后这么快就把潘老大给搞出了国而她自己则变成了我的新班主任这么快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来看,曦莉娅的身份尊不尊贵尚不知晓,但是她的能量之巨大背景之深厚却是根本不必怀疑!那她这是唱的哪一出?这女人傻了还是疯了?身份显赫,背景雄厚,再看她那种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贵族礼仪和高贵的气质神态,本身又不是说她丑得跟侏罗纪霸主一个模样,相反,更是个容貌甚至能媲美三界中最温柔的女神裴姒梵的绝世美人!这样子的一个女人,她会喜欢我本身就是一个很冷的笑话了,更何况是现在,在婧婧和我明摆着告诉她我们才是一对恋人之后,她竟然笑意盈盈的仿佛毫不在意地随口问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改口叫你婧婧姐姐?”上帝你个如来的!难道你们俩个今天都放假还是昨天太过操劳了以至于今天上班晃点?你们两个不会是商量好了故意来整我的吧?这边的我早已经被婧婧和曦莉娅两人之间那同样言简意赅却同样惊世骇俗的对话给吓呆了,而身旁的婧婧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女孩子考虑的方向与男孩子不同,在听到了曦莉娅回答之后的婧婧第一时间看向了曦莉娅的双眼。 曦莉娅的话语或许可以是谎言,但是却没有人的双眼可以在婧婧的眼前瞒过心底的真实。 “月瞳”,真实之眼,看破一切谎言与虚幻,执掌银月神弓的阿耳忒弥斯同她的哥哥太阳神阿波罗一样,守护公正。 婧婧心中也是复杂莫名,她既希望看出曦莉娅的心底并不是这么想的,又不愿这一个同样对哥哥倾心的女孩欺骗哥哥,而曦莉娅刚刚那斩钉截铁干脆利落的回答更是怀着同样情感的婧婧心中莫名一颤。 月,本就是这天地间最温柔的光,只不过由于有了春之女神贝瑟芬妮因为一向不贪女色的冥王竟然见了她温柔的那一眼也忍不住动手强抢的事才掩盖了阿耳忒弥斯的光芒。 婧婧深深地爱恋着我,她温柔的思绪更多的是为我所铺展,无论是试探、拒绝、哀怨,还是接受,婧婧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我。 我的心其实是很脆弱的,孤单而寂寞的我,既渴望温柔却又害怕受伤,所以,婧婧才这般呵护着我,又满足我想要呵护着保护着什么的心情。 哀怨,是为了我,如果婧婧没有流露出哀怨甚至对于其他的女孩在她的面前表示喜欢我的时候她竟然没有感觉到哀怨的话,或许会感激,但是我同样会感到迷茫,会猜测女孩是否为我不重视?寂寞孤独的心,所以脆弱而多疑。 试探,是为了我,婧婧可以接受其他的女人来到我的身边,不仅是因为在她的记忆中这种事情早已屡见不鲜,更是因为她对我爱恋,希望让更多的女孩来同样爱恋着我呵护着我,所以她同样无法接受那些心怀鬼胎或者心有他想的女人靠近我的心灵。 不过,在曦莉娅的眼中,婧婧看到的只有一抹异样坚定的认真,还有一抹隐隐约约的奇怪笑意,婧婧当然不会知道曦莉娅的笑是想到了她的另一个对手在知道了她的选择之后会露出的暴跳如雷的表情而笑,但是婧婧却能感觉得到曦莉娅对我的那种莫名的,“依恋”。 从我们刚才的对话里面,婧婧已经猜到了曦莉娅是谁,不过,由于当时我保留了某一段比较难以开口的细节的关系,所以婧婧恐怕想破了头皮也无法明白曦莉娅对我那种深厚得根本就不像是一天两天之类所能产生的“依恋”是如何出现的。 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婧婧选择继续阻止曦莉娅走入我生活的理由,婧婧已经从曦莉娅眼中看到了坚定,看到了依恋,所以对于曦莉娅的初步考核,婧婧十分的满意。 于是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全然没有发现到我那已经看得掉到了地上去的下巴,严肃而认真地说道:“虽然我和哥哥并没有举行过正式的仪式,但是从礼节上来说,你称呼我为姐姐并没有错。 不过”婧婧微微顿了顿,又接下去道:“你不应该称呼我为婧婧姐姐,嗯,就称呼我月姐姐就好了。” “婧婧?!”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阻止道,婧婧这是怎么了?不仅也跟着说这些更像是台词的胡话,而且竟然连自己的身份都透露出去了一点点。 难道曦莉娅其实是中了某种病毒,而这种病毒竟然还会传染?要不然怎么现在连婧婧也开始疯了?!“哥哥,不要紧的。” 婧婧回过头来,对着我轻轻地笑了笑,“曦莉娅姐姐,不是外人。” “妹妹?!”裴姒梵看着婧婧,几千年的相处虽然让她隐约猜到婧婧的想法,但是她仍是忍不住感到一丝莫名的不满和不悦,婧婧爱着我甚至为了我动用了血神祭把自己给搭了进去更差点魂飞魄散完全消亡让她的任务就此成空的那件事,就差点让裴姒梵把我从地上恨到天上然后再恨到三涂河,而现在,婧婧不仅为了他已经放下了女神的骄傲更要接纳那个人类女子成为她的姐妹吗?裴姒梵并没有蔑视人类的恶习,但是身为神氐天生的骄傲却让她无法容忍曾经是她最重视的对手的婧婧,不,是高贵而骄傲的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竟然“堕落”到跟一个人类女子互称姐妹的地步?!所以裴姒梵忍不住出声了,但是婧婧看着她的平静眼神分明已经读出了她的意思,为何却是这般平静而平淡的微笑?裴姒梵不懂。 所以你不懂,裴姒梵从婧婧的眼中看出她的意思,她没有反驳,她无法开口,她确实不懂。 曦莉娅却懂得了婧婧眼中那突然现出的和善,心中一喜,却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有什么好隐瞒的呢,你们的什么隐秘身份啊,人家早就知道了呢”曦莉娅轻松自在的说着,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小几句话差点把我们这三个神全部给惊呆了,裴姒梵看着曦莉娅的眼神中已经多了一丝戒备,婧婧看着她的眼神中却只是多了一丝惊讶。 而微微惊讶的我在突然想起了什么,却仅仅只剩下苦笑了,上次的事到底还是泄露出去了吗?想到这里,我大概猜到了她所说的真实身份指的是什么东西了。 “不就是阿冥是暗夜的君王吗?这个身份早就有好多人知道了啦。 呃,守护天使的血天使是出了名的大嘴巴,阿冥的身份既然被他知道了,那基本上就没有再保密的可能了啦。 不过他这次还算好的啦,只告诉了几个身份比较高的人而已。” 曦莉娅继续这么说着,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这般说法岂不是告诉我们她也是那仅有的几人之一吗?仿佛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曦莉娅吐了吐可爱的小香舌,跳到了婧婧的身旁,一把搂住了婧婧的手,轻轻地摇了摇,撒娇道:“还是月姐姐最好了啦,这么快就接受了曦莉娅,真不愧是阿冥看上的女人呢!”听到曦莉娅那仿佛小女孩似的一连串颠三倒四的自言自语,婧婧和裴姒梵才终于从“暗夜君王”和“血天使”几个略有点熟悉的名词中想起了我曾经说过的话语以及那一天,追根究底一切发生的直接开端。 然后,一个人的苦笑,转瞬间变成了三个人的哭笑不得。 只有“罪魁祸首”的曦莉娅仍不知道我们心中的无奈,看着我们脸上露出的哭笑不得的表情,眨着她疑惑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我们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心中念头直转,事到如今,在血神祭后已经被婧婧告知了前因后果的我已经猜到了当时的误会到底是怎么造成的了。 但是要向其他人解释清楚这个误会却并不比要人家相信其实月亮是方的会简单多少。 我总不可能将我们的“真实身份”说出去吧?如果可以的话,那也无所谓这个误会不误会了。 那倒不如让我借用一下这个误会好了,反正他们都已经这样想了“咳咳,曦莉娅这件事情你知道了就好了,记得不要到处乱说哦。” 虽然我知道曦莉娅应该不会到处乱说,但是我再这么一说却是存心让她误会到底了,果然,我这么一说的时候,婧婧和裴姒梵忍不住齐齐白了我一眼。 “嗯、嗯!”曦莉娅却是兴奋地飞快地点着头,又生怕我不相信似的,大拇指紧扣着小拇指,伸出三根指头来说,“曦莉娅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不相干的人的。” “咳咳,那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就不用介绍了,这是阿耳忒弥斯,这是贝瑟芬妮。” 裴姒梵听着我竟然直接说出了她的真名,不由大吃一惊的往我看来,神念质问道:“阿冥,你想干什么?!”倒是婧婧微微一想,便明白了我的想法,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地嗔了我一眼,心中却有一丝莫名的甜蜜,哥哥对自己和对她的亲疏一下子便可以看出来了。 想是这么想,但是婧婧自然不会阻止我的做法,而只会帮着我,既然已经猜到了我的想法,婧婧那小魔女本色又恢复了过来,眼珠一转,微微一笑,转眼间已是完成了从小女人到贵族小姐的转变,一整套标准礼仪丝毫不差,然后带着那种优雅的微笑,轻轻说道:“你好,曦莉娅,我是阿耳忒弥斯。” 而旁边的裴姒梵早已经被我们两个的反应给吓傻了,不过裴姒梵到底是裴姒梵,虽然不像我和婧婧那般心意相通,但是已执掌冥界那么多年的她在看到我和婧婧眼中的小眼色之时,便已经猜出我的想法,而就算现在想阻止也晚了,所以只好苦笑着跟着我们胡闹道:“你好,曦莉娅,我是贝瑟芬妮。” 婧婧和裴姒梵身上连续蹦出的雍容华贵气势果然瞬间震呆了曦莉娅,曦莉娅的心中已经迷糊了,她们身上那种高贵的优雅气质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模仿得来的,原本心中早已经有所定见的曦莉娅于是便照着错误的方向也正是我所想让她认为的方向一直想了过去。 天地良心,我可没有骗你哦,我心中笑得更欢了,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从头到尾,都是实话,只不过,少去了很大的一部分说明而已。 第六十二章 桃花运?桃花劫! “神,你看我的脸是不是很黑?”“呃”“神,你看我的脸是不是很背?”“呃”“神,那你再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很矬?”“呃”“难道我长得很像坏人?还是我前世做了很多坏事?”“呃”“呃、我靠!我呃你个头啦!呃、呃、呃,又不是天鹅,哪来那么多呃?!你丫的除了呃你还会什么?!你这该死的不良教师,信不信我砍了你这骗吃骗喝的半医?!”看着我高高举起的大大拳头,阿神苦笑,他可是比其他人更知道那一只拳头中可能蕴含的巨大力量,毁灭整个地球或许夸张了点,但是把自己现在这个躯体给打残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阿神摇摇头,苦笑道:“喂,阿冥,拜托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突然就这么冲进我的医务室内,话也不说清楚,劈头就问我你的脸是不是黑啊背啊,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嘛?”深深地吸了口气,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确是有些着急了,放开了阿神的衣领,我颓废的坐到了一旁去,开始边回想着边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条选择着一一讲来。 曦莉娅给我的感觉是特别的,时而看起来成熟无比,仿佛大姐姐一样的教训我,时而却又变得娇憨可人,看起来比小丫头还小,不过鉴于有小丫头的先例在,我可再不敢给女孩子的年龄胡乱的下判断了。 至于曦莉娅曾经以学生的身份出现过的这件事情,我很直接的无视掉了,既然今天她都能够以班主任的身份出现了,那么那天她以学生的身份出现也没有什么需要惊讶的,不是吗?只不过虽然心里面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当我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曦莉娅扭扭捏捏了半天,这才吞吞吐吐地说出,她今年已经29岁了的时候,我分明听见了一大堆镜片掉到地上摔得粉碎的声音。 上帝你个如来!你***开什么玩笑?29岁?曦莉娅竟然已经29岁了?!这怎么可能!不用说她上一次扮成那个女孩子的时候那种神情姿态,便是现在成为老师的她浑身上下无不洋溢着青春气息,仿佛小女孩似的天真无邪,或者说白了点,应该说是,小女孩似的懵懂无知。 如果不是曦莉娅眉宇双瞳之中偶尔会流露出那么一丝精明成熟的话,我甚至会以为她其实是小丫头的妹妹,但是上帝你个如来,你竟然告诉我说曦莉娅已经29岁了?!如果根据比我大的女人都是老女人这句真理来看的话,那么曦莉娅岂不是已经非常非常老了?!看着曦莉娅一边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无辜地看着自己,我突然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难道人长大会变得越来越有“童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还是不要再长大的好,让我变成曦莉娅这样还不如杀了我比较干脆。 我在那边傻了眼,反倒是裴姒梵和婧婧两人却只是微微一雅,裴姒梵就不必说了,就是拥有十六、七岁少女的身体的婧婧,心里年龄也早不知几万岁了,29岁和19岁对她们来说,实在是没什么区别,而且她们更关心的显然是另一个问题。 “呜呜,阿冥嫌弃人家么?”曦莉娅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泪眼模糊,真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凄凉有多凄凉,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不尽黯然泪下心生怜惜,更何况女孩、呃,应该可以算是吧,女孩对我是一片深情,我又怎么忍心伤害她?我苦笑着正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结果裴姒梵却已经毫不客气地一脚将我踢开,而婧婧虽然给了我一个歉意的眼神,但是竟也飞快地跑到了曦莉娅的身旁,小心地呵护安慰着她,那个细心认真情意款款仿佛相交了几百万年的姐妹情深的模样,看得我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紧接着,裴姒梵和婧婧更是一个愤怒一个嗔怪地押着我向曦莉娅道歉并诅咒发誓绝对不会嫌弃她。 然后——“哎呀,小曦,你的皮肤好好噢!你是怎么保养的啊?好厉害噢~~~”这个是婧婧,两眼发光或许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状态了,她眼中的热火简直比mc老十的震荡还要震荡,就好像看见了肉骨头的饿狼,双眼中已经不仅仅是发光了,简直就是绿光闪闪!而她的手更是拉着曦莉娅的小手摩挲兼端详着,似乎是想要看看曦莉娅到底是怎么保养的?怎么能在29岁的“高龄”还保持着那比婧婧现在这青春的肌肤还要好上那么一点的雪嫩肌肤。 而她口中更是连小曦都已经直接唤了出来了,连感情牌都开始打了。 “是啊,曦莉娅,你的皮肤好棒噢~看上去根本看不出你有29岁嘛?”而裴姒梵虽然没有婧婧的反应那么夸张,但是却也是明显心中大动,要知道,现在的人界可不必过去的人界,各种高楼林立工业废气永远比你所能想的还要多得多。 虽然是女神,但是裴姒梵总不可能一天到晚地保持着外放的神力将所有尘埃隔绝开来吧?虽然是平常时期,她当然可以这么做,但是现在本来就不想引人注意的她又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妄用神力呢!而这也是当初裴姒梵之所以那么容易地被婧婧给“勾引”得“堕落”了的主要原因之一了。 而曦莉娅得意地瞥了我一眼,然后立刻亲亲热热地和婧婧、裴姒梵姐姐妹妹的称呼起来聊了个热火朝天兼没完没了,而我这个三女中原本的主角,则被直接的彻底的忽视。 郁闷难解的我,终于在忍受了一个中午之后再也忍受不了她们那听起来没完没了仿如天书的皮肤保养经验我甚至都听到她们从用的化妆品直接讨论到在多少度多少风力什么风向的天气下出门应该戴些什么东西墨镜应该摆多少角度太阳帽的圆周直径至少要达到多少点多少毫米而且更有继续延续下去的趋势的时候,上课的预备铃仿佛救命的稻草似的终于响起!意犹未尽的三女依依不舍,而且看她们的神情很是有着下午三人不如一起翘课继续讨论讨论她们刚刚已经开始研究的太阳光的紫外线每天含量的变化与皮肤上某某某某牌子的膏膏之间不得不说的问题之类的东东,我忍不住连声咳嗽,提醒着某位在一个中午之内就已经彻底地沦为不良教师的不良教师以及另外一个三好学生和那一个老师眼中的天才少女,上课时间到了!然后,在三女慢悠悠地一路慢走一路聊天之中,我终于忍不住摔倒在地,然后借着这么一摔之势告诉她们我不小心左脚扭伤一边抱着右脚跳出了她们的视野,然后飞快地奔到了阿神的医务室里面,对着他大吐苦水。 听完了我的叙述之后,阿神已经由原本的平淡转为惊讶,然后是震惊,接着却是一抹充满了异样的,哭笑不得?!看着他诡异的神色我终于忍不住怒道:“拜托了,老兄,我是来找你商量的,不是来看你表演变脸的!”阿神摇了摇头,微微苦笑道:“你现在怎么似乎每星期一下午的自修课都翘了来我的医务室报道啊?”“呃”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好像的确如此,这学期开始以后,除了血神祭昏迷的那段时间之外,我真的是每个星期一的下午都准时来到这里“报到”了,下意识地挠了挠,我忍不住微微苦笑道,“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这学期我比较背,又或者是以前十几年积累的霉气最近突然一下子爆炸开来,开始在起作用了吧?”又或者是因为得到了女神的青睐,所以我的运气值瞬间爆跌了三万六千点?所以一下子从平凡人掉到了乌云盖顶的地步?当然这句话打死我也不敢说出来,虽然我对于自己和裴姒梵以及婧婧甚至连和曦莉娅之间的关系我都没有瞒着阿神,因为这家伙的嘴巴又牢知心朋友又超少(除了我基本上没见过其他人),就算他想泄密也不知道该找谁说,所以,对于某些甚至不能让面包他们知道的“事实”我却可以跟他倾吐,不过婧婧和裴姒梵的身份我倒是没有说出来,而且我想就算说出来估计阿神也不会相信吧?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果在过去血神祭之前,突然有人跑来跟我说“其实你妹妹是神灵,而且还是身份高贵的十二主神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而且你家新来的那个大美女也是神,是春之女神贝瑟芬妮,而且还是冥界老大的老婆。” 的话,那我估计是哈哈大笑,二话不说地一脚将他踹出门去,再附送“疯子”两个大字给他!而且虽然阿神的承受能力很强,又或者直接说他神经大条得足以承受洲际导弹我也不反对,但是我并不认为他会接受我这种诡异得我自己都觉得诡异的“真实”。 嗯,我想,他应该是摸摸我的额头然后把我当成yy小说看多了正在发白日梦的家伙直接给暴打一顿然后再笑咪咪地问我“清醒了没有”的可能性居多。 “嗯”阿神点了点头,仔细端详着我的容颜半天,霍地认真地说道,“可是阿冥,我看你双瞳深邃,眼神有力,天庭饱满,印堂发红,正应该是鸿运当头之相才对啊!”“靠!不是吧?你说的真的假的啊?你这个半医兼不良教师什么时候连看相都会了?”我睁大了眼,满脸的不敢置信,不过他说的确实有点道理,我被婧婧看上了不正是鸿运当头么?先是平白多了一个和我相知相守相亲相爱的女神老婆,然后连我自己都搞成了神氐,其他的好处暂时还不清楚,但是至少长命百岁这点是肯定没什么问题了,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正是鸿运当头么?阿神看着我眼中的惊讶,眼中闪过一丝调侃的笑意,表面上却是一脸正色地道:“不错,而且我看你双耳点赤,眼带桃花,眉心点点,此乃面带桃花之相,而且是最近突然而动”阿神一边说着,一边还煞有介事的伸出了右手,大拇指在伸直了的四根手指上面不停地点着,闭上眼睛喃喃地念着什么“一、二,二、三,对了,是三”之类的东西,然后突然睁开双眼,那一瞬间真是眼中电光神射,状若天人,唬得我是一惊一乍的,却听他突然喝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你最近已是连遭三女表白!”我翻了翻白眼,不屑地道:“拜托!这还用算嘛?一看就知道了啊,而且这不是我刚才告诉你的咦?!”三个?我身边是有三个女孩不错,最近也的确是有三个女人向我表白不错,但是这三个女人并不是那三个女人啊?!而且,而且更重要的是,小丫头的事,我从来都没有跟阿神提过啊?除了那开玩笑似的话语,但是我并不认为他会阿神会相信在那场**中的那个男人就是我。 我的人已经傻了,这家伙难道真的有法力?!真的能掐会算?!不可能啊,我现在自己都是神了,呃,虽然还只是新进阶的半神,但是我都没有这种能力耶!我这边的胡思乱想阿神自然不可能知晓,但是他看着我神色大变心乱如麻的表情,心中早就笑破了肚皮,然后偏偏表面上却还有一本正经,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你最近一定还发生过一场血光之灾!而且还是差一点便魂飞魄散的那种!”阿神继续扔下重磅炮弹,把我轰得头晕晕的,我现在已经开始相信了阿神确实有些“掐算”的能力了,血神祭的事情根本没有人知道,学校里面的人更以为我和婧婧只不过是食物中毒被要求多休息休息而已(裴姒梵的解释),“血光之灾”这四个字的评语绝对不低,而“魂飞魄散”这四个字的准确判断更是让我忍不住大惊失色!我靠!难道阿神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诸葛老大的第五十多少代孙又或者根本就是诸葛老大本人的转世重生,要不然连血神祭这种不在人类认知中的东西所造成的后果都推测得这般准确?!阿神一脸正经地接下去道:“你眼带粉红,双颊微赤,正是命犯桃花之相。 是桃花运,更是桃花劫!你的血光之灾因女而起,同样因女而结,便是最佳的佐证!但是这还仅仅只不过是开始而已,从你的面相来看,你此生注定了桃花不断,劫数不断,你是在劫难逃了!”“啊?!什么?!”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我忍不住跳了起来,如果不是阿神之前所说的东西实在是让我太过吃惊而心中已经对他信了大半的话,我一定会直接骂他胡说八道然后再狠狠地揍他一顿好解我心中怨气。 但是在阿神刚才那一连串准确无误的“推算”之后,我怎么可能不心中动摇?!我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我刚才说的不对吗?”阿神心中已经快笑脱了力,表面上却还必须保持若无其事,一脸无辜的认真表情,更是看得我满脸苦笑,不知道该答他是对还是不对?!我轻轻地咳了咳,说道:“阿神,虽然你拥有神这个雅号,但是还是不要幻想太多才好,不要以为你是海龟镀金回来的就能掐会算,你刚才说的,咳咳,某些事情或许是碰巧碰上了。” “那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阿神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那仿佛看透了什么似的眼神更是看得本来就心中有鬼的我更是心中发虚,连连咳嗽以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在阿神那种越来越“奇怪”的眼神之下,我终于忍不住落荒而逃!而在我逃也似的飞奔出阿神的医务室之后,阿神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再强忍了那么久之后终于能放声大笑的欢畅就跟了憋了几百年欲望的好色之徒终于遇上了绝世美女时的畅快感觉类似!阿神刚才是忍笑忍得快疯掉而现在则是笑得连嘴角都差点抽筋,他的心情实在是太舒畅了,要是在以前那个冰冰冷冷的地方哪里会有这么多好玩的事情呢?哈!曦莉娅竟然也掺合进来了?阿冥的那种奇怪魅力也实在是太厉害了点啊!哈哈,哈哈哈人说,最容易得到的快乐便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当阿神在那边笑得快要发疯,我这边却是愁眉苦脸的快要崩溃,但我以一脸愁容满脸无奈眼中满是担忧的造型出现在乱哄哄的高三(一)班,那真是震撼登场!一瞬间鸦雀无声,全场死寂。 永哥的眼镜退下了鼻梁,仿佛是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到底还是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我,陈董手中那平常被他视若珍宝的《yboy》典藏纪念版已经跌若在地而不自知,而面包看着我渐渐走近的身影,更是把嘴巴张大得都可以直接吞下一头大象了。 裴姒梵看着我的眼神中亦是充满了不解和疑惑,明明中午和我分手的时候我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看起来就跟死了老娘似的哭丧着脸?我抬起头来,勉强一笑,却把他们给全吓趴下了。 我霍地,感觉到,前途一片昏暗。 第六十三章 不安·躁动 什么叫郁闷?我现在***就叫郁闷!不仅郁闷我简直是郁闷到家了!先是跑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美艳新班主任缠着我,然后搞了半天竟然是上次劫匪实践的那个女主角兼三流编剧,偏偏还在婧婧面前对我一往情深的样子,而婧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也就这么平静地接受了她?而之后在曦莉娅的讨好攻势和保养皮肤最佳方法之类的东西之下,婧婧和裴姒梵更是迅速地被糖衣炮弹给彻底击倒了。 而最最最关键的是,我竟然对着那个一转眼便天真无邪的女人根本狠不下心来。 这也就算了,曦莉娅竟然突然告诉我其实她已经29岁了?!上帝他个如来佛!有没有搞错?!虽然我已经习惯了身边女人比我大的事实,但是婧婧和裴姒梵人家好歹也是女神,比我大也是有科学依据的嘛,但是曦莉娅那个看起来简直比小丫头还要小丫头的小丫头竟然比我还大?!oh!my god!这个世界要灭亡了吗?而之后的之后,我在忍不住跑去寻找那个不良教师半医生诉苦的时候,这个我以为我已经很熟悉了他的家伙竟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的推算个什么东西,而看他那副煞有介事的模样,除了没有披上道袍烧香祭拜之外,根本就是整一个骗吃骗喝的江湖算命的妖道!但是,从这个妖道的口中却接二连三地报出一条一条让我惊讶不已甚至是震惊不已的“真实”事件,而更为离谱的是,这家伙说的东西竟然准确得比1+1==2还要准确,听得我根本就无法怀疑他的“道行”!然后,他竟然、他竟然告诉我,我命犯桃花?!如来你个上帝的!老子***活了这么大,除了一年前捡回了婧婧让她进入了我的生命里开始,也就这几天才开始有女人出现在我的身边,而他现在竟然突然告诉我命犯桃花?!还是桃花运上桃花劫?!而且还桃花不断?!!劫数不断?!!!而且还在劫难逃?!!!!圈圈你个叉叉的!我苦笑兼哭笑不得,我无奈兼无力全身,什么是命犯桃花?在今年之前,我***除了婧婧之外根本就没有跟其他哪一个女人有超过一百句话的交流,就更不用说命犯桃花了?!真是***圈圈叉叉的!说我命犯桃花?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冷笑话!但是却又由不得我完全不信,当然我也不相信他真的有什么法力之类的东西,老子***现在自己都是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更何况他了。 只不过阿神说的话好多都并不是完全胡诌的,他或许真的发现了什么也说不定,苦恼的我苦恼了一整个下午,却怎么想也想不出个头绪来,一直到下课放学后,我第一次没有等待婧婧一起回家,而是跟裴姒梵打了个招呼之后,一个人跑出了学校。 我拼命地往前跑着,虽然没有跑出像加持了轻语魔法阵时那样非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速,但是身体已经开始慢慢向神体转变的我仍是跑得飞快,你可以想象一下用刘翔老大百米冲刺的速度在跑马拉松的感觉,那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风,激烈地打在我的脸上。 我喜欢这种风驰电掣的快感。 只不过,在以前,这种感觉只有在骑自行车从那种又高又陡上的坡冲下来的时候才能有那么片刻的快感,然后又要牵着车慢慢的慢慢的往上走到顶,然后再享受那么几秒钟的快感,而且还必须小心地提防着冷不防就有辆车突然从哪里冲出来把你给撞了,那可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什么?你说为什么不开车?我靠!拜托,不要刺激我好不好,从法律上来说,我还没成年,怎么拿驾照?而且虽然老爹老妈留下的资产不少,但是我不认为足够我去玩得起车这种奢侈品。 不过我仍是喜欢,开始的时候也会摔得遍体鳞伤,但是后来习惯了之后就渐渐不会了。 而现在我就站在这条坡上,看着那仍然寂静的街道,吹着已经开始带着点咸湿潮腻的风,我霍地如同过去很早很早以前那般大声怪叫着,从上往下冲了下来!只不过,那时候,我骑着车,而现在我是用自己的双腿奔跑,那时候,我的后架上会坐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闭着眼,靠着我的背,紧紧地搂着我的腰,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我大喊着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音节,怪叫着从上面一股风的冲下,然后撑着自己的膝头,大声地喘息着,其实现在这样子的运动我已经感觉不到喘息的感觉,纯粹是习惯使然,我这么大口地喘息着,仿佛过往一般,这时候,她就会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一边埋怨着“都告诉你不要骑那么快了”一边温柔地为我顺着气。 我抬起头,这里是海边,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海边,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婧婧的地方。 在这里有着我和我这一生活到现在为止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的回忆,虽然不全都是美好,但是却都是重要的永远无法忘记的回忆。 妮,我好害怕。 虽然现在莫名奇妙地突然拥有了神力,还有那月神神识、神格,婧婧跟我说,我现在已经是神灵了,事情的发展快得跟狗一样,我自己都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却已经变成是神灵了?呵呵,很好笑是吧?我也觉得很好笑呢不过,妮,如果当时我便已经认识了裴姒梵的话多好?你知道吗?她可是春之女神贝瑟芬妮呢,如果她在的话,你就不会这么早就离我而去了,她会治好你的,还有噢,她还是冥王的老婆呢,就算也还可以求她让我去见你呢。 妮,你现在已经漂泊到哪里了?是不是已经转世了?我现在已经开始相信神氐的存在了,所以,你一定也在这天地间的某个地方吧妮,我好害怕我害怕自己的平凡,也害怕自己现在的不平凡,我害怕这不过只是一场太过虚幻而不真实的梦,我好希望这一切真的是真实而不是我的妄想但是我却仍是感觉到害怕。 我害怕。 平凡的婧婧,我可以将她留在自己的身旁,我可以呵护她爱护她就像是当初爱护着你呵护着你一样,因为她和我一样的平凡,不会有富家公子突然抽风发颠看上灰姑娘的情节发生,因为我和她一样的平凡而不起眼,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所以我不必担心会有哪个贵族小姐因为对我的“神秘”而产生好奇进而搅乱我的生活。 但是现在一切却变了,变得太多,变得太快,变得太猛,变得太过夸张甚至疯狂,变得不但其他人听了只会觉得是天方夜谭,甚至有时候连我自己在回想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身在梦中而不是现实。 我害怕!婧婧突然变成了女神,直到现在我仍无法置信。 一年前,就是在这个海边,在这个垃圾场,在这个位置里静静地坐着的那个双眼空洞无神,看起来好像是小乞丐又或者是捡破烂的集合体的婧婧,那个被我捡回家也一直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婧婧,那个时不时对我凶一下整天只知道对我管这管那比你还要罗嗦的婧婧,那个会每天为我准备好吃的每天为我洗衣服准备明天的衣物的婧婧,那个每天都会将家里收拾得干干静静一尘不染得发光有时候甚至让我情不自禁地会以为她其实是有着严重洁癖的婧婧,那个上次我生病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威胁着医院的医生不把我治好就让他们“后果自负”害得人家差点以为我是什么黑帮老大的婧婧,那个时不时地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一样比baby还要幼稚地痴缠着我赖在我腿上躺在我的怀里还美其名曰“免费的巨大布娃娃”的婧婧,那个流着泪微笑着说着“哥哥我好想和你在一起啊”的婧婧,竟然是女神?!竟然是那些无论是在小说还是在传说里都是高高在上要不然就是天地间第一虚伪的神氐中的一员?太阳神阿波罗的孪生妹妹,月之女神,狩猎女神,纯洁之神,处女的保护神,银月神弓的主人。 就算我迟钝到不知道这一系列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但是十二主神之一这个名头便足够震得我头晕转向了!天地间最强大的十二位神灵之一!只从裴姒梵看着婧婧的眼神中我便可以知道,婧婧曾经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即便是身为冥后的贝瑟芬妮,在面对着如今威能只剩下两层不到的婧婧也保持着下意识的敬意。 她们曾经是宿敌,最强的箭和最强的盾,裴姒梵将婧婧视为对手,所以即便她不说,我也能感觉到裴姒梵对我的不满,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裴姒梵对于婧婧竟然为了我那么疯狂而决绝而不满。 裴姒梵并不是轻贱人类,但是身为神氐的骄傲让她无法认同曾经她最推崇的对手竟然为了我这么一个平凡的人类男子而“堕落”“委屈”自己,这一点,不用裴姒梵说,我自己也清楚。 对于裴姒梵的敌视,我却只能苦笑,我同样清楚,甚至比她这个旁观者更清楚,无论是血神祭之前还是血神祭之后,婧婧对我的好以及默默为我所付出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甚至早已在心底下定决心,我这辈子要好好地照顾婧婧,即便是在彼此的感情尚未明朗的那个时候,心中的念头却早已经立下了。 只是,这因为清楚,所以才感觉恐慌,我本以为自己所能给她的一切突然之前变得微不足道起来了,稳定的生活?温暖的家庭?这些对于婧婧来说,真的有我原本以为的那么重要吗?如果婧婧还是原本的那个平凡而普通的女孩,我会认为,是的,我可以给她稳定的生活,给她温暖的家庭,给她我的关心和爱护,但是,在婧婧突然告诉我她其实是神灵的现在,我原以为自己所能给她的一切显得多么的可笑。 婧婧不是普通的女孩,婧婧的身份甚至那些自以为尊贵的大小姐们更加的尊贵,婧婧不是普通人,甚至不是人类,婧婧是神,婧婧是女神,还是实力最强大的十二主神之一的月之女神!婧婧在面对其他人时眉宇间当仁不让的骄傲,婧婧在面对曦莉娅时所展露出的那甚至连曦莉娅那成熟美艳美绝人寰的绝世尤物都无法遮掩她荣光的典雅尊贵和绝代风华,甚至连曦莉娅都给镇住了!但是,这样子的婧婧,却让我感觉到无比的陌生而,遥远,即便熟悉的容颜不改,甚至比以往更加温柔更加的体贴,裴姒梵曾告诉过我,月,本就是这天地间最温柔的光。 但是,月,同样遥远。 除非登上宇宙飞船,要不然人类要到达月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奢望,而即便是在科技发达的今天,登月,也不过是有钱人显摆的乐趣罢了。 我害怕,失去啊这样温柔而深情的婧婧,却让我在熟悉之下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惶恐,因为,我自己的平凡,即便现在我已经开始渐渐变得不平凡了,即便现在的我也已经不再是之前那般的普通人类了,但是,我却仍感觉到的惶恐。 我现在所得到的一切,是婧婧给我的,这原本并不属于我的能力带给我新奇的时候,也更加深了我的惶恐不安!但是我强压着心中的不安,我不愿让女孩们看轻,也不愿让婧婧担心。 而表面上的我们,也仍过着平凡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平凡,无论是婧婧还是我,都似乎刻意的忽略我们神氐身份的存在,但是,忽视并不等同于不存在,裴姒梵的存在,仿佛挥之不去的阴影一样提醒着我,婧婧的不平凡。 而随着一个一个的女孩开始陆续出现在我的身旁,小丫头,曦莉娅,裴姒梵,心底的不安更是越来越加的强烈!无论是小丫头还是曦莉娅的“倾心”我都无法做到像相信婧婧那样的相信她们,或许我无法拒绝,但是我知道,自己对她们,只有喜欢,更谈不上爱。 不仅是因为她们和我之间的距离,更是因为我害怕失去。 我已经过惯了寂寞和孤独的生活,我的心脆弱而多疑,任何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我心中世界的震荡,也许一件小事情所造成的怀疑便会让我的世界崩溃!我渴望温暖,我害怕失去,所以我宁愿孤独,孤独虽然让人寂寞,但是孤独就不会受伤。 是的,没有接受就没有得到,没有得到又怎么会失去?没有失去的话,又怎么会受伤?所以,我害怕——我害怕!我害怕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害怕!我害怕现在的一切弹指间就会发现原来不过是好梦一场!我害怕!我害怕现在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某个无聊人事闲暇时的妄想!我害怕!我害怕现在的一切在某一天早晨醒来之后会统统地消失不见!我害怕!我害怕失去婧婧!我害怕婧婧不属于我!我害怕婧婧总有一天会离开我!我的心中有着潜在的浓烈自卑,正因为自卑所以才甘于平凡,所以才不敢去挽留,所以我才会失去妮,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我也会像失去妮那样失去了婧婧!!!所以,我不敢回应小丫头的心意,更不敢坦然接受曦莉娅这如烈火一般突如其来的感情。 因为,我怕,她们终究不属于我。 没有付出就没有获得,不用那时候我便懂得这个道理,但没有得到过就不会失去,这个道理,我早就清楚。 因为不想有失去的痛苦,所以连伸手可得的幸福也不愿接受。 我一直秉持着这种消极却安全的鸵鸟心态活到现在,在妮走后的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如此,直到那一天,在这里,在这同一个海边,我遇到了婧婧,全身脏兮兮得整一个小乞丐捡破烂模样的婧婧,还有,那一双无神而空洞的仿佛漫画人物的双眼。 我的心,动了。 因为她跟我一样的平凡,甚至比我还要平凡,倔强的我遇上了“倔强”的婧婧,所以在我丝毫不知道前因后果的情况下,我对着神识陷入沉睡的婧婧,进行了持续了四十四天的“持久战”,结果小胜一场的我做了一个让我后悔了许久却又庆幸了许久的决定,仔细想想,这正是这所有一切的开端。 我带走了婧婧,近乎强抢一样的将婧婧从垃圾场中抱起,粗暴的野蛮的将她锁在我的怀里,甚至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我把婧婧带走了。 我从垃圾场中带走了婧婧,我把婧婧带进了我的生活,我让她开始走进我的生命。 我以为婧婧是平凡的,我以为婧婧是跟我一样平凡的,我以为婧婧甚至比我还要平凡,我以为我可以守护住这么平凡的婧婧,我以为这么平凡的婧婧,我永远也不会失去。 所以,放下了戒备心防的我,在我自己知道或者不知道的时候,便已经深深地眷恋着名为婧婧的存在,不是浓烈而**的热火,却更是脉脉绵长的温情,我早就无法将婧婧放下。 所以,我害怕,失去,这早已无法割舍的,幸福。 第六十四章 不安·绝望 阿神的话只不过是催化剂,他所“预言”的命运,更让我感到无法适从,我害怕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力量只不过是一阵虚幻,我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失去这一切变成平凡的林黔冥。 那样子的我,小丫头还会在意我吗?曦莉娅还会在意我吗?而婧婧,我,又能守护得住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高举着手,对着海风和那扑面而来的海浪怒吼着,没有用神力,只用着我的喉咙怒吼着,直喊到喉咙沙哑,连我自己都无法再认出自己的声音为止。 如果不是这个时候这里总是没有半个人的话,恐怕一定会有人打110报告说这里有个疯子吧?嘴角突然传来一丝苦涩,是海浪打湿了我的脸颊吧,我看着那离我仍有着大概五、六米的海潮,我心中这么想着,所以才会连我眼前的景色都开始模糊了?呢?!“我靠!!!不是这么夸张吧?!!!”我苦笑,然后转身开始跑,我只不过是吼了几句而已发泄发泄不爽嘛!你有必要给我来个这么大的“回礼”吗?!巨蟒???我靠你丫的上帝如来!你***什么时候见过身高二、三十米高的巨蟒?!你***见过有哪条巨蟒再牛叉是有长着九个脑袋的?!呃,虽然有一个已经是瞎了一只眼的但是,这是人类能对付的东西吗?等等,人类?呃,似乎我也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而且我霍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近那更是体形庞大的九头大蛇,我抬起头,高高地看着那巨大的怪兽,我感觉到自己手脚的颤抖,如同我心中那束缚着什么的枷锁,在颤抖!我的身后是海,苍茫而澎湃的大海,大海在怒吼,如同我看着它碧绿的眼,霍地发出的怒吼!脑海中突然有某个清晰的片断流过,我猛地“记”起了面前这只怪兽的名字,九头蛇许德拉!九头蛇愤怒了,不仅是因为这个弱小的爬虫竟然敢挑衅自己,更是因为它已经在他的身上闻到了那熟悉的气息!那射瞎自己眼睛的人的气息!九头蛇的九个头同时仰天,九张大嘴同时张开,吞吐的蛇信此起彼伏,空气中隐隐回荡着它的怒吼!我霍地感到一阵熟悉的气息掠过,是结界?!谁的?脑海中飞快地掠过的问题,我却已无暇思考,九头蛇许德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它的眼,九双、呃,八双半,总共十七只眼,十七道惨绿的目光,已牢牢的锁住了我!漆黑的身躯犹如九幽中腾起的恶魔,它的九个大脑袋分别在九个颈上,颈下唯一的一片浓郁是深紫色的鳞甲覆盖着,我的脑海却突然感到到一片冰冷的思感流过,我突然间明白,这是许德拉的意识,它已锁住了此刻我的存在,无论我移动向哪里,都无法逃开!我怒吼着,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还不见它作些什么,我已经感觉到了恐惧,身体在不断地发着抖,周围的温度在快速地升高,我甚至可以看见眼前的景色已经出现了波荡,那是高温下光线发生了折射。 只有在真正面对着的时候才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我很想用“月隐”就此隐掉,但是神识中那正不断传来的战斗记忆让我知道,已经被锁死了意识的我根本没有逃离的可能!除了,我打败了许德拉,或者能够脱离开它的意识锁定!不过,两个可能性,同样的小!而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眼中露出恐惧的那一瞬间,我分明看见,许德拉正中间的大脑袋仅剩下的那只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嘲笑,仿佛讥讽!许德拉陡地张开了嘴,如同我心中突然窜起的莫名怒火,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撕裂的爆响,跟着就是九道火红的光柱朝我射来!红色的光柱如同许德拉的九个大脑袋一般,封死了我的所有退路,心中的惊慌突然被某种更强烈的情感所替代,我听见自己的喉间爆起一声沉闷的怒吼,手中银辉骤然暴涨,然后,如同我已练习过无数次的那般一样,突然,撑开——“月盾!!!”“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直到那红色的光柱到了眼前,我才震惊地发现,那竟是燃烧的火,只不过由于浓缩在了一起卷成了圆柱所以才让我没有一下子看出它的原型来!但是我同样没有时间思考那该死的火是怎么卷成那种鬼样子的,我甚至没有时间犹豫!我所撑开的“月盾”在第三道火柱打在上面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了消散,若不是体内那远比那些小神氐要深厚得多的神力支撑着保护着那魔法阵破开时火柱力量的震荡渗透,又或者我所使用的如果不是月神神术的话,那么神术魔法被破那一瞬间的反噬,我就得撑不过去!强忍住喉头欲呕的鲜血,双手击掌,瞬间画出一个圆,双手撑开,“月盾”第二次撑开!“噗!”一口血终于再没有忍住,从我的口中喷出,而这次,月盾仅仅只挡下一击,眼前的红色火焰越来越近,我的意识却已经开始模糊,心中霍地微微苦笑,如果这次不死的话,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次,我就是主角了呢?在我意识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听到了歌声,只不过刹那我已陷入了昏厥,没有看见那一丛巨大的海浪,转瞬间将我吞没。 九头蛇许德拉是水蛇妖怪,海洋是它的力量来源,而现在,竟然有人敢在它的地盘抢走它即将得手的猎物?!许德拉发出了愤怒的嘶吼,九个大脑袋四处地搜寻着,它霍地感觉到了结界的消逝,它突然咧了咧嘴,仿佛是在笑,讥嘲而狰狞的微笑!婧婧?婧婧你在干什么?我惊讶地看着婧婧挽着男人的手,婧婧在笑,她快乐的样子像只小鸟,在那个黑服男子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娇憨地跳着摆着他的手撒着娇。 心中的惊讶霍地化为震惊,然后是愤怒!我往他们冲去!婧婧、婧婧、婧婧、婧婧!婧婧!!婧婧!!!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回头看我?你不是说过不会离开我的吗?我大声地喊着,怒吼着,我用力地往前伸出手,却只能看着她们的背影,一点,一点的,远离婧婧!为什么!!!我疯狂地吼着,我的手在空中狂舞,银色的光辉在我的手中聚集,我的指尖是飞舞的闪电,我愤怒地劈着我面前所能见到的一切!庞大无比的力量在我的手指指尖流淌,我可以感觉到那种天地力量尽在我手的快感,但是,心中却是一片悲凉,仿佛离群的独狼在荒野上仰天狂嚎!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是谁?”婧婧微笑着问,双眼中满是天真和无辜。 “你是谁啊?”裴姒梵看着我的眼中满是轻蔑,仿佛看着地上的蝼蚁,冰冷的语调里没有一丝情感。 “你以为你是谁?”男人的轻笑,如同那他那隐藏在阴影下只看得见的嘴角边的微笑,冰冷而残酷,充满了不屑!“你***以为你是谁?”熟悉的语调让我下意识地一怔,我霍地愣住了,那搂着婧婧的黑衣男子,赫然,便是,我自己?!“你是谁?”我疑惑地问,“你怎么会和我一模一样?!”“我是谁?”黑衣男子笑了,“我是你啊。” 他轻轻地答,眼神中满是讥嘲。 “怎么可能!如果你是我的话,那我又是谁?”指着他的脸,我怒吼道,“要杀要剐,老子等着旧事,你***是何方妖怪!干吗假扮成我的模样?!”“靠你丫的!你***以为这里是连续剧啊?!还***何方妖怪?!”那个“我”怒吼着,将我一时给吼得镇住了,因为,我认得,这种语气,这是我自己的。 “既然你是我,你干吗搂着我的婧婧?!”我的脑袋已经混乱了,但是我却仍死死地记着,他搂着婧婧的手。 “我搂着就搂着了,你***管我?”那个“我”对着我竖起了第三根手指尾,脸上却已露出愤怒的神色,只听那个“我”怒道,“你***真是垃圾,连个小小的许德拉都干不赢,你还说要保护婧婧?我呸!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你拿毛去保护婧婧!你怎么保护婧婧?!你***不要再说你要保护婧婧,不然老子第一个灭了你!我靠!!”“靠!你***大气什么?!你以为那是什么东西啊?!那是海洋妖怪中的‘极品’怪物,九头蛇许德拉啊!你***既然是我,你就应该知道那家伙有多么恐怖才对!你以为,那是现在的我对付得了的东西吗?你以为我是超人还是奥特曼啊?!”“圈圈你个叉叉的!老子***最烦的就是你丫的这种事情不干废话又多的废物!你***信不信老子我现在就灭了你!”那个“我”怒吼着,满脸愤怒,如同他掌中渐渐凝聚的,银辉!“想打架是吧?”我缓缓地举起了右手,“啪啦!”,一道银色的光芒从天而降,仿佛闪电落雷直落进我的掌中,我的手掌霍地握紧,那冰冷温润的触感还有莫名的点点刺痛,仿佛等待了许久的召唤。 “轰!”我挥手甩出,深深的裂痕割裂了我面前的土地,深不见底的裂缝仿佛颤动着余威似的,渐渐往两边扩散开来。 我冷笑着,如同许久许久之前那样,心中却突然涌起了那不知早已沉寂了不知多久的兴奋!穿着黑衣的“我”露出了微笑,开心而快乐,如同许久许久之前的那样一般,“我”将身旁的婧婧轻轻地推到身后,随手挥出,已是一道黑色结界拢开!“我”的手霍地张开,黑色的闪电从他的掌中发出闷响,瞬间凝聚,除了颜色不同,那几乎是一柄一模一样的长剑,“我”的手拄着修长的剑柄,剑尖往下轻轻的抵住了地面,我看着那个“我”的身上霍地突然流露出强大刚猛的霸气,如同“我”嘴角的冷笑和眼中那正不断燃烧攀升的兴奋!那久违的兴奋!“来啊!”“我”发出了挑衅,如同我喉间爆出的怒吼,如同我眼中已被对手给占据了的视野!我的嘴角霍地露出一丝冷笑,我握着我银色的剑猛地跳起,我霍地再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重量,轻易地越过了面前的裂缝,我感觉得到,那强大无比的力量充满了我的身体!我甚至相信,只要这一剑劈下,便是连天地都要为之颤抖!我霍地,看见,“我”嘴角的讥嘲,心中一股莫名的怒火霍地涌上心头,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古代的那些个剑客会怒则动剑决生死!那是骄傲!愚蠢无谓却让人热血沸腾的骄傲!我怒吼!我挥剑!重重斩下!我看见黑衣的身影在我的剑下分成了两半,“我”嘴角的讥嘲却更浓了,我心中大感不妙,猛地拔地越起,背后却已传来重重的撞击,急速的下坠比我刚才腾空的速度更要更快!甫一着地我顾不得剧烈的痛楚,我的剑微一撑地,我的人已横着掠了出去,身旁却已传来空气撕裂的声响,绝望之中,我只看到黑色的锋芒瞬间占据我眼中的所有,仿佛,黑色洪荒!死亡的恐惧感瞬间占据我的心底,心中却是出奇的一片空白,眼中只有那黑色的洪流不断变大,我的身体却仿佛感觉到那死亡侵袭的来临,我的身体仿佛条件反射一样,近乎本能地动了起来!我的剑交给左手,左手猛地用力,银色的剑身即逝即现,仿佛撑杆掉一样,我的身子在空中旋转过半身,右手却陡地一麻,然后便是剧烈到让我差点崩溃的裂痛让我当场惨呼出声!右臂一阵空荡,我却连在意的时间都没有,明明是痛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昏厥的痛楚,为什么意识竟会是这般莫名的清醒冷静?握紧剑的左手,甚至没有因为失去的右臂而有一丝停顿,我看见自己的左手握着那银色的剑,随着空中的转身带起强烈的旋风,挥出!“铿!!!”明明是黑色风刃和剑的相交,却发出了金戈一样的声响,猛烈的冲击瞬间从我的剑,冲入我的手,手臂上的衣服瞬间爆裂,然后便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无声无息地砸在我的胸口,将我整个砸得飞了出去!我看见自己的血,在空中撒成虹桥,而直指着我的,赫然是那一柄,黑色的剑!烟尘散去,那滴着血的黑剑主人渐渐地露出身影,一身黑衣的“我”嘴角的讥嘲,甚至尚未敛去。 我撑着剑,我的剑柱着地,我猛地抬起头,我的眼中是一片愤怒,红色的火,在我漆黑的双眼中燃烧着,我看见“我”的目光倒影中自己的双眼,是,苍白的无力,如同我握着剑却不断颤抖着的手。 我摇晃着身体,我却站了起来,如同很久很久以前,那个为了保护她而第一次握紧自己拳头的少年,我站起身子,站得笔挺,散乱的发拂乱了我的视野,我的剑拄着地,我的手用力地撑着我的剑,即便再无力,即便我感觉得到体内力气的流失,捏紧了青筋,我也不愿有丝毫的示弱!特别是在,自己的面前!我望着“我”,黑色的双眼苍白的无力却有血色的火焰在燃烧,我站得笔直,如同许久许久之前,那个在将女孩护在怀中却被众人围殴之后却仍站得笔直的少女,我凝视着他的双眼,有无力的无奈却有不屈的怒火。 我努力地汇聚着身体中残存的每一丝力气,和“我”冷冷地对视着,然而——“你就是,这么保护,婧婧的吗?”轻轻的话语,却沉沉地击在我的心头,让我的所有力气,在一瞬间内,消失。 你就是,这么保护,婧婧的吗?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这么保护这么保护这么保护这么保护婧婧的吗婧婧的吗婧婧的吗婧婧的吗婧婧的吗“你***就是这么保护婧婧的吗!!!”我听见“我”的怒吼,左手的剑无力地垂在了地上,银色的锋芒在离开了主人的身体之后渐渐地消失在了空中。 我的头低垂,我的发垂了下来,盖住了我的眼眸,“我”看不见我的表情,我看不见“我”的表情,我单膝跪着,我仅存的左手捂着我断去右手的肩,我感觉不到血液的流失,就像我感觉不到我身体血液的流动,冰冷的气息已经侵入了我的身体,我仅存的手,我跪着的脚,我的头,我的心,都开始慢慢冻结。 我保护不了婧婧我保护不了婧婧我保护,不了,婧婧我保护不了婧婧“噌!”破空声轻轻响起,黑色的剑斜斜地插在我的面前,黑色的“我”冷冷地看着我,目光中一片森寒,如同他嘴角第一次沉寂下来的微笑:“你自尽吧,抛开那无耻的懦诺和虚伪的自卑,死吧” 第六十五章 不安·涅磐 你就是这么保护婧婧的吗?!你***就是这么保护婧婧的吗!!!你,保护不了,婧婧无耻的懦诺!无耻的懦诺!无耻的懦诺!无耻的懦诺!懦诺!懦诺!懦诺!懦诺!虚伪的自卑!虚伪的自卑!虚伪的自卑!自卑!自卑!自卑!自卑!自卑!自卑!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你”我喘息着,大口喘息着,仿佛绝望的野兽。 “你”我喘息着,大口喘息着,我的眼前是谁模糊的泪眼,我看不清。 “你”我喘息着,大口喘息着,心底最深处被禁锢着的某段记忆突然翻醒,仿佛时光倒流般陡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妮的笑,妮的泪,妮的哭泣,妮的叹息,每一个慢镜头重播,都是我心底最美好同最痛的惩罚。 “够了”是,谁的低吼?“什么?”黑色的“我”笑了,终于开始要醒来了么?“我说”我的手捂着我的肩,嘶哑的声音低沉得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我抬起头,看着那冷笑着的“我”,霍地答声怒吼道,“你***够了!!!”银色的锋刺出银色的剑,除了颜色之外几乎同样的招式在我的手中使出,正是刚才黑衣的“我”绞断我手臂的那一招——“黑色洪荒!”或者,现在该称为“银色洪荒”?!“铿!”我的剑第一次触碰到了“我”的剑,我的身子带着猛烈的力道压制着“我”,银色的剑交织着黑色的剑,映得彼此的脸上,都是一片森寒,我看见自己的笑,开始变得,如同“我”的笑一样的冰冷。 猛地分开,我的剑缓缓举起,看似缓慢的动作,却将对方的每一丝细微的动作都看在眼底,在战斗中渐渐恢复的是仿佛“本能”一样的记忆,是来自月神神识的吗?我不知道,但是,这并不重要,不是吗?!“不错嘛!力道增加了嘛?”黑衣的“我”脸上满不在乎,眼中却已经流露出一抹异样的兴奋,剑抗在“我”的肩上,“我”向着我,招招手,“来!”反手拄剑在地,眼中的怒火平静却越是汹涌,看着那黑衣服的自己,我冷冷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收回你刚才的话。” “哦?脾气见涨了啊?”黑衣的“我”眼中陡地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落寞,然后便是汹涌得竟让我不敢直视的怒火,直要冲出“我”的眼眶,将我炽热蒸发,“当年的你***为什么没有这种‘英雄气概’?!你***为什么要看着妮被人带走?!如果不你坚守那***狗屁‘没有得到就不会失去’的原则,妮怎么会死!!!”我的脸色霍地一片苍白,我紧咬着我的唇,用尽我所有的力气,我冷冷地回视着那愤怒地冲着我怒吼着的“我”,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让我的泪,留下。 “你现在牛叉了啊?脾气见涨了啊?你***要是当年肯带她走的话她怎么会死的?!孤儿院出不起钱难道你也没有吗?!!为什么要看着她被那家‘好心人’带走?!!你***看了那么多小说的猪脑袋为什么不会想一下最烂的结局!!!”“我”怒吼着,悲哀的怒吼在“我”的脸颊蔓延,我看见“我”拾起黑色的剑,握紧。 “我无法原谅你”我听见“我”这么说,如同当年镜子中哭泣着不敢去开门的少年,死死地盯着自己,我仿佛听见重音,混杂着少年时的我和现在的“我”的怒吼,还有她,妮的那双哭泣的双眼,在过去和现在的时空中交织着,平淡,却更是疯狂的绝望,“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保护我?你不是说过,要保护我的,吗”黑色的剑,黑色的身影,红色的眼,血红色的泪,“我”高高地跃上了天空,然后猛地落下,如同我早已开始急速奔跑的身影,在起伏的荒野之间奔跑着。 风,冷冷地拂动我的发,我的眼中还挟着淡淡的泪珠,我的手却握紧我的剑!“铿!”“铿!铿!”“铿!铿!铿!”我并不是白痴,我对战斗也原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无知,我的剑在我的手中盘旋着,我的身体在各个地势之间奔跑跳跃着,冰冷的兴奋在疾风的快感之下燃烧着我的血,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的眼神在战斗中渐渐地变得锐利,如同我手中的剑,我不断的学习着,不仅是身体中逐渐记起的各种感觉,还有应该是从神识中传来的各种战斗技艺经验,我如海绵一样贪婪地吸收着那所有的一切,并迅速地用实践来检验自己所记忆的对与错!然后,还不够,还有对方的一切,那个“我”对各种战斗技巧之间的组合应用,然后一一回敬给“我”!白天,黑夜,黑夜,白天早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我,不知疲倦,我的眼中只有一个存在,我的意识仅仅地锁住“我”的所在,我听见自己的喘息,如同“我”的喘息,一般的粗重,我的手中还握着剑,如同“我”掌中那早已布满了缺口的剑!这本是用我们的神力所幻化出的兵器,神力告罄的我们同样无力去修补自己的兵器,下一击,便是胜负。 我的脑海中霍地得出了必然的唯一结论,如同对方仍然锐利的眼。 “我”轻轻的闭上了眼,我却可以感觉到“我”周围空气的流动,四周一片死寂,流动的风却听不见任何声响,仿佛拼命的压抑着不安的诡异,残存的左手举起我的剑,横在我的胸口,我轻轻的闭上眼,战斗中眼中所见到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是骗人的,为了懂得这个道理,我身上不知道多添了多少的伤痕。 而现在,闭上眼的两个自己同时举起了剑,右手对左手,十米的距离对我们来说恍如虚设,突然,同时睁眼,溢满了血色光芒的“我”一瞬间已在眼前,“我”的左手陡地按上右手剑柄,双手持剑,嘴角露出那抹讥诮。 猛然一顿,仿佛时间和空间在这一刻都已经停止了,倏然暴涨的黑色光华瞬间冲进我的眼眶,黑色的剑在“我”的手中突破了至今我们所能达到的速度的极限,“我”的眼中所看到的仅仅只有那瞬间还是永恒下掌中所画的——圆!死神的手在瞬间触碰我的灵魂,苍白眼底翻起的是骤亮的银辉,啸厉的凄绝在这已超越了光的这一刻,却是一片寂静,而在这一片死寂之中,我却突然听到一声轻响,仿佛锁链骤断,我看见自己的左手捺下了剑,如同瞬息之前,“我”所作的动作一模一样,然后我是空荡的右袖中骤然暴起的光芒,我的手,我的右手,按上我的剑柄,而在这时,我才听到他的怒吼,如同我口中那仿佛压抑了千百万年的疯狂——“绝!!!”银色的圆同黑色的圆在那一个瞬间接触,天地间的所有,在彼此这完全相同却又完全相反的一剑之中,尽敛风华,那一刻,前,还是后,那一点漆黑同亮银,便是这世间最凌厉的怒吼——却是死寂!然后,猛然爆炸开来!!!恍惚间我听见谁和谁的对答,飘渺而虚无——“我永远无法原谅你,无论是懦诺的你,还是自卑的你,我都,无法原谅”“我不需要你的原谅因为,你不是,妮”“哦?为什么?”声音中充满了笑意。 “妮,总是温柔的即便是我真正做错了什么,她也只会安慰我”“所以?”“所以”“但是,我仍是要感谢你”“妮死了,我却还活着,如果想着不做点什么来赎罪的话,我一定会发疯的!”背负着什么也没做的罪恶感,我在自己的世界里流浪。 “但是没有,妮是妮,妮只有一个,妮死了,这天地之间再也没有能够和她相比的女孩”直到,我遇到了婧婧,我才结束了这自我放逐。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哪一个人,来质问我!来臭骂我!!来鄙视我!!!可是没有,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人骂我,没有一个人责怪我,他们安慰着我,他们不明白,他们不懂”我需要的,是谁的恨,或者让我恨着谁“所以”“所以?”“感谢你,给了恨我也让我恨的理由,也提醒了我”原来,我竟然已经忘记了,背负着罪而变得愈加自卑懦诺的我,竟然已经忘了,妮,本就是最温柔,最温柔的然后,醒来。 我的眼缓缓睁开,我停滞了不知道多久的呼吸重新开始工作,我无神的看着古老的洞岩,有一丝水滴滑过我的耳边,我擦了擦双眼,缓缓地坐起身来,我的眼神深邃如星空大海,我的嘴角还挂着微笑:“呵,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主角。” 适才的一切仿如梦幻,却又真实得让人无法忘却。 我看着自己的右手,那曾经断而复生的手,我看不见一丝伤口,我终于相信,我真的,回到现实了。 确定了现在已非梦幻的我开始仔细地观察起周围的情况来,这显然是一个天然的洞穴,但是却又带有点人为的感觉,至少,我并不认为,会有可能石头会自己长得像是桌子和椅子而且还整整齐齐地摆在长得像是床的石头的旁边的。 随意地挥了挥手,仿佛许久不曾动过的身体竟感觉到一丝莫名的生涩,心念动处,神力流动,转眼间已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一个大概的把握,然而却让我大吃一惊,却又暗自苦笑。 既然回到了现实,刚才梦中那种惊天动地之威能自然不可能存在了,只是,已经“习惯”了强大的自己的我突然间发觉自己的渺小,这种感觉还真是让我有些哭笑不得,因为,比起昏睡前的自己,我现在的能力可是比之之前强了太多了。 嗯,大概是原来的两倍,也就是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全盛时的三层神力,也就是血神祭之前的婧婧所恢复到的地步。 我霍地大吃一惊,我当然知道神力的积累是会随着时间而自动增长的,而且据我所知,就算是修炼了什么恢复神力的功法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暴涨了一倍之多这么恐怖!那么,我沉睡了多久?总不至于外面世界已经沧海桑田了吧?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嗯,还好,衣服还是很新的,应该还没过去多久。 而正在我暗自庆幸的时候,我的耳旁突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轻响。 现在的我又岂是之前的我所能比拟,和自己的化身在梦境中颤抖了千百年的我已经不仅仅是成长得让人“刮目相看”的地步了,虽然现在的我并不如梦中的我那般举手间便拥有毁天灭地的威能,但是战斗的经验却不会因为神力的高低而改变。 一个瞬移,我的手已经抓住她的手,将她搂在我的怀里,身上那种并不陌生的淡淡芬芳和她下半身一看便知道不是人的蜿蜒尾鳍,立刻让我想起了怀中的美人鱼的身份。 那酷似妮的容貌让我的心中泛起一片涟漪,我感觉到自己心态的变化,但是我却没有丝毫阻止自己的意思,解开了心结的我做起事来有一种放任的疯狂!在她慌张的小脸上轻轻一吻,我的左手揽住了她的腰封住了夹着她的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我空闲出来的右手轻轻地为她整理着额前的金黄色长发,我看见她和妮的第二个不同,妮是黑色的眼,而她,则有着海洋一般的碧蓝双瞳。 而她眼中的恐惧则因为我温柔的抚慰而渐渐减轻,我可以感觉到她惧意的减退,然后,我的心中却突然响起一阵焦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仿佛刚学会说话一般的生涩,话语中的慌张,却是不需怀疑。 “走快走九个头蛇可怕死快走”美人鱼哀求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担心和焦急,我突然想起了此刻身在何方。 对于自己的异变,微微诧异,却又忍不住感到一丝无可奈何,过度的压抑终于放开之后,竟然是这般的容易动心吗?还是我看着那张酷似妮的容颜,终于忍不住再次深深地吻了下去,而且,这一次,直接掠去她的双唇!美人鱼,傻住了,呆住了,愣住了,她没有想到,等同于她贞操的初吻,那只能献给未来夫君的吻,竟然被这个人类给夺走了?!而且、而且,更让她无法置信的是,自己竟然在配合?自己竟然在动情的配合?!!美人鱼羞愧得都快哭了,原本是奉命前来杀他的自己连续几次都已经失败了,而这一次他更是差点死在许德拉的手上,美人鱼可是紧紧地记着那位大人的命令“杀死他否则你就不用回来了”,如果不是自己杀死的是不是不算呢?美人鱼不敢冒那个危险,她不想永远都无法回去那属于自己的海域,所以她冒着生命危险将我从许德拉的口下救了下来。 也幸好当时她早一步张开了结界,早早地布下了幻术的她这才有机会将我给救走,否则就她那一点微末的妖力,在许德拉的面前那就跟人类没什么区别。 不过美人鱼“救”走我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不让我死在许德拉的手上,好让她亲手杀死我,所以,在救回了我之后,美人鱼在几次三番的失败了之后,总结说这个人类,也就是本少爷我的意志实在是太过坚强了,也因此,她终于决定使出人鱼一系消耗最大也是最厉害的一招——“救赎”。 名字虽然好听,但是“救赎”却确确实实地是人鱼一族中所拥有的最强大最残酷也是最后一招的术法!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无法磨灭的哀伤、悲凉、遗憾和绝望,只不过平时埋藏在自己的心底,或者笑,或者哭,或者故作淡然,或者行尸走肉,但是又有几个人能正视自己的恨?!又有几个人能在那凝聚浓缩了几乎一生所有遗憾绝望的恨前,看清自己?!“救赎”的确是救赎,只不过更多的时候,在那霸道的功法之下,人们,往往是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的手中,自己的恨下。 人,如果被强烈的暗示自己已经死了,那么意志稍微薄弱点的人就会真的死了。 美人鱼的“救赎”就等于是强化了无数倍的强烈暗示,只不过它会化身成你这一生最无法面对的绝望集合,你有战胜的机会,只不过,几乎为零而已。 而我,便是那几千几万几亿分之一的那一个! 第六十六章 发飙发飙! 美人鱼的吻并没有因为长期浸泡在水中而有那种淡淡的海腥味,看来事情的确不能太想当然,就好像在吃月饼的时候我也从来不曾在月饼里面见到过月亮,这也是同样的道理。 美人鱼的小香舌在一开始的微愣住之后便彻底丧失了逃避的机会,在我的大舌压迫下,她根本无处可逃,终于在某一个角落里瑟瑟地发着抖,乖乖地被我勾进了嘴里。 香甜而滑腻,带着羞涩,欲拒还迎,我感觉得到美人鱼的恐惧和她的强烈动摇,想逃避又不想抗拒的念头在她的小香舌上一览无遗,她的反应就好像是初尝此味的小女孩,真是清纯无比,我心中忍不住暗自偷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幼齿?唇分。 小美人鱼看着我,碧蓝色的双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看不出是喜是忧,但是那恐惧,却渐渐地淡了,神色几转,就仿佛是在犹豫着什么似的,却又仿佛不甘,到最后,她突然脱出了我的怀抱,长长的尾鳍仿佛人类女孩的双腿似的往下一屈,女孩的双手交叉的抚在胸前,她的额头触碰在地,看得我不禁一呆。 呃?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如果按照yy小说的标准,是不是面前这只美人鱼的吻只能献给她的男人,就好像木婉清的面纱,谁摘下就要嫁谁,要不然就要杀了他,难道这只小美人鱼被我虎躯一震散发出王者之气,所以不忍心杀我又被我夺了初吻,所以只好嫁给我了呢?我心中不断的yy加狂想,刚从生死之间逃开来的我在面对着这种清纯稚嫩却又**无比的**的时候,我忍不住越想越往某些不该想的地方想开去了,而我看着小美人鱼的眼神也越来越是古怪,虽然我本身并没有这个自觉。 而小美人鱼心中却是充满了不甘,但是却又没办法,连“救赎”都无法杀死我,小美人鱼已经被我吓傻了,那本就是人鱼一族最强的最后一招,既然连她最强的术法都无法杀死我,其他的也就更不用说了。 小美人鱼的年龄就人类来说根本还是个孩子,她对事情的认知单纯得就跟一张白纸一样,换句话说,暂时可以当作白痴来处理,她只认死理,既然连“救赎”都失败了,就证明了她的失败,她是这么想的,太过单纯的她甚至没有想过并不是越强大的法术才能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要打败一个人或许实力占了很大的比例,但是要杀死一个人,一瓶老鼠药就足够了。 不过无论如何,当时的小美人鱼在“走投无路”之下,又被夺去了贞洁之吻,杀不死我也不愿自尽的小美人鱼只好选择了这依靠我这夺去她贞节之吻的男子,也就是本少爷我。 而更重要的是小美人鱼在当时感受到了我身上那与片刻之前那完全不同的霸道气息,她甚至在被夺去贞节之吻这本该羞愧得让她自尽的悲惨遭遇发生之时,都无法拒绝,那是从心里开始的顺从,天性依从直觉行事的人鱼一族的一员,小美人鱼选择了和无数先辈们一样,顺从着自己的直觉而行,这或许是她们一族的幸运,又或者不幸。 对这一切都不知晓的是我并不在意的事实,又或者,没时间在意。 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那“宿敌”的接近。 “走吧。” 我将美人鱼抱起,神念到处,月盾撑开,淡银色的半透明光盾瞬间包围开我的全身,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双脚轻轻踩地,脚下劲力吞吐,地心引力重力学等等物理课上面所学到的道理在一瞬间被我自己所颠覆!虽然在梦中的时候就已经感受过这种力量的夸张了,但是直到回到现实之后,我仍是感觉得不可思议,这样子岂不就是超人了吗?我霍地想笑,超人,超越人,不就是神了么?而我现在,不正是神吗?洞顶那不知道是什么岩类的岩层在瞬间破开,泥土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腥味,却感觉不到一丝气闷的窒息感,而更有另一道强横的“熟悉”气息就停留在我感知的附近。 神力在体内的流淌让我感觉自己力量的强横,强大的信心在我的心中荡漾,口中轻吐法言,在泥土穿尽的那一瞬间,庞大的压力伴随着我猛然冲进深海的到来而瞬间暴涨!银色光辉瞬息瞬闪,圆形光华在那一瞬间之内已经凝成紧贴着我以及手中小美人鱼的淡淡神力薄膜,不屑地瞥了一眼那十七只在漆黑的深海底闪动着鬼火的惨绿眼睛,我冷冷地哼了一声,身子猛然加速,瞬间,竟已破出海面!我抱着害怕得紧紧地抱着我的脖子的小美人鱼,我的身体没有任何依仗地悬浮在半空中,如同许久之前那样(“救赎”梦境中),我霍地放声狂吼!强横的气势随着霸道的气息从天上直接砸进深海,银色的光辉淡淡洒下,这一刻,天上海上,竟仿似同时各有两轮银月!而许德拉这时才露出水面,它的眼中霍地露出一丝莫名的惊慌!它无法明白为什么就在不久之前还被自己当作蚂蚁玩的卑贱虫子为什么现在会拥有了这般强横的气势?许德拉的眼在瞬间内瞥到了小美人鱼的存在,它自以为是的得出了它所以为的答案,原来是幻术!该死的人鱼一族!渺小的爬虫!身为海族一员的你竟然敢几次三番地挑衅我的威严?!许德拉愤怒了!自以为看破了幻术的许德拉甚至忘记了它甚至没有感觉到结界的存在,在这般情况之下,它又怎么可能会被人鱼的幻术所迷惑?它的一时失察,便是它战败的首要因素!它怒吼着,仿佛挑衅着我的威严,它的巨大身体在海面上浮沉,许德拉嚣张得甚至没有使用它最擅长的潜行技巧,也许,它认为对付我的话,只要简简单单的几个魔法就好了?想到这里,掌中虚凝的光华转瞬敛去,虽然没有完全凝出剑身,但是我感觉得到此刻我掌中的剑即便现出身来,它的威力却连我梦境中的三分之一都没有,那是因为在梦境中我的实力被无限放大了?还是因为在现实中我的实力受到了某些因素的制约呢?我想不通,所以索性不想,看着许德拉那九个大脑袋的丑脸,我霍地古怪的一笑,将美人鱼拉到了身后,我对着她轻轻一笑:“抱紧我。” 虽然不知道我要做些什么,但是美人鱼明显地感觉到了我平淡气息中所蕴含的不容置疑的不容反抗的霸道,直觉告诉她选择了顺从,乖乖地搂紧了我的脖子,而我没有注意到的是,女孩的尾鳍正渐渐地褪去鳞片,然后逐渐露出,人类的双腿来。 我的心神已经被面前的九头蛇许德拉给占据了,我的意识在那冰冷的感知扫过来的时候瞬间反制,我的人同时飞越,瞬移,有月光所照到的地方都是我的领土!骤然出现在许德拉的眼前,我清楚地看见许德拉中间的头颅上那仅剩的一只眼中由惊愕到震惊到恐惧的变化,而它口中的冰箭这才刚刚凝成,不过一瞬间,而我已出手!捏紧的拳带着我的愤怒重重地打在许德拉的下颚,它即将完成的魔法被我强行的破坏了,那已凝聚在它口中的水元素之力却不会乖乖的退去,更何况是已经凝结成形的冰箭!你可以想象一下在口中塞了一只长长的冰锥然后这只冰锥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在你的口中四处乱撞的感觉,许德拉中间那个头现在的遭遇就是如此!而这并不是全部!我的拳银色的光辉遍布着我的拳上仿佛淡淡的银色的拳刃,我的每一拳击出都带起银色和红色的光芒四溅,而许德拉的灾难,这才刚刚开始,月神之力在我的手中凝结,每一次的击打在那迅捷的拳风之下是我在接触它肌肤的瞬间带出的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全盛时期的三层实力的合力!这世界上有几个人敢站着不动让阿耳忒弥斯打上几拳的?那些高等神灵尚且不说,更何况只不过是只稍微强横了点(其实是非常强横,几乎可以说是怪物里面处于顶端的几只)的一只怪物而已!月神之力如同我心中的愤怒一样,银色光辉之上泛着异样的淡淡红光,我的拳打在许德拉的身上或许只能让它感觉到瞬间的疼痛,但是那侵蚀进它体内的月神之力却如同附骨之蚁般疯狂地在它的体内破开着。 而我的拳并没有停止,从龙虎乱舞一直打到八稚女全套,就差最后那一下抓起来爆出紫色火焰,没办法啊,就算我想耍帅也不可能啊,许德拉的脑袋那么大,身子也那么大,你要我怎么抓起来?不过这并不妨碍我重新练习smenhu的热情,暴走八神简洁明了的疯狂打击是此刻我最需要的动作而也是我此刻几乎所有的动作,我的手中没有紫色的火,银色的光华却不断地染上血色!许德拉发出了哀嚎,一切只不过瞬息之间,它的冰箭魔法此刻才刚刚发出,空中那个滞留的虚影甚至还没有消失,而它中间的那个头颅却已经被我空手打成了残废!那一条脖颈直到头颅我所打击过的部位中隐隐闪烁着的银色光华更是不时地发生着类似的爆炸的催破,许德拉的其他八个大头十六只眼中已经露出了恐惧!它终于发现现在面前的我并不是就在下午的时候连月盾都无法运用自如的渺小人类,在它的面前的,分明便是那一天持弓威凛的杀神,而现在的这个比那天更加的恐怖!“啪!”“啥?”打得正爽的我霍地傻了眼,当我再一拳击中许德拉的头颈时,那巨大的头颈竟然随着我这一击而突然爆了开来,断了开去?!虽然对自己目前的实力有信心,但我还不至于会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做到这般恐怖的事情,要知道,许德拉的天生皮厚可是天地间众所皆知的,而月神神识中所留下的知识也同样是这般,所以我才会放心的这么用力地打,不怕它挨个一两下就挂了,而且之前我的一连串剧烈打击之下,便是最坚硬的岩石也要碎成了粉末,这家伙却仍然可以勉强保持完整便是最佳的证据。 但是现在转过头去,我霍地看见许德拉眼中的胆怯和退意,我立刻明白了这家伙玩的是什么东东!“金蝉脱壳?!我靠!!”我的身影随风掠去,掌中所击,却尽是虚影,郁闷地踱了跺脚,我知道,竟然给被这家伙逃了!心中的郁闷这才发泄了一半呢,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的大八稚女加陈果汗的铁球连招都还没有开始呢。 略微失望地舔了舔嘴唇,微微地转过头去,我这才看到小美人鱼看着我的时候那瑟瑟缩缩惊疑不定的眼神,我当然无法知道,现在的小美人鱼心中正在不断地打鼓,看到我那么大展神威赤手空拳的就将海洋怪物中的霸主九头蛇许德拉举手之间打残一个头吓得它不得不“断头保命”,再想起自己竟然几次三番地想要杀面前的这个人类的事实,小美人鱼吓得脸都白了。 如果不是想起她自己已经对我发下了贞洁之誓的事实,恐怕小美人鱼早早地便跳海逃生去了。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上上那应该已经出现了的奇异花纹,小美人鱼心中不知是该庆幸自己的直觉救了自己一命还是该苦笑自己之前的不自量力了。 对于小美人鱼心中百转千回的曲折,我自然不能知道得那么详细,而上一次虽然她出现得那般突然,而我又差一点死在她的魅惑之下,但是这一次却是确确实实地她将我从许德拉的手下救下了我,无论她想要做些什么,只要当时她没有出手的话,我现在早已变成了烤猪说不定还被许德拉一口吞下打了牙祭呢。 所以,说实话,对面前的小美人鱼我是没有什么敌意的,不过歹意嘛?嘿嘿,既然已经吻过了她而她也没有反对,那是不是就可以认为她已经默许了自己的行为?我心中恶意yy着,手上的动作却早已说明了我的决定,事实上,从看到她那酷似妮的容颜开始,我心中便早已下了决定,这是老天爷补偿我的!否则为什么她会那么像妮?否则她为什么会千里迢迢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她为什么会在那般生命危险之中将我救下?其实这三个问题都有另外的答案,不过可惜我根本没有去深思,又或者我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准备去深思的念头,从“救赎”中醒来的我外貌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大概的变化,但是我的心却已是翻天覆地的剧变着!我不知道这种变化到底算好还是坏,但是现在的我心中充满了强烈的自信和莫名的霸道——我想要的,我便要得到,我便可以得到!去***命中注定!去***劫数不断!“来就来好了!老子***全部接着!有多少我收多少!看看是你的美女多还是我的能力强!”对着漆黑的天空,我怒吼着,“你***给我听好了,臭老天!我再也不会让你从我我的身边带走任何一个深爱的女人!!!”我不知道当时自己的样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据事后某只已经开始像人类靠齐的小美人鱼说,真的是很帅!而且简直酷呆了!实在是太man了!不过,鉴于某美人鱼一族那种古怪契约的关系,对于她的话,向来只能当马屁听,没有实际参考的价值。 所以,我只好厚着脸皮询问当时感受到我和许德拉大战时所外溢出的强横气息而赶来的两位美女,裴姒梵给了我一个白眼,满脸不屑,说道:“当时你那个样看起来就跟头猪一样,某人还自以为帅气,一只手指着天空大骂老天爷。 神族的脸都快被你丢光了,这世上除了我们神族以外,哪里有什么老天爷啊。 而且还不停地叫嚣着‘看看是你的美女多还是我的能力强’,简直蠢得就跟**的公狗没什么两样,就好像欲求不满再叫人再送你几个美女似的!“难道你不知道命运是由命运三女神之手编织而出的吗?再说了,她们那三个游离于时间天地之外的女人在编织的时候全凭感觉,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手中的线是谁的,就算她们真的听到了你的呐喊而且又纯心偏心于你,恐怕她们自己也找不出哪一条才是属于你的命运之线吧?要不然能够编写所有人命运的她们早就是三界中最厉害的神了。” 裴姒梵的一席话说得我一点脾气都没有,天地良心,当时我虽然是那么说的,但是心中却根本没有那种想法!你不信?真的不信?真的真的不信?好吧,我承认,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yy的窃喜,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啦。 而婧婧呢?当闻息赶来的婧婧在见到我那悬浮在空中的影像时便已经完全惊呆了,同为月神,不,身为“正统”月神的她当然感觉得到我身上那不断扩散开来的强横气息。 血神祭的效果早已超出她的想象,而现在我实力的突然暴涨更是远远超出她的认知之外。 爱人实力的暴涨让婧婧又是欢喜又是莫名的担忧,而她看着天空那轮撒下的银月和海面上那至今仍未曾完全散去的大战气息,霍地微微苦笑,她霍地明白,我们平静的生活,终于结束了。 第六十七章 骚动 “呐呐,听说了没有?”甲一脸兴奋,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话语中显露出的却分明是希望对方知道的信息。 “什么什么?”可惜,乙一点也不配合。 “昨晚海边的ufo事件啊!你不是吧?竟然不知道?”甲一脸惊讶,也有些莫名的失落,对于没有见到的人讨论起来,绝对没有都知道的人讨论起来那种热烈的气氛。 不过甲的失落只持续了不到千分之一秒钟的时间,因为,昨天看到“ufo”的人实在是少不了,这不,一听到有人开始讨论起这个问题了,那个谁,丙已经接口说道:“啊?你也看到了?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眼花呢!”有了他这么一喊,早读课的良好气氛立刻荡然无存,三三俩俩的小鸭小鸡立刻三两只凑在一起各自唧唧歪歪发表起自己的意见起来了。 面包轻轻地拉了拉永哥的衣袖,说道:“喂,永,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啊?”永哥抬起了头,不知道多少度数的镜片闪了闪光,撇了撇嘴,又低下了头去,继续捧着他的诗词选,他的眼中闪出了一丝莫名的精光,口中却是说道:“哪里有什么ufo了?以前那个名为《大千世界》的杂志,里面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都有,但是结果后来我去查了,根本***都是放屁!还有那个美国忘了是上世纪几十年代搞出来的外星人事件,还有什么找到了尸体之类的传言,根本都是假的。 做个最简单的比较,人类现在能去到的最远的地方不过就是月球和火星,而且这两个星球上已经被证明了不可能有生命的存在。 那么你想,那些外星人既然是能从我们还到不了的地方来的,它们的科技又怎么可能是我们所能比拟的?而拥有这样科技的它们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被我们看见?你以为是好莱坞在拍星球大战啊?退一万步来说,如果它们是从我们可以到达的地方来的,也就是火星和月球,那么在它们的聚居地都无法发现它们的我们可能在地球上发现它们吗?”“那不一定啊。” 面包不服地反驳,“苹果在苹果里面我们当然分不清楚,但是苹果在梨子堆里面它岂不就是狠明显了吗?”永哥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的苦笑,说道:“问题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这棵苹果是什么样子,而且这梨子的基数也实在是太大了点,我问你,你能在六十亿颗梨子中找出一颗苹果吗?”面包顿时哑口无言,但是旋即想起昨晚所看到的事情,面包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可是昨晚我确实看见了啊”“看见了什么?”永哥问。 “一团银光!”一讲到昨天晚上的事情,面包的眼神立刻爆发出无数的金光闪闪,同样身经百战(yy小说)的面包对于昨天晚上他所看到的那一幕心中爆发出了无限的遐想。 面包的家就住在海边附近,而他寝室的窗口就正对着大海,昨天晚上当他正沉浸在跳舞老大的至尊无赖之中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刮得他的脸都生疼,然后他好奇之下就来到了床前(据某面包自己说的是这样子的,对于此,陈董嗤之以鼻地推测出了最接近的答案:“应该是忘了关窗的你被风吹得浑身发冷这才跑到窗边吧?”)。 然后他突然看到了在遥远的海面之上有一团银光忽闪忽灭,而且用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在空气中移动着同样匪夷所思的轨迹,但是由于距离实在太远,就算是他动用了传说中的偷窥至宝望远镜,也只能勉强看清那银光,看起来隐约仿佛是一个人影?!!!“你不会是看花了眼吧?”陈董鄙视地看着他,说实在话,听到那么多人在讨论,陈董忍不住也有些心动了,不过没办法,他的家不但不在海边,甚至离海边还远着,就算他用上望远镜也没有办法透过面前那么多高楼大厦看到遥远的海边,更何况当时并不是在海边。 “我靠!你丫的分明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不愧是多年相处的兄弟,面包直接一句话就戳穿了陈董的老底,陈董的老脸却连红也没红,翻了翻白眼,调侃道:“是啦是啦,就你那双看女人看得都傻了的眼睛就算半夜看到鬼都是有可能的,何况ufo呢?”“你丫的,我鄙视你!”面包比出了第三根手指,却没有像过去一样扑过去,昨天晚上的事可是他亲眼所见,脑海中早就被yy小说给彻底洗脑了的面包怎么可能会否认自己所看到的是幻觉?!微微顿了顿,面包又接下去道:“话说回来,当时刚看到的时候我也以为是幻觉,不过当时,看着远处那片遥远的海,整个儿乌七八黑的,只有那么一团银色的光团在那边飞来飞去的,你们不要笑我,当时我心里除了兴奋之外,真的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而且,当时我竟然好像还听到风中传来有人在狂笑的声音,真是吓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我还是相信当时并不是我的幻觉,而且当时也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看。 那边又不是只有我们家一栋房子,只听到不知道黑暗中谁先惊喊了一声‘ufo啊!’然后就是一大片灯泡同时亮起来,照得我们那一片是亮得跟狗一样!一大群人指着那团银光指指点点的,如果你们不相信,中午回去看新闻!那么大的事情,昨晚肯定有记者行动!”这时候永哥放下了手中的诗词选,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脸上看起来竟然也有一丝莫名的凝重,他淡淡说道:“不错,虽然面包说的有点夸张,但是昨天的确是有几个‘朋友’问我,你们那里发生了什么?”“什么意思?”陈董听得糊里糊涂的,不知道永哥在说些什么。 永哥微微一怔,失笑道:“抱歉抱歉,是我没说清楚,是网上认识的一些朋友,他们都有一些,呃,比较‘特别’的爱好。” “呃,你说的那些‘特别爱好’指的不会是”“嗯,也就是写写黑客软件啊,没事炸炸网站啊,偶尔也会去白宫做一做的之类的。” 永哥顺着陈董那yy小说深度中毒者two的意思说下去道,眼神中满是笑意,虽然他所说的有部分是事实,但是却没有那么夸张,刻意掩饰的话反而会让人怀疑,坦然的承认其实才是最好的掩饰。 果然陈董鄙视地给了他一根手指,眼睛里全是不信,永哥轻轻地咳了咳,接下去道:“而其中有几个对于物理学天文学之类的比较有兴趣,然后,他们发现昨晚在我们天都市的海边,地球磁场在那里发生了某些诡异的变化,你不用看我,那些东西我听了都不懂,你们就更不懂了,说了也是白说,而且读者也不敢兴趣,反正你们只要知道昨天我们天都的海边确实发生了某些诡异的事情就对了。” “是吧是吧?我说的没错吧?”面包双眼精光闪闪,很是为自己能亲眼目睹了这一伟大奇迹而自豪,要知道身为yy小说忠实忠诚者的他可是已经祈求老天赐给他这种奇遇不知道多久了呢!陈董目瞪口呆地听着一向最科学的永哥嘴里面突然说出来这种说词来,不由听傻了眼,又想起他刚才反驳面包的那段话来,忍不住问道:“那永,你刚才还说了那么一大段来反驳面包,说什么外星人ufo之类的都是骗人的之类的”“我现在也不认为那是外星人啊。” 永哥轻轻一笑,眼神中充满了笑意,还有一丝不用看也明显的跃跃欲试,“而且,昨晚的事情我还没说完呢。 我的几个朋友告诉,我们身旁的那片海洋不仅是海面及海底温度的温差发生了严重违犯了科学依据的事实而且他们说根据观察,在某一部分的区域内那凝结的湿气冰结都可以下一场冰雹了,但是现在才是秋天啊!而且还是从来不曾下过雪的我们天都。 “除此之外,昨夜、确切的说,是从昨天下午接近晚上,嗯,大概就是我们放学后走到那里的时间之后,我们身旁那片海里面的氧气含量、盐分含量以及各种应有元素的含量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巨大变化!而且,虽然每一种变化似乎都能够用现有的科学道理自圆其说,但是往往哪两个理由碰在一起之时,让那两种元素同时发生这种剧烈而又完全相反的变化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另外,便是在刚才所说的那某一部分的那块区域之内,不仅有各种浮游生物的超巨量死亡,甚至在那块区域之内,从海面到海底,据调查到今天早上我从家里出来为止,仍然没有找到任何生物的痕迹。 听清楚了哦,是任何生物。” “也许它们都去冬眠了吧?”兴奋的面包大大咧咧地说出了让永哥和陈董听了同时摔倒的理由。 陈董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怒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海底生物跑去冬眠的了?而且还是成群结队各个种族的在一起跑去冬眠?那恐怕还不到终点,它们自己之间就得吃得个七零八落。” 永哥嘴角微微一笑,却接着说道:“面包的虽然不完全是对了,但是却有一点沾边了。 它们是不是去冬眠了我不知道,不过据我的朋友今早给我的消息,在那某一部分海域周围,各种生物的含量在昨天夜里的某个时刻突然间出现了瞬间的暴涨,就仿佛是有人向它们同时下令一般让它们行动一般整齐,不过在我看来,不如说是逃难更合适。” “逃难?”面包撇了撇嘴,满脸疑惑。 “不错,逃难。” 永哥的眼中精光闪闪,昨天那几个朋友来消息的时候他还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但是结合了面包早上所说的那些事情之后,他心中立刻将这一系列异样的事件联系起来,心中猜测出了几分事实,“我曾经问过我的朋友们,那些个生物含量的增加是在那某一部分海域的某一面,还是所有与它接触的地方都是如此,而他们的回答是全部,由此,我做出了推测。 “我的推测是这样子的,当时在那某一区域内的所有生物们无论食物链等级高低,在突然之间感觉到了来自某种强大生物的威胁又或者仅仅只是感应到某种危险的降临,所以它们才会在一瞬间内做出了逃跑的决定,当然逃跑的方向却是没有规律的,我猜它们仅仅只是本能地往背离危险来临点的方向逃跑而已,所以才会出现了这种在那个区域的周围同时出现了这种情况的原因!众所周知,许多动物对于即将来临的危险有着远超过人类的直觉和感知能力,所以我的这个推测是有可能成立的。 更何况,如果是有人下令的话,那些个生物们不应该是朝着同一个方向走的吗?又或者会有人下这种让生物们四处跑的命令?我觉得这不可能。 而且”讲到这里,永哥微微一顿,早已听得入神的面包下意识地接下去问道:“而且什么?”永哥神秘的眨了眨眼,脸上满是诡异的笑容,连声音都变得小声了道:“而且,我朋友从网上发过来了他们所观察到的图片,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什么?”这次不仅是面包,便是陈董也是一脸好奇地凑近了前来,等待着永哥的回答。 “是一个圆!”永哥笑着,看着面包和陈董脸上的惊奇神色满是得意,没想到这么快就骗到两个免费劳力了,“将那个区域周围所有生物含量发生巨变的初始地方开始将每一个点在地图上点出来,然后一点一点地联在一起,那便是一个圆!一个完完整整没有一丝瑕疵的圆,你不必怀疑他们连起来的时候手会不会抖之类的问题,那是电脑画出来的!而经过处理的信息再三核实之后,那的确是一个圆。” “麦田怪圈?!”陈董兴致勃勃地唤出了面包心中正在想的东西,面包眼睛一亮,接口道:“不错,就是这个!”“据文献记载,麦田怪圈最早出现在英格兰,那是1647年,距今350多年。 那个怪圈呈逆时针方向。 上个世纪80年代初,英国人在汉普郡和威斯特一带屡屡发现怪圈,而且大多是在麦田,所以,正式将怪圈命名“麦田圈”。 几百年来,这一神秘现象不断亮相,美国、澳大利亚、欧洲、南美、亚洲等地都频频发现麦田怪圈,不过,其中绝大部分是在英国。” 永哥如数家珍地说到这里,却突然看着面包和陈董微微一顿,继续说道,“虽然并不完全一样,也不是麦田,但是,那的的确确是一个怪圈,同样的整齐而圆滑,而且,也比麦田怪圈更加的诡异和不可思议!所以”“所以?”陈董和面包的眼中精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口中迫不及待的接口,却泄露了这两个yy幻想狂心中的真实想法。 “所以”永哥故意拉长了音节,吊足了两人的胃口,却眨了眨眼,淡淡的说着明显的废话,“这件事情,的确相当诡异。” 心中想着的却是他没有说出来的剩下那一部分更加让他感兴趣的真实。 “嗨!歪(永哥的网名),你知道吗?还有一件事更让我们感觉到诡异呢?”“哦?是什么?”“你知道吗?我们几个联手侵入美国五角大楼,调动了他们最先进的间谍卫星,想要去观察观察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会造成这种科学上的矛盾不可理喻,但是你知道我们看见了什么?上帝啊,简直不可理解!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噢,你知道的,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我们甚至曾经用它近距离观赏麦当娜和那个什么什么天王在**的某一个精彩动作!但是现在,我们竟然根本无法看透那片云层下面的东西?!!噢,上帝啊!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你们的东方世界实在是太神秘了!!!”当时永哥并没有就此多想些什么,就算是最先进的间谍卫星也不是万能的,也许昨天正是它大姨妈来了也不一定,或者昨天那几个家伙大麻抽得太多集体眼睛发花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昨晚那片海上肯定发生了什么,这也绝对是肯定的!只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就需要自己去解开了,永哥微微地笑了,从理论上来说,在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后最漠不关心的便最是可疑,想到这里,永哥不由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从早上来到学校之后就呼呼大睡的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而面包却没有放过早已经疲倦欲死的我,用力的摇晃着我的肩膀,将我从迷糊中摇醒过来,整个脑袋昏沉沉的我根本没有听清楚面包在问我些什么,只似乎听见什么“昨晚”什么东西的之类,困得要死的我随手推开了面包的手,随口怒道:“别吵!昨天晚上我刚跟一条几十米高的九头蛇干了一架还绑架了一个小美人鱼回家,差点被婧婧和裴姒梵打死了,现在好困,别吵我呼呼、呼呼”话未说完的我已经重新趴倒在了桌上,呼呼大睡起来,全没发现自己已经在无意之中说出了事实的真相,而面包和陈董对视了一眼,霍地同时哈哈大笑起来,永哥看了一眼已经重新趴倒在桌面上的我,下意识地再摇了摇头。 第六十八章 房子里的第三个女人 昨天晚上,在裴姒梵和婧婧驾到之后,打扫战场这类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琐事当然就交给了两位早有经验的女神大人了,婧婧的神力虽然此刻已远不及我,但是在神力的运用上,尤其是在非战斗上面上的运用绝对是让我瞠目结舌,小手翻滚,几声隐隐呵斥之间,转眼间海面上已恢复原样,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已经恢复原样了。 不过我却没有多少时间去感慨了,因为婧婧和裴姒梵的眼里看着我的目光怪异得让我心中发寒,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我这才想起了,在我的背上此刻还背着另一个重磅炸弹呢!只是,明白了她们目光中含义的我更是苦笑连连,头皮发麻,虽然说刚才那般发誓的时候我心中的确是有那么一会幻想过未来美女环绕佳人在抱的美好生活,但是天地良心,绝对、绝对只是那么一点点短短的时间而已。 我说贼老天,你***也太夸张了吧?!人家说宰相肚中能撑船,你老人家的年龄比我的****奶奶的奶奶都还要长,而我现在只不过是小小的骂了一两句而已,你需要报复得这么快吗?我都还没想好怎么跟婧婧和裴姒梵去解释我和背上这个小美人鱼之间的关系,你竟然就把她们两个给送到了我的面前?!你这不是存心给我难堪嘛?“呵呵、呵呵,婧婧,你听我解释,这、这是有原因的”一番话结结巴巴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地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却突然停下了解释的念头,因为,我发现,婧婧和裴姒梵的目光更多的,似乎是注视着我的腰间那双白晰皎洁的,呃,双腿?!我靠!人鱼变**?!才刚刚多了这么一个曦莉娅,不过一个晚上竟然发现我又和另外一个**这么姿势暧昧的呆在一起,天知道婧婧会不会立刻杀了我?!然后,她们的目光开始上移,随着她们视线的移动,我心中也是不断地心跳加速,难道她们两个在商量准备朝我的哪个地方下手吗?但是,很快的,我发觉了不对,她们的眼神看向的是躲在我的身后正畏畏缩缩地看着面前两位女神的小美人鱼儿的额头。 而这时的我才发现,在美人鱼的额头上面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复杂莫名的花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只有三个小角的英国女皇那顶皇冠的缩小版,又像是一柄偏移了角度的小小三叉戟。 然后,我这才发觉,婧婧和裴姒梵的眼中看着我的眼神不但古怪,而且还充满了怪异,就好像看到不可思议不能置信的事情一般,而除此之外,在婧婧的眼神中,我还看到了理所当然的关心还有那一丝淡淡的幽怨和更多的宽容。 既然老子已经决定了开始作主角哪里还管它七七八八的去死!我霍地哈哈一笑,猛地一个掠身瞬移,眨眼,我的人已经立在了婧婧的身后,将同样浮着空的婧婧搂入怀中,我的唇已经触碰上她那晶莹的耳珠,轻轻一吻。 婧婧只觉得突然间仿佛所有的力气尽失,在那一刻根本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理,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的款款深情,我霍地仰天长嚎,仿佛要尽抒尽连日来的担心烦闷焦虑不安!我霍地低下头来,不管此刻是在高高夜空,不管裴姒梵就在一旁呆滞地看着我,不管我的身后还背着一个不准备放她离开的小美人鱼,我只是低着头,深深地看着婧婧,直看尽她清澈的眼底,用尽我所有深情,温柔的声音低沉得仿佛九霄龙吟,却又仿佛在这一瞬间这天地之间都为我做出了最好的伴奏,亦是见证——“我永远都会守护着你,我的女神”然后——深深吻上。 等到我们再开始能够思考的时候,已经是我们回到了家中以后的事情了,裴姒梵和婧婧的审问联盟在还没开张之前就被我率先击破,不过对于发生的一切我还是老实地交待了一遍。 当然对于所关于妮的部分我下意识地隐去了,倒不是想在妮的事情上对婧婧做什么隐瞒,相反,如果只是婧婧一个人的话我绝对会毫不保留地全部说出来,但是对着这么一个跟我的关系暧昧莫名却又泾渭分明的裴姒梵,我却是怎么也不想说出来,只好等着以后有机会再另外说给婧婧听了,反正这一段也不影响全局。 至于其他的我就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甚至连在梦中那个黑衣的自己对自己的奚落剔出了有关于妮的部分也全部说了出来,当我说到那个黑衣服的自己将剑扔到了我的面前让我自尽的时候,婧婧下意识地捂住了口,虽然现在我就好好的坐在她的面前但是她仍是忍不住掩住了口,双眼中满是惊惶。 然后我开始述说着我心中的所想,我的惊慌,我的失落,我的恐惧,我的渴望,我的害怕,便连我的自私和懦诺,虚伪和卑劣我什么也没有隐瞒,而在说着这些的时候我的眼一直都是深情地注视着婧婧,没有一丝表演的意味,也没有一丝生硬的感觉,就如同我渴望着这么做早已千年。 我感觉到自己渴望着让她了解到这份心情的强烈渴望!我想让她知道,我有多么的多么的,在意她!比她所知道的比我自己所以为的还要更加更加的在乎她!婧婧的牙咬着自己的唇,她静静地听着,听着我述说着自己的心灵,听着我说到我开始疯狂,然后那一场惊天动地的追杀逃亡,我没有夸张也没有隐瞒,不过细节部分就没有详细去说了,只说到最后我和那个黑衣的自己在打了不知道多久之后连身上的神力都耗得差不多了,然后火拼了一剑之后,我就醒了。 但是,单单只是如此简单的叙述,却已经将两位早已是身经百战的女神给惊得呆住了,她们当然知道一个神要战到神力耗尽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是战场上的混战又或者是根本无法逃避的车轮战才有可能让一个神的神力战到消耗殆尽!而且,神和神之间的战斗,特别是同级别的神之间,越是高级的神灵之间,他们的每一场战斗就越是持久。 但是现在、现在,我竟然告诉她们我跟另一个自己两个人的对决竟然战到双双神力耗尽?!裴姒梵和婧婧都是无法置信却又不得不信,婧婧是因为深信我不会欺骗她而作出的判断,而裴姒梵却是在我那一夜之间暴涨得根本让她无法置信的铺垫之下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只是,她们心中同时苦笑,那就难怪我会说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过了很久了,因为从我所述说的来看,梦境中的我肯定是以全盛时期的阿耳忒弥斯为模板而模拟出来的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实力。 阿耳忒弥斯可是十二主神啊!除了那三位分别执掌三界的大人之外,再加上身为战神的“她”和“他”,以及她的哥哥跟她同出一脉的太阳神阿波罗还有三界中最强的结界师的贝瑟芬妮之外能有谁让她一战战到神力耗尽?也就只有她自己本身了。 但是阿耳忒弥斯身为十二主神之一的神力是深厚得多么恐怖!只要想象一下两个阿耳忒弥斯在天地之间打到互相神力耗尽裴姒梵和婧婧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那都不知道到底几千年的时光过去了?!而当听到最后我们互拼一剑同归于尽之外,裴姒梵还好点,婧婧的眼中早已盈满了泪光,在那般孤寂苍茫的天地之间,一个人面对着另外一个自己的追杀还要忍受着对方对自己了如指掌的奚落、嘲笑和讥讽、责骂,婧婧完全可以想象当时我的心情是多么的绝望和疯狂,对于我现在的变化也作出了最好的解释。 事实上,早从我一开始叙述那黑衣的“我”出现的时候,她们两个的目光齐齐地扫了眼身子微微颤抖了下的美人鱼再从对方的反应她们便已经知道了,我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了。 婧婧的心中有些恚怒,若不是看见那小美人鱼的头上已经有了贞洁之誓的痕印以及她对我的亲昵,婧婧早就直接召唤神弓将这个竟然胆敢陷害我的胆大美人鱼给灭了。 “救赎”是种什么样残酷的术法,婧婧当然清楚,甚至在当年,“救赎”本就是作为仅次于“天诛”的刑罚存在的。 而“救赎”之所以排在“天诛”之下完全只是因为这种术法的“一次性”而已。 它并不能像“天诛”那般将人连肉体到灵魂全部消灭,但是并不代表着它所能造成的痛苦就在“天诛”之下,而事实上它能在天地间所有酷刑之中排到第二便可以知道它的恐怖。 “救赎”所要人承受的痛苦并不是肉体灵魂上的直接刺激而产生的剧痛,而是一层一层地将你的内心在你的面前剥开来,就好像是最精密冷酷的电脑没有一丝偏差地将你自己完全的在你面前解析开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遗憾和愤恨,而凝聚起你所有一生遗憾以及所有因此而来的愤恨怒火的绝望,几乎没有人能逃得过去,没有人能够直面自己的丑陋,没有人能够战胜自己!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不但是人,神也一样。 而从古至今,成功的从“救赎”下活下来并战胜了自己的,只有一位神灵!她并不是因为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而被押上邢台的,她之所以去尝试,完全是因为骄傲,她是天地间最强大的女战神,没有谁能够击败她,便是她自己也不行!所以,在无数神族的劝阻无效之下,她尝试了“救赎”,然后在沉睡了一年之后终于苏醒过来,而从那一天开始,再也没有任何神灵敢直视她的荣光,也包括了她的父亲,众神之主。 而现在,我是第二个从“救赎”中活下来的人了,其他的不必多言,单只这个消息传出去,就足够震惊三界了,婧婧和裴姒梵当然也清楚这一点。 而婧婧的表现还好一点,毕竟原本就对我信心十足的她现在只不过是更加的崇拜我而已!而裴姒梵就不行了,她看着我的眼神已经由看中了六合彩的普通人类变成了看史前巨兽的目光!而在她们两位的这种“诡异”的强烈目光之下,我忍不住心中发寒,对于自己和许德拉的那种大战也就没什么吹嘘的心情了,老老实实地将当时我所做的一切说了出来,至于我拿许德拉那海洋怪物霸主练习我在smenhu中诸多连招的事情我更是提都没提,不过当我说完了这一切之后,我却发现两女显然都还不是很满意。 正“疑惑”着哪里遗漏了的我终于发现她们两人的目光一直盯在那小美人鱼的身上,我立刻“恍然大悟”,一边心中暗自冷汗直流,乱扯了这么多想要分散她们的注意力没想到她们两个的目光还是那么锐利,一边将改装版的我苏醒之后发生的事情“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 对小美人鱼的那一吻我根本瞒都不敢瞒,我可是清楚地记得呢,当时我醒来的时候,这小美人鱼的额头上绝对是没有这个诡异花纹的,而且当时她的下半身还是尾鳍呢!而现在倒好,不但她额头上多了个一看婧婧她们的目光就知道有问题的花纹,而且竟然连她的下半身尾鳍都变成了人类的双腿!虽然我很希望是如同曾经的某部美人鱼电影中所说的那样,美人鱼在来到了陆地之上就可以将尾鳍化成双腿,不过,就算在童话里,那位人鱼公主为了拥有人类的双腿可是付出了自己那最美丽的声音作为代价的,再想到上一次在遇到小丫头之前遇到她的那一段她似乎也是尾鳍的样子我就对自己的奢望没什么信心。 人鱼一族的那种“诡异”的习俗如同她们那喜欢凭直觉行事或者说难听点就是听天由命混吃等死的天性一样的有名,婧婧和裴姒梵一个是执掌神弓的月之女神,一个是执掌冥界的春之女神,她们两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虽然哥哥终于摆脱了心中那自己所一直感觉得到却从来不曾听他提起的阴影而终于重新站了起来让婧婧很高兴,只是,曦莉娅姐姐的事情中午才刚刚解决,才一个晚上,哥哥你竟然又给我找了一个姐妹?!婧婧苦笑,就算是自己最豁然大度,也确实开始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人类女孩子的吃醋感觉了呢。 而那边的裴姒梵早就在心里臭骂得不知成什么鬼样了,这个不知足的人类臭小子!中午才刚多了一个人类女人,晚上竟然连人鱼都带进门来了?婧婧也不知道管管他,小心以后单单你的姐妹就可以组成一个军团了!两个女孩看着我那分明若有所思又若有所悟的目光更是让我忍不住就有了不祥的感觉,特别是婧婧看着我的那种了然而又带有小小幽怨的宽容目光更是看得我无地自容,至于裴姒梵?裴姒梵眼中那种鄙视的不屑和不甘的愤怒我早已习惯性地视若无睹,反正只要婧婧不怪我就好了,其他的我管你去死,你又不是我老婆而在我“老实”交待出“一切”之后,两个女孩倒是大抵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虽然当事者本人的我仍然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连我当时之所以会看见那样的梦境其实是由于中了小美人鱼的“救赎”魔法这一点都是直到许久之后我才知道的。 不过,小美人鱼为什么会在“袭击”了我之后却又对我许下了贞洁之誓这件事情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不过女孩们还有没有解决的问题,那就是这个小美人鱼为什么要前来杀我?而且既然想要杀我甚至连这种极耗生命力、妖力、精神力的“救赎”都给用了出来,又为什么当我被许德拉追杀的时候她要拼了命的救我?婧婧可以接受其他的女孩子留在我的身旁,但是她不能容忍在我的身旁出现不稳定的因素,所以在明白了我所能提供的前因始末之后,婧婧温柔地将我赶出了她们的闺房,美其名曰“要和这个新来的小姐妹谈一谈”,然后心虚兼心中有鬼的我只好在裴姒梵那冷笑的目光之中灰溜溜地逃了出去。 而兀自不放心我的裴姒梵更是连续几道结界砸下来将婧婧的房间封得比罐头还罐头,将我想偷听的最后一招给直接扼杀在摇篮之中,我一边哑口无言颓然放弃,一边心中发狠发誓一定要整到裴姒梵这个女人,一边骂骂咧咧地来到浴室,冲洗我这一天身心皆疲而又大战了两场之后的一身尘埃。 看着镜子中那双与过去截然不同的锐利双眼,我霍地突然明白,自己真的重新“醒”过来了,在妮离去之后的这么多年后,我霍地流下了泪水,如同我眼底里深藏着的,女孩正淡淡甜甜的微笑。 第六十九章 不再是处男了?! 在“救赎”的“真实与虚幻之间”中呆了千年,自我的审判,解开了心结,现实与虚幻的连场大战将我原本不怎么强韧的神经锻炼得无比粗大,也差点将我的精神给摧毁!所以,几乎在我的脑袋一贴上熟悉的枕头的时候我立刻昏睡了过去,嗯,大概就该猪睡的姿势差不多,即便是在第二天,婧婧变得温柔的“**”方式将我从**拖下来的时候我的人仍处在昏昏沉沉的地步,甚至连早餐都是由已经认命了的小美人鱼喂我的,在我所不知道的时候,婧婧一脸坦然的笑意盈盈,倒是裴姒梵看得手中的筷子都快捏断了。 在恍恍惚惚之间我完成了从起床洗脸刷牙吃饭然后到学校的过程,一路上我几乎是靠在婧婧的肩头被两位女神搀扶着带进学校的,虽然我和两女之间的正当关系让人无法反驳我们的亲密,但是那些男生们在看到我如此的“嚣张”之后,除了再掀起一场崇拜之风之外背后烧掉的我的草人也不知道有多少。 不过身为当事人的我在当时基本上是双眼紧闭头脑迷糊根本不知道周围发生些什么,婧婧是坦然得不能再坦然了,在心理上她是我的女人在外人眼中看来她是我的妹妹,无论是任何一个身份她这么做都无可厚非。 而裴姒梵却是气得银牙都快崩断了,虽然名义上是我的未婚妻,但是她可从来都没有成为我未婚妻的打算,更何况,她还是声名赫赫的冥后殿下,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含着笑脸做着这些连冥王都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她的“温柔”,天知道,裴姒梵的心中早已快气炸了,特别是当她听到有人忍不住说到“他们实在是好恩爱啊。” “看到了没,你要多像我们的裴大小姐学习学习。” “看,这才是真正痴情不已的大家闺秀”啊之类的评论,她真是气炸了肺却又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在婧婧的坚持下,其实是对裴姒梵的不放心,毕竟她看着我的脸色实在是好不到哪里去,特别是昨夜见到我将那小美人鱼抱回家去之后,几乎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就会瞪我两眼。 当然表面上,婧婧是说,如果只有裴姒梵扶着我的话怕影响不好,裴姒梵当然清楚婧婧心中在想些什么,不过却又无法反驳,因为她的确是想在婧婧离开之后将我重重地扔到一边去,好趁机整治整治我这只“花心大色狼”。 不过既然被看破了,裴姒梵也不好继续下去了,怎么说现在也是在人家家里白吃白喝,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嘛,对吧?所以,她也只是冷冷一哼,却没有再说些什么,算是默许了。 于是,在婧婧的努力护航之下,我终于是平安的到达了教室,而婧婧更千叮咛万嘱咐我昨晚很累要让我好好休息下,不过当婧婧那由于扶了我一路被我靠了一路而微微有些不稳的身形随着这句话同时落入我那几个损友的时候,他们的脑袋几乎是立刻就朝着某些比较儿童不宜的地方想过去了。 面包第一反应就是一连串的“恭喜恭喜,恭喜恭喜”看他满脸的红光就好像今天是他生日一样,天知道他心中正在大放鞭炮,终于解放了!婧婧终于被阿冥搞定了!天啊!以后终于有人治住这母老虎了!而在婧婧和裴姒梵同时微微一怔的同时,陈董已经趁机将两人上上下下地扫了扫,然后很不厚道地说了一声:“裴大小姐,你的脸色也不要这么不好,你看我们阿冥也不容易,刚摆平一个婧婧就已经这样了”陈董的话注定没有机会说完,只对我一人温柔的婧婧当场小暴走,一套华丽的连续技直接从龙虎大乱舞打到了阿修罗霸王拳,将两个说言调侃女神的家伙直接打残。 而这时永哥义正言辞地批评了陈董和面包的浅薄和粗俗,大骂“你们怎么能这么冒犯两位女士呢?”之后,永哥这才对着婧婧和裴姒梵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还年轻,日子还久着呢”之类的云云。 之后羞不可抑的婧婧在永哥那堪称唐僧的念经似攻击下撑不到两秒立刻很不讲义气地抛下了裴姒梵美其名曰“上课要迟到了”仿佛丝毫也不知道现在早读课才刚刚开始逃也似的跑了。 留下的裴姒梵一人苦笑一声,随手从书包中拿出一本书来继续看起来了。 而其他三人见没得玩了,就没有再说些什么,对着已经比较熟悉的婧婧还好,他们在对着裴姒梵的时候却总是一阵莫名其妙的敬畏,他们隐约感觉得出,那是常年身处高位的上位者身上自然而带上的气势。 裴姒梵静静地看着书,没有再理会他们,当然也同样懒得理会睡得像头死猪的名义上她未婚夫的我,直到听到我毫无顾忌地将昨晚所发生的事情说出来的时候,裴姒梵才惊觉事情的不妙,不过很快,她又发现自己多心了,正因为说出的事实是这般的曲折离奇,所以虽然坦诚的说出了事实,反而成了掩盖的最好掩饰。 裴姒梵并不是那些某个部位发达所以脑袋就特别笨的女人,所以在短暂的思考和看见永哥他们的反应之后她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但是明白了这般关键的裴姒梵心中不由有些莫名的泄气和不服,心中不由想到:难道他连睡梦之中的自然反应都能做到这般果断而睿智吗?女孩在昨天亲眼见到了我异变之后大展雄风和对婧婧发誓时那般自然随意却无处不充满了深情的真诚模样给震撼了,心中自然地对我的印象做出了改观和调整,而因此,今天的裴姒梵在看见我这般反应之后才会作出这般猜测。 要不然的话,要是换了以前,我敢肯定,裴姒梵绝对是想也不想地就直接作出了判断,其实我就是睡糊涂了根本就不知道对方在问什么和自己在答什么,呃,不过,这才是事实。 对男人的好奇心,往往是一个女人对男人动心的开始。 裴姒梵并不是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却是无法克制自己的好奇。 自己的宿敌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那被誉为纯洁之神的女神为什么会爱上这般平凡的人类男子?为什么会为了他不惜这样百般地委屈自己却仍能那般自然的温柔微笑?而为什么这卑微的人类男子竟然能从那无数神人皆惧的两种极刑之下两次安全归来?“天诛”的话还可以说是她的痴情但是如果不是他同样可以为了她付出所有而没有半丝犹豫血神祭又怎么能够成功?而“救赎”,他竟然凭着自己的实力自己的毅力从“救赎”中活着走出来了?!那个除了“她”之外从来没有其他的神人例外的“救赎”竟然让他走出来了?!!裴姒梵的心中充满了莫名的念头,她恨不能把这个男人解剖开来看看他的内里到底是什么结构构成的,却又不敢靠近,她害怕自己的心陷落,因为,这同样是她这几千年来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心生好奇,即便是冥王那个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也没有得到过的例外。 对于裴姒梵心中起伏不定的遐思我根本就一无所知,在随口回答了面包的问题之后我几乎是立刻又陷入了沉睡,不用说裴姒梵的遐思了,便是永哥那明显大异常态的兴奋我也不知晓,一直到——“什么?!”我吓得跳了起来,如果不是我心中更清楚明白的是,永哥绝对不可能知道昨晚发生的真相,要不然我一定是惊得立刻四处寻找豆腐然后敲死他!“我说得不够清楚吗?”永哥的眼神中满是笑意,看了看身旁的面包一眼。 早已经配合默契的面包在永哥开口的时候便已经明白过来他想要干些什么,面包邪邪的一笑,咧开了雪白的牙齿,说道:“阿冥,你小子就老实交待吧。 昨晚你到底做了什么?要知道你早上迷糊的时候可是已经说漏嘴了哦。” “呃”后脑勺冷汗直流,我完全相信这件事情的可能性,而且隐隐约约地我记得自己似乎确实说过跟九头蛇打架还有绑架了美人鱼之类的话语,但是,总不会这几个家伙这次突然变精明了?真的相信了这种听起来就像是鬼话的事实吧?“我有说过什么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开始装傻。 “‘昨天晚上我跟一条几十米高的九头蛇干了一架还绑架了一个小美人鱼回家,差点被婧婧和裴姒梵打死了’,嘿嘿,不知道这话某人还有没有印象啊?”不待永哥发话,面包已经笑眯眯地重复着一听就是某人的言语,我额上的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呵、呵呵”我一阵干笑,“睡迷糊了,绝对是睡迷糊了”“废话!”陈董配合地开始扮黑脸,“我们当然知道你是睡迷糊了,就这种不用听都知道是鬼话的鬼话,你以为我们几个高三(一)班的精英会相信吗?”随着陈董的怒喝,我一颗高高提起得差点就冲出了喉咙的心倒是放了回去,心中大定,却又有几分因为陈董他们对我明明说的是事实却偏偏不信的哭笑不得,却又不得不陪起笑脸说道:“是是是,你们几位‘精英’又怎么可能相信我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梦话呢?”天知道我心中都快笑得脱力了。 陈董毫无愧色地点着头,摇头晃脑:“那是那是。” 永哥轻轻地咳嗽一声,陈董立刻从回味中反应过来,怒道:“好你个阿冥!竟然对我玩这一手转移话题!说!快点说!你昨天晚上到底把我们婧婧妹妹怎么了?”“啥?”“就是就是,你知不知道啊,今天早上我们婧婧妹妹走路的姿势都不对了。” 面包接下去道。 “啥?!”“是啊,连站都站不稳了”“啥?!!”“阿冥啊日子还长啊,悠着点啊”“啥?!!!”“是啊,我们也就不要细节了,你直接说吧,你昨天摆了多少个姿势,早上才累得跟狗一样,而婧婧也跟你一副差不多的模样”“啥?!!!!”“坦白从宽,说吧,你到底把婧婧给怎么了!”“啥?!!!!!”天知道我听到陈董这么“义正词严”地质问我昨天晚上我把婧婧怎么了的时候我的心中那种复杂的感受真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有如黄河入海一波又一波,但是!“我把婧婧怎么了?我把婧婧怎么了!你***竟然问我把婧婧怎么了?!你***难道我不知道我实在是很想把婧婧怎么了?!在曦莉娅和罗莉小丫头两只大小绝世尤物先后挑逗之后欲火狂燃的我***就想把婧婧给怎么了!!而在昨天晚上的心情剧变之后我更是想把婧婧给怎么了!!!但是难道你的眼睛是瞎的?裴姒梵在我的身旁更陪在婧婧的身旁我能把婧婧怎么了?我倒是想把婧婧给怎么了但是裴姒梵在旁边看着难道你认为她会任由我把婧婧给怎么了吗?!!你们***竟然还敢问我想把婧婧给怎么了我现在就想把她给怎么了但是就算是我这么的想把婧婧给怎么了裴姒梵在旁边我又能把她给怎么了!!!”在一长串的仿如发泄的华丽的废话连击之后,永哥等人已经被我击成了白痴状态,面包和陈董更是嘴巴大得都可以吞下整只许德拉了,而我在一旁一边呼呼地喘着粗气,一边心中苦笑,遭了,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本来说出来也就算了,但是,偏偏,我的眼角余光瞥到,在那一瞬间,发现了裴姒梵正怯生生地出现在门口,她看着我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冷得让我以为自己已经被装在了冷冻集装箱里面,背对着门口的永哥他们没有看见,我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我脸上的苦笑霍地僵住,这次可真的是“歹志大条”了。 我倒不是怕裴姒梵听到后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毕竟她虽然是个大美女但咱愣是有骨气对她没些其他想法也就不怎么在意她的看法,但是我怕的是刚才这一段半真半假其实还是真的居多的“真心话”如果传到婧婧耳中的话,听知道她会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呢!会不会以为我其实是只急色的大色狼?虽然原本就没什么形象了,但是对于我在婧婧心中那么一点的形象我到底还是挺在意的,而且,那也是我仅仅所有的那么一点点形象了。 裴姒梵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快得跟没有出现过一样,然后,她回头,往门外走去。 完了!我心中哀嚎,她要去找婧婧告状去了!我几乎是在心中立刻得出了这个结论,悲愤地站起,“啪!”立刻被那几个家伙把我给直接压下。 陈董揽着我的肩,看着天空的样子帅得比香帅还香帅,颓废得比周董还周董,语气中包含着实在是太多、太多的感慨只听他轻轻地叹息道:“阿冥,我们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你竟然一直忍受着这般痛苦的煎熬,我们真是”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一向标榜这句废话得不能再废话的废话的面包一脸的热泪盈眶,握着我的手,诚恳地说道:“阿冥,我们错了,是我们不该逼你,我们可以理解,有着裴姒梵这种极品大美女在你的面前整天晃来晃去仿佛可以任你采摘其实连小手都碰不到的痛苦,我们理解,所以,我们决定”陈董和面包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怒吼道:“痛扁你一顿!!!!”猝不及防的我要躲,呃,现在的我要躲当然躲得掉,不过我还没有做好给人当动物园的猴子看的准备,所以我很自觉地挨了两人的这顿胖揍,还要一边听着连欲求不满的条件都没有的两个单身花花公子的唠叨。 “我靠你丫的让你小子再***不知道选哪个才好!”“我靠你丫的让你小子再***嚣张!”“我靠你丫的让你小子再***还想着一箭双雕!”“我靠你丫的!想一箭双雕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敢想‘一皇二后’?!”“我***现在终于明白婧婧会这么累了?”“活该你被婧婧榨得干干的!”我狂汗!不是吧?原来你们是这么理解的?真是i服了u2。 心里面定见已深的两位、哦不,三位达人在联手将我海扁一顿之后正式欢迎我这个四大贱客中最后的一个纯情少年摆脱处男的身份,对于他们这个根本就是误会中的误会,我已经辩解得口水都干了,一片无力,实在再也懒得去理他们了。 而且处男这个名头也的确不是什么值得我特别去留念的头衔,所以我再辩解无力之后终于放弃了“抵抗”,双拳难敌四手啊,更何况单口怎么可能敌得过三张嘴呢?于是乎,在某人实际上就某种意义上来说绝对还是处男的时候就已经摆脱了处男的名号,而事实上,某人甚至连结束自己处男生活的那一位到底应该是哪一位都还不知晓 第七十章 最后的愿望是一起去看海··· “对了,你们特地交代我吃完了饭赶快回来到底是想干什么?不会就是为了这事吧?”我狐疑地看着这几个家伙一眼,他们几个总不会真的这么无聊吧?面包嘿嘿的笑了一声,满脸暧昧地道:“你昨晚那么忙碌,那么你肯定没看见了,可惜了,昨晚我们旁边的那块海上可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呢!”我心中微微一惊,同时明白过来,昨天我们的战斗之中,我和许德拉都没有设下过结界,所以我们争斗的光影必然被外界所发现了,那岂不是我们的身份会暴露,幸好在“真实与虚幻之间”里面我和自己的那一场千年对练早已让我脱胎换骨,要不然只这时候我要是神色大变就等于是不打自招了,我不动声色地说道:“哦?昨天那边发生了什么?”而兴致勃勃的面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其他,直接地就将今天早上他们三人之间的对话整理了说了出来,而一旁的陈董则不时地补充几句,而等到面包说完的时候,我已经大大地松了口气,看来虽然我们并没有设下结界,但是我和许德拉在战斗中扩散开去的神力和妖力却将那些探测装置有效地挡在了绝对的力量之外。 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大问题的我心情大好,而听着他们那些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猜测我真是越听越是苦笑不得,不过当永哥所说的那番推论说出来的时候,我却是忍不住心中一凛。 或许在这些人中,只有我准确无误地知道,永哥说的绝对是正确的,一定是感应到许德拉那家伙强横的气息,出于天生的对威胁的逃逸,所以昨天那些生物们才会那样子四处逃去。 麦田怪圈?!我苦笑,怎么连这个都扯上去了?之所以会是一个圆,呵呵,那是因为那个圆的圆心便是我和许德拉战斗的位置啊!感应到我们对战时散发出的那种强烈的危险气息,那些个动物们还不赶快去逃命去。 呃,气温下降?!我继续苦笑,总不会是因为许德拉那家伙被我破坏的那个冰箭魔法的问题的吧?虽然我的猜测不是全对,不过却几乎便是事实的真相,当时在那个冰箭魔法快完成的时候我破坏了中间的那个,却已经引起了魔法的反噬,虽然许德拉强横的肉体及出色的魔法防御让它受创并不如我所想象的那般严重,但是那已经几乎快完成的魔法却再也控制不住扩散开去,冰箭魔法的反噬失控顺带影响了那个区域范围内的水元素异常,这才造成了永哥的那几个朋友所发现的温度异常。 不过当听完这些之后我已经是兴趣缺缺,昨晚加上今早的补眠仍没有让我那极度困乏的精神回复过来,等到面包开始陈述永哥的伟大计划的时候我已经再次陷入了昏昏欲睡。 “靠!阿冥,你***认真点啊?!”面包终于忍不住怒声吼道。 “啥?别吵,我还困”头也不抬的我随意地挥了挥手,重新倒下了。 面包三人面面相觑,永哥苦笑道:“算了,看来阿冥昨晚一定是‘操劳’过度了,毕竟,第一次嘛,冲动点也是可以理解的”面包心中同意地大点其头,说道:“不错不错,可是我就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对阿冥那么温柔的婧婧这次竟然会这么下手‘狠’都把阿冥给榨干了的说!”陈董也是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同时同情地看了我一眼,看我那么瞌睡的样子,看来昨天晚上我还真不是一般的“操劳”哦。 永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们啊,婧婧这么做的原因不是明摆着的吗?别看阿冥这家伙平时一声不吭的,我们的阿冥可是厉害得紧呢!你看,一个婧婧,一个裴姒梵,再加上我们那新来的班主任那一双眼睛成天儿就朝我们阿冥这飘着呢!嘿!看她那样子,如果不是裴姒梵在那时不时地拦着,我们的曦莉娅老师就要扑过来了呢?”“我说呢!”面包恍然大悟,“难怪今天我看小说的时候老是感觉到有人往我们这个角落看来,原来究根结底还是阿冥这小子惹的风流债!!!这小子”陈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霍地开口说道:“阿冥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是也没有什么特意瞒着大家的东西啊,而且你们没发现吗?自从阿冥那次请假之后,阿冥回来时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同了,如果不是他那双眼还是那种样子,我根本就不敢认他!”“嗯,不错,当时我也有这种感觉,虽然没有陈董这么夸张,但是那种感觉却差不多,的确是一种莫名的陌生感,如果不是不可能的话,我一定会以为这家伙其实只是一个借阿冥的身体夺体重生的家伙而不是阿冥本人。” 面包跟着点了点头,接口说道。 永哥苦笑着点了点头,对于面包所说的诡异猜测其实他心中也有过,只不过我的一切反应如常所以他也就渐渐地淡忘了我身上那些与过去不同的改变,但是“但是,这次不同。” 面包的脸色已经变得严肃,“永,你看到了他的眼神没?虽然总是困困顿顿的,但是那种锐利不是之前的阿冥所拥有的,如果不是婧婧和裴姒梵没有异样的话,我一定会先痛揍这家伙一遍。” “嗯,你说的有点道理。” 永哥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不过却又轻轻一笑道,“不过你们太过担心了啦,你们觉得陌生,是因为你们并不曾见过以前的阿冥,如果你们见过的话,你们就会知道,现在的阿冥,只不过是‘醒’来了而已。” “‘醒’?”面包眨了眨眼,忍不住失声道,“你不会以为这家伙有什么双重人格之类的,然后突然觉醒出小宇宙发现自己是其实是圣斗士之类的吧?”“靠!你***整天在想些什么啊?”永哥终于忍不住怒斥了面包一声,骂了一通,这才缓了口气,淡淡说道,“你们两个初中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主,陈董是‘科技’来的可能稍微有点不清楚,但多少也应该听过,而面包你原本就是混这里的,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初二年时这里发生过什么事?”面包微微一怔,脸色霍地转为苍白,脸上也有一丝莫名的恐惧,但是他却仿佛仍有些不确定永哥所说的到底是不是那件事,他微微地迟疑了下,问道:“你说的是,‘疯虎’?!”“废话!”永哥脸上一片严肃,“除了他还有谁!”“你、你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面包脸色不怎么好,他当然知道“疯虎”的存在,曾经在三中这附近混的可能不知道“疯虎”的还真的不多,特别是五年前那一场骚乱更是让“疯虎”更加的大名鼎鼎,或者说恶名显著。 “疯虎?!难道是四、五年前那场传说中将三中附近所有的小混混全部摆平了的那个疯虎?!”陈董终于忍不住失声惊呼道。 “什么叫摆平了?”面包忍不住反驳了一句,脸色却仍有些苍白,仿佛陷入了回忆似的喃喃自语,“一个一个每一个的手脚都被打断了,疯虎根本就是疯子,见着谁打谁,无帮无派,从来不跟人交往,也从来不跟人讲交情,只要被他撞上了,他就是一顿暴打,直到把人给打残为止,而且他根本就不怕死似的打架就跟拼命一样,那些个小混混有哪几个敢跟他真的拼命,根本没有人能拦住他。 而他不知道跟那些混混们有什么血海深仇还是深仇大恨,几乎附近这一片所有的混混都有被他打残过。 虽然也有被搞的人不爽联合起来想要报仇,但是还不是***被人家一个人打趴下了!而之后的报复又是我行我素,丝毫没有任何受伤的样子!搞到后来,几乎所有的人都被他给打跑了,然后他也就消失了。” “这些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听说的?”永哥的眼中笑意盈盈,显然早已经猜到了面包的答案。 面包不屑地翻了翻白眼,答道:“这不是明摆着嘛,疯虎那家伙既疯狂又神出鬼没的,出来的时候脸上又带个老虎头,就算是被他打的人也没有几个见过他的真实面目,更何况是我这等当时还是乖学生的好孩子了。” 永哥终于忍不住失声惊呼:“乖学生?好孩子?”“当然。” 面包的下巴抬得老高,不敢让永哥看见自己眼底的心虚,幸好永哥也没有追究他的意思,永哥轻轻地推了鼻梁上的镜架,说道:“那你知不知道疯虎为什么会出现?”“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爹!”“呵呵,是我失言”永哥苦笑了下,自己真是傻了,怎么尽说废话,他的眼中却已陷入了回忆,陷入了那段回忆之中,他轻轻地述说着,语气缥缈得捉摸不定。 “疯虎原本是一个品行兼优的三好学生,当然,这是学校评的,不过虽然他的人是孤僻了点,但是也没有什么恶迹就是了,他的生活一直是很平凡的,平凡得只要他一站到人群中你就再也找不到他的存在。 他平时行事也十分的低调,除了学习成绩特别好一点之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优点或者缺点。 “他一直就这么平静的生活着,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就这么一直平静的生活下去,直到,他在海边遇见了一个女孩,一个有点任性的却温柔的女孩。 那一天,女孩来到了海边,她看见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海边,很久很久,都没有动过,所以,她来到了他的眼前,看着他的眼睛跟他玩起了大眼瞪小眼,女孩从小到大,都不曾玩得这么开心。 而他只是觉得奇怪,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哪里懂得什么叫浪漫?!但是他们两个就那么的对视着“就这么一个烂得不能再烂的开始,两个人变成了朋友,少年的心中有着谁也不能踏进的底线,坚守着他的狗屁原则‘没有得到就会失去’,所以他只把那个女孩当成是妹妹一样照顾,天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那个女孩却越来越是喜欢他,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但是,那个女孩身不由己。 “她是孤儿,孤儿院里的孤儿,孤儿院里能有几分温暖?呵,生活温饱才有相亲相爱的资格啊,连三餐都吃不饱谁管你亲不亲爱不爱的?女孩并不是例外,女孩也没有特权,虽然她自己并不知道,其实她有个超有钱的老爹。 “女孩病了,在某一次吐血之后被检查出来了,‘绝症’,除了当时去美国的某间大医院做手术之外别无他法,连饭都吃不饱,你能奢求他们给她什么帮助?所以她被孤立了,虽然,其实她的病是不会传染的。 “不过这么一来,女孩却有了自由,再没有什么人关心她的下落,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哪里死去的人,关心了又有什么用?所以女孩可以去海边,可以去看海,所以女孩遇到了他。 “他虽然不算有钱,但是老爹老妈死的时候留给你一笔不菲的遗产,至少生活不是问题,他本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着的,虽然他脸上的笑容甚至比女孩还少,他的眼底总有着戒备,你无法想象,一个那么十三、四岁的少年眼中为什么会有那么深的戒备,这是他的处世哲学或者早已是刻在他dna中的基因,他冷漠地对待着任何靠近的人,‘没有得到,就不会失去’。 “女孩一天天的瘦弱下去了,虽然她的食物早就由他一手包办了,但是她仍是瘦下去了,她的脸一天天的苍白,她的病再无法隐瞒得下去,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她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她问他,我就要死了,这段时间好好陪我好吗?“他点头,然后从那一天开始,他就带着女孩四处的玩,他带她去她从来没去上过的学,他带她去她从来没去过的游乐园,他带她去她从来没去过的动物园,他带她去她从来没有去过的电影院每天傍晚,他都会带她回到那个海边,静静地看着海,少年和少女过得很充实,充实得不能再充实了。 “然后,有一天,有一伙混混出现在他们的身前,女孩长得不差,那群混混又是标准的小混混,所以一场冲突就开始了,少年打不过他们,少年也不想打架,所以他只是护着那个女孩,将女孩护在怀里“一次,两次,三次少女不再在傍晚让他前去海边了,少女不知道少年其实是很聪明的,在几次之后,他已经学会了躲避和挡架,少年在被他们打的时候已经不怎么受伤了。 “所以他们每天继续的玩,但是少年依从了少女,从此傍晚没有再去看海,然后,是分离,突然而来的分离,不是因为死神的召唤,而是因为少女被人领养了?!“少年无法置信,却又希望是真的,因为他秉承着自己的狗屁原则的同时他也看着女孩在消瘦下去,几次想提出由他帮助但是他却终究忍着没有开口,他不是舍不得那些钱,但是他害怕,害怕唾手可得的幸福,也害怕得到之后会失去!“没有付出就没有获得,但是没有得到过就不会失去,而没有失去就不会痛苦。 少年不明白,其实,他早已经得到了,所以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那么痛!领走女孩的并不是什么‘好心人’更不是什么慈善家!他们是女孩父亲的仇敌,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他们在手下们无意中查到的事实里发现了女孩的存在,然后一切就像是三流剧情那么简单,他们想用女孩的命换取他们的贪念,她的父亲‘接受’了!“但是,这一切只不过是鱼饵!用自己那个不重要的私生女做鱼饵来换取美好的前途这是一笔多么换算的买卖啊!说得多么的大义凛然!说得多么的冠冕堂皇!说得多么的华丽好听!那个犯罪集团被消灭了,女孩在交易中被劫持为人质,中了一枪,不是要害。 其实那个‘父亲’当时应该是在想,如果连女孩都一起死了就更完美了吧?“但是没有,女孩虽然中了枪,但是女孩并没有死,虽然她的生命在病魔的纠缠下,早就离死不远,而子弹的作用只不过是缩短了时间而已。 所以,女孩终于得以‘认主归宗’了,然后在那个大铁笼里渡过自己最后的生命,而她的‘父亲’,那个从来没有尽过半点责任的‘父亲’没有再见过她一眼,而他最后一次见到的时候,是在她的葬礼上出现。 “在女孩最后的生命里,陪伴着她的是比她大一岁的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同样被囚禁在笼子中的少年对女孩那遥远的生活无法理解,所以他也很喜欢呆在这个妹妹的身旁,然后,他从她的口中得知了‘他’的存在,一个傻傻的呆呆的男生,一个带着她到处去玩的男生,一个为了她宁愿自己被打受伤也不愿让她受到一点伤害的男生,一个只要一想到他就会无比幸福的男生女孩沉浸在自己的遐想里自己的梦境之中,即便在她弥留的最后一刻,她仍是幸福的但是她不知道的,她身边的哥哥,却听得莫名的想哭,他听见她最后的愿望,她想和他再一次去看海,她好想告诉他,其实她最喜欢的,就是和他一起坐在海边看着呆呆地看着海的他 第七十一章 算计 “女孩的愿望最终也没能实现,她的‘父亲’怎么能让她的死变成是他无情的证据,所以他将女孩的死对外宣布成了是由于被那伙‘万恶’的罪犯对她造成的伤势恶化,对于女孩的病一句都没提。 “女孩的哥哥什么都没做,他什么都没办法做,即便看着那个自己的妹妹就这么在自己的面前慢慢死去,却连她最后的心愿都满足不了,女孩的哥哥心中充满了莫名的负罪感,如果不做点什么来补偿的话,他一定会疯的,所以他将女孩唯一的遗物连同女孩在离开了他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记在信里送到了少年的手中。 “女孩的哥哥没有亲自交给他,他怕他无法面对失去了女孩的少年,更怕他怪责什么都没做的自己,少年带走了信,带走了女孩的遗物,然后几天之后,那里出现了一个名为被称为‘疯虎’的疯子,发誓将所有这一片的混混赶出去,因为,他要守护那片海,那片女孩女孩至死也不曾忘记的他与她的初会之地”早在永哥的故事说到一半的时候,面包和陈董就已经笑不出来了,如果这是小说这的确写得很烂,又烂又俗的剧情早几百年就不流行了,但是面包和陈董却下意识地同时不敢反驳,甚至不敢开口轻笑。 他们感觉得到永哥话里面的沉重,特别是在后半段女孩被接走了那一段之后,他们越听越觉得奇怪,如果这是真的,永哥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世界上除了死去的那个女孩之外,能知道这一整段前因后果的,只剩下两个人,女孩的哥哥和“疯虎”,永哥是哪一个?想起永哥那显赫的家世,两个人很容易地就得到了问题的答案,但是他们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永哥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讲?难道,另外那个“疯虎”,那个三中的传说,竟然、竟然会是旁边这头睡得跟猪一样好像随便来个人都能把他给日了的阿冥?!想起之前自己曾经阴过他的种种事情又想起疯虎那恐怖的传说,面包霍地觉得整个世界昏沉沉的,什么也看不到了,而就在这时他却听到永哥轻笑道:“故事好听吗?”两个人齐齐摇头,心中同时感到一丝莫名的疑惑,难道猜错了?要不然永哥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怎么会这么快就笑得出来?永哥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没办法,第一次学着创作嘛,总是会有所失误的嘛?你们两个身经百战的家伙就不要太过计较了。” 面包和陈董听得下巴都掉到了地上,面包结结巴巴地说道:“你的意思是,刚才的、刚才的”“废话。” 永哥终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说道,“你们两个白痴不会以为这就是真相了吧?嗯~看来我还是有写小说的天赋的”“我靠!”面包这才懂得恢复了正常呼吸,然后马上怒骂道,“你丫的怎么不早说?你可差点吓死我们了你知不知道!”陈董点了点头,连连称是,疯虎的传说并不是只有三中的人才知道的。 永哥轻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两个白痴会突然变傻了,连这种明显是小说情节的小说情节都会相信?”“我月亮你!”面包终于忍不住爆出了更深一级的骂语,怒道,“你丫的在这种环境下这种气氛中又是这么个场合突然说出这么一堆话来,又是那个详细得跟狗一样的细节描写,***是人都会以为是真的了好不好?”“呃”“快点说,你***突然提起疯虎到底有什么用意,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子我就灭了你!”面包一脸横肉地威胁道。 “其实我正在着手准备写一本关于疯虎的小说,名字呢,就叫做疯虎传说,所以”“靠!你丫的找死啊!陈董,抄家伙!”“好啦好啦!”永哥高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一脸微笑地解释道,“呐,我们刚才是在讨论阿冥的问题,我说他‘醒’来了。 在我说了这么多之后,你们不觉得阿冥的现在这种状况就跟我刚才讲的疯虎的经历有点像吗?”“你丫的这种理由也太牵强了吧?难道你的意思是阿冥昨晚跟婧婧那个了,所以直接由男孩晋升为男人了,所以连眼神都变得锐利了?”面包怒容满脸,却又不得不承认永哥说的确实有点道理,却仍是辩解道,“拜托噢,那是你的情节耶!”“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也许是永哥一向冷静的形象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反正当永哥静静地说出了这句话之后,面包和陈董都静了下来,没有再开口反驳。 面包悻悻地放下了手,满脸郁闷,也许是为了打击永哥,他霍地突然莫名其妙地开口问道:“那永,你不是说疯虎传说吗?那你的主线都出来了,你那个女主角有没有名字啊?”永哥微微一顿,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轻轻答道:“有啊,她的名字,就叫做,妮”“妮?好名字好名字”没有打击到永哥的面包脸上的郁闷更深了,他咕噜了两句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三人仿佛同时失去了说话的兴致,在这午休的时间内,接二连三的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如同口水早就已经流满了桌子上的我一样。 在梦中,我拉着妮的手,看着那片海,我在对着她说,我遵守住了约定了哦,昨天我还把一个竟然敢侵入我们地盘的九头大蛇怪给打了出去呢什么?你不信?我告诉你哦,我现在可是很厉害的呢还有哦,我见到一个跟你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哩不过她跟你不一样,她不是人,她是人鱼呢人鱼知道吗?就是以前童话故事里面那种妮对不起,我竟然忘了你这么久我竟然忘记了,你从来都是最温柔的,虽然总是喜欢咬着我的脖子妮,我会守护你的“什么?!你们几个有没有搞错?还是我的听力不好突然出现了幻听?你们说放学后,也就是现在,你们几个要去海边探险?!”我睁大了不可思议的双眼,瞪着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三个家伙,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想要找的是什么样的怪物啊?!许德拉耶!九头蛇许德拉耶!呃,我忘了,他们确实不知道“嗯,本来打算叫你一起的,不过你昨晚那么操劳,所以也就没叫你,再说了,就你现在这个脚步虚浮身体虚弱的样子,去了也是累赘,行了,我们理解,你丫的还是乖乖的回去陪你的姒梵和婧婧那一对大小老婆去吧~”说完,还拍着我的肩,努了努嘴,远处的两个女孩正在等待着我的靠近。 听着永哥宽容的话语,我的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古怪的意味,什么叫昨晚太过操劳??什么叫作陪我的大小老婆?就算是大小老婆也不包括裴姒梵好不好?!当然,这话打死我也不敢说出来,要不然必然又是一场风暴,无论是学校里面,还是家里面。 “靠!上次杨天伟的事情也就算了,这次怎么能把我也撇下,四大贱客当然要同进同退了。” 我心中苦笑,如果就让你们几个自己去的话,遇上了许德拉那就是一盘小菜。 “你真的可以吗?”面包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又关心地道,“不要勉强啊,看你们早上的样子,你们昨天的战况好像很激烈啊,你行不行啊?”“就你丫的废话多!”怒瞪了面包一眼,我没好气地说道,“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过去给她们两个交代下。” 说着,抛下三人,小跑到婧婧和裴姒梵的身旁,简洁地将他们几个的想法交待了下,只把婧婧和裴姒梵听得哭笑不得,就永哥他们几个,还想去抓许德拉?那不是肉包子打狗嘛!婧婧为我整理了下衣襟,借机靠近了我,小声说道:“那哥哥你去吧,小心点。” 裴姒梵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说道:“下次战斗前记得张开结界,别再搞得这么惊天动地的,要不然你们这平静的生活过不了多久了。” “呃,裴大小姐怎么开始关心起我来了?”听着她冷冰冰的关心话语,我忍不住心中一动,下意识地开口调笑道,“难不成你已经开始爱上我了?”“哼!”裴姒梵勃然色变,拉着婧婧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愕然苦笑。 “兄弟,看不出来裴大小姐平时温温柔柔的,原来个性这么、咳咳,刚强的啊”面包揽着我的肩,满脸的不敢置信,而一旁的陈董也是心有戚戚焉。 永哥却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仿佛明白了什么。 不想他们几个在这件事情上再继续纠缠下去的我急忙说道:“好了好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事情的时候吧?虽然说今天下午是比较早放学没错,但是我们也同样没有多少时间,ok?”“嗯,不错。” 永哥点了点头,接着道,“我们只有从现在开始到晚上六点半左右的这段时间,现在是三点半,也就是说我们有三个小时,扣除路上所花费的时间,实际上我们大概只有两个半小时左右。” “六点半以后呢?”面包疑惑不解地问。 “你猪啊你?”陈董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答道,“六点半以后天都黑了,还搜索个毛啊?”“呃对噢”我们第三中学离海边并不是很远,以我们几个的走路速度,就算是步行的话也就是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不过永哥显然准备齐全,刚出校门就是一辆大奔直接开过来。 有车的接送就更是快捷了,当我们来到海边码头的时候,也不过只过了三分钟不到的时间,而让我吃惊的却是面前的这个不大不小的中家伙,我看得眼睛都直了,而面包和陈董更是夸张得直接都喊出来了:“永!你***太夸张了吧?连游艇你都开出来了?!你***也太牛了!”“没什么”永哥微微顿了顿,露出了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淡淡说道,“没什么,钱而已,这世上的东西,除了有限的几样,哪些是钱买不到的?”面包在一旁听得大点其头,说道:“不错不错,我就有一台ps3好想要,不过价格太贵”“毛个价格太贵!”旁边陈董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某面包买不起ps3的真实原因,“还不是因为你小子在女人身上花的钱太多,结果搞得你只能穿地摊货的amanni!”“呃,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嘛?人家会害羞的~”面包一脸纯情的样子让我们几个忍不住就想要把他直接踢进海里面去。 天都是个沿海城市,轮廓线上有一半是跟身旁的海面相接的,这一片海在我们这里,就叫做东海。 而现在我们就在东海上,而永哥也再一次让我感觉到惊讶。 他竟然几乎是笔直着朝着我们昨天战斗的地方去的,虽然之前他早已经有讲过从朋友那边得到的团片和消息,但是直到事情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仍是有些无法置信。 “永哥,你的那几个朋友给你的图准不准确啊?”我下意识地问。 “嗯?”“要不然那么大一片海,我们要怎么找啊?”挠了挠头,我突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对了,我们又要找些什么啊?”永哥微微地点了点头,眼中却露出一丝兴奋的光芒,说道:“我们当然是要找出昨天造成了**的那只怪兽!”“怪兽?!”我听得下巴都掉到了地上,“你就这么肯定它是怪兽?不是鲨鱼啊什么的东西?”永哥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鄙视地看着我:“你见过哪条鲨鱼这么牛叉可以吓跑半径为一海里的整个圆圈内海域的所有生物的?”“什么?一海里?”我听得眼睛都瞪出来了,不是这么夸张吧?昨晚我跟许德拉的一场大战基本上就在许德拉浮出水面的一瞬间便结束了,更不用说怎么移动了,我们之间所用到的地方顶多不过直径一百米的圆我就已经以为很夸张了,现在永哥竟然告诉我们影响有一海里半径的圆那么大?有没有搞错?!“一海里?!”面包惨叫起来,“那不是1852米?!我靠!半径1852米的圆你要我们怎么找?!”“确切的说,航海学上1海里的定义应该是‘地球椭圆子午线上纬度1分的弧长。 ’或者也可以定义为地球椭圆子午线上的曲率圆中心角1分所对的曲率圆弧长,因此,1海里的长度在不同纬度的地方是不一样的,它随着纬度的升高而增大,在赤道最小,为smenhu米,在两极则有其最大值,为smenhu米,而我们这里嘛,大概应该是1850米左右比较确切。” 永哥推了推鼻梁中的眼睛一副专家级姿态地说明道。 “至于你说怎么找?”永哥微微地笑了笑,“你不要忘了,一个圆无论多大,它的圆心始终只有一点,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去那个圆心所在的地方,不过,地图上面所点出来的圆心一点换算成实际距离的话,也有大概半径五十米的一个圆,而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地方。” “话是这么说”陈董挠了挠头,接口道,“但是你要我们怎么找?又要找什么?”“怎么找?”永哥戏虐的一笑,说道,“当然是下海去找了!”“下海?!”面包忍不住惨呼出声,“你不是吧?难道你连潜水工具都”面包的话说不下去了,他看见永哥正从旁边的箱子中一件一件地掏出潜水套装出来,而且,不止一套。 面包看着永哥笑意盈盈的脸,忍不住气打一处来,气得咬牙切齿地道:“你这家伙绝对是早有预谋的!!!”而陈董,早就看得眼睛都直了,永哥这家伙还真是***准备齐全啊?“呃怎么只有三套?”我一边看着那些对我来说新奇的潜水套装,霍地抬起头来看着永哥,疑惑的问道。 永哥听到我的问话,翻了翻白眼,苦笑道:“给你你会用吗?”“呃”一句话说得我哑口无言,我确实不会用,对运动本来就讨厌的我对这种更高级的运动更是根本没接触过。 “那你怎么知道我和陈董就会用的?”面包骂骂咧咧的道,“你就没想过万一我们两个都不会用怎么办?”陈董也跟着一脸称是的点头。 永哥终于克制不住仰天长嚎的冲动,忍不住一声悲愤,怒道:“你们两个都是猪脑子啊?!在你们的入学调查单里面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爱好和特长是潜水啊!”“呃有这回事吗?”面包无辜地看了看永哥,再看了看陈董,“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陈董无奈地摊了摊手,苦笑道:“别问我,我记得我那份是你填的”“呃,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了”面包苦着脸,他想起来,当时好像是为了快点去喝茶,所以那两份单子填的什么他自己都没什么印象 第七十二章 大家都是混神仙的给点面子好不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其实”“其实你个毛!你们两个少来这套,我可是早就调查清楚了,你们两个可都是潜水的好手呢!”“呃”面包和陈董苦着脸,“摆脱苦力身份大作战”宣告失败。 “好了,到了。” 永哥看见下面手下打来的手势,嘿嘿奸笑了两声,将潜水器具扔给面包和陈董,后两位苦笑着跟着永哥慢慢穿戴起来,而永哥这时候对我说道:“阿冥,我们下去后,你就留在这里,观察我们的信号。” 说着又从一旁箱子中掏出几个小盒子一样的东西来分别递给我们几个,然后他接着说道:“这个是信号机,如果发现了什么就马上发信号联络,千万不要逞强!有什么发现后怎么办等我们商量了再说!记得注意自己的氧气量,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你们两个都是老手了,应该自己都清楚的。” “ok。” 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悲壮”的走了出去,除了永哥之外,面包和陈董脸上简直就是一副上刑场的模样嘛。 却听面包忍不住嘀咕道:“半径五十米的一个圆的海域,我靠!就我们三个人找到死也找不完啊。” 我苦笑,我才是最想哭的那一个哩,虽然我现在感觉不到许德拉的气息,但是感觉不到不代表它就已经不在这里了,相反,许德拉可以说是三界中最擅长隐匿潜行的一个,那来自神识的记忆中,它可是拥有着号称连偷窥之神赫耳墨斯也无法比拟的隐匿潜行技巧哩。 “哼!”身后陡然传来一声莫名冷哼,我的手脚在瞬间一片冰凉,我的实力再怎么不济此刻也有阿耳忒弥斯鼎盛时期的三层神力啊?!而且现在的我可不止是仅仅拥有神力而不懂得使用的暴发户而已!在“真实与虚幻之间”中的磨炼早已让我习惯了战斗的直觉和警戒,就算回到现实之后,那已养成的习惯却没有改变,但是,现在,竟然有人侵到我的身后而我却连一点感觉都没有?!糟了!我突然想起来,永哥他们可是刚刚出去而已!我猛抬头,身子不转,我却已是一脚往身后踢出,静入处子,动若猛虎,以前的我便已经能做到的动作,现在神力的存在让我的速度更远远超过人类的极限!心中担忧永哥他们三个的我哪里还顾得上是不是惊世骇俗,神力到处,我的人已在空中掠起了一片残影,如同我所踢中的,虚影?!猛地回头,一道白影在我的余光中正飘出舱门。 冷哼一声,身子急掠而出,刚出门却见到永哥他们三个齐齐地躺在地上,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的死了,错了!是看起来就像是了死了一样的睡着了,或者应该说,昏迷?!白色的身影高高地立在桅杆之上,他的脚踩着桅杆的尖,阳光从他的身影上落下,刺得抬起头看着他的我下意识地转过了头,寂静的游艇上,此刻,竟然只有我跟他两个人是醒着的。 淡蓝色的光辉从他的手中轻轻洒落,我感觉到熟悉的魔法气息,结界?!虽然早已知道面前的这家伙不是人,但是当他这般随意地将结界结出却仍是让我忍不住大吃一惊!但最让我吃惊的却是他的手,白晰而修长的手中,就在片刻前还空无一物,但就在那结界渐渐散开来的时候,他的手中同时出现了一柄淡蓝色的长戟,而那长戟的前端更是分成了三个叉子,在神识传给我的各种记忆当中,天地间只有一柄神兵是这种样子的,那便是海皇三叉戟!难道上面那个白衣人是海皇?十二主神之一海洋的统治者,海皇波塞冬?!!这怎么可能?!海皇波塞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以印象中他的凶暴,他又怎么可能会在意永哥等人的命而没有下毒手呢?如果是海皇波塞冬出手的话,现在这条游艇最少也应该断成个两半吧?水蓝色的三叉戟在白衣人的掌中缓缓下落,它的叉尖已经对准了我的存在,我感觉到一股强横的气息瞬间从对方的身上暴散开来,他的意识已锁住我的存在!双手击掌轻拍,月盾已撑开,我霍地看见他模糊的脸孔下嘴角边溢出一抹微笑,心中一震,下意识地腾空而起,森冷的气息却已在瞬间穿过我的脚下!海面上暴起一阵巨浪!脚上一蹬,我毫不犹豫地立刻远离开游艇的存在,而几个瞬移之内,我竟已是三次遇险?!若不是凭借着在和自己的那么多年在生死关头磨炼出来的经验和直觉,从开始到现在的这一秒之内,我竟已经死了不下十次!这家伙是谁?!我忍不住心中大骇,虽然仅仅只是短短的一瞬之间,但是彼此的交手却在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对方的实力,就神力而言,这家伙起码是我的两倍以上,他的力量浑厚深沉如大海一般内敛,而且他的攻击之中更是带着强烈的水元素的气息,我相信对方绝对是属于海界的人,但是这家伙绝对不是海皇!因为,他手中的同样不是那威震三界的海皇三叉戟!虽然样子很像,不过在双方贴身接触的瞬间,我看清了,那是由神力幻化而出的水元素之戟,感觉有些像是我所用的那柄剑一样。 明白这一点之后我心中大定,只要对手不是十二主神中人就好,毕竟那个级别的神族根本不是现在的我所能抗衡的!只不过话虽如此,面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竟然也是厉害得恐怖!无论是他的神力之深厚,还是他的速度竟然都远在我之上,如果不是对于月盾的掌握已经炉火纯青前的我,恐怕连一刻都撑不下去,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被对方一柄三叉戟压着打着,就跟看龙国对巴西似的,整场被人家压着玩。 心中恼火,有心幻化出那属于我的剑,但是在这种高速作战之中,我却连腾出手来的功夫都没有,也许有,但停下来的那一瞬间必然就是我的死期。 而且,在现实中的我可不如当时在“真实与虚幻之间”中的我那般强大,都只幻化出神兵的时间,就足够对方把我剁成十七八块拿去喂狗了。 我狼狈地逃着,却始终无法脱出他那如影随形的追击,而我更不敢真的就此远离,永哥他们可都还在游艇上呢!而且,就算我想跑,我也跑不出去啊。 这家伙的速度快得跟狗一样!我的瞬移在他的面前根本没有用武之地,他总是先一步的拦住了我的去路,逼得我不得不中途转向,绕来绕去又绕回了游艇旁边,就好象在走迷宫似的,偏偏你的面前明明就是一望无际的天空加大海!这种矛盾的异样感觉郁闷得我想吐血!在一瞬之间,我们竟然已经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甚至连我们彼此之间的位置都没有变过。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暗自戒备着,表面上却连月盾都被我撤去,我指着那站在桅杆上比刻意耍帅还要帅的白衣人骂道:“你***是哪个时区冒出来的?怎么一声不吭上来就动手?你***拿我当老鼠玩是吧?你丫的怎么不去死啊?”白衣人高踞的身影微微有些踉跄,差一点便忍不住心中大汗,失去平衡摔倒下来,幸好几千年的修行不是盖的,总算勉强稳定住自己的身形没有出丑,心中却已是哭笑不得的连连苦笑:你这家伙倒是一点都没变?对着随时可以把自己灭掉的人竟然也敢这么呼呼喝喝的?!“年轻人,说话不要太冲,我并没有恶意。” 白衣人心中苦笑,差点便想就此扔下不管,但是想想终于还是留了下来,一脸深沉,其实我什么也看不到,就看到模模糊糊的一张脸。 “靠!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啊?”我一脸不屑,虽然我心中已相信这家伙确实没有恶意,否则的话,以他的威能,第一下就能把游艇给灭了,最不济刚才如果他不出声而是直接偷袭的话,十有八九我就的立刻重伤玩完,当然,信归信,嘴上我却是毫不认输地继续说道,“一上来就噼里啪啦的一顿乱打!连给我抽兵器的时间都没有!看你丫的好歹也比我早混了不知道几千年了,怎么连爱护幼小照顾后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对着后辈动手又是连击又是偷袭的,你就不怕传出去落个以大欺小,又背后偷袭的不好名声吗?”“小子不要胡说!当时我可是出声提醒了的!”白衣人心中苦笑更深,这也就是自己,若是换了其他人听到他这般胡言乱语,那还不是立马就开打,“而且,说到爱护幼小,我记得应该是尊老排在爱幼的前面的。” 我瞪大了眼,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你都知道?”语气吃惊得仿佛看见了史前恐龙在跳天鹅又似乎是见到了世界第一的天皇巨星兼全球第一美女安琪儿小姐(全部都是听面包那个狂热fans所说,不听鸟文歌曲的我根本连她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在向我求爱一样的不能置信!“废话,你以为神族都是白痴啊?”白衣人终于忍不住心中怒火怒道。 “呃,这个”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嗫喏道,“其实我也没有这么想啦,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摆脱了文盲的落后帽子”白衣人心中真的无语了,这家伙的心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怎么神经这么大条的?难道神族就不用进步了吗?难道神族就该永远落后吗?这是严重的种族歧视!不过可惜,没地方上告,联合国里面没有神族备案感觉到白衣人心中的苦笑和那么一丝不怎么强烈的愤怒,我更是心中有数,看来面前这家伙就算没什么好意,也铁定是没什么恶意的了,我心中苦笑兼恶意yy,我总不会是不巧刚好碰上了这么一个偷入人间来游玩却又不小心撞上了我这个拥有神力的家伙忍不住就想出手试探试探我的家伙吧?!想到这里,我不由继续说道:“拜托,大家都是混神仙的,给点面子好不好?虽然以前咱们并不认识,不过我们这么一打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你迷倒我兄弟的事和偷袭我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随便给个一两百万美金意思意思就好了。 怎么样?我对你够兄弟吧?”白衣人听得傻了眼,差点气炸了肺,怒道:“我靠!你***以为老子新来的是不是?随便就要一两百万美金?老子***一年都还赚不到一万美金呢?!还有什么叫偷袭?我不是说了吗?刚才我可是早就有出声提醒的。” “少来!什么叫偷袭?我都还没准备好,装备武器都还没换上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开打了这就叫偷袭!懂么?这年头人家pk的时候***都还要先挑战呢,你丫的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开打了这就叫偷袭!”我“义正词严”的话语听得我自己都是一脸的冷汗,我终于发现人在无耻了第一次之后就会变得更加的无耻,而就在我无耻地将小美人鱼带回了家中之后,我发现,呃,现在的我真是越来越无耻了不过看对方那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的样子,呃,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啊,你看,连神仙都被我摆平了“咦?!你刚才说什么?”我霍地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心中吃惊震惊加巨惊,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你刚才说你一年都还赚不到一万美金?!”白衣人翻了翻白眼,心道:幸好有魔法挡住了自己的真实面目,要不然还不被你鄙视到死啊?其实,我心里已经把他鄙视到死了,我上下打量着那一身白衣看起来白衣飘飘很是潇洒的白衣人,良久,说道:“看来,神仙也不是很好混嘛?看你全身上下没一件名牌,真是逊到家了,这就是神仙的生活?我靠!”白衣人强忍住心中狂扁我一顿的冲动,强制平静的说道:“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吗?”我心中大骂,谁***不好奇了?!若不是怕你这家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翻脸,我犯得着东扯西扯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吗?这年头啊,做人难,做神更难,做一个暂时还弱小的神就更是难上加难啊“好奇,我当然好奇”心中如是想着的我表面上却是一脸兴趣缺缺的样子,话锋一转,我却是随口说道,“不过根据书上所说,一般这种突然冒出来的神仙俊郎,白衣飘飘,微风一拂,额前长发乱飞,要多帅气有多帅气,要多酷有多酷的,一看就是神仙中人的神仙中人,一般不是属于boss级的正方人物要不然就是boss级的反派人物,呃,不知道阁下是属于哪一种?”“呵呵,呵呵呵呵”白衣人咧开嘴,轻轻一笑,真是***要多狰狞有多狰狞,就跟某国鬼子拍的那部《大逃杀》的变态影片中一开始的那个优胜者小女孩笑的那种感觉一样,真是***一看就见鬼的冷啊!“你说呢?”轻轻的三个字让我的人从血液冷到骨髓,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心中惴惴,却死硬着头皮强撑着道:“看你这造型,帅帅到了极点,酷又酷到了北极,再加上那么一副永远也看不清的面具,怎么看怎么像是动画和漫画中那种忒阴险的面具男?!”在这般话语说出了之后我感觉到气温的瞬间下降,心中一寒,我赶紧接下去说道:“不过看您那种阳光般的笑容和无敌魅力,明显是属于那种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动动手指就将人玩得团团转,自己却逍遥于九霄之外的那种真正的高人中的高人!我对您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有如浩瀚银河,要多长有多长”面子?面子值几分钱?命都没了还要面子干嘛?而且关键的是,这里只有我跟他两个人,反正也没人看见,用不着杀人灭口,要知道当年大将军韩信还不是忍了**之辱?!咱不敢跟淮阴侯相提并论,但是他忍辱负重的精神在咱性命垂危的关头也应该学上一学对不对?白衣人心中哭笑不得,如果不是早就已经了解这个人,自己还真的会被骗过去呢,不过想起了自己此来的目的,白衣人收起了玩闹的心态,碧蓝的双眼中射出神光,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在我的耳内轻轻响起:“你知不知道,你的麻烦大了。” 我骇然色变,不是因为对方所说的话语。 那些个装神弄鬼的家伙们哪一个不是这么开头的,便是那些算命的家伙们还不是先拉着你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大堆你即将干嘛干嘛干嘛,然后才在你心惊胆寒的时候做出一副咬牙为你牺牲的模样说一句“罢了,我拼着泄露天机也要”然后在你给他钱的时候还要半推半就脸上一副大义凛然的神色说“我并不是贪你的钱”之类的再敲上一笔,其实意思跟你给的钱太少没什么两样。 我骇然色变,是因为就在白衣人神色变化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第七十三章 所谓真实 白衣人并没有注意到我神色变化下的真意,他还以为他的话语已经引起了我的重视,心中大慰,全然不知道我脑袋里面正转着某些念头。 他脸色一正,严肃地道:“你不用管我是谁,你也不需要知道,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你要知道的是,你昨天和许德拉的战斗实在是太过大意了!竟然连基本的战斗结界都没有释放!如果不是你们的气息仍然不算是太强大的话,今天的天都早就被从世界各地挤来的神族和各种怪兽给占满了!”“世界各地?”我心中疑惑,奇道,“神族不是住在天上的吗?什么时候跑到世界各地去了?”白衣人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一连串的问我道:“天上有电脑吗?天上有电视吗?天上有网络吗?天上有宽带吗?天上有世界杯吗?天上有nba吗?天上有再说了,就算是以前没有的时候,神族也不全是住在天上的好不好?奥林匹斯神山上的天界诸神,海底神城亚特兰蒂斯,还有冥界诸神,而且,神族也不单单只有我们奥林匹斯一系而已啊”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我砸了个七零八落满头星星,头昏眼花的我忍不住苦笑道:“神仙也需要这些东西的吗?”“那你以为神族每天在干些什么啊?几百几千年的修炼下来,不找点事情来做的话,神也都疯了”白衣人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忍不住苦笑道:“那你的意思难道是,我们人类社会中有很多神族的存在?这也太夸张了吧?那那些个高层岂不是最有可能?还有那些个大富豪,你们勾勾手指,钱不就一堆接一堆的送上门来了吗?”白衣人忍不住又翻了翻白眼,说道:“哪有那般容易?神族有神族的规定,无论是哪一系的神族都有规定不许偷下人界的规定,呃,虽然也没什么人认真遵守这一条,不过就理论上来说这可是铁定是必须严惩的罪行啊。” “这么夸张?”我眨了眨眼,心中满是不以为然,如果真的这么厉害的话,你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更何况我现在一屋子里面的女人不是神就是神还有一只美人鱼,你这句话的力度也未免太低了点。 白衣人却是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就这么夸张。 各神族之间保持微妙的平衡,但是其实之间的关系都挺火爆的,所以就算是私自来到人界的神氐,都遵守着一条默认的规则,那就是对神力使用的自我限制。 人类对我们神族来说虽然渺小,但是他们有自己的命运存在,命运三女神所编织的命运之线有她们的能力之限,但是如果太多人的命运因为神氐的出现而被破坏,就会造成很严重很严重的后果。” “所以?”我疑惑地眨了眨眼。 “所以,你以后在战斗之前一定要记得先把结界打开。” 白衣人绕了半天,又绕了回来,我听得直翻白眼,他却仿佛猜出了我的心思似的继续说道,“你或者不知道,在三界中吞噬对方的力量而提升自己是一条默认的残酷法则,你如果想要安静的生活就不要再做出昨晚那样愚蠢的举动,否则不仅是你,便是你身边的人也会跟着你遭殃。” 白衣人意有所指的话语听得我眉头大皱,我不知道他所指的是永哥他们,还是指的婧婧和裴姒梵,不过他这番话没有恶意我却是相信的,因为同样的言语,昨晚婧婧和裴姒梵已经对我说过了一遍。 “你为什么要提醒我?”我警惕地问,我依然记得婧婧所告诉过我的裴姒梵前来的目的。 白衣人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他,但是他这么微微一怔,我却反倒相信他了,微微顿了顿,白衣人苦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看你顺眼不想你那么早就挂了吧。” “呵,你的理由很动听,不过”我微笑着,续集已久的神力却已蓄势待发,而就在我话音刚落对方露出了注意神情的瞬间,我已出手,银色的剑自虚空中纳入我掌,而我的人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重重劈下!“铿!”饶是白衣人反应神速都差点吃了大亏,一击不中的我立刻闪人,还顺势卸下了全身防御,大大咧咧地说道:“信了你啦!看你这么牛叉,应该是不会欺骗我这般的小人物的”正心头火起准备好好地教训我一顿的白衣人忍不住哭笑不得又苦笑不已,骂道:“滑头的臭小子!回去告诉你的女人,转世重生的可不止她一个,降临者也不止贝瑟芬妮一人。 小心点吧,小子!今后你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哩!最后再送你一句话,如果你不想英年早逝,就自觉点离贝瑟芬妮远一些。” 如果说我之前还心有怀疑的话,那么此刻我心中却已经确定了,他是冲着婧婧和裴姒梵来了,特别是最后那一句仿佛提醒的警告更是让我肯定了他的来意。 结界散去,白衣人早已缥缈无踪,渐渐清醒过来的永哥他们却全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唯一知情人的我苦笑着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他们出去后没多久我就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到最后,疑神疑鬼的面包和陈董加上一心着急回家的我推波助澜之下,心中有所犹豫的永哥看着那已经渐渐低沉下来的天色,长叹一声,这一次怪兽搜索事件就这么不了了之。 而这件事之后,除了心中疑虑丛丛的永哥和另两个回去就去拜庙的家伙之外,同时增添了心中忧虑丛丛的三位神氐,那就是me,婧婧,裴姒梵。 当我回到家之后一股脑门地将遇到那个白衣人之后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之后,婧婧和裴姒梵同时跌落了手中的东西,婧婧脸色难看地死死盯着裴姒梵,显然裴姒梵大小姐在某些细节上欺瞒了我的婧婧。 不过现在大家既然是住在一间屋子里的,有什么事情还是坦诚说开来比较好,而且裴姒梵毕竟在血神祭时帮了我们那么多,婧婧也不好直接赶人,虽然我看她的确是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好了,现在可以开诚布公地和我们说清楚了吧,贝妮姐姐。” 婧婧一脸平静地看着裴姒梵,眼神中却不时有寒芒闪过,如果照那个白衣人所说的话,那么,这一切的开始,基本可以推算出“好吧”裴姒梵苦笑,虽然早已后悔做出了那个决定,但是她实在是已经别无他法了啊,“冥界早已经不属于我了。” “什么?!”这一句话说出来,婧婧才真的是大吃一惊,“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有冥土三大审判官、正义女神希弥斯和死神塔那托斯在,就算那家伙发动叛乱,又怎么可能真的夺取冥界?!”“并不仅仅是亡灵接引者赫耳墨斯,死神塔那托斯和正义女神希弥斯都选择了赫耳墨斯,除了三大审判官之外,冥界几乎全部选择了赫耳墨斯!”裴姒梵仿佛发泄似的大声喊着,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裴姒梵的失态,因为她平时总是那么一副从从容容的样子,总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但是当我见到她这个样子的时候,我却不由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 “这怎么可能?!”婧婧忍不住失声惊呼道,“这不可能!赫耳墨斯那个喜欢恶作剧的白痴叛乱没什么好奇怪,而且他本来就可以算作是父神这边的人,但是希弥斯和塔那托斯怎么可能会背叛哈迪斯大人?!这太荒谬了!!”裴姒梵脸上笑容中充满了苦涩,轻轻说道:“他们不会背叛他,但是我不是他啊而且,当年,也是我,所以他才会”“哈迪斯大人自己都不怪你,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说什么?”“你可以这么豁达,但并代表其他人也可以啊希弥斯,她,她一直恨着我”裴姒梵苦笑道,“她一直认为如果不是我的话,他也不会”“你这么说的话”婧婧苦笑,因爱生恨的女人,的确是有理由为了击杀情敌而做出这种行为来,反正哈迪斯大人也不在,而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早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以后了,至于塔那托斯,爱着女人的男人会做些什么同样并不难猜。 而掌管着冥界绝大多数武力的冥王武官死神塔那托斯以及正义女神希弥斯两位统帅同时背叛的话,难怪裴姒梵会逃到人界来了。 “那那三位审判官呢?”裴姒梵拨了拨额前的长发,既然已经说出来了,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他们三位带着我逃到人界之后,我们被希弥斯和塔那托斯一路追杀,逃到了这神秘的东方来了,也只有这一片他们的力量无法盛行的土地,他们才有所顾忌,这也是当初之所以选择将他和你封印在这里的原因,而来到而这里之后我们便开始四散开来寻找你们的下落。” 而我早就听得目瞪口呆,想起任何小说中只要出现我们东方的都是神仙佛祖之流剑侠修真而且动不动就把西方那些神氐当菜一样的切,我不由大流口水,想着是不是明天就去那些寺庙啊道观啊之类的去到处拜一拜,看看有没有那些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高人的老叫花子好让我施舍施舍然后他就会哭着求着要我学习他的功法,从此逍遥天地。 而一旁早已熟悉我习性的婧婧在第一时间内将我从yy中惊醒过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我惨兮兮地看了看气氛严肃的婧婧和裴姒梵一眼,心中苦笑,我不过是看大家太紧张,出来活跃活跃气氛嘛“那也就是说”婧婧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帅气的动作看得小美人鱼一阵眼睛发直,我不屑地暗自撇了撇嘴,还不是盗版本少爷的,“现在三界之中的人统统都在找你咯?”“唔、唔。” 裴姒梵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应该说,是找我们才对。” 婧婧微微皱了皱眉,旋即苦笑道:“你说得对,不过看来情况很复杂呢。 如果冥界来的是希弥斯的话那我倒是不担心了,以她对哈迪斯大人的感情,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绝对会选择站在我们这一边,不过要她不对付你同样也是挺困难的。 但如果来的是塔那托斯,那就不好说了。 冥界的人且放下,神山和亚特兰蒂斯的人怎么办?他们来又是为了什么?想要杀掉我?让我再一次落入轮回而使得哈迪斯大人无法归来?那你呢?你为什么要来找他?照你的个性的话,冥界被夺了那不是更合你的意吗?你应该更轻松才是,为什么还要将哈迪斯大人寻找回来?”“是的”裴姒梵苦笑,“但是我不能看着三界因为我一个人的自私而动乱。” 婧婧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抹莫名的讥诮,她看着裴姒梵的小脸满是认真:“贝瑟芬妮姐姐,你为什么总是要考虑这么多?就因为你是最温柔的女神吗?所以当三界可能发生混乱的时候你便一定要做些什么吗?几千年前,你为了保持所谓的‘和平’,将哈迪斯大人送到了姐姐的枪下,将他封印,几千年后的现在,为了你所谓的‘和平’,你又要将和迪斯大人找出来,来维持三界的平衡。 贝瑟芬妮姐姐,当年你们的事我并不想评论什么,虽然我不认为你对哈迪斯大人所作的是对的,不过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是,现在我想问你一句,你认为,这么做,对哈迪斯大人,公平吗?”“公平?”裴姒梵微微一笑,笑容中却充满了苦涩,“他又何尝对我公平过?将我强抢入冥界之时的他又何曾问过我的意愿?他又有没有想过,他对我,这么做,又公平吗?”“那么,贝瑟芬妮姐姐,我问你”婧婧的脸平静肃穆得可怕,她的眼紧紧地盯着裴姒梵,她轻轻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当时如果不是哈迪斯大人将你抢进了冥界,你会怎么样?”“我”“你以为你可以继续平静的当你的春之女神吗?你可知道当时看到你的其实并不只是哈迪斯大人一个人呢?”婧婧冷冷一笑,嘴角充满了莫名的讥超,却不知道是在笑裴姒梵,还是在笑那位为了她做了那么多而她却始终什么都不知道的冥王大人。 裴姒梵的脸唰的一下白了,她当然知道婧婧话中所指,而如果被那个以好色出名的君王掠去的话她会发生什么根本不言而喻。 “如果不是哈迪斯大人的话,你早已沦为跟父神之前的那些女人们一个下场了,你以为你还能保持着你那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值几个钱的贞节?你以为哈迪斯大人是为了什么才不惜宁愿得罪他不惜让你误会也要将你直接抢回冥界?因为,只有在冥界中,哈迪斯大人才能保护你的存在,而你才能像之后那般清闲温柔的做你的春之女神!”这些话早已埋在她的心中好久好久了,只是,她一直没有机会说给她听,婧婧越说越是大声,如果不是隔音结界早已经加了一层又一层,那恐怕一会看来我家的神经病急诊车就是一辆接过一辆,而明天来我们这边报到的神氐估计就会超过这个城市的人口。” “是这样子的吗”裴姒梵双眼无神,她不知道,她从来都不知道。 “是不是这样子的你不是应该比我还清楚的吗?贝瑟芬妮姐姐,你自己想一想,这些年来,除了将你抢回来的那一次之外,哈迪斯大人可曾勉强你做过什么?可曾要求你做过什么?可曾逼你尽你做为妻子的义务?没有!都没有!他把你当成他的女神一样的贡着,他为了你得罪了父神,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被逼得要向父神挑战?是因为你!贝瑟芬妮,是因为你!他是为了你!什么叛乱,真是笑死人了!掌管冥界,拥有天下财富的尊贵的大人,为什么要叛乱?他对父神那个空有虚名的众神之王的位子根本就没有兴趣!他为什么要叛乱?他已经拥有了一切,他为什么还要去做那种画蛇添足的事情?!要不是为了你,他怎么会因为父神对你的侮辱而提出挑战?可怜的大人,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一场骗局,是他所深爱的女人亲自设下的骗局!”婧婧冷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婧婧,冷而傲,拼命地维护着冥王哈迪斯的婧婧,不,是阿耳忒弥斯,我看起来感到一丝莫名的陌生和遥远,我下意识地抱住了婧婧。 “婧婧、婧婧冷静点。” 我轻轻地将女孩唤醒,婧婧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旋即变得清醒,她乖乖地缩回我的怀里,静静地看着捂着脸低垂着头的裴姒梵,轻轻的,轻轻的,说道:“贝瑟芬妮姐姐,这么多年来,你可曾想过,比起你失去自由的难过,哈迪斯大人所承受的,又是什么样的痛苦?” 第七十四章 演戏?谁在演戏? “婧婧,我今天才发现你其实很有演戏的天赋呢?”看着怀中蜷缩着像只乖乖的猫咪的婧婧,我下意识地微微苦笑,结果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在婧婧的房间中留宿的第一晚竟然是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发生的。 “嗯?被哥哥看穿了哩。” 婧婧调皮地吐了吐粉红的小香舌,扑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怎么?婧婧演得不好吗?”“废话!”我不悦地瞪了她一眼,这个小妮子,竟然吓了我一晚上,刚才她那种激动冷漠愤怒还有眼神中那一丝莫名的愤慨眼神,在我的脑海中汇聚成一股强大而疯狂的力量,就好像是小说中传说里的混毒一样,当她的话语和她当时的神情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不得不让我产生了一丝是男人都会不爽的怀疑——这么维护哈迪斯指责着裴姒梵的婧婧是不是其实心中曾经甚至现在仍偷偷地爱着那位已经落入轮回的哈迪斯大人呢?当然,我口中却只是说道:“哼!就你这个小丫头骗子,尾巴翘一翘本少爷就知道你想要做些什么了。” 一边说着我一边愤愤不已地在女孩的隆臀上重重地拍了一掌以示惩罚。 不过显然婧婧对于我的“惩罚”比奖赏更为享受,躺在我怀里的身子更是忍不住扭了一扭,刺激得被子里的温度更是瞬间一阵飙升,婧婧一边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仿佛抗议似的,嗔道:“人家早知道哥哥一定能看穿婧婧的心思的。 在婧婧心里,哥哥是最最厉害的了~~~”“嘿,小妮子说的倒是好听。” 我冷哼了一声,说道,“说吧,你这个小丫头没事搞出这么煽情的一个小说剧本来到底是要搞些什么?你总不会是想替那位现在都还不在这里的哈迪斯大人收服他这位似乎不怎么鸟他的原配夫人吧?”听到我满含醋意的话语,婧婧抬起头来,仔细地观察着我直看得我心中发虚,恼羞成怒,这才哈哈大笑起来:“哈,哥哥你吃醋了!哈哈,刚才还说什么人家只要翘翘尾巴哥哥就知道了,嘻嘻,原来哥哥也没有看穿婧婧的表演呢!哈哈,哥哥竟然吃这种干醋?哈哈!”“死丫头!”重重地在女孩的丰臀上一阵华丽的连击,婧婧妩媚的“哀”叫了两声,终于将我的怒火成功地降了下来,化成了另一种火焰,我的手在她那全身上下肉最厚的地方轻轻地摩挲着,口中却是不再犹豫地承认道,“是、是、是,死丫头!我告诉你,你很成功地让本少爷我尝到了无论是人生还是爱情中必不可少的一味!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本少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是是是,那哥哥想怎么惩罚婧婧呢?婧婧可是早已经任你宰割了呢!”婧婧看着我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顽皮的笑意,欲张又合的红唇更是在她的一呼一吸之间轻轻地颤动着,我们之间的姿势又是那种暧昧而又充满了温馨的搂抱依偎式,而尚未转凉的天气更是让我们身上的衣衫同样的单薄,而婧婧的小脸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身上穿着睡衣又盖着被子而显得微微有些发红。 在这种情况下,听到女孩这么明显的挑逗话语如果你还没有反应的话,那么恭喜你,你一定为了这个世上已经极为稀少的太监这个千人骂万人咒的职业作出了伟大贡献。 龙国多少人口,十三亿啊,这么巨大的基数里面多少人是我们的小说狂热者,多大的浏览量多大的口水量,你一个人tj了,把所有咒骂者的唾沫加起来绝对将你家给淹了。 而我,很显然,坚决不会做那种“伟大”的职业,所以我那和婧婧腿脚交缠着的某个重要部位作出了每一个正常男人在这种时候下的最正常的反应。 “啊”半真半假地娇吟一声,婧婧媚眼如丝地看着我,看得我连骨头都酥了,如果不是仍然保持一丝理智,我差点忍不住立刻化身色狼投入为人类种族的繁衍而做出努力奋斗的伟大事业中去。 “别胡闹!”我佯怒地假意骂了一声,“给我说清楚,你这小丫头今天晚上到底在搞什么鬼?虽然你跟裴姒梵看起来不怎么搭对,但是血神祭之后你们两个却已经成了好姐妹,你今天晚上却故意这么呛地对她说了那么一大堆‘义正言辞’的‘正义’的‘教育’话题,实在是让我不得不感到怀疑啊。” 婧婧飞快地瞟了我一个媚眼,眼神中满是赞赏和揶揄,却听她说道:“什么嘛?人家还不是为了咱们的未来生活所以才说这些话的!哥哥竟然还因此来怪人家?!一点都不体谅婧婧!哼!不理你了~”说着还一点故意地扭动了下在我怀里贴得紧紧的身体,而某个已经严重充血的部位更是感觉到那纠缠在腿股之间滑腻柔软的****,我是既舍不得就这么放手又不得不微微苦笑,我可不是当初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鬼了,(虽然在某方面来说仍然是处男)小丫头和曦莉娅的两次**可是让我已经了解到女人身体的美妙,婧婧现在的动作简直就是在玩火。 “好婧婧,聪明的婧婧,最厉害的婧婧,快点告诉哥哥嘛?哥哥笨死了,看不出婧婧的用意,你就大发慈悲地指点指点我一下吧。” 我谄媚地笑着说着讨好的台词,一边借机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免自己作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哼!算你了。” 婧婧骄傲的哼了一声,微微地顿了顿,眼神莫名一黯,感觉到婧婧心中的失落,我下意识地将婧婧抱紧了紧,想着安慰她心中的欲火却不由消退了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婧婧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才开始说道:“哥哥,今天你所遇到的那个人肯定是海界中的人,水系力量的特征虽然不是他们的专利,但是能以自身神力幻出海皇三叉戟形象的兵器的,只有海界的皇族中人才有可能。 其他人不但没有那个实力他们不可能也不敢幻出海皇的神兵。” “什么?!既然他是海界的人,那我们还呆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了?”我忍不住神色微变地失声惊呼。 婧婧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轻轻说道:“哥哥,我不知道,他看起来应该对我们是没有什么恶意的,否则他下午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你,而且从他的话语中来看,他显然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非常清楚,而他要你传回来的那句话语更是有提醒的味道在里面,他看起来不像是敌人的样子。” 见到婧婧凝重的神态,感觉到怀中娇躯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紧张,我忍不住轻轻地握住她的小手,脸上一阵醋意盎然地假意怒道:“难道他是你的某位追求者在这么多年过去之后仍不死心?哼,那下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一定要先打断他的狗腿让他没办法来找你再挖掉他的双眼让他那色迷迷的双眼再也没有办法看到我的宝贝!”听到我的胡搅蛮缠,婧婧微微一怔之后已经明白了我的用意,却仍是忍不住为我那充满了“酸味”的话语给逗乐了,眼珠微转,婧婧咯咯地笑道:“那倒是很有可能哦!要知道当年在神族里面,追求我的人可是有很多很多的哦!哥哥你要小心了呢,他们有很多都是很厉害的呢!”“啪!”抽出手来在婧婧的丰臀上再重重地打上一记,听着女孩的呻吟,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心中竟然有种莫名的兴奋,那种充满了弹性的丰满真是让我爱不释手到了极点。 “嘿嘿”我“冷笑”一阵,充满了男子汉气概地抬起头来,说道,“他们几千年前就没有追求到你,几千年后的现在有了我的出现,他们更是要靠边站。 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霸道!”婧婧说着带嗔了我一眼,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充满了欣慰的欢喜,喜滋滋地沉浸在这种温馨之中好一会,婧婧才抬起头来,继续说道:“不过也有可能他是暗中对我们有什么图谋,所以才暂时放过了我们,虽然我觉得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很低。 如果他是冥界中人的话,这么考虑反而更容易理解。 但是海界”我当然知道婧婧的话中所指,婧婧并不知道哈迪斯下落的事情到现在为止也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而已,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婧婧已经无法找到哈迪斯的下落。 如果他们相信的话,我们倒是可以省下不少的麻烦,至少,神山、海界的人就没有了追杀我们的理由,不过冥界中人的态度就很让人无法推断了。 而更加关键的是,想要让人相信这个事实,本身就不比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将哈迪斯找出来的困难会少上多少。 所以反过来说,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反而是冥界中人这个本来跟婧婧这个冥王看守者最有可能冲突的一方反而是最有可能暂时旁观甚至是出手相助的,而原本该是帮助我们的神山及海界两方却反而可能因为婧婧所掌握的哈迪斯的下落这个事实可能打破他们双方之间那微妙平衡而更愿意让婧婧再次重新进入轮回的可能性更大。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最值得讽刺的冷笑话,不过可惜,我和婧婧在明白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更多的感觉,绝对是苦笑。 裴姒梵或者心底仍有疑虑,但是我却是全心全意地相信着婧婧的,而她关于冥王下落的不知情我同样坚信不疑,而让我感兴趣的其实是上一世她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但是当我问起的时候婧婧却是苦笑着无言以对,上一世的记忆她所记得的竟然是模糊不清的,而且只有十五年的记忆,也就是说,上一世的婧婧甚至没有撑到真正觉醒的十六岁时便已经重新陷入了轮回,所以她的记忆才会这般的模糊不清。 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除了这一世之外,婧婧此前的转世,当然也包括上一世基本上都是出现在一些富贵人家,再不济也是小富之家,而她的生活也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平平安安的让她活到了完全觉醒的时候,只有上一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竟然使得她提早陷入了轮回,而这一世的前期命运更是坎坷得让她差一点同样撑不到完全觉醒的时候。 婧婧不得不怀疑她的命运已经偏离了三神女所编织的命运之线了,因为,即便是转世的神氐因为神威功德的存在,再怎么换算,她们的转世生活也绝对不会落魄成婧婧这一世的前半辈子这般模样更不用说上一世那样身遭横死红颜早逝了。 但是对于命运改变的原因,婧婧却有些吃不准,但是我总感觉这其中似乎隐隐的有人为操纵的痕迹存在,而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神。 因为,只有神族,才有杀害婧婧的理由,因为,他不希望哈迪斯重新出现,而只要婧婧脱离了命运之线的命运安排,她便会失去追寻回哈迪斯的机会和能力。 而至于他怎么找到婧婧的我倒是没有感到多少的意外,毕竟,婧婧的觉醒并不是一次性完全觉醒的,普通人类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住月神的神力神识神格,所以每一世的轮回开始,月神的神力都会慢慢地改造女孩的身体使得她慢慢地变回当年的月之女神的神体,然后再完全传承神识神格。 也因此,婧婧的每一世转世都必然会露出与凡人所不同的能力来,如果存心要找的话,婧婧的这种能力便是最好的特征,要找到未觉醒前的婧婧虽然困难,却并不是不可能。 “那么你说,那位帅哥这么跑出来,到底是想干什么?”抱着婧婧的美好娇躯,却不得不说着这么大煞风景的话题,我也感觉到一丝无奈,但是却又没有其他的选择,我不想再危险已经来临的时候自己却竟然仍然一无所知。 婧婧低垂着头,一脸沉思的幽静模样透出一股我所不曾见过的美丽,看得我那刚刚敛去没多久的心火更是大动特动,而刚安份了不到几分钟的小林黔冥更是蠢蠢欲动起来。 感觉到我心中欲火的婧婧忍不住瞥了我又娇又媚的一眼,似怒似喜地嗔道:“哥!你还要不要听啊?”“要,要!当然要!”我一边克制着自己心中正狂涌着的爱火,一边苦笑着连连答道,心中暗骂,这个小妖精,总有一天把你给收拾了,看你还敢不敢嚣张?“我想他应该还是提醒我们的意思居多,而无论他是善意恶意,他也确实提醒了我们,看来,我们平时真是太疏忽了呢,哥哥,竟然让人家都已经把我们了解得这么透彻了我们竟然都还不知道呢。” 婧婧轻轻的笑着,我却分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莫名的怒意,心中狂念着阿米豆腐一边感慨着女孩的心思真是不可捉摸一边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婧婧轻轻地抬起了头,深邃的漆黑双瞳中露出一股智慧的花火,却听她轻轻说道:“不过呢,他也犯了一个小小的失误,如果哥哥告诉我们的确实是他转告的原话的话,那么他的身份我大概可以猜出一二来。” “哦?我说的那些当然是真的。 不过婧婧你说真的吗?你可以猜出他是谁?”对于那白衣人竟然在我的面前臭屁加摆酷还害得我大丢面子的事我可是耿耿于怀,俗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是不是君子我不知道,不过对于仇我一向是能报就报,不能报创造条件了我们再报,为不屈不饶坚强奋斗的螺丝钉精神的发扬光大做出了最深刻的亲身体验。 “当然。” 婧婧骄傲地抬了抬头,眼神中满是自豪,微微地顿了顿,旋即低下头来,轻轻说道,“不过原本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而他对你说的那些话中却让我稍微猜到了他的身份。 哥哥,你想啊,就算是有其他的神族发现了我们,他们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和你还有你和贝妮姐姐之间的真正关系呢?”“呃”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事实上也正是我的疑惑,要知道在学校里其他人的眼里我们可是未婚夫妻的关系而我和婧婧却是兄妹关系,对方应该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回去告诉你的女人这句话来,而且他对我和贝瑟芬妮关系的警告更是告诉我他指的“我的女人”显然并不是指贝瑟芬妮,而是婧婧!“除非他们高明得连我们家都监视了而我却长久以来都没有发现”婧婧轻轻地笑了笑,眉宇间满是骄傲,“不过,这同样不可能,我是神族里最好的猎手,追踪和陷阱都是我的强项,如果连让人监视了这么久我都没有发现,那我也枉称为是银弓的主人!所以——” 第七十五章 不安的预感 “这个白衣人肯定我们认识的人!”婧婧语破天惊的道出了惊人的猜测,我猛地微微一顿,想起了那一瞬间他身上所流露出的熟悉感觉,以及他话语中的些许不自然,我霍地醒悟过来,他是怕我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所以才用并不是自己的说话方式在说话,所以才会给我那种不自然的感觉。 “有道理!”我忍不住脱口而出道,“那,婧婧你猜他是谁呢?”婧婧微微地顿了顿,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哥哥,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有任何的证据,而且,他似乎暂时对我们没有多大的敌意,所以还是等婧婧研究清楚了再告诉哥哥,好吗?”我略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坦白说,对于将那个拽拽的白衣人给抓出来我有着相当浓厚的兴趣,虽然这兴趣更多的是来源于对方曾经差点吓死我的郁闷,话锋微转,我眨了眨疑惑的双眼,问道:“不过,这些跟你那么说裴姒梵又有什么关系呢?”“哥哥,你觉得贝瑟芬妮姐姐是一个怎样的人?”婧婧不答,而是睁着期待的双眼,看着我。 “呃”猝不及防的我在陡然听到了婧婧的话语之后自然而然地朝着某一个很yy的那种方向偏了过去,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回转的双手将婧婧抱紧,我深情地说道,“婧婧,我有了你就已经很满足了,裴姒梵她再美都跟我没什么关系唉呀!婧婧,你干嘛又掐我?”婧婧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佯怒道:“那人鱼的事情怎么说?曦莉娅老师又怎么说?还说有我就满足了,那你的思想怎么这么邪恶?人家只是问你对贝妮姐姐的看法,又不是问你对她是不是有好感,你却已经想到那里去了”遭了,表错情了,不过那是婧婧你的说话方式有问题啊,当然,这话我却是不敢说出去的,女人对这种小错误一般都会直接的忽视过去,因为对她们来说,这只能算是男人的理解力不够。 我满脸委屈地讨好了几句,这才开始沉思起来,良久,才淡淡说道:“你的贝瑟芬妮姐姐我不知道,但是裴姒梵的话,她总是一副温柔的样子,无论是对谁,而且本身又是绝世无双的大美女,气质又高贵雍容,笑容却又平易近人,这种样子的女生,的确是很容易讨男生的欢喜。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那种温柔的微笑,我总是觉得假假的,也许是因为你为我举行了血神祭的原因吧,所以她一直看我不怎么顺眼,所以看着她两种表现却全都可以那么自然的时候,我才会忍不住心中那种不喜欢她的感觉。” “呵呵,哥哥对我好,婧婧最清楚了。” 婧婧奖励地轻轻抬头,在我的脖颈上轻轻一吻,将我的整个心都吻得飘了起来,女孩却已经接着说了下去,说道,“但是哥哥错了。” “错了?”我微微一怔,“难道我刚才说得不对吗?”“唔、唔,哥哥说得基本都对,但是哥哥有一点不知道,不过这并不怪哥哥。” 婧婧温柔地眨着双眼,双眼中却透出一股熟悉的迷茫,我看得心中大震,骇然地将婧婧轻轻地摇了摇,唤道:“婧婧,婧婧!醒醒!”婧婧轻轻地点了点头,迷茫的双眼中恢复清明,温柔地依偎在我的怀里,但是我却觉得一阵阵莫名的生冷,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在今天晚上,在婧婧那般怒斥着裴姒梵的时候,她也是露出那种奇怪的神色。 婧婧轻轻地抬着头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怀念,声音轻柔得仿佛缥缈:“贝瑟芬妮姐姐其实骨子里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呃,应该说是神哩,当了十七年的人类了,我都快忘记自己是神了呢,连说话都已经是人类的方式了,呵呵,哥哥这都是怪你呢,可是婧婧不后悔呢“以前的贝妮姐姐很温柔,最喜欢和小动物玩了,但是自从哈迪斯大人将她抢回冥界之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姐姐仍然那般温柔,但是越来越不一样了,贝妮姐姐仍然在笑,像过去一样的微笑着,但是我却感觉不到她的笑,成为冥后的贝瑟芬妮姐姐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发自内心的微笑,所以冥界总是那般的寒冷。 “贝妮姐姐的温柔仿佛成了一种束缚,在她被称为三界中最温柔的女神之后,她更“温柔”地对待一切的东西了,只有哈迪斯大人是唯一的例外,而且贝妮姐姐变得越来越‘圣女’了,我已经忘记了她为了维持她的温柔而变成了圣女还是为了维护圣女的形象而变得温柔,但是,这样子的贝瑟芬妮,却不再是我所认识的贝瑟芬妮,我不能原谅这样子残酷的贝瑟芬妮“她变得狠心了,她对人的温柔和对哈迪斯大人的冷漠是鲜明的对比,众神之王神山的主人宙斯是众所周知的好色之徒,他对冥王发起了挑衅,他要贝瑟芬妮,哈迪斯大人怎么可能答应宙斯的请求?哈迪斯大人不知道,这其实是一场阴谋,无论是贝妮姐姐还是他,都只是被人利用的对象而已哈迪斯大人会叛乱?呵,真是神界最大的笑话!”婧婧冷冷一笑,眼神中满是不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我略有些迟疑地问道:“婧婧,你说的宙斯那头老色鬼,难道是”“是,我的父亲,‘伟大’的众神之王。” 婧婧冷漠的回答,平静得根本不像是她话语中的内容那般具有爆炸性。 “呃越听越糊涂了呢,婧婧”我微微苦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样子的话,你到底应该算是属于哪一边的呢?宙斯是你老爹,而你又”“天界和冥界开战,宙斯是我的父亲,我不能选择与他们直接对敌,所以我和贝瑟芬妮姐姐是对手,也是敌人”婧婧平静地述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我感到一丝莫名的苦笑,轻轻说道:“婧婧,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复杂啊”婧婧仿佛感受到我心中的不安,她轻轻地靠得更紧了紧,我下意识地搂住了婧婧,这般平静得异样的婧婧,让我只感觉到陌生而又遥远,我生怕她会就这样离开我的生活,今夜的她平静得让我无法看清。 “唔、唔,哥哥你不明白,你不会明白的,所谓神族,其实是这世上最骄傲最卑劣的一群逃避者。” 婧婧冷漠的声音仿佛九天之外的轻淡,像是飘落的秋叶一样的凄冷。 “贝瑟芬妮姐姐早已太过在意自己心中的执着,执着于她最温柔女神的名声,执着于她对哈迪斯大人的‘恨’!我讨厌这样自以为是的女人!我讨厌这样自以为是的贝瑟芬妮姐姐!她以为她是谁?!她以为她一个人就能拯救整个世界吗?她以为她是谁!!她凭什么决定谁善谁恶?!她凭什么审判他人的命运?!!就因为她最温柔女神的名号吗?!可笑!就跟慈航静斋的那群尼姑一样的无聊自以为是!!!”呃听着一大串的愤慨和最后一句那明显具有强烈的我的味道的愤怒实在是让我有些苦笑不得,看来婧婧真的是被我教坏了,我忍不住微微苦笑,那最后一句分明是我在看黄老大的书不爽之后所经常说的。 “所以,你才这么讨厌她?”我这般疑惑地点头,心中却多少有些莫名的酸涩,我感觉得到,婧婧心中对那位哈迪斯大人也一丝莫名的情愫在里面,我不是那种特别小鸡肚肠的男人,但是对于婧婧的心中有另一个男人的身影存在实在是让我开心不起来。 “是,哥哥婧婧是不是很傻?”婧婧抬着头看着我,眼神中是我所无法拒绝的哀伤,我点头,我摇头,苦笑,将女孩搂得更紧了紧,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般的婧婧,我却必须回答。 “不!婧婧,你说得对,如果不是师妃暄我们可怜的少帅老大和凌少也不至于落得那般惨淡,更重要的是,其实我更喜欢绾绾,所以,坚决讨厌慈航静斋的尼姑!打倒慈航静斋!‘干’掉那群尼姑!”“嘻嘻,哥哥你好坏啊!人家正在说这么严肃的事情你还乱开玩笑!”擦了擦眼中的荧光,婧婧忍不住笑骂道。 “什么嘛,我这么认真地在夸奖你,你竟然还敢调侃我?死丫头!”我重重地拍了婧婧的丰臀一掌,却没有得到应该得到的回应,婧婧看着我的眼神中是一片淡淡的温柔。 “呃,婧婧,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啊?莫非本少爷实在是太帅了,你终于忍不住要投怀送抱了?”我忍住心中的不安,带着一点笑意似的轻轻说道。 “呵呵,哥哥,你这个大色狼,心里面老是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难道在你的心中,跟人家在一起的时候就只想着这些吗?”婧婧带着点嗔意,轻轻说着,眼神中却没有任何的不满,她的手轻轻地抚着我的面颊,温柔得一如既往,我突然想起,裴姒梵所说过的话语——月,本就是这天地间最温柔的光。 看起来这般圣洁的婧婧,她脸上那乳白色流淌出来的温柔是我从未曾见过的美丽,比贝瑟芬妮更甚,这一刻,她便是天地间唯一的光华,我霍地停住了呼吸。 婧婧离开了我的怀抱,翻转了身子,跪坐在我的身前,她直起了身子,满脸绯红,眼中充满了迷离的异样神采,她轻轻地拉开了自己的衣领,将那粉红色的钮扣轻轻解开,一个,两个,露出了她雪白的肌肤,还有那淡淡泛起的峰峦突起,粉红再向玫瑰色靠拢,渐渐加浓,她霍地停住了手,她的眼中却是一阵疑惑,因为,我的手抓住了她的手。 “婧婧、你在、做什么”婧婧在做什么我当然知道,但是我的大脑却早已无法思考,婧婧此刻的动作完全超乎我的想象之外,我感觉到疑惑,我更感觉到莫名的恐惧。 我并不是靠直觉行事的人鱼一族,我也很少因为直觉而莫名恐惧,说白了,就是杞人忧天这种事情我一向是不做的,天塌下来也有超人顶着,再不济也有蝙蝠侠蜘蛛侠啊之类的东东,怎么也轮不到我们去烦恼。 但是现在,我却因为自己的直觉而不安,我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恐惧。 “呵,哥哥,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吗?”婧婧的圣洁在一瞬间打破,回复了正常的婧婧露出了如往常一般的狡黠,虚惊一场的我吓出了一身冷汗,看着嘻嘻而笑却仍然露出那般**的婧婧,我大怒之下,伸出了禄山之爪,向婧婧抓去。 婧婧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却是高高地抬起了那已经发育了的亭亭玉乳,吓得我连连后退,倒不是寡人有疾,而实在是我怕一个不小心之下真的擦出了火那才真的是玩大了呢!“好了,好了,婧婧,你在这么玩下去,小心你老哥我真的忍不住了噢!”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恶狠狠地对着婧婧“威胁”道。 婧婧却是毫不犹豫地抬高了看起来异样美丽的脸庞,用力地挺了挺自己胸前那雄伟的伟大,粉红色的贴身小内衣在粉红色的睡衣半隐半现之间简直比**还要刺激!我靠!现在的婧婧简直就是专门为**而生的妖精嘛!“哥,你知道吗?我好喜欢你”婧婧慢慢地靠近我,她的身上那股总是存在的淡淡百合香味如同以往一般散发着幽幽的清香,却第一次将我的身体给包围住了,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醉人的东西并不是只有酒这一样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对不起,婧婧,以前是我太傻了,我一直无法忘下妮,我一直无法原谅自己,我害怕再一次失去,我害怕不能给你我”一根晶莹洁白的玉指轻轻地抵在我的唇边。 “唔、唔,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婧婧微笑着,仿佛绾绾那小妖女一般的妩媚却又如同石青璇一样的圣洁,就像是我心中两个最喜欢的女人的结合体,我尚没有说完的话语在我的下一秒钟被堵了回去,我的眼前已经被婧婧妩媚的流波所震撼当场,我所有的思考能力全部停止。 “就是因为是这样子温柔的傻傻的笨笨的你,所以我才会这般喜欢你,就因为你是这样子的人,所以我才会这般的眷恋着你,正因为你是你,所以我才会因为你而动了凡心哥哥,你害死我了”女孩的手在我的脸颊上抚摸着,女孩看着我的淡淡微笑,每一秒都比上一刻更美了一分,就算是无法置信,就算是现在有人跟我说其实我是徐子陵转世我都会相信,因为我竟然似乎看到婧婧的身上出现了淡淡的重影?!“婧婧,你在说些什么啊?你不会是说现在你老爹那个什么什么神王发现了你这个神族公主爱上了我所以要来拆散我们之类的东东吧?那他是准备来七仙女董永的桥段?还是牛郎织女的情节啊?”我笑着,心中却涌起一丝莫名的不祥。 婧婧微微的笑了笑,轻轻地叩了叩我的脑门,轻嗔道:“哥哥你啊,整天就是看书看书,看得脑子都傻了呢,传说和小说哪有那么可能就在现实里发生啊?你以为我们这是在演电影吗?”看见婧婧微微回复了点正常,我总算回复了点思考的能力,心中苦笑道:原本我是不相信的,不过你和裴姒梵,甚至蒂丝塔,你们不都是在我面前活生生的传说吗?便是罗莉小丫头还有曦莉娅的存在那也是越看越像是小说中的剧情啊。 “这当然不是电影啊,哥哥”婧婧的声音霍地带上了一丝甜甜的柔腻,淡淡的百合芬芳中却陡地添上了一层默默的温柔沁香,泛着粉红色的暧昧气息,我的眼前,却只剩下雪白和玫瑰二色,连我的呼吸都为之停滞!婧婧的手轻轻地捂在自己的胸口,如云的秀发瀑布般倾泻下来,流过女孩的肩,打在女孩的那若隐若现的胸前,全身上下仅存的两件粉红色的小小亵衣不仅没有起到任何的遮掩作用,甚至更深深地勾引起男人心底最深处的欲望。 银色的月光穿过女孩紧闭窗帘挤进来一丝眷恋的光彩,轻轻地落在女孩的发上,倒映起一片圣洁的银辉,女孩的笑温柔而妩媚,雪白的肌肤上因为害羞而泛起了玫瑰色的艳丽色彩,如同在女孩的身上批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你见过圣女变成荡女那一瞬间的冲击是多么的巨大吗?!什么?你不知道?不知道的话就去想象一下当师妃暄在你的面前突然变成绾绾版的时候那种视觉冲击吧!而我现在就承受着这种是男人都无法抵挡的巨大**!婧婧温柔的眼神已在美眸荡漾之下化成喉间无力的呻吟,白玉皓齿轻咬着下唇仿佛煎熬着女孩心中那强烈的渴望。 我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颤巍巍地伸出手去,那短短的三十厘米不到的距离却仿佛三十光年一般遥远,我的手在空中剧烈的颤动着,我的眼中是一片火热燃烧的熊熊烈火,被罗莉和曦莉娅这一对精通媚术的母女先后挑起却始终得不到发泄所一直强压着的欲火终于被婧婧此时的异样魅力所彻底激起,一发不可收拾! 第七十六章 初夜 一吻。 没有彗星撞地球那般火热的冲动,没有当年二战后街头拥吻的那对士兵和护士之间的巨大欣慰,没有破吉尼斯纪录那种疯狂的窒息,温柔,妩媚,心动,心慌,我曾经的痛楚,我曾经无法忘下的巨大遗憾,我所一直莫名抗拒的原因,在这淡淡的短短的深情一吻中,我霍地看到了婧婧的心,在那时而娇憨时而温柔却总是“凶凶”地对待着我的婧婧的心——那是不含一丝杂质的痴。 唇分。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亲吻婧婧,我记得,在血神祭的时候,那时候,婧婧便将自己的初温贡献给了我,而在那之后,裴姒梵的“虎视眈眈”再加上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在我和婧婧的感情明确了之后,我们之间却再也没什么亲热的好机会,直到今天。 我的手定格在空中,女孩扑进我怀中的巨大冲击和她截然相反的温柔深吻让我的大脑早已无法思考,我的眼前是一片雪白,如同我大脑里面的空白那般的白。 我的手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或者说我的大脑已经完全无法再发出正确的指示,我只感觉到女孩那柔软滑腻的小手轻轻地附上我的掌背,带动着我的手揽住了她那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的细细柳腰。 我的手在女孩的引领下缓缓上移,冰凉柔软温滑润湿的触感随着我的掌心的轻轻移动而带起女孩的浅浅低呼,掌心中传来的微微湿润却是女孩身上那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羞又或者是欢喜而流出的点点香汗。 心中剧震的我却在隐约间仿佛打开了一扇早已在门前徘徊了许久的大门,粉红色的小小遮掩在我的掌心中轻易地掠过低空,女孩本能地害羞地发出了一声轻轻的低呼,女孩的手下意识地挡在了自己的胸前。 无论是前世还是前世的前世又或者一直追朔到当年为纯洁之神的阿耳忒弥斯,这都是她第一次在人前,在一个男人的面前,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清白娇躯完全展示开来。 女孩的手轻轻的放下,却仿佛不甘似的,两只粉嫩白皙的玉臂在离开胸前那双受惊的大白兔之前,动作缓慢得让我的心中忍不住发出了大声地呐喊:“拿掉拿掉!把手拿开!”女孩的动作再慢,也无法阻止时间的流逝,在过去了仿佛整整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的时间之后,女孩那完美震撼得让我再也发不出任何声息的玲珑玉体在我的面前完全展现,我完全看呆了眼!天地间竟有如此完美无瑕全无瑕疵的杰作!鬼斧神工亦无法形容女孩那简直就是用黄金分割点塑造出来的完美曲线,我的呼吸早已经停滞,而我的心脏也终于在瞬间超了几百万倍的负荷工作下停止了跳动!女孩的手已经放开了我的手,女孩的人便怯生生地立在我的身前,脸上温柔深情的微笑看起来竟是绝世风华般的美丽,而女孩那魔鬼般魅力的惹火身材不啻于在我心中那早已狂燃的欲火上重重地添上一桶原油!我的手不再僵硬,因为我的头脑和心脏已经完全僵硬,本能在驱使着我的行动,我轻轻地搂住了我的女孩,我的唇贴上了女孩的唇,这时候任何言语都是不必要的,我的动作代替了我的声音作出了回答。 深深地吻着女孩的唇,我多么想就这么吻着一直不放,而我们也早已能这么做到,不过,现在不行,现在还有更多“伟大”而“艰巨”的事业在等着我去行动,我怎么能够只占领一地便满足了?当然不行!随着我吻向女孩耳珠的唇一路向下,吻过她的颈,她的肩,她的手,将她的小手指一根一根地放进嘴中,用我所能想到的最虔诚的方式吮吸着女孩的指尖。 而我的双手先锋军早已经在指挥部已经被震撼得完全崩溃之后作出了自发的行动,在我的唇开始行动的时候他也不敢落后的开始了行动,抚过女孩的雪背,来到女孩挺翘的丰臀,一路向下,抚过女孩那修长匀称的大腿,我的唇正吻过女孩的胸前。 我的手已攀上了那早已向往了许久的喜玛拉雅高峰,女孩触电似的娇躯一软,摊倒在我的怀里,如同正在我右手食指及大拇指尖上轻轻地舞动着女孩心中悸动的小小圆点。 心中的不安和不祥的预感化成最深沉的烈火,在女孩的“冒犯”之下迅速地转变成天地间最浓烈的欲火,我像是一个最霸道的君王,残酷而冷漠地执行着对女孩的“刑罚”,我的手,我的脚,我的唇,我的发,我颚下微微有些扎人的短须都成了我的刑具,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dna闪过的每一个念头,便是要让眼前的女人知道我的“厉害”,而便是此刻女孩开口哀求,我也不会放过她了。 我的唇重新吻上女孩的唇,将女孩所有的弱小抗议统统地吻了回去。 大手一挥,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脱衣服的效率原本竟然是可以达到这么高的!但是此刻这种小问题我早已无瑕再去津津计较,我所有存活着的细胞所想要做的唯一事情便是抱紧面前这个深爱着我也被我深爱着的女人,占有她!早已经等待得快要崩溃的小林黔冥更是暴涨得我所从来没有到达过的新高度,我慢慢地往上直起身来,小林黔冥随着我的慢慢升起而轻轻滑过女孩的身躯,先是女孩那双修长无瑕的完美**,轻轻的一触,已让女孩仿佛受惊的小白兔一般退了开去,双腿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下意识地微微往内缩紧,却不知道趁着她这一张一缩之间已经侵进女孩双腿空隙的小林黔冥所等待的正是女孩这般下意识的动作。 轻微的摩挲如同那彼此身躯的剧烈震荡瞬间传遍了彼此的心底,我突然在心底下意识地作出了比较,小丫头和曦莉娅曾经给与过我的欢愉此刻皆化成了无法比拟的微笑,此刻身前女孩脸上那种自然流露出的娇羞与妩媚更是任何媚术所永远无法达到的至美,我整个人,霍地痴了。 而我那早已经在女孩的高峰上留下了不知多少深深痕迹的大手也下意识地停了下来,我的眼看着女孩的脸,双眼中满是不安和迷茫,感觉到我复杂心情的婧婧却突然睁开了眼,那双深情而温柔的双眸一如既往,而这时候,小林黔冥则正运行到即将到达的目的地前突然停了下来,焦急得他是忍不住连连暴涨,恨不得马上便攻克对方的首都,却又怎么也无法够得着,只能在那门前苦苦徘徊着,轻轻磨蹭着将这份世间最大的**更扩大了无数倍!感觉到腹下那不断传来的异样感觉的婧婧在承受着这份自诞生以来从不曾承受过的**之时,终于再忍不住心中那如千百万蚂蚁轻轻**的酥麻快感,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而女孩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呻吟也将我仅存的一点神智彻底摧毁!莫名的怒吼自我的吼间发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鬼吼个什么东西,我却早已忘记了在意,我疯狂地吻着女孩娇艳欲滴的薄薄红唇,吻过她修美粉颈和如珠玉般晶莹的小耳朵,在她的身上点点刻下我的痕迹,我的手臂环拥着那早已瘫软无力的佳人,使得她动人无比的肉体毫不隔阂地紧贴在我的身上。 女孩终于敌不过我的深情挑逗,在我的掌中不停地变幻着自己的姿势,当我的手按上她的香肩,女孩终于克制不住心中无尽的爱火,玉臂反搂上我的脖颈,鲜艳的红唇里发出一阵阵令人魂摇神荡销魂蚀骨的娇吟,完美无瑕的美丽?体更是仿佛迫不及待似的向着我挤压摩擦,仿佛**娃**般娇媚献宠着渴望着我的宠爱。 此时我和女孩早已陷入了神魂颠倒无比热烈的**缠绵之中,在我那学自无数小说电影毛片黄书的渐渐熟练的调情手法之下,本就早已对我倾心得疯狂的女孩哪里抵挡得住我的爱火,不旋踵间,脑海里已陷入了迷失。 而我突然间霸道放肆无所不到的爱抚更刺激得女孩全身雪白的肌肤尽数化成了玫瑰色般鲜艳的殷红!女孩的娇喘转瞬间化成低吟,女孩的星眸半闭,从未遭遇过这般爱抚的女孩早已放弃了一切无用的抵抗,更何况她的心中本就不想抵抗,更何况此刻任何的抵抗也只会更刺激起我这头名为林黔冥的禽兽心中那汹涌澎湃的狂爱欲火!就如同女孩偶然无意识的伸出了手一般,她那美丽的双腿仿佛无师自通一般地夹上了我的腰身,早已经是怒发勃张的小林黔冥更是毫不犹豫地立刻贴身而上,在女孩那紧闭的门前开始轻轻地摩挲着,进一步刺激着女孩心中那早已在房间中的萎靡气息中陷入了疯狂的欲火,挑起她情欲的火焰。 女孩绝对是作茧自缚,若不是她的默认首肯和主动挑逗,我亦不可能会变得如此大胆,而若不是之前她在提起哈迪斯时偶然流露出的那一丝崇慕之情刺激了我脆弱的神经,我亦不会变得如此疯狂,此刻我的脑海中早已不记得面前的女孩是我的“妹妹”,早已不记得她是这世界上最纯洁的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她只能是我的,她永远永远都只能是我的!我一直无法感受到当时《九州》里面燮羽烈王姬野在他生命中唯一的天使羽然的面前对着姬昌夜说出那句“她就是我的!”的时候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现在,我突然懂了!爱恋,不安,对女孩的深爱和在意越深,越害怕失去,所以才会有强烈的不安,如同我此刻的疯狂,我大声地呐喊着:“你是我的!”那是爱恋混杂着不安冲击的强烈疯狂,想要将女孩占为己有在她身上的每一寸都留下我所到过的痕迹,想要在她的身上刻下记号,要这天地间的所有生物都知道,你是我的!将**的女孩肉体横陈地轻轻放倒在了**,欣赏着这天地间没有任何男人能拒绝的巨大**,我再一次秉住了呼吸,我不敢眨眼,我害怕只要一眨眼就会发现这其实只不过是我又一次欲求不满的春梦一场。 我缓缓地跪了下去,跪倒在这天地间最杰出的神迹之前,跪倒在女孩的身旁,停下了我这无论从比喻上还是实际上都是绝对亵渎神灵的罪行,双眼旁霍地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晶莹,眼前所见的一切竟微微有些朦胧。 双眸紧闭的女孩感觉到我突然停下了动作,无力地睁开了荡漾满春情的秀眸,微微带上了些仿佛对我停下动作的不满的妩媚双眼,含情脉脉地朝我偷瞥着,原本是温柔的双眼中泛起了一丝仿佛哀求的欲火,女孩的红唇一张一合之间,是让人心动到疯狂的娇人呻吟。 女性在面对这般时刻天性的害羞使得她这位尊贵的女神同样想要闭上眼好看不到眼前羞人的情景,却偏偏眼睛仿佛着了魔似的怎么也无法离开眼前这深爱的人片刻。 女孩的这种哀求我是求之不得更求之不得,又岂能不立刻照办?早已为自己适才突然停下了行动怠慢了佳人而感到了后悔的我立刻重新开始了行动,我轻轻地吻上女孩那早已瘫软得无法动弹的晶莹?体,仿佛是最虔诚的朝圣者一般,一寸一寸地吻过她的肌肤,在那即将属于我的完美娇躯上一点一点地留下属于我的痕迹,没有一丝遗漏。 屈身跪在女孩身旁的我早已不满足于自己唇齿间芬芳的触感,双手同时抚上女孩的粉背及隆臀,在女孩身上那无处不充满了**的雪白肌肤轻轻摩挲着,更时缓时急地挑逗着女孩早已经被我侵袭得脆弱无比而又**无比的神经系统,女孩的娇喘声更大了,如果不是早已设下了隔音结界,恐怕像她这么喊,隔壁的两位大小姐早就我们这对奸夫**妇的**给吵醒而过来抗议了。 女孩的娇躯在我的掌下一阵阵轻微而剧烈的挪动着,口鼻间吐出的芬芳气息早已因为心中的浓郁爱火而充满了挑逗的旖旎,女孩无法闭上的双眸只好掩耳盗铃地微微半闭,早已桃红的双颊更是将女孩原本略显得清秀平凡的脸颊衬得艳光四射,那两瓣轻柔的红唇更是因为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紧张而时不时轻微地颤抖着,发出一两声若有若无仿佛强制压抑的呻吟娇喘,此刻的婧婧,在我的心中便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我的眼前只有她完美无暇的身躯和妩媚迷情的双眼中更加激烈的深情!“婧婧、婧婧、婧婧、婧婧、婧婧”我低低地唤着女孩的名字,从女孩那娇小玲珑的粉嫩小脚上开始吻起,一路向上,吻一下,轻轻地唤一声女孩的名字,用尽我的全心全力,用尽我全部的热情,我的心中早已被天雷地火燃烧着我全部的**,我的双眼中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溢满了温暖的柔情。 “你是我的,告诉我,你是我的”当女孩听到我的呢喃的时候,她半闭的星眸再无法做这般掩耳盗铃的鸵鸟行为,微微地睁开了眼,她的眼前是上空中突然多出的一双眼睛,双眼中写满了柔情蜜意,如同股间那传来着阵阵火热摩擦的欲火涌动,女孩的双眼中溢满了柔情,早在她说出那些话语之时,她便知道了自己所深爱的这个多疑而脆弱的男人会胡思乱想些什么,而这,本也是她所在说出那些话之后所想达到的效果之一,否则,又怎么能变成如今这个她想要的局面呢?我看着女孩的眼,她羞怯的眼神中满是温柔和如大海般深沉的款款深情,我无比地憎恨着自己这比曹操还要多疑的个性,但是此刻我却又突然无比感谢自己这般的存在,否则此刻,女孩又怎么会这般热烈而不顾一切地向我展示着她的决心和深情呢?“哥哥我是你的我都是你的我全部都是你的”女孩那由小声而渐渐变大变得浓烈的大声呼唤,是宣誓一般的决绝表白,女孩那娇羞的容颜此刻便是这世上唯一的风华,只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烈火猛的窜上我的心间,我所有的其余动作霍地停顿了下来,如同我身旁的时空在这一刹那之间脱离了时间的掌控,我所有的动作在一瞬间之内变得缓慢无比,意识却又无比的清晰,其实一切都不曾有过丝毫的变化,这强烈的矛盾只不过是我心中的错觉而已。 我看见女孩那双深邃的美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终于,深深地印上了她的唇,我的身体覆上了她的娇躯,两具同样**的身躯终于毫无隔阂地结合在了一起,女孩那一声痛苦夹杂着幸福的轻呼在我的耳旁响起,脑海中所有的一切在刹那间尽归于无,今生所经历过的一切,永哥、面包、陈董,我的朋友们,妮、婧婧、裴姒梵、罗莉、曦莉娅、蒂丝塔,所有与我有关系的女人们,一个一个流过我的脑海,那一段一段的片断,仿佛潮水倒流般瞬间席卷了我的所有思绪,脑海中一片空白,不,应该是中间那一点莫名的漆黑将四周所有的记忆感觉全部吸收,如同那仿佛正渐渐流失的神力。 耳旁却突然响起了女孩轻柔的却仿佛响雷般清晰的话语轻轻传来,我的所有知觉霍地恢复过来同时失去,眼前的所有幻象敛去,只看得见面前婧婧那泪流满面的幸福微笑,竟是我所曾不见过的美丽容颜。 “阿冥爱我” 第七十七章 最后一夜 天都的今夜注定了不平静。 当某个“多事”的白衣人在作出了自以为正确的劝告之后,美美地回到了自己的“窝”中正美滋滋地享受着那亚特兰蒂斯城中根本不可能有的绝世美酒的时候,他突然脸色大变!阿耳忒弥斯那强横无比的熟悉气息在空气中瞬间爆散开来,瞬息之间便已经将整个天都市笼罩过去,无数弱小的生物那些混迹在人群中的怪物妖怪更是感应到女神归来时心中那饱含着强烈愤怒的冰冷气息而吓得瑟瑟发抖。 而白衣人却是神色大变的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她现在怎么可能已经恢复到了这个程度?!这怎么可能?!!就算是女神的转世,但是以她的速度来说,血神祭过后到现在她顶多也就只恢复了二层半左右的实力而已,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突破了六层境界?!这怎么可能?但是她又显然是恢复了的,也不对啊,我才刚刚警告过她的,如果她想要平静的生活能够多蔓延些日子的话,她应该会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啊?她怎么会作出现在这种动作来?咦?”“阿耳忒弥斯,你还真是有够疯狂的”白衣人突然发现了自己判断的失误,却没有一丝应有的欢喜,他已经明白自己失误在哪里了,他嘴角的微笑已变成苦笑,充满了苦涩的笑容让他的手下意识的收紧,捏碎了掌中的玻璃杯,碎裂的杯子里盛满了的红酒瞬间染红了白衣人同样白皙的手掌,“因为无法再保证两人间平静的生活,所以干脆将一切麻烦带走吗?你倒是舍得啊”“不舍得,又能如何?”身后突然传来的话语让白衣人脸上苦涩的笑容都微微一滞,虽然早已经知道彼此之间的巨大差距,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仅仅只恢复了当年六层神力也就跟自己现在差不多的阿耳忒弥斯竟然已经是如此厉害!白衣人苦笑着转过脸来,一脸苦笑地问道:“什么又能如何啊,婧婧同学?”回答他的是一支箭,带着主人强烈怒气及已经不知几千年所不曾拥有过的强大神力的苍岚箭瞬间穿过白衣人额前飘起的一缕长发贴着他的头皮蹭的飞过,刚刚转到一半的白衣人露出了阿神那英俊得根本不属于人类所能拥有的脸容,而他脸上挤出来的笑容更是直接被扼杀在摇篮之中,他看见那张已经有几千年不曾见过的美丽容颜风华绝代,霍地秉住了呼吸。 “婧婧这个名字不是你配提的,如果让我再听到你的口中说出不该有的音节,我不介意替波塞冬大人教训一下他心爱的长子,我想波塞冬大人应该是不会介意的,你说对吗,亚特兰斯?”阿耳忒弥斯冷冷地看着阿神,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声音清冷得仿佛九天罗刹,让阿神,也就是亚特兰斯感觉到遍体生寒,他霍地发觉自己实在是太低估了这位曾经的十二主神之一。 亚特兰斯微微苦笑,本想要用较为调皮的话语挽回些僵硬的气氛,但是女孩冰冷的俏脸,不得不让亚特兰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得不承认,在阿耳忒弥斯和在婧婧的面前,果然是两种完全截然不同的感觉。 “你怎么猜到的是我的?”亚特兰斯微微苦笑道,他当然知道对方是如何找上门来的,本就是所有神族中最厉害的猎手的阿耳忒弥斯一旦恢复了五层以上的实力而完全融合了神识,又没怎么去特地的刻意去隐藏气息的自己被她找到只不过是她愿不愿意的事情而已,毕竟,阿耳忒弥斯不是贝瑟芬妮,她不可能对自己那般偶尔外泄的些许气息毫无反应。 亚特兰斯纯粹是在拖延时间,他不得不考虑女孩突然做出这般举动的含义而以及之后所可能引发的影响。 “不要挑战我的耐性,阿特兰斯,你这是在挑衅我的尊严!”阿耳忒弥斯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丝毫转圜余地的决绝,更是让亚特兰斯忍不住微微一愕,虽然无论前世今生,亚特兰斯和阿耳忒弥斯之间都谈不上熟悉,但是对于这位月之女神纯洁之神的行事为人他多少有些了解,而此刻眼前的这个绝对是他所陌生的,但是阿耳忒弥斯话语中的决绝却让他立刻乖乖地做出了回答:“是的,阿耳忒弥斯大人,您的命令我谨记在心。” 阿耳忒弥斯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脸颊上仍是一片冰冷,而亚特兰斯这才发现了她的身后那个同样现出了本原模样的贝瑟芬妮,而此刻她同样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盯着自己。 亚特兰斯微微苦笑,他知道,此刻贝瑟芬妮的心中一定是在腹诽自己这个海神长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呢?而且他也清楚,自己此刻解释什么都已经成了多余。 而他所想的无疑是正确的,早在当初阿耳忒弥斯得知了亚特兰斯这么一个人的存在的时候她便已经感觉到了奇怪,而之后亚特兰斯的刻意接近更是让她心生警惕,只不过亚特兰斯一直没有什么具体的行动,而当时又没有突破六层临界点完全融合神识恢复月神威能的阿耳忒弥斯在没有感觉到异常之后也渐渐放宽了警惕,但是心中的防备却从来没有断过,而现在恢复了月神威能的她虽然无法和当年那般强大的自己相比,但是像亚特兰斯这种神灵想要就这么瞒过阿耳忒弥斯的存在那亦是不可能!所以阿耳忒弥斯没有问,亚特兰斯也没有回答,他无论如何回答都只会更激起阿耳忒弥斯的怒火,他知道阿耳忒弥斯对她那位“哥哥”的眷恋,所以他在见到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这般冰冷强势的阿耳忒弥斯时隐隐猜测到的可能性更是刺激得亚特兰斯的脸渐渐地变白了。 “我不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既然现在我站在了这里,你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了?”只一看亚特兰斯的表情,阿耳忒弥斯便已经知道了对方心理在想些什么,但是,这天地间除了哥哥之外,其他人在想些什么又与她何关?“是的,阿耳忒弥斯大人,我已经明白了您的意思,在您离开这里之后我会保护他的。” 亚特兰斯恭谨地垂下身来,轻轻回答,他当然知道,之前之所以三界各方敢那么嚣张打起各种各样的歪主意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阿耳忒弥斯那暂时还算“弱小”的实力!但是此刻面前这个已经完成了神识完整融合的女人除了神力还稍有不及之外,分明便是当年的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再世,而阿耳忒弥斯刚才那般将自己的气息能量毫无顾忌简直肆无忌惮的释放出去更是直接宣告了自己的回归。 现在,三界里无论是谁想打她的主意前都必须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更别说像之前所想的那样能威逼她将哈迪斯大人的下落说出来了。 而神山上那位大人更不会坐视已经恢复了实力的女儿兼得力干将被其他两方的人给这么干掉。 “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阿耳忒弥斯冷冷地说道,亚特兰斯听得微微一怔,不是这样子吗?难道自己猜错了?难道她还想留在她“哥哥”的身边?不,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她就不会搞得这般天惊地动,而且她应该知道,在她那般的做了之后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除非她根本不管她哥哥的危险,要不然她肯定只有离开。 亚特兰斯微微苦笑,恭谨地垂下头去,答道:“您的荣耀高悬夜空,您的智慧是我等所无法揣测,请阿耳忒弥斯大人赐予我明示。” 阿耳忒弥斯沉默了一会,冷冷地说道:“只要我走了,他就是跟我们再无丝毫瓜葛的凡人,其他人我都不会担心,只有你是例外。” 阿耳忒弥斯 冷冷地扫了扫身旁的贝瑟芬妮一眼,旋即,她的目光落回亚特兰斯的身上,继续说道,“我不希望我听到什么不好的流言,你是个聪明人,我知道,就算在波塞冬大人的面前你也会作出最合适的回答,对吗?”亚特兰斯暗自苦笑,却是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他可不是傻的,阿耳忒弥斯手中那不断闪动的光芒和一直没有收进去的银月神弓可是不时地提醒着他,如果回答得不能让她满意那个后果会是多么的严重,而且他也清楚阿耳忒弥斯对她“哥哥”的感情,否则,以她对他的依恋,她也不会这般决绝的离去得这样彻底,但惟有这样彻底的离去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亚特兰斯霍地突然明白了阿耳忒弥斯的想法,心中在产生了深深的敬佩之时却又忍不住遍体生寒,想起自己此刻担任着这个秘密保卫者的工作就忍不住微微苦笑,很显然阿耳忒弥斯并不希望有人去打扰了他的生活,而只要阿耳忒弥斯从他的生活中消失,在加上自己和贝瑟芬妮的离去,那么他便会恢复成那个没有人关注的普通凡人了。 毕竟,从理论上来说,根本没有人会相信阿耳忒弥斯会对一个仅仅只相处了一年多时间的凡人产生这种疯狂强烈的热爱和眷恋,而这个方法唯一的破绽便只有自己和贝瑟芬妮二人而已。 想到这里亚特兰斯不由得全身寒了一寒,下意识地偷偷往阿耳忒弥斯瞥了一眼,特别是她掌中闪烁的银弓,他实在是不得不担心一下,她是不是故意这么说好分散注意力然后把趁自己不备好直接把自己给直接灭口一了百了呢?如果是以前的阿耳忒弥斯的话,他当然不会有这种诡异而恐怖的猜测,但是眼前的这个阿耳忒弥斯却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月之女神,天知道为了她的爱人她会再作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看到了亚特兰斯的小动作的阿耳忒弥斯立刻便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她淡淡一笑,说道:“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你暂时可以放心,现在的我的实力可以重伤你,却拦不住你,所以我不会动手的,至于以后,只要你没有作出违背今天承诺过的举动来,我也没有兴趣结下波塞冬大人这个大仇来。 如若不然”阿耳忒弥斯的眼瞬间一片冰冷,“我也不知道我会作出些什么事情来”亚特兰斯浑身一冷,恭谨地点头应是承诺绝对不会违背今日所说云云,不过话说回来,倒也不全是因为阿耳忒弥斯的威胁,他心里也不愿意阿冥被卷入这种意外之中,所以答应得倒也算是诚心,不过答应了之后亚特兰斯却是忍不住看了看阿耳忒弥斯身旁的贝瑟芬妮,心中苦笑,那如果是她泄露了出去又该怎么办?阿耳忒弥斯一眼就看穿了亚特兰斯心中的小九九,冷冷地出言道:“贝瑟芬妮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就好了,现在你就去办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亚特兰斯心中苦笑,表面上却只能恭谨地行礼告退,他知道自己在这天都市的生活算是走到头了。 亚特兰斯一走剩下的两个女人,两位女神,冷冷地相对着,贝瑟芬妮静静地看着她这一晚上所作的这一切,心中不知是怒是恨,在阿耳忒弥斯她说过那番说话之后,贝瑟芬妮就已经陷入了某种异样的神思当中,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继续寻找哈迪斯,就像是阿耳忒弥斯说的,她并不是圣女,没有人需要她出来拯救整个世界,她所谓的坚持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让自己自我满足吗?还没等她想明白过来,阿耳忒弥斯连续的一系列动作却震得她根本反应不过来,她冷冷地看着那个不久之前还和自己姐妹相称的女神,淡淡说道:“我呢?你是不是准备让我就这么在这里完全消亡?”阿耳忒弥斯微微的顿了顿,冰冷的双眸中泛起一丝暖意,轻轻说道:“不,你曾经帮过我们,救过他,所以我不会让你死,但是也不能让你留在他的身边,你不爱他,他也不爱你,这很好,不然我会很为难的。 你是一个大麻烦,冥界的人要追杀你,三大审判官也无法保护住你,而你们寻找哈迪斯大人的行动已经引起了神山和海城的警戒,虽然我离去之后,他们应该不认为你有找到哈迪斯大人的可能了,但是你仍要小心。” “为什么?”贝瑟芬妮轻轻别过了头,避开了阿耳忒弥斯的目光,淡淡说道,“你说得对,离开了哈迪斯大人羽翼下的我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小女人而已,已经失去了唯一知道哈迪斯大人下落你的信息,他们又怎么会在意我这个现在只是空有着冥后头衔的无名小卒?”“但难道你忘了,我曾说过,当年看到你的并不只哈迪斯大人一个人,难道你竟是这般健忘,这一切的开始是因为了什么?哈迪斯大人为什么要去挑战众神之王?还是你仍然执着地认为他是为了那无谓的虚名而想要反叛,贝瑟芬妮?”阿耳忒弥斯轻笑一声,眉宇间却没有一丝笑意,她的声音并不冰冷,却带着清冷的味道,仿如月光。 贝瑟芬妮的脸微微有些苍白,她紧咬着下唇,终于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什么也不想,我只想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安安静静地度日。” 阿耳忒弥斯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想要看透她眼神深处的真实,良久,轻轻说道:“如果你真是这般想的,我可以帮你。” 贝瑟芬妮轻轻一笑道:“怎么帮?带我回神山吗?就算我整天待在你的月神殿又能如何?难道我能逃得过去吗?”“不。” 阿耳忒弥斯轻轻摇头,“你不能跟我回去,你是哈迪斯大人的妻子,即便你不爱他你也是他的妻子,我不会带你回神山。” “那么我还有哪里可以去?天下之大,被三界所追逐的我又能逃到哪里去?”贝瑟芬妮的笑容中露出一丝苦涩,她从来不曾想到过,在离开了他的身边之后,一切竟会是这么不同。 阿耳忒弥斯凝视着贝瑟芬妮的眼,淡淡说道:“你应该知道的,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我们的力量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只要你回复成裴姒梵的身分收起你的绝世容颜,我再教你收敛气息之法,而平时生活中即便有什么麻烦一两个小法术足以解决,只要你的运气不是太差,基本上只要你自己不愿意就没有人可以发现得了你,不过是哪一边的人都一样,便是那三大审判官,他们也无法找到你。” “哦?”贝瑟芬妮微微一笑,轻瞥了她一眼,略微有些调侃地说道,“让我恢复成裴姒梵的身分,你放心让我呆在阿冥的身边?”“不,你必须离开他的身边。” 阿耳忒弥斯静静地看着她,淡淡地说道,“这是我唯一的要求,离开他的身边,离开天都。” 贝瑟芬妮深深地看了阿耳忒弥斯一眼,心中一片起伏跌宕,她当然知道阿耳忒弥斯所说的收敛气息之法是哪一种,狩猎女神所亲手传授的收敛气息之法天下间又有几个人能够识破?只是,为了他,你就这般的舍得?贝瑟芬妮心中犹疑,却又无法不信,她为他所做的已经有太多的疯狂了,再多上自己一件,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贝瑟芬妮甜甜一笑,点了点头,却霍地想起一件重要事情,虽然明知道自己问出来之后只会使得这个恢复了主神身分的女人的不高兴,但是她却仍是忍不住心中好奇,轻轻问道:“我们、不,你就这么消失了,他怎么办?”阿耳忒弥斯,不,婧婧的脸突然一下子白了,她沉默地看着贝瑟芬妮良久,终于,轻轻说道:“明天他醒来的时候,他会把有关我的一切都尽数忘记,林婧琪、裴姒梵和他之间的一切纠葛他会全部忘记,他醒来的时候他便会发现,新转来的裴姒梵同学和阿神老师已经又转校离开了,而有人会代替我留在他的身旁,而他会以为那个人便是他所捡回来的妹妹。” “你把与他有关的人的记忆都改了?!”贝瑟芬妮震惊地看着面前已经变得陌生的人儿,她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强烈震撼。 阿耳忒弥斯摇了摇头,轻轻地说道:“现在的我没有那么大的威能,除了他的记忆之外,其他人脑海中的仅仅只是修改了一小部分而已,他们会记得他的妹妹,但那个人不再是我,这样子便足够了。” “这样子真的足够了?”贝瑟芬妮微微冷笑,“以阿冥的性格,你真的不担心没有你在他的身旁他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曦莉娅脑海中对他的爱恋被我下足了暗示,她会疯狂地爱恋着他,有她的守护,他,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阿耳忒弥斯轻轻地叹息了声,她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空气之中。 贝瑟芬妮看着她所站的地方那已经爬上的阳光,霍地轻轻叹息。 (smenhu幸福总是短暂,但没有分离,又何来重逢的幸福。 第一部分到这边基本上便完了,大概还有2、3章收尾第一部分的,讨厌罗嗦的接下来这几章可以不用等了~) 第七十八章 “平凡人”的幸福 “哥醒醒哥哥、哥哥~醒醒噢~~~再不起来就迟到了哟~~太阳晒屁股了~~”“唔不要嘛,让我再睡五分钟三分钟嗯嗯一分钟,就一分钟呼呼”“唉呀~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来,乖乖,把手伸出来,人家先帮你穿衣服”“唔,呼、呼呼”“早啊,妹妹。” 良久,其实准确时间是四分又五十九秒,我苦笑,对于自己这么一个守时而温柔的“妹妹”我真是怎么也无法发得出火来,乖乖地站着任她替我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其实我挺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在古代里的。 这便是每天早上我“平凡”生活的开始。 我曾经是一个很平凡的人,非常平凡,真的。 平凡到只要我旁边站着一个人你就会直接把我给忽略过去的那种,不是因为我有强烈的隐瞒癖,而是因为我实在是,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父母双亡,亲朋好友,一个不识,生前死后都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老爹老妈至少留下了足够我读书吃饭生活的钱,虽然并不能过得非常的奢华,但是平凡的度日直到我这辈子平凡老死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每天平凡的上学,平凡的下课,平凡的回到平凡的家里,平凡的吃饭,然后平凡的睡觉,这样平凡的生活从老爹老妈死后开始我便过着,一直到一年前我捡到了“她”开始。 我的生活仍是那般平凡,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稍微不平凡的地方的话,嗯,那么便是我捡回来的这个“妹妹”实在是很不平凡。 第一,她绝对是美女,虽然年龄上的劣势又或者她之前过的生活实在是太悲惨的原因使得她的身材稍微没有达到十六岁的青春美女所应该有的火爆身材,但是她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再外加头上那个奇异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搞得像是什么邪教圣女的诡异花纹,更是在她的清纯美丽之上更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气息。 第二,她的气质礼仪神态实在是***太高贵太华丽了,如果不是说当初我记得自己确实是从垃圾堆中把她捡回来的,而是在街上遇到的话,那么我绝对会以为她是从中世纪的哪个时空中跑出来的哪个国家的公主殿下之类的了。 看着当时女孩在洗衣做饭时仍保持着的那种贵族仪态,看得我那几个损友差点愤慨得差点当场“大义灭亲”地把我给灭了,好拯救那位深陷在我魔掌中的公主殿下。 没办法,现在的男人最喜欢就是她这种清纯美丽天真可爱却又气质高贵而且更带着一点神秘气息的绝世美女了!就冲这一点,她的护卫队数量之多在我们学校那绝对是排在首位的首位。 不过我依稀记得当时校花榜刚出来的时候榜首似乎是另外一个这学期转来没多久就又转走了的转学生,而且听说还是坐我前面的,不过那时候我得了一场大病,所以可能是因为如此吧,我对她的印象不是很清楚,而这位转学生也似乎很神秘似的,问起别人的感觉,他们竟然也说只记得她很美很美,其他的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可是,我靠!不是这么假吧?竟然都没什么人记得她的名字?算了,不说就算了,反正转都已经转走了,从我的印象这么淡来看,应该也不是什么太动人的女人,所以无所谓啦,反正我已经有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妹妹”了,不是吗?不过说起这个“妹妹”,我却有些头疼,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啦,就是某一天的某一个清晨醒来的时候,光着身子的我看见同样光着身子的她躺在我的怀中脸上带满了泪痕,而她那雪白的床单之上还染满了血迹,当时我的整个人就差点当场崩溃了!因为,对于自己是什么时候潜进来的什么时候把她给圈圈叉叉的我自己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而更加重要的是,竟然在我把她圈圈叉叉了之后我***竟然连到底在圈圈叉叉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自己都一点也不记得?!这***也太假了吧?!我苦笑,但是自己做下的事情却不能不认,虽然我自己仍然是糊里糊涂的,但是人家女孩子的贞操都已经被我给夺走了,我总不能一句其实昨晚我喝水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就糊弄过去吧?而且,当时是我在她的房间里,而不是她在我的房间,要不然我还可以yy一下其实是我的这位“妹妹”爱上了我却又害怕什么世俗眼光之类的给我来个先斩后奏之类的。 所以,她由我的妹妹跨越了中间巨大的沟壑直接变成了我的女人,一个称呼的改变代表着我们两人之间关系的巨大改变,从此我摆脱了被万年鄙视凄惨无比的处男生涯却一举跨进了有妻一族那更加悲凉无比的凄惨生涯。 用面包的经典话语来说,就是“你已经完了,这棵树已经吸走了你所有的水分,你以后再也无力去灌溉其他森林了。” 不过话说回来,面包也说了:“不过鉴于这棵树不但是大树,还是十万棵中也难得一见的绝世好木,给了你你就偷笑吧。 为了这么一棵绝世神木,放弃整片森林算什么,换了我,整个地球都可以放弃。” 虽然周围的人看着我们的眼色微微有些异样,但是无论是我还是我那捡回来的妹妹却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般注视的眼光,有时候我也在想,我的妹妹这么美丽,也难怪当初我会为了她爆发出潜能严重地“威胁”了我们学校那位阳光公子杨天伟同学了警告他不要靠近我妹妹了。 而之后更是小小地出了一把名,引来了不少mm追逐,不过有我那个漂亮妹妹身兼老婆之职保驾,但也没有惹太多的麻烦。 现代人,图的就是个新奇,看久了,也就不新鲜了。 其实要真的说新鲜的话,应该算我这位妹妹了。 哦,对了,一直忘了说了,我的妹妹呢,据说她什么都不记得,虽然我相当怀疑,不过她的名字她却是记得的,她的名字叫,蒂丝塔。 而现在呢,叫做蒂丝塔林,据说这是她记忆中家族里面的规矩,出嫁之后随夫君姓,一番话说得我心中美滋滋的,人家怎么说也是个绝世美女啊,虽然说是因为被我给圈圈叉叉了,但是人家说她不后悔,而且立马就把名字给改了,连姓氏上都打上了我的记号,真是让我小得意了一把。 当然,为了这事,“妹妹”的各种身份证明我只好又重新办了一遍,好在各种渠道有我们伟大的money教主亲自出手一切搞定,只是小小的破费了一点点而已,当然没什么关系了。 只要想到这么一个绝世大美女这般乖巧这般温柔而又这般听话这般痴缠我真是半夜睡着了都会笑醒的,温柔而乖巧的女孩,明明气质高贵华丽得比公主还公主,在跟我确立了关系的那天开始却变得比最温柔体贴的女仆还女仆,你知道当一位公主殿下心甘情愿地为你做一切本属于女仆的工作的时候,一个男人心中是有多自豪吗?嗯,用一句经典的话来回答,那就是“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虽然动画漫画看得已经够多了,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超级“好康”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我的头上,甚至直到很久之后的现在我仍然觉得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而这,在高三年的这个学期开始之后,只不过是我一切不可思议生活的开始。 罗莉小丫头,温斯顿家族继承人,即将在十六岁生日之后开始正式执掌温斯顿家族的新一代掌舵人,其实从某个方面来说可以算是我“第一次”的对象,而当时我还以为她只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直到不久之后在去医务室的时候才从阿神那个家伙的口中得知了一切。 说到阿神,这家伙真是气死我了,还***说什么朋友,竟然说转就转,曾经打赌输给我的n顿饭竟然一顿都没还,我靠!这家伙***还老师呢?我qlbs(强烈鄙视)他,不过鉴于他已经“芳踪渺渺”的缘故,我只能朝着天空表达我心中的愤慨了。 “嗨!阿冥,早啊~~~”刚踏进校园的门口,身后一个峰峦起伏的惹火娇躯猛地挂上我“羸弱”的身躯,而那种起伏跌宕的贴身触感更是充满了异样的刺激,呃,特别是在早晨这种男人火气一般比较旺的时候。 “曦莉娅老师,你早。” 咳咳,我收回前言,修改一下,其实,女人之间的火气也比较,咳咳,旺盛呵呵,介绍一下,面前这位正与我的宝贝妹妹老婆微笑对峙的美女老师班主任是这学期来所遭遇的最让我哭笑不得又苦不堪言却又忍不住甜在其中的艳遇的主犯,曦莉娅。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原来一番冷冷的侵犯之后再加上狠狠地说几句教训的话对待这种世家小姐竟然会产生h2+o2这么经典的效应,而蒂丝塔的存在则绝对是在这两种气体之间再点上了一根火柴!如果用太阳从南边出来来比喻事情的不可能程度的话,那么大概它所能形容的程度甚至还远远达不到蒂丝塔和曦莉娅有一天竟然会保持和平相处的可能。 两女同样的容颜美丽,同样的气质高贵,只不过,如果说蒂丝塔是堕凡的天使的话,那么曦莉娅就绝对是专门勾引男人犯罪的魔女。 而事实上两人在学校男生心目中地位的smenhu.战中,蒂丝塔也只不过是小小的小胜了一票,听说那一票是值班老伯的那只小狗因为吃了蒂丝塔给的汉堡而投出了那决定胜负的一票,所以对于这个“不公正”的结果,曦莉娅一向是不怎么承认的。 不过无可否认,当我们这间小小的第三中学中校花榜上排名第一加排名第二的人物同时出现在某一个场合的时候,那种集合的杀伤力之巨大,呃,大概就相当于现在每隔一秒就盯得我身上的温度多高了一度的“目光杀手们”眼神中的杀机总和那么大吧。 “曦莉娅老师,你是不是先我身上下来?大清早的,而且还是在学校门口,这样子影响不好吧?”我微微苦笑,拜托,你家世庞大(虽然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具体什么来头),当然不怕,但是我可是怕没事抽屉里就会多出条蛇来之类的东西。 “哼!你又叫人家曦莉娅老师了!”曦莉娅不满地嘟起了小嘴,对我的建议听若不闻,还故意向蒂丝塔示威似的在我身上更蹭了两下,高高地抬起了下巴。 “啪!”古人有云:“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终于忍受不住旁边众人目光中那种已经诅咒得连哥斯拉都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诅咒怨念大集合,我反手重重一掌打在曦莉娅那厚厚的隆臀之上,怒道:“曦莉娅,下来!”曦莉娅见到我动气了,这才乖乖地爬下身来,但是看她脸上那神色,竟是享受比痛苦还多,对于她这种明显有受虐倾向的潜质我实在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也幸好是曦莉娅,若换了是其他任何一个没钱没势什么都没有的美艳女老师对我这么一个普通学生这般痴缠大玩“魔女的条件”里面那种轰轰烈烈的师生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再沸沸扬扬了,也只有她,学校那些个大佬们才会一个个这么视若无睹,而也因为之前我小小的出过了那么一次名,在那些男生的心里面多少稍微被认同了一点,否则,也难保不会有妒火交心的男生跑去报社告状揭露现代高校现实之中传奇的师生恋之类的东东,当然,我不认为他们能够成功就是了。 看着两位微笑和蔼那姿态要多标准有多标准那笑声要多真诚有多真诚妹妹老师的叫个不停的两个女人,我下意识地汗一个,早在蒂丝塔和我的关系确立之后,我便对曦莉娅说清楚了。 本以为这样子一来的话她会就此放弃,从此离开我的生活,顺便把我们那可怜的被发配到美国去游玩的原版主任白发魔鬼潘老大给放回来,不过没想到的是,曦莉娅在听到了这件事之后丝毫没有本该有的哭泣啊流眼泪大骂我负心或者什么什么啊之类的举动,而只是一脸羡慕地说道:“竟然被蒂丝塔这个小妮子抢先了”之类的,真是听得我当场一汗再汗、差点连阿富汗、成吉思汗都出来了。 从此之后,曦莉娅对我的态度没有丝毫改变,呃,不过在热情上嘛,呃,曦莉娅不要这样挽着我的手啦,好多人在看啊,等等、等等,不要再靠过来了啦,oh,my god!虽然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般“亲密接触”,但是等到再一次触碰到曦莉娅胸前那般远远远远的超过蒂丝塔的超级雄伟高峰珠穆朗玛之时,我仍是忍不住有一阵热泪盈眶的冲动!这才是真正的汉堡级人物啊!蒂丝塔的顶多就只能算是大一点的小笼包,不过好在最近每天晚上的不停“运动”,在我的爱抚之下有渐渐加快了长大速度的趋势,让我很是欣慰了一把。 不过总之,我人生的平凡似乎在一夜之间完全的转换过来了,我本以为自己的人生会一直的这么平凡下去,直到我慢慢的死去。 但是没想到,高三年下半学期的开始,我人生前半辈子,(实际上就是从出生到现在)所积累的运气却仿佛一下子突然全部爆发了,蒂丝塔、曦莉娅再加上暂时未见人影的小丫头,我平凡的生活却开始慢慢地不平凡起来。 而我所不平凡的地方,却不只如此。 原本我是没有发觉的,不过当那天在我手上飞快地转着的那只笔突然脱手飞了出去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变了。 转笔的时候甩飞原本是很正常的事情,便是最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保证自己从来不失手,但是,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 问题的关键是,当时那只笔甩飞了出去之后,我如同以往一样地下意识地做着无用功的存在,伸出手想去抓但是心底从来没有存过会抓住的念头,但是那一刻,就好像是慢镜头重播,我清楚地看清了自己眼中那只笔的运动轨迹,竟是那般清晰而缓慢,就好像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就可以把它抓在手中一样。 我惊愕地张大了嘴,因为我真的这般做了,然后,我真的抓到了那只笔。 比那更大的震惊随之在我之后的一连串试验当中将我震惊得麻木,原本不热爱运动的我体育的成绩虽然算不上惨不忍睹但也绝对是属于中下里再偏下的那种,但是在试验当中,我神奇地发现,如果是跑百米冲刺的话,刘翔老大都未必赶得上我!而且除此之外,我发现自己的各项身体机能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巨大飙升,甚至连晚上那种我和蒂丝塔都极为热爱的**运动时我的能力亦是随着每一天而在加强着,而蒂丝塔早已从当初的勉强可敌变得惨败涂地,每晚都早早的“跪地求饶”求我鸣金收兵。 我心中除了巨大的欣慰之外,心中的震撼也是同样不必说的。 那就大概好像当年蜘蛛侠刚刚发现自己能力时的那种神奇一般令人震惊,我甚至花了无数的时间去想,到底之前什么时候我是不是也被那么一只神奇的蜘蛛咬过?不过很可惜,对于这个问题,我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答案来,但是,我清楚地知道,从现在开始,我,将不再平凡。 第七十九章 终极一班 年轻时你有什么梦想?蜘蛛侠?蝙蝠侠?动感超人?双截龙?还是八神?我曾经想过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客,金庸大大的书在我的某个时期对我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当时我以为,所有的邪魔歪道都是坏人,都应该杀掉,而基本上名门正派的没见到什么坏人的存在,所以,我一直希望做一个名门正派的少年侠客,白衣飘飘,剑笛萧萧,黄药师的年轻加强版便是我心中最伟大的理想。 不过,等到我遇上了古龙老大,我才知道,一个人怎么样才能算是人,好男儿,义气当头,李寻欢,阿飞,楚香帅,陆小凤,三少爷,萧十一郎,都是***男子汉大丈夫,可惜,除了香帅和小凤哥这两位稍微好一点的之外,其他的,那都是活得挺惨的。 我认可他们的人品,但我无法苟同他们的做法,如同古龙老大那“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概念,打死我都做不到。 如果有人对我说“我喜欢蒂丝塔,你把她让给我吧。” 那我绝对是当场翻脸顺手把他斩成十七、八块然后再扔到狗窝里面喂狗。 但是,等我遇上了黄易这位无数yy先辈们崇敬崇拜的对象时,我才知道,什么叫“妖女”什么叫“魔女”!各类圣女之类的东西早就看得多了,妖女魔女之类的形象也不少,但是像绾绾这样明明妖得不能再妖了魔得不能再魔了的小妖女大魔女为什么却仍是让我这般不舍这般怜惜这般忍不住为她叫屈甚至忍不住纠集无数同好发表无数义正词严的质问信辩论会更有同人小说无数为绾绾那可怜得惨淡的悲凉命运翻身?!其他的且不说他,如果我去回到大唐那个世界,我第一件作的事情就是去挑了阴癸派把绾绾抢出来当老婆,再顺手帮她把师妃暄那小丫头给抓来给她当丫鬟也好为她出一口气。 无论是哪一种梦想,或者你干脆说是妄想我也不介意,yy终究只是yy,我从来也不敢想象有一天奇迹真的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但是,当奇迹真的有一天发生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我在兴奋之余却又不由感到一阵莫名的异样。 难道我是传说中某位大魔王又或者是哪位神氐转世投胎只不过由于被人封印了之类所以在某一个转世之后的现在,封印开始慢慢松动了,所以我的能力也就渐渐的恢复了?还是其实我是某间武林世家的世家公子身负血海深仇之类的隐藏角色?这个当然是直接pass,如果是的话我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更何况身负绝顶武功就算再有奇遇人家最起码也会一点啊,我可是自家知自家事,武功这种东西小说中我见得很多了,什么“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当年也是背得熟得跟狗一样,不过要问我会不会嘛?废话,那还用问吗?自然是不会的了。 现代社会中哪来的那么多武林世家,再说了,就算是有,你看人家小说里面写的,全都是莫名其妙地就跟主角挤到同一间学校去了,而且其中那种美少女传人绝对是又靓又牛娶一个就可以少奋斗20年有余的那种,而且基本上都会跟我们伟大的主角发生一些某些暧昧而大家都知道的咳咳的事情。 而咱现在不过只是身体素质突然好了那么小小的一点点而已,也就只不过蜘蛛侠的那种程度而已,而且人家还能“飞”我还飞不起来呢,呵呵,连根线都射不出来,更不用说“飞”了。 而我的侠客梦更是早在不知道多久以前就已经破灭了,对于自己能力的改变我感觉得到,却没有太多本以为会有的欣喜,也许正因为得到了才发现其实也并不是那般重要。 人类,本就是这般冷漠而健忘的生物。 但我的心中却有一个无法忘记的身影,即便是在有了蒂丝塔的现在,而且,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当初我之所以把蒂丝塔给捡了回来是不是根本就是因为她和妮长得那般相像呢?当然,这个问题我从来不曾提起,蒂丝塔自然也从来不会知晓,但是每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心中却总感觉到一丝莫名的错觉,似乎,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似的,但是仔细去想,却又是莫名的一片模糊,杞人忧天从来不是我的个性,所以我也就干脆地选择了放弃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毕竟,它对我的生活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在这般想起的时候,我会忍不住涌起对蒂丝塔的内疚,而当夜对她的爱宠也会格外的强烈。 偏偏蒂丝塔又对我极其顺从,我有时候甚至都怀疑她会不会是和我签订了什么无法违背我的契约之类的东东,要不然怎么会对我这般的温柔顺从,那已经不仅仅是妹妹对哥哥或者妻子对丈夫的温柔了,蒂丝塔的温顺简直让我吃惊得以为自己所娶的是接受我们龙国古代最传统的大家闺秀三从四德的教育课程长大的古代佳丽而不是现代女子了。 我心中清楚,我喜欢蒂丝塔,不仅仅是因为她那跟妮极为相似的面容,更是因为她是蒂丝塔,虽然在那一天醒来的时候看到她竟然**的躺在我身边的时候,那种突如其来的陌生感觉让我惊愕,但是在慢慢地习惯了两人改变之后关系的我,却是分外地享受着女孩的这份温顺体贴。 高三的生活是简单而沉闷的,高三下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每个人都为了即将到来的高考这个人生的转折点而做准备,便连人和人之间似乎也冷漠了许多,甚至还有看到那种就算在走路的时候也在看书的人,这种人我是最鄙视的了,认真就认真了,何必这么“造势”出来显?怕别人不知道啊?在路上走的时候看书?能记住多少?记得白发魔鬼曾经这么跟我说过,走路还要看书的一般情况下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忒认真认真到连吃饭拉屎都是在努力的人,这种人基本上各个都是堆积出来的天才再天才,走路看看书也就没什么,而至于第二种,那就是平时不努力所以临时抱佛脚的那种了,而且还是利用那短短的一会儿来抱的佛脚,回家继续飚,上课继续玩。 但是无论是那种,在高中生活,又或者说十二年的努力的最后冲刺阶段,基本上敢那么松懈的没有几个,一来是对未来的期待,二来同样是对未来的惶恐。 我们考不考得上?我们考得上的话会考去哪里?我们考不上的话又会怎么样?未来到底是怎么样的?如果不行的话是不是就要开始工作了?工作的话又是怎么样的?社会到底黑暗到哪个程度?各种各样的烦恼夹带着各种各样的不安冲击着高三的学生们。 没办法,这是龙国的现状。 一流的小学生,二流的中学生,三流的大学生,再加不入流的以上学生,我们的教育制度早已从最基本的方向延伸到了唯一的目标,那便是考,考,考!甚至某位名人爆出了这样的一句名言,“人生有无数场考试,而高考不过是其中的一场。” 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啊,高考之后,还是有各种各样的考试要考,无论是哪行哪业,进去后人家问你第一句话,你有没有什么什么和什么什么再什么什么的证啊,所以这些证基本上都是需要考试考回来的,白发魔鬼虽然对此嗤之以鼻,但是却也无可奈何,用他的话说,这年头能守厕所都要去考执照挂卫生许可证,要不然***就是无证经营,更何况你们这位未来的“祖国花朵”了?不过幸好现在白发魔鬼不在,不过他不在并不意味着我们的生活就会轻松多少,曦莉娅的个人魅力绝对是所有老师中最high的一个,而她上课时的冷若冰霜更是与对我的热情如火截然不同,曾经在某次忍不住好奇之后问过了这个问题,结果得到的曦莉娅一顿更为热情火辣的拥吻吻得我落荒而逃,直到后来才从她的头号情敌兼小姐妹的蒂丝塔那边知道了事实的真相,据说当年曦莉娅在童年时曾经遭受过惨不忍睹的地狱式训练课程,所以她对老师这一个“神圣”的职业一直都充满了“兴趣”和“热情”,听到这里的我除了在心里对那些悲惨地沦为某位魔女兼女王鞭下的无辜牺牲品表示一下哀悼之外,也无法再做些什么。 没办法啊,除了对我之外,上课时的曦莉娅简直可以算是六亲不认,而她的知识又确实丰富得无可挑剔,只不过她所教授的内容简直是多得恐怖,偏偏某位魔女殿下丝毫没有这种自觉,还经常念叨着是不是该加大教学量之类的,搞得每次我们班里面的那些狼族兄弟们一想到要上这位美艳班主任的课就又喜又怕又乐又惊的,完全的痛并快乐进行时。 而在阿神那个混蛋竟然“不告而别”之后,特指对我,这家伙据说是在一夜之间转校的,都不知道他们搞什么,学校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有这么高了?!不过阿神这家伙转校的时间竟然跟我们那据说很漂亮却竟然没几个人记得她名字的转学生一模一样,实在是让我们无法不生出些许遐想,再加上已经有了曦莉娅这个先例在,我们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玩了《魔女的条件》的男女逆转版,阿神那家伙不小心把人家肚子给搞大了所以逼得阿神那家伙要带着转学生跑路?!对于某人突然冒出来的这个诡异念头,几乎是得到了四大贱客的一致同意,于是乎在指责某人竟然不告而别没还赌注(欠我的n顿饭)之时我们又多了一条指控他的罪状,那便是“重色轻友”!不过阿神离去了之后,又少了一个乐趣的源泉,平静的校园就显得更加的平静了,便是平时玩得比较high成绩又比较down的那群家伙们也乖乖地做起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sb书生,每个人都在为那即将到来的重要考试尽自己最后的努力,说白了就是***垂死挣扎,不过也因为如此,我的生活,或者说我们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呃,除了变得更对我更花痴的曦莉娅之外。 如果不是曦莉娅对我们的教学同样有着无比巨大的“兴趣”的话,我甚至会以为曦莉娅来到我们这间学校唯一的目的便是为了我,不过,估计就算原本便是这样的,她现在也应该早已不只是当初的那个“单纯”目的了。 至少我现在看她每天玩(我们)得相当的开心,整天有事没事地就拉着我跟她去研究研究什么“三日内背完《唐诗三百首》必备办法”“单词地狱一周行”“数学难题每天一解”之类的东东,丝毫不管她自己其实不过是接替白发魔鬼语文课老师的身份而已,什么都要管上一管,插上一手,用她的话来说,那就是能者多劳,她这么厉害的老师放着不用岂不是浪费了。 而且那些个男老师巴不得能够为这位冷冰冰火辣辣简直就是冰火n重天的绝世美人服务,一个个听话得跟哈巴狗一样的摇头晃尾的,至于那些个女老师们虽然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又是不忿但是曦莉娅摆明了已经心有所属的样子也让她们减去了不少敌意,而且他们多少也知道一些曦莉娅的身份,所以根本就没有多少人敢打曦莉娅的主意,而对曦莉娅的要求更是有求必应。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只能怪我们高三(一)班平时坏事做尽声名狼藉恶名昭著臭名远扬,仗着自己是年段的精英,对于那些好一点的老师还好一点,若是那个老师稍微次一点或者他的教育方法稍微古板沉闷一点,那那群个家伙们就***整天没事找事,上课不听那还是小事,下下象棋围棋啊那就培养国粹,连国际象棋桥牌偶尔都有人拿出来炫一把,看小说听mp3mp4的更是多得跟狗一样,就为了这个白发魔鬼那里没少替我们扛下事情来,而我和永哥也没少为这挨骂,其他的不说,我们两个虽然比较少干这种事,不过上课睡觉基本上是每天三次以上,而我们身旁那两根草,咳咳,基本上,那些事情都是他们带头干的,也因此,三年时间之内,被我们赶跑的老师或多或少也不再十人以下。 对于此,面包更是振振有辞,我们是高三(一)班,是高三年段的精英,我们的老师当然也要是最好的,那些心理承受能力那么次的根本就没资格教我们。 其实这句话我一向不同意,除了永哥那个超级大bt没事找事说只是想要随便找间高中蹲一下以后大学再说之外,其他的那些家伙也包括我自己,我们不都是那些个一、二流的好学校刷下来的三流学生而已吗?就算再精英也不过是老鼠中的精英而已,有什么好牛的?但是这句话打死我也不敢说出去,吃不到葡萄的会葡萄是酸的,吃到葡萄的说葡萄是酸的人家只会当你得了便宜还说风凉话。 白发魔鬼是在高二年的时候接手的我们班,前任班主任由于身体上外加心理上的双重加倍打击连带几乎全班人一纸联名上书“告”校长办公室里认定这位班主任老师的心理承受能力实在不足以胜任我们一班这么“精英”的班级的班主任,因此,我班同学联名上书要求撤换班主任,否则就将上告什么什么云云之类的,反正当时那份“言辞恳切”的联名书是面包提议陈董抄刀的,据说为了这份联名书他们放弃了无数个日夜在游戏中畅游的日子,下载了无数篇经典案例集结了无数先辈们的智慧呕心沥血历尽千辛万难爬雪山过草地上刀山下火海油锅里面炸过三炸赴汤蹈火排除万难前仆后继舍生忘死视死如归万死不辞充分发挥了一往值钱的奋勇精神才终于在万众瞩目的期待下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出现了!而其后更有永哥亲自把手过关,针对某些不合理的不合实际的不合事实的(其实是指那些比较不能取信于人的,真的要说事实的话,也就是那个班主任的教学方法稍微古板了点而已)不合乎我们用笔手法的外加面包这家伙yy时顺手添上去的那些一看就知道是谁出手的不可信情节,做出了最精密最合理最认真最严肃的修改之后,一份热情洋溢洋洋洒洒要人命不用刀的那一份请愿联名书就这么新鲜出炉了,据说那个老师被我们气得当场大叫三声而别担心,没亡,只不过昏了过去,据说之后便得了一班恐惧症,对所有带“一”的东西都产生了一些比较严重的恐惧感。 而在之后,我们更是名声远扬,更有不少好事之徒争相传颂我们的事迹,于是乎还拍了一部叫《终极一班》的四流狗血,不谦虚地说一句,那根本就是盗版我们班的,而白发魔鬼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毅然接手了我们班的存在,而对于这位挺“义气”的老师我们几个也下不去黑手,而我们几个都那么配合,其他的那些就更不敢闹了。 可惜,好久不长,白发魔鬼终究也没有逃过一班班主任的时限性,在操劳了一年半之后英勇下马更直接被发配到了美国去。 而我们伟大的曦莉娅女王则带着一股魔女旋风直接征服了我们,其速度之快其姿势之勇其效率之高真是让无数老师先辈叹为观止,不禁感叹生女当如曦莉娅之类的东东。 而我们就在这样子的高压政策之下,迎来了我们人生中第一次重要的转折点,当然,我是个例外,对我来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第八十章 离别之前 时间就是男人的**,就算你想留也无法留住。 在我们这种痛并快乐着,还有那么一丝漫画似的伤感胡闹之中,我们终于迎来了所谓人生中的第一个巨大转折点,一连n天的考试考得我头都炸了。 再加上在这之前的一个月内,蒂丝塔以考试前不宜圈圈叉叉的名义将我赶出了她的房间,又逼着我整天复习,差点就把我这个正在良好发展中又对圈叉运动正是食髓知味恋恋不舍的大好青年给憋出病来。 不过对于女孩这般劝慰我的目的到底是她口中所说的那样,还是因为实在是越来越受不了我的旦旦征伐,咳咳,本人,保持仅对此保持沉默。 在渡过整整一个月那种痛苦不堪疲惫懈怠疲劳欲死惨不忍睹惨痛欲绝惨绝人寰连最最最铁石心肠的人看了都会忍不住辛酸落泪的那种根本就不是人所过的日子之后,然后是连续n天的考试,在考完所有科目之后的当晚,我终于忍不住一个月来所累积堆积下来并成倍叠加的欲火、怒火、心火、肝火、脾火七七八八火全部化成一整夜的疯狂。 不仅是蒂丝塔这个已开始慢慢习惯我“强悍”的女孩受不了,便是一直操劳到第二天清晨的我亦是感觉精力耗尽,不由暗自感慨,果然是堵不如疏啊!这一堵一个月,这一发真是不可收拾了如果不是我现在的身体正在我所能感觉的范围之外慢慢地起着变化让我发现了的话,我相信,当面包那个扰人清梦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我肯定是想都不想地捏着声音直接骂回去道:“你***没事找事扰人清梦的乌龟儿子玩八蛋sb弱智白痴加九段打错了!”然后想也不想的直接挂掉,搂着蒂丝塔继续沉睡。 而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不过当电话第十八次想起的时候,我终于崩溃了,竟然连永哥都打过来了,电话里面的声音更是抢在我出口之前直接蹦出了几个简短的字眼,“九点,老地方。” 然后直接收了线,听得我是一愣一愣再一傻一傻的,再一看身旁闹钟,我的人就傻了,这不已经八点五十九了吗?我靠!心中怒骂,我却飞快地穿戴起衣服来,打定主意待会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们几个一下。 被我的动作所轻轻惊醒的蒂丝塔只微微地动了动身子便被我重新地安抚着睡着了,虽然很想起来服侍我穿衣梳洗,但是“劳累”了一整夜的蒂丝塔此刻根本连一根手指的动弹力气都没有了,在我的安抚之下很快地就重新睡着了。 轻轻地在女孩的脸上落下一吻,我这才匆匆忙忙地夺门而出,一路咒骂着面包他们几个家伙往“老地方”跑去。 九点四十分。 “我靠!阿冥你小子也太慢了吧?竟然迟到了整整四十分钟?!不是告诉你是老地方了吗?”我刚一踏入ktv包厢,怒容满脸的面包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陈董坐在一旁没有说话,永哥的脸上带着熟悉的笑意,但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莫名气息。 “我反靠!”迟到了四十分钟的某人脸上丝毫也看不见丝毫愧疚,我义正词严的大声怒道,“拜托!你们根本就没有告诉我是哪个老地方好不好?咖啡厅、电子室、哈利路(网吧)那么多老地方,老子哪里知道哪一个才是你们口中的老地方啊?!”永哥微微一怔,苦笑了笑道:“这倒是我的疏忽,我忘记了,你小子平时是不怎么来这里的”“就是”我先不屑地白了面包一眼,然后才没好气地说道,“永哥你要是直接告诉我是‘老地方’ktv我不就早来了?害我连跑了n个地方,这可都是钱啊,我要求报销!还有啊,竟然要我九点赶到?!你们这群sb难道不知道你们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就已经是九点了吗?!你以为我是超人还是蜘蛛人啊?我靠!”“呃这个嘛”面包嘿嘿地笑了两声,闪开了人,让开了挡在门前的位置,一脸无辜地道,“那怎么能怪我嘛?是永哥说的又不是我说的,说起来某人连续瞬挂了我十七个电话,浪费了我十七次电话钱,我似乎都还没有找某人算账呢?再说了,谁叫某人至今都没有去搞手机这种时尚必备品,说什么浪费钱财之类的废话,现在吃到苦头了吧?”推开面包那张得意的笑脸,我呸了一声,让开了身子,对于某人伸出来的手视而不见,一屁股在永哥的身旁坐下,随手拉过桌上一瓶红牛,没办法,昨晚,呃,或者说再加上今天凌晨,一直在不停地操劳,像是疯了一样的我和同样疯狂地迎合着我的蒂丝塔在早上终于一切云收雨散的时候,差点累断了腰。 能坐着,绝对不要站着。 此刻的我就是这么想的,事实上我甚至想躺下来,但是,我没有,因为我发现了气势不是很对的样子,陈董虽然也在笑,但是脸上却有一丝莫名的感伤。 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着面包,面包那大大咧咧的笑容里似乎也带着丝苦涩,我的心微微一沉,我顺势对着面包笑骂道:“你这个一大早就来扰人清梦的家伙,把我和蒂丝塔都吵醒了知道吗?”“噢?”面包的声音拉得长长的,带着一丝明显的调侃,“你和蒂丝塔?这么说你们,昨晚在一起咯?”“咳咳!咳咳!”我一连串咳嗽声,脸上也微微带上了点红晕,却出奇的没有反驳,面包却是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问道:“不是吧?我们的木头终于开花了?!你昨晚真的把蒂丝塔给吃了啊?!恭喜恭喜”“靠!”鄙视地回视了面包一眼,心中狂怒,这家伙什么眼神?还花花公子呢?蒂丝塔都不知道被我吃掉多久了“好了,面包。” 陈董轻轻开口,语气仿佛有些沙哑,“不用再说了,阿冥你也是,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放心,我没事的。” 陈董的开口让我和面包立刻安静了下来,我转过头来,苦笑道:“我们的表演这么拙劣的吗?”虽是心有感伤,但是陈董仍然被我这突然出口的冷笑话给吓倒了,微微一怔,他苦笑道:“拜托,好歹我们也是一起混过整个高中的人物,面包那家伙的性格我清楚,阿冥你就更不用说了,换了之前面包拿你和女人的事情来调侃你的时候,你什么时候能保持这般冷静了?”“呃”挠了挠头,我总不能告诉他,其实我昨天确实整晚都和蒂丝塔在一起的吧?我只好苦笑,“好吧,那么现在,谁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一切不都还是好好的吗?就算是昨天我们考完之后你们都***疯了,跑出去玩女人玩出了aids也没有这么快就发现的吧?你们怎么一个一个跟生离死别一个鬼样?”“不错!”永哥击掌而笑,双眼中炯炯有神,“不过便是暂时分别而已,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矫情了?”面包挠了挠头,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说得是,其实我是看大家的气氛这么‘好’,最适合上演这种离愁别绪的片段了,所以才跟阿冥这家伙客串了一把,不过没想到阿冥这家伙竟然是偶像派的,一点演技都没有,直接就被陈董给识破了,呵呵”“毛!”没好气地白了面包一眼,我怒道,“到底谁***一点演技都没有,要不是你笑得那么假,陈董怎么可能那么快的发现?”“靠!你丫的还有脸说?要不是你的反应跟平时差那么多陈董哪有可能看破我完美无缺的演技!”面包抬高了下巴一脸理所当然。 “你”我彻底哑然,我终于发觉,跟面包比起来的话,我的皮实在是太薄了那么一点,这家伙绝对是星宿派的!厚颜无耻神功绝对已经是登峰造极了啊!“你们说要分别?”我疑惑地眨了眨眼,问道,“分别到哪里去?谁要走了?”“高考后天南地北,天知道你考到哪里去啊?”面包白了我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你以为我们两个是你和永哥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微微一怔,轻轻地笑了笑,说道:“那也不一定啊,对我来说,学校好与不好其实并不是太过重要。” 永哥掐过我的话头,说道:“那么,你已经选好了么?”“嗯。”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早在那时候开始,我便已经想好了的,“就是隔壁沧海的龙华。” “靠!你丫的也忒狠了吧?就那间你还跟我说学校好与不好不重要?人家怎么说也是在全国排得上名号的好不好?”面包一脸苦色,他自己的成绩自己心里有数,要上龙华那除非是释迦牟尼突然显圣要不然基本上是没可能了。 永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是想看进我的心底,他轻轻问道:“阿冥,为什么?虽然三中的确不怎么样,但是以你的实力的话,你绝对可以选择更好的,你为什么要选择龙华?全国第十和全国第一之间的差距对于你来说,有那么大吗?”面包和陈董没有说话,同样静静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 看着他们认真严肃的样子,我忍不住莞尔一笑,答道:“没什么,只不过因为它离我们最近而已,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天都市内的大学都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而搬光了的话,我一定会直接选在本市的。” “牛!”面包竖起了大拇指,脸上神色就跟看到了他经常念叨着(其实就是yy)的对象他那位天皇巨星安琪儿小姐一样的闪闪发光,“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选择龙华是因为这个原因的,阿冥,你真行!”“过奖过奖。” 我毫不客气地拢了拢手,一脸坦然,倒不是故意做作,而是我心中原本便是这样子想的。 永哥微微一笑,问道:“你就这么舍不得离开,‘她’?”“嗯”我轻轻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明了,“我答应过,要为她守护”永哥的眼神中莫名地闪过一丝光华,轻轻点头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面包的脸耷拉了下来,好像是被霜加雪轮了大米的茄子,整个人萎得跟狗一样,苦笑道:“两位老大,你们不是吧?难不成你们俩准备就这么抛弃我和陈董两个可怜人吗?”“滚!别一脸得不到满足的怨妇样子!”永哥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怒道,“就凭你家林氏商团在龙国内那么大的名头我就不相信,你小子会想不出办法?”“呃就算是也不要直接说出来嘛”被戳穿了老底的面包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不敢再说,我们的目光齐齐地落到了最后一人身上。 陈董的脸色微微有些白,却终究摇了摇头,轻轻说道:“我已经决定了,你们不用劝我了。” “决定?”我一脸疑惑地看了看身旁的永哥和面包,问道,“什么决定?”“我要出国!”面包的话语在出口之前便缩了回去,陈董的脸平静得便像是在说他明天要去天都山上的双塔寺拜拜而已,我吃惊地看着脸色平静的陈董,面包和永哥平静的脸色显然他们早已经知道了。 “我要出去闯一闯,我要去看一看这个世界!”陈董轻轻地说着,话语中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决,“我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学历就可以决定一切的!”“跟家里说过了吗?”永哥淡淡地问,一语直指中心。 陈董轻轻地点了点头,笑容中露出一抹苦涩,却又仿佛带着点欣慰的笑意:“我爸爸虽然反对,但是我妈妈却偷偷地支持我,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走,免得夜长梦多。” “这么快?”我吃惊地瞪着他,怒道,“你小子***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的?好小子,竟然瞒了我们几个这么久!”看着我脸上的笑意,陈董微微苦笑道:“阿冥,我有这个想法很久了,只不过一直不曾详细的去想,总是以为,高三还远着还远着,到时候再说好了,可是一转眼,高考都已经结束了。 这几天考试的时候我想了很多,而这,便是我最后的决定。” “了解。” 打了个响指,我轻轻一笑,笑容中却多少有点苦涩,“不过,真的要这么急么?你不准备等成绩出来,也不等这高中的最后一个暑假了”永哥伸出了手,拦住了我的话头,看着陈董,缓缓地说道:“人生之中,有时候有些路在选择之后只能自己去走,前途茫茫而不可知,但是在还有机会的时候,就不要放弃。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作为兄弟,我们当然支持你,而且,你做得对,既然你父亲反对,你还是能早点走就早点走,免得夜长梦多,生出什么变故来。” “嗯。” 陈董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感激。 面包大手一挥,说道:“别***学人家玩什么伤感!大老爷们的,用酒说话,就当是兄弟替你送行了!”“靠!你个死面包不要讲得跟送葬一样的好不好?”陈董笑骂,眼睛却不断地眨着。 我学着他们抄起桌上的酒,拉开罐口,对着陈董高高举起,说道:“陈董,你知道的,我不喝酒的,不过,今天例外。” “记得,不管走到了哪里,这边还有三个兄弟在等你回来。” 永哥举起了手中的酒,他的眼紧紧地盯着陈董。 “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一边撑着路边的墙壁,酒气上涌的我霍地就是一阵昏天黑地的大吐,中人欲呕的难闻气味在我的身前街边蔓延开来,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喝酒,虽然我喝得挺多,但是我的人却没有我所想的那般沉醉,而在吐完了之后,我的人更是清醒了许多。 脚下微微一个踉跄,一只温暖滑腻的手掌却突然在我的腋下,将我扶住,我下意识地转头望去,一张似嗔似喜的美丽容颜出现在我的身旁。 “曦莉娅”我伸出了手抚上了她的面颊,轻轻地低声唤道,却仿佛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我轻轻苦笑道,“你也要离开我了么?”曦莉娅微微一怔,眼眸中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不可思议之意,下意识地问道:“你听谁说的?”“呵呵,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别假装”我轻轻地哼起了已经过时的小调,心情却是一片莫名的清醒,我转过身子,轻轻地靠着路边的电灯杆,一脸调皮地看着曦莉娅,说道,“你可是高中老师啊,既然我已经毕业了,那我们以后当然就要分别了嘛。” 曦莉娅听了我的解释,忍不住笑骂道:“滑头!就你的解释多。” “呵呵”“不过人家,真的暂时要离开你了”“我知道的”“我说的是真的啦”曦莉娅轻轻地撒着娇,眼神中却流露出一抹无奈,“家里面出了大乱子了,我必须回去整理一下小情人噢,你可知道曦莉娅是多么想留在你的身边呵”“呵呵知道了知道了,朕会在后宫中给你留一个位置的啦走吧走吧”“哼!你是不是很期待我的离开啊?还后宫?你就不怕蒂丝塔妹妹吃醋?”“呵,蒂丝塔才不会像你这样到处乱吃醋呢,她可是巴不得我的女人再多一点呢”“那我不走了。” “呃家里的事不管了?”“不管了!”“呵呵,那我们回家吧”“回家干吗?小色狼,你又想干吗?”“呵呵,你不是很清楚吗?当然是干昨晚我和蒂丝塔干足了一晚的事情啊”“不要过来啊!非礼啊~~啊?你耍我?!”“废话!你那么花痴不耍你耍谁啊?”“”“小情人,我真的要走了”“走吧走吧,等等,给我个gk。” “gk?”“oh!my god!你是不是地球人啊?gk就是goodbye kiss啊,唔呜呜”“小情人,我走了,要想我噢~还有,这两个东西给你,收好了噢~~”“嗯”终于啊,该走的,都走了吗?看着那空无人迹的街道,正是夕阳的尽头,那片我所要守护的大海(smenhu.第一部分到此完结,另,明天去公司报道,开始培训实习,大家鼓励鼓励我吧) 第八十一章 见到美女就呕吐··· 沧海市,距离天都仅仅只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龙华大学是沧海的招牌标志,虽然比不上传统名牌的清华、北大之类的,但是在龙国内的名气,亦不是小小有名所能形容的,只看它那个半圆弧型忒没特色的新校门,就可以知道了学校的风格了,就跟那中西结合的餐馆一样,怎么看怎别扭?而现在,三个来自天都的sb正站在这气势恢宏得让人想吐的门口,“傻傻”地看着那巨大的校门,虽然事实上,真正犯傻的一个都没有,不,也许有一个。 面包高举着双手,他昂起他的下巴,亮出晒了一个暑假拼命晒出来的古铜色的肌肤(其实看起来就跟菲佣差不多),他的眼中爆射出无尽的光华(陷入对大学美好生活的无尽yy之中),然后,他终于在无数过往人群诧异的目光底下,爆发出一声怒吼:“大学的各位漂亮mm们!请排好队,拯救你们脱身苦海赐予你们快乐的林志公子来啦!!!”“梆!”巨大的声响截断了那绝对属于噪音的狼族宣言,永哥从容地将手中的棒球棍重新收入行李袋中,我早就明智地站在了一旁,示意“我不认识他”,然后,在面包的轰然倒地声中,我和永哥同时动手,将已经眼冒金星的某人直接拖进了校园。 这是,我们第一次踏入校门,同时拒绝了家属陪伴的我们带着陈董离去的淡淡伤感开始了那属于我们的大学生涯。 银铃般的笑声即便在如潮的笑声之中亦是那般显眼,更何况银铃的主人同样是这般的特别,深黑色的双瞳是水汪汪的魅力四射,但是眼底却更有一丝莫名的冰冷,一身长袖连衣长裙从上到下,偶尔的肌肤白皙而柔滑,看似保守的衣裙却处处露着**人心的勾魂夺魄,女孩的唇薄而红润,女孩的发丝轻垂披肩,没想到刚一进入校门就见到如此美人。 而美女也同样我们三个的表现,但是,那也仅仅只是一秒。 事实上,在接受了永哥的建议说他要体验一下普通人的正常上学手续,于是乎我们三个sb傻傻的在车站购票坐着那天海快运连续三个小时的车程下车之后,我已经是晕得不能再晕了,从来没有坐过这么久的车的我几乎是一下车就吐了个昏天黑地,而永哥虽然比我好一点,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唯一一个仍然精力充沛生龙活虎的便属面包了,不过,某面包现在正处于重度昏迷之中,所以,暂时忽略,也因此,他也就没有机会阻止了我们接下去那绝对是属于无意的行动了。 虽然面前的美女的确出色,但是蒂丝塔就不比她差多少,而曦莉娅的成熟美艳更不是面前这个明显还是学生的女孩所能比拟的,在看完那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前耀眼的美女一秒钟之后,我和永哥便已经恢复了正常。 美女的眼中闪过了明显的错愕,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仍然处于严重昏车后遗症中的我在把视线从美女的身上移开之后,那刺眼的阳光刺得我又是一阵昏眩,胸中的烦闷瞬间涌上喉头,所以,我很正常地跑到了路边开始继续大呕特呕。 本来,这也是没什么的,但是,问题的关键是,当时,正是我看完美女的一秒钟之后,所以,在其他人的眼里,很自然的就变成了面前的那个女人让我看完之后竟然忍不住跑到了旁边去大吐特吐起来。 美女的手僵在了半空,美女的微笑僵硬在半空,原本还觉得这几个新生很有趣的女人,脸上一阵羞红惨白交加。 侮辱!这是她这么大从来没有受到过的侮辱!而更让美女坚定了自己想法的是,另外的那人(永哥)也是直接将自己撇在原地而关心地跑上去拍着那个羞辱自己的人的背,至于那个昏迷的第三者,直接被美女忽视了过去。 美女愤怒地跺了跺脚,在身旁众人又诧异又惊讶的震骇之中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还在路旁不断的吐啊吐啊的某人丝毫没有自觉,自己刚踏进新校门还不到五分钟,已经非常严重的得罪了某位大美女!在我已经是脚软腿软头昏眼花之后,我终于在永哥的搀扶之下站稳了身子,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随手擦了擦嘴角污渍,然后我很快地发现,一个手持着警棍正轻轻地拍着自己的掌心的警卫正对着我们灿烂的笑着在乖乖地缴纳了罚金之后,我们终于离开了该死的警卫室兼卫生署,带着“道具”呼啦啦的冲啊冲到了土木系的报道点去,而到了那里一看,那个是红旗招展人头汹涌,不过再一看,嗯,基本上都是大老爷们,偶尔出现个异性,咳咳,也比较难让人联想到异性的身上。 不过,当时当我们沿着摆在系门口前面楼梯的告示牌上面所写的流程进行注册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人惊咦了一声,旋即忍不住大声喊道:“啊?原来是那个看到美女就吐的超级牛人啊!”这一吼,又鉴于他口中所喊的内容实在是太过的,咳咳,让人比较惊讶!所以,当时整个乱糟糟的场面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无数人众无论何种职位老生新生立刻同时静了下来,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新鲜怪物之类的盯着我们三个。 然后便是菜市场似的突然轰一声变得闹哄哄的,议论纷纷。 “啊,真的是他啊!”“听说当时那个美女气得脸都白了啊!”“气质是白了啊,我看到那个美女连脖子都红了呢!”“长得也不是特别帅啊?害我失望了一番。” “长得这么普通都敢这么有个性?”“会不会是他太过自卑的缘故?”“喂喂,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扮猪吃老虎的样子?”“扮猪吃老虎?你说笑吧?看他这个样子,像吗?”“什么啊,也许人家深藏不露哩”“喂,你在看他旁边那个、那个,就是那长得忒有特点的那个!”“那个怎么了?”“那个啊,就是在学校门口高声大喊‘大学的各位漂亮mm们排好队’的人物呐!”“哇,你看中间那个戴眼镜的那种平淡的样子,一看就属于深不可测的人物啊!”]“果然都不是普通人物啊”“唉,这届新生,看来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啊”终于,在一阵喧闹再喧闹之后,我们三人享受到了“英雄”式的“欢迎”,虽然得知了事情真相的我们除了目瞪口呆之外便只剩下了哭笑不得又兼苦笑不已。 不过托这个的福,我们倒是很快的办完了该办的手续,然后在某位学长的带领之下,往我们的宿舍楼走去,一路上听着他的介绍,我们总算对龙华大学一路上的风光有了基本的了解,虽然学长说走熟了也就不感觉大了,但是第一次逛这种跟高中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大学校园,仍是走得我们头昏眼花的,而如果不是现在身体素质已经突飞猛进的我的话,估计当走到宿舍的时候,我都已经累趴下了。 七、七楼?!“永哥,你不是吧?怎么选了个这么高的楼层啊?”我苦着脸,看着那高耸、呃、不入云的a、b栋连楼,再看了看永哥,却正见到他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我们现在只不过是住的普通公寓好不好?不要要求太高了,这都是系里面安排的,哪里轮得到我们自己作主啊?你以为我愿意住这么高啊?”面包拍了拍我的肩膀,一阵大笑道:“算了,阿冥,就当作是做运动好了,我们可是答应了蒂丝塔,要好好地照顾你的,我可不想一个学期回去之后,蒂丝塔看见了胖了一圈的你。” 我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认命地开始搬动起行李来,幸好咱现在不是以前那般羸弱的少年了,不然这么大个行李箱外加手上还一大包东西,还真是要人命啊!“呼~”在学长带领我们来到我们未来四年的住所708室并离去之后,看着那不算狭小却略微显得有些拥挤的房间,我下意识地微微苦笑,看着微微皱眉的永哥和面包,我下意识地问道:“永哥,这种房子你们住得下去吗?”永哥下意识地挑了挑眉头,说道:“当然”可是,这话我怎么怎么听都觉得挺咬牙切齿的呢?房子是新的房子,听说是我们这届新生来时才刚刚完工的,所以房间的墙壁上都还很是很干净的雪白色,就像蒂丝塔所整理的房间,带着一股干净的味道,当然,我相信这股味道同时持续不了多久,因为,以我们几个人的“破坏”速度,我对于这一点坚信不疑。 “整理整理!”面包掇起了袖子,眼中爆发出无数的乐情,虽然我相信,对于如何整理,这家伙肯定是跟我和永哥一样的一窍不通,而事实上也是如此。 一直到第四个舍友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那伟大的打扫运动仍然在艰巨地进行着,而这位目瞪口呆的同仁下意识地保持了沉默或者他本来就很沉默,只见他在最后留下的那张桌床(下面是桌上面是床)上扫了扫几眼,又转身飘了出去,而事实上,这基本上也可以算是我们最后一次在宿舍中见到我们的这第四位舍友,而一直在许久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这家伙的家就住在学校附近,据说从他家到学校走路也不过几分钟距离,所以,他也就这么潇洒地每天回家了。 也因此,我们的四人公寓,直接因为我们第四位舍友的空缺而直接变成了经典的三缺一。 我一直以为,大学的生活离我们很远,就算是现在真的踏进了大学的时候,我也总觉得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根本不敢相信高中生活竟然已经结束了?如同这一个迷迷糊糊的暑假一样,在陈董离开了以后,在曦莉娅离开了以后,我的生活似乎回到了平静,蒂丝塔的陪伴让我平静的生活充满了温馨和旖旎,但是,我却仍感觉到似乎缺少了什么而变得不真实。 “阿冥,在想些什么呢?”永哥看着沉思中或者说恍惚中的我,轻轻问道。 “没什么。” 我轻轻地笑了笑,“只不过感觉挺奇怪的呢。” “有什么好奇怪的啊?”面包躺在刚刚整理好后的**,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问道。 “只是觉得,什么时候我们才刚进高中没多久,什么时候我们却已经身在大学里面了?”我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点莫名的味道,“我们现在,这样算是长大了吗?”永哥轻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不是,你怎么会发这么多无聊的感慨?”面包点了点头表示严重同意。 我轻轻地笑了笑,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说道:“我出去打个电话。”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立刻引起了面包和永哥的大惊小怪!“我靠!阿冥你这家伙什么时候买了手机了?我们怎么不知道?而且这个机型似乎没有见过的样子啊?什么牌子的?”不是我刻意保持隐瞒,而是如果不是突然想起来要向蒂丝塔报道的话,那么我真的已经忘记了这回事,我微微苦笑了笑,说道:“不是这样子的,这个东西不是我买的。” “骗谁啊?不是你买的难道是别人送的?你丫的就认识我们几个,你不会说是蒂丝塔买给你的吧?嗯,这倒是有可能呢”面包满脸的不相信,而他所说的也的确便是事实,不过,他显然算漏了一个人。 永哥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轻轻问道:“是曦莉娅老师吧?”“呃”我的手微微一颤,苦笑着点了点头。 “不是吧”面包吞了吞口水,对着我不可思议地问道,“那成熟艳女真的对你这么好啊,阿冥?看不出来啊!你小子有一手啊!让她这么对你死心塌地的!”永哥轻轻地咳了咳,打断了面包的yy,他已经看到了我额上的青筋开始跳动,他说道:“面包,不要说了,曦莉娅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而且,曦莉娅很可能根本就不是老师。 对吧?阿冥。” “不错”我苦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永哥这家伙也早看出来了,不过也难怪呢,曦莉娅的行动实在是太明显了,一看就知道是冲着我来的。 面包却已经听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接口道:“你又知?”永哥下巴微微抬了抬,示意了下我掌中那看起来小巧玲珑的手机,说道:“你看阿冥手中的那款手机,没有牌子不是市面上的机型,你不要看它看起来豪不起眼的样子,这款手机绝对是限量定制的东西,里面绝对的功能齐全,基本上现在所有手机所拥有的功能它都能拥有,而且,照一般推理来说,这款手机上面绝对是搭载了gps定位系统之类的东东而且它本身很可能是属于特殊卫星网络的全球通系统,而且,应该是完全不需要话费的那种,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这种东西我虽然没有见过实物,但是图片我却见过不少。” 这次不单是面包听得目瞪口呆,便是我这个物主也是一脸呆滞,从来不曾用过手机的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曦莉娅留给我的这件临别赠品中到底是何等惊天动地的东东?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单是手机之间竟然有这么大的分别。 面包的口水已经比长江发大水还严重了,看着我手上手机的目光更是犹如色狼看到了美女一般的火热,吞着口水说道:“阿冥,我们的美艳班主任到底跟你什么关系啊?竟然这么贵重的东西也送得出手?!”永哥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面包一眼,接口道:“难道你到现在还以为曦莉娅是普通的老师吗?如果是普通的老师又怎么可能让学校对她这么放纵?其他的老师又怎么会那么的‘怕’她?”“呵呵”看着已经瞒不下去了而且我也不认为有隐瞒的必要,所以就将之前我和曦莉娅相交的那一段给说了出来,当然对于其中的**场景我就尽量简单的带过去了,不过两位明显经验丰富的老鸟一听之下还是立刻就猜到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在我断断续续删删减减的将那一段经历说完之后,他们两人的脸上已经很配合地露出了暧昧的笑容,面包更是煞有介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很是感慨地说道:“阿冥,我真的是服了你了,我现在才知道啊,什么叫做深藏不露的高手?什么叫做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什么才叫做衣冠禽兽?什么才叫做人中之狼?什么才算做是真正的高手啊?”听到了这种比讽刺更让我吐血的“恭维”,我终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怒道:“你丫的到底是在赞我还是在损我啊?”“当然是在损你啊”面包眨了眨眼,满脸无辜,“这还用说吗?”“我靠!”踏进大学的第一天,我们很快摒弃了陌生,迅速地融入了新的环境之中,对于明天,我不由泛起一丝莫名的期待。 第八十二章 踩了美女的脚···无视! “阿冥、阿冥,醒醒醒醒!我靠!阿——冥!!!!!!!!!!!”“靠!打雷啊!蒂丝塔?!呃”睁开眼的我第一眼看到的是永哥那张带着眼镜满脸无奈的脸,而且他的双眼真是那个近在咫尺啊,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身,一声尖叫,“靠!永哥你***靠那么近干吗?我可不好这道!!!”永哥一个踉跄,差点就从床下摔下去,没好气地怒道:“你小子清醒点!现在是大学里面了,不是在你家,你家的蒂丝塔没有跟来唉,你这小子睡得跟头猪一样,真不知道每天早上蒂丝塔是怎么把你叫醒的”永哥在那边不断的念叨着,里面正在洗脸刷牙的面包探出个脑袋来,含含糊糊地接口道:“就是,都***叫了你十分钟了,你小子要是再不醒的话,我们来这里之后的第一次升旗就得迟到了”“呃,升旗?”我的脑袋中满是问号,“升什么旗?”“靠!昨晚那个老女人来通知的啊!”永哥这么一吼,我突然想起来了,昨天晚上,那个自称是我们班主任的欧巴桑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很是关系爱护了几句,然后最后又通知我们早上七点在图书馆门前升旗,又特地交待了不要迟到之类的云云,只不过当时我好像是在和蒂丝塔通电话给她报平安顺便接受她的“安全教育”“标准丈夫教育”“好哥哥教育标准”,特别是最后有意无意的又说了句“哥哥,曦莉娅姐姐也很想你呢”更是听得我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圈圈他个叉叉的,曦莉娅想我?曦莉娅想我怎么我不知道蒂丝塔反而知道了?!也因此,当时沉浸在这个问题以及蒂丝塔的狂轰乱炸之中的我也就很自然的自动将那个老女人给忽略了过去。 而现在永哥这么一讲,我想起来了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的,再一看身旁闹钟,我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我靠!不是吧,都已经六点五十了?!怎么这么迟才叫我啊?!”“毛!我都叫了你n久了,就你这小子死都没醒!我现在才知道你家蒂丝塔为什么会那么的苗条了,根本就是被你小子给操劳出来的!”永哥愤怒的反驳,不过我却已经顾不上他的话语了,急急忙忙地穿衣洗脸刷牙穿鞋,用一切可能的时间同时作一切可能的事,比如说一边刷牙刷个两下绑下鞋带啊之类的东东。 六点五十五分,风风火火的三人直接冲出了宿舍的门,而我随意一瞥,这才发现,原来其他的宿舍早就空了,也就我们三个这昨晚就没怎么出来跟他们打什么招呼的唯一一间在这个时刻还有人在。 一边冲下楼梯,我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脚下速度不减,却是往前喊道:“喂,永哥,你知不知道图书馆在哪里啊?不知道的话,我们去哪里混啊?”永哥头也不回地答道:“就在昨天你跟你家蒂丝塔温存的时候,我跟面包早就去探查过了!要不然我们还混个p啊?”听到永哥的回答我一阵哑口无言,昨天被蒂丝塔一番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超级“唠叨”念得我整个人头昏脑涨脑涨头昏哪里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而身旁紧跟着的面包却是不忘啧啧有声地出言调侃道:“不过没想到啊,平时闷声不吭的你和温柔的蒂丝塔一分开两地之后竟然是这么痴缠!人家永哥和他女人也就聊了个两个小时而已,你倒好,直接一通电话从下午打到快半夜零点,牛人啊牛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真人不露相啊!厉害,厉害!”“滚!”恼羞成怒的我一脚帅气的飞踢,可惜,只踢到空气。 “别吵了,赶快跑吧,再一会我们就迟到了”永哥的声音在前面轻轻响起,却让我们两个一下子闭上了嘴。 不过事实再一次证明了“狗改不了吃屎”这句伟大的谚语,过了不到二十秒,面包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永,我们有必要这么急吗?迟到就迟到好了,告诉那个老女人说我们不熟悉校园一下子来晚了不就ok?”永哥百忙之中回过头来给了面包一个鄙视的眼神,说道:“你小子这都不懂?难怪高中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的被老师叫去谈心喝茶了!你自己想想,我们在做同样的事情的时候是不是总是你被抓去顶缸的居多啊?”“靠!这跟那有什么关系?”面包怒吼,不说也就算了,提起这个那个叫气啊,想当年有一次是永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忘了做作业不得已抄了面包的还让他得意了好久结果作业下来的时候面包直接被抓到办公室去谈心,老师苦口婆心地劝慰他抄作业是要不得地之类的东西,天知道当时面包的心中有多委屈,若不是因为那个人是永哥,面包早就忍不住站起来大声疾呼“我没有抄是他抄我的才对!”虽然,我同样不认为这样子说会得到那个老师的同意。 “真是亏你白读了这么多年书了。 什么叫若欲取之,必先予之都不懂?”永哥继续狂奔,口中说道,“你想啊,为什么做那些事情的时候那些老师们总会先把我们两个给自觉排除了,而你和陈董便是首要怀疑对象吗?这便是印象的威力。 我和阿冥在刚进去的时候表现得那个叫乖巧啊,在老师们的潜意识认识中已经留下了,嗯,这两个是好学生的这种印象。 男女交往中,第一印象往往是最重要的,其实不仅是男女交往如此,人和人之间的交往同样是这样,所以啊,我们现在是绝对的属于初来乍到的初来乍到类型的,如果第一次的这种集体活动,而且还是全校性质的,我们就迟到搞特殊化,就算我们有正当的理由,最不济也会给人留下这三个家伙办事不牢之类的坏印象。 人啊,都是感性的动物啊”面包听着永哥一边跑还一边煞有介事地嘀嘀咕咕了这么一大串,真是听得人都傻了,暗自嘀咕道:“不就是升个旗嘛?需要说什么多有的没的的道理吗?”永哥狂奔时的毫不迟疑实在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不是说昨天我们三个才刚一起来到这里,我绝对会以为他根本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只看他带着我们两个在无数的大楼小楼中楼之间的小道中穿梭,那种迅捷的速度简直熟悉得让我以为这是在他家后院,而不是我们刚来的新学校,在永哥轻车熟路的带领下,不到三分钟,我们就到达了所谓的图书馆前的“小”广场。 还真是***有够“小”的!这是我看到这所谓的“小”广场之后心中的第一种想法,然后便是,有钱人真***的奢侈啊!足有三、四个标准足球场那么大的地方竟然说是“小”广场,这真是***如来上帝的!不过很快,我们三个人就傻了眼,黑压压的人群穿着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衣服这么乌云遮天的铺满着半个以上的广场,我们三个人在那巨大的洪流之中就像是三只小小的浮游而已,一瞬间便被淹没了。 “永哥?面包?”我苦笑,不是吧?就这么一失神,他们两个就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我的天啊,不是这么夸张吧?!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高中跟大学之间的差距那么大,单只眼前这种新生集会的场景就比得上我们高中时的全校集合了!身不由己地随着周围的人员涌动,前后左右全部都是陌生的脸孔,男男女女的脸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一丝新奇,我微微苦笑,看来这边同样都是新生,只不过不知道他们这大部队是怎么出现的又是怎么站队的?找不到永哥和面包,我只好寻找我们此行的目标,来这边与其虽说是为了升旗,但是更重要的却是在昨晚那个自称班主任的老女人那边报道,为了方便自己今后的方便行动而言,这是必不可少的。 像这种集会的时候,一般都是要点名签到的,这种小手段从小学玩到了大学,是个学生就知道,只不过高中的时候,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自己或者永哥出手的。 寻找着土木系的牌子,我的眼在空气中飘荡着,刚才刚到的时候我便看见了有人举着某某系的牌子,所以,现在我本能地开始寻找着土木系的牌子,不过“有没有搞错啊”我苦笑着轻轻叹气,这里到底有多少人啊?黑压压的一片一片的,排着,呃,也不是很整齐的队伍,但是我刚刚才想要再往旁边移动一下,却立刻遭到了一个看起来就已经是类似于我高中那种身份的“大人物”给瞪了回来。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忍不住微微苦笑,难道我长得很像不良分子吗?看到那位“大人物”的目光仍是忍不住朝着这边扫来,我下意识地往内退了退,脚下却传来一阵奇异触感,几乎是在我碰到的瞬间,立刻反应过来的我已经马上收回了力道,在不可能之中转换了方向,但是身后的一声轻轻的痛哼却仍是如期响起,我心中再次苦笑,我讨厌麻烦,但是看来躲不去了呢。 硬着头皮转过脸来,我却是下意识地一呆一怔一愣,美丽的女孩到哪都是焦点,更何况我面前的女孩和以前见惯了的总是穿着校服的高中女孩不同,一身清凉的休闲装却华丽地衬托女孩雍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更显出一股莫名的贵气来,而女孩美丽的容颜更透露出着一股似曾相识的莫名熟悉感。 不过,很快的,这丝微不足道的熟悉就被我扔进了脑后,左手反握,右手抚胸,微微一礼,我轻声地道歉道:“十分抱歉,尊贵的女士,请原谅我无意的冒犯,请接受我最诚恳的道歉。” 不经意间,我下意识地做出了上述的反应,也许是因为女孩身上的那股气质让我无法轻佻起来,又或者是因为已经被曦莉娅的礼仪训练给折磨成条件反射,每当碰到流露出这种气质或者类似的高贵美女时便会做出这种仿佛“膝跳反应”的条件反射。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这才猛然省起,现在不是曦莉娅的礼仪课,而面前的女人也不是曦莉娅,我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刚才那个“大人物”的眼睛是在飘向自己的身后这个女人的方向,而从女人身后的那些人的动作来看,显然,这个女人只是路过。 于是,我很自然地对着身后的美女笑了笑,让出了我身旁的路,转过了身子,不再去看那位美女,虽然她的确是很美,但是久经锻炼的我早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在曦莉娅和蒂丝塔两位大美女的联合锻炼之下,早已让我的神经锻炼得无比坚硬,再加上昨天蒂丝塔的那番“循循教导”,所以,对于身后的这个大美女,我真的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一点兴趣也不敢有。 当然,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位美女的我,自然也就不知道,此刻在这位美女的心中,已经把对我的讨厌程度直接提上了咬牙切齿的程度。 楚蝶衣今天的心情本来是很好的,虽然昨天遭受到了那样子的“侮辱”,但是,她很快便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特别是土木系那边传来了他们的解释之后就更确定了她心中的想法,这使得郁闷了一整天的美女心情大好,而在接受到学校送来的新生学生代表的邀请之后,她也就很爽快地接下了,这不仅是对她能力的肯定,更是让她在新生中迅速建立起自己威信和形象的大好时机,她的心情怎么能不好?一路上,所有人都对这个被她的美丽风华所吸引着,无论男女,只要是她出现的地方都会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而那些男人更是仿佛饿死鬼似的色色的看着自己,胆大一点的就时不时地偷看几眼,胆小一点的则只敢在自己转身的时候才敢瞄上一两眼,美女对这种目光很熟悉,从小到大,这种**裸的欲望和贪婪的占有目光,她见得多了。 但是,在一开始的不习惯之后,楚蝶衣却开始陶醉在这种骄傲之中,她发现,自己只要一个眼神甚至一句轻一点的话语都会让那些男人变得比狗还下贱,便是那些个好一点的,也只不过是让自己再多花点手脚而已。 当习惯了之后,这种原本令她难受无比的目光便变成了享受,她喜欢这种掌握一切的感觉,她喜欢当众人的焦点,而她天生便是焦点!天赋的容貌家世背景赋予了她成为一个焦点所必备的所有条件,而她的这种优势在她的心态悄然转变之后,让她在贵公子之间如鱼得水,在他们的眼中,她便是公主!她便是女王!但是,这种自信,在昨天被那个可恶的乡巴佬的面前,被他狠狠地羞辱了,楚蝶衣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竟然会有人在见到了自己的容貌之后第一反应竟然是呕吐?!虽然这种误会很快就被她聪慧的头脑给理清了,而事后传来的传言也证实了她的想法,但是对于楚蝶衣来说,这仍是一种耻辱!而就在楚蝶衣一边往在前排给自己留好的位置走去,一边盘算着怎么样在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之后怎么把那个可恶的小子抓出来修理一顿的时候,那个小子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而且还“重重”的踩了自己的小脚一脚?!他那标准的透着古朴气息的贵族式礼仪固然让楚蝶衣感到惊讶,但是她的心中却被另一种激烈的情绪给占据了,楚蝶衣非常的气愤,这不仅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侵进了自己已经许久不曾被男人侵犯进的身边更触碰到了自己高贵的身体,更让楚蝶衣感到愤怒的是这个男人的态度!虽然他是在表示歉意,但是楚蝶衣怎么也感觉不到对方有道歉的诚意,再配合上他那一段仿佛莎士比亚剧目里面台词的道歉话语,就更让楚蝶衣的心中添上了“轻佻”的评价,虽然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在那个时候的那种神态确实有一点点迷人。 不过很快的,楚蝶衣的心中只剩下莫名涌动的怒火在不断的攀升。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竟然在转过头去了?只是微微地呆了那么一秒钟,留下了那么一句轻描淡写似调侃更胜道歉的话语,然后就那么“潇洒”的转过头去了?!楚蝶衣不敢置信,她也无法相信,竟然会有男人在能够亲近自己的时候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得之不易的机会?但是楚蝶衣同样无法怀疑他这般做法的真实,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留恋,甚至没有多少的痴迷,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般的清澈,曾经自己所祈求别人看着自己时的那般清澈眼神,现在,却只能激起楚蝶衣心中的怒火。 这个男人太嚣张了!我要好好地教训他!楚蝶衣在心中狂吼着,脸上的微笑灿烂得如同心中的怒海狂涛,一直到她站上了大学中的第一个舞台,也不曾消失。 而那时候,我,突然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第八十三章 party time! “阿冥,你小子是没看到啊,那个叫楚蝶衣的,真的长得***水啊!你知不知道,她那个身材”面包口沫横飞地继续做着他来到了大学之后的第一次美女评判说明,不过,对于高中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我们真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特别是在已经经受了一早上“高层领导”们的惨痛折磨的我们更是如此!“永哥,今天早上你们闪到哪里去了?怎么我一眨眼你们就不见了?”我随口问着岔开了面包的话语。 永哥眼中闪过一抹明了的笑意,接口道:“我也不知道啊,当时人那么多,我们才刚进去没多久,一个失神就看不到你了,幸好我反应快,一看不对,马上抓紧了面包,要不然我们两个估计也会散开,然后我们两个被人流推着走,不过还好,我们被直接推到了土木系的牌子底下,虽然站得前面了些,但是离老师近啊,比较有发展前途。” “是啊!幸好永这家伙抢了那么好的位置,我才能看到,那个新生代表的楚蝶衣mm真的是好眩啊!充满了青春火辣的魅力,这个女人绝对是我心目中最为完美的女神!”面包眼若桃花,心如小鹿乱撞,呕呕,再说我面前的饭就快吃不下去了,本来就不怎么样的东西,再加上无论是永哥还是面包又或者是被蒂丝塔养刁了嘴的我,被面包这么一闹,就更吃不下去了。 “切!”同时鄙视了下发花痴的面包,对于面前的饭我是一点热情都没有了,随手舀了几口汤,嗯,这个汤还凑合,味道不算太差,我随口问道,“永哥,你那时候怎么会选择土木的啊?你跟面包不是应该选择经管啊之类的东东更适合你们一点吗?”“你以为上大学你真的能学到什么吗?”永哥不屑地白了我一眼,一副“你丫的怎么那么天真”的模样,看得我无地自容,这才继续说道,“这年头上大学的人哪,90%是来拿那张毕业证书的,5%是来泡妞地,4%是进来镀金的,1%是来联姻的。 而像我们这种呢,就是属于那90%中的另一小部分人,那就是顺便来度假地,do you understand?”“收到”我苦笑,原来辛苦的读了十二年之后就是为了干这种事情的吗?难怪以前的老师总是说了“要努力啊努力啊,进了大学就轻松了,之类的东东”我靠!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吗?“所以呢,在这人生最轻松的四年里,到处的晃一晃,看看小说,写写小说,欣赏欣赏美女,偶尔玩个心跳啊之类的,总之一句话,你要记住,当四年以后我们毕业的时候,你要能自豪地对着校门比起你的第三根手指尾,大声宣布‘你听好了,是老子不上了你,不是你上了我!’那就证明了你这四年没有白过。 了解?”“了解”我满脸无言,这家伙准是最近《大学上了我》看得太多的缘故,都已经走火入魔了,跟走火入魔的人讨论是没有意义的。 下意识地再看了看那仍然沉浸在对未来四年的美好生活yy中的面包,嘴角的苦笑不由更深了,当和两个走火入魔的人走在一起的时候,那么不正常的,便只有你自己。 龙华的夜景带着淡淡的妩媚,我一个人走在龙华校园内的某一条林荫道上,整个人怔怔地出着神,面包已经出去熟悉路线去了,据说是为了将来的“性”福生活打探那些“圣地”去了,而永哥却是一个人跑到了图书馆去,据说里面藏有珍藏精装古典原版《金瓶梅》这种经典中的经典之作,所以,他那颗强烈的敬仰着古代前辈的心开始火热起来,并且嗖的一下呼啦啦的燃烧起来了。 偌大的寝室,呃,其实并不是很大,只剩下我一个人,想要给蒂丝塔打个电话,却陡地发现,她此刻应该还在学校里面,无奈地将手机收起,我只好也起身到外面去到处晃悠。 一个人总是分外的孤寂。 我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一个人了,以前,在学校里有永哥面包陈董在一起,而回到家里面的时候蒂丝塔总是先我一步回到了家里,而之后则是和我一起回来,我似乎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过独处的经历了。 想当年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不是这么过来的,可是自从有了蒂丝塔以后,我就变得娇贵了许多了呢,我微微苦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秋风的叶在这般靠近着大海附近的城市也是这般的绿,那偶尔飘散的落叶却泛着淡淡的黄,骤然吹起的狂风遮挡了我的视线,我下意识地举起了手护住了自己的眼,心中苦笑——这种风沙狂舞,枝叶乱飞,偶尔还飘过几张纸条的萧瑟气氛,难道说,传说中的高手就要出场了吗?!当我放下了自己的手的时候,我首先看见的是一套深黑色的西装,一双黑得金光发亮的皮鞋,再外加那同样金光发亮的头发,一脸很阳光很灿烂的笑容,但是我的脸上却已经露出了不屑的微笑。 “杨天伟同学,你好啊,原来你也‘考’进了龙华啊?”我故意在“考”字上面的重音让杨天伟的脸色微微一变,只是很快的,他面露微笑的淡淡答道:“原来是林黔冥同学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杨老大,这位,是你的朋友?”杨天伟的身旁那人看起来似乎人模狗样的,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家伙的眼神里掺着一丝冷酷的狠毒,就好像是条毒蛇一样的盯着我,看得我眉头微皱。 杨天伟却是摆了摆手,哑然失笑道:“哪里啊,你可知道这位林黔冥林大公子是什么身份?人家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种‘小人物’?”“不敢,是我高攀不上你这种‘大人物’才对啊,杨大公子!”我不屑的笑着,眼神中满是轻蔑。 笑话!老子会怕你吗?会怕你的话,当初也不会踢你那一脚了。 如此明显的态度,杨天伟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但是他的反应却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伸出了手阻住了身旁那人的动作,他的笑带着一丝莫名的嘲讽,杨天伟说道:“林同学实在是太谦虚了,只不过我们还真是有缘啊,本以为离开了高中,离开了天都,茫茫人海,我们应该是没什么再见面的机会了,没想到今天,在这也不算小的龙华校园之内,我们竟然这般重逢了,真是让杨某“惊喜”交加啊!”“你实在是过奖了,杨同学真是太客气了,对于林某来说,惊则惊已,喜则未必。 我并不是山姆大叔那种世界警察,对于那些乱扔纸皮砸死花花草草罪大恶极的人形渣滓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大路朝天,你我各走一边,你我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我怕我忍不住会再踢你一个一脚回旋踢,享受一下我的鞋底和你那砣大便脸之间接触的“快感”!我的话不仅是毫不客气,更是指桑骂槐,简直便是当着和尚的面骂凸驴了,我很奇怪,为什么杨天伟还能忍?他是个个性这么阴沉的家伙吗?那我怎么记得上一次他却忍不住激得我一脚踢飞了他呢?杨天伟淡淡的笑,平静得让我心中起疑,他话语中那种淡淡的讥嘲更是让我心中的不爽,从心底到脚底,都开始发痒起来,我实在是很想大喊一句:“你***这么唧唧歪歪的?是不是想内伤啊?!!”“好,说得好。 林同学的这句话真是说到我心里面去了,有一件事我这边顺便说明一下,上一次的事情我也是受人指使,具体是谁恕我不能透露。 你不必怀疑,我没有必要拿话框你,这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我们是注定不会成为朋友的。” 杨天伟淡淡的笑,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莫名的精芒,“但是,我也不希望我们无缘无故的成为敌人,你应该清楚,我和你之间并没有直接的仇恨。 如果这样子的解释仍然不能让你满意的话,那么我为上一次对你‘妹妹’的出言不逊在这里向你正式道歉。” 听到杨天伟这么“诚恳”的话,我实在是很难再拉下脸来,即便明知道对方在演戏,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理,我淡淡一笑,答道:“既然你这么说了,上一次的事情如果我再追究的话,倒显得我小气了。 但是杨天伟,你应该知道,永哥,是我的朋友。” “呵呵。” 杨天伟笑了笑,旋即敛去,脸上神色严肃得让我无法质疑他的诚意,“我当然知道,如果我不知道的话,我们现在也不会有这么一次谈话了。” “你这话说得不对。” 我收起了笑,脸色平淡,丝毫也没有因为杨天伟的“器重”而感到欢喜或者不适,我只是客观地分析着,“永哥的身旁我们三人,你就算要找也应该去找面包他们,他们所拥有的能量可比我大得多了,我一介小小的平民,就算我站在永哥的一边,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杨天伟古怪的一笑,失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于我的建议,不知道林同学你有什么想法吗?”“想法?”食指在太阳穴上轻轻地点了点头,一脸沉思考虑的模样,我轻轻地自言自语着,“你们杨伟集团不仅是天都市的重点龙头企业,便是在全国里面,那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你杨天伟同学又是杨伟集团的太子爷,迟早是要接这个棒的,虽然说面包家好歹也算是个林氏企业但是比起你们这个全国第五,那是大巫见小巫根本比都不用比的,永哥他老爹虽然前几年升得很快,但是这年头这个官场跟商场也算是紧密结合,官商一家亲了,你如果铁了心要和永哥斗的话,那还真分不清谁赢谁输。 “而我是要在天都混下去的,而且我还有一个‘妹妹’要照顾,而就算我选择了不与你为敌也不算背叛了和永哥之间的交情,而且他也不会为难于我,而选择了不与你为敌,你自然也就不会为难于我了,说不定还会偶尔给我指条发财的道路之类的,听起来倒是挺不错的呢。” 我轻轻地笑,杨天伟的眼中仿佛也露出了笑意,我说的是事实,而且是听起来就让人很舒服的事实,如果杨天伟这都听着不爽,那么他都可以直接去南山特殊疗养院(精神病院)去报到了。 “不过”就在双方的微笑和彼此对视的眼神渐渐的进入融洽状态的时候,我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还是不要了,我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而且我也没有亏欠朋友的习惯。 嗯,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我是个男人,一个很正常的男人,所以,虽然你们的集团看起来不错,但是,出于一个正常男人的心理,我还是觉得保持敬而远之比较好,不好意思噢,杨天伟同学,我不想我的女人产生什么不好的误会,所以,只能跟你说一声抱歉啦,真是辜负你的美意了。” 我笑着,看着杨天伟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变得僵硬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趣味了?但是我知道的是,大学的生活,一定不会无聊了!“哈哈哈哈哈”面包大力地拍着腿,一脸暧昧的笑,“当时那家伙的脸色是不是变得惨白惨白的?还是红色的?阿冥你这家伙真是太损了!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你这家伙,损人家什么不好,说他,哈哈,*****?!只要是个男人就没人能忍下这种明显的挑衅!哈哈哈,太逗了,当时那家伙的表情一定很好玩!”永哥望着我的眼神中仍是那般的平静,无论是我在说遇到杨天伟的事情的时候还是在说我后来的决定,永哥都是这般平淡,就仿佛早已知道我会做出这般选择一样。 淡淡地瞥了面包一眼,永哥说道:“别笑了面包,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什么?”面包摸了摸被永哥敲过的脑袋,一脸无辜地道,“什么没这么简单?杨天伟那家伙要来就来好了,高中的时候我们又不是没跟他斗过?我们怕什么?”听着面包豪迈的笑语,永哥却是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对了,高中的时候我们还真的没跟他怎么斗过。” “呃,不是吧?上一次在街上救那个罗莉那次难道不算?学校里面的话,阿冥那一次算不算啊?”面包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我们是没怎么斗过”“大学不比高中,有人说大学就是一个微缩了的小型社会。” 永哥说道,“高中的关系永远不可能有大学这么复杂,但是大学不一样,这里汇集着从五湖四海来的人,我们彼此之间互不认识,他们所认可的只有实力。 像杨天伟的出身,他很快便会在***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而我和你也不能例外,对于我们来说,来这里,学习的目的反而是次要的,这一点,相信你老爹不会不交代你的吧?”没有回答往往便是最好的回答,面包苦笑,永哥的话总是这么的精准。 “杨天伟为什么要找上阿冥?”“不、不是找上的,我觉得应该是撞上的。” 我苦笑,“当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走在那条路上,他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不过他说话的态度让我觉得很奇怪,总感觉他把我当成了身份跟你们差不多的人物在对待似的,让我一阵乱不适应的”“对,这便是最奇怪的地方”永哥轻轻的笑,镜片后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如果杨天伟对你宣战的话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他的态度实在让人奇怪,排除那头sb比猪还低一点的智商来看,再加上和阿冥本就是偶遇,所以他故弄玄虚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也就是说”“也就是说,他所说的恐怕是真心的”我继续苦笑,“但越是这样越让我感到奇怪,我实在是想不出自己的身上有这么需要他这么郑重对待的理由啊?”“这个嘛”面包和永哥对视一眼,嘿嘿的笑,笑得很是**荡,“虽然你是没有什么值得他担心的,但是别忘了你的女人啊”“曦莉娅?”“是啊,你想啊,能随手送出那种限量版东东的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吗?你那位美女老师肯定大有来头哩”面包坏坏的笑,笑得我满头冷汗直下。 “就算这样,他也不必对我说这些吧?”我还是苦笑,“而且他看我的眼神总是让我觉得怪怪的,好像是在嘲笑什么似的,那种眼神,看得我恨不舒服”永哥轻轻一笑说道:“你们又烦恼什么呢?他要来就让他来好了这大学生活,现在,才要开始呢!”“嘿嘿!party time!!!” 第八十四章 陷阱?诱惑? “party time?”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来到龙华都已经快两个星期了,学校的生活平静得比雷霆崖还要雷霆崖,而随着来到大学时间的不断推移,我们都渐渐地忘记了这回事,不,与其说是忘记了,不如说是学校实在是太大了,不要说偶遇了,便是特意去找也不一定就会碰得上。 所谓土木系的人,即土木人,简称“土人”,对于这一最先从建筑系传说来的说法,我们师兄就会循循善诱地教导我们,别管他们,他们这是嫉妒我们呢,你要知道,我们还好只不过是“土人”,至少不像他们建筑系的,简称,咳咳,大家都清楚的,我就不一一复述了。 我们大学的班主任那位老女人同志,在她在我们班级第二次出现的时候,她的昵称就已经比她的名字更容易让人记住了,叫她花姐。 开学初期还是比较忙碌的,分班,熟悉同学,还要熟悉新环境,最关键的是还要熟悉没有蒂丝塔在身边的生活。 至于分班,花姐倒是省事,直接把二十六个字母对半分,依照每人姓氏首音分班,熟悉同学,咳咳,本人的记忆力不是很好,一开始的时候没有记住几个,不过两个星期下来,渐渐的,也认识了一些人,不过彼此之间都挺陌生的。 而最让我不习惯的却是每上一节课就换一间教室的做法,有些课还会和其他专业甚至其他系的学生一起上,这跟高中完全不同的做法真是让我有好一阵子不适应的,而对于面包来说,这家伙却是如鱼得水,用他的话说,可以名正言顺的考察其他各系的美女情况。 至于那些小说中常有的什么“进宿舍就拜把子,然后大家洒血为盟,从此出去一起闯天下,那些个兄弟们个个都是隐藏的牛人,“招招手金钱在手,再招招手女人我也有”的类型,然后兄弟几人从此一起畅游商海收复黑道屠日灭美征服地球之类的”根本就是胡扯!至少,到了现在为止,不要说拜把子了,事实上除了我们宿舍这一间本来就是一起的之外,其他宿舍的人便是同一个宿舍的人之间也仍然陌生,更不用说什么一进来就拜把子之类的了。 也许,是现在这种把戏已经过时了,也许,是这年头义气早就不如当年那么值钱了。 除此之外,便是让我一直期待了好久的传说中的校花榜,结果被大我一届的师兄笑得我都差点找块豆腐砸个洞把自己埋了,他竟然告诉我“什么校花榜小草榜的,龙华里面从来就没有听过这种东西,你小子小说看多了吧?不如你自己编一个吧?我们会很期待的”我苦笑,根本无法反驳,不错,我的小说确实看得不少。 龙华是名校,报的人也多,那一天新生升旗仪式的时候黑压压的人影是我从未见过的多,人口的基数大了,美女出产的几率自然也就高了,这个道理简单得就跟我们班一百多号人总共就那么十来个女性而且无一美女的道理一样的简单。 至于我们的三人组嘛?永哥,在第一次进入图书馆之后就完全沉浸在图书馆的浩瀚书海,而面包则每天到各个系里面准时报道,到处看mm,整天随着携带笔记本,只要一发现目标便是旁敲侧击死缠烂打用尽办法把对方的三维数据,家庭资料,个人档案统统编辑在案。 结果,在第n次他在我们宿舍唧唧歪歪又发现了第几个美女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爆出一句“你丫的干脆去开个社团搞美女排行榜算了。”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面包恍然大悟,在他的不断努力之下,却没有开新社团,而是加入了一个由许多有着同一“伟大目标”的狼族同好们组成的“美女侦探社”社团,开始了他的“猎艳大计”。 而据他本人自己说,经过他九死一生百斩荆棘历尽千难险阻八十一难之后,龙华大学有史以来第一届校花榜的排名已经基本完成了,现在,他们正在进行紧张的修订评补当中,整天是忙得比没头苍蝇还要夸张。 而剩下最后一个我无所事事的到处游荡着,不知道该去哪里晃悠,整天在学校里面到处晃荡,没事的时候跟蒂丝塔打打电话安慰安慰她啊,不过蒂丝塔竟然比我还坚强,说要好好读书明年考到我这边来,叫我没事不要烦她(狂汗一个)!所以,比起过去高中时整天在一起的时候,上了大学住在一起的我们三人反而聚在一起的时间更少了,而我则更无聊了。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长大呢?自嘲地笑笑,我抬着头看着那已经有些偏斜的月,今晚又是只有我一个,苦笑,看完经管系的迎新晚会之后竟然已经这么晚了?我走在林荫的小道上,突然发现自己,原来也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月黑风高,风吹草低,清冷的感觉让人的头脑更加的清醒,所以我的耳朵似乎也更加的清明,所以呢,我也就听到了一声不怎么大声,或者其实应该说是半声的呼救声,那是半声闷哼。 转过几棵大树,看见那种一看就属于某些a或者h系列的片子中的经典桥段的,咳咳,前奏,我不由微微苦笑,难道自己长得很像超人?还是蜘蛛侠?为什么自己总会遇上这种事情?“咳咳两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紫荆园怎么走?”我想我脸上的笑容一定很灿烂,虽然月光昏暗,但是站在树丛外的我脸上的笑容他们应该可以看得清楚,因为我很清楚地听见了一声“咦?”,只这一声却让我改变了原来的想法。 “我原本以为,这又是哪一位大小姐在玩什么游戏,又或者两位的另类游戏,不过现在我不这么看了哩”我仍在笑,但是我想我现在脸上的笑一定是笑得非常的邪恶,因为,我已经看清了对方的容颜,“杨天伟同学,还真是相请不如偶遇啊这么月朗星稀的晴朗夜空里,竟然如此不期而遇,而且,咳,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小弟还真是不胜之喜啊!”“呵,林同学,我们上次不是已经说好了么?”杨天伟脸上的笑容笑得很勉强,心里面估计已经把我给咒骂得连我祖宗都该跳起来把我杀死了再自杀了,“今天的事跟你们没关系吧,所以”“所以?”我微笑着,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地摇了摇,“不,不,不,什么没有关系,当然是关系了,关系可大着呢”“哦?难道林同学你竟然认识这个贱人吗?”杨天伟冷笑,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杨天伟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强硬了起来,我微微一怔,却没有多想,而是继续说道:“当然不是,不过今晚夜色这么晴朗,我出来赏赏校园夜景,我本来心情是很好的,但是你这么一搞,害得我的心情全没了,你说,这是不是你的错?”“林同学说得是,那么该天,兄弟在新苑为你设酒,向今晚这事赔罪,你看如何?”杨天伟看着我的眼中都快喷出火来了,偏偏愣是不敢放个p,虽然说自己占着理,但是这个女人如果坚持不认再倒打一耙的话,自己虽然不怕她,但是却不得不顾忌此刻面前这个人的存在。 新苑?新苑是学校附近的一家高级,或者说,很高级的餐馆,什么叫高级呢?那就是一瓶白开水都可以直接让你扔个五六百块在那里,比还别嫌贵,人家还振振有词,要的就是这个档次。 我倒是没想到杨天伟竟然这么好说话,所以听见他竟然这么回答的时候我不由微微一怔,下意识地说道:“那敢情好啊!下次我多叫上一两票人,也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天都第一‘**’太子爷的风采”杨天伟闻言终于忍不住大怒,骂道:“林黔冥,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老子可不是怕你!”微微一笑,我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我的拳头却已经捏紧,说道:“那正好呢我现在的心情正好不是很好,你丫的刚好可以让我发泄发泄,对了,顺便问你一句,上次那一脚不知道有没有踢断你的鼻梁呢?好像没有吧?嗯,那还真是遗憾呢,难怪你的记性这么不好,原来还是我的问题啊,那么好办,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踢正的”“林、林黔冥!你、你想要干吗?”杨天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半丝的莫名惊恐,色厉内荏便是此刻他最好的写照,他却仍强撑着死硬的道,“我的兄弟就在这附近,你、你可别想乱来!”“放心,放心,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我搓着手,满脸和蔼的微笑,“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今晚这么好的夜色,你我在林间偶然相遇,再加上我的手和脚挺怀念和你的肌肤相触的感觉,不如我们趁此机会亲热亲热,也顺便联络一下感情如何?”“林黔冥!你给我记着!”目瞪口呆地看着杨天伟将那个一直被他捂着嘴的女人就这么扔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跑掉,我真的是要多痴呆有多痴呆,忍不住苦笑道:“怎么闪得这么快?理论上这时候不应该是我先恐吓完他,然后冒出来一个他的小弟和我一场剧战,在我将他打赢了之后大仁大义的放过他以后,再被他背后偷袭捅上两刀,然后被美女相救,这样才符合剧情发展嘛?我靠!”我靠的不是杨天伟这家伙竟然没有遵守剧本,我靠的是杨天伟这家伙真***是没有人性,这么一个漂亮清纯的mm他竟然也下得去手?!联想起面包所说过的冉雪学妹的事情,适才因调侃杨天伟而得来的好心情全部消失无踪,而面前女孩那张清秀的面孔不知为何,竟让我愈加的讨厌起来!女孩轻轻的哭泣,那种不愿意在陌生人面前发出声音来的倔强,让我心头一阵莫名火起,竟是下意识地怒道:“哭什么哭!既然自己都已经做了选择,你还有什么好后悔的?你以为这是在演三流狗血,出来卖就会遇上个纯情公子哥?还是人家就会对你一见钟情了?这里是现实,捡起你地上的钱,滚吧!真是浪费我的好心情,我靠!”女孩咬了咬牙,她的双肩在耸动,她却低下头去,跪在地上,轻轻的,一张一张的捡起,那因为适才的推挤而掉落的钱,她的每一次动作,都仿佛刀子一般在她的心上重重地流下一道伤痕,面前人的话语像是剪刀一般一刀剪断了她面前挂着的遮羞布,将所有无情的现实摆在面前,而自己却不得不忍受这种羞辱而苟活着。 女孩突然抬起头,我看见了她的眼,在黑暗中仍是那般清澈而悲伤的双眼,看不见泪,却让我心中的怒火莫名地沉寂下来,我无法相信,面前的这样一个女孩竟然会是那些为了钱而出卖自己身体的“新新大学人类”一族!“你、你”女孩背过身去,在我的注视之下,清丽的容颜却泛着一丝莫名的冷漠,我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那种莫名的压抑,我的话却噎在了口中,再也说不出来了。 女孩走了,轻轻冷冷的转身离开了。 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只不过把地上的钱给全部捡走了,我原本以为女孩在我的话语下会直接一走了之顺便让我发一笔小小的横财,谁知道她竟然会是这种反应?就算是女孩直接破口狂骂我都不会有多少意外,但是为什么这般冷漠却又能这般平静呢?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好奇,对于这个能让杨天伟心动的女人,我突然产生了一丝好奇。 女人对男人的好奇往往是心动的开始,而男人对女人的好奇往往是行动的开始。 这里,是人住的地方吗?惊讶地看着面前那一堆比垃圾还要垃圾的垃圾堆中,一栋栋比罐头还要罐头的罐头房,看起来比几百年前的火柴盒还要火柴盒,我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在龙国已经全面富裕举家奔小康什么什么欣欣向荣什么什么已经发展了什么什么又提高了多少gdp之类的,竟然还会有这种这么破旧的地方?而且,这里是沧海市啊,不是什么穷山沟啊神农架野人区塔克拉莫干沙漠中的少数民族啊更不是李隐戈的原始人星球!龙华大学虽然是处于沧海市的郊临之地,但是学校里面的繁华甚至不比天都最繁华的街道差多少,而清静美丽处更有胜之。 我从来没有想过就这么距离我们仅有五六百米的地方竟然会有这种属于历史遗物的贫民窟存在!我微微地皱了皱眉,抬起了脚步,我看见那个身影停在了“街道”的入口,她在干什么?我心中疑惑,我看见她低下头,伸手在地上摸着什么,视力已经变得越来越好的我勉强看到她似乎在把什么东西弄到脸上,我悄悄地接近着,我看见她从身上破旧的小包中取出一件破破的衣服将自己身上那件还算完整的衣衫罩在里面,她霍地感觉到什么似的猛然抬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再四处的看了看,然后这才往里面走去。 而在她的视线所无法到达的死角,躲在那里的我静静地看着女孩那张涂满了黑灰披着破衣的脸,我突然有些莫名的心酸,或者,应该称之为,愧疚?如果刚才这个女人大骂我“多管闲事”,如果刚才这个女人哭着喊着“你懂什么?”,我或许会自嘲,或许会苦笑,或许会感慨,或许会可怜,但是我不会感到愧疚,更不会因为可怜而去帮助她什么。 不要说我冷漠,古有名言“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那些被逼出来卖的混得好一点以后也会逼人出来卖。 但是,我无法放下那双眼睛,清澈而透明的双眼,冷漠而平淡的眼神,熟悉得好像、好像但是,为什么会感到这般莫名的熟悉?就好像,好像这一幕,我早已不是第一次看到,就好像,我早已经在哪里见过了这同样或者类似的一幕,这绝不仅仅只是愧疚!看着面前陌生而熟悉的场景而那陌生而熟悉的身影,我的心里仿佛听到了呼唤似的,下意识的跟着女孩走着,我仿佛幽灵一般远远地吊在女孩的身后,女孩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已经被人跟上,她低垂着头,长长的发挡着她已经涂黑了的容颜,往内走着,然后,霍地拐入了某一个拐角,消失了。 下一秒,我出现在在拐角的入口,我感觉得到,身后那投射在我身上的奇怪视线,我没有回头,我可以感觉得到,他们的目光充满了贪婪,而我的视线却已被小巷尽头的一扇小门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是,这里吗?(smenhu.大家轰杀我吧终于赶在今晚12点前发上了,不过我自己都不知所云,大家见谅另,终于考核完毕,现在就等待结果了,大家为我祈祷吧) 第八十五章 邪恶的暗涌——女奴?! 我以为我会看到一个老母亲病卧在床怏怏一息不用看就知道是快挂了的那种类型,然后刚才那个女孩在旁边伺候着;我以为我会看到一个酗酒的父亲一边拿着酒瓶狂灌一边用色迷迷的眼看着自己的女儿,然后那个女孩一边委屈地将今天赚到的钱上缴一边保护着自己的身体;我以为我会看到一个圣女般的人物在露出了明亮的笑颜之后打开了这扇小门,微笑地看着许多被她捡回来收养的孩子们给他们带回来今天的晚餐让他们露出笑容。 不过,我还是错了,这里,毕竟是现实。 虽然,呃,现在的情节,也比较属于非现实类。 女孩小小的拉开了衣襟,她手上拿着一块小布就着一个破旧水管漏出来的些许水滴小心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雪白的肌肤即便在这仅有那么一点点月光之下的夜晚仍是那么的耀眼,女孩警惕的双眼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着那扇破旧没有多少防御力的小门,所以,当我轻松地翻墙而入落在地上的时候,我的眼正好对上她的眼。 然后,我那全然是属于男人的本能反应的下意识目光下移以及眼中所流露出的色迷迷的味道同样落入了女孩的眼内,而下一秒,我已经捂上了双耳,甚至还闭上了眼。 但是,我本以为所会发生的尖叫却没有听到,良久,我睁开眼,女孩那双冷漠的双眼就在我的面前不足三十厘米的地方,看着我的眼神中满是戒备。 “你好,美丽的女士,这么好的夜晚,有客来访,你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我友好地眨了眨眼,轻笑道,想缓和一下彼此的气氛。 不过,女孩显然并不敢冒,她看着我的眼神绝对不比看着杨天伟会友好多少,而杨天伟还有钱给她,我却没有多少闲钱可以给她。 “我不记得曾经有听说有客人是从围墙上翻过来了。” 女孩淡淡的回答,就像是她的眼神一样的冷淡,话里面的拒人之外的意思更是明显,“你跟着我想要干什么?”“我”我苦笑,难道我能将以上我的想法说出来吗?而且,就算是看到了我又能做什么?我又想做什么?“说不出来了?”女孩笑,声音很冷,冷得像风,“你是不是以为我家里面应该有个酗酒赌钱的爸爸又或者是重病垂危的妈妈急需一大笔钱来救命,所以我才会出来出卖自己的身体,而你这位大侠客就可以趁机展示你的英雄气概了,说不定还会感动我好让我自荐枕席呢?最好还是从此我便甘心情愿地做你的地下情人还死心塌地地跟着你,是不是更好呢?”我张大了口,哑口无言,不能否认,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做出这种适当的yy幻想吧。 “那你现在是不是失望了呢?”女孩看着我,眼神中满是讥嘲,“认清现实吧,我就是这种女人,你刚才为什么要闭上眼睛?你以为我会尖叫吗?做惯了这种事情的女人还会在意身体被人看吗?还是,刚才在林间道里你没有看清楚,所以现在追来了想多看两眼?呵呵,形啊,只要你给我钱,我什么可以作。 拜托,不要那么吃惊的眼神,这里是现实,为了钱而出卖身体的女人多得是,我只是其中之一,至于那些小说中的落难贵小姐,是不会存在的!醒醒吧,还没长大的小朋友”“哦?是吗?”我苦笑,略带些调侃的问道,“那不知道要姐姐你陪我一晚,要多少钱呢?”“哦?你不怕我有病吗?”女孩淡淡的笑,笑容带着某种意味莫名的东西。 “他杨天伟都不怕我怕什么!”仿佛不经意地这么轻轻说着,我看见女孩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慌乱,我的眼神,在一瞬间锐利如刀,“再说了,如果玩处女都还能玩到带aids的,本少爷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你”“我、我,我什么我?”我翻了翻白眼,晒道,“拜托,这都什么年代了,少爷看到的小说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以为就你那种糟糕的演技和烂到不能再烂的台词能瞒得过我吗?告诉你,少爷本来只是有点好奇,不过既然你这么豪气,让少爷也不为难你,开个价,跟本少爷走。” 我的手抚着小巴的几根短须,无须刻意去装模作样也露出了欣赏的神色,离开了蒂丝塔仅仅只有半个月,但是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都有她睡在怀里的我在来到了大学后晚上一个人睡还真的是有点不习惯。 女孩下意识地退开两步,跟我拉开了距离,脸上的神色终于不再只是冷漠,而是带着一丝莫名的惊慌。 心中一阵快意,我故作不解地笑了:“美女,你怕什么呢?既然你都已经跟我这么说得这么坦白了,我也不会亏待你,说吧,说个价格吧。 我知道现在你们这群新新人类说的那个新名词怎么说来着?援助交”“啪!”女孩的手在我的眼中就是慢动作重播,但是她的掌却重重地打在我的脸上,女孩涂满了黑灰的脸上一阵倔强,咬着唇的牙,死死的,紧紧的,女孩的声音,冷得像是前年的冰雪。 “滚!你给我滚!”轻轻地摸了摸微微肿起的嘴角,感慨女人果然是奇特的生物,我眯起了眼,抓住了她指着那扇小门的手,将她拉近到了身前,盯着她的眼,我恶狠狠地道:“你以为我是杨天伟那孬种sb吗?女人,打了我就叫我走,呵,你以为我是谁?”“是!我知道,那位杨大公子在你的面前都被你吓成那种样子,我一个小小的女人在你林大公子的眼中又算得了什么?”女孩不甘示弱地反盯着我,这般说着的时候眼神里是淡淡的嘲弄,“但是你听好了,林大公子,我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取生存,并不代表我连灵魂都卖了!你”“别***跟老子装纯洁耍矜持!”我不耐地冷冷打断了她的话语,“杨天伟那小子是sb,你以为我像他一样傻,是吧?你以为你这种骗钱又不需要付出自己身体的方法很聪明?告诉你,别***都把其他人当傻的!你以为你在那边呼救就会有人救你了?你以为这社会上英雄救美的人会比拾金不昧的人多?这年头***英雄救美的都是想着救完之后怎么把你给日了然后让你还爱上他的,英雄救美?!什么都不贪你的人家救你干吗?救条恐龙回来还怕恶心到自己。 再说了,你以为杨天伟那小子是吃素的啊?你的小手段他肯定知道,周围也一定有他的人守着,昨天晚上如果路过的不是我,杨天伟***就算把你给上了你又能怎么样?”看着女孩黑灰下露出的肌肤变得苍白,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快意,心中那种熟悉的疑惑也随着降下不少,我冷冷地继续说道:“别跟老子说你出来出卖身体!一个出来卖的女人到现在竟然还是处女之身被人看到那小部分的身体竟然还会感到害羞,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好,就算你是好了,你以为妓女会放着一个让你任意开价的机会不要而去维护狗屁尊严吗!也许有,但,那同样在小说中”我看到当我说到“妓女”这个词的时候,女孩眼中的神色一黯,微微地偏开头,错开了我的目光,我的心微微一动。 却她的声音淡淡响起,带着一丝哀莫大于心死的苦涩:“是,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那么,你现在想要做什么呢,林大公子?您这种身份高贵的人物半夜跑到我们这种贫民窟来又想要做什么呢?就是为了来嘲笑我吗?那如果您嘲笑够了的话,是不是可以走了呢?或者你刚才欣赏得不够还想继续欣赏呢?”“不不不”我轻摇着自己的食指,心中却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这种冲动是这么明显,以至于对面的女孩都似乎感觉到我眼中火热的温度而下意识地往后退开了两步,“本少爷说过了,这是你自找的,你不该惹我,现在,开个价,然后跟少爷走,你只有这一个选择”“呵呵、呵呵”女孩轻轻的笑,声音中却带着一丝莫名的嘲讽,“我什么时候连选择自己的生死余地都没有了吗?林大公子,你不要忘了,我至少还有一条路可以走,我可以死,一个想死的人,你是不是还能带得走?”“你不会死的”我笑了,仿佛看穿了女孩真正的心思似的,状极开心,“你如果真的想死的话就不会想出这种办法去骗钱,你还想要生存,你甚至还在意自己的贞洁,一个想死的人根本不会去做这么多麻烦的事情,所以,你不会死的。” 女孩微微的笑了,仿佛带着点淡淡的苦涩,又似乎是异样的萧索,但是,旋即她仿佛想到了些什么似的,眼睛微微一亮,她看着我的眼,说道:“你可以养我吗?”“养?”心中微微一怔,女孩那恢复了灵性的眼神充满着狡黠的灵光,令我心悸,我忍不住失声道,“养你?你说要我养你?!”“是,你养我吧。” 女孩轻轻的笑,笑容中却有着一丝莫名的苦涩和解脱,“我还要两年,你养我两年,这两年内你不许强迫我,两年后,我便是你的”“两年?”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女孩那复杂神色的双眼,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是两年?”“我想要读完大学”女孩的眼睛更亮了,如同女孩嘴角那愈加隐晦却愈发明显的苦涩,“这是我的梦想也是(轻声)”女孩说完,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我,她的眼神是平静的,而且竟仿佛带着莫名的渴望,我伸出了手,缓缓地接近女孩的脸颊,她的眼在颤抖,但是她终究没有退开去,定定的看着我。 我的手按上她的下巴,即便是抹着灰,遮去了她雪白的肌肤,那种滑腻的触感却不会有丝毫的减退,我轻轻地抬起了她的螓首,仔细地审视着她的容颜,她的眼,我轻轻地笑道:“女人,只要我想,我现在便可以得到你,而两年这么长的时间会发生什么变化谁又知道?你说,我为什么要等那虚无缥缈的两年?不要跟我说你可以把你的心给我之类的废话,少爷对你的心还不如对你的身体兴趣大,你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本少爷便答应你。” 女孩毫不退缩地回瞪着我的眼,平静地说道:“你可以得到我的臣服,心甘情愿的臣服,我会是你最忠心的女奴、侍女、部下、仆人,我的所有都是属于你的。” 这个女人,好厉害!我心中苦笑,她所说的的确是任何男人都无法不心动的条件,难怪她能够这么平静。 不过我狐疑地看了女孩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我看着女孩的眼,她的眼中没有一丝犹豫,和之前那般冷漠或者心若死灰的样子完全不同。 看着她那双平静的眼,我心中的熟悉感在渐渐退去,但是我却感觉到自己的气势竟然被面前这个女孩给压制住了,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我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我必须得承认,你确实很懂得谈判之道,你的条件很有吸引力,在这种现代社会里,能拥有你这么一个智慧与美貌并重的忠心女奴,的确是这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条件。” “那么,你答应了?”女孩的声音平淡的,听不出似喜似悲,她眼中的亮光不知何时也已敛去,比起女孩为何会落到现在这般状况的原因来,我更感兴趣的是她变幻莫测的眼神。 真有挑战性!心中莫名地被激起怒意,我邪邪地笑了,说道:“好,我答应了,这两年内我不会占有你的身体,而你则完全的属于我。 不过,首先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第一,我不是什么少爷,第二,我也没有什么闲钱来养你,不知道你一个月需要多少钱呢?我可不可以先问问价格呢?”女孩微微一怔,眼神中终于不可自制地露出不能置信的眼神,下意识地失声道:“这怎么可能?”“没什么不可能的”我没心没肺的笑着,像只得逞了的小狐狸,“我说过了,我原本只是好奇”“不可能!如果你什么都不是!杨天伟那个杨伟集团的太子爷怎么会对你怕成那样?!”女孩皱着眉头,打断了我的话语。 “那是因为上次我揍了他。” 无辜地摊了摊手,我苦笑着道,“而且我的几个朋友都跟他有仇,就这么简单。” “虽然你说得很有诚意,但是,我不能相信。” “没关系。” 嘴角拉起一道邪异的弧度,我邪邪地笑道,“我说过了,你开价,本少爷就会带你走。 现在既然你已经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了,少爷我怎么会将你这么个大美女给扔在这里呢?那样的话,老天不劈死我我都要劈死自己!”“可是、可是你”女孩迟疑着,她的眼神中闪烁不定。 我霍地探怀入手,从内里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小小的卡片,卡片上是一朵盛开的水莲花,即便在黑夜之中,那花上的光儿仍是那般清晰。 这是曦莉娅送我的一张银行卡,她没跟我说里面有多少钱,不过既然她说过想要的时候自己去取,里面应该有不少吧?至于这样子作是不是有开始往小白发展的趋势我倒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被蒂丝塔管得紧紧的女孩的眼霍地直了,她发现自己竟然又一次受骗了!也是,自己竟然会相信他说自己不是什么少爷的鬼话,这种卡片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不曾亲眼见过实物,但是却曾经在传说中听到过,只是,她从来没想过,会从这么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却又好像有点不平凡的少年身上就这么随便得掏出来了!我同样怔了,我是想过曦莉娅这第二件临别赠品的威力估计也不会比那把让永哥大惊小怪的手机会少上多少,但是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仅仅只是这么一瞥就可以镇住刚才还那么大胆侃侃而谈的一个女孩。 我看得出,此刻她看着我的眼神中已经出现了畏惧,那是即便刚才我露出“恶少爷”形象时她眼中也不曾有过的神色,我不得不暗自感慨权势的强大,同时心中更加疑惑曦莉娅的身份以及如此出色的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身旁?为什么会爱上我?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所以为的我的那个“暗夜君王”的狗屁“身份”?不过如何,起码,现在,面前的女人,应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现在,可以收拾东西跟我走了吧?”我轻轻的笑道,“不要说不,你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从现在开始,你便不属于你自己了,你没有权利拒绝我的命令,我可不希望我的私有物品留在这片危险的区域受到什么不必要的损害。” “我不记得自己答应过自己的事情。” 女孩急急的分辨道。 “不,你答应过,刚才我说过了,这两年内我不会占有你的身体,而你则完全的属于我,当时你没有分辨,所以,我就当你默认了,不要说你没说过。 女人,我第二次警告你,不要惹怒我,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 现在,告诉你未来的主人,你的名字。” “我” 第八十六章 女神与仙子 “噗!”正在喝水的我直接一口喷在面包的脸上,无视青筋正不断颤动的某面包,我满脸痴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靠你个死阿冥!你激动个p啊?!”面包怒吼,“人家的名字虽然特别了点,但是她的美丽却是不容置疑的,那种楚楚可怜的柔弱刚强逆转的矛盾魅力可是经过了我们美女侦探社三十七双眼睛的严格考核的!”“我”“你什么你?人家不就是名字奇特了点,不小心就会念成西门庆吗?那有什么?这年头什么铅笔啊玉米啊不是一样有人叫得欢了?再说了,人家也只不过是听起来像而已好不好。” “可是”“可是个毛!人家好歹也是校花榜上排名第三的倔强西子西门箐啊!”面包一脸鄙视地看着我,“我们再可是个一万遍她也仍然离我们是那般遥远,听一下yy一下也就算了。” “但是”“但是个p!你还听不听了?”“好吧”我心中苦笑,算了,反正说出来他也肯定不会相信的,虽然昨夜我彻夜不归了,只不过早上六点钟爬墙回来的时候这两个家伙竟然同样的不在宿舍之内,结果我准备好的一大堆说明根本就用不上了。 昨天我真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竟然真的把那个女人给带走了,而她的行李更是少得让我惊讶,两件旧的却洗得干干净净的换洗衣裳连同她身上的那一套,还有一些简单到稀少的日常用品,然后便只有她的书,就没了?神使鬼差的作出了莫名其妙的决定的我在女孩点头的那一刻,我自己先傻掉了,不过好在有蒂丝塔的先例在,我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到哪里去,先到了学校附近的龙华酒店里面开了间房间将女孩给暂时安顿一晚,然后再去解决今后她的住宿问题。 本来我是这么决定的,只不过很快的我就发现了事情的发展顺利得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当在龙华酒店的客台服务员面前掏出了曦莉娅送我的那张银行卡,结果,一瞬间,当时大厅所有人看我的脸色都变了,而龙华酒店的总经理更是在一分钟之后便出现在我的面前,态度热情得就跟我就是他爹一样的热情恭敬,当听说了我的要求之后,那位总经理立刻拍胸脯一阵“没问题”狂砸,然后便是风风火火的出去了,而十分钟之后我已经拥有了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二套房子,虽然,同样的莫名其妙。 两层的小洋房,装饰平淡不显奢华,朴素中显出一股清雅的自然气质,里面各种用品应有尽有,屋后有一个小型的花园,里面的花卉虽然不多,但是却别有一番清新趣味。 这种房子的价格具体多少我不知道,不过他们很是谦虚了几句一点点小钱而已不需要客气什么。 而对于他们行动速度之快办事之牢靠我很是赞赏了几句,果然如我所料,他们是一个个受宠若惊得就跟被国家主席慰问一样的飘飘欲仙,对于他们的这种表现,我苦笑之余所能确定的只有一点,恐怕,曦莉娅比我所想象的还要不简单得多!将女孩安顿好之后,看着这间比天都的那个家里还要舒适的房子,再想起宿舍那种真正朴素的房子我心里一阵严重的不平衡,不过却也毫无办法,永哥、面包都还住在宿舍里面,我总不能扔下他们两个自己一个人闪了吧?不过,我看了看那仍然空着的永哥的床位和面前那个滔滔不绝的面包,心中苦笑,看来再过不久,这个宿舍就可以申请封停了。 而至于面包所说的校花榜,我原本是没兴趣的,但是,当她的名字出现在面包口中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心中讶异,还没喝完的水一口喷了出来,而同样的动作我昨天晚上已经做出了一次,我不由想起当时的情景。 “西门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说自己的名字叫做“西门庆”我差点就想一头撞死在柱上,“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是西门箐,竹字头的箐!”女孩微笑着轻轻说道,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 狠狠地瞪了明显是故意整我的女孩一眼,我恶声恶气地说道,“我管你是西门庆还是西门箐,从先开始,你的名字就叫做清清,其他的名字我一概不接受,你听见了没有?”西门箐,不,是西门清清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是我未来的主人,你想怎么叫我都是你的自由,如果这是你的命令的话,那么我会遵守。” 面对着如此“配合”的西门清清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黯然长叹一声,我第n次感慨为什么自己不是杨天伟那种下半身牲口,如果是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直接变身成狼无视自己的承诺先把西门清清给吃掉再说。 当女孩笑意盈盈地关上那扇从现在开始属于她的房门时,我已经彻底的陷入了当机当中,心中哀叹,亏自己还是饱读小说的人物,竟然还是被女孩给骗了,这小妮子分明早已经看穿了我的伪装所以才会装出那种样子给我看,好让我自以为奸计得逞。 “喂!我靠!阿冥你个牲口,拜托,不要听别人说话听到一半就发呆神游好不好?!”面包一脸怒容地拉着我的衣领,状极愤慨,苦笑着道歉顺便拉开面包的手,在我的百般哀求之下,面包终于继续说起前面的话题。 “这个排第二的呢,哟,这个了不得啊!那双修长匀称的**!那双洁白皓腕!那对秋水双眸!啊!她就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本届大一新生中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出色的女人,玉蝴蝶楚蝶衣!!!”等到我看到面包终于闭上了嘴,我才放下了堵着自己的耳朵起着减小音量作用的双手,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至于楚蝶衣是哪根葱,我靠,我怎么会知道?蛮听着了,反正跟我发生关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这般想着的我自然也就又开始神魂飘飘了。 面包看着我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声,大有“伯牙尚在,子期何方”的感慨,不过最终还是抵不过肚饿的**,叫上我一起往食堂报道去。 曾经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放在我的面前可是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了之后才后悔莫及,如果老天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会坚决地对面包说:“no!”不过可惜,我没有这种机会,所以,当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已经当机,我身旁的面包同时当机,事实上,她一路走来,所经过的地方,留下一堆同时当机了的化石,她来到我的面前,静静地看着我。 我的眼中只看得到那一双眼,碧蓝色如天空般幽远的深邃双瞳,泛着深海一般寂静的枯寂,然后,是她的发,金黄色如阳光灿烂的发丝长垂颈边,如同她平淡的嘴角那抹荡不去的骄傲,一晃千年!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我面前的女人,也许所有的形容词在她的面前都是同样的黯然失色,我从来不曾见过天上的仙子,但我想所谓的天仙化人便是专门为面前女子所设定的形容词。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停留在我的面前就像我不知道她什么离开一样,我从来没有过这般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扑通”,一声、一声、一声直到第一千三百五十七次心跳之后,我才渐渐地回过神来,而看看周围的人竟然仍有大半完全沉浸在她的魅力之中而没有恢复过来。 想起了高中里视频事件的恐怖影响,我霍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拉着面包飞快地离开了现场,匆忙离去的我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一双写满了兴趣的双眼正好奇地紧盯着我。 她便是楚蝶衣。 校门口初遇时的误会,新生升旗仪式上的无视,楚蝶衣心中充满了无力的挫败感,她清楚地知道,这个男生并不是玩那些欲擒故纵的小把戏,他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美丽。 这不得不让一向无往不利的楚蝶衣心中泛起被羞辱的感觉,而女孩的好奇心里促使她开始去调查他的一切,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却真是让她大吃一惊,男孩曾经疯狂的那段历史让女孩深深地震撼,而男孩的“奇遇”也让女孩看得一阵阵惊叹不已,她这才想起,自己的确也曾经看过那段视频,只不过当时她以为又是无聊的炒作而没有在意而已。 当然,同样的,楚蝶衣也看到了男孩身边那个神秘“妹妹”的照片,照片上那外国女子浅浅地笑,即便是楚蝶衣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美丽的确是在自己之上,也就难怪他竟然会对自己这么不屑一顾了。 楚蝶衣苦笑,心中却更有另一颗不服输的种子悄悄地埋下,只不过系别的明显不同,使得她一直没有遇上他,而今天,她原本是闻讯前来看看那位在新出来的美女小报上公布的校花榜上稳稳地压过自己一头的第一美女的,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凑巧见到了他,而那位第一美女更似是冲着他而来的?!这个发现让楚蝶衣心中的兴趣陡然又拔高了一个高度,刚才还是巴黎铁塔,现在已经是了东方明珠塔!女孩的好奇心已经到达了一个新的顶点,而心动,自然而然的即将化为行动。 女人的好奇心往往就跟女人的男人妒忌一般的力量强大。 当然,这一切本人现在自然是根本就不清楚的,而且,此刻我的心还被刚才那道充满了梦幻般色彩的强烈视觉冲击所震撼,即便是在食堂这般吵杂的环境我的眼中仍是寂静得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说!”面包拉着我断然巨喝,引来了无数目光注视,面包霍地打了一个莫名的寒颤,赶忙拉着我走到了旁边的小角落上的桌子坐下,一坐下,他便已经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说!你这牲口什么时候又跟女神扯上关系的?”“女神?!”我瞪大了双眼,却下意识地压低声音道,“什么女神?你小子不要乱说。” “我靠!”面包怒了,“你这小子还不承认?!刚才那个就是校花smenhu.榜排名第一的传说中的smenhu啊!那可是只存在传说中的女神啊?!永远骄傲的高贵女神便是唯一能勉强作出说明信息的第一美女不认识你的话怎么会停在我们面前那样目光迷离的看着你?”“去你个目光迷离!屁可以乱放,话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她目光迷离了,我可记得当时某人可是早已变成化石了!”我怒目而视地反唇相讥,这个罪名绝对不能坐实,要不然被蒂丝塔知道就死定了。 面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下巴短须,说道:“你这么说的话,好象也对,那种已经超越了语言所能形容的超极品怎么可能会跟我们这种平凡的小人物发生什么交集呢?”我惊异地看了面包一眼,说道:“很少看到你这般沮丧呢?”“这不是沮丧,而是看清真实的残酷。” 面包微微苦笑,脸上却真的没有多少沮丧,“她跟楚蝶衣不同,楚蝶衣至少还是可以接触到的仙子,而她却是高高在上女神,即便看起来接近,她离你仍是遥远无比,这种女人跟我们不是一个宇宙的”“呃”轻轻地拍了拍面包的肩膀,心里暗自庆幸总算是把目前的危机混过去了,危机过后,好奇心起,我开始问道:“那你们有没有调查到她的其他信息啊?”“没有多少。” 面包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沮丧,“除了知道她的名字是艾?q莱,以及知道她是从某国某知名大学前来交流的女博导之外,其他什么信息也没有,她本来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种传说级人物,而见过她的人根本就形容不出她的那种完美,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原来竟然是这种感觉”“嗯”对于面包的感慨,我心中大是认同,的确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她才好,她已经超出了笔墨所能形容的范畴,并不仅仅只是美丽,而是她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 “对不起,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正当我们两个狼族小白正在沉浸在对那美丽女神的回味之中的时候,耳旁突然传来一个柔柔的清若声音这般说道,我几乎是头也不抬地直接回答道:“随便。” 而面包则在抬起头来后,陷入了今天的第二次石化当中,感觉到面包的异样,我下意识地抬起头来,转头望去,却是一张亦嗔亦喜的美丽容颜落入我的眼中,我微微一怔,霍地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话一出口,已经石化了的面包如同又被加上了十级火箭术双倍加乘打击直接被击晕了,而西门清清“适时”的对我露出一个温柔微笑更是犹如十级冰冻加十级雷鸣,瞬间秒杀面包。 女孩说的是:“阿冥,我肚子饿了。” 在上甘岭战役一般的吞完午饭之后我在面包怨念的目光之下拉着女孩飞快地逃离了现场,而心慌的我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所做的这个举动已经食堂中摔破了不知多少眼镜。 “喂,你在搞什么?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我用力地瞪着西门清清,恶狠狠地道。 西门清清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可是你说要养我的,‘少爷’!可是你又没有给我钱,你要让我怎么养活自己?”“你”我哀声长叹,自己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垂头丧气地低下头,瓮声瓮气地道,“走吧走吧,跟我走吧,反正本来也打算办给你的”银行卡,当然是银行卡,难不成要我领一堆现金给她?而真正让我震惊的却是当我悄悄地拉着那个赶来伺候的银行高层问说“我卡里面可以用多少钱”时,那位高层竟然是立刻回答出他的银行价值多少存款多少总共可以为我提供多少,那个数字,算了,不说了,反正把我这种穷惯了的人给直接吓趴下了。 而之后,大概已经清楚了手中卡片真正价值的我毫不客气地直接先划了十万扔到办给西门清清的卡上,不要嫌给得少,我觉得这笔钱用到我毕业的话应该够了,而且,这毕竟是曦莉娅的卡,她也许可以不在意这笔钱,但是我却不想让自己欠下太多。 而当时西门清清看着我手中那张金卡的眼神真是仿佛恨不得把我一口吞下似的,让我忍不住在心中慨叹,所谓的倔强西子,原来竟然还是个大财迷?!而至于女孩的故事,我已经从面包那里听说了,大概就是老妈早死老爸做生意前段时间被人给骗了逼得跳楼自杀留下一个她被变卖了所有家产还债,连学都差点上不了了云云。 只是,不知为何,听了这故事的我却是一点同情也没有,也许,是因为自己同样是孤儿的缘故吧,有的,只是一丝莫名的怜惜和诡异的兴奋。 如果这么说的话,她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第八十七章 蝶舞 “阿冥,老实交待!你跟那两大美女到底是怎么回事?!跟你说了,你今天不交待清楚的话,嘿嘿”拦路的面包双眼中闪烁着极度危险的光芒。 我总不能告诉他我昨天晚上出去不但英雄救美了一回还顺便客串了一把恶霸,不但威逼利诱甚至还迫害良家妇、呃,那个少女卖身为奴吧?我苦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正色说道:“其实,事实的真相是我昨天路过街边的时候看到一个小乞丐没饭吃很可怜然后就掏出五毛钱买了个馒头给她,结果她就化身美女决定此生跟随我左右了”“靠!信你才有鬼!快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包奸笑了下,晃了晃掌中的手机,说道,“你小子要是不说的话那么这期的美女关注榜上,关于倔强西子的补充说明可就,嘿嘿”“你小子竟然敲到兄弟身上来了?靠!我bs你!”我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面包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答道:“社里面的前辈说了,干我们这一行的,第一大优点就是六亲不认。”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家伙加入的到底是什么社团啊?怎么听起来跟黑帮一样?看着面包执著的目光,我终于忍不住苦笑,将昨晚的事情删删减减之后真真假假的说了出来。 面包这家伙却是听得连连扼腕叹息,看着我的目光更是越来越是怪异,在我快讲完的时候面包忍不住仰天长叹:“既生冥,何生我啊?这般经典的情节竟然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阿冥啊,不要说我bs你啊!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我的身上的话我早就连西门箐的贞操都一起拿下了!你丫的傻啊?等两年?两年之后然后都毕业了你上哪找去?龙国那么大十三亿人口你能找得到她?”“呃”“再说了,这么水的女人,不上白不上,你上不上?你不上的话兄弟义务帮你忙,顺便再附送你一个大胖小子”“我靠!你小子一边去!”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了面包的无聊yy,“就算上那也是我上!那是我的女人!”“是是是,你还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啊?!是你的女人就先把她给拿下!现在这个社会,分得比认识的还快,你要是不下手小心让人拔了头筹,别人我不知道,阿冥你这有洁癖的家伙难道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人先碰过?”我沉默,我虽然没有特殊的癖好,也没有太过执着的处女情节,但是认定的女人让别人碰这种事情我自问还做不到淡然笑看。 只是,西门清清能算是我的女人吗?“面包,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你知道的,我已经有了蒂丝塔了”“毛!我还知道你小子有曦莉娅呢!人家连那种珍贵的东西都可以随便送你了,曦莉娅对你是什么感情难道你会不知道?那你又为什么要接受她的临别赠礼?!扪心自问,你敢说,自己对曦莉娅不曾动过心?”“我”我偏开了头,没有回答。 “阿冥,我理解你,男人嘛,总是有着这种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狂想,但是作为朋友我还是想劝劝你,蒂丝塔是个好女孩,现在这个年代这么死心塌地的女孩已经濒临绝种了,你要好好珍惜啊,不过曦莉娅呢,她的一番深情你最好也不要辜负,要知道嫉妒的女人加上被抛弃的女人绝对是这天地间最恐怖的组合”面包苦口婆心的劝慰让我一阵哭笑不得,这家伙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啊?“我的意思是”面包一脸正色,“既然你都已经有了蒂丝塔和曦莉娅了,这个西门箐就交给我吧,我一定帮你摆平她!”“我靠!”我终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面包这家伙原来真正的目的在这里,我真是白期待他了,“你小子滚吧,不需要你来动手,清清有我就可以了。” “清清?!”面包看着我的眼神已经是看着哥斯拉抱着贝吉塔在旁边跳踢踏,g大调海豚音冰雹加尖叫,差点震碎我的耳膜,幸好这里是在学校那个小湖湖中的人工小岛上,离我们最近的游人也在百米之外的岸上,“你不是吧?阿冥!你***下手也忒快了吧?老实交代,你丫的是不是昨晚就已经把她给圈圈叉叉了?”“圈、圈你个头啦!我还没问你叻,你们两个昨晚又闪到哪里去了?”“呃人家忙嘛”“再忙也不用忙到人家的**去吧?”“啊?这你都知道了!”面包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我却是听得同样的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能置信,我下意识地同时开口道:“不是吧?你真的爬到人家的**去了?!”“呵、呵呵,呵呵”面包摸着头,傻笑地看着天空,“嗯,今天的太阳很大,空气很好”“去,别***转移话题。” 我怒道,“老实交代,快点。” “呃,阿冥,熟归熟,你这样我会告你侵犯隐私哦?”“边去,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清清的事情就你知道的?”我故意地挑了挑眉毛,眨了眨眼睛。 面包苦着脸,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说道:“不行,我不能做个让她失望的男人”这次倒是轮到我大吃一惊了,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两眼,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去转职新世纪好男人了?”“从昨晚开始!啊,她就是我的天使,她就是那天上的明月,她就是”“行了行了。” 一脚将面包踢飞,我笑骂道,“滚吧,去找你的天使吧。” “你不走?”面包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提西门清清的事情。 “我在这边约会佳人,你是不是也要掺一脚啊?大情圣?”我没好气地答道。 面包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拽拽地走了。 我一个人倚着石椅的背,仰头望着天空,看着那一朵白云,缓缓地从右眼的边缘飘出左眼的界限,上了大学以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又或者应该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从小学开始那时候每天读书上学目标很明确,那就是上大学,但是上了大学之后要干什么却从没有想过,虽然以前也没怎么认真过,但是现在的我却仿佛丧失了读书的**,看到课本就头痛听到英文就想睡觉,开学至今我翘课的次数竟然已经超过了前半辈子人生的总和。 我试着闭上了眼,曾经有一个女孩告诉我,心烦的时候只要闭上眼就好了,闭上眼的话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过我只能苦笑,自从和蒂丝塔那我自己毫无记忆的**之后,我的身体就变得相当的奇怪,便是各种感官知觉也变得异样的敏锐,所以,当三分钟后那阵轻盈的脚步声在五十米开外轻轻响起的时候,我便已忍不住开始苦笑,没想到这全校最静的一个地方今天竟然也有人来,而且,怎么好像是冲着我来的?在那阵脚步声在我的身前停下的时候,我霍地睁开双眼,那一双正靠近的我的漆黑双瞳里闪过一抹惊慌,竟下意识地往后连退了几步,而全然忘了她的后面便是秋中湖!下意识地掠身而出,只半秒我已经到了她的身边,一秒钟的时候我已经搂在她的腰间,她的上半身则以被我搂住的腰间为支点往后倾下了六十五度,形成了探戈中的经典收尾,我霍地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 女孩今天所穿的是一件红色低胸连衣裙外加白色小坎肩,在这种诡异的暧昧姿势里,女孩的傲人丰满凹凸曲线以最强烈的视觉冲击君临我的视野,而两人之间近若咫尺仅隔着那薄薄衣料之间的肌肤相接更是让彼此的呼吸都因此而错乱了几分,女孩那带着兰麝芬芳的呼吸就这么喷洒在我的脸上。 秋风冷冷吹过,我霍地打了个寒颤,将女孩拉了回来,同时松开了手,并立刻往后退了开来,跟女孩保持好距离,下意识地开口说道:“一时情急,请小姐见谅。 呃,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话未说完,我已经转身往那一段通往岸上石子桥飞快地走去,其实与其说走,不如说是狂奔更合适一点,速度之快简直就好像是被传说中的极品恐龙用火辣辣的爱慕视线注视着我一样!但是,事实上,我身后的女人非但不丑,更是校花榜上排名第二的超级美人,玉蝴蝶楚蝶衣楚大小姐,楚大财团的嫡系继承人,本届新生第一人兼第一美女,家世雄厚,学识惊人,又兼有绝世美貌,这种女人,怎么看怎么是麻烦!虽然不知道她的近卫队之类的东西有没有组织起来,不过,咱这种普通人,而且还是已经小草有主的普通人,对于这种超级麻烦,咱还是能闪则闪。 那个传说中的第一美女就这么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停留了那么一会就已经造成了轩然大波了,如果当时不是因为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经呆滞了而没有人注意到我的话,那么现在我估计就得立刻退学“跑路”回天都。 即便如此,当昨天那件事情传开来之后,校园网论坛上面置顶的第一张贴赫然便是名为“女神的关注”的追杀贴,据不完全统计更在一瞬间内被追贴五千多页,悬赏一分追杀那竟然敢“夺走”女神关注的男人!“林黔冥!你给我站住!”我的身子一僵,差点一个踉跄直接摔进秋中湖去,僵硬的脖子慢慢旋转,我的脸上挂满了诧异的苦笑,问道:“呃,这位美丽的小姐,我们,认识吗?”饶是楚蝶衣最小受着最淑女的教育也差点忍不住当场发飙,就算如此,我也清楚地看到女孩的额角有青筋在跳动,可惜了我不会读心术,否则如果老天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再来一次的话我绝对是想都不想的直接拔腿就跑!“呵呵,林同学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加上这次我们已经是第四次见面了呢?不过,还真是没想到呢,你还真是厉害呢,开学没多久,就已经跟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神大人扯上了关系,真是真人不露像啊!难怪小女子这种蒲柳之姿让您看不上眼了,和我在一起让您这么难受么?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连多一点点的时间都不肯给我么?”女孩虽然在笑,而且笑得也很美丽,但是为何我总感觉这么冷呢?我强笑了一下,说道:“小姐您真是说笑了,像您这般美丽的女孩就是那天上的皓月也无法比拟您的光辉,您看,连水中的鱼儿都因为您的美貌而自惭形秽地潜入湖底,沉鱼落雁这个词根本就是为了您而创造出来的。 而我只不过一介区区凡人,如何能挡得住您的巨大魅力呢?所以在下才这么狼狈不堪的急着想要逃离啊”“噢?那反倒是我的错咯?”楚蝶衣似笑非笑地露出了笑靥,“那可真是我的不是呢!不如让我请你吃一顿午餐补偿补偿你吧?”“呃,还是不要了”我苦笑着挠了挠头,“我还不想被全校男生追杀,你放过我吧,楚小姐。” “呵呵,终于不再装作不认识我了吗?林大公子!”楚蝶衣美丽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得意,掰着小指头一条一条地数道,“传说中的神秘校花榜首女神大人跟你有关系,从杨伟集团的太子杨天伟手中将西门箐给夺走,家里还养着一个‘捡’回来的小美女,还曾经为了她严重地‘警告’了杨天伟,那段视频上的你好帅又好酷噢~可是真人确像是根木头似的。 其实我一直在想,那个为了那个孤儿院的女孩把天都市第三中学附近的混混全部摆平的男生到底是怎么样的呢”盯着女孩的眼瞬间冰冷,我的声音冰冷如刀:“你派人调查我?”楚蝶衣只觉得全身冻在了冰窟,却不服输的强撑着笑道:“只不过是有一点好奇而已,事无不可对人言,还是说阿冥你的资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吗?”“喂、喂,拜托,楚大小姐,我们没有这么熟吧?你这么亲密的叫会让人家误会的”从林黔冥到林同学再到黔冥然后是阿冥,这称呼的变化速度之快简直比三少的更新速度还快啊,冰冷的眼神瞬间化为苦笑,我忍不住晒道。 楚蝶衣调皮地眨了眨眼,哀怨地说道:“你果然还是讨厌我吗?连让人家呼唤你的名字都不可以吗?”好在早有过曦莉娅罗莉的经验,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所以我在晃了两晃之后便已经勉强稳定住身形,苦笑着答道:“随便你吧,楚大小姐,不过话说回来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我们之间的生活应该就像是4区的lm和5区的bl之间不可能产生什么交集才对吧?”“没事不可以找你么?”楚蝶衣妩媚一笑,竟连秋中湖都仿佛荡漾起来,流波清漾,最是妩媚动人时,“林大公子还真是意外的忙碌呢?”我笑,苦笑,说道:“楚大小姐,明说吧,我以前不认识你,校门口的事情也是个误会,我想以你的消息灵通应该早已经收到了解释才对,否则我这段时间也不会这么平静。 我很感激你的‘宽宏大量’,如果你今天是为了这个来的那么我现在向你郑重道歉。” 我微微地鞠了半躬,诚恳地说道:“对不起。” 旋即直起身来,拍了拍手,我笑道:“好了,现在我不再欠你什么了。 关于你所说的那位‘女神’?很可惜,我一向是不信神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搞不好那天她只不过是认错了人之类的,至于清清,我只能说,我和清清之间的事是一场意外,但是我并不认为你有资格来管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我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普通人,只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我们之间以前没有发生什么,以后最好也不要发生什么,这么说你明白了吗?”说完,也不等楚蝶衣的回答,我转过身去,便要离去,身后却传来楚蝶衣淡淡的笑意,“明白,我当然明白,可是,林黔冥,你要知道,你不能阻挡少女火热的爱意!”说到最后一句时女孩的声音之大简直可以用如雷贯耳来形容了,我下意识地一个踉跄,站定了身子,我转过头去,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看得少女直发慌,我终于,轻轻说道:“你不会爱我的” 第八十八章 死或生 “消息确认了吗?”“确认了,少爷。” “好!观察员已经离开龙国了,嘿,看来那位家主对他的兴趣已经结束了!好,非常好!给我马上联系那群老虎嘿嘿,林黔冥,我看你这次怎么死!”而与此同时,生平第一次向人示爱又第一次被人拒绝的楚蝶衣大小姐正窝在自己的家中生着闷气,被赶出去的仆人们只听得心中惴惴,乒乒乓乓的杂乱声响早已经响了许久,但是谁也不敢去拍那道门,直到,楚留芳的出现。 “小衣,开门。” 楚留芳是楚蝶衣的哥哥,准确地说,是楚蝶衣的义兄,被楚氏财团的楚天成老爷子自小抱回来养大的义子,也是除了楚天成之外最接近楚蝶衣的男人。 “哥”楚蝶衣打开门,双眼红红的,看得楚留芳一阵心疼。 “是谁惹了我们的小个公主啊?让你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上学上得不顺心吗?”楚留芳轻笑一声,半真半假的调侃道,他可是最清楚楚蝶衣的高傲和心底的冷漠,从来都只有她玩男人的份,哪里轮得到男人给她气受,不过,楚留芳所不知道的是,她今天正是提到了铁板,而楚留芳的话则无异于火上浇油,一下子就将楚蝶衣心中的愤怒给全部引爆了。 “哼!臭男人!死男人!大木头!气死我了!!本小姐看上他是给他面子,他竟然敢拒绝我?!死木头!烂木头!气死我了!”楚蝶衣一串毫不淑女的大骂听得楚留芳都傻了,而反应过来的他好笑之余也不由涌起一阵好奇,下意识地问道:“噢?那个男人拒绝你了?不是吧?那个男人竟然敢这么嚣张?我妹妹这么好的女人他都敢不放在眼里?!”“就是!”楚蝶衣不满地扁了扁嘴,“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吐了个昏天黑地,好像人家长得有多丑一样,还说什么是晕车后遗症,骗人也不会找个好一点的借口。 第二次见到他,踩了人家不说,还正眼都不看我一眼,竟然直接留个背影给我?!哼!他以为他长得很帅啊?!人家还没说要追求他,他竟然已经说什么‘我们以前没有发生什么,以后再好也不要发生什么’哥,你没看见,他那个不耐烦的样子,就好像在赶苍蝇似的!哼!长这么大,本大小姐还没有受过这种侮辱呢!”“呵呵”楚留芳心中的好奇更盛,警惕心亦是大起,作为一个很受女人欢迎的男人,他当然知道,女人对男人的心动往往是从好奇开始,于是,他轻笑道,“小衣,你可要小心了,这次的这个男人是一个很厉害的花花公子。 他已经看穿了你的用意,而更先一步作出拒绝激起你的愤怒,而这一切也已经成功地挑起了你的好奇心和好胜心,从这一步来说,他已经成功地在你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跟以前你做游戏的那些男人不同,这第一回合,你已经输了。” “不怕!”楚蝶衣的双眼中闪过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挽着楚留芳的手,笑道,“我才不怕他哩!我有哥哥帮助我,我肯定不会输的,我一定要让这个傲慢的男人跪在我的脚下求我做我的奴隶!”“呵,我当然会帮你的,你是我最心爱的‘妹妹’啊”楚留芳轻轻的笑,沉浸在战胜那块大木头的美丽憧憬之中的楚蝶衣没有看见,楚留芳的眼中是浓烈的火!当楚蝶衣兴致冲冲地再一次离开家里的时候,楚留芳同时招来了自己的心腹下属,布置起任务来,那个男人是谁他没有问楚蝶衣,这样子就算以后那个男人出了什么事也没有人会想到他的头上来。 “少爷,放任小姐这样子,真的好么?”在所有人等退去之后,大山迟疑地开口问道。 大山原本是黑道上一个小帮会的头,后来被敌对势力暗算偷袭成了孤家寡人,黑白两道通吃的楚氏财团家大业大,楚留芳看中了大山的身手于是就救下了他的命,更帮他报了仇,自那以后大山便变成了楚留芳最忠实的部下,所以,他才偶尔敢说说心里话。 他当然知道楚留芳心中对楚蝶衣的想法,其他的不说,单只为了这楚家的继承权,楚留芳也绝对不容许其他的男人抢走楚蝶衣!“呵,大山,你又在担心了”楚留芳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却流过一抹笑意,“我早说过了,就她那般高傲而叛逆的性子,如果刻意地去约束她,只会适得其反而已,与其这样而让她产生叛逆的想法还不如顺着她,你看,这么多年来,小衣身边那么多男人,哪一个有真的牵过她的手?!没有吧?她所想象的那种好男人永远只能存在于书里面而已,让她玩吧,玩累了她自然就会厌倦。 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等到了那时候,已经习惯了依赖我的她,就无法离开我的身边了。” 大山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说话。 “放心”楚留芳清楚大山的担忧,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不是还有我们守着嘛?不用那么担心,能够摘取这位高傲公主芳心的男人,还没有出现。 至于这个男人,我看不过是一个比较有手段的花花公子而已,不过,你还是要尽快地调查清楚这个男人的来历。” “是,少爷。” 而就在楚蝶衣兄妹仍在为了某位“花花公子”而各自烦恼计划的时候,他们的口中的花花公子本少爷我正在看着西门清清在花园中劳碌的身影而发着呆,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西门清清的事情我已经从面包那里听说了,老套的情节老套的剧本除去西门清清本身那虽然老套却一定受欢迎的美丽之外,整个事件没有多少值得关注的东西,当然,让我感兴趣的是另外一件事,据说,这个女孩的身体很不好,所以才会得了个西子的称呼,但是,看着她现在这样忙碌的身影,我怎么也感觉不出她像是有什么重病的样子?而且,虽然相处不久,但是西门清清在摸清了本少爷的脾气之后,那股还没有持续到几秒种的生涩立刻变成了“熟人”之间的呼呼喝喝,然后指挥着我在房间中忙这忙那的,虽然在住进来的时候,早已经有了布置,但是她却仍是感觉到不满意,而在她的巧手施为之下,原本便已经淡雅素华的房间更多出了一股雍然自若的大气。 而忙完了房内的布置,西门清清又开始忙碌起后花园的那些个花花草草起来,而在我“认命”的想要上前帮忙的时候却只得到一个白眼将我逼退,而我竟然也就这么乖乖的坐到了一旁的石椅上托着腮帮,皱着眉头看着在那边忙进忙出的西门清清。 挥洒的汗水,略显苍白的脸色,楚楚可怜的媚态,却挂着欢喜的笑靥,旁边更有无数七彩缤纷的花朵映着女孩闪着喜悦的双眼,只是,为什么这么值得yy的画面我的眼中却只看见幻觉?为什么,总觉得,面前这陌生的一幕,是这般的熟悉?就好像,就好像我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了一样?“喂,‘少爷’,你又在看什么啊?”自从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之后,西门清清每次总要在少爷两个字上重重的加音,就仿佛故意挑衅似的,搞得我一阵火大,偏偏这个女人又最懂得适宜尺寸,每次都控制得刚刚好愣是让我有火发不出来。 我苦笑,缓缓地摇了摇头,佯怒道:“你这个死丫头,难道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尊重主子吗?”“切~都还没两年了,现在就急着做人家主人了?”西门清清撇了撇嘴,丝毫也没有“即将”沦为女奴的自觉,“你可要记得在这两年内,你是不能强迫我的,否则协议作废。” 看着女孩眼中狡黠的目光,未落的汗珠在她的鬓角反射着淡淡的光芒,心中一股莫名的火焰突地涌起,一个跨步,我的人已经立在了她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邪邪一笑,道:“清清,看来你的记忆力不是很好嘛?我可是记得当天我说的是‘这两年内我不会占有你的身体,而你则完全的属于我’,而当时你也默认了”“抗议!当时明明是你趁着人家失神的时候自顾自说下去的,人家什么时候答应了?”西门清清下意识地退后了一小步,挥舞着沾满了泥土的小拳头,抗议道。 “抗议无效。” 我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半裸在外的洁白玉臂泛着病态的苍白如雪,看不见一丝血色,女孩的小脸上霍地闪过一抹羞涩,旋即剧烈地挣扎起来。 没有执着,我放开了手,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是了,连这个动作也是这么熟悉,我记得,我曾经做过这个动作的,但是,那个人是谁?那个女孩是谁?“少爷、少爷林黔冥!!”“嗯?”我突然“醒”了过来,眼前的世界还是地球,面前的女孩正一脸惶惶的看着我,脸上神色颇复杂,说不上是关心还是惊慌,刚才那种突然涌起的熟悉感却在瞬间消失殆尽。 “喂,大少爷,你可不要吓我啊,我现在可是还要靠你养活的”女孩扁了扁嘴,用没有沾到多少尘泥的手腕推了推我,说道,“赶快进去休息吧,这么点太阳都受不了,还说什么把杨天伟给打了,真是的”甩了甩昏沉沉的头,我挥了挥手,微微苦笑了下,转身往房间中走去,门前,我突然停下了脚步,沉默了一会,我终于还是开口说道:“今晚,你有空吗?”“呵呵,怎么了?我们的大少爷良心发现还是色心萌动?想要约我啊?”西门清清带着戏虐的笑语从身后传来,我心中却突然感到一丝莫名的悲哀,掩饰得这么深吗?但是听见她的笑语,我却仍是忍不住笑骂道:“去!你的整个人都是我的,我用得着约你吗?”“嘻嘻,那可不一定噢~在两年时间未到之前,我的心就是属于我自己的,但是如果你提前把我给追到了的话,也许我会忍不住早早地向你投降呢~”“不必,就你那蒲柳姿色,留着自己欣赏吧。” 我笑骂了一句,旋即忍不住轻轻叹息道,“晚上我带你出去。” “出去哪里啊?太危险的地方我可不去。 少爷你的人品我实在不敢相信,嘻嘻”“??拢?凑?也还埽?裢硗矸购螅??页鋈ァ!鼻坑驳厝酉抡饩浠埃?姨右菜频睦肟?撕笤骸?p自从“有”了清清之后我夜不归宿的状况便经常发生,永哥、面包他们从大惊小怪到见怪不怪到麻木总共也只花了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而已,对此我只能苦笑,真不知道是该骂他们没有兄弟义气一点都不关心我还是该说他们实在是接受能力太强了?不过也有好处就是,当我没有回到宿舍的时候,遇到查夜的这两个家伙就自动地把帮我搞定了,所以,当夜晚降临的时候,当我将清清从我们的清苑拉出来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有考虑过他们会不会担心之类的,而也注定了,今夜,是我独自一个人面对的结局。 沧海,明月,崖顶,深壑,佳人,秋风拂乱她的发,我握着她的手,站在海边崖顶突出的巨石上,往下,是乱礁急浪,天空,是明月无星,我站在崖顶,我的手握着女孩的手。 女孩因为恐惧而紧紧地靠在我的身旁,手紧紧地反握着我的手,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疯子,她大声地喊着:“林黔冥,你疯了吗?!你要死就自己跳海干吗还拉我一起?”“我没有!”我大声地回答着,就着浪涛的击打声,我大声地回答着,我看着女孩,眼神中满是笑意,“我没有疯!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总算找到了这么一块风水宝地啊!”“你还说你没疯?你没疯怎么会带着我做了两个多小时的的士跑到这边来?!这里又人烟稀少又荒野无人的,你说,你是不是想毁约,想要在这里把我、把我然后把我推倒海里面毁尸灭迹?!”听着西门清清那充满了三流狗血剧情节的推断,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我还一边拉着她往崖边走去,西门清清终于忍不住吓得大叫起来,还不断地挣扎着想要脱开我的手。 “好了!”看着西门清清那激动的表演,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佯怒道,“死女人!你再这么乱动的话小心我们真的摔下去!”此话一出,西门清清终于停止了身体的乱动,一双迷离的大眼睛却挂上了莫名的复杂神色,幽幽地看了我一眼,垂下头去,任海风吹乱了她的发,没有说话。 沉默,就像是那不断响起的海浪声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拍打着时间的流逝。 “你不是想死吗”男人的声音轻轻响起,明亮的双眼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女孩沉默。 “说话”我轻轻地唤。 女孩继续沉默。 “说话啊!”拉着她的手一用力我将她拉到了我的身前,左手握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低着头,冷冷地注视着她逃避的双眼,我寒声道,“你哑巴了?!说话啊!你不是很了不起吗?把我当傻瓜耍是吧?没有药物的话你连半年都活不过去你竟然要我等你两年?!你***是不是以为男人就该是白痴,任你玩弄到底?!呵!”我霍地松开了手,任她的孱弱的身子在空气中摇摆,我的手指向了身旁的悬崖之外,我的脸上是淡淡的微笑,平静而残酷,如同我话语中的冰冷:“这里是沧海海岸沿海崖顶最高的地方,下面是乱礁石,只要你闭上眼往下一跳,除非超人出现地球爆炸,要不然你肯定会装得头破血流全身变成软泥一团浆糊,一切就一了百了了你不是想死吗?好,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往下跳下去,跳下去之后什么都没有了,你可以去见你那早死的老妈还有那个把你一个人抛下的老爹,一家团聚了,你也不用再为了维持你的药钱而作出那种行为了而你和我的约定也是一了百了了,你看,我是不是很为你着想呢?”“你”西门清清抬起头,她的眼神里满是倔强,却另有一丝莫名的复杂神色,仿佛混在绿豆中的黄豆,明显而无法忽略,却始终无法看清。 我却仍是故意忽略过去,我霍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拉住女孩瑟瑟的小手猛地拉入怀中,紧紧地箍着她的腰,禁锢着她想要反抗的小手,狠狠地咬上她的唇,直咬得她的血在我的喉间充满了血腥!如果这是她的初吻,那么她对初吻的回忆,绝对只剩下粗暴和血腥,如果,没有我后面所说的话的话。 松开她的唇,看着她愤怒的眼和破开了口子的嘴唇,我满意的笑了,如同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既然你没有选择去死,那么你便是选择了生路了?很好,从现在开始,给我吃药去,那一个月几万块的药钱本少爷还是负担得起的。 但是你要是敢再给我玩弄小手段想要把本少爷糊弄过去的话,本少爷就把你带到这里给先奸后杀了,听见了没?!”西门清清凝视着我的眼,久久的,没有说话,直到许久许久之后,海浪听见了那一声轻轻的回音,却是万分温柔——“是” 第八十九章 遇袭 和清清从沧海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天亮了,拦不到的士的我差点走到哭,反倒是本应该早就喊累的少女却是相反的精神熠熠,时不时地偷偷瞥我一眼,然后在我的怒瞪之下,抿着嘴轻轻的笑。 当然了,如果被我背着走的人还会感到累的话,那我这当了大半夜“背夫”的我岂不是白做了那么多的无用功?不过话说回来,让那么娇弱无助而且还身患“重病”的少女用她那光洁小巧的玲珑小脚走上那么长的道路,她不疼我都心疼,所以,在女孩的半推半就和我不是很坚持的坚持之下,我背起了女孩,就这么一路走了下来。 而见鬼的是,就算是夜晚好了,就算是荒郊海边,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你到底是玩我还是耍我啊?竟然***连一辆的士都没有?!我靠!背着西门清清从沧海海边一直往学校的方向走,即便女孩并不重,即便我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再是过去瘦弱的我,但我却仍然有一点吃不消的感觉。 不是因为女孩那几乎可以完全忽略不计的体重,而是因为女孩那毫不忌讳的肌肤相贴,她的玉銮双峰就这么的靠在我的背上,我几次忍不住出言调侃却被女孩一脸甜笑的挡了回来,而她看着我的眼神更是绝对可以用诡异来形容了,看得我忍不住在心里面一阵嘀咕,心想,这丫头莫不是被我吓一次就吓傻了吧?我的“苦难”一直到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才得到了解脱,当那辆空着的的士从我的身后刷的一下出现的时候我几乎是以赶投胎的速度跳到了马路中间咬牙切齿目光灼灼地拦下了那辆计程车!当那辆taxi的司机颤巍巍地将他今天所赚到的钱苦着脸递上来的时候,我只狠狠地瞪了正捂着嘴偷笑的女人一眼,然后从口里蹦出了已经憋了大半夜的两个字:“开车!”让车子开回了清苑,我还没有大清早就带着彻夜不归的女生回学校的勇气,以清清的名气,流言蜚语在校园内的传播速度那绝对不比那些个天王天后们要慢上多少!我不是真的猛士,也没有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而直面背负全校男生怨念的那种“惨淡”人生的兴趣,而且,在生死之间逼迫选择的清清虽然看起来仍挺精神的,但是脸上却已忍不住露出疲态。 “今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 打开房门,将女孩抱到**,这般说着的我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女孩竟然早已经沉沉睡去,微微苦笑两声,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回事啊?难道她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把她给圈圈叉叉了?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吗?苦笑着为她脱下鞋袜,女孩那一双晶莹剔透的小脚立时蹦入眼中,女孩那一根根小巧玲珑的脚趾泛着病态的苍白,又似乎因为骤然脱去了鞋袜的温暖而微微蜷缩着,仿如煮熟的虾米蜷缩着诱人的弯曲,修建齐整的指甲软而不僵,如同波斯猫的爪子泛着粉色的**。 女孩的唇上那微裂的伤口仿佛在控诉着我昨晚的粗暴又似乎更挑逗着我心中的理智,看着那沉睡的恬静笑靥,我突然感觉到呼吸的停滞。 寂静的空间中只听得到那无法控制的心跳声如擂鼓一般的想着,我的唇下意识地往她的身旁靠近,靠近,靠近,靠近,我霍地轻轻地闭上了眼,往她的唇上覆去。 “叮!”手机闹钟的轻响突然惊醒了一时失神的我,看着那近在毫厘的芳唇,我下意识地呼出一口长气,按掉了闹钟的呼叫,随手拉过被子为女孩盖好,我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而只顾着心虚“逃走”的我根本没有看见,女孩的嘴角挂着的那抹轻笑。 “呼、呼”我用力地奔跑着,直到跑出了很远很远之后,我才停下了脚步,撑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地喘着气,虽然其实我一点都不喘,但是如果不这样子做的话我总感觉自己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这是怎么回事?食指轻轻地拂过自己的嘴唇,我突然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我什么时候变得跟面包那家伙一样禽兽了?竟然看到女人就想上?旋即又是一阵自嘲苦笑,那自己这般卖力地“表演”激起她心中的求生欲望又是为了什么?没有谁可以给谁救赎,我所能给她的只是将她想要逃避的生与死的抉择提前上演而已,不过看来,结果还不错,至少我不用担心自己这个还没入手的未来女奴在自己饲养期间就这么挂了。 我的耳旁已经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四下看了看,寂静无人的小巷,嗯,这里还真是抢劫越货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绝佳地点啊,不过,我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呢?疑惑苦笑,看来我是没什么时间思考了。 那一阵脚步声在我的身后接近着,用玄幻一点的角度来描述的话,那就是他们的脚步声中实在是杀气十足!而事实是,当我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落入我眼帘的就是他们眼底那冰冷的目光,再加上他们头上那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头发摆放着一看就是流氓头的流氓头,耳朵旁还盯着一个比一个还夸张的耳钉,他们的身份立刻便不言而喻了。 “流氓?”“”“混混?”“”“几位有何贵干?”“你做了什么事情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三人的年纪都不是很大,而中间那个染着头金黄的人吸了口烟,斜着眼看着我,问道。 “呃”我挠了挠头,满脸无辜,“我做过的事情很多,但是跟你们扯上关系的好象还真是没有”“操!二哥这小子真***贱!他竟然敢看不起我们!”“说什么呢?”被称作二哥的黄发少年不满地瞪了说话的小喽罗一眼,转过头来,学着古装剧里面的那些个跑江湖的抱了抱拳,向着我说道,“林黔冥林兄弟是吧?老实说,今天、噢,不,昨天之前我们没见过,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们算得上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做你的大学生,我们混我们的小混混。 可是你说你读书就读书嘛,普通的学生哥就认命点作你的普通人好了,逞什么英雄?为什么非要去招惹那种不该招惹的人物呢!”“哦?”我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沉浸在心底已不知多少年的火焰因为相似的话语而渐渐苏醒,我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淡淡答道,“这么说来,几位兄弟是受人之托咯?我正在奇怪,兄弟我来沧海之候并没有得罪道上的人,怎么会被道上的兄弟找上门来?原来是这样子啊”他挥了挥手,其他的两个人立刻冲了上来隐隐地包围在我的周围,将我给围在中间,“二哥”点了点头,脸上却是一片冷漠,说道:“既然兄弟是明白人,我们也就不多说了,那位主儿说了,要给兄弟你点教训,留下点纪念。 兄弟你如果识相点,我们也会让你痛快点的”“呵,呵呵,那就先多谢了。” 我轻轻一笑,然后,我已经出手!当年的我尚且不会害怕他们这种小混混,更何况是现在的我。 毫无征兆的重拳直接打在左边那人的脸上,猝不及防的他发出了一声闷哼捂着自己的脸往后退了下去。 一拳打退对方,我心中却更有些惊讶,我本以为他应该受不住这一拳而晕倒才对!但是我已无暇多想,身后冰冷的寒风掠过脖颈,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我的身子已经往前踏出了一步,转身一脚正踢中他的手腕,身子尚未落地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按住他的肩膀,收回至一半的腿直接印上他的小腹,重击!随手放开已经摇摇晃晃的他,我转过身去,朝着那仍未反应过来的“二哥”咧开嘴,冷冷一笑,一跃来到他的面前,按下他的头一个膝撞直接扣上他的鼻梁,我清楚地听到了那一声“啪啦”的声响!看着倒了一地的三位前来“收拾”我的小混混,我冷冷一笑,满意地拍了拍没有弄脏多少的手掌,脸上满是嘲弄,我淡淡说道:“看在你们刚刚表现还算不错的情况下,今天就这么算了。 回去告诉你们的头,让他去转告那个花钱的白痴,告诉他,我不是好惹的,想要动我,最好先掂量掂量下自己的斤两,再有下一次,就不是今天这种看看医院的小伤了。” 说罢,我也不去理会他们有没有听到我的留言,径自走了,今天早上还有课呢,我可不想迟到,我可是好学生呢。 “啪!!!”面色沉寂的红发青年一掌重重地击打在面前的红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脸上那一条长长的刀疤仿佛蛇一般地抖动着,瞪着身前那几个贴着药膏的小弟,满脸阴沉。 “那小子真这么说?”红发青年问。 “是啊,虎哥,那小子还很嚣张的说,什么不是猛龙不过江,既然他来了就不会怕我们之类的,要我们猛虎帮把招子放亮点,还要虎哥你去、你去警告那位杨大公子说,要他小心一点!”“二哥”捂着自己那贴着狗皮膏药的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 “操!***把我们猛虎帮当菜是吧?好!好!那小子真带种!”红发青年冷笑一声,嘴角闪过一抹阴狠,看向了“二哥”,说道,“二狗,你说在他那边还有一个女人是吧?去,带几个人去把那个女人给我带回来,顺便给他在家里面留个条,就说猛虎帮恭迎大驾!”“是,虎哥!”“还有,你小子给我管好你的手,为了以防万一,先不要对他的女人做什么!就算要玩也等主角到齐了再玩,你要是敢给我玩阴的,我就亲自阉了你!”“是,虎哥”二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将脑海中yy的内容迅速压下,他可是最清楚这位虎哥的凶狠!而此刻,在学校里,一夜没睡的我正在强打着精神跟面包、永哥他们汇报昨晚的“战况”。 “怎么样?我教你的招数有用吧?”面包垂涎着脸,一脸的暧昧加色情,就差在头上贴个纸条上面写明两个大字——“色魔”!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我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废话!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当时那种场景那种气氛那种夜色,真是连海浪都配合我发出那种巨大的潮声,真是要多完美有多完美,你小子是没看到啊,当时清清抱得我不只有多紧!”面包发出了一声扼腕的叹息声,竟仿佛是在惋惜这么完美的剧本男主角竟然不是他之类的,看着他**的猪公脸我立刻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又想起他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差点没把我也给一并吓死,我终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怒道:“就你丫的这副模样,当时那种情景你能狠得下心放开手?你知不知道当时清清离悬崖只有多远的距离吗?我自己看的都觉得心惊,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还要一边说着刺激她的话,当时我真的怕她就这么突然想不开直接跳下去了,那我可就真的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面包尴尬地挠了挠头,无辜地摊了摊手,说道:“这怎么能怪我?你这么问了我怎么才能激起像她这种女孩的求生欲,我也只是依照你的疑问给你提供了一个建议而已嘛”“我靠!那你的意思是我的错咯?”我忍不住怒目而视,这家伙好像根本不知道昨晚的情况有多么危险,如果当时不是我先一步使出传说中的初吻掠夺绝杀干扰了清清的思绪的话,也许她真的已经死了也不一定。 “咳咳”永哥的干咳声打断了我和面包的打闹,他看着我的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怎么了,永哥?”我忍不住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永哥看着我的目光陌生得令我有点害怕。 “阿冥,你打算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我微微一怔,心中某个隐隐的忧虑渐渐地清晰起来,看着永哥认真的眼神,我霍地发觉,那个念头,原来竟是如此清晰。 永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你已经知道我在说什么的,不是吗?”“呵呵永哥,你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干笑两声,我心虚地避开了永哥的目光。 “算了,你小子自己要掌握好才是,小心到时候撞了船,你小子就等着哭吧”永哥摆了摆手,又叹了口气,却没有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松了口气的我心里却是越发沉重起来。 这里毕竟不是古代,更不是种马小说,什么三妻四妾,然后那些个女孩不是没有嫉妒心的圣女就是爱死了主角的花痴加白痴,一个个宽宏大量得就像是面包的超大饭量。 我已经有了蒂丝塔,但是小丫头和曦莉娅的存在却让我感到了巨大的**,我承认,我不是好男人,更不是专一的男人,即便在面对着蒂丝塔的时候我仍会忍不住想起其他的女孩,但其实最让我在意的,却是对蒂丝塔的感觉,熟悉中总带着一丝莫名的陌生,而就是这一丝莫名的陌生,让我对自己对她的爱没有十足的信心。 所以,在面对永哥的问题时我只好逃避,傻傻地干笑两声,满是苦涩。 第九十章 原来是他! 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有多久不曾感受过这般愤怒的激烈情绪了,冰冷的触感在我的心中蔓延,我的手捏着那张充满了恐吓意味的留言,抬着头,看着那做成了圆筒型入口的“时空隧道”夜总会的大门,我不屑地轻轻一笑:“猛虎吗?那我就来会会你这只猛虎好了!”夜总会里激扬或者应该说吵闹的音乐让我一阵不舒服,震耳欲聋的舞曲、仿佛跟吃了摇头丸似的疯狂摇摆着的人群再加上闪烁刺眼的光芒,嘈杂的序曲在这里写着堕落的人生。 dj的指尖在灯光聚集下磨擦着手指的尖叫,发出了一声声刺耳的嚎叫!我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刚一进门,便有人迎了上来,而其中之一赫然正是早上我一拳没有打断他鼻梁的那个小子,几乎在我踏入门口的那一瞬间,包括他在内的六个人瞬间把我围上,戒备的眼神和不屑的冷笑,他们显然是在等待我的到来。 “小子!你真***有种!来吧,虎哥在二楼等你。” 跟这种小喽罗没什么好说的,我淡淡说道:“带路。” 之后不发一语地跟着几人上了二楼,在走廊尽头的倒数第二件包房中,不小的房间里一张长长的大沙发椅摆开,上面却只坐着一个人,而他身后那狠狠地盯着自己的人鼻子上还贴着一个显眼的狗皮膏药,赫然便是早上吃了我那一记膝撞的“二哥”,但最让注意的却是站在二狗身后那一头有着红色头发的刀疤青年,在他的身上我感觉到了久违的气势,凭着当年那一段打架的经验,我立刻判断出来了,这个人才是这个房间里最厉害的高手!在我踏进房门之后,门唰的一下关上了,房间里的十来个人刷刷的散了开来,而带着我走进这个房间的那几个人则立刻堵在了门口狠狠地盯着我,我也不去管他们,几步走到那看起来像是首脑的人物面前,微笑着看着他,淡淡问道:“你就是猛虎?”猛虎哈哈一笑,说道:“朋友真是够豪气!明知是鸿门宴,竟然还是敢单刀赴会!这年头混江湖的就是少了你这份豪气!好,非常好,我欣赏你!有没有兴趣过来跟我混?”“招揽我?”我心中一阵莫名的哭笑不得,如果要玩帮派的话,早几年我就可以建起来了,还用等得到今天?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我的嘴角不由勾起一丝淡淡的讥诮,“承蒙猛虎老大看得起,那想必猛虎老大是担心我不来所以才将我的女人先请了过来,是不是呢?猛虎老大你还真是有诚意啊?”猛虎脸上一红,却在瞬间恢复过来,大笑道:“林兄弟真是快人快语!不但身手好,连头脑也是这么清楚,好!非常好!我现在更加的欣赏你了!”“不敢当。” 我轻轻地客气了一句,语气一整,淡淡道,“不过,现在既然我已经来了,那么猛虎兄是不是可以让我的女人出来跟兄弟见上一见呢?”“哪里哪里,林兄弟太客气了,是兄弟的疏忽了。 二狗,去把林兄弟的女人带过来。” 猛虎右手挥了挥,他身后的二狗应声而去,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神中满是怨恨。 不过多时,清清被二狗带到了我的身边,她的衣衫上多有破裂,不过至少看起来仍算是完好,只是眼圈红红的,苍白的小脸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愤怒而胀得微红,垂在两旁的小手紧紧地握着拳,倔强的大眼睛中写满了愤怒,还有一丝微微的恐惧。 在看到我的时候,清清却突然不顾一切扑进我的怀中,大声地哭泣让我一时都措手不及,女孩的倔强我最是清楚,不过旋即释然,她再倔强坚强毕竟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昨晚才刚刚被我抓去作那种危险举动的她今天却又遭遇到这种好像小说里面的绑架情节,便是再坚强的女孩子也会忍不住感到恐惧而忍不住放声哭泣吧?但是,我很快地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在女孩的大声哭泣下,我听见她有若蚊蝇的低低细语夹杂在哭泣之中传入我的耳内:“陷阱,跑。” 我微微感到诧异,旋即释然,清清可是大三有名的才女,在楚蝶衣出现前她可是稳坐经管系系花的宝座,不过这并不是我的打算,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小手,我调皮地眨了眨眼,趁机享受这一位清冷美女的投怀送抱,怀中暖玉温香的触觉让我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 “咳咳两位是不是回去再继续缠绵呢?”猛虎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怪异,而他看向清清的眼神更是让我不爽,心中的疑惑也更加的深了几分,我将女孩轻轻地推出怀里,搂住了她的腰,看着猛虎淡淡答道:“猛虎兄,让你见笑了。 我的女人什么都好,就是身体柔弱了点,受不得刺激,感谢猛虎兄今日的款待,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二狗站在猛虎的身旁,一阵冷声喝道:“慢着!你以为猛虎帮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仿佛应合似的,那些小弟们纷纷靠了上前,将我和清清围在里面。 搂着清清的手微微一紧,却发现女孩比我所想象的要镇定得多,我心中微定,抬头看着猛虎,似笑非笑地说道:“猛虎兄这是什么意思?你处心积虑地请我来,兄弟给你面子也就来了,现在来也来过了,猛虎兄还要强留客不成?”“不敢!”猛虎仍然是大赤赤地坐着,指了指身旁的二狗那早上被我“招待”了的三人,说道,“林兄弟的事情解决了,那么现在是不是应该轮到我这三位兄弟的事情了?”我眯了眯眼,嘴角露出一丝讥诮道:“怎么?猛虎兄是不是想告诉我你这几位兄弟跟着我倒是为了保护我了?”“林兄弟说笑了,你那么好的身手,怎么可能会需要他们几个来保护你?是我没说清楚,原本他们几个只不过是被我派去请林兄弟赏脸一见的,谁知道他们几个竟然敢胆大妄为擅自作主?!”猛虎故作责怪地瞪了他们一眼,才回过头来,向着我继续说道,“兄弟在这里代他们向林兄弟赔礼道歉了,林兄弟大人大谅,就不要跟他们几个计较了。” 我暗自冷笑一声,淡淡答道:“好说,我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小人,他们几个虽然冒犯了我,不过我已经惩罚过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说罢,我便欲转身,身后却陡地传来猛虎的急呼,伴随着一阵嗖嗖的亮刀声。 “林兄弟!”无视那一把把亮闪闪的小刀,我猛地转过身来,盯着“猛虎”身后的那个红发青年,冷笑道:“没上过学就别学人家摆什么鸿门宴,猛虎,你***把道划出来,我林黔冥在这里接着!”红发青年看着我冰冷的笑容,脸色一变,脸上的刀疤微微地跳动了下,松弛的眼神瞬间化为锐利,身上一股猛烈的气势同时爆散开来,久违的冲击吹得我心中的火焰高高燃起。 “啪、啪、啪!”猛虎从“猛虎”的身后慢慢走了出来,坐在沙发上的“猛虎”立刻跳了起来,向猛虎施了一礼,退到了旁边去,而猛虎则坐在他刚才坐的位置,轻轻地拍着掌。 “厉害,林兄弟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看穿的人,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猛虎笑着,脸上的刀疤一阵**,看得我眉头大皱,冷冷答道:“你的剧本不错,主演也可以,不过他徒具了一身空壳,身上没有半点气势,还有你身旁那个白痴,嘿嘿,我还没见过在老大面前还有这么嚣张的小弟而那个老大却不管的。” “原来如此”“还不止,你最大的破绽其实是你自己。” 我冷冷一笑,不屑地撇了周围的人们一眼,说道,“这房间中除了你之外都是一群废物,和他们比起来你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重了,就跟是一群绵羊中的狼一样的明显。” 猛虎用力地鼓了鼓掌,听得连连点头,说道:“还有吗?”我冷笑一声道:“还有便是我们的事了,猛虎,明人不说暗话!说吧,你想怎么样?”“啪、啪、啪!”鼓着掌,猛虎哈哈一笑,说道:“不知多少年了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拽了?林兄弟,你胆子大,豪气也足,做事又细心,我真的非常欣赏你,你有没有兴趣过来跟我?我猛虎来这沧海也有那么几年了,道上还是有那么一点名气的,有我罩着你,像今天的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多谢猛虎帮主的抬爱,不过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而已,我对黑道也没有什么兴趣,只好辜负帮主的错爱了。” 我轻轻地说着,一边隐隐地将女孩护入怀里。 “噢?”猛虎沉下脸来,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说道,“这么说,你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咯?”仿佛应合似的,那些个小弟们晃着自己手中的刀子,脸上尽量摆出狰狞的表情,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样子的表情很假吗?“呵呵”扫了扫周围那群小喽罗一眼,心底那深藏的火焰猛地燃烧起来,我霍地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我说不的话,是不是猛虎兄就要把我给留下来了?”“你应该知道的,我们出来混的,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 猛虎伸出了手,手在自己脸颊上那条刀疤上轻轻地摩挲着,淡淡地笑着,“既然我答应了那位主儿,而你又不肯做我的兄弟,我当然必须遵守承诺了更何况下面那么多双眼睛看见你上来了,如果让你就这么走出去的话,我猛虎的面子往哪搁?不要怪兄弟我不给你面子,兄弟保证,只要今天你能从这件房间走出去,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动你身边的女人,如何?”听着猛虎这种似通非通的解释,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着猛虎沉下来的脸,我淡淡答道:“既然你都说得这么白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说过了,你划出道来,我林黔冥就就接着。 不过我可要先说一声,待会可别怪兄弟下手太狠了,兄弟已经以前有个不大好听的外号,虽然已经很多年没用了,但是该记得的都还没忘”话音落地,我的手已捏拳挥出将离我最近的那一张丑脸击出,左手却已将女孩拉进怀里,身后呼呼的破空声却已经响起,带起战栗的寒冷感觉,我听到,自己,兽血沸腾。 没有急着出门,这种时候急着跑只是自寻死路,何况我还带着个女人,也幸好这些都只是普通的小混混,除了一开始被我下重手废掉的几个之外,其他的还真没多少个能打的,比起以前在三中附近疯狂报复的时候比起来,他们打架的能力就像是小孩子似的。 而他们误以为我是普通学生的错误判断以及我一开始便下足了狠手的疯狂决断,则让这一场战斗因为人数而造成的实力差打了个平衡,靠着墙,清清被我护在了身后,而地上已经躺倒了一大半人。 “住手!!!”猛虎的声音突然响起,剩下的小弟们一边狠狠地瞪着我,一边扶着地上躺倒的兄弟往后面退开去,看着我的眼神又恨又怕,而猛虎看着我的眼神中却是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惊讶和那么一丝,不敢置信?!“怎么?”我轻蔑一笑,说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你、你”仿佛是带着一丝不确定似的,猛虎一边看着我一边迟疑地问道,“难道是,虎哥?”微微一怔,我讶异地看着猛虎,而就是这一丝讶色不啻于告诉他,我的确是他所想的那一个人,仔细地端详着他那张因为刀疤而扭曲了的脸,我霍地想起当年那一个瘦小的身影,我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你是小四?”“是,我是小四啊,疯虎大哥,我是小四啊!”猛虎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走上前来,看着我的眼神中已经由戒备变成了许久不见的崇慕,只有那些个小弟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全然不知道现在所演的是哪出?我心中的警戒稍稍地放下了点,旋即又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跑到沧海来了?”猛虎脸一红,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那道疤痕,那道当年去为妮报仇时所留下的伤痕,他没有回答,而是先对着一群小弟怒吼道:“都***死人啊?!还来见过我大哥!知道他是谁吗,你们这群小兔崽子们!他可是当年的天都疯虎!”虽然猛虎是这么喊着,不过那些小弟们的反应显然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准确,而“疯虎”这个只在几年前在天都昙花一现的名字,他们更不会有什么印象,不过我适才下手的狠辣还是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敬畏,而听到猛虎这么一说他们又忍不住露出喜色。 “什么大哥不大哥的”我的手一阻,没有受实他们的礼,“小四,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当年的疯虎只不过是为了她而出现的,倒是你,你怎么会跑到沧海,又变成了猛虎?”猛虎苦笑了下,挥了挥手,让手下们把房间重新整理好,搬来桌椅,这一次房间中倒没有留那么多人了,除了我和他之外,便只有那个二狗和清清。 而此时清清看着我的眼底更是充满了打趣和疑惑,眼中闪烁的好奇光芒看得我如坐针毡!两边分宾主坐下,猛虎这才缓缓地说起当年在他为了妮去找那些小混混报仇不成被我救下之后发生的事情来。 被毁了容的猛虎在孤儿院里面更待不下去了,没有了被领养希望的十三、四岁的少年能怎么办?猛虎带着同样没什么“未来希望”的二狗开始出来混,然后辗转到了沧海,靠着打架时的那股狠劲,终于慢慢地有了今天这个局面,猛虎帮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帮派,但是在这龙华附近一片地上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主,于是,杨天伟通过渠道找上了猛虎这地头蛇,让他来对付我。 事情到此已经清楚了,回来胡说八道一通的二狗被猛虎小惩了下,不过看在猛虎的面子上我也没有太难为他,更何况他挨了我那一下膝撞已经够他受的了,而当杨天伟的名字出现在我的耳内的时候,我只是嘿嘿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心中却已浮现出n种让他“惨死”的场景。 第九十一章 倦怠 回到家以后已经是深夜了,连续劳累了两天的清清却没有丝毫该有的疲倦之态,一双深邃的大眼睛中写满了好奇,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观察着远古怪兽外星人一般的奇特,这种状态一直到我们回到家之后仍然没有断绝。 被盯得受不了的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女人,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啊?没见过帅哥啊?就算没见过也不需要发花痴吧?你家少爷我今后有的是时间让你看呢”清清忍不住啐了一口道:“油嘴滑舌!还说做人家少爷?哪有侍女不知道自家少爷的底细的?还是什么什么,疯虎?听这名字就知道,疯疯颠颠的,没个正经。” 说着,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间的门,又听到咔啦的一声,显然西门清清小姐还是忍不住把我这少爷当成了狼来访,对着恩将仇报不把主人放在眼里的无理未来女奴,我握起了拳头隔着门大声怒道:“死女人!记住你的身份!”“知道了知道了,本侍女要睡了,少爷你也去睡吧”“我靠!”我苦笑低骂了一声,哪有这么嚣张的侍女啊?难道这也是21世纪这年代的特产?不过虽然这次看起来有惊无险的渡过了,但是清清的被掳无疑是提醒了我这里防卫的薄弱,这次还好遇到的是熟人,而且猛虎办事也比较细心,若是遇到一个鲁莽一点或者嚣张一点的,让清清先受到了什么伤害,那我可真是百死莫赎了,看来还是应该去警告一下那位杨大公子呢胡思乱想着的我终于在胡思乱想中沉沉睡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清晨了,确切的说,我并不是自己醒的。 “少爷,起床了,少爷”“嗯,让我再睡一会,再五分钟就好,蒂丝塔,再五分钟”“哗啦!!”“噗!我靠!你怎么又来这套啊,婧啊!!”双手抱着头,眼前一黑,我霍地感到一阵剧烈的晕眩,让我忍不住直痛得闷哼出声,差点便一头栽倒在地,幸好被身旁女孩扶住了。 过了好一会,手掌捂着太阳穴,眼前看到的世界才渐渐恢复了正常画面,人物的影像也渐渐清晰起来,只是落在眼底的那张美丽容颜我竟是看了许久才想起她的名字,仿佛千百年不见的陌生:“清、清清?”西门清清微微地皱了皱眉,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白痴,伸出食指在我的眉心处轻轻一点,没好气地说道:“不是我是谁啊?花心大少爷?!你是不是做梦做多了梦到以前的哪个旧相好啊?”“怎么可”我的笑容突地凝固,这么一说的话,我刚才好像是有叫过谁的名字,但是,呃,怎么想不起来呢?难道我真的有叫过?“清、清清,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我叫谁的名字吗?”“没有没有,你刚才谁的名字都没叫”清清不屑地瞪了我一眼,一边小声地暗自嘀咕道,“自己那么多女人,竟然还要问我,人家怎么知道你叫的是哪一个”莫名的松了口气的我没有注意到女孩的小声嘀咕,却又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我明明记得刚才有叫过谁的名字的,难道是蒂丝塔?还是曦莉娅?总不会是罗莉那小丫头吧?偷偷地瞥了满脸诡异微笑的清清,打死我都不敢开口求证,天知道如果这么多女人的名字从我的口里冒出来的话,我在清清心目中的“色狼”形象会不会直接升级成“色魔”?“不过话说回来”我戏虐地看着清清,“把你带回来这么久了,你倒是头一次这么自觉啊?怎么?被感动了?说实话,少爷昨天是不是很帅?”“帅你个头啦!赶快起来吃早餐!你早上还有课!”将枕头砸在我的脸上,清清怒气冲冲地转身摔门而出,但是红透了的小小耳珠却仍是泄露了女孩的娇羞。 清清做的早餐跟蒂丝塔作的差不多,都是偏向于西式的简单早餐,牛奶、鸡蛋、面包,再加上一点点的调味酱汁,吃起来也算另有一番滋味。 只不过细细品味着两女所作不同时候的我,却不得不“忍受”女孩那种从昨晚开始便诡异得令我毛骨悚然的目光,结果好好的一顿早餐逼得我匆匆吃完之后便马上落荒而逃。 缓缓走过学校主道华园大道上,看着头顶那葱葱的绿叶繁茂,秋天的早晨除了多了那么一点凉意竟感觉不到季节的变化。 嘿,夏天秋天无红,冬天无雪,春夏皆同,沧海,还真是个没有四季的城市啊,就跟天都一样。 当我推开经管楼302教室大门的时候,里面的课正进行得“如火如荼”,花白了胡子的老教授唾沫横飞地握着教鞭在幻灯片上指来指去,当推开门时发出的那种巨大的刺耳声响响起的时候,那个正讲得火热潮天的老教授如同吃了米田共一样噎在了当口,一根布满了皱纹的手指指着我,咳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 唰唰一百多张同时转过来的脸上,我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位杨天伟杨大公子,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掩不去的兴奋然后我分明看到在见到我的时候,他那张大了仿佛忍不住便要怒吼出“不可能!”的大口,而他的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我冷冷地瞪着他,看着他似笑非笑,一声冷哼,直吓得他脸色直变,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直接上演四川变脸绝迹,寂静的教室中只有老教授的咳嗽声渐渐止歇。 微微地鞠了半躬,我冰冷的目光却没有离开过杨天伟那张严重变形的脸孔一秒,我嘻嘻一笑,说道:“不好意思,这位老师,我记错班级了,打扰各位了,请大家继续。” 说罢,还学着古人抱了个揖,然后在老教授反应过来之前,我转身走出了教室,而在门关上之际,我冷冷地瞥了杨天伟一眼,目光中,满是嘲弄。 “哈哈!哈哈哈哈!阿冥、你、你小子真是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面包一边拍着桌子一边指着我狂笑失声,在我眉飞色舞地将所做的一切告知这两人之后,面包便一直是保持着这种状态了。 “虽说现在并不是上课时间,但是这些家伙也不需要表现得那么夸张吧?”永哥指了指身旁那群怒目而视的学生说道,“看吧看吧,旁边那群来自修的家伙看着我们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切!管他们的呢!反正绝大多数不过是些欺善怕恶的家伙,我们虽然不是什么恶少,不过想来他们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吧?”面包一边轻轻地说着,一边“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果然如他所料一般,那群家伙纷纷避开了面包那“恶少”的眼神,生怕被那家伙“看”上了似的。 我一阵无语,这家伙都已经这么霸道了还说不是“恶少”?永哥仿佛带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说道:“阿冥,那个猛虎真的是你以前认识的朋友吗?”“咦?”我尚未回答,面包却已经抢过了话头,连声道:“对了!你不说的话我倒是忘了,你小子什么时候连黑道人物都有了交情了?”说着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又说道,“总不会你小子其实是什么黑道大佬之类的吧?”听了面包的话语,我忍不住晒道:“你以为在拍无间道还是黑道学生啊?”“这个”面包摸了摸后脑勺,摊了摊手,“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嘛。 你小子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吗?如果说你是什么黑道大佬的话那麽我便是龙国地下黑道之王了”我苦笑一声,这个家伙还真是敢乱侃:“走了啦,我们再在这边留下来的话,那群家伙心底的埋怨可就要把我们给咒死了。” 永哥却是食指轻轻地叩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他抬起头来,说道:“阿冥,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个猛虎什么的为什么一开始会没有认出你?”“这个”挠了挠头,我不负责任地摊了摊手,“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也许他眼神不好吧?”话虽如此,但是我却全不是这么想的,早已不是当年懵懂无知少年,对于猛虎的想法我多少可以猜到一些,只不过我同样懒得去想,所以,我看着永哥很无辜地笑着。 永哥看着我笑了笑,眼神中仿佛也有一丝明了,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没有实力便不会被记起,人类的记忆力本就具有这种奇特的特性啊。 面包回他的美女侦探社,永哥不知道又溜到了哪里去,剩下我一个人游荡在校园之中。 仿佛突然失去了兴致,无论是清清的亲昵变化还是惩治杨天伟都仿佛不能再勾起我心中的一点欢愉。 这种明悟来的是这么的突然,却又是这么的清晰,让我连想否认都找不到理由,我清楚地感觉到那种突然涌起的全没来由的心灰意冷,就好像这个世界里让我在意的东西全部消失了一般。 即便在惩治了杨天伟之后,那种快意也仅仅只维持了不到几秒钟,而跟永哥他们谈过之后那种“报仇”的快意更是好像放在烤炉里的冰雪一样飞快地融化消散不见。 这种感觉并不是从现在才开始的,是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双眼中浮现一丝迷茫,我突然想起来了,是了,是从早上开始的,清清将我叫醒时那种突如其来的头痛欲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所以我才会大违本性的跑到杨天伟的面前去向他示威!是了,从那时候开始,我便变得有些奇怪,心中莫名其妙地空荡荡的,总想着要找些什么来做不然我一定会疯掉。 嘭!一拳打在旁边的松柏上,树叶没掉下多少,浇在我脸上的灰尘却让我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惹得身旁经过的几个女生捂着嘴笑着快步走过。 我一向不认识自己的脸皮薄,但是这时候我竟然感觉到一丝难言的窘迫,逃跑似的飞奔进了身旁的高大楼房。 大口的喘气声却引来一群知识分子的怒目而视,少了面包这个“恶少”挡箭牌在场,我立刻感觉到自己的直接杀伤力大幅下降,尴尬地笑了笑,我这才发现原来这里竟然是学校的小图书馆。 有别于升旗时的那个大图书馆,这个小图书馆据说从建校伊始便有了,比起那座后来建起来的大图书馆来说,这一座小图书馆显得要小得多,也要古旧得多,这里的藏书比起那间现代化设施齐全的大图书馆来说也要逊色得多,所以来这里的人也要少得多。 而今天,却是一个例外。 因为,这里有一个人在。 美女的出场会让全场疯狂的虽然并不多见但是我见过的也不少,但是,会让这般全场石化死寂如同陷入深海,又仿佛崇拜神氐般不敢轻犯的,我活到这么大,只见过一个。 艾?q莱!只是,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艾?q莱缓缓而来,如阳光一般灿烂的金黄发丝辉映着窗下委地的阳光,竟分不清哪一样更耀眼一点,即便此刻我那空荡的心灵也不由感到一阵莫名的充实。 她的手中捧着书,那本书缀着已微有些发黄的细线,她似乎是全神贯注地看着,至少,身旁那么多呆滞的目光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她读书的兴致。 但是,当我下意识地走到她身前的时候,她的手却轻轻颤动了下,然后抬起了头,就仿佛早已在等待我的到来一般,她霍地展颜一笑。 不同于那种公式化的淡淡微笑,我看得出,那是发自真心的笑容,她眼神中露出的异色却看得我一阵莫名心慌。 她不是看着我,她看着的是我的手,我的左手,我的左手中指,左手中指上那枚小小的戒指,又或者是戒指上那一颗带着浅浅水蓝的小石头?等到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的时候,我这才发现,那双碧蓝色的双瞳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痛苦、无奈、伤痛、心酸、思念、缅怀,竟是无一刻相同,没一样重复,我霍地愣在当场!艾?q莱的脸色微正,只是这么微一改变,同样的容貌下却是完全不同的威仪,那种谁也无法模仿的高贵自然而然地流露而出,仿佛神氐一般的尊贵孤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森冷气息同时扩散开来。 我下意识地退开了一步,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讨厌面前的美女,我想没有人能拒绝面前的美人,但是感觉到被吸引的我却莫名地泛起一丝负罪感,而我却异常清晰的知道,那并不是为了蒂丝塔。 “你来了?”艾?q莱的声音并不是我听惯的那种柔和的江南音调,轻和的声音听起来却有一丝莫名的飘逸,仿佛凌驾九天之上的神氐向着凡人询语。 我皱了皱眉,即便明知道身旁仍有其他人的存在,我却只觉得,在这狭长的书道旁,只有我和她的存在。 我终于缓缓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来到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偶然。” “偶然?”艾?q莱突然笑了,我却感觉不到她笑容中的笑意,微笑着接道:“不对么?”“当然不对。” 艾?q莱微笑着,她望着我,仿佛看着远方,“一饮一啄,早已注定,这世间的所有,看似偶然,其实所有的一切,何尝不是早已经注定好了的呢?”“宿命论吗?”我微微一怔,轻笑道,“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大名鼎鼎的艾?q莱女博导竟然是宿命论的支持者呢。” “呵呵,宿命论呢”艾?q莱轻笑一声,碧蓝的双眼却仿佛染上阴云而微微黯淡,“无论在任何一个地方,人类总是活着、笑着、哭着,然后死去,所有的经历,不过是沧海一粟,在浩瀚的历史书卷中连一点尘埃都可以包容无数。 所谓的偶然,不过是人类自己的认知而已,殊不知,一切,早已在命运三神女掌中的丝线下编织着他们的决定。” “是吗?”莫名的,当这种平时由我自己述说的灰色基调从艾?q莱的口中那般淡淡说来的时候,我却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烦躁,仿佛想要反驳什么似的,我冷笑,“很可惜,我是无神论者,什么神啊魔啊,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 至于命运,呵,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我同样可以选择不进来,那么我便不会见到你,我们之间也不会有这么一番无聊的对话了。” 第九十二章 意外上的意外 “但是你选择进来了。” 艾?q莱一点也不着恼,脸上无悲无喜。 “但我同样可以选择不进来。” 我毫不退让地坚持道。 “唔唔,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 艾?q莱轻轻摇头,“你以为自己可以选择,焉知你所谓的选择其实早已被写进了命运线里?”“我可以选择进也可以选择不进,选择权在我的手里,你怎么知道我选择进还是不进?”我冷笑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选择,那所谓的神明能早就知道?嘿,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可以自己选择!”“如果你选择的便是命运呢?”“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命运既然已经注定,必然是从操纵人类的心思开始,你所谓的选择即便再怎么摇摆最终的结果却早已编写在命运线之中。” 艾?q莱淡淡的笑道,“不可能?呵,这世界上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想要反驳的话语到了喉间却被她的荣光所压下,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明明有大把的道理反驳她的,为什么会说不出口?仿佛想要掩饰什么似的,我接连冷笑几声,摊了摊手,揶揄的晒道:“这么说的话,艾?q莱小姐是不是想告诉我,我们今天这算是宿命的相遇呢?”艾?q莱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良久,轻轻叹道:“你又怎么知道不是呢?”“咦?”艾?q莱的直接倒让我反应不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幽然叹息却又在转瞬间若无其事的女人,我心中感慨万千,却又总感到些莫名的压抑。 啪。 艾?q莱轻轻地合上手中的书本,脸上已是一片沉静,她的目光又落回我的左手上,看着我手上的戒指,良久不语。 “你认识这个东西吗?”我霍地微微一笑,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小丫头送给我的,小丫头的家世那么不简单,又是大家小姐又是世界首富的,她送给我的这枚戒指虽然看起来普通得根本就不显眼,连永哥都看不出其中的贵重,但是小丫头送的东西又会平凡到哪里去?再加上那丫头的心思莫测难料,也许这东西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贵重也有可能!想到这里,又想起适才她那种复杂得诡异的莫名眼神,我伸出了手,放到了她的面前,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艾?q莱竟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似的,迅速地往后仰起了头,看着我的目光中更带上了一丝凌厉,吓得我下意识地退开两步,心中暗自嘀咕这个女人搞什么鬼?艾?q莱怒瞪着我,呃,应该算是怒瞪着我吧?虽然她的眼睛并没有睁大多少,但是却清楚地透出这种感觉,面前的女人很生气,后果,呃,似乎也挺严重的艾?q莱就相当于是加强版的女性阿神版本,只要她随便说个两句恐怕我老人家就得吃不完兜着走了。 美女的魅力在任何地方都是无敌的,只要她面对的不是骷髅。 只不过被艾?q莱这么怒视着的我心中那种淡淡的怒气却被她的气势压得全无影踪,在她那凌厉的视线下,我就感到了一丝仿佛做错了事似的愧疚,嗫喏道:“我看你好像是很在意这个东西嘛,所以、所以”艾?q莱凌厉的目光慢慢柔和下来,嘴角也露出了温暖的笑意,摆了摆头,淡淡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可以告诉我吗?”“你认识这枚戒指?”虽然早已经有过这种猜测,但是当艾?q莱真的坦诚的时候我仍是忍不住大吃一惊,要知道这枚戒指可是连永哥都没有认出它的来历啊!艾?q莱望了望我,淡淡笑了笑,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这枚戒指的存在。” “那?”“我自有我的理由,我只问你,这东西你是从何得来?”我听得目瞪口呆,这女人还真是霸道啊!我暗自苦笑,戒指是我的,你这女人又不是少爷我的什么人,干吗你问我我就要乖乖地回答你呢?话虽如此,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我却无法对这个绝世独立气质高贵的女子说出这种狠话来。 当然,出于男人那无聊的自尊心加虚荣心,我也不可能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将她想要的答案告诉她,特别是当这个答案还牵涉到另外一个女孩身上的时候,所以我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同时这也是我心中的疑问:“虽然你说并不曾见过这枚戒指,那刚才我看你怎么”我的话没有机会说完,艾?q莱盯着我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寒得我连口舌都冻僵起来,我几乎怀疑在那一瞬间我是在北极三、四十米的冰下,而不是在龙华的图书馆内。 “我不曾见过这枚戒指,但并不代表着我不曾见过这上面的东西。” 艾?q莱微微颔首,淡淡答道,“告诉我,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呃”联系起艾?q莱前面所说的话语中的用词,我突然明白过来,这个女人一直问的是这个东西而不是这枚戒指,也就说,艾?q莱在意的,其实是这枚戒指上面那颗基本看不出什么淡蓝色的小石头!从艾?q莱的意思来看,这枚戒指上的那颗不像宝石的宝石原本并不是镶在这戒指上的。 不过,这枚戒指的来历我尚且不知道,就更不用说戒指上面的东西了。 我微微苦笑了下,迟疑了一会,答道:“其实这枚戒指原本并不属于我,是另外一个人送给我的,所以它的来历么,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要是知道才让我惊讶呢”艾?q莱突然冒出的话语让我下意识地一怔,不过她显然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而是伸出了手,抚摸着我那伸在她面前的手掌——上的戒指上的水蓝石头。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惊愕,那始终镇定自若尊贵典雅的女子的手竟然微微的发着抖,她神色的复杂让我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再想起之前华园大道上相遇时的那一幕,我的心儿不由怦怦怦怦的乱跳着。 总不会这个美绝人寰的神秘大美女跟我之间有着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吧?旋即又庆幸地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她是看着小丫头给我的那枚戒指露出的这种神色,看来应该不是针对我的。 只是,话虽如此,心中存了此想的我开始下意识地观察起艾?q莱起来,不看还好,这一看我却仿佛遇到了漩涡般沉弦了下去,艾?q莱身上那种神秘高贵的气息却在近距离接触的瞬间化成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下意识的张了张嘴,一个早已熟悉了许久的名字到了喉间,却怎么也唤不出来,脑海中却突然再一次疼痛起来。 针扎般的刺痛轰得我眼前一黑,那种剧痛却在瞬间退散开去,只留下我一脑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我的嘴却无意识地动着,我没有看见,在我感觉到那刺痛的瞬间,艾?q莱的眼中分明闪过一丝莫名的异芒!这一连串的反应不过在瞬间已经结束,除了我的脸色微微苍白了几许之外,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我心中却已经卷起了莫名的惊浪,玄幻小说我看得多了也时常幻想,但是当随着不平凡的渐渐展示的同时我所感觉到的异常却只让我感觉到恐惧!总觉得,我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为什么,想不起来?“这个东西原本便是属于我的”刚刚平复过来的我听到的是艾?q莱淡淡的回答,却仿佛被雷劈中,我目瞪口呆地听着艾?q莱的话语,说不出话来。 “那怎么会落到那小丫头的手上?”我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下意识问道,话一出口我便知遭了,我到现在隐瞒着的戒指来源却被自己不经意的话语给说出来了,我不知道小丫头是怎么得到这东西的,不过有钱人要得到一件东西实在是太容易了。 虽然我不愿意将小丫头想得那般不堪,但是艾?q莱愤怒的眼神怎么看也不像是友好的样子,我不由挠了挠头,苦笑道:“抱歉,我无心的。 不过,不好意思了,这东西我可不能还给你,想必你也猜到了,这个、这个是,咳咳,一个女孩送我的,所以、所以,那个”艾?q莱莫名地瞪了我一眼,高高地抬起了头,看着我的目光中却多了一丝凌厉,看得我一阵莫名心虚,虽然我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戒指是小丫头给我的,我确实不能给她,怎么说这也是小丫头的一片心意,而且对她来说还有着非凡的意义,且不说我是不是怀着像她一样的心情,但是这份心意我却无法随意的糟踏。 对着艾?q莱歉然一笑,我收回了手,在她略有些诧异的目光下艰难的转身,用比进来的时候更快上几倍的速度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高中时的历练,或者可以让我忽视周围那些充满了震惊、嫉妒、不敢置信的复杂眼神,但是我却不敢面对艾?q莱。 不是因为她的绝世荣光,待在她身旁的我却总是感到一丝莫名的窘迫,而更让我感觉到恐惧的却是她身上偶尔流露出的莫名熟悉!明明不是她的!我明明这般清楚地知道,我明明知道的,那是属于另一个女孩的气息,但是,为什么我想不起来,我什么时候曾见过这样的一个女孩?所以我逃了,我感觉到自己体内某种力量的苏醒,即便,是那么的微弱而渺小,但是,我确实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蠢动,这种感觉,在艾?q莱越接近我的时候,越加明显。 我无从知晓这种莫名的感觉从何而来,无法明白就更不用说起控制,我更无法压抑心底深处对艾?q莱的莫名触感,是恨?是怨?还是什么?我说不清,但是我现在不由得再一次想起面包所说过的话语,难道这个神秘美女真的跟我有什么奇怪的关系?且不说我彷徨的仓促离去留下了两旁多少的眼镜碎片,那怎么看也像是逃跑的举动已经让周围那群嫉妒的狼们一下子傻了眼,心中纷道:这小子难道是傻的?竟然把美女当瘟疫一样的躲?艾?q莱心中也同样掠过一丝错愕,即便是在现在的自己面前,能这般无视自己荣光下威压的,根本没有多少,而能这般“从容”的说走就走的更是仅有此人一个。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艾?q莱平静无波的心湖也不由泛起微漾,碧蓝色的双瞳深邃仿佛浩瀚星河,骄傲而神秘莫测,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如同她轻轻叩着书本的指节。 果然是个有灵性的人呢,只是艾?q莱妙目微转,望向自己的指尖,上面残余的微微一点模糊,竟仿佛是些许水渍,只是由于数量太少而并不明显。 艾?q莱轻轻地叹了口气,眸底却闪过了一丝莫名的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它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他说是一个女孩子送给他的,那么,那个女孩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艾?q莱霍地莫名一惊,双眸微闭,久久方才睁开,适才波荡的心湖却已平复,心中暗自一凛,多年冰封的心绪竟会因为这纷杂的俗事而波荡起伏,艾?q莱惊讶之余更感到一阵莫名的戒惧,而更让她心起波澜的是,在他的身上,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味道,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这种矛盾的冲突感让一向万事皆在掌握的她不由微皱眉头。 即便把激荡的心绪压下,艾?q莱的心中却再无法保持原来的平静冷漠,出现在她面前的他本身便是一个原本不该存在的变数。 宿命吗?艾?q莱轻笑一声,陡然展现出来的欢颜惊呆了四周的狼群,她却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双眸里,陡地闪过,一丝阴霾。 美女之间互相排斥,却总会互相吸引,百花争艳方能显出魁首之傲,艾?q莱德出现虽然是一个意外,但是闻风而来的楚蝶衣却是偶然下的必然,又或者,正如同艾?q莱所说,这世间,又哪来的偶然?楚蝶衣来得晚了,其实并不是她来得慢,相反,在收到小图书馆中的朋友发来的短信之后,出于一种她也不明白的理由,她飞快的赶来了,不仅仅是因为艾?q莱在这里,更是因为他在这里,在艾?q莱的面前。 女人的好奇心是可怕的,而且并不只是针对异性,对于那些和自己一样出色甚至比出色那么一点点的女人的看起来“不合理”的行动,她们难免会产生好奇,特别是当这行动还牵扯到另一个男生的时候,人类那种天生的八卦倾向更被她们发挥到了极致。 为什么这个神秘的校花首席会三番两次的出现在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男生面前呢?为什么艾?q莱会这么关注他?为什么冷傲冰霜的她看着他的时候她的视线为什么会是那么复杂?他们两个之间是什么关系?楚蝶衣站在暗处,身前的书架挡住了面前的光,从书和书之间的缝隙间看过去,她霍地见到,在林黔冥离去之后,那个被尊以女神之名而凌驾自己之上的艾?q莱眼神里的复杂变化,心中一阵莫名紧张。 如同那不敢靠近的身旁众人一般,晚到的她即便拥有着接近艾?q莱的胆量和好奇,也失去了闻听那段对话的时机,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让她听到了那段对话,也只不过让她在两人之间的关系猜测上感到更加的扑朔迷离而已,虽然现在的她便已经感到了一阵一阵的迷雾扑面而来了。 她实在无法想象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美女冷艳博导和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大一男生之间能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但是所发生的一切却让她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而最重要的是,楚蝶衣心中,早就存着同样的一丝犹疑,而艾?q莱的奇怪态度则让楚蝶衣的合理幻想更得到了她自己的肯定,于是,在注视着林黔冥消失的背影上,那种诡异的目光,又添了一道 第九十三章 疑虑 “哥,我要你帮人家找的资料找到没有?”看着楚留芳,楚蝶衣咬着下唇,扑闪的大眼睛中有着不达目的誓不休的“坚定”闪动,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她这副模样的楚留芳不由看得微微一怔,他笑了笑,神情中满是奇异,连他的话语中也带上了一丝调侃:“哟,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我们的小公主露出这种神情了呢”“哥!!人家都要急死了!你还在调侃我!”楚蝶衣不依地跺着脚,她娇嗔的模样看得楚留芳一阵恍惚,摊了摊手,哂笑着回答道:“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拜托过我啊?”“哼!”楚蝶衣轻笑了笑,似假似真的轻嗔道,“哥,你可别说现在那个臭小子的资料你这边还没有噢?”“呃”“过去那些个接近我的坏人你不是每个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么?这个臭小子应该也不例外吧?”楚蝶衣似笑非笑的笑脸让楚留芳一阵莫名心慌,他突然发现,或者这只小蝴蝶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无知,他仍然微笑着回答道:“呵呵,看来我的小蝶已经长大了呢”“哼!还不快点拿出来?”楚蝶衣丝毫不为所动,拉着楚留芳的手,摇着嗔着不依道。 楚留芳被晃得头昏眼花,忍不住告饶道:“好啦好啦,这就给你!马上给你!不要再摇了!!!”最终楚蝶衣在使出传说中的“摇头晃脑超必杀”之后,愣是从楚留芳的桌上a走了近5cm厚的一大叠资料,开开心心地走了。 而一个人苦笑的楚留芳在楚蝶衣出门的那一刻,他的脸色却突然沉了下来,他打开了抽屉,抽屉中仅有一张薄薄的小纸片,比起刚才楚蝶衣所拿走的那堆资料来说,这上面的调查说明简陋得跟几乎没有一样,但是楚留芳却无法忽视这份纸片上分量。 因为比起楚蝶衣所拿走的那堆里面甚至包括了林黔冥从小到大最后一次尿床是什么时候的“详细”资料来说,这上面所写的寥寥数语的判断更让他在意。 “表面资料无懈可击,疑有人为操作过,疯虎身份疑为掩饰用,真实身份不明,危险等级无法判断,建议,不要轻惹。” 楚留芳看着那张小小的纸片,不断地无声冷笑着,他的手霍地收紧,纸片在瞬间揉成纸团,他的手用力地捏着,仿佛他捏着的是那个男人的心脏!“少爷?!”大山被楚留芳的动作给吓坏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少爷因为楚蝶衣身旁出现的男人而这般愤怒得失态人前,即便那个人是自己,“您怎么了?是因为小姐拿走了那些资料么?”“呵呵,没什么”楚留芳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得平静,微笑着将手中的纸团扔给大山,大山接了过来,随手展开,在看过之后仍是那副泰山不动的死鱼脸,但是他的心中却已经掀起了狂潮!这份评价出自谁的手里他最是清楚,然而这种恐怖的评价却绝对是他事先没有想到的,“少爷这?!”“如你所见。” 双手交叉互握着支在桌上,楚留芳微笑着,眼神中却露出危险的寒芒,“看来我还是太过小看了他。 能让小蝶感到心动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平凡人?是我太大意了,不过,幸好我们发现的还不晚”“少爷,需要我去把他”大山没有将话说完,但是他身上透出的寒气却将他话中的寒意清楚无误地表达了出来。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而且,这本就是他的本行。 “不,暂时先不要动他。” 楚留芳心动了不到一秒,便将大山那具有极度**力的建议给捺下了,这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虽然如果有必要他绝对不会手软,不过他同样清楚的是那一张纸片上那少少字符的沉重分量!“查!动用我们能动用的所有力量去查,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他接近小蝶的目的是什么,统统给我查清楚!”楚留芳的声音异常的低沉,那是一种无力的不甘,对于骄傲如他,虽然双方尚未照面,这却不啻于在他的脸上重重地掴了一掌。 大山低声应了声是,便要开始行动,却突然听到楚留芳的声音阻止道:“等等,嗯,不要惊动那个男人或者他身后的势力,至少,在我们搞清楚这个‘平凡人’的真实身份前,不要。” “是的,少爷。” “去吧。” “还有不要让小姐知道这件事情。” “是的,少爷。” 而与此同时,楚蝶衣正在拿着那一叠厚厚的“详细”资料看着,心情起伏不定。 楚蝶衣的心情是矛盾的,她既希望林黔冥是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好能彻底的鄙视他**他,心底内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感觉驱使着她,让她忍不住想要挖掘他的“不凡”。 女人的心思是**,从小到大见过各种各样的男人的楚蝶衣,更是比一般女孩看得更加的透彻。 这是第一次,有男人可以无视她的家世,无视她的容貌。 这世界上不爱权势金钱的男人或许有,但能这般彻底的无视她容貌的,却是她所从来不曾想到过的。 楚蝶衣并不是那些大门不迈二门不跨养在深闺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少女,想要玩欲擒故纵的男人她同样见过不少,更有表现得比林黔冥更过分的男人亦是不再少数,但是只有他是不同的。 林黔冥看着她时那种无奈而烦恼的眼神,简直就好像见到的不是自己这样的大美女而是什么催讨高利贷的债主似的。 这简直是在践踏楚蝶衣骄傲的自尊!楚蝶衣不甘懊恼却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心动,生长在世家大族的她虽然不像那些无知少女那般做着灰姑娘的美梦,在一次一次的失望后却仍然渴望那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出现。 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打动自己心思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坏家伙”!他不是玩欲擒故纵的手段,但是这般彻底的无视却让楚蝶衣更加的愤怒!但越是恨得他牙痒痒的,楚蝶衣越是发现,自己竟然越来越看不透他了,因为好奇。 艾?q莱和西门箐的表现让她无法忽视,虽然楚蝶衣拥有着绝对的自信,但是在艾?q莱的面前,她却无法鼓起自己的勇气说自己是最出色的,甚至连比较都做不到。 即便不愿意承认,但是楚蝶衣同样认同,艾?q莱的身上有着一种天然的高贵气质,那绝对不是那些什么淑女学校能够教导出来的尊贵,就好像她身上那并不刻意张扬却让人根本无法正视的骄傲光芒。 但是,这般出色得让自己都忍不住心生嫉妒的人,为什么也会对他这般与众不同?疑惑产生好奇,好奇产生窥探的欲望,等到楚蝶衣惊觉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想着那个坏小子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越来越频繁!找楚留芳要他的资料只不过是临时兴起,但是想要了解他的心情却是出自内心,楚蝶衣看着他的资料却是越看越惊讶,即便早已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当那个叫妮的女孩与他之间的故事详细的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却泪流满面了,而“疯虎”的出现更是让她紧张得小手轻捂。 之后林黔冥那仿佛死心的平淡更是让楚蝶衣感到他平静下的哀伤,以至于连他那位莫名其妙的捡回来的“妹妹”,在她的心中也变得合情合理起来,而当资料中的那堆文字化成那段短短的饰品在她的面前跳动的时候,楚蝶衣终于再无法忽视心脏跳动频率的加快,在那满天花雨之中,男子忧郁悲伤的坚定眼眸深深地打动了她的心(smenhu.云在吐),她听见自己的心飞快而杂乱的乱跳着。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楚蝶衣慌乱地捧着自己的脸,仿佛要解释自己的失态似的,懊恼的将桌上的资料扫得到处都是,散落的文件里那张平凡的脸即便在笑着的时候也看得见他眼中的忧郁。 无论他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但楚蝶衣不得不承认,这样子的他看起来真的很有吸引力。 楚蝶衣的手伸到了一半却又收了回来,仿佛被烫伤了一般左手捂着右手,几次想要伸出,却又收了回去,却终于还是按上了那张小小的照片,双手握着合在掌心飞快地收了回去,仿佛宝贝似的捧在了心口,脸上慢慢腾起红晕。 相对于楚氏兄妹的坐立不安来,对此一无所知的我却也过得极不平坦,虽然从她开始对我说出那句“你来了”的时候,我便已经隐约猜到了自己的平静生活必然消失,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消息的传递竟然是如此的迅速!等到我踏进宿舍大楼的时候,周围那些人看着我的眼神已经是异常的诡异,我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逃进已经许久没有回来过的宿舍。 然而我忘了,有一只同样“热血”,不,应该是比外加那群家伙还要“兽血”得多的家伙正窝在宿舍中,而当他一看到我的时候,几乎是立刻抓着我的肩,对着我就是一番狂轰滥炸!良久。 气喘吁吁的面包(激动的)指着同样气喘吁吁的我(被抓着摇晃的),身体一阵乱颤,又过了许久,我们才渐渐从缺氧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面包张了张嘴,直接从老天爷他老母问候到他祖宗十八代,然后才指着我一脸愤怒的怒道:“好你个死阿冥!我们那么熟的关系你竟然骗了我这么久!还说你不认识艾?q莱是谁?我靠!难道我像是那种不知轻重不值得信赖会到处乱说的人吗?”我不屑地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答道:“你不是像,你***根本就是好不好!干你们这行的最大的优点就是六亲不认,要知道这句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说我冤枉你!”“呃这句话谁说的?谁说的!”面包脸上尴尬的神情只维持了不到几秒钟的时间,朝着啥也没有的左右两边一阵乱瞅,然后转过来的时候脸上已尽是讨好的神色,“阿冥、呃,那个冥大啊,你看,现在,那个你们的关系都已经是路人皆知了,你看我们这么熟,你现在总没有再瞒着自己兄弟的必要了吧?”摊了摊手,缓缓摇了摇头,我无奈苦笑道:“可是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啊我和她之间根本没什么,便连艾?q莱这个名字在这之前我都不曾听到过。” “靠!”面包鄙视地伸出了中指,明显不相信我的话。 看着他那一副“你谁难道我会不知道”的嘴脸,我不由感慨地叹道:“唉,为什么这年头说真话的时候总是没人愿意相信呢?”“切~你小子就吹吧你!”面包一脸鄙视的模样看得我极度不爽,偏偏他小子还自以为是的道,“难道你以为你小子会比我帅吗?就算是你小子跟我一样帅好了,你以为这样子便能让艾?q莱这不属于人间的女神动心了吗?”“再说了”面包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揶揄道,“我可是听说,当时女神大人可是用了一句很经典的‘你来了?’这样子说的呢”“呃,这个”我苦笑,并不是我不想分辩,而是我确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分辩,双手一摊,我不负责任的答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哩,可是我是真的不认识她啊之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难道你不清楚吗?”“你这么一说的话,好象也有些道理”面包的手托着下巴,一脸沉思,“的确,你又没有我帅,也没有我酷,也没有握有钱,哄mm开心的手段更是跟我不能比,要说她会被你骗上手的话简直是不可能的”“呃,你这么说的话,是在为我解释吗”挠了挠头,我忍不住摇头苦笑,“怎么我听起来一点也涌不起一星半点感激你的感觉呢?”“你这是典型的忘恩负义类型”面包随意的摆了摆手,“大度”的道,“不过算了,像我这么英军潇洒风流倜傥高大威猛英勇不凡(以下省略无数自夸词语5000字),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怪你的我们可是好!兄!弟!啊!!!”我靠!那你小子为什么这么用力地拍着我的背啊!而且一下比一下还重!这样子还说你没有怨恨?我靠!看你那眼神,那你那神情,那怨恨,深了四处转了转,没看到剩下的那家伙,我下意识地问道:“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永哥呢?永哥怎么不在?”本来还想找他商量下该怎么办才好呢?难道要我问他?瞥了一眼身旁仍然陷入自恋倾向中无法自拔的面包,我下意识地又摇了摇头,算了,问他的话,跟没问也没什么区别“哎,别说了”面包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地叹道,“你小子就不用说了,自从有了那只蝴蝶之后,就开始经常夜不归宿了。 你这金屋藏娇的家伙总算还有个理由,谁知道永哥那家伙发什么疯,竟然也像你一样渐渐的开始夜不归宿,天天泡在图书馆里面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东西。 课也经常不去,你们这两个家伙啊,你们知不知道自己欠的课已经足够开除你们两个四五次了啊?”“呃没这么夸张吧?”我微微苦笑,“如果真的这样子的话我应该早就收到学校的警告通知了吧?”“哼!要不是我帮你们两个顶着的话,你们两个早就收到学校的通知了。” 面包轻哼了一声,“你们两个家伙,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图报!你们不会是看我老实就故意这么欺负我吧”翻了翻白眼,我做了个呕吐的动作,竖起了第三根手指尾表示我心中的不屑,鄙视道:“靠!” 第九十四章 第二次表白 这年头早已经是信息年代了,所谓的小道消息,只要给台电脑便会瞬间变成世界频道。 从早上踏出宿舍大楼的时候开始,我便感觉到周围男生盯在我身上的那种怨恨眼神,深沉得比我***昨天把他们家养的母狗的肚子给搞大了一样还要严重。 不仅仅是男生,路过的周围行人中,用同样诡异的眼神看着我的也不乏女生,甚至仅从关注的程度上来说,那些叽叽喳喳小声嘀咕三俩讨论的小女生大女生加起来比男的要多得多了。 而且与那些男的不一样,当那些怨恨的双眼接触到我身旁面包的怒视时会下意识的避开,但是那些女生只会用百倍的凌厉视线瞪回来,瞪得面包这个家伙立刻跳开三米外,直接一副他不认识我的样子,气得我差点当场暴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清清做的早餐勾起了我对蒂丝塔(做的早餐)的怀念,总之,在“久违”的回到校园之后的这个早晨,我过得并不如意,至少,那顿早餐就吃得我异常的难受,最终也没有吃下去多少。 而这种不爽的感觉更是一直伴随着那些“不友好”的目光一直到我踏进教室之后才退去不少,但是那些落在我身上的温度却是有增无减,而在这犹如火焰环伺的危险境地之中更浇上油的是楚蝶衣的出现。 无论是清清也好,还是艾?q莱也好,绝大多数人都是从流言蜚语中所听说的,亲眼所见跟亲耳所闻,虽然仅仅只是两字之差,但是所造成的震撼程度却绝对是天上地下两个截然不同的档次。 天知道我已经被这校花榜上的美女们吓成什么样子,所谓惊弓之鸟,我想大概就是我现在这种状况吧。 当我在走进教室后看见那坐在角落一侧的楚蝶衣时我第一反应竟然是马上夺门而逃!倔强西子,神秘女神,再加上个玉蝴蝶,我忍不住呻吟出声,天啊,你是不是在玩我啊?这三位美女的集合效应加在一起那绝对不是一加一的简单加法而已,而那群狼们的怨恨更绝对是以几何倍数阶乘不断上涨狂飙!虽然我在见到她之后的那零点零零零一秒的时间内已经转过了大半个身子,脚底已经离开了地板30cm有余,但是我终于没能跨出那夺门而出的一步,因为,我已经听到了楚蝶衣的声音,兴奋的响起:“阿冥,这边!”不敢去看面包那已经是震愕甚至“扭曲”的微笑,我苦笑,除了苦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我的脚已经放下,我却仍没有转过身去,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那个明明很陌生却愣是看起来貌似跟我“很熟”的女人。 “阿冥,你小子还真是”脸上的错愕终于转为苦笑,一边苦笑着一边拍着我的肩的手,却仿佛怎么也嫌不够,用力似的拼命的加着劲,拍得我剧烈的咳嗽着,然后他凑到我的耳旁小声地恶狠狠道,“你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啊!校花榜前三名你小子竟然一个人全包了?!你小子够狠!”“根本没这回事”我继续苦笑,虽然面包根本就不相信,他揽着我脖子的手更紧了紧,我一阵剧烈咳嗽,差点被压得窒息,面包凑近了脸来怒道:“还说没有!那只小蝴蝶都找上门来了你小子还跟我说没有?!靠你丫的是不是以为我们都是白痴啊?”“呃永哥呢?怎么没看到他人?”无法辩驳的我四处的探了探头,试图顾左右而言他岔开话题,不过显然,已经相处了三、四年的面包又怎么可能会被我这种粗略的小手段所骗?不过他也没有多少为难我的意思,大度的挥了挥手,面包说道:“算了算了,你小子滚吧,滚吧!不要让你那大美女等久了无论是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让任何一个女孩因为你的忽视无视而感到尴尬,这是一个绅士起码的风度,无论你喜欢还是不喜欢她”“呃我们、可以算是绅士吗?”我苦笑着缓缓摇头,心中却有某一处地方被轻轻的触碰了下,“不要让女孩子久等吗?”“唷!”在其他人或者隐藏或者直视的“怨毒”眼光中,我略有些尴尬地举起了手,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面前的美女,毕竟我们总共的见面次数也只有那么微不足道的几次而已吧。 而且,我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找我?难道上次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应该没有哪个女生在被我那样直接挑明了她的心思拒绝了她的“表白”之后还可以这般若无其事地来“追求”我吧?也因为如此,我多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的不知所措。 “阿冥!”“嗯、嗯拜托你不要叫得这么娇巧诱人ok?我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还有,我们不是很熟”我苦笑着看着那拉着我德手臂让我坐下的楚蝶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哼!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渴望我这么叫他而得不到呢!”楚蝶衣看着我苦笑的样子,满脸不忿地辩驳道。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答道:“可是我不是那些男人啊要不然你去找那些男人好了?我相信他们中间应该会有许多人期待着让你这般呼唤他们的名字吧?你又何必在我这棵树上吊死?”“哼!臭美的坏小子!我干吗要在你这颗树上吊死?呸呸呸!你以为自己有多珍贵啊?”楚蝶衣不忿地甩开了脸,我不由暗自苦笑,既然这样,你干吗抱着我的手抱得那么紧啊?“人家只不过是好奇而已嘛”楚蝶衣摇首轻嗔,灵动的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我一直想知道,会有那般深情故事的男子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听到楚蝶衣这般说,我真的只能苦笑了,无奈地摊了摊手,哂道:“那你现在见到了?不对。 你上次就见过了已经,怎么样呢?感想如何?是不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大失所望?总不至于让你感到绝望吧?如果是的话,那可真的是我的罪过了”“哼!”楚蝶衣重重地哼了一声,却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神里痴痴的带着某些不知名的东西看得我心中发毛,她的声音柔柔的,却比之怒喝低骂更让我感到害怕。 “你是一个又粗鲁又野蛮,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甚至看着人家的时候眼神不是冰冰的好像冰块一样目无表情,就是冷冷的好像人家欠了你几千万似的,还喜欢耍你那没用的小聪明,自以为猜透女人心思实际上却什么也不知道的粗暴无礼的混蛋!”“呃”虽然在心里无比的期待女孩说出讨厌我的话语,就算是发出开战宣言也比她的甜言蜜语更让我欢欣雀跃,但是当女孩那清脆的话音将如此之多而且有越来越明显的越演越烈之势的讨厌理由一堆一堆的说出来之后,我心中仍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怒意,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那你去找你那些护花团好了!他们一个个都是那什么世家公子商业精英贵族子弟之类的,一个个英军潇洒风流倜傥气宇轩昂又兼高大威猛的”话一出口,我突然反应过来,却只见到楚蝶衣正是笑非笑的看着我,娇俏可人的小脸上满是揶揄,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以我的脸皮之厚竟然也抵挡不住她的目光,微微的红了红,我掩饰似的睁大了眼,怒瞪着嬉笑着的楚蝶衣,恼羞成怒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楚蝶衣绷了绷脸,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但是她不断**的嘴角,却早已泄露了女孩心中所想,我忽地泄气似的转过头去,我无法对着这么一个笑意盈盈的女孩子生气,而且她还是个知名的大美女,我怎么也无法狠下心来对她恶语相向。 再说了,话说回来,她也没有对我作些什么不好的事情,相反,人家是“看上”我了,我总不能要求人家不要爱我吧??“对,都对”楚蝶衣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霍地幽幽叹了口气,转首过去看着台商那手舞足蹈的老师,仿佛自言自语地轻轻说道,“是啊,你说得都对,他们一个个都是家世出众英伟不凡,每一个都是人中之龙,龙中之冠,哼!以为现在还是侏罗纪啊?哪来的那么多龙啊!一个个都介绍得天上无双地上唯一的,哼,听到最后还不是每个人都一样”楚蝶衣冷冷地瞟了我一眼,那种冷冽的光芒吓得我差点以为自己便是她口中那些所谓的“人中之龙”,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脱口答道:“喂,女人,我可不是你的那些个恐龙,你有气也别朝着我来噢~”女孩噗嗤一笑,千娇百媚的横了我一眼,叹道:“哼!男人”女孩那冰河解冻般的回眸一笑,让整间教室仿佛瞬间从严冬跳进了暖春,温暖的气息一下子让我的警戒放松了下来。 楚蝶衣微微一笑,紧接着说道:“只有你是不同的!只有你跟他们不同”“不,我跟他们没什么不同的!”仿佛害怕女孩误会什么似的,我连忙解释道,不过我的话语根本没机会说完,楚蝶衣却已经打断了我的话语:“不要掩饰!你跟他们不同,我知道的,你跟他们不同的。 你不会在意我的家世”“是我根本就无法接近你们的世界”“你不会因为我家族的富有而心怀鬼胎的接近我”“不,你误会了,我其实很喜欢钱。” 我一本正经的正色道,“我想要新型mp3新型md新型笔记本,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要机车汽车飞机直升机,最好还能配上n个美丽的侍女女仆就更好了”“你不是因为我的容貌美丑而想讨好我”对于我的解释,楚蝶衣直接忽视了过去,她看着我的眼神越发的温柔,温柔得让我一阵阵毛骨悚然兼后怕不已。 “呃,这个”那是因为我见过的美女已经很多了,比你漂亮的也不少,无论是罗莉还是曦莉娅,她们的美丽都不比你差啊但是这话我可不敢说出口,天知道楚蝶衣听了会有什么反应?所以,我只好说道:“咳咳,其实我也很好色,我还经常拿望远镜偷看对面女生宿舍的美丽光景之类的”“那你为什么不看我?难道我对你一点吸引力也没有?还是你认为你对面那些女生楼里面的女生比我要有魅力得多?”楚蝶衣一系列的问句问得我差点当场崩溃。 我忍不住暗自苦笑,这个女人,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东西啊?她的魅力没有对面那群恐龙的吸引力大?这怎么可能!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会抵挡得住她的魅力,否则她也不会被排到了校花榜的第二位,甚至更在清清之上了,所以我只能苦笑:“呃”“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你几次看到我的时候都像跟躲什么一样的躲开我?要不然便是正眼也不看我一眼?”楚蝶衣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呃,这个”挠了挠头,我摊了摊手,苦笑道:“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不会是你搞错了吧?就算有也一定是因为你美得太耀眼了,所以才导致我无法正视你的美丽吧”“哼!那为什么人家向你表白的时候你总是推三阻四的?!每次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又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连多一点点的时间都不肯给我?把我当瘟疫一样的躲着,哼!口是心非的家伙!一点都不老实”“呃那是因为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么”我苦笑摇头,到底要我怎么讲才能摆脱这个小女人的那种奇怪思想啊?天下的好男人那么多,她干吗就赖上我了?难道我长得很帅吗?“什么嘛,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你那个小女朋友不是早就死”楚蝶衣的话被我变冷的目光所截断,女孩强笑了声,转开话题道,“你可不要骗我噢~我告诉你,我可是调查过你的,你现在的资料里面可是没有女朋友呢”汗!狂汗!既然你调查过了,你怎么会说这种话呢?呃,等等,你这么一说的话,我似乎想起来了,蒂丝塔是我的“妹妹”,曦莉娅是我的“老师”,罗莉那小丫头是我的“未婚妻”,这么说起来的话,好像真的没一个是我的“女朋友”,呃,又或者应该说,这些跟我个关系亲密暧昧的女人还真的没一个有我的“女朋友”这个身份的“呃你这么一说”我苦笑,除了苦笑我还能怎么样,虽然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查出曦莉娅、罗莉的身份,但是蒂丝塔的存在却不是什么秘密,更不会有人去为了她隐瞒什么,而楚蝶衣既然这么说了,显然是已经清楚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调侃眼神,把心一横,我豁出去道,“实话说吧,我有很多女人!”“吹吧你就!”楚蝶衣噗嗤一笑,瞟了我一眼,一脸不屑地道,“你以为你是谁啊?现在已经是民主社会了,你以为还是古代啊?可以让你三妻四妾还是你想三宫六院?你的身边不就那么一个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的‘妹妹’?!还很多女人?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呃,这你都知道?!”虽然表面上我是做出了一幅被拆穿了说辞失声惊呼的模样,心里面却是暗自打鼓,看起来这只蝴蝶还不知道罗莉以及曦莉娅和我的关系呢,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说了。 不过话说回来,楚蝶衣她家里是什么身份啊?既然连她都无法查到罗莉和曦莉娅与我之间的关系,由此可以想象我那两位主儿是多么牛叉的存在啊。 罗莉的话还好,毕竟我早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人家怎么说也是温斯顿家族下代当主,可是那位曦莉娅老师竟然也能有这般通天手段,不得不让我再次很是感慨了下自己的浅薄。 “哼!我当然知道了,我连你这个臭小子几岁还尿床我都知道”当楚蝶衣那仿佛气氛过头的话语砸在我的脑袋之后,我惊愕地抬起头去,却正见到女孩微怔的脸颊一片羞红,那神态,竟是动人无比。 静寂的心弦,霍地弹过一丝悸动。 第九十五章 k.o.2vsk.o.3 一个男人,一辈子最大的成就便是有一个被千万人捧在掌心呵在手心的女孩,死心塌地的倒追你。 我曾经以为这便是所谓的真理。 可是狗屁!md!说这句话的那个男人一定是这辈子连母猪都没见过的顶级sb!被一个女人倒追的感觉绝对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美好!而被一个顶级美女倒追的感觉更是糟糕透顶!才七天!不过仅仅七天我便被楚蝶衣“逼”得差点崩溃!逃也似的跑回了清清的小屋,再也不敢踏入宿舍半步。 虽然我自认自己的脸皮很厚,至少也是侏罗纪恐龙那个级别的,但也抵挡不住楚蝶衣的追求,简直疯狂!每天早上宿舍六点半楼管阿叔会起来开门,而那位楚大小姐竟然每次在六点二十九分前便已经出现在我们的宿舍大楼门口,而她的手上几乎是无一次例外的带来简单而温馨的早餐。 而更难能可贵的是,除了我的份之外,她竟然连面包和时不时根本不会出现的永哥的份都给准备好了,而且竟是没有一天料错半份分量。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不但很有心,而且的确很有些能量,竟然连永哥和面包他们每天到底有没有回宿舍这么严重连我和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楚的问题搞得这么的清晰!温馨早餐攻势,旁敲侧击路线,默默柔情感化,对于我的冷脸苦笑,楚蝶衣一律笑意盈盈,在永哥和面包面前却时不时偶尔流露出几抹哀怨,状似强颜欢笑,可怜那痴情的老好人永再加上早就看不过去的面包两个人对我就是好一顿数落,特别是那本就对楚蝶衣同志心存好感的面包同志更是一顿苦口婆心的劝诫我说什么楚蝶衣这么好的女孩子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人家什么的。 而永哥虽然没有明确说什么,不过看他那眼神,显然对这个“弟妹”也是比较满意的。 他们是不知道这个女人的狡猾啊!他们竟然被那么简单的糖衣炮弹给击败了,真是***“好兄弟”啊不过话说回来,我也确实无法责怪他们,即便心里早已经认定了楚蝶衣“不怀好意”,但是每天早上下楼的时候看到她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冻得苍白苍白的我就忍不住心中一阵抽搐。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明明已是寒秋,却偏偏仍穿着短袖短裙,然后把自己冻得个一塌糊涂,虽然还不是深冬,但是秋天的早晨还是有一些寒气的,在身体出现异化之前的我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她这么个弱女子。 我无法不佩服她的勇气和执著,我承认,我不是好人,却也坏不到哪里去,更不用说铁石心肠,楚蝶衣的变化我看在眼内,虽然心底成见依旧,却再无法如同之前那般无动于衷。 我承认自己很失败,我承认楚蝶衣的手段简单而有效,我承认自己被她打败了,但是,我从不承认自己爱上她,错了,不是不承认,而是我并不爱她。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所以,我同样不相信无缘无故的爱。 楚蝶衣和我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而且,一般来说,在这种情况之下,女主角的身旁一般都会出现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然后家世身份又是好得一塌糊涂的未婚夫之类的东东。 世家小姐和平民子弟的伟大爱情?对不起,我没有那些男主角那么好的耐心和那么大的野心,没兴趣也没时间去玩那么复杂的感情游戏。 再说了,真正说起来,我和这位楚大小姐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而且我们之间更是没有一起经历过什么,若说这个女人会莫名其妙的就这么死心塌地的爱上我我绝对不会相信。 我相信楚蝶衣是好奇心居多,毕竟现在这个学校里面关于我的传言那绝对是比高中时候还要严重得多,特别是当好事者将当年那段脚踢杨天伟的视频找出来之后,更是让我的名气飞速的上升到我连踏出宿舍门都要找掩护做伪装之类的危机四伏。 当楚蝶衣第三天大清早站在我们宿舍门口一脸贤惠妻子模样兼冻得小脸通红之后,我便举起了白旗投降,同一栋宿舍楼里面的那些家伙们倒是把这当成笑话闹剧来看,龙华大学第二大美女倒追啊!怎么能不引人注目?怎么能不轰动?特别是当这位男生,也就是本少爷我,在风传中还和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说中的校花榜第一美女关系暧昧的时候,那些好事者就更是兴奋,也因此,楚蝶衣的这番动作,最大的好处便是龙华大学早起的学生人数一下子翻了n倍以上,而每天我们宿舍楼门口更是热闹得跟狗一样,目光流淌更是比伊拉克的流弹还多。 当然,看向我的眼光中绝对是杀人的目光居多的。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我的一时心软简直就是给了楚蝶衣一个莫大的希望,在那天早晨之后,她更是变本加厉的追着我跑,我上什么课她上什么课,而美其名曰互相学习触类旁通,下课放学后更是时时刻刻的跟在我的身边,生怕我跑了似的。 如果不是这世上还有男厕所这种能够小小的阻挡一下她的脚步的地方的话,我真的是怀疑晚上熄灯前的那么多个小时内我要在哪里才能找到一个看不见她的地方啊而最悲情最无辜的莫过于那个被我救回来的小娘皮西门清清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药,只不过是一会儿没见,竟然跟楚蝶衣好得就像是gl一样的成天腻在一起,更美其名曰监督我不会放错误。 天知道到底是谁更想犯错误一点!拉走了我的兄弟,拐走了我的女奴,“社会舆论”(类似面包他们一类的所有学校八卦杂志)更是毫无保留的偏向了“苦苦追求我不果被我像糖纸一样摒弃”的楚蝶衣一方,甚至更有些“现代意识“比较强的女性直接叫嚣着要我小心点,而直接发恐吓信的更是高达了每日数百封之剧!看见我落了这般惨的境地,面包和永哥非但没有一丝同情,甚至更严重鄙视我深在福中不知福,永哥更是很感慨地叹了口气说什么便是他想他也没机会了,叫我有这种机会一定要好好珍惜之类的废话。 有心找楚蝶衣一次说个清楚,但是每次说到最后都是我被楚蝶衣默默无言的深情眼光打得溃不成军,狼狈逃窜。 而有了我身边众人的支持,楚蝶衣更是胆气十足,如果不是说学校严禁女生留宿男生宿舍的严厉规定的话,我恐怕连夜里都不得安生,不过很快的,我发现,所谓的安全地带根本就不存在。 开始的时候楚蝶衣仿佛还有些放不开似的,到最后根本就是毫无顾忌的寸步不离,就连我上个wc,都在某次尿遁被抓之后门口便多了一个岗哨,天知道这位大小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魄力?不过其他的那些男同志们绝对是被吓怕了,看见美女固然是好事,但是一个大美女气势汹汹的守在门口,一副抓奸的悍妇形象,即便楚蝶衣是知名的美女,也让无数男同志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吓得连进wc都要小心翼翼。 而事件的肇事人兼罪魁祸首的我则同样毫无例外的饱尝了这份苦果,我虽然喜欢美女,但我绝对不是变态,上个wc外面还要美女“站岗”这么bt的事情她楚蝶衣做得出来我还真消受不起呢!楚蝶衣的这一番动作更是将几乎所有人吓得目瞪口呆,不,早已经是震惊宇宙级别了!经管学院第一美女校花榜上排名第二位的玉蝴蝶楚大美女落入情网疯狂倒追某土木男的新闻在这小小的校园内比布什明天还能不能继续当总统更让人关心追逐。 那些看部琼瑶剧就可以哭得惊天动地的女生们被楚蝶衣那种“为了自己的真爱而不顾自己身份名声勇敢追求”的勇气给感动得要死要活,坚决声援楚蝶衣的结果便是无论我走在校园中的哪里,总会有无数的好奇目光不断的扫视着我,那眼神真是要有多复杂就有多复杂!好奇、不解、疑惑,还有一丝莫名的感动和诡异的埋怨。 连一向固守“矜持”的女生尚且如此,更何况那群本就热血的“男子汉们”,更是一个个义愤填膺兽血沸腾,一边咒骂着我竟然这么狠心的对待那么好的一个女孩,一边又暗自庆幸更摩拳擦掌着准备要在楚蝶衣大受打击的时候上去安慰她好夺得美人归。 当然,在那之前,他们首先要做的便是将我骂个狗血淋头。 学校bbs上更是吵翻了天,男的骂,女的骂,一时间我简直成了比陈世美还陈世美的陈世美,一直到某位不知名的“好事者”将我那可怜的有生以来仅有的唯一一次“暴走”视频翻了出来,扔在校园网内bbs上,在发上去的瞬间直接刷了四百多页的回复,而据可靠消息,那张贴正以每秒20张回帖的加速度不断攀升中。 对这些同样仍然沉浸在幻想中的感性动物们来书哦,那段视频的杀伤力在沉寂了许久之后仍是那般的牛叉,那些原本对我多少还有点埋怨声音的女生们一下子转换了阵营,口号直接从声援楚蝶衣的真爱变成了护卫我和楚蝶衣之间的纯真爱恋,而且更有甚者,那些我和楚蝶衣自己都不知道在哪个时空发生过的初遇心动一见钟情躲避家族阻挠之类的狗血情节更是风一样的在校园中疯狂刮卷起来!看得我是措不及手又瞠目结舌,而清清的“突然加入”——其实是清清在某次“偶然”的在同一个时间同一间食堂出现在我们面前而“偶然”的看到了我然后又“不小心”“忘记了”我的吩咐坐到了我的身边——那些本来就已经心理不平衡比更年期还更年期的更年期处狼们,几乎是在一瞬间内便作出了不亚于千种的猜测,而其中最龌龊最无耻的一种只要去除其中的那一点点太过深沉的黑暗系元素之外却偏偏几乎便是我所做的事实!对于他们丰富的想象力我不得不说声佩服,竟然仅凭着邪恶的直觉就猜出了几乎所有的事实,虽然估计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当成是事实。 而我,作为三位当事人中的唯一男生,同时也是在不知不觉间直接被归入为“弱势”一方的我,则在楚蝶衣的不断追迫下狼狈“逃离”了宿舍,躲到了买给清清的小屋中去,而楚蝶衣的信息之强大更使远远超乎我的想象,她的来到之迅速远远超出我的预料之外。 而这一事件所造成的轰动性绝对不亚于当时楚蝶衣开始公开追求我时所造成的震撼效果!打倒狐狸精的口号在一瞬间内弘扬校园内外,声讨清清的女生阵营庞大得比龙国足球突然拿了世界杯冠军更让人难以置信,而那些女人咒骂清清的言语之狠毒刻薄更是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清清跟她们每个人都有着杀父之仇夺爱之恨一般!委屈无比而又不知从何辩驳起也无法辩驳更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立场辩驳也不需要辩驳的清清,依然我行我素的上课下课,而便是和楚蝶衣相见之时,两个女孩之间还是那般温和礼貌的笑着,只不过,我看到的却是暗潮汹涌的澎湃。 原本感情还能用一般来形容的两个女孩虽然不至于在我的面前舞刀弄剑挟枪弄棒的,但是可怜的清清无缘无故(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无缘无故)的遭了这份莫名的罪过,清清再大度再怎么不在意,也会被那些人的指指点点给弄得心烦意乱!于是乎,即便楚蝶衣的态度温和十足,但是清清怎么也没有办法热情到哪里去,而对于有着与我暧昧关系的其中之一的女孩,楚蝶衣同样不可能低下她高贵的头颅,两个女孩之所以仍能保持表面的平静,我认为更可能是因为清清对我的不在意和随便让楚蝶衣无法看清我们两人之间的真正关系而不敢轻易行动的可能性居多。 当然,不愿意惹我生气可能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而这种情况,却在一篇横空出世的反驳檄文出来之后,一切的情势颠倒!清清的楚楚可怜,清清的倔强矜持,清清的温柔坚强,在同样的好事达人笔下化成了委婉动人的挽歌,她悲惨的遭遇,命运的坎坷和捉弄,从千金小姐变成落魄贫女之后,所遇到的危机和坚持,为她倔强西子的名头更添上了一丝令女人敬佩令男人疯狂的光环!而她和我之间的事则被那位不知名的仁兄直接润色成比琼瑶剧还要惊天动地的爱情!对于这位仁兄的生花妙笔,佩服得目瞪口呆兼五体投地我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这家伙真是***比某狮子还要邪恶而华丽啊!当然,对于这位不知名仁兄这么做的居心我就不得而知了。 但不得不承认,他这么一篇“抱打不平”的文章不但漂亮地替清清翻了身,更使得许多不明我们之间“真相”的女生们为我们之间的“爱情”感动得热泪盈眶热泪横流,清清在女生们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完全的颠倒过来了。 从破坏别人恋情的小狐狸精直接变成了经典爱情中的女主角,更是一下子拉走了楚蝶衣的n多支持者,即便仍有许多坚持支持着楚蝶衣的女生粉丝硬挺着,但是清清的支持率仍是一路飙升,甚至有不少曾经的好友因为彼此支持的女孩不同而互相怒目相视,其追逐的热烈程度甚至远远超过所谓的那些什么超级女生啊超级模特啊之类的超级什么什么东东之类的!至于那些被这场经典的smenhu的美女pk大乱舞的群狼们则在两大美女的不同阵营之间摇摆不定,而这其中我收到的威胁恐吓书的数量更使之前的数十倍居多,一时间校园纸贵亦是寻常。 而如果要说在这场“骚乱”中得到了最大好处的,则莫过于面包那家伙了。 仗着身为我好友死党之列,对于我过去的一切知之甚详的某面包直接从我的小道消息发起,所有擦边却最能勾引人眼球的标题几乎都被这家伙用光了,好在他总算还懂得些分寸,总算没有将曦莉娅、蒂丝塔的事情都给招供出来,否则那才是真的玩大了呢!而借着在这一事件中所追踪报道的详细和全面,甚至连今天楚蝶衣买了什么给我们当早餐几点到了都知道的“神通广大”,而又对其中男主角的我过去经历的“无所不知”,美女侦探设的大名一瞬间盖过校内其它所有杂志小报的名头,而其中主要撰稿人笔名为阿水的面包更是直接升级为无数笔林中人的偶像级宗师的存在!什么叫趁火打劫火上浇油出卖兄弟换取荣华富贵我总算是见识到了,面包这家伙就一个字能够形容:靠!整一个***牲口! 第九十六章 暗涌 米黄色的窗帘盖着初晨的阳光,秋的早晨里,略有些昏暗的房间仍显得有些温暖。 “少爷,你就这么一直躲在这里?”清清没好气地看着我,一脸莫名。 挑了挑眉,我答道:“不行吗?”“不是不行,只是”清清走到了窗前,轻轻拉起窗帘的一角,她的眼瞥见窗下门口处徘徊的粉红身影,清清转过头来看着躺在**的我,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苦涩。 “干吗干吗?”看着那多愁善感的小美女,我忍不住微微苦笑,“你的同情心未免也太丰盛了点吧?你也未免太小看了她吧?”“什么啊?”清清有些生气的瞪了我一眼,握着的窗帘因为激动而颤抖着,“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就算你不喜欢她,这么一个深爱你的女孩子,你怎么忍心让她每天在外面受寒挨冻?”清清生气地将衣服砸在我的头上,遮住了我的视线,苦笑着拉开头顶的衣服,我摇了摇头,轻轻叹气道:“你就是这么‘善良’,所以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拜托你看清楚那只蝴蝶的样子,ok?”“嗯?”清清转过头去,下意识地再看了看楼下的那捂着小手呵气的楚蝶衣,没好气地怒道,“你想要我看什么啊?看你的魅力是多么的强大?让一个女孩怎么为了你疯狂吗?”“喂、喂,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小声地嘀咕两句,把抛过来的衣服套在身上,我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旁,揭起窗帘的另一角,看着楼下那不断动作着的楚蝶衣,轻笑道,“来,你来看,动作小点,别让下面那个女人发现了。 嗯,看到了没,看她的手,还有她的脸和脖子。” 清清半信半疑地就着我的指头望去,在我的指点下旋即发出了惊疑的声响。 我心中大是宽慰,清清到底不是那么肤浅白痴的女人,谁知“哇,好漂亮的连衣裙啊”我一个不小心当头栽倒,我靠,看来我还是太过高估了她,女人就是女人,漂亮的衣服在她们的视野内永远是占据第一位的。 苦笑了下,我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咳、咳,拜托,我不是要你关心那种地方,ok?”清清的脸微微的红了下,嗔道:“那你又要人家看什么嘛?”“看看她的手。” “她的手?她的手都被冻红了,你这绝情的坏男人还要我看什么?”清清一阵冷笑道。 我终于忍不住轻轻地敲了下她的头,说道:“看清楚,她的手为什么那么红?”清清没好气地答道:“被冻僵了当然就红了,这还用说吗?”“拜托噢~有点智慧好不好?这里是南方ok?而且现在只是秋天而已,只不过有点凉意的早晨有可能把手冻成紫红色的吗?”我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哂道,“不是吧?就你这样竟然还被称为‘才女’?”清清被我说得脸红了红,旋即反应过来,她不是傻瓜,自然知道我所说的是真的还是瞎掰的,只是却仿佛有些不甘似的强自辩驳道:“可是、可是也有可能是、是”“是什么呢?”看着脸色微红的清清,我似笑非笑地追问道。 “哼!”清清轻怒的转过头去。 这便是女孩子的特权了,特别是对跟男人关系暧昧的女人来说,她们有权用轻哼代替任何问题的回答,所以我只能无奈苦笑,自觉地转开话题:“咳咳,明白了没?”“你说她、楚小姐她是假装的么?”清清仍有些迟疑地道,“可是,我看她揉着手的样子,不像是假装的啊?而且,昨天的气象预报说今天冷空气下降,会造成我们这一地区温度降低呢”不屑的嗤笑一声,我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笑道:“哪有那么巧合啊,再说了,难道你还没听说么?最近我们这里可是新搬来了一户大美女噢。 难道这样还没让你那生锈的大脑想到些什么吗?”“呃,你说、你的意思是你说的那个人是楚小姐?”看着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清清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着楼下徘徊的女孩,一脸的不敢置信,“那、那她之所以每天早上都能这么早的、这么早的全是因为”“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微微停顿了下,重新躺好身子,看着站在窗前的清清,一阵惬意的哂道,“嗯,你明天早一点起来的话,你就会发现每次她出现的时候只不过刚刚好比你早那么一点点而已,所以你根本不必替她担心些什么又或者怜惜她什么”清清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我,反而是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瞟了我一眼,看得我全身发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女孩轻轻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呢?”声音不大,在我的耳旁却犹如雷鸣,我下意识的微微一怔,脱口反问道:“什么?”心下却已后悔死了,我竟然会忘记了这么严重的一个大破绽,悄悄地偷瞥了清清一眼,我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幸好女孩只是怀疑而已。 “哼!水仙不开花!不要装傻,我的‘少爷’!你这几天可是根本就没有踏出这个房间呢,请问这样子的你,是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呢?”清清气势汹汹地盯着我,质问道,“楚小姐是什么时候搬来的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楚小姐每天早上是什么时候来的?还有、还有人家每天早上是什么时候起来的,你这个每天都要人家来叫你起床的懒少爷又是怎么知道的?”故作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摆出了一幅“你白痴啊这都不懂”的神情鄙视地看着她,根据面包跟陈董常说的经验,一般只要摆出了这幅脸孔,对方绝对不好意思再纠缠,因为那会显得自己很没有见识之类的云云。 不过很显然,面前的清清显然不在他曾说过的那类肤浅的家伙之列,清清一脸正色的看着我,丝毫没有让我就这么糊弄过去的意思。 我忍不住暗自苦笑,都怪自己刚才多嘴,说什么“你还算才女吗”之类的废话,看现在的情形,显然已经激怒了我们的这位大小姐,挑起了她的自尊心和好胜心,想要“卖弄卖弄”来显示自己并不是那么“白痴”。 如果是平时的话我当然无胜欢迎,自己身边的女人聪明点我就可以躲懒少干点事情,我一向是这么认为的,比如说这么美好的秋晨却要被逼问这么大煞风景的事情就完全可以避免了。 自作孽,不可活。 眼珠微转,我笑眯眯的回答道:“谁告诉你这几天我一步都没出去过的?好吧,退一万步来说,谁又告诉你没出去我就不能知道外面的事情了?”“你”清清迟疑了下,没有说话。 “我的大才女唷,你这几天虽然经常陪着我,但是那几堂重要的必修课你可是一堂也没落下吧?”我似笑非笑地哂道,看得清清粉颊微红,继续说道,“而且呢,这世界上呢,有一种生物,叫做长舌妇,平时没什么事她们都喜欢八卦些什么东东,更何况是楚蝶衣这么动人的青春美女突然搬入这里呢?要知道这里只是个小别墅区,并不是只有我们自己两个人的小屋,ok?”清清被我说得红晕上扬,羞怯的啐了我一口,转过头去,却也没有在追问下去,我却是悄悄的松了口气,心中暗自抹汗,总算糊弄过去了,幸好清清这几天终是放不下学业,又被我以没什么事情为由时不时地打发她回去上课,这次可就真的死定了!什么,你要我说实话?靠!说实话老子还用混么?!难道你要我告诉她,其实这几天我真的没出去过,但是我就是知道那位楚大小姐的动静?难道你要我告诉她,其实我是superman,我的听力是一般人的n倍?我的视力也是一般人的n倍?靠!这些虽然在某一程度上来说都是事实,但是,这些我能告诉她吗?别***跟我说爱她就要向她坦白一切的废话,这些东西我连蒂丝塔都还没说ok?更不用说清清了,我不否认对她有好感,也有适当的yy倾向,更有那种男人对美女的独占欲,但是,我并不爱她,这一点清清知道,我也知道。 对于那个玩笑似的契约,可以当真,可以不当真,清清闭口不提,我也乐得装傻的当做不知道,要是真的带了个大美女女奴回去,天知道蒂丝塔会不会发飙?连爱都算不上就更不用说要我向她坦白些什么东东了。 所以还是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好了。 比起这个,更让我担心的却是自己体内那种莫名其妙的力量,不知道怎么搞的,在那天被艾?q莱“刺激”了过后增长的速度加快了许多,那种感觉,可能就像是段誉那家伙当年吸食了过多的内力而又不会操纵的感觉差不多吧。 虽然看不到,但是我感觉得到,那些力量散聚在我的四肢百骸,时不时地又暴走一下,在我的身体内到处流窜着,左冲右冲,感觉身体仿佛被胀大了许多,但是看上去的时候却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是幻觉,但是那种真实感却让我忍不住心中发毛,这几天跟蒂丝塔的电话煲倒是没断,这些事情几次涌到了口中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去。 我不知道蒂丝塔听了后会是什么反应,但是我害怕她把我当成怪物。 与我那般亲密的蒂丝塔我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清清了,下意识的再看了她一眼,我霍地微微苦笑,难怪那些超级英雄们总是千方百计地隐瞒自己的身份,这种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黑色的夜,明亮的灯光,宽敞的房间中,楚留芳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天空,天上,没有月。 “小蝶呢?”楚留芳没有回头,不需要回头,他知道,大山一定就在他的身后。 大山就站在楚留芳的身后一步范围之内,他没有像以往那般直言而答,他迟疑,并不是因为他不知道问题的答案,而是他知道,楚留芳同样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还是在她新买的房子那里吗?”落地窗是国外运回来的高级货,倒映着的倒影清晰的反射着楚留芳的表情,连眼中那一抹阴霾也不例外,他的嘴角却是在笑,有点**。 “是”大山恭谨地微微屈身低头,不仅仅是恭谨,对于面前这位令他感激崇敬的少爷,他不愿见到楚留芳脸上的失望阴霾,这会让他更痛恨自己的无力,为主上分忧本是自己的职责,出身黑道又在绝境中被楚留芳相救的大山比任何人更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 “是吗?” 楚留芳沉默良久,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失落,看着自己的倒影,反握着的拳头悄悄地捏紧,嘴角的微笑未敛,却已化作苦涩,良久,终于长叹一声,“我早就该知道了,感情这种最莫名其妙的东西,本就是人自己无法控制的过去之所以能那般顺利,完全是因为那些接近小蝶的男人都太笨了而已。 呵呵,大山,你说得对,是我太过自信了”头垂得更低了点,大山惶恐着答道:“都是属下的错,没有查到那个男人的底细,所以才会”“不关你的事。” 楚留芳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从容的笑,继续说道,“的确是我太小看了这个男人了,他的手段确实高明,就连我都以为他是真的不对小蝶上心。 却不知道这正是最吸引那叛逆丫头的手段!欲擒故纵?嘿,好一个欲擒故纵!之前那些想用这招欲擒故纵的男人们真的都该来看看这个男人的手段,这才叫欲擒故纵啊!无论是不理会小蝶的坚持,还是那两位不比小蝶差的女子的出现,每一笔都是秒到巅峰,厉害啊,实在是太厉害了”听着楚留芳看似大度的苦涩感慨,大山忍不住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说道:“少爷,要不要我去把他”“杀了他?”楚留芳嗤笑一声,眼底厉色一闪而逝,旋即变成苦涩,缓缓摇头,“如果杀了他便能解决问题的话我会毫不迟疑的这样做,可是大山,你应该知道的,小蝶从小便是那般反叛叛逆的性子,现在更是她正迷恋的时候,如果这时候杀了他的话,只会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男人而已”“是,属下考虑不周”大山垂下了头,心里却悄悄放下了沉重的大石,他知道他的少爷还很冷静,并没有因为愤怒而失去他的冷静。 “不能杀他。” 楚留芳自言自语的说道,“至少,这时候不能杀他哼,但也不能让他过得这么惬意!大山,你上次调查的时候不是发现了些很有趣的事情吗?说起来杨伟集团跟我们也有些业务上的往来,那个杨天伟勉强也可以算得上是‘老朋友’了呵呵,去,派我们的人过去跟他联系看看,看看他是不是需要帮助之类的”“是,少爷” 第九十七章 免费的午餐(上) 杨天伟最近很郁闷,非常的郁闷。 原本以为上了大学离开天都之后便可以躲开那群家伙,特别是躲开那个被那一位家主另眼相看的林黔冥!为此他还特意罗列了一大堆的理由说服了老头子把他搞到了这全国著名的龙华大学来。 谁知道即便已经是远离天都高中生活的这里,正当他准备好好的享受享受大学生活的时候,那个讨厌的家伙竟然再一次出现了!先是在自己的小弟面前对自己冷嘲热讽让自己丢了面子,然后在好不容易有了个享受绝色美女的机会之后,又是这小子出手不但让自己在那美人面前颜面大失,还担了恶人之名,他林黔冥却做收渔人之利,将那个绝色美女给收了,还干脆买了座房子金屋藏娇起来。 而自己找了那群老虎的事情非但没有伤到对方一根汗毛,甚至还在那之后收到了那群老虎们的“威胁”?!面子被人削了,女人被人抢了,连那群拿着自己钱的“小弟”都反过来威胁自己,杨天伟怎么能不郁闷?怎么能不生气?只是,生气归生气,郁闷归郁闷,他也只能呆在自己的房子里生生闷气。 天都杨家,说出去在龙国那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了,龙国排名前五的大型产业。 杨伟集团家大业大,当然不全是白道上一条路打点完毕而已,只是,他杨天伟还不能代表杨伟集团,只是,这沧海,却不是那天都。 如果这是在天都,或许他杨天伟这杨伟集团太子爷还能说上些话,但是,这里不是这天都,这里是沧海,沧海也有黑道,但沧海黑道上的人却未必会把杨天伟这仅仅只是未来的杨伟集团掌舵人放在眼里。 因为这里是沧海,而沧海姓楚。 杨家是什么身份?仅仅只是在龙国排得上号而且还算不上顶尖的家族企业而已,对于绝大多数龙国人来说,杨家便是他们奋斗几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山,但对于杨家人来说,楚家在他们的眼中便是他们再努力上几百年也无法企及的巅峰!世界第七大财团,这个“七”比起杨家的那个“五”来说,还落后了两位,但是他们的分量却根本就不是鲸鱼和蚂蚁之间的区别而已,杨家在楚家的眼中,那就是依附在身上的无数浮游生物中的一员而已。 而楚家的根,就在这沧海。 杨天伟敢在天都嚣张,但是给他个天做胆他也不敢在沧海这楚家的大本营嚣张,要不然以他的个性,那帮猛虎帮的小混混竟然敢给他来这套“两面三刀”甚至还反骨过来反咬他一口,他早就发飙灭了他们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般的不顺心?杨天伟很不爽,杨天伟很郁闷,特别是在传出楚家大小姐疯狂倒追某“土人”时他就更郁闷了,怎么各个绝色美女都跟这家伙暧昧不明?郁闷更是颓废,杨天伟自然清楚楚家大小姐所代表的能量是什么。 退一万步来说,这些都只不过是八卦杂志捕风捉影而已,但是他林黔冥能在这般传闻下仍然平安无恙便可知他的能耐了。 而不管楚家大小姐对林黔冥到底是什么态度,只看她近乎默认的沉寂便可以明白她的心意了,而最近更是有传闻林黔冥为了躲避楚大小姐的“骚扰”而搬到了倔强西子的小屋中去,杨天伟听说了之后差点难过得想吐血,而随之而来的楚蝶衣紧随而去“天天早上在楼下深情相侯”的暧昧传闻更是让杨天伟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眼看着彼此的差距越来越大,埋藏在杨天伟心中的郁结怒火却越来越是深沉,从高中那一次被踢开始,一次一次的,一次一次的一次一次的!!!杨天伟霍地将手中杯子甩出,撞在了墙上,杂色的**将白色的墙涂满了肮脏,杯子跌在了地上变成了粉碎,只剩下清脆的回响,和杨天伟铁青的脸。 当大山出现在杨天伟的房间中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虽然是出身黑道,但是这几年来一直跟随着楚留芳的他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懂得逞凶斗狠的黑道枭雄了,所以,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杨天伟的为人如何在此之前,准确地说,应该是在上一次调查那个男人的时候,发现了他和杨天伟之间的几次冲突的时候,就已经顺手把这个那个男人的“敌人”给顺便调查了下。 而也正是面前这个猥琐却顶着杨伟集团太子爷名号的男人对那个男人的奇怪态度,所以才会让大山对那份一字千金都不止的简短资料坚信不已。 杨氏家族对楚家明里暗里的庞大势力来说或许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但是如果要对付一个普通人来说的话,却仍然是一般人根本无法抵御的强大力量。 而从之前所调查的有关于杨天伟的资料来看,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只懂得败家的纨绔子弟,却也绝对不是会什么谋略之类的精英人物,顶多只能算是知进退而已,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会在掌握充足实力时仍懂得隐忍的阴谋家,如果是的话,大山倒是不会反对楚留芳来找他“合作”。 只是大山下意识地又瞥了杨天伟一眼,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他不得不担心杨天伟到时候会不会连累到自己的少爷。 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蒙着面一身黑衣的大山,杨天伟却也没有表现得失去多少冷静,当然了,脸上的惊疑不定是绝对少不了了的,不过,他竟然仍能忍住没有失声惊呼大喊救命之类的,倒是颇有些出乎大山的意料之外。 在他的预料之中,特意选择这种无声无息的出现方式,想要吓一吓杨天伟这家伙立威的心理倒是占了七分,当然,其中也不乏测试测试这家伙的目的就是了。 目前看来,虽然这家伙的心思不怎么样,在自己刻意表现出来的压力下还能保持这份冷静,总算还有点可取之处。 大山暗暗的点了点头,微微颔首,将这几年所学到的屈指臂使的气魄全部拿了出来,大山还没有说话,但是他身上所表露出来的气势已经让杨天伟不敢轻视。 本来,联络杨天伟这种不入流的小事怎么也轮不到大山这位楚留芳的第一心腹,但是对于楚留芳这次的执著愤怒,大山却不敢轻视,派其他人来他都无法放心,而同时,他也是为了探探林黔冥的底。 他最想要弄明白的便是,身为杨伟集团继承人的杨天伟为什么会忌惮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男人?还是,杨天伟从哪些渠道知道了那个男人的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隐藏身份?“朋友有何贵干?”却不知杨天伟心中也是直打鼓,虽然他自认没有做过太穷凶极恶的大事件,但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却也做过不少,称得上他仇家的人不多,但是想他死的人却绝对不少,而来者身上的气息更是他绝对不会陌生的黑道气息,即便很淡,看起来就像是被遏制着一般,但是那种同样的好凶斗狠的气息他却绝不会认错!因为之前那个反过头来威胁他的猛虎身上正是散发着同样的令他恐惧而厌恶的气息,但如果跟面前的人比起来的话,那头猛虎简直就像是一只小猫般温顺无害。 大山咧开嘴,露出了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随意地挑了张椅子舒服的自顾自坐了下来,斜着眼看着面前故作镇定的杨天伟。 毕竟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在最初的惊慌过后,杨天伟迅速的镇定了下来,他相信对方并不是来要他命的,否则就凭对方这手无声无息的功夫,自己再有几条命都不够用。 想通了这条,杨天伟也就不那么紧张了,靠着墙边的椅子自然的坐下,杨天伟静静地看着对面坐在椅子上安然不动的黑衣男子,没有说话。 嗯,还算够聪明。 大山心中暗自嘀咕了两句,跟聪明人讲话自然要简单得多,跟着楚留芳的这几年来,他自是深明这点,而这一次他之所以亲来,也不仅仅是因为担心底下人把事情给搞砸了。 更是因为私下里,他根本就不打算照他那位少爷的意思仅仅只是给那个人点教训就算了,他的少爷终究还是太仁慈了,所谓不出手则矣,一出手便要狠辣致命,绝对不能给对方留下什么逃命之机。 情场如战场,更何况,对于少爷来说,这本就是战场。 至于小女孩的心,还不是哄哄就好了,对于大山来说,女人只要用钱砸就好了,而对于他的少爷他更是有着无比的信心,更何况小姐对少爷那么亲昵,只要事情处理得好,她又怎么会怀疑到少爷头上来呢?想到这里,大山不由得笑了,沙哑的声音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中更有说服力:“杨公子以为我是谁呢?”听到对方打着哑谜,杨天伟却悄悄地放下了一直担着的心。 既然对方会这样子说就证明他绝对不是要来杀自己的,想到这里,他越发的从容起来,大少爷的脾气态度也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杨天伟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朋友你一不露脸,二不表露来意,我连你是敌是友都还不知晓你却要我猜你的身份,会否有些强人所难了呢?”“桀桀、桀桀”一阵怪笑,大山心中更笃定了不少,虽然他已经下好了决心此次出手一定要把那小子给置于死地,但是为少爷洗清嫌疑的替罪羔羊却必须在一开始便选择妥当,否则若是让那小姐发现了竟然有少爷插手其中的话,那么这一切终不过为他人嫁衣而已。 对于这种大事,大山当然不敢马虎,而杨天伟的表现让他十分的满意,至少目前看起来,杨天伟显然并不是仅仅有如资料中所描述的那般不堪而已。 但越是如此,大山越感到一阵警戒,既然如此,那么便只可能有一个原因了,那便是他的对手太过厉害,所以才会显得杨天伟那般狼狈不堪。 “杨公子放心,在下此来并无恶意。” “噢?”杨天伟不屑的微微一笑,“我倒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全身黑衣蒙着脸未经过主人同意偷偷摸摸的摸进别人家里,然后还在那边大放厥词,说什么并无恶意的?”看见杨天伟脸上的神色没有多少改变,甚至还口出不逊,大山心中却是暗自点头,如果杨天伟是一个仅凭对方的只言片语便会轻信对方的蠢货,那剩下的计划就要大改了。 “有道理。” 大山啪的打了个响指,没有杨天伟想象中的勃然大怒,竟然还出声附和,杨天伟见到大山这与众不同的反应,不由自主地愣了愣,大山却已经笑着接下去道,“杨公子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可惜,今天鄙人前来却不是来跟你探讨这些东西的。” “噢?那不知道阁下此次深夜来访又是为了什么呢?”对于杨天伟的爽快直接,大山不由得感到一阵刮目相看,同时心中暗起警惕,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黑面罩,暗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一时的起意竟真的起到了作用。 没有直面回答杨天伟的问题,大山心下暗自盘算着,嘴上却是岔开去,怪笑着道:“听说杨公子最近遇到了些小麻烦,过得很不如意啊”这话并不是用疑问句问出去的,大山当然知道杨天伟最近的日子过得很不如意,杨天伟最近的几次不如意几乎都是因为林黔冥而起,大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便连来龙华后所收的一干小弟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跟着烟消云散,这让进大学时踌躇满志的杨天伟怎么能不郁闷怎么能如意?而这当中,那位几次在他的小弟面前毫不留情地削他面子的林黔冥绝对是居功至伟的,这让杨天伟怎么能不恨他?听到大山或多或少带着些讥讽的话语,杨天伟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他虽然落魄,但还不至于轮落到随便来一个人都敢嘲笑他的地步,杨天伟愤怒地站起身来,他的食指已比划出去,然而他口中的怒喝却没有机会说出,只来得及吐出了一个“你!”字便已嘎然而止。 森冷的锋芒擦着杨天伟的耳旁插在墙上,露在墙外的那一小截亮银清晰地倒映出惊慌的眼,他强自笑着,脸上却已是一片惨白。 黑色的面罩下,大山也在笑,他心中暗道:很好,一个有点小聪明有一定胆量却又知进退的替罪羔羊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黑面罩挡着,杨天伟当然无法看到大山的笑容,他只能看到大山脸上的黑面罩在不断的抖动着,无法辨别大山的心情。 一边安慰着自己“他是吓我的、他是吓唬我的,他要杀我早就杀了”,杨天伟强自镇定下来,强笑道:“朋友这是在干什么?有话好说。” “呵,我是什么来路杨公子或许不清楚,但是我是什么身份,杨公子应该可以猜得出来吧?在这条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身上难免带些味道。 桀桀,杨公子是矜贵人,所以还是不要跟我这粗人太过接近的好,不然的话,桀桀”大山怪笑两声,双眼眯着上下打量了杨天伟两下,直看得他毛骨悚然,这才继续说道,“嘿,要是不小心伤到你,那就不好了”杨天伟脸色数变,终于清楚面前的人不是开玩笑的,他终于收起自己的脾气,略有些恭谨的问道:“呵,这位大哥,不知道您此来到底有何贵干呢?”大山看着杨天伟那拘谨难受的样子,一阵快意,心下念头几转,已有了大致的想法,大山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刺向杨天伟的双眼,他沉声道:“杨公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 我是什么来路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帮我?”杨天伟微微一愕,虽然早已作出了各种猜想,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种话来。 杨天伟脸上的神色大山一扫入内,他当然知道对方有大把不信的理由,但是常年跟随楚留芳说一不二的大山却仍是感到了一丝被怀疑的怒气,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听到大山的冷哼,想起刚才那一掷之深的杨天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 大山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一时间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当初叱咤风云的时候,大手一挥,大山开口说道:“你的敌人是那个叫林黔冥的小子对么?”“不错!”仇人的名字被骤然提起,这些日子来的郁闷仿佛在瞬间炸开,双眼中怒火暴涨,不知道哪里而来的勇气支持着杨天伟,他咬牙切齿地怒吼着,“就是那个只不过跟几个小混混有些关系的贱种!”大山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少爷,对“贱种”这个特定诬蔑性的词语,都有着极度的反感,然后大山还是笑了,一个这么恨“他”的人就有足够的理由作出任何疯狂的事情了,而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少爷的头上。 他微笑着,用进来之后最温和的语气轻轻问道:“那,你想不想要报仇?”杨天伟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眉角已经扬起,他双眼中燃烧的炽热却已经说明了全部,大山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始说起他的计划。 黑暗中,沙哑和放肆的笑声,分外刺耳。 (smenhu.今天更新晚了对不起啊,大家,小云昨天晚上第一次上夜班,早上八点才回来,今天下午又去考核,其他时间都拿来赶稿了,还是现在才赶出来,大家见谅见谅啊。 小云要去补眠一下了,要不然撑不下去了,晚上还要继续夜班,痛哭ing) 第九十八章 免费的午餐(下) 二狗也很郁闷,非常的郁闷,想他猛虎帮“二哥”深得猛虎大哥的器重,稳稳占据着猛虎帮二号人物的位置,在龙华这附近三田一亩地上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物了。 谁曾想,这次竟然在那个臭小子的身上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张贴了许多天的狗皮膏药刚刚撕掉没多久,仿佛可以感觉到那里仍残存着刺鼻的味道。 二狗心中咒骂,却不敢在猛虎面前表露出来半分,比起其他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沧海小弟们,对于那个人,从天都起就跟着猛虎一起混的二狗比他们知道得要多一点。 疯虎的疯名或许在沧海这边没有多少人记得,但是对于从小在天都长大而且还清楚地知道那段经历的二狗来说,这位他所不曾见过几次的“疯虎”,却是一个可怕的存在!特别是当他和猛虎开始出来混的时候他才知道那个人当年的举动是多么的嚣张而疯狂。 所以猛虎责罚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反抗,猛虎对那个人的感情到底是如何他不敢肯定,但是猛虎不愿意无缘无故将一个原本可能是朋友的人变成敌人这一点,他这个追随猛虎多年的猛虎帮二号人物却还不至于会看不出来。 明白归明白,但明白并不代表我们的二狗大爷会甘心就这样被人削了面子还心平气和一点想法都没有!二狗咬牙切齿着:“什么疯虎猛虎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统统都变成死老虎!”这里是二狗的私人处所,连那些小弟们都被心情不好的二狗给赶光了,身旁没有人,二狗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愤怒龌龊说出了诛心的话语。 话刚出口,二狗却已反应过来,警惕地四处张望着,想起这里是自己的家里他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而就在他心里稍安的时候,他却突然听到一声不屑的冷笑自他的身后响起,二狗的心突然沉了下去,手脚因为紧张而僵硬着,他想要逃跑,但是他的手脚却不听他的使唤,这几年的黑道生涯让他多少知道了,什么叫血腥气息?他身后的那个人身上无疑便弥漫着这种危险的气息,而在他的认知里,会来到他这里而且有着这种气息的人只有一个。 身后人的沉默更让他一阵心惊,每次猛虎在“大行动”之前也总是这种诡异的沉默,然后嘴角挂着邪邪的微笑,二狗不会忘记,这种时候的他总是冷得让人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大、大哥你、你怎么会突然来了?”额上冷汗潺潺而下,二狗担心的是刚才所说的那些话都被他听了去,猛虎虽然对他不错,但也仅仅只是不错而已。 他二狗不再是昔日的二狗,而猛虎也同样早已经不再是昔日的小四。 权力使人腐化,而在黑道这条路上,整天跟血和刀锋打交道的人更容易变质。 “桀桀,我要是不来的话岂不是听不到你这番‘真情表白’了呢?!”身后人怪笑连连,二狗却突然明白过来,后面的人不是猛虎!二狗猛地转过身来,面前一个黑衣蒙面的人正坐在那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真皮沙发上,惬意地躺着,用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是谁?”虽然已经知道了听到的人不是猛虎,但是二狗心中的惊慌却没有减少多少,一个未知的敌人比已知的更让人害怕!这是人类都有的通病,二狗当然也不例外。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够帮你!你不是想要猛虎死吗?你不是想要取他而代之吗?这些我都可以帮你!”来者赫然便是大山,他在杨天伟耳旁说出的计划第一步自然便是收服这小小一根刺。 猛虎帮?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大山忍不住便想要笑,这年头真是什么小猫小狗都敢出来称龙称虎了!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免费的午餐,二狗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是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了毕竟不是白混的,他警惕地问道:“帮我?你为什么帮我?你有什么能力帮我?”看到二狗眼中闪过的贪婪欲望和不信任的犹豫目光,大山忍不住心中叹了口气,黑道中人始终是黑道中人,贪婪又多疑,还不知道自己要帮他什么便先质疑自己帮他的目的。 旋即又暗自苦笑自嘲,当年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嗯,这样也好,大山暗自深吸了口气,不屑的目光不需伪装的直刺向二狗,大山最清楚对付二狗这种小人该用什么方法最容易起效。 二狗被大山的眼神看得大怒,心下的怀疑却减低了不少。 “猛虎是什么东西?动动指头他的猛虎帮就得烟消云散!不过是一只小猫而已也敢自称什么猛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嚣张了”不屑的扫了二狗一眼,大山傲慢地摇了摇手指,指着二狗骂道:“还有,老子要帮你是用得着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贪图的?”“那、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二狗微微迟疑了下,大山的傲慢固然让他恼火,但是大山的傲慢却同样让他放下了一部分心思,他听得出来,对方的那种傲慢并不是刻意伪装出来的大气。 “呵呵,帮你也就是帮我自己,要不然我才懒得跑来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大山一边咒骂着二狗这间怎么也算不上“鸟不拉屎”的房间,一边仿佛不经意地问道,“你应该听过林黔冥这个名字吧”二狗眼中的怒火狂炽,他怎么可能会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二狗大爷这段时间会这么惨淡还不都是因为林黔冥这只疯虎的原因吗?!二狗还没有开口,骤然沉下来的脸色却不啻于告诉大山答案。 大山满意的笑了笑,沉声说道:“你现在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林黔冥跟我们少爷有仇,我们少爷要找他麻烦就可以了!我这样子说你该明白了吧?”“明白了。” 二狗频频点头,疯虎的仇家绝对不少,而二狗更是恶意的想这次不知道他得罪了哪个有钱人的大少爷,最好是来个牛叉一点的,再不济也不能像之前那个杨天伟那样一点魄力都没有正当二狗在心中腹诽杨天伟的时候,他却突然听到对方的声音接着响起道:“既然你明白了那就很好,那我们少爷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就是猛虎的头!你回去告诉他,后天上午九点,我们少爷会在‘狂野青春’等他。” 二狗微微愣了愣,先是大喜,然后又忍不住心中微惊,这样一来岂不是人人都知道是自己出卖了自己的大哥?那以后自己还怎么在这沧海混下去?这么想着的他忍不住就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大山不满地扫了他一眼,二狗的那点小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他阴恻恻的笑道:“你尽可以在事前劝他多带点人马过来,反正到时候只会有你一个人‘身负重伤’的逃出去,没有人会怀疑你跟猛虎的死有什么关系,相反,你还可以趁机借此而起,名正言顺的取他而代之!”二狗听得怦然心动,虽然心底仍有些许怀疑让他不敢相信对方会就这么便宜自己,但是巨大的**摆在面前却让他不得不动心。 而大山本身就是黑道上曾经的风云人物,对于二狗这种人物的小心思又怎么可能会不清楚?不怕他怀疑,不怕他不心动,在巨大的**面前,不用说他的“大哥”,就是他亲爹他都会拿出来卖了!义气?那是还没出头的小气才需要有的东西,要不然老大跑路的时候谁去顶?“好!”思前想后,终究敌不过权力**,这种天赐良机落在面前傻子才不去捡!二狗咬了咬牙,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的那位少爷是谁?要不然我怎么跟猛虎说?”二狗连“大哥”两个字都不再提起,显然是已经不把猛虎当老大铁了心要背叛了,大山暗自点了点头,却又有些莫名的烦闷,眉头微微皱了皱,旋即暗自自嘲两声,都离开了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眉头舒展,似笑非笑的看了二狗一眼,大山慢慢说道:“我们少爷姓杨,天都杨天伟。” 当大山说出杨天伟的名字时,二狗的脸色已经变了,不仅仅是失望,更是自己狠下心背叛时却图谋破灭的愤怒,如果不是对方身上血腥的味道让他有些顾忌的话,他说不定便会当场跳上前去灭了这个竟敢耍弄他的人!杨天伟是什么东西?一个有钱人的大少爷而已,被猛虎那般警告了他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连有钱人的骄傲都没有的纨绔子弟,凭什么敢方言能帮他灭掉猛虎?二狗的这番心思不需要说出来,他脸上的神色早已将他的心理全部出卖了。 大山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这人一瞬间之内的神情变化,仍洗不去黑道情节的他,心中鄙夷二狗为人,也不着急,决意多让这小子烦恼一阵先。 二狗脸上的神色起伏不定,没有希望或许痛苦,但是希望破灭时候的痛苦却更胜没有希望,二狗咬牙切齿的盯着大山,旋即,他突然发现,对方竟仍是那般从容不迫,他不由疑惑大起,面前人身上那种凌厉的压迫力更是没有一刻放松过,更不得不让二狗怀疑起来,这家伙开口少爷闭口少爷的,但是怎么看杨天伟也不像是能拥有这种属下的人啊?二狗不是傻的,面前这人身上的那种威严压力连猛虎都不上,这样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屈身在杨天伟那种屁本事没有的公子哥手下?再说了,如果杨天伟已经拥有这种下属的话那还要自己干吗?二狗不敢造次,却终究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战战兢兢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大山心中冷笑一声,心道:难为你还想得到这点,倒也不是完全的白痴!听完了二狗的问题,大山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先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缓缓说道:“少爷来沧海是来读书的,但是并不代表杨家的人便可以任人欺负”大山的话骤听起来没头没尾的,但是惊挑眉毛的二狗却立刻明白了对方的话中之意,杨天伟被人欺负羞辱了,杨氏家族派出了面前的人前来替他报仇维护杨家的颜面。 出身孤儿院的二狗无法理解大家世族那种所谓的颜面,但是出来混的“有仇必报”的信念却早已深植在他的心里,而叫兄弟帮忙砍人这种事情他更是早已作过不知多少,因此,大山这么一说他却是明白过来了,当然,这是大山有意让他这么以为的,只不过二狗自己不知道罢了。 而大山这么一说也让二狗自以为明白的解释了为什么还要找他的原因:因为杨家是天都的家族,不好大张旗鼓地过界行事,所以才会找上自己这种地头蛇帮忙。 这么解释倒也是合情合理,只可惜二狗完全想错了方向,他怎么可能知道,面前的这个人非但不是杨天伟的手下,更不是什么杨氏家族的人!当然,这一点,大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知道的就是了。 当离开了二狗家的时候,大山的心情实在是非常愉快,因为他所想的这个计划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顺利。 这个计划最难的地方不在于如何消灭那只猛虎又或者如何将那个小子诱入死地,而是在于怎么样才能在完全不牵扯出楚家身份的同时将计划顺利进行完结!楚家这边他唯一能动用的力量只有那只完全忠于楚留芳的精英小队,除了这之外,其他力量的调动都难免会留下痕迹,如果万一楚蝶衣铁了心查的话必然会查到他的异动,不需要证据,只要楚蝶衣对他产生了怀疑,那么就算这次计划成功的杀了林黔冥那也是失败了。 因此,大山丝毫不敢大意,造访二狗前他便已经将前因后果给想清楚了,自信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他都能让二狗相信自己是杨家的人,他唯一没料到的地方就是,二狗竟然是如此合作,几乎不用他花什么力气便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说辞。 大山仔细的想了想,也只好感慨权力的**实在是太大了,他只是抛出了一块“美丽前景”的虚幻蛋糕二狗便已经迫不及待地吞了下去!二狗嘿,难怪他只配被猛虎踩在脚下。 而至于杨天伟那边,大山从头到尾压根都没有透露过自己楚家的烙印,那一身洗不去的黑道气息倒成了他最大的伪装,他向杨天伟的解释是,他要吞并猛虎帮,但是在楚家的监控下,无事生衅的吞并其他势力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需要杨天伟的事做由头。 大山的口才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跟随楚留芳的这些年来却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什么该省什么该减什么可以模糊过去倒也学到了几分,再加上他一副根本不需要伪装的黑道豪强的嘴脸气势,对于他的说法,杨天伟竟是深信不疑。 说起来其实也不能怪杨天伟,这种黑帮争斗的剧情电视小说中实在是写滥了,而沧海楚家的事情以他杨家大少的身份多少也是知道点的,再加上大山身上那根本不需要伪装也无法掩盖的黑道味道,杨天伟丝毫也没有怀疑。 不过说起来,终究还是杨天伟对林黔冥的恨意实在是太强烈了,所以才会被怒火遮住了双眼没有看清真实。 怎样也好,但是,当大山展开这项计划的同时,便早已注定了,无可挽回一切,都是命。 (smenhu.继续补眠,大家慢看,呼呼) 第九十九章 成见 “噢?你是说,那个杨天伟,要见我?”猛虎头也不抬的问,声音中听不出是喜是怒。 二狗静静地站在一旁,如以往一般的低着头,却不再是因为谦卑,而是害怕他眼睛中深掩的狂喜被猛虎发现,听到猛虎的问话,二狗忙连连点头。 微微沉吟,猛虎突然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二狗,问道:“他为什么不直接找我?为什么要找你?猛虎帮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了?”二狗闻言心中剧震,他甚至怀疑猛虎早就知道了他今天见过那个人的事实了,差一点便起步夺门而逃,总算仍有那么一丝理智提醒着他这里可是猛虎帮的地头,如果心虚逃跑的话岂不是自找死路。 十秒钟后,二狗很庆幸自己没有做出错误的选择,猛虎果然只不过是随口吓他而已,二狗很奇怪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急智,竟然随口就编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来,将杨天伟的那个属下所说的东西编织删减后说了出来。 听说二狗的说法,猛虎笑了两声,说道:“这么说来,他杨天伟是要找我麻烦了?所以才找了你做通信人?嘿,既然是来下挑战书的,他有没有留下你什么东西啊?”二狗苦笑一声,说道:“大哥,我看他们又不是真的想要和我们宣战。” “哦?”眉毛轻挑,猛虎兴致盎然地望了二狗一眼,问道,“何以见得?”“大哥,如果他们真的要打的话,我怎么可能这么完整的就回来了。” 二狗苦笑道,“我看这不过是那位杨大少爷不忿竟然被我们这种小混混警告了耍的少爷脾气罢了。” 猛虎摸了摸颚下短须,双眼一明一亮,低应道:“好像有点道理。” 微微沉默了会,他旋又问道:“那你认为我们应该带多少人去?照你这么说的话,既然他并没有和我们开战的打算,那我们是不是不用带太多人?人带多了岂不是显得我们怕了他?”二狗暗自冷笑了下,心中暗自佩服那个黑衣人的料事如神,不慌不忙地阻止道:“不,大哥,虽然那个杨大少现在看起来并不像是要跟我们开战的样子,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们不但要带人,而且还应该多带些人。” “噢?”猛虎眼中精光一闪,嘴角溢出一抹微笑,问道,“那你认为我们应该带多少人去?”二狗微微沉吟了下,仿佛在思考,实际上答案早就在来之前就已经在他的脑袋里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过了一会儿,他慎重地开头说道:“太多了也不行,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猛虎帮怕了他们呢!大哥,就带上那二十人精英队吧?”猛虎眼中精光连闪,喝声道:“好!就这么定了,管它是龙潭虎穴还是鸿门宴会,我们兄弟齐心,就闯***一闯!”二狗心中微震,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猛虎用这种语气说话了,久得他甚至以为那已经是几辈子之前的事了,他的眼中霍地流过一抹久违的温暖,只不过,仅仅只是那极其简短的一瞬间而已,他的眼中已带上笑意,却是更加的冷漠。 “你去安排吧”“是的,大哥。” 二狗恭敬的敬了敬礼,转身退出房去。 房间中只剩下猛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挂着一阵莫名笑意,这般宁静的夜晚为什么要考虑那么煞风景的事情呢?这般美好的夜晚,就应该像现在这样喝着美酒享受人生才对嘛啪!黑暗中却终于传来一声脆响。 看着面前失手打碎了杯子的楚留芳,大山忽地全身一冷,楚留芳的眼神里竟然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大山噤若寒蝉地站着,他从杨天伟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虽然他只是跟随伺候楚留芳的一个属下,但是这几年来的磨练,他早已深深清楚楚家的能量是多么庞大!所以当杨天伟说之前之所以不敢动他的原因,是因为有一个什么温斯顿家族的家主对那个人感到好奇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所以才会在做完了那些事情之后这才回到这里向楚留芳报告这件事情。 谁知道楚留芳听到了之后竟然会是这种震惊到无法置信的表现?!跟随楚留芳已多年的大山最是清楚自己这位少爷的从容冷静镇定自若,即便是在得知楚蝶衣恋上那个人的时候也不曾这般震惊的少爷竟然会失态至此?这巨大的冲击让大山立刻明白过来自己犯了个大错!他原本以为杨家不过是仅仅只在龙国里有些名气的小家族那与他们相交的家族又能厉害到哪里去,但是此刻楚留芳的反应却无疑告诉他,那个温斯顿家族肯定不是杨家那种小家族可以比拟的恐怖存在!想到这里,大山开始回想起当时杨天伟在述说温斯顿家族时的表情,他这才发现,杨天伟在提起温斯顿家族的时候那态度的谦卑。 额上的冷汗潺潺流下,但事已至此,一切都已开始,他无法也不愿停下,这般想着的大山只好拿杨天伟最后所说的那句话来给自己安慰,既然那位家主连观察员都撤走了,相信那位家主对林黔冥已经不在意了吧?大山心中的嘀咕楚留芳当然无法听到,而事实上,当“温斯顿家族”这五个字出现在楚留芳的耳内时,他只懂得傻傻的呆住了,事实上,这也是他当时唯一有力气作的事情了。 林黔冥的身份绝对不会简单,从那份简短而昂贵的数句评语中,楚留芳就已经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只不过打死他他也不曾想过,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男人竟然跟世界第一家族的温斯顿家族扯上关系!这已经不仅是无法置信了,这根本就是超乎人类想象力之外的产物!楚留芳没有办法责怪大山为什么竟然不早点告诉自己,事实上大山顶多只能算是路上耽搁了点而已,温斯顿家族的存在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但是在一般情况下也绝对不会有人去无缘无故的提起,大山不知道温斯顿家族的恐怖存在并不是他的错,所以楚留芳只能苦笑。 大山奉上的杨天伟的最后一句话多少宽慰了下楚留芳的心,但是他心中却仍有另一个声音在呐喊着:连温斯顿家族的家主都对林黔冥产生了兴趣连温斯顿家族的家主都对林黔冥产生了兴趣???连温斯顿家族的家主都对林黔冥产生了兴趣!!!一个能引起世界第一家族家主兴趣的人会是普通人吗?不会,绝对不会!楚留芳暗自咬了咬牙,霍地颓废地坐倒在椅子之中,随意地挥了挥手挥退了大山。 心潮起伏的大山即便在离开之后也仍然感到一阵呼吸难受,刚才楚留芳的震惊表情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妙,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将计划进行到底的决心!“少爷不方便做的事情,就让我来做吧”大山喃喃着走出了院落,在他的身后,楚留芳站在房间中的巨大落地窗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双眼中,闪烁不定。 “喂?是谁?”“是我。” 低沉的声音压抑着莫名的血腥,杨天伟一听便听出来了对方是谁,虽然明知道对方并不在自己身前,他仍是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眼中的兴奋却难以掩饰,急急地问道:“那条狗已经答应了么?”大山暗地里冷笑一声,淡淡答道:“利字当头,谁又会嫌自己的权力太多?”无暇去分辨大山话语中的暗讽,杨天伟大喜,旋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略有些迟疑地问道:“可是你不是说你要”“那是我的问题,跟你没有关系,不需要你去操这份心!不过我可以跟你透个底,对付林黔冥的事总需要有人出来顶缸吧?”杨天伟一听到大山这么说,心中仅余的疑虑倒是褪下了大半。 大山沉着声接着说道:“记着,去安排你的人手吧,别告诉我你杨大少爷一个人都没带就过来沧海了”杨天伟大怒,却不得不忍气吞声地应道:“好,我这边一定会安排妥当,希望你那边到时不会让我失望才是!要知道那只老虎可不是吃素的,如果让他跑出去的话对你我麻烦都很大!”“哼!”大山冷笑两声,残酷地道,“你放心,后天过了,这世界上的人就不会再有人记得那只病猫了!”杨天伟待要再说些什么,电话中却已传来盲音,低低的冷哼一声,杨天伟自言自语道:“哼!希望如你所说了”对于这个主动来说要帮助自己的人,杨天伟始终心存着一份疑虑不敢尽信,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不用说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 杨天伟苦笑两声,脸上却已露出异样的苍白,眼中却泛出一抹狠毒的快意:“林黔冥!!!”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我从迷蒙中清醒过来,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喃喃道:“奇怪啊。 窗户已经关上了为什么还会突然这么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怨气’?”“哼!我的大少爷哟,你终于也感觉到了吗?”正在勤劳地打扫着房间的清清抬起头来,一脸暧昧地看着我,没好气地说道,“那位楚大小姐今天意外的执着,她已经在下面站了一天了,早已经是怨气冲天了!现在这附近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里有个狼心狗肺抛妻弃子另娶新欢的现代陈世美,还有一个痴情不改此生不渝今生不悔的痴情女孩还在苦苦等待着她心爱丈夫的回心转意!”“不是这么夸张吧?”目瞪口呆地听着清清的埋怨,我忍不住失声惊呼,“有没有搞错?!我抛妻弃子?本少爷***才多少岁啊?我哪来的妻又哪来的子啊?指桑骂槐的夸张主义也不是这么夸张的吧?”看着我大惊小怪的失声惊呼,清清撇了撇嘴,小声地嘀咕道:“这算什么?还有更夸张的呢什么负心汉爱上富家女抛弃平凡的女朋友借女人上进之类的早就被人家说烂了呢”清清的声音虽小,却瞒不过我异变后的超强听力,只是听到她这般感慨我却是苦笑更深,缓缓地摇了摇头,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清清==富家女???她楚大小姐是什么身份?别说现在的清清了,便是以前西门箐小姐在楚蝶衣的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如果要说抛弃平凡女友转爱富家女的话,那根本就应该倒过来才对。 我苦笑一声,却下意识地站起身来,我移到了窗前,掀起窗帘的一角,视线下落,那孤单的身影便落入了我的眼帘。 楚蝶衣瘦削了些,脸色也有些憔悴,便连望着窗户的眼神都显得有些疲惫,却又有着某种异样的坚持神采,那陌生的相似,竟让我一时间有些恍惚。 轻咬银牙,清清撇了撇嘴,在我身旁碎碎念道:“少爷,不是我说你噢,我觉得你这次真是看错了。 虽然闻名已久,但我跟她并没有什么深交,这几天我天天看着,即便你说的那些有些歪理,但楚小姐对你的感情却不像是假装的其实你也知道的不是吗?爱一个人的心情连我这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更何况聪明如你呢?少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她这么的排斥,但是,你不觉得你对她实在是吝啬得刻薄了吗”清清的轻念我全部听在耳内,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我忍不住一阵苦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连清清都看出来我是故意不愿意接受楚蝶衣的吗?我苦笑,我却无法反驳,因为清清所说的确实不错,我对楚蝶衣总有些莫名的排斥。 倒不仅仅是因为她楚家小姐的身份,而是因为,在她的眼里,我隐约可以看见,游戏的色彩。 只是,现在我却多少有些迷茫了,原本以为躲开她给她难堪一段时间后,她便会厌倦了我这个游戏对象而放弃,可是现在呢?现在她的表现又算是什么呢?那个骄傲的自尊心强烈的女孩为什么可以“不顾羞耻”地用这种方式来向我宣告她的心意,毫不掩饰!这里可不止我们一户人家,四周那些个三姑六婆的长舌妇平日里闲着没事最爱的便是八卦,不知道多少众说纷坛,流言蜚语最是伤人,为什么她可以这般坚持下来?如果要说是游戏的话,那她所付出的也未免太多了“咦?”我下意识地轻哼一声,楼下的身影开始移动了,清清探了探头看了看楚蝶衣踟蹰的身影,又瞥了瞥我一眼,霍地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少爷,楚小姐今天的表现很不同寻常,也许真是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去追吧,不要再等到真的无法挽回的时候才一个人伤心落泪,那时候后悔可就晚了!”“你说什么?!你知道些什么!”我霍地转过头来,狠狠地瞪着清清,看着面前那不卑不亢地回视着我的清清,我不由暗自苦笑,自己这是怎么了,清清显然是随口而发而已,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妮和自己的事情而出口讽刺呢?只是,这无心之言却比刻意的讽刺更刺得我心口发酸,突然间,我霍地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对楚蝶衣总是那般不冷不热甚至还有些排斥的原因了!不是因为对世家贵族的排斥,不是因为对千金小姐的鄙薄,更不仅仅是因为楚蝶衣眼中游戏的神色让我厌恶,而是因为,那份相似!那份与妮神似的骄傲和寂寞!我霍地想起来了,刚才,在看着那个憔悴的身影时,我所感觉到的熟悉从何而来!为什么刚才的那一幕会触动我的心弦!是因为刚才那一瞬间,那一个回眸,一般的决绝,一般的失落,竟是与当时妮离去时一般无二!恨恨地瞪了清清一眼,骂了句“死丫头!”,却已往推开房门往外走去,脚步越来越快,出了门后竟已是狂奔,着急离去的我却没有听到清清苦笑的轻轻叹息:“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便不舍得了,却偏偏还要我来做这个恶人,你啊” 第一百章 心机 楚蝶衣并没有走远,她踟蹰的脚步速度比乌龟还要慢点,顶多只有蜗牛的那个级别,风风火火的追上来的我却在看到她背影时慢下了脚步,我迟疑了,我这是干什么?我追上来干什么?还是该大度的告诉她,我接受她的追求了?又或者应该低声下气的道歉,哭着喊着求她原谅我的绝情,求她和我回去?如果我这么做了,那么我也算什么?我不能给她什么,又怎么能给她承诺?既然无法给她想要的回应,我又追上来干什么?我霍地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女孩的背影,心中乱成一团。 楚蝶衣却仿佛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停下了脚步,隔着三十米的距离,我仍可以看见,女孩的手竟是在莫名颤抖着,她却终是慢慢的转过头来,她看见了我,她举起了手,她的手捂着她的嘴,鬓边垂下的长发略有些散乱着贴在她的脸颊,女孩的喉咙蠕动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早已压抑不住的泪滴却已滚出眼眶,黑夜里,闪烁晶莹。 我的心,霍地莫名一痛,眼前浮现的却是另一张稍稍逊色却刻骨铭心的俏脸,如果蒂丝塔是形似的话,那么面前的楚蝶衣便是神似,便是那同样的倔强都一般无二。 “你追上来干什么呢?”楚蝶衣噎着泪,她的声音却是异样的清冷,泛着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哀,看着沉默不答的我,女孩眼中的哀色更深了,自嘲一笑,说道,“是我说错了呢,我算是什么东西?你怎么会将我放在心上,想来你林大少爷是出来散步的吧?还是,你是来嘲笑我这个愚蠢不知廉耻又死缠烂打的女人?又或者你只不过是担心我在这里出了事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呢?”抿了抿嘴,解释的话语到了口中又缩了回去,我沉默着,没有回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双眼中闪过一抹痛楚,楚蝶衣偏开首去,冷冷说道,“我楚蝶衣虽然是女人,却没有你想的那般脆弱!你放心,就算我要死也不会死在这里,图惹人憎!请回吧,林少爷,你的女人还在等你回去呢,我会一个人幸福的活下去的”楚蝶衣冰冷的话语在我的耳边翻滚,我却什么也无法反驳,挽留的话语到了唇边滚了又滚,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如同我停留在原地的脚步,灌满了铅似的迈不出去。 “我会一个人幸福的活下去的!”,楚蝶衣的话语却仿如响雷一般在我耳旁突然炸开,我突然想起了那一个微笑着向我挥手的女孩。 不同的容颜,不同的气质,不同的风姿,不同的表情,一个在哭着冷漠,一个笑着分手,交相更替的两个影子,却在一瞬间内突然重合了,我猛地跨出了脚步,在一秒钟内跨越了三十米却是六年的时光,我来到了她的身边,在她惊讶、欢喜、惶恐、害怕的复杂目光下,缓缓地伸出了手,探上了她的肩,猛地用力,将女孩搂入怀中,是迟到了六年的怀抱和话语。 “对不起。” 我温柔的轻声说着,“我错了,我不该让你走的原谅我让那该死的狗屁原则滚蛋吧!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楚蝶衣的身子僵在了空中,长这么大都不曾被男人这般碰过的她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全身僵硬,而是幸福来到得太过突然而一时间手足无措,苍白憔悴的脸上红晕暴涨,楚蝶衣嘤咛一声,激动之下,竟然晕了过去。 被吓了一跳的是随之突然清醒过来的我,当时的我就跟《大话西游》里面被附了身的夕阳武士一样的无辜,在这之前的那一长串动作我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而等到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楚蝶衣却已经是晕倒在我的怀里了。 这时候不管我再说些什么,一切也都是空了,更何况当事人的另一位已经因为太过激动而昏厥过去,即便我想解释也失去了唯一的听众了。 “沧海楚家的大小姐在我这边晕倒了”,天知道这条信息传出去后会被好事者传成什么样子的版本!我虽然不怕麻烦,却也不至于闲着没事去制造那些本可以避免的大麻烦来!楚蝶衣现在的状态我怎么能送她回去?话说回来,即便我想,也不知道楚家在哪里,而楚蝶衣在这里买的房子我虽然知道在哪里,却没有送她回去那里的打算,其他的不说,单就解释我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地知道他住在那里本身便是一个很困难的问题,特别是理论上这几天我根本就没有出来过。 思前想后,终究只好苦笑着将楚蝶衣拦腰抱起,我犹如做贼一般的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家里。 而当我进门时,迎接我的便是清清瞠目结舌的表情,家里的房间虽然不少,而且一应用具齐全,不过缺了人打扫,除了我和清清两人的房间,其他的房间还真住不了人。 话说回来,清清倒是想一并打扫的,不过被我以她的身体不好而那些房间又没人住为由拒绝了她就是了。 所以,在回来后我几乎是别无选择的直奔清清的房间中去,直到我将楚蝶衣轻轻的放到了她的**后,清清才反应过来,脸色不善地看着我,没好气地道:“我的大少爷唷,你不会又是直接用强把人家给掳回来了吧?”说完后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经历,清清的脸红了红,看着我的双眸里仿佛也带上了抹羞涩。 若是平时我定会打趣几句,不过现在,我却无暇去关心清清心底的小念头了,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楚蝶衣的额头,她额上的温度虽然并不是很烫,但是在这已经渐渐转凉的秋天里却可以算得上是高温了。 喊着清清帮忙,热水、湿布、暖被、药物等等等等,总之我所能想到的一切全部翻箱倒柜的找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用着在这之前我根本无法想象的细心。 只是,眼前的这幕为何我会突然感觉到熟悉?我突然有些恍惚,这和之前看着楚蝶衣时感觉到的熟悉不同,我熟悉的是自己的动作,我的手势,我的擦拭她额上汗滴的动作,还有那清清眼珠里倒映着我眼底的温柔,还有嘴角的欢喜苦笑,连神态,都是那般的熟捻,可是我分明不记得自己曾几何时做过这样的事情。 但如果说忘记,为什么连整理她鬓边头发这种小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霍地迟疑了,我停下了手,温润的毛巾停在女孩的脸颊边,楚蝶衣的脸颊慢慢地红了起来。 清清瞥了突然失神的我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手夺过我手中的毛巾,一把推了推我,往门外扫了扫眼,没好气地道:“现在知道心疼了?之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心疼她?行了行了,出去吧出去吧,这里我来照顾她就好了,你这个大男人可以闪了。 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哼,大色狼!”之前看见我风风火火地抱着楚蝶衣归来神色不善的清清此刻竟然把我往门外推去,目瞪口呆地看着大玩变脸的她,我忍不住微微苦笑道:“你怎么变得这么热心了?刚才借用你房间的时候你不是还一张臭脸吗?我怎么敢要求你去照顾她呢?”清清不屑地瞟了我一眼,嗔道:“人家是那么小心眼的女孩子吗?只不过刚才你说也不说便抱着其他女人进入人家的房间,人家还以为你想要在人家的房间里面干什么坏事呢?”清清突然而来的娇嗔让我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一声声的“人家”更是听得我连毛孔都直立了起来,微微苦笑两声,我已经被推到了门口,清清吐了吐可爱的小香舌,在我讶异的目光中扮了个鬼脸,嘭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门内更传来反锁的咔啦声,清清的声音隔着门清晰地传入我的耳内,却害得我差点跌到,她说的是:“我可要给楚大小姐换衣服了,不许偷看!”“你个死丫头!乱嚷嚷什么啊?!”虽然明知道楚蝶衣已经昏倒过去,但是清清的话语却仍是让我羞恼不已。 清清轻哼了一声,即便隔着门,我也完全可以想象出女孩此刻不屑的表情,却听她不以为然地说道:“哼!什么嘛?别以为人家不知道,你的耳朵眼睛那么灵敏的!谁知道隔着层门能不能挡住你啊?哼!别以为我就不会询问别人呢之前那几天你根本就没有出去过!”我差点一头栽倒,这个清清也真是的,竟然连这种事都跑出去求证了,微微苦笑两声,我无奈地自嘲道:“你总不会以为我是那个内裤外穿的sb眼睛会透视吧?”“不管!反正你这头大色狼现在给我乖乖的回去睡觉!楚大小姐由我来照顾就好了,别在我门口待着,乖乖的回去睡觉,我保证你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会看见一个活蹦乱跳的楚大小姐!好了,回去吧,不许再待着噢~”清清的语气简直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我听得一阵狂汗,却又全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同时也有点不知道不知所措,不知道楚蝶衣醒来的时候该怎么面对她。 “那,拜托你了,她的情绪不是很稳定,你多照看点她吧”说完上述话语,我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跳上了床,随手拉过被子蒙住我的脑袋,什么也不去想,闷头睡大觉,心中不断的催眠自己:也许醒来就好了,这一切只不过是噩梦而已,只不过是噩梦而已,只不过是噩梦而已清清的闺房中,只剩下了昏迷中的楚蝶衣和拿着毛巾站在床前观察着她的清清。 温润带水,美人如玉,微笑若华,两张一般美丽的容颜靠在近处交相辉映,这一幕应该是多么完美啊,如果,不是清清嘴角的那一抹微笑逐渐变冷的话。 清清拿着毛巾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好整以暇的在一旁椅子上坐好,却一点也没有照顾楚蝶衣的意思,霍地,冷笑,带着一种她自己也不明白的莫名愤怒:“好了,楚大小姐,那根大木头已经被我给赶走了,别再装了,睁开你的眼吧。” 清清的话音刚落,楚蝶衣的眼已经睁开,慢慢地支起身来,缓缓的伸了个懒腰,慵懒的风姿尽显诱人风情,换了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在此恐怕他会连眼珠子都会看得蹦出来了!可惜此刻在楚蝶衣看着这幅动人美景的却不是男人,而是女人,还是一个理论上处于她“情敌”位置的女人,所以她这份美丽非但无人欣赏,还惹来清清的一阵冷笑,虽然,从楚蝶衣睁开眼之时,清清的冷笑就不曾停止过。 楚蝶衣轻轻的摆了摆美丽的小脑袋,到处晃悠着看着四周的布置,动作自然得仿佛是在自己的家中一般,竟全没有丝毫的不适之感,而看着楚蝶衣悠闲自在的表现,清清就气不打一处来。 女人总是比较心软的,所以她才会在看到楚蝶衣连续那么久的执著之后的憔悴而替她担忧为她说话,但是女人同样是**的,特别是对于另一个和自己一般美丽的女人的关注往往更要远远超过她们关注其他事情的时候。 所以,当楚蝶衣被抱进她的**的时候,清清就发现了,楚蝶衣是在假装昏迷,之前的事情她虽然没有目睹,但是猜个大概还是没有问题的,之前楚蝶衣是否真昏迷清清不知道,但是她至少清楚,当楚蝶衣被抱上自己的床铺时,便已经醒了。 霍地传来一声冷笑,楚蝶衣轻轻地拨了拨额前长发,仿佛现在才注意到这个房间中还有着另一个人的存在似的,转过头来看着一脸冷清的清清,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想必,这位便是有倔强仙子美称的箐姐姐吧?”清清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地看着楚蝶衣自然的微笑,没有理睬清清的招呼,她在观察着楚蝶衣,她实在无法相信,自己之前所看到的那个憔悴痴情的女孩和面前这个难掩得意的女人竟是同一个人!清清的不理不睬并没有让楚蝶衣动怒,相反的,楚蝶衣却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欢喜,她可以感觉到清清眼中的怒意,她忍不住一阵得意,自己终于还是踏进他的心里了。 楚蝶衣不无得意地瞟了清清一眼,心中,除了得意之外,却也有着一丝意料之外的窃喜,仿佛想要掩饰什么似的,她压下了心中的窃喜,似笑非笑地看着清清,说道:“说起来应该还要感谢你吧?箐姐姐,我想如果没有你的帮助的话,那块大木头应该会再晚一点追上来才对呢。 他啊,就是这么迟钝的生物哩,你说对吗?箐姐姐。” “楚大小姐好大的威风!我可当不起你的‘箐姐姐’呢!”清清的话语虽然算不上咬牙切齿却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只要一想到这个装昏骗取他同情的女人自己之前竟然还同情她,再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自己怂恿他去追回来的,清清就忍不住一阵心头火起,抢忍住当场发飙的冲动,清清却仍是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嘲讽道,“楚小姐,我倒是没看出来,你的演技竟然那么好!把一个伤心痴情绝望的女人演绎得这么出色!真是让小女子佩服万分呢!”楚蝶衣看了清清一眼,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她暧昧的笑容笑得清清心里直发慌。 楚蝶衣轻笑一声,旋即神色一肃,笑容微敛,淡淡道:“我倒是同样不知道,原来西门学姐你竟然是真的喜欢上了他呢?”楚蝶衣的声音很轻,却仿佛惊天霹雳在清清的耳旁炸响,反驳的话语从心底奔到咽喉,却在红晕的羞意下猛地咽下,清清睁大了眼,大声说道:“是又如何!”清清斩钉截铁的回答却让楚蝶衣的娇躯莫名一颤,差点流下泪来,再抬起头时却已是笑意盈盈,楚蝶衣微微有些红意的脸庞闪着执着的光儿,看着清清的目光里满是挑衅:“是的话我们便是敌人了,西门学姐”清清冷笑:“你以为他会喜欢一个欺骗他的人吗?”“你以为自己有多了解男人呢,西门学姐?”楚蝶衣微微一笑,笑容中满是揶揄,“你又有多了解他呢?你应该知道的,今天既然他把我带回来了,他便不可能会再把我弃之不顾呢”“你以为我会让他再一次上你的当吗?”楚蝶衣笑了,如同百花回春,她的眼中霍地透出一抹狡黠的光儿:“等到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某个偶然看见刚才那一幕的人便会将这一幕告诉他的朋友,然后整个龙华的人很快都会知道,楚蝶衣被林黔冥抱回了家,一整夜不曾离开你说,他还会不会放弃我呢?”清清霍地愣住了,她的脸,猛地沉了下来。 第一百零一章 秋季的天是阴冷的,便是栽满了常青树的龙华,也无法掩饰秋姐姐脸上的寒霜,楚留芳走在龙华的华园大道上,他的脸,却比秋中湖上的秋意更加的萧瑟。 流言蜚语传播的速度永远远远高于当事人的想象,当林黔冥还在蒙着头大睡特睡的时候,楚蝶衣所布下的第三重准备终于发动,而它的效果更是远远的超过了楚蝶衣事前所想象的程度!当楚氏家族的势力得到这一条消息的时候,龙华大学的bbs上早已经被刷疯了。 那个被楚蝶衣“算计”了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所做的不啻于在沧海刮起了一阵龙卷风,而随之之后所波及到的势力之宽广疯狂更是今日的他或者此刻暴跳如雷的楚留芳所能知道的。 街边来往的男男女女们,一个个或兴奋或阴郁的讨论着什么,楚留芳的脸越听越沉,他下意识地回头,却没有看见那如影随形的影子,他霍地想起,从昨天晚上起,他便没有看到大山的身影了。 大山当然不会在楚留芳的身边,猛虎的利害大山并不是完全没有听过,杨天伟那种白痴少爷会犯的基本错误却不是他这种老江湖会忽略的。 猛虎从出道天都到移师沧海,时间虽然不短,虽然不排除有运气的因素在里面,但是他这种外来者竟然能在这龙华一片地上混到如今这般风生水起,就凭这一点,大山便不敢小觑他。 提前的布置是必须的,杨天伟那边的布置只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虚档而已,连杨天伟自己都不指望那些家族的“精英”能够对对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就更不用说压根就看不上他们的大山了。 他们所能起到的作用便是将猛虎的吸引力最大限度的吸走,当然大山从不奢望已在黑道上混过这么多年的猛虎会就这么放弃了警惕,如果猛虎只有这种程度的话,那他早已活不到今天。 狙击手,虽然比不上那种专业的刺客杀手,但是大山所带出来的这一个已是楚留芳手下直属于他的秘密精英中最顶尖的枪手,大山的慎重甚至远超出杨天伟的估计,当然,狙击手的事情大山并没有让杨天伟知晓,否则杨天伟即便再怎么愚笨也可以轻易地猜出大山绝对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般简单。 拥有狙击手在手的黑道老大能是普通的黑道老大吗?又有哪个普通的黑社会老大手下会有那种精锐的狙击手的?大山被手下传来的消息给惊呆了,他不知道楚蝶衣是怎么想的他也无法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他清楚楚留芳知道这个消息时可能会有的反应,大山却不愿看他那时失落震惊的眼神。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在黑道中行走了大半辈子的大山早已经深信不疑此句话的真实性,而楚蝶衣的这一番动作则让大山更坚定了将他出去的决心!而猛虎,则是这计划的第一个踏脚石。 天微蒙蒙亮,大山的人却已经在各自的岗位中准备好了埋伏,与杨天伟的那群手下们比起来,显然,他们的埋伏要更专业得多。 同样的隐藏,杨天伟的手下们即便再隐藏之中也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怪异感,而大山的人,却自然得仿佛他们本就是这其中的一员似的。 狂野青春,清晨时正是午夜通宵场结束的时候,而八九点的时候反而却是最冷清的时间段,大山并不是随口约定的时间,在这般看似不易下手的冷清阶段,却恰恰最不会让人怀疑。 九点,猛虎带着十个人浩浩荡荡的前来了,在他的身后最靠着他的,赫然便是猛虎帮的二号人物,二狗。 “欢迎欢迎。” 杨天伟皮笑肉不笑的迎上前来,两只手却是插在裤脚口袋里,一点也没有欢迎的意思。 狂野青春的大厅里早就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几对有些迷糊的在墙角里灌着酒水或者趴着休息,“虎帮主真是信人,如此准时来到,简直让小弟受宠若惊。” 猛虎冷笑一声,说道:“杨大少爷不惜屈尊降贵的下帖相邀,猛虎怎敢不来?”杨天伟的嘴角微微**了下,旋即爽朗一笑,身子微侧,将猛虎让了进来。 猛虎深深地看了杨天伟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大踏步地从他的身边走过,往内走去。 分宾主坐下,几乎跟时空隧道同样格局的大包间中,猛虎自然的坐在放在正中的真皮沙发上,随意地拍了拍,嘴里啧啧有声,他四处打量着周围的装修,实际上却已经暗地里将逃生通道有没有埋伏之类的全部观察清楚。 杨天伟恨不得立刻便把这头竟敢反咬自己一口的老虎给当场灭掉,而猛虎心中也正憋着一肚子莫名的邪火,两个同样不怀好意的男人冷冷的对视着,空气中火花爆闪,侍者穿梭消失,转眼间面前的酒席却已摆满了全桌,只是,无人动筷。 而在两人的身后,同样站着的两个黑衣人却是一般的表情,一个是二狗,而另外一个猛虎所不得不注意到的人,正是大山。 从进来的那一刻开始,猛虎便被那站在杨天伟身后的黑衣人吸引住了目光。 这是两个黑道豪雄之间的气息吸引,那是同类的直觉,正如从猛虎进来后开始,大山垂着的目光也无法克制住彼此的吸引。 毕竟是一方之霸,强自收回自己的目光,猛虎看向杨天伟时,他的目光却已是凌厉如冰,看着杨天伟故作镇定的模样,猛虎忍不住想笑,他冷笑一声道:“杨大少爷,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次找我来,到底是鸿门宴还是和头酒?我猛虎既然来了就不怕你,你摆出道来,我猛虎都接着!”杨天伟嘴角微笑不变,答道:“虎帮主言重了,龙华这一带谁不知道虎帮主天纵英姿,否则杨某上次也不至于不自量立地找上了虎帮主,结果还得麻烦虎帮主来‘通知’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杨天伟话中的揶揄**裸的近乎毫无掩饰,猛虎的眉眼忍不住轻轻一跳,他抬起头来先是下意识地瞥了瞥杨天伟身后恭然垂首的大山一眼,见他毫无反应之后这才移到了杨天伟的身上,冷笑道:“杨大少爷,不要跟我来这套废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道理我懂,你的礼金我会一分不少的退还给你,至于对付那个人的事你最好提也不要提起,你应该知道,我们道上混的也有我们自己的规矩。 你一个身娇肉贵的大少爷就不要随便牵扯在里面了”“哼!”猛虎的话音未落,一声闷哼却突然响起,却不是出自杨天伟的口中,杨天伟即便有那份愤怒也不敢这么直接的表达出来。 猛虎的视线落在了杨天伟的身后,落在那个高大的黑衣人的身上,即便他并没有听清楚是不是从他的口中发出的,但是猛虎却早已认定了,在这个场子里,只有这个黑衣的男人拥有这份实力。 猛虎望着大山的眼中爆出了火花,他冷笑一声,盯着大山说道:“这位朋友是谁?龙华这三亩地上何时来了这么一位气势蓬勃的大人物,杨大少爷何不为我介绍介绍?也好让我俩多亲近亲近啊?”杨天伟闻言微愕,下意识地往大山望去,大山心中暗骂杨天伟这蠢货,却已知再掩饰下去没有多大的意义,同时心叫侥幸,幸好事前便已经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所以大山倒也不至于措手不及,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这么快便被看破了伪装,那一声轻哼只不过是一次试探,然而猛虎过激的迅速反应却让他再无丝毫怀疑。 “咳咳,鄙人姓杨,杨三,我家少爷之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虎帮主多多见谅。” 大山拱了拱手,恭谨而傲然地站着,眉宇间自有一股霸气流淌,而这正是他和杨天伟所商量好的掩饰身份的最佳伪身份,天都杨家的来人。 “噢?”猛虎双眼中精光一闪,明显是带有几抹怀疑,他冷笑一声,说道,“是这样子的吗?那倒真是让我失敬了呢!天都杨家竟然有你这班厉害的人才存在?我可真有些不相信呢”大山垂着首,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淡淡答道:“井底之蛙,焉知天地之宽广。 世家大族的世界不是你这小小的猛虎帮所能想象的!”虽然大山的话很不客气,但是猛虎却是意外的认同的点了点头,一幅赞同的模样说道:“你说得不错,世家大族的世界的确不是我所能猜测的,我有时候甚至根本不明白那些白痴在想些什么?而现在,我同样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大山心中微跳,旋即压下那突然涌起的不安,淡淡答道:“我们少爷上一次没有调查清楚便轻率地做出了那种举动是他的不适,鄙主上已经惩罚过他呢,今次备下这份酒宴便是向您为此事致歉。” 大山举起了桌上的美酒暗中扯了扯杨天伟跟着举杯示意,继续说道:“喝过这杯水酒,从此此事一笔勾销,大家井水不凡喝水。 干!”“干!”-----smenhu.抱歉,小云太累了,最近很忙,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写完,大家多多原谅。 第一百零一章 激 秋季的天是阴冷的,便是栽满了常青树的龙华,也无法掩饰秋姐姐脸上的寒霜,楚留芳走在龙华的华园大道上,他的脸,却比秋中湖上的秋意更加的萧瑟。 流言蜚语传播的速度永远远远高于当事人的想象,当林黔冥还在蒙着头大睡特睡的时候,楚蝶衣所布下的第三重准备终于发动,而它的效果更是远远的超过了楚蝶衣事前所想象的程度!当楚氏家族的势力得到这一条消息的时候,龙华大学的bbs上早已经被刷疯了。 那个被楚蝶衣“算计”了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所做的不啻于在沧海刮起了一阵龙卷风,而随之之后所波及到的势力之宽广疯狂更是今日的他或者此刻暴跳如雷的楚留芳所能知道的。 街边来往的男男女女们,一个个或兴奋或阴郁的讨论着什么,楚留芳的脸越听越沉,他下意识地回头,却没有看见那如影随形的影子,他霍地想起,从昨天晚上起,他便没有看到大山的身影了。 大山当然不会在楚留芳的身边,猛虎的利害大山并不是完全没有听过,杨天伟那种白痴少爷会犯的基本错误却不是他这种老江湖会忽略的。 猛虎从出道天都到移师沧海,时间虽然不短,虽然不排除有运气的因素在里面,但是他这种外来者竟然能在这龙华一片地上混到如今这般风生水起,就凭这一点,大山便不敢小觑他。 提前的布置是必须的,杨天伟那边的布置只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虚档而已,连杨天伟自己都不指望那些家族的“精英”能够对对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就更不用说压根就看不上他们的大山了。 他们所能起到的作用便是将猛虎的吸引力最大限度的吸走,当然大山从不奢望已在黑道上混过这么多年的猛虎会就这么放弃了警惕,如果猛虎只有这种程度的话,那他早已活不到今天。 狙击手,虽然比不上那种专业的刺客杀手,但是大山所带出来的这一个已是楚留芳手下直属于他的秘密精英中最顶尖的枪手,大山的慎重甚至远超出杨天伟的估计,当然,狙击手的事情大山并没有让杨天伟知晓,否则杨天伟即便再怎么愚笨也可以轻易地猜出大山绝对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般简单。 拥有狙击手在手的黑道老大能是普通的黑道老大吗?又有哪个普通的黑社会老大手下会有那种精锐的狙击手的?大山被手下传来的消息给惊呆了,他不知道楚蝶衣是怎么想的他也无法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他清楚楚留芳知道这个消息时可能会有的反应,大山却不愿看他那时失落震惊的眼神。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在黑道中行走了大半辈子的大山早已经深信不疑此句话的真实性,而楚蝶衣的这一番动作则让大山更坚定了将他出去的决心!而猛虎,则是这计划的第一个踏脚石。 天微蒙蒙亮,大山的人却已经在各自的岗位中准备好了埋伏,与杨天伟的那群手下们比起来,显然,他们的埋伏要更专业得多。 同样的隐藏,杨天伟的手下们即便再隐藏之中也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怪异感,而大山的人,却自然得仿佛他们本就是这其中的一员似的。 狂野青春,清晨时正是午夜通宵场结束的时候,而八九点的时候反而却是最冷清的时间段,大山并不是随口约定的时间,在这般看似不易下手的冷清阶段,却恰恰最不会让人怀疑。 九点,猛虎带着十个人浩浩荡荡的前来了,在他的身后最靠着他的,赫然便是猛虎帮的二号人物,二狗,一众人等腰囊股股隐隐约约,显然是有备而来。 杨天伟不曾在意,大山却没有漏过这种足以影响最终结果的小细节。 “欢迎欢迎。” 杨天伟皮笑肉不笑的迎上前来,两只手却是插在裤脚口袋里,一点也没有欢迎的意思。 狂野青春的大厅里早就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几对有些迷糊的在墙角里灌着酒水或者趴着休息,“虎帮主真是信人,如此准时来到,简直让小弟受宠若惊。” 猛虎冷笑一声,说道:“杨大少爷不惜屈尊降贵的下帖相邀,猛虎怎敢不来?”杨天伟的嘴角微微**了下,旋即爽朗一笑,身子微侧,将猛虎让了进来。 猛虎深深地看了杨天伟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大踏步地从他的身边走过,往内走去。 分宾主坐下,几乎跟时空隧道同样格局的大包间中,猛虎自然的坐在放在正中的真皮沙发上,随意地拍了拍,嘴里啧啧有声,他四处打量着周围的装修,实际上却已经暗地里将逃生通道有没有埋伏之类的全部观察清楚。 杨天伟恨不得立刻便把这头竟敢反咬自己一口的老虎给当场灭掉,而猛虎心中也正憋着一肚子莫名的邪火,两个同样不怀好意的男人冷冷的对视着,空气中火花爆闪,侍者穿梭消失,转眼间面前的酒席却已摆满了全桌,只是,无人动筷。 而在两人的身后,同样站着的两个黑衣人却是一般的表情,一个是二狗,而另外一个猛虎所不得不注意到的人,赫然便是大山。 从进来的那一刻开始,猛虎便被那站在杨天伟身后的黑衣人吸引住了目光。 这是两个黑道豪雄之间的气息吸引,那是同类的直觉,正如从猛虎进来后开始,大山垂着的目光也无法克制住彼此的吸引。 毕竟是一方之霸,强自收回自己的目光,猛虎看向杨天伟时,他的目光却已是凌厉如冰,看着杨天伟故作镇定的模样,猛虎忍不住想笑,他冷笑一声道:“杨大少爷,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次找我来,到底是鸿门宴还是和头酒?我猛虎既然来了就不怕你,你摆出道来,我猛虎都接着!”杨天伟嘴角微笑不变,答道:“虎帮主言重了,龙华这一带谁不知道虎帮主天纵英姿,否则杨某上次也不至于不自量立地找上了虎帮主,结果还得麻烦虎帮主来‘通知’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杨天伟话中的揶揄**裸的近乎毫无掩饰,猛虎的眉眼忍不住轻轻一跳,他抬起头来先是下意识地瞥了瞥杨天伟身后恭然垂首的大山一眼,见他毫无反应之后这才移到了杨天伟的身上,冷笑道:“杨大少爷,不要跟我来这套废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道理我懂,你的礼金我会一分不少的退还给你,至于对付那个人的事你最好提也不要提起,你应该知道,我们道上混的也有我们自己的规矩。 你一个身娇肉贵的大少爷就不要随便牵扯在里面了”“哼!”猛虎的话音未落,一声闷哼却突然响起,却不是出自杨天伟的口中,杨天伟即便有那份愤怒也不敢这么直接的表达出来。 猛虎的视线落在了杨天伟的身后,落在那个高大的黑衣人的身上,即便他并没有听清楚是不是从他的口中发出的,但是猛虎却早已认定了,在这个场子里,只有这个黑衣的男人拥有这份实力。 猛虎望着大山的眼中爆出了火花,他冷笑一声,盯着大山说道:“这位朋友是谁?龙华这三亩地上何时来了这么一位气势蓬勃的大人物,杨大少爷何不为我介绍介绍?也好让我俩多亲近亲近啊?”杨天伟闻言微愕,下意识地往大山望去,大山心中暗骂杨天伟这蠢货,却已知再掩饰下去没有多大的意义,同时心叫侥幸,幸好事前便已经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所以大山倒也不至于措手不及,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这么快便被看破了伪装,那一声轻哼只不过是一次试探,然而猛虎过激的迅速反应却让他再无丝毫怀疑。 “咳咳,鄙人姓杨,杨三,我家少爷之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虎帮主多多见谅。” 大山拱了拱手,恭谨而傲然地站着,眉宇间自有一股霸气流淌,而这正是他和杨天伟所商量好的掩饰身份的最佳伪身份,天都杨家的来人。 “噢?”猛虎双眼中精光一闪,明显是带有几抹怀疑,他冷笑一声,说道,“是这样子的吗?那倒真是让我失敬了呢!天都杨家竟然有你这班厉害的人才存在?我可真有些不相信呢”大山垂着首,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淡淡答道:“井底之蛙,焉知天地之宽广。 世家大族的世界不是你这小小的猛虎帮所能想象的!”虽然大山的话很不客气,但是猛虎却是意外的认同的点了点头,一幅赞同的模样说道:“你说得不错,世家大族的世界的确不是我所能猜测的,我有时候甚至根本不明白那些白痴在想些什么?而现在,我同样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大山心中微跳,旋即压下那突然涌起的不安,淡淡答道:“我们少爷上一次没有调查清楚便轻率地做出了那种举动是他的不适,鄙主上已经惩罚过他呢,今次备下这份酒宴便是向您为此事致歉。” 大山举起了桌上的美酒暗中扯了扯杨天伟跟着举杯示意,继续说道:“喝过这杯水酒,从此此事一笔勾销,大家井水不犯喝水。 干!”“干!”第四声的谐音蹦出,酒水已洒落一地,狭窄的包间里立刻涌进无数人影,而原本立于杨天伟身后的那一排黑衣人却是同时探手入怀,手中翻出一把把兵家凶器!猛虎身后那一字排开的人都是跟随猛虎多年的真正精锐,又怎会被这种场面吓倒,而他猛虎帮也不是软捏的柿子!生死之间,满山一秒也许便要去见阎王,这不是排演,更永远不会有人叫“cut”,每个人都只有一次反应的机会,快者生,慢者死。 刷刷刷,几十杆枪互相对指着,站在众人最前面的杨天伟首当其中那森冷的杀气对峙,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只有在电影上才会出现这种浩大场面的杨天伟脸色刷白,如果不是大山及时地扶了他一把,恐怕他早已经摔倒在地。 杨天伟是不是孬种这种白痴问题平时大山连鸟都不会鸟,但是现在不行,现在的大山是“杨家的人”,而他杨天伟是杨家的少爷,所以他必须扶着杨天伟,还必须用一种隐晦却又恰好能让猛虎发现的动作来进行。 猛虎精明着呢,只有真正化身为大山所拟定的身份,才能瞒得过面前的猛虎,才有可能瞒过他真正想瞒的那个神秘的男人。 果然,猛虎的嘴角溢过一抹不屑的笑意,而他看向大山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嘲讽和惋惜,仿佛还带点失望,就好像是在说“像你这样的人物怎么会跟了一个这么脓包的主人?”大山面无表情的站立着,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但是他心中的警惕心却已经再一次高高提起!面前的猛虎那种表情他虽不熟悉却绝对不会忘记,当年,楚留芳也是这般的站在他的面前,这样的看着他,而今天他,却已是楚留芳的得力干将。 大山突然明白了,猛虎这么多年来,为何能经营着龙华这块简单而复杂的地盘了!杨天伟站稳了脚,却有些被刺痛了似的,他恼羞成怒地怒瞪着面前平静安坐着的猛虎,用力地甩开了大山的手。 说起来,倒不是杨天伟聪明到想到这么做来释去猛虎的怀疑,纯粹是大少爷脾气发作,一时间根本已经忘记了大山压根就不是他杨家的人,然而正是他这失态的一幕最大程度上的释去了猛虎对大山的怀疑!杨天伟伸出了手,指着猛虎,嚣张地怒道:“有枪了不起吗?比枪多你有我枪多吗?看看你面前的我的人马,你以为就你那一点小小的黑社会混混能跟我比些什么东西?哈哈,哈哈哈哈!”对比起杨天伟的虚张声势,猛虎根本连鸟都不鸟他,从大山开始出声之后,猛虎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大山的身上,有着相同气息的两人在气势上更接近得多,在这般剑拔弩张的情势对垒之下,仍能保持冷静从容的只有他和他,这一点便是最直接的佐证!所以,同样的,大山的视线,也没有离开过猛虎一眼,他在注意着他的手、他的脚,他的视线,生死决于一瞬间,这种神乎其神的直觉是杨天伟这种没经历过风雨的富家少爷所无法理解的,所以,杨天伟同样不可能明白,即便是在眼前这种看起来己方大占优势的情况下,其实,一切仍只是微妙的平衡。 猛虎不屑地瞥了杨天伟一眼,他的目光飞快地回到了大山的身上,即便在这般剑拔弩张的风雨之下,他微笑了笑,对着大山说道:“虽然我无法理解你那种忠诚恭谨的奴仆想法,但是至少在现在这种情形下,你是不是先该把这位白痴少爷给请下去呢?”杨天伟怒吼一声:“你说什”“少爷!”大山隐蔽又刚好地扫了杨天伟一眼,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警告继续说道,“这里危险了点,您还是到后面休息下好了,这里交给属下就好了。” 杨天伟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虽然他早已知道对方是在演戏,但是大山那种恰到好处的表演却真的有如家族里那几个侍宠而骄的家族元老一样的讨厌,他下意识地不忿地瞪了大山一眼,旋即想起面前人的身份,再狠狠地瞪了猛虎一眼,这才悻悻的退出了房间。 杨天伟这唯一不符合面前气氛的人一走,房间的气氛立刻达到了顶点,大山那隐藏的气势渐渐地扩散开来,转眼间却已是全身遍布,猛虎淡淡地看着面前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大山,脸上微笑不变,眼神中的轻佻却已经渐渐化为凝重。 大山怡然自得的在杨天伟刚才的位置上坐下,与猛虎遥遥对望着,两人脸上的神情之平淡就仿佛周遭那几十杆枪支火器全然不存在一般,两个人都不曾说话。 良久,大山霍地微微开口,笑道:“现在我家少爷已经走了,不知道猛虎兄是否可以开口了?”听到大山前言不搭后语的问语,猛虎微微一笑,眼睛微瞄地轻斜了身旁一侧的二狗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容,爽朗笑道:“正有此意!”(smenhu.继续去写。 。 今天的份。 。 。 ) 道歉! 组长平调,今天第一天独立当班,结果事情超多,还要我去搞活动。。。结果下午班直接上到刚回来。。。今天码不完了。。。对不起,大家。。bs我吧。。小云对不起你们。。。明天早上一定补上 第一百零二章 猛虎vs大山 看见猛虎不经意的小动作,大山心里一疙瘩,霍地莫名一寒,他淡淡一笑,说道:“既然猛虎帮主这么有雅兴,杨三接着就是了,请指教。” 猛虎微微一笑,在大山身后众人的虎视眈眈下,缓缓地举起了手,他的动作缓而慢,显然不想让自己的动作引起对面众人的误会,然后他轻轻地打了个响指,大山身后的人们起了一阵小**,其实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那一些属于杨天伟的属下,不过他们手中并没有大山手下的那种火力,也因此,在大山举起了手的下一瞬间,他们就乖乖的安静了下来。 而大山的目光却在下一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因为,他看见二狗已经被押着跪在了猛虎的面前,二狗的头被猛虎踩着,他的脸上却满是不敢置信的惊慌,只这一点,大山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失策——他不该去找二狗!他终究还是小看了猛虎,上位者必须怀疑自己所能怀疑的一切来确保自己的地位,猛虎帮在他大山眼里固然不能算什么,但麻雀虽小,尚且五脏俱全,他猛虎帮再小,猛虎终是猛虎!猛虎移开了脚,猛地一把抓起了二狗的头发,柃到了自己的眼前,猛虎冷冷地看着二狗痛得扭曲的脸,脸上那一道疤痕隐隐仿佛因为愤怒而泛着血光,他冷冷地说道:“二狗,从天都开始,你跟了我有多少年了,你应该知道,对待叛徒,我猛虎绝对不会手软!我猛虎自认对你不薄,把你当兄弟看待,让你做猛虎帮的二号人物,而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二狗张了张嘴,吐出了一颗断牙,嘴角溢出的血冷得像冰,扭曲的脸孔一片狰狞,恶狠狠地怒道:“什么把我当猛虎帮的二号人物?什么把我当兄弟看待?!你以为我是傻子还是白痴!这些年来,有几个把我当做猛虎帮的二号人物的?你心里又什么时候把我当做了兄弟了?哪件重要的事情又曾经交给我去做了?!我知道!你是害怕我超过你嘛!”“啪!”猛虎若无其事地在二狗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无视他的这一掌让面前的人更掉了几颗牙,他的神色平淡,他的双眼却是冰冷,他霍地将二狗拉到了近前,冷冷地盯着他的眼,说道,“不让你去干那些事是为你好,就你那好大喜功的自卑样,我敢让你去干什么大事?!杨天伟这次的麻烦不就是你招惹回来的吗?疯虎是什么样的人物别人不知道你会不知道吗?白痴!”二狗脸上神色忽青忽白,脸上神色却更是疯狂:“难道我会比你差吗?!我比你强的!我一向都比你强的!你不要忘了,当年如果不是我,你能那么顺利的逃出来吗?!!小四!”“啪!!”猛虎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怒意,“不要再叫我这个名字,小四已经死了,活到现在的是猛虎,以后也只有猛虎。” 二狗疯狂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透明的泪红色的血,混杂着疯狂:“小四就是小四!你以为换个名字就没有人会认得你了吗?你以为你现在的地位便可以掩饰你下贱的出身吗?你以为你***改名叫虎,妮姐就会喜欢你了吗!!!!”“砰!”白花花的脑浆在血红里流淌,二狗的眼睁得大大的,枪响的回音仿佛这才响起,他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猛虎,张了张嘴,仿佛想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 猛虎冷笑着,在他的耳旁轻轻说道:“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出来吗?你应该知道,从你出卖妮姐的那时候开始,你便注定了要死了”之所以没有杀你,只是要让你活着赎罪而已猛虎随手将仍冒着烟的土手枪插入了怀中,对于对面那群眼光锐利的黑衣人们扫都不扫一眼,反而是玩味地看了看举起手阻止了身后**众人的大山一眼,状极兴趣,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感谢你还没见面就给了我这么一份‘大礼’呢!”大山眉也不皱,神色淡然地微微一笑,淡淡答道:“猛虎帮主可是话中有话?”猛虎似笑非笑的看了大山一眼,脸上的疤痕微微抖动了下,笑问道:“你说呢?”“呵呵,恕我愚钝,实不知道猛虎帮主在说些什么?”大山淡淡回答,猛虎这种毫无证据的虚言恫吓,久经风雨的大山怎么会被他吓倒。 猛虎却是淡淡的笑,嘴角带着抹不屑,他看着大山的眼神里满是嘲弄:“我们是黑道,不是警察!难道非要我拿出证据来么?杨三!!!”他是在虚言恐吓我?还是真的掌握了证据?大山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念头转瞬百转,想到猛虎的厉害,大山霍地洒然一笑,说道:“猛虎帮主过奖了,杨某也是迫不得已。” 大山的变相承认让猛虎微微一笑,哂道:“如果你再否认的话,倒是徒然让我看轻了你。 杨三,你很聪明,但是你走错了路子,你不该去找二狗的”“长江后浪推前浪,猛虎兄弟果然是英雄年少,杨某老了,力不从心了,呵呵”大山心里面微微叹气,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失误,虽然他已经很小心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猛虎竟然会这么狠!想来他一定是一早就派人暗中监视住了二狗的异动,说不定还在他的住所里安装过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大山怎么也不明白,对方到底是厉害到竟然未卜先知到有人会用从二狗这边入手对付他?还是根本就不信任二狗这个猛虎帮的“二号人物”?“哪里哪里,杨兄比我大得多,吃过的米比我吃过的盐还多,称你一声前辈也算恰当。 杨前辈你实在是太谦虚了,还没见面就给了我一个这么大的下马威,一见面就让我亲手杀了手下的‘第一号’兄弟!呵呵!”猛虎微笑着慢慢说道,双眼中却渐渐露出冷色,“还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姜还是老的辣啊!小弟我还差得远呢”“猛虎帮主过奖了,承蒙你看得起,老夫就托大点,称呼你一声猛虎兄弟。” 大山微笑着淡淡答道,“好了猛虎兄弟,先恭喜你惩治了帮中叛徒。 不过我们俩个就别在这里继续互相吹捧来吹捧去了,你看,兄弟们都有些紧张,我们是不是先谈论谈论正事?”“正事?”猛虎忍不住失声惊呼道,脸上神色似笑非笑,“我还以为杨前辈此行所谓的正事只有‘干掉我’这唯一的一件呢?”大山脸色不变,微笑着淡淡答道:“猛虎兄弟说笑了,杨某是何等样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废物就忽视了真英雄的存在呢?猛虎兄弟实在是过虑了。” “噢?是吗?”猛虎微笑着看了大山一眼,微微抬头扫了扫大山身后神色冷峻的众人,似笑非笑地道,“这便是杨前辈的诚意?”大山洒然一笑,爽快地挥了挥手,身后众人的枪支缓缓地收了起来,而对面的猛虎身后的众人在猛虎的示意下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两边的人都是同样的小心翼翼,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刻,便是放个屁也很容易被人误会开战,到时候引起的后果却不是一般二般的严重!而大山的手下这边火力虽然比猛虎要猛得多,但是,只要一开战,首当其中的前面数人却不一定能逃得过乱枪的群袭,而那种像一个人单挑一个团以上连点皮都没蹭破的场景只有电影中才会出现!而这里,是现实。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没有那么多的枪支互指着,双方的气势一下子缓和了许多,大山心中更是笃定,因为有一杆狙正时刻准备着随时可以爆掉猛虎的脑袋,而这一点,猛虎却不知道。 双手交叉互握着,在身前桌前摆着,猛虎微微笑了笑,赞道:“杨前辈真是好豪气,在占尽优势之下,竟然说退就退,没有一丝犹豫,真是让猛虎佩服不已。 猛虎自认做不到那么宽旷的心胸,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不再收回!”如果是照之前的资料来侃,大山一定不会觉得猛虎这话有什么玄机,但是,在亲眼见到猛虎脸带微笑的杀掉了自己手下第一号亲近兄弟之后,大山却听得心中微动,下意识地看了猛虎一眼,却发现猛虎正淡然自若的笑着。 大山分不清对方是故作姿态还是仅仅只是有感而发,又或者,他这也是在试探自己?大山心念倏转,想及猛虎面无改色的杀掉二狗之际,心中决定立下,他断然说道:“猛虎兄弟,世家大族的颜面问题在你的眼里或者不算什么,但是杨某却无法不在意!”“噢?你的意思是?”猛虎却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听着大山的断然决语,一点表示的意思也没有。 大山心中暗骂,如果是真的杨三的话,最大的可能便是立刻大怒拂衣而去,但是他当然不能这么做,在这次的计划之中,猛虎帮是必须的因素,否则就算瞒得过警察也瞒不过楚蝶衣那位大小姐。 想及此,大山正要说话,却陡地幡然醒转,猛虎这家伙哪里是在装傻了,他这分明是在试探自己的身份,如果自己真的是那劳什子的杨三的话,怎么可能会受得了他这种装傻的态度?想到这里,大山不再犹豫,不需伪装地在眉间露出了愤愤不已的神色,不悦地说道:“猛虎帮主,明人不说暗话,我们跟那个人之间势不两立!你猛虎帮之前也帮过我家少爷,也算是有些渊源,你猛虎帮夹在我们和他之间,今天这顿算是和头酒还是鸿门宴就等猛虎帮主一句话而决!”话一说完,大山的手插进了自己的口袋,一脸等你一言可决的模样,然后开始沉默。 而大山的话让两边的气氛立刻重新紧张了起来,虽然枪刀还没有提出,但是两人身后众人对视的视线却再一次火气冲天起来。 看着大山愤愤不已的脸,猛虎嘴角的微笑渐渐消失,神色逐渐变得平淡而凝重:“杨前辈这是在威胁我了?”“猛虎帮主言重了,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我们先不说一个过了时的疯虎是不是棵良禽。 难道猛虎帮主会甘心就这么一辈子就被那只垂死的疯虎压过?!!”大山的话语仿佛铁锤一般重重地敲打在猛虎的心上,猛虎的心中一个巨大的声音在不断呼喊着:“难道你就这么甘心一辈子被他压着?难道你就这么甘心一辈子被他压着?!难道你就这么甘心一辈子被他压着!!!”想起了二狗临时前的狂嚎,猛虎突然笑了,他看向大山的眼中已满是笑意,今天来的时候他便已经想过了这个问题,而现在便是作决定的时候了。 “没有人想要永远被人压在头下的,对吗?”猛虎微笑着,淡淡的问。 大山微微点头称是,插在口袋中的手缓缓离开了报信机上的按钮,刚才他同样也是在赌,如果猛虎有任何异动的话,那么便先杀了他!没有了猛虎的猛虎帮,连个p都不是!“呵,既然杨前辈都这么看好猛虎,我这个做晚辈的还有什么话说?”猛虎轻笑着微微摇头,断然说道,“好!猛虎也不是没担当的孬种!就陪前辈走这一遭!”大山拍腿一赞,大拇指高高竖起:“好!就凭你这一句话,猛虎兄弟,你我从今日开始便是并肩作战的好兄弟!!!”说是这么说,可是无论是说这句话的大山还是听这句话的猛虎都同样不会把这句话放在心里,现在有同样的敌人,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猛虎淡淡一笑,说道:“杨前辈说得好!”大山当然也不会指望只这么一句话便让猛虎收心,看着现在的猛虎就像是看着昔日的自己一样,所以心底的警惕也就更加浓烈了些,大山爽朗的笑了笑,然后神色一肃,说道:“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能好好谈了呢?”听到了大山这么说,猛虎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揶揄笑容,说道:“杨前辈,既然我们已经是一条道上的人了,难道你还不把那个给撤掉吗?”大山脸上神色不变,眉角却是微微一跳,心中警惕心瞬间攀升到极点。 猛虎却恍若不觉地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杨前辈你做的布置是什么?但是我相信你肯定还留有后手,如果你只靠着身后那群废物加上少数的精英便想留住我猛虎的话,那我倒是高看了你了”他看着一脸淡然微笑的猛虎,脸上终于慢慢的露出了释然的微笑,大拇指再一次竖起,低赞道:“好一个猛虎!我到底还是小瞧了你!”两声称赞,这一句却明显比前面那句要真实得多,大山拿出了手机一道指令发过去只有一个字“撤!”,猛虎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这时候,房间中的气氛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大山收起了手机,上下地打量着猛虎,仿佛现在才真正认识到面前的这个人一般,猛虎当然知道大山在想些什么,他淡淡一笑,挥了挥手,包括猛虎在内的十个黑衣人缓缓地解下自己胸前的衣服,自制的土炸药赫然绑满了他们的胸腹!大山微微色变,手心中沁出汗来,他突然再也分不清,自己找上这猛虎,到底是对还是错 第一百零三章 宁静 暗潮涌动,异常平静的龙华校园里到处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当我再次回到龙华的时候所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幕场景,特别是当一左一右的伴随在我身边出现的楚蝶衣和西门清清更是让这种诡异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走进教室里,教室中人看着我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似的,有咬牙切齿的,有狰狞夺目的,女生看着我的眼神中含义就更多了,被吓了一大跳的我在搜寻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时急忙地闪了过去。 在永哥和面包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中一屁股坐了下来,我问道:“见鬼!这***怎么回事?怎么我才几天没来上课而已,龙华怎么变得跟墓地一样?走在路上都会见到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好一会儿,永哥和面包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面包霍地一拳头打在我的肩上,不过发出了惨叫的却是某面包自己,永哥哑然失笑道:“好你个阿冥!我们倒底还是小瞧了你啊!”“就是!哎哟!你个死阿冥啊!你衣服里面藏了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硬?!我的手都差点断了呃”面包一边哀嚎着一边指着我一顿狂鄙视。 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肩头,隐约猜到自己的身体随着体内力量的加强又多了些改变,听到面包的抱怨,我忍不住哑然失笑道:“喂、喂!拜托哟,你打的我却还让我负责你小子也未免太霸道了点吧?”面包微微一窒,可能也自觉得理亏,悻悻地骂了两句,转移话题道:“切!你小子少来这套!md!你丫的下手也太快了点吧!这才过去半个多学期啊,校花榜上两大美女已经被你抱入房中了?”“呃”“这还不算!便是我们那神秘高贵的冷艳女博导跟你这家伙的关系也是不清不楚的!你还别不承认,龙华里面那么多双眼睛,你小子想否认也否认不过去的!阿冥,你小子给我说清楚,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的?!”“呃”“呃呃呃,呃个屁啊!你丫的又不是鸡鸭鹅,你呃个毛啊!”面包大手一挥,满脸的热血澎湃,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突然凑到了我的耳旁,小声地说道,“说吧,小子,这两天你是不是尽情体验了传说中的一皇二后?怎么样,是不是非常刺激?”看着面前口水都快滴到了地上的那张**贱的脸,我发誓,如果面前这家伙不是面包的话,我一定会直接把他拖出去海扁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他!这家伙的脑袋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噢,我没好气地回道:“是啦是啦!我这几天把学到的十八散手之类的东西全部都给用上去了!她们两个不知道被我收拾得多么听话呢”这话当然是百分之二百的假话。 虽然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过我只是贪恋清清的手艺而已,她的小手我都没摸过多少次,更不用说她那动人的身体了,至于楚蝶衣,再给我个胆子我也不敢碰她。 怜悯地瞥了眼身前已经陷入了陶醉的面包一眼,我心中苦笑道:像她这样身份的女子岂是我们可以平安享受得起的?永哥瞟了已经失神的面包一眼,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神中满是不解,与面包不同,永哥看得永远要更清楚得多,所以他的言语中也更多了一丝凝重:“阿冥,你应该知道,她”“我知道。” 我苦笑,“我还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么无知楚氏家族是什么身份我还不至于一无所知”“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永哥摇了摇头,看着我的目光中不解更深了,“难道你不知道对于那个女人来说,我和面包都不算什么,更何况是”“更何况是我对吧?”我苦笑了笑,“永哥,我像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吗?”永哥认真地看了我一会,点了点头,说道:“很像。” 扑通!我终于忍不住摔倒在地,这两个家伙哟,亏我还把他们当成最亲近的兄弟,我苦笑道:“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那是什么样子?”面包插口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龙华里面流传着你们之间的故事可是有几百个版本啊?”永哥苦笑两声,点头说道:“当然了,最容易让人相信,也最容易让人相信让人追捧的,永远是最肮脏龌龊的那个。” “这点我倒是早就想到了”一阵无语,苦笑着将当时的情景全部说了,顺便把之前曾经跟楚蝶衣有过的几次接触全部说了,然后我双手一摊,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只能说我实在是太有魅力了呢”“我呸!”面包鄙视地对我竖起了第三根手指,一脸莫名愤恨,郁郁道,“永哥你看,这家伙根本就是洋洋得意嘛!亏我们两个还那么担心他!真是白操了那么多心了!”“什么嘛”“呵呵,面包说的倒不全部是夸张。” 永哥微笑着,眼神里却已渐渐透出凝重,“你知道吗?阿冥,你不在的这几天里龙华里面可是一点都不平静啊。” “各种各样的消息渠道全部忙活起来了,n多人都想看看,这位被楚氏小姐看上的男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三头六臂呢?”面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神情似乎是在说,就你丫的这傻样怎么看也不像之类的。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小子又是怎么知道的?”面包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道:“拜托,你忘了我的美女侦探社好歹也算事个消息灵通的地方好不好?”“呃?什么时候那个美女侦探社变成你的了?”疑惑地看了大言不惭的面包一眼,我忍不住有些疑惑地问道。 “阿冥,你是不知道啊”永哥摇头苦叹,“自从那个龙华校花榜的出炉之后,面包这家伙现在可是美女侦探社名副其实的风云人物啊,想要加入他们社团得到第一手美女资料的人可是丝毫不比加入美女如云的艺术爱好社的人要少多少呢。” “呃不是吧?有没有这么夸张噢?”面包大怒:“阿冥你这家伙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不相信我是这么厉害的风云人物吗?”“呃没有没有。” 我苦笑,“我只是之前一直没看出来你竟然这么厉害而已。” “是吗?一时失误我原谅你了。” 面包“大度”的点了点头,又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继续说道,“话说回来,之前的调查多少还有些躲躲闪闪的意思,但是自从昨天,噢,不,应该是前天晚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论坛上一张被smenhu.过的背影照片扔上去后一切就疯了。” “照片?”我突然想起了曾经沸沸扬扬的视频事件,额上冷汗潺潺,“难道是”“不错!正是某位帅哥将沧海楚家大小姐横抱在胸,还一脸**荡贱笑的模样,不用说其它人了,便是当时我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杀人!”面包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看着我,一边摩拳擦掌着,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 “呃”下意识地跟面包保持了点距离,我转向了永哥求证(面包这家伙真没信誉),永哥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比起面包的幸灾乐祸,他显然要更清楚点事情的严重性,只听他说道:“不错,阿冥,那张照片虽然模糊,但是明眼人一看就可以看出来那个女人是谁!而虽然他注明的标题一字都没有提及你们两人的身份,但是那种模糊言辞的揣测对你们俩个声明的影响才是真正恐怖的”“楚蝶衣是什么身份,这种关于她的流言又有几个人可以忽略?你应该完全可以想象,当时被人发现那张相片时所引起的震撼!”永哥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在那之后没多久那张帖子就被删了,不过在这之后的讨论却是谁也没有办法制止的。 论坛上讨论她的人不多,但是讨论起你的人却绝对不少。 你可以想象一下,现在整个龙华里面不知道校长是谁的大把,不知道你林黔冥的估计寥寥无几。” 额上冷汗直下,我苦笑失声:“不是吧?这么夸张?校长他老人家应该不会因此来找我麻烦吧?”“应该不会。” 面包抢着答道,“不过你的麻烦肯定也少不了,昨天早上楚家的人来了,你知道来的是谁不?楚家大少爷楚留芳啊!那可是跺跺脚沧海乃至全龙国都会地震的人物哩。” 我听得张大了口,小心肝儿扑通扑通的跳着,楚留芳的大名貌似是在新闻上听过的,而且同样姓楚,难道这家伙是楚蝶衣的老哥?!不用说话,永哥也看出了我眼神里的含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吓得我差点又从椅子上滑了出去。 天地良心,这两天我可是规规矩矩的,连她的手指头都没碰过!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跑到楚留芳的面前直接这么跟他说的话,那我绝对会被当作做贼心虚掩耳盗铃然后当场乱枪打死!“他来干什么?”我心虚地问。 “废话!你小子拐带了人家妹子,还外加把她给抱进了自己的房子,他们怎么没有请动军队把你给灭了,我倒现在还觉得奇怪呢!”面包一脸愤愤不已的说道,“还有啊,你小子的手机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直没人接啊?害得我们想通知你都通知不到,以为你小子已经被人给推平了,你小子是不是想吓死我们两个啊?!”“呃失误失误!”我一脸讪笑着,“我一直把手机忘在抽屉里了,又开了静音”面包一阵狂怒:“你小子怎么不去死!”“我就快死了”在面包的毒手下一阵挣扎,我大口的呼着气,永哥看着我们两个人一阵叹气,满脸鄙视:“你们俩怎么一天紧张意识都没有,难道你们不知道现在我们的敌人是多么的强大?!革命尚未成功,我辈仍需努力啊!!”“切!”面包和我同时竖出了中指,对这位亵渎这句名言的永哥做出了我们最彻底的鄙视,面包不屑的嗤了一声,说道:“不就是楚家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永哥没好气地瞪了面包一眼,冷笑道:“没什么了不起?你知不知道杨天伟那杨伟集团跟人家楚家比起来那就是一蝼蚁!蝼蚁你懂吗?至于我们,在人家眼里连蝼蚁都算不上!”面包不服气地顶道:“那怎么两天过去了,阿冥这家伙竟然还是安然无事呢?”永哥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莫名的看不透的含义,微微笑了笑,说道:“说到这个嘛,我想应该是我们那位曦莉娅老师的功劳了。” “呃”看着若有所思的面包和似笑非笑的永哥,我终于忍不住微微苦笑,双手摊了摊,说道,“别看我,曦莉娅是什么身份我也不知道。” “你小子怎么也不问问?”“问?问什么?”我一脸委屈,“她没有说肯定有她的苦衷么?难道我还能追问她么?”“你小子真是一点都不懂女人心啊!”面包一脸悲天悯人的惨痛模样,看着我的眼神简直就要杀人了,“难道你不知道女人都是用来哄用来追的么?你怎么不想想,她为什么不告诉你?她不告诉你不就是一直在等待着你来问她么?可是你问她吗?不要回答,你这家伙有问过才有鬼!要不然曦莉娅老师怎么会这么决绝的离你而去呢?”“喂、喂”看着已经完全陷入了陶醉中的面包,我除了无言还是无言了,这家伙这么能联想怎么不去写小说呢?“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永哥大手一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沉声说道,“前面两日的平静应该是在试探又或者在探查阿冥是什么身份之类的。 现在看来,曦莉娅老师肯定是超乎我们所能想象的厉害,要么便是让楚家查到了也不敢做些什么,要么便是她厉害到楚家根本就无法查出她的来历!”“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楚家在接下来的这几天内一定会有所动作,楚蝶衣是楚家家主楚安然的掌上明珠,楚家的公主,楚家嫡系中唯一的继承人,而她现在竟然出了这种事,楚家的人即便再怎么大度开放也绝对不会保持沉默!更何况楚家可是绝对传统的世家大族,对于子女的要求一向以苛刻闻名于世,更别说楚蝶衣身为楚家家主的唯一女儿!”“唯一?!”我下意识地重复道,“那你不是说楚留芳?”“楚留芳是自小便被楚安然收养的义子。” 永哥瞥了我意味深长的一眼,直看得我心中发毛,这才继续说道,“而且外界一直有传言,楚安然有意将唯一爱女嫁给楚留芳,任楚留芳为下任家主,而楚安然本人虽然从没有承认过这种说法,但是却也从没有否认过。” “呃”后面永哥还说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当时我的额头,不由自主地流下了一滴冷汗。 第一百零四章 你不该惹我的··· 永哥的话我一直不敢轻视,特别是他神色郑重时所说的更是如此,然而却只能坐等,半个上午的两节课却是异常平静的过去了。 而真正打破这平静的,却是一份意料之外的“礼物”送到我的面前。 当时的我身边还有着面包和永哥在,而那个全身黑衣的家伙竟然就这么直接捧着那个小盒子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他冷淡的话语和坚持让我到旁边一个人接收礼物盒的要求更是让面包和永哥坚定的拒绝。 “好的,只要您不会后悔的话。” 黑衣人的一句话改变了我的决定,安抚下永哥和面包,我跟着他走进了旁边的小树林,这里距离面包他们所在的位置并不是很远,若是有什么事的话一呼唤他们便可以赶过来。 而我自信这么近的距离内,就算再有什么突变的话,以我现在的身手,我也可以撑得过来。 但是,下一刻,我却仍是忍不住失声惊呼!面包和永哥的怒吼已经响起,我急忙探出头去,向他们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我没有事。 不用他们说,我也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苍白,虚弱无力地笑了笑,我收回了他,脸色铁青的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心中却已是出离愤怒,我不是第一次见到血,但我却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血腥残暴的手段!小半个脑袋已经看不见了,但是我仍然隐约可以认出这个已经残缺不全的头颅是属于之前那个得罪过我又被猛虎教训过的二狗!“楚家派你来的?”声音森冷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我口中说出来的话语,我冷笑,“二狗的头在这里,想必猛虎也已经落入你们的手里了吧?说吧,你主子叫你来有什么条件?!”来人脸上泛起一丝微笑,我竟然有着些许错觉,就好像面前这个已经上了点年纪的人十分危险似的!却见他盖起了盒子,看着我的神色却是一片冷漠,但,我却可以感觉到他眼底的不屑和敌视,却听他淡淡说道:“我家少爷已经等候多时了,请您跟我来吧,林少爷。” 看着我动也不动的身子,黑衣人却也没有丝毫的不耐,安静地站在原地等着我的回答,如果不是他手上的盒子仍然存在的话,我甚至会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来送普通请柬的人而已。 我走出了小树林,这个平时男女幽会的圣地此刻看来竟然是幽冷无比。 暗暗吸了口气,对着面包和永哥挥了挥手,我笑道:“没事,是蝶儿派人送来给我的,那小丫头害羞着呢!说什么在学校里要保持点距离什么的。” 面包“嘿嘿”的怪笑两声,上下打量着我的眼神跟打量着限量版国宝级熊猫没有什么区别,便连永哥看我的眼神也是变得无比古怪,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呃,她派人来接我去一个地方,嘿嘿,不好意思咯,两位。” 面包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我的肩膀用力的喘气着:“去吧去吧,你这家伙,还跟我们瞒着呢?说什么没什么,这次露馅了吧?连蝶儿这么亲昵的称呼都叫出来了!”“尴尬”的挠了挠头,我“求助”的看向了永哥,永哥被我的可怜相给逗乐了,手摸着下巴短须,一阵沉吟,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楚蝶衣毕竟是楚家家主的掌上明珠,你跟她在一起的话,楚家应该怎么样也不会对你下太重的手,不过你还是要自己小心点。” “嗯,放心。” 我比了个“v”字的手势,挥手道别后转身跟着那个mib走了。 而当走出了面包他们的视野范围之后,我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冷声道:“好了,带路吧。” 学校的小偏门一向没什么人流经过,特别是在早上十点多的时候,习惯了迟到早退的大学生们在这个时间段里几乎不会出现在这里,而今天更是冷清得有点过分,只有我们两个经过。 走出了学校的偏门之外,在不远处的地方停着一辆极其普通的私家车,至于什么牌子的我这之前还只属于小康阶段的车盲着实是认不出来。 “林少爷,请。” mib打开了车门,看着我的眼神仿佛看着待宰的羔羊,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我坐进了车子后座,mib就坐在我的身旁,仿佛监视,好像害怕我逃跑一样。 前面的司机同样是一幅mib打扮,但是反光镜中倒映着他看着我的眼神,却是如临大敌般的谨慎郑重,比起我身旁这位来,简直是天壤之别,我霍地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唷!我还以为你们少爷的手下都像你这么彪悍呢?原来你只不过是出来撑场面的,早知道如此,倒让我多担心了那么一会儿,就这种垃圾再来个一百个都伤不了少爷我。” 我身旁那个黑衣人看着我的眼神里霍地露出一抹古怪,仿佛了然,他淡淡说道:“林少爷,你不必激我,可以告诉你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能告诉你的,你也不必刻意试探,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任何情报的。” 对于这么回答的他,我总觉得一阵莫名古怪,上下打量了他一会,我霍地笑道:“我实在想不明白,像你这般侃侃而谈的人,怎么会是别人的手下?”黑衣人神色淡然,对我的讥讽淡然自若,淡淡答道:“林少爷过奖了。” 说着,从口袋中取出一条黑色布带递到我的面前,说道,“林少爷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帮忙?”对于这种水火不进的家伙,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而且看他们准备这么齐全显然并不只是要请我过去喝杯茶这么简单而已,微微苦笑,伸手接过黑衣人递给我的黑布带,我蒙上了自己的眼。 车子缓缓开动,蒙上眼的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却也隐约感觉得到,这辆车根本就是一直在绕圈,直到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车子停了下来,黑衣人推着我下了车,我在他的推攘下往前走着。 蒙住眼的布带霍地被拉下,黑暗到极亮的转变差点让我的眼睛当场瞎掉,二层铁栏的强照灯旁一个熟悉的身影黑得刺眼。 下意识地举起了手,挡住了光芒,心思却是异常的清明,我霍地想起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谁!而这般的发现却更容我不敢置信之至!因为,那个人,赫然竟是,杨天伟?!!“欢迎光临啊,林同学。” 杨天伟虚伪的笑脸看得我心下一阵反胃,暗自苦笑两声,却绝对不愿自己在气势上低下多少。 缓缓地放下手,淡淡的回视着杨天伟,我用一种惊奇的语气说道:“唷?竟然是你呢,杨天伟同学?你竟然还在沧海呢?我还以为你已经躲到非洲去了呢。 噢,对了对了,还真的是得感谢你那天晚上的友情出演呢~你不知道啊,清清有多么的温柔,多么的善解人意呢”“你!”杨天伟用力指着我,怒容满脸,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缓缓地放下了手指,脸上慢慢恢复了从容的神色,他淡笑道:“我是有身份的人,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 林黔冥,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还真的会来?”“噢?我为什么不会来?”我轻笑一声,目光转冷,“莫非你以为我像你一般胆小怕事么?抛下自己的兄弟不管,这种事情,你杨天伟做得出来我林黔冥可做不出来。” 杨天伟古怪的笑了笑,看着我的眼神里不知为何,我竟看到了无数的嘲弄。 猛虎熟悉的笑声突然响起,不敢置信地看着从杨天伟的身后缓缓走出来的身影,我的心猛地一沉。 听着杨天伟和猛虎放肆的笑声,嘲弄,愤怒,懊悔,还有一丝莫名的悲哀在我的心里炸开,然而我却笑了,笑得前伏后仰,笑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废气的厂房里,到处回响着我放肆的笑声。 “笑?笑!你笑什么!”杨天伟恼羞成怒地吼道,“林黔冥,你小子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你以为这次还会有人来救你吗?老实告诉你,你依仗的人已经自身难保了,你以为她还有时间顾得上你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林黔冥是那种需要人来帮助才能打败你们这种小角色的人吗?”我不屑地冷笑,看着身前那群一看就是废材的家伙们,嘴角尽是嘲弄,我伸出了手指,指着杨天伟身旁的猛虎,笑道,“杨天伟,难道你身旁的那个家伙没有告诉你,我以前的名字吗?”“名字?什么名字?”杨天伟微微一窒,狐疑地望向了猛虎,旋即转过头来,看着我大声道,“林黔冥,你以为用这种伎俩拖延时间有用吗?告诉你,你这次是插翅也难飞了!”“是吗?”我笑了,随手解开上衣上的纽扣,仿佛回到了过去那一段疯狂的时间,心底某个声音在蔓延,我霍地怒吼出声,“那就让你看看吧!”面前的是一个一个扑上来的黑衣人,凶神恶煞的舞着手中的棍棒,打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含恨出手,我手下再无容情,对于面前这堆废材,几年前的我尚且不惧他们,更何况是现在!只是,我的眼却紧盯着二楼上依栏而立的那个身影,猛虎,或者,当年的小四!“这就是你的全部手段了吗?”一记重拳将面前最后一个敌人击倒在地,挑衅的看着猛虎,我冷笑道,“你不下来吗?小四!不,或者现在应该叫你猛虎帮主了呢!”猛虎淡淡的笑了笑,拍着手鼓掌着沿着角落的边梯缓缓走了下来,他看着我的目光中竟然可以没有任何的不安或者愧疚。 瞥了眼楼上的杨天伟,悚然发现他竟然仍是无所谓的站着看戏,心中一阵莫名不安。 我却突然笑了,目光如刀:“下面的话我不是问猛虎,我问的是小四,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猛虎嘲弄的笑了笑,凑近了我的耳旁,我却突然看到他的目光瞥向了角落里的一扇破窗,然后耳边响起他的低喝:“跑!”然后,他出手了!猛虎的拳很重,压抑的拳风和刚才的那种废材是天壤之别的差距,被他的话语震住的我一时间竟挡得有些手忙脚乱,一阵匆忙的格挡之后,我已连退出好几步,而我的背面,赫然正是他刚才眼角余光所在的那扇破窗!我霍地明白了猛虎的心意,心中一阵莫名宽慰,妮的伙伴到底没有成为我的敌人!大喝一声,我配合着猛虎的拳势往窗口退去,我看到了猛虎眼中露出的欣慰。 但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突然往杨天伟看去,他的嘴角,正挂着的是放肆而得意的笑,我的心中突然泛起一道心悸的森冷寒意!我的脚步已在空中,我的身体已经朝窗户撞去,猛虎的眼中突然爆起的是血色的仇恨,刻骨铭心得如同他手中那突然加重的铁拳,直轰向我的胸膛!剧痛,却不仅仅是身体上传来的痛楚,心中那种强烈的失落感让我胸口烦闷得直要吐血,体内那股力量更是蠢蠢欲动,激荡着血气翻涌。 “哇!”一口血终于没有忍住吐了出来,后背心上一痛,反腿一脚踢出,我感觉到自己的腿被人抓住,旋转着扔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背上传来的刺痛猛地加深。 剧烈的咳嗽着,我的手捂着我的嘴,嘴角的血却已经渗出我的指尖,另一只手颤抖着伸到了背后,那里是一柄深深地陷入皮肉中的短匕,我的手被血趟过,一片粘稠。 面前站立着一红一黑的两道人影,此刻看来竟然是同样的狰狞,我惨笑,紧盯着猛虎:“为什么我不问猛虎,我问的是小四!小四,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猛虎,不,小四冷冷地看着我,目光中刻骨的仇恨,不似伪装,压抑的笑声,疯狂得竟有些凄凉,“是你害死妮姐的!如果没有你,妮姐就不会哭!是你这混蛋害死她的!!林黔冥,我问你,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带她走!!为什么看着她被那群人带走!!是你!是你害死她的”“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很了不起吗?”小四低低的笑,脸上那条刀疤撕裂着早已愈合的伤口,“你该死,妮姐死的时候你就该死了妮姐既然舍不得你,那你就该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哈哈!哈哈哈哈!!”“你是这么认为的?”我笑,我以为我是在笑的,我的笑,比哭还难看。 扶着墙壁,我慢慢地站起身来,我冷冷地看着小四,“既然这样,为什么上次不动手?既然是为了妮,为什么上次你不下手?”双眼中溢出一抹痛苦,我缓缓摇头:“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不是的,你没有那么伟大,否则上一次我早就死在你的猛虎帮里。 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爱憎分明的小四了,那个就算在被我救了之后也只会仇恨地看着我的小四已经死了”猛虎沉默,良久缓缓开口:“是,你说的是,妮姐死了之后,小四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有猛虎。” “呵呵、呵呵,小四也好,猛虎也罢,但是”摇着头,我平静地述说着,我的眼,却倏地转冷,“你不该惹我的你更不该用妮的死做你挥动屠刀的借口!!!” 第一百零四章 你不该惹我的(上) 永哥的话我一直不敢轻视,特别是他神色郑重时所说的更是如此,然而却只能坐等,半个上午的两节课却是异常平静的过去了。 而真正打破这平静的,却是一份意料之外的“礼物”送到我的面前。 当时的我身边还有着面包和永哥在,而那个全身黑衣的家伙竟然就这么直接捧着那个小盒子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他冷淡的话语和坚持让我到旁边一个人接收礼物盒的要求更是让面包和永哥坚定的拒绝。 “好的,只要您不会后悔的话。” 黑衣人的一句话改变了我的决定,安抚下永哥和面包,我跟着他走进了旁边的小树林,这里距离面包他们所在的位置并不是很远,若是有什么事的话一呼唤他们便可以赶过来。 而我自信这么近的距离内,就算再有什么突变的话,以我现在的身手,我也可以撑得过来。 但是,下一刻,我却仍是忍不住失声惊呼!面包和永哥的怒吼已经响起,我急忙探出头去,向他们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我没有事。 不用他们说,我也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苍白,虚弱无力地笑了笑,我收回了他,脸色铁青的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心中却已是出离愤怒,我不是第一次见到血,但我却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血腥残暴的手段!小半个脑袋已经看不见了,但是我仍然隐约可以认出这个已经残缺不全的头颅是属于之前那个得罪过我又被猛虎教训过的二狗!“楚家派你来的?”声音森冷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我口中说出来的话语,我冷笑,“二狗的头在这里,想必猛虎也已经落入你们的手里了吧?说吧,你主子叫你来有什么条件?!”来人脸上泛起一丝微笑,我竟然有着些许错觉,就好像面前这个已经上了点年纪的人十分危险似的!却见他盖起了盒子,看着我的神色却是一片冷漠,但,我却可以感觉到他眼底的不屑和敌视,却听他淡淡说道:“我家少爷已经等候多时了,请您跟我来吧,林少爷。” 看着我动也不动的身子,黑衣人却也没有丝毫的不耐,安静地站在原地等着我的回答,如果不是他手上的盒子仍然存在的话,我甚至会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来送普通请柬的人而已。 我走出了小树林,这个平时男女幽会的圣地此刻看来竟然是幽冷无比。 暗暗吸了口气,对着面包和永哥挥了挥手,我笑道:“没事,是蝶儿派人送来给我的,那小丫头害羞着呢!说什么在学校里要保持点距离什么的。” 面包“嘿嘿”的怪笑两声,上下打量着我的眼神跟打量着限量版国宝级熊猫没有什么区别,便连永哥看我的眼神也是变得无比古怪,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呃,她派人来接我去一个地方,嘿嘿,不好意思咯,两位。” 面包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我的肩膀用力的喘气着:“去吧去吧,你这家伙,还跟我们瞒着呢?说什么没什么,这次露馅了吧?连蝶儿这么亲昵的称呼都叫出来了!”“尴尬”的挠了挠头,我“求助”的看向了永哥,永哥被我的可怜相给逗乐了,手摸着下巴短须,一阵沉吟,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楚蝶衣毕竟是楚家家主的掌上明珠,你跟她在一起的话,楚家应该怎么样也不会对你下太重的手,不过你还是要自己小心点。” “嗯,放心。” 我比了个“v”字的手势,挥手道别后转身跟着那个mib走了。 而当走出了面包他们的视野范围之后,我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冷声道:“好了,带路吧。” 学校的小偏门一向没什么人流经过,特别是在早上十点多的时候,习惯了迟到早退的大学生们在这个时间段里几乎不会出现在这里,而今天更是冷清得有点过分,只有我们两个经过。 走出了学校的偏门之外,在不远处的地方停着一辆极其普通的私家车,至于什么牌子的我这之前还只属于小康阶段的车盲着实是认不出来。 “林少爷,请。” mib打开了车门,看着我的眼神仿佛看着待宰的羔羊,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我坐进了车子后座,mib就坐在我的身旁,仿佛监视,好像害怕我逃跑一样。 前面的司机同样是一幅mib打扮,但是反光镜中倒映着他看着我的眼神,却是如临大敌般的谨慎郑重,比起我身旁这位来,简直是天壤之别,我霍地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唷!我还以为你们少爷的手下都像你这么彪悍呢?原来你只不过是出来撑场面的,早知道如此,倒让我多担心了那么一会儿,就这种垃圾再来个一百个都伤不了少爷我。” 我身旁那个黑衣人看着我的眼神里霍地露出一抹古怪,仿佛了然,他淡淡说道:“林少爷,你不必激我,可以告诉你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能告诉你的,你也不必刻意试探,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任何情报的。” 对于这么回答的他,我总觉得一阵莫名古怪,上下打量了他一会,我霍地笑道:“我实在想不明白,像你这般侃侃而谈的人,怎么会是别人的手下?”黑衣人神色淡然,对我的讥讽淡然自若,淡淡答道:“林少爷过奖了。” 说着,从口袋中取出一条黑色布带递到我的面前,说道,“林少爷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帮忙?”对于这种水火不进的家伙,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而且看他们准备这么齐全显然并不只是要请我过去喝杯茶这么简单而已,微微苦笑,伸手接过黑衣人递给我的黑布带,我蒙上了自己的眼。 车子缓缓开动,蒙上眼的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却也隐约感觉得到,这辆车根本就是一直在绕圈,直到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车子停了下来,黑衣人推着我下了车,我在他的推攘下往前走着。 蒙住眼的布带霍地被拉下,黑暗到极亮的转变差点让我的眼睛当场瞎掉,二层铁栏的强照灯旁一个熟悉的身影黑得刺眼。 下意识地举起了手,挡住了光芒,心思却是异常的清明,我霍地想起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谁!而这般的发现却更容我不敢置信之至!因为,那个人,赫然竟是,杨天伟?!!“欢迎光临啊,林同学。” 杨天伟虚伪的笑脸看得我心下一阵反胃,暗自苦笑两声,却绝对不愿自己在气势上低下多少。 缓缓地放下手,淡淡的回视着杨天伟,我用一种惊奇的语气说道:“唷?竟然是你呢,杨天伟同学?你竟然还在沧海呢?我还以为你已经躲到非洲去了呢。 噢,对了对了,还真的是得感谢你那天晚上的友情出演呢~你不知道啊,清清有多么的温柔,多么的善解人意呢”“你!”杨天伟用力指着我,怒容满脸,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缓缓地放下了手指,脸上慢慢恢复了从容的神色,他淡笑道:“我是有身份的人,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 林黔冥,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还真的会来?”“噢?我为什么不会来?”我轻笑一声,目光转冷,“莫非你以为我像你一般胆小怕事么?抛下自己的兄弟不管,这种事情,你杨天伟做得出来我林黔冥可做不出来。” 杨天伟古怪的笑了笑,看着我的眼神里不知为何,我竟看到了无数的嘲弄。 猛虎熟悉的笑声突然响起,不敢置信地看着从杨天伟的身后缓缓走出来的身影,我的心猛地一沉。 听着杨天伟和猛虎放肆的笑声,嘲弄,愤怒,懊悔,还有一丝莫名的悲哀在我的心里炸开,然而我却笑了,笑得前伏后仰,笑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废气的厂房里,到处回响着我放肆的笑声。 “笑?笑!你笑什么!”杨天伟恼羞成怒地吼道,“林黔冥,你小子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你以为这次还会有人来救你吗?老实告诉你,你依仗的人已经自身难保了,你以为她还有时间顾得上你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林黔冥是那种需要人来帮助才能打败你们这种小角色的人吗?”我不屑地冷笑,看着身前那群一看就是废材的家伙们,嘴角尽是嘲弄,我伸出了手指,指着杨天伟身旁的猛虎,笑道,“杨天伟,难道你身旁的那个家伙没有告诉你,我以前的名字吗?”“名字?什么名字?”杨天伟微微一窒,狐疑地望向了猛虎,旋即转过头来,看着我大声道,“林黔冥,你以为用这种伎俩拖延时间有用吗?告诉你,你这次是插翅也难飞了!”“是吗?”我笑了,随手解开上衣上的纽扣,仿佛回到了过去那一段疯狂的时间,心底某个声音在蔓延,我霍地怒吼出声,“那就让你看看吧!”面前的是一个一个扑上来的黑衣人,凶神恶煞的舞着手中的棍棒,打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含恨出手,我手下再无容情,对于面前这堆废材,几年前的我尚且不惧他们,更何况是现在!只是,我的眼却紧盯着二楼上依栏而立的那个身影,猛虎,或者,当年的小四!“这就是你的全部手段了吗?”一记重拳将面前最后一个敌人击倒在地,挑衅的看着猛虎,我冷笑道,“你不下来吗?小四!不,或者现在应该叫你猛虎帮主了呢!”猛虎淡淡的笑了笑,拍着手鼓掌着沿着角落的边梯缓缓走了下来,他看着我的目光中竟然可以没有任何的不安或者愧疚。 瞥了眼楼上的杨天伟,悚然发现他竟然仍是无所谓的站着看戏,心中一阵莫名不安。 我却突然笑了,目光如刀:“下面的话我不是问猛虎,我问的是小四,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猛虎嘲弄的笑了笑,凑近了我的耳旁,我却突然看到他的目光瞥向了角落里的一扇破窗,然后耳边响起他的低喝:“跑!”然后,他出手了!猛虎的拳很重,压抑的拳风和刚才的那种废材是天壤之别的差距,被他的话语震住的我一时间竟挡得有些手忙脚乱,一阵匆忙的格挡之后,我已连退出好几步,而我的背面,赫然正是他刚才眼角余光所在的那扇破窗!我霍地明白了猛虎的心意,心中一阵莫名宽慰,妮的伙伴到底没有成为我的敌人!大喝一声,我配合着猛虎的拳势往窗口退去,我看到了猛虎眼中露出的欣慰。 但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突然往杨天伟看去,他的嘴角,正挂着的是放肆而得意的笑,我的心中突然泛起一道心悸的森冷寒意!我的脚步已在空中,我的身体已经朝窗户撞去,猛虎的眼中突然爆起的是血色的仇恨,刻骨铭心得如同他手中那突然加重的铁拳,直轰向我的胸膛!剧痛,却不仅仅是身体上传来的痛楚,心中那种强烈的失落感让我胸口烦闷得直要吐血,体内那股力量更是蠢蠢欲动,激荡着血气翻涌。 “哇!”一口血终于没有忍住吐了出来,后背心上一痛,反腿一脚踢出,我感觉到自己的腿被人抓住,旋转着扔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背上传来的刺痛猛地加深。 剧烈的咳嗽着,我的手捂着我的嘴,嘴角的血却已经渗出我的指尖,另一只手颤抖着伸到了背后,那里是一柄深深地陷入皮肉中的短匕,我的手被血趟过,一片粘稠。 面前站立着一红一黑的两道人影,此刻看来竟然是同样的狰狞,我惨笑,紧盯着猛虎:“为什么我不问猛虎,我问的是小四!小四,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猛虎,不,小四冷冷地看着我,目光中刻骨的仇恨,不似伪装,压抑的笑声,疯狂得竟有些凄凉,“是你害死妮姐的!如果没有你,妮姐就不会哭!是你这混蛋害死她的!!林黔冥,我问你,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带她走!!为什么看着她被那群人带走!!是你!是你害死她的”“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很了不起吗?”小四低低的笑,脸上那条刀疤撕裂着早已愈合的伤口,“你该死,妮姐死的时候你就该死了妮姐既然舍不得你,那你就该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哈哈!哈哈哈哈!!”“你是这么认为的?”我笑,我以为我是在笑的,我的笑,比哭还难看。 扶着墙壁,我慢慢地站起身来,我冷冷地看着小四,“既然这样,为什么上次不动手?既然是为了妮,为什么上次你不下手?”双眼中溢出一抹痛苦,我缓缓摇头:“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不是的,你没有那么伟大,否则上一次我早就死在你的猛虎帮里。 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爱憎分明的小四了,那个就算在被我救了之后也只会仇恨地看着我的小四已经死了”猛虎沉默,良久缓缓开口:“是,你说的是,妮姐死了之后,小四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有猛虎。” “呵呵、呵呵,小四也好,猛虎也罢,但是”摇着头,我平静地述说着,我的眼,却倏地转冷,“你不该惹我的你更不该用妮的死做你挥动屠刀的借口!!!” 第一百零五章 你不该惹我的(下) 在林黔冥离开了之后,面包和永哥面面相觑,同感无奈。 良久,面包搭着永哥的肩膀,一阵苦笑:“永啊,你看我也不是长得太丑,还算有点身家,咋地就没人爱我捏?”永哥撇了撇面包一眼,推了推眼镜,回答道:“这不是明显的嘛?谁愿意找个八卦社老大做bf,天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穿几cup都被登在杂志的首页。” “有这么夸张吗?”面包无辜地眨了眨眼,得到的是永哥彻底鄙视的眼神,面包尴尬地笑了笑,躲开了永哥的目光,视线游离,霍地惊疑出声:“咦,那个人不是西门mm吗?”顺着面包的目光望去,看得分明,可不正是校花榜smenhu倔强仙子西门箐吗?拉了拉面包的衣袖,永哥拉着面包躲进了小树林中。 面包一脸不解地问道:“干吗?”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永哥没好气地道:“难不成你准备告诉西门箐,阿冥那小子被另外一个女人接走了?”“呃,对噢”挠了挠头,面包尴尬苦笑,“我一时忘记了嘛”“切!我看你小子根本就是故意的”“呃这都被你识穿了?”面包睁大了眼,满脸不敢置信,余光到处,却真的让他不敢置信地身体一震,“永,你看!西门旁边的那个人是谁?!”永哥不耐地移动着自己的目光,却在下一秒全身僵硬,从脚趾头冷到心里,永哥沉声道:“走,过去问个清楚。” 面包微微迟疑:“如果是她和阿冥的小手段的话”“小你个屁!”永哥怒道,“看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说着,已大步地朝着清清的方向走去,面包微一迟疑了下,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来到两个女孩的身边,永哥随意地跟清清打了个招呼,对着楚蝶衣劈头问道:“楚小姐,你刚才有没有派人接走阿冥?”楚蝶衣脸色一变,聪明如她当然听得懂永哥话里面的意思,而永哥对清清的随意和对自己的不客气,她却已没时间在意。 未等女孩回答,清清已接口道:“没有啊,小蝶一直和我在一起啊?”楚蝶衣无暇辩解,急急追问道:“是谁来接他的?什么时候来接他的?”永哥的脸一片铁青,寒声道:“他们已经走了十几分钟了,如果要杀人分尸的话,阿冥现在都已经变成碎片了!”永哥恶劣的话语让楚蝶衣的脸瞬间变得白皙,身子微微的晃了晃,她咬了咬牙,抬起头时目光却已是坚定:“我回去!只要他们知道我和阿冥之间什么、什么都没发生他们,不会伤害他的”永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缓缓地吸了口气,沉声道:“希望如此了。” 旋即转过脸去,对着清清说道:“西门,你跟我们走,现在阿冥下落不明,你和阿冥的小屋此刻肯定被人监视了,楚小姐走后你一个人不安全,阿冥不在,我们不能让你出事。 至于阿冥”永哥微微沉吟了下,口气微微松了松,说道,“就拜托你了。” 楚蝶衣脸色凄然,咬着泪飞快地离开了。 面包看着她的背影,疑惑不解地问道:“永你这家伙干嘛对人家楚蝶衣这么凶啊?她哪里得罪你了?”永哥沉默,良久,霍地轻叹着缓缓摇头:“楚蝶衣她,跟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怕阿冥终有一天会被她伤害。” 清清急道:“小蝶的事情可以先放下,你们谁能告诉我,阿冥到底怎么了?!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包和永哥对视了一眼,开始将这之前的事情一一说来,而说话间他们已回到了那间基本上长期处于空置状态的宿舍。 听完他们两人所述说的一切时,清清的脸色已经是一片苍白,她根本无法想象,楚蝶衣在自己的家中那一日两夜的留宿竟然会引出这么大的麻烦,而只要一想到这一切都是由于自己怂恿他去的话,他也不会“别哭,现在不要哭。” 永哥的声音冷静得冷漠无情,“我和面包现在会去想办法,你要做的就是乖乖的待在这里,我们现在顾不上你,你却不能出事,要不然阿冥回来的时候我们无法向他交代。” “嗯!”银牙咬碎,担忧得发白的小脸却是一片坚决,清清轻轻答道,“你们放心。” “那就好。” 永哥点了点头,对面包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出了房间,一出了房门,永哥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楚家的力量不是我们能对抗的,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并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直接动用我们能动用的一切关系,不要提楚家,就说我们的朋友失踪了!要他们帮忙寻找。 你那边的态度可以放和缓一点,让他们感到阿冥的重要性就可以!强烈的说辞我这边来!要快!在楚家察觉到我们的反击之前一定要把事情闹大!”“嗯!”————————华丽的飘过——————————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猛虎,心中所感到的更多的是失去了和妮过去联系的痛楚。 彼此静立,没有说话的猛虎恨恨地盯着站在原地的我,脸色冷得像是北极下的冰雕。 偌大的废气工厂里,只有血滴在地上发出的嘀嗒声清晰得让人心悸,我沉默,空气中凝滞的气氛僵硬,就好像我渐渐冰冷的手脚,我霍地笑了,我突然发现,有时候哭,是一件比笑还要痛苦的事情。 “你不该惹我的”我摇着头,轻轻叹息,反手拔出了插在后腰上的短匕,骤然喷出的血染红了我身后残破的墙壁,反手握着匕首,我轻轻地舔过刀锋,自己的血的味道竟是腥得让我想吐。 飞身掠上,这是自身体异变之后我第一次在人前使出全力,只一秒,数十米的距离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我的匕首已经割开了空间,反手掠过猛虎的脖颈!身处风暴之中的猛虎或者看清刀光或者没有,他的直觉却让他往后倒退了出去,匕首轻轻地擦过他的脖颈,擦出了一丝血痕。 我霍地对着猛虎身旁惊呆了的那个带我来这里的黑衣人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却是狰狞!黑衣人吓得倒退了几步,而正是这一退,救了他的命,他的身手竟是比猛虎这刀头舔血过来的人更加的迅捷!我的匕首竟比割破了他的外衫,甚至没有伤到他的皮肤!殊不知黑衣人心中的震骇丝毫不下于我,在那瞬间,我已是判若两人!回复静立,仿佛彼此都用尽了力气似的。 只不过比起刚才,我们之间的距离要靠近得多得多,虽然,事实上并无分别!同样的一个人,却是截然不同的诡异速度!黑衣人看着我的眼神已经变了,那是一种对战斗的狂热!猛虎的手擦过脖颈,红色的血丝在他的眼里格外的刺眼,他盯着我,连声音都变得嘶哑。 “好!疯虎不亏是疯虎!”猛虎竖起了大拇指,眼里的恨却更深了,“认识你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发现你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好!非常好!那你当年那么做算什么?赎罪吗?!为什么不杀光那些欺负妮姐的人!”猛虎怒吼着,他的拳如同他的吼声一般,在空中荡起回响!血滴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异响,仿佛哭泣!“嘭。” “不要再让我从你的口中听到妮的名字”一声轻响,我的掌心霍地接住了他的拳,我的眼一片悲哀,冷漠如冰,抓起猛虎的手,猛地将他摔了出去,用力得如同我喉间的怒吼,“你!不!配!!”重重地摔在地上,猛虎挣扎着爬起,向我冲来!他眼中的执著,疯狂而血腥,仿佛我们彼此的拳,发泄着遗忘的痛楚!匕首在手,我却只是用拳,没有闪躲!拳拳到肉,猛虎的拳重得像是梦魇里妮的质问“你为什么不救我!”我咬牙,我的拳却挥了出去,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飞身一脚将他踩在了脚下,我的声音比我的眼更冷。 “我知道我对不起妮”我的拳落下,打歪了他的鼻梁!“我让你有眼无珠!”我的拳落下,打肿了他的眼睛!“我让你是非不分!”我的拳落下,打断了他的门牙!!“我让你让她在九泉下也不得安宁!!”我的拳落下,如雨点一般的暴打!直打到面前的人我再认不出他是谁为止,我霍地住了手,看着奄奄一息的猛虎,急促的呼吸慢慢地停了下来,我缓缓地站起了身,随口吐了口唾沫,一脸冷然。 “啪、啪、啪、啪。” 慢慢响起的掌声发自二楼,全身的寒毛陡地竖了起来,我缓缓转身,心中所感觉到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危险,抬起头来,正见到杨天伟被人“扶”了出去,他的嘴角却仍是冷笑,看着我的眼神仿佛看着死人,而站在他刚才所在位置的却是一个从没有见过的黑衣中年人,冷峻的目光里面是久居上位者的森然气息,霸道不屑,高高在上,恰好是我最讨厌的目光之一。 掌声落下,仿佛应合一般,大门开,井然涌进的是一群面无表情的黑衣人,与之前我所放倒的那些废材们不同,这些人身上无一例外地散发着寒气,是杀机。 我霍地明白,刚刚的“招待”,只不过是道开胃小菜而已“好!好一个林黔冥!好一只疯虎!不亏是当年天都黑道上的传奇人物啊!”中年人笑着,他的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呵呵,呵呵,可惜了,可惜了,当年一个人摆平一个区的猛虎,如今却是脱了牙的病猫连对付猛虎这种小角色都快把命搭上了,呵呵,几年的学生生涯已经把你的爪子拔光了吗?”“这次的幕后黑手,就是你吗?”不理会对方言语中的挑衅,他的做法已经侵犯了我的底线,心底那种玄乎又玄的灵觉清晰地反映出周遭的一切,我甚至感觉到仍有人正躲在某处,冷冷地窥视着我,等待着我松懈的那一刻!中年人冷冷笑了笑,淡淡说道:“疯虎兄弟言重了,什么幕后黑手不幕后黑手的。 我们少爷再不肖那也是杨家的人,杨家还没有沦落到随便冒出只小猫小狗都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步。” “你是天都杨家的人?!”我暗自苦笑,本以为是楚家的人,没想到倒是杨家的人先找上门来了,那天一时兴起,教训了杨天伟一顿,今天这算是业报吗?不过,都无所谓吧,又有什么区别呢?“是或不是今天你都得死!!动手!!!”骤然闪烁的刀光整齐得如同马刀出鞘的声响,“铿铿”的声音之中夹杂着我的怒吼,匕首翻转,我的心里却突然是一片异样的平静。 我突然想起了,在那遥远的过去里,那时候,他们也是拿着棍棒,或者拳打脚踢,而妮,就躲在我的怀里。 她会心疼的看着我,咬着牙却不说一句话,我会微笑地看着她,从不说疼。 刀砍在我的背上,我往前扑去,摔倒的时候我会将她护在怀里,而现在我却只能将我手中的匕首割裂面前人的喉咙!同样的红,却是不一样的红,没有声音的战斗,沉闷却漫溢杀机!手中的匕首翻飞,割喉割喉割喉!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真的这么能打!更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能挺,我不知道自己身上被砍了多少刀,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倒下,但是我却仍然活着,至少,当面前的人倒下去一半的时候,我还能站着,只是,我身上的白衬衫却已经红了一半!只是,仅有一秒而已。 “砰!”猝然枪响,小腿一痛,我霍地跪倒在地,抬头,他的身影正站在众人之前,黑衣人们退到了他的身后,我挣扎着爬起,支撑着站起到一半。 “砰!”“你真的很强”他冷笑,缓缓走近我的身边,我的右脚屈下,我的手撑着地板,我抬着头,不屑的回视着他。 “砰!”右手垂下,左手却还撑着地板,我高高的抬着头,没有垂下。 “砰!”我倒在地板上,我的头却仍是仰着,看着面前狞笑着的黑衣中年人,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死,也不能屈服!!!中年人霍地出手抓起我的头发,他的枪顶着我的胸口,我听见自己的心在跳动着,传到他的枪口,落在我的耳边,我连他脸上的毛孔都已看得清楚,他的笑却是死神的诏书:“少年人,下辈子做人别那么嚣张”“砰!!!” 第一百零六章 找 站在废弃工厂外,嘴里叼着的烟烟蒂已经烧得老长一截,大山负着手,看着天空,看不出在想些什么,身后一个黑衣人快步迎上来低声禀告。 大山淡淡的笑了笑,问道:“已经都收拾好了?”“是,老大,周围都已经布置好了。” 黑衣人神色恭谨地低着头,汇报道。 大山转过了头,取下了口中根本没吸上几口的烟蒂,看着那埋葬了昔日传奇新星以及曾经的猛虎帮主的废气厂房,大山霍地挥了挥手,转过身去,不再回头。 “轰!”冲天的火光映红了他的背影,风吹开了他衣服上的裂痕,一道血痕清晰可见!想起当时的情景,大山仍是冷汗淋漓,在那般重伤之下,他竟然能有还手之力?!而更可怕的却是他那种狠辣决绝的隐忍功夫,在身中数枪的情况下,干脆隐忍着等待自己的靠近,然后趁机翻盘!而更恐怖的却是在四肢连中那么多枪的情况下他竟然仍能做出那般快速得诡异的动作!大山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但是这般心机深沉疯狂厉害的人物,林黔冥,却绝对是第一个!如果不是猛虎突然爆发的那一下拉扯,如果不是自己仍留有后手,如果当时阿霍出手再骂一点,如果阿霍不是自己手下最厉害的神枪手!如果简直有太多的侥幸,一直到许久之后,那种介于生死之间的恐惧仍没有从大山的身上移开。 也因为猛虎的那一下拉扯,大山仁慈的给了他一个痛快,没有让他受太多的痛苦。 猛虎是必须死的,猛虎死了,就没有办法追查下去了,至于派去请他的阿霍本来就是黑暗中的人,也没有人认识他,就算有人查起,也只能找到他“烧焦的尸体”而已。 猛虎帮和某个有黑道背景的龙华新生在这里解决新仇旧恨的时候,一场交战,流弹引爆了废气工厂内的易燃物,包括双方首脑在内,无一人逃生,而龙华警方则趁此时机将猛虎帮这一肆虐本地已久的祸害黑帮顺势拔起,天下太平。 再退一步来说,就算楚蝶衣查到了杨天伟曾经出现过,却顶多只能证明杨天伟参与了这件事情而已。 所有的人包括杨天伟自己都不知道大山的身份,就算他说起有这么一个“神秘人”,又有谁能相信他杨家大少竟然会跟外人合作做出这种事情来?而且,除了杨天伟之外,包括他的所有手下在内的人,都只知道大山是杨家本家的人!一环扣一环的连环计,第一环是猛虎,而隐在暗中顶罪的第二环则是杨天伟!这便是大山所定下的计划。 要杀林黔冥并不难,事实也的确如此,那一颗穿透了他心脏的子弹便要了他的命!难的是怎么才能不动声色才能将自己完全隐藏在黑暗之中!而现在,除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被顶罪的杨天伟,还有谁知道林黔冥在这里连躯体都要被烧成灰了?有,还有一个人知道!不,她,并不能算是人。 撕裂空间中走出的艾?q莱美丽的脸容微皱着眉头,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错了,但是,在刚才的那一刻,她确实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只属于“她”的气息!虽然理论上那个人现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在这神秘的东方,刚刚回归的她应该是正躲在神山中自己的宫殿里回复自己的力量才对,但是,艾?q莱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认错!只是,她却又感到不敢置信,因为,传来的气息竟然是那样的激昂而虚弱,竟仿佛是濒临生死一刻所迫出的绝望一般!而当她跨过时空来到这里之后所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幕场景,无聊的人类无聊的厮杀无聊的战斗,追寻战斗的她下意识地便要离开另寻,而就在那一刻,她突然看见了,那一朵晶莹的反光!黯淡,如泪,赫然正是自己遗失了千万年的泪滴啊艾?q莱霍地定住了,那些个凡人没有看见,她却不可能看不见,在那一致命的瞬间,在那个男人的身上蹦出的黯淡光华,却赫然正是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的独门神技——月神盾!如果是换作了几个月之前的艾?q莱见了怕她马上就要杀光里面的人类直接带了人走,不过在人界好歹呆过了那么些日子的她却不再是如之前那般的“无知”。 而且,她可以感觉到,那个男人身上带着的“她”的气息在渐渐浓郁,艾?q莱的心中充满了好奇,从“她”回到神山开始,她便感到奇怪。 那并不是纯月的气息,阿耳忒弥斯的身上多了一丝她原本所没有的气息,阿耳忒弥斯的力量虽然远远不如当年强横,但是她身上那种凛冽不可侵犯的冷漠气息却比之当年更深了几分!不过,这并不是勾起艾?q莱兴趣的重点,重点是,“她”的身上为什么会带有自己的气息?!在阿耳忒弥斯处得不到答案的艾?q莱霍地想起了那一次偶然感觉到的属于自己的气息,所以,才会有她的这一次出行!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一滴泪的获得者竟然会是如此平凡,却又莫名其妙地勾起自己的熟悉感,以致于下意识地不想见到他。 而现在,她终于,明白,那是因为,在他的身上,带着阿耳忒弥斯的气息,所以,她才会感到这般熟悉!只这一点,她便相信,他不会死。 当然,在艾?q莱的心里,即使他死了也没什么关系,甚至更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念头在低低的重复着,不知道面前这个带有她气息的人死了的话她时不时还会那般的冷漠自持呢?艾?q莱静静地站立在风中,看着一幕幕闹剧上演,如同场外的观众,直到那冲天的大火湮灭了面前的空气,艾?q莱轻抬**,她的手轻轻抬起,面前的火焰却已低下了执拗的头颅,乖乖地散在了两旁,恭谨得仿佛见到世间最尊贵的女王。 艾?q莱碧蓝色的双眼中霍地爆起一团银芒,她的脸色霍地沉了下来,嘴角的厌恶如同她下意识的推出的掌心,却在轰在对方身上的瞬间强行收回了大部分的力量,因为,在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她已经看见了那一双无神的双眼,迷惘瞬间。 艾?q莱本可以选择坐视的,但是,这个男人的身上实在是有着太多让她好奇的因素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她还记得,那一次,是在九千八百六十一年五月又十三天之前,而那一次迷惘,让她一后悔便是万年。 杀了他?艾?q莱的眼光一寒,右手张开,掌中金色的光芒在火焰中比阳光还要耀眼,却终于握紧,她看着他的神色霍地透出一抹温暖,抓起被打趴在地上的他,艾?q莱淡淡一笑,右手轻画,金色的光圈在她的掌中扩散出去,仿佛投进了湖中的涟漪,瞬间扩散开去。 “轰隆!”远处,大山回过头来,他看见,那栋废弃的厂房,瞬间爆散!巨大的声音仿佛雷响,他的心霍地莫名地跳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衣,消失在街角。 “哥,帮我!”楚蝶衣拉着楚留芳的衣角,满脸的恳求模样,她小女孩似的撒娇模样让楚留芳忍不住心中一软,却又想起面前的人却是为了那个神秘的男人而露出的这种神情,刚刚软化的心瞬间僵硬。 楚留芳硬起心肠,故作苦笑道:“小蝶,你难道不知道,因为帮助你,现在父亲连我都限制了呢?哥现在可是自身难保,你还要我怎么帮助你年呢?”楚蝶衣撇了撇嘴,满脸的不满意:“哥,你是不是不疼小蝶了?以前哪次你不是帮人家的?无论是对付什么胡公子毛少爷啊,你哪次没有帮人家了?以前闹得那么大你都有办法了的,为什么这次就没办法了?!哥,你是不是嫉妒阿冥啊?”楚蝶衣的无心之语却正刺痛了楚留芳的痛脚,楚留芳脸色一冷,沉声道:“小蝶!以前你虽然年纪小爱胡闹,但是还是很懂分寸的,怎么今天的你变得这么的不可理喻?!你是什么身份?那个臭小子是什么身份!你就算是玩玩而已,也不能找那种社会的渣滓。 我绝对不允许你的任性败坏楚家的荣誉!你给我留在这边好好反省反省的吧!”楚蝶衣怔怔地看着楚留芳怒气冲冲的背影,心中烦闷不已,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又不是人家亲哥哥,都不姓楚,楚家的荣誉我都不在意,你那么在意干吗!”走到了门口的身影微微一滞,楚留芳心口气血翻涌,一口血忍不住便要吐出,惨然一笑,跨出门去,他已恢复成那个冷静的楚家大少爷,除了他的脸色,更苍白了许多。 走进了那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看着那单膝跪在地上的大山和跪在他身后的阿霍,楚留芳连眼角都没有扫他们一眼,直接走到了他的办公桌旁。 他霍地重重一拳打在了那张千年红柳木的办公桌上,转过头来,狠狠地瞪着跪在面前的两人,心中,冷笑不已。 “唷,这位是谁啊?”楚留芳冷笑,“这不是传说中的山帮主嘛?不知道是哪阵风将您的大驾吹了过来?怎么这么有空来我这里小坐啊?怎么?你跪下磕头干吗?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大山只是磕头,一个字都没有反驳。 楚留芳却越说越气,到最后更是大声怒吼:“你以为你是谁啊?fbi中南海还是中东那群疯子啊?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山帮主了,枉费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怎么思想还没有从黑道模式转换过来?杀了他要是有用的话难道我会心慈手软吗!!”看着额头已经红肿起来的两人,楚留芳轻轻叹气:“大山啊大山,你要我说你什么才好?别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就没人知晓了,你以为,小蝶要查的话你这种小伎俩,能瞒得过她?你以为那个男人又是什么省油的灯?身后没有一点背景的,又怎么敢靠近小蝶?没有一点出色之处的,小蝶又怎么可能会被他吸引?!”大山挪了挪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于没有说出来,楚留芳却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意,随意的从桌上盖着的纸片中浏览了下,抽出一张甩给大山,楚留芳淡淡的说道:“自己看吧。” 上面是一张简单的粗略数据估算表,大山对于这些东西是绝对看不懂的,但是跟随了楚留芳这么多年了,他多少也知道,这一张纸上所代表的东西有多么的恐怖!然而,真正让大山感到震惊的却是这张纸片上的主角家族名字,那赫然正是杨天伟所曾经跟他提到过的——温斯顿家族!小小的纸片并没有多重,但是大山的手却开始不断地抖动着,他突然开始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么大的错误了,那个男人真的不是普通人!幸好,幸好,自己早有准备,念及此,大山的心中多少有了点宽慰,然而楚留芳却无情的戳穿了他的自我安慰。 “你以为自己的连环计设得很高明么?大山啊大山,我早就说过了,你不是玩阴谋的料,否则你当年也不会”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自己这看似天衣无缝的连环计在别人眼中还不知道烂成什么样子呢,大山越想越是冷汗直下。 楚留芳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大山的肩膀,接着说道:“唉,今天彭厅长和黄局长我已经给过他们电话,猛虎帮的事情我已经交待过去了,他们相当愿意配合警民活动,黑帮斗殴事件他们会处理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动作快,已经被人先抢先一步了。 那个男人的朋友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啊哼!不过既然动了手,那就不要留手!否则就是自寻死路,给我通知搞噱头的那些家伙,这次的事情给我大搞特搞,不要管其它什么对错,给我把林黔冥这三个字给我明讥暗讽的搞!我要他林黔冥在死后也身败名裂!我倒要看看,这样子一来,他的那些朋友们还能怎么帮他!嘿、嘿嘿!林黔冥,我要林黔冥这三个字今后比凑水沟下水道的老鼠还要肮脏!我倒要看看,这样子的他,小蝶还会不会爱他!”“是。” 大山点头应答,不敢抬头去看楚留芳此刻的脸色。 楚留芳歇斯底里的吼叫只持续了不到一会,转瞬间已经恢复了正常,他看着大山的时候,眼神不经意地瞥过他身旁的阿霍,随口问道:“大山,相信你其它的都已经处理得很好了,杨天伟那边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吧?”“是的,少爷,杨天伟他把我们误认为是沧海的黑道人物了,所以才愿意配合我们演这场戏,从头到尾,他们那边的人都以为我们是天都杨家来的人,现在不管怎么解释,我想是没有人会相信他的了。” “很好,那当时去接林黔冥的人是他们的人吗?”大山微一迟疑,看了看身旁的年轻人,说道:“少爷,去的人是阿霍,他很忠心的,绝对不会背叛少爷的。” 楚留芳微微一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大山,你以为我要杀人灭口吗?我只是担心你处理得不好而已。 呵呵,阿霍是吧?年轻人,好好干,只要你忠于我楚留芳,我就会给你你想要的。” 阿霍大喜,得到了顶头老板的赞赏,那飞黄腾达还不容易吗?连忙说着些感恩不敢之类的话语。 许久,楚留芳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两人恭谨地转过身去,慢慢地退出房间。 “砰!”大山猛地转过头来,错愕地看着手中仍然冒着烟的精致手枪,然后他看见自己身边那个就在几秒钟前还被楚留芳夸为“有前途”的年轻人倒在了地上,睁大了双眼,死不瞑目。 楚留芳拿起了手帕轻轻地擦拭着枪口,淡淡说道:“大山,我说过多少次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大山恭敬地低下头,心中,却霍地一寒。 第一百零七章 激流 “靠!”面包愤愤地打在桌子上,满脸恼怒,永哥坐在他对面的**,面前的笔记本传讯信号灯不断闪烁,每闪烁一下永哥的脸色就更阴沉了点,听着面包无用的怒吼,没有说话。 清清无助地看了看面包,又看了看永哥,牙齿咬着唇,皱着眉头,眼眶却,渐渐红了。 “叮”的一声轻响,笔记本上突然跳出的一则新闻让永哥的脸直接变成铁青。 “特别新闻,在一小时前,在龙华大学附近的某座废弃工厂内发生了真实原因不明的大爆炸。 在此之前曾有人听见那附近传来打斗及疑似枪响的声音,现场只留下大约五十来具的烧焦尸体。 经初步调查,据警方宣传,该起事件是一起兴致极其恶劣的黑帮团伙斗殴活动,而在此次事件中,其中一方的首脑是绰号‘猛虎’的青年。 该名青年来自天都,已来沧海多年,是恶迹累累的‘猛虎帮帮主’,而另一方则是他原本的‘大哥’,从天都来的林姓男子,绰号“疯虎”,真实身份不明。 而据本消息发送之时,已有消息声称此少年是龙华大学的大一新生。 据警方初步调查得到的结论,从现场来看,这两个人应该是已经同归于尽了。 火势现已经扑灭,后续发展如何,本频道将继续追踪报道,请继续关注”“嘭。” 还没等永哥念完,清清已经坐倒在地,面包或者不知道疯虎的大名,但永哥却绝对不会不知道疯虎是谁!而清清,更是曾经亲眼目睹了那一场“兄弟重逢”的感人画面的当事人之一!而报道上隐隐约约点到的更是无一不将矛头指向林黔冥,看到这里,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报道上面所说的人是谁!永哥铁青着脸,转过头去,不让他们看到自己嘴角的抽搐,他转过头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却已经露出笑容:“你们两个那么沮丧干吗?不过是一则消息而已”“那个是阿冥吧!”面包问,他紧紧地盯着永哥的眼,不是问句。 永哥淡淡的回视着他的双眼,嘴角微动,面包苦笑了两声:“难怪上次你突然提起‘疯虎’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奇怪了,你为什么会突然提起疯虎这么个和阿冥不该有任何交集的人来”微微顿了顿,眼中突然露出一丝奇怪的光芒,面包恍然大悟地看向永哥,惊呼道:“阿冥是疯虎,那你说的妮不,没什么了”面包苦笑,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永哥的眼光可以这么可怕的。 “阿冥不会死的。” 永哥用一种异常肯定,肯定得盲目的声音缓缓说道,“阿冥不会死的,我看过阿冥的相,他命中注定九死一生,一路坎坷,但对他来说,死路便是生门!所以,你们放心,他一定还活着!只不过现在不方便现身而已,西门,你放心,我向你保证,阿冥一定还活着!他一定活在这世上的某个地方!他不会就这么死的!”面包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望了望清清,接口道:“不错!阿冥那小子就是***蟑螂命!就算世界末日了,他小子都还会活得好好的!”听着两人言不由衷的安慰,清清强笑了两声,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动了动嘴唇,却终于说道:“对不起”说着,往里面洗手间小跑了进去。 永哥向面包打了个眼神,两人走出了房间,随手带上了宿舍的房门,将女孩的低声呜咽掩盖在房间之中。 面包看着俊眉紧锁的永哥,一阵沉默,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永哥,你说阿冥”永哥抬起了手,阻止了面包的话语,英俊的脸上却已是一片铁青,永哥握着拳,面冷如冰:“这次的事情还不明显吗?摆明了是有人想对付阿冥!”“你是说杨天伟?!”面包的脸色沉了下来,“这家伙还真是有够阴魂不散啊!从高中时代开始便跟我们几个过不去!上次被阿冥教训了,难道这家伙还不死心?!”“杨天伟那种人,绝对不可能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如果说他会因为嫉恨或者报复心理而做出这样的举动我一点都不例外,但是”永哥点了点头,微微沉吟了下,旋即又摇了摇头,“我怀疑这件事情恐怕不是杨天伟那种什么都不会的二世祖所能做得出来的。 设计引走阿冥,对方一定掌握了阿冥某些不得不让他低头的东西逼得他不敢告诉我们,也没有机会告诉我们。 我想,猛虎帮阿冥的那位猛虎兄弟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而之后对方更是计走连环一计扣一计,用猛虎引走阿冥,再用猛虎帮以及阿冥曾有过的疯虎名头大搞迷雾,混淆人们的视线,又将污水泼到了阿冥头上。 而警察那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这一点了,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的案件发生之后,警察竟然有那么快就把案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的时候?再加上这份新闻不得不让我更加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对!”面包赞同地点了点头,“不管阿冥是不是疯虎,那个记者知不知道阿冥是不是疯虎,他的话中明里暗里都在指向阿冥。 而他最后那指向龙华大学的一句更是让人觉得居心叵测!”“龙华是名校。” 永哥轻轻叹气,“名校有自己的尊严,名校也有自己的荣誉。 为了澄清事实的真相,龙华高层一定会做出调查的,特别是那些来自天都而又没有再次出现的林姓学生更是如此。” “那阿冥这次有难了?”面包苦涩的笑了笑,“这样一来,如果在龙华的调查开始之前,阿冥赶不回来的话,那么即便他回来了也会背上黑社会分子的头衔了?”“还不止”永哥苦笑,“恐怕学校不会等到他回来就会做出决定了,就算龙华方面不做解释或者秘密进行,但我相信,只要阿冥被龙华开除的消息一旦确定,林黔冥这三个字立刻便会传遍沧海,甚至夸张点会直接传遍全国!”“不是这么夸张吧”面包疑惑地道,“他杨天伟有那么夸张的力量吗?虽然杨伟集团是很强,但是比起楚家来说,他们连个p都不是啊”永哥苦笑:“我怕的就是这个”“你是说?”面包闻言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望向大胆猜测的永哥,张大了嘴,满脸的不敢置信,“你是说,是楚家?!”“嗯。” 永哥苦涩的笑了笑,点头答道,“不错,就是楚家!我怕的就是恐怕这次对付阿冥的幕后黑手不是杨天伟,而是楚家!”“不可能吧?楚家有什么理由对付阿冥?呃,难道是因为楚、楚蝶衣?”面包的话语说到了一半便自己收了回来,苦笑着说出了唯一正确的事实。 永哥沉重的缓缓点头:“我们两人的影响力加起来并不比杨天伟低多少,如果只是他搞出来的话,那几个家伙敢这么做么?就算他们不愿得罪杨家好了,对我们这边也会敷衍敷衍,这是官场上的人一向惯用的伎俩。 像这般‘硬气’的告诉我们,一定要‘公事公办’的,更公然这般直接违反我们意思直接反着做的,简直就像是故意挑衅似的”“有道理!”面包点了点头赞同永哥的看法。 “但是杨家有这么大的能量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永哥冷笑一声,“更何况,他杨天伟能不能代表天都杨家还是个大问题,他老子杨伟我见过,绝对是一只老奸巨滑的老狐狸。 就算杨天伟犯糊涂了,杨伟也绝对不会坐视他做出什么损害杨家利益的事情来!商人重利,无利不言,而这时一次报复!一次针对阿冥的报复!什么黑帮团伙火拼?简直是***胡扯!猛虎帮那种小打小闹的小混混帮派找阿冥麻烦干吗?难道阿冥会没事突然大发神经找个人火拼了好玩吗?再说了,猛虎那家伙又是阿冥以前所认识的人,要找的话阿冥难道不会去找一个不认识的啊?!还有”“还有?”“还有当时来接阿冥的那个人”永哥背靠着门外靠栏,轻轻地叩着手指,“当时来找阿冥的那个人,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黑道人物,只是”“只是?我靠,拜托你一次说完好不好?!大喘气个p啊?吓都被你吓死了!”“只是我总觉得那个人的气质太古怪,虽然不像是黑道人物,但是身上却又有那种味道,偏偏看上去却人模狗样的,倒有点像是被黑道人物教出来的家奴似的”永哥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道,“不过这点我自己也无法肯定,因为实在是太古怪了。” “岂止古怪!”面包眼珠乱转,满脸古怪,“你以为现在还留行家奴这种东西?就算是那也都是男人们养来用作特殊用途的,ok?”“靠!跟你这家伙讲这些简直是***浪费心情!”永哥悲愤地竖起了第三根手指尾,夸张的神色却无法掩饰眼中的担忧。 面包笑容微敛,正色道:“永,问你噢,你真的看过阿冥的相?那小子真的命中注定九死一生一路坎坷?还有什么‘死路便是生门!’这么专业的术语都出来了,你小子什么时候学过看相了?准不准的?准的话顺便帮我看看我最近有没有桃花运?”翻了翻白眼,永哥丢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直接华丽的无视掉面包的抗议,扔下一句“靠!这种事情你都信,你丫的真是太久没动脑子,int都降到零了,老子当然是随口乱讲的!”推门走进了房间,里面已经好一会儿没有传来声音了,对于西门箐,他虽然谈不上多少好感,却也没多少恶感,他可不想阿冥回来的时候,只接到西门箐殉情而死的消息。 ———————华丽的分割线———————“你就这么恨我?”这里是哪里回音,却是同一句话语自四面八方回响——“恨我恨我恨我”黑暗的世界里,都是这么炙热,就像是火山脚下的溶洞,我听见谁的喘息,是谁?“你该死!哈哈哈哈,你该死!林黔冥,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林黔冥那是谁?为什么感觉这么遥远“林黔冥你该死林黔冥你该死!!!”那又是谁?他在叫唤什么?无聊的人类么?既然这么恨,一剑杀了便是,这般呼喊,又有什么、用?!妮?眼前突然亮了起来,黑色的火化成黑色的海,隔着海面,海滩上那个人在喊!“不要!!不要走!!”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这般熟悉?他在呼唤谁?为什么向着大海狂喊?难道他是在祈祷海洋神氐的保佑么?“不要走啊!妮!!我可以治好你的和我回去我会照顾你的我会”妮,妮是谁?他又是谁?他为什么在哭?我无法明白,就像那时候,我无法明白她的泪水一般,我不明白。 “不要!!”“不要这样!我不要睡放开我!让我醒!不要走啊!不许走!我不许你走啊!!!婧婧!!!”婧婧为什么总感觉这般怀念“阿冥”浅笑的泪水,为什么是甜的?“阿冥”为什么微笑着,却无法挽住泪水?“阿冥爱我”“阿冥忘了我”阿冥?阿冥!阿冥!!“婧婧”无力的呻吟在我的喉间哽咽,一隙微亮从眼皮下开始渐渐光亮起来,全身的酸痛像是生了场大病似的无力,我呻吟着慢慢的,睁开了眼。 初晨的微阳竟然刺痛得让我下意识地重新闭上了双眼,呼痛声从我的口中蹦出,竟然是沙哑得让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是我的声音吗?我突然想起了自己醒前口中所停留的话语。 婧婧?婧婧婧婧是谁呢?为什么我完全记不起来了?难道我曾经像面包那个家伙靠拢,也做过始乱终弃这么没有道德又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事情?过了良久,也不知道是五分钟还是十分钟,当我努力地用了这么漫长的时间来打开我的双眼之后,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华美挂帘,上面所绘制的语言竟跟我所知道的任何一种语系的文体都不相同,却又总觉得透着股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是看到了一辈子和英文打交道的龙国游子骤然见到家乡文语的那种感觉,却又不像,因为,我全然没有多少激动的感觉。 全身的酸痛,无力地从指尖流到我的心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我不是死了吗?但是现在看来,自己似乎还是活着的,只不过四肢完全麻木了,我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肢体的控制,黯然苦笑,这样子像狗一样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你醒了?” 第一百零八章 内讧 “谁?”我至少还能移动自己的头,但是门的方向却不是我这边所能看到的,所以我暂时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却无法看见她的人影,我只能出声,“是你救了我吗?”我问。 “不是。” 一张绝美的容颜随着声音的响起同时落入我的眼帘,她冷淡的声音却更比不上近距离见到她那高贵容颜的震撼,我霍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惊呼道:“是你?!”来者不是旁人,却赫然正是校花榜上排名榜首的龙华第一神秘美女,冷艳女博导艾?q莱!“怎么会是你?”我下意识地又补了一句,引来美女的淡淡一瞥,那种淡然目光中的威严压迫得我下意识地想要往内缩,不过很可惜,此刻的我接近于移动能力为零的状态,不用说躲了,我连移动下都无法办到,除非我闭上眼。 “你很惊讶?”艾?q莱自然的话语让我一阵无语,我苦笑,我怎么可能不惊讶?当时我自己都以为我死定了,结果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换了一个地方,更是那种奢华得让我一下子误以为自己来到了冥王宫殿的所在!我怎么可能不惊讶!但我却摇头,苦笑道:“生死走过一遭,还有什么该让我觉得惊讶?呵,最该惊讶的是我竟然又没死”“又?”艾?q莱锐利的目光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微微一亮,冷峻的俏脸也微微松了松,我觉得,那个弧度应该能称之为笑意吧,如果她会笑的话,“你说‘又’?普通人类受到这种程度的伤早就到哈迪斯那边去报道了,你竟然说‘又’?”“普通?人类?”我苦笑,“拜托,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学术性的词语啊?听起来就好像在说你自己不是人类一样,感觉很古怪哩”艾?q莱的神色微动,她的眉角微微颤动,仿佛想笑,却轻轻点头,继续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我微微一怔,旋即想起了艾?q莱适才所问,我微笑了下,正要开口回答,却突然哑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我很想说我不记得了,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苦笑,我想自己脸上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精彩,艾?q莱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竟出乎意料之外的没有追问,又或者我根本就不曾了解过女人,妮也是,面前的她,或者也是。 “你信?”“我都不追问,你反问什么?”艾?q莱淡淡的笑,神色淡然,却让我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傲。 不是大家闺秀那种家世所撑起的骄傲,又或者“出身高贵”的那种殿下小姐的高傲,就仿佛深刻在她骨髓里面的冷傲!并非蔑视所有,而是没有任何物事值得她放在心上,我从她的淡然中读出了她的骄傲,意外的,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不适,甚至没有感到任何拘谨的束缚。 难道是因为美女见得多了,所以开始有免疫力了吗?“不错。” 我苦笑,“你说得对,我现在已经是四肢都无法动弹的废物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有心情去在意这些呢呵呵,或许我这人天生犯贱吧”“四肢都无法动弹的废物?”艾?q莱平淡的俏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不错,你暂时仍是四肢都无法动弹的废物。” “暂、暂时?!”我下意识地重复道,脸上荣光焕发,一下子来了精神,“你说我这只是暂时的?”艾?q莱轻轻点头,看着我淡淡说道:“如果你想要让它们变成永远无法动弹那也很容易。” 听着女孩冷淡认真的话语,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连忙拒绝道:“不、不必了!”一听到自己不至于沦为那么悲情的残废,我的精神头儿整个上来了,一边浏览着四周的环境,我一边问道:“那个,艾?q莱小姐啊,这里是哪里啊?怎么弄得跟宫殿差不多啊?还有,是谁救的我呢?我想当面向他感谢他的救命之恩,顺便问问看,他是怎么把从烈火中抢出来的?又是怎么把身重了那么多枪的情况下给抢救回来的?”艾?q莱嘴角微动了下,盯着我的眼神瞬间爆闪,没有说完的话语立刻被我收了回去,噤若寒蝉。 眉角微动,我第三次看见,她的目光落在我的戒指上,那里,是小丫头送我的“萤”,我终于忍不住心中疑惑,开口问道:“艾?q莱小姐,你上次说了,这枚戒指上的那颗‘萤’原本是属于你的东西,那你可以跟我说说它的典故么?”艾?q莱的脸色霍地一冷,看着我的碧蓝双瞳中透出一丝冷意,冷冷地瞪了我一眼。 心知对方误会了的我苦笑两声,开口说道:“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好奇而已艾?q莱小姐,你看我现在已经是比残废还残废的废物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陪我说说话吧。” 艾?q莱嘴角微微**了下,竟仿佛有点没好气地说道:“你不关心关心自己的事情,怎么反倒关心起我来了?难道你对自己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吗?”“呃,这个”我苦笑两声,“关心有用吗?那么大的场面,恐怕连那些高层都惊动了吧?我呢?现在被排上了什么罪名呢?杀人抢劫分赃不匀的惯犯?还是谈判破裂的黑帮大佬?”艾?q莱被我自暴自弃的话给逗乐了,莞尔笑道:“目前最流行的版本应该是某昔日的黑道大哥混入龙华大学以学生身份从事非法活动,因为与昔日属下今日已是一帮豪雄的猛虎帮主商讨地盘事宜谈判破裂,双方火拼时无意中引爆了废弃工厂中遗留下来的易爆物品,包括双方头目在内全员死亡”张大了嘴巴好一会,我终于忍不住摇头苦笑:“不是吧这么夸张?至于嘛”微微顿了顿,我轻轻问道,“猛虎真的死了?”艾?q莱没有回答,不需要她回答我也知道了最后的结果,我和他之间说不上有什么交情,然而,他却是妮生前为数不多的伙伴,是她曾经在这世上所残留的痕迹,而现在,记起他的人,却终于,又少了一个人。 “学校那边的反应呢?”打起精神,我接着问道。 艾?q莱微微笑了笑,淡淡答道:“你为什么不问,你昏迷了有多少天呢?”“呃,对噢”我恍然大悟地笑了笑,问道,“不知道今天几号?”“你丫的只不过是昏迷了一天而已!你以为已经过去几个世纪了啊?!”声音从房门处我所看不到的角度传来,虽然是怒吼,但是话语中的欢喜欣慰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不到一秒,我的身前已经被那几道巨大的阴影给挡住了视线,我只看到艾?q莱淡淡一笑,转身往房门处走去。 “靠!你小子真***命大!你知不知道那间工厂里面‘留着’的是什么东西?那可是足以炸毁世贸大楼的炸药分量!那么剧烈的爆炸你小子竟然还是没有死掉!以后别再跟我说你***不属蟑螂,要不然老子跟你急!”一进来就是一连串的打击加威胁,面包那张猥亵的**贱笑容现在看起来却是格外的亲切,我爽朗地笑了笑,和他身旁的永哥对视一眼,兄弟的温暖在空气中慢慢流淌,然而,当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落入我眼中的时候,我霍地笑不出来了。 几次她的名字到了口中,呼唤的方式已经在心中酝酿了不知道多少次,到了嘴角却霍地变成苦涩,我略有些尴尬地迟疑道:“你、你也来了啊?”清清看着我的眼神幽怨得最铁石心肠的人也忍不住会软下心肠,只是,在生死间走过一遭的我,却突然对这一位几乎是被我“强迫”在身旁的女孩,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才好。 难道跟她说,让我们回到从前?清清缓缓地靠近了我的身旁,她的手白皙如昨,只是,向着我的掌心中却被我瞥见了有一排深深的指痕,深紫如青,不及细看,女孩的手却已经抚上我的脸颊,憔悴的容颜看得我心中发酸。 莫名的温暖升起我的心间,一丝淡淡的情愫在彼此之间流淌,如果不是面包那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突然响起的话,我想下次我要推倒清清的时候估计基本上就用不着费什么功夫了。 只是,永哥脸上温和认真的神色却让我根本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语来。 接着面包的咳嗽,永哥轻轻地咳了声,看向我的眼神中欣慰里带着一大半复杂,却听他开口说道:“阿冥,你知不知道你这次能躲过这一劫是有多么幸运。” 我苍白地笑了笑,失声道:“看把你们吓的,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听到永哥这么感慨和我这么回答的面包直接一个白眼鄙视回我,连连点头的赞同道:“阿冥,这次永哥说的真的没错,你这次能躲过这一劫,真的是上辈子烧了不知道多少高香了。” “不是吧?有这么夸张吗?”心中却是暗自苦笑,难道他们两个已经知道了对方为了杀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所动用的恐怖排场?还是知道了他们煞费心机布下的重重陷阱?猛虎的背叛是第一重攻击我的心防,猛虎使我看出他是“假意背叛”是第二重,仓促中根本无法选择信或不信的我却已经被料定了会选择“信”,对我的性格想法考虑得如此周到,此是第三重;窗外那道犀利的埋伏是第四重,而真正的杀机却是猛虎这已得到了我信任的人的背叛!短短的一瞬间之间,竟然套着连环不断的五重攻势阴谋!我怎么能不心寒!我怎么能不害怕!“夸张吗?”永哥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目光中竟是凌厉得让我直想逃跑,没有察觉到我们之中异样的面包却是接口道:“不夸张!一点都不夸张!你不知道今天早上驶进校园里面的那个警车叫多啊!一整排的红灯闪烁,那种场面!我靠!简直就是***好莱坞大片啊!”“切!你小子的话十句里面也没一句能相信的,来,清清,你跟我说说,看看这家伙有没有夸张?”清清被我夸张的神态逗得笑了出来,微微红肿的双眼却悄悄湿润了,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永哥冷眼旁观着我们几个,淡淡接口道:“阿冥,面包这家伙这次绝对是难得没有夸张。 早上那场面,确实是比得上那些斥巨资拍摄的好莱坞大片里面的劲爆场面了。 我甚至怀疑当时是不是全沧海的警车都开到龙华来了,警号声从龙华的正门一直响到了我们公寓后面后门,一个个全副武装得跟攻打日本一样的。” “噢?”我微微笑道,“我有这么大面子?!”“不信自己上网去查,校园网论坛上林黔冥这三个字已经成为禁言内容,其余相关帖子更是被一律删光,不过相信你只要在网上输入林黔冥三个字,出来的热烈讨论绝对是比上次的视频事件更加夸张得多。” 无视面包的补充说明,永哥看着我的眼神却是“狠狠”的让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却听他寒声道:“阿冥!你小子还很得意是吧?你是不是想让蒂丝塔和西门为了担心死啊?”“喂”“瞒个屁!人家西门早就知道了!”永哥指着坐在我身旁正为我梳理着头发的清清,说道,“你看看,阿冥,你睁大眼睛看看,你才失踪了一天而已,看看西门憔悴成什么样子了?你小子就知道任性!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有没有想过西门?有没有想过那在天都等待你回去的蒂丝塔!”“永哥”“哥个屁!”永哥怒吼,“你小子以为是自己是007还是兰博啊?一对n?空手对刀枪?你***以为这是拍电影还是玩‘合金装备’啊?!是,你小子运气好,猛虎帮那群白痴全部死光了,你竟然还活着?!但是你能有多少次?一次这样两次这样,你能躲过去多少次?当年要不是你这臭脾气,妮”“永!”面包皱着眉,打断了永哥的话语,“你说过了,永,这次的麻烦又不是阿冥找来的。 你不是说了吗?就算那杨天伟估计也只不过是个替罪羊而已。” 永哥深深地吸了口气,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说道:“阿冥,你知不知道,今天要不是艾?q莱导师出面说明‘你被她请来参与试验的时候受了点伤而留在她这边修养的话’,你现在要嘛是在沧海最黑的地方待着,要嘛就是躺在停尸间里面等着人推去火化!”房间中的空气一时凝滞,我霍地苦笑,这到底算是什么事嘛?我也委屈,我也无辜啊,怎么感觉现在所有的事情都算到我头上来了似的?在这般僵直的气氛之中,面包自觉地打起来圆场,说道:“好了,阿冥,其他的事情你先不用管,反正暂时是没事了,现在,你把你遇到的事情清楚的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先。” “好。”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正准备说给你们听” 第一百零九章 坦白坦白 虽然并不是很长,但是真的说起来,却仍是花了不少时间,等到全说完的时候,太阳已经西陲了。 背靠在**半坐着,全然无法动弹的我只能干看着清清辛苦的“摆布”着我,清清温柔,但被那两个家伙这样看着,我脸皮再厚也感到一丝不好意思,特别是此刻,我自己也不知道把清清定位在哪里的时候,所以我掩饰似的问起:“对了,小蝶呢?怎么只有你们几个?”正说得兴高采烈天花乱坠的面包神色一滞,永哥的脸微微地沉了沉,清清的手一颤,正喂进我嘴里的粥偏了偏,女孩红着眼一边道歉一边撕下小小的纸巾小心翼翼地为我擦拭着,悲伤的眼却霍地让我仿佛记起了什么,永哥打断了我的臆想,淡淡说道:“不要想那个女人了,阿冥。” 心莫名一紧,我下意识地追问道:“怎么?她出什么事了?”“没事,她怎么可能会有事?”永哥冷笑道,“人家过得好好的呢,阿冥,不是我说,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面包那白痴的无聊幻想了?”“我”我突然想起了那夜女孩冰冷决绝的誓言,我苦笑着缓缓摇头,“永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对小蝶”“对她怎么了?不舍?”永哥紧接着冷笑道,“不舍又能怎么样?阿冥,你想清楚了,她是沧海楚家的大小姐,龙国第一商业巨头楚家家主的掌上明珠!你不舍又有个屁用!难道你以为她会抛弃家族来和你在一起吗?”看了看永哥,又看了看我,面包霍地苦笑了下,习惯性地想要拍我的肩膀,中途却被清清赶了回去,面包苦笑两声,说道:“我亲爱的兄弟啊,我知道你和我是同样的yy迷,也一向以此为荣,不过现在看来,我是远远的比不上你呢?至少我还分得清幻想与现实哩。” 我苦笑了下,追问道:“你们还没告诉我呢,小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至少也得先让我知道吧。” 永哥阴沉着脸,没有说话,面包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叹着气摇了摇头,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艾?q莱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挽救了气氛僵硬的众人。 “都回去吧。” 艾?q莱如是说,声音平淡,却有着不容违抗的威严,便是永哥面包在她的面前都乖巧得仿佛见到了猫的老鼠,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而清清更是被艾?q莱的容颜气质给压得死死的,再加上我为她所救,清清看着艾?q莱的眼神简直就跟看着女神一样的崇拜。 艾?q莱看着清清不舍和不安的复杂眼神,霍地淡淡一笑,又接着说道:“清清留下来帮我照顾阿冥吧。” 在面包和永哥这两个家伙不敢置信又无法置信的目光中,清清千恩万谢的留了下来,而前者则被艾?q莱毫不客气地赶出了房门。 少了面包和永哥,房间中突然静了下来,仅存的一男二女的气氛总让我感觉到怪怪的,虽然我和艾?q莱之间绝对是没什么,但是清清看着我的眼神却绝对不是这么想的,而更让我哭笑不得的是,清清竟然仿佛还很支持似的在一旁时不时地煽风点火。 好不容易等到喂完了粥,清清端着碗起身出了房门,我觑准了时机,问道:“艾?q莱小姐,你刚才为什么不让面包告诉我,小蝶发生了什么?”“你很想知道?”妙目微转,艾?q莱看着我的眼神兴致盎然,仿佛还带着一丝莫名的嘲弄,“你心里不是正感谢我出声的及时吗?”“呃”我苦笑一声,答道,“我的小姐噢,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敏锐呢?”“呵揭穿你的心事,刺痛你了?”艾?q莱狡黠淡笑,碧蓝色的双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华,犹如岁月沉积的智者,“人类最善逃避,急于质问我的你,是否也是另一种逃避?”我苦笑:“拜托耶,我的艾?q莱小姐,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说话都搞得跟哲学辩论似的,你饶了我吧。 上次在图书馆的辩论大赛我可是记忆犹深呢。” “那你的不战而逃是不是也是一种逃避?”艾?q莱追问,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趋势。 “就算是逃避好了。” 我笑,我苦笑,“那么你紧紧地追着我又是为了什么呢?”艾?q莱神色微滞,碧蓝的双眸底透出一丝怒意:“卑贱的凡人!你知不知道,我只要动动手指便可以将你捏死!你不要”“不要妄言对吗?”我笑,“可是,艾?q莱,你不会杀我的,不是吗?如果要杀我的话,你就不会救我,如果你想我死,只要昨天视而不见的把我扔在那里就可以了,不是吗?”“你!”艾?q莱神色一冷,愤怒自她眼中一闪而过,旋即化成嘴角的笑意,女孩淡淡说道,“想要询问我昨天到底是怎么把你救出来的直接问就是了,为什么要这么拐弯抹角的试探我好得到你的答案呢?”脸上的笑容微滞,我心中苦笑,这女人,真是敏锐聪慧得可怕,这么快就从愤怒中冷静下来,更猜到了我心中所想。 “还是说”艾?q莱妙目微盼,看着我的眼神里兴趣盎然,“如果是我直接告诉你的,你无法尽信呢?”我苦笑,我还能如何,心中所想,所有的算计都被人当面揭破,我除了苦笑还能如何,嗯,如果我可以动的话我或者还会考虑下给她一个大拇指。 没有回答往往便是最好的回答,我的沉默在艾?q莱看来无疑便是承认了。 艾?q莱淡淡一笑,说道:“我怎么说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没想着如何报答我,便已经开始怀疑起我救你的真实性了。 人类这种生物真是复杂得让人无法理解”“这么说着的你难道不也是人类的一员吗?”我冷笑质问,“我曾经听说过,这世上有一种已经不把自己当人的人群整天批判着人类这样不好那样不好的,结果他们自己又能做到什么?还不是像普通人一样的活着,一样的卑劣,一样的不敢相信别人。” “难道你也不相信他们吗?”“信!”我斩钉截铁的回答,看着艾?q莱的眼神中神色坚定而讥嘲,“但那是因为我们是多年在一起的死党加兄弟,这么多年的感情如果不能让我相信他们,那么,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清清呢?楚蝶衣呢?”“信!不管是依靠还是什么,清清和小蝶爱着我,她们看着我时眼中的感情,不是假的!”听着我犹如宣誓般的断言,艾?q莱冷笑:“但你所相信的清清背叛你!是她将你和楚蝶衣之间的事情告知的楚家!而你口口声声说着爱你的楚蝶衣在家族的面前同样选择了抛弃你!而救了你的我,你却不相信?”“乒乓!”房门陡地开了,在我所看不到的角度里,清清红着眼,捡着地上的碎片,她的手,被破碎的瓷片划破了都没有知觉。 “清清?!”我霍地突然明白过来艾?q莱的想法,我听见了女孩压抑的喘息哭泣,心中念头瞬间百转,无法动弹的我霍地出声说道:“清清,我想要喝水,你去帮我端杯水来。” “嗯”女孩呜咽的低泣听在我的耳内无比的刺耳,我看着艾?q莱,沉默,良久,冷笑:“你是故意的?你知道她就在外面!这就是你想要的?艾?q莱,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不明白,我一点都不明白你的想法。 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图书馆的再遇,还有这一次,你为什么救我?你为什么会这么刚好的能救到我?你说我不相信你,感慨人性的复杂,呵,这么复杂的你,要让我如何相信?”“原来,是这样子的吗?”艾?q莱轻轻的笑了笑,眸子里的神色却没有丝毫改变。 我淡淡答道:“是或者不是,你自己不是最清楚的吗?整天人类长人类短的,搞得自己好像不是人类一样,可是你自己又如何呢?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我们的你用对我们的蔑视来维持着自己的骄傲吗?”“你!”“我怎么了我?”我淡淡一笑,“我承认我的确好奇你的身份你的来历,我很想知道你是谁,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救我,你又是怎么救的我?我感激你救了我,但不代表我就会因此相信你。 “没有付出便没有获得,但只要不曾获得,就谈不上失去,而不会感到痛苦,所谓人类,本就是这一种多疑而怯懦的卑劣生物而已。 你自己,又何尝不是?”“我?”艾?q莱淡淡冷笑,不屑回答。 “要我相信你的你,却没有拿出让我相信的诚意,想要得到别人的信任,却什么也不愿付出,你认为这样子,现实吗?”艾?q莱沉默,如果换了另外一个女孩,或许会跟我争辩,或许会反驳,因为,我也是同样这般的啊。 艾?q莱却只是沉默,她看着我的双眼神色变换,更多了些莫名的说不清的东西,良久,她轻轻叹息:“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噢?是吗?”我笑,我真的笑了,“希望不是你的什么旧情人之类的,带起你什么不好的回忆那样子的话就不好了。” 艾?q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霍地轻轻摇头,叹道:“为什么你们总是喜欢用嘻嘻哈哈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你的那两位朋友也是,你也是。 为什么对自己,也这般的不坦诚?”“是对自己吗?”我哈哈大笑,“我有吗?我对待自己可是一向是很坦诚的呢?”“是吗?”艾?q莱淡淡的笑,没有追问,没有追迫。 我心中暗赞“聪明的女人”啊,一边苦笑,为什么自己身旁的女人总是这么聪明?罗莉也是,曦莉娅也是,便是清清、小蝶,莫不如是。 “是,我承认,我在意,但我可以猜到清清的想法。” 我淡淡回答,既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那悄悄走近的女孩听,上了一次当的我,怎么敢第二次掉以轻心,“小蝶的耍弄心机让清清感到了厌恶,更因为是她要我去追回小蝶的,所以,她才会这般的自责,至于说她通知楚家的内容,我大概也能想象得出,你在这种细节上的隐瞒,难道不算是试探我吗?”艾?q莱狡黠一笑,掇了掇额前鬓角,轻笑道:“这都被你发现了?”“拜托!”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哂道,“难道你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我是不是可以看作这是你的另一次试探呢?艾?q莱小姐。” “呵,你又看出来了?”“小姐,我很忙的,这种小把戏可以不要再玩了吗?”我轻轻的咳了咳,提高了声音,接着道,“清清,还不快点把水送来,少爷我要渴死了。” 门外的声息微微的乱了乱,不一会儿,传来女孩蹬蹬蹬的上楼声,我向着艾?q莱得意的笑了笑,却只换来女孩的一个白眼。 我苦笑两声,我容易么我,既要让清清安心,又不能说得太过让她起了疑心。 “少爷,水。” 饶是我定力惊人,但是当着其它女人的面,被清清这么一个楚楚动人的大美女这么称呼,以我的脸皮之厚竟然也忍不住微微泛红,而艾?q莱看着我似笑非笑的眼神更是让我一阵无地自容。 反倒是当事人的清清温柔如昔,一点都没有任何的异常,自然得仿佛现在就是***几百年前的古清朝。 “呼”长长的呼出口气,看着艾?q莱戏虐的眼神,我心中忽地一动,微微的笑了笑,说道,“好了,艾?q莱,现在是不是可以先把我放开了呢?”这突然来的一句绝对是异军突起,不但正在给我擦嘴的清清被我话中的内容给震得停住了手,便是一直从容微笑着的艾?q莱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惊骇的神色,但让我始料不及的是,为什么她的眼神中我还看到一丝莫名的喜悦?她在高兴什么?艾?q莱轻轻一笑,在清清莫名其妙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轻轻的挥了挥手,没有风的流动,我却感觉到了那被微风拂过的感觉,然后,全身霍地一松,久违了的四肢感觉重新回到了我的掌握之中。 “呼!”长长的呼了口气,伸了伸懒腰,我哈哈的笑了笑,看着艾?q莱的眼神中满是调侃,“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艾?q莱?” 第一百一十章 不是这么夸张吧?! 女超人?女神?魔女?shit!我日,连异能者都出来了?!我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艾?q莱的手中冒出的火焰,我一阵沉默无语,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是我总不至于看到一团一团的火焰在女人的身边绕啊绕的好像跳舞一样还能够无动于衷吧?清清已经被吓傻了,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语来了,她看着艾?q莱的眼神是复杂的,感激中却带上了一丝警惕,艾?q莱禁锢我的不明原因让她感到了被欺骗的伤感。 艾?q莱却仍是无所谓地看着我,指尖上一团火焰轻轻地跳着舞,艾?q莱淡淡笑着,脸上无悲无喜。 哈哈一笑,我伸手揽过清清的仟腰,女孩的身体一僵,脸上微红,却没有反抗,乖乖地沦入我的狼抓,不动声色地将女孩护在了身后,我笑道:“好身手,好身手!难道艾?q莱你是上海杂技团的?还是流浪马戏团的成员?不过能不能先把你的那些火球收起来?小生怕怕哩。” 艾?q莱差点没被我这句话激死,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依言散去了身旁的火焰。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想我现在已经明白了你是如何从那里将我救出来的了,“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我?像你们这种拥有力量的人,不都是一向高高在上的吗?最起码,也应该无视普通人类的性命,做事全凭自己的喜好才是吧?”艾?q莱娇躯微颤,看着我的眼神里更多了一抹古怪,那种怪异的目光就仿佛看着什么不可思议的生物似的,良久,艾?q莱霍地轻轻地举起了手,目光中陡地露出寒意。 看着艾?q莱伸出的食指尖上那一点红郁渐渐变浓,全身汗毛竖起,脑海中警号狂鸣,从脚底冷到心中,那是艾?q莱的杀机!一种玄妙的直觉告诉我,无论我如何躲也躲不开艾?q莱接下来的攻击,只能挡!可是,怎么挡?脑海中疑问方起,我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那一点异芒竟已是在我眼前三寸。 死?!无可抵御的恐惧瞬间流遍我的身体,死神的狞笑在我的耳旁回响,眼前闪过的是谁的容颜?!我霍地开口,仿佛从心底迫出的呐喊:“月——盾!!!”银色的光华瞬间暴涨,那一直流淌在身体中的神秘力量终于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的指尖,自我的指尖散出的晶莹圆盾瞬间扩散至全身,仿佛一个茧一般将我整个儿包裹起来。 而艾?q莱的那一点红芒则在接触的那一瞬间倏地消失,但是相触时那种从指尖传到全身的颤动却让我相信,如果刚才我没有突然使出这种自己也不知道的力量的话,艾?q莱并不在乎把我杀死!想通了这点的我不由得对她怒目而视,亏我还这么相信她,差点就被她毫无理由的杀死了!我怒道:“你搞什么啊?想杀了我啊?”艾?q莱淡淡一笑,对我的指责视而不见,淡淡答道:“我在用最方便的方式告诉你我救你的原因。” 闻言一愕,我下意识地陷入了沉思,旋即记起,当时,在面临生死一刻的时候我似乎也曾经使出过这种力量,只不过当时要微弱得多,基本上也是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了,不过话说回来,难道当时那粒子弹竟是被我用这种方式挡掉的吗?这么看来,自己日后如果失业了还可以去表演杂技了,只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别告诉我当时你刚好就在那里刚好就看到了刚好”我的第三个刚好还没有机会说出去,艾?q莱已经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自然得仿佛我在问得是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了。 我一阵无语苦笑,忍不住道:“那要是刚才我反应不过来,那你不就把我给卡擦了?!”艾?q莱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会的,我已经做过很多次试验了,那已经几乎成了你的本能,在你危险的时候便会催动你的身体自动使出来”“等等”我霍地感到一阵诡异的恶寒,狐疑地看着艾?q莱,颤声道,“你说‘你已经做过很多次试验了’难道指的是”“当然是在你昏迷的时候做的了”艾?q莱理所当然的回答着,全不知她的回答差点把我给气死。 我忍不住怒道:“你怎么就不怕把我给试死了?”艾?q莱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淡淡说道:“死了就死了,如果你没有拥有这种能力,你在这之前便已经死了,你的命是我救的,当然是属于我的,我有权力做任何处置。” 对于艾?q莱**裸的强盗逻辑,我看着她美丽的容颜,反驳的话语竟然被她理所当然的气势压得一点不剩。 反倒是脸色煞白的清清闻言娇躯微颤,不敢置信地看着艾?q莱,问道:“艾?q莱姐姐,真的是您将阿冥从那爆炸中救出来的么?”“怎么?现在不怀疑我了?”艾?q莱看着清清似笑非笑地问道,“相信我对你的少爷没恶意了?”清清被艾?q莱的话语问得满脸通红,她刚才显然是因为我和艾?q莱的对答而把艾?q莱当作了对我不怀好意的人,所以才会表现出警惕,即便是对她的艾?q莱姐姐。 “艾?q莱,你就不要再揶揄她了,你看,我的小清清都要被你羞死了!”我打圆场地笑道,我相信艾?q莱对我并没有恶意,不过显然也谈不上什么好意,她只不过是对和她一样拥有着这种非人力量的人有着好奇而已。 她跟楚蝶衣是不同的,她看着我的眼神很怪异,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古怪不敢置信的东西似的表情。 想起楚蝶衣,我霍地神色一黯,失去了谈笑的兴致。 艾?q莱看着我黯淡的神色,轻轻地叹了口气,悠然叹道:“清清的话这样,楚蝶衣呢?她在你最需要她的时候背叛你”“她没有背叛我”我淡淡的笑,笑容却多少有些苦涩,“她没有背叛我,只不过是重新在我和她的家族之间做出了选择而已,这种选择迟早要来的,只不过早或者晚而已,从那夜她做出了那样的决定之后,这份选择就摆在她的面前,而现在,她只不过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仅此而已。 我可以恨她,却无法怪她。” 艾?q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霍地多出了一份莫名奇妙的了然,她淡淡一笑,问道:“那你恨她?”“恨?为什么要恨?”我苦笑,“我该怎么恨?要我怎么恨?恨她不选择我么?还是恨她没有抛弃她的家族?”艾?q莱错开了眼,看着地上的阳光,轻轻叹息:“只是这样子吗?”笑容微僵,我摇头苦笑:“呵呵,艾?q莱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敏锐呢?你这样子小心嫁不出去噢?太聪明的女人是不会招男人欢喜的”艾?q莱笑容微窒,却意外的没有露出怒意,反而是短暂的失神卸下了她的防备,出乎意料之外的柔弱为她更多添了一丝女人的韵味,我一下子竟是看得失了神。 似曾相识我霍地苦笑叹息,缓缓摇头:“说到底,爱深爱浅的问题而已。 小蝶终究没有她所想的那么爱我,所以在家族的压力面前她选择了退缩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又是猛虎帮又是天都杨家的,我的身份摆在那里,人家楚家本来就看我不爽了,再加上出了这么回事,楚家不趁机逼小蝶表态才怪。 而且”微微一顿,我霍地轻轻叹了口气:“而且,我并没有你们所想的那般爱她啊我承认,小蝶的确让我心动,美丽的女孩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无法拒绝的**。 没有人能拒绝冬日里的阳光,没有人拒绝美丽少女的深情,我只是没有那么心狠而已”清清挪了挪嘴唇,轻轻的问语却没有瞒过我超人的听觉,“真的是这样子吗?”我苦笑摇头,若说心中没有酸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若说只是这样便会让我要生要死那却绝无可能,说到底还是爱多爱少的原因,我接受了楚蝶衣,但仅仅只是接受而已,如果没有这些事情的发生,我们可能会慢慢的互相靠近。 但是,如果毕竟是如果,楚蝶衣是楚蝶衣,她毕竟不是妮,她没有像妮一般的强烈的爱,我也不会像妮离去之时那般的痛苦绝望。 爱如果是一场交易,那么我们所付出的,是一样的公平。 只是,爱是交易吗?“这些不是事情的重点吧。” 女人啊,你的名字是多愁善感,我咳嗽几声,苦笑道,“两位小姐,现在虽然表面上混过去了,但是事情还没完的吧?我原本以为他们当时布下的那多重杀机才是所谓的阴谋,但是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所有序章的表演而已。 不用说我和猛虎,便是杨天伟,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给人牵线的木偶罢了。” “为什么这么说?”双眼中异芒微闪,艾?q莱的嘴角却已经露出了微笑,仿佛赞许。 “这还用说么?”我苦笑,“如果杨天伟有能力对付我的话,之前、之前猛虎便不会和他反目,更不会为我去警告他,而如果他有能力作出这般大的布置,上一次清清被劫的时候我便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哪里还轮得到这次事情的发生?这里不是天都,杨天伟就算再怎么嚣张杨家的势力却没有夸张到这种地步,更何况这里是沧海,楚家虽然嚣张,但是他们自有其嚣张的本钱!杨天伟在他们的地盘上搞得这么大如果说事前没有通知过楚家的话那简直就是在挑衅楚家的威严,除非”“除非楚家自己就是参与者,对么?”艾?q莱淡淡一笑,顺着我的话说了下来。 我闻言苦笑,这是我最头疼的事情,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杨天伟真的有这么大的魄力和能力,那么早在天都的时候他就把我们干掉了,哪里还需要等到现在。 他的性格,可不是那么忍得住的人呢”“所以?”“所以,杨天伟跟猛虎一样,只不过是个被人推出来当挡箭牌的靶子而已,永哥不是说了嘛,最新消息说有目击证人提供了当时有一个貌似杨天伟的人出现在那附近,我想在我这边被你顶住了之后,现在那些警察叔叔们恐怕正在跟杨天伟同学谈心吧?”听我说得有趣,艾?q莱忍不住嘴角微提,露出了点笑意。 我苦笑两声,接着说道:“不过我想,杨天伟顶多只是被人怀疑而已,这只幕后黑手既然藏得这么深,便不可能让杨天伟这么容易的便被人拆穿,特别是现在我这个‘主犯’都还没有落网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所以我想,很快的,那些个警察叔叔们在得知我苏醒的消息后便会来要求我协助调查了”清清噗嗤一笑,说道:“少爷,这次你可是猜错了唷。 有艾?q莱姐姐在,给他们个狗胆他们也不敢再怀疑到你的头上来呢!”“呃?不是吧!”我苦笑两声,睁大了双眼,“这次那些办事效率向来极为低下的警察叔叔们这次竟然这么得雷厉风行,很明显是有人示意的,而且那个幕后黑手的神秘人布下了这么大的局,怎么可能会就这么让我轻意逃过?别说是艾?q莱为我作证而已,他们同样可以列举出无数的证据证明当时我人就在现场啊。” 清清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艾?q莱一眼,看见艾?q莱并没有任何不渝之后,她这才神神秘秘地说道:“可是不一样噢,为你作证的人是艾?q莱姐姐呢,当时那群凶凶的警察在听到艾?q莱姐姐出来为你证明的时候就像少爷你说的那样列举出无数证据来,还要告艾?q莱姐姐做假证要连她一起抓起来呢。 可是,当时我们的校长大人只在他们的头耳旁说了句什么,结果他们就全部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好好玩哩!”“噢?”听到清清这么说,我心中的疑惑忍不住更深了,那个想要对付我的幕后人既然能够使得动这么多的警察甚至连几位局长厅长级别的都出动了,显然他的能量强大得足够让我死上几百次,但是却因为艾?q莱的出言作证而立刻停止了对我的调查?!艾?q莱她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我看着艾?q莱的眼神不免更加的古怪起来,而艾?q莱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却丝毫也没有说明的意思,最后还是看不下去的清清在我的耳旁轻轻说道:“少爷唷,你这次可是要好好谢谢艾?q莱姐姐了,不过姐姐没有告诉我们她的身份,但是她告诉我,她具有外交豁免权的,只要有她护着你,没有人敢怀疑她证词的真假,因为那会引起国际纠纷的”我听得一楞一楞的,差点以为自己在听什么天方夜谭了,这么大的麻烦竟然就这么过去了?外交豁免权?!我靠你个圈圈叉叉的!不是这么夸张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受辱 “名人啊名人!这就是名人的烦恼啊”面包搭着我的肩膀,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调侃道。 他的视线到处是躲闪着他凌厉目光的人们,偶尔偷偷瞥过来的目光看着我就像是在看着外星球的来客似的。 我苦笑:“你喜欢?你喜欢你拿去好了,这种名气我一点都不想要哩。” “切!你小子行啊。” 面包用力地拍着我的背,说道,“你小子一个人独占了那么多美女,老天爷要是再不给你点惩罚,那我们这些还在过四一(smenhu)的人还混个屁啊?!”“话不是这么说的吧。” 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面包,我无奈苦笑,无所谓地伸了伸懒腰,说道,“而且,在我归来的第一天就遭到这么热烈的目光,我总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啊”“受宠若惊个屁!”面包一脸鄙视的看着我,“还归来?我月亮你噢,拜托!你总共也就只在艾?q莱导师那边躺了一天而已,ok?”“呃说到这个嘛”我怀疑地看着面包,“你这么说的话是不是有嫉妒的嫌疑在里面呢?”面包的脸难得的红了红,强辩道:“哪有可能?!你小子又没我帅又没我酷,我嫉妒你个屁?!你***别自恋了!”“呃,我就是这么一说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苦笑了笑,看着身旁的面包说道。 面包却突然神色微变,拉着我一阵狂笑,说道:“来,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吃什么吃啊?”我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们不是才刚吃过早餐吗?”“哈,是吗?是这样子的吗?那我们再去吃第二顿吧?”面包拉着我便要往后走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因为我的身后已经响起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满是讥嘲,而他所叫的名字却是“这位,便是林黔冥同学了吧?小蝶。” 我的身体突地僵硬,即便在艾?q莱的面前那般说了,但是,谁又能真的不受伤呢?不受伤的,那就是神了。 我突然明白面包为什么要拉着我离开了,我笑了,我为有这般为我着想的朋友微笑。 所以,转过头来的时候,我脸上的神情是温和的微笑,看着那个同样温和微笑着的男人,英挺的容颜比杨天伟更加的阳光,而比起杨天伟,他的笑容更加的真诚和诚恳,即便他的话语是那般讥嘲的语气,我却无法提起丝毫的恶感。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有成熟男人魅力的男人,我之前所见过的那些个衰哥靓男们比起他,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嗯,除了阿神那个超级大bt以外。 我没有低头,没有低头不代表我看不见,他的臂弯中她的手挽着他的手,我却只看着他的眼,锐利而温和的深邃双瞳底却是冷漠的光芒,总觉得,有一点莫名的哀伤。 “你好,我是小蝶的未婚夫楚留芳,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楚留芳诚恳的伸出了手,他的手修长而洁白,仿佛钢琴师的手。 我伸出了自己的手,没有颤抖,我只不过失去了一个女人而已,我还没有连自己的骄傲都输掉。 “你太骄傲了。” 我突然想起了艾?q莱的叹息,暗自苦笑。 “你好,我是林黔冥,无名小卒一个,很高兴见到你。” 楚留芳的手在空中打落我的手,他露出了歉然的微笑,淡淡说道:“抱歉抱歉,昨天被小蝶枕了一夜,我的肩膀有点酸了,相信林同学不会介意吧?”脸上的微笑微滞,收回了自己的手,我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没有没有,有什么好责怪的呢?是我没有这个福气罢了。” 楚留芳淡淡笑了笑,脸上的笑容让人感觉到一片温暖,他眼底的嘲弄却霍地更深了:“所言甚是呢,小蝶她啊,虽然有时候有点任性调皮,但是却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呢。 能得到她的心,我真是上辈子不知道积了多少福呢”“呵呵”我在笑,我听到自己的笑声,微微有些苦涩,就像是被阳光晒干了的狗尾巴草似的,我看着楚留芳的眼,轻笑道,“你说的是,楚小姐的确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呢。” “呵呵,原来你也同意我的看法呢。” 楚留芳轻轻地拍了拍楚蝶衣的手,对着她笑道,“小蝶,你看,我就说了嘛,林同学是聪明人,绝对会理解你的选择的,你还要担心这担心那的。 你看,人家多大方呢,你还不为之前的胡闹玩耍向他道歉?”“靠!不必”“面包!”我拉住了双眼通红的面包,轻轻摇头,我转过头来,看着楚留芳的笑脸,淡淡答道:“你太客气了,楚少爷,楚小姐肯赏脸屈尊带我们玩这个游戏已经是上辈子我们做了无数的好事才得来的这个机会了,又怎么需要她来道歉呢?客气了,真的是太客气了,而且,她本来就没有做错什么,又哪里需要她来道歉呢?”“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真是太好了!”楚留芳大笑着,脸上的表情诚恳而温和,“林同学,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到我们楚氏集团来帮忙呢?我很欣赏你,你很有才华,我衷心期待着与你的共事呢”淡淡一笑,我怀疑自己为什么可以仍然可以这般若无其事地笑着,也许,我真的不曾爱过她?我淡淡笑道:“你实在是太过奖了,楚少爷。 非常感谢你对我的欣赏,但我现在仍只是大一的新生而已,暂时还不想考虑这么多毕业之后的问题,只好辜负你的好意了。” “呵呵,现代社会的发展这么快,我也是没办法啊。 不未雨绸缪的话,人才可就都要被别人给抢光了呢。” 楚留芳也笑着,爽朗地笑着。 对于他的无谓感慨,我只能淡淡答道:“楚少爷过谦了,你们楚氏集团可是全龙国众所皆知的商业龙头呢,除了那些脑子不开眼的家伙,其他人谁敢跟你抢呢?”“呵呵,看来林同学是对我的话有些误解啊”楚留芳大手轻挥,挥斥方遒的豪气模样很有些“虎躯一震”的“王者之气”,“时代在进步,楚氏也需要进步,老树根深。 楚氏传承至今已经有些年头了,老树必有枯叶,只有去除那些枯枝败叶,不断地注入新鲜血液,楚氏这棵大树才有办法在越来越激烈的竞争之中繁茂生长下去!”我突然产生一种莫名的诡异错觉,面前的楚留芳并不是我们原本所以为的楚家家主义子那么简单而已,这般侃侃而谈着楚氏未来的人,怎么看怎么像是楚氏掌舵人的模样。 心中疑惑突起,我霍地忍不住开口说道:“看来这些话在你的脑海里已经盘旋了很久了呢,楚少爷。 不过这些话你来对我说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呢?”古怪地瞥了我一眼,楚留芳笑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异的微笑:“呵呵,的确呢,林同学你这么一说的话,好象真的是呢至于合不合适嘛,呵呵,很快你就要知道了”“噢?是吗?”淡淡一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答道,“那我真的是非常期待呢”“呵呵,我同样期待着呢”楚留芳微微欠了欠半身,接着道,“那么再见了,林同学,我衷心期待着与你的再遇。” 同样半身还礼,我脸上笑容不减,答道:“感谢你的看重,不过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见的。” 楚留芳淡淡一笑,没有说话,挽着楚蝶衣便要离去,却突然转过头来,补充似的说道:“对了,下周末是小蝶的生日宴会,不知道林同学有没有兴趣参与呢?到时候我想父亲会宣布我和小蝶之间的订婚呢。” 脸上的笑容微僵,我突然发觉,原来,笑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我缓缓摇头,说道:“不了,下周末我刚好要回家,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巧了。” “呵呵、呵呵”楚留芳扫了扫身旁自始自终微笑着的楚蝶衣一眼,笑道,“那可真是太不巧了呢。 好了,告辞了,两位。” 楚留芳离去已经很久,我却仍呆呆地站立在原地,脸上的微笑尚未释去,我的手却已渐渐捏紧,一种莫名的屈辱感在心中蔓延,楚留芳的话一句一句都在故意挑衅着我脆弱的自尊,我突然笑了。 “什么玩意?!他以为他是楚安然啊?!跟我们讲什么楚氏的未来!我呸!”对着楚留芳离去的方向,面包一边狂吐口水,一边说道,“阿冥,你不用理他,他那就是个自以为是的白痴!阿冥?”“呵呵,他是不是白痴我不知道”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楚,我淡淡笑道,“不过,既然他敢这么说,就肯定有他的道理,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我觉得,楚留芳绝对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而且,他也没有必要对我们刻意夸大什么,我们在他的眼中,其实什么都不是哩。” “我呸!他小子在我们眼里也就什么都不是!”面包骂骂咧咧地骂了几句之后,看着我平静的脸色,霍地迟疑道:“你、你没有事吧,阿冥?”“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我笑着挥了挥手,心中那种酸楚的感觉却更加深了,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笑道,“没事的,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面包大拇指一竖,赞道:“好样的!拿得起放得下!你小子果然是好样的!不愧是我们四大贱人中最贱的那一个!”顿了顿,面包又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了,你不会是因为家里面还有那么多后备的,所以才这么无所谓的吧?”看着面包古怪一笑,我哈哈笑道:“你小子!还真是被你猜对了!蒂丝塔,清清、曦莉娅,还有尚未到手的艾?q莱,世上美女何其多,我怎么可能会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呢!哇哈哈哈哈!!!”鄙视地瞥了我一眼,面包毫不犹豫地竖起中指,怒道:“我靠!”“呵呵、呵呵”我一阵傻笑,眼底,在他所看不到的深处,是无尽的无奈——没有付出就没有获得,而没有获得便不会失去,只是,感情的事情,又怎么可能真的分得如此清楚?——————华丽的飘过————————“这样子,可以吗?”漆黑的车身内,依着窗户的女孩看着窗外远处,大笑着的男人,心霍地揪到了一起,白皙的小手狠狠地捏着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刺进她的掌心,身旁是温和微笑着的男人,她没有回头看他。 楚留芳淡淡的笑着,看着远处那个男人的笑容,他突然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愚蠢骄傲的男人和愚蠢骄傲的女人啊!你们,都不懂感情,楚留芳的眼在冷笑,没有什么感情能经得起“考验”!所谓的“考验”只不过是让感情加速破裂的理由又或者为分手所创造的借口啊“满意了?”楚蝶衣没有回头,车窗的倒影里,她的眼狭着泪,却没有哭泣,“你满意了?‘哥哥’!”“呵呵,这个问题应该问你吧?”楚留芳淡淡的笑,“想要来见他的是你啊,你也早就猜到了我见到他的时候会说些什么吧?所以,他现在的反应你不是应该早有准备了吗?还是,你后悔了?”“他是高傲的火,我是执著的飞蛾,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了为了他粉身碎骨,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呢?”楚蝶衣淡淡地笑着,精致的小脸上泛着惊心动魄的笑靥。 “那你为什么哭泣呢?”楚留芳笑着,温柔而残酷。 “我哭泣,是因为,我终于明白他了啊”隔着窗,她的手抚摸着窗上的人影,微笑,却是哀伤,“我终于明白了,原来,爱呢,是很伤人的呢,哥哥”那是因为你终于长大了啊,丫头楚留芳宠溺地笑了笑,他的眼底却已悄悄流过一抹痛楚,下一刻,他的言语霍地变得尖刻起来了:“可是,他似乎并不明白你呢”“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楚蝶衣摇着头,她的指甲抓过窗户,发出哧响,她霍地转过头来,流着泪的双眼怒瞪着楚留芳,然而,她的声音,却渐渐低沉了下去,“不会的不会是这样子的他会明白的他一定会明白的”“是吗?他可是已经拒绝了邀请呢”“不!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楚蝶衣紧咬着唇,“他一定会来的!!!他”“呵呵”楚留芳淡淡笑着,仿佛不经意地轻轻叹道,“可是,他似乎从头到尾,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你一眼呢”奋力争辩着的声音嘎然而止,楚蝶衣霍地停下了呼喊,她的头轻轻垂下,泪水,滑过她的腮边,滴在了雪白的裙上,仿如阳光下那一个大笑着的男子,指尖释去的泪滴。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失眠夜 无声的哭泣比放声嚎哭更压抑,依着门看着伏枕在枕头上怔怔流泪的少女,男子心中百感交集,那本该是让自己伤心欲绝妒恨发狂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轻轻地推开门,楚留芳明显看到楚蝶衣的身子微微地动了动,但是,他选择了视而不见。 他的手抚上女孩的头发,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女孩身体的颤抖,他知道,她在害怕,他却无法解释。 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楚留芳的脸上流过难得的温柔,他的眼中却是痛楚,只是,他的声音却越发温柔,轻轻的,犹如仙女的拂尘:“睡吧、睡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明知道不过是梦,但即便是梦也不愿醒来。 楚留芳拉过被子,温柔地为他心爱的妹妹盖好,转过脸来时,他的眼已是冰冷,却又有着一抹无法掩饰的自嘲浮现嘴角,他转身走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在那门关的间隙,轻轻叹息:“我会永远保护你的,我的妹妹”走廊上,大山正恭谨地侯着,而在他的身后两旁,却是一个个冷面的黑衣人,腰间背后皆是鼓胀胀的,显然都是全副武装。 楚留芳轻笑一声,面无表情地问道:“那个老东西在哪里?”“少爷,那个人已经被我们安置在顶楼的小隔间之中了。” 大山回答道。 楚留芳嘿嘿冷笑两声,淡淡说道:“那让我们过去看看这位也算是叱咤风云过的老头吧!”走了两步,楚留芳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他淡淡吩咐道:“好好的保护好小姐,她如果少了一根毫毛我就要你们陪葬。” 淡淡的话语中却有着不容违抗的威严,立在楚蝶衣门前的两个黑衣人凛然受命,身子绷得笔直,楚留芳的冷辣决绝,这几天,他们绝对已经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阁楼,小隔间,这本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地方,但是这两天来,居住着的,却是这房子里原本最尊贵的人物,楚家家主楚安然!虽然已年过五十,但是楚安然的样子看起来却不显得苍老,一张英俊的脸庞隐约可以看出楚蝶衣为什么会长得如此美丽的原因。 虽然已经被禁锢了两天,但是楚安然的脸上却看不出有任何的不适,捧着书就着黯淡的灯光看书似乎成了他陶冶情操的绝佳妙方。 楚留芳想看到的当然不是他这副悠闲悠哉的模样,但是他进来的时候他看见的就是这副样子,所以,楚留芳怒了。 只不过,这么多年来的风雨锤炼,楚留芳早已不是当日的毛头小子,最起码那一点点的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总是学到了三分,所以他轻笑:“看来,义父你过得很是舒适呢?”楚安然仿佛这才发现了楚留芳的到来似的,随意地扫了一眼,淡淡答道:“既来之,则安之,楚家族人如果连基本的淡然都做不到的话,还谈什么楚家未来?”“楚家?呵呵,楚家的荣誉你看得很重吗?”楚留芳淡淡的笑,眼神中却陡地闪过凌厉,“你信不信不用多久,我就要让整个楚家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楚安然的手微微一颤,他终于抬起来头,正视着楚留芳的眼,两道同样凌厉的目光在空中猝然相接,楚留芳毫不示弱地反瞪着,如同许久之前他便想做的那样。 楚安然霍地笑了,他缓缓摇头:“你不会的。” 楚留芳冷笑:“我会的!我一定会的!”“权力的美酒尝过了便无法舍弃,你不会的留芳,你跟我年轻的时候差不多,但你比我更狠辣,也更无情,你的隐忍功夫更是让我吃惊不已,我们是同一类人,所以我清楚你。 你非但不会毁了楚家,只要有你在,楚家的未来只会更加的辉煌!”楚安然悠然叹息,“而且,不管怎么说,你终究是姓楚的”“我不姓楚!”门外的人早已自觉地退到了绝对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地方去了,楚留芳毫无顾忌地怒吼着,“我不姓楚!你记着,我永远也不姓楚!楚安然,你的姓氏,我不要!”“呵呵承认又何妨不承认又何妨?!留芳,你的身上流着的始终是我的血!”楚安然笑了,笑得仿佛一只老狐狸,全然无视楚留芳眼中渐渐兴起的寒光,他却还仿佛故意似的调侃道,“怎么?难道我太迟告诉你了,你终于还是爱上了你的妹妹?不要睁那么大的眼,呵呵,就算我因此破坏了你的计划,你也不用生气啊!儿子和老子斗,你有着小小的失败也是再所难免嘛,呵呵”楚留芳的拳捏得噼啪作响,心中的愤怒像是洪水决堤前那般剧烈地冲击着他的心灵,深深地吸了口气,楚留芳冷笑:“你以为你埋了这一手,我就没有办法了吗?楚安然,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楚安然的手轻轻一颤,脸上的笑容不减,淡淡问道:“那么你想如何?娶你同父异母的亲生妹妹吗?”“呵呵,那,又如何!”楚安然的脸上终于变色,看着楚留芳淡淡的微笑,他霍地感到一阵隐约的心寒和安慰,楚安然淡淡一笑,说道:“这样也好,外面的坏人多,小蝶那孩子太过单纯了,有你的保护,不让外人欺负她也是种办法。” “呵呵呵呵,你倒是看得开啊,义父。” 楚留芳淡淡冷笑,嘴角满是讥嘲,“那么请你在下周小蝶的生日宴会上宣布我俩的订婚消息相信你不会拒绝吧?”楚安然深深地看了楚留芳一眼,霍地重重点投,决然道:“好!”“怎么?”楚安然淡淡而笑,“不相信我的话吗?我楚安然何等样人,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不清楚我的为人?”旋即微微皱了皱眉头,又接着说道,“为什么还不叫我爸爸?难道这么一声很难让你叫出口吗?”“我只知道,你抛弃了我的母亲!”楚安然冷笑,“难道,你以为,你楚安然开了口承认了我是你的儿子我便要认你吗!楚安然,你未免自恃太高了!”楚安然的决断却让楚留芳反而有些迟疑,他本以为怎么也需要上一段时间来“说服”楚安然的,所以才会选在先把他关上两天再来见他,结果,对方的反应竟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还不止是如此,虽然楚留芳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但此次借机发作却全然是临机而动,有一些事先的准备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发挥到作用,但事实上直到现在一切的发展竟然是顺利到楚留芳自己都不敢置信。 如果说此次的突然发动是个意外的话,那么这次楚家“政变”之中,从头到尾都充满着意外。 当时在楚留芳冷笑着的时候,楚安然淡然说出的“你是我的亲生儿子。” 这一记重炮无疑让楚留芳整个人都傻掉了。 而楚安然说着“也好,反正早晚是要交给你的”时那种淡淡的无所谓的神情,更是让楚留芳无法怀疑楚安然所说话语的真实性。 自己一直所爱的“妹妹”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而自己一直想取而代之的义父却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楚留芳突然想笑,只是,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被楚家间接害死的母亲,那个被自己的丈夫遗弃的女人,那个为了自己孩子幸福而隐瞒了自己身世忍受着自己怨恨将自己送到楚家的女人。 楚留芳从没有这刻这般清晰地看着过去的那一幕,她的眼里,写满的泪光,竟然是,不舍!!!做已经做了,错便要错到底,楚留芳淡淡冷笑,他可以无视这所谓的父亲,却不知该如何面对那变成自己亲妹妹的楚蝶衣。 原本的胁迫威胁变成了最无聊无稽无耻的恶劣玩笑,楚蝶衣恨透了强逼着她嫁给他的自己,却永远也不知道其实这个人,竟然会是她的亲哥哥。 而楚留芳这原本可以名正言顺地取得楚家家产的手段却变成了画蛇添足的多此一举,更让他在这世上唯一在乎的人,将他恨入骨里。 楚留芳真的笑了,苦笑,所以他才会答应楚蝶衣那么荒唐任性的要求,陪她去见林黔冥,陪她去玩那无聊的游戏,所以,在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才会那般的尖刻,因为他嫉妒!楚留芳无法不嫉妒,嫉妒他的自由,嫉妒他的平凡,嫉妒他没有楚家的身份以及小蝶对他的深深眷恋,嫉妒他可以回应那份情感的资格!摔门而出的楚留芳没有看见,楚安然的脸上是淡淡的讥嘲似的微笑。 “看好他!!!”楚留芳怒吼着,近乎咆哮,身后黑衣人恭谨行礼,看着楚留芳离去的背影,神色恭敬。 直到楚留芳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尽头,门,突然开了。 楚安然步出了房门,那本应看守着他的黑衣人们却是同时恭谨行礼,那态度,竟是比对之楚留芳的时候更加谦卑。 楚安然淡淡一笑,转身走进隔壁的房间,推门而入,轻轻地推了推左边的墙壁,大步踏入。 缓缓亮起的***由暗到明,面前的三道屏幕同时亮起,昏暗中人影的影像渐渐清晰。 “你迟到了。” 有人开口,开口的是左边屏幕上的老人,锐利的光芒还未曾从他的老眼中褪去,楚安然笑了笑,淡淡答道:“那个孩子刚才来找我了。” “噢?他怎么说?”右边屏幕上的老人双眼一亮,一边赞道,“这小子是这几辈中最出色的家族成员了,呵呵,老三,你们这一支真是太厉害了!”中间的老人笑了笑,看着楚安然的眼中也带上了一丝欣慰,呵呵答道:“这还不都是为了咱们楚家么?哪里还需要分什么彼此啊?呵呵,大哥,你们家那个小伙子也不错啊。” 被称为大哥的右边屏幕上的老人乐呵呵的笑了笑,还未回答,左边屏幕上的老人却已经接口道:“不错,留名那孩子确实不错,不过老三你家这小子更是不简单啊。 这才什么时候呢?竟然连安然都被他搞下来了,呵呵,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听着左边老人意有所值的话语,老三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楚安然陪着笑了两声,同样没有说话。 反倒是老大接着开口问道:“安然小子,说,那小伙子来找你摊牌了吗?”楚安然恭谨地行了行半礼,淡淡答道:“大伯说得不错,留芳确实来找我摊牌了,不过有点奇怪的是,即便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他竟然仍然坚持娶小蝶为妻。” “桀桀桀桀!”老二一阵阴笑,“没想到这小子倒是真的够狠啊!连自己亲妹妹都敢娶!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安然你怎么说?你总不会同意了吧?”“我的确同意了。” 楚安然若无其事的回答让老二的阴笑当场僵冷,他阴狠狠的目光盯着楚安然,有如咆哮:“安然小子,你疯了?!”楚安然淡淡笑了笑,说道:“二伯容禀,据安然所知,恐怕这次订婚的要求继续下去应该是小蝶那丫头的要求。” 三老齐齐一怔,露出了思考的神情,楚安然露出了一个淡然的微笑,继续说道:“留芳自小便疼爱着小蝶,这种感情即便到长大后也不曾改变,只不过因为嫉妒而变得扭曲,但是在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后,他所有嫉妒的理由都不再存在,也因此,他对小蝶的呵护比之之前更甚。 这个,相信从今天早上他竟然肯陪着小蝶出去见那个少年便可知端倪了。 “那个少年的反应相信两位伯伯和父亲已经清楚得很了吧,以小蝶那般高傲多疑的性子,她怎么能容忍有人将她一而再的视如无物!她早被我和留芳宠坏了,她一定是任性地以自己的终生幸福做赌注赌那个男人会来‘救’她!”楚安然的眼底霍地流过一抹伤感,他轻轻叹息:“傻女人,这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无聊剧本。 留芳很聪明,小蝶的想法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否则,现在他早已‘大权在握’,又有了我的‘首肯’,得知了他自己的身份,他再娶小蝶已经变得没有必要了他又何必自找苦吃?”“依你这么说,小蝶便是他的弱点了?”老二沉吟着,问道。 楚安然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小蝶是他以前所爱的人又是他唯一承认的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不会伤害她,但是她却不会成为他的弱点”因为,他和我一样,注定了是无情的人。 “那你答应他做什么?”老大迷惑不解地问道。 “测试。” 楚安然毫无犹豫地回答道,他的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两位伯伯,父亲,你们难道忘记了那个少年人的资料?他过去的经历几乎是完整得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这种仿佛机械式处理过的完美却让更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 如果这还不够的话,他曾经在沧海买过一栋居所,当时他所在的酒店是我们旗下的连锁,当时的当班经理被他所掏出来的东西吓坏了!那可是温斯顿家族绝少的莲卡!这一个事实就足够我做出这一次测试!测试他有多在乎小蝶,也可以试探出他和温斯顿家族的真正关系!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留芳不受控制的话,那么我想,一个与温斯顿家族有着紧密联系的少年来挽回他所留下的烂摊子应该没有问题吧?”三位老人已经完全陷入了楚安然描述的美好未来中去,良久,房间中的灯光终于慢慢暗去,楚安然淡淡地笑了笑,却没有离开,过了一会,中间的屏幕终于重新亮了起来,楚安然的父亲,楚家上代家主楚昊天的影像重新出现在屏幕之中。 他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安然,你做得不错,很不错。 这次要不是你反应及时的话,那两个老东西趁机发难,我们说不定就忙不过来了。 至于你手上的权力,该退的退,该留的留,让留芳磨练磨练也好你反应得很快,留芳这小伙子的确是有些出人意外,呵呵,你多多从旁****好了,他的狠辣比起你当年起来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不过还有些沉不住气,没有准备充分便动作了,被你抓到了把柄,下次要注意,别让那两个老家伙抓住什么机会。 要记得,楚家,是我们的楚家,要时刻把家族的利益摆在首位。” 楚安然恭谨应是,楚昊天又在叮嘱了些话,过了好一会儿,楚安然才从密室中走出,关上门,看着那些忠诚于楚家的黑衣卫士们淡淡的笑了笑,转身走进了自己暂时的“居所”。 今夜,注定无数人失眠。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别遇 这里是楚家别墅的大堂,这里是楚家公主楚蝶衣的十八岁生日舞会。 ***辉煌,越是衬托出丽人的心不在焉,今天的主角,昔日的玉蝴蝶,今天却仿佛被雨淋湿了翅膀似的,安静地坐在一旁,黑色华贵的连衣长裙贴在她的身上勾勒着她充满了**力的曲线,她的双眼,却是无神。 长裙委地,今天的楚蝶衣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淡淡的哀伤,却,没有人敢安慰她,往日的公主此刻仿佛被世界遗忘了一般,孤单地坐在灯光之下,耀眼夺目却已失去了她的灵魂。 却,没有人无法不看她,她是今天当之无愧的主角,楚家家主的掌上明珠,楚氏集团的公主殿下,还是下任楚氏掌门人未过门的妻子!两代楚家最位高权重的男人和她之间的亲密关系便足以吸引住宴会上的所有目光!他们之所以只敢远远的观摩,而不像以往那样试图接近,只为了一个原因,那个即将成为楚家庞大家族主人的男子,一双锐利的眼瞳没有离开过她的身旁多远。 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楚留芳从容不迫地在政界商界的大人物中游走,楚家未来掌门人的身份使得原本便是场中的小姐们注视的目光更加的热烈了!楚留芳却视而不见,没有人看见,他的眼底,有一抹莫名的矛盾。 门开,嗡嗡的推动大门的声音一下子压过了全场热闹的窃窃低语,楚蝶衣惊喜的抬头,透着大门照射进来的阳光下他的脸颊却是模糊的,撑着身旁的钢琴缓缓站起,女孩的手在不自觉地抖动着,他,终于,还是来了吗?楚留芳也在看着,他的手也在颤抖,突然来的冷场,众人的目光都注意到门口那个男子的身上,每个人都想要知道,来的人是谁?楚留芳的手突然不抖了,他的眼中却霍地露出一抹悲哀,心底回荡的声音是欣慰,还是悲伤?便连他自己,都无法分清吧。 楚蝶衣的笑,却僵在了空中,她已经看见了,那个腼腆微笑着的男生,并不是自己所期待的白马王子。 “请问,哪位是楚蝶衣小姐?”少年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拘谨地笑着,他的目光在绕了一圈之后很自然地落到场中央那个靠着钢琴站立着的少女,她是那么的光彩夺目,身上那袭黑纱也丝毫无法降低她的光芒。 楚蝶衣强自克制着自己波荡的心情,却无法控制自己声音的颤抖,她轻轻地说道:“是我。” 少年恍然大悟地笑了笑,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上前递上了手中的包裹和签收单,他被周围众人的目光看得怕怕的,只想赶快送完这奇怪的一份特快专递然后离开。 楚留芳的脸上平静若水,他的心中却在苦笑,怎么也没想到,下命故意人进来等到的却是这么一份意外的“礼物”呢。 他心中也不乏疑惑,送来礼物的那个人是谁他多少有些概念,但是送来的是什么,他却有一点好奇。 而确定了对方不会来了之后,楚留芳心中那种松了口气又下意识地感到心痛的复杂情感却是更加深了。 楚蝶衣颤着手接过他寄来的礼物,她的眼已经浮现了水气,她却仍强忍着不哭,只是,为何这般心痛?即便早已明知道,他根本不会出现,即便早已知道,他已经拒绝了自己,不会出现!楚蝶衣突然笑了。 是啊,他是那般骄傲,那般高高在上,自己的眷恋他尚且爱理不理,他怎么可能会来?他怎么可能会来自取其辱?以他那般傲性,他怎么可能会愿意来这里受这般嘲弄?楚蝶衣苦笑,自己太高看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了,她突然感到一丝莫名的悲哀,自己这般执着的等待着他的怜悯,到底,值不值得?楚蝶衣迷茫着,轻轻地叩着那小小的盒子,仿佛全然不知道全场的视线正集中在她的掌心处。 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心中问着,送礼物的那个人是谁?和楚蝶衣是什么关系?楚蝶衣和楚留芳的关系会不会因此而产生阴影?这对即将执掌楚家的楚留芳来说,又意味着什么?而那些世家小姐们则是最简单直接地恶意猜测着,楚蝶衣这位沧海名副其实的第一世家小姐是否在外面有了男人?楚留芳是否会因此而冷淡她?在这种时候,楚留芳的立场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但是,楚留芳却是平静的不动声色,所有人都佩服他的涵养,却更激起了他们想要知道那小小的包裹中所藏着的是什么东西的欲望。 楚蝶衣的手在颤抖,她不知道,她也不想思考,她甚至忘记了身旁还有那么多双不怀好意的眼,她只是盯着那个盒子,仿佛潘多拉的魔盒。 再慢,她的手终于翻开了盒子,只有花,是画,开在田边小道上,残阳下,殷红如血,仿佛血色地毯。 楚蝶衣笑了,放肆而凄凉,她的手紧紧地攥着那一张小小的画纸,早已模糊了视线的泪滴却终于忍不住滚落。 楚留芳轻轻叹息,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自有人上前将楚蝶衣送了回去。 从头到尾,那坐在主位上的楚安然一脸和蔼慈祥的表情,始终未变,那些原本还打着看热闹而来对楚家不怀好意的人们,霍地明白,楚留芳已经成为了楚家实质上的掌权者了。 ------华丽的飘过-----“阿冥,回去后帮我向蒂丝塔妹妹问好啊。” 面包的细声低语犹在耳旁,奸笑得像只得逞了奸计的狐狸,“还有,最关键的是,记得再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多带点蒂丝塔妹妹做的食物噢!”想起了面包那馋死鬼的模样我忍不住轻笑出声,又想起了永哥那仿佛了解似的淡然模样和清清欲言又止的依依,心中不由一片温暖,抱着小包走下了车,深深地吸着气,汲取着冰冷的温暖,我霍地想起了楚蝶衣,那一个让我想起了妮的女孩。 其实,她们是不同的,但为何会给我相似的错觉呢?我苦笑,蒂丝塔相似的容颜也无法勾起这般心痛的错觉哩。 已经是快冬天的日子了,阳光是暖和的,为什么看起来却是如此刺眼,看着空荡荡的站台,我才突然想起,原来,自己连要回来的事情都忘了跟蒂丝塔说呢。 我笑,我苦笑,然后摇头,将背包挂上肩,双手插着裤带,耸耸肩膀,慢慢地移动着我的脚步。 虽然是星期六,但是高三年的蒂丝塔现在应该还在学校内参加那些名为“加强补习”“课外兴趣活动”实际上就是加课的补习班吧。 我突然不想回家,不想回去面对着同样空荡的房间,所以,我停下脚步,我转身,看着身后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缓缓走去。 我没有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平常并不特别拥挤的人群里,我感觉到冰冷,我的脚步缓慢却没有停留,街边的橱窗映过我的身影,我的嘴角,一直是挂着微笑的。 我没有流泪。 我突然想起了曾经有个女孩跟我说过:“我早已忘记了流泪,再悲伤时也只会微笑。” 我傻傻的问:“为什么?”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现在,我突然明白了她的感觉,风吹过我的指尖,却只刮痛了我的手背,不留恋我的掌心。 我傻笑着摇头,脸上突然有点凉意,嗯?下雨了?我突然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来的一朵乌云遮住了那让我觉得刺眼的温暖阳光,潮湿的味道模糊了我的视线,是雨水打湿了我的视线么?我突然笑了,雨水滑过我的眼角,带走了我的微笑。 微风刮着我的脸,清冷得让我一阵阵疼痛,抓着背包带子的手,突然握紧,我笑了。 仿佛突有所感似的,我突然回头,在街角的尽头,那一间小小的花房内,昏黄色的灯光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我突然停下了脚步,房前那一个忙着将一盘盘花卉搬动着的忙碌身影,看起来,竟是如此的熟悉!即便,我从没有见过她。 我的心中突然泛起一阵莫名的冲动,我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奔跑,但是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却已站在愣住的少女面前,向着她温和的微笑。 我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唐突,女孩错愕的眼神清楚地告诉了我她脑海中此刻必然是一片空白,没有多余的说话,或者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来说明我现在的举动并无恶意,我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来意。 我接过愣住的女孩手中沉重的花盆,小跑着推入店门,将手中的花盆放在早已错落有致的花盆堆旁边,然后再重复上一次动作,异化后的身体岂是她小小女孩所能比得起的,动作如风,有了我的帮助,很快的,店门前那一堆淋在雨中的花儿们终于全部躲进了温暖的花房之中。 温暖的小房间因为摆满了花盆而显得更为拥挤了点,昏暗的暗黄色灯光却让这份拥挤多添上了一份莫名的温暖。 少女宽大的衣服因为被雨水和汗水淋湿了而紧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诱人的曲线,不得不承认,虽然女孩的容颜并不是很美丽,但是她的身材却绝对是超一流的。 她身上的幽香混杂着淡淡的花香,突然让我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尴尬。 “那个”我挠着头,看着脸色平静的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对不起,突然这么跑到你的面前,让你困扰了。” “噗嗤。” 女孩轻轻的笑,笑靥如花,她的眼神中有着一丝莫名的促狭,不知为什么,面前的陌生女孩,我却一点也没有感到应有的拘谨,某种诡异的熟悉感在我的心底苏生。 “你呀,就这么突然的跑出来,人家差点还以为出现了采花大盗呢!”女孩一边将被我摆得散乱的花盆一盆一盆的重新摆放整齐,一边微笑着地答道。 听着女孩语带双关的调侃话语,饶是我脸皮堪比侏罗纪霸主,竟然也感到了一丝温热,我一边无视自己一滴汗都没流的事实,一边告诉自己这是劳动之后的正常反应,一边掩饰似的笑着道:“其实我只是想找个避雨的地方而已,又怕被主人拒绝,所以当然只好先做做苦力来个先斩后奏了,呵呵。” “油嘴滑舌。” 女孩轻啐的白了我一眼,那种神态和眼神竟仿佛似曾相识,心中的疑惑突然再一次涌起,一种莫名的冲动冲破我的喉咙化成疑问:“我们、我们以前见过吗?”“见过啊”女孩轻笑着,灵动的双眼中促狭的意味更加的浓了。 “在哪里?!”心中莫名剧震,怎么可能?!我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我真的遗忘了什么?听见我急不可待的追问,女孩笑得更厉害了,她轻笑两声,一本正经地答道:“当然是在你的梦里了哈哈,这一套勾引女孩的办法早就过时了,‘大叔’!”“呃”愕然当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我苦笑道,“原来我已经到了让人喊‘大叔’的年纪了吗?”“呐,喝吧,感谢你的帮助。” “噢。” 接过女孩递过来的纸杯,捧在手中温暖着我的双手,那慢慢腾起的雾气突然模糊了我的视线,面前少女的容颜似乎在模糊中变幻着,我仿佛看见了重影。 “怎么了?这么看着人家?”少女眼中促狭的意味更重了,“莫不是看上了人家,真的想要做采花大盗了?”对于少女的直接和熟悉的亲近,我不由得一阵招架不住,唯有苦笑,我不明白,一个看起来这般清恬的少女对我这个陌生人说起来话来会是这般的随意,而她说话的方式更似乎早已经熟悉了我一般的让我招架不住。 “笑什么笑?还笑得那么的暧昧?我说这位大叔,你突然跑到我的店门口,帮人家搬了一大堆的花,却什么也不说,你这样子很容易让人家误会了你的意思的?”“呃是这样子的吗?”我苦笑,“原来我帮人还帮出麻烦来了呢?”“就是!”女孩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不知道自己已经给我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吗?嗯,本姑娘的精神损失费是一定不能少的了,要吃些补品补充点脑细胞以及安抚我受惊的心,所以营养费、医疗费这些也是必须的,看在你总算帮了本姑娘一点点小忙的份上,其他的就不用了,就这样随便给个二、三十万意思意思就好。” 目瞪口呆地听着女孩那小巧的唇上不断蹦出的熟悉言语,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些台词咋***那么熟啊?!女孩眼中促狭的笑意却在见到我那副蠢样之后更深了,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苦笑着摇着头,看着少女欢快的笑颜,心中的烦闷,却在突然之间,减低了不少。 “心情好点了么?”停下了放肆的笑声,女孩看着我苦笑的脸,突然淡淡的问。 正送进口中的杯子微微一顿,淡黄色的花液缓缓地流进我的口中,淡淡的玫瑰芬芳在我的唇齿间慢慢溢散开来,我放下了手,杯子中几叶玫瑰在水底沉着,我轻轻点头,然后苦笑:“这么明显吗?”女孩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食指轻轻地点了点我的额心,嗔道:“你啊,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呢再说了,哪有人没事突然跑到陌生人的店前一句话不说就开始帮忙的?如果不是我啊,你早就被别人当成抢劫的给报警抓起来了呢”听着女孩的轻嗔,我突然停住了手,一股莫名的酸楚感觉突然泛起,我看见,自己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 第一百一十四章 开始 谁?你是谁?那双空洞的眼瞳,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在笑?为什么我那么开心而放肆的笑?是谁?我抱着的,是谁?“啊!”我霍地醒了过来,面前的陌生容颜脸上正挂着没好气的神情,我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 “醒了?”女孩问。 我下意识点头,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刚才突然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似的将自己心中的苦闷一股脑儿的全跟这位认识了不到半天的温柔女孩全部说了,然后、然后,我竟然还像个孩子似的趴在她怀里哭了?!!想起当时我哭得那个伤心欲绝啊,我那恐龙皮都忍不住红了起来,像是偷吃苹果时被抓住的小孩,满脸通红。 反倒是面前的女孩反应比我要平静得多,但是她的嘴角却有着挥不去的笑意。 看到她的笑,我脸上的红晕不由更深了许多,不论怎么说,在一个女孩子的面前掉泪都是很丢脸的事情,更何况,这个女孩,我认识了还不到半天。 “对、对不起”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我苦笑着道歉道,“给你添麻烦了。” 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女孩霍地扑嗤一笑,摇头笑道:“没什么,我们能这样相见也算是缘分,你肯将心中的烦闷说给我听,我感到很荣幸。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既然在意,为什么不肯对她说明?既然你心有疑惑,为什么不肯问她?你的心中埋着这么多的想法,为什么不肯说出来告诉她们?只是沉默的话,谁又能明白你的想法?谁又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张了张嘴,在那嗔怪的温柔双眼下,我无法反驳。 女孩转过头,看了看窗外,那里,雨已经停了,她笑了笑,说道:“雨停了,你该回去了。” “嗯?”不知为何的,我竟感觉到一丝不舍,却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留下,在思考的时候我已经起身被送到了门口。 她看着我温柔的笑,我突然发现,即便她的脸色一般平静,她的眼中却有一丝莫名的无奈,胸口一热,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吗?”女孩很明显的楞了一下,她突然笑了,缓缓地摇着头:“不、不用了。” “是了”我苦笑,“我们才刚认识没多久呢,我这么说的确太唐突了呢”“不,不是的。” 女孩轻笑,眼中有一丝促狭的笑意,她的手指洁白温暖,点在我的眉心的动作自然得像是相处许久的大姐姐一般,“你啊,就是爱胡思乱想,有这么好的想像力为什么不往好的方向多想想呢?傻瓜,回去吧,那是属于女孩子的秘密呢。” “呃”我苦笑了笑,你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我的机会呢?我笑着走出了门口,我走着,转身,向她挥着手,道别,一次,两次,三次,我突然想起,我忘了问她的名字。 我在街边的转角大喊着:“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女孩微微沉默,然后摇头,轻笑:“随缘吧,如果,我们能再见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好!”我笑,然后,转身奔跑,我没有看见,女孩嘴角的笑,带着苦涩。 雨后的天空,晴朗,连空气都变得清新,心情仿佛也随着雨水的冲刷而带走了烦闷,不过,我知道不是的,之所以会这样,功劳完全是归属于她的。 回到家的时候蒂丝塔还没回来,但是我却不再觉得一个人的房间会看起来空荡而难捱。 女人啊,真是奇怪的生物呢,这么容易便让我的心情变化着,烦闷也是,平静也是。 “下次见面啊”还没有分手便已经考虑下次见面了吗?呵呵,躺在**,这般呢喃着,笑声嘎然而止,我突然想起女孩话中奇怪的意思,猛地从**坐起,心中那种不详的感觉瞬间流遍全身。 我跑出了门,几乎是豪不停留地往刚才的地方奔跑着,用尽全力!我已经顾不上惊世骇俗,只能全靠着超快的速度来躲过世人的目光。 没有付出便没有获得,但并不是付出了什么便能得到什么。 昏黄的灯光仍在摇晃,但是,那片温暖却已经不在,因为她而存在,因为她而消失,原来没有她在,这里终究只是个普通的花店而已,狭小,昏暗,各种花香混杂着,因为太过甜蜜而变得刺鼻!没有!哪里都没有“原来是这样吗所以你才会这么说”我苦笑,心中全是疑惑,“但是,这是为什么?只不过是一次萍水相逢而已,你为什么要跑!”我的拳重重地敲在摆满了小花盆的桌上,我咬着我的唇,“为什么!”余光瞥处,我突然见到了那一张被压在百合下的小字条,如获重宝的拾了起来,手忙脚乱地翻开了字条,清秀的字体落入我的眼内,我仿佛听见她的声音在耳旁轻轻说道:“与君一见,三生有缘,大千世界千万种种,念君维持本心不变,他日有缘,自当再见。” 想起了她对我的奇怪态度,那种自然,那种熟悉,还有那仿佛早已知晓我的反应似的“预知”,我心中的不解更深了,你到底是谁?字里行间,隐约的关心和在意,为什么却要离我而去?和我在一起会伤害到你吗?还是和你在一起我会受到伤害?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见到我,便要离去?连你费心照顾的花儿们,也来不及带走了吗?希望与失望,本就是一对相对存在的孪生姐妹。 有了希望就必然有失望,只是我不曾想到这失望来得这般快捷,也不曾想过,她的离去对我的打击竟会是这么大?我苦笑,似乎楚蝶衣的“背叛”都没有让我感到这般痛楚哩。 同样的来到和离去,却是两次截然相反的心情经历,我苦笑,人类这种东西,还真是一种奇怪到了极点的生物呢颓废的回到家中,开门迎接的是飞扑进我怀里的蒂丝塔,几月不见,女孩的小脸憔悴了许多,只有她的那双大眼睛却是闪啊闪啊闪啊闪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欢喜。 “傻丫头”我嘶哑着声音,抚摸着她的发,“我回来了丫头”“哥、哥哥”蒂丝塔的声音不是迟疑,却带着几许陌生的延缓,“哥哥?哥哥哥哥!欢迎回来,哥哥”“嗯,我回来了,蒂丝塔蒂丝塔、蒂丝塔”轻轻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持住平静。 软弱的靠在她的肩膀,抱着她站在门口,我的心,为什么无法平静?我记得,以前,只要这样子,抱着谁就可以获得平静的为什么已经没有了这种感觉?为什么,我的心,感觉不到温暖?为什么,怎么都,无法平静“蒂丝塔”抚摸着她的头发,我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遥远得仿佛来自天边,“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呢”女孩拥着我的手微微一僵,微笑的变化瞬间消失,快得我几乎什么也没有感觉到,蒂丝塔的手搂得更紧了紧,她的脸贴在我的胸膛,轻轻地摩挲着:“哥哥蒂丝塔会陪着你的永远永远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会永远的陪着你的”“是的呢”我轻笑着,眼中却滑过一抹迷茫,“你会永远陪着我的永远”为什么感觉不到平静?看着自己的手,这是我回来后的第三天,延迟的假期在面包和永哥理解的声音中被自然而然地延长了,蒂丝塔原本要请假陪伴我的,但是却被我拒绝了,对她说的原因是不想影响她的学业,可是我知道,自己的心正在迷茫着什么。 这种感觉,从第一次遇见艾?q莱之后便开始出现了,只不过一开始这种感觉非常的模糊,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却一次一次的加深清晰起来,而在三天前遇到她的时候,这种感觉便变得异常的清晰起来!我遗忘了什么。 嗯,我这般确定了,这也是我仅能确定的所有。 即便一如以往,蒂丝塔的微笑,我看着,熟悉,却是陌生。 不对的不是这样子的不是这样子的!有什么不对了!一定有什么不对了!我记得不是这样子的!是了,她总是看着我的,但她偶尔也会娇嗔的,我记得,她会撒娇会发怒,她会安慰我,也会轻轻的说“哥,你这个大笨蛋!”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为什么现在的蒂丝塔不一样了?为什么不一样了!为什么不一样了!!虽然她一般的温柔,虽然我也喜欢她,但是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了!我记得,不是这样子的“嘭!”突如其来的撞力将我撞了开去,猝不及防的我被撞得重重地摔倒在地,一屁股坐倒在地,抬起头,那个带着长长的鸭嘴舌帽将自己的脸盖得严严实实的身影霍地落入眼中。 对方的嘴角露出一丝歉意,但是却全然没有道歉的意思,拔腿便想要跑,心中大怒,我猛地出手,抓住了她的手,我怒道:“撞了人什么都不说你想要就这么走吗!”触手处冰凉滑腻,我下意识地微微一怔,一分神间,对方已用力地甩开了我的手,心中一动,身后不远处,几个标准的mib还有一些看似穿着普通的人正时不时地摇头晃脑着,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霍地勾起一抹微笑,我一跃而起,在人群中快速地移动着我的脚步,虽然对方的身材矮小,但是她那长长的鸭舌帽却是再明显不过的标志了。 我在人群中穿行着,心中想着:找点事情来做吧,不找点什么来做的话,我会疯的,我会忍不住发疯的“呼,逃到这里的话,应该可以了吧”“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长长的鸭舌帽在旋转中落下,露出淡蓝色的长发垂至腰间,女孩美丽的容颜即便是那般惊诧的表情,竟也是震撼的美丽!如同她绯红色的双眼,我霍地愣住了,因为,我突然感到了熟悉。 毫不客气地捂着她的小嘴,虽然这里是人迹稀少的小巷,但是我可不想女孩的超高音引来谁的误会或者引来那些追着她的人。 对于这种美丽大小姐然后被人追杀的事情我可是经历过一次了,我可不想自己一时的“散心”引来更多的麻烦,因为,我自己的麻烦,就已经够多的了。 “嘘!别叫!”我竖起了食指放到了自己的唇边,脸上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我现在的样子比以前要帅的缘故,反正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女孩竟奇迹似的停止了挣扎。 绯红色的瞳孔中流露出的惊诧已变做疑问,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却是至少在三十米开外的转角,脑海中自然地浮现出适才那些mib的模样,我突然想笑,几次遇见几个女孩的时候似乎都是这种情况,罗莉也是,曦莉娅也是,现在面前的这个她也是。 难道,面前的又是一个逃家的大小姐?揽着女孩的腰,微微一转,躲进了巷子中的拐角,女孩乖巧地顺势趴在我的胸口,听着那急促的脚步声从我们的身旁匆匆而过,女孩的脸上露出了惊奇的神色。 我突然发现,女孩的眼一直注视着我,感觉就好像想在我的脸上发现些什么似的,我的心中突然泛起一丝调皮,无声地大笑着,对着女孩促销的眨了眨眼,笑得像是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白皙的脸孔陡地腾上红云,女孩垂下了头,露出了如天鹅般修长粉霞玉颈,光洁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我却突然莫名地想起了楚蝶衣,所有的兴致在一瞬间沉寂。 意兴懒散,我突然只想要回家,找不到答案的我,只想要回到那属于自己的**,美美的睡上一觉,也许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也许,睡醒后我便会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噩梦而已松开了悟着女孩小嘴的手,既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跟着她又为什么会帮她,所以我只好歉意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我伸手指了指外面,比划着示意外面的人已经走了,轻轻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她虽然很美,甚至比起罗莉、曦莉娅、蒂丝塔、楚蝶衣都是毫不逊色,但是,在艾?q莱那胜过一切的荣耀之下,却无法取得半分优势,而早已饱经磨练的我更不会因为她的美色而心动,甚至,还有着一丝抗拒。 走出小巷,就着淡淡的阳光,伸了伸懒腰,往前走了一会,我突然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地转过身来,我突然发现,刚才的那位女孩正亦步亦趋的跟在我的身后两米处,怯生生地不敢靠近。 她那长长的秀发已经盘起,长长的鸭舌帽重新带好,将她的脸盖在阴影之下,她的领口更拉得高高的,整张脸几乎只有1/3露在了外面。 我心中苦笑,好在这年头特立独行的人多得跟狗一样,要不然就她这副模样,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才是怪事。 心中的好奇再一次被勾起,面前的女孩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感到熟悉?她为什么会被人追着不放?她现在又为什么要跟着我?想起了我所确定的“遗忘”,我突然笑了,这不是送上门来的线索吗?走近女孩两步,我轻笑着问道:“小姐,你为什么跟着我?难道是想要向我道歉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安琪儿 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鸭舌帽下那双绯红色的眼瞳仿佛在述说着什么,虽然她没有开口,我却仿佛已经听到了她的说话。 我吓了一跳,暗自苦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用眼睛说话?“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唷?”我苦笑着,转身便要离去,我突然感觉到衣角的拉扯,目光下移,女孩粉嫩得像是棉花糖一般的小手正小小的拉着我的衣袖一角,我第一次听见女孩开口说话了:“请、请帮帮我。” 什么是出谷黄莺?什么是黄鹂轻啼?什么是百凤朝鸣?什么歌星啊明星啊天皇巨星啊也比不上身前少女的一声轻唤,很邪恶的,我突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如果是在某种运动中女孩的呼唤应该会是什么样子的呢?陷入了极度yy之中的我在下一秒突然清醒过来,一道森寒的目光在身后远处冷漠地盯着我们,霍地转身,挡在女孩的身前,我看着拥挤的人群,那里,视线到处,什么都没有。 刚才的那是什么?我的掌心处还有着汗水,我的脑海中那个声音还在徘徊,“阻碍!杀死!”直接得让我心悸,我的嘴角却已露出微笑,这么强大的精神力,有意思,难道是和我们一样的异能者吗?我突然笑了,我拉起了女孩的手,仿佛流水一般冰凉温柔,却又泛着淡淡的温暖,我答道:“好。” 虽然是这么说了,可是事实上我却完全不知道怎么做才好,而且我突然发现,面前的女孩似乎全然不知道危险的存在,也许她所需要的“帮”,只不过帮她躲避之前那些mib而已。 那,难道,那些家伙是冲着我来的?拉着女孩的手在街上无聊地穿行着,我此刻的心理就像是赌红了眼的赌徒,在迷茫和犹豫中徘徊,随便的外力推动,便宁愿拿命来赌,我在寻找刺激,不如说我想在刺激中寻找那些我所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的东西。 所以,我很“嚣张”地拉着女孩的手在大街小巷中游荡着,没有目的的闲逛,食品楼、小吃街、精品店,便连平时极少去的各种衣服饰品店我也拉着女孩去逛了,就像是第一次交到了女朋友的男人,恨不得一次和她逛遍全城所有商场似的。 女孩的脸上自然地露出笑颜,像是被放出笼子的小鸟一般自由的笑着,我们的交谈很少,但是她脸上的微笑却越来越浓,我发现,越是简单的东西越容易引起她的兴趣,让她感到惊奇开心,反倒是那些高档商场中的货物,女孩看都不想看一眼,而一碗便宜得跟狗一样的扁食却让她吃得嘴角挂满了汤渍,还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想要多一碗。 我突然有点想笑,看着面前的女孩,我就想起了那个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的小丫头,想到了那个人小鬼大的丫头,我眼中的神色不由也温柔了不少,对于女孩小小的要求我当然不会狠心的拒绝,更何况,面前的女孩显然很懂事,至少,像罗莉丫头那么疯狂的吃法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粉嫩的小手轻轻地舀着汤,小口小口地慢慢吃着,即便是在吃东西,她的动作也是那般的优雅美妙,看起来简直是一种享受。 这般想着的我看着女孩慢慢地吃着东西,反倒自己忘记了动作,右手托着下巴,看着女孩慢慢地舀着汤,一时间竟是看得痴了。 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热气蒸腾,女孩的脸霍地染上了淡淡红晕,更添了几分诱人姿色。 一家普通的小吃店里普通的角落,却因为她的存在而突然生出了几分光彩,默默地吃着面,我突然感到一丝莫名的愧疚,我这么利用一个纯真的女孩是不是太过分了?心中的苦笑没有维持多久,我突然听见女孩的疑问,迟疑着,不知道在犹豫着什么:“请问,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微微一怔,我下意识地苦笑,反问道:“那么你呢?我们萍水相逢,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难道不怕我是坏人吗?”“不!不会的。” 女孩的激烈反应超出了我的想象,隔着桌子,她抓着我的手,仿佛害怕自己回答得晚了我便会离去一般,她摇着头,看着我的眼,绯红色的眼瞳仿佛突然亮起来了一般,我听见她的声音淡淡响起,遥远得仿佛天边传来的呼唤,却是坚定,“不会的,你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呃”我苦笑摇头,“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个好人,你又怎么会知道呢?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要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坏人长得比好人还好人的,你这么轻信别人,迟早会吃大亏的。” 下意识地又看了她一眼,我又补充道,“特别是像你这么漂亮的。” 说完这些我突然心中有些好笑,怎么听起来像是拼命地想要证明大灰狼没有恶意的小红帽和努力证明自己是坏人让小红帽远离自己的大灰狼之间的对话那么诡异呢?女孩被我突然而来的称赞羞红了脸,红晕淡淡得仿佛她绯红的眼瞳,她摇头,看着我的眼却带着异样的坚持,她的坚定是全然没有理由却斩钉截铁的决然:“你不会伤害我的你是不一样的,我感觉得到”话语微顿,女孩看着我的眼瞳中带上了一丝莫名的羞涩,却又仿佛自己也不清楚的迷茫,遥远得仿佛望着远方的天际,“我感觉得到你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熟悉的让我安心的味道”如果是以前我或者会当面前的女人只不过是看上了我所以才说着这种暧昧而让人心动的话语来接近我,但是,现在的我却是心中剧震,因为,同样的熟悉感觉在我的心中泛起,她给我的感觉,正是这种淡淡的熟悉的让我渐渐平静的安心味道。 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彼此的两人,会有着几乎完全一样的感觉?这是巧合?还是在告诉我们什么?女孩和我互相对望着,我们的眼看着彼此,黑色和绯红色的瞳孔对望,我们所看见的竟是同样的迷茫和痛楚,这一丝无奈在瞬间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酒逢知己千杯少,虽然没有酒,但是有个同病相怜的知己,是否也算是人生幸事呢?我笑了,然后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似乎直到此刻都没有问过面前女孩的名字,所以我开口问了。 女孩看着我的眼神中突然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仿佛有些不敢置信,她的眼神看得我莫名其妙,却又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尴尬地笑着。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女孩轻笑一声,她轻轻说道:“安琪儿,你可以叫我安琪儿。” 没有听出女孩话语中双关所指,我只是奇怪地感觉到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想不通的问题便不去想,我笑了笑,指着自己,自我介绍道:“林黔冥,叫我阿冥就可以了。” “嗯”女孩轻轻的答应着,粉颊微红,我霍地反应过来,让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这么亲密地称呼我,的确是太过亲昵了,不过现在出口的话,仿佛更有欲盖弥彰的意思,所以我干脆当作不知道的保持沉默。 心中莫名一寒,我突然感觉到那消失许久的视线重新出现在不远的地方,下意识地起身站起,拉过安琪儿的手,随手掏出钱扔在桌上,对老板叫了声“钱放在桌上了”立刻奔出了店门,挤进了人群之中。 在人多的地方他们应该不敢乱来吧?这般想着的我微微地安定了许多,但是与上次不同的是,我明显感觉到那种寒意比之前更深了许多,而且,这一次,我们的“逃”效果显然大大不如之前。 到了后来,我已顾不得面前的女孩只是初见,揽着她的腰,微微用力地将她抱起离地,不动声色地展开身形使出速度,但是,连续的拐过了几条街之后,心头的寒意却始终纠缠在我的心中,身后的人如附骨之蚁般挥之不去。 安琪儿乖巧地靠在我的身上,远远的看上去仿佛亲密的情侣,她的脚微微离地,她的手反拥着我的腰,自然得仿佛早已重复过无数次一般,从我开始动作直到现在,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她的小脸上却已露出担忧。 我想要给她个笑脸来安抚她,告诉她没事的,但是女孩眼中的一抹悲哀却让我突然改变了想法,我忍不住苦笑道:“安琪儿,原来你也知道那些追着我们的人吗?”女孩的娇躯微微一颤,看着我的眼霍地流过一抹惊慌,急急地张口,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欲言又止,绯红双瞳雾气盈盈,泫然欲泣。 “我、我没有想过要骗、骗你”斗大的泪,一点一点地往下流下,绯红的双眼因为紧张而黯淡着,女孩小声的抽泣简直就是最恐怖的刑罚让我的心充满了负罪感。 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女孩脸上的泪水,我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哭什么啊?我又没有怪你乖,不要哭,不要哭,再哭就成花猫就不漂亮了噢”我的手霍地僵在了空中,我的话语突然断截,我骤然想起,这似曾相识的话语似乎,在哪里,便已经听过,在哪里,这般动作,是对谁?为什么想不起来“你、你真的不怪我?”女孩轻轻的问,看着我的眼神有着怯生生的惧意。 我苦笑:“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也不是你的债主,更不是你的父母情人,就算我怪你,你也不需要哭啊,傻丫、头”为什么这般熟悉,是谁?你,是谁?我为什么,会这么称呼你?“唔唔。” 安琪儿用力地摇着头,她的眼神中有着一丝我无法明了的执著和担心,“不是的”我只是听见她这么说,那么坚定的声音,如钉子般让我想哭,“不是的,只有你是不一样的”她抱着我,那么用力,像是抱着无法拥有的幻影,“只有你是不一样的”她的声音,我无法质疑她的坚定,“安琪儿无法忍受你怪我”“傻瓜”神使鬼差的,我的手抚上了她的发,我的眼霍地看见了重影,是蒂丝塔?还是,谁“傻瓜我怎么会怪你?我根本就没有责怪你啊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发现了他们的存在而已,不想说就算了,不要勉强自己乖,不要哭了”“嗯。” 安琪儿轻轻地点着头,眼神里霍地露出一抹决绝,她突然凑到了我的耳旁,轻轻说道,“其实,人家有一种特殊的能力,有时候,我能够看见一点点的未来”我霍地停下了脚步,吃惊地看着她,绯红的双瞳里倒映着我的眼神,满是不敢置信的不可思议。 安琪儿大概永远无法理解我当时的震惊,她的言语虽轻,她言语中的内容却绝对能引起世界风暴!未知未来?圈圈叉叉的!这么牛叉的能力,难怪这么多人想要得到她了!连杀手组织也不例外。 “呵呵,竟然在本大人刚刚准备出手之前便发现了我,看起来身手不错嘛,不过,在焚火的电大人手上,是没有猎物能够逃过的!”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身后突然响起,那种充满着骄傲的自信声音即便在已久隔了许久之后的现在听来仍是那般的可爱。 我突然明白了安琪儿给我的感觉像谁,是罗莉。 几乎是完全一样的剧情流程,便连出场角色都一样,难道这也是该死的巧合吗?我突然想笑,所以我笑了,虽然没有太放肆,但是在电的眼中会不会也是一种嘲讽呢?不知道他再次见到我这个“暗夜君王”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会是怎么样的呢?轻轻地拍了拍女孩的小手,我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似笑非笑地看着身后那一个白衣如雪的男人,双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 焚火的电大人在见到我的那一瞬间,他的笑容嘎然而止,脸上转瞬间写满了无法置信的惊诧,他忍不住失声惊呼道:“是你?!”脸色发白,嘴唇发青,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电大人转眼间跟见了鬼一样的满脸沮丧,双眼中更是隐隐露出一丝恐惧。 电那种过激的反应落在我的眼里,我只能苦笑,难道本少爷长得这般不堪吗?怎么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而我怀中的少女却是被电夸张的表情变化给吓到了,抿着嘴偷偷地笑着。 “呃、那个、这个暗、呃,阁下,我们并不知道她也是您要保护的人,请您一定原谅我们的鲁莽!我、我、在下、小的先告退了”电语无伦次地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比出现的时候更快的消失了。 和安琪儿对视了一眼,两人忍不住同时笑了出来,安琪儿开心放肆的笑,她的笑容仿佛天使一般温暖。 静静地注视着她的容颜,我霍地挡在她的身前,转过身来,向着身后远处,开口说道:“你已经跟了我们这么久了,还不出来吗,朋友?”(smenhu.被别人抓去代班从昨天下午做到刚回来好困) 第一百一十六章 保镖保镖保镖!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阳光照不到阴影处缓缓响起的掌声由缓及慢的轻轻响起,即便是那薄薄的黑影逐渐加深,露出来人纤细苗条的轮廓,我也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 “雪、雪姐姐?!”在我怀中的女孩掩着自己的小嘴失声惊呼,满脸的不敢置信,呢喃的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么、怎么会是你?”来人的脚步停下,就着巷顶透过的那一抹阳光,我霍地看清了女孩的脸,称不上完美,更跟清纯毫不搭边,却也不见妩媚,明明是纤细的脸庞却偏偏给我一种刚强豪迈的感觉。 被称为雪姐姐的女孩露出了温柔的微笑,但是我却丝毫也不敢放松警惕,显然,安琪儿并不知道面前的这位“雪姐姐”竟然拥有这么厉害的能力,否则也不会在见到我喝破她的行踪之后这般惊讶了。 “安琪儿,你该回去了,外面有多危险你已经知道了吧?”雪温柔地笑,她的眼却是盯着我搂着安琪儿的手,眼底闪过一抹凶光,“来,跟姐姐回去了。” 安琪儿为难地看了看雪,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我,显然这位雪姐姐在她的心里还是有着不小的地位的,否则安琪儿也不会露出这种为难的神情。 不过,女孩刚才对我所说过的话倒是在此得到了证明。 我轻轻的笑了笑,松开了搂着女孩的手,微微地移了移自己的位置,却仍然隐隐地将安琪儿挡在身后,对安琪儿来说,雪也许只是她的雪姐姐,但是对我来说,面前的雪还是一个恐怖的假想敌。 “安琪儿可以自己选择。” 我鼓励着女孩,无视对面女人眼中的怒意,我自顾自地对着身旁的少女说道,“安琪儿,你可以自己做出选择,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强迫你的。” “少年!”女人的眼瞬间变得犀利,“你以为自己能有多大的能量?在夸下海口之前,请先掂量掂量你自己的实力!有信心是好事,但是没有相应的实力便只是无谓的狂妄。” “雪姐姐,他、他才不是胡说呢!”尚未来得及出口的我惊讶地看见安琪儿气鼓鼓地为我辩解着,她双眼中单纯的相信让我这般老脸也不由感到红了红,幸好两个女孩正忙着对视着,否则我还真是无地自容了呢。 雪盯着安琪儿的眼神是一种怪异的仿佛不敢置信似的失望,安琪儿下意识地躲进了我的身后,她咬着唇,悄悄地握住了我的手,坚定地说道:“雪姐姐,你还记得吗?我说过的话”雪微微一怔,看着我的眼神越发古怪起来,满脸的震惊,看她那样子,简直就是见到了母猪上树的现场表演还要夸张得多,却听她忍不住失声惊呼道:“就是他?!!”安琪儿缓缓地摇了摇头,小脸上满是迷茫,嘴角却已露出微笑:“我不知道,雪姐姐,但是在他的身边,我感到很安心,从没有过的安心,他是不同的,我知道”嘴唇轻颤,雪的声音霍地变得平淡:“所以,你要跟他去了?”安琪儿轻咬着唇,没有说话,良久,她缓缓摇头,轻轻说道:“不行的,如果我就这么走了的话,雪姐姐你们会很为难的,所以,所以”“呼”雪长长的呼出口气,霍地轻轻笑道,“既然如此,不如将此次的舞台定在天都好了。” “可以吗?”安琪儿的脸上明显地泛起容光,旋即又露出几抹迟疑,“这样子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了?”雪轻轻一笑,淡淡说道:“没关系的,反正正式的新闻公告一直都还没有发出去,现在改也没什么。 至于他嘛?”这么说着的雪突然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她的目光依然犀利,而除此之外更隐隐的带着一丝莫名的敌意,“看你的身手的确不凡,我不管你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位杀手之神暗夜君王,少年,我只问你,在天都的这段时间里,你愿不愿意保护安琪儿?”“呃?”“什么?!”面前温柔如昔的少女突然发出的声音之大差点便把我面前的桌子给整个儿掀翻了,被女孩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我一大跳,心跳中某种莫名的熟悉突然涌起,“哥哥,你刚才说,什么?”“我、我刚才说、说,我要去给人当保镖了”我小声地重复着之前的话语。 女孩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蒂丝塔盯着我的眼神,温柔委屈得让我的心突然疼了起来,便连这本来没什么错的事情,都仿佛变成了我的错似的,我下意识地安慰道:“放心吧,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因为某些原因,所以她暂时需要我这个她的保镖的身分而已,放心,放心,真正的保镖工作当然不会让我这个菜鸟外行来做了。” “嗯”蒂丝塔答应着,温柔的双眼里却透着一丝明显的不信,我微微苦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谎言太过拙劣,如果是普通的女孩子的话,又怎么会需要到“保镖”这种名次的出现呢?“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摸着头,苦笑着,“她好像是来拍摄广告的好像”“噢?”蒂丝塔的双眼中“精光一闪”,看得我毛骨悚然,“原来这位尚未见面的姐妹还是演艺圈中人呢?哥哥不妨说出她的名字,也许人家还曾看过她演的电视剧呢”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战战兢兢地说道:“呃,她呢,嗯,这个女孩的名字叫,安琪儿”寂静,绝对的一片死寂,我看见蒂丝塔的双瞳慢慢地张大了,那是怀疑、质疑、不敢置信,然后在我肯定的目光下渐渐的,变成了恐怖的火热,那种炽热,差点让我以为她是见到了崇拜的神氐!“安琪儿?!!!”女孩的尖叫分贝瞬间突破吉尼斯世界纪录,即便我的手已经在她的嘴唇微张前的smenhu00000000001秒前捂住了我的双耳,那瞬间的巨大冲击仍是震得我头昏脑花,差点便以为自己正在高空坠落的飞机上。 还好,还好,眼前还是地球,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桌上爆裂开来的玻璃杯,一脸苦笑:“蒂丝塔,你的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了点啊?”蒂丝塔显然仍沉浸在安琪儿这个名字所带来的超级震惊之中,她愣愣地发着神,全然忽视了面前的我的存在,直到听到我的话语这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简直就跟看着什么外星来客古代木乃伊都没什么区别。 她霍地绕过了我的身旁,打开了电视,飞快地变换着频道,然后——“噗!”正在喝水的我毫无意外的一口水喷了出去,我不敢置信地揉着自己的眼,我甚至怀疑是因为自己太累而出现了幻听,新闻节目上那一个披着圣洁白纱轻轻歌唱的少女,那被主持人称为全世界偶像的全球第一美少女,赫然便是,我口中所说的“普通女孩”,安琪儿!!!看着我不敢置信的神情,蒂丝塔所露出的却是同样不敢置信的表情,她看着我的眼神原本已经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而在见到我的反应之后,却已经变成了说不出震撼的惊骇!“难道、哥哥你说的、你说的安琪儿真的是她?!”下意识地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蒂丝塔结结巴巴地问道,“哥哥,你确定、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我想我还没有老到认错人的地步,而且”眼睛瞥了瞥在那镜头里一闪而逝的另外一道身影,我脸上的苦笑更深了,“而且她身旁的那个人我也见到了,所以”蒂丝塔怔怔地看着我,双眼中霍地透出一抹火热,站到了我的身后,一双纤手温柔地放到了我的肩膀上,恰到好处的揉捏着。 我受宠若惊的享受着女孩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一边心有惴惴地猜测着她的想法,毕竟刚才蒂丝塔虽然没说什么可是显然并不支持我去做这份临时的“工作”呢!“哥哥~~”蒂丝塔突然发腻的低沉柔声腻得我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我下意识地坐正身体,那种熟悉的感觉却在瞬间内更加深了,“你真的、真的认识安琪儿吗?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为什么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安琪儿现在真的在天都吗?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有还有,她真的要你去给她当保镖吗?”点头点头点头,拼命地点头,我都不知道自己点了多少次头,终于在女孩那双温柔双手的摧残之下,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如何遇上了安琪儿,如何心中好奇而跟了上去,当然,中间遇到了电和我所感觉到那些寒意的事情我当然是直接用省略手法直接忽略了过去。 要不然若是让蒂丝塔知道我竟然曾跟杀手组织正面相抗,那还不把她给直接吓昏了过去啊!而且,我也不想女孩为我无谓的担心。 这段话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等到真正说完的时候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其间我是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蒂丝塔所询问的态度之认真,感情之火热,简直是让我惊讶到惊诧!除了我之外,我是第一次见到蒂丝塔对其他的人感到这般的“兴趣”,不仅仅是人,蒂丝塔对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东西几乎都是不闻不问的,虽然品学兼优,不过在学校里却是一个朋友也没有,而这么漂亮温柔的妹妹竟然在学校里面一个追求者也没有!除去面包永哥他们可能做过的手脚之外,蒂丝塔本身的态度不得不说也是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唯一能让她放在心上的,竟似乎只有我而已!对于此,面包和永哥得出了蒂丝塔绝对是受过上古龙国的良好传统教育的贤妻这个结论之外,一无所得。 不过,蒂丝塔的这种个性和我这个不怎么擅长交际的哥哥配在一起倒也是蛮相配的,所以我也一直没怎么在意,毕竟我自己也是属于同一类人。 但是现在我竟然看到蒂丝塔会露出这样子的火热神情,而且那个人还是一个在这之前八十杆子都跟我们扯不到一起来的女孩,你让我怎么能不吃惊?!虽然,安琪儿好像很有名气下意识地再看了看电视上那仍没有停止的演唱会回放,我下意识地神智微顿,我突然想起来了,安琪儿这个名字我为什么会感到那么熟悉了!全球第一美少女!是了,是面包平时有事没事就挂在嘴角的安琪儿女神!圈圈他个叉叉的!不是吧!怎么感觉面包口中有点意思的女人都跟我扯上关系了?!先是曦莉娅,然后是清清,楚蝶衣,还有艾?q莱,现在连他平时口中常挂着的安琪儿这种理论上再过个几百年也不会和我有交集的女孩都出现了!oh,my god!看来我必须制止他的口中出现新的女孩名字了,人说一个女人等同于三百只鸭子,天知道他那张乌鸦嘴这么继续说下去,全世界的鸭子总量够不够来形容今后出现的女孩数量!悲愤地在心中下了决心之后,我一边继续回答着蒂丝塔“安琪儿当时穿着什么衣服啊?”“她的头发是不是真的是那般淡蓝色的光滑柔腻?”“安琪儿的双眼是不是真的是那种瑰丽的好像红宝石一般漂亮的绯红色?”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一边忍不住心怀遐思,却更是有一种莫名的担忧。 我原本以为安琪儿之所以被追击是因为她所身怀的那种奇异能力,但是现在看来却似乎并不是这样,安琪儿应该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这种神奇的能力会引来多少的麻烦显然她也清楚,她更不可能大肆宣扬,而那些追着她的人显然是保护她的保镖才对。 也就是说,安琪儿在躲避的是那些保护她的人,至于理由嘛,可以有很多,而只要想想小丫头,我便不然理解她的心思,至于电的出现,可能便是一个意外了,但也说明了,真的有人觊觎安琪儿的存在,但那个人到底知不知道她的那种神奇能力呢?还有,最让我无法释怀的,是那一道莫名的寒意,那种森冷冻入骨髓的杀意冷漠得让我无法不相信对方的恶意!所以当时我才会那般喝了,谁知道竟然被凡雪给破坏了,她的出现完全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跟那些让我感到警惕的人不是一伙的。 她的眼中虽然有着对我的敌意,但是看着安琪儿时,那种自然流露出的关心和在意,不是假的。 而且,即便在她出现之后在她们离去之时,那种紧随着我的寒意,仍未退去。 我不知道凡雪所说的危险是不是指的这个或者这群潜藏在阴影中的敌人又或者是单单指电那种家伙,但是当时,看着安琪儿哀求的目光,我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我所惊讶而无法理解的是,那不是因为怜惜,而是,一种莫名的哀伤的,愧疚(smenhu. 感谢月夜拼尸的理解:),嘎嘎安琪儿小姐登场!第四位重量级女主出现了哇哈哈哈哈哈哈!) 第一百一十七章 蒂丝塔 “血,那个少年他”黑色的头发倾泻而下,一袭白衣晚装的凡雪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面前的笔记本里,一个男人的头像正无言地苦笑着:“我的团长大小姐唷,我所知道的上次不是已经全部跟你说过了吗?你不是已经命人前去调查了吗?怎么现在又突然问起了?怎么?智那个家伙没消息了?”凡雪微微沉吟,淡淡说道:“智那边的调查结果上次便已经给我看过了,这个少年的确是值得怀疑,你的资料不算完美,却完整得让人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绽,你那边那位的调查是不是也是同样的结果呢?”听到凡雪这么问,血忍不住微微苦笑,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现在他所保护的那两位大、小小姐之间可是正为了这个身份神秘来历不明的少年“反目成仇”呢,哪里还顾得上去调查那个少年的真实。 而且,看她们那样子,显然都有着不顾一切的疯狂,若是私自调查的话搞不好会触怒了这两位大小姐,到时候和组织反目成仇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血没有回答,但是沉默有时候便是最好的回答,更何况他脸上的表情那么精彩,凡雪又深知他所保护的那位大小姐的为人,所以,她很快的便猜到了血的顾虑,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事实可比她所猜测的还要夸张得多。 “那么你呢?血,你认为他的身份你认为他是暗夜君王的可能性有多大?”凡雪紧紧追问道,她实在是太需要这另一位曾经和他正面交锋过的人给出的意见了。 终端前的男子沉默着,脑海中闪过少年那淡然而无奈的微笑,他霍地开口,淡淡说道:“关于他是不是暗夜君王这个问题我无法给你肯定的回答,但是”血霍地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我可以肯定的是,不管他是不是暗夜君王,他所能产生的能量绝对不比暗夜君王会低上多少”血的评价无疑是一份分量极重的警告,已知道从血的口中问不出什么有用消息的凡雪微微有些失望的关掉了视频,她手头上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 虽然上次血将那个少年的资料和他的猜测传回来后她便命人去调查了,但是在得出了无法判断的暧昧结果之后她便将之扔到了一旁,没有继续查下去,在她的心里,他和他们本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 直到不久之前,突然接到了那份调查委托,她才重新重视起那个少年的分量,而她这才惊觉安琪儿的下一站行程,赫然便是天都!只是没想到,她心中的不祥这么快便化为了现实,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便开始意外不断,虽然在自己这守护天使的保护下,安琪儿的安全无恙,但是一次一次的阴谋袭击却让凡雪这天使团的团长大人厌烦不已,而也正是如此,才会让她一时失察而竟让安琪儿趁机溜了出去,虽然她立刻便发现了并追了出去,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次,安琪儿便遇上了他!而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那个少年竟然让安琪儿对他这般的依恋不舍?!几乎连自己的话也不听了!如果不是从始至终,她一直便在旁边看着,凡雪简直就要以为安琪儿是不是被他用了什么高深的催眠术之类的东西洗脑了!不过不是,相反,她看见的是,那个少年几乎从头到尾都处于被动,简直就好像是安琪儿对他一见钟情似的?!一见钟情?凡雪忍不住想笑,她从来便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东西,而且,要让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的安琪儿一见钟情的男子,她也不认为那个男人能够得上这个条件!但是,安琪儿对他的与众不同却是毋庸置疑的。 想到这里,凡雪的脸忍不住沉了下来,安琪儿是纯洁如天使一般的存在,她无法容忍任何人玷污这份圣洁!她绝不允许任何男人玷污安琪儿的心灵!她突然想起了初见安琪儿时那份震撼的美丽,那淡淡的微笑,在她那如地下室般阴冷潮湿的心灵里注入了她本以为是神话的温暖,她甚至认为,那便是传说中的奇迹!所以,她化身凡雪,所以,安琪儿才能成为今天的世界偶像,她一直保护着她,她想要这么一直保护着她。 各种各样的男人在安琪儿的眼前飘过,但是安琪儿从来没有注视过谁,安琪儿告诉过她,她最大的梦想便是到处旅行,这是她的宿命。 凡雪永远无法明白安琪儿这样的女孩为什么会背负着宿命这么沉重的字眼,但是对于这种悲哀的宿命,她却可以理解,因为,她同样背负着所谓的“宿命”。 只是,在这种沉重的悲哀之下,还可以保持着这般晶莹心灵的安琪儿,是凡雪想要永远守护的神迹,所以,她绝对不允许男人这种污秽的生物,玷污安琪儿的心,绝对!———————继续华丽的飘过—————————“哼!”oh!my god!这已经是三十七个特地绕了一大圈走到我面前用鼻孔哼口气然后走掉的人了!有这么夸张吗?不过就是因为我来到安琪儿现在所住的别墅时,安琪儿对我稍微热情了点,嗯,还亲手泡了杯柠檬茶给我而已吗?需要一个个跟看到什么阶级敌人似的这么夸张吗?我头一次发现原来保镖这个工作干起来竟然是这么无聊而郁闷的。 事实上,安琪儿的安全根本就不需要我来负责,单只那数量不少的精锐mib便不是纯粹的摆设,更不用说还有凡雪这么一个外人根本不知道的隐藏高手随时保护在安琪儿的身旁!我实在是怀疑安琪儿到底是明星还是某国国王的公主了,昨天在街上看着他们没头苍蝇似的找还没觉得什么,今天仔细一看才发觉,那些人一个个目光锐利有神,布置交接更是井井有条一环扣一环,那种严密的保护看起来就像是保护什么国家元首级别的了!这样子还需要我来做保镖?我突然想笑,我想就算是本拉登大爷突然间心血**,找个十七八架飞机来撞天都,估计安琪儿都可以一边看着满天的烟花一边嚼爆米花。 同样一身mib标准装备的我,站在那群mib中却仍是扎眼得异常清晰,就像是一颗格格不入的棋子出现在它本不该出现的地方那般怪异!对着第六次端着柠檬茶来到我面前的安琪儿,我终于忍不住苦笑道:“安琪儿,你们公司的待遇未免也太好了吧?”对于我竟然直呼安琪儿的名字这件事,立刻招来更加凌厉的目光,便是面前凡雪看着我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的犀利起来。 对于我们之间的异样,安琪儿却是一概不知,自从早上我开始“上班”以来,这丫头便快乐的像只小鸟似的,整天找着各种借口在我的身边绕啊绕的,惹得因此而聚焦在我身上的火热目光那绝对是火山爆发级别的!“唔?”听着我的问语,安琪儿奇怪地看着我,不解地问道,“阿冥,你指的是什么呢?”我苦笑,难道这丫头一点都没有觉得奇怪吗?这世界上,哪一个明星出来工作的时候住的会是别墅?会带着一票等同于中南海保镖的mib做保镖?哪一个可以这般随心所欲地便将一个外人招进来做保镖?而且工资更是高得离谱?当然,这些话,我却无法说出来,在安琪儿那双清澈的绯红双瞳下,我说不出来。 安琪儿不明白,不代表她身旁的凡雪听不出我话中的意思,凡雪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淡淡说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继承了这间公司的我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我脸上的苦笑更深了,原来如此,连公司都是你自己开的,难怪安琪儿可以拥有这么多特权了。 目光中透出的这点意思被凡雪看在眼里,她狠狠地反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安琪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凡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感觉到气氛突然有些沉闷,又或者是那些或明或暗的隐藏在周围的mib落在我背上的目光箭刺得我隐隐生疼,总是我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不是说你来这里是要拍什么广告的吗?难道就是在这里面拍?”“不是广告,是mv!mv懂吗?”凡雪生气地看着我,“安琪儿怎么会去拍那种庸俗的东西!”“呃”我苦笑,傻眼,“ok,ok,我错了,行不?”旋即小声嘀咕,“需要这么夸张吗?不就是说错了而已嘛,安琪儿都不介意你激动个p啊!”凡雪被我的惫懒态度气得玉手发抖,却终于强忍着没有发火,不过她看着我的眼神简直就像是要把我拆了似的。 凡雪深深地吸了口气,瞥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拍摄从明天开始,在此之前,你若是不耐烦,也可以先行离去。” 凡雪对我放纵的态度宽松得简直不像是一个老板对自己的员工的要求,我甚至感觉到,也许对她来说,我离安琪儿远远的才是她最想看到的结果。 对于凡雪为什么会这么敌视我,我怎么也无法想明白,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我便想要告辞离开,但是一看见安琪儿哀求的眼神,我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留下来陪伴安琪儿,这世界上不知道多少男人做梦也不敢奢望的遐思真正做起来却是坐如针毡的一件苦差事,虽然安琪儿对我的依恋温柔让人羡慕得无以复加,但由此引发的怨恨那也绝对是深厚得无以复加。 若不是安琪儿几乎片刻不离的腻在我身旁的话,我相信那些个mib们绝对是个个都有着和我“切磋切磋”的冲动!也因此,在那么多双的眼睛注视之下,我原本想要询问的问题根本就没有机会问出口了,我只能苦笑着,享受着这份痛并快乐着的意外艳福,而这份痛苦的幸福,一直到回到家之后仍没有停止,向蒂丝塔汇报着这一天的情况,事无巨细女孩都要问得个清清楚楚。 当听到安琪儿答应了我带她一起去见她的要求之后,蒂丝塔开心得当场痛吻我,这不得不让我在心中更苦笑了笑,再想起面包对安琪儿崇拜的狂热,我只能无语叹息了。 叹息归叹息,当天夜里我却是享受到了蒂丝塔情动时火热的一面,那种热情即便是在早已亲密了这么久的现在,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女孩这般主动的**!一晚的痴缠虽然对身体日益强壮的我来说没有什么,但是身体娇弱的蒂丝塔却差点吃不消,偏偏还强撑着想要去见安琪儿,拗不过她的我苦笑着一路将女孩半抱着带到了安琪儿的临时住所,一路上周围的人们看我的暧昧眼神,那是根本不用说了。 “安琪儿!”当蒂丝塔看到安琪儿时,眼神中所流露出的那种崇拜景仰的神情真是虔诚得比最虔诚的基督徒还要虔诚,不单我被吓了一跳,便是安琪儿也被蒂丝塔看着她的目光给吓到了。 不过好在都是女孩子,在凡雪和那一众mib的严密保护之下,不用说狗仔了,便是007都不一定混得进来,在这般宽松的环境之下,蒂丝塔和安琪儿很快便解除了尴尬。 对于蒂丝塔的出现,凡雪倒是比我所想象的要无所谓得多,暗自摸了摸鼻子,我忍不住偷偷苦笑,看来她只是针对接近安琪儿的男人才怀有敌意呢,同时心里面更有一种诡异的猜测悄悄冒头。 一行人乘坐着清一色的黑色车子整得跟黑帮老大出巡似的效果,一上了公路,却转眼间看不见踪影,而散落在我们这辆车子周围的各种各样的车子中每隔几辆便坐着一个穿着便衣的mib。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真的要我回答的话,那便是“别以为换了马甲别人就认不出你了!”他们的身上带着相同的味道,即便有着外形上的掩饰,却无法起到掩饰他们身份的作用,当然,我身旁坐在驾驶座上的这位女人,是唯一的例外。 “你好,你就是蒂丝塔妹妹了吗?我听你哥哥提起过你了,果然是个很美丽的女孩子呢。” 安琪儿轻轻微笑,她的眼却不时地飘向我,只是不知为何,安琪儿看我的眼神,总让我感到一丝莫名的诡异。 蒂丝塔却仿佛没有注意到安琪儿话中的异样,看着她的眼神忍不住大放光彩,那种崇拜的神色让我看了心中有不免泛起一丝极轻极轻的酸意,却听蒂丝塔说道:“安琪儿,我好崇拜你呢!你唱的歌比人家唱的还要好听呢!”坦白说,任何一个稍微有点认识的人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绝对是,这个女人也未免太自恋了吧?虽然是夸奖,但是怎么听怎么不是味儿,夸安琪儿唱的歌比她唱得还要好听,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认为唱歌唱得比她还要好听已经是一种荣耀!我知道蒂丝塔不会去无故炫耀什么,更不是那般肤浅的女孩,不过我知道不代表其他人也知道,当蒂丝塔这句足以让所有人都感到狂妄的话语说出来之后,凡雪的脸色微微一沉,看向蒂丝塔的眼中也不由带上了一丝轻蔑,而她看着我的眼神更是让我不爽到了极点。 我下意识地看向了安琪儿,心中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安琪儿却没有让我失望,她的眼始终是水晶一般清澈,即便在听到蒂丝塔这般说的时候,她也没有多想,反而是很诚恳地谢过蒂丝塔的称赞,然后还开心地想要听蒂丝塔的歌。 如果说安琪儿的要求是第一个意外的话,那么蒂丝塔爽朗的答应无疑便是第二个让众人傻眼的意外,而当蒂丝塔开始轻声歌唱的时候,这第三个意外已经毫无意外地直接升级成震撼!在这一小片已经被凡雪封锁了的海畔边,蒂丝塔的歌声轻轻的回荡着,听不见任何歌词,但只是这般低低吟唱便已让人心醉,不单只凡雪和那些mib们,便是我这个和蒂丝塔这般亲密的“哥哥”,也听得傻掉了。 那瞬间,我以为自己,听到了梦幻。 第一百一十八章 神泣 安琪儿的歌声是来自天堂的圣音,她的歌声从来不需要任何其他东西去修饰,因为,那本就是完美的代名词,安琪儿的音乐让人平静安心,就像是天使的摇篮曲,让人无法不眷恋。 蒂丝塔的歌声却是不同的,虽然和安琪儿一样,听不见任何的歌词,但是那种低吟的旋律之中却是安琪儿的歌中所没有的妩媚,让人无法不心动!之前,我没有听过安琪儿的歌,所以我无法将两者进行比较,但是,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蒂丝塔在歌唱,她看着脚下的沙滩,望着遥远的海平线,呼吸着潮湿的海风,她的眼中流露出的却是我从未在她眼中所见过的淡淡哀伤。 即便如此,她的歌声中那种**人的魅力却没有稍减,相反,随着女孩那突然流露出的脆弱和楚楚可怜而更平添了几分爱怜,低沉的声音在她的喉间轻轻荡漾,海浪吹拂着岩石的声音仿佛女孩的低低哭泣。 突然有种落泪的冲动,我的眼前霍地看见重影,女孩那金黄色的发丝仿佛瞬间褪去了阳光的染色,化成了那夜幕一般的漆黑深邃,我看见女孩的眼,带着泪,我突然仿佛记起了什么。 蒂丝塔的歌声淡淡的,轻轻的,仿佛落潮一般,渐渐低沉,却又像是贪恋着沙滩的温暖一样的海浪不舍得就这般退去,一次一次的轻吻着,女孩的笑,却仿佛哭泣。 我突然记起来了,那一座空无一人的城镇里,我似乎听到过,谁的歌声,也是这般,温柔,我的眼,突然迷失了。 “妮”我伸出了手,阳光下,那一个调皮的女孩正对着我温柔的笑,脸色却全是悲伤,她的手指竖在她的唇边,她向着我,轻轻地摇着头。 “为什么?!”我看见自己张开了口,大声地怒吼着,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然后我霍地看见,女孩的眼角,沁出泪滴!眨眼间昏天黑地,我抬起头,天空上闪着雷电的乌云仿佛讥嘲一般狞笑着,我指天,我怒吼,我狂嚎,但是,什么也没有,只有那嘲笑似的雷鸣在空中不断回响。 一缕低吟却陡地在我的耳旁轻轻响起,天空着下起了连绵的细雨,黑暗里,只有那一双绯红色的双瞳看起来异样清晰,我霍地停住了脚步,我的泪,却已越过了眼眶。 淡蓝色长发在风中轻轻摇曳着,她的双唇轻闭着,她的歌声却已在我的脑海内响起,轻轻的,柔柔的,仿佛羽毛一般滑过掌心,轻轻落地,听不见一丝动静,却晶莹得让人无法移动视线。 那是昏黑的天空中透过层层乌云挤出的那一抹阳光,轻轻地抚慰着心头的哀伤,我突然明白过来,那是属于安琪儿的歌声!迎着风,白皙的双手交叉互握着,女孩的手放在唇边,半跪在海浪吹拂的岩边,女孩闭着眼,轻轻地唱着,只是,那般纤细的声音,在海浪的拍打之中,始终未曾淡去,就仿佛在每个人的耳旁响起一般。 海风吹拂起女孩的裙角,那微微颤抖着的白色衣裙就着浪花的点缀,仿佛陡地展开翅膀,为女孩添上水蓝色的双翼,犹如天使!如果说蒂丝塔的歌声让人想起了魔女的弹唱的话,那么安琪儿的歌声便是天使的圣音,同样让人无法放手的两种歌声一种让人犹豫,一种让人摇摆,却同样的让人不舍!仿佛不甘似的,缠绵悱恻的哀音自低谷突然窜起,没有刻意去打乱安琪儿的音调,蒂丝塔的爱意却如同潮水般一波一波的袭来,那是她所一直深藏在心底从来不曾这般热烈的表现出来的浓烈爱意!眷恋,不舍,深爱,痴狂,更带着一丝我所无法明了的淡淡不甘和无奈,蒂丝塔的歌声即便在这般热爱之时也总带着一丝淡淡的妩媚和**,只是,为什么,我总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哀伤?是因为,我看到的幻影?!我突然明白了女孩眼中为何哀伤。 黑色的长发霍地瞬间褪去,女孩金黄色灿烂的发丝却泛着一种悲哀的淡金色,她的眼中,是我无法视而不见的泪滴!女孩的声音突然转低,单字的无法明白她意思的音节仿佛久违的记忆在灵魂中突然忆起,莫名的,那一个根本不属于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语言的字眼,我霍地听明白了女孩的意思——“吾爱。” 只是这么轻轻重复着,低低重复着,女孩的身后仿佛张开了翅膀,带着黑色的堕落的印记,女孩在笑,她的眼中,却是挥之不去的淡淡哀伤,还有,那一抹让人动容的决绝,仿佛,圣洁!低和轻轻响起,安琪儿的圣音低低的合着蒂丝塔的音节,那一个单字节的音符在她的歌声下却是另一种让人动心的轻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也许真的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但是为什么,那一刻,我似乎看见了,安琪儿眼中闪过的羞涩,还有,那一抹同样坚定的决绝和,哀伤?!圣洁的音符在向蒂丝塔靠拢,安琪儿那让人安心的音节中霍地多出了某些原本所没有的东西,而蒂丝塔的歌唱中却突地多出了一种莫名的淡淡圣洁,就仿佛,仿佛是两个女孩的声音在慢慢融合一般?!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为什么竟然是这般和谐?淡淡的斜风细雨之中,我听见,两把同样优美得让这世间一切赞美失去颜色的声音在低低的重复着同一个音节,同一句誓言。 “吾爱吾爱吾爱吾爱吾爱吾爱吾爱”当一袭白衣的水蓝色梦幻和金黄色的琉璃影像在我的眼前摇摆之时,我霍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连选择的能力也失去,呆呆地看着那两个半跪在我面前的少女,她们的嘴角挂着微笑,碧蓝和绯红色的双瞳里却,满是哀伤。 我的耳旁,只剩下海风在轻轻地哭泣着,直到“cut!!!!!!”后者的肺活量绝对是超越史前恐龙的级别,当那一声威力堪比传说中佛门狮子吼的导演用语将已经完全沉醉在其中的我们惊醒过来的时候,我这才发现,蒂丝塔和安琪儿这一对刚刚认识的女孩正手牵着手,她们看着我的眼中,带着不一样的哀伤,却是一般的眷恋,还有浓浓的不舍。 原本的拍摄计划因为蒂丝塔的“意外”出现而导致全面取消,在蒂丝塔和安琪儿堪称神迹的联手演绎之下,任何其他的歌曲都黯然失色,安琪儿牵着蒂丝塔的手,她们俩靠在一起的淡淡笑靥,眼角还挂着没有完全释去的泪痕。 《神泣》,这一首意外出现,今后也将无法再次演绎的歌曲,名字就叫作《神泣》。 不得不说,凡雪所聘请的这位导演的确是有那么几分功力的,在那种突然间,她竟然能完整地将这首本没有开头结尾的歌曲拍摄得如此完美!不得不说,她的确是一个感觉非常敏锐的人。 不过让她所疑惑不解却又欣喜若狂的是,适才拍摄出来的画面,竟然带上了一种奇怪的魔幻色彩般的模糊感觉,不但是我、蒂丝塔,便是安琪儿的容颜都显得模模糊糊看不清晰,给人一种雾里看花,似梦非梦的神奇感觉!对于这种意外的发生,最终归结于是那一阵突来的小雨加上摄像机不幸“中标”两者结合下的意外产物,不过对于这段完全属于偶然出世的mv,导演本人却是满意到了极点。 只是,我却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无论是蒂丝塔似笑非笑的眼神还是安琪儿那种清澈纯真却带上了一点悲哀的坚决,我都不敢去看。 只是,我不去看她们不代表便没有人看了。 脸上挂着泪痕的蒂丝塔就像是圣光下照射的魔女,悲哀却欢喜,而脸上挂着泪痕的安琪儿却像是披上了黑翼的天使,如同贬落凡尘的仙子。 两张同样美丽的俏脸上那种带着淡淡哀伤的微笑集合在一起,所产生的威力那绝对是以几何倍数叠加的n次方。 “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忽视这份美丽。” “呃你说什么?”抬起头,看着那淡淡地说出我心中话语的女人,我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装傻的臭男人!”凡雪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眼瞳里流过一抹毫不掩饰的厌恶,她的声音越发的冰冷了,“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欺骗了这么好的女孩,让她对你死心塌地,但是你如果以为你能够在我的眼皮底下把安琪儿给偷走,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偷走?”心中苦笑,被安琪儿和蒂丝塔搅乱了的心头莫名火起,看着凡雪冰冷的容颜,我霍地冷笑道,“你以为我需要偷吗?你信不信我什么手段都不用安琪儿就会对我死心塌地?!”“你!!!”凡雪大怒,指着我的手轻轻颤抖着,像是克制着极大的愤怒。 我看着她连连冷笑,不屑地道:“我什么?别用你那龌龊的思想去猜测男人的心思!安琪儿不是你的玩偶,更不是你的玩具,别以为你可以永远禁锢着她的翅膀!”“你、你好!!”“我很好,我非常好。” 我淡淡的笑,转过脸去,看着远方那两个牵着手并肩而立的女孩,心中的迷茫,却陡地更深了。 脑海中的记忆凌乱不堪,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却又什么都没有想起,那些散乱的记忆连片断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一张一张破碎的画面而已,我根本无法拼凑出有用的线索。 “你别忘了,安琪儿只会在这里呆一个星期。” 凡雪深深地吸着气,她看着我的眼神仿佛嘲弄,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看得我忍不住一阵恼火,我轻笑:“噢?那又怎么样?”“一个星期后,安琪儿便会和我离开这里,然后慢慢忘掉这里的一切,忘掉该死的你!只要离开你,她就会变回以前的安琪儿!”“啧啧啧啧!”我摇手,摇着自己的手指,我笑,是轻蔑的不屑的笑,“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肤浅,看来我真是太高估你了,凡雪小姐,你错了,错得非常的厉害”我抬起头,不再看她,我看着天,远处的天空中,火红的太阳悄悄地探着头,身前的岩石上却仍挂着细雨的泪滴,我轻轻的,仿佛自言自语的呢喃道,“只要发生过了即便遗忘即便失落了终有一天都会记起”我相信凡雪冷笑,她的眼中却有一抹莫名的惊慌。 “安琪儿已经张开了翅膀,总有一天,她会飞向那海洋的彼方,你”我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别想禁锢她的翅膀!”说罢,不再去理脸色发白的凡雪,我大步走向了携手看着海洋的两个女孩,那光景,我突然发现,竟是如此熟悉,而陌生。 而在我的身后,我只听见凡雪刺耳的话语,简直刻薄!“就算是,她也不会飞到你的身边,你只不过是个凡人!!!”脚步微顿,我的脸上却已经露出了微笑:“即便只是凡人,我却能让天使,为我落泪”我没有听见,女孩低低的冷笑,仿佛讥嘲。 “看来你们两个聊得很开心么?”我笑着摸了摸蒂丝塔的头,即便在安琪儿面前,我也不想掩饰我和她之间的亲昵。 安琪儿看着我的动作,却是一脸温柔,仿佛丝毫也不感觉到意外,这倒是让有心告诉她我和蒂丝塔之间关系的我忍不住微微一怔。 蒂丝塔突然抱住了我的手,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小小鼓起的胸脯紧紧地贴着我的手臂,女孩的脸贴着我的臂弯,她微闭着眼,满脸的陶醉幸福,这突来的亲密举动打乱了我的计划,却更直接地向安琪儿宣告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略有些尴尬地微微一笑,却宠溺地拍着女孩的脸,没有责怪她。 蒂丝塔却突然睁开了眼,对着安琪儿招招手,说道:“安琪儿,快来啊,哥哥的手很温暖的呢,靠起来很舒服的,来,分你一半!”对于蒂丝塔“大方”的就这么把我给分了,我下意识地微微一怔。 蒂丝塔是聪明的,安琪儿看着我的眼神是那么的**裸不加掩饰,蒂丝塔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我们之间的暧昧。 我甚至原以为蒂丝塔之所以会突然做出这般亲昵的举动是出于小女人的自我保护,谁知道,却全然错了!而就在我为这第一个意外而微怔的瞬间,安琪儿已经抱住了我的另一条胳膊,女孩那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瞬间在我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来,女孩的手紧紧地搂着我的手,没有分开。 微微一惊,下意识地便想要推开女孩的我却突然听到女孩的低吟,我如遭雷亟,霍地愣在当场,无法动弹。 耳旁回响着女孩的低吟,蒂丝塔仿佛应合一般的在我的另一旁低低地唱着,是同一个音符,同一句誓言,同一声呼唤。 我无法拒绝,因为,我突然听到安琪儿低声的哭泣,带着无法掩饰的悲伤,我霍地听见女孩的呢喃,她的眼半闭着,眼神也是离乱,她所说的每一个音节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我却仿佛突然失去了思考能力似的,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我只看到安琪儿淡淡的哀伤的笑,清澈的绯红双瞳中霍地多出了一点执着,仿如哀伤。 猛回头,我突然看见,凡雪,正冷冷地笑着。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只要这一次就好 “请不要推开我只有这一次就好安琪儿知道你有蒂丝塔妹妹所以、所以只有这一次,请不要推开我”安琪儿哭泣的低音一直在我的耳旁徘徊,莫名的,我突然想笑,苦笑,这算什么?突然而然的开始,突然而然的结束。 安琪儿和我,就像是被红线拉扯的两具木偶在命运之手的安排下猝然相遇,在我们尚未认清彼此的时候却就将我们分开!这算什么?!她的笑,她的泪,都是这么熟悉,只是,为什么,我记不起?这是命运给我的机会,还是,只是它另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轻轻地抚摸着面前庭院中的石桌,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一直流到心底,想起早晨安琪儿和我们逛街时那般开心的模样,心突然疼得揪起来了,她的笑,明明还是那么美丽,为什么,我看起来,却总觉得哀伤?陪女孩子逛街是很痛苦的享受,而今晨这次绝对是我有生以来最痛苦的一次,看着微笑着的一个个女孩,我突然只想苦笑,逛街也是,游园也是,便是这寒山古寺也无法消去我们间那种淡淡的悲伤。 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天使有了泪,便从天堂中落下,堕落成凡人”我突然想起了凡雪冰冷的笑,然后,我听到了身后女人冰冷决绝的话语,她的手正拂过她额前的发,发梢下女人的目光,仿佛嘲弄。 “安琪儿是圣洁的天使,她本不该属于这人间的,更不该为谁落泪”她轻轻垂手,指尖上那朵花儿挂着露珠的样子,仿佛哭泣,“为了维护住这份纯洁,我不在意让自己的心变得肮脏。” “别把自己的行为说得多高尚似的!”看着凡雪露出的微讶,我冷笑道,“惊讶什么?有什么好惊讶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对安琪儿做了什么说过什么,但你以为你的动作很隐秘?安琪儿单纯得就像是一张白纸,一个偷溜出来连钱都不会带的人,没有谁从旁说过什么,你以为我会相信安琪儿会去考虑些其他什么?!”凡雪笑,微笑,浅笑,淡笑,却是冰冷:“是,是我说的,但那又如何?”凡雪的眼瞬间凌厉,“难道我说错了?安琪儿现在的身份地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安琪儿如果抛下一切和你在一起你以后的生活还能平静?对你毫无影响?!你敢回答我吗?你敢这么回答我吗?”“呵呵不敢了吧?”凡雪淡淡的笑,眼眸里是抹不去的得意,她瞥着我,眼神里霍地闪过一丝怒气,“还有,你和你那位‘妹妹’之间难道什么也没有?难道你们真的只是单纯的兄妹关系?”我沉默,曦莉娅、蒂丝塔、清清甚至楚蝶衣的不在意,早已经让我忘记了,这里,有一条法律是——“一夫一妻”“你把安琪儿放在哪里?”凡雪淡淡的问,她的话语却比任何直接的攻击更让我无言,我无法反驳,“你要让安琪儿没名没份的跟着你吗?你要这么高贵的她跟着你做你那暧昧的众多情人中的一个吗?!这就是你所说的自由?这就是你所说的放飞她的翅膀后她可以得到的幸福?!”我霍地抬头,早已猜到了她会去调查我,但是被人当面揭破自己隐私的感觉仍是让我恼怒。 凡雪转过头去,她的手垂下,指尖上的小花轻轻地转着,她慢慢地移动着脚步,月光将她的背影拉得狭长:“你不能给她幸福,便不要随意许下承诺但,就算你能给她幸福,你也不要来招惹她”“那,你又以为安琪儿是什么?”我凝视着她的背影,淡淡的问。 停住了脚步,凡雪没有回头,指尖的转动霍地停止,花儿轻轻地颤动着:“她是天堂里的天使,不知道悲声为何物我不会让她流泪,无论是因为伤悲,还是为了幸福”“你想要就这么一辈子禁锢着她的翅膀吗?!”“我只是为她选择更好的未来而已”望着那消失在月光下的身影,我霍地轻轻叹息,双眼中流过一抹淡淡的悲哀:“可是,她有自己想要前进的方向啊”“那是因为有您在我的前方啊”女孩轻轻的叹息在我的身后突然响起,单纯的音调里却已多了些之前那原本并不该出现她身上的东西。 猛地回头,一袭淡蓝衣裙的安琪儿怯生生地立在身后不远处,正一脸温柔地看着我,绯红的双瞳,依然清澈,却已多了一丝坚决。 轻移莲步,月光下,那一双眸子闪烁着异样动人的光儿,看得我有些心慌。 “安、安琪儿,你、你刚刚”我突然看到了女孩的笑,带着点揶揄似的善意微笑。 安琪儿轻轻点头:“我都听到了。” 女孩的笑,大度而宽容,眼底的促狭却泛起一丝负责的无奈,我突然发现,女孩眼中的清澈,在渐渐消失,我的心却突然沉了下去,难道,真的是我错了?“你、你”我苦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躲在一旁听人墙角了?”安琪儿俏脸微红,轻轻一笑,抱着我的臂弯,她的身子已如同早上海边一般靠近了我的胸膛,我感觉得到她胸前那两团柔软再一次毫不避讳的贴上我的手臂。 我突然想起了早上她所说过的“只有这一次”,我很想拿出来义正言辞地推开她,可是我,不能。 只是看着她那双绯红色的眼瞳中迷茫的执著,我就说不出口。 “安琪儿变坏了您会讨厌我么?”目光迷离的少女在一个这么暧昧的姿势下用这么楚楚可怜的语气问出暧昧不明让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为之疯狂的问题,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回答“不会”。 所以我很自然地回答了,我的手抚着她淡蓝色的长发,在银月下反射着冷的温度,神使鬼差的,我突然捧起了她的脸,我的眼注视着她的眼,看着她认真坚定而没有退缩的眼,我退缩了。 我颓废地放下了手,我突然想起,这是在龙国,这是在现代的龙国。 给与她承诺我张张嘴便能够做到,但是,“给不了她幸福就不要随意许下承诺!”。 我不会惧怕凡雪的威胁,但是我却无法反驳她的话语。 怀中的女孩却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仿佛感到寒冷似的,安琪儿往我的怀内更靠了靠,她的手已不满足于只抱着我的右手臂,越过我的胸膛,抱住了我的另一只手臂,女孩的脸微微地红了,她的手却抱得更紧,仿佛要将整个人挤进我的怀里,和我融为一体“好想就这样和您融为一体”那一双冰凉的小手霍地攀上我的脸颊,滑过的衣襟下露出白皙的肌肤,滑如凝脂,吹弹可破,我突然明白了古人为何会发出“羊脂白玉不外如是”这种经典的叹息了。 “安琪儿,我”我的唇被女孩的食指所堵住,女孩的眼温柔似水,比起之前那般单纯,更多了些许复杂的不舍。 “别说、不要说”安琪儿轻轻摇头,清澈的目光里泛着欢喜的泪光,“安琪儿懂的,安琪儿明白的,安琪儿都明白的雪姐姐说了,不要轻易对女孩子说出承诺所以、所以”“可是我”“唔、唔是安琪儿不好”女孩仰着头,她的手抚着我的脸,闭着眼,轻轻地摩挲着,“我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我经常做一个梦,梦里面,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在黑暗之中,也总有一把温柔的声音在说些什么。 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是,我记得,那时候我也会像现在这样,摸着他的脸庞,我记得,这是他在让我记住他的模样”我沉默着,我无法回答,闭着眼也必须面对现实,我静静地望着女孩,没有说话。 “安琪儿一直在寻找着什么虽然我,什么也不记得”安琪儿淡淡的笑着,她嘴角挂着的微笑却是悲伤,“但是我知道的,那是安琪儿必须去做的事所以,我一直在旅行”“安琪儿”“我既不坚强也不单纯,我只是想要忘掉那些让我害怕的恶梦,和不知道谁赋予我的责任阿冥,我是个坏女孩,我破坏了自己的誓言,我忍不住想要抱你,想要靠近你,我知道这样子做对不起蒂丝塔,但是我忍不住,所以不要推开我不要看我,阿冥,不要看现在这么丑陋的我”安琪儿的指尖是冰凉的,就像是她身体的温度,我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拉开披着的风衣,将她搂入了怀中,不算宽大的衣服包裹着我和她,却重新扣上了纽扣,女孩的脸贴在我的胸膛,她没有抬头,我没有低头。 “单纯其实是冷漠的同义词,我一点都不乖,我不是好女孩,因为害怕,所以故作不在意,什么也不想的话,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什么也不去关心的话,就不会受到伤害”只看着脚下的道路的话,绯红色的眼才可以这般清澈,不曾被人玷污宿命,果然是最令人厌恶的语汇。 “只有你是不同的”安琪儿伸出了手,她的手爬出了我的衣服,再一次摸上了我的脸颊,她的眼却是紧闭着,不敢看我的脸,“阿冥,安琪儿、安琪儿喜欢你”莫名一震,心中的不祥突然更浓郁了些,女孩平淡的表白却更是震撼,如同女孩接下去的独白,“但是安琪儿不能跟你在一起”“为”我低头,女孩却比我的动作更快,垂下的容颜深深地埋在我的怀里,我突然感觉到,胸口微微的冰凉,一点,两点。 “命运也罢,宿命也罢,我突然不想再逃了如果这就是命的话,至少我已经遇见了你,阿冥”“如果这是您的命令,我愿奉它为我的宿命”安琪儿轻轻地蹭着,仿佛撒娇的小猫:“很不可思议呢只是这般在你的身边,我就感到好温暖、好安心”“只要在您的身边,便不可思议的感到安全呢”“安琪儿让你为难了,是吗?”“请不要为我皱眉”“唔唔,别说话,安琪儿知道的,雪姐姐说得对,我的到来只会给你添上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您的意愿便是最高旨意请不要因我而为难”“所以”“所以”“安琪儿好想、好想、好想就这样子,在你的怀中死去”“请容许任性的我,就这么幸福的在您的怀中,死去吧”脑际轰然剧震,我的手突然僵在空中,眼前出现的,却是谁的幻影?!“安琪儿!”我下意识地缩紧了手,搂住了怀中那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幻影!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我自己都无法认出。 “在,我的王”安琪儿睁开眼,绯红色的双瞳里已溢满泪水,透明的泪莹在她的眼眶,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我的话噎在了喉间,无法寸进。 冰冷的触感瞬间堵住我没来得及出口的问语,滑腻的舌尖滑进我被动的牙齿,笨拙地挑动着我的舌头一起舞蹈,我霍地看见了,女孩眼角沁下的泪滴残余的芬芳还在我的口中徘徊,寒山古寺里只有我孤独的身影半靠在石桌上,一脸迷茫。 胸膛上还残留着女孩留下的痕迹,怀中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我仰着头看见的天空晴朗得让我忍不住想哭。 左手握着拳,仿佛昨晚那一只紧紧地反握着我的小手还停留在我的掌心,右手食指轻轻地点在我的唇瓣,我记得,昨晚印在这里的,是她的眷恋,那不甘松开的痴缠,笨拙而努力地献上她脆弱的心灵。 拥着她,像是拥着最美丽的梦幻与憧憬,我静静地坐了一夜,什么都没做,只是吻着,轻轻的,淡淡的,将她的味道,记在我的心里。 “只有今夜请您不要推开我“明天之后我将消失在您的生命里“不会再归来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所以今夜请您容许我记下这份温暖“所以” 第一百二十章 突变! “哥、该回去了”“嗯?”抬起头,熟悉的容颜看起来,为什么,这么,陌生蒂丝塔在微笑,淡蓝色的双瞳,为什么我看见的,却是黑色的身影?我霍地伸出了手,抓着女孩的手。 她的体温,她的味道,她的汗,都是,真的“蒂丝塔”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霍地微微一笑,“走,我们回家”“是,哥哥”有些人就像是流星,流星般出现,流星般陨落,流星般消逝。 安琪儿是挂在天边的媛星,美丽而遥远,在我的生命轨迹里,她是流星,璀璨夺目,楚楚可怜地迅速闯进我的生活,然后,迅速消失。 没有付出就没有获得,没有获得便不会失去,只是,为什么,我会感到这般莫名的哀伤?即便是这般拥着身旁的蒂丝塔,为什么,我看见的,却是她绯红色的倒影?三天,两夜。 “哥哥,今晚,是安琪儿在这里的最后一晚呢”蒂丝塔的轻语霍地将我惊醒过来,我的手拍落了我的心,我的眼,却只看见蒂丝塔,轻轻的笑,双眼中,仿佛也带着矛盾的迷惘。 所以,我轻轻的答:“是的呢”“今夜过后,安琪儿结束了演唱之后,便会踏上专机,从此不再回天都来了。” “嗯,我知道”“她要继续她的旅行”“嗯,我知道”“去寻找那永远也找不到的遗忘”“嗯,我知”“哥哥!”“什么?”抬起头,蒂丝塔眼瞳中倒映着我的眼,是迷茫?“蒂丝塔,怎么了?”我笑,淡淡的笑,我的笑,感觉不到笑意。 “哥哥”蒂丝塔的手霍地抬起了我的头,她的眼盯着我的眼,淡蓝色的眼一片温柔,“哥哥,你不想,去见她么”我不想去见她?我不想去见她吗?我不想去见她吗??我想的!我当然想!只是——“请不要看我请不要看现在这般丑陋的我在您的心里,我只想留下最美好的一面我既不坚强,也不单纯我只是个懦弱的女孩,我只想逃避我只是想逃避所以,不要再看我只要这样子静静地抱着安琪儿就好就这么一会儿我是个卑鄙的坏女孩,所以,我对不起蒂丝塔但是她拥有您的未来,而安琪儿、我只奢求您这一夜陪伴在我的身边”“明天开始,安琪儿会忘了您,忘了天都,忘了自己曾经来过这里,忘了曾经爱过您,所以!所以所以,请您容许我记下您的拥抱,在安琪儿的未来里,取暖”“哥哥!!”蒂丝塔的眼神为什么这般认真?“你在犹豫什么?”我在犹豫什么?是因为凡雪的警告,还是因为安琪儿完全出乎意外之外的告白?我突然笑了,我看着蒂丝塔的眼,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恼怒:“你呢,蒂丝塔,你在执着什么?”“执着?”蒂丝塔微微一怔,轻轻的问,“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哥哥?”我摇头,眼中却是一片迷茫。 “我总觉得,在安琪儿的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蒂丝塔微愣,旋即轻笑,笑容中却是莫名的哀伤:“所以,您,便迟疑了吗?”没有留意到蒂丝塔话语中突然流露的冷漠,我微微迟疑了下,我的眼,霍地看向夜空。 城市的夜,霓虹闪烁,早已看不见繁星,在遥远的夜幕里,那却是一片耀眼的白光,圣洁,却泛着淡淡的哀色,即便是隔着这么远,我仿佛也能听到,女孩的歌声,正传递着思念。 黑色的身影霍地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下,我嘴角的微笑,却挂着莫名的讥诮,我,没有发觉。 ———————继续飘过—————————静。 这是在任何一个所谓的天皇巨星的演唱会上都不可能出现的静。 如果换了任何一个歌星的演唱会出现了这种情况,他们就算百般搞怪也要拼命将冷场炒热,因为,这通常是没有人气的表现。 任何一位粉丝只要看到自己心目中的明星,就不可能还能保持那般平静若水的淡然,如果可以,证明他不够疯狂,证明那位明星的魅力正在降低。 全世界,只有一个女孩例外。 安琪儿静静地站在舞台的中央,铺染成自然的草地上,她踩着就像是踩着真正的草地似的,没有区别,安琪儿伸出手,她的指尖,有一只小鸟怯生生地立着,如同昨夜风中的自己。 安琪儿淡淡笑着,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心中却突然回到了很早很早以前,回到了她还不是今天这样的安琪儿的时候。 “安琪儿,我帮你。” 阳光下,凡雪的脸反射着刚毅的光儿。 “嗯?”安琪儿怔怔地看了看一脸坚定的女人,霍地轻轻的笑了,她轻轻摇头,“你帮不了我的,雪姐姐我要去很多、很多的地方寻找,一个我什么也不记得的梦”“安琪儿!”“嗯?”“做明星吧!”“耶?”“让他来找你也可以的吧?!”凡雪的整张脸儿闪着莫名的光儿,“全世界那么大,你找上一辈子也找不完所有的地方,所以,让他来找你吧?!”“这样子”安琪儿迟疑着看着面前蠢蠢欲动的女人,问道,“这样子,可以吗?”“为什么不行?!”凡雪自然地反驳着,“全世界有60亿人口,一个一个找的话你要找到什么时候?不如让他来找你!而且,你还可以不断的到处开演唱会啊,那也是到处旅行呢,而且,可以更方便的去到任何地方呢!”安琪儿弯着头,疑惑地问道:“是这样子的吗?”“嗯!”凡雪的眼不断地闪烁着光儿,她期待的眼神就像是开水快开时,那般越烧越沸腾起来了,“安琪儿不是喜欢唱歌吗?这样子,你就可以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一直唱下去了呢”一直唱下去吗?安琪儿的手霍地收紧,弯曲的手指**着掌心的小草,那绿葱葱的草儿,竟是活生生的小草,仿佛,还带着些许泥土的泥香,安琪儿突然笑了,身后转播的巨大屏幕上,女孩的笑,快乐而悲伤。 凡雪姐姐原来,你不知道吗其实,我并不喜欢这般,为了他们而歌唱啊安琪儿,其实是个很自私很自私的女孩,我只想要自由自在的歌唱,安琪儿只想要在他的怀里,哭泣啊巨大的抽气声在女孩的呼吸中变得清晰,十万人惊愕的倒吸气声集合在一起发出的声响简直就像是天空乍响的雷鸣,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安琪儿露出天使微笑之外的表情。 同样的微笑,却是截然不同的相反感受!每一个女孩,都是无泪的天使,当她遇上了心爱的人,便会褪下白色的羽翼,用泪滴做心脏,堕下凡尘。 在那一刻,他们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传说然后,连风儿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因为,它们,听到了天籁。 白皙无暇的手捧着那一束**的小草,安琪儿微微的笑着,她绯红的目光看着它,却似望向远方,女孩的脸上是圣洁的光芒,她嘴角的微笑,却不再平静如海。 不知道什么时候,女孩的歌,在低低的吟唱着,动人的旋律里蕴含着的,却是微微不同于以往的迟疑。 安琪儿的歌声,一向是如此美妙而自然的,这正是那些痴迷的世人所无法达到而渴望的,安琪儿是天使,是圣洁的,是远攀不可亵渎的,仿佛宽慰人心的图腾。 但是,今夜,却是不同的。 如果说以前的她是圣洁的天使的话,那么,今夜的她,便只是披着天使外衣的普通人类少女,几乎,每个人都可以看见,女孩微笑下那用力掩饰的,哀伤。 这不是今晚的第一首歌,但是,却注定成为绝响!全场,鸦雀无声。 瞬间的惊愕、不敢置信之后,是无法掩饰的震惊,还有那震撼到无法动弹的神经!从安琪儿伸出手的时候开始,凡雪就感到了不对劲了,但是,冥冥中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锢着她的身体,她想喊,但是她的声音却消失在风中,谁也无法听见!她想跑到安琪儿的身边,但是她的腿却连一步都无法迈出!震撼!在每个人的心头响起。 即便是安琪儿最忠实粉丝的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见,女孩这般真实的歌音——她已忘情!安琪儿忘记了这里是舞台,忘记了这里是自己演唱会的现场,忘记了身前还要十万双的眼睛,忘记了凡雪所一直叮咛她不要露出的真实她垂着头,身后的巨大屏幕却将她脸上的表情完整的表露在所有人的面前!窒息!仿佛整座体育馆中的空气一下子全被抽光了似的,在那一瞬间,每个人,都感觉到了那压在胸口的大石,正缓缓的、缓缓的,将自己的呼吸,停滞。 那是女孩的笑,安琪儿的微笑。 《微笑的天使呵,你为谁展露笑颜?》这是当年安琪儿第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时,一位金牌记者留下的记述,自他以后,又有多少资深记者因为安琪儿那无双光华而却步不敢动笔?和那种轻易地抚慰人心的歌声一样,安琪儿的微笑,已经,不仅是一个艺人的声名,更是无数人心目中的神迹!多少人,仅仅只为见到安琪儿那淡淡微笑而感动落泪?只是,今夜的安琪儿,这般的微笑,为何,却是哀伤得让人想哭?舞台上的白光清冷地瞥着台中央的女孩,热闹的城市仿佛因为这一角的沉寂而显得冷清,偌大的体育场,笼罩着绝大多数角落的黑暗里,竟没有人发出丝毫的声响。 所有人,几乎所有人脑海中所浮现的唯一念头都是,安琪儿哭了!!!是的,虽然女孩在笑,虽然安琪儿还在笑,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听见,她微笑的哭泣。 但是,不是所有!黑暗中有一双冷漠的视线,片刻都没有离开过安琪儿的脸庞,即便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安琪儿那一抹微笑所带来的冲击之下,他也只是淡淡地看着。 直到,安琪儿的身上那随着歌声渐渐泛起的微弱气息变得凝聚,他的嘴角,霍地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 异变是毫无征兆的,即便是在许久许久之后的遥远未来,亲眼目睹了那诡奇离异的一幕的人们回想起来仍是忍不住一阵阵毛骨悚然,几乎怀疑当时是恶魔降临,末日的预兆!而这件事导致的最直接的后果便是天都附近的教堂加盖了近十万人的分量!没有人能反应过来,没有人会想到在安琪儿的面前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更没有人会知道,那突然炸响的轰然电闪竟完完全全是针对着安琪儿去的!在当时,安琪儿的歌声正转入低吟,心里只怀念着和心上人最后一夜那旖旎温馨却无奈凄凉的甜蜜回忆的安琪儿根本就无法看清下一刻所发生的事情,人便已经懵了!没有任何预兆的电闪雷鸣或者只能吓吓普通的凡人,但如果是直朝着眼前而来的呢?当看着那数十道凌空而下的轰然电闪的时候,安琪儿心中所感到的竟是一种莫名的解脱和,那么一丝淡淡的遗憾——好想,再见他一面呢安琪儿当时是怎么想的我并不知道,我更从不相信自己可以那么狗屎运的刚好赶上那千钧一发,不过幸好我早到了,幸好我之前便已经来到,我看见了女孩的笑,我听见了女孩的哭泣,我听见了女孩的不舍,和彷徨我多想拥抱女孩,多想强硬地逼迫她,忘了那该死的宿命,忘了那该死的命运,留下来,和我一起但是,没等到我犹豫的心说服自己,我便看到那根本不该出现在人世的场景突然降临!那如利箭一般的闪电简直就像是冲着安琪儿而去的!而比起那些无知的人们,我所看见,更要多得多的多!在早已忘记了禁忌掠出的瞬间,我霍地看见,那一道窜在我之前的黑影,竟是直冲安琪儿而去!而他的眼,竟是金色?!!而他的掌心,赫然正跳跃着电光!热血涌上脖颈,我突然忘记了所有,厉声大喝道:“别碰我的女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安琪儿之死 “别碰我的女人!!!”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我突然想起的是,如果这一句话传出去那绝对是明天报纸的头条!更不用说之前安琪儿那般异样的表现本就足够给人无数想象的空间了!轰隆!巨大的雷响贯彻天际,我心虚的听见自己的吼声被掩盖在巨大的雷响之中,我庆幸地以为,如此,便没有人听到,但是——我错了!那一双金色的双瞳倏然回转,冷漠无情的眼眸中我看到的却是一丝不可思议的无法置信!然后,我看见,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仿佛冷笑!瞳孔倏地缩紧,黑衣人掌中的闪电倏地凝固,那一瞬间的停滞,仿佛静肆的乐章突然断绝,正是安琪儿的最后一个音符!我看见,女孩的唇,微微颤动,她悲哀的双眼,却陡地露出不敢置信的光芒!他掌中的闪电,却已经离手!“安琪儿!!!”怒吼杂着呼啸,冲上头脑的热血淹没了我仅存的理智,我早已忘记了艾?q莱所吩咐的什么在人前不可泄漏自己那与众不同能力的嘱咐,我忘记了暴露了自己真实能力后所会引来的麻烦和后遗症,脑海中仅存的唯一念头,便是——“你***别碰我的女人!!!”“瞬间提升至极致的极速让我在刹那间穿越了时空,赶超了那道黑影,也赶超了那道闪电!快!实在是太快!快到我的脑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的身体却已经做出了自然的反应,月——盾!!!”艰难晦涩的语言在我的喉间蹦出,我已无暇去奇怪为何自己竟明白这根本不认识的语言,小小的麻痹之后那骤然加剧的疼痛差点让我当场哀嚎!我并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我害怕疼痛,更害怕死亡,平时,一点点小小的疼痛都回让我叫上半天,但是,这一次,不同。 抱着女孩,我是那么的用力,用力得我几乎以为自己要搂断了怀中的少女。 背脊上不断传来的痛楚**着我的神经,微微颤抖着的我却低下了头,看着怀中怔怔发呆的少女,微微而笑。 刹那相对,却是永恒。 幸福,惊诧,震撼,痛苦,无奈,苦涩人世间一半以上的情感在女孩的眼中瞬间转换,只是那刹那间,我却以为,已过去千年!陡地传来的巨大冲力在一秒不到的剧烈痛楚之后将我冲得往前飞撞了出去!来不及多想的我只记得将少女护在了怀中,下一刻,准确的说,是大概smenhu秒之后,我的身子已重重地撞上那巨大的舞台架子,发出轰天巨响!巨大的冲击力和相撞时产生的瞬间反冲的能量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即便是我异变的身体也受不了,喉头一甜,铁锈味浓郁的**已经在我的口中满溢。 难过地咽下血,嘴角却有一丝无法遮掩的血丝,溢出!轰!弯曲断裂的支撑再也无法撑得住那巨大的屏幕,在支栏的不甘哀鸣中轰隆倒地发出轰然巨响,仿佛12级大地震一般声势浩大,而它卷起的灰尘更是瞬间淹没了舞台的一切!惊叫声,这才响起!从安琪儿歌声的尾音响起,那巨大怪异的闪电出现,再到那黑影和我的先后出手,到我挡在安琪儿的面前,架子坍塌,屏幕倒下,说来冗长,其实不过两个节拍之间的事0。 唇边,不断地溢着血,心里,却是剧烈的跳动着,一阵阵后怕,如果,我稍有犹豫,如果,不是我早已来到,只要慢上smenhu秒,哪怕只是smenhu秒我都有可能永远都见不到这绝世佳人!只要想到差点便永远地失去了安琪儿,心中某种仿似被束缚着的东西就忍不住不断地颤动着,那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愤怒!那是心底最深处比愤怒更深沉的黑暗!我霍地转过身头去,我的眼正对上那举止怪异的黑影,盖在他头上的连帽被激荡的风吹下,我这才看清了他的容貌,苍白的肌肤英俊的容貌,竟是一个丝毫不亚于楚留芳阿神的美男子,只是他的眼太过冷,冷得仿佛空洞,甚至如果不是他的眼珠偶尔还会微微移动,我甚至会怀疑,面前这批着一身斗篷的黑衣男子那双眼,根本就是废的!可是,很显然,不是!即便只是这般对视着,男子眼中那种凌厉的气势已透过他金色的双眼毫不保留地压迫过来,只是这般站着保持住自己的身子不发抖竟似乎已用尽我所有力气!不敢寸动,这一刻,我突然想起艾?q莱起来了,还记得,当时我问过她世界上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不是还有很多,结果她只是微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是她眼神中的骄傲却让我以为自己找到了答案,现在看来,根本就是***自我膨胀!单只面前这个人,他那种威势便是我所无法抵挡的!他还没有继续出手,我的掌心却已渗满汗水,适才为了救安琪儿而全然忘我,此刻冷静下来,方才能感觉到面前人的强大!我苦笑,难道这就是违抗她“宿命”的代价?我突然感觉到怀中女孩的注视,我霍地低下了头,忘记了前方便是我有生以来最恐怖的敌人,我低下了头,我的眼,只看得见,安琪儿的眼,温柔似水,温柔的眼波下,甜蜜却矛盾着莫名的哀伤——“你为什么要来!”嘴角的苦笑尚没有机会浮起,全身毛孔陡然缩紧,身后传来的冰冷气息,仿佛死神的令喻般呼啸而来!这一次我再无怀疑!来者掌中的雷电,不是我的错觉!对方跟我一样,都拥有着不属于普通人类的异能!只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和安琪儿扯上关系?!脑海中的疑惑在涌起的瞬间便注定了被我忽视,那金色的双瞳中陡然射出的光华刺眼得让我的头脑一片恍惚,耀眼的白光之中,我什么也看不见!瞎了?无暇多想,凌厉的劲风却已经袭来,抱紧了怀中的少女,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莫名的巨力陡地踩上我的背,猝然的怪力冲击之下,咽在喉间徘徊的血终于忍不住喷洒而出!迷糊中,我似乎听到了安琪儿的哭叫,我只记得,我的手,如同女孩的手,抱得那么紧,那么紧骤然闪动的闪电是铺天盖地的狂嚎,偏偏在舞台的范围之外却是晴朗平静的夜空!这种诡异的对比冲击,简直比看最新的好莱坞科幻大片还要刺激!红星体育场的十万观众们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巨变给吓傻了!没有办法,只要是人,就不可能还能无动于衷安然自若地近距离观赏这种世界末日现场版还能够淡然自若若无其事的!就算是瞎子,他也可以听到那震耳欲聋的轰雷声违背自然规律的不断轰鸣着!就算是聋子,他也可以看见那诡异的雷电已经连续五十七次劈在了同一个位置上!这是可能自然发生的事情吗?这是绝对不可能自然发生的事情的!凡雪已经快急疯了!距离最近的她可是亲眼看着那十几道粗大得从没有见过的闪电朝着安琪儿直奔而去!没有人可以在被那么粗大的闪电击中后还能存活!凡雪这般确信着!也没有人可以在那么密集的闪电群中躲闪开去!就算是凡雪自己也自认不可能在那么密集的雷电之中自有躲闪而丝毫无伤!睚眦欲裂地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意的人落入几无可能幸免的绝境之中,却连一起死去的资格都被剥夺,凡雪绝望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已经绝望到甚至看到幻觉?!她竟然看到那个该死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安琪儿的身边?!天啊!我的上帝我的撒旦!!凡雪相信自己一定是急疯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幻觉!但是下意识的,她却又希望自己所见到的不是幻觉!如果那个被安琪儿看中的男人真的拥有他的神奇之处的话,那么让他出现吧!凡雪实在是无法想象失去了安琪儿之后又回到那种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比起那远离舞台的十万人她比他们只多看到了那么千分之一秒,那骤然爆起的银色光华瞬间淹没了凡雪的视线,闪电发出的轰鸣淹没了女人的尖叫,那巨大的屏幕上最后所残留的,正是女孩凄凉的微笑上那一滴充满了惊喜和无法置信的眼泪!!!轰然巨响之中,竟是一片死寂的鸦雀无声!轰隆!卷起的烟尘中隐约泛着冷漠的银色光芒,场中众人的心霍地同时跌到了谷底,即便安琪儿能侥幸从那闪电下逃生,但是那超大屏幕的落下,却断绝了她的生机!几乎是每个人都震惊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所敬爱崇慕的女神竟然就这么死去!!无数人激动得站了起来向着坍塌的舞台奔去!更有疯狂的歌迷便要直接从高高的看台上跳下!而维持秩序的警卫早已失去了他们应有的作用!甚至于他们自己中的某些人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安琪儿的崇慕心情,他们并不比那些歌迷们少上多少!所有人都疯了!瞬间的震惊愕然之后,他们疯狂的冲向安琪儿所在的位置,即便,那里,正冒着火焰!他们挤着,冲着,呼喊着安琪儿的名字!更有不少女孩们早已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喊声、呼叫声、推挤声、惨叫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偌大的红星体育场内,已乱成一团!而唯一能镇住场面的凡雪此刻自己都已经陷入了失神茫然之中,此刻更无力也无法去控制那混乱的局面!只是——“轰!!!”突然响起的响声仿如最锋利的大铡刀,直直地将所有人的声音一同斩断!坍倒的巨大屏幕下闪烁的火苗在银芒中突然蹿起,冲天而起的火焰撕裂了所有人的视线!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遥遥的传了出去,所有人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冲得近了的那些个痴心歌迷们更是首当其冲地被爆炸产生的劲风给直接撞了回去!而随着劲风飙过的碎铁屑更是伤了不知道多少人!但是——一片死寂。 没有人发出任何声响没有人能发出任何声音没有人能从这突来的巨变之中恢复过来没有人能够接受自己所看见的现实!!!红色的火在空气中焚烧着,刺鼻的气味伴随着不断的爆炸声响,所有人,怔怔地看着,没有人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红星体育场内,一片死寂,只有远处时不时传来的车笛声遥远的想着。 哭泣,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开始,悲伤,却一下子被诱发了出来!多愁善感的女孩们脸上挂满了伤心的泪水,一个传染一个,低低的呜咽在彼此的哭泣中变成了大声的嚎哭,便是男人们,也无法忍受那种巨大的悲伤和绝望的空虚,擦掉眼角的泪滴。 凡雪怔怔地看着那狰狞燃烧着的火焰,黑红色的火,像是来自地狱的魔焰,不断地吞吐着炽热的气息,而那时不时暴涨的火焰更是有如毒蛇一般,不断地噬咬着她的灵魂。 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终于恢复了自己控制的能力,凡雪惨笑,现在能动了又有什么用?安琪儿、安琪儿已经不在了,自己现在能动了,又有什么用?!!喉头一甜,生涩的铁锈味道已经爬满了她的口,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凡雪终于忍不住心头悲苦,放声痛哭起来,这是,她认识了安琪儿哭过的那一次之后这么多年来的唯一一次痛哭!而这次,却已伤心!哀切的哭声在巨大的体育场中回荡,没有人离开,没有人走动,即便是那些受了伤的人们,捂着自己的伤口,透着流过的血,混杂着泪水,或无声或有声地哭泣着。 安琪儿不仅仅是他们所热爱的普通歌手艺人,那安抚人心的音乐是他们所期待的解脱,安琪儿,是他们所崇拜敬仰的神氐,但是他们疲倦心灵停泊的港湾,更是他们所眷恋的守护天使!没有人能代替安琪儿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人的价值在于他(她)死去的时候有多少人会伤心落泪。 就算是联合国秘书长挂了都无法得到的待遇,安琪儿却做到了,十万个真心为她哭泣的人们在红星体育场她所最后遗留下的痕迹旁悲声痛哭着,这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身处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各个职业,这一刻,他们却为着同一个女孩哭泣着。 没有人看见,有一道黑影,正自天际消失,奔向东方。 第一百二十二章 记忆碎片 这里,是哪里?好暗没有光,就看不见暗。 上帝创造了光,本就是为了让黑夜降临。 模糊之中,淡淡的白光在我瞳孔之前晃荡,几点黯淡的白却让周围的黑暗更加的深沉。 只是黑暗便不会有比较,有了光,我却感到那黑暗更让我恐惧,因为,我知道自己是睁着眼的!但是,我看不到耳旁,是谁的哭声?是谁,在叫我?“王”王?叫我吗?我不姓王的,你个白痴!“王。” 你,是谁?为什么,在哭?在这个什么也看不见就看到两团跟鬼火一样的白光晃来晃去的陌生地方,我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却有一个我根本不知道是谁的人认错了人拼命地在我耳边哭着喊着我根本就不认识的名字。 我想笑,苦笑,可是我动不了,仿佛只要一动弹,我就会失去所有力气,又或者,我早已经没有了动弹的力气,我看不见,所以我连面前人的脸都看不见,我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凄凄切切的,软弱的呜咽,却带着点决绝,仿佛下了什么决心。 她的发间有着一种莫名的味道,宛如小溪般清甜,我闻不出是什么的味道,却感觉到一种淡淡的,莫名的怀念。 “王,我会追随您去的我会的一定会的您等我,不管千年万年,便是神山坍塌,三涂河干,我一定来找您您等我等我”“等”?怎么又让我等?“又”?我为什么要用个“又”字呢?是谁,让我等过?“等我,阿冥”你是谁?“等我,阿冥”为什么,我全然都不记得了?“等我,阿冥”等等等,怎么一个个都要我等?等到我七老八十了还等个p?!“蒂丝塔会留在你的身边”蒂丝塔?!你是谁!“有她留在你的身边,我也可以放心了”放心?放什么心?“阿冥,等我不管千年万年,便是冥域崩坏,三界灭亡,我也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等我你一定要等我等我”“阿冥阿冥”又是谁,在喊我的名字?“阿冥,你不可以死!你不能死!”笑话!老子还没活够呢,怎么会死!就算面包那无良损友死了老子都还不会死!“阿冥你真傻你不该来的”来?来哪里?我去了哪里?我记得“这是安琪儿的命傻瓜你不该来的你不该来的”安琪儿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好陌生、好遥远,但是,为什么竟是这般熟悉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我想大喊,我在喊她的名字,但是,我叫不出,她听不到,我无法张开我的嘴,干裂的剧痛已经在撕咬我的神经,我只听见自己干哑撕裂的嗓音干瘪得仿佛被晒干的柿子。 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已经认命了啊,傻瓜!!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怎么可以认命?!你怎么可以认命!“不是说好了的吗最后一晚以后我都将消失在您的生命里吗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你这个傻瓜!阿冥大傻瓜!人家就是害怕你出事所以才要离开啊!傻瓜!笨蛋!阿冥大笨蛋”原来是这样子吗我苦笑,难怪我觉得奇怪了,安琪儿怎么会这般轻易放弃?你说得对,我真是大傻瓜,我竟然连这都没有想到?!我竟然以为你只是被凡雪的三言两语给骗了!原来,竟是这样子吗?原来,你竟是为了我吗?!安琪儿!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我害怕你出事啊阿冥你不知道吗安琪儿害怕你变成安琪儿、安琪儿”女孩的哭音断断续续的呜咽听得我心都碎了,但是我什么都无法做,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想要伸手抚她的发,我想要吻走她眼角的泪滴,我想要将她拥入怀里,告诉她,告诉我,一切有我!可是我做不到!我想伸出手,我却连移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我张开嘴,发出的却全是干瘪的哑音哀吟!我睁着眼,我所看见的却只有黑暗中几点浮游的鬼火!焦急烦闷,安琪儿的哭泣染湿了我胸前的衣服,怒极攻心的我突然一口气喘不过来,双眼一睁,猛地又昏了过去,昏过去前我记得自己貌似还在苦笑。 原来昏不昏过去,我的面前都是一片黑暗哩我就在这种反反复复的清醒与昏迷之中徘徊着,更感觉到身子总是在微微摇动着,那种感觉,就像是飘在海洋上似的。 我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睁着眼的了,我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睁开眼睛的能力。 唯一不变的是安琪儿的哭泣,每次我醒来的时候,最先听到的总是女孩的哭泣声,似乎便连在昏迷的时候女孩也不曾停止过哭泣,就如同那始终拥抱着的双手,我的,她的。 每一次的醒来都像是煎熬,安琪儿的深情和绝望割裂着我的灵魂,女孩的泪滴让我心如刀绞,什么也无法做的束缚更让我的精神在一次次醒来时更趋向崩溃!相对的,身上的痛楚在这种精神的折磨下反倒显得要微不足道了。 “安、琪儿”当我不知道第几次醒来的时候,我终于发出一个完整的字节时,已经是十几天之后了,缓缓地睁开眼,耀眼的光华仿佛当夜那人眼中骤然爆起的金光,竟仿佛比太阳更耀眼!好痛!下意识地哀吟出声,那一瞬间的睁眼却已经足够我看清女孩的模样,那个我所在意的女孩,竟已憔悴至如此模样!散乱的鬓髻掩盖了女孩的荣光,被泪痕划得乱七八糟的小脸脏得像只小花猫,即便在睡梦之中,她的眼角也挂着泪滴,干燥的嘴唇布满了裂痕,只有女孩那反搂着我的手,即便在睡梦之中,也是如此用力!一种莫名的愤怒从我的心底猛地蹿起!那在疯狂怒吼着什么的,我听不见,我却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颤抖着,如同我无法动弹的指尖!我听见,灵魂深处,对力量的呼唤!是这样子的吗?即便没有睁眼,即便睁眼也看不见,但是我却已看见,那自身体不知何处突然蹿起的银色光点不断闪现,一点,两点!我的手指在不断地颤动着,那本不该动弹本无法动弹的指尖正微微地颤动着!银辉?脑海中谁的倩影骤然闪现,仿佛突破的黑幕中陡然放射的光明,我霍地睁开双眼,落进我眼帘的竟是银色的月?!耳旁爆开的轻响仿佛锁链轻荡,我伸出的手定格在空中,完全记不起的容颜为什么会这么熟悉!眼中的银色渐渐褪去,我低头,那憔悴的容颜却第一时间看见,她的身体轻盈仿佛没有一丝重量,只有她的手,拥着我的手,不曾放开,这般用力,是这般真实!柔情顿起,我忘了去想这里是哪里,忘了自己还落在险地,我的手抚上了她的发,如同昏迷时无数次里我想要做的那样,我轻轻地印上她的额头,女孩却没有醒来。 五知感官逐渐恢复到我的身体,突然心有所感,下意识地转开头去,我霍地看见那个夜晚那个有着金色双眼的两人,一身金黄,正站在那里看着我,冷笑,如果说,那样弯起的嘴角也能算是笑的话。 “果然是月神之力!”他就这么站着,冷冷地看着我,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 “月神之力?什么东西?”虽然明知道不该,但是我却感到了好奇,下意识地开口问道,“那是什么东西?”面前人微微一怔,看着我的眼神瞬间变得古怪无比,仿佛是在笑,那是讥嘲,还是不屑?“不承认也罢,这不是问题的重点,我问你,月神的侍者,你为什么要维护这个被神族审判了的罪女?”“什么月神的侍者我不知道!什么神族审判我也不知道!神族?你在搞笑吗?已经是现代社会了好不好?!”我一脸讥笑,心中,却霍地泛起一阵冰冷的战栗,我记得,醒来时,我分明看见了银月!微微皱眉,他的眼神古怪未消,却渐渐变回冰冷,嘴角弯起,他微微转头,看着窗外清澈的蓝色天空,淡淡说道:“俯照在神的光辉下的都是神的子民,即便所属不同,你的身上带着月神的光辉,我无法自作主张,我会带你去见能决定你命运的人的地方。” “哼!如果我说不呢?”我冷笑,缓缓站起身体,我将她护在了我的身后,“你以为我会束手就擒吗?”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他说道:“我承认,你体内的月神力已回复过来,甚至比那天战斗的时候更强了些,但你若以为只凭着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神力便想和我争斗的话你未免也太蠢了。” “你!”“我是战神选中的神侍,难道你以为仅凭着那一点点月神的恩泽便可以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吗?月神的侍者,别忘了,在诸神之中,最强大的神氐可是我主战神!”“战神神侍?”我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听天方夜谭了,看着面前人的眼神也一下子从敌对变成了错愕,简直就像在看从南山疗养院跑出来的疯子似的。 “放弃你无谓的小心思吧。” 他的眼瞥过我的右手,被当场揭穿心思的我无所谓地笑了笑,散去了手中的劲力,那是我刚刚突然“领悟”了的使用体内力量的方法,奇怪的是,使用起来竟有一丝许久未用的疏远而不是陌生!心中一股莫名冲动堵塞住了我想说的话,猛低头我霍地看见安琪儿的脸上挂着泪,我抬头,猛地看向正转身的他,我大声问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抓安琪儿?!你们想对她做什么!”他的手白皙如瑕,他的嘴角却是讥嘲,慢慢缩小的门缝中,连他的眼仿佛都在冷笑。 被无视了吗?我苦笑,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挫败感在滋生蔓延,还真是从没有过的体验呢?无论是身边的女孩们、朋友们,还是处于敌对的楚留芳和杨天伟,我总是被以不同的角度重视着,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彻底的无视我的存在呢?我突然有些明白了我们的段誉段同志在离开慕容复老家时心中那种憋闷的感觉了!不过,还好,我和他不同,至少,我的身边,还有一个爱我的女孩与我相伴而不是像他一般一人泛舟。 “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轻轻地摇动着怀中的少女,安琪儿却是反常的保持着沉睡,心中大惊,将安琪儿小小的上下检查了下(千万别多想,我真的没有多做什么,真的没有!),却发现女孩的气息一切正常,只是反常的一直沉睡着没有醒来而已。 想要将女孩放下,却无奈地发现女孩的手实在是搂得太紧了,根本就无法分开,无奈苦笑了笑,将女孩拦腰抱起,让她的头靠在了我的胸前,让她躺得更舒服了点,我这才开始观察起我们所在的地方。 下意识的,我第一眼便望向了窗外,宽广的蓝色天空里,看不见一朵白云,无论是在天都还是在沧海,我从不曾见过如此清澈的天空,那已经被都市的喧嚣所玷污的天空,也不可能如此清澈!这里,是那里?!如果不是我的双手抱着安琪儿的话,我的手一定会贴上窗外玻璃,我的脸却已经贴了上去,透过那小小的窗户看着窗外那片清澈的蓝色天际下,蔚蓝的大海?!!一望无际的蓝色世界里根本看不到边,看不见熟悉的海岸,连陌生的海岸都看不到,不仅如此,我甚至连一块稍微大点的陆地都看不到,什么一片蓝,蓝色天空的蓝,蓝色海洋的蓝,蓝得一片刺眼的蓝,冰冷,仿佛我额上逐渐淌下的汗水。 (smenhu.补昨天的,今天的继续写,晚上应该可以发。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天啊!这还是地球吗? (smenhu.今天的,补上。 小云工作去了)我到底昏迷了多少天了?!这是我首先想到的问题,怎么会跑到这大海上来了?!而且看起来并不只是刚刚离开几天而已,这样清澈的天空和海洋,不可能是在那些靠边都市的地方所能够看到的!我的脑海里已经混乱一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我这一昏迷竟然已经是十天半月甚至更久的时间过去了吗?我苦笑,我几乎可以想象,在那般惊天动地的情况下失踪了之后,蒂丝塔的疯狂了,看来永哥和面包那两个家伙最近一定被操劳得很惨!无奈苦笑,我真怀疑自己的心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有闲心在想这些有的没的,难道我天生就是这般没神经的吗?我突地想起了面包平时不断向上天祈求的愿望,“让我和安琪儿小姐在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独处吧!就算只有5分钟我也愿意用下半辈子的所有幸福去换啊!”苦笑,如果让面包知道了他情愿拿下半辈子去换都不可能得到的“幸福”就这么落到我的身上,而且我这个当事人还是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的话,恐怕他立马便会把我给撕成碎片。 不过,现在的这种情况,我还真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啊。 在一个未知的地方,而且四周更是一眨眼便失去方向的大片海洋,我甚至连一小块可以让我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也就难怪那家伙一点都不在意的把我扔在这里了。 人家压根就不怕我逃跑嘛!“阿冥”怀中突然响起的呢喃惊醒了胡思乱想中的我,微微低头,安琪儿紧皱着眉头,原来仍在昏迷中吗?我下意识地呼唤着女孩的名字,“安琪儿、安琪儿”“阿、冥阿冥”那双梦幻般美丽的绯红双瞳缓缓的,缓缓的,仿佛害怕那残忍现实般缓缓睁开,她的齿咬着她的唇,印出深深的痕,隐隐泛出血,那绯红的幽远却霍地变得模糊,不知觉中滴落的泪滴滑过我的胸膛,冰凉得,仿佛女孩的身体!女孩的手,在那一夜我们彼此拥紧对方之后,第一次轻轻松开,她仰着头,微笑着,只是,她眼角的泪滴却不受控制地往下落着:“阿冥,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淡淡的,淡淡的,仿佛陌生人!我的心霍地一阵刺痛!“我早醒了,安琪儿。” 我已经明白了女孩的用意,无法承诺她幸福的我能做什么?迷茫的我在淡淡的笑容下,将伤口往心底压下,没有揭穿她苍白的理由。 “我昏迷了多久了?我们这是在哪里?那天我昏过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会来到这里的?”掩饰似的,一连串的问题从我的口中蹦出,不想让女孩和我自己更加的迷茫。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安琪儿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下意识地将女孩重新搂得紧了些,分享着彼此的体温,我轻声地安慰着:“别害怕,有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我会永远保护你的,安琪儿,别怕、别怕”“永远吗”女孩的眼中滑过一抹无奈的自嘲,低低的哀吟被她的叙述所掩盖,我没有听见,我已经被她所叙述的诡异情节给完全吸引住了。 随手招来闪电?这么说那天我看到的不是幻觉了?!夹着我们两人还一跳几十米高?!从沧海跑到天都也只用了二十分钟不到?!!还有,海面上本来没有这艘船的,但是他挥了挥手,放出了一个光弹似的东西,这艘船就这么突然在海面中出现了?!我靠!这是拍科幻片还是哪位玄幻大师的新作啊?!难怪他口气这么大?战神神侍?我靠!战争是什么东东?还有他所说的月神的侍者又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在指我吗?月神、月,银月,对了,我醒来的时候,确实是看见了,那轮银月,还有,还有,那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那是谁?为什么我会感到这么熟悉?还有我现在所拥有的这种奇怪的力量!我毫不怀疑现在那附上自己体内力量的拳头可以一拳打倒面包那种壮汉,但是在刚才那个人的面前我却仍然感觉到了一丝危机!那种危险的感觉是这般的清晰直接得让我连想否认都做不到,就仿佛是从心中直接感觉到了的**裸的威胁!这种危险的认识让我既警惕又惊讶,而另一种仿佛从灵魂深处波荡而出的恼怒更让我有种似是而非的迷惘,那一种情感是如此强烈,以至于我以为自己会不顾一切地进行攻击来证明那个自称战神侍者的家伙来证明什么!如果不是另一道莫名的清凉气息突然将我惊醒的话,当时在他出言揭破我的动作之时,我一定是不顾一切地出手了!只要听安琪儿所描述的情况来看,便可以知道这家伙是多么厉害的人物了!而且我脑海中那种危机感更是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般高悬头顶,挥之不去,即便在他离去之后,心中那种后怕的感觉也只是更加强烈!但越是如此,心中同时泛起的那种莫名的恼怒感却同样更加强烈,就好像是在怒吼着什么似的,差点便让我无法压下!安琪儿醒来的巨大欢喜让我一下子忘记了其他,但是等冷静下来后听着她所述说的这些东西,心底那种感觉仿佛条件反射似的猛地蹿了起来,而让我感到莫名恐惧的是,和安琪儿彼此刻意控制的平淡下翻滚着的真实正不断地向着那股愤怒靠拢!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自将心底那股正慢慢侵蚀我神经的恼怒情感压下,我微微一笑,问道:“这么说,算起来,我已经昏迷了快二十天了?”“嗯”安琪儿轻轻垂下头颅,不想让我看见她眼中的欢喜,我却已瞥见她欣喜的泪滴悄悄流下,她却终于忍不住轻轻说道,“阿冥天可怜见你终于醒了”轻抚着她的发,我的动作是如此自然,只是,原本是如此亲密的两个人,为什么,我却总感觉到一丝莫名的隔阂!是因为安琪儿那故作平淡疏远的话语吗?!我的心霍地疼得揪了起来!“安琪儿”轻轻地唤着女孩的名字,我微微苦笑,这种莫名其妙的复杂心情折磨得我快要发疯了,“安琪儿,我有话想跟你说?!安琪儿?”低头,映入眼中的却是女孩安详的睡脸,眼角尚未干去的泪滴染湿了她淡蓝色的发,像是丝线般纠葛着我和她的手腕,我苦笑,心中又是苦涩又是感动。 在落入敌手后被带到这么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大海上,身旁尽是对她不怀好意的而且又身份不明来历不明甚至连他们想要干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敌人!但是她却只是担心着我的身体,只是担心着和我分开,她就这么的照顾了我这么久,什么也不顾地只想要守在我身边!留在我身边!心中的恼怒霍地没来由的消失了,轻轻地抚着她的发,看着她下意识的蜷起的身子,怜惜的心意从心底流淌到指尖。 她这般深爱我,这般的在意我,我还要苛求什么?安琪儿虽然温柔,虽然算不上外柔内刚,但是却对于她所认定的事情却有着一股超乎其上的执着,我无法让她放弃她所执着的宿命,我没有信心挽留她为我停留,我不能跟随她而去,我的家里,还有着等待我归去的女孩。 不甘,我当然不甘,但是我能怎么办?强留下安琪儿?把她拴在我的身旁?我做不到,我已经做不到了,从我醒来的那一刻起,从我看见安琪儿那淡淡的微笑时,我便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当日,在寒山古寺的那个夜晚,我就不该答应她!我就不该放手!我就不该让她走的!一切都已经晚了我突然明白了那天清晨,在我胸口那点露珠,为什么,是那么的凄凉她在等!在等我开口!在等我挽留!!在等我不要放手!!!可是我什么都没做所以,她才会那么痛!可是我什么都没说所以,她才会那么的伤心!所以,那一滴泪才会那般的冰冷,那是安琪儿在被我亲手断送了我们的未来后最后的,绝望!!恼怒被压下,某种无法排解的烦闷却趁机占据了我的胸口,只觉得那一阵莫名的揪心,疼得我忍不住想要疯狂大笑!我这个大白痴是我亲手葬送了安琪儿唯一的希望啊我已经挽不回安琪儿了,安琪儿在那天之后,便已经选择了屈从于她的命运,选择了为了保护我而远离我的生活,而这一次我们的遭劫更让她坚定了她的想法!我从她的眼中可以看见,她的决心和决定,一般的决绝!我无法挽回,无力挽回,无能挽回“安琪儿”突来的明悟残酷得让我不想面对现实,我只能搂紧,仿佛睡梦中女孩的双手,搂得那么紧、那么紧我意识清醒之后又是五天过去,应该说,这位战神神侍还是很优待我们这两位俘虏的。 我和安琪儿所在的房间很是宽敞,一些基本的家具生活用品基本上也是应有尽有,便连浴室厕所都有自己的小隔间,如果不是每天总要面对他那张没有感情的冷脸的话,我简直以为自己现在只不过是和安琪儿在做海上的蜜月旅行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不放心其他人会给我们可乘之机还是别的什么的,反正我们每天的三餐基本上都是这位战神神侍亲自端过来的,而他对我们的态度固然说不上亲热,却也绝对看不出是敌对的样子。 话说回来,要说不放心的话却又似乎不像,对于恢复了战斗能力的我他却一点动作都没有,难道说他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吗?对于这种让我忍不住一阵阵沮丧的推想我既无力又无奈,更让我窝火的是放眼望去,周遭全是无尽海洋,便是将他打倒了我也没有办法带着安琪儿离去。 而在我清醒之后的第二天开始,安琪儿便不再腻在我的怀中,虽然仍不避讳和我之间的亲密接触但是我却感觉得到,女孩在刻意拉远和我之间的距离,每次看着她温柔甜蜜的微笑,悔恨就像是毒蛇般不断地噬咬着我的心灵。 我想挽回,我的话语却被女孩决绝的温柔眼神给堵回,我已经晚了,她已经决定了。 出于某种害怕失去的鸵鸟心理,我甚至开始不愿去想之后该怎么办他到底想怎么样我们是不是该逃走这些本该考虑的问题,我的心已被安琪儿那双温柔决绝的绯红双瞳给占据了!我甚至想过如果就这么一直平静的一路走下去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永远不必和她分开了?是不是就可以永远不必去考虑这些问题了?我不知道,假设的东西永远只是假设,我不知道,终究只是不知道。 因为,这种“平静”,在意识清醒之后的第七天便被突然到来的“访客”给打破了!天有不测风云!我从来不知道这句话竟然是这么解释的?!先是卷进了暴风雨似的船身激荡,然后一阵剧烈的摇晃,下意识地翻滚出去的我只来得及将近在咫尺的安琪儿拉近怀里护好便已经重重地撞上了墙壁,然后在剧烈的倾斜摇摆中飘来荡去,惊得我差点以为这便是铁达尼经典重现了!而当这二十几天来为我们挡风遮雨的那块“屋顶”在我忍不住咒骂出声的下一刻轰然掀起之时,我只记得,自己的嘴张得跟狗一样大,眼睁睁地看着那巨大的甲板被当作盾牌似的撑起挡在那个自称战神神侍的男人面前。 而在甲板的另一边,一道雪白的身影浑身裹在白雾之中,他掌中是一把淡蓝色的超厚巨剑,而那厚重的甲板在他的剑下竟是有如豆腐般被轻易切开!!那个自称战神神侍的男人霍地大喝一声,双手合掌,勉强接住他的剑,一口血却已忍不住吐了出去。 一剑之威,竟至于此?!!只是,在那一瞬间,我却看见那个自称战神神侍的男人嘴角霍地露出了一抹微笑,竟是讥嘲!!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向那个白衣人,我却分明见到他的手微微一颤,竟是没来由的微微一顿。 而就在这么一个瞬间,惨白的闪电骤然出现,他的指尖上那突然出现的十道闪电顺着他所抓住的剑尖猛地蹿上白衣人的衣角,在汇聚的刹那爆开,瞬间将那个白衣人湮没!!整个过程不到3秒,搂着安琪儿的我却已经完全看呆了——天啊!这还是地球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 非人 半空中的爆炸并没有影响到战神神侍的警觉,在那一瞬间,我感到一道森冷寒流从他的身上掠过我的身体,我知道,那是他扫射的目光,我甚至毫不怀疑如果适才我流露出一丝想带着安琪儿逃跑的意向,这个自称战神神侍的男人绝对会抛开我那什么“月神使者”的身份毫不犹豫地将我斩下!没有看见他回头,脑海中却自然浮现出他那双金色的瞳孔森冷冰寒的目光,只一眼,让我无法动弹。 深深的失落和挫败感让我心中一阵失落,原以为自己拥有了这种异能后变得多么厉害的念头原来只不过是自己的妄想,上次艾?q莱轻易地将我束缚住还可以自我安慰的说是她趁我昏迷时不备,可是今天所见,终于才知道自己所拥有的多么渺小!我突然明白,安琪儿所说的认命了啊是多么的无奈,不仅仅是因为我那夜的麻木错失,可能更是因为她对所遇见到未来的无力吧。 下意识的,我低下头去,赫然正见到,女孩苍白的小脸,绯红的瞳孔中满是恐惧!无法保护自己心爱女孩的无力深深地刺痛我的心,我感觉得到,灵魂深处某种被束缚的声音,在咆哮!猛抬头,望向黑衣男子的目光陡地变得冰冷,却在下一刻变得错愕。 连正眼都不曾瞧过我一眼的黑衣男子,那个自称战神神侍的男子在消灭了敌人之后脸色却变得更加的慎重,原本微微弯起的嘴角更是早已敛起,刚毅的脸颊更加冰冷,如同他冰冷的视线,直盯着那爆散开后的模糊白影,双眼中充满了警惕!心中大骇,不敢置信地望向那团浓郁的尚未散去的白色烟雾,难道在刚才那种攻击下,他竟然还没有死?!!白衣男子当然没有死,否则那个自称战神神侍的黑衣男就不会那么慎重地对待!但是,当那一只白璧无瑕的手从白烟中伸出的时候,我的心中却仍是忍不住微微一震,瞥眼间,我赫然见到,黑衣男眼中的惊骇和凝重!“好一招‘十电’!战神绝技果然不同凡响!厉害,厉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当白衣男子再次现身之时,我总感觉遮在他身上的白雾更深了许多。 但这早已不是我震惊的重点,让我的头脑混乱不可思议的是此人竟然凌空站在了虚空之中!而他的脚下,赫然是一片虚无,一点支撑也没有的虚空!这、这怎么可能?!这根本就违反了物理学的重力定律嘛?!!然而,却不仅仅是因为这样而已,更让我感觉到迷茫不解的是,莫名的,对于这种场景,我竟然感到一丝诡异的熟悉?!就像是、就像是我早已在哪里见过了一般!!“你不是凡人!”黑衣男子沉声喝问,“既知我主威名,为何还要出手狙击于我?”“不错,我不是凡人。” 白衣男子微微颔首,那种潇洒儒雅的风流举止更是让我一阵莫名熟悉,只是不是凡人?!我苦笑,到底是我疯了,他们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先是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各种奇怪的变化,然后是在身中那么多枪本该死得不能再死了却仍然活着,接着是艾?q莱那种弹弹手指就是一个火球的魔法师出现,让我简直以为自己到了异世,而不是在现代都市。 这也就算了,谁知道随便冒出来一个黑衣男竟然可以随便操纵闪电,更是大言不惭地直接说自己是xx神的侍者,还硬把我安上了月神侍者这个诡异的头衔,说什么要带我去见能决定我命运的人?圈圈叉叉的,这***我也忍了,谁让咱在这茫茫大海上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呢?结果这个中途突然蹿出来的家伙竟然就直接说自己不是凡人了?真***一个个都把自己当神了?!还是说,这年头的神已经不值钱到这种地步了吗?“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一路跟踪我?”黑衣男子脸色微沉,“又为何要出手袭击我等?既知我是战神选定的地上行者,为何还要攻击于我?难道你不怕战神的惩罚吗?”“战神的惩罚?”虽然看不清白衣男子的样貌,但是我却似乎看见他脸上嗤笑的不屑,“这句话阿瑞斯自己来跟我说还差不多!”“大胆!!”黑衣男大怒,脸上比钢筋还要僵硬的线条更似乎因为愤怒而扭曲了!我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自称战神神侍的黑衣男在和我们相处的这二十几天来几乎没有露出过其他表情,更不用说看见他勃然大怒的样子了。 但是现在,他那种愤怒的模样简直就像是白衣男**了他老母一般,连他额上的青筋都在跳动!只是——“轰!!”白衣人的冷笑被黑衣男的突然出手给生生截断,本以为黑衣男正准备义正言辞地说些什么的我更是愕然当场!那猝然暴闪的电光下,惨白色的粗大的雷光仿佛一柄巨大的剑影,看式样,竟是与白衣人手中淡蓝剑影,一般无二!黑衣男的嘴角微微浮起,那模样,竟是冷笑,而片刻之前那般愤怒的模样竟已是消失无踪!莫名的一阵心寒,我突然明白过来,刚才的一切竟只是他伪装出来的假象只不过是为了要误导白衣人好制造偷袭的机会吗?!这是多么深沉的心机!这是多么阴忍的家伙!“呵”一声轻笑,陡地打破了我的沉寂,声音很轻,却仿佛响雷般震慑心灵,如同白衣人掌中那骤然翻转的淡蓝巨剑,看起来那般厚重粗大的巨剑在他的掌中竟如同绣花针般轻巧!那暴闪的雷芒电光之下,竟是白衣人不屑的轻笑!黑夜男霍地睁大了眼,满脸的不敢置信!他那灌注了雷电神威的如此霸道的一剑!还是在对方松懈的瞬间突然出手的一剑!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竟然、竟然如此从容的便将这一剑接下来了?!!那轰然巨响,竟是他的剑点在对方剑上所发出的瞬间冲击,而如此霸道凌厉的一剑,却竟然终究连对方的一片衣角都没有伤到!白衣人却眉头微皱,模糊的容颜仿佛流露出不满的神情,笼在身外的白雾一阵莫名轻颤,他已出手。 淡蓝巨剑轻挥,锋上剑风瞬间暴涨,黑衣男竟连抵挡都做不到,连同着他手中的那把闪电巨剑往后倒飞了出去,一路上撞倒了不知道多少东西,便是被微微波及到的我们都差点站不稳脚跟!心头微动,随手解下皮带衣服,将安琪儿背在背上,将两人绑在了一起,而在这过程中,温柔地看着我的安琪儿一言不发,只是,双眼中那抹坚决,不知为何,却更让我感到悲哀。 只不过,当时的我却没有注意,已经被两个非人间恐怖的战斗所吸引的我这时才懂得看清我们所在的地方,我们所在的竟是一只仿中古帆船似的奇异金属大船,而最让我不可思议甚至无法置信的是,我竟然连一个其他人都看不到?!难道这么大的一艘船竟然全然不需要人来操纵?!心底疑问是必然得不到答案的疑惑,骤然暴起的怒吼仿佛远古巨兽的撕鸣,吼声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愤怒和羞恼,在漫天的烟尘中,缓缓走出的身影,看清了,却是衣衫已然破损得不成样子的黑衣男,手中的闪电长剑已然维持不住剑的影子,他的手却仍紧握着破损的剑柄,仿佛那便是他的生命!在那瞬间,我仿佛看见了错觉,他金色的眼孔猛然缩紧,陡然浓缩的那点金色竟是耀眼得,赤红,如血!!!“吼!!”黑夜男的双手陡然撑开,暴涨的肌肉破开了身上的残衣,仿佛吹气球一般肿胀起来的肌肉却充满了力量的光彩,契合得仿佛原本他便是这般模样一般!当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不可能。 因为,黑衣男坚毅的脸庞下不断抽搐的神经无疑已经清楚地告诉了我们他所正在忍受的巨大痛苦!而他的身上更隐隐地泛出红色的光芒,就好像是,血!!!白衣人的眼中竟也露出了一丝凝重,遮盖着他容颜的白雾一阵轻颤,竟仿佛是在叹息。 而低垂着头的黑衣男子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的身子在轻轻地颤抖着,他的手却仍握着他的剑柄,那惨白色的剑柄竟应和着似的,慢慢地渗入了血色,看起来像是实体的虚影却在其中流动着红色的**,仿佛用着主人的鲜血来慢慢灌注!!直到那一只残缺的剑柄通体变得血红,黑衣男子猛然抬头,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那张石板脸露出了真正的表情,只是——却是狞笑!!!“残影?!”下意识地惊呼失声,黑衣男子的影响还残留在他所站立的地方,白衣人身前的空间却已被惨白撕裂,噼啪的雷光之中,淡蓝和苍白耀眼下那一抹赤,红得像血!!!竖斩!!当天劈落的白色巨剑剑身上缠绕着电割雷鸣,沉重的剑风势沉力钧,只是,看起来如此沉重的一剑,竟是听不到一点声音,直到那双剑相交之时,我才听到那一声——“铿!!!”同样虚影的双剑相交,发出的竟是如同金戈一般的巨响,白衣人的嘴角已看不见微笑。 我看见他持剑的右手微微颤抖,竟仿佛也吃不消这一剑的霸道!突然,闪电的剑微微提起,微不可察的间隙却让白衣人仿佛失去了平衡似的往前微冲,可见他是用着多么大的力气在抗衡着!白衣人陡现的错愕刚刚浮现,黑衣男金色的双瞳底突然泛出的,竟已是讥嘲!!!那短短的距离之内第二剑划出的流线比之第一剑竟是更要猛烈得多!疯狂?!那并不仅是惯性加上巨力做到的,那短短的微小距离如果不是因为白衣人那反应我根本便不会看到!而黑衣男越加提起的嘴角,更是狞笑!“乓!!!”两剑相交发出的闷响异样地冲击着耳膜,下意识地出手猛地反手捂住身后女孩的双耳,胸口处一阵恶心。 血却已吐出我的口,脑海晕眩,连视野都开始摇晃,摇晃中,我似乎看见白衣人的身子也跟着浑身大震起来!!而这只是开始!“兹兹!”两剑相交处那骤然蹿起的雷电瞬间攀上了蓝色的剑身,蔓藤似的飞速蔓延而上,转眼间竟已是袭至白衣人的手,猛然爆裂!炙热烧人的劲风下我下意识地微微闭了闭眼,只那一个瞬间,再睁眼时,我所看到的是往后倒飞而出落向海面的白衣人,而他的手,已是焦黑一片!!!远离海岸的大海是一片清澈,倒映出的蔚蓝的天空,是同样的清晰,而突然出现的黑影则打破了这种宁静!!急坠而落的白衣人看起来却给人一种极其缓慢的感觉,这种极其矛盾却偏偏在眼中上演的错觉看得我胸口愈加的烦闷,忍不住想要吐血!!而下一秒,白衣人身上的光陡地被黑影所笼罩,黑衣男狰狞的笑容降临在他的上方!那巨剑上反射出的寒芒,耀眼得仿佛,太阳?!!黑衣男的眼中嗜血的兴奋就像是变态杀人狂在折磨自己猎物时一般反射着诡异的红光,衬着他金色的瞳孔看起来更是诡异无比!斩!!!无法形容的迅捷,又或者原本就在那里?!闪电凝成的巨剑的速度同样不亚于闪电,而这时,黑衣男留在原地的残影才开始模糊!这雷霆万钧的一剑甚至超越了声音的界限,直到他斩上白衣人之时,竟是连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如此霸道凝决的一剑毫无阻碍毫无悬念地直接撕裂了白衣人的身体,黑衣男脸上的狰狞未敛,他的眼中却已是凝重!因为——没有血!!“哗。” 骤然响起的轻响却已无法吸引任何人的注意力,“白衣人”陡地幻成淡蓝,竟是水滴幻成的幻影?!当第一滴水落下,黑衣男的脸色终于剧变!沉重的威压霍地自虚空中散发出来,白衣人淡淡的声音中明显含着无法压抑的怒气,那是尊严被冒犯了之后的震怒!我已经无法动弹,既是因为这一场非人大战早已超出我能够插手的程度,更是因为,莫名的,对于这种白衣人的这种震怒,我所感到的,竟是,诡异的,熟悉?!!我霍地抬头,我看见白衣人的身影自天空中慢慢浮现,直至清晰,我听见他的声音淡淡响起:“很好,阿瑞斯的仆人,你准备为你的行为受到惩罚吧。” (smenhu. 昨天晚班,今天刚睡醒,又被叫去开会,所以多余的话不多说了,还一章看晚上12点前能不能赶出来。 ) 第一百二十五章 漂流 阴暗窄小的洞穴中,连空气都显得潮湿,捧着那一叶清水,将女孩扶起,靠在我的身上,小心翼翼地喂入她微张的口中,原本艰难的工作终于在十一天之后的现在变得得心应手。 这么小心翼翼地慢慢喂着女孩,反复多次之后,直到女孩那苍白的唇瓣恢复了些些血色,让她在我的身上靠好,我这才就着叶子将剩下的水喝光,将湿润的叶子小心地轻轻对折,擦拭着安琪儿憔悴的脸儿,一阵莫名心疼。 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着,又想起了两天前那场惊天动地的非人大决战,心底深处某种比愤怒更深沉的黑暗轻轻颤动着“很好,阿瑞斯的仆人,你准备为你的行为受到惩罚吧”在白衣人这么说着的时候,黑衣男并没有停止他的进攻,相反,他凌厉的剑锋比之之前两剑显得更加的霸道绝伦!那么简短的几秒时间内,黑衣男已经连续斩出了八剑,每一剑都比上一剑更加的凌厉,剑上的劲风之大便是战场附近的我们都受到了波及,纵横七八的剑痕一道一道地在这艘已饱受折磨的船上划着新的战绩!然而,首当其冲的白衣人,却是毫发无伤!不仅如此,甚至,应该用从容不迫来形容那个全身都裹在薄雾中的男子,我看见他手中淡蓝色的巨剑在慢慢消去,却不是消失,而是浓缩!那一阵淡蓝的回荡,瞬间的黯淡之后,竟是凝缩成一柄修长的,三叉戟?!!瞳孔骤然缩紧,似曾相识的场景在我的脑海里倏闪即逝,而我却来不及仔细思考,黑衣男子的惨呼已然响起!!电光火石!白衣男子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海蓝色的戟身,隔着浓雾,我似乎觉得,他的笑,竟是这般熟悉。 黑衣男的惨叫却是不绝于耳,我没有看见他动手。 白衣男子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虚空之中,他的手抚摸着他的戟,他的眼里却泛着讥诮。 我的心陡地凉到谷底,我终于看出来了,他所做的,但是,即便我已这般用尽全力,我却连他的动作都无法看清,但黑衣男身上那不断增加的伤痕却清楚地告诉我正在发生的一切!而刚才那般强大的,强大得仿佛不可战胜的黑衣男此刻却只能无力地呻吟着,甚至连反抗都无法做到,而他那把闪电汇成的闪电,早在第一击的时候便已经化成碎片,不规则的散落在他周围的空中,就仿佛是被什么力量给托着一般,如同他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般。 蔚蓝的天空大海里,只有白衣人那淡淡的,淡淡的笑,还有那隔空相对的黑衣男不断的惨叫,周围飘荡着仿佛玻璃碎片似的闪电残片,整个场景诡异得让我毛骨悚然!然后我看到了他第一次举起了手中的三叉戟,他的眼中闪过一抹莫名讥诮,然后,我只看得见那一道蓝光自他的手中瞬间暴涨,甚至超越了天空海洋的幽远,这是在他再次出现之后,我第一次看清他的动作,然而——莫名的,仿佛心有所感似的,在他动的瞬间,我却突然下意识地往那个自称战神神侍的黑衣男子,他流满了血的嘴角却霍地勾起一抹狰狞的冷笑,如同那瞬间暴涨的电光,刺得我的眼,睁目如盲!!最后的记忆里,我只记得,那散落的闪电碎片仿佛地雷般纷纷爆炸,清澈的蔚蓝天空在瞬间被阴云所遮蔽,连太阳都被掩盖,蓝色和白色的光影在空中争鸣,却是一般狰狞!!剩下的,在那猛烈的劲风伴着爆炸的脆响在我耳边响起之后,我便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只来得及将身后的女孩牢牢地护在怀里,然后便失去了意识,而等到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正拥着安琪儿躺倒在陌生的沙滩之上,陌生的场景里,只有那一片海洋看起来相对会熟悉点。 是谁跟我说了这个世界上现在已经没有原始森林的?是谁跟我说了这个世界上已经基本上已经发现了的生物都在那本世界生物大百科里面?上帝他个如来的!搞什么东东,这都可以?!当第n只我不认识的动物从我的面前堂而皇之的经过之后,我终于确定了自己并不是看到幻觉,而最终得到的结论是,要嘛我已经因为被雷劈了来到了异世界,要嘛便是我已经被劈回了五万甚至五十万年前地球还处在某个远古时期了吧?!你看那天空是多么的清澈,比我这一辈子所见过的最清澈的天空还要清澈,白天如此,夜晚所看见的更加清楚,那满天的繁星是我在天都或者沧海时都不曾见过的繁茂,便连天空中那条银河看起来竟都是如此清晰,陶醉在大自然美丽之中的我忘记了自己还在别人的追杀之中,忘记了去追究这里是哪里?感受着大自然的美丽,那是最动人心弦的是天然的修饰,鬼斧神工不外如是,在这片连空气都是如此清新的土地上,我迷醉了,只是——好景不长,很快的,我就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了代价。 食物的话倒是不用担心,异变后的我对付对付那些小动物还是可以的,而且这里的食用果树貌似也不少,不敢给安琪儿乱试的我只好把自己当作试验品,在确认了没有问题之后才敢喂给安琪儿。 只是,海水却是无法食用的,在海中泡了过久之前又受了惊吓的安琪儿一直昏迷不醒,眼看着她一天一天的憔悴下去,着急之下我终于忍不住往森林深处走去,我必须找到水源。 没有经历过,你永远也无法知道当我终于找到了小小的溪流时心中那种激动和欢喜,虽然安琪儿听不到,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惊喜地抱着她,说着“安琪儿,我找到了,我找到了!”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先是被一只留着长长的牙齿外露,块头有东北虎那么大的黑色豹子,呃,应该是豹子吧,追得我到处跑,然后是一群块头大得吓死人的巨大秃鹰,看见我们像是看见了什么美味的食物一般死追不放!!而它们的凶残更是远远超出我的认知,至少,我就亲眼看到那只曾经把我追得跟狗一样狼狈的黑色豹子在和那群秃鹰们的战斗中被随爪撕成了碎片!!当时那满天的内脏血肉碎屑差点恶心得让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吃肉的冲动,而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了,在这个陌生的地域里,那些同样陌生的动物绝对是超过我以往认知的异生物,而它们的危险程度,从它们的外表来看,仅仅只能看见皮毛。 当来到这里的第六天的时候我便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仅仅只是这么短短的日子里,我就已经有了二十八次几乎丧命的经历!如果不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一年前什么都不是的我,如果不是我的身体里的力量在那一次生死之际之后更提高了一个档次的话,如果不是因为还有安琪儿的生死牵挂着我让我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的话,我恐怕早就崩溃了。 “不能死!安琪儿还在等我!所以不能死!”只是这么想着,所以我挣扎着,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我感到了恐惧,那是对未知的莫名,更让我感到不知所措的是,为什么,在这般陌生的地点,我看见的,竟然是这般奇怪的,熟悉?!安琪儿!如果不是安琪儿,我几乎要忘记了自己曾经生活在现代社会,在这般血腥原始的地方战斗着为了食物而生存,只是战斗着,为了食物,为了活着而活着,只是十一天,我却连说话的能力都几乎忘了!只记得爪子撕裂对方身体的快感和异样的满足,就仿佛我本就该如此似的!如果,不是还有安琪儿“安琪儿”轻拥着女孩,我继续着这十几天来在喂完女孩后所一直重复着的工作,这是安慰安琪儿却更像是安慰我的动作,“你知道吗?我今天又见到那群该死的秃鹰了,那群该死的家伙就像是强盗一样的让人讨厌,它们今天差点就抢走我们的食物了,嘻,幸好本少爷身手敏捷武功高强,要不然我们今天就没得吃了呢”“是咳吗”“咦?!”虚弱的声音却仿佛天籁,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看着安琪儿虚弱无力的微笑,我欣喜若狂地惊呼道,“安琪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安琪儿”呼唤着女孩的名字,我几乎要流下泪来,在她昏迷不醒的这些日子里,我都快担心死了,我害怕女孩就这么一睡不醒,我更害怕自己一个人会撑不下去!“安琪儿”怔怔地看着女孩,我霍地再也忍不住,将女孩搂入怀里,狠狠地吻住她的双唇,纠缠的口舌用尽一切力气来告诉她我是有多么的想她!“阿冥”安琪儿细细娇喘着,久睡不醒的女孩浑身无力地抗拒着我的亲昵,欲拒还迎的姿态竟让我看得心头“火”起,小林黔冥一下子起身敬礼!我身体的尴尬变化又怎能瞒得过全身都坐倒在我怀里的女孩呢?!第一时间感觉到我身体变化的安琪儿俏脸微红,害羞的神情让我忍不住在她脸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逗得女孩咯咯直笑,只是,其中夹杂着安琪儿的轻轻咳嗽让我一阵莫名担心。 随手拿过一两天前刚摘下来的一种好像苹果样子的奇异水果,习惯性地送进自己口中咬了一口,嚼烂了便要往女孩口中送去,安琪儿的迷惑不解在我将吻上她唇瓣的瞬间变得满脸通红,显然她已经明白了这些天来她是如何进食的了。 只不过睡着昏迷的时候是一回事,醒着的时候却是另一回事,女孩睡着的时候她当然没有知觉,我同样不会有尴尬,但是当安琪儿醒来的时候安琪儿苍白的脸变得通红,女孩的眼神中却露出一抹恐惧,不舍却更是坚决,我突然想起来了女孩昏迷前所说过的话语,我的心沉入了谷底,这一次的险死还生只会让安琪儿更坚信自己是带来厄运的灾源,让她更坚信只有远离我才能不再为我带来危险,只会让她更坚定了离开我的决心!所以,从此刻起,就要开始预习了吗?安琪儿嘴角苦笑未现先敛,她为了我而宁愿独自忍受着痛苦和孤独,而我不想让自己的痛羁绊住女孩的泪水,让已经决定了的女孩更加的痛苦,我们都是傻瓜,再做着自以为为对方好的决定。 她以为我并不知晓,可是我却知道,我这般做着的时候,安琪儿是否同样知道?只是,为什么不干脆断绝我的全部亲昵?将手中水果送到女孩的口旁,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喂着她,看着她有些艰难的小口咀嚼着还有那始终望着我的温柔脸庞,我心中苦笑,是吗?原来你终究还是不舍的,傻瓜,真是傻瓜安琪儿努力地活动着自己的身体,轻轻地拭去自己嘴角的果汁,女孩看着我们所处的环境,疑惑地问道:“阿、阿冥,这里、我们这是在哪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在昏睡的缘故,安琪儿说起话来竟仿佛也有一丝莫名的迟疑,竟像是许久不曾说过了这种话语似的,我没有发现,女孩眼底的温柔有着一丝与过往截然不同的莫名闪动!对于安琪儿的疑惑,我只能苦笑了,缓缓摇头,我苦笑道:“恐怕我不能给你答案了,安琪儿呃,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没有隐瞒你的意思也没有隐瞒你的必要更没有隐瞒你的想法”摊了摊手,我无奈地道,“但是对不起哩,安琪儿,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呢”“耶?!”看着女孩诧异的眼神,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我无奈地苦笑道:“虽然我是地理白痴,不过这次可不能全怪我唷!我只知道这里是海洋中的某个岛,但是,也许是我的孤陋寡闻哩,这上面的那些个动物啊植物啊,几乎所有活着的东西我以前都不曾见过哩”这般开玩笑似的说着的我这次终于看见了,女孩那突然变得煞白了的小脸,仿佛听见了噩梦,我的心,突然莫名一动,沉默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拼图 安琪儿的醒来让这意外而来的漂流生活变得充满了温馨,至少,不再像之前那般过着单纯的原始人生活,我活着,安琪儿活着,我们都还活着,只是,为什么无法感到满足?该感到满足吗?我迷茫,我迷惑,可以就这么感到满足吗?就这么抱着女孩,就这么和她在这里一起生活,可以吗?我看见女孩的不舍,我听见她的期待,但是我同样看见她的犹豫,如同我心中的犹豫,却彼此沉默着,我或者她,仿佛在逃避着什么似的,直到那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我们短暂的宁静生活。 安琪儿醒来后的第四天,我们漂流到这块岛屿上的第十五天,和往常一样,将安琪儿留在洞穴之中,我独自一人起身去狩猎,又或者只是单纯地不愿面对安琪儿温柔而陌生的微笑,我在森林里渐行渐远,脑海中塞满的问题让思考中的我忘记了方向,等到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在森林中迷失了方向。 “这里是、哪里?”明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这么问自己很傻,但是当看到周围已然是全然陌生的怪异植物我却忍不住仍是下意识地发出了这种疑惑。 茂密的森林里却是异常的宁静,连本该听到的声音都全然听不到,安静得诡异,这对这几天的森林生活以来的我来说简直是无法置信的!前进,还是后退?前进固然是未知的危险,后退,却是同样失去了方向的迷茫,我突然想起了现在的我和安琪儿之间的关系,不也正是这样吗?踏前一步,遮挡的枝叶枝后是明媚的阳光,明亮得仿佛**,我突然想要向前,所以我向前踏步,随即,我突然听到了沙沙的踏响,却不是我的!!有人?!无法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是如何的激动,在半个月的荒岛生涯之后突然听见了除了我和安琪儿之外的人的声音!我差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是活在现代的人类社会了呢!感动,却有着另一种无法释怀的莫名犹豫,我的犹豫却不是对方停手的理由,但是同样的,也不是他出手的理由!但是无论如何,他已经出手!如果不是我已不是当日的我,如果不是我的身体经过异变之后早已变得灵敏得根本不像是人类所能拥有的,那,我可能已经如同我面前的那截断木一般,遭此无妄之灾了!只是,即便如此,背上所感觉到的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却清楚地告知我我的天真——这里,不是我所知道的世界!!只存于遥远的古代中的战士,穿着锁链似的半身铠甲,右手握着的掌宽巨剑剑刃上还残留着尚未完全滴干的血,我的血。 蓝色的双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惊讶,他紧盯着我,手中的巨剑微微地转动着,每一个姿势却都是无懈可击,他的眼紧盯着我,不是我的手,不是我的脚,他的眼注视着我的眼,仿佛盯上了自己猎物的猎豹,站立着微屈着的双腿充满了爆发的力道!!“你是何人?”冰冷的声音像是大理石摩擦的声响,如果不是铠甲男眼中还有惊讶的波动,我甚至会以为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类!“我”我正想说明自己并没有恶意只是漂流荒岛而已,但是我的话却没有机会说完,铠甲男嘴角的**,难道是冷笑?!脑海中疑惑方起,他却已经动了!我突然想起了是在哪里看到的类似的场景,只不过,这一次,换成了我自己变成了当事人而已!!“战神神侍?!”下意识的惊呼出声是让对方同样惊愕的疑惑,他的剑却没有停留,骤然划过的轨迹带起闪电的刻痕,下意识的往后骤退!身前突然闪现的寒芒,仿佛我额前掉落的碎发,被劲风斩落!心下大骇,飞快往后倒退几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我惊愕地看着眼中同样露出了惊讶神色的铠甲男,心怦怦直跳,我怒骂道:“你干什么?!”“你是什么人?为何擅闯战神大人的神殿?”这一次我不再为他的外表所欺骗了,既然知道了对方跟之前的那个黑衣男是一伙的,根本不需要再行确认,我已经可以肯定,面前这家伙绝对是危险人物!而且,我更是对那天黑衣男和白衣人的那场战斗记忆深刻,“战神大人?”我苦笑,“到底是这个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你们都疯了是不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神?”“无知的凡人!你这是在藐视我的尊严吗?”铠甲男坚硬的脸孔上那大理石般的线条都在颤抖,他的剑高举着,那般宽厚沉重的巨剑在他的手中所握竟是稳稳的没有一丝颤动!想起了黑衣男在和那个神秘的白衣人的战斗中所做过的事情,我下意识地警惕起来,我记得,在那个白衣人暴走变身之前,黑衣人所做的便如同面前的这家伙一般无二!这般想着的我看着面前铠甲男的眼神不由也带上了一丝颜色。 而仿佛是感受到我心中的想法似的,铠甲男看着我,怒道:“下贱的凡人!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以为我会出手偷袭你吗?你把我阿诗玛看成了拉科奇那种卑鄙小人了吗!!”拉科奇?卑鄙小人?阿诗玛是面前这个家伙的话,那么拉科奇又是谁?不过这并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是面前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我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他,说道:“你刚刚不也是在我说完之前就出手了吗?”铠甲男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鄂下的短须,做出了一幅思考状,很难想象这家伙那般坚硬的线条竟然可以变得这般柔和,而对比起他刚刚那种大理石般的刻板坚硬,更是让人分外的难以置信他此刻的“人性化”表情!当然,更让我吐血的是他无辜的问语:“有这回事吗?”我终于明白了面前这个铠甲男不仅跟那黑衣男一样的无耻,甚至比那家伙更加的无耻赖皮!那个黑衣男虽然讨厌,但是倒是还没有见过他否认自己的行为,而面前这个家伙却是一边无视自己的偷袭行径一边用着“我是伟大的战神所选定的侍者,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呢?”“绝对是你看错了!你的幻觉!”这种无耻到无稽无聊地步的理由来做借口回答!对于这么无耻的家伙,竟然还自称是神侍,我实在是相当无言。 “喂,你这家伙有完没完啊?!”对于已经从解释他并不是无耻的人变成了对战神选中了他是多么明智的歌颂的某人,我终于忍不住怒道,“你***突然冒出来到底想要干什么?!”“呃?”阿诗玛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被突然打断了进食的猛兽,满脸的不高兴,“无知的凡人,你怎么能打断一位虔诚信徒对自己所信仰神氐的赞颂呢?就算从凡人的角度来说,你这也是相当无理的行为呢!”我一阵无语,如果说那个黑衣男让我愤怒无奈的话,那么眼前这铠甲男却让我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如果是面对黑衣男的话,即便他很强,我却能毫不犹豫的与之战斗,但是面对面前这个家伙,我却有一种全然无处下手的感觉,难道,这家伙就是传说中的刺猬一族?!“那么”“嗯?”看着面前这家伙的脸色突然变得正经起来;我的心中竟然忍不住产生了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那就仿佛、仿佛在面前这张大理石块脸上看见了另一张极其欠扁的容颜。 我的分神不过是一瞬之间,但是对于高手之争,一瞬间,往往便已经足够决定胜负!我不是高手,甚至之前都只有打架而不曾真正战斗过多少次,而无论是上次面对猛虎、杨三时的那一战还是为了保护安琪儿面对黑衣男的两次生死之战,我都是险死还生!而两次的生还,都不仅仅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而第三次呢?!!当阿诗玛的剑斩破了虚空嘶吼着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以上诡异的念头,而我却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那一道肃杀的冷冽已切上我肌肤!死!!!突然出现的字眼霍地占据了我脑海中的所有思绪,我的双眼只看得见那切进我腰腹的刀锋,刹那,心底深处压抑已久的怒吼猛地攀上心间,怒吼着我所不知的语言,我却听得分清,正是——“月盾!”“轰!!”骤然相交发出的轰然巨响冲击着彼此的耳膜,腰间传来的巨力将我整个横扫了出去,闷哼一声,我几乎可以肯定,如果不是我这已近乎本能的特殊能力在感受到我危险的时候突然爆发的话,那么我一定会像适才我那个位置身后那一颗巨树般拦腰截断!心中莫名一寒,更深沉的恚怒却涌上心头,面前这家伙一再的愚弄简直是在挑衅我的尊严!心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如同我嘴角的冷笑一般的突然而无稽,眼中所见却突然只剩下,银!“来战吧!”我听见某人仿佛迟到似的宣战,嘴角的冷笑却更是深沉,我的手却已按上虚空,暴涨的银色光辉下是谁的倩影我已无暇分辨,那将我所笼罩着的银色光罩霍地回缩,如同我眼中的莫名寒意!“铠!”莫名唤出的不知名言语全然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几乎是完全靠本能地做出了自然的反应,就仿佛这个动作我早已做过了千百遍一般熟悉!亮银色的铠甲瞬间将全身笼盖而下,淡淡的银色却丝毫也不觉得刺眼,相反,那银色的光儿我看起来竟是如此的柔和熟悉,熟悉得我几乎可以脱口唤出她的名字,却总在吼间徘徊着失落的记忆残片!“咦?铠化吗?”我霍地听见阿诗玛的自言自语,在那强光之下,几乎便等于告诉了我他的准确位置,我的头脑中刚反应过来这件事的时候,我的身体却早已经掠了出去!仿佛利爪!又仿佛是连长在手中的钩棍!我看见自己的指尖上银芒闪动,我的五根手指仿佛突然变长了似的齐齐多出了那么一截银色的锐芒,撕裂开阻挡着彼此的光芒!只是——他竟是从容不迫地严阵以待了,那一柄巨剑在他的手中仿佛没有丝毫重量似的,笔直地向着我的方向斜竖着,他的手没有一丝颤抖!就算是我那五根银棱猛击而下的时候,他仍是那么从容!那一瞬间的错觉,我以为,我看见了某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铿!!”棱剑相交发出的金戈轻响,连着那相撞下冲击的劲风将我轰飞了出去!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骇然发现,那一道霸道的剑芒竟已隔空追至!!瞳孔中只有那一柄逐渐放大的巨剑还有那临空的黑影猛地加浓,明明是如此迅捷有若闪电的一剑,为何那般凝滞的威压却这般沉重,沉重得让我竟觉得是如此缓慢?!就仿佛每一寸的逼近,都是一年!死亡的恐惧袭上心头,我却出奇的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平静,就连手中的动作也变得自然,如同那猝然出手的隔挡!“铿啦!!”却是早已预料之内的斩断,我的身体第二次横飞出去,仿佛断线的风筝,而在反应过来之前,我的背已经重重地撞上了身后的巨木!骤然袭来的剧痛震得我眼前一黑,差点吐出血来,而且,更不止一棵!!在第一棵树承担了我的第一波冲力“英勇牺牲”了之后,紧接着的第二棵树成为了下一个“牺牲”目标!连续两次的猛烈撞击,我终于忍不住心口鲜血一口喷出,昏沉的脑袋几乎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右手指尖上那断截的残银仿佛血,淡淡散去,虎口却已迸裂,指缝间垂下红色的**,剧痛缓解着我的昏厥!!我不能昏倒!我不能倒在这里!安琪儿还在等我回去!蒂丝塔还在等我回去!曦莉娅和小丫头还在等我回去!永哥、面包他们还在等我回去!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不能死!我不能死!!!我的脑袋已经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的意识却在逐渐冰冷的血液下变得异常的清醒,身体在无意识的动着,残缺不堪的碎片在我的面前排列着无规则的组合,仿佛在努力拼凑着的拼图碎片!那在眼前流动着的,赫然是我所全然不知晓的,记忆!(smenhu.终于补完了虽然已经过了12点了,不过看在小云这么努力的份上,原谅我吧嘎嘎) 第一百二十七章 熟悉?! 森林间奔行着,模糊的眼看不清视野,也不需要看清,四周都是陌生,放眼望去也看不见一点熟悉的地方,我只是跑着,慌不择路地往前跑着。 我为什么要跑?我为什么要跑?!脑海中交错掺杂的声音是谁在怒吼?!那在山林中奔跑跳跃着的黑色身影,那在海面上疾掠而过的浮光,那般怒吼着质问着反问着的,又是哪个?那是,我?!!如果白色的是我,那黑色的,又是谁?为什么,感觉,这般熟悉?“轰!!”追袭而至的劲风击上我的背,背上火辣辣的痛让我的脑袋骤然一清,此刻的我已不是两天前猝然遇上阿诗玛的懵懂少年,两天之内的无数次战斗让我体内的某种东西迅速地恢复过来,我感觉得到,在那里,怒吼着什么!牙关紧咬,反手挥出三枚银棱,左手顺势在地上一撑,一个倒转翻阅,半空时我已经看清了这突然冒出来的“第三者”,却是我来到这片诡异的荒岛上所遇到的第一种奇怪生物的同类,黑虎豹!如果它能听懂我的话语又或者我会点“外语”的话我一定会试图告诉它,它应该去找那群同样该死的秃鹰为同伴报仇,而不是来找我纠缠,虽然那只被秃鹰撕裂的黑虎豹的肉我也分了不少就是了。 可惜它听不懂,说不通,说不通的时候只需要一种解决方法就够了,而这两天来的生活更是让我清楚地认识到,暴力解决的办法往往是最快,也是最省事的一种!“吼!”黑虎豹在原地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痛楚,它眼中的愤怒我并不陌生,它已经不是这两天我所遇上的第一只黑虎豹!而它的肩上还插着我的一只断棱,即便在树木的阴影里,那闪烁的银芒仍是那般的清晰,如同我嘴角方干的血渍,又红!!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脑海中闪过的话语未敛,我的脚步却已经踏出,比起两天之前,当时的我只不过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身后的微风刚刚扬起,我的身影已经从黑虎豹的身后冒出,猛烈的拳风狠狠地撞在黑虎豹的头上!哀嚎着踉跄两步,尚未从昏眩中尚未回复过来的黑虎豹头颅方起,它的下颌已被一只有力的左腕扼在掌中,黑虎豹发出的痛楚哀鸣丝毫没有影响到我的动作,右手毫不犹豫地按上它的头颅,左右一错,这一只黑虎豹最后剩下的声响变成了呜咽,转瞬消失。 狠狠地咬上手中猎物的脖颈,用力地撕咬着,血腥的死气让我忍不住一阵作呕,大量的鲜血下肚,我的身子终于感觉到稍微暖和了些,筋疲力尽的身体终于取回了一丝知觉。 “啪、啪啪啪啪。” 突然响起的掌声如同来人的声音中一般充满了不可思议,下意识地回转身,月神铠随心而动,刹那间护住全身,我握紧着拳,拳上凝聚着体内的力量,闪烁着淡淡的银芒,我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我倒真是没想到呢身为月神侍者的你竟然还有茹毛饮血的习惯呢?难不成你是你主子打猎时用的猎犬?哈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你们月神侍者果然是不同凡响呢!”即便心中对那个月神没有多少的印象,但是被对方这么指着鼻子狂骂的滋味却让我心中的怒吼陡地冒了出来,这种愤怒是如此之深,以至于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等到意识回到了我的身体的时候,我早已是怒吼着扑了出去!银色的拳在阴暗下划过轨迹,僵硬的身子却延迟了我的速度,对付黑虎豹绝对是超出所需的迅捷,在阿诗玛的面前却是犹如蜗牛一般的迟缓!他摇着头,仿佛叹息似的,缓缓抬起的左手却不可思议地抢在了我的拳头之前到达了我本要到达的位置架住了我的拳!然后——横斩!!!没有花巧得如此简单的一剑!这两天之内早已重复过无数次的一剑!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脚尖在那瞬间点起,我的身子刚刚离地,那冰冷的剑身却已经贴上了我的腰侧,扫!!!无可抵挡的巨力将我整个儿横扫了出去!口中的血尚未吐出,便已强行逆流,脑海中的剧痛让我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又或者思考我就能想到什么解决的办法吗?我无法思考,所以我不知道答案,但我的身体却已经下意识地做出了判断,体内的力量瞬间涌至左臂,在那巨剑切进我腰际的上一秒瞬间,截断了兹兹的声响!!身体的剧震,却在下一个瞬间变成了吼间的血,淹没了我的视野!“你变迟钝了呢”那突然蹿出的声音竟是已在我的耳旁,反手出拳,却只有意料之内的轻挡,阿诗玛那讨厌的微笑在我的脑海中骤地浮现,我霍地听到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森林中远远传出!“咔啦!!”神经的骤然断绝,画面骤然失去了色彩,时间仿佛定格似的骤然僵硬,下一秒,却是我的惨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左手捂着右肩,软软垂下的右臂已然完全脱离了我的控制,我跪倒在了地上,剧烈的痛楚却让我的心越发清醒,我霍地看清了他的笑,淡淡的,带着深深的讥诮。 “原来呼你一直在、呼、耍我吗”我想要怒吼,可是我却连连贯说话的能力都消失了,胸前腰腹传来的剧烈痛楚滞留着我!原来,连呼吸都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情吗?!“呃,有吗?”阿诗玛尴尬地挠着头,“有这回事吗?我怎么没感觉?”看着我挣扎时的糗样,阿诗玛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霍地微微一笑,微眯着斜乜着的双眼陡地露出讥讽,“噢,你指的是捉迷藏吗?别误会啊,我只是觉得游戏如果太早结束了的话就没什么意思了啊只是游戏而已呢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哩”呼吸骤停!然后,是另一种比愤怒更深沉的屈辱深深涌起,践踏着我心灵深底那激烈震荡的灵魂!!!看着他淡淡而笑的冰冷眼神,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闷。 粗壮的喘息,却让我突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我突然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咔!”瞬间的剧痛只有一声闷哼,却没有打断我的笑声,疯狂的笑意在我的眼中、掌中颤动,握着右肩的左手缓缓放开,额边滑过汗水,一滴,仅有一滴。 笑声,渐敛。 右手腕缓缓地转动着,然后是肩膀,我转动着,左手轻轻地触碰着土地,不是因为需要支撑,而是因为这个动作让我感到熟悉,让我下意识地做了出来,自然得没有一丝迟疑。 我霍地抬起头,我的嘴角,是一抹淡淡微笑,缓缓地站直了身体,我的手捧着我的胸膛,仿佛捧着圣洁的器皿,我的嘴角流着血,血穿过了我的笑,盯着他的眼。 阿诗玛嘴角的微笑突然停滞,仿佛失神!!下一秒,我却已出现在他的身后,我的手摸上了他的脖颈,冰冷的触感在我的指尖蔓延,贴近着彼此的体温竟都是如此低下,我在他的耳旁轻轻说道:“你的速度,很慢耶”阿诗玛手中的剑倒映出冷峻的脸,手中巨剑骤然翻转,斩出!却只抓到残影,就如同片刻前的我一般!森冷的剑锋在触碰到我的上一个瞬间,瞬间消失,超出光明所看见的速度!“怎么了?已经看不见了吗?”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淡淡的,淡淡的笑着,用着一种我所无法理解的平和、平淡和讥嘲的语气,轻笑着,“我还可以再快一点呢!不过,游戏那么快结束了就不好玩了”左手银芒瞬间暴涨,适才挡无可挡的重剑横扫却斩不过我的铠,左手挡住了他的剑,右拳却已同时挥出,身在半空之中,身体的灵活性却早已远超出人类所该有的界限!如果对手是人类的高手,那么此刻他毫无疑虑的必然倒下,但是,阿诗玛不是!所以他笑!几乎就在他斩出右剑的同时,空着的左手却已同时挥出,就跟我隔挡时的反应,一般无二!轰!!!我在笑,我看见他在笑,彼此的眼中却全看不见笑意“我们我和你都是属于冰冷无情的一族啊”是谁的话语,在耳旁突然响起?收回和挥出的时间间隔不多于smenhu1秒,却是第二次,雷同?!彼此骤然收缩的拳同时抵消了那瞬间出现的停滞,挡住了他剑的的手,却和他的剑同时颤抖着!轰!!!第二击,凝滞在空中的身形却仿佛定格!瞬间的连击绝技不是你我独创,但那威力的威能我相信却绝没有能超过我们俩这偶然之下的巧合对冲,我们听见了彼此的笑,久违得像是午夜熟悉的问候!轰!!!第三击!“铿啦!”右手拳上凝结的银铠终于崩裂!这世界上没有任何的铠甲能够抵挡得住这般威力下的一击,即便是月神神力所化成的铠甲也不可能,更何况是如此沉重彼此威力相近的三记火拼!!!碎裂的月铠却不能阻挡住我进攻的脚步,而阿诗玛毫不示弱地回缩,也断绝了我选择的自由,我的拳已挥出,如同他的拳!只是,我们却终究没能打破这个纪录!只是,阻挡的人却不是我,更不是他!却又不能说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那的的确确是我们造成的,准确地说,阻止了这第四击的,是我们前三击那超越了言语所能描述的偌大威力!极短的瞬间内所连续互拼的三拳!已完全超出了人界已应有的威力的三拳!那威力在瞬间湮灭了我们俩人之间的所有,甚至抽干了空气,那仅剩下的所有,唯有虚无一切的真空!而当我们两人第四拳击出的瞬间,那凌厉的拳风却在触碰至真空的瞬间将我们两人给弹开!!“噌噌噌!!!”只有当亲身经历过后才知道那威力有多么巨大,仅是反震之力便将我震得胸口发痛!倒退着连续滑出的我轻咳着,嘴角的笑意却突然更深了,就如同面前的阿诗玛一般!我突然发现,我和他,彼此之间,竟是如此相似?!宽厚的巨剑倒映着的我的脸,却是如同他一般的充满了异样满足的邪异的笑!!然后,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淡得仿佛冷漠:“怎么了?怎么不过来了?害怕了吗?”“呵呵呵呵”阿诗玛按着额头,宽厚的剑倒悬着转过二百七十度抗上了他的肩,他狂笑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看着我的眼中霍地流露出一丝莫名的傲气,“你在开什么玩笑啊?白痴!我、会害怕?!”我淡淡的笑着,我突然感到了一丝笑意,不是冷笑,没有讥讽,我却突然这般坦然地笑着,仿佛久别重逢的故友:“白痴?你说谁是白痴”与我所预料的不同的是,听到了我这般自然而然的回答,阿诗玛却是突然微微一怔,双瞳中那瞬间流露出的短暂温柔,却是让我差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我以为,我听到了他的叹息。 “还真是久违了的对话啊”阿诗玛的声音轻轻响起,不知道是否是错觉的延续,总觉得他的声音竟也是异样的温柔,虽然,他话语中的内容绝对是充满了杀机,“看在你让我想起了他的份上,让你死得轻松点吧我也,厌倦了这追杀的游戏了呢”“哼!让我死得轻松点吗?”手指拨开了额前垂下的长发,露出了模糊的视野,我淡笑了笑,哂道,“切!还真是有够狂妄的话语呢!”“啧啧啧!不是狂妄唷”阿诗玛伸出了右手食指,轻轻地摇着,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大学教授看着小学生似的鄙视无知,“这是有实力的人所应有的自信呢”我霍地莫名一怔,阿诗玛的话语仿佛勾起了脑海中那适才未尽的碎片似的,我仿佛,记得,自己,在哪里,早已听过这句话语似的——只是,阿诗玛却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他轻笑,那张大理石般坚硬的脸庞突然模糊,眼中所见的是那一点直刺向眼的森蓝转眼间化成漆黑,一片!“死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祭品! 黑暗,无边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真是无聊啊”阿诗玛望着已躺倒在地上的林黔冥,从怀中摸出了小小的白布,轻轻地擦拭着手中那柄细长的黑色长剑,满脸落寞,“已经很久没见了呢,伙伴,等待太久了吧?让你一直包着那层蓝色的伪装,想来你也感到无聊了吧?”“大人。” 阿诗玛的目光刚刚移动到枝叶,便已经听到了她的声音,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会这么称呼他,幸好他也并不在意,所以他只是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你,本来就没有多少敬意现在就更没有了,起来吧起来吧,说吧说吧,有什么事情快点说,不要打扰我找乐子的时间。” “是的”全身都裹在铠甲中的女人依言站起身来,丝毫也没有尴尬的感觉,只露在外面的金色双眼,仿佛两轮太阳,耀眼而明亮,“大人,找到她了”“找到了吗?”阿诗玛的双眼中光芒骤闪,嘴角上霍地浮现一抹诡异的笑意,“是吗?找到了啊?呵呵”阿诗玛霍地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极其暧昧,“怎么?见到了久违的老对手,你不高兴吗?嘿嘿,你不是已经找了她很久”“铿!”金色的剑耀眼得仿佛森林中突然多出的第二个太阳!阿诗玛的笑容未敛,他的身体却已经变成了两半,但即便身体连着那铠甲被切割开来了,阿诗玛却仍然在笑。 “哗啦”截断的身体上下两段流着血,同样的殷红色泽,看起来与人类一般无异,只是,即便一刀将嘲讽着她的男人斩断,女人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改变,欢喜或是失落,都没有,只有越加的警惕!“这样子可不行呢”不怀好意的轻笑自女人的身后响起,反手斩出的剑却只划破了虚空,虚空中渐渐浮现而出的黑影却带着戏虐的笑意。 “铮!”浑厚的剑气凝滞在空中,骤然停止的反冲却仿佛没有对她造成丝毫的伤害,她的手已停滞,她的剑悬在他的头顶,她的眼却已凝住虚空,仿佛看见了记忆中那个人温柔的微笑!空气中只有他戏虐的笑意在回响——“女孩子这么凶的话,他,可是永远也不会喜欢你的呢”回剑入鞘,耀眼的金光随着剑鞘的淡去而消失在虚空之中,就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退至一旁,看着虚影中那渐渐凝聚的笑容,女人低下了头,不去看那张年少的英俊容颜,她的拳却渐渐松开。 “呼这么快就平静下来了吗?”“阿诗玛”拍了拍额头,看着地上真正的阿诗玛的尸体,笑道,“还真是无聊啊这个凡人也是,你也是”女人抬眼扫了扫地上林黔冥的尸体,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她出声问道:“大人,这个凡人是?”“没什么。” 嘴角微笑不变,少年笑了笑,“一个有趣的玩具而已”“是吗?可是为什么这个凡人的身上”带着月之女神的气息呢?!女人的话语在中间断绝,下面的疑问在她的嘴角截断,她摇头,“不,没什么”“好了,我们走吧。” “走?”女人微微迟疑了下,“那这里呢?不用确认了吗?”下意识地转过了头,看着那逐渐升起的太阳,在那个方向上隐隐传来女孩的轻泣,少年淡淡的笑了笑,他的眼霍地瞥了瞥那已停止了呼吸的人类男子,转回面向她,轻笑道:“走吧,那个大白痴放出的诱饵我可没兴趣继续走入他的圈套!”“诱饵?!圈套?!”“嗯嗯,不用这么惊讶吧?”少年轻笑着,“那个家伙跟我一样聪明,呃”少年沉默了下,“呃,应该比我差那么一点吧那家伙的个性又那么恶劣,故意摆出这么明显的陷阱让人怀疑却又不得不往下踩,不正是他的拿手好戏吗?”“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女人铠甲下的双眼有着无法掩饰的火焰在燃烧,像是拼命压抑着什么似的,少年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轻笑,嘿嘿,老友啊,你麻烦大了哩然而,他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迟疑:“也就是说,在这里的那个人类女孩,嘿,或者说,那只是一颗被那白痴抛出来的棋子!”“也就是说”“也就是说”他嘴角的笑,冷淡而残酷,“也就是说,这个人类少女,就算她真的是那个女人的转世,她也不可能知道‘他’的下落!”少年淡淡一笑,眼神霍地变得锐利,“而且,是或者不是也还不知晓呢”而且,是或者不是,也同样不重要呢“喂、喂,不要这么看着我啊,愚弄你的又不是我,你想要报复尽管找那边的人好了,反正我不会阻止你的”少年无辜而轻蔑的笑着,看着她的眼神却突然变得凌厉,“不过话说回来了,只要找到了‘她’,一切便都清楚了,不是吗?”“是”少年的眼看向了远方,遥远的东方那冉冉升起的太阳之下,那露出了真实的黑色双瞳,深邃得仿佛夜幕降临:“呵呵,聪明人的游戏啊为什么参与的却总都是些白痴呢真是有些无聊呢”风,冷吗?为什么会感觉到寒冷?我的身体已经僵硬了啊是啊,我已经、已经死了吗?脑海中骤然亮起的***,是谁?谁的笑?谁?是谁的笑?明明是没有动弹的,为什么会感觉到眼睛的闭合,那一闪一闪的视野内,是谁的起落?剑,黑色的剑,那黑色的剑,看起来,好熟悉还有他的笑,那种冷淡的讥诮的坏笑,是谁?到底是谁?“真是有些无聊呢”是他在笑?是他在笑,但是为什么,我感到了熟悉?不是你该说的那是谁?是谁?那道黑色的身影,是谁?!他的笑,看起来,为什么,那么寂寞?黑暗降临。 又或者我原本所见便是黑暗?“名字?”什么?咦,你?你不就是我吗?“名字,你的名字?”林、林黔冥迟疑?我、为什么要迟疑?“你为什么在这里?”黑色衣服的自己高高在上地审视着趴倒在地上的我,无力挣扎,他的眼神,是冰冷的剑。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在这里!”我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我的手,早已经僵硬的手,早已经无法动弹的手臂,微微的颤动着手尾,咽喉处轻轻地颤动着,失神的瞳孔在瞬间骤然收缩!那一点黑色突然亮起,我仿佛听到了,谁的,呼喊?“安”是谁?骤然湮灭的画面中,是,谁在哭泣?“安、安”是谁?怀中那无法泯灭的温暖,是,谁的记忆?“安、安琪”是谁?在那森冷的气势中骤然回头的,是,谁的微笑?!“安、安琪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咳、咳咳咳咳!安琪、安”剧烈的咳嗽冲破了喉间的淤血,呼吸,犹如遗忘已久的感觉陡地回到了我的身体,大口的呼吸着我所能感觉到的所有,便连那冲进口中的泥土仿佛都带着生命的气息!虚弱的手撑着柔软的土地,本该是冰冷的触感为什么,我却感到一阵莫名的温暖?颤抖着的手指在土地上挖过深深的指痕,指甲中渗进的泥土传来刺激的剧痛,却让我昏沉的意识更加的清醒过来!“安琪儿!”“啪!”寂静的森林之中,指甲断裂的脆响远远传开,我霍地睁开了双眼,我看不见自己深邃的眼底,是那一点比黑暗更深沉的黑暗!我什么也看不见!看不见的黑暗之中,只有那一道走近了的身影,淡淡的回响着脚步声,听起来,竟也是这般熟悉!“阿、阿诗玛?!”我听见他的惊呼,声音中出奇的惊愕,让我的心莫名一震,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 惊愕再瞬间变成了惊怒,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即便是这般圆睁着的双眼,我却连移动都无法做到!“凡人,是你做的吗?!咦?是你!!!”是谁?来的人是谁?认识的吗?为什么,我全然想不起来?“你竟然还没死?!这么可能?!这不可能!!那天那么猛烈的对拼下,连我都身受重伤,一介小小凡人的你,怎么可能!!还有阿诗玛!阿诗玛怎么可能被你”阿诗玛?!骤然传来的名字是将我再次震醒的熟悉!脑海中突然闪过的画面,是那一柄瞬间由淡蓝化至漆黑的长剑!!瞳孔骤然缩紧!!是他!那个差点杀了我的男人!!“阿诗玛!阿诗玛!!我是拉科奇啊!阿诗玛!!回答我啊,你这个白痴!!”拉科奇大喊着,他的声音阿诗玛听不到,我听不清,突然踩上胸口的脚重重压下,那最后堵塞着的淤血终于喷了出来!“哇!咳、咳咳!咳咳!!”浓郁的黑紫色淤血充满了刺鼻的气味,意识的瞬间惊醒却足以让我看清面前的情景!那一张愤怒得扭曲的脸赫然正是想要抢夺安琪儿的黑衣男?!!只是此刻,他却穿着一身与阿诗玛一模一样的古代战甲,那不知道哪个时代里所遗留下来的过时产品!而他手中所抱着的却赫然是阿诗玛的半截?!身体!!我的眼霍地凝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杀了他?!不是我!肯定不是我!当时的我甚至连反抗都没有就被他的剑刺穿了身体!甚至我以为自己都已经死了!不当时的我确实已经失去了呼吸!如果不是如果不是灵魂深处的某个声音在质问着我的话,我估计已经就这么随着肉体的瞬间死亡而完全死去“还没死透吗你这家伙!!”“哇!!”持续的重踩沉沉地落在我的身上,我无力反抗,无法反抗,我感觉到自己的内脏仿佛错位似的翻搅着!我的手脚全然无法动弹,甚至连眼皮都无法合上!为什么,我还睁着眼?“你这个畜牲!!!”“哇!!!”为什么,我的意识还保持着清醒?我霍地看见他的笑,疯狂而诡异,他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看着待宰的羔羊又仿佛是待祭的祭品,冰冷而残忍!“对了哩”我听见他的声音这么突然响起,他的手中还抱着阿诗玛的半截残骸,他的微笑,如同死去的阿诗玛所残留的最后表情,那是淡淡的仿佛嘲讽似的微笑,却更是讥诮!“你知道吗?呵呵、呵呵”拉科奇的手霍地伸向了背后的剑,他的手已不再颤抖,如同他声音的轻柔,却是疑问!知道?知道什么?你问我知道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你要我知道什么?!!我心中这般怒吼着!我想要这般怒吼着!我却发不出声音!明明什么已经什么阻挡都没有的,为什么,我说不出话来!为什么,却要我看着!“等着”你?!又是你!!眼前骤然一黑,那瞬间出现的影像却是自我的倒影,看着我,冷冷地笑着!“等着”等?!又让我等!你要我等什么?!我懂了!是你搞的鬼吧?是你让我不失去意识的吧!是你让我的眼睁着的吧!为什么你要我看着?!你要我看着什么!!“等着等着”不要,露出那种,该死的笑容啊!!“你知道吗”拉科奇诡异的笑着,带着残忍的尾音!“今天哪,是对我们战神侍从们来说非常重要的日子呢,是我们这么长久以来,所期待已久的祭神礼呢对了对了,还有一点忘了说了,自从接到了神谕之后的这十七年来后的今天,我们终于能献上让战神大人满意的祭品了呢对,不需要把你的眼睁得那么大,不用犹豫,没错,就是你带来的那个女孩啊!!!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眼,猛地睁大! 第一百二十九章 祭祀 战神岛,战神殿,这里是战神阿瑞斯的下界之都,这里,生活着一群被历史遗忘的特殊的一族人,那是自古以来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伟大战神的一族。 伟大的战神对于自己忠实的子民从来都不吝啬,在这被伟大战神的神力护卫下的地方,这里的时间早已因为伟大战神的恩赐而停止,没有衰老也没有死亡,一直到神氐消失的那一天。 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开始的,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记得那一天,神氐突然消失在人们的眼前,便连最能感觉到伟大战神神意的大长老也失去了与伟大战神的联系。 一直生存在战神光辉下的人们突然失去了自己所信仰的神氐的联系,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族人们甚至以为是世界末日即将到来,更有人以为自己这一族人被神氐所抛弃了!如果不是战神的光辉始终笼罩在这个下界之都的话,恐怕他们早已经疯了,直到战神的神谕再一次传来为止,而这一等就是数千年!“找到那个亵渎神灵的罪人!将她带回来给我!”阿诗玛和拉科奇,自古以来被伟大战神选为战神侍的两人,拥有着甚至足以匹敌神灵力量的两人,在战神的光辉面前争夺那已迟到了数千年的最高荣耀——战神使的历练之始!胜的人,是拉科奇。 阿诗玛的实力如何,拉科奇是最清楚的了,在这战神恩赐的神恩之地里,作为守护者之首的阿诗玛和拉科奇两人他们的战力是相当的!这一点,阿诗玛果然清楚,拉科奇更加不会搞错!即便在争夺战中获胜了,拉科奇却更清楚的知道,那是因为阿诗玛不愿意与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争!只是,拉科奇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去,回来时竟已是永别!是这个凡人!是这个自己带回来的凡人,杀死了阿诗玛!!不能饶恕!绝对不可饶恕!!“卑贱的凡人啊我要你受尽痛苦折磨而死”——————————————吾之名是安琪儿。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从懂事起,我便叫着这个名字,我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在四岁时便已经离我而去。 我在流浪,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浪,我不记得自己在找什么东西,但是我知道,我在寻找着什么,一直,一直是什么?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不是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我在寻找些什么,我只记得,从我开始懂得思考的时候开始,便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呼唤着我,该去寻找了!所以,我开始流浪,到处流浪,寻找着我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什么东西。 我无法违抗,这是我的命,脑海中的声音在这般说着,我无法怀疑那个声音的真实,它是这般的威严!就仿佛在我的灵魂深处直接响起一般!我无法怀疑!这是我的命,从我存在在这个世界前便已经所注定背负的宿命。 所以,我让自己开始微笑,我用微笑拒绝所有人的接近,我让自己的心变得冷漠,什么都不在意的话,就不会失去了,没有失去的话就不必害怕痛苦了,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也这般做了。 即便是遇到了凡雪姐姐之后,我仍然是这般做着的,即便是凡雪姐姐,也仅仅只是略有不同而已,在我的眼中,男人女人老人都没有区别,即便是旅行了这么多年遇见了这么多人来以后,从来也没有过例外,一直到,我遇上了那个人,那个让我感觉到与众不同的人。 阿冥这般寂寞的人啊,为什么你却能如此温柔?为什么你的眼瞳底也有着和我相似的迷惘?那仿佛失去了什么似的、迷惘?你是这般莫名的牵绊着我的心,你,到底是谁?我这般疑惑着,这般靠近着,这般好奇地想要知道有关你的一切但是为什么呢我会这般在意?为什么呢?我完全无法怀疑自己的心,这份突然而来的爱恋是这么深沉,以至于我根本无法怀疑那是所谓的错觉便已经沉溺,无法拒绝你的笑还有你温柔的味道,我都无法遗忘,我就像是海绵似的拼命地记忆着你的所有,你给与我的温暖,即便,只有那一天,那一夜,偷偷地放下自己所背负的所有,偷偷的,偷偷的,在他的怀里躲了那一夜,就足够了我原以为这便是自己在未来的日子里所能拥有的全部温暖回忆,我原以为,这是在命运之日来临前我所能拥有的最后的幸福我原以为自己可以就这般轻易的离开你,就这般忘记你,就这般从此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活着,直到命运之日降临可是我错了。 我想念你,即便只是这般短暂的离别,即便只是短短的数日,我已开始烦躁,时间像是突然变慢了似的,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它的流逝,我渴望着它加快它的脚步,渴望着永别之日的到来,可是,我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心!我想你,疯狂的想你,没有你的世界里,我看不见光明,你让我看见了幸福的彼岸,我却无法到达,隔着宿命的河流,我只能在回忆里哭泣,所以我哭了。 你的未来应该是光明的,我不能拉着你陪我一起堕入黑暗,所以我必须离开,但是为什么还是感到这般难过?我忘了那是在千万人的面前,忘了自己的坚持,忘了不想让你看见我软弱的那一面的决心,我哭了,像个无知的孩子,对吗?我知道,那一夜过去了,我们便是永别,我知道,我不该让你感到迟疑,你早已拥有你必须珍惜的花朵,而我却看不见未来的天空。 所以,我哭泣,并不仅仅是因为那一夜是我所遇见的命运之日,更是因为我知道了,从那时起,我们便是永别。 离开你或者看着你为我而死,我是个自私的女孩,我没有想其他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只想要你能够好好的活着而已他来了,带着白色的电和金色的眼,我知道,我早已“看见”过了,这个男人拥有着几乎同与神明相抗衡的力量,这个男人将在这一夜将我带走,我无法抵抗,因为这是我的命运,早已注定好了的道路,我只能选择承受。 只是,离开了我的你,便可以逃过一劫了吧?我这般想着,所以我答应了凡雪姐姐的要求,但是,我却仍是感觉到淡淡的寂寞呢但是,你来了!你终于还是来了!就像是我早已“看见”的那样,为了我而承受了,那本应打在我身上的“罚”!即便、即便明知道不该,明知道这样子不对,但是、但是,我却感到莫名的欢喜你终于还是放不下我你终于还是这般在意我看着你为我受伤昏迷的时候,我心中除了担忧之外,竟然还有着一丝怎么也无法掩饰的幸福在偷偷滋长着!我是、坏女孩吧?呵呵之后的日子里,在海上,即便是身处在完全陌生的地方里,即便是落在根本不知道目的为何的他的手里,我却奇怪的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甚至该有的恐慌。 我知道,这全是因为有你在我的身旁啊我这般确信着,只要为了你,我一定可以的!只是,我不能啊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我甚至以为你便是我所一直追寻着的东西,我甚至以为,你便是我在这世间轮回所追寻的目的,可是,我错了。 体内的血在警告着我,你让我感到莫名熟悉的东西不是我所要寻找的,我无法告诉你我的梦以及,在梦中我所看见的“未来”,那是一个我永远不可能接受的结局!死?!!死亡并不可怕,也许死了后我便可以解脱了,但是!我无法接受你的死!我不会让你死去的!你要活下去!我要你活下去!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想到了反抗,反抗那从灵魂深处传来的讥嘲!可是,我终究无能为力即便是这般刻意的疏远,即便是这般刻意的保持着距离,我还是什么也做不到,你温柔的目光,让我想哭我想要让你离开我,我想要让你抛下我一个人逃,可是我做不到!我舍不得、舍不得你的温柔,舍不得你的温暖,舍不得离开你的怀抱,即便,明知道,越这样子只会让彼此陷得越深可是,我割舍不下直到那一天清晨,你的离去我想要开口挽留,我想要告诉你,我们,就要分别了,可是,我说不出口,我知道,这是我唯一可以让你远离危险的机会只有我死了,你的未来才会回复到你的轨迹,只要我不在了,你便能获得幸福我看不见你的未来,但是,我这般坚信着你离开之后的第二天,他便来了,穿着战神侍者的战甲,我无法反抗,无论是他,还是它,我都无力反抗,我不能反抗,因为,这是我的命,但至少,我让你远离了我的命,所以,我是幸福的只要你幸福的话,即便是在地狱里,我也会幸福的----“当”钟声,终于响起。 安琪儿低着头,没有抬头,抬不抬头都一样,白色的布条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的眼什么都看不见,身上宽厚的古代连裙沉重得让她连移动自己的脚步都觉得好难。 “呤”头上金铃传来的声响仿佛死神的诏书一般,轻轻的,一声一声的传递,“呤”是女孩的微笑,在黑暗中前行,没有睁眼,她也可以看见,那团团包围在她身旁的金甲护卫们,手上长长的利斧反射着森冷的寒芒,仿佛随时要吞噬自己的毒蛇。 长长的祭祀之路,两旁站满了虔诚的信徒,这里,是战神的下界之都,这里,是战神信徒们的生存之地,这里,是战神光辉所笼罩的地方。 祭道的尽头,是高高的祭台,祭台的中间,青玉做成的祭床旁,那一个颤巍巍的身影,眼神中却尽是凌厉。 高耸巍峨的战神像静静地矗立着,半身链甲半裹着战神魁梧的身形,人类雕刻师用完美的曲线勾勒出战神的威武,他俯视着面前的凡人,神情尊重而肃穆,而只是这么望着,仿佛便能感受到战神那凌驾凡间万物之上的威严!安琪儿看不到,她只是蹒跚着前行着,仿佛麻木,而她身旁的人却已经跪下,如同祭道旁循序缓缓跪倒的战神侍族们,所有人,随着祭道尽头那一个颤巍巍的身影,面朝着祭台后战神神像的方向,跪倒。 “伟大的战神大人啊,您的武勇英明照亮了我们的整个天空,遵循您的旨意,我等一族已将您旨喻中宣告的亵渎神灵的罪人带到您的面前,请睁开您睿智的双眼吧”神氐么?原来,自己竟然是亵渎神灵的罪人么?安琪儿突然想笑,嘴角的微笑却早已经冻结,只是保持着那仿佛微笑的样子,她已笑不出来,她想要哭泣,却发现泪水早已叛离,她想要大声呼喊“我做过什么!”却连张嘴都无力。 她看不见,在遥远的彼方,一个全身高档品牌白色西服的男人,正看着面前的蓝色水晶球,一脸不满:“竟然只有阿瑞斯那个白痴上当了吗?冥域里的那个家伙也就算了,神山上的那些白痴们什么时候学得这么聪明了?难道是因为阿耳忒弥斯回去了提升了他们的整体智商吗?真是失望啊,还以为至少可以削弱他们一部分实力的呢,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结局,早知道还不如不看呢,浪费我心情”男人转过脸来,一张漂亮得足以让任何女人嫉妒到死的容颜倒映在水晶球中,画面轻轻地转动着,他霍地看见了安琪儿那淡淡的心若死灰的微笑,良久,轻轻叹息:“不要怪我啊,琉珂诗雅要怪,就怪你不该生在亚特兰提斯,要怪,就怪你当年根本不该选择了接受你早该知道唷,有了第一次,就必然有第二次啊能预言未来的你,难道,看不见今日这般结局么?”右手中转动的酒杯里流动着的酒,就仿佛此刻安琪儿白布下的双瞳,殷红如血!安琪儿看不见,那一个高高在上的操纵着自己名字的男人,她也听不到,他那仿佛带着些许歉意似的叹息即便听见了,又能如何?她麻木地被身后的人推着,走上那高高的祭台,她麻木地任他们将她按倒在那青玉的祭床躺下,白色的布带缚着她的眼,隔着朦胧的惨白,她所能看见的唯一和全部,是那始终灿烂的阳光,耀眼而绝望!所有人安静地注视着,等待着战神的降临,直到——“等等!!”那一道黑色的残影穿越过天际,重重地摔在了祭台之前,震惊了所有人,远在万里之外的白衣人霍地站起身来,他的眼中是不敢置信的惊愕,手中的酒杯猛地捏碎,红色的**渗出了他的手,再分不出是酒,还是血! 第一百三十章 暴走!(超长章节) 浑身满布的伤痕,我睁不开眼,我却听得见周围人的惊呼,是惊恐,是惊愕,是疑惑,还是震惊?我躺倒在地上,擦过地板石,被划破的背脊渗满了沙粒,好痛安琪儿安琪儿我感觉到你在这里“拉科奇,你干什么?咦?阿诗玛、阿诗玛他”大长老霍地看见了站在祭道另一边尽头的拉科奇,他的掌中,还带着半截尸身,那已经冰冷的微笑,是阿诗玛!“哈哈哈哈!你看到了吗?我的父亲!这是阿诗玛啊这是阿诗玛啊”拉科奇的眼渗出了血,他的嘴角挂着笑,惨白而无力。 手肘撑着地板,我看不见那腕上流下的血,我抬着头,第一眼,我看见了祭台上静静躺着的安琪儿,就这么孤单地躺着,宽厚的洁白的古代晚装将她单薄的身子深深裹住,红色的飘带却仿佛血痕一般紧紧地箍着我的心,我嘶哑着:“安琪儿”“嗒嗒”拉科奇的脚步声轻轻的在我的耳旁响起,背上的伤痕火辣辣的疼痛一抽一抽的,拉科奇重重地踩着我的背,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我的手磨擦着地,我向前爬着,我的眼中只有那仿佛睡着一般躺在**的女孩。 头发骤然一痛,拉科奇那双金色的眼霍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本应是神圣的金色却只让我感觉到凶狠!他脸上狰狞的笑,残忍而疯狂,他的手指着我视线的终点:“看见了没?”我听见他在问。 “那里,是你的女人噢”滚“是不是很想救她呢”滚开“是不是感觉很无力,哈哈哈哈哈!!!”滚滚、开“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呢?”“够了,拉科奇,别闹了,这里是伟大战神的祭典,伟大的战神大人随时都可能降临,不要让战神大人看到这般污秽的场面!”拉科奇狠狠地瞪了大长老一眼,双眼中满是凶狠:“我是伟大战神选定的神使,有这战神大人赐予的神之双瞳,在这人间,我便是伟大战神的地上行者!我的事,轮不到你管!!”拉科奇转向我,扼紧了我的咽喉,将我提起,他看着我,冷冷地笑:“你是不是很想到她的身边去呢?我帮你”“嘭!”“哇!!”撞上青玉床时的剧痛麻痹了我的神经,背脊上传来的脆响我已无暇思考,大口地喘着气,但即使是这般剧烈的呼吸着,我却仍是感觉到呼吸的困难!抬不起头,仿佛脊椎骨断了一般,我的右臂挂在冰冷的祭**,蠕动着,像是条垂死挣扎的虫子,我的视野已开始模糊,脑海中女孩的倩影,却越来越是清晰!几公分的距离,原来便是天涯!手指终于碰上了女孩的指尖,我感觉到女孩的身体是如此冰凉,“安”,剧烈的咳嗽打断了我的呼唤,我却知道女孩听到了,我感觉到她指尖的颤抖,“安琪儿!咳咳咳咳”“阿冥”安琪儿的声音像是延迟了几百年的不敢置信,她的手却霍地抓紧了我的手,剧痛混杂着幸福,我的手颤抖着,女孩不知道,我的手臂,已经断了。 “我在这里安琪儿我在这里”我费力地说着简单的言语,安慰着浑身颤抖的女孩,她的双手抓着我的手,仿佛溺水的人抓紧了最后的稻草,我看不见她看不见。 “啊啊啊啊啊啊!!!”骤然斩下的巨剑毫无停留地切过我们紧握的手臂,猝不及防也早已无力防备的我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惨呼,剧烈的咳嗽粗烈的喘息,还有断臂处那不断涌出的鲜血砸在地上的声响!大口地吐着血,大量的失血让我的眼开始模糊,我什么也看不见,咳嗽着,我安慰着女孩:“没、没事安琪儿我没事”“阿冥、阿冥?阿冥!!”女孩的手抱着我的头,她的手还握着我已断去的右臂,她的泪水滑过我的脸,滴进我的嘴里,是咸涩“阿冥,你又来了你不该来的!你不该来的!!你会死的你知道吗!!”“我知道啊可是我没有选择啊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将我说了一半的冷笑话给生生截断,还连在自己身上的左手却连捂住口的力气都没有,血溢出我的嘴角,我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但是我想,应该是很糗的吧。 苦笑,早已连嘴角都抽筋,还能怎么苦笑?右肩处不断涌出的血殷红了我的视野,我的视线模糊中只看得见,红色。 “阿冥、阿冥你是傻瓜!你是大傻瓜!!”“啪、啪啪啪啪!好煽情啊!好感动啊!!好一对恩爱男女啊!”拉科奇笑着,笑容却越发的狰狞,“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该死的凡人还能够笑到什么时候!!”“哇!!!”胸口的重击已经再让我感觉不到疼痛,身体所传来的剧烈的痛楚早已经超出了痛觉神经所能承受的极限,而我所流出的血更早已超出我吐出的量,我虚弱的笑,视野却仿佛因为吐出了堵塞住胸口的血而清晰了许多。 安琪儿的手绕过了我的脖颈,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头,她的泪滴滴在我的头顶,蒙着眼的她却始终紧盯着拉科奇的方向!拉科奇看着拥抱着的我们,一阵轻笑,轻蔑的笑,只见他大手一挥,那柄巨剑已经重新握上他的掌心,反抗上他的肩膀,他看向了旁边的大长老,冷冷地道:“神使已经到位,神祭可以开始了。” 大长老迟疑地看了青玉床旁的我一眼,又看了看拉科奇一眼,终于还是选择了屈服,拉科奇和阿诗玛是战神选定的神侍,地位本就与他一般,而现在拉科奇更是得了战神恩赐的战神使,他的命令就相当于神谕。 耳旁已经开始出现了幻听,我看不清大长老的动作,我听不清他在念些什么,他的手在空中摇荡着,向着天空,又仿佛是向着我们身后那巨大的战神雕像,我不知道,我无从知晓,我看见那跪满了长长祭道两旁的人们随着大长老的念叨而跪拜着。 不是说人死前会回想起自己这一辈子里的所有事情吗?怎么脑海中飘过的却是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第一次被女孩子这么反抱着呢只是,为什么感觉不到温暖?是安琪儿在青玉**躺得太久了,还是因为我自己的身体由于失血过多而太冰冷了呢?安琪儿不要哭我不会死的我也有异能的呢我是主角我不会死的我想要安慰女孩,可是,我连开口都已经无法做到,不断的咳嗽和吐血剥夺了我张口的最后一丝力气。 安琪儿的身体颤抖着,冰冷着,我听见女孩的口中在喃喃地念着什么,该死的!为什么我听不清?!!放开“唷?脾气还蛮大的嘛?”拉科奇的手抓住了我胸前的衣服,将我轻轻提起,然后又重重地撞上了床角,“哇!!”我的血喷了拉科奇一脸,他却一点都不在意,伸出了舌头舔着血,他的拳霍地砸上我的脸,将早已无力反抗的我打倒在地,他的脚重重地踩上我的胸腹!“现在,老实点静静看着”他的剑抹上我残余的左手,一阵莫名的剧痛瞬间划过之后,是无力垂下的左手,终于连最后一丝动弹也停滞,只剩下本能的蠕动着。 “看着吧这献给伟大战神的光辉祭典呵呵呵呵,不要眨眼噢这可是你和她所能看到的最后的风景了呢哈哈、哈哈哈哈!!!”疯狂地大笑着,拉科奇捂着头,手缝下的独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啊啊啊啊啊!!!”到了口中的质问却只剩下惨呼,双腿上的伤痕颤抖着如同拉科奇掌中剑上挂着的血,我惨呼着,脑海一片空白!“不要伤害他!”在这片空白中,我却仍是听见了她的声音,坚定得让我无法忽略,朦胧中我看见的是女孩蒙在布带下的眼,渗出绯红的泪,“不要伤害他,我会照着你们说的做的,便是要我的命也无所谓”“亵渎神灵的罪人啊你是否搞不清楚你的立场呢”拉科奇斜着眼冷冷地看着安琪儿,“你当然要死,这个杀死了阿诗玛的凡人,更要死!”“拉科奇!这是伟大战神的祭典!便是你贵为神使你也”“给我闭嘴!老家伙!!”“你、你叫我什么”大长老的话语被拉科奇的剑塞了回去,拉科奇眼中的神色不是开玩笑,他冰冷肃然的微笑更是透着残忍的味道:“给我闭嘴,老家伙!伟大的战神大人要的是战斗的勇气和鲜血!不是虚有其表的尊敬!!!快点结束你那????舻募来剩笨醋懦聊?诺陌茬鞫???破嫣蜃抛约旱拇浇牵?6?甑氖?砭簿驳靥稍谒?纳砼裕?詈蟮奈12θ晕聪?В?獍憔簿驳乜醋琶媲暗囊磺校?路穑?ペ剑?p“快点吧,大长老!我已经等不及了,哈哈哈哈哈哈!!”拉科奇大笑着,他的眼扫过我落在阿诗玛的身上,转成温柔,“阿诗玛,你等着,哥哥会把你受到的痛苦加倍的奉还给他们哩阿诗玛,你看到了没有?这该死的凡人贱种那绝望的眼神哩!阿诗玛,你看到了没有?!阿诗玛!”“阿冥、你在哪里啊、阿冥?阿冥!阿冥”我挣扎着,手脚都已无法动弹,我努力地伸着脖子,看不清安琪儿的脸,白色的布带缚着安琪儿的眼,红色的泪点红了她的白带,安琪儿看不见?安琪儿?!安琪儿的手在摸索着,却伸不出祭床的边缘,青玉**渐渐反射着的光芒竟仿如实质?!!我霍地看见,她的手就像被电到了似的,在触碰到那青色的光臂时烧出点点伤痕!!“安、琪”“给我闭嘴!凡人!静静地看着吧,这瑰丽的一幕啊,是你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再见到的华丽景象啊”拉科奇狰狞的脸孔此刻却是虔诚,如果,不曾见过之前他那一幕,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他是个虔诚的信徒。 只是,那么一点瞬间,他转过头来,猛地抓着我的头发将我一把提起,他的嘴角露出理解似的微笑,说道:“对了,我差点忘了,你脊椎骨断了吧,呵呵,看不清楚呢呵呵,放心放心,我来帮你一把吧!”“呃啊!!”我的眼霍地睁大,那青碧色的碧玉屏障内,我霍地看见安琪儿的手握着自己的脖颈,一脸难过的样子,我的话语却已经说不出口,那抓着我的头发的手已经按上我的脖子,扼着我将我提离了土地!“看清楚了没有?”拉科奇一边指着,一边将我转过脸去,看着安琪儿的身子一点一点地往上浮起?!安琪儿痛苦的仿佛在说些什么,可是我却一点声音也听不见,我甚至连出声安慰的能力都没有,残余的左手还挂在我的身上,却连保护自己心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怎么?看看你左手的样子,难道你还想要反抗?”拉科奇嗤笑一声,“你能做什么?你想要做什么?”他霍地贴近了我的脸,金色的眼瞳里却闪烁着异样的血色光辉!“这种无力的感觉是不是让你很不舒服呢?!”拉科奇看着我,狞笑着,“可是,现在的你啊连自己都救不了哩哈哈!!哈哈哈哈!!!””“看着吧,凡人,你心爱的女人会被拉成大十字,然后慢慢的感到呼吸困难,却怎么也不会死去,直到她受尽痛苦,最后才由我的剑,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刺进她的心脏,这个过程不能慢,但是也绝对不能快,一定要让她清楚明白地听见自己被心脏刺穿的声音,感觉到那种死亡慢慢来临的痛苦啊!“不要这么看着我啊,卑贱的凡人,你的眼神让我看起来很不爽啊!!”拉科奇的剑猛地刺入地板,空出的手却慢慢的,慢慢的,伸向我的眼,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指在我的视野中越变越大,直到左眼霍地传来痛楚!脑海里猛地一黑!!“哇啊啊啊啊啊啊!!!!”“呸!跟你身上的臭味一样真是令人作呕的味道”拉科奇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他的眼中却全是不屑,“不用恐惧啊”谁,谁恐惧了?!“那你、为什么在颤抖啊?原来,你也是会感到恐惧的吗?哈哈,哈哈哈哈!!”拉科奇大笑着,拔出了他的剑,他的手却开始收缩,“不用担心啊你现在还不会死的!我会让你亲眼看见她惨死的模样的你放心,不需要担心啊,我一定会马上送你去跟她团聚的呢你看我是多么的为你着想啊哈哈!哈哈哈哈!!”“遵从您的神谕,将此亵渎神灵的罪女,敬献给您,伟大的神氐,我等生命所捍卫的唯一。” “呵呵终于,轮到我出手了吗”拉科奇舔着自己的嘴角,偏偏脸上却是一幅虔诚的模样,怪异的反冲怪异得这么自然,我的脑海里却已是一片空白!双眼里只有那一柄巨剑,在拉科奇的掌中由实转虚,那一点点散去的白光仿佛他的剑开始慢慢消融一般,就如同那一夜的事情倒过来了似的!!我的眼霍地缩紧,那道安琪儿怎么也无法逾越的边际,此刻,拉科奇那已幻成虚无的剑已经越过了屏障,他的眼却只看着我的眼,双眼中充满了异样的期待!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无法做到,如果我能够动弹了的话,我一定会跪在他的面前,用最卑贱的态度祈求他放过安琪儿,祈求他用我的命来抵阿诗玛的命就好!我没有那般坚强,我没有死战不退的勇气更没有为了什么而必须坚持战斗的原则,我只是想要保护我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已。 我只能用眼神哀求,用仅剩下的右眼,发出求饶的信号,我知道这就是拉科奇想要的,但我无所谓,我只要安琪儿安全就好,我只要安琪儿活下来!!放过她!!我求你“求我?”拉科奇轻轻一笑,脸上温柔的笑容却像是在哭泣,只是,转瞬狰狞,“你怎么不放过阿诗玛?!你在杀死他的时候怎么没有答应他的祈求!求我?哈哈,好,我答应你了”好,我会用我的命去“扑!”一点声响,轻得仿佛落叶坠地。 瞳孔,骤然缩紧,模糊的视野突然间变得异常清晰起来,我的眼却已看不见其它!“哧”“看着吧我的剑会这样,慢慢的,慢慢的,刺穿她的心脏放心哩,我绝对不会刺偏的”你!!“哧”安琪儿!!!“哧”“对了哩,就是这种眼神!就是这种眼神啊!!仇恨吧?无力吧?绝望吧!痛苦吧!哭泣吧!惨叫吧!什么也做不到吧!!现在你感受到了吗?阿诗玛所感受过的痛苦你现在感到了吧!!你这下贱的卑劣种!!”“呵呵,呵哈哈哈哈!我就在这里啊,你能拿我怎么样啊!动手啊!打我啊!阻止我啊!!”拉科奇的手拽起了我的头,“看见了没有,凡人!你心爱的女人在我的剑下,你反抗啊?反抗啊!!你这卑劣的贱狗!!听见了没有啊?你的女人在哀嚎呢对了,我想起来了,有这战神壁在,你不可能听见的哩真是可惜了呢因为,实在是很想知道你听见自己心爱女人在死前的惨叫呢哈哈,哈哈哈哈!!”动起来啊!动起来动起来动起来啊!动啊!动啊!!我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的啊?!如果赢不了的话就什么也改变不了!动起来!给我动起来啊!!“扑!”蒙住安琪儿双眼的布带缓缓滑落,红色的泪缓缓地渗出她的眼,如同她嘴角正缓缓溢出的血,绯红的双瞳里最后一丝光彩正缓缓散去,她的嘴角,却挂着微笑,一如数千年前!“咔拉!”那一点越渐浓烈的深红里,我突然听见了自己脖颈断裂的声音,身子一空,失去了支撑的身体脆弱得连站立都无法保持,死去的人,有必要去在意站立还是躺倒吗?脑海中最后闪过的为什么会是这么诡异的念头?残存的右眼看到的却是拉科奇冷冽不满的笑意,我仿佛听见了他的叹息——“就这么结束了吗还真是无趣啊”我的世界霍地定格!视野中只剩一片黑暗——黑暗,无边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了吗?漂流,漂流。 睁着眼吗?睁着眼我为什么什么也看不到?如果是闭上的话,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睁眼的动作?为什么,我会听见,水的声音?水?为什么会有水?水流的声响,为什么,会有,为什么,会这般熟悉?我还活着吗?还是已经死去?这里,是哪里?声音?是谁?死神吗?那是谁的歌声“tu ne disparaitras pasta voix estme le doux murmure de meguide-moi icipour que je ne m‘gare pasreviens moi……persphone……”谁?“il y avait longtemps que je rvais du fond de l‘enfeles reflets des mortssont en train de flotter dans le sombre cielme font perdre espoir……mais je vais avancerme auparavantreviens moi……persphone……”是谁在那里?“quand je pense toiton amour m‘appelle partoutparce que je sais que je vais tre plus courageuxplus courageux pour faire face toute misrereviens moi……persphone……”为什么,感觉,这么怀念“je voudrais revenirevenir au temps mythiquerevenir notre prisikitiseapour te revoir encore, mon roi……reviens smenhusphone……”那是什么语言?为什么,我听不懂,为什么,我却能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谁?是安琪儿吗?轰!骤然燃起的火焰瞬间点亮了我眼前的黑暗,我记起来了,拉科奇的剑刺进安琪儿的心脏,安琪儿死了,死在我的面前,结果我,什么也没有做到说什么要保护她,说什么要救她,说什么要替她扛下这宿命,全部、全部都没有做到!火焰亮起,血色的火,仿佛绯红色的安琪儿的眼,失去了色彩而黯淡,渐渐地褪成漆黑,只是,那一点浓墨,即便在这片黑暗之中什么也是如此明显。 而那黑色的火焰逐渐升起的身影,却赫然正是,我自己?!!只是——“什么啊这副样子?”什么?“你这副样子算什么?”你那种眼神算什么?嘲讽我吗?你这家伙又是谁!“嘲讽?呵,也算吧”你!!“我?我什么?”“我”的眼,漆黑的双瞳底下闪烁着莫名的光芒,那般冷峻的模样我从来不曾有过,“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吗?丧家狗。” 你、你叫我什么?!“我说你是丧家狗啊,你听不懂吗?”你这!!!“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的你,难道不应该嘲笑吗?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的你,敢反驳吗?!你这废物!”我沉默,我闭上眼,但为什么,你还是在我眼前?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逃避吗?倒是挺符合你一贯的个性呢”我没有“那为什么不握起你的剑”我的剑?剑?!我霍地睁大了眼,那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一直都在啊”一直都在?抚摸着剑身的“我”一脸温柔,“我”看着我的眼神却只剩下讥诮,那黑色的光辉在他的掌中闪烁着,脑海中突然想起的念头却是——为什么,不是银色的?“你已经忘记了吗”我听见“我”轻轻的叹息,而“我”手中的剑却已经缓缓举起,剑所指向的方向赫然正是,我!“那么,就让我再一次唤醒你吧,你这个白痴!!”我终于,听见了声响,疼痛的触感同时随着那一声异响回到我的身体,我霍地听见了,心脏跳动的声音!猛地睁开了眼,仿佛心中的自我。 拉科奇突然停下了脚步,蓦然回首,对上的正是我充满了恨意的拳头!“轰!!”拉科奇缓缓站起,他的脸上露出的却不是惊恐,而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理解笑意,只是,那温柔的笑意为何只感觉到这般狰狞?!“是吗?原来是这样子啊原来你还没死吗,所以我才感觉不到快乐吗?原来,是这样子吗!!哈哈,很好啊!!该死的凡人啊!!来吧!!我就说嘛,带着月神光辉的你,哪里有这般脆弱啊哈哈哈哈!!不是干得很好吗!!来啊!让我们好好的打上一场啊!!!这次,我会把你分成碎片的!!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拉科奇掌中的剑骤然闪现,那倏然爆涨的剑气混杂着他身上那有若实质的金色气团,骤然吹响的风划过我的脸,割断了我额边的发!斜着头冷冷地看着,心中却是出奇地平静,就仿佛面前的拉科奇根本就不存在一般!我霍地转过了身子,一跨步,我已经站在了青玉床旁,俯下身,我的手已经伸出,体内的力量自然的流转着,银色的光辉已出现在我的掌心,瞬间漫延至我的五根指尖,从掌背上同时伸展开来,然后,转眼间淹没了我的整只手臂。 “吭!”只一声轻顿,那让安琪儿绝望的青壁已经被我的掌心穿破,而那破开了口子的青壁仿佛裂开了的玻璃似的,在噼啪的轻响之后,霍然爆裂!我却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不,我的眼中,只看得见,安琪儿,那逐渐跌落的身躯。 我的手,即便只剩下左手,搂上她的腰,缓缓地半跪在地,她的娇颜仿如那夜一般靠着我的肩膀,她身上那温柔的熟悉味道一样还在,甚至,她嘴角的那一抹微笑,也不曾改变,只是,她的身躯,却已经冰凉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在死去的时候,你会笑得这么安详”空荡的袖子卷上了女孩的身子,体内的力量在我的操纵下,温柔地拥抱着女孩,呢喃地念着,我的手梳理着她的发,女孩的眼却已紧闭,只有她眼角红色的泪痕,尚未干去告诉我,此刻已经停止了呼吸的女孩,在这之前还活生生地活着。 那个会唱会跳会撒娇会伤心落泪的女孩,还活着“这样子温柔的你,这般爱恋着我相信着我的你,却在我的面前死去,而我,却什么也无法阻止”“安琪儿你也是傻瓜你选择的男人太没用了呢”我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泪水却已冲出了我的眼眶,“对不起安琪儿”“对不起?呵!你的确是对不起她呢如果不是你的话,她原本会死得更舒服点呢咦?!”我闭着眼,我看不见拉科奇的脸,我只是挥出了手,银色的光芒从左肩流到指尖,划出的却是半弧形的银钩,仿如——月牙!!!“轰!!”拉科奇的剑在千钧一发之时挡在了那银色的月牙,他的惊疑声被剧烈的撞击声响给压下,激起的硝烟瞬间湮灭了彼此的视线!我却陡地听见了拉科奇的笑声,状极欢畅!没有睁眼。 “不是用眼睛去看的,白痴!感觉,感觉!你懂吗?感觉!!”左手缓缓举起,那银色的光芒却已经开始聚集,下一刻,反手斩向左侧后的虚空!覆盖在手臂上的月铠和拉科奇的剑撞在一起,发出的却是剑争时的交鸣!“铿!!”“咦?不错嘛!已经可以追上我的速度了啊”睁开眼,近距离下拉科奇那张脸看起来更是扭曲,白色的剑架着我斩下的左臂,即便被我这般压制着,他嘴角的那抹狞笑,从头到尾都不曾改变过!拉科奇冷笑一声,他空着的左手霍地抓住了我的手,猝然的雷击自天空中落下,狠狠地砸向我!心中叫遭,身体却已经下意识地反应过来,左臂上瞬间爆起的力量将拉科奇给震退,想也不想地直接撑开“月盾”,将我和怀中的安琪儿笼罩其中,只是!虚招?!当那粗壮的闪电重重地轰在银色的月盾之时,我眼中所看见的却是那一点惨白的剑尖,渐渐放大!“月盾吗?圆型的防御固然全面,可是分散了力量,我如果集中一点攻击呢?!”那个“我”的话语犹在我耳边响起,那一次惨败赫然在眼中重现!我的手却已来不及收回,那白色的剑尖已穿过月盾直奔我的咽喉而来!倒转,剑尖贴着胸膛越过我的鼻尖,从上空掠过的风已割裂开我的衣衫!拉科奇得意的笑容未敛,倒躺下的我的手已经撑在了地上,猛地发力,我已蹿到了拉科奇的身前,我终于,露出了笑,一如他脸上的笑,一般狰狞!“月牙斩!!!”仿佛天空中骤然黑暗,又或者是我掌下的银辉太过灿烂,那一瞬间,我掌下的光芒竟就有如,夜晚高悬虚空的——一抹新月!交叉而过。 我立在了拉科奇之前的位置,我没有回头,这一斩的威力我早已经知晓,在刚才那“梦境”中的战斗我早已经知道了自己这一击的威力。 “怎么可能”身后传来倒地的砰然声响,我仍然没有回头,即便大长老以下的那些人们用着那恐惧而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我,我仍然没有丝毫的软弱,即便,我刚刚亲手击杀了他们心中的神使。 神?这世间,哪里有神,所谓神灵,其实是这世上最骄傲最卑劣的一群逃避者心中突然浮现的话语久违得这般陌生,但那般平静的语调,却偏偏这般熟悉,只是,我已失去思考的情绪。 我抬头,看着高高的战神雕像,他微低的头颅像是在俯视着这世间的一切。 低下头痴痴地看着怀中安静的女孩,她已经无法再开口歌唱了,她已经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叫着“阿冥阿冥”了,她已经不会再温柔地对我微笑了而这一切,“就是因为你吗?就是因为你吗!”我低低的叹息着,怒吼着,我的声音在空气中震荡着,我大喊着,我的手紧紧地捏着拳,指尖深深地刺进我的掌心,却已,流不出血。 “亵渎神灵的罪人?就只是为了这么无聊的狗屁理由!你们就把安琪儿、就把安琪儿、安琪儿给!!!”疯狂地大笑着,我的眼角却已流出了泪,我的手却已经举起,银色的光点在我的身周闪现,慢慢地汇聚到我的指尖,顺着我的左臂缓缓流下,“说过了的吧,谁让安琪儿受伤的话,我便毁了他,就算是神,也不例外!!(完全没有说过t-t!!)”瞳孔倏然缩紧,那枯瘦老迈的身影却已挡在我的面前,他的双手高举着,布满了皱纹的老脸上却是一脸平静,那浑浊的双眼中,却有一点死志的坚决!“是吗?”我笑,轻笑,我永远也无法明白那些宗教狂们为什么可以这般若无其事地慨然赴死,但是,那般坚决的目光却是一样的啊,“是这样子吗?死也要拦住吗?”“你应该知道的啊”大长老颤巍巍的身体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但是他的目光却越是坚定,没有一丝的犹豫,“月神的侍者!只是,你做出这般的事情,就不怕月神责罚吗!”“月神侍者?”微微的错愕自我的脸上一闪而逝,我霍地笑了,冷笑,“什么月神的侍者跟我有什么关系!月神的责罚和我又有什么相干?!!”“你、你?!!”大长老仿佛被我“大逆不道”的言论给吓傻了,但是,下一瞬间,那浑浊的双眼中骤然爆出的光彩却迷晃了我的眼!“动手!!!”骤然黑暗的天际瞬间掩去了阳光的光彩,那撕裂着黑暗发出雷鸣的,赫然是数十道苍紫色的雷电,直贯头颅而来!!!我抬着头,瞥了眼大口喘着气的大长老,他那张枯燥的老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光芒,即便他额上的皱纹正以诡异的高速攀升着。 我霍地轻轻一笑,高举着的左手陡地紧握成拳,银色的光点猛地覆盖上我的身躯,从指尖直到脚底,银色的正三棱柱光幕将我整个儿笼罩在离卖弄,看着双眼缓缓睁大的大长老,我的眼中却陡地,露出怜悯。 “轰!!!”“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趴在地上残喘着最后一口气的大长老头上的斗篷早已散乱,祭台下祭道两旁更躺倒着无数身影,天际间渐渐分散的阳光下,只有我一人,孤单地站立着。 我的右袖卷着我心爱的女人,我的左手却已经缓缓放落,没有分神去看那已经无力再阻止我做些什么的人们,我抬起头,我的眼再一次对上那高高耸立的雕像,我突然发现,那战神雕像的双眼竟也是这般高傲得令我心中更加厌恶!左手斜斜举起,银色的光辉在我的体内体外流动汇聚着——摧毁它!——我脑海中仅剩下某个声音在不断地回响着!!直到——“扑——”银辉霍地停滞,我下意识地低下了头,那一道白色的剑尖正缓缓地往后抽出我的身体,而此刻我才感觉到身后的气息,竟是那般强大而充满了站意!谁?我想要回头,可是我却无法回头,我所使用的月神术所停滞的身体时间仿佛突然重新开始了流动,无力的感觉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我霍地看见面前大长老浑浊双眼中无法置信的倒映,那竟是——拉科奇?!!(smenhu.其实应该是两段暴走,不过上班时间到,写不完了,剩下的二段放在明天回来看能不能写完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 觉醒 “扑!”剑,抽出,“哇!”大口地吐着血,掌中那银色的光辉瞬间被冲散开来,只剩下点点银点在空气中散发着森冷的味道,体内那我自以为强大的力量,竟被剑尖上那传来的一点力道给瞬间摧散!淡淡的有若实质的斗气覆盖在拉科奇的身上,那粗狂的肌肉上散发着强壮而诡异的味道,而拉科奇身上隐隐传来的气息更是显得强大而,陌生!“你、你是谁?你不是拉科奇!”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伤口,艰难地转过身体,胸口涌起的血激得我一阵头晕,拼命地汇集着力量,但是那银色的光辉,竟仿佛全体蒸发了一般,全然消失无踪!“战、战神决?!拉科奇,你疯了吗!”大长老剧烈地咳嗽着,他大声地质问却自空中断绝!亮白色的剑穿过他的咽喉,他的眼中还反射着惊怒的光芒!而此时,我眼前的拉科奇,身影才开始消散。 “疯?”随手将剑抽出,拉科奇的眼中充满了疯狂,“不!我才没有疯!别说只是禁忌之术,只要能打倒这家伙就算以我血肉为祭又有何妨!!伟大的战神大人啊,借给我力量吧,我会将这个扰乱了您重要仪式的下贱凡人给千刀万剐啊!!”拉科奇笑着,他瞳孔中的金色却随着脸上的狰狞而愈加明显,他的手抚在自己的胸前,他的剑却已经在我的鼻尖!什么?!!双眼瞳孔缓缓睁大,一刹那,刹那的时间,为什么我所感到的,竟是如此漫长?!动啊!动啊!!我的身体!!动起来!我是为了什么才拼死得到这力量的?!!我是为了什么才从地狱中爬回来的!!如果就这么死去的话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啊!!!动起来!给我动起来!!!只是,并不是祈祷便会发生神迹——“凡人,我赢了”“切果然,还是个白痴”眼前骤然出现的身影,你、到底是谁?!“不是说过了吗你死了的话我也会很麻烦的啊,白痴”------嘴角的狞笑在瞬间凝滞,拉科奇的剑停在了空中,却不是因为他突然心软,而是因为,那一只手突然举起,抓住了他的剑!“这不可能?!!”拉科奇不敢置信地大喊着,他的左手陡地握上剑柄,双手齐齐使力,那用他残余的生命与全部信仰换来的力量猛地爆裂开来,亮白的巨剑上陡然蹿起的电光,竟已是,紫色的天雷!!就如同适才大长老他们抽取自己的生命力所召唤出的,一般无二!!而那直捣的目标赫然正是,仍紧闭着双眼的,林黔冥那一只残余的左手!“轰!!!”剧烈的轰鸣震荡着祭台下祭道两旁残喘着的战神侍族们,他们费尽心力地抬起眼,眼中所见的,也唯有那黑色光火骤然蹿起,正面迎上了那猛然蹿起的紫色天雷!!然后,便是一片苍白!耀眼的光华在相交的那一瞬间便已经越过了天上太阳的光明,紫黑色交鸣里,只有那一笔鲜红,在交锋的瞬间,停滞!“怎么可能”拉科奇的眼中倒映着的是那凡人少年苍白的脸,双手握着剑,他的剑却被挡在那空荡的左手之上,胸口传来的痛楚瞬间麻痹了他的思考,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借助战神侍一族的禁忌之术“战神决”转换生命力所换来的力量在他的体内翻滚着,仿佛失衡!拉科奇清楚地知晓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灵魂温度的慢慢升高,他却毫不在意。 这是每一个使用了“战神决”后的侍者最后的归宿。 神氐的力量浩瀚有如星河,妄自借用神明力量的人,即便是再虔诚的信徒,也必须付出自己的生命乃至灵魂作为祭品!只是此刻,他却已无暇去注意那早已注定的宿命,他的眼睁得大大的,顺着那刺进自己心窝的轨迹,他缓缓地底下了头,那里,那一只本该早已断绝了的右手,正插在他的心头!而林黔冥的左眼,那一颗早已被他挖出嚼碎的左眼,却赫然正透着冷漠的轻蔑笑意!而那个人类女孩正靠在怀中,动也不动。 时间仿佛突然停滞,看着面前那张突然熟悉而陌生的脸孔,看着他嘴角邪异的笑,拉科奇一字一字缓缓说道:“你,不是人类!!”“哗啦!”他的手陡地抽离了拉科奇的胸膛,血喷了出来,却被黑色的火在虚空中燃烧殆尽,无所谓地轻轻摇头,“林黔冥”淡淡一笑,仿佛怜悯,却更像是讥诮:“我有说过,我是吗?”双瞳猛地缩紧,拉科奇的嘴角霍地溢出苦笑,原来如此吗?自己根本就错了,他根本就不是凡人!甚至不是月神的侍者!原来,他、他竟是强大到可以借用月神之力掩饰自己真实的存在吗!!拉科奇的灵魂已经开始燃烧,他已经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思绪,就连视野都开始渐渐变得模糊,他已经败了,即便是在使用了战神决之后,即便是在借用了伟大战神那强大的力量之后,自己也败了,败得这么彻底,连一丝反抗的力量都没有!“这样,你就满足了?”是谁那张熟悉的脸孔上那种威严骄傲的笑容,是——他?!!拉科奇睁大了双眼,他霍地感觉到那冲进灵魂的力量,熟悉而强大的力量,那是他从出生至今所一直信奉着的,至高存在!而就在这一瞬间,没来由的,拉科奇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战神决会被列为禁忌!为什么那些被逼得使用了战神决的人们最终为什么会连灵魂都为之蒸发!但是出奇的,他却没有一丝恐惧,拉科奇低下的脸孔,嘴角边霍地露出一丝微笑!“是这样子吗?是啊,原来是这样子的啊”拉科奇轻笑着,眼中所见的世界开始慢慢燃烧,“那么,伟大的战神啊,将我的灵魂和身体奉献给您啊,请您满足您虔诚的信徒最后的遗愿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拉科奇眼中的金色霍地敛去,那一点血红瞬间占据了他的瞳孔,然后是,一声巨响!伴着拉科奇灵魂那最后的惨嚎,那敛去的金色霍地从他的瞳孔中爆射而出,仿佛两道金色的利箭朝着身前的“林黔冥”射去!左手猛地抓上胸前的手,拉科奇猛地露出了狞笑,那被“林黔冥”洞穿的伤口处骤然爆起的金芒更是仿佛毒蛇一般缠绕着直刺向对方的心窝!!而这,仅仅只是开始!!掌中那早已渐渐消散的闪电之剑不知何时竟已是实质,那金色的长剑上倒映着的,却是血色的光芒!!!而拉科奇身上那逐渐微弱的气息更是突然暴涨了数百倍不止!!“林黔冥”的脸色猛地一沉,他的手竟挣脱不出拉科奇的手,而那金色的利箭巨剑却已近在眼前!!“林黔冥”霍地微微苦笑,空气中陡然传来一声叹息,却听得人心头一震,便是意识已经渐渐被降临的战神分神识逐渐融合的拉科奇也不例外!“铿!!!”黑色的光华在金色的烈焰之中突然蹿起,那一声金戈交鸣甚至快过了光!!!拉科奇和林黔冥的脸近在咫尺,那狰狞和冷峻的两张完全不同的脸孔,此刻看起来,竟是,如此相似!!便如同,他们手中的剑!!!相交而过!“林黔冥”看着已变得焦黑的右手,嘴角霍地勾起一抹邪异的笑,冷峻如冰!安琪儿静静地躺在他的臂弯,却是一丝伤害都不曾受到,而他的左手掌中却握着剑,那一柄早已沉寂了数千年的剑!“呵呵凡人,你做得不错,真的是很不错”同样不屑的语调自同一个人的口中讲出,所感觉到的竟是天壤地别的巨大落差,那一种仿佛镌刻在灵魂深处的骄傲的自然,在任何一个平凡的人类所不可能拥有的!手掌的麻痹竟然仍未回复过来,拉科奇看着那矗立的背影,心中却突然涌起一种荒谬的感觉!那背影,那明明如此陌生的背影,竟然、竟然让他下意识地感到一丝畏惧?!!!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即便仅仅只是被战神决所召唤而至的战神神力中所含的一点点分识,即便不曾拥有也不可能拥有战神的记忆,但他仍是继承了战神那全部战斗技巧和勇气骄傲的战神分身!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竟然会对一个拥有那么一点点力量的凡人感到畏惧?!!!“林黔冥”在笑,他没有回头,出乎意料之外的连续的剧烈战斗令这具身体的战斗意识迅速觉醒的同时,也加速了神力的恢复!即便他无法像那个白痴一样动用那属于阿耳忒弥斯的银月之力,但是那些属于自己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地迅速恢复过来。 特别是在拉科奇那个白痴使出了战神决后动用了战神神力,将那些这些日子以来慢慢凝聚起来的银月之力猛地打散之后,这种感觉更是明显!黑色的光华萦绕在左手的剑上,焦黑的右手上那浓郁的深黑却渐渐地化成黑色的光点,自空气中渐渐消失!“林黔冥”淡淡一笑,剑交右手,左手揽住了安琪儿冰冷的娇躯,双眼中霍地露出一抹异样的温柔。 “有没有兴趣做我的使者呢?”仿佛要证明什么似的,拉科奇,不,现在也许已经不能称之为拉科奇了,至少,如此仇恨着林黔冥的拉科奇是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的,只是——“使者?哼!”闻言转过身来,面对着那一双深邃的金色双瞳,“林黔冥”冷笑,“一个小小的分身神识便以为自己真的是神了吗?!”拉科奇的笑微微一滞,金色的瞳孔中却已露出血色,下一刻,他的剑已将“林黔冥”劈成了两半,他脸上的神色却只见凝重,如同他倏然回斩的那一剑!“铿!!!”一触即分!回过身来,看着那瞳孔中同样闪烁着惊愕的拉科奇,“林黔冥”嘴角的微笑微敛:“看来,我还是小巧你了呢”“唿!该死的下贱卑种啊!你竟敢藐视神族的尊威”金瞳中血色闪动的拉科奇早已忘记了其他,无论是拉科奇,还是那降临的战神分识,此刻脑海中存余的唯一念头,便是将眼前这一再戏弄蔑视他的凡人绞杀!所以,他举起了剑,掌心处倏然爆起的金色光芒,从剑柄攀上剑身,拉科奇的嘴角却已流出血,然后是他的鼻孔,他的眼角,他的耳朵,那凄惨可怖的模样加上他的狞笑,足以让任何人以为是恶魔出现!然而他身上的金色光芒却越是神圣,那一种高贵的尊严气势自然地从他的身体中流露而出,而他嘴角的笑却偏偏越加狰狞,那一种极端矛盾的感觉让人看了忍不住感觉更加的怪异!只是,又有多少人能看见?所有人都被那耀眼得早已超越了天上太阳的光芒给刺得下意识的闭上了眼,那夺目的金芒和着拉科奇的低声喘息,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压力若有若无地在全场蔓延。 那些实力较差受伤较重的战神侍族们更是一个个感觉到心脏跳动的突然加快呼吸困难,不敢正视!那被金芒所包围着的拉科奇,在那一瞬间,几被疑为战神再世!!!然后,他们看见了那一道的光!金色的光芒,赫然便是数千年前伟大战神恩赐时那一道神恩一般无二!只是,此刻,那道光芒之中更充满了滔天的战意!还有,那一丝泛着血色的浓浓恨意!!每个人,都听见了拉科奇的怒吼!“林黔冥”当然也不例外!拉科奇这毫无保留的全力一剑是对他的挑战,而他,这一生,从来不曾回避过任何战斗,更何况,面对的仅仅只是一个区区战神分识而已!他,怎么可能退缩?!!所以,他笑,拔剑!没有鞘的剑划过了他左侧的虚空,带起点点黑焰!他的人却已经迎上了那一道金光!没有人听见声响,无论是拉科奇还是“林黔冥”,他们的速度早已经超越了声音!铺天盖地的金色光辉瞬间吞没了林黔冥那渺小的身影,所有人都以为,这便是结束,然而——那一道黑色的光华,猛地,划破天际!!!耀眼的阳光下,那一道黑色的身影悬浮在虚空之中,高高地俯视着!他的脚下,是一分为二的土地,如同那自半空中分散的对手残留的身躯,而天地间的轰鸣,这时,方才响起! 第一百三十二章 前因·后果(超长章节) 战神决,是战神侍族一族最后的禁忌术,不仅仅是因为使用者本身会因此而烟消云散,连自己的灵魂都无法停留,更是因为,借用了那不该属于人间的力量,会招来神明的处罚。 “神明的处罚吗?”看着遥远身后那本该是战神岛屿的地方,我轻轻叹息着。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拉科奇的剑刺向我的时候我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亡了,意识一片黑暗,而当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子了。 我睁着眼,两只眼,本该瞎掉的左眼轻轻地眨着,看着自己的手,那原本早已断去的右手,此刻却是白皙晶莹得仿佛新生出来一般!我死了吗?我知道,没有。 我身后,在那原本是战神岛屿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几座露在海面上的残破明礁,那里,原本是战神岛上最高耸的几座山峰,而在那片海域中心,更有着隐隐蠕动着的漩涡,那一圈一圈扩散出来的波纹目眩得像是要将人直吸进去一般。 小小的杉板不知道原来是门还是什么东西,我坐在上面,安琪儿静静地躺在我的身旁,看着她恬静的睡脸,听着她那平缓的呼吸,我的心却突然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什么战神什么侍者什么祭品什么命运都被我统统地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还记得当时我刚醒来时,听见女孩那平稳呼吸时心中那种激动和不知所措,我感谢着一切我所知道和不知道的神明,感谢他们大发慈悲地将安琪儿送回我的身边。 我还记得我又哭又笑了大半天,笑得像个白痴,但是心中却充满了说不出的欢喜。 静静地注视着女孩,我缓缓躺倒在她的身旁,看着那蔚蓝清澈的天空,我忘了再去想我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忘了我身体里那消逝殆尽的力量正缓缓恢复着,忘了安琪儿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忘了去想我们现在在哪里,忘了我们现在还在海上漂流,忘了去想我们该怎么回去,我的心中却是一片平安喜乐——安琪儿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而当海上漂流旅程还在继续的时候,战神岛上,或者应该说原本的战神岛上,在那惊天动地的一战之后的第二天,这里已经变成了死域,无论是之后的“林黔冥”还是“拉科奇”,所使用的都是远超过这个人界所能承受的力量,更何况还是那般猛烈的对冲!即便人早已散去,那飘散在空气中的残余却仍散发着无法抵御的威压,使得周遭的生物根本不敢靠近,呃,弱小的生物。 “啪。” 响指声轻轻响起,从胸前带过的白色半身装旁露出的古铜色肌肤,隐隐反射着森寒的光,就仿佛是他金色的双瞳,再配上他棕色的卷曲头发,狂野的容颜看上去仿佛三十多岁却又仿佛仅有二十出头,形成一种独特的魅力。 他**的双足踩在脚面上,荡开了一圈圈波纹,那渐渐散开的波纹碰上了大战后力量所残留的漩涡时却诡异的将漩涡给震散开去,他缓缓地走着,脸容冷峻而看不出一丝波动,直到,那一座残破的雕像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霍地停下来脚步,雕刻精细的战神雕像仿佛被什么锋利的刀剑切割过一般,齐整整地断了开来,浮在那海面之上的是被低下的浮礁所顶着的半身,平整的切口光滑得仿佛是被一剑切开一般!而战神神像前,曾经的战神侍者,这场大战的参与者之一的拉科奇以一个奇异的姿势被钉在了战神神像的胸前,而所用的钉子,赫然便是拉科奇最后所用的那柄剑!那本该随着主人释去而消散的力量,在两日后的现在,却仍存留着尚未消亡殆尽的力量。 来人的眼霍地收紧,他认出了面前这个死去的人类身上所携带的气息,他自然不会陌生,即便是那么的微弱,但是他也绝对不会认错,因为,那本就是属于他的力量!拉科奇的身体本来在承受到他所能承受的力量极限时便该崩溃消失的,只是,那一记火拼,却在他的身体达到极限前的瞬间将他的意识或者说是战神的分身意识给抹杀了!甚至连那原本应该继续传输的力量都给生生截断!拉科奇固然是当场丧命,但是那些本该崩坏他身体的力量却反而变成了将他的身体保存下来的保障,以至于给面前的来人留下了“遗书”。 来者的手缓缓,缓缓的捏紧,他的嘴角却溢出一抹奇异的笑容,如同他眼中那正慢慢升起的火焰,他的手猛地向后挥出!“轰!”骤然腾起的海面上铺满了各种生物的尸体,远远的一道白色的身影正拉过披风,仿佛要挡住那距离他几十米远的海水飞溅,虽然他的身旁若隐若现着一道金色的屏障早已将他的整个人给包裹了起来。 “是你?!”古铜男看着披风男,一脸意外的神色,“你怎么也跑下来了?”披风男缓缓地放下披风,露出一张儒雅风流的脸容来,额上一点红宝石头带映着他金色的瞳孔里仿佛也带上了一点怒意,连他平淡的话语仿佛也带上了一丝冷峻:“什么时候我出行与否需要得到你的许可了?”古铜男言语微滞,心中大怒,他的手已按入虚空,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终于还是散去了手中的力量。 “终于学会思考了吗?我还以为,你永远无法理解‘思考’这个词的含义了呢”披风男若无其事地继续说着挑动对方怒火的话语,他的眼却扫视着那残余的所在,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然而,理所当然地一无所获。 古铜男强抑着怒气,故作不屑地道:“我可不像某些不知长进的家伙永远只会原地踏步!”缓缓地在虚空之中行走着,披风男慢慢地接近了古铜男的身边,他却连正眼都没瞧过他一眼,闻言也只是淡淡的回道:“原来连白痴也会开窍的吗?我还以为连这种这么明显的陷阱都会中的白痴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学会‘思考’呢”“你!!”古铜男闻言大怒,额上青筋一根根爆起,紧握着的双拳仿佛随时都可能暴走一般。 披风男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道:“散去你的力量吧,不要跟我说你现在还没有看清楚那家伙的阴谋。” “别把我想得跟你一般无知!”大手一挥,古铜男寒声怒道,“海城那些白痴想出来的这种白痴计谋我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噢?”明显的第二音充满了调侃,偏偏披风男的声音始终是这般淡然,听在耳中更是充满了怪异的感受,披风男却仿佛不觉,看着古铜男似笑非笑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子吗?那么,‘伟大’的战神阿瑞斯大人,不知道你是否能解释下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计谋,你却仍是一脚踩了进去,甚至连被你遗忘,噢不,‘安排’在人间界这么多年的棋子都给全部赔了进去,甚至”披风男突然淡淡一笑,目光转寒,继续说道,“甚至连你的分身神识都被毁去了呢?!”阿瑞斯话语微顿,看着披风男的眼神却霍地收缩,更隐隐透出一丝冰冷的怒意,只听他寒声道:“你监视我?!”阿瑞斯手中的金光隐隐汇聚,显然只要对方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的话,以战神为名的他绝对不会惧怕战斗!“你以为我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吗?”披风男瞥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半丝紧张的神色,就仿佛根本没看见对方身上那逐渐膨胀的气势,淡淡答道,“海城传出来的消息你都知道了,还有其他人会不知道吗?”阿瑞斯胸口一滞,被说得哑口无言。 视线漂移着,披风男不屑地继续说道:“你以为亚特兰斯那家伙搞出这种东西来只是为了让你一个人上当吗?阿瑞斯,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我、我以为不可能会有这么简单的阴谋”“亚特兰斯那家伙本来就聪明着呢,他正是抓着这种心理才会故意设计出这种看上去这么明显的陷阱来糊弄你们的视野,偏偏神山上那群白痴还一个个将信将疑的,而你这个大白痴就刚好自己跳出来,给了他们一个不必亲自出手就可以探明真相的好机会!而偏偏某个家伙还整天神神秘秘的,自以为天衣无缝,全不知道自己早已被别人当笑话看!”“你!!”阿瑞斯的拳挥出,怒发如狂!披风男却是轻飘飘地躲过了他霸道的拳风,在虚空中往远方缓缓走去。 一击不中,阿瑞斯向着对方扑去,愤怒早已冲散了他的理智,他霍地冷笑道:“是,我是白痴!至少也比某个被自己妹妹抛弃的超级恋妹狂要好得”那一支金色的箭却已经穿过了他的发际,将他的怒吼削成了两段,他霍地看见对方冰冷的眼,阿瑞斯的拳风被击散在空中,那划破了虚空的箭影却仍残留着冰冷!阿瑞斯额前的发丝微微地湿了,他却在冷笑:“我就不相信,难道你会认不出来,这毁了我这人界神殿的另外一人身上所使用的是什么力量?!!其他人的力量你认不出来,难道连你妹妹的月神神力波动你都认不出来了吗?!!你以为你故意使用力量将它抹去,我便不知道了吗?!阿波罗!”“看来我稍微小看了你一下”阿波罗缓缓地伸出了手,右手上隐隐闪动的金光赫然正是适才穿过阿瑞斯发髻的箭,若隐若现,“不过,你搞错了一点,从头到尾,我根本就没有考虑你的想法”“什么?!”阿瑞斯捏着拳,怒瞪着对方,心中怒火狂燃,对方这么简直是在挑衅他身为战神的骄傲!阿波罗却仿佛看不见阿瑞斯的怒容,他抬起头,看向了遥远的天空,那里,是神山的方向,额上那一点红芒流动着光,映着他的脸,看起来竟仿佛也有些落寞。 福至心灵,阿瑞斯霍地明白过来,却终于强忍住没有说出来——你、你是为了瞒住你妹妹?!!阿波罗淡淡地看了阿瑞斯一眼,虚空中渐渐模糊的身影传来淡淡的话语:“阿瑞斯,我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你最好别惹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前的水晶球早已承受不住那般庞大的力量冲击而瞬间崩坏,碎裂成一地的碎片,即便远隔千里他也可以感觉得到那透着水晶球扑面而来的强横力量!那个叫拉什么奇的阿瑞斯的使徒也就罢了,他借用的是阿瑞斯的力量,但是阿冥呢?她不是已经将他身上的力量神识封印了吗?他怎么会突然觉醒的?更逼得拉科奇使出那种燃烧灵魂的禁忌之术召唤出阿瑞斯的力量!当那个凡人白痴把剑刺进阿冥的身体时,自己差点便当场崩溃了,要是让那位大人知道她的爱人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给这么给灭掉了,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而更让他感觉到一阵阵毛骨悚然的是,这一系列的事情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亲自参与过,但是这个计划,可是的的确确从头到尾都是他设计出来的,他实在没有勇气想象若是让那位大人知道了这一点,自己是否还能保留那么一点点灵魂逃亡人界!!但是那又是怎么回事?那股突然涌出的力量强大得自己根本无法想象!那到底是谁发出来的?是阿冥吗?不可能,当时他都已经几乎垂死了!还是那个战神的使徒?也不可能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人,那位人类少年的身分的确可疑,从琉珂诗雅到达龙国天都之后,这位少年便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其间四个小时内不但我们失去了她的气息感应,便是阿瑞斯大人那边的人也寻找不到她的所在,就仿佛、就仿佛被那个少年藏起来了似的”白衣人身后是一位穿着得就像是那种中世纪的古老庄园的老管家似的老人,正神情恭敬地做着汇报,他低着头,所以,他同样没有看见白衣人眼中苦涩的笑意。 “那可不是被他藏起来的”白衣人轻轻叹息了下,微微顿了顿,旋即苦笑,“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把她藏起来了吧?”是受到琉珂诗雅和阿瑞斯那边的人的气息刺激到他体内被封印的神识而导致他苏醒了吗?“大人?您的意思是?”闻言抬头,老人的脸上一片疑惑。 白衣人挥了挥手,笑道:“你继续说,我现在想要知道的是,他怎么会跟这件事扯上关系的?!”老人微微一怔,不明白白衣人的问法,想了想,还是将他所知道的一一说了出来,从拉科奇追踪琉珂诗雅的转世安琪儿未果后开始说起,安琪儿的气息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也许是祭神之期将近,拉科奇选在了这不可能动手的时候出手,以至于连他手下那些奉命“阻扰”的人都被他的雷霆手段给惊呆了!竟然在数万凡人的面前直接使用魔法,用人界的专业术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灯光效果俱佳啊!仅仅是为了给一个安琪儿在人间界合理(?!)消失的理由,竟然就做到这般地步,不得不说,战神一系的人果然是跟他们的主子一般的脾气。 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算了,毕竟老人派出去的那些人也不是普通的凡人,那种光影似的东西吓吓凡人还可以,真的打在他们的身上恐怕也不能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那仅仅只是对第一击而言!当他们发现拉科奇距离安琪儿已经只有咫尺之遥正准备依照计划“射杀”安琪儿的时候,那一个少年的身影却已经抢在了他们的前面,甚至抢在了拉科奇的前面!没有人能形容那种诡异的速度,而更让人恐惧的是闪电下少年脸上那种疯狂的神色!而之后那两个人的火拼更是让他们这群已经彻底沦为喽??泥??吹蒙荡舻背。 ?p五十七道“天雷亟”!!当拉科奇运上力量的时候,那带来的并不仅仅只是声光效果而已!即便,他只是战神的信徒而不是战神本人!而更让他们无法置信的却是少年那突然爆涨的气势!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是最纯正的月神神力,老人的那些下属虽然不认识却也绝对不是一点常识都不知道的白痴!局势的发展早已经远远超出老人事前的预估,无论是拉科奇会挑选这么一个时间的突然出手还是那个少年的横插一手,都不是老人计划中应该出现的东西!但现实的发展却不得不让他感慨命运的无常,不过有了少年的这么一阻扰,这个计划的真实性就更让人不会怀疑了。 “这个少年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如果不是我突然心血**想要看看这计划的最后一幕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打算让我知道了?!!”白衣人的声音中蕴含着一丝怒气,不仅仅是因为这么重要的变故自己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更是因为阿冥现在生死不明,只要一想到神山上那位大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可能做出的反应他就实在无法保持淡然自若。 老人微微迟疑了下,还是答道:“大人,您之前曾经吩咐过若没有必要便由我全权负责,那个奇怪的人类少年的出现虽然造成了些许偏差,但是计划却仍是照着您的吩咐而进行着,所以,我认为这种小事没有必要惊扰到大人,所以”“原来,是这样子吗”白衣人苦笑摇头,“没想到我才刚离开一会,就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若是让那位大人知晓,恐怕三界的大战就要提前到来了”老人闻言大惊,骇然惊呼道:“大人?!您说什么?!!”白衣人缓缓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怪你,那个少年的事情没有交代清楚是我的疏忽。” “亚特兰斯大人?您、您认识他?”老人惊骇失色,他并不像那些下属那般无知,事后他调查的时候早已发现了,即便残留的气息很少,但是那分明就是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的气息,他甚至想过,对方或者是那刚刚回归的阿耳忒弥斯大人在人界的使徒,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大人竟然会认识那位少年!亚特兰斯闻言苦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可是我这么千百年来难得认识的朋友,还是阿耳忒弥斯大人的哥哥兼爱人!只是,这些话他自然不能告诉面前的老人,即便他是最忠心的下属,但是,他所忠诚的却是亚特兰蒂斯海城,而不是自己。 月之女神的爱人无论是对于哪一方面来讲,绝对都是奇货可居,更何况,现在的阿耳忒弥斯大人更是唯一掌握哈迪斯大人下落的人!亚特兰斯缓缓地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这次的事情的确不能怪你,是我想得太过简单了。 原以为神山上的那些家伙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只要放出琉珂诗雅转世的消息,他们一定会一窝蜂的冲出来混乱一片好让我们趁机下手,最不济我们也可以躲在后面坐观虎斗,看他们争个头破血流。 哈迪斯大人的力量,谁不想要?那群贪婪的神们什么时候知道什么叫分寸了?若非如此,阿耳忒弥斯大人也不至于要到现在才回归神山了。” 老人默默地听着,混浊的眼中却突然闪过一丝不忍。 亚特兰斯转过脸去,轻轻叹息,说道:“既然不忍,当初你又何必逼她前去,她只是海中女神,三涂河的水那般冰冷,她又怎么受得了?流着亚特兰蒂斯的血脉却被送进冥域烙上哈迪斯大人的徽记,从踏进冥域的那时起你就应该知道了,她这一生注定痛苦。 格劳克斯,这几千年来,你真的不曾后悔过?”老人格劳克斯缓缓地低下头,沉默着,良久,他轻轻说道:“哈迪斯大人战败被打落轮回之时,她微笑着慨然赴死,追寻哈迪斯大人而去。 她的身心已经都不属于海城了,从那时候起,海中女神的琉珂诗雅便已经死去了,她是属于哈迪斯大人的,无论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灵魂。” “她真的是在笑吗?”亚特兰斯转过头来,看着格劳克斯的眼,淡淡的,缓缓说道,“你真的相信当时的她是甘愿追随哈迪斯大人而跌入三轮回的吗?”“是”沉默良久,格劳克斯缓缓抬头,答道,“不论是海中女神,还是作为海城送给哈迪斯大人的礼物,被哈迪斯大人那般温柔的对待着,只要她还是琉珂诗雅,她就一定会追随她而去。” “你真的相信哈迪斯大人爱上她的无稽传言?”亚特兰斯冷笑,笑声中满是不屑,“哈迪斯大人只爱恋春之女神贝瑟芬妮一人是三界皆知的事实。 当年哈迪斯大人只不过凑巧路过,顺手救了她而已,那段流言之所以会传播得那般的迅速和诡异,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是,是我做的主,冥域是游离于海城和神山之外真正的第三界,不受神山制约,不受海城束缚,冥域上下皆只知哈迪斯大人一人而不知其他,便是神山上在冥域中的人也多是像阿耳忒弥斯大人这般保持中立而无所事事的神明!而我亚特兰蒂斯海城更是对对方几乎一无所知!如若三界开战,冥域必是最后也是最强的敌人!而且哈迪斯大人对冥后以外的女人没有兴趣更是三界所皆知的事情,所以”“所以,在哈迪斯大人偶然的出手救了琉珂诗雅之后,你就知道,机会来了”亚特兰斯轻叹着别过脸去,早已过去数千年的事情,他再怎么说又有什么意义?“是,哈迪斯大人的息怒无常众所皆知,琉珂诗雅的获救或许只是他的一时兴起,但如果做为谣言的起点却是够得不能再够了”“因为,哈迪斯大人本就冷漠暴戾,对贝瑟芬妮之外的女人更是不屑一顾,但是这样子的他,却突然出手救了海城的一个小小的下位女神,的确是有让人浮想联翩的暧昧呢。 所以,你就理所当然的将这条消息大肆渲染,再顺水推舟的将琉珂诗雅送进冥域。 难道你就不曾想过,哈迪斯大人如果拒绝的话,琉珂诗雅除了一死就再无活路了吗?”“哈迪斯大人是不会拒绝的。” 虽然是这般肯定的说着,但老人的眼皮却微微地颤动了下,亚特兰斯看见了,却没有反驳,默默地听着老人坚定的话语。 “是你预见到的吗?”“不,这是琉珂诗雅自己所看见的未来”老人轻轻地垂下头,掩饰住他眼角的闪光,“对于命运,预言师充满了虔诚,这是琉珂诗雅的命,如果反抗的话只会招来命运更为严厉的处罚,这一点,我相信,她同样相信。” “还真是有够冠冕堂皇的理由呢”亚特兰斯苦笑一声,“不过,算了,那是你的女儿,既然你认为这样子对她来说最好,那就最好。” “是”格劳克斯恭谨地低下头去,低低应道。 亚特兰斯看着自己面前已经碎裂得不成样子的水晶球,沉吟道:“琉珂诗雅在冥域的地位暧昧莫名,当年哈迪斯大人与那位大人一战之后,更是殉情追随哈迪斯大人而去。 这一件事情当时也是传遍三界,再加上琉珂诗雅预言师的能力众所周知,所以我才会故意放出琉珂诗雅的转世有可能知晓哈迪斯大人下落的消息,希望把那些白痴们引出来,就算我们不出手,以他们那群家伙贪婪成性的性子,也会自己争个头破血流。 谁知道,嘿嘿,这次他们倒是懂得放出阿瑞斯那超级白痴出来探路了还是这个陷阱太明显了呢?嗯,也有可能,毕竟隔了这么久之后,在阿耳忒弥斯大人回归了神山,再没有办法找出哈迪斯大人下落之时,却突然流出琉珂诗雅也可能知道哈迪斯大人下落这种极具**力的消息出来,也难怪他们那些家伙怀疑了。” “您不是常说不怕他们不怀疑,就怕利益不够吗?”亚特兰斯闻言一笑,点头道:“不错,来人界这么久了,人类身上的确有些东西值得我们学习学习,或许那些并没有神力魔法那么夸张的威力,但是它所能造成的效果却更加的厉害。” “是”亚特兰斯沉吟着:“路上的痕迹都已经消除了吧?”“是,一切和我们有关的痕迹都已经抹消干净了。” 格劳克斯回答道。 “虽然计划发生了一些偏差,但是我们最初的目的却仍然达到了,在那般强横的力量之下,神山的前哨站战神的下界之都必然被毁掉了,只是”亚特兰斯抬起头,看着格劳克斯的脸,缓缓说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只好去面对了”“大人?”格劳克斯微微皱眉,心中迷惑,从始至终,自己这方的人都没有暴露出海城的身分,亚特兰斯大人的话语中为什么听起来似乎充满了不安呢?亚特兰斯一眼便看穿了这位智囊心中所想,只可惜,他想的那些东西根本无法跟格劳克斯明说。 躺倒回身后柔软的真皮沙发中,陷出了深深的沟影,他无力地挥了挥手,说道:“暂时收敛下吧,不要暴露我们自己为主,最近不要再有什么大动作了,那么大的**,神山上的人不可能不闻不问的。 再说了,以阿瑞斯那般火爆的性子,他必然会亲自跑下来,只不过,哼!来了人界后,就不是他说了算了”“是。” 格劳克斯恭敬点头,缓缓倒退而出。 “格劳克斯”亚特兰斯的声音却突然响起,老人停下了脚步,亚特兰斯微皱着眉,良久,缓缓说道,“派出我们的人,到战神岛附近海域探探情况,如果遭遇到神山上的那几个家伙,不需隐瞒我们的‘目的’。” “是。” 格劳克斯心中暗自点头,与其不闻不问徒惹人生疑还不如大方地派出自己的人,用最正常的反应来混淆对方的视线。 “还有”亚特兰斯的声音却再一次打断了他的退出,“如果看见了那位少年,把他救起来,送他回天都。” “大人?!”格劳克斯甚至以为自己的双耳听错了,“大人,你这样子做岂不是等于告诉那些人”“告诉他们什么?”亚特兰斯瞪了格劳克斯一眼,仿佛威胁,格劳克斯却仍是抬起了头,严肃地反驳道:“大人,从适才的影像看来,琉珂诗雅已死,战神岛已毁,那以守护战神岛为责的战神侍族全灭,现在这人界里只有那位少年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大人!如果我们”“如果什么?!”亚特兰斯陡地捏破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嫣红的**仿佛他眼中逐渐腾起的怒气,“格劳克斯!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个少年所使用的力量了吧,你难道忘记了那是谁的力量了吗!!”格劳克斯脸颊微颤,答道:“属下不曾忘记,那是属于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大人的神威,但是,即便他是阿耳忒弥斯大人的使徒,不用说是现在这种时候了,便是以前,阿耳忒弥斯大人也不会因为一个凡人使徒的死而大动”格劳克斯霍地停下了话语,他看见了亚特兰斯的笑,是讥诮的冷笑,还是无奈的苦笑,他看不明白,但是他却知道自己从来不曾在这位英明更胜其父的少主身上见过现在这种神情!“你错了,格劳克斯”他霍地听见了亚特兰斯的叹息,“他、不仅仅只是阿耳忒弥斯大人的使徒而已”“什”“我意已决,不必再言,立刻去办吧。” “可”“格劳克斯!!”亚特兰斯看着格劳克斯那张苍白的老脸,霍地轻轻的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下来,“好吧,老师,那个人类少年,那个凡人,他、他是阿耳忒弥斯大人的转世在人界流浪时的身份的哥哥,也是、也是我的朋友。 无论是为了阿耳忒弥斯大人,为了海城,还是为了我自己,我都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去。” “我明白了,少主”格劳克斯缓缓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退出了房间,亚特兰斯站起身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遥远的天际边渐渐升起的月,霍地摇头苦笑道:“阿冥啊阿冥,没想到我躲来躲去,终究还是跟你撞上了,若是让阿耳忒弥斯大人知道的话,我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眉头微皱,亚特兰斯突地想起自己曾经假装成预言师骗他说他此生注定了“桃花不断,劫数不断”,难不成一语成真?!要不然阿冥这小子怎么会这么悲情?先是最爱的婧婧被迫离他而去,用那只小人鱼来了个李代桃僵,而他自己更是连自己都被修改模糊,更连神识都被封印起来,罗莉、曦莉娅这对母女更是先后因故离他而去。 原以为自己和阿耳忒弥斯大人、贝瑟芬妮离开了他之后,他的这种桃花劫可以终止了,谁知道,自己借着调查贝瑟芬妮下落的事情而避开了之后那么一会,他竟然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现在更是为了琉珂诗雅的转世而落得生死不明!“阿冥啊阿冥,你说我该说你什么才好呢你啊,看来注定是要和那位大人纠缠不清了,也罢,反正这不过是迟早的事,就当是做兄弟的推了你一把吧”——————————而就在林黔冥身上月神之力突然爆开之前,还有另一个人同时感觉到了那诡异的不安,又或者,没有,但她的心,却无法平静,就仿佛她面前那骤然出现裂痕的瓷杯。 阿耳忒弥斯霍地从冥想中苏醒过来,她睁开了迷梦般美丽的双瞳,这是她回到了神山之后第一次醒来,却仍未到她自己所预想的时间,神山上充沛的天地灵气使得神力的恢复变得异常的迅速,但即便如此,此刻的她却仍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也不该醒来,但是,心中那种牵挂的感觉,是什么?这种坐立不安的感觉是什么?这种难以形容的不安感觉,到底是什么?!眼前的瓷杯突然出现的裂痕,还有自己这种烦躁的心情,仿佛预示着什么,但是为什么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你、你是那突然闪过的笑容,那种傻傻的呆呆的笑容,为什么会看不清楚你的脸?你、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会在我的脑海里?为什么我会感到这么怀念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响却陡地在女人的耳旁炸开,连她的灵魂仿佛都感觉到那爆炸的震撼,阿耳忒弥斯心中一片迷茫,这里是神山,是不可能有力量传进来的,那么,那股力量,那般熟悉的力量,他是谁?!!紧绷的心弦被混乱的思绪所烦压着,阿耳忒弥斯的心乱成一团,那骤然翻起的记忆是属于谁的?“哥哥”哥哥?是阿波罗哥哥吗?不是的咦,为什么,我会知道,不是?这种感觉,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是神力失衡了吗?还是“哥哥!你怎么都不理人家”这个,是我?这怎么可能?!我、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哥我们要这样子永远在一起噢!”但是,为什么“嗯,你要永远陪着我噢”这般怀念?!“婧婧”婧婧?婧婧婧婧!!!是了,我是林婧琪,我是哥哥的婧婧!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竟然会忘记?为什么我竟然会忘记哥哥?为什么我竟然会忘记?!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属于婧婧的记忆如潮水般倒流而至,将那占据着脑海的阿耳忒弥斯的记忆冲刷分开,那重新泛起的温暖,如同那潮水般的思念狂涌,将婧婧的思绪整个儿占据!“是了,我记起来了”婧婧微微地阖着眼,她记起来了,是谁送来的珍贵无比的神石劝导自己要趁着归来的时候赶快修炼将自己的力量恢复过来,以至于害得自己差点在漫长的冥想之中被原来的庞大记忆给吞噬了!原来,是你吗?你想要的,是让我变回原本的阿耳忒弥斯吗?!双眼中银芒闪烁,眼底却有一丝怒火骤然燃起,婧婧紧握着拳头的手却突然松了开来,缓缓地捧着自己的胸口,心中一片温暖。 “是吗,哥哥已经冲破了我的封印了吗”婧婧微微地点着头,心中似喜似忧,虽然掩耳盗铃似的封印了他还修改模糊了他的记忆,但是婧婧知道,这种欲盖弥彰的手法早晚会被识破。 其他的不说,单只他永远不会衰老这一条便足够他怀疑了,更何况还有那缓缓恢复的神力,他冲破自己所下的封印不过是早晚之间的事而已。 只是,即便在想起来了之后,自己却仍是觉得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了?!!而就在这时,婧婧突然感觉到,那同质同源的气息骤然暴涨,那突然涌起的是强横得令她心悸的力量,那是他现在根本不可能拥有的力量,除非——被逼至绝境!仿佛是要印证她所说的话似的,面前的那只瓷杯终于承受不住那不断扩散开来的裂痕,猛地断裂开来!如同,那灵魂相连的气息波动,骤然断裂,心,猛地沉入谷底。 沉寂了数千年的月神殿上,终于,银光暴涨,惊醒了沉睡的神山! 通知:砍我吧! 今天做了一天,明天午班+晚班,后天大后天全部晚班。。。我。。。我尽量写。。。另外。。。我妈从我回来一直骂到现在。。。抱歉。。我头脑很乱。。。心情很差。。。什么都写不出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蓝色海洋上的婚礼 对于某人的自言自语,此刻的我当然是不会听到了,死里逃生的第一天夜晚,我还有着不小的兴致研究着哪个星座是哪个星座,遥想着星座的传说,抱着安琪儿在她的耳旁为她说着故事,死里逃生的第二天,我终于“回到”了现实。 我终于想起来了,虽然莫名其妙地没有在拉科奇的剑下丧命,但是,能够要人类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此刻的我们漂流在根本不知道是哪里的海域,就算辨明了方向,我也全然不知该往哪边划去。 而再退一步来说,就算让我知道了此刻身在何方,该向哪边而行,但在这遥遥广阔的海洋里,没有食物没有饮水,我们该怎么撑到陆地海岸?就算身体变异后的我可能撑得住,那安琪儿怎么办?即便恢复了呼吸心跳,安琪儿仍是十分的虚弱,只不过死里逃生的欢喜将其他的一切掩盖了下来而已,等到我静下心来,我终于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们现在仍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 我想过要捕鱼,就好像许多电影小说里面都有过的情节一样,反正漂流在海上的时候总是死不去的,但是,现实却不是小说,不用说鱼了,放眼开去,除了我和安琪儿,我连只活的生物都看不到。 没有飞过的鸟,也没有经过的鱼,寂静的海洋里,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蓝色的天空,连着蓝色的大海,海天一线,仿佛一个闭合的巨大的坟墓,将我和安琪儿困在其中,我霍地感到一阵刻骨铭心的毛骨悚然。 “阿冥”安琪儿缓缓地张开了眼,仿佛沉睡千年的天使睁开了她的双眼,在她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她看见了我,然后,微笑,即便是这般虚弱无力的笑,却是那般温柔,仿佛,遗忘已久的笑脸。 我却突然说不出话了,身处在绝境中,突然看到安琪儿的笑脸,就仿佛是在极冬之中看见了一抹融化寒霜的微笑!我霍地停下了手,眼泪,却突然滚啊滚的,从我的眼中流了出来。 “安琪儿!”我猛地抱住了安琪儿,用力得仿佛只要一松手就会失去,却轻柔得怕只要再微一用力就会伤到她!“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一声一声地轻轻唤着,就像是我眼角的泪水,我在哭,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控制我的泪水,我的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背,寂寞和孤寂就像是两把刺在我胸口的刀,一刀一刀一点一点地挖着我心头的肉,语不成声,就像是刚刚牙牙学语的孩子,说着词不达意的句子,连一个完整的语句都没有!“傻瓜”她的手抚着我的发,她温柔的眼波就仿佛头顶上的蓝天,不曾改变过,只是,为什么,看起来这般空洞?!“我一直都在啊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虽是承诺永远,但是我却分明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寒意,想起了最近这一连串的事情,我下意识地更抱紧了怀中的女孩!我没有回答,恍惚中,我似乎想起了,哪一个女孩,说过类似的话语,只记得,好心疼。 “傻瓜我们,现在是在哪里了?”安琪儿软软地靠在我的怀里,全身无力,却固执地转着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又看了看四周,蓝色的天空蓝色的海,仿佛她的发,安琪儿笑了,她的手在空中缓缓地前进着,终于摸到了我的肩膀,缓缓地移动着,缓缓地往上攀着,终于,攀上了我的脸颊,轻轻地抚摸着,“傻瓜,这是老天给我们俩的蜜月旅行呢”“安琪儿,你的眼唔?!”我的眼霍地睁大,安琪儿的唇吻上我的唇,这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个安琪儿,她的吻,火热而痴缠,简直疯狂!她吻着我,生涩的舌尖追逐着我的舌,如同她倔强地反搂着我的手!“不要想其他了好吗?”安琪儿抬起头,看着我,温柔得像是个新进门的小妻子。 “可是”“别说话,听我说完”安琪儿轻捂着我的口,看着我的眼,带着莫名的哀伤而决绝,眼波流转,只有那一抹空洞,依然未改,“如果老天注定了我们就要这般死去,我不后悔,它给了我幸福,我很幸福,阿冥,你知道吗,我从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已经忘记了什么是泪水的味道,我已经习惯了笑,只懂得微笑,因为,在我的记忆里,那个人总是这样子微笑着的,为了一个莫名奇妙的理由,我必须这么做,我必须向那个人学习着,即便、即便我是想哭的,阿冥!当时,当时我是想哭的阿冥!但是,我却哭不出来”安琪儿的手下意识地捏紧,拧痛了我的背,“我哭不出来!!我一直在笑,就算我明明感到那么悲伤那么痛苦,我还是,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安琪儿”我移开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我的话却突然堵在了嗓子口,说不出来。 “阿冥,我一直在流浪,从我开始懂事以来,我一直都在流浪着,寻找着我的宿命,我可以保持冷漠,我让自己的眼睛变得好小好小,只要看不见其他人的话,就不会记得,更不会想起,我只需要微笑就可以了”安琪儿垂下头,靠在我的胸前,胸口一阵冰凉,“阿冥,直到我遇见了你只有你是不同的你让我又想起了哭泣的感觉,你只是那般淡淡的笑着,却让我好害怕,害怕失去,害怕忘记,害怕自己不小心会让你受伤“我拥有的能力让我看见了我的宿命,看见了那个人的剑刺穿了你心脏和他脸上狰狞疯狂的笑容,阿冥,我害怕,我害怕失去你,更害怕你因为我而受到伤害,所以我故意选择了离开你“呵呵阿冥,其实我很害怕,无论怎么选择,即便只是面对着这样子的选择,我都感到,好害怕阿冥,我是个自私的坏女孩,看见蒂丝塔妹妹在你的身旁那般甜蜜的样子我会嫉妒,我会生气,虽然我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可是、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也曾经想过,如果只能就这么永远的离开你的身旁,如果只能这般孤独地一个人离去,如果不能再留在你的身边的话,我、我也许,就这么一起死去的话,似乎也不错呢“呵呵这般相信命运的我却终于选择了背叛自己所看见的真实,只是,我,不悔。 如果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我的面前而什么都不做的话,我、我”“可是你却来了,那天夜里,在那个演唱会上,我终于再记起了泪水的味道,我知道,我即将迎接我的宿命,当那雷电劈下的时候,我想的却是你,而你却出现了,你终于还是来了,就像我所看见的那样,为我挡下了那恐怖的攻击,然后,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我所看见的片断似的,慢慢串连起来,直到海上的漂流,直到在那个神秘岛上的那一天,你选择了去找出回家的道路。 “我又犹豫了,在我所预见的未来里,你会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去,然后被那个人刺穿心脏痛苦地死在我的面前,我知道自己逃不过,所以我选择了一个人走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被抓的话,如果那个仪式可以顺利进行的话,如果我就这么一个人静静死去的话,对你会比较好吧“阿冥,你可以原谅我吗你可以原谅这般胆小自私懦弱的我吗你可以唔?!”这不是我第一次吻安琪儿,但是,从来没有过这般安心,吻着她,不再像是吻着不真实的梦幻。 “傻瓜”看着她模糊的眼,我缓缓摇头,“如果未来不能够改变的话,看见未来本就是最痛苦最难以忍受的折磨,你既不胆小也自私更不懦弱,明知道自己的眼前是怎样残酷也只能慢慢迎接着命运的到来却仍能这般平静面对。 这般坚信着命运的你却还要你面对选择,这本身便是种残酷,可是你却坚强地选择了反抗自己所一直坚信着的东西,选择了为了我而一个人去面对那般残酷的真实”缓缓搂住了女孩,“是我的错,安琪儿,那天夜里,我不该就那么放任你离我而去,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什么都没有了解的我,残忍地放任你一个人去面对你的宿命,还自私地自我安慰,那对你来说才是好的原谅我,我一直不知道你所承受的是这样的痛苦,我一直放任自己不去想你是不是痛苦,不去想你为什么痛苦,不去想你的痛苦我才是自私胆小又懦弱的白痴,只想着自己丝毫也没有考虑到你的痛苦,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你的犹豫和痛苦安琪儿,对不起”我的手按着女孩的肩膀,看着她眼角旁缓缓滴下的泪滴,缓缓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从现在开始,让我好好爱你,好吗?”虽然,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嗯”女孩流着泪,却微笑着。 “如果可以的话,从现在开始,我要这样自私地将你抱在怀中,不再分开,好吗”“嗯嗯”“如果可以的话,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离开我的身边,就算是你看见了所谓命运,也不许你再擅自主张”“嗯、嗯!”“那么,就让我们在一起吧”就算已经是最后了,就算,我们只能活不知道多少天就算死,我们也不要再分开“是”豁然开朗的爱意仿佛天际间骤然洒下的阳光,女孩的笑脸,从来没有过如此真实,她眼角那让我心痛的泪滴,却让女孩显得更加的真实,而不是遥远的美丽梦幻。 只是,这份迟来的告白,温暖美丽,却总是有着一丝莫名的凄凉,如同那一望无际的,晴空。 只是,再浓烈的爱意也无法解除生存的危机。 我从来不知道,饥渴竟然是如此难以忍受的事情,渴到仿佛连海水仿佛都变得渴口,虽然真正入喉的时候仍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安琪儿在我的怀中一天一天地憔悴下去,我抱着她,她靠着我,听着我说着简单重复的甜言蜜语,却总是温柔的笑着,到了最后几天,安琪儿和我已经是在半睡半醒之间徘徊。 仿佛变成了习惯似的,就这么拥着她,说着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听见了的蜜语,听着她呢喃似的偶尔回应,我们都知道,我们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却努力地不想让彼此担心。 我们互相地呼应着,告诉着彼此我们还活着。 互相依偎着,即便我们的手如此冰凉,我们却仍紧握着,仿佛这便是天海之间唯一的温暖,我们在漫无边际的海洋中漂流着,看不见陆地,看不见岛屿,看不见未来,也看不见希望,我们没有彼此宽慰,我们只是彼此依偎,汲取着彼此身上的最后一丝温暖,放肆地享受着最后一丝温馨。 “阿、冥我们、是不是要死了”安琪儿轻轻的呢喃着,她的眼睁着却早已无神,又或者早已空洞?“别傻了,安琪儿我们还要结婚、还要生一大堆的小鬼头,让他们围着我们叫我们爹地妈咪”“胡说,我才不要生那么多呢,人家又不是猪”“呵呵没关系的,还有蒂丝塔可以帮你嘛你们两个还不够的话,还有罗莉小丫头,还有曦莉娅嘛不用担心呢到时候、嗯,到时候让他们依照顺序一个一个地叫着你们大娘二娘三娘四娘我们还要举办一个好大好大的婚礼,让你们一个一个都披上婚纱,把你们一次性的全部都娶了,让全世界都为我们感到震惊”“阿冥啊,你又在说胡话了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呢”“傻瓜,我没有的话你有啊,你的就是我的呢”“我可没有呢那都是凡雪姐姐的和我没关系的呢”“那也不怕,罗莉和曦莉娅也都很有钱呢,嘎嘎”“讨厌你又学鸭子叫了呢阿冥”“呵呵”“可是我怕我等不到了呢”“傻瓜咳咳,那么,安琪儿,你是否愿意嫁我为妻,在神面前和我结为一体,爱我、安慰我、尊重我、保护我,像你爱自己一样。 不论我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我,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好了,该你了傻瓜”“阿冥,你是否愿意娶我为妻,在神面前和我结为一体,爱我、安慰我、尊重我、保护我,像你爱自己一样。 不论我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不论我们将来会变得如何,不论我的身分如何改变,始终爱恋着我、陪伴着我,直到离开世界?”“我愿意”“以琉珂诗雅的灵魂起誓,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 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 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你所在的地方便是我的天堂,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就算命运想要将我们分割,我也不会再想要斩断我们的羁绊,我,永远属于你”“嗯对了,安琪儿,那个琉珂诗雅是谁呢?”“是人家曾经用过的名字呢”“哦,是这样子啊”“阿冥好冷呢”“嗯,我抱得更紧点”“阿冥,你想要我吗?”“嗯啊,想要你啊”“那么,占有我吧,阿冥,我不想死了之后还感到遗憾”“安琪儿、安琪儿不要睡啊,安琪儿看见了吗,是灯光啊、是灯光啊,你看到了没有”“傻瓜我已经看不见了啊”(smenhu.感谢大家的热情支持,小云今天早上六点多就爬起来码了,终于写完这一章了,本来想让某位被期待已久的丫头这张出场的,不过发现一写到安琪儿,就收不住了,大家继续期待吧另,特别感谢ㄣ游龙の凝光,已修改完毕。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归去来兮(超长章节) 是谁?冰冷流动的触感,是**?这里是哪里?睁开眼也是黑色,么?闭着眼是否会更好一点?看不见的话是否会少一点痛苦?即便,早已注定只是,即便睁开眼也是黑暗,为什么,闭上眼,也无法看不见,自己的宿命?!“你是亚特兰蒂斯最美丽的珊瑚”是么?“我的女儿啊你是否看见了你的未来,站在你身边的男人,早已决定了你的命”是,吗“这是你的命你不是也看见了吗你注定了无法在这冰冷的深海底绽放”是呢可是“去吧到那个人的身边去,这是海城赋予我们一族的荣誉,这,也是命运三神女早已编织好的宿命”宿命是吗为什么,突然想笑?宿命,是吗当她在成人式上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血脉里的预言之力时,所看到的便是,他!黑色的发,黑色的眼,长长的黑色的剑,这是自己唯一所能辨别的颜色。 因为,看不见呢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为命运所不容,所有预言一族的女孩都会在出生之时被封瞎双眼,她从小到大唯一见过的颜色,便是,黑色。 只是,即便看不见,她也感觉到,她所看见的未来给身旁的人带来了多大的震撼!族人对待她态度的变化最是明显,那是恐惧还是鄙夷?她分不清,或者她早已失去勇气?黑色,三界里,只有一个地方的神族,会有这种颜色,死亡与黑暗之都,冥域。 而拥有黑色双眼黑色长发的神即便在冥域中也并不多见,但那几位大人的身份无论哪一位都是她这小小的海之女神用尽终身也无法触摸到一片衣角的存在,而拥有黑色长剑为饰的天上地下,只有,那一位大人!黑色,并不仅仅代表黑暗,也代表死亡。 大家都认为,她所看见的绝不可能是那位大人!要反驳她一个人的无力话语实在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可以反驳她的理由更是有无数个,更最简单最直接最让人无法反驳也最是众人所最坚持的理由只需要一个,那位大人,只深爱他的妻子一人!这是三界里所众所周知的事情,她算什么?一个小小的在这海城之中到处都是的海之女神而已!所以她看见的,绝不可能是那位大人。 所以她看见的,是死亡,或者,是她恬不知耻地听说了那位大人的事迹之后所编造出来的虚假,他们的理由很充分,从来都看不见的人怎么会知道,哪种颜色,才是黑色?所以,她变成了不知羞耻的女人,变成了被众人所孤立鄙夷的物件。 亚特兰蒂斯最美丽的珊瑚唷,静静地坐在深海的冰岩上歌唱,只听得见她的歌,听不见她歌声中的寂寥。 能预言未来的一族本就被旁人所敬而远之,而连族人都敬而远之的她又算是什么?她已经忘记了思考,她只记得歌唱,她的父亲并没有疏远她,但是也没有疼爱,从小到大,都只是那般淡淡的对待着,仿佛对待着其它人一般,这便是身为预言师的宿命了吗?她一遍又一遍地唱着,这是她在自己唯一的一次预见中所听见的歌儿,淡淡的哀伤隔着风儿听起来也是这般的清晰,她所听见的是这般,但是她却唱不出那种味道,那种,淡淡的,淡淡的,却无法抹去的哀伤。 她的歌声里,只有寂寞,想要让人听到的寂寞,只是,谁也听不见,谁也听不到。 她的预言之力仿佛被封印了似的消失无踪,她再看不见其它未来,她唯一所能看见的所有和唯一,便只有那个男子的笑,温柔而包容,眉宇间却总是微微皱着,看起来很寂寞,迷茫得让人心疼。 这是她命中注定必须站在他身边的人,预言师一族的血在她的脑海心中留下这般深刻的烙痕,她无法抗拒,这是她自出生之后所一直被一直灌输的唯一真实,这是她所坚信的唯一真实。 这是她这一生所唯一看到的人,从出世开始便陷入黑暗的双眼从来不曾看见过任何事物,从来不曾看见过任何人,从来不曾看见颜色,除了自己眼前的黑暗,而他是她所唯一见到的光明。 这般痴痴地想着的女孩丝毫也没有发现在她的心底深处那一丝莫名的情愫正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来越浓烈越来越浓烈,直到那一天的到来!她的活动区域是很小的,小到除了那一块小小的冰岩之外她几乎再没有其它的地方可去。 但是,她无所谓,因为,那个人一直是陪着她的,不管闭上眼还是睁开眼,即便是在那般的幽远漆黑之中,他的身影总是那般的清晰,如同他始终在的微笑,给予自己那般温暖。 那一天,当那流着腥臭气息的凶气在她的感知中出现的时候,女孩在生死存亡之际,所想到的竟是害怕无法再看见他的恐惧!然后,那个人出现了,在那一瞬间,她竟然仿佛突然可以看见了!红色的雨!他的手握着剑!黑色的发,黑色的眼,还有他那一柄黑色的剑!只是,他,却不是“他”!不一样!即便是同样的黑发黑眼黑剑,但是他们的脸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她的他没有面前的人这般英俊的容颜,也没有这般冷酷的眼神,如果说,有什么相似的,那便是那把剑,几乎一模一样的两把剑!只是,来不及让她细辨,她那奇迹似突然出现的光明已经飞快的陷落,她甚至来不及看清楚那细小的分别,她的世界便已经重新陷入了黑暗,然后,是那冰冷的手,和梦中的温暖截然相反的手握着她的手,她的身心却同时停止了跳动。 那般强大的气势即便只是不经意的流露也已经将她压得无法动弹!在那一刻,她那已然消失了许久的预见之力毫无征兆的突然回到了她的身上!她看见了族人们惊愕的笑,看见了他们畏惧的眼神,她的心,却突然沉了下去。 “这是你的命我的女儿啊你是否看见了你的未来,站在你身边的男人,早已决定了你的命”她突然想笑,这是她的命?如果这真的是她所看见的真实,那么,这么多年来,她所承受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再没有人敢用以前的那般眼神去看她,那个出手救了她的男人,是那位大人!掌握生死与黑暗的君王,冥域的主人,哈迪斯!三界之中,以黑剑为饰的唯一一人。 她的族人们在听见了那个传闻后几乎立刻便联想起她曾经所预见过的未来,所有曾经指责过她鄙夷过她的人统统都闭上了嘴!哈迪斯大人的喜怒无常同他的专一一般的出名,没有人敢随便猜测他的心意。 而她虽然只不过是亚特兰蒂斯海城里一抓一大把的小小女神,但是,此刻,却再也没有人敢轻视她!只是,她却没有一丝应有的开心,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那个人并不是她所预见的人,他并不是她的“他”!但是她无法反抗,无论是父亲的请求,还是波塞冬大人的命令,都不是她所能反抗的,还有,她所看见的宿命!在他的手揽上她腰际时她所看见的未来!预言师对宿命充满了敬畏,她无法违背自己所预见的未来。 所以她沉默了,她接受了,她被当做礼物送出了海城亚特兰蒂斯送进了冥域,送到了那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大人身边。 她做好了一切准备,甚至已决定了用死也要保住属于“他”的自己的清白,但是,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没有受到任何的虐待和伤害,甚至没有人会骚扰她,那些侍神们对她那种出自真心的恭谨是她在亚特兰蒂斯里根本不可能感受到。 她认识了贝瑟芬妮姐姐,那位三界所公认的最温柔的女神,还有,偶尔会过来看看她的海卡蒂姐姐,即便同样的看不见,但是在冥域中的生活却是她这一辈子过得最安宁祥和的日子。 而那位高高在上的被众多神坻所敬畏着的大人,对她,却是异样的温柔,以至于到最后连她自己都怀疑起传言的真实。 但是,她知道不是的,也许是因为看不见,所以她的感觉变得敏锐起来,她感觉得到哈迪斯大人看着她的目光始终是那般清澈,他只是把她当成了妹妹在疼爱。 当她得知了这般答案之后,她受宠若惊得不知所措,她根本不知道如此渺小的自己为什么会得到他这般特别的对待。 直到贝瑟芬妮无意间的一句叹息方才将她惊醒过来,原来竟是因为那一点相似吗?!知道了自己在哈迪斯大人心中的真实地位之后,她不但不觉得难过,甚至比之前更加的亲近他。 仿佛兄长一般温柔照顾着她的哈迪斯大人,是她在漫长的岁月中所依靠的所有,对这位温柔而寂寞的兄长她所能做的,仅仅是将贝瑟芬妮姐姐的近况详细的描述给他知道,让他能够多几分笑意。 直到那一场大战爆发!他是她的兄长,是她的王,但是,在他那般哀凉的被那位大人击败封入轮回之时,她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做不到,她没有背叛他,但是她却成了贝瑟芬妮姐姐对付他的帮凶。 她知道,他并没有输于那位大人,他是因为被贝瑟芬妮姐姐和自己这两位最信任的人给伤害了才会因此而战败,她无法怪责贝瑟芬妮姐姐,但她却无法原谅成为贝瑟芬妮帮凶的自己,即便,她始终被蒙在了鼓里。 她只能选择以死谢罪,只能用这样向那位被她视为兄长的王谢罪,祈求他的原谅,即便,从此陷入轮回。 在那生死之间徘徊之时,她的思绪浮沉着,直到那阵熟悉的力量将她拉回人间,她突然记起来了,所遗失的全部她的名是琉珂诗雅而她所看见的那个人是——“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好熟悉的名字啊是谁在呼唤“安琪儿醒来啊!安琪儿!你不是说好了吗!再也不会任性的离开我吗!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我是安琪儿那、这个声音是阿冥阿冥?!她霍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而熟悉的黑暗,只是,在那一片黑暗之中,她却突然清晰的看见了,他焦急而熟悉的容颜!她突然笑了,轻轻说道:“阿冥,我回来了”------老天作证!当已昏睡了三天三夜又七个小时十三分钟的安琪儿终于醒来的时候,我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巨大的狂喜充满了我脆弱的心脏,我连呼吸的力量都为之停滞,直到脸颊上传来淡淡的冰凉感觉,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已是泪流满面。 “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我完全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懂得轻轻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仿佛刚刚学会说话的婴儿重复着唯一懂得的字眼,仿佛,只是这样,便已经让我用尽了全力!“傻瓜我不会死的我还要给你生好多好多的小鬼头呢”“嗯!”“我只是有些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下而已傻瓜”安琪儿沉沉的睡去,靠在我的怀里,就仿佛这些天来我们所一直做的一般自然,我紧绷了几天的心弦终于放了下来。 几天之内的连续几次生离死别,精神上几度大起大落的悲喜交加,便是我这般粗神经的,都差点忍受不住而崩溃。 仿佛老天故意整我似的,几度陷入绝境,甚至连我自己都认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却总是给我那么一丝希望,让我饱受那种无力的绝望!却还拼命去争取!当时,我所看见的的确是灯光,只不过却不是陆地,而是路过的巨型游轮,虽然这艘游轮比起我以前所认知的游轮有着不小的区别,它实在是太华丽了,甚至连用来招待我们的小小的普通客房里的布置都让我产生了错觉,误以为自己身处的是某家五星级酒店而不是游轮,但是却无损我对它的感激。 在那一刻,我甚至认为它就是上帝派遣来搭救我们的天使,虽然那些个船员对我们的态度并不能算太友好,而且还凶巴巴的警告我们他们船上有一位尊贵的客人叫我们不要随便走出房门云云,但是他们终究没有做出把我和昏迷的安琪儿扔下大海喂鲨鱼之类的事情来。 对于他们,我充满了感激,感激的并不仅仅是他们救了我,我感激的是,老天爷终于没有残忍的把安琪儿再一次从我的身边抢走!而当知道了这艘船的目的地竟然是天都的时候,我心里不由更加坚信了这是老天爷特意安排来搭救我们的伏笔,看着安琪儿一天一天的慢慢恢复过来,我的心中充满了欢喜,之前的所有难过、痛苦、绝望,在此刻,都变成了让这幸福开得更加绚烂的肥料。 即便只是一间小小的房间,即便仍然身处在陌生的地域,但是,比起之前所经历的一切来,此刻的我就仿佛是生活在天堂!唯一的遗憾便是安琪儿的眼看不见了,虽然女孩自己对此表现得很豁达,但是我却总是感到一阵难受,只是,女孩却只用了一句话便将我的愧疚给安抚了。 “那么,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的眼睛了唷。” “安琪儿”轻轻的拥着女孩,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微微低头,从我的角度俯视下去,女孩身上那件宽大的祭祀袍服下起伏的美妙景色随着她的呼吸而变得更加的诱人!安静的女孩,轻轻摇荡的波浪,温柔的夜,温暖的床,我突然感觉到怀中那早已经摆脱了青涩的玉体上散发出来的成熟魅力,正以几何级数的增长速度狂飙!“阿冥”“嗯、嗯?”天知道当我正心摇神荡的时候,安琪儿的这声轻唤给我的刺激有多大,我差点便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想要将她直接扑倒身下。 可惜的是,我用尽意志力想要掩饰的却轻易的因为身体的无法克制因素而完全暴露出来。 紧贴着我的安琪儿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到我身体的变化,女孩理解似的善意微笑,却更我更加的尴尬,就像是被拆穿了怀心思的小鬼,嘿嘿的笑着,偷偷的往后不自然的缩着身子。 “安、安琪儿?!”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阻止道,我怕自己如果再不开口的话,恐怕再过一会,自己就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了。 “阿——冥——”天啊!我的上帝啊我的如来我的老天爷啊,一向温柔得像是天使的安琪儿此刻却像是喜欢恶作剧的小恶魔似的装作不知道的往我身上更靠了靠!这还不算,要死不死的,这丫头竟然还不知死活的蹭着,而她呼唤我名字时候的缠绵悱恻更是直接冲击着我紧绷的神经,简直就是在故意挑逗着我忍耐的极限!“安、安琪儿,怎、怎么了?”听着我结结巴巴的话语,女孩突然扑哧一笑,咯咯的笑声笑得我满脸通红,我终于明白,原来,堕落的天使**起人来绝对比魔女还要更厉害得多!我的思考终于没有得到继续,女孩的唇吻上我的唇,她的眼闭着,那浓烈的爱意却透过那生涩的舌尖,毫无保留的传了过来!良久良久,唇分。 安琪儿微有些急促的喘着气,粉嫩的香舌仿佛回味似的舔过她薄薄的樱唇,就着温暖的暗黄灯光,整个场景看起来充满了委靡的气息,我的眼猛地睁大!安琪儿轻轻的退出了我的怀抱,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女孩微微的垂下头,避开了我的目光,脸上露出的娇羞却早已出卖了女孩心中的紧张。 但是我自己却也好不到哪里去,预感到安琪儿想要做些什么的我已经被女孩突然而来的大胆举动给完全吓傻了!“阿、阿冥那天、我、我们没有做完的事,今天、继续吧”轻轻的拉开袍带,下一刻,女孩那仿佛老天爷所惊心刻画的杰作的美丽胴体丝毫无保留的落在我的眼里,我的呼吸霍地停滞,双眼睁得无比巨大!安琪儿完美的身形犹如白脂羊玉般闪烁着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女孩羞涩的低垂着头,烧红的玉颊更让娇羞的女孩添上了一份诱人的楚楚可怜!欲火,仿佛脑海中不断翻腾的邪念猛的蹿起,身体的变化更是蠢蠢欲动变成了食指大动!干咽了口口水,咽喉处不断蠕动的喉结是我此刻心情最真实的写照,没有人可以在面对安琪儿这般女子的时候能不心动,没有人能够面对自己心爱女子的投怀送抱还能够无动于衷!“安、安唔?!”猛的扑进我的怀里,女孩的身体火热得像是刚从锅里面捞起来的丸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我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就像自己的忍耐力一样的飞速流逝着,而我的思考能力正在向负n的方向持续发展着,不,事实上,我的脑海里已经完全不存在思考这个字眼了。 安琪儿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我知道,女孩现在倒不是故意引诱我了,是因为害羞或者是因为女孩口中所说的冷,我无法去分辨,肌肤相接的触感已经摧毁了我仅存的理智,我的手颤微微的伸了出去,在女孩的颤抖中,慢慢的,慢慢的,抚上了她的肌肤。 仿佛条件反射似的,女孩那白玉似的肌肤在瞬间变得殷红,全身都泛着那玫瑰色的暧昧气息,诱人的深红淹没了我的视野,我听见女孩的呢喃,在瞬间变成了喘息,如同我的喘息,瞬间变得粗重无比,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听见女孩的心跳,如此清晰。 “安琪儿”我喘息着女孩的名字,仿佛我颤抖的手,女孩的手下意识的搂上了我的脖颈,她低低的呻吟就像是最激烈的**似的燃烧着我所有的理智,我什么都看不见,女孩的手伸得笔直,我只看得见安琪儿颤抖的指尖,还有追逐着她指尖的我的舌头,仿佛朝圣一般的虔诚!我的手摸着她的手臂,慢慢的往上,直到握着她的手,掌心贴着掌心,相握的手一般的用力!猛的发力将她推倒在**,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粗暴”的对待一个女孩,还是我深爱的女孩。 但是,看着这般楚楚动人的安琪儿,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克制自己心中那逐渐升起的狂暴欲望,我想要她!想要推倒她!就像我现在所做的一样!女孩身上宽大的祭服零乱的散乱在她的身下,双手,紧扣着女孩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安琪儿,女孩红彤彤的脸就像是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就想一口咬下去!而那隋波起荡的紧凑呼吸喷洒着淡淡芬芳更像是倒数的钟声一般敲击着我的心间,安静的夜轻轻的拨弄着我们的心弦,温柔的大海摇晃着我们本来就所剩无几的意志力,女孩微眯的双眼微露的娇羞和等待,则是点燃我欲望的最后一点火星。 随手挥出,一点微弱的神力弹射而出,熄灭了昏暗的房间中最后一丝***,我终于,俯下身去,吻上。 漆黑的房间中,动情的男女翻滚着,女孩的娇喘呻吟是痛苦和快乐的交响乐,男人粗重的喘息仿佛点睛的鼓点将这一曲萎靡的夜曲推上一波波的**,而海浪的推波助澜则将这等待了千万年的一夜更增加了一丝快感。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男女,完全没有发现,房外,有一双闪着娇羞的眼瞳匆匆地退了开去,无论是沉浸在爱火中的我还是匆匆退开的少女,都没有发现,错过了彼此。 ----房门内传来的声响让未经人事的少女狼狈不堪地逃了出去,原本心中那点疑惑的悸动更是因为害羞而全然忘记了追问,等到女孩再一次想起她原本想要确认的事情来时,她却早已逃到了甲板之上。 虽然女孩本身是一个十分大胆的人,虽然她和“哥哥”早已经有过十分亲密的举动,但是当时的她早已经陶醉在那种难言的滋味之中,哪里还记得害羞不害羞的问题,而且自己的亲身经历和看别人的**戏绝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如果要她再重新回去的话,她怎么也鼓不起勇气。 自嘲地安抚着自己悸动的心思,女孩拨动着额前的发,望着点满了星辰的夜空,双眼突然转为温柔,望着遥远的东方,女孩的心思早已飘过了万里汪洋,飘到了那个遥远的都市之中,飘到了那个傻傻的男孩身上。 想起自己和他相处时那短短的时间内所经历的一切,简直就像是在拍电影一般的刺激,那是她这一生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快乐,那是她不惜一切也要维护的幸福——和那个人在一起!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女孩这么想着,然后这么做了,她一直都相信,自己的体内存在着如同她母亲一般疯狂的因子,只不过没有诱发的原因而已,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做到如此疯狂!她很聪明,她知道自己的缺陷,所以,她宁愿忍受着分离的痛苦离开他的身边被带了回去,为了完成成人礼,为了“长大”,她必须回去,这是她母亲写在她dna中的东西,没有回去,不依靠家族的力量,她根本无法解开。 只是,回去不代表她屈服,为了离开那该死的牢笼,为了再见他一面,为了能留在他身边,在接手了家族之后,她用她那远超过普通人的精密大脑为她刚刚接手的家族大业设计了一个远远超出“庞大”所能形容的恐怖计划。 只是,却不是为了让她的家族变得更加强盛,相反,她只是为了替自己制造一个可以“逃离”的时机!不,事实上并不仅仅是为了能够“逃离”而已,已经接掌了庞大家族的她虽然受到的“瞩目”比起之前来说要更多得多的多,但是同样的,她所能使用的“资源”也比之前要远多得多!她考虑得更多的是“逃离”了之后所需要考虑的东西,即便其他人不知道,她母亲却是知道的,她在想些什么,她知道,就算可以逃出来也无法瞒得过那同样精明的母亲,但是——如果整个家族陷入危机之中的话,如果一直顺风顺水一帆风顺惯了的家族成员们全部陷入了恐慌之中,如果整个家族都乱成一片的话,她的母亲也就暂时没心思来追查她了吧?女孩这么想了,然后她这么做了,可怜那些刚刚庆贺了公认的天才继承人接掌的家族成员们,原本正满心期待着这位iq数值n百的新任家主能够给他们带来新一阵的辉煌,天知道,她给他们的第一份礼物竟然是这么的“特别”?!以至于激烈到数十位高龄成员在接到消息时立刻心脏病发送到医院抢救急治之类的!“还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呢”她做得太急,做得太快,即便其他人看不出来,但是她的母亲却一眼就看穿了女孩的轨迹,只不过女孩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也不愿意再去想,再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她将这一切已经被她搅得天翻地覆的烂摊子统统扔下,突然的消失了。 剩下的一切正如女孩所预料的那般,那群早已经被历代家主训得只懂得坐享其成的白痴们在新老两任家主统统不在的情况下乱成了一团,在束手无策之际终于通过了紧急频道联系到了远在千万里之外的上任家主,而直到女孩母亲归来的时候,这一切混乱的音符才终于被她的铁腕给强行抑制下来。 而接下来的一切却让女孩微微有些意外,她为了防止在回到他的身边之前便被抓回所作的一切准备在她母亲的不闻不问之下变得毫无意义,只是早已受不了相似煎熬的女孩再无暇去思考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乘上了之前便偷偷准备好的游轮,踏上了回到他身边的旅途。 航海的旅程是无聊的,这艘游轮虽然巨大,但是上面的乘客却只有她一个人而已,重逢在即,女孩心中的相思却随着那遥远距离的渐渐缩短而变得更加浓烈而患得患失起来。 哥哥现在在做什么呢?哥哥现在在想些什么呢?哥哥现在身边的是谁?现在正陪伴着哥哥身边的女孩是谁呢?哥哥那只大色狼现在正在物色的下一个猎物又是谁呢?想起那个色色的哥哥竟然连当时那看起来好像小女孩的自己都不“放过”的急色样子,女孩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从来没有人敢对她那般说话的,从来没有人对她那般温柔,或者那般小气,只不过吃了他几千块的东西,竟然好像是抢了他家银行一样的满脸可怜兮兮的怪样子。 “哥哥你现在在哪里呢有没有想着我呢小丫头好想好想好想你啊”(smenhu.感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之前心情真是太恶劣了,而当时我只不过想要一个人站在我身边的时候,却只有一个又一个的说教,反而是你们,安慰我,理解我,感谢你们) 第一百三十五章 宿命 天都是沿海城市,过往客轮货轮游轮多得跟狗一样,小时候我总是在海边玩,听着那些海员说着各种各样的故事。 但是也有例外的,有一个老船员就这么跟我说过:“海上的航行是漫长而无趣的,当看厌了之后,你就会发现,其实那就是一片海。” 也许不是,也许是,但是,有安琪儿在身旁陪伴着的我,不需要考虑食物,不需要害怕淡水不足,只需要静静地享受这宁静的阳光和海洋。 两个正陷于热恋中的男女在一起,便不会感到无聊,便是原本那般漫长的旅途也变得充满了生机。 安琪儿就像是最痴缠的小妖精,整天腻在我的身上向我求爱,疯狂得我差点以为是梦魇莉莉丝附身,偏偏安琪儿即便是在这般说着的时候还是那一副害羞的小脸微红的模样,每每看得我食指大动,忍不住变身大灰狼,大快朵颐一番。 长久这般下来,其他的不说,如果不是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不同以往,否则我还真是担心没几天就被她给吸干了。 不过比起之前来说,除了这一点小小的粉红浪花之外,我们的生活简直就像是在天堂。 对于这艘块头这么大的游轮上的唯一一位客人,能一个下、乘着这么大一艘游轮却轻松得就像是公园里租只游艇的人的身分显然并不仅仅是非富即贵便能够做到的。 对于这位最终没有下令把我们抛下海的尊贵的主人,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表示感谢。 据那些船员所说,那天晚上我和安琪儿的**之夜,那位尊贵的主人被我们的动静惊动了(对于这一点,我一直深表怀疑),也因此,他们对我的态度可是由不爽直接变成了不满(事实上,我更相信是因为他们嫉妒我竟然拥有安琪儿这么漂亮的天使。 我可是绝对不会忘记当第二天他们敲开房门后,在我身后脸色羞红的安琪儿他们面前时他们那副痴呆的白痴模样。 )虽然安琪儿当时因为怕暴露身分只露出了半张脸蛋,但是,上帝作证,他们那种流口水的猪哥样让我忍不住便想要把他们一个个一拳砸扁。 不过,最终我也没有机会这么做,安琪儿的温柔让我有再多的不满也说不出来,在那般微笑之下,我就算想发火也发不出来,而且事实上是,他们的确救了我们。 而这些家伙们自此有事没事的就在我们房门附近晃悠,总是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想要再看到安琪儿。 不过因为有过他们之前的要求,所以我理所当然地将我们本来就极少的外出时间调整得更加稀少,反正有那群不死心的狼整天送各种各样的东西来,我们绝对不愁吃喝。 而且最美好的东西便在身旁,外面那些单调的景色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力实在是太难了一点。 而且,有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妩媚佳人陪伴在我的身边品尝着人世间最甜蜜的欢愉,却还要我去关心其他也实在是太难为我了。 漫长的旅程在安琪儿的陪伴下变得甜蜜而温馨,同时也显得简短,在渡过了不知道多少个白天和黑夜之后,终于再一次看见了久违的海岸线,我却实在兴奋不起来。 虽然已和安琪儿彼此承诺了永远,但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的时候,我却仿佛突然从不真实的美梦里回到了现实。 安琪儿要怎么和我在一起?自演唱会一起被掳之后,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更有几次都是在生死之间徘徊挣扎,我们一起漂流,一起逃亡。 当我们远离世界远离人群远离社会的时候,我们不需要顾忌其他,我们可以坦诚自己的感情,我们可以假装忘记了现实,我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一起。 但是一旦回到了现实呢?安琪儿不是那种过气的明星更不是那种从没有过名气的小明星,安琪儿是天皇巨星,不,或者天皇巨星还不足以形容她在那些数以n亿计的粉丝心目中的地位,他们,已经不单单只是崇拜了,夸张点说,他们根本就是她的信徒,而安琪儿,则是他们的神。 不用说安琪儿要跟着我了,只是安琪儿要退隐的消息放出的话便足够引起轩然大波了,安琪儿是他们所信仰的神氐,而现在这个神竟然说她要不干了,这群失去了信仰神氐的信徒天知道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所有的宗教信徒都是疯狂的。” 我从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而更糟糕的是,我更清楚自己没办法娶她,至少目前是绝对不行的,无论是龙国的法律还是现实的限制,事实上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向待在家里等着我回来的蒂丝塔交待,我不可能也做不到抛下蒂丝塔不管,而且,便是当时也是蒂丝塔鼓励我去追回安琪儿的。 这世界上并不是只要有决心就可以的,如果真的可以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失望绝望。 我相信安琪儿可以抛弃一切什么也不在意的没名没份的跟着我,但是我更知道我们所要面对的是什么。 只要想象一下安琪儿在厨房里满头大汗煮饭炒菜的模样,估计想要我命的人就足够占领整个银河系。 那么,怎么在一起?我们的手握在一起,我看着女孩的眼,女孩的眼仍是那般温柔,就如同我们上岸前的这一个最后的夜,宁静而安逸。 我的手握着女孩的手,女孩的头枕在我的胸前,彼此**的肌肤摩挲着取着暖,凌乱的被单在我们的四周围散落着,我们却丝毫没有拿过来取暖的意思。 “安琪儿”“嗯?”女孩抬起头,无神而迷离的双眼像是只刚睡醒的小野猫,虽然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从下午到现在,根本就没有睡过。 对于其他人来说,安琪儿是女神,是天使,但是对于我来说,毫无顾忌地向我展示着另一面的安琪儿,除了是女神是天使之外,还是个缠死人的小妖精。 女孩那呻吟似的轻答刺激得我全身的血液又再次沸腾起来了,我停住了手,哭笑不得地抓住了女孩在我的胸膛上不断地画圈的手,咳嗽两声,说道:“安琪儿,如果你再这么引诱我的话,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噢。” 安琪儿低下头,粉颊微红,呢喃道:“你不是一整个下午晚上都在欺负人家吗?”“呃”无语,即便她总是那么疯狂,但是安琪儿总是害羞地紧咬着口小声地呻吟着,像是每一个在不久之前还只是个女孩的女人一样。 再怎么样我也没想到安琪儿会大胆地说出这种足以让任何男人喷血的话语来,不说还好说了之后,我身体的变化显得更明显了,下身和上身同时充血,女孩的?体即便在看过无数次后仍是这般的充满了魅力。 “可是,安琪儿”试着把自己的身体往后更挪了挪,我苦笑着叹气道,“如果你再这么继续挑逗我的话,我们今晚可就什么事也做不成了呢”“嗯?”oh,my god,又是这种娇腻的鼻音,饶了我吧,安琪儿,“可是还有什么能比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更重要呢?”“有啊,安琪儿”抬起女孩的下巴,我低下头,微笑,“我们的将来。” **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随手拉过被单,将我们裹在了一起,安琪儿顺势躺倒在我的身上,将脸颊埋入了我的胸膛,遮住了表情,隔着被,女孩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有些遥远:“阿冥,我们不要想未来,好吗?”“安琪儿”我的话语,被女孩冰冷的手指堵回了口中,女孩的身子微微地蠕动着,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我当然知道身上的女孩正在干什么。 “安琪儿!”我拥着女孩,我的手捧着女孩的脸,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空洞的双眼看不见光彩,“安琪儿,别逃避,好吗?我们说过要在一起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那么多危险我们都挺过来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呢”“阿冥,我已经看不见了”“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不是说好了吗?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眼睛。” “嗯。” 安琪儿甜甜的笑,微红的俏脸,羞涩而欢喜。 “你爽快得让我害怕。” 我苦笑。 “难道你不相信我?”安琪儿仰着脸,无神的双眼盯着我,却让我感到一阵压力沉重,说真的,如果不是我知道安琪儿的双眼确实已经看不见的话,我绝对不会相信她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她的一切行动如常,甚至比正常人还要正常,正常得连我都差点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失明了。 可是不是,安琪儿是真的看不见了,那双曾经让我心醉的梦幻双瞳依然是那么的绯红美丽,但却是无神。 “我当然相信你,安琪儿!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怎么可能会不相信你?”我急急忙忙地解释着,“只是,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心中不安呢”“为什么?”女孩一脸受伤的模样,双手交叠着捧在自己的胸口,一脸泫然欲泣,“难道你不喜欢人家这般、这般放、**么,可是人家都说、都说,男人喜欢在****的女孩呢”勉强说完这句话,女孩的脸已经是火烧云一样“哗”一下整个儿烧了起来,小手捶着我的胸膛,连声道:“阿冥,你好坏,你逼着人家都说出来了。 你这坏人,坏蛋”而当事人的另一方,我早就已经听得目瞪口呆,然后是恍然大悟,我总算是明白了这一段时间来,安琪儿为什么会是这么的,呃,“疯狂”,原来竟然是有人给她灌输了这种概念。 我汗,我狂汗。 “呃,这个,安琪儿,那个呢,虽然说绝大多数男人喜欢,呃,那个,在**比较、咳咳,疯狂的女孩,但是,并不是全部”“阿冥你不喜欢吗?那人家这一阵子做的是不是让你为难了?”“呃,不不不,我没说不喜欢,事实上我很喜欢,呃不,呃,该怎么说呢,呃,事实上,我也是绝大多数男人中的一个,所以,呃,这个,那个”我紧张地比手划脚着,却怎么也搞不清楚该怎么才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我突然停下了手,我的手抓着女孩的肩,被子顺着女孩光滑的背脊滑落,露出女孩完美的曲线,我的眼却只看得见她的眼,空洞而无神的双眼,“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可以了,安琪儿,我喜欢你,安琪儿,喜欢你的全部,你的所有,我都喜欢,所以、所以,不必勉强自己啊,傻瓜”“嗯”“所以、不要再说什么不再去想什么将来不想未来之类的话语了,忘记了吗?你可是已经答应过我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离开我的身边,就算是你看见了所谓命运,也不许你再擅自主张’了的”“是”“哼!答应得这么快,真是没多少诚意呢”“什么嘛,人家答得慢了你又会说人家没注意听你的话哼!男人还真是难伺候的生物呢”“呃,咳咳,这个”我尴尬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虽然我知道这句话是实话,但是此时此刻,站在男人的立场,无论如何我也不能附和,“那个,那个”“扑哧。 你在紧张什么呢,死相”“呃”我彻底无语了,“连死相这么高难度的词语你都懂?”“嗯嗯,你以为人家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去准备吗?傻瓜”安琪儿淡淡微笑,脸上却仍是羞红一片。 “原来是这样吗”我苦笑,用力地摇了摇头,尝试着将思路拉回到我们正在讨论的重点,“呃,这个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吧?”“唔唔,不是这样子的,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情,对于安琪儿、对于我来说,都是重点。” “呃安琪儿,你这样会宠坏我的”“别说话”女孩的手指再一次爬上了我的唇,“就这样子静静地抱着我,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就这么抱着我”“不行!”我第二次抓住了她的手,握紧,女孩的手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我吻着她白皙得苍白的手,直到,贴上了她的唇,唇分,我看着她的眼,即便我明知道她已经看不见了,我还是看着她绯红色的双瞳,我知道,她感觉得到,一字一字地轻轻说道,“不行。 我要知道,告诉我,你在计划着什么,你的语气让我害怕,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知道那些困难,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现在在一起,那些问题再难都不怕,老天几次都杀不死我们,就证明了我们注定了在一起的!”“注定了的?”不知是否我的错觉,我只觉得女孩的眼似乎亮了下,然后却瞬间变得更加的黯淡,“是吧,注定了的呢”我听见女孩的声音,像是在悲伤着什么,但是旋即又转成明亮,她的笑,欢喜而温柔:“但那也是因为是你呢因为你,我愿意这注定。” “那么,告诉我吧,你这傻瓜在想些什么?是不是想着明天上岸之后便要离开我,便要再不见我呢?嗯哼?”我故意板起了脸,心中其实却是担心,我不得不猜测着她是否真的打算这样做。 安琪儿没有反驳,她沉默,轻吻着我的唇。 我猛地将女孩压倒在**,吻着她的唇,刹那芳华,脑海中没来由的想起了曾经在哪里看到的那首短词。 “不许反抗!不许反驳!不许离开我!”我喘息着,粗暴地动作着,一声一声地重复着,仿佛恐惧“你是我的”————————————————安琪儿,不,琉珂诗雅的眼中,霍地亮起一丝光彩,那是前世今生永远也无法忘记的身影——那一身黑衣黑剑下,他的容颜,赫然便是——“是,我全是你的,我命中注定的男人” 第一百三十六章 想见你 “你说你该不该罚?”“嗯?你说什么呢?人家听不懂呢~”“少来这套,说,昨天是不是故意装成那样子来吓唬我的?”“嗯,人家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呢”“你!”我怒瞪着安琪儿的眼,心里面却别提有多开心了,得到了女孩肯定回答的我,突然一下子抛开了担心。 安琪儿眨了眨眼,满脸的无辜,不愧超一流的天皇巨星,这装糊涂的本事炉火纯青到根本无懈可击。 女孩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我,问道:“还是阿冥你不喜欢人家永远陪在你身边呢?”“呃,这个嘛,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了”“嗯嗯,可是呢,你为什么一脸郁闷的模样呢?”安琪儿仰着头,无神的双眼无声地笑着,女孩伸出了手指轻轻的晃着,“不要以为人家看不见了就可以随意糊弄人家噢?”“呃”我怀疑地瞥了她一眼,小声嘀咕道,“你确定你真的看不到了吗?我怎么感觉你的视力比我还好呢”“哼!人家看不到了你很开心吗?”“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咦?”我突然转过弯来,又气又笑地道,“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会转移话题了呢?每次都在我不注意下就转移了呢?”“什么嘛昨天还要死要活的,今天就这么平静了呃,还说你没有耍我呢”我一脸鄙视,这小妮子从昨天看到海岸线开始便一直筹划着想要看到我现在这副表情呢!安琪儿“嘻嘻”的笑,像个无辜的小女孩。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拥着女孩走在大街小巷之中,宽大的连帽衣将她的绝世容颜盖得严严实实的,即便如此,也引来不少路人的好奇关注,不过比起安琪儿穿着那身多有破损的祭服在街上到处乱晃来说,显然目前的情况要好得多了。 “告诉你什么?”安琪儿眨了眨眼,无神的双瞳向着我,却是在笑。 终于忍不住将女孩抱起来狠狠地亲了一番,幸好身处小巷,没什么人旁观,口舌纠缠,女孩粉颊微红,脸上却是享受的陶醉表情,我心中一阵郁闷,这哪里是惩罚啊?我看她根本就是享受其中嘛。 “看”着我黑乎乎的脸色,安琪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轻嗔道:“人家是逗你玩的嘛你不知道,你这样子紧张人家,人家有多开心呢”轻哼一声,我当然知道了,看你那小脸偷笑的幸福模样就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东西了,就你这种小手段,比起小丫头来可就要差得多了呢。 “好嘛好嘛,人家告诉你了啦。” 安琪儿拉着我的衣角,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我心头一软,便有通天怒气也被化解无形,更何况我本来就没有生她的气,女孩想通了我开心都来不及呢。 “嗯。” “阿冥,对不起噢,可是你不要生气呢,人家暂时呢,要离开你身边一段日子了呢”脚步,突然停下,猛地回头,我的眼盯着女孩的眼,我相信,她看得见,如同我看得见她眼中倒映着我的双瞳,瞳孔中不断跳动的火焰闪烁不定,如同我心底那隐隐传来的锁链回响,我的手抓上女孩的肩,轻轻说道:“安琪儿,告诉我,你说的不是真的。” “阿冥,你抓痛我了”安琪儿低低的呼痛声一语双关,我根本就没有用力,可是却仍是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心中一片混乱,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和我在一起的吗?为什么、为什么?!心底一道莫名的声音在呼喊着,那种汹涌的情感仿佛直要将我吞没。 我沉默着,心底异样的悸动却在沉默中不再显眼。 “听人家说完好吗?”女孩的手摸上了脸颊,冰凉的温柔试图降低怒火的温度,心底竟然涌起一阵撕裂的欲望,我大惊,赶忙压下这种诡异的恐怖念头,心中却仍疑惑不解。 “说吧。” 我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怒气,口气却无法控制的变得生硬,只是,那种异样的感觉之中却隐隐透着一份不自然的自然,我没有发现,安琪儿的手霍地微微一颤。 “人家说了,暂时,只是暂时,安琪儿也不想离开你呢可是不行呢,安琪儿曾经答应了凡雪姐姐,不能说走就走呢,好阿冥,你也不想看到你的安琪儿毁坏自己的誓言吧?”安琪儿抬起头,仰望着我,无神的双眼却仿佛洋溢着可怜兮兮的祈求,让我不由心软。 “好吧”我无奈地摇头,心中却并不完全相信女孩的话语,安琪儿肯定有什么在偷偷瞒着我,只是这般感觉着,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隐约可以感觉到的是,应该是与我们之前所到的岛屿还有安琪儿一直所在说的宿命啊之类有关的。 不过那个岛都已经裂成了两大块了,而如果不是有那艘大船经过的话,我们两个也早成了葬身大海的一员了,这样想想我也就放心得多了。 “但是”话锋一转,我继续说道,“你可不要告诉我要一辈子噢?我可不想等到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光了,你才姗姗迟迟的归来呢”“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女孩摇着头,轻轻地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女孩的笑似乎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暧昧,“我保证,不会多久的呢只要办完了这件事之后,不管多久多远,人家一定都会再回到你的身边的,然后,永远都不离开了呢”“嗯,约定了噢!”“嗯,所以,我们要暂时分别了呢,阿冥”“呃,这里?”下意识地感到不舍,我问道,“在这里就要分开了吗?不用这么着急吧?难道你不想和我多待一会吗?”安琪儿微笑摇首道:“嗯唔,不是这样的,人家当然想和你多待一会呢,可是不行啊。 安琪儿不能一直霸着你呢,更何况我们那天失踪的方式又那么诡异,蒂丝塔妹妹一定等着急了呢!”“那让我送你回去吧,你现在眼睛看不见呢”“呵呵,阿冥,人家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呢我们失踪了这么久,人家现在住的地方那里肯定到处都是记者呢,虽然人家很想马上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阿冥是我的爱人,可是人家更害怕给你带来麻烦呢”“咳咳咳咳咳!安琪儿,你说得对,那个,的确是我考虑欠周了,可是你看不见呢,如果不送你回去的话,我不放心呢。” 苦笑着挠了挠头,我无奈地道。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久违的冰冷语气比起之前要更冰冷上数万倍,我毫不怀疑身后凡雪的那张脸一定是冷得比喜玛拉雅山顶的积雪还要冷。 身后风声骤然想起,这一个多月的诡异经历早已将我的神经锻炼得无比强劲,若是之前我自然是无法避开凡雪这出手迅速又突然的一招,但是现在,自然是完全不同!在凡雪的手刚搭上我肩膀的下一刻,我的手已反抓上她的手,手肘下意识地往后撞去!等到手肘上传来的柔软感觉提醒着我已经回到现代社会的时候,我却已经下意识地将她翻身而过,硬生生地停下自己的动作,猛然发出的劲力瞬间收回,巨大的反冲力让我差点难过得吐出血来!身后软玉温香固然是种享受,但是凡雪并不是安琪儿,瞬间的错愕加上我的收手和瞬间失神,导致的后果便是凡雪的凌厉反击在我被自己的反冲力道冲击的瞬间毫无间隙的照单全收!我仅来得及举起手护住脸颊,那巨大的冲力已经将我给撞上了小巷对面的墙壁,发出轰隆巨响!“安琪儿,我们走!”“可是凡雪姐姐,他”“没事,那家伙皮粗肉厚的,多撞几次就当帮他活动活动筋骨好了!好了,安琪儿,别担心那家伙了,快点告诉我,你这一个多月都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我们收到的信号一直被屏蔽着?咦?安琪儿你的眼睛?!!!”“没什么的,凡雪姐姐,我们回去再说,好吗?”安琪儿哀求着,凡雪脸上的坚持仅维持了不断一秒,语气放缓:“好吧,我们先回去。” 等到我从散乱的砖土中爬起身来的时候,安琪儿和凡雪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小巷口,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手插进了裤袋,脸上的笑,却是苦涩,终究,还是没有面对离别的勇气呢。 凡雪的拳给了我不想看见分别的借口,安琪儿一定也明白,所以,才会走得这般快,是怕看见彼此的不舍吧?甩了甩头,我又想苦笑了,生活中太多的无奈,太多的现实超出我们的控制之外,活着,毕竟不是只要有决心便可以解决一切的。 回到家的时候,突然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奇异感受,我的手悬在门上久久,却没有落下,仿佛画面定格,直到,那熟悉的容颜在突然响起的开门声后出现在我的身前。 一个多月不见,蒂丝塔显得憔悴了许多,但是她看着我的双眼却意外地没有多少惊讶,就如同她突然打开房门的动作似的,仿佛感觉到我的归来。 女孩浅笑,流泪:“哥,你回来了”一句“我回来了”咽在我的喉咙,想起这一个多月来所遇到的一切想起刚刚分别的安琪儿,我却突然,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懂得任着女孩拉着我的手走进房门,看着她关上房门,任着她把我安置在沙发上,看着她钻进厨房开始忙碌,听着她说着“哥,你一定累了吧,我马上做你爱吃的沙茶面水已经烧好了,哥你要不要先泡个澡,人家帮你搓搓背”茫然良久,我终于反应过来,我回家了,我是真的回家了,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动作,久违得竟仿佛有些生涩,我起身,慢慢的,轻轻的,向着女孩走去,动作轻缓,仿佛怕一不经意就惊醒这不真实的美梦。 女孩的身影忙碌着,偶尔停滞,我却看得见她微微**的双肩,终于,忍不住上前,将女孩轻轻拥入怀中,我感觉到,女孩的颤抖,仿佛她心跳的杂乱:“我回来了我回来了,蒂丝塔”“嗯嗯!”女孩哽咽。 泪水,滴上了我的手,冰凉,女孩转身,伏进我的胸口,我吻着女孩的额,吻着她的发,我的手抚摸着女孩的背脊,口中呢喃:“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嗯唔,没关系没关系,你回来就好,只要你回来就好,我只要你回来,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和蒂丝塔重逢之后的第三天,终于在tv中看到了安琪儿的身影,两天未见,安琪儿脸上的容光艳色微敛,但比起我们失踪之前,那却是更显得艳光四射,也就难怪那群sb记者对凡雪所发表的关于安琪儿的失踪声明坚信不已了。 拉科奇的闪电攻击竟然说是最新科技的谢幕效果,我的月盾竟然被说是灯光效果,那爆炸则被说成是由于技术上面的误差所发生的错误,而导致的后果就是安琪儿受了点小伤还受了点惊吓,被严密的保护起来了。 我靠!这种鬼话竟然都有人相信?!当时那种程度的爆炸还有现场被我们撞翻毁坏的器械可是乱得跟狗一样呢,当时那种情况就算说有恐怖分子袭击想要掳劫安琪儿估计都有人相信!不过话说回来,对那些粉丝来说,他们最关心的是安琪儿的安危而不是安琪儿做过什么,话说回来,这也算是盲目的崇拜吗?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担心的最大问题变成了不存在,而安琪儿的补偿演唱会更是让那些疯狂的歌迷们完全忘记了之前所发生过的一切!安琪儿的小小转变被淹没在迎接她归来的狂喜之中,而她在演唱会最后所宣布的不会因此而影响环球演唱会的消息更是让那些歌迷们喜上加喜,至于之前发生过什么,根本就没有人去计较了。 而就在这般疯狂的热潮之中,安琪儿悄悄地离开了天都,我没有去告别,当时的我在城市里乱逛着,不知不觉中,却又走到了那天回来时所看见的那间花屋,是因为想要见她吗?在这种时候?是,想见她。 止步,遥远而偏僻的角落里,暗黄色的灯光悠悠晃着,房门外的花架花篮花盆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看得出花屋的主人很是花了一份心思。 沉寂的心霍地跳动起来,是她回来了吗?起步,三步,已是奔跑,门后忙碌的背影,似曾相识,真的是她吗?推开门,叮当叮当的风铃声惊动了忙碌中的女人,她霍地转过脸来,成熟的容颜上写满了错愕,如同我的眼。 “你、是谁?”下意识的,我问出了这样的疑问,浑然忘记了这个问题现在问来是多么可笑。 女人微笑:“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吗?”“不、呃,我是,呃,我想问的是,嗯,请问你知道这间花屋之前的主人去了哪里吗?”手忙脚乱地摇晃着,迟疑了半天方才断断续续地说出我原本想要说的话语来。 “原本的主人?”仿佛想起了什么,女人微微迟疑了下,下意识地探了探头,看了看我身后门外,然后才小声地说道,“你说的是原本经营这间花屋的贝小姐吗?”“贝小姐?”原来,她姓贝吗?真是有够古怪的姓氏呢?“嗯?有什么不对吗?”不知道是否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到女孩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丝莫名的热切,我下意识地答道:“不,没什么,请问那位贝小姐去了哪里?”“不知道。 不过听说是被什么危险人物发现了她的行踪,所以才匆匆地逃走了呢!”“哦,这样,原来是这样啊,哦,对了,谢谢。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危险人物?什么危险人物?是我?还是只是偶然的巧合?絮乱的思绪困扰着我,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急急忙忙地走了,仿佛逃跑似的。 我什么也不记得,总觉得需要我去些什么,回应安琪儿也是,拼死的守护安琪儿也是,总觉得,这是我早已欠她的似的。 总觉得想要去挽救些什么,这般守护着安琪儿的时候我是这般的充实的,但是,随之陷入的,却是更深沉的黑暗。 下意识的,看了看远方,也许,我该回去了吧。 也是,已经离开了有够久的了(smenhu.最近整理心情中,头脑很乱,这一个星期内更新都会很乱,大家随便砍我吧。 感谢仍支持小云的大家,特别感谢一直支持着我、安慰着我、鼓励着我、理解着我的陨轩、月夜拼尸、chobits123、ㄣ游龙の凝光、残翼堕天使、*魔*剑*士*等人!感谢大家!另,回复冰风雪伊:飘凌暂时停止更新,冷写完才回去写。 回复ㄣ游龙の凝光:其实也不能说安琪儿才是我心目中的第一女主,因为我心目中的主要女角有四个,要真的说哪一个最让我喜欢的话,咳咳,这个,大家随便猜测吧。 )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束缚之链·复仇之火 “哟哟,我亲爱的可爱的最爱的部下啊,你现在的工作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呼!!”斩裂的风将花屋的平静瞬间破灭,女人的手中金色的余光反射着剑上的杀机,森冷的黑色双瞳底隐隐泛出金色的底蕴,怒意,却更胜杀机!看着那被斩断的身影,她脸上的怒容渐渐掩入平静,她的手放入虚空,让那金色的光辉缓缓散开来,缓缓的抚上前胸,微微鞠躬行礼。 “唷,你这次平静的速度更快了点呢。 啧啧、啧啧,厉害、厉害!”黑发少年脸上带着暧昧不明的笑容,抱在胸前的手轻轻的摇着手指,“喂喂,别这样看着我啊,我这可是在夸奖你呢”“是吗?那可真是多谢了呢,大人!”女人狠狠地瞪了面前的人一眼,旋又低下头,手捏着拳,拳中是适才扫落的花朵,轻轻握着。 “不客气不客气,你可是我重要的部下呢,偶尔夸你两句让你开心一下,这样你办起事来我也才放心点呢。” 随手打了个响指,少年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上下打量了女人两眼,赞道,“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你穿起卖花女孩的衣服倒是挺漂亮的呢。” “大人,您这么早过来应该不是为了这么无聊的问题来找我的吧?”女人强忍着怒气,淡淡说道。 少年微微顿了顿,转首向外,看着那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男子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玩味:“话说回来呢,如果不是这么早来的话,恐怕就看不到如此有趣的一幕了呢?”“您指的什么?”女人抬起头,双瞳中满是凌厉,仿佛警告!“呃,反应不用这么大吧?难道你竟然没看出来吗?”缓缓地摇了摇头,又耸了耸肩,少年似乎很吃惊的样子,说道,“那个少年啊!难道你还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发现什么?”“呃”难怪他总是说女人一旦对某件事情偏执的时候就听不见其他了,少年苦笑着挠了挠头,直接点出来道,“拜托你噢,女人,搞清楚点,那个少年,难道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嗯?难道您认为我该认识一个普通的人类男子?您实在愚弄我吗?!”“呃,普通?你竟然说他普通?”少年忍不住笑道,“哈哈哈哈哈!我看你遇到她的事情真是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呢!上次和我在阿瑞斯那家伙的岛上时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呢”“大人,一有那个女人的消息马上就通知您可是您自己说过的严令!”女人双眼中的金色又开始闪烁着危险的寒芒,显然如果少年敢否认她说的话的话,她便很有可能采取某些行动来提醒他记起他的记忆了。 “喂喂,好吧好吧,是我的要求,行了吧?”少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他可是最清楚这个认真,不,应该说是执拗的部下做事的态度,话锋一转,向着那个人类男子离去的方向看了两眼,他笑道,“可是这次,总不是我的错了吧?呵呵”女人冷笑道:“您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刚才那个男子呢?就因为他可能与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吗?您是不是太高看她了呢?!那个自甘堕落的女人!”“啧啧,执着的是你呢,女人。” 少年微笑着,摇晃着手指,“竟然我这么提醒了你还是没认出来呢?呵呵,也罢,那个男人你毕竟没有我熟悉。” “咦?那个男人,难道是?!”“终于想起来了吗?”少年笑着,状似开怀,黑色的双瞳中却闪过一抹奇特的玩味神色,“对!就是他!”“这怎么可能?!当时他不是已经被您呃,难道您当时手下留情了?不,不可能的,我确定当时那个男人已经断气了的!当时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就算他是月神选中的神使也不可能!”“对!”少年打了个响指,眼神却瞬间锐利,“但是他现在还活着,还活得好好的,而且还有心情来寻找心仪的女性呢,嘿嘿,真是太有趣了呢。 若是他知道自己心爱的妻子竟然被人类爱慕纠缠的话,嘿嘿,只要想想他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想笑出来呢!”“大人!”“什么嘛?那么凶干吗呢?”少年不满地瞪了女人一眼,“你来到人界之后怎么变得喜欢这么大惊小怪的了?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子很有趣吗?曾经那般尊贵被他那般宠爱尊敬的高贵女人啊,如今,竟被人类追逐吗?嘿嘿,很有趣啊。” “他可不是普通的人类!我的大人!”“不错不错。 那个人类的确也很特别,他的身上有着很纯正的月神气息,而且”不是那种借用的,简直、简直就像是阿耳忒弥斯本人就在这里一样,少年淡淡微笑,向着远方,“不仅如此呢,当时我明明已经一剑刺穿他的大脑呢,我敢肯定当时他必然已经死了。 可是他现在却复活了,而且”真是吃惊呢!那个人类手上的那枚戒指,竟然是雅典娜之泪呢,上次竟然没发现,真是罪过罪过,“嘿嘿,实在是让我不得不好奇呢”“那么让我去吧!大人!既然他不是普通人类,那么让我去把他带来吧!敲开他的嘴,把那个女人找出来,然后,然后,王、王就可以回来了吧?”扫了眼女人一眼,少年摇了摇头,残忍地粉碎了女人的渺小希望,淡淡说道:“不是这样的,女人,你的眼已经被仇恨掩埋了视野,什么也看不见了呢。 那个人类明显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呢,没看见他迟疑了吗?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的凡人,你能指望他知道她的存在吗?还是你认为那个女人在被追杀了这么久之后还会天真得去相信一个普通凡人呢?”女人沉默,无法反驳。 无论是谁,在被背叛追杀了这么多年之后,也不可能再保持开始时的天真。 “继续追查你之前的线索吧,不是已经只差一步了吗?别忘了你曾经是他最为倚重的部下!相信你自己的能力,就像他相信你一样,去吧,找到那个女人,将我们的王,带回来!”“是,大人”“至于那个人类,嘿嘿,上一次未完的游戏,让我继续好了,反正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也认不出来。” “大人,您的恶趣味,还真是几千年都没有改。” “女人,你这种直接的态度,这几千年倒也都没有改变呢,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忍受你的?”少年嘀咕着消失在虚空之中,留下了紧握着双拳的女人看着满屋子的花卉,霍地,一剑斩落。 ------连续请了一个多月的长假没去上课,这对于曾经的我来说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但是现在,面对着班主任系主任教务处主任那些个老师们怀疑的目光,我竟然可以如此表现得如此坦然如此的毫无愧疚,是我长大了?还是我变坏了?“也就是说,你因为手臂上被蚊子咬了一口因此中了不知名毒素而导致短期性肌肉萎缩无法动弹,所以请了一个月病假?”“啊?哎呀!哦哦,就是这样!”我一边回答着,一边暗中反踩了刚才狠狠地**着我的脚的某巨型面包,直到上述对话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后,我们终于安全的离开了整个系里面最恐怖的地方。 用力地吐了口气,我的手直接卡住某人的脖子,在他的耳边恶狠狠地问道:“被蚊子咬啊?中了不知名的毒啊?还短期性肌肉萎缩啊?!我靠你丫个死面包,你找的这都是什么理由啊!”面包一边挣扎着,一边惊呼反驳:“什么嘛!谁叫你这家伙一回去就只记得跟蒂丝塔缠绵直接把我们两个都给忘了啊!你小子,说的是只回去一星期,突然又电话我要我帮你请假再一星期,这也就算了,你小子一去不归!都***已经一个多月了,能找的理由我都已经找遍了,ok?!”“呃”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是这样子哩,被安琪儿的事情一搅,结果根本就不记得还有学校这回事了,之后的发展那么快,鬼才记得学校不学校噢,而且,曦莉娅给我的电话在安琪儿的演唱会上第一次与拉科奇的战斗中就已经破坏掉了,便是后来想起也已经没有办法通知他们了。 话说回来噢,被那家伙掳劫之后先是漂流又是逃亡又被追杀,一直在生死之间徘徊的我哪里还有时间去考虑那么多啊。 “抱歉,面包,还有永哥,辛苦你们了”面包戏虐的笑脸渐敛,永哥的笑仍然是那般温和而宽容,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温暖:“回来就好,阿冥。” “嗯,我回来了。” “呃,是吗?你确定你已经复活了吗?”面包脸上的严肃表情仿佛在说着什么,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等待着他的下文,果然——“那么,林小强同志,下面我要告诉你的是有关楚蝶衣的消息。” 楚蝶衣闭上眼,仅仅只是短短一个月而已,竟然已经感觉到陌生了吗?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认真的两人担心的眼神,我轻笑,摇头:“我没事的,放心,说吧。” “嗯,那我们就说了噢?”面包试图轻快地问着,他的眼中却透出担心,永哥挥手阻止他道:“面包,等等。” 他看向我,缓缓说道:“阿冥,你才刚回来,这点事情反正你也不在意,不如先休息下再说如何?”哑然失笑,我为拥有这般关心我的朋友而自豪,我摇头道:“永哥,放心,我真的没事了,告诉我吧。 龙华不大的,这么点消息我迟早都会知道的,你总不会想我像那些三流狗血剧里面的白痴男主一样,到最后才知晓吧?”面包推开了永哥的手,大大咧咧地道:“不错,永,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实在太婆妈了点。 你想想,咱阿冥是谁啊?那可是天都三中有史以来的历代风云人物之首!一个楚蝶衣算什么?你忘了?那些慕名而来的女人比楚蝶衣美的多了去了!”永哥下意识地看了面包一眼,目光交汇处,不曾避过我的眼神,面包转过头来,说道:“呐,阿冥,事情就是这样子的,在楚家大小姐的生日宴会上,楚家家主楚安然宣布准备将他的宝贝女儿嫁给他的义子楚留芳,同时宣布楚留芳为他的继承人。” “哦。” 我微微颔首,轻轻点头,神色淡然。 面包错愕地看着我,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沉重的意味,在我同样错愕的目光下,他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只听他说道:“别这样嘛,阿冥,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再说了,你小子已经有了蒂丝塔那么个痴心妹妹在随时等待,又有曦莉娅那熟女老师苦苦追求,比起我们来说已经好了很多了啊,你说对不对啊,永?”永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直接别过脸去:“你小子别带上我!跟我没关系!”“切!”对着永哥的背影竖了竖中指,面包转开头来,先是四处的看了看,然后才凑到我的耳旁,小声说道,“如果你实在是感到不爽的话,那么晚上我带你去见识一下如何呢?绝对的清纯mm啊,听说都是只有15岁左右的唉呀?!!阿冥你干吗打我?loli你不喜欢的话,那我们去东街口好了,听说那天全部斗士成熟艳妇呢!”“去死吧你!”终于在忍无可忍之后一拳将某位已经沉浸在极其严重的yy幻想之中的某人劈飞,和永哥相视一笑,我终于有了重新回到了校园的感觉。 在午后的大道上漫步,边走边笑,没有死亡的威胁,没有奇怪人物的追杀,没有剑,没有魔法,这才是现实生活啊。 只是,这种融洽的气氛并没有保持多久,当楚留芳那冷漠的优雅微笑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我感觉到,周围的人们在瞬间远离了我们。 面包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道:“原来我们的出场会让场面这般混乱吗?”毫无意外地白了他一眼,永哥的话语尚未问出口便被我拦了下来,我看着他,眼神中只有坚定——让我自己来处理这件事情。 永哥笑,退后,止步,挥手拦下了面包。 这二十米的距离,我一个人走。 目视着对面白衣飘飘的男人,他的举止优雅无可挑剔,嘴角的微笑虽然冷漠但不得不让人承认,这样子的他看起来的确是很有魅力,很容易吸引女孩。 “好久不见了。” 静静注视着我的男人没有开口,我先开口了。 “嗯,从小蝶的生日宴会开始,有一个多月了吧。” 楚留芳淡淡的笑,只是不知为何,他犀利的眼神低却多出了一丝之前所不曾见过的忧色。 “一个月了吗?”我轻轻重复,然后,微笑,“时间,还真是奇怪的东西呢。 有时候,明明希望它走慢一点,再慢一点,可是,它却毫不留情的往前奔跑,让你抓不到影,而有的时候,在你不经意间,竟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吗?”“一个月的时间很久吗?”楚留芳笑了笑,嘴角却突然多出一抹冷峻,“看来的确是呢,一个多月不见,我倒是没想到你就变成哲学家了呢!林同学。” 我笑道:“哦?我倒是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个小人物这么在意呢,楚大家主。” “噢?你已经知道了啊,这么说来,你也已经知道小蝶和我订婚的消息了咯?”“嗯,我知道了,那么,是不是现在应该先说上一句新婚快乐呢?”楚留芳脸上的笑容不减,他的眼神却在瞬间变得凌厉,仿佛直要看透我的内心,我无所谓地平静注视着,这一个月的经历实在是给了我太多太多。 “这是真心的吗?”楚留芳猛地抓起我胸前的衣服,我看见他的嘴唇微张,低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内,带着森冷的杀机,如同他盯着我的眼,“小蝶那么爱你就只换来你这种对待吗?那她这一个月来的痛苦哭泣又算什么?!”“这不是你现在该考虑的问题吧,楚家的乘龙快婿!”拍开他的手,心中疑惑不露出分毫,往后挥手阻止了想要上前来的永哥和面包,我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楚留芳,我淡淡说道:“不要跟我说什么家族为重大业为重的大道理,不要跟我说她始终是爱我的只不过形势所迫之类的废话,背叛就是背叛,无论用多少理由去说明,都只不过是借口。” “那是她身为”“那是她身为楚家大小姐无法避免的宿命,对吗?”我淡淡的笑,笑,却更冰冷,“你以为这就可以作为背叛的理由了吗?!”冷冷相对,楚留芳和我,在一个月后的现在,再一次,冷冷相对,风,却更冷。 我起步往前,跨过了他的身旁,他的声音却在我的耳旁响起——“莎士比亚说:‘人们,可支配自己的命运,若我们受制于人,那,错不在命运,而在我们自己。 ’”——耳头发被风拂动,右手双指夹住了扔过来的请柬,金底玉字,落进我的眼底,缓缓闭眼,十二月二十四平安夜吗?“莎士比亚同样说过:‘目眩时更要旋转,自己痛不欲生的悲伤,以别人的悲伤,就可以治愈’”停住的脚步在两秒后开始迈动,我的话语随着风远远散去,仿佛我缓缓睁开的双眼,闪烁着燃烧的银辉,“楚留芳你听好,从她选择了背叛开始,这份有了裂痕的感情就注定了被我抛弃!等着吧,你,还有她,都是” 第一百三十八章 赫尔墨斯vs雅典娜 在路上晃晃悠悠的某位黑发少年一边摇摇晃晃的踏着太空步向着那些时不时地打量他几眼的漂亮“姐姐”们“甜甜”的微笑着,像是一个标准的可爱的(?!)未成年(?!)的俊美优雅的贵族少年一样和她们打着招呼。 凭心而论,被人这么拥护着的感觉他还是非常享受的,不过某些实在太过热情的恐龙“姐姐”实在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话说回来,在场的那些个女人们的年龄加起来也没有他的一半大,被着这么一群“低龄姐姐”叫着诸如“好可爱的小弟弟”之类的话语,他心里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不爽的。 当然,这种不爽很快就被那熟悉的气息给冲淡了。 无论是谁,在发现自己所追踪的兔子突然变成了狮子的时候,心情想必都不会是太愉快的,少年也是如此,原本他是追寻着那天花屋中的那个人类男子的气息而去的。 不能说他反应慢了,不过鉴于某人根本就没有把那个凡人的实力放在心上,又考虑到天都这个城市才那么点点大,所以他在追踪的半路上很自然地被街边路摊上的新奇美味小吃给吸引了注意力,等到他回过神来准备开始搜索时,却发现怎么找也找不到对方的行踪了。 若是换了别人还真的可能就此失去了他的行踪,幸好他不是旁人,他可是自称三界之中除了阿耳忒弥斯之外最厉害的猎人啊!于是这位除了阿耳忒弥斯之外最厉害的猎人在经过了一番复杂到繁琐的气息追踪之后终于紧跟着来到了沧海,又循着气息来到了龙华。 悠哉悠哉的他正准备在观察一阵时间后再开始接近那个凡人,搞清楚他身上那种近似月神本尊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他其实更好奇的是那一滴雅典娜之泪在那个人类手上的奇特情形,所以对于龙华校园内那一点点极其稀少的雅典娜的气息一开始他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不过,很快的,他发现了自己的错,不但错,简直是大错特错!少年神色大变,也不能怪他反应这么剧烈就是了,这三界之中,能感觉到她的气息还能冷静自若若无其事的实在是一只手就数得过来!那可是连战神阿瑞斯都不敢轻易挑衅的三界第一女武神啊!论逃跑的话,这三界里还真的没几个能赶得上他了,但是,这也是相对来说的。 相对于一开始便发现了少年气息的女人来说,忽略了她气息来源的少年刚一起步便已经被领域笼罩,随之浮现的苦笑也挂上了他的嘴角。 罩着一件白大褂的冷艳博导艾?q莱看上去比之以往他所见到的形象威武少了不是那么一分两分,但是她眼中那种淡然的威压却是千年不见也未曾有过一丝减少!少年强笑一声,天知道他现在心里是有多么想哭,别的不说,如果命运三神女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再来一次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走,直接无视掉那个看起来似乎有些奇怪的人类男子。 虽然他身上带有月神气息虽然他身上带有雅典娜之泪虽然他还似乎与贝瑟芬妮有些奇怪的关系,但是如果少年知道那个人类竟然会与面前之人有什么关系的话,打死他他也不会追踪下去。 不就是月神气息太纯正了嘛?不就是有雅典娜之泪嘛?不就是跟贝瑟芬妮有点不清不楚嘛?当传说中的智能女神兼和平女神,帕拉斯雅典娜真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这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他可不是无知的凡人,和平女神的另一个叫法可是正义战争女神,而他更是清楚,这位被尊为拥有三界最强大实力的第一女武神的恐怖!她可不是千年轮回的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数千年的时间只会让她的实力更上一层楼,甚至两层三层n层!只看连司掌战神三界中最白痴最火爆最冲动的战神阿瑞斯看到她都不敢轻易挑衅便可知道那一场“圣战”之后,最终独自击败并封印了冥王哈迪斯大人的帕拉斯雅典娜大人的威名有多恐怖了。 那一场战斗战到最后根本就没有人能挡住他,他是最强的,即便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出过手,但是少年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个男人的强大,直到之前一直保持中立的雅典娜拦在他的面前。 没有人知道那一战的情形是怎样的,没有人能靠近他们也没有人敢靠近他们,那庞大的威压将他们压得透不起来,不用说靠近了,仅仅是余波,便让诸多弱小的神族心惊胆寒!最后,缓缓走出的,是铠甲碎裂布满了破痕的帕拉斯雅典娜。 这一战,雅典娜女武神之名三界之中再无人敢质疑分毫!少年也不例外。 所以,当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凡人手上的那枚雅典娜之泪,再加上他一贯的本不应属于高贵神氐的低俗思考方式,而且最近更是沉浸在人界的无数小说之中,吸收了大量“玄幻”元素,基于以上原则,再加上他当然不知道那一滴雅典娜之泪其实是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遗落人间了,所以他很自然地向着小说中最常见最烂俗却仍然大受欢迎的方向想象去了,而这么一来,那个人类男子身上之所以会带着雅典娜之泪这种几乎等于禁忌品的禁忌品又带着雅典娜的气息就都可以解释了。 当然,很不幸的是,少年不小心流露出的神态被雅典娜看得一清二楚,而他眼神中那种愕然呆滞不可思议的暧昧和那么一点点兴奋更是丝毫不留的被雅典娜给全部看个正着了。 “哼!”只是一声轻轻的冷哼,少年却觉得自己全身的寒毛都倒竖起来了。 “呃,这个,那个,帕拉斯大人,呃,好久不见了呢,哈,哈哈,今天的天气真好啊,哈哈哈哈,真是巧遇呢”黑发少年一边讪笑着,一边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虽然他也知道,在对方的领域笼罩之下,他根本就没办法逃脱。 “大人?我怎么敢当得起冥域的新主新任的冥王的尊称呢?!”艾?q莱,或者说帕拉斯雅典娜看着少年那瞬间变得凌厉的眼神,双瞳中平静无波,只是她的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轻笑,“不错呢,看起来当了王之后脾气见长了呢,还真是有长进呢,赫尔墨斯‘大人’!”赫尔墨斯嘴角微笑方起,旋即化成苦笑,缓缓摇了摇头道:“帕拉斯大人,您就不要消遣我了,您看我这样子哪有当年哈迪斯大人的一分威风呢,我不过是赶鸭子上架罢了”“是吗?是这样子的吗?”雅典娜淡淡笑了笑,眼波中一丝波动也无,“那为什么我听说的是亡灵的接引者赫尔墨斯大人您带领着哈迪斯大人的遗部高喊着‘打倒出卖哈迪斯大人的女人’‘为哈迪斯大人报仇’之类的口号将哈迪斯大人指定的继承人贝瑟芬妮给赶下了王座自己登上了冥王的宝座玩又连续催发冥域各势力追杀贝瑟芬妮和仍然忠于她的三大判官呢?”“呃,这是哪里传来的谣言呢?没这回事,绝对没这回事。 您知道的,有那么一个嫉恨了贝瑟芬妮那么多年的女人在,还有一个铁了心支持她的男人,我也是没有办法呢”赫尔墨斯摇头苦笑,一脸无奈的样子,但是他的眼中却带着抹不去的笑意。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雅典娜脸色不变,当然,赫尔墨斯的话她更是不会尽信,她认识他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神也差不到哪里去,赫尔墨斯可是盗贼、商人的保护神,他的狡猾从他还是婴孩时代就开始流传了,雅典娜又怎么会轻信?更何况,是这种早已经得到了证实的事实。 “不究原因,你当上了冥王是事实,你派人追杀贝瑟芬妮也是事实,你不需要辩解,这些本与我无关,是或者不是都不重要,我问你,你来这里干什么?”雅典娜淡淡问着,无形的威压却已一波波扩散开去,那久已未见的威严却不比数千年前那一个浑身浴血走出领域时的她少去多少!赫尔墨斯知道即便可以瞒得过别人,也绝对不可能瞒得过她!而她盯着他的双眼中那种淡然一切的冷冽更是让赫尔墨斯清楚知道,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而且,貌似她也从没有过开玩笑的经历。 看着久久不语的赫尔墨斯,雅典娜眉间微皱,缓缓说道:“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赫尔墨斯”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赫尔墨斯微微垂首,避开了雅典娜淡然的目光,即便同为十二主神之一,在雅典娜的面前,赫尔墨斯也没有任何嚣张的意愿,从战斗力来说,彼此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级别上的。 赫尔墨斯既没有嚣张的本钱,更没有惹恼雅典娜的胆量,话说回来,这三界之中敢招惹雅典娜的还真的不多。 “呃,我来这里干什么?我是追着那个少年,呃,不,没什么,只不过在冥域实在是太无聊了啊哈、哈哈哈哈,这个,帕拉斯大人,那个女人整天惦记着找贝瑟芬妮报仇,她的性格您是清楚的,再加上还有那个痴情白痴的支持,我就算是反对也没有用啊”赫尔墨斯一脸苦笑,满脸委屈。 对于赫尔墨斯的诉苦,雅典娜丝毫不以为意,反倒是赫尔墨斯说的他自己全无实权的说法差点激怒了这位女神,雅典娜的声音中却不见波动,但越是这般越是让赫尔墨斯胆战心惊,雅典娜淡淡说道:“赫尔墨斯,你难道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赫尔墨斯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脸上神色渐渐沉淀下来,如同他漆黑双瞳中逐渐亮起的寒意,赫尔墨斯的语调一变,不再嬉皮笑脸,这份严肃落到他的身上,显得更是诡异,但是雅典娜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奇怪,因为,他的这种神情,在千年前,她便已见过一次,她的嘴角,霍地露出微笑,终于肯说实话了吗?“不错,追杀贝瑟芬妮是我下的命令,不过以那个女人对哈迪斯大人的执着,就算我没有下过这种命令,她也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吧,这一点,难道你会不清楚么?更何况,贝瑟芬妮的死活与我有什么相干?!”赫尔墨斯深邃的双瞳中霍地荡过一丝哀伤,仿佛千年!旋即,冰冷的眼神却突然有一丝莫明的狂热腾起,“那个背叛了哈迪斯大人的女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哈迪斯大人、哈迪斯、哈迪斯那个大白痴那么宠爱她、那么疼她、为她做了那么多,可是她给了他什么?给了他什么!背叛!只有背叛!哈迪斯是为了谁去挑战那个老混蛋的?可是他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只有最无情最无耻的背叛,被打入轮回,雅典娜,回答我,我这么做不对吗?贝瑟芬妮那个贱人不该受到她应有的惩罚吗!”雅典娜沉默,没有反驳,也无法反驳。 “还有,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忘了哈迪斯大人所留下的预言”雅典当然不会忘,他当时那般悲凉的声音即便时在久隔千年的现在都仿佛仍在耳旁响起,她霍地睁大了眼,紧盯着赫尔墨斯,她已经想到了他的想法。 赫尔墨斯看着雅典娜,英俊却带着点少年稚气的容颜陡的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冷冷的笑:“想到了吗?对呢,那个人不一定是阿耳忒弥斯呢!哈迪斯大人是恨着贝瑟芬妮的吧?那般被他深爱却伤他最深的女人!你不觉得那个人是贝瑟芬妮的可能性更大吗?!”“如果不是呢?”雅典娜淡淡的问。 “不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赫尔墨斯冷冷一笑,“杀错了又如何?她早就该死了。” 雅典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确定面前的人不是在开玩笑之后,良久,她终于轻轻叹道:“赫尔墨斯,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吗?”“放?要怎么放?哈迪斯大人、哈迪斯,哈迪斯那般诚挚对我,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踏入陷阱看着他一个人奋战看着他被背叛被打入轮回,你要我放下?你要我怎么放下!”赫尔墨斯死死的盯着雅典娜,双眼中霍地露出一抹异样的嘲弄,“放下是吗?那么你呢?我伟大的智慧女神啊,你又是否放得下!雅典娜,你敢说,这千年来你连片刻都不曾想起过哈迪斯大人?!告诉我,你是否又要阻止我,就像是圣战时阻止哈迪斯大人那样?啊?!回答我!”雅典娜还是沉默,她无法反驳,千年前她战,她即便战,她选择了战,但是她还是感到心痛,所以,才会有那一滴泪,才会有那一滴本不该存在于这世间的泪滴遗落人间。 雅典娜的身影渐渐淡去,仿佛那逐渐逝去的领域,只有她清冷的声音远远传来:“这里是人界,没有神王的命令,你要做什么,我不想多管。 另外,三界形势渐趋复杂,即便是这人间也充满了变量,你,寻找哈迪斯大人的事情固然重要,但你要小心,注视着你的,不止一双眼睛。” 直感觉到雅典娜的气息完全退去了,赫尔墨斯这才懂得重新呼吸,这个已经活了n久的“少年”大口的呼了口气,小小的拍了拍胸膛,轻轻说道:“好险好险,幸好最近电影看多了,演技有些进步,要是被她知道我竟然是追着她情郎来的,我可就死定了呢”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赫尔墨斯轻轻一笑,自言自语道,“不过话说回来,竟能得到雅典娜的垂青,那个凡人的身份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smenhu.神使(偷窥之神)赫耳墨斯(hermes):宙斯与阿特拉斯的女儿迈亚所生的儿子。 脚生双翼,速度如飞,成为天界众神传令的使者,亡灵的接引神。 后为旅人,商人,盗贼的保护神,经常化为凡人下界帮助保护者.是最聪明狡猾的神。 另,致亲爱的读者们:小云终于从颓废中走出,这次是特殊情况,花的时间久了点,赶在圣诞夜里终于恢复过来,赶出一章来,接下来恢复正常更新,大家圣诞快乐唷。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巧”遇 对于某个自以为是的神氐自顾自的给我加上了“被雅典娜垂青”这个足以让世界动荡神山地震惊碎一片眼镜的消息,此刻的我绝对是无辜的一无所知,虽然在某种该死的巧合下,我现在正向着这件极有可能影响到地球和平的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所在的地方走去,虽然,厄,事实上,当事人的双方,无论是我,还是她,全然不知道此刻我们的行为落在他人的眼中,给他们带来的是多么巨大的震撼和更让人无法怀疑的证据。 虽然事实上,其实我只是单纯的觉得,回来后应该去见一见艾?q莱而已。 虽然我不知道艾?q莱在想些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艾?q莱对我并没有恶意,甚至,隐隐的,我总觉得,艾?q莱对我还有着一份淡淡的关心,虽然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可以想见的是,她对我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漠,虽然我并不清楚原因,但只看她上一次肯不惜自己名声不在意楚家的威胁而出面将我保下,就足够让我相信她对我并无恶意。 再说了,撇开她对我与对其它人不同的奇怪亲和态度之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我身边的人当中,也唯有她是我的“同类”,毕竟当时她手上那丛火焰可的的确确是货真价实的。 而安琪儿和我这一段时间来所遭遇到的这一切不用说找人讨教了,我根本就不敢和其它人说,无他,我还不想被当做疯子抓起来。 刚回来的时候,在面包的追问下我稍微的提了下,被他直接鄙视到死,说什么我就算不想说也不需要找这么蹩脚的借口吧。 对于他的反应,我只有苦笑,然后随便编了个不小心卷入了一起绑架事件之类的理由蒙混过去,而至于和安琪儿的关系,我提都没提,看他那样子,我要是照实说,说不定他真的当我疯了,想来想去,除了艾?q莱之外,我还真的找不到人来问这件事情了。 当然,还有一点我没有去细想的原因是,似乎,心里面,我也很想要见她。 所以咯,当这么一个正准备去见美女的我,突然被人拦了下来,特别是拦路的这小子看起来比我帅了那么七八十倍不止之时,我的心情,你可想而知,偏偏我还发作不得。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没看见这家伙看起来才十四五岁?你没看见这家伙身后那一票恐龙姐姐霸王龙妹妹一个个虎视眈眈,仿佛只要我稍微凶一点便要将我给生吞活剥了一般!君子不吃眼前亏,我不是君子,但我也没有吃眼前亏的习惯。 所以我只能和颜悦色的问这个突然绷出来拦在我面前的小屁孩找我有什么事?“嘿嘿,嘿嘿。” 坐在石椅上,看着面前那个一边舔着冰淇淋一边上下打量着我的黑发少年,听着他的恐怖笑声,我不由感到一阵阵的毛骨悚然,这家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画面回到适才初见之时,这小子先是突然冒出来吓了我大一跳,然后直接一句“姐夫!”更是将我震惊得惊愕当场,下意识的一句“你姐姐是哪个?”就直接问出去了。 等到话出口我才发现自己这一问,无疑是把我自己推到了风尖浪口,少年身后的那群女人看我的眼神直接就变了!醒悟到自己说错话的我二话不说的直接拉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舅子”一路狂奔,然后又在他可怜兮兮的目光中被惨痛的剥削了一顿,直到突然醒起,我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的时候我才渐渐提起心来,同时对自己心中那种奇怪的熟悉感觉感到一阵警惕,因为,从适才开始,对于这个本该是素未蒙面的家伙,我竟然感觉到一阵莫明的亲近,甚至下意识的根本没有怀疑过他话中的真实。 如果是之前的话,我或者只会以为自己忘记了什么时候见过他或者yy一下我们前世干吗干吗,可是在和安琪儿经历了那么一连串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我不得不感到警惕,小说中各种魅惑魔法的存在足以让我参考目前的情况。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对方倒似乎真是为了他姐姐的终身幸福而来先观察观察的,只不过,被人,特别是一个男人,这么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我实在是忍不住一阵阵毛骨悚然,在对方再一次绕了我一圈之后,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姐夫,我看你也不咋的嘛?我姐姐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就看上你了呢?”对方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把我给咽了个半死,我却丝毫提不起应有的怒气,就好像面前他再说出什么气死人的话语也属正常的感觉似的。 下意识的苦笑,我无奈的问道:“那个,打扰一下噢,不知道你的姐姐是哪位呢?曦莉娅?罗莉?清清?”看着面前少年越睁越大的眼睛,我忍不住苦笑,差点连安琪儿的名字都说出来了,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难不成是蒂丝塔?”黑发少年的眼睛已经瞪得都快绷出来了,我嘴角的苦涩更深,话一出口我便已经发现,自己这般说法实在是太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了,怎么听都像是花花公子的女人太多然后分不清找上门来的是谁的那个感觉。 “姐夫,你实在是太牛叉了,有我姐姐那般厉害的女人看着你竟然还敢搞七搞八的,我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黑发少年不以为然的缓缓摇头,说出来的话语却听不出是嘲讽还是佩服。 缓缓摇头,我苦笑,旋即又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开口问道:“奇怪,我怎么越看你越觉得面熟呢?我们曾经见过吗?”黑发少年的笑容不变,眼神中却有着一丝莫明的惊奇神色一闪而逝,只是太短,短得我怀疑那根本就是我的错觉,但是心中那种越渐浓郁的熟悉感却让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双眼。 黑发少年摇了摇头,看着我脸上暧昧的神色更加深了几许,只见他戏谑的笑了笑道:“姐夫莫不是从我的脸上看到姐姐的影子?嘻嘻,看来我姐姐给你留下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嘛!”我苦笑一声,缓缓摇头道:“抱歉,我实在想不起来令姐是哪位?而且你到现在也没有提过自己的名字啊,什么都没有,你要我怎么猜呢?”黑发少年摇了摇头,一脸苦笑道:“换了其它人,在我姐姐那般骄傲下,哪个男人还敢出去搞七搞八的,也就姐夫你这么牛叉的人物才会有这种问题了。” 骄傲?脑海中各个女孩的影子一一闪过,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要说骄傲,曦莉娅、罗莉,便是清清、蒂丝塔甚至楚蝶衣,我身边的这些女孩哪一个不是骄傲的人呢?只不过她们在我的面前都收起了她们的骄傲罢了。 少年睁大了眼,忍不住失声道:“不是吧,我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姐夫你竟然还想不起来啊?难道这世界上还有其它比我姐姐还骄傲的女人吗?”少年话语中的不可思议让我不由一阵诧异,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少年无法置信的脸上化出苦笑,但是我怎么看他的眼色总觉得似乎看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呢?终于懒得再继续玩这种猜谜游戏的我眉头微皱,略有些不悦的说道:“直接说吧,你姐姐是哪一个?据我所知,似乎我身边的女孩貌似没有一个有提起过她有个弟弟的。” 少年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旋即听他说道:“我姐姐根本不是你上面所说的女人中的任何一个,我真是奇怪,姐姐连定情之物都已经给了你了,你竟然连她的名字都没有提起,若是让她知道,你会死得很惨里。” 我苦笑,这真是不知该从何说起了,不过我却有些不以为然就是了,我知道她们都有着各自的骄傲,但我更知道她们对我的温柔,看着我不以为然的神色,少年缓缓的摇了摇头,苦笑道:“姐夫,你真是帅呆了,我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我姐姐那么骄傲的人也会看上你了,甚至连那雅典娜之泪都给了你。” “雅典娜之泪?”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得不说这个名字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但是随之涌起的却是更深沉的陌生,“那是什么?”少年仿佛吃了一惊,忍不住惊呼道:“你竟然不知道?”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回答道:“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那是什么东西?”少年睁大了双眼,满脸的不敢置信,过了良久,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指了指我的手指,说道:“你不知道的话,那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里?”顺着少年的目光望过去,我这才叫发现,原来他指的是我左手中指上带着的小丫头送我的戒指,我立刻变得目瞪口呆,面前的少年虽然看起来也很年轻,不过小丫头显然更小,如果说他是小丫头的弟弟的话,我实在是无法置信。 所以我几乎是脱口问道:“你姐姐是罗莉?”话一出口我便知道自己错了,刚才少年早已经说过,他姐姐的名字不在我说的那些女孩当中,也就是说,肯定不是罗莉,那么,和这枚戒指有关的女孩还有谁?艾?q莱的身影陡的闪过我的眼前,目瞪口呆的我震惊得无以复加,紧接着失声惊呼道:“是艾?q莱小姐?!!!”“艾?q莱?噢,原来如此。” 黑发少年点了点头,若有所悟地道,“原来她在这里用的是这个名字。” “厄,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的捕捉到少年话中的意思,我问道,“难道艾?q莱小姐原本并不是叫这个名字?”刚才自己也不知道的少年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当然了,这还用说,我姐姐原本的名字怎么可能是这么默默无闻的。” 我闻言苦笑,即便艾?q莱小姐是有名的教授也不可能每个人尽知吧,只是却也没必要与少年争辩就是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没有接口,少年却已经自顾自的说下去道:“姐夫你也不是外人,我看你挺顺眼的,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本少爷的名字就是传说中最聪明最有智慧最厉害的赫尔墨斯!而我姐姐的名字就是--雅典娜!”听着少年一长串的自夸之后终于说出了女孩的名字,我下意识的重复着:“雅典娜?艾?q莱、艾?q莱,雅典娜,原来如此,难怪你一听就听出来了。” 咦,奇怪这两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感觉“啊?就这样?没有其它什么感觉了吗?”赫尔墨斯睁大了双眼,盯着我仿佛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生物似的,莫明其妙的回望着他,我也是一脸无辜,下意识的耸了耸肩,我疑惑道:“还要什么反应呢?”深深地多看了我两眼,赫尔墨斯霍地放声大笑:“哈哈,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姐姐看上的男人,果然有独到之处!说真的,姐夫,我开始有些欣赏你了呢”翻了翻白眼,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忍不住哑然失笑,旋即突然反应少年口中所一直在讲的“事实”,我的脸一下子白了,忍不住失声惊呼道:“你说什么?你说艾?q莱喜欢我?!!!”赫尔墨斯眨了眨无辜的深邃双瞳,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当然了,如果不是这样,姐姐怎么会连雅典娜之泪都给了你!”“厄”他这么一说的话,我突然想起来了,艾?q莱似乎确实说过,小丫头送我的这枚戒指上的那颗宝石原本是属于她的东西,只不过她说过之后就没有再说些什么,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而现在赫尔墨斯这么一说的话,我这才知道,原来这枚戒指原本的名字是“雅典娜之泪”?!等等,刚才他好像说了,艾?q莱原来的名字就叫作雅典娜?!猛的睁大双眼,下意识的往赫尔墨斯望去,却正见到他似笑非笑的笑容,我心中大震,难道真的如他所说,艾?q莱,不,应该是雅典娜,雅典娜她喜欢我?“呵呵,姐夫你不说话了,不说话是否是默认了呢?你应该感觉得到的吧,那般骄傲的姐姐竟然会默许你带着属于她的雅典娜之泪便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呢!”瞥了他一眼,我奇怪的问道:“奇怪,我怎么总感觉你说起来很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呢?”赫尔墨斯微微一怔,摸了摸后脑勺,打了个哈哈,答道:“没有,绝对没有!错觉,是姐夫你的错觉啦。 话说回来,姐夫你对我姐姐的感觉如何呢?你喜不喜欢她呢?”少年的问题问得我楞住了,一直以来,对于艾?q莱,我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下意识的相信她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只是,却从来没有想过是否喜欢她这个问题。 但是我为什么没有感到迟疑呢?这和我一贯的个性根本就不合啊。 “看来姐夫你也挺烦恼的呢,呵呵,听你刚才念了那么多女孩子的名字就知道,姐夫你也是一个多情种子哩,不过有句话我想提醒你呢,女孩子多了不是什么好事呢,而且,有些人有些事有时候不是你能管得过来的呢”赫尔墨斯笑着,?着眼,眼里却陡的露出一丝莫名的精芒,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眉头微皱,总觉得赫尔墨斯的话里面另有所指似的,我下意识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赫尔墨斯不答,转过头去,看着远方,眼中露出奇特的神色,一会儿他才回过头来,看着我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道:“你想得太多了,姐夫,我哪有什么意思呢?我只是为你着想罢了,我的姐姐呢,很骄傲又很凶悍的,被她看上了的你可要小心了呢。 这可是诚恳的忠告噢,呵呵,好了,下次再聊了呢。” “等等?”下意识的伸手去拉他,赫尔墨斯身手的敏捷却全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以我现在的身手竟然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上,而只是眨眼之间,他便已经消失在我的视野当中,而他的话语更远远传来。 “姐夫,你还是赶快去见我姐姐吧,要不然小心她拆了这栋学校噢!”一道莫名的寒意突然涌上心头,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我突然想起,刚才他所看的方向,似乎,正是雅典娜她所在的方向! 第一百四十章 千年怨 结界,实在是杀人放火偷鸡摸狗必备良品,几乎是每一个行走人间的神族都会的技能,而贝瑟芬妮更是三界中最厉害的结界师之一,当然了,凡事两极,有贝瑟芬妮那种结界防御超强的存在自然也就有对结界不屑一顾的存在了,比如,三界第一女武神雅典娜大人。 而与之相对的,便是领域,那是神氐的神力超强外溢而最终演化的最终结果,拥有领域之力的神氐,便是在十二主神之中也不过半。 更何况是不久之前才刚刚体验过雅典娜领域的赫尔墨斯,所以,当雅典娜的领域再一次展开的时候,他便已经感觉到了女武神的怒气,就好像他那顽固部下的熟悉气息一般!虽然如此,赫尔墨斯却全然没有去阻止的意思,相反,甚至还有一丝丝幸灾乐祸:死女人!看你还拽?在雅典娜的面前,看你还能拽到哪里去?刚刚吃过雅典娜苦头的赫尔墨斯在感觉到自己那顽固部下气息的时候便已经打定了这种主义,否则也不会故意敛藏起气息来故意误导她。 解气归解气,赫尔墨斯很快便想到了新的问题:她不是去继续追查贝瑟芬妮的下落了吗?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了?难道,她又违背了我的命令?还是她已经找到了新的线索?一念及此,赫尔墨斯不由大感自己适才决定的轻率,不过做都已经做了,要他现在回去从火气正盛的雅典娜面前把那个同样火爆的女人带走,打死他都不敢。 眼珠转了两转,赫尔墨斯很快做出了决定,一转身,消失在龙华的校园之中。 在龙华校园不起眼的一角,尊贵无比的女神大人和另一位更加尊贵无比的女神大人正冷冷对峙着,脸色神色一个比一个冷峻,两人眼中的寒意更是一个比一个更深。 “好久不见呢,希弥斯。” 雅典娜淡淡说道,眼神中一丝不屑一闪而逝,“看来你现在过得很不错呢”笔挺的黑色西服将她修长的身形完美的勾勒出来,散在肩上的金色长发仿佛阳光般灿烂,垂着半掩着修饰成金黄的双瞳,却怎么也无法尽掩眼底的金芒,白皙的容颜丝毫不因为那一丝英气而变得僵硬。 希弥斯不是瞎的,雅典娜语气中的不屑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她更清楚对方为什么会是这般态度。 背叛,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令人厌恶鄙视的词语,只不过,希弥斯从来不曾认为自己背叛了什么。 “自从圣战上一别以来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呢,雅典娜大人。” 她抬头,高高地抬着头,即便她的礼节没有一丝不妥当,但是却怎么也让人联想不到恭敬,如同她眼中不断闪烁的凌厉光芒,“冥域上下可是时刻惦记着如何才能报答您对我们的‘大恩’呢!”眉头微皱,雅典娜当然听得出希弥斯话中的怨恨,她更清楚这怨恨的来源,从她选择了站在哈迪斯大人对面的时候开始,便注定了再无法回到过去。 在希弥斯无法触及的视线死角,雅典娜双瞳一黯,转瞬恢复如常,淡淡答道:“噢?我对冥域有什么大恩呢?我怎么不记得了?”希弥斯冷冷一笑,凶狠的眼神却让她的笑添上一份莫名的狰狞,她的声音听来更是遥远得仿佛远古的诅咒:“您忘记了吗?也对呢,您怎么会记得这种‘小事’呢?!不过没关系,没关系,我冥域上下可是时刻不敢或望您的‘厚赐’呢!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好好的’报答您的!”希弥斯如此明显的挑衅话语如果雅典娜还没有反应的话,那她也不是雅典娜了。 双眼一寒,雅典娜冷哼一声,道:“希弥斯,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冥域不是你说了算的!”看着沉默不语的希弥斯,雅典娜怒气微敛,心中警惕,赫尔墨斯和希弥斯这两个冥界现在的首脑人物怎么会接二连三的跑来这遥远的东方?更可疑的是,他们竟然先后来到龙华,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吗?是因为贝瑟芬妮?还是因为阿冥?!莫名的心中一动,雅典娜仿佛轻易似的随口问道:“希弥斯,你来这里干什么?”希弥斯淡淡一笑,貌似恭谨实则高傲不屑地回答道:“雅典娜大人,我是哈迪斯大人的属下,好像我要去哪里轮不到向您汇报申请吧?”“哈迪斯大人?哼!”冷冷地看着希弥斯,雅典娜冰冷的话语仿佛讥诮,“哈迪斯大人留下的令喻是要你辅佐贝瑟芬妮管理冥域还是要你跟着赫尔墨斯反叛?”“哈迪斯大人的光辉照耀着我们!他是冥域中唯一的光明!”希弥斯眼中怒火燃起,“任何夺走他的人都将被冥域列为敌人!无论千年万年,便是倾尽冥域所有,该报的恩仇,冥域上下人片刻不会忘记!”希弥斯怒睁着双眼,分毫不让:“我对哈迪斯大人的忠诚天地可鉴!雅典娜大人,您说我反叛,我请问您,我反叛谁了?我背叛谁了?贝瑟芬妮吗?可笑!”女人冷笑,双瞳底寒芒四溢,“哈迪斯大人留下的令喻谁听见了?只有你们听见了!你们说这是哈迪斯大人的令喻便是哈迪斯大人的令喻了?!”“你这是怀疑我吗!”雅典娜大怒,脸罩寒霜。 希弥斯高高抬起头,夷然不惧,这本就是赫尔墨斯说服她的理由之一,更是她早已深埋心底的疑问,希弥斯早就想这般质问当时在场的那四个人了!从哈迪斯大人战败被打落轮回开始,希弥斯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如今雅典娜便在眼前,她又有何畏惧?冷冷地注视着面前昂然而立的希弥斯,雅典娜胸口起伏不定,仿佛她遥远的思绪一般,波澜摇荡,她缓缓地摇着头,叹道:“既然不信,你为何又紧追着贝瑟芬妮不放?”哈迪斯大人最后的预言不同样是她所流传出来的?“您是指哈迪斯大人的预言吗?”希弥斯冷笑一声,“信或者不信重要吗?让一个无情的背叛哈迪斯大人的女人执掌冥域才是对哈迪斯大人的不忠!贝瑟芬妮她本就该得到她应有的惩罚,哼哼,如果她的血能指引我们找到哈迪斯大人的话也算是她做了件好事!”雅典娜眉头微皱,霍地想起了赫尔墨斯所说过的话语,终于明白,哈迪斯大人被打落轮回之后,还有对她出卖哈迪斯大人的愤恨再加上哈迪斯大人那个保护性那么明显的令喻,旁边又有赫尔墨斯的挑拨煽动,那些长久的对贝瑟芬妮的嫉妒终于化成了烈焰烧毁了理智,这位昔日的正义女神扔下了公正的天平,握起长剑,一心一意只为了杀死她深恨的情敌,在她的心里,恐怕根本没认为自己是叛徒吧?贝瑟芬妮本就不是她所忠诚的对象啊。 而这种想法估计也普遍存在在冥域的众人心中吧?雅典娜暗自思索,恐怕便是传闻中护着贝瑟芬妮的三大审判官恐怕都不是全心站在她那边的,否则贝瑟芬妮又怎么会落得逃亡人界的下场而全无反击之力?雅典娜抬起头,看着那一个冷笑连连的身影,眉头皱得更紧了紧,希弥斯的心态她大概猜到一些,但是希弥斯的做法,却大大地挑衅了她的尊严,雅典娜的眼逐渐冰冷,仿佛她身上逐渐散发出来的气势。 “怎么?”希弥斯冷笑,仿佛讥诮,“无法说服我便要动武了吗?雅典娜,我真是高看你了!”“希弥斯,你已经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正义女神了。” 雅典娜淡淡而笑,那专属于她的领域同时扩散开来将希弥斯笼罩进来,她的眼霍地一寒,“你们冥域的事情我不想多管,但是你不该挑衅我的骄傲!”“骄傲吗?”希弥斯戏虐一笑,双目中寒意更深,仿佛红色的往上狂飙的怒火,“雅典娜大人,您的骄傲便是在哈迪斯大人战过众神之后方才出手捡便宜吗?!!”“住口!”雅典娜愤而出手,即便明知道对方是在激怒自己,但她仍是无法忍受这对心底伤痕的刺痛!面对三界公认的第一女武神,希弥斯却没有丝毫惧怕,身上金色光芒骤然闪现,那套价值数十万的名牌西服已经瞬间湮灭,金色的铠甲将希弥斯从头到脚的包裹着,手掌一翻,虚空中金色的剑已落入她的掌中,那早已蓄势待发的一击毫无迟疑地向着雅典娜刺去!这一下变故骤生!雅典娜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轻率,愤怒的匆促出手下根本没有聚起多少力量又赤手空拳的她对上蓄势已久就等着她扑上前来的希弥斯,这一瞬间的对决从开始之前便已经注定了她的失败!便是雅典娜变招奇速,金色的剑却已贴着她的脖颈而过!而这不过是开始,希弥斯的左手陡地握上剑柄,变刺为斩,目标赫然便是,雅典娜的,左肩!躲闪已是不及,突然提起的神力雅典娜毫不犹豫地聚到左肩,希弥斯的容颜猛地狰狞,金色的剑芒瞬间暴涨,猛地,斩落!“轰!”瞬间的冲撞之力却不亚于一颗小型炸弹的爆炸,仓促出手的雅典娜被蓄势已久的希弥斯打了个措手不及,左手衣袖已然全部爆开,露出了晶莹的玉臂,左肩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更是往外渗着血,一片殷红!希弥斯可不是赫尔墨斯!略有些狼狈的雅典娜骤然记起,在当年的那场圣战之中,希弥斯可是追随着始终哈迪斯大人转战四方的冥域第三战力!是哈迪斯大人最信任的部下之一!金色的剑直指着雅典娜,希弥斯冷冷一笑,金色的头盔下,女人嘴角的笑容是讥嘲,却更显狰狞:“怎么了?雅典娜大人,您不是号称三界第一女武神的吗?您不是打败过哈迪斯大人的吗?怎么了?连我这个哈迪斯大人的小小部下都拿不下了呢?”被希弥斯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虽然肩上的伤势并不重,但是希弥斯的冷嘲热讽却让雅典娜的心中恚怒不已,希弥斯绝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诱自己出手的!希弥斯看着雅典娜愤怒的双眼,眼神却逐渐变冷,从狂热到冰冷,只不过片刻之间,那巨大的落差却让雅典娜霍地感到一阵莫名寒意。 希弥斯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剑,仿佛自言自语似的,希弥斯轻轻说道:“这就是传说中击败哈迪斯大人的雅典娜吗?真是让我失望”看着雅典娜愤怒的双眼,希弥斯的微笑冰冷而淡漠,仿佛不屑,她霍地轻声道:“也好,今天,便让我来戳穿当年你击败哈迪斯大人的谎言,哈迪斯大人是不败的!”一言不发,雅典娜缓缓站起,她的手却已经探入虚空,金色的光芒在她的手中凝聚,嘴角微微地溢出血,她的眼神却更是坚定,那是不荣冒犯的骄傲!希弥斯出其不意的策略只能用一次,却无法用第二次,只是——“这样子可以吗?”希弥斯妙目微转,冷笑道,“脱去那虚假的伪装与我痛快一战吧,雅典娜!我要用无可争议的胜利为哈迪斯大人正名!”“噢?那你为什么还不攻过来?”雅典娜淡淡回答,她的眼微微地闭着,希弥斯却感觉到她早已牢牢地锁定住自己的位置,而她掌中那不断翻滚攀升的力量希弥斯更是并不陌生!希弥斯是因为追寻贝瑟芬妮的气息而一路追踪到沧海,却意外地发现赫尔墨斯的气息竟然也在这里,怕自己再次搞砸了而让贝瑟芬妮再一次逃离的希弥斯便循着赫尔墨斯的气息而来,谁知道竟会撞上雅典娜!今天,在这里遇上雅典娜纯粹是巧合,但今天的这一战却早已在希弥斯的心中沉淀千年!自哈迪斯大人败在不知道使了什么卑劣手段的卑鄙的雅典娜手中之后,希弥斯便将雅典娜列为了仅次于贝瑟芬妮的生平大敌,与雅典娜不同,今天这一战,希弥斯的心中早已翻滚演练了不下数十万次!对于哈迪斯大人的预言,盼望着自己的王早日归来的希弥斯宁愿深信不疑,而至于那个“她”到底指的是谁,希弥斯不介意多找几个可疑的人试验一下!雅典娜的强悍固然超出希弥斯的估计,但是雅典娜如今身处人界,更不知为何将自己的力量禁锢在维持着人类伪装的水平之下,对希弥斯来说,这更是千载难逢的时机!杀掉雅典娜!为哈迪斯大人报仇!这个念头在希弥斯的脑海中翻滚不休,对雅典娜的强大那一丝潜意识的恐惧犹疑着她的心思,但当那熟悉的力量波动在虚空中荡起一阵阵波纹的时候,希弥斯的理智之弦瞬间崩溃!虚空中那隐露的身形,赫然便是伴着雅典娜的名字威震三界的神兵,神枪——无尽!当年,她便是用这把枪对着我至高无上的王啊仿佛她那突然加剧的喘息,血色的光芒猛地越过金色的底蕴,倏然暴涨,她掌中的剑也跟着呜鸣着,仿佛应和着什么,溢出一层淡淡的血色!希弥斯的眼,唰的一下,殷红一片!四周一片死寂,宁静撕裂开领域内一切生物的生命,而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一阵不合时宜的脚步声极为突兀的骤然响起,雅典娜猛地睁开双眼,碧蓝双瞳已是,一片金色! 第一百四十一章 无尽 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内弟”赫尔墨斯不规则的消失了之后,耳边回响着他貌似诚恳的“忠告”,我突然打了个寒颤,想起在被艾?q莱救回去的时候,她仅仅是为了求证我的那种奇怪能力在我昏迷的时候使用了那种绝对致命的试探,我就忍不住一阵毛骨悚然。 虽然对于赫尔墨斯所说的艾?q莱喜欢我的话我有些将信将疑,但是艾?q莱对我有些与众不同却是我一向所深知的,我忍不住嘀咕道:“难道她真的喜欢我?”涌起的念头不可自制的开始膨胀,心中涌起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赫尔墨斯临走时那仿佛知道些什么的提醒倒没有让我被打击到怯步的地步,本来就决定去找艾?q莱解解疑惑的我现下不过更坚定了我去见她的决心而已。 除此之外,雅典娜这个名字我总觉得非常的熟悉,而且并不仅仅是因为与艾?q莱谐音而已,打定主意之后我便继续往艾?q莱在龙华中的小屋走去,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当我来到房前看到的竟然会是这么一副景象?!那浑身包裹在金色铠甲下的人身周仿佛萦绕着一层淡淡的血色雾气,而与她冷冷对峙的赫然便是我所寻找的目标,艾?q莱!只是,此刻的艾?q莱全然没有往日那般从容不迫的模样,破碎的衣角还有那流着血的裸肩仿佛最直接的现场说明般揪着我的心!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疼,仿佛实落已久的记忆,骤然苏醒!下意识的踏前一步,面前的景色却骤然出现了仿佛波纹一样的涟漪,就好像是一面流水做成的镜子一般荡漾开来,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毫无防备的我一大跳,下意识地轻咦出声,我霍地看见艾?q莱突然睁开了双眼,却不是熟悉的碧蓝,那一双耀眼的,竟是绚烂至极的金色!只是,那一抹金色在我脑海中骤然闪过的却是无法磨灭的痕迹——拉科奇?!!倏然涌起的莫名怒火瞬间淹没了我的理智,被背叛了似的哀伤颤动着心底束缚的铁链,一股莫名的力量陡地冲上心头,眼前一黑,我突然失去了意识。 我心中不由一阵狂靠,不是吧,我才刚回来也!又晕?!----两声惊呼,林黔冥的到来早已落入两女的耳内,心中同时涌起了惊奇,却又各自不同,希弥斯惊奇的是竟然有人能闯进雅典娜的领域,而雅典娜却是震惊来人的身分!在睁开眼见到男子的刹那,那金色的双瞳里,露出的竟是一丝羞涩似的惊愕!只是,高手相争,又怎容得了片刻失神?!和雅典娜正面对峙的希弥斯在抓到对手身上失神的瞬间出手,不再公正的审判之剑却因为血色狰狞而更添上一抹异样的凄厉!原本被雅典娜的气势压制下的希弥斯抓住了雅典娜失神的瞬间斩出的这一剑,不但将压在自己身上的气势枷锁尽去,更逼得原本已占了上风的雅典娜重新落入下风!当然,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归根究底,还是那突然闯入领域的男人,暗自轻骂一声,雅典娜此刻却没有时间去思考,掌中金色光芒瞬间暴涨,那一柄尘封千年的神兵终于重新入世!神枪无尽!朴素得没有任何零饰的枪身上浮满了各种各样的玄奥图案,传说中,这是上天赐予奥林匹斯神族最珍贵的珍宝!虚浮在雅典娜的掌心之中,银色的枪身上萦绕着的却是金色的闪电,却不知是在欢欣着重见天日,还是因为被主人闲置了千年而抗议!即便千年来疯狂修炼,但是位阶上的巨大实力差距却不是靠勤奋便能够扭转的,希弥斯有报仇的决心,却更加清楚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然而,这一次的偶遇对希弥斯来说,却是绝对的天赐良机!无论雅典娜顾忌着什么还是在意着什么,此刻克制压抑着自己力量维持着人类伪装的雅典娜所拥有的实力不过全盛时期的五层左右,而希弥斯对这一战的千年演练更不是无用功!还有什么时候比起现在更容易击杀雅典娜这个冥域的大仇人呢?!希弥斯想不出来,所以,她绝对不能放弃!而就算是雅典娜开始释放出自己真正威能的时候,她也没有放弃!只凭着雅典娜适才的表现来看,她有理由相信,雅典娜有所顾忌!具体顾忌什么那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雅典娜无法在这里使出全力!而且,雅典娜的手还没有握上枪!这便是希弥斯所看见的唯一真实!双手倒持着紧握剑柄,脚下猛地发力,那简短的明明是短瞬即至的距离,那明明是短暂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时间,在这一瞬间希弥斯的心中却是无比的漫长,就仿佛雅典娜眼中的她的倒影一般,犹如慢动作重播!两人皆是战斗经验丰富到极点的人物,希弥斯看得见的东西,雅典娜又怎么可能会视而不见?只是无尽这级别的超神兵出现的时候自身所携带的能量,那是贯彻天地的自然之力!便是十二主神级别的,也不敢忽视,当然,他们同样不需要惧怕,而雅典娜更是诸神中位于顶尖的最强神氐之一,若是在平时她又怎么会因此而被难倒。 错就错在她的分神,因为那从灵魂深处自动涌出的关心而导致雅典娜的分神!即便只是短短的一瞬之间,但当对手是处心积虑了数千年想要杀死她的希弥斯来说,这短暂的分神便无疑等于送给她的大礼,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雅典娜此刻并不是她的真身,维持着人类伪装的她所能发挥出的实际实力只有她原本的五层不到,对上一般的神族来说还没什么问题,但对上冥域战力排第三的希弥斯本身便是勉强,而她更在召唤无尽的同时尽力维持着自己的人类伪装,并没有将力量全部解放,也因此,那一瞬间的失神,便让她失去了对无尽的掌控!而其三,则是神枪无尽本身!大凡神兵,皆有其灵。 被雅典娜闲置了千年的无尽带着不满和埋怨重现人世,其身上所带出的自然之力比起千年前雅典娜掌控之时要更深得多的多!雅典娜是神,还是三界中最厉害的主神之一,但神也不是万能的。 三个失算皆属天意,雅典娜便是再强也不可能想到竟然会有人闯进她的领域!而她更想不到闯进来的人竟然会是,他!而最让她无法置信的,应该便是她竟然发现自己的心竟然因为他的出现而出现了破绽!觑机之精准,决断之狠辣,今日的希弥斯是雅典娜的第四个失误,不过——她是谁?她是三界第一女武神雅典娜!只是刹那之间,眼中金色倏地尽敛,雅典娜碧蓝色的双瞳深邃得有若宽广天空,她的手猛地握紧,无尽神枪纳入她的掌控之中,天地骤静!枪身和左掌想接处,突然爆起一层金色的光华,散成点点金芒,依稀可见的是,雅典娜左手虎口已崩裂开来,鲜红色的血顺着她触着无尽的枪身,缓缓往下流下。 神枪无尽,霍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哀鸣!而至此,实际上总共只进行了不到smenhu秒钟的时间!希弥斯却已经扑至身前!而那一刻,雅典娜紧握着无尽的左手却方方举起,斜对着希弥斯!明明是眨眼间内走完的沙子,两个人的动作仿佛凝滞!如同她们互瞪着,从彼此的眼瞳中所看见的杀意,血红vs深蓝!却是一般的怒焰烈火!停滞,是风的错觉,时间,却仿佛定格。 那一刻,希弥斯仿佛明白了什么,那一刻,雅典娜霍地明白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讥嘲,双手猛地发力,在虚空中带出一道扇形的厉芒,直斩向雅典娜白皙的脖颈!这一剑,仿佛已等待千年!从极静到极动的演变竟只是瞬间!雅典娜却仿佛被吓傻了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全无反应,全无反应的后果便是死!这一点,没有人比早已计算了无数次推演了无数次的希弥斯更清楚了,更何况,在她的计算中那是全身披挂的雅典娜唯一露出的可以致命的破绽!因为,她握的是审判!听不见裂孔声,希弥斯的速度早已超越了声音传播的界限,希弥斯的嘴角已露出胜利的微笑,她的心中甚至开始向不知道身在何方的哈迪斯大人祷告宿敌的死亡讯息,她的剑正正吻上雅典娜的肌肤,溢血瞬间!雅典娜的眼猛地爆起一团幽远寒芒,不是深蓝,不是耀金,不是血红,却是如冥域一般深邃的,黑!希弥斯甚至没看清她是如何动作的,雅典娜那溢着血的雪白脖颈却已经脱出了她的剑尖之外,只差毫厘!雅典娜的右手却已经握上无尽枪尾,希弥斯的脸色,骤变!她无法不脸色巨变,研究了雅典娜大大小小无数战役的她最是清楚此招威力的恐怖,那本是被她列为雅典娜的几大杀招之一的——“洞苍穹!”连苍穹都可以洞穿,更何况她区区希弥斯!下意识地侧身急躲,胸腹身前却已传来一阵火辣辣的莫名剧痛,希弥斯大骇,只是轻轻擦过竟然已经这么厉害?!足尖轻点,转瞬间已远扬千里,只有她讥讽的笑声远远传来:“原来我们尊贵无比的雅典娜大人竟然爱上了凡人!哈哈,哈哈哈哈哈”雅典娜呆立原地,脸上浮现羞恼之色,欲待说些什么却全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口舌之争原本便为骄傲的她所不屑,更何况对方早已远去,难不成还要追上去说明吗?那岂不是更显得欲盖弥彰?更何况雅典娜的目光落到了昏倒在地上的男子身上,眼神中尽是复杂神色,轻轻地叹息一声,她的手放开枪身,任着无尽发出不满的抱怨消失在虚空之中,缓缓地往他走去。 ----谁?“让我过去吧”黑色的身影身上衣衫已多处破损,男人的眼中却有着一丝莫名的坚定。 女人叹息:“你知道的,我既然在这里,就不能让你过去。” 不满的神色方腾起脸颊,却正见到女人哀婉祈求的眼神,男人却不由心中一软,他虽喜怒无常却终做不到铁石心肠,他可以对世上千人万人绝情狠辣,却无法对自己在意的人无情。 男人冷哼,用冷哼来掩饰自己脸上神色的软化,若换个时间地点,或许他会因为她而退去,但现在不行,却终究轻轻叹息,他可以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面前的她:“为什么,连你也要来阻止我”“你知道的”女人平静的眼中陡地流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我不能”男人笑,笑容中却尽是苦涩,旋即化成坚定:“既然无法改变你的决定,那么,就战吧!”他的手握着黑色修长的剑,轻轻地抚着,陡然亮起的一片黑芒下,我霍地看清了女人的容颜,那碧蓝色的苦涩双瞳却赫然正是——“雅典娜!!”掀开了阴影,猛地坐起身来,我大口地喘着气,额上垂下的汗滴是那么真实,脸颊嘴角的肌肉仿佛还有点抽筋后遗症,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还感觉到适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击威力仍残余在我的指尖,颤抖着我的心灵!然后是耳旁传来的轻咦声,我这才发现我口中所呼唤的名字的主人正怯生生地站在身旁,一袭连带粉红睡裙将她美好的体型身段给衬托得更加完美,**在外的雪白香肩在粉红的衬托下更是显得白皙诱人,咦?!不对!刚才我不是看见雅典娜受伤了吗?!怎么回事?下意识地紧盯着女人**在外的肌肤一阵猛瞧,全然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动作对女人来说是多么的不礼貌和不合规矩,再加上刚睡醒的我嘴角还挂着某些流下的**,看起来更是活脱脱一个大色狼形象的完美再现!下一刻,艾?q莱的冷哼在我耳旁重重响起,我立刻醒悟过来,却全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艾?q莱不是清清她们,在她的面前我根本说不出花言巧语,而且我本来就不怎么会花言巧语,我可是纯洁的男生(?!)讪讪的摸了摸脑袋,我收回了“放肆”的目光,天知道如果我再继续这么看下去她会有什么反应?!刚才梦境中雅典娜的英姿还在我的脑海中徘徊,那隐含着泪的凄美更是深深的震撼住我的灵魂,更勾起我心中那不知尘封何处的莫名记忆。 突然间,一种奇特的感情瞬间占据我的心头,我突然不敢看她的眼,那双明亮的眼,我却只看见梦中她眼眸中的哀伤,我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误解 面面相觑的两人心思各异,却不约而同地都没有开口说话。 雅典娜心中各种心思飘过,最后却只化为一句:“你、你怎么会知道?!”“知道什么?”我下意识地反问道。 “我的、我的名字啊?”雅典娜急急地问,“你怎么会知道的!”“呃,这个,那个”我刚刚想起,原来自己刚才不小心唤出的却是雅典娜而不是艾?q莱。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雅典娜出乎意料之外的愤怒而执著,吓了我一大跳,心中暗自苦笑,我故作惊讶地道:“耶?艾?q莱,你的成语说得不错呢?连‘顾左右而言他’这么复杂的句子都说得这么好呢!”“哼!别把我当作你,我才没有你那么白痴!”雅典娜指着我,手指差点直指到我的鼻子上来,额上一滴冷汗流下,我怎么不知道雅典娜竟然是这么暴力的?“呃,那个,是这样的,咳咳,我刚才不小心遇到了你弟弟,是他告诉我的,你的真实名字,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隐瞒你的真实身份,不过,呃”我突然发现雅典娜的眼神透出一股疑惑,旋即隐隐露出铁青之色,我下意识地停住了口。 “弟弟?”雅典娜放下的手轻轻地捏着拳,我看得出她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但是却根本看不出她在克制什么,但是,我却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答道:“呃,那个小鬼是这么说的。” “小鬼?!”雅典娜闻言又向前逼近了两步,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是只正准备择人而噬的豹子!我下意识地又退后了两步,连连摆手道:“呃,这个,那个,是他这么说的,那家伙有着黑色的头发?!(下意识地看了看雅典娜金黄色灿烂的长发)黑色的眼睛(又下意识地看了看雅典娜碧蓝色的双眼)?!咦!!”额上冷汗潺潺而下,我突然发现,自己真是有够白痴的!金发蓝眼的雅典娜怎么会有一个黑发黑眼的弟弟呢?!话虽如此,但是看着雅典娜那逐渐冰冷的俏脸,这时候改口无疑是更自找死路,我急急答道,“是那家伙这么说的啊!那家伙说他是你的弟弟,说你的真实名字是雅典娜,还说他的名字是赫尔墨斯!”“果然”雅典娜的手紧握成拳,双瞳中直欲喷出火来,呃,不,早就是无数怒火疯狂燃烧起来,虽然不清楚那个少年和雅典娜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我,本能地感觉到危险!“他还说了些什么?!”感觉到雅典娜的目光,心中莫名一寒,我战战兢兢地道:“呃,这个,那个,他还说还说”脑海中陡地灵光一闪,赫尔墨斯剩下所说的话可是绝对不能跟雅典娜说的呢!虽然赫尔墨斯说雅典娜喜欢我,但是天知道雅典娜知道时会是什么反应?!下意识地停住了口,我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了。 “说!”雅典娜的顿喝吓得我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下意识地连退几步,我连连摆手道:“没、没什么了,他就说了这些,然后说让我赶快到你这边来,要不然你就会连这校园都给掀了,唔?!”下意识地捂住嘴,我清楚地看见雅典娜眼中的怒火正以一种我无法看清的速度在疯狂飙升,本能地感觉到不妙的我急急地说道:“呃,那个,那个,哈哈,我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啊”说完,也不等雅典娜回答,我用着从未有过的极速疯狂逃窜,天知道继续待在那里,雅典娜会不会发飙暴走!但我可没有用自己的身体去体验她怒气的打算!一路狂奔逃窜,跑着跑着脑海中突然蹿出这奇怪的想法,咦,我为什么要跑呢?我渐渐地放慢了脚步,我这才想起我本是要找雅典娜去询问哪些关于异能的东西的,结果什么都还没问我竟然就被雅典娜给吓跑了,这还真是再看看附近,没想到这一跑,都快跑回我的小金屋了呢苦笑,虽然被读者狂骂说这已经成为招牌动作了,但是此刻我还真是不知道除此之外我还能用其他什么动作来表达我的心情了,未战先逃,呃,如果这也能算是战的话,换在古代那会,估计我早被人砍了吧?摇头苦笑,奇怪了,为什么对着雅典娜,我总是会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呃,害怕呢?这种感觉和对安琪儿的那般亏欠般的感觉是不同的,却又有几分相似,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真的要说的话,总觉得在她的面前有一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呢。 “咦?”这种感觉是?!凌厉的寒气突地在身后泛起,那种轻柔的阴寒就像是死神的手一样冰冷,没来由的,我突然明白,如果被碰上的话,我一定会,死!!!翻滚!我可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保命要紧,至于其他人的耻笑,呃,其他人?!怎么会这般安静?为什么看不见其他人?!这里是哪里?而且,这种感觉,这种奇怪的感觉,为什么,这般,熟悉?!“咦?躲过了吗?”清冷的女声听起来有着一种莫名的寒意,缓缓地直起身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身后那站在我原本位置上的女人,金色的铠甲将她全身都包裹在其中,只看得见盔甲下她的眼,金色的,冰冷的眼。 我感觉得到,她的杀机!“那么,给你一个机会吧”我听见她这么说着,带着那种高傲的语气和她那怜悯的眼神,她的剑向前斜指着我,连平举都不愿,仿佛不屑,“卑微的凡人,告诉我,那个女人躲在哪里?”“女人?哪个女人?”即便是在这般紧张的气氛下,我仍是感到一阵莫名奇妙,疑惑地问道,“你说的女人是?”“你是在愚弄我吗?凡人!”褪下的头盔是一张美丽的容颜,只不过似乎因为少见阳光而显得异样的苍白,女人金色的双眼里只看得见冰冷,血红色燃烧的冰冷。 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往后连退几步,面前的这张美丽的容颜看起来我竟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熟悉,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女人之前包得像个粽子,现在又突然露出真面目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没有没有,我根本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愚弄你呢?这真是从何说起了?你真是想太多了,呃,对了,那个,请问小姐芳名?”我苦笑着连连摆手,又往后连退了几步,一看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的?幼印?p女人眼中的火焰微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仅仅是那片刻的停滞之后,女人的眼瞳似乎整个都变成血色了,不只如此,甚至连女人的脸颊都仿佛因为愤怒而泛出红晕!呃,我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如果不曾记错的话,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呢?”下意识的往后倒退,我看着那微微颤抖着的剑尖,心也下意识的跟着颤抖着,总觉得似乎很危险的样子呢,而且,为什么总感觉她在说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呢?“呃、呃,是、是这样子的吗?”苦笑着挠了挠头,我疑惑地道,“那请问我们第一次相见时,咦?难道是?!啊!你是花屋的那位小姐!不对!你不是说?!”“总算想起来了吗,凡人”女人眼中的怒火渐渐冰冷,看着我慢慢说道,“既然你已经想起我是谁了,那么不要再装傻了,告诉我,她在哪!!”难道她是拉科奇一伙的?!她要问的是安琪儿?!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一个奇异的念头,旋即另一个疑惑又浮上心头,那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难道她知道我对那个花屋女孩的奇异好感?难道她根本就是被他们所抓走的?!我的脸突然沉了下来,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人,沉声说道:“我还要问你呢,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她?”女人微愕,眉头微微一皱,“你在说什么胡话?”“直说了吧!”我冷笑,“你们要的人我是不会交给你的,识相的就把爷的女人放了,要不然本少爷要你好看!”女人脸上的惊愕神色渐渐淡去,浮上眉头的是跳动的怒火,她的手指缓缓收紧,握紧了她的剑,沉声说道:“如此说来,你宁愿为了那个女人死吗?很好,很好,非常好,我成全你”早在女人开口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注意,但是直到女人出手的时候我竟然仍然没有看清她的手!我大骇,模糊中只能凭感觉的往旁边一躲,胸前却突然一冷,一阵冰凉的感觉贴着胸口而过,我霍地看见女人的眼,伴着那割裂开我衣服的剑一般,从我的眼前经过。 她没有回头,我却只觉得她正冷冷地看着我,不屑的眼神就仿佛嘲弄!小腹一痛,一股强横得变态的巨力突然袭上,巨大的冲击将我带出了几十米,直到撞上了路边的大树才停了下来,宽敞的街道却看不见一个行人。 “哇!”一口血忍不住吐了出来,然后是连续不断的咳嗽,咳出的血飞出我的掌,溅湿了我胸前已裂成上下两半的衬衫,还有些流进了衬衫内,流上了我的胸膛,冰冷。 好厉害!我只看见她的腿微微地动了一下,却根本连闪避都来不及就已经被踢飞了出去,就好像她之前的那一剑一样!她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类所能达到的地步!,果然,又是拥有异能的那些人吗!随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我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那好整以暇的女人冷笑:“这样子可以吗?这般悠闲?你就不怕阴沟里翻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没有意义的。” 女人缓缓举起了剑,金色的双瞳闪着莫名的红芒,她突然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狞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杀死你的,在你告诉我那个贱女人的下落之前你都不会死的,我保证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你这么有信心?”我笑着,眼神冰冷,体内力量却已经暗暗提起,现在的我可不是之前毫无还手之力的我了,荒岛上几番生死还有在那不知道分不清是否梦境的地方与另一个自己的一战,都是直接将战斗本能唤醒的催化剂!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原本就是一个战斗狂。 反之,日益强大的实力让我对保护好身旁的女孩更多了几分信心,她们是我的宝贝,无论是谁,我都不容许他伤害她们!“那么,你就用你的身体替她感受一下吧,我这沉积了千年的愤怒啊!”女人冷笑一声,身影却霍地消失,猛的睁大双眼,我清楚知道对方不是消失了,而是她的速度已快过光!无法躲避,即便想躲我也躲不开!只是片刻之间我便已经判断出来了现在的形势,银色的光辉在我袖下手臂上萦绕成紧贴着的护臂,手掌成刀,我的指间上陡的溢出银芒!就在那?x那之间,左边脖颈处陡的一寒,锋锐的剑锋已嵌入我左肩上的肌肤,猛的出手!左手已抓上了她握剑的手,我看见女人的眼神仍是不屑,嘴角却突然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右臂上银色光辉骤然暴涨,右臂衣衫尽裂,清冷的银色覆满了我的右臂,汇至我的掌缘,我终于看见女人神色大变!“别想逃!”金色的铠甲应声而碎,我怒吼着右掌直插尽女人的心窝,倒映着我的眼神是一片疯狂,只是,为了我心爱的女人,我宁愿变成疯子!“扑--哧--”左手掌间方才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小腹处陡的传来一声莫名轻响,右手却已经突然失去力气,再无法往前寸进一尺!女人一脚重重的踢在我的胸口,剑拔出身体的声音冰冷得仿佛在耳边响起!我的眼前突然一黑,我仿佛听见女人的冷笑!“砰!”一声绝不该在这时候响起的轻响霍地惊醒了我昏迷的灵魂,下意识的往左看去,我突然看见了那本来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清清?!! 第一百四十三章 若无情 我心中迷惑震惊,远处站立的女人却同样惊疑不定,看着清清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清会出现在这里本来并不奇怪,这本就是归家的道路,但是,她为什么会闯进结界之中?!这个疑问不仅是在对面女人的脸上,同样在我的心中浮现,和她不同,我可是最清楚,清清可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了,如果她要是有一丝与众不同的能力的话,当初也不会差点便被杨天伟那白痴给得手了,更不会轮到我去英雄救美。 解决疑惑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是对面的女人选择的却是最简单直接的一种。 她的眼神一冷,我心中一寒,未等她动作,人却已经扑了出去,小腹伤口流出的血洒了一路,铠甲女人嘴角却是冷笑——“果然与你有关!”——女人却已经合身朝我电射而来,手中金剑吞吐,仿佛噬人的毒蛇!大骇之下,我霍地醒悟过来,这女人是在试探我!而我却不得不跳下来,就算明知你只不过是试探,我也不敢拿清清的命去赌,更何况这女人摆明了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天知道她会不会顺手就把清清给杀了?女人唯一错估的是我的速度,也许是刚才我呆站着迎敌给她留下了我的速度很慢这类的念头,反正当我在空中再一次加速的时候,我清楚地看见女人脸上的讶色,只可惜我一点欢喜的时间也没有,伸手将还楞在原地一点也搞不清楚状况的清清一把揽入怀中,她手中的袋子坠地,买好的菜蔬散落一地。 对方的速度并不比我少上多少,甚至要比我更快得多,我能争取到的时间实在是有限。 这一点,我知道,女人同样清楚,也许因为这样,她才可以这般不紧不慢地跟在我的身后,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纵然心里窝囊,但是我却不得不感谢她的这种心理,至少给了我逃命的时机,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或者会逞强,但是还有个清清在这里,我不得不考虑自己逞强的后果。 逃,只能逃!铠甲女人不紧不慢地跟在我的身后,还好整以暇地调侃着:“卑微的凡人,以为凭借那么一点点的月神神术便可以与神氐对抗了吗?神族的荣光岂是尔等凡夫俗子所能抗衡?”无视!继续跑!什么神啊月神的?怎么每个突然跑出来的家伙都说我跟月神有什么什么关系的?我这种从来不信神的人怎么可能会跟月神有什么关系嘛?都怪雅典娜啦,害我什么都来不及问,一边腹诽着雅典娜的不是,我一边疯狂狂奔,只是,似乎怎么跑都跑不出女人的结界范围,偌大的城镇竟仿佛只剩下我们三人一般。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不成?!心中念头方起,一种莫名的绝望感觉猛地袭上心头,脚步一慢,身后寒气已逼迫上来,再要跑时却已经拉不开距离。 心念突转,脚步微错,一个横移,我已转过身来,小心地将清清放下,将她拉到我的身后,我抬起头,面对着在十米开外站定的女人,却愕然发现她看着我微微发怔,眼神带着些茫然,看起来竟显得仿佛有些软弱。 若是片刻之前,我必然是抓紧这千载难逢的时机出手,只是现在我却全然不这么想,这女人是纯粹的疯子!刚才,拼着受她一剑将我们之间的速度差距拉近换来的片刻时机出手之时我绝对是毫无保留,但是这女人却明显更疯狂,竟明知道我的用意还挺身犯险,不惜受我半记“月牙”也要从精神上摧毁我的防线!虽然疯狂,我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办法的确有效,无论是因为清清还是她适才的策略起效,此刻看着空门大漏的她我不敢出手是事实。 我甚至怀疑,她现在露出来的姿态是不是又是故意表现出来迷惑我的,只不过再想想,以她的实力来说,没有必要。 “我要的是那个罪人的下落,你和身旁女人的卑贱生命无关大局,告诉我那个罪人的下落,我便放过你们。” 女人的眼神微微变化,迷茫消失,转瞬间回复精明,我心中大悔,原来刚才那才并不是她的疑兵之计,而是这个女人真的无意间露出破绽,可恨我竟被她威势所凌不敢动手,白白错失大好时机。 待听到女人的话语,我却是微微一愕,安琪儿的下落我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而且以这个女人的凶悍,她会有那么好心放我们一条生路?我实在是感到怀疑。 似乎是感到了我怀疑的目光,女人的眼中射出一丝怒意,只听她说道:“伟大神族的骄傲是你们卑贱的凡人所无法窥视的,永远不要质疑神氐的话语,那是与亵渎同罪的挑衅!”嘴角轻挑,我霍地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向前靠近两步,微微俯下头,故作谦卑地说道:“伟大的神氐,您的荣光是我所无法仰望的存在,卑微的凡人我无法猜透您的心思,请恕我愚钝,请问您所要找的人到底是哪位?”心下怀疑倒不是无言发的,怎么看面前这个女人似乎对我都还可以算客气了,如果她真的是拉科奇一伙的话,怎么说都跟我有毁家灭族之恨怎么可能还会如此平静呢?再联想起之前花屋女孩的奇怪态度和神秘消失,我突然有了一种诡异的念头,难道面前这女人找的并不是安琪儿,而是,她?!女人眉头微皱,看着我的眼神中凌厉退去三分,却换上了一分困惑两分怀疑,微微地低着头,仿佛是在考虑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心中念头百转,脚步往前微动,面前的女人突然抬起头来,眼神中尽是凌厉!心中一寒,我却已出手,无论她所说是真是假,我都不能拿清清的命去赌!黯淡的银辉裹着我的右手呼啸着往之前被我击中的地方而去,女人的剑却早已先一步拦住了我的去路。 她的嘴角泛起轻蔑的笑容,仿佛早已预料到了一般。 长笑一声,银辉突闪,瞬间裹满右臂右掌,变斩为抓,女人错愕的眼神中她的剑却已被我的手牢牢抓住,而我要的便是这一个瞬间!左手银芒陡然暴涨,直向女人面门袭去!面前的女人却也不是吃素的主,即便是变生突起,她的反应仍是迅捷无比,只是片刻的愕然之间,她却已做出了判断,空闲的左手猛地动弹,躲闪已不及,便只能硬挡!轰!!!在那一瞬间内,几乎是在我的脚印上女人胸口的同时女人的脚同时踢上了我的小腹,剧烈的冲力和反冲力叠加着形成巨大的冲击将我们两个给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给冲了出去!左手死死地抓着地,在地上划出了三道划痕,痕迹里渗着血,左手颤抖着,却别无选择,右掌在适才的冲撞中顺着剑锋划过,早已是鲜血淋漓!顾不上去看对方伤得如何,一把抓起早已被吓呆了的清清,落荒而逃。 身体内各处器官仿佛被移位了一般,各种撕裂般的剧痛割裂着我的神经,喉间的甘甜一次次涌起,冲击着我最后的理智。 拐过一个街角,再顾不得怕吓坏清清,脚步一缓,我竟是提不起力气来,手中抓着的女孩滑落在地,倚靠着墙,我大口地咳嗽着,吐着血。 “阿冥!阿冥你不要吓我!”清清扶着我,急得哭了出来,她的小手搀扶着我的身子,我却觉得自己的身体沉重得像是块大铅块,撑着墙,我竟是不敢放手,生怕一放手便再也无法站起。 苦笑,我连苦笑的力气都已经失去,眼前金光突现,那破墙而出的女人,站在街中心,看着我冷冷的笑,她的嘴角却有一丝没有抹去的血渍,仿佛讥诮。 “你应该感到骄傲。” 我听见女人的声音淡淡响起,是骄傲,我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寒冷,女人的眼瞳中看不见其它,那不是迷茫,是看不见漆黑的空白,“我已经很久没有受伤了久得连我自己,都以为我已经忘记了受伤的感觉呵呵,我应该感谢你呢你说,我应该怎么报答你才好呢”“呵呵”我跟着笑,却牵动胸腹痛楚,一阵剧烈咳嗽,“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吗?”女人抬起手,轻轻地拨动额前的长发,“呵呵,我在想,要怎么报答你才好呢呵呵呵呵呵呵”女人的眼神猛地变得森冷,视线微移,落到了清清的身上,我霍地心中一寒,却听到女人淡淡地道:“不如就帮你解除一个累赘吧,反正你爱的也不是她!”没有回头,我霍地看见清清温柔的眼,仿佛错觉。 没有抬头,我霍地看见女人嘴角的笑,凄然决绝。 那一片灿烂的金色,仿佛千年前遗忘的绝望!我的眼猛地睁开,却是一片黑暗!“时间,只有强者才能挽留!”“我放不下的”“抱歉了,希弥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不要!!”跨越了千年的呼唤猛的迸出喉间,时间之沙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止了流动,我的眼,突然,亮起一片银白!银色气息暴涨,瞬间淹没了面前的一切,我看不见其它所有,眼中只剩下那远远扑来的金光,冰冷得仿佛我自己的手,溢满了血。 从那赤红当中泛出的,却是一片银白,慢慢的,慢慢的,凝聚成型。 我听见自己,轻唤出声,仿佛遗忘已久的轻柔:“银月”银色的弓身在我的左掌中轻轻颤动着、回应着,一阵莫名的熟悉夹杂着陌生的感觉在我的掌心流淌,右手淌着血,血浸着银,银色的弓弦却已经在我的指尖,缓缓,拉起。 ?x那,便是永恒。 嘴角却霍地泛起一丝苦涩,仿佛莫名,心中一种莫名感觉瞬间淹没了我,莫明其妙的,我霍地说出一句自己也不明白的话语来:“希弥斯,退下吧”女人金色的瞳孔,猛的睁大!我分明看见,她眼底是不信!是愕然!是震惊!是不解!是迷茫!是惊喜!是恐惧!未等我分辨清楚,未等我想明白自己刚才所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右手却已经再承受不住那不断飑升的力量,松开!银色的箭,猛的离弦而去!面前的女人,那适才占尽上风的女人,那般骄傲的女子,竟仿佛傻了一般,根本不知道躲闪,只懂得呆呆地站在原地,竟是连原本攻击的目的都已经忘了?!看着那一道超出我想象之外的巨大银箭呼啸着朝着片刻之前我恨不得把她粉身碎骨的敌人射去,我却突然感觉不到一丝欢喜,女人呆滞的容颜仿佛诡异的诅咒猛的侵袭我的心窝心中一种莫名的感觉突然泛起,本不可能感到疼惜的莫名感情却突然淹没了我的思绪,到了嘴角的讥嘲却猛的化成了诡异的怜惜:“躲开,你个白痴女人!!”话一出口,我便已经感到莫名其妙,女人的眼却突然泛出一片炫目的光彩,温柔得似曾相识!金色暴涨,金银交接的瞬间,狰狞的血雾笼罩了我的视野,我突然听到一声轻柔叹息,突如其来的剧痛从指尖开始往上倒流,瞬间吞没了我的意识,陷入黑暗前,我所感觉到的是我的身体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个人,不是清清。 ----------“你这又是何必”“呵呵我没有选择”“不要再靠近他,他和这件事无关,如果让我发现你再靠近他”“那又如何?”女人轻笑,眼神中却是莫名笑意,即便她的嘴角挂着血,她却笑着。 她皱着眉,她看得出来,面前的希弥斯是发自内心的笑着,那种欢喜,不是之前所见到的伪装,那种欢喜,是直要从心底满溢出来的,她不明白,她在欢喜些什么?“好好的保护他噢,我会回来的”希弥斯轻轻的叹息着,退去身形,直到场中人退光了之后,她才缓缓步出,看着那已经远逝的身影,眼神中一片莫名温柔。 “是您吗?我的王” 第一百四十四章 似有情 “王,您为什么一定要去”“为什么?”看着面前跪着的女孩,男人沉默,摇头,“我必须去。” “为什么!!”女人大声地吼着,“您不去的话谁能够逼您吗?!只要您留在冥域中”“你要我像乌龟一样缩在这里不战而退吗!”“不是的,王,我不是那个意思您知道我不是”“够了回去吧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抱歉了,希弥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希弥斯是谁?是谁的名字?为什么听起来这般熟悉耳旁传来嗡嗡嗡的轻响,是谁的交谈?我听不清除,只是凭直觉听去,似乎是一男一女似的,是谁?是谁救了我们?用力地想要撑开眼皮,从未有过的疲惫感从眼皮突然泛出,瞬间便已流遍全身,又似乎是全身各处那因沉睡而遗忘的疲惫因为一处的苏醒而一起复苏造起反来,尚未尝到痛楚便已经被那铺天盖地的疲惫吞没了我的意识。 这般反反复复的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终于感觉到痛楚的时候,我终于不再这么半睡半醒的昏迷过去,只是疲惫的感觉仅仅只是消去一些,仿佛用脱力似的劳累让我连睁眼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显得艰难。 缓缓睁开双眼,陌生的天花板落入眼帘,呆呆的凝视几秒,我终于从那一丝陌生的淡淡熟悉之中看出了自己身处何处。 毕竟,这里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不过仿佛每次躺在她的这张**都是死里逃生之后,上一次被杨天伟设计固然是,这一次也是。 看着视野内缓缓走近的那张俏脸,我忍不住轻轻哂笑,却牵动了内府伤势,一阵剧烈咳嗽,艾?q莱冷冰冰地看着我,白晰的小手却从我的身旁伸出,轻轻地扶起我,一只手虚按着我的胸,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为我顺气。 同样白晰的手,却不是艾?q莱的手,清清憔悴的俏脸便在我的眼前,目光中满是担忧却又有着一丝化不去的喜悦,心中一暖,看着艾?q莱,我下意识地挑了挑眉毛:“看来我似乎真的与你很有缘呢”“是吗?”艾?q莱微微皱了皱眉,不得不承认,她无愧龙华校花榜榜首的封号,便连皱眉这么一个小动作在她的身上体现出来的都是别样美丽的风情,而她所说的话却是与她的美丽成反衬的冰冷淡漠,还有一丝莫名的讥诮,“我倒是觉得,你似乎跟冥王的使者更有缘分一点呢?貌似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总是一副快挂了的样子多一点呢”女人犀利而熟悉的言辞呛得我哑口无言,艾?q莱嘴角似笑非笑的微笑更是仿佛在暗指着什么。 本少爷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怎么说也是饱经几大美女的磨炼,所谓今时不同往日,我早已不是羞涩的纯洁少年(又一头纯洁的绵羊堕落了啊),眉头微皱,转瞬松开,我轻笑着答道:“是呢,而且每次都‘碰巧’被您遇上为您所救,我真是由衷的感谢您的关怀呢”艾?q莱秀眉微皱,眼中一抹怒气闪过,却陡地泛出一抹隐约的羞涩,吓了我一大跳,我霍地感到一阵歉意,算上上次,艾?q莱已经连续救了我两次,而且这两次都是几乎有死无生的局,我和她无恩无情的,人家却这么拼命的救我,我却还拿此取笑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开口说道:“对不起”话一出口,艾?q莱却是微微一怔,冰冷淡漠的碧蓝眼底流过一抹淡淡的温柔笑意,却是轻轻说道:“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呃?”被艾?q莱突如其来的莫名话语给吓了一跳,脸上自然的流露出困惑,我怎么也想不出艾?q莱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艾?q莱看着我莫名其妙的傻样子,霍地轻轻一笑,本就是绝世的容颜一笑间便仿如百花齐放,大地回春,便是这寒冬之中我也感觉到一阵阵春意自身边泛起,提升着四周的温度。 这般温暖之下,我脑袋仿佛也灵光了许多,霍地灵光一闪,我下意识地脱口说道:“难道希弥斯竟然是冲着你来的?!她在找的那个女人,难道是、难道是——你?!!”甫一出口,我便知道自己错了,如果那个女人在找的人是艾?q莱,那么根本就不需要来自己询问艾?q莱的下落这么麻烦了。 果然,艾?q莱摇头答道:“她并不是来找我的”莫名的松了口气,心中却突然一动,从希弥斯所说来看,显然她原本并不是冲着我来的,再联系艾?q莱所说,难道、难道她们俩人竟然是认识的?看着我变得怪异的眼神,艾?q莱似乎明白了我想要说些什么,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轻轻说道:“虽然她并不是来找我的,但是我们之前的确便已经认识了。” 话说完,艾?q莱看着我的眼神里却多出了一丝奇怪的神色,却听她似笑非笑地调侃道,“话说回来,你又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难道又是赫尔墨斯告诉你的?”“呃”听到她这么一说,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下意识的把希弥斯的名字套到那个女人身上去了,又想起和她战斗时最后所突然蹦出的话语,心中微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而且,我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那时候我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本想要一起问问艾?q莱的,只不过想想连自己都无法明白自己所说的话,艾?q莱又怎么会明白呢?苦笑,我无法回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我岔开话题道:“在这之前,你是不是有些东西忘了告诉我呢?艾?q莱。” “嗯?”艾?q莱微微一怔,眼中露出疑惑。 背靠着清清的身子,枕着她的肩膀,我看了看同样疑惑不解的两个女孩,将我之前所遇到的事情从头说起,从遇到安琪儿开始,一直说到与希弥斯的剧烈战斗。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的说书人,但是这一连串的经历本身便是跌宕起伏,倒也不需要我怎么润色便足够吸引人了,不但清清听得小脸儿紧张兮兮,便是艾?q莱也是聚精会神地听着,不过两女之间显然有所区别,艾?q莱越来越皱紧的眉头便是最好的说明。 讲述完这一切之后,我看着艾?q莱,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我相信她一定明白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彼此对视良久,艾?q莱错开目光,不敢正视我的双眼:“是的,如你所想,我的确知道他们的存在”心中的猜测终于得到证实,只是莫名的,我却又松了一口气,艾?q莱的神秘我早就知晓,我同样知晓的是,她对我并没有敌意,于是,我只是看着,等待着她的说明。 “他们是自远古以来便侍奉战神的战神侍者一族”艾?q莱方开口,却已停下,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我心中的好奇尚未浮现便已经得到解决,因为另一道声音已经接上了她的话语。 “也是异能界里数一数二的强大力量,他们信奉战神,相信战神会赐予他们力量。” 赫尔墨斯的脸在什么时候看来都是那么欠扁,他亲切的笑容却让我心中一暖,“好久不见了,姐、阿冥,呵,听说你受了伤,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嘛”“呃”如果手脚都不怎么听使唤了也能算精神不错的话,那怎么样才能算精神差呢?我苦笑,却被他所说的话语给吸引了过去,“你说的是真的?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异能界的存在?”狐疑地看了看赫尔墨斯,我又看向了艾?q莱,问道:“是这样的吗?那我又怎么会突然拥有这种异能呢?”赫尔墨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答道:“当然是这样子的,异能嘛?咳咳,你是属于觉醒那类的,后天的受了什么刺激又或者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影响到了你的精神造成觉醒,所以就突然拥有异能了。” 仔细想想,我拥有异能的确是在和蒂丝塔ooxx之后才“世界上的异能者有很多,有利益的争端必然就有组织的出现,我还有姐姐,我们都有自己所属的组织,只不过我们两个比较懒,所以就比较闲。 至于战神侍者一族嘛,信奉战神之类的,嗯,这么解释吧,就是拿战神当旗帜团结起来的一个组织,而希弥斯则是属于另外一个组织的,这样说,你明白了没?”“呃”下意识地望了望艾?q莱,等待她的确认,艾?q莱在我的目光注视下,良久,微微的点了点头,不过看起来怎么好象很勉强的样子?赫尔墨斯在一旁大报埋怨,说什么我不相信他之类的废话,直接被我无视了,却不知道我是在思考他所说的东西。 如此看来,他们一直所认定的我是什么月神的侍者,应该就是以月神为旗帜的另一个异能组织咯?嗯,可能是因为我的能力相似而认错了吧,这么说倒是解释得通了,难怪那些家伙整天总是“卑贱的凡人”“凡人”的乱叫,原来是神拜多了真的以为自己就是神了。 这么说来,艾?q莱会知道他们的存在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了,而她会认识希弥斯也不值得奇怪,但是——“你小子来了很久了吗?还是你刚才在偷听我们的说话?要不然你怎么会知道希弥斯的?”眼神化作凶狠,虽然现在我连动弹根手指都要花上好久,但“是用眼神杀死你”大法却是纯熟无比。 赫尔墨斯笑容微滞,一脸害怕的偷瞥了艾?q莱一眼,眼珠子乱转,显然被我说中了害怕他姐姐的责罚,不过这家伙转换速度倒是很快,却听他突然“啊”的一声大喊,仿佛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急急说道:“对了,阿冥,你怎么又叫我姐姐艾?q莱啊?”“呃,这个问题嘛”偷偷地瞥了面无表情的艾?q莱一眼,上次不小心唤出她真名的时候差点便领略到她发飙的情景,我哪里还敢造次啊!赫尔墨斯干笑两声,似乎明白了我的苦衷,又或者是害怕接着说下去会牵扯到艾?q莱,立刻住口不语。 艾?q莱却突然开口问道:“你不是忙着找人吗?怎么会这么有空来这里闲聊?”赫尔墨斯笑容不变,笑答道:“我听说了阿冥受伤的消息,所以就顺路过来看看咯。” “是她告诉你的?”闻言,赫尔墨斯瞥了我一眼,眼神中满是奇异的神色,那种诡异的笑意我并不陌生,每次阿神那家伙有什么馊主意的时候便会露出这种笑容。 赫尔墨斯点了点头,轻笑道:“当然是她告诉我的,要不然我也不会知道阿冥竟然这么厉害,竟然连银月神弓都可以召唤得出来呢!”“呃,那个银月神弓”我迟疑地问,难道是那天我昏迷前最后用出来的那招?仿佛明白了我心中所想,艾?q莱点了点头,赫尔墨斯却满脸兴奋地自顾自接下去道:“阿冥,你知道你有多厉害吗?‘银月’可是月神最强的招式呢,没想到你竟然用得出来?难道你真的是月神的侍者吗?”“这个”心中嘀咕,照这种说法说起来的话,月神应该就是另外一个组织的老大或者他们崇拜的神氐了吧,我回答道,“应该不是,我根本都没见过月神组织的人,怎么会是什么月神侍者?”我无力地动了动手指,苦笑着接着道,“而且,现在我根本感觉不到体内的力量,就算曾经是,我现在也已经被月神抛弃了吧。” 赫尔墨斯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却已经传来了熟悉的大嗓门,面包那独有的充满了嫉妒色彩的音调已经落入房内众人的耳中。 “我靠你个死阿冥啊!你丫的真***太牛了吧!刚回来又是直接旷课三天,要不是艾?q莱导师替你去说明是被她叫去做助手帮忙的话,你小子现在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啊,呃,这位帅得惊天动地的小帅哥是哪位?”赫尔墨斯和他们互相介绍过后,便随着艾?q莱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我们,面包一脸妒忌的瞪着我:“阿冥啊,你小子也实在是太牛叉了吧,这里可是艾?q莱导师的闺房,龙华校园所有男生所向往的天堂中的天堂啊,你竟然动不动的就这么来住几天,想我面包王子也是貌比潘安帅胜宋玉(以下省略n字)”我直接无视了已经沉浸在无限yy中的某人,转向永哥,苦笑道:“抱歉了,永哥,这次又麻烦你们了。”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永哥轻轻摇头:“没什么,我们并没有做什么。” 旋即又笑了笑,永哥又说道,“应该说是我们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艾?q莱导师便已经将一切都给解决了,不过阿冥啊,你现在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艾?q莱导师只说你需要休息,你小子的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弱了?”永哥虽然是这么问着,但是我却知道他在问的却不止这样,永哥眼神中的疑惑已经告诉我了他在想些什么,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不满,所以,我沉默。 彼此太熟悉了,我的谎言瞒得过别人瞒不过他们,我又不愿对他们说谎,沉默良久,抬起头,对着永哥烁烁的双眼,我开口,缓缓说道:“抱歉,永哥,但是,这件事情,我希望一个人解决。” 永哥沉默,便连一旁聒噪的面包也似乎感觉到空气的异样而沉默下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却终究化成理解,因为他是永哥,我相信他,正如同他相信我一般。 “好,我不管。” “呼”松了口气,虽然赫尔墨斯和艾?q莱那般说了,但是我总觉得事情并不如他们所说的那般简单,现在便已经是这么复杂危险了,我实在不敢想象接下去还会遇到什么。 永哥他们是普通人,这件事能不牵扯到他们还是不要牵扯到他们比较好。 永哥轻笑了笑,眼神却突然化作锐利,说道:“好,这件事情不说了,不过平安夜的事情我们不能不管吧?”“呃”“不错!楚家有什么了不起的?阿冥,你放心,我们一定挺你到底!”面包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胸膛,疼得我脸色都白了几分,惹得清清一阵怒瞪,面包缩了缩头,耸了耸肩膀,给了我一个抱歉的笑容,虽然他眼神里一点歉意的意思都没有,我心中却突然流过,一抹温暖。 永哥看着我,淡淡的笑:“不错,面包虽然白痴了点,但是偶尔也会说句人话,我们四大贱客,怕过谁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罗莉归来 “你又来干什么?”看着赫尔墨斯,雅典娜的脸色算不上阴沉,但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你重要的部下身受重伤,你竟然还有这种闲情逸志到处走动?”“不要这么说嘛,我的‘姐姐’!”赫尔墨斯一脸玩味,姐姐二字上的重音更似挑衅,他料定了雅典娜不会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否认自己的说法所以才敢这么嚣张,多少报复了点以前在雅典娜面前噤若寒蝉的仇。 眼看着雅典娜眉头轻挑,仿佛有些发飙的预兆,赫尔墨斯轻笑一声,接下去道:“银月的威力虽然很大,可是阿冥他不是月神呢,她受的伤虽然不轻,但是离濒死边缘也还远着呢。” “噢?”雅典娜挑了挑眉头,当时就在现场的她当然知道那一箭的威力,确实无法置希弥斯于死地,甚至如果不是希弥斯当时的突然失神的话本应连伤都无法伤到才对。 她不知道希弥斯为什么会突然停下,她只知道当时希弥斯再动的时候已经无法完全避开那一箭的威力,虽然不至于置死,但也绝对不会像赫尔墨斯所说的那么轻松。 看着雅典娜不信的眼神,赫尔墨斯无所谓地摊了摊手,略有些无奈地道:“好吧好吧,我承认,那家伙伤得是挺重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发现她受了重伤,更不会发现原来阿冥竟然是个这么有趣的人呢!竟然能唤出阿耳忒弥斯大人的银月?!如果让神山上的那个家伙知道的话,嘿嘿,真是想想都觉得太有趣了呢!”“喂喂,不要这样子看着我嘛,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沉默着没有回答,雅典娜看着赫尔墨斯,眼神渐渐低沉,惹来赫尔墨斯大呼小叫着。 “阿冥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类呢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阿耳忒弥斯大人的侍奉者呢,谁知道他竟然连银月这种顶级的月神术都可以使得出来?!这么多年来,除了阿耳忒弥斯大人之外,我还从没有见过其他人能唤出银月呢,嘻嘻,真是太有趣了呢!而且呢”眼珠微转,赫尔墨斯轻笑道,“他竟然还跟我们尊贵的冥后春之女神贝瑟芬妮扯得上关系哩,嘿嘿,还是挺暧昧的那种呢”“够了!”突来的低吼,吓了赫尔墨斯一大跳,雅典娜留在他心中的积威可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够消去的,而此刻雅典娜看着他的眼神,相当不善,“你不去找贝瑟芬妮老是在我们身边晃来晃去干什么?!难道你这个新冥王闲着没事干跑来人界玩的?!”赫尔墨斯为之一噎,差点被雅典娜这种莫须有的指责呛死,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要去找贝瑟芬妮线索也要着落在阿冥的身上啊,要不然你让我上哪里找去,不过,打死他他也不敢在雅典娜的面前这么说。 要说霸道,恐怕除了哈迪斯大人之外最霸道的便是面前的这位女神,在她那绝对的武力面前,敢和她争辩的人还真没几个。 “这个,有其他人去做了嘛,这种纯粹的体力活当然不是我这种聪明人去做的!”仰天打了个哈哈,赫尔墨斯理所当然地答道。 微微皱了皱眉,雅典娜说道:“希弥斯受了伤你还让她去追查”话未说完,雅典娜便看见赫尔墨斯不屑的撇嘴动作,她马上明白到自己的错误所在,冥域可不止希弥斯一人!雅典娜恍然大悟,“塔那托斯也跟着你来了?!”耸了耸肩,赫尔墨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答道:“希弥斯都来了,那个傻大个当然也是跟着来了。” “是吗”雅典娜轻笑,“难怪你可以这么悠哉悠哉了”赫尔墨斯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我只不过是充分利用了下现有资源而已。” “那么希弥斯呢?”雅典娜微微皱眉,“她的伤”“消失了!天知道她躲到哪里去疗伤了”赫尔墨斯没好气的撇了撇嘴,忿忿不平的道,“那家伙满脑子只有哈迪斯大人而已,哪里轮得到我来指挥她什么?除了有关贝瑟芬妮的事情上她会积极听话点,其它事情上她根本就直接无视我的存在!她哪里轮得到我管啊!”“那么,你呢?接下去你想要做什么?”“我?”赫尔墨斯满眼疑惑,旋即恍然大悟,“哦,你是说阿冥吗?嘿嘿,这么有趣的人类,不愧是我赫尔墨斯的朋友!嘿,嘘,你听平安夜的事情?咦,什么事情?怎么听他们的语气,那么慎重的样子?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哩,姐姐,你知道不?”仿佛不习惯“姐姐”这称呼,雅典娜微微皱眉,将楚家的事情她所知的部分轻轻说了,这件事本与她无关,依她的性子也不会去管,只是那次将他给救下之后,她“不小心”地就听到了事情的起末。 赫尔墨斯听后却是大感兴趣,深邃的黑色双眼乱转,嘿嘿直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熟悉他的雅典娜却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虽然对楚家一点好感都没有,但是雅典娜却不希望赫尔墨斯的行动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可是最清楚赫尔墨斯玩起来那不顾一切的性子的,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依她的性子,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她的心中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偷偷地替她下了决定。 她却不知,她异样的神情早已落入赫尔墨斯的眼底,某位恶趣味男对这类剧情可是早已期待了良久了,更何况,其中的男主角在这之前便已经列入了剧本!看着那曾经傲笑三界令无数俯首噤若寒蝉的身影,赫尔墨斯霍地一阵偷笑,连眼睛都?了起来!--------“另外”“嗯?”听见面包诡异的语调,我下意识的看向永哥,却陡然发现永哥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色,那种奇怪的神色看起来让我下意识的心慌起来,我总觉得仿佛忘记了什么似的。 “阿冥啊,你小子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我原以为蒂丝塔的清纯美丽已经是祸国殃民了,没想到你竟然还偷偷把上了一个那么靓又那么幼齿的小妹妹呢!”满脑子问号,我突然方法想起了什么。 面包在那边暧昧的笑,他眨眼的动作越看越猥琐,却听见他低下头看了看手表,旋即开口调侃道:“不用着急,我们已经通知过她了,照理说,她应该很快就会到了呢。” “让开!”话音刚落,带着点陌生的熟悉声线却已在门外响起,那种低低的感性声音听起来竟是这般熟悉?!只是无论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面包却已经跳起身来,笑道:“她来了,我先去阻住她们,免得她们一见面就先来个情敌对决,嘿嘿,阿冥,不用向我道谢噢,给我买台最新的mp4就好了。” 对于自说自话的某人,我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门开,隐约可见的娇小身影勾勒出熟悉的名字,只是,却不敢肯定,因为上次分开的时候,她、她明明还只是个小丫头啊?!正犹豫间,面包却似乎已经解释清楚双方的身份,未等我看清面前的脸孔,那一袭白色连衣裙已扑进了我的怀中,女孩的呢喃一如既往般的甜腻,她却已不再是昔日那个看起来半大孩子的小女孩。 我茫然地下意识轻唤出声:“小丫头?!!”“嗯!嗯!是小丫头!小丫头回来了!小丫头终于回到你的身边了,小丫头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女孩低低地应着,俏脸伏在我的胸口却怎么也不抬起。 我的大脑一下子短路了,满脑子疑问却全然不知道该从哪个问起才好。 而当我沉浸在巨大的意外震惊加迷惑当中的时候,罗莉却突然抬起头,自然地和清清打了个招呼,亲热地叫道:“清清姐姐好。” 且不说清清自然的全无窘迫的亲热回答,我那刚刚回复了一点知觉的大脑终于再次因为这诡异的情形而陷于迷惑不解之中。 永哥早已知机地退出房门,临走时还给了我一个爱莫能助的暧昧眼神,我虎着张脸,沉声问道:“谁能跟我说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清清和罗莉对视一眼,霍地齐齐轻轻一笑,笑得我更加不知道前因后果了,郁闷地看着面前已经大变样的小丫头,除了她略有些青涩的脸蛋仍残留着些许小丫头的痕迹之外,压根便看不出面前的少女便是之前那个被我当成了十三岁幼齿的小女孩。 特别是她胸前那比蒂丝塔更加有料的傲人双峰,更是让我忍不住心生怀疑的最佳左证。 “都不说是吧?”瞪了两个女孩一眼,我没好气地道,“丫头,来,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你不是回去了吗?你怎么会认识清清还有永哥他们的?还有,你怎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上次到现在才多久啊,就算是从分别之后便开始发育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吧?”说完最后一句,仿佛别有所感似的,下意识的又瞥了眼女孩的丰胸,我不得不承认,小丫头的确是长“大”了!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小丫头千娇百媚的横了我一眼,嗔道:“你一次问人家这么多问题要让人家怎么答嘛?”心中涌起一片异样的酥麻快感,我暗自苦笑,小丫头的魅力比起之前倒是大大的进步了,仅仅只是这么只言词组便让我欲念丛生。 怒瞪了罗莉一眼,我怒道:“一件件说!”“好嘛好嘛,就知道凶人家”罗莉不高兴地撇了撇,这才将分别之后的事情一件件说来,自从她和我分别之后她便被送回了英国家族古堡,在那边等待着她十六岁的生日家族传承的成人仪式的进行,而就在那个仪式过后,她正式接替了她母亲成为温斯顿家族的新一任继承人,而她接掌家族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解开自己身上的基因束缚,将那被强制停止了生长的身体恢复成正常,(至于具体过程小丫头直接一句反正那种技术上的问题无关紧要就直接把我给无视掉了)旋即她制定了下了一系列庞大而诡异的“自裁”计划将关乎温斯顿家族命脉的几乎所有重要企业全部置于灭亡危机之中,而小丫头却在这时候宣告失踪,逼得家族不得不招回她的母亲也既是前任家主归来主持大局。 而早已算到这一点的小丫头,则偷偷地搭上早已被她“隐藏”起来的豪华游轮消失在家族众人的视线之内,而至于为什么会隔了这么久之后才回来找我,小丫头嗫嚅着回答给我的理由却让我有些哭笑不得,竟然是因为之前她的飞快发育恢复还没完结,于是又拖了些日子,而经小丫头不经意提起时,我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当时将我和安琪儿从海上捞起来的那艘豪华游轮竟然便是属于小丫头的座驾!世事之巧莫过于此,当时因为那些水手的那一番言语,我们才打消了和那艘游轮主人当面道谢的念头,没想到就因为这一念之差,便让我们两人擦身而过,不过转念想想,当时那种情景还是不和小丫头相见为妙,其它的不说,若是当时和小丫头相见了,安琪儿会不会这么快和我水乳交融就变成了未知数了。 处于不想和情敌见面的思量考虑,小丫头并没有找蒂丝塔,而是直接登上了前往沧海的快运专线,再一次与我擦身而过,而等到她找上龙华遍寻不果之时,面包和永哥出现了。 虽然小丫头从未见过他们两人,但是在温斯顿家族两任家主的先后努力下,关于我的资料早已迭了厚厚一迭,面包和永哥赫然便在其中。 因此,小丫头在发现了面包之后毫不客气地找上门去,直接自承是我的女人,压下面包和永哥当时的惊骇欲绝衷心钦佩不表,且说他们在得知了小丫头便是我手上那枚戒指的主人之后,面包这“老实”的家伙便一五一十地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得清清楚楚了,当然,这其中,我和楚蝶衣之间的纠缠纷葛同样一点不留的全部告知了罗莉。 而在这之后,来不及向楚家做出报复行动的小丫头在从面包口中得知当时我身在天都的消息之后(蒂丝塔并没有告诉他们我和安琪儿的事情)便又风风火火地赶了回去,而当时我正在返回沧海的路上,理所当然的,罗莉只见到了蒂丝塔,没有见到我。 等到小丫头叙述完之后,我和她对视一眼,忍不住同时苦笑,只能说实在是有太多的巧合再加上意外,所以才会让我们一次次擦身而过。 “哥哥,分开的时候,小丫头好想好想你”女孩轻轻叹息着,不知何时,连清清都早已悄悄退下,这一个时刻,是属于我和小丫头的,“以前人家最讨厌一个人孤零零的了,每次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便感到好害怕、好害怕,直到有了你闭上眼,便是你,无论是怎么样也好,只要想到你,人家便充满了勇气,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感到害怕”“也许老天爷就是害怕我放出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小魔女,所以才会故意这般让我们一再的擦身而过吧”我苦笑着,开着不是玩笑的玩笑。 女孩深深的凝望了我一眼,轻轻答道:“也许正是上天为了让我们重逢时再多一分感动所以才故意这样整我们,不过幸好,天可怜见,终于让人家再一次回到你的身边了”女孩的脸颊贴上我的脸,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耳旁只有她的呢喃轻轻响起,“哥哥,小丫头遵守了约定,长大归来了唷” 第一百四十六章 那一夜之前 月沉如水。 黯淡的夜幕下,唯有月,散着淡淡的光,晚上的下课时间早过,龙华的小道上行人已是稀少,秋中湖小道旁,银白的月光将面包和永哥的身影拉得长长的,盖在水面上。 沉默以对,本不是两人的习惯,他们却已望着湖沉默了一个多小时。 “面包,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掺合了”水面波纹突然荡开,这么晚了,还有鱼潜在浅水嬉戏吗?倒映着水中的月,清晰而模糊,仿佛面包明亮的眼,带着嘴角淡淡的笑,不回答,他笑着反问道:“是因为我家和你家的不同吗?”永哥没有反驳,不反驳通常便是默认,既然他这么说便不怕会被面包误解,永哥知道,如果是他的话就不会误解。 面包没有回答,他的反问却已经告诉了永哥,他已经明白了永哥在顾虑什么。 楚家和杨家不同,杨家的权势再有限也不过天都一尺之地而已,而被楚家确认为敌人,那和之前与杨家的小打小闹可是截然不同的。 同样,永哥家和面包家不同,若是论起冲击之大,同样从商的面包家必然是首当其冲,所以,永哥才会这么说,所以,面包才会这么说。 只是,这一答一问之间,彼此,却都已清楚对方的念头。 面包摇头,笑:“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永哥沉默,不错,在楚家面前,自己和面包并没有什么区别。 伸进怀里,缓缓掏出请柬来,这张请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同样代表着身份,他还记得自己通知了父亲时父亲那种惊愕震惊狂喜的语气,这本是连他父亲以前都不曾拥有的“荣幸”,而今年,楚家却是大方得给他们父子俩连发两张。 而面包虽然没有提起,但是相信他那边的情况也是一样。 楚家在想什么他大概可以猜到,这既是拉拢,更是威胁。 和楚家往来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一方豪霸,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龙国各界盛名赫赫的重量级人物,他们两人那点点身家人家根本就看不上眼,楚家根本没必要这样示好,楚家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要借自己两人的态度来打击阿冥。 这一点,永哥清楚,面包同样明白,所以才会有今晚这一次谈话。 只不过终究,他们所做出的是同样的选择。 面包轻轻地抚了抚胸口,在那里静静躺着的是和永哥手上一模一样的请柬,他的耳旁仿佛还响起当时来人淡漠的话语,他嘴角的轻蔑却毫无遮掩。 希望获得我的友谊吗?两人心中同时冷笑一声:老爹,看来这次,要对不起你了微风拂过湖面,荡起一阵波纹,轻轻散开,远远的,女孩看着那倒映着的残月,心潮涌动。 已经基本完全长成的身材替代了往昔青涩的稚体,保暖的轻纱睡裙将女孩那挺拔得有些过分的双峰完美的凸现出来,罗洁莉尔莹温斯顿,名义上和实际上的温斯顿家族现任当主,此刻的心情却不是很平静。 虽然自己已经长大归来,但是他却似乎没注意到多少自己的改变呢?罗莉懊恼地想着,即便心中多少有些忿忿不平,即便从认识他起便明白这班出色的男子本不可能属于自己(完全是某小丫头自己的想当然尔),即便在她所认知的上流社会中这种事情更是司空见惯,但是罗莉也不得不承认,哥哥身边的那些个女人也实在是太出色了点,一点也不比自己差上多少。 蒂丝塔就不必说了,在接手家族之后罗莉便开始着手查询与哥哥有关的资料,而在哥哥的相关人员当中,排在第一位的赫然便是这个以“妹妹”身份存在在他身边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但事实上也仅仅只是认识了,黑发黑眼的哥哥怎么会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妹妹,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知道这其中的诡异,但更诡异的是,任凭她用尽手段也无法查出蒂丝塔的真正来历,这个女人就好像是突然冒出来一样的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的身旁,自然而然地留在了他的身旁。 罗莉感到震惊是有理由的,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温斯顿家族的庞大能量,便是她那个“懒惰”的母亲也不能,她动用的是仅听命于家主的暗中力量所得到的结果竟然也是同样的!这不得不让她更加怀疑蒂丝塔的身份,却又对她的目的更加的迷惑,如果是别有目的的话不可能会是这种布置,给出一份完美无缺的“过去”比一片空白更容易让人相信,就好像是哥哥一般。 完美无缺完整得毫无空隙可查的人生资料让罗莉更加坚信哥哥绝对不是普通人,而血天使的推测报告更让罗莉有坚信的理由,“守护天使”出来的人从来都不信口开河。 但在见面之后罗莉才知道自己仍是低估了蒂丝塔,那份完美的贵族风仪,那份不算正统细看之下便知是传承至古老的贵族礼节更是让罗莉从震惊直接升级到惊骇!温斯顿家族同样是传承了许久的古老家族,温斯顿家族所传承下来的古老礼节却早已随着时光流逝人事变换而变得残缺不堪,但是那种刻在dna中的记忆却没有消失!而蒂丝塔在不经意间所自然流露出的风仪,却仿佛一本远古贵族礼仪大全一般深深地冲击着着罗莉的视觉神经,连带着连她的自信也一并狠狠打击了下。 罗莉的到访是突然的,连她自己原本都没有想到,蒂丝塔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所以罗莉第一时间便排出了对方是故意提前学了好展示给她看的这种想法,而且,罗莉心中同样清楚,这种东西也不是什么健身体操之类你想学就可以学的。 下意识地收起了原本准备给蒂丝塔的下马威的罗莉,谨慎小心地和蒂丝塔交谈着,即便是自认学识天才的她也不由为蒂丝塔的言谈风度所倾倒,她甚至产生过某种诡异的念头,这么出色的女孩怎么会甘心呆在哥哥的身旁这么死心塌地地守着他?蒂丝塔言谈中所流露出的浓浓深情罗莉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她自己正是另一只自投罗网的小鹿。 有着同一个心爱男子这一共同语言,两女又都因为各自的原因而早已有了共侍一人的共识,在这种“和谐”的气氛中,自然而然的,罗莉和蒂丝塔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同样的,她对哥哥的爱恋亦瞒不过蒂丝塔的心思,出于这一种考虑,蒂丝塔毫不犹豫地将阿冥回到天都之后心情低落的情形以及随后他与安琪儿的相识以及随后演唱会上的失踪等等事情一一说来。 至于和安琪儿之间的暧昧,虽然蒂丝塔没有明说出来,但是罗莉又不是傻瓜,怎么会听不出蒂丝塔话语中的意思?安琪儿是谁?走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六岁到六十岁的人,都可以立刻脱口而出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可是名副其实的世界级偶像,全世界的宠儿!这时候罗莉却没有再感到惊讶了,从蒂丝塔身上所感觉到的震惊早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震惊到了极点,也就变成了麻木。 只是,麻木并不代表着并没有压力,相反,虽然嘴上不说,但是罗莉心中早已感到警惕。 如果换了其它女人的话恐怕早就怒气冲天或者直接被吓跑了,不过她不是别人,她是罗莉,罗洁莉尔萤温斯顿,畏难而退不是她的习惯!不过话说回来,这可能也是因为早已在沧海已经经历过一场“预习”了有关。 相比较起来的话,在沧海所见到的清清以及那个楚家的楚蝶衣还真是不能算什么了,无论是来历神秘的蒂丝塔还是闻名天下的安琪儿所带来的压力都远远超过了前面二女,罗莉不得不对自己所自行划进自己囊下的大妇位置的归属感到怀疑。 当然了,如果仅仅只是如此的话也就罢了,但是最让罗莉无法置信的是从面包和永哥口中所得知的在她所不在的日子里出现在他身边的另一个女人,是谁她都不会这般震惊,但偏偏这个女人竟然是——曦莉娅!没有亲身经历永远也无法明白罗莉当时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所感受到的冲击是多么剧烈!曦莉娅,这个在罗莉的印象中,强大,冷漠,看似**,实则比任何人都要冰冷的女人,那个在她的心中被她深深地厌恶着也深深地畏惧着的母亲,竟然、竟然、竟然?!!她根本无法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更不敢相信永哥他们口中所描述的那个女人竟然会是曦莉娅!这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罗莉不敢置信地一遍一边求证着,但是越是深入了解,越是求证细节,罗莉不得不相信,那个女人,那个在自己离去之后出现在他身边的曦莉娅真的便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个曦莉娅,温斯顿家族的上任家主曦莉娅莲温斯顿,她体内遗传基因的另一半提供者!对于仅因为遗传基因上的提供问题而称呼为母亲的曦莉娅,罗莉从心中无视这个称呼的客观含义,对于曦莉娅竟然敢和自己抢男人这件事,她倒并没有想到什么伦理上的问题,相反的,她首先考虑到的是曦莉娅那早已被上流社会无数出色男子的惨败所验证过的无双魅力!说到底,蒂丝塔和安琪儿的出现只不过是更加剧了这种压力而已。 轻轻地挽起窗帘一角,看着安静的夜,罗莉的心却是纷乱,在得知哥哥的消息之后,她却没有立刻赶回沧海赶回他的身边。 不是赌气,她这么告诉自己,她只是感觉到有一点担心,有一些害怕。 她从来不曾恋爱过,即便身为温斯顿家族的继承者,她的学习课程中当然包括男女相处时所供采取的策略,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少女。 越是理智的女人陷入爱恋时便会更加疯狂。 罗莉虽然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句话同样正确无比。 在天都多留了两天,既是和蒂丝塔培养感情,也是给她自己留下缓冲,她害怕、害怕见到的是一个变得根本不认得的哥哥。 幸好,终究没有。 但是,命运却再一次把她置于两难当中,虽然,事实上,她别无选择,或者说,从一开始,她便注定了只有那一个选择,她无法坐视他被人侮辱而自己竟然什么也做不到的无力,她更无法原谅自己明明可以做什么却因为害怕而什么都不做,即便,要为此付出好不容易争取得来的自由!雪白的手掌柔弱无骨,停留在掌心上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的,是她本以为这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再主动拨出的号码,听着那边传来接通的声音,罗莉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是我,我现在在沧海”同一片夜色下,白衣如雪的某人听着面前老人的报告,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老者一边讲一边偷偷地看自己的这位少主,却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想笑又不敢笑,不笑却又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好不容易等到老人说完,亚特兰斯强自克制着自己当场暴笑的冲动,却忍不住嘴角的抽搐,听他问道:“格劳克斯,你觉得呢?”老人微微迟疑了下,不答反问道:“大人,您指的是什么呢?如果是这件事情本身,这是属于那些凡人自己的事情,现在三界局势看似平和实则紧张,各方神氐纷纷下界,大人您的一举一动代表着亚特兰蒂斯,依老朽之见,我们应不介入为好”话说完,也许是想起之前亚特兰斯说过的话,老人微迟疑了下,又开口补充道,“就算我们要出手相助的话,也不能亲自出面,限于暗中帮助为好,这样阿尔忒弥斯大人日后知道了便会明白大人您的苦心,也不虞会因此而暴露出您和他的关系”亚特兰斯微微一笑,心知老人能做出这种让步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他却仍是摇头,不仅是因为想要补偿他给阿尔忒弥斯大人一个交待,更是因为阿冥是他的朋友,不过他同样清楚老人绝不会因为一个这么对他来说荒唐的理由而答应自己的要求,所以他只能选择说服他。 这同样不是很难,只要让他知道这件事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就可以了,亚特兰斯摇了摇头,轻笑一声,坚定地道:“错了,我们不但要帮,还要摆明了旗帜大帮特帮。” “啊?!”格劳克斯睁大了眼,满眼不解。 “还记得之前送来的报告么?”“报告?”格劳克斯脸上浮现出迷惑神色,眼中却陡地闪过一抹精光,他问道,“您所说的是我之前派遣去龙华的手下的失踪报告?”“不错。”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亚特兰斯脸上写满了自信,随手抽出一份调查报告递给格劳克斯,他继续说道,“原本我只是猜测,不过在得到了这份新的调查报告上之后,现在我基本可以肯定了,现在在他的身旁还有着至少一位以上的神氐在守护着他。” 格劳克斯的大脑已经滨临当机状态,但是他智者的头衔却不是摆设,灵光骤现,他立刻抓住了亚特兰斯话语中所表达的意思,他急急问道:“您是说,之前那个失踪的人是因为他身上带有我亚特兰蒂斯一族的气息而被”“不错!”亚特兰斯点了点头,回答道道,“正是因为如此,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那些不曾获赐过神术修炼的纯人类反而没事了。” 看着老人若有所思的模样,亚特兰斯指了指他手中的那份报告,又接下去道:“另外,这是昨天他们传回来的报告,虽然这上面说的不清不楚的,但是你应该看得出来”话未说完,刚翻了一页的格劳克斯已经忍不住唤出声来“这是、这是结界?!!”“而且从描述上来看,应该不止一次,也就是说,至少已经有两位以上的神氐与他产生了关系链接”亚特兰斯故作沉重地点了点头,紧接着继续抛出重磅炮弹,“另外,我收到消息,阿尔忒弥斯大人已经离开了神山!”亚特兰斯的最后一句话语无疑是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压垮了格劳克斯想要反对的意志,谁都知道,这简直就是老天给的弥补和阿尔忒弥斯大人之间关系的最佳时机,只是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莫名的郁闷感觉,只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只有无奈的点头,谁叫上次计划搞砸了呢?亚特兰斯不无得意地偷偷笑了。 而与此同时,在不同的地方却几乎上演着相同的戏码,雅典娜看着面前半跪在自己面前却穿着西装革履的英伟男子,轻轻吩咐着,她甚至清楚地看到那一瞬间他脸上无法掩饰的惊讶,即便只是瞬间,本应感到羞恼的她却出奇地没有做什么,一种莫名的愤怒燃烧着她的坚持。 身后立着铁塔般高大的男子,躲在黑暗中的少年嘻嘻地笑着,他的双眼中,满是期待。 (smenhu.如陨轩所说,“准时说不上,找时间更新才是真的。” 家里面在烦,不让我写,只能在公司里面码,又没有字库,系统又是繁体的,写起来速度超慢,大家多多谅解吧。 另,多砸点票支持我,也给我多些动力,谢谢了,嘎嘎) 第一百四十七章 平安夜 平安夜。 白色晚装紫色缀边,白色是纯洁是孤寂,紫色是神秘是寂寥,楚蝶衣今晚打扮的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公主,楚家的千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那些真正的公主要更尊贵得多。 她静静地坐在整个宴会中最显眼的位置,安静得仿佛一尊塑像。 她美丽的双眼中已看不见哀伤,更看不见欢喜,仿佛失落了灵魂的木偶,空洞。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楚蝶衣茫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自己这般弃如敝履,连一点点挽留都不愿?她只不过是想测试一下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而已,为什么,他可以这般轻易地将自己给抛下?为什么这般毫不留恋?是自己错了吗?还是,他心中,根本从来都不曾有过那么一丁点儿,自己的位置?想起自己和他之间所发生的点点滴滴,楚蝶衣感到眼睛又有些酸痛了,只是却早已哭不泪来。 哭了一整月,再多的泪水也会流干,只是心中的疼痛为什么却没有片刻止歇?“我已经把请帖发给他了”楚留芳的话又在她的心中响起,她却感觉不到太多的欢喜,他会来吗?上一次他便已经选择了抛弃,今天他又可能改变主意吗?想起楚留芳说这句话时脸上那种奇怪的表情,楚蝶衣不由暗自苦笑,她自以为见识过无数男人,自以为对男人的心理掌控得炉火纯青,自以为自己非常了解男人,但是现在,她却突然发现她一点也不了解男人。 强逼自己下嫁的义兄楚留芳自那天之后却从没有逼过自己,甚至看着自己的目光比之以前更加清澈,男人的目光她看得多了,楚留芳看着她的目光里再看不见以前的欲望,相反,她甚至看到一丝痛苦,她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爱怜,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当年他刚刚成为自己哥哥时候的那种样子,楚留芳如此,楚安然亦是如此。 楚蝶衣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那个最疼爱自己的父亲那个总是顺着自己胡闹的父亲,这次却一反常态地训斥自己?甚至连听都不听自己的解释便将自己给轰了出去,到后来甚至不愿再见自己,而原本自由进出的楚家却变得门禁森严,甚至连自己去学校的时候都可以感觉到那些隐在自己身旁的人要比以前更多得多。 连与自己关系最密切的三个男人的心理她都无法理解,更何况其他,楚蝶衣失望到绝望,绝望到麻木,只有那迷茫,从开始直到现在,一刻都不曾退去过,现在却也渐渐地淡了。 无论原因为何,今夜过去,她便是楚留芳的未婚妻,一切都无法挽回,楚家不会由她胡来,纵容她的任性是一回事,但是牵扯到家族荣誉时,没有人会帮她,连楚安然都变了,她又能奢望谁能来帮她?她的目光迷茫而空洞,瞳孔却始终反射着那敞开的大门,连她自己都已经不明白,自己还在期待着什么。 明明早已知道,那般骄傲那般脆弱的男子在被自己这般伤害后绝无可能原谅自己,更不可能会出现在给他这般屈辱的宴会上,她却仍是望着门。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期待他来还是不来,明知道自己没有勇气抗争,却还是忍不住期待他会出现像是勇士一般将自己拯救而出,却又无法不害怕。 楚家的势力遍布龙国,掌握着诸多经济命脉的楚家在龙国的地位无人可比,便是中央领导也要敬家主三分,更何况他只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楚蝶衣完全可以预见如果他真的上门将自己强行带走之后他们所要面对的是什么!她却又无法不期待,即便明知,这希望,早已比奢望更渺茫。 楚家所交往的可不止是“往来无白丁”而已,今晚有幸受邀前来的宾客无一不是各界豪强,身份稍微此一点的根本连跨进大门的资格都没有,便是那些跟随自家长辈而来的贵族子弟们也一个个保持着良好的风度,互相微笑着点头示意。 虽然也许这些人中彼此认识的可能十亭中连一亭都没有,都他们谁也不敢失了半分礼貌,他们清楚,能够在这里出现,本身便是一种身份的代表。 家族让他们出现在楚家的宴会上既是对他们能力的肯定,同时也有让他们培养自身交际的意思。 而那些小姐们的出现自然不必说大家也知道是为了什么目的了,本来,依照惯例,她们多半会陪伴在主家小姐身旁,但是楚蝶衣往昔的傲和今日的冷都让她们不敢接近,与楚家小姐结交交情固然重要,但是自讨没趣的工作却没什么人愿意做,更何况明眼人都清楚,从今晚以后,楚蝶衣的重要性已经大不如前了。 已经正式接手楚家的楚家家主楚留芳陪伴在几位中央大佬的身旁,他们带来了龙国中央领导人的祝贺和为无法亲身道贺的歉意,这既是给楚家面子同时也是对楚留芳已接手楚家家主身份的认可。 楚家是龙国商界当之无愧的龙头,更是在世界财团上排行第七的庞然大物,它能够发展至现今这种规模,即便没有国家的暗中支持却也绝对脱不了太大的关系,这早已是龙国商界里不是秘密的秘密,更何况,以龙国的国情来看,在场的这些商界巨头们谁若是没有和政府有过那么一点点不清不楚的关系怎么可能混到现在?这些人每个都是大人物!随便跺跺脚便会死上一片人的大人物!宴会中的大人物们三三俩俩地各自聚着***小声交谈着,多少重大的生意决策便是在他们的小声交谈下这般定下,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主动站到楚留芳的身边的,正如同楚家的上任家主楚安然的身旁围绕着的人也不是一般人一样。 楚家的宴会向来便是这般的隆重,但是今夜却多了一个不和谐的音符,或者说,暂时是两个。 林氏商团说起来在龙国也是大有名头,但那只不过是表面上而已,实话实说,要和楚家拉上交情,他还真不够格,面包的老爹林珲到现在都仍莫名其妙自己为什么会接到楚家的邀请函,要知道今晚可是楚家新当主和楚家大小姐的订婚礼!全龙国不知道多少人都眼巴巴地盯着那张重量级的邀请函呢?其他的不说,单只他接到邀请函之后半个小时,他家的电话就差点被打爆了,熟悉的不熟悉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就好像是雨后春笋一般一个个的冒了出来,林珲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但是现在,他还真是有些笑不出来了。 随便出来一个人不是商界的巨头就是政界的翘楚,他林珲虽然也算是有些名气,在这些人的面前虽然不至于连个屁都不是,但也高不到哪里去,这哪里是来赴宴的,这分明是来遭罪的嘛和他遇到同样问题的是永哥的老爹,林隽虽然早年凭着那一份毅然舍弃女儿的“大义”有着一份大公无私的威名,但是无论是对在场的人来说还是对楚家来说,他所能给自己提供自信的东西什么都不是。 虽然楚家的客人都表现得很好,但是他们眼底那丝诧异却比不屑更让林隽心下恚怒却又无可奈何,比起林珲,他想得更多。 他和楚家毫无纠葛,说难听点,就是他想巴结也巴结不上,和最近刚刚接手楚家的现任当主楚留芳更是毫无交情,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接到这张炙手可热的邀请函?!更何况是两张!想起自己儿子打电话过来时那种奇怪的语气,他心中不由有一种奇怪的念头,难不成是自己的儿子得到了楚留芳的赏识?隐隐的,更有一种可怖的念头在他的心底深处隐秘地翻滚着,让他心中不安,难道,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得罪了他?!虽然是这般想着,但是楚留芳在见到他时所表现出来的淡然却又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念头,自己的儿子哪有机会去得罪楚留芳呢?直到他见到林珲,心中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就更深了。 而对于林隽心中的感受,林珲完全没有发现,他高兴的是终于找到一个认识的可以说话的人了,天知道他在这种层次格格不入的宴会上呆得有多难受。 两人虽然交情不深,但是在这宴会之上反倒是他们两人彼此最为熟悉了,两人这一碰头,彼此交流之下,才发现原来对方的经历和自己完全一样,林隽心里一疙瘩,坏了,这次的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宴会的进行是缓慢而井然有序的,楚家所发出去的请帖几乎已经全部回到了他们的手中,便是无法亲身前来的那几个龙国执掌者也各自派了代表前来道贺,无故得罪楚家这种事只要不是白痴就不会去做。 宴会已经进行了一小段时间,只要是接到请帖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到了,但那些精明的人们却发现,楚留芳的眼却时不时地瞥向门厅外,仿佛还在等待着谁出现一般!楚留芳现在的身份可不是昔日楚家义子之时,他可是楚家的新一代掌舵人,能让他如此重视的人会是什么人?!敢在他的宴会上这般嚣张地迟到这么久的人物又是什么人物?!在场的人没一个是傻瓜,楚留芳的动作虽然隐秘看似不经意,但是他可是全场的焦点。 虽然场中的人们分散在各自的***谈论着,但是人们的目光倒有大半是落在楚留芳身上的,更何况,除了他之外,还有楚蝶衣那么明显的表现,谁都可以察觉到其中的诡异。 更有不少人立刻联想起上次楚蝶衣的生日宴上所发生的那诡异一幕,心中不无幸灾乐祸地看着,楚家好大的名头,若是在楚家大小姐和楚家新任当主的订婚宴上爆出丑闻的话,那可真是太令人期待了呢“天都林黔冥公子到”门厅外响起的唱喏声响特别的响亮,就好像是为了特意告知楚留芳来人的身份一样,没有任何头衔的报唱名更是让众人暗自揣测,无论知情或者不知情的人无一不皱起了眉头,思考着天都有哪位大人物是姓林的,当然,结果是无一例外的找不到答案,甚至当他们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离得楚留芳较近的人们却同时见到楚留芳的眼中寒芒骤闪,那种熊熊燃起的热火有激动也有愤怒有不满有迟疑有伤感有不舍,竟是说不出的复杂。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场中众人在下一刻竟是下意识地齐齐往楚蝶衣望去——整晚一动不动的楚蝶衣正缓缓地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大门,她的眼瞳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好戏开场了”几乎是同时在心里这么一叹息,场中众人齐唰唰地转过头,往大门外望去。 来的却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 左首一个身材高大,一袭黑色的阿玛尼西装,衬着黑色的平头短发,宽厚的身材给了他阳刚的魅力,在顶级外型设计师的包装下,面包脸上原本略显轻佻的表情自然而然地被变化成充满了邪异吸引力的花花公子式微笑,再加上那被强迫学习了三天的古贵族礼仪规范,衬着他那种充满邪异魅力的微笑下(其实质不过是看到了众多美女的色狼本性),甫一出场便电倒了不少本就是前来寻找“美好幸福”的世家小姐。 右首永哥却又是另外一种模样,爱马仕独有的尊贵优雅在他的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在罗莉的高压政策下,“被迫”学习着各种远古贵族礼仪的两人学习出来的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效果。 面包那种粗狂中自然流露的契合在永哥身上一点也看不见,便是罗莉请来的礼仪老师也不由赞叹永哥在这上面的天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根本就是天生的贵族”!罗莉请来的自然不会是普通的那种三流货色,毫不夸张地说,就算全龙国上流社会最出色的礼仪老师在罗莉请来的人面前也只能保持谦卑,若论世家历史的古老长远,温斯顿家族绝对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 永哥本身所独有的知性气质在传承至温斯顿远古贵族礼仪风范的洗涤下迅速地沉淀成另一种动人心魄的绅士魅力!充满了智慧的双瞳有力而有神,更是让他平添了一份自信的神采,在场的世家少年下意识地微微垂头错开目光,竟是不愿久视。 而他们家族的长辈看见了之后不由心中叹息,他们终究还是太嫩了,而来的人又实在是太出色了。 而如果说身旁两人给人的震撼是无以伦比的话,那么中间的少年看起来似乎就太平凡了点,但是他真的很平凡吗?白痴都知道是不可能的,永哥和面包两人稍稍落后半步的站位显然让人轻易地了解到谁才是适才唱喏者口中的林黔冥!一袭根本看不出什么牌子的白色休闲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既没有为他添上几分魅力也没有让人觉得不妥,就如同他脸上淡然的微笑那般清淡自然,但并不是每个人都看不出那身衣服的来历。 场中不能算少的一些大人物中的大人物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因为,他们似乎也曾经在某些极为尊贵的人身上看见过类似的风格——平凡中透现独一无二的自我——这本是被时装界当作神氐般崇拜的英国唐古尼大街9号独一无二的风格!只不过他们不得不感到怀疑,时装界的超然地位导致9号传人从来就不把世俗权贵财富放在眼里,要得到他们的作品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是亲自取样的贴身裁剪!如果是真的话,那那个少年的身份岂不是尊贵得贵不可言?!他们本能地选择了回避这个问题,天都那一尺三亩地上不可能有这种人物的存在而不被中央知晓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极为严重的失职!没有刻意的做什么,他的行止之间却充满了高贵的气息,谨小的细节下露出的莫名礼节看得那些个也算古老的世家传人们心中大震,那是无可挑剔一望便知的正统古老贵族礼仪,甚至比他身旁那两人所用的更为传统更为古老也更为自然,极稀少的几位大人物中的大人物不得不在暗自猜测,这一位少年难道竟是什么不出世的古老世家的传人么?!无视满场众人心中的遐思,甚至对就这么安静下来的场景一点表示都没有,他就这么淡然地笑着,即便他的面前几乎汇聚了整个龙国各界最为出色的大人物,他就这么淡然地笑着,丝毫没有把面前的人放在眼里,那不是高傲,却比高傲更高傲。 他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氐,俯视着这人间的一切。 而林珲和林隽,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几乎同时脑袋一蒙,别人不清楚,他们两个能不清楚来的人是谁吗?当看到永哥和面包果然同时出现在林黔冥身后的时候,两个人同时苦笑,看这架势,这次可不止是区区麻烦而已! 第一百四十八章 羞辱?这才叫羞辱!(超长章节) 突如其来的寂静,在喧嚣的宴会当中显得是那般突兀,谁都可以沉默,只有楚留芳不可以继续沉默,而且,等待了一夜的他又怎么肯沉默!长笑一声,楚留芳已经长身而出:“林同学,怎么来得这般晚啊?”看着那缓缓走近的楚留芳眼中燃烧的复杂火焰,我微笑了笑,淡淡答道:“楚少爷恕罪,黔冥只不过一区区小民,头一次参加这种宴会难免要慎重一点,为了搞这身行头可是差点连命都卖了。” 我说的自然是实话,罗莉拉过来的那一大票裁缝在那位疯疯颠颠的老人家手下把我拉过来拉过去的,一把剪刀舞得跟武林高手一样的,吓都差点被吓死,当然了,我这句话落入旁边人眼中的意思可就差得多了。 余光微扫,周围众人各自复杂的目光落入眼内,我不由一阵好笑,还真是被那小丫头给猜对了,这一身衣服在不同人眼中看出的绝对是不同的效果,平凡者愈见平凡,不平凡者愈见不凡。 我这话一出,刚才那几个看着我眼神似乎若有所思的人却是齐齐一怔,旋即哑然失笑,然后眼中的谨慎迅速褪化成小小的疑惑。 楚留芳却是一点也不迟疑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自然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不错不错,不知道是哪位知名设计师为你设计的这一套行头,果然是贴身打造啊。” 楚留芳话语中的讥诮只要是人就可以听得出来,但身为主人竟如此直言讥嘲,不少老成持重的人都微微皱了皱眉,但是脸上都带着善意的笑,如同绝大多数人脸上不屑的讥嘲。 那讥嘲自然不会是向着楚留芳的,心中自嘲,只看得见楚留芳背影的他们却听不到楚留芳压低了声音的怒吼:“你终于肯来了吗?”耸了耸肩,我不以为意地笑道:“没办法呢,谁叫我穷呢,楚大少爷你们今晚这一顿饭的钱我这一辈子就花不完了呢!我哪里有钱去买那种你们有钱人才穿的衣服?”话说到这里,基本上是人都知道,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善客了,而且,从头到尾,我都没把自己当成是要来道贺的。 楚留芳双眼微寒,声音转冷道:“是吗?”旋即压低了声音,冰冷地道:“我还以为你终于鼓起勇气要来接小蝶了,幸好我没有看错,小蝶交到你这种人的手中,只会让她痛苦!”微微一怔,正要出口反驳,一道尖酸刻薄的熟悉声音突兀响起,“楚大少爷,您可不要被他们几个骗了!这几个穿得人摸狗样的家伙只不过是些平民而已!”全场哗然,众人视线的焦点瞬间凝聚在声音的来源,熟悉的身影容貌落入我们的眼底,霍地瞳孔一缩,我心中暗自冷笑,还真是仇人成双呢!杨天伟你这家伙竟然也在这里?!缓缓往外走出,仿佛是为他气势所摄,又可能是为了快点看到接下去的剧情,杨天伟身前的大人物们一个个自动地散开去,给他流出了一条通行的路。 他一边往外走着,一边笑着,他的声音恭谨而谦卑,他话语中的内容却是刻薄得让人一听便知道他与我们有着刻骨的仇恨:“林黔冥,林浩永,林志,真是好久不见了呢没想到你们穿上了衣服还真是有些人样呢?真是让我差点便认不出来了呢!”不知道是不是成见的问题,杨天伟阳光的笑容此刻看来竟是无比阴冷,眼神里那种得意更是毫不掩饰地直流而出,也许他从来没这么得意过吧?这里汇聚着几乎龙国各界所有的要员,能成为全场的焦点,他是不是会死而无憾了呢?看着那小丑般卖力表演的杨天伟,看着那些人看着我们三人的眼神从开始时的谨慎揣摩猜测变成了现在的不屑讥诮嘲讽,我突然想笑,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靠!我并不仅是想而已,我忍不住低声说了出来,永哥笑了,面包也笑了,不得不承认,今晚经过精心装扮的他们这么笑起来的确是很好看,很有吸引女人的本钱,不过在那些世家小姐们看起来,显然已经不如不知道我们身份前那么有吸引力了。 楚留芳也在笑,他似乎明白我们在笑什么,他真的明白我们在笑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杨天伟并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我还不至于对楚家的地位无知到这种地步,所以我问道:“是你安排的?”楚留芳眼神一冷,答道:“不知道贵客还满意吗?”“你就这么怕我?”我轻笑,有了杨天伟的“表演”替我们遮掩,我根本不虞会有多少人听到我们的对答,甚至,我根本就不在意有多少人听到我们的对答。 “怕?今夜过后,我将完全接手楚家,无论是名义上还是实际上,都不会再有人能动摇我的地位,大半个龙国从此在我掌中任我取舍,怕?”楚留芳哑然,摇头失笑,他眼中的霸气却随着他的话语一点一点地扩散开来,他冷冷地盯着我,“我需要怕吗?我需要怕什么?你吗?你算什么东西?一介平民而已,无权无势没钱没身份,你拿什么跟我斗?你凭什么跟我斗?靠着那点哄女人的手段,你除了会玩弄女人的感情还会干什么?林黔冥,我告诉你,你一辈子也比不上我!想娶小蝶?哼!门也没有!”“是吗?”我不以为意地淡淡微笑,我这种不经意的态度却让楚留芳大怒,只是——“哥,不要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楚蝶衣已经走到我们的身旁,拉着楚留芳的衣袖,低声哀求着,昔日美丽的双眸现在却只写满哀伤,“哥,不要再说了,放他走”“放?”楚留芳眼中爱怜一闪而逝,语调转冷,看着我的目光中满是森寒,森然道,“林同学有手有脚手脚齐全,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又有谁拦得住?放?小蝶,你说错了,我又没有拘禁他,谈什么放呢?”“楚同学,楚大少爷说得是呢,我林黔冥虽然落魄,还不至于沦落到要被人释放这般悲情的下场!劳您关心了!”听到我冷淡的话语,楚蝶衣脸色微白,牙咬着唇,紧紧闭口。 看着她憔悴的模样,没来由的心中一软,但想起楚留芳的嘲弄和她冷漠的眼光,心肠复又刚硬起来,眼光冷淡地扫过她,落到楚留芳的身上,我戏虐地道:“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让我们站在门口就是你楚家的待客之道吗?!”楚留芳眉头微皱,尚未答话,杨天伟那令人厌恶至极的哇哇叫又在我们耳旁响起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讨厌一个人,那张英俊的脸孔看起来竟比癞蛤蟆还丑陋!“滚开!”尚未完全恢复的小声议论声因为我这突然而来的暴喝而倏然停滞,全场看向我的目光中倒有大半都是错愕,便是楚留芳也不意外,楚蝶衣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我的心蓦地一痛。 杨天伟的脸忽青忽白,又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变换不断,他看着我的眼睛瞪得像是凸眼金鱼,一口气憋得连脖颈都胀得通红!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倒映在他眼底的我的目光森寒得连我自己都觉得诧异,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冰冷得像是珠穆朗玛峰顶的积雪,那种高傲的语调我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无缘:“跳梁小丑!滚开!这里没有你出场的份!”“你!!”“啪!!!”轻声脆响在静祀的大厅中格外响亮,杨天伟已经呆了,不仅仅是杨天伟而已,场中人大半都已经惊呆了,却不仅仅是因为杨天伟所挨的这一巴掌而已!长纱垂地,浪漫华丽充满东欧圣堂的装饰感,却不失优雅婉约的高贵气质,整装罗密欧吉利特制亲定的白色婉约晚装结合女孩清纯容颜加起来的魅力对六岁到六十岁的男人通杀,全身不配一件坠饰,却将清纯和高贵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没有人能忽视她的魅力,她仿佛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让人不忍亵渎!但女孩的话一出口,却让场中人又是忍不住齐齐愕然——“我家少爷叫你滚开你听不懂吗!!”我家???少爷?!!!圈圈他个叉叉的!以这个女孩的装扮便说是什么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众人亦只会深信不疑,凭心而论,无论气质容貌衣饰,在场的能比清清相比的也只有今晚的主角楚家大小姐一人而已!这可不是什么封建古代,这年头女佣不少,但除了在一些流传极久的古老世家中还有着极为稀少的仅守奴仆本分的人之外,那种以世家为荣的侍女却早已随之逐渐消失在历史之中。 可是现在,清清竟然自承是侍女身份而已?这怎么能叫他们不震惊!而那些适才从我身上衣饰隐隐猜测到什么的人却不由的将这些东西又联系起来思考了下,看我的目光复又带上了一丝慎重,最起码那种轻蔑不屑的眼神已经收起。 杨天伟是见过清清的,但那时候清清正是落魄之时,在随了我之后,清清也算是过上了好日子,至少比起她之前的生活来说要好过得多了,体态日渐丰满,往昔的憔悴尽敛,再加上今夜盛装打扮可是罗莉花了好大手脚精心塑造的最能体现清清动人魅力的完美形象,杨天伟一时之间哪里能分辨得清楚?他只是本能地感到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被一个女人打了耳光而感到面子上过不去,这从他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模样就可以看得出来,所以他举起了手指,直指向清清,但是他没有看见,那正从清清身后走出的娇小身影,所以——“啪!!”“无礼!!”杨天伟还没看清第二个女孩的脸便被第二个耳光给打蒙了,和清清不同,罗莉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便是在温斯顿家族之中,除了对曦莉娅有着一丝畏惧之外,从来只有别人怕她的份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无礼地用手指指着她!这纯粹只是本能反应,杨天伟这一巴掌着实挨得冤枉,而且注定了无处申冤,别说是他了,便是他老子在罗莉的面前也只有毕恭毕敬的份!作为温斯顿家族的继承人及新任当主,罗莉的身份在场的人大多是不清楚的,但是长居高位的她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上位者的气度,她身上英国唐古尼大街9号裁缝铺所为罗莉打造的那套绛紫色华丽晚装,完全是按照她的气质契合她现任当主的身份而精心炮制的,原本的几分青涩尽掩在披散的长发之下,而原本那几分和她的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在今夜却更为她凭添了几许风韵。 再加上今晚罗莉本就是铁了心闹到底的,更是肆无忌惮地将温斯顿家族古老世家的傲气尽展无疑!在场的没有人是不识货的,身上的衣衫装备自然可以是假的,但这种气质却绝对假不了,而至于杨天伟那跳梁小丑,早已被场中人给直接忽视了。 只不过,杨天伟可不是罗莉的目标,罗莉目光一转,已经落到楚留芳身旁的楚蝶衣身上。 脸微微一白,楚蝶衣的眼神却陡地变得倔强,丝毫不弱地与罗莉对视着,空气中激起看不见的火花,仿佛有电流乱窜!妙目一转,罗莉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半个身子都靠到了我的身上,亲昵的态度一望可知,小手直指着楚蝶衣,故作娇憨地不解道:“哥哥,这个就是楚大小姐吗?怎么看起来不大像啊?”“看起来不大像”自然会有很多种解释,不过在场中人却听得清楚,分明是暗贬楚蝶衣一点世家千金的气质风度也无,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楚家的大小姐!我看到在场的人有大半脸色微变,而首当其冲的楚蝶衣更是脸色苍白,颤巍巍地站在原地,她看向罗莉的眼神复杂莫名,却仿佛突然失去了勇气,那片刻之前还倔强地对视着的勇气被罗莉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语直接击溃。 “算了,反正你们看起来也蛮相配的”罗莉的话一出口更是全场大哗,如果说刚才那句“看起来不大像”不过是针对楚蝶衣的话,那么此刻这句无疑便是连楚留芳也骂上了,而她语气中对楚家的不屑嘲讽更是毫无一丝掩饰的意思!楚留芳的脸色微冷,他看着我,淡淡说道:“林同学今晚难道是来捣乱的吗?”因为楚留芳对我的羞辱楚蝶衣的背叛罗莉早已决定了今晚要大闹一场,虽然我早已知道,却也没有想到她会做得的直接了当,竟是摆出公然与楚家为敌的态度来,担心归担心,但是这时候却没有丝毫理由退让。 淡淡一笑,我低下头,向着小丫头赞赏一笑,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楚留芳淡淡答道:“楚大少爷过虑了,楚家家大业大,我们不过一介平民,怎么敢在你们楚家信任家主的大好日子里捣乱呢?舍妹顽劣,没见过什么世面,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楚大少多多见谅。” 楚留芳双眼微眯,眼中寒光闪烁,看着我的样子殊为不善。 心中微惊,却更感到一阵莫名快意,轻轻地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示意她放开手,随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在路边精品店随便包装的小小礼品盒,我轻笑道:“穷人家没怎么好礼物送,原本我都不好意思来的,不过想想古人有‘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之说,黔冥不才,今夜也效仿下古人,想来楚大少爷和楚大小姐应该不会见怪才是。” 话说到这里,如果还有人听不出我们之间浓浓火药味的那还真是浪费了楚留芳的请帖,站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锻炼了多年的火眼金睛,便是那些青年男女若没有出色的能力,又怎么可能会被家族的长辈看中而带来出席楚家的宴会?!容忍别人的放肆或许是种风度,但被我们这般冷嘲热讽挑明了直接就是来捣乱的,他楚留芳如果再没有反应的话只会被别人认为软弱可欺,更何况这更关乎楚家的威名!楚留芳还未出声,距离我们最近的杨天伟却嗅到了时机,倏地一下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冷嘲热讽着,只不过无论是我还是楚留芳,从始自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我始终看着楚留芳的眼,正如同他看着我一般,同样愤怒的火焰,在虚空中冷冷地交锋着。 “哟哟,怎么有只狗在这里乱叫啊?”突如其来的少年声音将杨天伟自以为是的“义正词严”给拦腰截断,杨天伟的脸色一僵,看着门厅外缓缓走近的身影,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是哪里来的小鬼!你”“啪!!!”少年脸上那种冰冷的威严压得杨天伟根本说不出话来,我却是看着来人皱了皱眉,暗自苦笑,怎么连他也来了?楚留芳脸色难看,不管怎么说杨天伟也是楚家请来的客人却连续被人打了三个巴掌,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清清和罗莉是女孩也就算了,跳出这么一个少年,他却是忍不住不悦地道:“你又是谁?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楚留芳话语一顿,看着我微微冷笑,“难道也是你安排的吗?林黔冥同学。” 苦笑一声,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楚留芳愤怒的眼神,我心中豪情突起,也好,今晚索性就闹他个天翻地覆!周围的议论声响小声地纷纷响起,楚留芳的脸色一沉,正要说些什么,赫尔墨斯却接过话来,看着楚留芳淡淡而笑:“你问我是谁么?我可是你正经八百请来的客人。” 楚留芳冷冷一笑,寒声道:“胡说八道!我怎么会请你这种客人?来”楚留芳的话到了口中,却霍地截断,瞳孔微缩,紧紧地盯着赫尔墨斯从怀中掏出的一张白色请柬。 铂金红玉,这样的请柬,楚家的重要宴会历来都会发五张,也只有五张,这几乎成了楚家的惯例,但从来,都不曾见过这五家有派人参加过,仅仅只是作为礼节性存在而已,只是楚留芳没有想到,名义上自己作为主角亲自主持的第一场宴会竟然便会有这种殊荣?!场中人基本都注视着我们这突兀的一角,楚留芳的异样众人皆看在眼内,与楚家交好的一些人立刻便明白了来人身分的尊贵,而不一会儿,全场的人基本便都知道了。 喧哗的热闹,突然,一片死寂。 赫尔墨斯举起请柬,调皮地在楚留芳面前晃了晃,还一边调侃地道:“看清楚噢,这可不是假冒的呢!”楚留芳看得分明,忍不住苦涩一笑,强撑着问道:“不知道您与拉维斯先生如何称呼呢?”楚留芳话一出口,场中人立刻明白了来人的来历究竟是五家中的哪一家,楚留芳口中的拉维斯正是世界第二大集团哈迪斯财团的现任ceo!全场的人看向赫尔墨斯的目光立刻变得敏锐起来,赫尔墨斯却毫无自觉地摆了摆手,随手将请柬递给一旁的侍者,无视众人的期待,无所谓地道:“拉维斯?嗯,好像有听说过。 嗯,我是哈迪斯财团现在的主人”听了赫尔墨斯前半句话的人们差点便要以为自己听错了,堂堂世界第二大财团的代表竟然说不知道他们现任的ceo是谁?!这简直就好像是耻笑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一样的无知,但是赫尔墨斯的下半句话却让原本忍不住想要出声斥骂的人们下意识地将话语收了回去!哈迪斯财团的现任主人?这是什么概念?如果说楚家的势力能够影响到大半个龙国的话,那么哈迪斯财团现任主人便可以影响到大半个地球!这便是世界第七和世界第二之间的区别!赫尔墨斯的话一落地,场中人看向赫尔墨斯的目光立刻变得炽热,当然,这其中,尤以那些个世家千金们为甚,如果不是赫尔墨斯看起来一副尚未成年的少年模样,恐怕她们甚至会忍不住扑上前来开始争夺了吧?!对于赫尔墨斯的身分,根本没有人会怀疑,那种气度那种气势那种气质,是普通人一辈子也无法理解的东西,更何况,楚家发出的邀请帖,正静静地躺在侍者的掌中,楚留芳都无法否认,更何况是他们!而对于周围中人态度的变化,赫尔墨斯却完全无视,换上了笑嘻嘻的表情,直接完全无视楚留芳的存在,跳到我面前邀功似的道:“姐夫,你说我刚才表演得好不好?像不像?有没有你的风范?”苦笑两声,我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小子怎么突然变成哈迪斯财团的主人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你跑来这里干嘛?”赫尔墨斯不高兴地撇了撇嘴,答道:“这些个凡人竟然敢欺负你,我来帮你嘛?谁知道你竟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待会我姐姐来了别说我不帮你!”无暇理会他话语中的埋怨,我突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失声问道:“什么?你姐姐也要来!”话一出口,我便遭了,本就是全场关注焦点的我们这么小声的交谈本就勾起他们的好奇了,更何况现在这突来的一句实在是不得不让那些青年男子们心中火热火热的!赫尔墨斯却是转过头去,扫了一圈,目光一寒,说道:“我跟我姐夫说话,你们吵什么!”全场死寂,亏得他们都是些见识过人的“大人物”,无论涵养到不到家都清楚自己惹不起赫尔墨斯,乖乖地保持了安静,但是身为主人家的楚家脸上就不大好看了。 自认已经交卸了权力的楚安然“躲”在一旁,冷冷地旁观着,楚留芳硬着头皮,往前一站,正准备说些什么,却陡地听到一声长笑,一把温柔的声线突然响起道:“赫尔墨斯唷,什么人惹你这么生气啊?竟然能让你大发雷霆,还真是不简单呢”赫尔墨斯和我几乎是同时面色一僵,下意识地看向永哥、面包,却发现他们正如同我一般,满脸古怪,显然并不是我突然出现幻听,或者听力出了问题,来的人的确便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位!阿神飘然欲仙的俊俏模样丝毫没有因为分别而减少一分,飘逸的淡蓝色长发披肩散落,美丽的海蓝色双眼还飘着熟悉得令我想吐的妩媚味道,虽然面前的人大变了个模样,但是我还是第一眼认出来了,面前的家伙便是那个毫无义气说走就走连句话都没留直接抛弃了我们一个人跟美女校花私奔了的阿神大帅哥!“真是好久不见了呢亚特兰斯”我的拳头还没砸到他的脸,赫尔墨斯那突然变得阴阳怪气的声音已经响起,寒得我直想打哆嗦,我突然醒悟过来,却更是疑惑,这两个家伙怎么会认识的?!被称为亚特兰斯的阿神嘻嘻一笑,看着赫尔墨斯嘿嘿地笑了两声,又瞥向我,眼神中满是促狭的笑意。 下意识地心中一寒,依照过往的经验,每当阿神这家伙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便是有人要倒霉的时候,果不其然,阿神霍地脸色一肃,一瞬间完成了从风情万种(??)到庄严肃穆的转变,那种自然的上位者的威严气势是我从不曾在他身上所看到过的。 “格劳克斯”我听见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盖过了那场中那小声的喧哗,阿神看着楚留芳的眼冷淡而不屑,向着跟在他身后的老人淡淡说道,“来,把请柬给这位楚大少爷看看,免得人家把我们当成了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是,少爷。” 从阿神的身后缓缓步出身形,慈眉白发的老人手上捧着的白金红玉帖赫然与赫尔墨斯适才所拿出的一般无二,耀眼的水晶灯下,人们所发出的惊呼却不仅是如此。 “格劳克斯先生?!您怎么会亲自前来?!”失声惊呼的是上任楚家家主楚安然,比起其他人来,他最是清楚眼前老人的身份,他曾经在机缘巧合下在亚特兰蒂斯财团中和格劳克斯有过一面之缘,而那时候他还是楚家的继承人候选,而格劳克斯早已是亚特兰蒂斯财团高层们所恭谨侍奉的存在。 甚至不需要去看那张请柬,楚安然也可以知道上面写着什么,那绝对是楚家发往世界第五大财团亚特兰蒂斯的请柬!如果说适才赫尔墨斯的身份还让他有所怀疑的话,那么格劳克斯的出现无疑是打破了他心里最好一丝犹豫,而更让他震惊的却是格劳克斯的回答。 格劳克斯恭谨地将手中请柬递给楚留芳,这才直起身来,微眯着眼斜瞥了楚安然一眼,这才恍然大悟地叹道:“原来是小安子啊,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你都已经这么大了啊?你问我怎么会来?哦,今天我是陪着我家少主来的”仿佛下意识地瞥了楚留芳一眼,格劳克斯故意停顿了下,然后才接道,“这个想必就是你的儿子吧?嘿嘿,少年英豪,少年英豪啊,实在是了不起!了不起啊!”楚安然的脸阵红阵白,尴尬地愣在原地,格劳克斯虽然是在称赞着,但是任谁也听得出他话语中的嘲讽,格劳克斯既然自承是阿神的仆人,显然阿神的态度便是他的态度,而阿神那旁若无人的冷淡态度显然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早就超出我的意料之外,不用说是我了,便是原本准备大闹一场的罗莉小丫头亦是看得目瞪口呆,看着我的眼神更是一阵一阵的乱飘,眼神中满是疑惑夹杂着崇拜,特别是听到阿神和赫尔墨斯那种旁若无人的诡异对答我就更是忍不住一阵阵无力,哭笑不得。 “喂,你这家伙上次耍我耍得那么惨,今天竟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赫尔墨斯握着小拳,向着阿神一阵嘿嘿冷笑。 阿神耸了耸肩膀,无辜地道:“不知道你说什么呢?”赫尔墨斯眉头微皱,转念不知想起了什么,大度地挥了挥手,笑道:“算了,反正最后损失的也不是我,自然会有人来找你算账的,我就大度的不跟你计较了。” 阿神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接受了赫尔墨斯的好意,却霍地见到赫尔墨斯诡异的笑容,却听他说道:“话说回来,你今天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为了补偿上次的事情?这么说这家伙和阿尔、月姐姐确实有关系咯?”阿神诧异地看向了赫尔墨斯,一脸莫名奇妙:“你不是叫他姐夫吗?怎么?你不知道?”赫尔墨斯无辜地耸了耸肩,一脸欠扁地答道:“我说的可是雅典娜姐姐”眼看着这两个家伙越说越离谱,额上青筋跳动,我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已经被完全忽视的楚留芳突然大笑起来,下意识的,所有人停下了动作,诧异地看着他。 楚留芳英俊的脸孔苍白如雪,看着我们冷笑道:“几位真是有闲情逸致呢?不过今晚是我楚留芳的大好日子,你们想要叙旧的话是否可以稍候再谈呢?”“噼啪!!”一袭简单的素白晚装,两肩披着淡紫轻纱,不需要任何修饰,雅典娜那种孤高绝世的气息自然而然地往外扩散开来。 头上挨了个暴栗的赫尔墨斯神色委屈地退向一旁,一声不敢吭,便是在我的印象中一向是老天第一老子天下第二的阿神也是神色大变噤若寒蝉,脸色挂着谄媚的笑意。 雅典娜的出场是轰动的,全场是死寂的,她淡淡地瞥向哪里,哪里便抽光了空气,我从未想过,竟会有这般高傲的美丽,而今夜,这份美丽却是特意为我而绽放的,我感觉得到,她的心意。 楚留芳也呆住了,却不仅仅是因为雅典娜的美,雅典娜伸出了手,她的手中是今晚所出现的第三张白金红玉帖,雅典娜随手轻掷向楚留芳,速度不快,动作之轻蔑神情之自然,却完全将楚留芳当成了接待客人的侍者,却听她淡淡开口说道:“还不去通知你家主人,神邸代表已经到了”脸孔阵青阵白,若说羞辱,雅典娜这一句这一动,神情的泰然自若和理所当然,无疑是最为打击楚留芳的!堂堂楚家新任家主竟被人当成了在门口接收请柬的侍者?这种羞辱,若在古代,必然是不死不休的结果,但是现在,楚留芳却只能强咽着这口气,强笑着说着场面话,“您真是太会开玩笑了”之类的,可惜,在他面前的却是雅典娜!雅典娜瞧也不瞧他,却是看向了他身旁的楚蝶衣,从清清出现的时候开始,楚蝶衣的脸便已经白了,等到雅典娜出现的时候,她的唇角早已再看不见一丝血色,死死地紧咬着嘴唇,楚蝶衣高高地仰着头,平静地回视着雅典娜冷漠的双瞳,丝毫不让。 雅典娜眉头微皱,眼波中蓦地多出一丝寒意,看着楚蝶衣倔强的眼眸,我霍地心中一软,下意识地拉住了雅典娜的手,待到惊觉时却发觉阿神正张大了口一脸震惊的模样,而赫尔墨斯一本正经的眼底却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心中呐呐,看着雅典娜羞红的双颊,我竟是下意识地更紧了紧,拉着雅典娜往后退了两步,余光到处,我霍地发现,楚蝶衣的脸更白了。 “噢呵呵呵呵”一阵娇甜的腻死人的笑声远远传来,微微一怔,雅典娜已趁机脱出我的手去,一阵熟悉的诱人芬芳自身后贴近我的鼻尖,那滑腻起伏的丰满触感和耳边的呢喃清楚地告诉我来的人是谁,苦笑一声,我下意识地问道:“曦莉娅,你怎么也来了?”曦莉娅娇笑一声,不满地埋怨道:“阿冥你真是的,这么好玩的事情竟然也不通知人家!”被曦莉娅的话搞得我一阵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来玩的,曦莉娅身形一转,人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下意识地倒抽了一口凉气,黑色低胸连裙将曦莉娅那成熟的魅力已近乎妖媚的等级散发出来,光洁的肩头和大半个露出来的光滑背脊在灯光下反射的清晰光芒更是惹人遐思之至,高高挽起的公主髻在现代的定型技术下呈现出一种非现实的美感,而她的细腻小脚上那双透明的水晶鞋更是若隐若现地将男人想要一观的暧昧欲望给勾升至极点。 我突然有一些郁闷,因为,今夜她的这份美丽却不是独属于我一个人观赏,不过很快的,我就不这么觉得了。 曦莉娅嫣然一笑,霍地转过头去,从她的身后缓缓走出的一排排身影很快地引起场内众人的一阵阵“尖叫”惊呼,场面开始变得有些失控,隐隐的,我只大概听到一些什么“天啊,竟是世界第一的莫索斯财团总裁xxxx!”“oh,my god!那个是世界第四坎贝特的xxxx!”“那个是世界第x的xxx!”诸如此类的东西,下意识地往曦莉娅身旁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看去。 血天使无奈地耸了耸肩,悄悄地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看他的嘴形,分明是在说“嘿,兄弟,你真行!”曦莉娅却不管这些,随手接过身旁那两个被众人所惊呼为世界第一及第四财团的两位大佬恭恭敬敬递上来的请柬,看也不看地直接地递给手上还捧着雅典娜的那份请柬的楚留芳身上,曦莉娅已经跨过楚留芳的身边,视这位楚家家主为无物。 曦莉娅眯着眼,上下地打量着楚蝶衣,时不时地啧啧出声,楚蝶衣咬着唇,一声不吭,却不敢直视曦莉娅的荣光,一会儿,曦莉娅突然回过身来,看着我一阵暧昧甜笑道:“阿冥,这位就是楚蝶衣了吧?我看也不怎么样呢,比人家可差多了呢”曦莉娅的话方一出口,楚蝶衣的脸霍地苍白一片,她的唇溢着血,她抬起头看着我,双瞳里,是一片空白。 第一百四十九章 楚留芳 月已高升。 宴会进行到这里,早已没有人记得开始的初衷。 大起大落的发展,先后出场人物身份的分量早已将楚家那些“大人物”的客人们给震惊得无以复加,偏偏一个个还在那边装着什么风度表现着,小声细细地说话的样子简直就跟蚊子叫没什么区别,还时不时地偷偷望着我们这一个偏僻的角落,举首顾盼之间抬头挺胸,好像孔雀一样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拼命地拍打着翅膀。 在一旁陪伴着我们的是楚家的上任当主楚安然,楚留芳和楚蝶衣被一群保镖似的人物以身体不适的理由带了下去,楚安然决口不提定婚事宜,明眼人一眼便可以看出,楚留芳已经失势了。 很明显,这位楚家的新任当主用这世界上最简单同时也是最愚蠢的方法证明了他是有多么的不适合这个职位!名义上楚家是排行世界第七的大财团,咋一听之下,这世界第七和世界前五虽然有些具体,但是毕竟差距也没有大到哪里去,但事实上,楚家的历任当主都清楚,那是多么无知的一件事!不用说排名第一的莫索斯财团背后的温斯顿家族那深不可测的恐怖实力,便是名义上仅仅只是世界第五的亚特兰蒂斯财团,楚安然同样清楚,他们让世人看见的不过是展露出来极少极少的冰山一角而已!世界前五的五家几乎都有着自己的神秘背景,除却在圈内人所共知的温斯顿家族之外,其它几家根本便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背景到底如何?他们似乎从来都不曾出现在世人的面前过,而如果不是今晚他们一齐出现,楚安然甚至在场的所有人根本就不知道也不可能相信彼此有些敌对的莫索斯财团和坎贝特财团竟然是同属于温斯顿家族这么一个惊人的事实!宴会,实际上从曦莉娅登场的那一刻起,便已经结束了。 楚留芳的存在已经没有人去关心了,今夜之前他是不是楚家的新任当主这个问题再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夜之后,如果楚留芳还留在家主这个位置上的话,那么可想而知,楚家的将来也就没有多久了,便是楚安然执意要让楚留芳登上家主之位,恐怕楚家的其它人也不会答应,更何况楚安然也绝不会如此愚蠢!今夜那几位的表现虽然各有不同,但是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却几乎是同一态度,显然,对于楚家,他们谁也不放在眼里,对楚家的态度他们更是无所谓似的态度,关键点,在于那个看似普通人的少年身上!这一点,楚安然清楚,场中的人基本也都清楚,他们表现得是如此明显,根本就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 那个少年是谁?几乎每一个参加了楚家平安夜晚宴的人心中都不得不浮现这一道问题,雅典娜也好、赫尔墨斯也好、亚特兰斯也好、曦莉娅也好,他们的真实身份虽然同样神秘,但是至少明白他们所代表的存在。 而那个少年却刚刚好相反,除了名字之外,其它的一无所知,便是发动再多的人手去找,所得到的数据也只是越显示这个名为林黔冥的少年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只是,谁又能相信?谁又会相信?谁又可能相信,这个惊动了之前从不再人前现身的三大神秘势力外加上公认的世界第一大家族温斯顿的少年,会是像资料上所说的那么平凡?!从曦莉娅他们的表现来看,显然楚家之前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而他们今夜所刻意表现出来的冷淡甚至是嘲讽,明眼人一眼便刻意看出,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因为那个少年!那个“平凡”的少年和楚留芳以及楚蝶衣之间的暧昧微妙的关系,早连着之前楚蝶衣生日宴上收到那一份永哥所寄出的礼物时的那一幕失态表现传遍众人的耳内。 凭着他们丰富的想象力自由发挥,很快的,事实的基本构架已经在他们的脑海中成型了,他们看向楚安然的表情也变得复杂得多了,不过绝大多数的,竟都是隐约也有些幸灾乐祸的--楚安然啊楚安然啊!没想到你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很显然,楚安然在林黔冥和楚留芳之中选择了楚留芳,而被激怒了的林黔冥竟不惜暴露自己的部分身份来历也要向楚家,咳,应该是向楚留芳报复!这种简单而无聊的情节他们早已看过太多,楚留芳的失势已是必然,他们一边“惋惜”着楚留芳这颗楚家新星的升起如此短暂便迅速陨落,一边更好奇的是,林黔冥的真实身份!无论他与那三大神秘势力以及温斯顿家族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他能影响他们到不惜公然与楚家为敌这个地步的事实便足以让在场的那些老狐狸小狐狸们震惊而不得不慎重对待并在心中诸多猜测起他的真实身份!可惜的是无论他们发动何种手段所得到的消息也终究是一如既往的简单清晰而无用,当然有极少非常强悍的大人物们在苦无对策之时便如同当初的楚留芳一般找上了以“无所不知”“没有什么是足够的金钱买不到的”著称的世界第一神秘的情报组织查询,无一例外的,他们所得到的,是一份极其“善意”同时却措辞极为慎重的严厉警告--“无可奉告!”是无可奉告,不是查不到,当然不会砸了“天机”的招牌,但是他们与之前给予楚留芳所不同的简单而严厉的警告,给那些本就在心中揣摩着什么的大人物们来说,那种冲击,并不仅仅是巨大而已!这代表着什么?虽然“天机”方除了这四字警告之外就没有再流传出其它任何消息,但是自“天机”创建后便从未有过的摆明了“缄口不言”的谨慎态度便足以让他们明白林黔冥这三个字在天机心目中的份量!那是庞大到甚至连号称“没有什么是足够的金钱买不到”的天机都不惜违背自己的一向原则而三缄其口的恐怖能量!楚家完了!不约而同的,那些大人物们心中,几乎同时浮现出这样的一个念头,然后下意识的,他们立刻联想起自己与楚家之间的关系和互动,几乎又是在同时,他们的脸又白了!楚氏集团在世界上的名气使得在龙国内它成为当之无二的龙头老大,而由此产生的一系列影响便是龙国内那些大型企业几乎都和楚氏有着生意上的往来,而那些中小型企业倒有大半是仰着楚氏的鼻息而生存着的,除了极各别的国家有意扶持的超大型企业之外,大半国内企业和楚氏的关系几乎是连着骨头带着血!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几乎人人都懂,但是真正遇到的时候,却没有多少人会有拿着自己的所有去一博的勇气,更何况是在双方实力比例如此悬殊的基础上更是如此!树倒猢孙散,墙倒众人推。 虽然那几家还没做什么,但是几乎没有人相信楚家在那几家得的联合打击下还能撑得过去。 况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楚家撑过去了,实力大损的楚家从此还能不能坐得稳龙国商界龙头老大的位置还是个未解之数呢!树大招风,明里暗里觊觎楚家的人不知道多少,更何况锦上添花的事情人人都抢着做,但雪中送炭的永远都只是极稀少的少数!基于各自的原因各自的理由,但是到了最后,即便是多年的生意伙伴,楚安然从他们的口中听到的词汇却全都是“抱歉了,我们也有自己的难处啊”。 在有心人的拨弄下,平安夜楚家晚宴上所发生的一切就仿佛引爆原子弹的最后一个按钮,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迅速演变成席卷了近乎整个龙国商界的金融风暴,而首当其冲的楚家则承受了几百年来最沉重的打击,在龙国内孤立无缘众叛亲离,而在龙国之外,排名世界第六的布伦财团,这个与楚家争斗了几十年的老对手更是趁机借势大举打击楚家在世界上的商业地位。 经此一役,楚家实力大损,从此再也无力掌控龙国商界大局。 这些尽是后话,暂且压过不表。 那一夜,还没有人看到那么深远的未来,而对于楚留芳来说,林黔冥给他的打击是巨大而恐怖的,一直跟随着楚安然的他非常清楚今晚那几位特殊的客人的真正份量!他无法不恨林黔冥,因为小蝶的关系,他们早已注定了不可能是朋友,只不过楚留芳同样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败得这么惨,败得这么快,败得这么澈底!“怕?我需要怕吗?我需要怕什么?你吗?你算什么东西?一介平民而已,无权无势没钱没身份,你拿什么跟我斗?你凭什么跟我斗?靠着那点哄女人的手段,你除了会玩弄女人的感情还会干什么?林黔冥,我告诉你,你一辈子也比不上我!想娶小蝶?哼!门也没有!”不屑的嘲讽仿佛还在自己的耳旁徘徊,只是对比此刻自己的处境,这些曾经理直气壮义正词严的话语便仿佛最刻薄恶毒的嘲笑萦绕在楚留芳的心头,他下意识地咬紧了牙,林黔冥那种淡然微笑的样子更让他恼怒暗恨!只是,现在,他又能如何?目光微转,昏暗的灯光下,看着这间狭小而熟悉的房间,他苦笑,没想到才过了这么一会,就轮到自己来这里呆着了呢。 只是,把自己关在这里,那个背负着父亲这个字眼的楚安然这算是什么意思?以牙还牙吗?门开。 走廊外略微明亮的***,看起来竟是如此刺眼,那个迎面走来的身影在刺眼的光亮中只看得见黑暗,楚留芳突然笑了:“你来了?”门关。 楚安然随手拉过一张方方的小圆凳,这本是这狭小的房间中唯一的坐椅,楚留芳坐在房间的小**,一脸似笑非笑的淡然。 这对关系复杂的父子俩对视着,仿佛今晚之前楚留芳来看楚安然时一般,只不过,两人的强弱之势却已颠倒。 沉默,往往不是因为没有话题,而是彼此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淡淡一笑,楚留芳开口了:“说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楚安然看着楚留芳的眼,那是一种仿佛颓然的淡然,良久,他霍地轻轻叹息:“从一开始。” “从一开始?”双瞳霍地缩紧,虽然早已有准备,但是楚留芳却仍然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总算没有失声惊呼出来,楚留芳心中的震惊楚安然却已经看在眼底,楚安然当然知道他有理由惊讶,任谁被自以为不会背叛的人背叛的时候都是这种反应。 楚安然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缓缓说道:“没必要惊讶啊,身为楚家家主,如果连自己身边的人想做些什么都无法掌握的话,这个位置怎么可能会坐得牢?”微微顿了顿,楚安然又瞥了楚留芳一眼,继续说道:“还是你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会背叛你?”神色微敛,楚留芳平淡地答道:“他既然可以投向我,当然也可以投向你,更何况如果从一开始他便是你的人,那么又何来背叛之说?”楚安然摇头:“你救了他的命,他感激你为你卖命,我救了他的老婆孩子,所以他更感激我,背叛了你。 有自信是好事,但是身为一个上位者,如果只是太过自信,往往便是傲慢。 你本应该早些发现的,可是你太过相信他,或者应该说,你过分相信你自己了。 大山的确是个人才,你选中他是一件正确的决定,但是没有牢牢地控制住他却是你最大的败笔。 留芳,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楚留芳苦涩一笑,自嘲笑道:“为什么我却觉得你的声音中还有什么不满呢?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今晚我又怎么会沦为你的阶下之囚,你又怎么能安稳地坐在你楚家家主的位置上?也许我最失策的便是没有想到打从一开始你根本就没有信任过我,可是我不明白,你那时候明明有反击之力为什么却甘愿被我囚禁?”深深地看了楚留芳一眼,楚安然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还不明白么?你是我选中的继承人,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来日可以撑起楚家所做的磨练。 留芳,你很好,你应该骄傲了,当年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还没有你做得那般出色,如果你就这么做下去的话,我也不会再加以干涉,以你的才干,再磨练得几年,你会是个合格的家主。 可是你不该,选错了对手。” 嘴角微扬,楚留芳哂道:“是吗?林黔冥就让你这么忌惮?”“是。” 楚安然直接了当的承认反倒让楚留芳微微一怔,楚安然却没有理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温斯顿家族,神坻,亚特兰蒂斯,哈迪斯,世界前五的五家财团同时所支持的人我怎么可能不忌惮?你惹不起他,我惹不起他,楚家也惹不起他。 楚家可以失去一个优秀的家主,却绝对不会容忍家主选错了对手,这是楚家几百年来屹立不倒的铁训!”“所以”“所以,你必须死。” 楚安然站起身来,缓缓地背过身去,没有再看楚留芳一眼,他的背影笔直而坚定。 楚留芳怔怔地看着,这是他尊敬了一辈子也恨了一辈子的父亲,抛弃了他母亲害死他母亲却将自己养育成人的男人,面前那消瘦的背影望上去,竟仿佛,有些苍老。 楚安然的手已经按上了门,楚留芳心中万千念头转过,却终于定格在楚蝶衣那憔悴的美丽容颜上定格,他霍地再忍不住,下意识地开口问道:“小蝶她、小蝶她会怎么样?!”楚安然的身影微顿,脚步竟仿佛也有些踉跄,他终究,没有回过头去。 “那已经,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情了”(友情推荐,月夜拼尸兄的疯狂爱神,听了来历不明的抱怨才发现,刚去看了下,偶喜欢,嘎嘎,顺便说下,咳咳,薛诗月和雯雯两个偶都喜欢~~) 第一百五十章 曦莉娅vs罗莉(上) 今夜注定是漫长的,就仿佛,楚家的晚宴早已注定了是短暂的一般,从曦莉娅登场的那一刻起,便已经结束了。 走在无星的黑夜下,我原本阴郁的心情却更加的压抑了,即便明明成功的,甚至远远超出我意料之外的狠狠报复了楚留芳和楚蝶衣,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我心中却没有多少快感。 赫尔墨斯、雅典娜、阿神相继离开。 离开前,雅典娜给了我的眼神,呃,很复杂,至于赫尔墨斯就直接得多了,一副“姐夫你好厉害”的幸灾乐祸模样,跟着他姐姐乖乖地走了。 而才见面没多久就又要离开的阿神甚至没有给我太多相聚独处的时间,而我心中却又有太多疑问要问,那时候他为什么会走得那么突然?今天他又怎么会突然出现?他又是怎么会变成亚特兰蒂斯财团的少主的?他今夜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特意为我而来?如果是为了我而来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和楚家之间所发生的一切的?他又怎么会认识赫尔墨斯和雅典娜?但是他却终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阿冥,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不要怀疑,我心中同样也有很多疑惑,只是,现在却不是你我叙旧的好时刻,不仅是我,你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 阿神那家伙是在这么说着的时候看着我身旁的曦莉娅和罗莉一阵暧昧的笑,只是他最后那句仿佛突然起意所留下的话语却让我感到一阵阵莫名的诡异寒意,“要小心哦,阿冥,可能有人要来找你麻烦了呢”我不得不怀疑阿神是不是故意说着这种诡异的话题好分散我的注意力,好从我的眼皮底下无声无色地消失掉,因为任我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到底有谁会来找我的麻烦?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这句话是实话)但也坏不到哪里去(这句话,咳咳),除了楚留芳之外,勉强能算得上敌人的也就摊上一个杨天伟而已,可是,话说回来,我的确也总觉得,我似乎忘了什么似的。 “阿冥,还在烦恼什么吗?”不知是否我的错觉,曦莉娅特有的娇腻声线今夜仿佛格外的缠人,难道是因为见到了我身边这么多其他女人的原因?可是不对啊,她早就见过了蒂丝塔,也没见她有多大反应啊?疑惑地将自己的视线扫了扫,熟悉的房间内只剩下了我们几个,曦莉娅身后那一大帮跟班早就被她给谴退了,但是我更相信,此刻我家的周围必然是布满了这样那样的暗哨,甚至血天使那个家伙就在这附近也有可咦?血天使?!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一直忽略的东西是什么了!oh!my god!温斯顿家族?曦莉娅是温斯顿家族的家主的话,那么罗莉,不,罗洁莉尔莹温斯顿和她是?难道她们是?想到了那个诡异却又非常可能成为事实的可能性,再想起我和她们两人之间的那种暧昧关系,我突然忍不住浑身一寒,满脸黑线。 下意识地往视线来源看去,毫无意外的,我见到小罗莉正一脸郁闷兼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呃,或者应该说是看着挂在我身上整个人几乎都贴在我身上的曦莉娅。 “呃,那个,咳咳”无论是虎视眈眈的罗莉还是使劲地在我身后蹭啊蹭的曦莉娅显然都已经沉浸在相当的境界内,基本上已经无视我的级别了,于是我只好将无辜的眼神投注到屋子内唯一一个总算还记得我的女人身上,示意她泡几杯茶来。 “咳!”反手一记重重地拍在女人丰满的臀上,我微怒道,“曦莉娅,下来!我有正事问你们!”曦莉娅不满地撇了撇嘴,看我的脸上怒容渐盛,终究不敢违逆我的意思,乖乖地从我的身上“艰难”地爬下来,她身上那早已感受过的峰峦起伏让我又是一阵心摇神荡,末了,曦莉娅在我的脸颊轻轻一吻,娇笑道:“小情人,人家乖乖地听你的话呢,不要生气噢~”说罢,还故意挑衅似的瞥了罗莉一眼,头皮忍不住一阵阵发麻,我不由得开始对自己先前的推断犹豫起来了。 “嘭!!”比我先忍不住的是已经强忍了一夜再也无法忍受曦莉娅严重挑衅的罗莉,双手用力地拍向冰冷的大理石桌面,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小丫头愤怒地指着曦莉娅,怒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坏女人,竟然亲自跑到这里抢我的男人!”我暗自苦笑:她们果然是有关系!“噢呵呵呵呵”曦莉娅虚掩着小嘴,女王似的笑声笑得我突然感到一阵阵毛骨悚然,却听她笑道,“我的宝贝儿,难道你已经忘记了是谁通知我前来的吗?”曦莉娅霍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地叹道,“看来人们常说恋爱会使人智商降低还真是有一定的道理呢!就连智商278的你,竟然也不例外呢”“2?278?!”我汗,这简直是妖怪嘛!我靠,就算去掉一个一,罗莉的智商都比所谓的天才儿童还要高得多,至于我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伙,更是拍马也及不上她了。 “是啊,阿冥你不知道吗?罗洁莉尔啊,是智商278的超超超超级天才美少女噢!她”曦莉娅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似的,叽叽喳喳的模样就像只小麻雀似的,如果只听声音的话,我实在很难想象到底谁的年龄会比较大点。 不过,现在让我烦恼的却不仅是这一点而已,耳边听着曦莉娅兴奋地介绍着罗莉曾经的丰功伟绩,什么侵入白宫安全系统在美国总统的电脑上画猫咪啊制造某国金融风暴啊发布假演习命令诸如此类随便一条便足够让人死上一万次的罪名。 我提心吊胆地看着那看似牲畜无害的罗莉,心中担心的却不是罗莉的能力,而是在曦莉娅这般严厉的挑衅下罗莉发飙的可能性几乎便是100%!果不其然,在曦莉娅“唾沫横飞”(夸张,夸张的手法而已,曦莉娅即便在激动的时候也是很淑女的,呃,至少表面看上去是这样的)的述说道罗莉曾经在十一岁的时候由于偶然误闯入某大国的核武系统差点便直接引爆了那足以毁灭整个地球有余的庞大核武储备时,脸色阴沉难看的罗莉终于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怒道:“搞清楚到底是谁跟我说只要破解最高权限的自爆密码便可以吃棒棒糖的?!”突然而来的清脆断喝将一屋子的人全部惊住了,天可怜见,我的第一反应是去擦自己额头那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的冷汗,只要想想这个世界竟然曾经因为这么无聊的原因便差点毁灭,我就忍不住一阵无语。 话一出口,罗莉便知道遭了,偷偷地瞥了我一眼,恰好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模样,小脸胀得通红,低下了头不敢看我,而曦莉娅却是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起来,便是刚刚将茶点端上来的清清也忍不住一阵抿嘴轻笑。 不过,之前与罗莉有过相处的她在两女之间显然更倾向于罗莉,须倾之后,便已经停住了笑,搂着罗莉的肩头,轻轻地安慰着沮丧的少女。 可惜,清清的安慰和曦莉娅的大笑却只起到了反作用,心中一横,恼羞成怒的小丫头抬起头来冷笑道:“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谁造成的呢?我的母亲大人!”罗莉的话方出口,我已经是眼前一黑,微微地晃了晃,心中苦笑,完了,这次真是玩大了,不用说以后了,没看见对面清清的脸色都变了吗?清清的手僵在空中,她的本意是安慰罗莉的,只是却没想到罗莉突然给出的反质竟是这等凌厉,而罗莉话语中的内容所指给她的冲击更是让她一阵阵头晕目眩,看着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莫名的东西,当然,再复杂其中也少不了鄙视愤慨这两种感情,清清强笑了一声,轻声道:“我、我先回去整理下房间”微微张了张嘴,却终究还是没有出声挽留,清清的心思我可以理解,也难怪她脸色难看,母女同收这种已经属于**范畴的事情便是在世家大族中间也没有人敢随意触碰,而任谁碰到自己选定的寄托终身的人竟然是这种男人脸色都好看不到哪里去吧。 而且,像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越描越黑的,就算我说了我原本并不知道她们是母女又如何?就算清清信了又如何?难道我就能就这么放开她们两人中的一个吗?小丫头就不用说了,为了我将家里搅得天翻地覆抛弃了一切千里迢迢地跑来找我,便是曦莉娅,今晚她这么不顾一切地带着那一大票跺跺脚世界动荡的手下公然出现在楚家的面前为我撑腰,难道我又能对她的这份深情视若无睹?只是,曦莉娅怎么看都不可能超过三十岁,可是罗莉都已经十六岁了,她们两个怎么可能会是母女?!只有三个人的客厅显得空空荡荡的,罗莉和曦莉娅对视着坐在两旁,坐在两女中间的我突然感到一丝莫名的难堪,沉默,彼此都没有组织好语言吗?下意识地看了曦莉娅一眼,却发现这死女人竟然还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压下心中不满,深深地吸了口气,我轻轻咳嗽了声,开口打破了沉默:“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微微迟疑了下,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你们真的是母女?”小丫头冷冷地哼了一声,死死地盯着对面笑意盈盈的曦莉娅,冷梆梆的小脸下我却看到一丝仿佛出自本能的畏惧。 曦莉娅却是风情万种地瞥了我一眼,妩媚笑道:“阿冥,你真是好坏呢,非要逼人家亲口说出来吗?是啦,我们可是名副其实的母女花唷?嘻嘻,现在我们母女二人都在你的面前了,你可以公平地比较了呢!”虽然早已猜到了这个答案,但是听到曦莉娅亲口说出来,我还是忍不住身子一晃。 母女花?我靠!这个词怎么听怎么畜牲!偏偏曦莉娅还是用这种语气说出来的,难道我看起来很像是饥渴得一看就是母女同收的人吗?当然,事实上,我郁闷,还有人比我更郁闷,小丫头用力地一拍桌子,大声怒道:“当年不问我的意愿就把我带到人世,从出生起便安排好我的人生甚至每天的生活,七岁的时候就把家族里面的事物扔给我处理然后一个人偷偷跑出去玩!现在竟然还跑出来抢我的男人,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女人?”“呀勒呀勒”曦莉娅抚了扶鬓边流苏,撇了撇嘴,不满地道,“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母亲哩,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罗洁莉尔,我可不记得有交给你这种家教呢?”“哼!你还记得自己是别人的母亲吗?”小丫头冷哼一声,不屑地瞥了曦莉娅一眼,冷笑道,“哼!将我一个人送回英国,自己留下来,还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费尽心机地出现在阿冥的面前,还死皮赖脸地赖在阿冥的身旁,勾引我的阿冥!”“阿冥可不是你的唷~”即便是被小丫头这么严厉地指责着,曦莉娅依然是笑意盈盈的,完全无视罗莉越见铁青的脸色,不以为然地答道,“就算要照时间排顺序排大小呢?前面也还有一个蒂丝塔呢?”几乎在同时接收到一大一小两位美女的幽怨视线,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等等!”我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向着曦莉娅急急地问道,“你们真的是母女?怎么可能!小丫头今年都十六岁了吧?曦莉娅你才多少岁啊?这怎么可能?!”曦莉娅横了我千娇百媚的一眼,充满了成熟风韵的美丽容颜上娇羞得直欲滴出水来,却听她嗔道:“阿冥你好坏!不知道年龄是比女人的三围指数更重要的秘密吗?好嘛好嘛,人家说就是了嘛,不要那样子的瞪人家啊~~”虽然明知道此刻曦莉娅脸上的害羞多半是装出来的,但是那种妩媚加天真的双重叠杀仍是让我魂邈飘飘,幸好我凭借着大定力坚定地摆脱了**!(某家坚决不承认是背后某只小手捏痛了我才清醒过来的)恼羞成怒下的我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感觉到我的怒意,曦莉娅极不情愿地撇撇嘴,这才可怜兮兮投降似的答道。 冷冷地闷哼一声,不敢去看曦莉娅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实在是害怕自己忍不住心软就这么让她给混过去了,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她们两个真正关系的重大佐证呢。 “二十六岁”曦莉娅极其小声的说,可是此刻宁静得跟狗一样的夜晚静得连张纸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曦莉娅如此石破天惊震骇人心的话语呢?我又怎么可能听而不见?随便来个人听到这种消息的时候都会被吓得跳起来吧?“二十六岁噢”无意识地重复着,下一刻我已经跳起来了,指着曦莉娅的手不断地颤动,下意识地看了看脸色铁青难看的小丫头,又看了看脸色羞红的曦莉娅,我忍不住颤声道,“你、你”却怎么也你不下去了二十六岁?二十六岁!小丫头都已经十六岁了,她母亲的曦莉娅竟然才二十六岁?oh,my god!这算什么事?这岂不是说明曦莉娅九岁的时候就已经怀孕,然后在十岁的时候便生下了小丫头?!我靠!这难道是在拍什么科幻大片吗?!等等,科幻,下意识地又看了罗莉一眼,我突然下意识地猜到了什么,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你们俩的关系到此为止,我不再问了。” “不行!”小丫头寒着脸,眼角挂着泪,却强自冷笑道。 (smenhu.噢呵呵呵呵呵呵,某邪恶狮子的《神眷》终于出来了哇!哇哈哈哈哈哈!自从上次被他放出的断章吸引至今已经过去了xxx又xxx了,感动啊!!!!最后,呜呜呜呜,《神眷》一个星期的点击就比我一个月的还多,真是无比的打击啊,悲惨的人生啊。 。 。 “所以,票还是给我吧。” 某云小声地说。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曦莉娅vs罗莉(下) “不行!”罗莉的脸色冷得像冰,死死地咬着牙,眼中却透出一丝疯狂:“说,为什么不说?不敢让阿冥知道你以前的丑事吗!”曦莉娅摇了摇唇,撇撇嘴不满地道:“宝贝,你怎么可以这么编排自己的母亲呢?”小丫头微微偏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神却有点躲闪,仿佛受伤的小鹿似的,不敢直视我的眼神。 暗自苦笑,我轻轻叹道:“既然是那么难以启齿的事,那么不说也罢,无论如何;”“不!”罗莉下意识地冲口而出,微微低下了头,再抬起头来时,双瞳里却已满是坚定,“我不想有任何东西隐瞒你,哥哥”凄然一笑,罗莉瞥了曦莉娅一眼,苦笑道,“而且,你迟早都会知道的,与其等你以后发现,还不如现在我亲口告诉你”“我”我刚想说我不会那么无聊,罗莉的手却已经掩上了我的口,双眼中满是哀求:“不要说,不管是什么也好不要说,哥哥你太温柔,人家怕你一开口我就失去了告诉你的勇气,不要说好吗不要给我软弱的理由,也不要给我逃避的借口哥哥我不是人”“温斯顿家族拥有着世界上最优秀的科学家,他们在温斯顿家族的试验室里做着各个领域的顶尖研究,他们涉及各行各业,各个专业,基本上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领域的真正顶尖的专家都被温斯顿家族搜索了起来。 掌控着这时代最先进的科技,便可以掌控这个世界,这是不知道哪一位家主前辈留下的名言,温斯顿家族的继承者们用几百年的辉煌验证了这句话的正确性,直到——”罗莉转过头去,看着淡淡微笑的曦莉娅,脸色沉了下去。 “直到曦莉娅莲温斯顿,温斯顿家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掌舵者上台,以五岁稚龄掌控家族,杀伐决断隐忍深狠远超英年早逝的上任家主,违逆心意者尽杀无赦,然后”罗莉的声音霍地变得缥缈,“在她七岁那年,她突然下令隶属于家主的温斯顿研究所全力研究科研中的禁忌,那原本专属于神的领域——造人。” 暗自叹息一声,我极力让自己脸上一点异样的表情都没有,我想用力握紧女孩的手,让她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在她的身边,却突然发现,她早已经握紧了我的手,指甲深深地陷进我的肉中,用力得,仿佛害怕。 “法律对她没有约束力,道德伦理更不会被温斯顿的继承者放在眼里!”罗莉笑,好美,看不清她的脸,朦胧,仿佛梦幻,“她一直坚持着,克隆、嫁接、基因调整、dna操纵、遗传序列改组,你想造出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母亲?您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超人?怪物?新人类?还是——神?!”不知不觉中,罗莉改变了称呼,仰着的小脸莫名的摇动着,仿佛陷入了无法摆脱的梦魇一般无力,无意识的质问冷冷地敲打着曦莉娅淡然的微笑,仿如蜻蜓撼柱,曦莉娅平静如昔,脸上一点异样的表情也看不出来。 看着淡然而笑的曦莉娅,那平静的容颜下,我根本看不出她有丝毫异样的情绪,她的眼神中没有痛苦,没有自责,没有后悔,但是,却有着一丝隐隐的莫名迷茫,我突然,心中一震。 怜惜地将小丫头揽进了怀里,那轻轻的颤动竟仿佛是害怕已极,我无法理解她未说完的恐惧,但是我却可以感觉到她的痛苦,握紧罗莉的手,轻轻地捏了捏,我拥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什么话也没说。 余光微瞥,心中陡地莫名一紧,我霍地看见,曦莉娅正怔怔地看着我,平静无波的双瞳 里那种迷茫的神色却更加深了。 房间中沉默着诡异,迷茫的曦莉娅和低泣的罗莉,我轻轻的拍着女孩的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说震惊嘛,从之前罗莉和曦莉娅之间那种奇怪的对话中我大概已经猜出了一点,只不过罗莉所说的更超出我的意料之外而已,但如果说我能够无动于衷的话,那同样是自欺欺人,任谁听到这么诡异科幻甚至玄幻的东西时,也无法无动于衷吧。 张张嘴,很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安慰小丫头,但话到了口中却又沉了下去,不是我不想,不是我无话可说,只是,再华丽的辞藻我都觉得苍白。 我能做的只是拥抱,将小丫头整个人搂在怀里。 “但也许真的是诸神的禁忌吧,接二连三的试验失败只不过是个开始,莫名其妙的试验室爆炸之类的更是从研究开始便不曾断绝过,到最后更是连整个专门负责‘新世纪’秘密研究的整个研究所都在莫名的雷火中灰飞烟灭”罗莉带着一种也许我永远无法理解的感情这么说着,我只看见模糊的泪眼中女孩深深的哀伤,“而我,只不过是在那场灾难里,另一个不幸的存活下来的试验品而已”莫名的,我突然低下头,缓缓的,轻轻吻上她的眼,女孩紧闭的双眼下咸涩的泪滴落进我的唇中,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轻柔得像是遥远天边传来的叹息:“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晚风吹拂,星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开party去了,抬着头看着远方的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身旁的女人,我轻轻说道:“她睡了”罗莉已经睡了,但是她哭泣的模样我却无法忘记。 偏开脸去,不敢正视我的眼,曦莉娅轻轻点头。 小丫头所说的我自然没有怀疑的理由,但是她所说的东西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要嘛是她成年后查找出来的,要嘛便是其它人告诉她的,但无论是哪一种,其中或者便有不真不实之处她也无法知晓。 我相信罗莉,但我同样相信曦莉娅不是那么残酷无情的人,相比起来,我和曦莉娅相处的时间更远远长于罗莉。 温柔的她、娇憨的她、妩媚的她、成熟的她,一个一个从我的眼前闪过,过往的一幕幕在我的脑中徘徊,虽然女孩有些古灵精怪,时不时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点子让我头痛,但是我绝对不相信她会毫无道理毫无理由的做出这种怪异的事情来!只是,我这般坚定的自信,却被曦莉娅异常的沉默所渐渐动摇,这不是我所熟悉的曦莉娅,如果是我所熟悉的那个曦莉娅的话,是不会用沉默来逃避问题的,除非我不敢去想。 “呼”长长的呼出口气,我轻轻笑道,“好了,小丫头已经睡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曦莉娅?”微微顿了顿,我又有些心口不一地接口道,“当然,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就当我没有问过吧。” 转过头来,曦莉娅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莫名的怪异神色,仿佛是在期待着什么,又仿佛是在害怕着什么。 咬了咬唇,曦莉娅抬起头,仰望着我,不答反问道:“阿冥,你相信我吗?”心中莫名一颤,曦莉娅眼神中某种执着的亮光竟让我无法将之视为玩笑之语,下意识地问我自己,我相信她吗?“如果我说信的话,你是不是准备说信的话就不要再继续问你了呢?”微微苦笑,我叹息着阻止了曦莉娅急切的说明,摇了摇手,补充似的轻轻说道,“我信!”“真的?!”曦莉娅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 佯怒地瞪了她一眼,我生气地道:“我有骗过你吗?倒是你,先是假扮学生接近我,然后还制造假的抢劫事件,后来又顶替了潘老大摇身一变成了我的班主任,现在却又变成了温斯顿家族的家主。 我都还没跟你算帐,你从头到尾都在骗着我呢!”“什么嘛?人家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而且,交友贵乎知心,人的身份如何并不重要这不是你自己常说的吗?再说了,人家又没有刻意隐瞒,只不过你从来没有认真地问过人家的身份而已嘛”听到了我的答复之后,曦莉娅仿佛一下子放下了心中的包袱,恢复了平常的神态,撇撇嘴,轻轻答道。 “呃,你这么一说的话”“还有啊,难道你要我突然跑到你面前跟你说,其实我是温斯顿家族的家主吗?哼!就算人家那样告诉你了,难道你会就这么相信吗?”曦莉娅气鼓鼓地瞪了我一眼。 “呃”我无言以对,的确,如果当时曦莉娅突然跟我说她是世界第一大家族温斯顿家族的家主,我一定会哈哈大笑,然后顺便问她是不是喝醉了。 “但是”“嗯?”曦莉娅的身子柔弱无骨,女人的身子贴着我的身体,我这才发现,今晚她所穿的这件晚礼服竟然薄得跟基本上没穿一样,就着曦莉娅躺过来的趋势搂住了她,我下意识地重复道:“但是?”“但是你竟然会愿意相信人家呢,曦莉娅好感动呢”“切!少来,信你才有鬼。” 我直接开口揭穿了曦莉娅的感动,曦莉娅吐了吐舌头,嘻嘻地娇笑答道:“被你识穿了呢”神情微顿,曦莉娅又接着轻轻说道,“那么,人家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噢,这件事情人家从来都没有跟人说起过,因为,没人会相信,连人家自己都觉得是自己的幻觉了呢,不过呢,既然你愿意相信人家,那么人家就告诉你,具体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应该是在人家四、五岁的时候吧”“那时候,父亲还健在的,虽然经常看不见人,但是偶尔还是会陪陪人家,直到有一天父亲身旁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男人”曦莉娅的眼中又露出了那种奇怪的迷茫神色,“我明明记得很清楚的,但是很奇怪的,每次离开之后,我都会忘记他长得什么样子,只记得,他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好像一辈子也不用换一样,他总是淡淡地笑,却让人觉得好冷、好悲伤,而站在他旁边的父亲笑得很大声、很得意,也很刺耳”“在那之后,父亲来看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但每次来的时候,他的身旁都会跟着那个男人,直到有一天,只有那个男人单独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我说‘父亲死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温斯顿的家主’,然后,我便成为了温斯顿家族历史上最年轻的家主“但是,从那以后,人家总感觉时间变得模糊,时不时人家醒来的时候,自己记得的昨天竟然已经是好几天以前了,呵呵,可是身旁的人都说没有,我只记得,他们看我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恭谨,越来越畏惧,不管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反对,甚至有时候我随便说一句话都会有人因此而死!“唯一不变的只有站在我身旁的那个男人,他还是那样淡淡的笑,还是穿着他那套好像永远也不用换的黑色衣服,但是,他的眼神,却让我越来越害怕、越来越害怕”曦莉娅情不自禁地将头埋得更深了深,我感觉得到,女孩身子的颤抖,就仿佛即便已经远隔了这么久之后她仍无法摆脱那份恐惧。 “但是,我什么都不记得罗洁莉尔所说的,他们所害怕的,畏惧的,憎恨的,命令杀死那些反对我当上家主的人也罢,清洗家族也好,‘新世纪’研究造人什么的也好,我什么都不记得!我根本不记得自己下过这样的命令!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没有人相信!没有人会相信我!他们看着我的时候好像是看着什么杀人魔王似的!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可是,每当我感到疑问的时候,我却说不出口,因为,我会想起,我会突然想起,自己的确做过那样的事情,的确下过那样的命令但是,就好像是看电影一样的,从头到尾我都好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我一点也不明白!”轻轻的叹了口气,轻轻地拍着曦莉娅的背,让她渐渐平静下来,我突然想苦笑,没想到这种安抚方式对她们“母女”两人同样有效里,只是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那个男人是谁?曦莉娅父亲的死会不会和他有关?在这件事情中他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还有,后来他又到了哪里去?为什么曦莉娅的疑问没有找他问个明白?轻轻地安慰着她,心中的疑惑沉寂着,我问不出口,看着曦莉娅那般憔悴的泪脸,我怎么也问不出口。 “阿冥,你是不是不相信?”曦莉娅突然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的眼,似乎想要从我的眼中看出些什么!暗自叹了口气,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曦莉娅突然变得小心眼起来,不依不挠地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只是有一些小疑问”我突然明白过来,曦莉娅比我经历得要多得多,我的伪装对她来说跟带了面具一样明显,轻轻一笑,我决定坦白,“那个男人呢?那个男人后来到哪里去了?”曦莉娅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却转瞬化为苦涩,她轻轻叹息一声,苦笑道:“这就是人家自己也动摇的地方了,在某一天,他就消失了,彻彻底底地消失了,不仅是从我们的视线当中”深深地吸了口气,曦莉娅看了我一眼,轻轻说道,“所有人都不记得他的存在,所有人都不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便是我最近的人,那些一直跟着服侍我的人,他们全部都不记得。” 我霍地怔住了,女孩所说的话语完全超出了正常人所能接受的界限,但是,我怔住的原因却是因为,曦莉娅所说的,这种感觉,为什么,我竟觉得,这么熟悉?“呵呵这件事人家自己也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了呢阿冥,听过就忘了吧,也不用和罗洁莉尔说些什么,也许,根本不过只是残忍的我为了逃避自己的罪行虚幻中给自己找的借口而已呢”“不是呢,曦莉娅”轻轻叹息,没有去看曦莉娅疑惑的眼,望着天空独月,我的语气却是连我自己都不明白的,凝重。 仿佛是要自己确定一般,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重重地道,“不是” 第一百五十二章 余波 “呼”倚着栏杆,吐出一口凉气,我突然轻笑道,“好了丫头,出来,曦莉娅已经不在了。” 厚厚的窗帘外,罗莉娇小的身形缓缓走出,沉着脸面无表情的缓缓走近,偎在我的怀里,一声不吭。 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怎么都喜欢玩同样的招数呢?暗自苦笑,罗莉的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但是想来也没有表现的那么平静吧?便是我,也被曦莉娅的话给吓到了。 老实说,虽然曦莉娅和罗莉所说的东西让我心惊,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放下了心来,至少两个女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这一点便让我那开始堕落的龌龊思想有些窃喜,但是曦莉娅最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将我打入了地狱。 当时研究所莫名其妙地毁灭了之后,残存下来的罗莉并不是因为特别幸运,而是她本身就是特别的。 她的身上承载的有一半是曦莉娅的dna染色体,也就是说,虽然两女的年龄极度不符合,但是曦莉娅的确是罗莉血缘关系上的母亲。 只要一想到母女花这么邪恶的字眼已经成为了半事实状态,我就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都听到了吧?”女孩在我的怀里微微蹭了蹭,算是回应。 嘴角苦笑更深,小丫头心中早已对这件事有了定见,曦莉娅的解释就算再合理她也不见得听得进去,更何况曦莉娅的话中无法解释甚至无法自圆其说的东西那么多。 凭空消失的黑衣人也好,其它人根本不记得的记忆也好,她感觉消失的时间也好,这些不但无法解释,甚至要让人相信都很难。 我可以肯定曦莉娅并不是因为察觉到了罗莉才故意找这些理由来解释给她听的,如果要解释的话也不会用这么荒谬的理由吧?罗莉醒来的时候我便已经感觉到了,没有揭穿她躲在一旁是因为我想要让她也听听曦莉娅的解释,毕竟她们两人这么敌对的话,惨的还是夹在两者之间的我,只不过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子。 轻轻地叹了口气,伸出了手,微一迟疑,还是落到了女孩那长长的发上,光滑的触感在这暖冬的夜里反而只感到一丝清凉的快感。 “丫头啊”我抬着头,望着天,天空中刚刚褪去圆的银月黯淡着,仿佛也在同情着什么,“我知道,你恨着曦莉娅的吧所以呢,刚才她所说的,你是不是无法相信呢?”小丫头轻轻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无法相信但是却不是因为恨她才不信的吗?”哑然失笑,还真不愧是母女的,不肯认输和辩说分明的执着劲倒是一般,长叹一声,我可以肯定的是曦莉娅肯定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告诉我。 比如,罗莉身上的另一半基因提供者是谁?我记得我这么问的时候曦莉娅脸上的表情很奇怪,那种茫然迷惑混杂着欢欣的莫名感觉让我很不是滋味。 虽然明知道当时曦莉娅都才只有几岁还什么都不懂,但是我仍是感觉很不爽,而且曦莉娅的回答实在是让我无法满意,但是同样的,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因为,她同样不记得了。 可是呢——“虽然我也不无法相信”深深地吸了口气,我轻轻叹道,“可是呢,我还是愿意相信她所说的便是真的。” 女孩咕噜的小声嘀咕我听得清楚,分明是“哥哥偏心”。 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笑道:“就算是偏心好了,但是丫头啊她毕竟是你的、母亲”这么说着的我自己都忍不住感到一阵古怪,却仍是接下去道,“给她一个机会又如何呢?”“为什么?”小丫头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复杂的眼神仿佛想从我的眼睛里挖出什么方才罢休似的。 “为什么吗?”轻轻地叹了口气,抬头望月,月和眼都是一片朦胧,隐约可见的,却是一片诡异的阴影,“是呢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呢也许”也许是因为,曦莉娅所说的那种迷失了时间的感觉,似乎,我曾经也感觉到过呢————————送走罗莉和曦莉娅的时候那个场面真是当恶魔天使一般的小丫头罗莉加上天使恶魔的大丫头曦莉娅,两者的联合杀伤力绝对不是1+1那么简单而已。 再加上仿佛斗气似的,争香斗艳的两女更是将自身的魅力尽情的释放出来,处身于两女之间的我,正应了那句“痛并快乐着”。 匆匆相聚,匆匆而别,罗莉固然显得恋恋不舍,曦莉娅也全然没有做“母亲”的人应有的样子,咳咳,事实上,从某些方面来说,我经常会产生到底谁才是母亲的混乱感觉。 送走了两女之后,虽然很有些不舍,但是另外,我不得不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虽然罗莉和曦莉娅并没有因为那场以我为中介的对话而互相敞开心扉然后就大团圆结局,但是至少,罗莉还是愿意听我的话,暂时放下仇恨回去帮助曦莉娅把家族的事情给整理好。 毕竟,曦莉娅不是罗莉,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有278的这种超bt的高智商!小丫头闯下的祸终究还是要她自己回去解决,即便她再怎么不愿离开我的身边,我也无法自私地将她一个人留下,让曦莉娅一个人去面对那足以令任何人都焦头烂额的场面!之前罗莉轻描淡写的说明我还没觉得什么,经过曦莉娅的说明后我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罗莉心中那自小耳濡目染形成的对曦莉娅的畏惧,使得她在制定计划的时候根本不敢也没有想过要留手!而由此导致的最直接的后果便是,罗莉为了在自己逃出后能够牵制住曦莉娅更多的时间而将自己手头的资源用到极限,同时也将整个温斯顿家族给推至无底深渊边缘!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曦莉娅之前的“恐怖统治”让其它人等根本不敢置疑她的威严,恐怕此刻早已是人心惶惶了树倒猢孙散,更不用说陪着她抛下其它事情不管千里迢迢地跑来为我撑腰了!只看她即便不舍都强忍着宁愿和我分开也要赶回去便可知端倪了。 呼不管怎么说,总算是一件事情解决了,虽然之后还有着我艰难想象的残局需要收拾,只要想想昨晚出席的那些家伙们只要有一个的身份泄露出去那绝对是比安琪儿和我在一起的事情暴光更严重一百倍的轰动,但是只要想起楚留芳当时那张苍白的脸我就觉得分外解气。 大不了就是再一次轰动校园嘛!我又不是没试过!我不得不这么安慰自己,只是话虽如此,但我心中却仍是没底,在回到学校的时候心中多少有些躲躲闪闪,但是等到发现周围众人的目光仍然和以往一般没什么太大区别的时候我才松了口气,同时心中也不由感到奇怪。 原本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承受随之而来的流言蜚语,更何况昨夜楚家晚宴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又来了那么多“重量级”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没有惊动其它人?(经过了曦莉娅的解释,我才知道阿神、赫尔墨斯他们背后的势力代表着什么,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雅典娜竟然连外交豁免权这种国宾级待遇的东西都有。 )当我将心中疑惑问出来的时候,永哥头都没抬,直接回了我一句:“就因为那么多大人物出现了,所以才没人知道!”“呃why?”我满脸疑惑。 “这不明摆着吗”面包撇了撇嘴说道,“那么多大人物出现了,而且还摆明了是帮你撑腰跟楚家为难的,你看昨天楚留芳那德性还有那下场,你说楚家可能让那些多嘴多舌的家伙说些什么吗?”“呃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不是有点道理,是事实如此。” 面包理所当然地甩了甩头,貌似抹过发油的一丛短发闪啊闪的,只是我却总觉得他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一些异样。 微微皱了皱眉,正想要开口,永哥却先我一步开口了,他抬起头来,复杂的眼神看不出是什么情绪:“楚留芳死了。” 楚留芳死了楚留芳死了?!我先是停顿了下,这才反应过来永哥话语中的意思,忍不住失声惊呼道:“什么?!”总算我还记得克制,没有叫得惊天动地,但是周围的同学却已经纷纷扫过眼来,看着我怒目而视!歉意的笑了笑,我压低了声音问道:“怎、怎么回事?那家伙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就挂了?”翻了翻白眼,永哥没好气地答道:“就昨天他那样也能叫‘好好的’啊?难道你不知道昨天你玩得有多大吗?整个楚家的颜面都被你一个人给削了啊!厉害啊!”“呃”我突然有些明白面包的感觉了,原来是这样子吗?微微苦笑了下,我摊了摊手,苦笑道,“不敢你们信不信,昨天的那些家伙可不是我叫来的”“真的?”面包不信地瞪了我一眼,疑惑地问道,“那那些家伙怎么一个个冒出来的?还有噢,我都还没问你,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多那么有来头的人,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透给我们,这也叫兄弟?我bs你到底!你知不知道昨天我老爹看我的表情都变了,以前***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之类的痛心表情,昨天竟然来了个180度的逆转,拐七弯八地找我探听你的消息,可是我竟然一点内幕都没有,你不知道我有多惨!”“这个”摸了摸鼻子,我苦笑道,“这怎么能怪我阿神就不说了,那家伙什么时候变成亚特兰蒂斯财团的少主我都不知道,当时他神秘消失的时候我们可都是一起知道的。 雅、呃,艾?q莱的话你们也都认识,她平时是什么样子难道你们会不清楚?你认为她会突然无缘无故地告诉我她的真实身份吗?”“呃这么说来,好像也有点道理。” 面包微微沉吟了下,旋即反应过来,怒道,“不对!她或者不会对我们说出真实身份,但是对你,嘿嘿,那可就难说了,要知道连曦莉娅老师那么妖魅的女人在你面前也是服服贴贴的呢。” “这个”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包那不依不挠的样子,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辩驳他所说的这“无可辩驳”的事实,摊了摊手,我干脆地道,“反正,关于艾?q莱,我知道的跟你们知道的一样多。 老实说,她昨天晚上出现之前和出现之后,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和那个著名的神坻集团之间有什么关系。” “原来如此。” 永哥微微点头,他抬起头,微微皱了皱眉,接口问道,“那另外那个少年呢?那个自称哈迪斯财团的主人的那个,他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他怎么会叫你、呃,姐夫?”“这个问题嘛”我苦笑着挠了挠头,还是觉得瞒不过去,而且似乎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所以就把怎么认识赫尔墨斯的事情给说了一遍,末了,我爽快地耸了耸肩,总结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帮我,照理说,我和他见面的次数要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了,他根本没必要也没道理这么帮我。” “嗯嗯”面包一边附和着,一边补充说明道,“不过,如果那家伙是个女人的话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只换来他洒脱的耸肩。 永哥却是微微沉吟,接口道:“虽然面包这家伙说的比较yy,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啊,阿冥。” “靠!永哥,面包就算了,怎么你也来?”“我说的是事实。” 永哥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从杨天伟和猛虎帮那次开始,艾?q莱便开始帮助你,在这之前你们又见过几面呢?难道你们在那之前就已经很熟了?”一排无语飘过,永哥的话语让我无法辩驳,从一开始相救起,雅典娜一直是尽心尽力地帮我,而在这之前,我们的确根本没有过太多交集,勉强说有的话,那也是因为我手上这枚小丫头所赠的戒指和她有着奇妙的关系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雅典娜?雅典娜之泪?咦,奇怪,这难道是“不过话说回来”“嗯?”面包微微沉吟了下,接下去道:“没想到世界排名第二的哈迪斯财团的主人和世界第三的神坻代表竟然会是姐弟关系那是不是说,这两家集团岂不是甚至神坻的主人根本就是”“咳咳”永哥轻咳了几声打断了面包的意**,轻声说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尤其是他们的身份,对各方来说都太**了,有些话我们自己说说就算了,面包,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一定不能提起。” “哦,我明白了。” 微微顿了顿,我轻轻问道:“楚留芳真的死了?”沉默片刻,永哥别过了头,轻轻说道:“死了,真的死了。” 面包难得地叹了口气,说道:“原来人生也就不过这样,楚留芳之前多牛的一个人啊,掌控楚家号令四方,谁敢不给他面子啊?你看看昨天晚上去的那些个人,我老爹和永他老豆过去那就是垫底的,可是呢,现在也不过如此,死得无声无息,除了我们之外,谁又知道昨夜之前还威风八面的楚家新任家主已经死了呢人啊,果然是不能太嚣张”听着面包难得的人生感慨,我霍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心中,一片茫然。 (smenhu.叹气啊叹气啊,狮子新书的推荐都是我点击的好几倍,一阵无奈恨不能有狮子之文采风流,叹。 )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再遇 楚留芳死了,死得很屈辱,至少,在永哥他们看来,这种死法对楚留芳来说,一定让他在死前受尽折磨,并不止是身体上的,精神上的折磨对他的摧残或许更让他痛苦一些。 楚留芳是以背叛家族的罪名被楚家“流放”的,然后在被赶出楚家之后死在一场街头小混混的厮杀之中。 我记得,永哥在这么说的时候,眼神响当的,轻蔑。 显然,对于楚家透露出来的这种说法,他明摆着是不信的,我也无法相信。 “‘官方’的说法是”永哥撇了撇嘴,“楚留芳背叛了楚家,暗中招揽势力,终于在不久之前成功起事,先是暗中囚禁楚家家主楚安然,逼迫楚蝶衣下嫁,更逐步掌控楚家大权,而忠诚于楚家的那些忠心属下们在楚安然的光明领导下终于抓住昨晚那千钧一发的时机一举剔出了楚留芳的绝对势力,并衷心感谢鼎力相助的三位林公子!”“嘿嘿!说得真是好听啊!这么一来,谁都不会怀疑当晚那五大集团的那一幕是针对楚家来的!这么一来,他们出现反倒是给楚家做了一次活广告!世界前五大集团鼎力相助,嘿,多么大的手笔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楚家和五大集团关系很好呢!而只要那五家不当面声明,谁又会知道真相呢?而他们是绝对不会因为这种私底下的流言便出来说明的,竟然连这点都算到了,嘿,嘿嘿,楚安然这老狐狸果然厉害!只这么一手,就把昨晚那么大的事情对楚家的负面影响给消去了大半!厉害!姜果然是老的辣!”永哥一边感叹着一边冷笑:“只是可惜了楚留芳一条命,这位新上任的楚家家主实在是太不走运了。 原以为我们是软柿子,可以任他随便揉捏,却没有想到原来阿冥却是硬石头,而且还连着他搬不动的五华山,结果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楚家毫不犹豫地推了出来当做了替罪羊,悲惨地横死街头,更背负了背叛这么屈辱的罪名!哼!要说楚留芳的死和楚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第一个不信!”别开眼,眼神有些恍惚,复仇时那种血腥的快感,一夜之间便已经荡然无存,永哥的说明更让我心中一阵不爽,我有些烦燥地道:“无论怎样,楚留芳死了,这件事便到此为止吧。” 永哥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嘿嘿怪笑了两声,霍地轻轻说道:“这件事还没完呢,阿冥。 楚安然虽然恢复了自由,但是引狼入室的罪名他是逃不掉的,至于这是不是事实其实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还有他一手带出来的楚留芳与我们,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与阿冥你为敌,而现在那四大势力摆明了为你撑腰,嘿“不要这么看着我,阿冥,楚氏集团是家族制,楚安然虽然是家主,但他犯了这么大错”永哥意有所指地又看了我一眼,这才继续说道,“一个过时的旧家主和一个可以在未来给楚家提供巨大帮助的盟友,只要楚家人不是傻子,就知道该做出什么选择。 更何况”永哥眼神一黯,仿佛有些兔死狐悲的感伤,“更何况家族之中盯着家主那个位置的不知多少,楚安然大势已去,他的下台是必然的,顶多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而且照现在看来大概也不会太久了。 楚安然这老狐狸应该看得比谁都明白着呢阿冥,相信我,楚留芳的死只是个开始而已,过不了多久,我相信新的楚家家主上台后的第一件事,一定便是来找你。” “不是吧,来找我干吗?”我想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像吃到了半条虫子那般精彩。 永哥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说道:“拜托,阿冥!你身后现在站着那么多重量级人物,你又摆明了看楚家不爽,楚家新上任的家主能不过来讨好你吗?或者用讨好这个词稍微有点过了,那么用‘和解’吧,你觉得他们可能将你这么一个随时可能将楚家推入万劫不复地步的人放任不管吗?”“呃”苦笑着摸了摸头,我答道,“好像的确是这样。” “所以咯”耸了耸肩,永哥说道,“等着麻烦找上门来吧,阿冥,这事情,还远远没完呢”楚留芳死了,外界还没有开始流传,永哥和面包却已经从他们老爹那里知道了,这代表着什么就算永哥没有讲得那么明显我也猜到了他的意思,楚家这是在向我示好。 只不过,竟然用楚留芳再加楚安然先后新旧两任家主来向我示好,楚家这种大手笔是我这市井小民一辈子也无法想象的,只是,莫名的,我感觉不到一点快感。 并不是想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之类的屁话,但是我的确感觉不到报完仇应有的快感,莫名的有一种迷茫的空虚,我突然有想要抽烟的冲动,全然忘了片刻之前以及之前的之前我是多么的厌恶烟这种东西。 老实说,昨天晚宴上所发生的一切根本就不在我的预料当中,但我想要报复楚留芳的心却是真的,只是,楚留芳就这么死了,这就像是蓄力的一拳却打到了空气那种难受的感觉。 楚留芳死了,那楚蝶衣呢?那个背叛我的女人呢?我没有问,永哥也没有说,或许下意识的,我们都明白,此刻的我,并不想听到她的消息。 “呼”记得小时候曾经看过一部片子,女主对男主说如果感到烦的话就深呼吸,把所有的烦恼都呼出去就好了,从那之后我便对此深信不疑,只是,长大后却骤然发现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呼出的是空气,烦恼仍然留在心底,但是这习惯却再也改不掉,仿佛习惯。 习惯,其实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迷茫的时候我会根本不看周围的环境,四处乱走,所以经常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这次,也是一样。 当我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而经常的,都会发生一些比较奇怪的事情,或者遇到一些比较奇怪的人。 迷茫地看着四周陌生的情景,我突然省起,这和曦莉娅所说的那种迷失时间的感觉,不是一般相似么?印象中貌似我觉得太闷了,跟他们俩说了声想要出去透透气,然后就出了校门,然后就,厄,忘了,好像是挑了一个方向就开始走,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然后,最重要的问题是,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会觉得,似曾相识?我突然看见,街角那一个熟悉的身影,轻轻飘过,双瞳,霍地收紧。 莫名的,不可自制的,我开始了奔跑,一如上次一般,跑到了她的面前,停下,她的脸上又露出那种古怪的错愕神色,看着我温柔地笑着,我突然羞红了脸,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不知所措。 女孩轻笑,放下了手中的活,我这才注意到,一切就仿佛上次的重演,在她的身旁,依稀仍是那争芳斗艳的怒放花儿,而她的身后依然是狭小却温暖的暖黄色小花屋,唯一不同的是,此刻天空没有下雨。 “你、你好”我吞吐地打着招呼,心中暗恨,平时周旋在那么多美女之中的我也可以口若悬河,便是面对雅典娜那么强势的女人都可以不弱下风地侃侃而谈,但是在她的面前,却总是感到莫名的,拘谨。 女孩瞧着我,妙目微转,霍地扑哧一笑:“你好,好久不见了呢。” 我大喜:“你、你还记得我吗?!”“当然了。” 仿佛是想起了自己话中的语病,女孩俏脸微红,一双明眸忽闪忽闪的,和那只能算作清秀的容颜反衬更是显得个格外的显眼,我霍地看痴了。 转过了身去打点茶水,自然地避开了我灼热的眼神,女孩仿佛解释似的补充说道:“你不就是那个采花的大叔吗?”“厄”对于女孩这个不算陌生的称呼,我只能苦笑,更让我感到诡异的是,明明心中有好多好多的疑问想要问,但是在这份温暖的暗黄灯光下,我竟然感到一丝莫名的不舍,不愿意去破坏这份宁静。 又或者害怕自己的问题会触及到她的禁忌,想起上次在天都花屋里所看到的另一个女孩所说的那些东西,我不得不有这种担心。 接过女孩递过来的纸杯,熟悉的温暖感觉透过薄薄的纸壁温暖着我的手,便连腾起的雾气都似乎不曾改变过分毫,女孩的容颜那般清晰,隔着雾,却是同样的模糊。 微微迟疑了下,看着她温暖的笑,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疑惑,开口问道:“你、你、我上次我们,上次我离开之后,再回去找你时你已经不在了”女孩微微一怔,眼神里霍地露出一丝莫名的奇异感觉,看起来竟仿佛是,狡诈?!她笑了笑,看着我的眼神似笑非笑,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轻轻低下头去,晕红双颊,低声问道:“你又回去找我了?那你,看见我的留言了?”女孩突如其来的娇羞神情让我不由心中一荡,心中柔情骤然汹涌不可自制,鬼使神差的,我竟然突然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女孩微微一怔,粉脸上陡地露出一丝怒色,羞红的脸色是羞愤,我的心猛地一沉,她却已经用力地甩开了我的手,一巴掌甩上了我的脸。 血红的五指印泛红泛红,我霍地愣在当地,如同对面怔怔地看着我的女孩,一时间,竟是两人都没了动静。 霍地,女孩发出了一声尖叫,猛地跑进了身后的小间,用力地关上了门。 我却仍愣愣地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微微肿起,我不由苦笑失声:说真的,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打脸。 妮是不会的,蒂丝塔更不可能打我,便是骄傲如曦莉娅、罗莉,高贵如雅典娜更不可能会做出这种有失体面的举动。 轻轻敲着门,女孩没有响应,不死心,继续敲。 女孩的声音霍地幽幽响起:“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轻薄?”我忍不住暗骂自己犯贱,明明是我被打了,怎么变成好像是我的错的样子?只是,心中歉意却自然涌起,女孩的声音让我一阵阵莫名心痛,我苦笑着道:“对不起,我只是”“只是什么?”“我、我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我急急地分辨着。 “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吗”女孩幽幽的叹息听不出是喜是怒还是别的什么,下意识的,不及细想,我却已经忍不住接下去道:“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相信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你的时候我总觉得很熟悉很在意,很想、很想接近你,想知道你,想待在你的身旁!这种感觉是这么熟悉,就好像、就好像、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一样!相信我,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吧”沉默,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却比一年还要难熬。 “依呀。” 门轻轻打开一丝缝隙,女孩微微探出的脸上,微蹙着眉,她看向我的双眼中有着一丝责怪,更多的却是不自然的歉意,她轻轻责怪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么轻薄呢?”女孩的指责让我无言以对,她那种“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表情更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算上这次也就两次而已,她怎么会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呢?暗自苦笑,我只能这么回答:“对不起”女孩幽幽地瞥了我一眼,复杂的目光看得我一阵莫名,良久,她轻轻走出里间,随手掩上小门,缓缓走过我的身旁,那一道莫名的芬芳霍地涌进我的鼻端。 心中突然感到一阵迷茫,这是,什么味道?为什么感觉,这般熟悉?女孩转过身来,看着我的目光已恢复了清澈,平静得仿佛适才的一切不曾发生过一般,只是她的秀眉却没有舒展开,只听她问道:“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苦笑,女孩问的问题我没一个能回答,耸了耸肩,我老实地说道,其实我只是随便走走,逛啊逛啊逛的就走到这里来了的。 女孩却微蹙起了眉,竟仿佛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 不得不承认,女孩支着下巴思考的样子格外的吸引人,更让我感到莫名的无法自拔的是,女孩那一双格外闪亮的双眼,还有她出神时那种自然流露出来的熟悉韵味,依稀,在什么时候,我便曾见过并深深迷醉。 女孩霍地抬起头来,正对上我**裸的迷醉眼神,女孩眉头微蹙,旋即舒展开来,眉宇间更有一丝莫名窃喜,却转瞬消失。 轻轻叹息一声,笑颜微展,她认真地看了我一会,霍地开口说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总是这么颓废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女孩自然的亲近话语瞬间融化了我所有不快,我就像是找到了组织一样将自己所遇到的一切倒竹桶似的一股脑门地全部说给她听,等到话说完的时候我才想起自己实在是坦白得过了头,但是偏偏却又觉得这般自然,就仿佛本该如此似的。 悚然一惊,莫名的,我突然感到一阵刻骨的寒意,却无法割舍这份温柔。 “原来是这样子呢。” 女孩奇怪的轻声叹息让我一阵莫名,她看着我似笑非笑地道,“倒是你啊,这么段时间没见,你又惹了不少麻烦呢。” “厄。” 明明是责怪的话语,女孩自然的态度却只让我感到亲昵,一阵莫名窃喜,我摸了摸后脑勺,呆呆傻笑,惹得女孩又是一阵花枝轻颤。 不需要其它什么,只待在她的身旁便感到温暖和平静,喜欢听她淡淡的安慰话语,只是--“为什么你上次要匆匆离去?”我终于忍不住心中疑惑开口问道。 女孩微微一怔,别开了眼,轻轻答道:“没什么,我只是在那里帮别人看会店而已”女孩后面再说些什么我全然没有听进去,热血冲上头颅,在天都花屋后来所见道的那个女孩所告知的话语再一次浮现心头,我差点便冲口而出质问她!但是话到了口中却又强制捺下,没有理会她的解释,我轻轻地问道:“是因为我吗?”女孩霍地,怔住。 (smenhu.群号35463749,感谢月夜拼尸友情赞助。 欢迎喜欢本书的朋友一起来交流。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暧昧 “tu ne disparaitras pasta voix estme le doux murmure de meguide-moi icipour que je ne m‘gare pasreviens moi……persphone……il y avait longtemps que je rvais du fond de l‘enfeles reflets des mortssont en train de flotter dans le sombre cielme font perdre espoir……mais je vais avancerme auparavantreviens moi……persphone……quand je pense toiton amour m‘appelle partoutparce que je sais que je vais tre plus courageuxplus courageux pour faire face toute misrereviens moi……persphone……je voudrais revenirevenir au temps mythiquerevenir notre prisikitiseapour te revoir encore, mon roi……reviens smenhusphone……”女孩的歌声仿佛深海底海水的回响一般遥远,那淡淡的温柔却更让我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痛苦--“不是的。” 我听见女孩说。 即便不信,我也无能为力,苍白得只能相信她所说的是事实,已经忘了浑浑噩噩之下我是如何离开女孩的身边的,但是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却已不在花屋之内。 依稀记得,我似乎问过她的名字,我的话语很冲,莫名的,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告诉我你的名字,你说过如果再见面的话便要告诉我的!”我还记得女孩的眼神很奇怪,那是一种我所陌生的熟悉,她沉默,轻叹:“裴姒梵,我的名字是裴姒梵。” “裴姒梵?”奇怪,这个名字怎么似曾相识似的?心中疑虑一闪而过,我却终究没有多想,女孩看似亲近的疏远让我涌起被伤害的错觉,她不愿解释的沉默更让我忍不住怒火中烧。 她话语中隐瞒的内容更让我心底一股莫名怒意汹涌,对这种没来由的怒气,我心中一片迷茫,仅仅是因为她不愿意相信我不告诉我便这般勃然大怒,这根本不像是我啊?!这是怎么回事!看着路旁商店玻璃窗倒映着自己的脸,阴沉得莫名其妙,我连苦笑都笑不出来,是因为那份奇怪的该死的莫名其妙的在意吗?我不得不鄙视自己,竟然会用那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出那种话来。 “那么,这次你不会再不告而别了吧!”想起来了,当时我这么问的时候,裴姒梵看我的奇异眼神让我一阵无地自容,然后她回答了吗?好像有,又好像没有,然后我就一个人落荒而逃的跑了。 心中一阵懊恼,自己这算什么呢?胡乱发脾气,而且还是对着一个和自己都不能算是很熟甚至只见过一两面的女孩,我有什么子资格要求她相信我呢?而且照另外那个女人所说的来看,她遇到的麻烦肯定不小,身处在这种环境下,就算她再小心翼翼也是正常的,我又何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苦笑,心下犹豫,却终究按捺不住心中感觉,想要回去见她,向她道歉,让她原谅我。 这种感情是如此强烈,以至于我根本都来不及思考便已经发现自己的脚步变成了奔跑。 是害怕吧,害怕她再一次就这么消失在我的面前。 所谓命运,本就是这么捉弄人的东西啊。 -------------贝瑟芬妮怔怔地看着那远远消失的身影,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没想到躲了这么久,在安静了这么一段日子之后,最先找到自己的竟然、竟然是他?!与阿尔忒弥斯分别的时候她便已经预见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她并没有阿尔忒弥斯想象的那般天真无知,她毕竟也曾经身为冥后,她比早已迷失在万年时光千年轮回的阿尔忒弥斯更清楚,自己今后要面对的是什么!纵然有阿尔忒弥斯所亲授的“暗月术”在手,但是贝瑟芬妮更清楚的是,他们想要找到自己的决心绝对不是一个“暗月”就可以挡得住的,现在的神氐更不全是只靠神力神术而已。 收敛了绝世容颜的她,用“暗月”收起了自己的全身气息,化身为普通的人类女孩,过起了平凡的人类生活,虽然日子很简单,但是这般简单的日子却是自哈迪斯大人离去后自己便不曾感受过的宁静而开心。 就算是无法使用神力,有时候劳累得满身大汗,但是她却感到幸福,仿佛自那千万年前开始便不曾有过的满足。 她霍地惊觉,这一份幸福竟与当时是如此相似!想着想着,总是莫名的,留下泪来,贝瑟芬妮明白,流过的时间谁也无法挽回,人如此,神也不过如此。 她平静地过着充实的每一天,即便是如此简单,但是她却觉得无比的充实,只是,那潜藏的阴影却总是埋在她心里,即便是在笑意盈盈的时候也无法除去心底阴影。 那死缠不休的身影总是在午夜梦回时骤然出现,猝然惊醒,才发现不过是噩梦一场,但贝瑟芬妮清楚,总有一天,这噩梦便会变为现实,出现在她的面前。 冥域实力的可怕,恐怕没有人会比被追杀了这么多年的她更清楚的了。 冥域的人不可能杀上神山去逼问她哈迪斯大人的下落,而无论因为哪个理由,神山的人都不可能坐视其它势力这般做。 阿尔忒弥斯所说的或许有道理,她的归去也就代表着哈迪斯大人的下落成为永诀,但是贝瑟芬妮却没有阿尔忒弥斯那般乐观。 因为,贝瑟芬妮清楚,带队追杀自己的是谁,就算其它人都放弃了只剩下她一个人,那个女人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就算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也一定会在某一天的某一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看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贝瑟芬妮突然有些恍惚,或者是错觉,但是两次重逢之时,她总是在他身上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有些自嘲地笑笑,也许是自己一个人寂寞了太久吗?莫名的,侨脸微红,贝瑟芬妮突然想起他神情紧张手足无措的样子,平静的心湖竟是忍不住泛起一丝涟漪,特别得知是当他竟然真的曾经回到过那里去寻找自己的时候,贝瑟芬妮更是忍不住心中一甜,只是旋即化成苦涩。 虽然他暂时只是一介凡人,但是他却是阿尔忒弥斯的哥哥,阿尔忒弥斯的恋人,也是阿尔忒弥斯最在意的人,带着月神守护的他比空有着冥后头衔的自己还要尊贵得多。 阿尔忒弥斯的爱恋注定了他不会永远平凡下去,更何况他身上还带着月神印记!虽然他早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存在的却不会消失,即便在他被封印的记忆之下,被封印的月神神识却不会消逝。 很显然,阿尔忒弥斯所下的封印已经有了缺口,否则他身上便不会流露出那般淡淡的却清晰无比的月神气息来。 贝瑟芬妮这般推测着,她不知道的是,他身上力量之所以那般淡纯粹是因为之前接连的多场火并一场场都是跨越等级的殊死拼搏,在极快地加速某人实力的迅速回复的同时,将他刚恢复了那么一点点的月神力量给消磨殆尽。 即便细节上有所偏差,但是贝瑟芬妮所猜测的却几乎全中,而这一切,早在那一天,当取回了自己力量的阿尔忒弥斯决定用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结束”在这人世一切的时候,她便已经猜到了他苏醒的那一天,只是,她原本以为那一天至少也要五六十年后,他体内恢复的力量才有可能冲破阿尔忒弥斯所下的封印而想起过去。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便已经隐隐透出月神的气息了,只是还非常黯淡而已,而现在竟然已经是这般清晰浓烈,贝瑟芬妮苦笑,难道月神力量的传承者都是这么变态的吗?上次见到他,贝瑟芬妮还可以当做是无意之中的巧合,但是现在她却不得不考虑起这其中的诡异。 在他被封印的记忆下的月神神识在影响着他的感觉而使他在无意之中发现了自己的存在?还是,他根本就是被引导来的?!如果是前面一种的话似乎说得通,毕竟自己现在所倚仗的敛息之法根本就是阿尔忒弥斯的独门法术,而若论追踪之术,三界之中恐怕亦是无人比得上阿尔忒弥斯这位狩猎女神。 如果这么想的话,那么等同于另一个阿尔忒弥斯的阿冥会找到这里就是非常的事情了。 但是,如果是后面一种呢?贝瑟芬妮不得不这么思考,不仅是为了自己,同样是为了阿冥,如果是有人洞悉了阿尔忒弥斯所做的那些手脚而想到了利用阿冥的话,那么她几乎可以想到在自己被发现了之后阿冥被用来泄愤的下场。 就算他的身上有月神的气息,但难保那些发现自己被阿尔忒弥斯愚弄了的高傲神氐们不会直接拿他开刀来泄愤,毕竟,除了自己和亚特兰斯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和阿尔忒弥斯大人的关系,而他们,根本不会把一介凡人微不足道的小命放在眼里。 阿尔忒弥斯借用了贝瑟芬妮身上的气息,在天都以及附近的各个城市中布下了贝瑟芬妮存在的假象,这是阿尔忒弥斯为贝瑟芬妮所留下的第二条逃生锦囊。 贝瑟芬妮一直都没有动用,一直到阿冥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霍地感觉到危险,不但立刻放弃了她在天都的落脚点,更立刻暗中激活了阿尔忒弥斯所留下的气息陷阱,然后直接离开了天都。 不许留在他的身旁。 这不仅是阿尔忒弥斯的请求,更是她不准违背的威胁,重生后的阿尔忒弥斯在他的事情上的执着疯狂她早已不是第一见,贝瑟芬妮绝对不会怀疑阿尔忒弥斯所说的话是否真实。 为了保护他,如果有必要,阿尔忒弥斯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舍弃,而且,私下里,自己也不愿再把他卷入。 无论是因为当初相处的情谊,还是为了阿尔忒弥斯,又或者是为了自己,贝瑟芬妮都有必须离开的理由。 这是贝瑟芬妮早已想明白的事情,一切也正如她所预料的一般,唯一出现了差错的便是--他的态度。 贝瑟芬妮可以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在意,她甚至有一种奇怪的错觉,竟仿佛他、他好像,相当在意自己?!想及之前相处时,两人之间虽然算不上水火不容,但是似乎连和睦相处也距离甚远,怎么会再见面的时候竟然会变成这么暧昧的古怪呢?想起他看见自己时那种又惊又喜的真挚神情,便是心湖平静无波的贝瑟芬妮也不由泛起一丝丝涟漪。 纷颊微红,旋即却是煞白,她不得不提醒自己,那是阿尔忒弥斯的恋人,但是另一方面,她却又发现,软弱无力的自己就好像是溺水的人似的抓紧了这最后一根稻草,不舍放手。 贝瑟芬妮坚信,这只是自己的软弱而已,她这般对自己说着,却连自己都没有说服的把握,等到逃到了沧海之后,她更发现自己实在是有些冲动了。 只有阿冥找到的话,她根本不必逃,更没有必要匆匆启动阿尔忒弥斯留给她的保命杀手镧都给用出去,平白惹来怀疑的视线,虽然可能引开追兵,但同样的,也有可能吸引了追兵的注意力!贝瑟芬妮大悔,但是却别无他法,做都已经做了,再后悔也是无用,但是,她心中从此却多了除了被追杀之外的另一丝阴影,直到今天突然再见到他,他却已经完全改变了。 即便在一开始,他仍像上次初见到自己时那般有些失态,还有那一丝让自己在那一刻心跳突然加快的欣喜若狂,但是她仍是感觉得到他变了。 他身上的气势变了,他的眼神更锐利了,他身上那种自然透出的懒散的尊贵气息也更强烈了,还有,他变坏了。 想起他霸道的**裸的占有眼神,贝瑟芬妮感觉到自己的脸蛋微微发烧,不由又暗自埋怨起阿尔忒弥斯起来,如果不是她把他给宠坏了的话,怕他也不敢这么嚣张吧?只是,转瞬又想起他离开时痛苦的眼神,贝瑟芬妮忍不住眼神一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才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算是站在自己身旁的朋友,但是她却不得不和他保持距离,甚至对着已经失去记忆的他的怒吼,只能沉默。 她什么都不能说,她什么都无法说,她什么都说不出口,阿尔忒弥斯的警告也好,自己心中的动摇也好,还有那背负着看不到尽头的命运也罢,她不敢说,不能说,也无从说起。 面对“失去记忆”的他,她只能沉默,看着他痛苦的离去,她心中竟也无法平静,这种莫名的愧疚感,是什么回事?“难道,我竟然”贝瑟芬妮呢喃着,眼神却已变得恍惚,“可是,对不起我不能”“扑!”胸口骤然剧痛,贝瑟芬妮恍惚着低下头去,那一柄熟悉的剑尖正缓缓地透过自己的胸口,回缩。 “好久不见了唷,贝瑟芬妮,我的冥后殿下” 第一百五十五章 希弥斯 “希弥”斯“是我呢,贝瑟芬妮大人”希弥斯缓缓地抽着剑,脸上甜笑着,双眼中却尽是狰狞,那积蓄了千万年的怒火,又岂是一剑便足以平息的!“你知道吗?昨天我梦到哈迪斯大人了,他还是那么迷人,还是那么冷漠,那么骄傲”双眼迷离,希弥斯呢喃着,手无意识地颤动着,那缓缓抽出的剑在她的手中贝瑟芬妮的身体里搅动着。 希弥斯的眼渐渐恢复成清明,血红在她的金色双眼中缓缓腾起,微微一笑,她霍地凑到了贝瑟芬妮的耳旁,狞笑道:“哈迪斯大人要我向你问好呢!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死了吗?贝瑟芬妮脑海中闪过这一个简单到直接的念头,这便是终点了吗?终于,可以结束了吗只是,为什么,会感到这么平静?慢慢的闭上眼,意识渐渐流失,模糊中,她仿佛,又看见了他的身影,最后的念头,竟是如此诡异,下意识的,她却露出了微笑,双眼,合上。 ---------不要!话卡在喉咙,我却只能睁着眼,我的手垂在两边,冥冥中,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力量束缚着我一般,我无法动弹,甚至连伸手都忘记,就这么呆呆的、呆呆的看着,看着那个女人的剑从裴姒梵的身体里拔出,然后狠狠刺入,而她的下一个动作竟是想要--横斩!“扑!”剑入肉发出闷响,金色的剑握在我的掌中,割出血,顺着剑身滑下,滴落。 光滑的剑身倒映着我的脸,面无表情的脸上只有一双眼,阴沉得什么也看不见。 “是你!”金色头盔下传出沉闷的女声,闷哼的声音中仿佛蕴含着莫名的不满,却又强自克制着似的。 我没有分辨,没有去分辨,一种莫名的冷漠突然袭上我心头,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我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却偏偏感觉不到被操纵的痕迹,就仿佛这本就是我想要这么做似的,就仿佛,这才是我。 掌心仿佛被麻醉了一般,感觉不到痛,我轻轻喝道:“够了。” “够了?”女人金色的眼厉色一闪,一股深沉的怨毒之色自眼中缓缓流淌而出,“这女人害我痛苦万年,怎么能够了?我不会让她死的,这只是开始而已,我要她尝尽我这万年来所饱受的痛苦而死!怎么?你又想要阻止我吗?”“我不会让她死的。” 我轻轻的,轻轻的这么说着,眼神中却是一片坚定,脑海中突然浮现的,却是素不相识的名字,如同上次一般,“如果你坚持的话,那就请先踏过我的尸体吧希弥斯。” “别自以为是的喊我的名字啊!凡人!”眼中金芒陡地大盛,希弥斯的剑反向拔出,在我掌心处带出一道深深的伤痕,她的身影却突然消失在我的眼前。 心中一凛,不退反进,伸手接住往前倒下的裴姒梵,往前掠出,指尖上银芒骤闪,尖锐的三棱锥在生成的瞬间同时往后掷出,我听见“铿”的一声轻响。 不敢停留,再往前连奔出三十步后,我这才回过身来,却惊讶地看着身后女人,怔怔地站在原地,脸上满是迷茫,不停地缓缓摇着头,头盔下那明亮的眼瞳满是不信,她咬着唇,泪水却已经滑落。 而我随手掷出的那一柄“月刃”却正插在她的肩头,仔细看去,那里,盔甲的分明早已有一道裂痕!我的心猛地一震,眼前一堆莫名画面骤然闪过,疯狂的气息堆积得让我差点崩溃,但是我的眼却仍是冷冷的,一动不动,如同我指尖那骤然闪现的第二枚“月刃”,银芒闪烁。 “你不是”希弥斯却已经举起了剑,满眼泪痕,我分不清她眼中的神色,那是痛苦失望无助不信甚至是绝望,“你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看向了我怀中的裴姒梵,她的眼中却突然充满了怨毒,“是了,我知道了,是这个女人!是这个女人找来你的吗!我知道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是她告诉你的!一定是她告诉你的!!”仿佛和局外人似的目瞪口呆地看着希弥斯一连串的自说自话,但是我的身体却仿佛失去了神经反射的能力似的,只是冷冷的淡淡的看着,没有丝毫异样的反应,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希弥斯更怒,她眼中的金色慢慢亮起,那刺眼的光芒竟仿佛太阳一般耀眼,她的声音却冷得仿如九幽阴火:“卑微的凡人啊!你竟然敢欺骗我呵!做好准备承受神灵的怒火!和你怀中的女人一起到地狱反省去吧!”金芒暴涨,女人高高地举起剑,对峙的空间中那渐渐浮动的金色光球汇聚在希弥斯的身旁,无法靠近,我甚至连移动脚步都办不到。 就在我要移动的上一个瞬间,灼热的烧痛将我禁锢原地,漂浮的光球从虚无中缓缓现行,折射着太阳的光芒,金光耀眼!看着自己的手,手臂上一道清晰的灼痕还隐隐的可以看见红色的莫名翻滚着,心中一阵恶心,左手银芒闪动,银色的光芒带来清凉的触感,红色被瞬间淹没。 这动作,为什么这么熟悉?我迷惑着,却没有时间思考,我已抬起头,金色的剑已看不见形状,只看得见希弥斯的手,仿佛举着一个太阳一般耀眼,刺眼的光芒下,我的视野里几乎苍白一片,便连希弥斯的容颜都已看不清楚,但是,她嘴角那一抹绝望的笑,却突然分外清晰起来!竟仿佛,似曾相识,就连这一幕,我都仿佛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下意识的,下一刻,我吟唱着冗长的莫名祷语,银色的光芒在我的掌心涌动。 眼中莫名地腾起一片温柔,不知对谁。 我听见我温柔地唤着谁的名字,不知是谁。 双眼所见,却终究归于黑暗,只有那一点骤然亮起的明火,看得分明!赫然正是——“银月。” 是谁在耳旁轻柔呼唤?我听不见,我的手触上弦。 是谁那一双银魅双瞳?盛满哀伤,我看不清,耳边却已响起精灵的低吟。 是谁扶起我的手?冰冷若斯,却如此熟悉,仿佛早已遗忘的旋律,我想不到,泪水却已滑过脸颊。 指尖拉响弓弦。 仿佛跨越了千年。 我霍地看清了女孩头盔下的泪颜,竟是绝望?!“大人!”“滚开!”“如果您一定要过去的话,就请先踩过我的尸体吧!”“希弥斯,退下吧”“那就请您不要去!”“女人!你竟敢威胁我!”“大人!”“好吧,我明白了”“那就”“死吧”我听见这般冷漠的声音骤然响起,那竟是,我的叹息?!!手指猛地松开弓弦!银箭撕裂开黑暗,苍白的黑暗视野内,我霍地什么也看不见,只看得见那一点素白在黑暗中越变越大,仿佛我黑白分明的瞳孔,骤然紧缩!听不见破空声,什么也听不见的世界里寂静若死,这片死寂的世界中只有那一点白,苍白得连这般幽深的黑暗也无法掩盖!恍惚间,我竟仿佛听见了黑暗被撕裂的声响,心骤紧,眼,却更冷。 苍白的黑暗里只有那一抹银发出了尖锐的清啸瞬间吞没了面前的所有影像,也吞噬了我仅存的所有力量,那是绝响了万年的银月怒吼!一片死寂之中,我仿佛听到了谁的叹息,那一片苍白下,我竟似乎看见了希弥斯的微笑?!只是,那巨大的银白冲击过后,却是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怔怔地发着呆,时间的流逝似乎遗忘了我的世界,那一刹那,竟仿佛千年。 那种冷漠的感觉霍地褪去,竟仿佛鬼魅般来去无踪,看着希弥斯消失的地方微微发怔。 就仿佛结界消失后,一切了无痕迹,只有我怀中的裴姒梵,脸色苍白如纸,她的嘴角却残留着不可思议的微笑。 我突然心中莫名一痛,无论是希弥斯还是裴姒梵又或者雅典娜、赫尔墨斯甚至拉科奇,即便拥有着相似的能力身份,赫尔墨斯说了,我们是同类。 但是我却无法理解他们,就仿佛我和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中的人一般。 我突然想笑,却笑不出来了,胸口传来的剧痛仿佛迟到了一般突然泛起,低下头,胸前的衣衫缓缓裂开一道斜痕,胸膛上一道殷红的血痕,正往外淌着血。 而我怀中的裴姒梵那虽然有我的保护,但是之前残留在她身上的那一个个伤口却是触目惊心得令我悚然!看着她那渐渐往外渗出的血,听着裴姒梵微弱的呼吸,心中大震,我再顾不得去想希弥斯是否已经就此死去,随手脱下外衫将她盖住,随之将她拦腰抱起,辨明方向,往学校方向狂奔而去。 如果说我认识的人中还有人能够救得了裴姒梵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是,雅典娜!“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会保护你的,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我狂奔着,迎面扑来的风割得我的脸一阵阵生疼,那冰冷的刺骨感觉滑落的,是谁的泪。 ---耀眼的黑暗中是一片苍白,希弥斯什么也看不见,当那少年掌中亮起银色的时候她便已经看不清他的脸,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流下泪滴是什么时候了。 少年掌中的银月腾起的时候,她的心便已经沉了下去,如果是那位大人的话是不会用到银月来面对自己这一招的,这本就是那位大人的招式,如果是他的话,随手便可以破去自己的这记攻击,更不需动用银月这等神兵。 希弥斯的心沉了下去,她的招式却无法停留,从他传授给她的时候起她便知晓,这本是没有退路的招数。 死,或者生,除此之外没有第三个选择。 当那一道银箭射向她的时候,她的脑海中第二次想到了死,这是至哈迪斯大人那一战之后的第一次。 那纯正浓厚的月神气息,远远超出了她之前所预见,她从不曾想过一介凡人竟会如此,那竟仿佛是阿耳忒弥斯大人亲至!重伤未愈的希弥斯根本不可能再接下这全力一箭,更何况她所使的本就是两败俱伤的招式!希弥斯凄然一笑,双眼中陡然腾起的却尽是狰狞,仿如绝望--如果非死不可的话,那至少我也要拖你一起下地狱啊,贝瑟芬妮!!希弥斯怒吼着,却被风掩盖,无声的风淹没了她的喉,她眼中的一切骤然模糊起来,那一道银白的夺命箭却没有丝毫停留,只是,这瞬间,却竟是久远得仿佛停滞!只是,沉寂,终只是片刻,她的双手,终于,斩下!金色的银色的光,在空中飞速接近着,在即将相交的刹那下那骤然爆闪的亮光,竟是直刺得她下意识地竟想闭上双眼。 双眼微眨,下一个瞬间却陡然睁到极致,那屹立在耀眼的亮光之下的模糊身影,那一双深邃的漆黑双眼,那淡淡的冷漠微笑,竟仿佛如千万年前诀别时,一般无二!希弥斯的呼吸骤然停滞,所有的思绪几乎同时全部停滞,无法言语的是她同时模糊的意识和泪水。 那一道夺命的银白却无力地躺在他的掌中,黑色吞噬着它的光亮,金色的剑芒无声地呼啸着死神的诏书,他却连一眼都不曾瞥过,轻轻的,就这么纳在掌中,无声无息,就仿佛那不过是孩童的嬉闹。 他只是转过头,只是那么淡淡地微笑着,那么温柔地看着她,这早已让她等待了千万年的一幕,此刻却突然毫无预兆地出现了!“铿当!”眼眶上无力承载的泪水终于滑落,剑落地,空无的死寂中连空气都停止了波动,他却仿佛听到了声响,转身,微笑,眼底晦涩温柔,一如千万年前一般,冷漠得让她甘愿为之沉沦永世,不愿挣扎。 是虚幻吗?如果是梦幻的话,为什么他英俊的容颜却是这般清晰?清晰得仿佛连他嘴角的冷漠都如此深刻?是梦幻吧?即便如此,即便真的是梦幻,那,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请恕我逾越了——如果只是梦的话,就算只是梦的话,这一刻,您肯来见我就好了就这一刻,让我,拥抱您吧,不要再抛下我一个人,我会跟您一起走,前面是什么都没关系,只要让我“大人”(smenhu.群号35463749,感谢月夜拼尸友情赞助。 欢迎喜欢本书的朋友一起来交流。 ) 第一百五十六章 黑衣 这件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连作者自己都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发生,只记得当时,奥林匹斯山上一道银光冲天而起,满天漫溢的月神气息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狂乱,那隐隐泛出黑的光晕边缘更似乎透出血的味道。 奥林匹斯山上的神兽们纷纷仰起了头颅,一反常态地高声引亢,那是回应着万年后归来的主人的召唤,那是听到了主人愤怒的怒吼!而相反的却是那沉寂了许久的神山,神灵们惊恐地看着月神殿上那绝代风华的银色身影,阿耳忒弥斯手掌神弓,面无表情的轻弹着弦,淡淡的弦响却在空气中荡出一波波的银色波纹,仿佛星云似的一圈圈扩散开去,若有无无地激荡着神山中的所有,回响!阿耳忒弥斯的神力竟然已经回复到这种程度了?!几乎是所有的神灵们心中同时涌出这一个念头!下一刻,所有神,噤若寒蝉,因为,他们听到了弓弦拉动的声音,还有阿耳忒弥斯那清冽的轻音,冷漠得近乎绝情!“让卡。” 他们听到,她如是说,不只对谁。 下一刻,那高涨的战意,却已将另一人的身份给泄露出来,那暴躁的怒吼,赫然便是神山上第一好战者——战神阿瑞斯!“收起你的武器!阿耳忒弥斯!这里是奥林匹斯,你的行为是在挑衅父神的威严!”“滚开。” 月之女神恍若未闻,那浓厚的月神力却已经开始凝聚,缓缓拉动的弓弦终于变成满月,狂乱的气息震乱了空气的流动,带起的风拂动女人的长发,阿耳忒弥斯的声音清冷如昔。 时光,仿佛倒流。 阿瑞斯看得分明,那霍然正是,万年前孤冷绝傲的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重现!阿瑞斯是最看不起这位归来的女神的,她的身上沾染了太多了人类的气息,还有那只能算是中等偏上的神力,根本与万年前的月之女神无法相比!他甚至根本不承认这位归来的便是万年前那强大无比的月之女神!但是现在,那凛冽的神威和那冷漠的孤绝却分明便是阿耳忒弥斯当年的模样,阿瑞斯霍地感到自己又一次冲动了,这神山又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地盘,为什么自己要跳出来强出头?阿瑞斯的眼霍地睁大,那银色的光芒方起,转瞬却已在眼前,那银色的箭矢竟仿佛洞穿了时间,他甚至没有听到弓弦松开的轻响,那一箭,却已经贴过他的耳鬓,削断几缕棕发,阿耳忒弥斯的声音方才响起。 “滚开,战神!下一箭我不会再射偏。” 这是挑衅!这是**裸的挑衅!阿瑞斯捏紧了拳,金色的双瞳亮起怒气,蜷曲的发随着风微微颤动着,他的指尖擦过脸颊,那一丝淡淡的血痕仿佛讥诮似的,泛着血。 “月神!你是要挑战我——战神阿瑞斯吗?!”阿瑞斯怒吼着,他的手直指着阿耳忒弥斯,愤怒的声音在神山上回响着。 在神山上动武,主神之间的拼斗,这两条都是神族戒律间的禁忌,他虽然暴躁,但是并不是纯白痴,这点常识他还是知道的,趁早把罪名先推到这个归来的月之女神身上,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阻止她,最好再顺手“不小心”错手把她做掉那就更好了。 当然,他更相信,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不会这般愚蠢,毕竟那可是等同于与整个神山为敌,他不相信有会第二个这么愚蠢的神氐出现!但是——回答他的是箭!阿耳忒弥斯的箭!月神真力凝结而成的银月箭!迎面而来的夺命箭!阿瑞斯的眼骤然缩紧,大脑一片空白,他永远也不可能明白,阿耳忒弥斯为什么竟然会如此胆大疯狂!他的身体却在他的大脑反应过来前便做出了反应,右手迅捷如风,却仍只抓到箭尾,颤巍巍的箭尖抵在他的瞳孔之前不过一只蚂蚁的距离!阿瑞斯怒吼着将箭反掷回去,掩饰自己的震惊和心慌,他却不敢置信地看到阿耳忒弥斯毫无犹豫地凝出第三支箭,上弦,出箭!银月的箭矢在空气中穿刺而过,阿瑞斯所掷回的那一只箭却被阿耳忒弥斯的第三支箭直接吞噬,两支箭所凝成的巨箭速度不增反减,那呼啸的劲风竟仿佛连空气都撕裂开来!阿瑞斯霍地看清了阿耳忒弥斯的眼,那是迥然于她冷漠脸颊的愤怒疯狂!阿瑞斯骤然明白了,她的确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位冰冷的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即便那神威竟已是一般无二!阿耳忒弥斯的全力出手又岂是根本就没有当作在战斗的阿瑞斯所能抵挡得住的!只一照面间,阿瑞斯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这“重箭”的绝技更不是匆促的力量所能抵挡,便是主神,也不例外!更何况此时阿瑞斯身上甚至连战神甲都没有,即便只要不过人间一秒的时间他便可以唤出,但他现在却连半秒都没有!阿耳忒弥斯的箭早已洞穿了时间!更何况,就在这片刻之间,阿瑞斯霍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骤然减弱,即便只是微不足道的那么小小的、小小的一部份而已,这瞬间,却是生死立判!阿瑞斯身上金光方现,银芒却已在他的面前,他的眼内霍地只有那银,仿如催魂!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弓弦骤响!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人能和阿耳忒弥斯比箭的话,那么,那个人的名字一定是——阿波罗!太阳神阿波罗,另一把银弓的主人,他的箭是太阳的光芒,在黑暗中也是那般耀眼!金银交织的光芒在碰撞的一瞬间爆出了苍白,阿瑞斯眼中所看见的只剩下亮,耀眼的光芒夺去了他的视野,这种受制于人的感受让他忍不住想要抓狂,但是此刻他却别无选择!霍地,他听到了那一声叹息,仿如两把银弓应合似的淡淡的轻鸣。 “亲爱的妹妹,你这是怎么了?”额上红宝石在黑夜中隐约闪烁,阿波罗英俊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宽容的笑。 只是,面前的阿耳忒弥斯却不是当年的她,她缓缓地举起弓,银月满月,银色的双瞳中倒映着阿波罗错愕的表情,淡淡的冷冷的说道:“阿波罗大人,感谢您替我保管了月石这么多年,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归还我的时候却要告诉我那是珍贵无比的神石?”阿波罗微笑微僵,转瞬却已恢复过来,微笑道:“月石的确是珍贵无比的神、石”“轰!”沉寂了千万年的神山上终于发出第一声轰响!阿耳忒弥斯的语气却是异样的平静:“我不是来听你的借口的。 让开,太阳神。 否则,我就连你一起打倒。” 视力渐渐恢复的阿瑞斯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阿耳忒弥斯竟然和阿波罗打起来了?!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嘛!神山上谁不知道太阳神阿波罗最宠爱的便是自己的妹妹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谁不知道当年阿耳忒弥斯唯一亲近点的人便是太阳神阿波罗!可是现在——“我再说一次”阿耳忒弥斯沉下脸,脸色冷漠,“让开!”她的指尖闪烁,庞大的月神气息凝聚在弦上银箭,谁也无法怀疑她的决心,那用冰冷抒写的坚决!阿波罗沉默着,缓缓让开半身,他脸上的笑容化为苦涩,他的肩头插着箭,银白色的箭身上狂乱的月神威能乱舞着,阿瑞斯看得分明,那一箭却是直冲着阿波罗额心而去!缓缓走出了神山,她额上的月石已取下,阿耳忒弥斯早已经随着那一箭而逝去,她是婧婧,林婧琪!神山上,漆黑的金色的眼,看着她,缓缓消失,阿瑞斯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主宫,众神殿,简单的头脑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疑惑,伟大的众神之王竟连这般喧闹的战斗也放任不管了吗?脑海中的问题一闪而逝,心中猛地传来的悸动却让他立刻忘记了其他,他的脸猛地沉了下来。 -------即便是片刻之前接连逼退了阿瑞斯和阿波罗两大主神,但是婧婧的心中却连一丝欣喜都没有,她焦急的心因为被那两人的阻扰而变得更加恶劣,失去和哥哥之间的感应已经过去了好久,无论她再怎么搜索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原本,那灵魂相连的气息波动,竟仿佛断裂开来一般,失去了联络。 她只能凭着片刻之前那少得可怜的印象勉强辩明他所在的方向,到处寻找,所以反而落在了阿瑞斯和阿波罗的后面,等到她追到战神岛的时候早已是人世全非。 战神岛固然早已沉没,便是余下的证据也被阿波罗摧毁得一干二净,不死心地婧婧在辽阔的海洋中搜索着,却是名副其实的大海捞针,更与亚特兰蒂斯的家伙们几次冲突起来。 虽然都没有受到什么伤,但是这么一拖延,等到她追到沧海的时候,竟已是平安夜前夕,看见他安然无事身边更有不少绝世美女陪伴的婧婧又喜又怒,却突然一阵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出去和他相认,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他根本就不记得婧婧的存在,那自己要怎么告诉他?要怎么让他知道,要怎么让他想起,曾经的那份爱恋?婧婧一点把握也没有,而且,在他的身边竟然还聚集着雅典娜、赫尔墨斯、亚特兰斯这么多神氐的存在,婧婧实在无法放心他的安全就这么退去,给自己找到了留下的理由,婧婧便心安理得地隐身在他的身旁,安静地看着他的生活。 早在离去的时候便已经预见了自己会忍不住,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而婧婧更没有想到,只是这么短短的时间内,他的身旁竟然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而更让她感到苦涩的是,究根结底,这一切却都是她所造成的。 如果、如果不是当初给他布上神化魔法阵的话,就不会有血神祭的出现,更不会让他从此卷入神的领域,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些神氐恐怕连一眼都不会瞧他这个凡人吧?但是,对哥哥来说,那样或许会让他幸福得多吧?只是,婧婧别无选择,做了便无从后悔,已经流逝的时间谁也无法挽回,就仿佛命运三神女自己也无法控制那未知的命运一般,她所能做的只是默默地守护着他,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默默地等待着他恢复记忆的那一天。 只是,她从未想过,在自己离开之后,他竟然会再次遇见贝瑟芬妮,而且,竟不止是一次!这绝对不是巧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所传授给贝瑟芬妮的敛息之法绝对不是其他神氐所能轻易识破的,更何况是神识被封的他了!但是,他却两次都找到了贝瑟芬妮的存在!婧婧下意识地感到了阴谋,最终还是想要保护他的念头占了上风,没有现身警告,但也因为这么一迟疑,她终究没有赶上那一场对决!而是碰到了另一个人。 “你、你”看着那骤然出现的男子,婧婧目瞪口呆的失态样子足以说明她心中的震惊甚至惊骇,她下意识地转过了头往阿冥所在的地方望去,即便她明知道在这种敌友未明的遭遇中这么做是多么的冒失和危险,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惊愕,那纯粹是本能的反应!而就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三股气息同时爆起,瞳孔骤然紧缩,婧婧认得分明,那远远的两道气息,其中之一赫然正是视贝瑟芬妮为眼中钉肉中刺追杀她这么多年恨不得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希弥斯!而另一道气息,不需辨别她便已认出,因为,那原本便是属于她的力量,那是银月之力!只是,那笼罩银月的阴沉黑暗冷漠甚至绝望,却是深沉得令她心惊,月有暗面,最深沉的黑暗却是最明亮的光明!那一道冲天而起的银白光幕甚至连远处的她都感觉得到其中蕴含的疯狂!然而,如果这只是让她心悸担心害怕的话,那么身后那突然爆起的力量波动却绝对只能用惊骇欲绝来形容,因为,那本是早已消逝在这世上多年的力量!那深沉的幽远气息方腾起之时,她心底那属于阿耳忒弥斯部分的记忆便豁然触动,仿佛震撼般爆响,冷冽的杀机却已经侵至她的身后脖颈,深入骨髓的寒意猛地激起了她的求生欲望,那不甘就此与阿冥永别的渴望猛地帮她挣脱了那来自过去的近乎本能的束缚!“银”方能动弹,她的手已抓向虚空,那骤然浮现的银月应合着她的心意正自虚空中跃出,那是她恢复行动能力之后的smenhu01秒,那渐渐浮现的银月倒映着的身影却骤然清晰,如同他手中那一把修长的黑色长剑,一如千万年前一般!瞳孔骤然缩紧,下一刻,她的视野中却只剩下黑暗。 月银月的气息尚未凝聚便已经散去,身前的女人缓缓倒下,他却只看向了远方,一言不发地掠身而去,他嘴角微笑却是苦涩:“终究,还是赶不及吗” 第一百五十七章 遐思 这里是哪里?黑色的天空,一望无际。 黑色的大地,一望无际。 黑色的海洋,一望无际。 黑色的浓雾,一望无际。 在这片笼罩天地的深黑下,只有那道视线所在的地方是例外的,温柔而冷漠的眼。 那里没有光,他便为她留住月,阿耳忒弥斯神力所化的一轮银月孤悬在她的上方,俯照着她所在的那一小片地方,在她的身周开满了花朵,即便,这里本不该有其他种类的花卉存在,只有血红如火的曼珠沙华,那唯一被她所遗弃的花朵。 剥夺经过的亡灵们最美好的唯一剩下拥有的记忆才指引他们前往三涂河,这种趁火打劫的事情是她所无法容忍的,所以,那是唯一不被允许在她的花圃内出现的花朵,却是在她出现之前这里唯一的风景。 她倚着花儿,看着它们向着她点头行礼,她便仿如小孩子一般的欢欣鼓舞,时不时翩翩起舞,花儿们点着头、应答着,回应着它们的创生者,它们的神。 沉寂的黑色世界里,只有这里才可以看见光明。 他淡淡地笑,黑色双眼的主人脸色冷漠,双眼平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远远地飘着,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那里,是哪里?远远地望着,霍地,他猛地转过头来,那一道目光竟是直视着我而来?!深邃得仿似看不见底的星空夜幕,浩大的威严瞬间淹没了我的知觉,那涌进视野的黑暗莫名的恐慌是心中唯一剩下的主音,我静静地躺着,我感觉到自己静静地躺着,迷茫中,我霍地看到了谁的身影,一身素白,模糊的容颜下隐约可见泪痕,她的掌中却赫然正是——“银月”?!你、是谁?“哥哥”哥哥是谁为什么感觉这么痛?!哥哥,对不起我没法遵守诺言了诺言?什么诺言!银色的身影在空气中渐渐消散,我看不清她的脸,那闪烁的泪滴却仿佛近在咫尺般清晰!脑海中混乱的是谁的记忆!你是、你是等等!你别走!!不要啊!!!!!!!“啊啊啊啊!!呼、呼、呼、呼”大口地喘着气,双眼睁得巨大,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那越来越深的空白,一片一片,冲击着我的视野,良久,我终于感到稍微平静了点,仍保持着往前伸出的手,却止不住颤抖着。 下意识地抓了一把空气,我心中浮现的是疑惑,我想要拉住的,是谁?双手抵住两边太阳穴,死命地揉着,总觉得我失去了一部分的时间,但是周围众人的表现来看却根本不存在这种可能,直到遇上曦莉娅,直到丛曦莉娅的口中说出那段诡异的往事时,我才又重新想起这种可能性,但是——这可能吗?!难道真的存在那种能篡改删除别人记忆的东西吗!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理由来解说我和曦莉娅所遭遇到的情况的解释,又或者根本如曦莉娅所说,那是因为我们两个得了幻想症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苦笑,无论如何,这第二个可能性同样小,至少我不认为自己会出现这种诡异的症状。 掌下的眼闪烁着,尽是迷茫,我终究什么都想不起来,既便明明知道自己一定失去了什么,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我不认为自己是杞人忧天,我还不至于看yy小说中毒到分不清现实虚拟之间的区别!“对了!”我突然想起,“裴姒梵呢?”下意识地四处打量着,我这才发现,自己身处的竟然也不是什么陌生的地方。 微微地松了口气,心却又悬了起来,对于雅典娜能否把裴姒梵救回来这点我从不怀疑,但是对于她是否会伸手相救我不得不相当怀疑。 虽说现在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似乎非常的微妙,但是以她的傲性说不定根本看都不看裴姒梵一眼就直接把她扔掉也是有可能的。 “喂,你不是正在想我姐姐是不是把你之前死死地抱着的那个女人给扔掉了吧?”“呃”下意识地点头过后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回答了什么,抬起头来,赫尔墨斯那张欠扁的脸就在我的眼前嬉笑着,气不打一处来,心中却更害怕雅典娜听到了我的回答,同时出手如风,掩住了赫尔墨斯的嘴,一根手指竖至唇边。 赫尔墨斯喘着气推开了我的手,一连不满地道:“干吗啦!大男人拉拉扯扯,难道姐夫你竟然还有那么另类的爱好?”“呃胡说什么呢!”我霍地想起了什么,心思放松下来,却仍下意识地扫了扫四周的环境,这才笑道,“你姐姐不在吧?”赫尔墨斯霍地睁大了双眼,惊奇地道:“咦?姐夫你怎么知道的?”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我没好气地答道:“这还用说吗?你姐姐在的时候你敢这么姐夫姐夫的叫我啊?”“呃”这次轮到赫尔墨斯无语了,我嘿嘿笑了两声,脸色突沉,恶狠狠地道:“别说废话,先告诉我,裴姒梵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了!”赫尔墨斯看着我紧张的模样,眼中霍地浮现出一丝奇怪之色,就仿佛听到了什么无法置信的东西似的!那模样,简直比用看**贼的目光看我更让我恼火!这家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连和裴姒梵有交情的事情需要让他这么震惊吗?赫尔墨斯摇了摇头,我的心突然沉了下去,莫名的寒声问道:“她死了?”赫尔墨斯被我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摇头,看得我心中更是一阵烦躁,我沉着脸,喝道:“带我去。” 等到话一出口我才发觉自己此刻的口吻竟是如此强势却又偏偏自然无比。 赫尔墨斯眼中却是异彩连连,也没有责怪我的无礼,老老实实地将我引到了另一间房,毫无犹豫的推开门,落入眼眶的便是躺在**那一张苍白的俏脸。 心,骤然一震,莫名的,仿佛早已经演练过无数遍一样,我迈出了脚,温柔而轻缓,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仿佛怕那轻微的脚步声也会惊醒了她。 我只是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却不知看见的是谁。 裴姒梵?我知道是,但是,那一张清秀的脸容却总是模糊着,显现着不知道谁的影子,手轻轻地抚上她的发,害怕太过用力的动作会弄疼了沉睡中的女孩。 即便在沉睡之中,她也承受着痛苦吗?看着她淡淡微笑的嘴角,那微皱的眉头却始终不曾散开。 “姒梵”轻轻地梳理着她散乱的发髻,她的名字在我的喉间滚动着,她的肌肤冰凉得几乎没有一丝温度,那微弱的呼吸几不可闻,我却像吃了颗定心丸似的放下心来。 只要她还活着就好,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希望,我最怕的便是她像妮一样便那般无声无息地死去,只要她还活着,我总会把她救回来的,我总还有机会。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的眼中有莫名的执着,我不懂,我知道不是为她,却无法克制自己的心情,醒来前那种仿佛失去什么我无法承受的东西的恐惧纠缠着我。 是的,我不得不恐惧,妮死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到,而现在,至少,眼前的真实,我要用这双手去守护。 “雅典娜呢?”缓缓扣上房门,看着面前仍挂着招牌嬉笑着的名义上的小舅子,闷哼一声,心中不由有些不爽,裴姒梵虽然暂时不会死,但是离脱离生命危险实在是还有着不小的距离。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雅典娜却仍然坚持着离开,显然根本就不把裴姒梵的生死放在心上。 虽然早已经知晓雅典娜的心性脾气自由随心又是非比一般的骄傲清冷,而且就我们两人的相处关系来说,她对我更有几次相救之德,便是平安夜楚家晚宴上她也是毫无犹豫地站在自己身边,我实在没有什么资格去怪她,但是看到裴姒梵命若游火的样子我却忍不住心中恼火,语气自然也算不上客气。 话一出口我便省起自己的态度问题,而赫尔墨斯更是直接瞪大了眼,满脸的震惊崇拜,他摇着头答了声不是很清楚,旋即竖起了大拇指,一脸毫不掩饰的崇拜神色,那表情,呵,那就是拳王泰森看到了使出百倍界王拳的孙悟空,他的目光肉麻得连我自己看起来都觉得鸡皮疙瘩都掉光了,却听他由衷地赞叹道:“姐夫,我真是佩服你到家了,敢对我姐姐这么凶的人这几十万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几十万年?几十年前你们姐弟都还没出生呢还几十万年?冷冷地哼了一声,我翻了翻白眼,直接把赫尔墨斯话语中夸张的形容忽视了过去,心中却大是忐忑,天知道雅典娜知道了我现在这么“大气”的回答之后会怎么整治我?在第一次被她救了之后她那种轻描淡写地说出她早就试验过了那种话语之后,我便下意识地对她敬而远之,只是不知是不是赫尔墨斯那番话的影响,神使鬼差的,自那天之后,仔细观察下,我竟发现雅典娜在和我相处时的确是有些许的不自然,那种感觉,就像是我心中明明感觉到对她的惧怕,却仍忍不住亲近一般的诡异。 当然,我自然不会把这般嗤之以鼻说出在口,赫尔墨斯的大名那夜阿神可是重重地给自己补了一课,这小子原来竟然是这么喜好恶作剧的家伙,也就难怪当时我们俩还不是很熟他就那么大力帮忙,原来是为了有趣。 背着手,焦急地在大厅中转来转去,却终究只能嵬然长叹,除了乖乖等待雅典娜归来,我什么也做不了。 脑海中一阵胡思乱想,我苦笑了下,心潮涌动,既然雅典娜能将裴姒梵救回来她就一定有办法将她治好。 除了这般坚信之外,我也不敢做什么,冷静下心来,我开始思考起这所突然发生的一切来。 希弥斯是冲着谁来的?是我还是裴姒梵?如果是冲着我来的那她伤害裴姒梵就是为了打击我咯?甩头想了想,我忍不住苦笑,我不认为自己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值得有人专门来找我麻烦。 而且,希弥斯对裴姒梵下手那么狠却没有直接一剑杀了她,很显然是为了折磨她,这么看来脑海里灵光一闪,我突然想起,希弥斯第一次追杀我的时候曾不断地找我问“她在哪里?”我那时候竟然还以为是安琪儿,现在看来,难道希弥斯在找的竟然是裴姒梵?!莫名的,我突然想起上次在花屋见到的另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的眼和希弥斯的眼瞬间重叠,我猛地明白过来,那个女孩就是希弥斯,她就是追逐裴姒梵的那个女人!那上次裴姒梵匆匆离开天都也是因为她咯?所以,希弥斯才会在沧海的时候又找上了我,那是因为她发现裴姒梵竟然也在沧海吗?脑海中一个疑惑方解,其他的疑惑便一个个接踵而至,难道当时希弥斯就追在我的身后了?要不然为什么裴姒梵会在见过我后便匆忙逃离,连花屋的一切都落下了?她又为什么被希弥斯追杀?希弥斯为什么这么恨她?她们两个的真正身份又是谁?面对着她们的时候我为什么总是感到熟悉?太多的疑问困扰着我,眼前一片纷乱,前方的道路只看到迷雾,就好象是一团浆糊,不知道该何处着手,越想越乱。 总觉得有一条模糊的线将这一切串联在一起,但是却总是看不清楚。 越想心越烦燥,特别是看到旁边赫尔墨斯脸上还是那般笑嘻嘻的时候,我就更加火大了,看着赫尔墨斯那张欠扁的脸我就忍不住想要一拳揍下去,却突然省起,上次被截断一半的问话。 嘿嘿一笑,我霍地劈头问道:“希弥斯来干嘛?”“追杀贝”赫尔墨斯下意识地捂住了嘴,黑色的眼瞳中透出一丝懊恼。 贝?是了,当时希弥斯化身花屋女孩的时候说的也是“贝小姐”,想起雅典娜的例子在先,念头微转,我立刻接口道:“裴姒梵原本叫贝什么?”赫尔墨斯一脸懊恼,垂头丧气地答道:“贝瑟芬妮。” 脑海中轰然一震,贝瑟芬妮这个名字我并不陌生,我听过的,我一定听过的!心中突然又开始泛出那种冷血的错觉,仿佛又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我感觉到自己寒着眼,看着赫尔墨斯的眼瞳冷漠而不客气。 赫尔墨斯微微一惊,退开两步,战战兢兢地问道:“姐夫,你怎么了?”仿佛久违的称呼瞬间惊醒,阴冷的眼神缓缓褪去,端端的瞬间,却如同经过了一场大战似的身心俱疲。 被赫尔墨斯的话语惊醒后,我仿佛泄了气的皮球全身酸软,背上隐隐感觉到寒意,竟是已经全部被汗淋湿了。 “贝”贝瑟芬妮的名字到了口中却又被我咽了下去,适才那种丧失自我却又分外清醒的感觉让我忍不住一阵后怕,而且,隐隐的,我发现自己竟有些抗拒贝瑟芬妮这个名字,用力地甩了甩头,我问道,“裴姒梵她和希弥斯是什么关系?”赫尔墨斯微微一怔,张了张口,尚未回答,却突然神情大变,灵觉猛地提至极限,我终于也骇然变色! 第一百五十八章 骄傲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别人的焦点,面前这个淡淡微笑的白衣男子无疑也是这种人,他的容貌没有阿神那种美丽到令女人都妒嫉的诡异,那英俊的脸却别有一份阳刚的刚毅魅力。 身上一身素白古式半身袍自肩上倾下遮住了半身,另一半露出来的肌肤却闪烁着荧荧光辉,仿佛散发着阳光似的,是,是散发而不是反射,他只是这般微笑着,却仿佛便是天地间所有光芒,额上那一点深红宝石更是将他衬得仿佛神氐一般。 而让我感到惊悚的却是,他缓缓接近的气息犹如太阳般耀眼,强大而炙热,那种强大的威压压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就仿佛身上背着五岳大山一般,连脚步都沉重得难以想象,而这种感觉越接近他的时候感觉越盛,赫尔墨斯如常微笑下眉间的凝重更是加深了我的警惕之心。 他的目光温和而温暖,如同他的微笑一样迷人,我却感觉不到暖意,我感觉得到,那金色的双瞳中隐隐的敌意,就仿佛我心底,那仿佛应合似的渐渐浮现的厌恶,转眼浓烈。 赫尔墨斯长笑一声,看着来人笑道:“阿波罗大人,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到东方这小城市来了?一见面就是一个这么大的下马威干吗?还不赶快收起你的威压,要是压坏雅典娜大人的小朋友,小心你赔不起!”笑容不变,阿波罗轻瞥了赫尔墨斯一眼,那金瞳中陡然爆出的凌厉竟是吓得赫尔墨斯倒退了一步,只是快得仿佛错觉,等我凝神看去之时,却只看见他温和的眼,他开口,声音敦和而温暖,仿佛寒冬里的暖阳:“赫尔墨斯,退下,我不是来找你的。” 他的语气是淡淡的,仿佛理所当然的平淡,他的眼神是平和的,看着我的样子仿佛看着一个久违的老友,他却是高傲的,高傲得赫尔墨斯在他面前仿佛挥之即去的喽???p赫尔墨斯满脸苦笑,讪讪地想要说些什么,却已被我阻止。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动作,但是却仿佛习惯似的,我轻瞥了他一眼,竟是同样淡淡说道:“赫尔墨斯,退下。” 比起阿波罗那给人隐约感觉到的高傲,我的语气竟是自然得让人生不起一丝遐思,就仿佛本该如此一般,赫尔墨斯笑容微僵,那陡然爆起的神采却是耀眼得令人惊心动魄,他不发一语,却缓缓地退下身去。 回过头来,对面阿波罗眼中一闪而逝的惊异落入眼帘,心中疑惑方起便已被另一种愈加浓烈的情感所支配。 双手负背,我微微抬头,淡淡地扫了温和微笑的阿波罗一眼,心中那股没来由的厌恶陡增,一种莫名的暴躁敌意越来越浓烈,浓烈得我眼中的敌意毫不遮掩。 “你是,来找我的?”明知故问,这里只有两个人,不是找赫尔墨斯,当然便是找我,但是我却仍是这般问了,神态平静,语气平和,淡淡的表情下却是不需任何言语足以形容的骄傲,深入骨髓。 阿波罗笑了,浓浓的眉毛轻轻一抖,却泄露了他的真实心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去观察他的眉毛,就仿佛早已熟悉他的习惯一般,纯粹只是下意识的,然后我笑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却是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了除了痛苦迷惑之外的东西。 淡淡地扫了扫,四周什么也看不见,抬起头,我却可以看见那金色的巨型圆罩以我们为中心,将整个龙华都笼罩了进去。 我淡淡一笑,不露轻蔑,却更胜轻蔑:“不动声色地维持着这么大的结界真是有够气派的呢”似笑非笑的神情在我的眼中演绎着嚣张的嘲讽,有个叫杨一航的初中老师这么说过,真正的骄傲是深藏在平淡之下的,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阿波罗脸色不变,眉毛却微微一挑,没见他动作,那庞大的结界却已经收缩起来,和以往我所见过的不同,那金色的厚壁竟是浓厚得仿如实质!半圆的圆形结界变成圆柱型的直耸云霄,看不见尽头。 “那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阿波罗、大人?”微微皱眉,这个称呼让我一阵别扭,无论是正常的我还是此刻不正常的我,都感到别扭的拗口,但是,这一皱眉落到其他人眼中,含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阿波罗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双瞳里的金色仿佛更深了几许,那庞大的威压更是瞬间爆涨,直冲而来!没有风,却仿佛狂风大作,看不见风沙的无形威压压得我连眼都不得不眯起。 这突来的无形风暴来得快去得更快,甚至简短得仿佛根本没发生过一般,我却知道,不是错觉,脚底那踩出的深印便是明证。 那强大的气势是我所从未见过的,我本以为我会退却,我本感到恐惧,但是那一刻,却有一种凌驾恐惧之上的莫名猛地从心底窜出。 拂了拂额上长发,即便适才的风不过只是我的错觉,我笑,平淡而冷漠,那自骨子里透出的骄傲,一点一点地往外散出,那不是像面前阿波罗那般凭借威压凝聚出的威势,那就仿佛是我灵魂底处的骄傲,近乎本能的骄傲!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做到这般淡然,我从来没想过这般淡然竟会让人感到这般骄傲,那高高在上的只容许别人仰视的高傲,一如神氐,只是这么站着,却是俯视,似笑非笑:“好威风啊”阿波罗脸色不变,眼瞳金色却微微一缩,我清楚地看见里面浮现的一抹讶色,只是转瞬间却化成了更深沉的怒火,仍是那张英俊的脸却只让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阴森。 “真是过奖了”阿波罗淡淡一笑,那阳光一般的魅力却已消褪不少,我心底那种莫名的厌恶感却更加深沉,那潜藏的敌意竟是越加浓烈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我一阵长笑,似讥嘲、似开怀,良久,阿波罗的脸色却始终未变,笑声稍歇,我淡淡开头,“阿波罗大人是吧?那么,可以告诉我了吗?不知道你这位尊贵的大人来找我这个无名小卒是为了什么呢?”“你不知道?”阿波罗微微一怔,眼神中透出一丝疑惑,转瞬怒火更炽,声音提高了不止一度,追问一声,却已变成质问,“你不知道!”我的回答却只让阿波罗更怒,连他的头发都颤抖着,似乎正强忍着什么巨大的怒火一般,我却有些莫名,陡地突然想起之前的梦魇,心中骇然耸动,那种诡异的不祥预感却更加浓烈起来!莫名的心慌让我心乱,莫名的烦躁让我突然无法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疑惑,却冷笑,反问:“为什么要知道?”阿波罗笑,大笑,长笑,脸,却沉了下来,冰冷,看不出一丝笑意:“好,很好,非常好那么,看来我这次,真是来对了”“来对了?”摇头,失笑,我冷下脸来,寒声道,“我们认识?不知道这位高贵的大人是在哪里认识我的呢?我这平凡小民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位大人难道是认错了人?大人竟然会认识我这等升斗小民吗?真是可笑!”“可笑?”阿波罗眉头微皱,缓缓摇头,看着我的目光却渐渐凝聚,金色的光芒有若实质,他竖起手指,轻轻摇动,“不,一点也不可笑。 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对你却已经是闻名已久了,林黔冥”“哦?”我笑,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我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有名,值得您这位‘大人’特地这么关注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你知道我是谁?”阿波罗突然开口直问,冷淡的双瞳中溢满讥诮,“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大人’二字竟也可以叫得这么顺当吗?还真是让我意外呢,我原以为”“我需要知道吗?”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下意识的,莫名的烦躁,我的话冷冷的,连我的眼都是冷的,“我需要知道什么?我为什么要知道?我很忙的,哪有时间什么阿猫阿狗的来历我都去搞清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似笑非笑地接口道,“既然有些人大言不惭地祭出‘大人’这种称呼了,那我就让他满足一下又如何!”阿波罗大怒,被人骂成阿猫阿狗能不动怒的可能不多,但是能在爆发之前便压抑下来却更少,而阿波罗无疑便是那极少数中的佼佼者,他脸上的怒色刚显便已经换成了微笑,即便那微笑却让人寒冷,他的语气却连一丝音调都不曾改变。 “你说得不错,强者是不会去关心一只蚂蚁的名字是什么?”阿波罗淡淡而笑,他眼中的讥嘲却更深,仿佛意指的那只蚂蚁便是我,“可是也有例外。” 他摇着手指,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尽显儒雅风流,“蚂蚁无法咬痛巨人,但是如果让巨人感到烦躁的”啪的一个响指,路旁齐人高的花石已碎成粉末,阿波罗却只是淡淡笑着,双瞳底,寒芒骤闪,“就会像这样”我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淡笑答道:“很漂亮的魔术。” “魔术吗”阿波罗眼中又露出那种讥诮,微微转头,他看向赫尔墨斯,淡淡笑道,“这便是林黔冥么?这便是林黔冥本人吗?这真的便是让我第二次承认失败滋味的林黔冥吗?!”看着面前笑里藏刀剑拔弩张的两人,赫尔墨斯嬉笑着,满脸尽是兴奋,他的眼中闪烁的光芒我便不是陌生,那是以前我在阿神的眼中所经常看到的调皮神色。 赫尔墨斯大笑一声,满眼促狭:“不是他又是谁呢?”微微一顿,他眨了眨眼,又笑道:“就算你不相信我,难道你不相信雅典娜大人吗?就算我会看错,难道雅典娜大人也会犯错吗?”“是吗?看起来不像呢”阿波罗轻笑一声,转向我的眼中却只剩下不屑,还有那令我不解的怒火,混杂着伤心失望的金色怒火,炽热得仿佛太阳,熊熊地燃烧着直要将我燃烧殆尽!看着他不屑的眼神,心中那股莫名的怒火更盛,我无法理解自己在这个陌生人之前为何这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我却清楚地感觉到,我非常讨厌他,这种厌恶是源自灵魂的厌恶,看着他我就好像是看见狗在我面前津津有味地吃着大便一样的恶心!恨不得一剑把他捅死然后乱剑分尸剁成肉酱喂狗!“哦,那还真是失礼了呢!”我磨着牙,冷哼一声,“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在您这种大人物的心中痕迹竟然还很深呢!”阿波罗摇头,失笑出声,却感觉不到他的一丝笑意,金色的眼瞳中更是毫不掩饰的冰冷,如同他温度骤降的音调:“只有你!只有你啊,林黔冥,只有你这个凡人啊!!”愤怒终于毫无掩饰地怒吼出声,那本不该出现的回响混合着他的话语将那浑身散发出的威压瞬间推至最高。 胸口一闷,那倏然的冲击竟是大得我连反应都来不及,喉头还未感觉到甜,血却已经喷了出去。 我的脚丝毫未动,脚下却是深深的两个脚印,陷入半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执着,我本不是这么顽固的人,但是不知为何,看着面前这陌生的男子,我竟是感觉到心底那宁死也不愿退下半步的执著!喉头终于微甜,那突涌的血腥竟是忍不住再了一口,耳旁却突然传来一声冷哼!并不是特别大声,但是却仿佛清音一般,陡地将阿波罗的怒吼回音给震散!赫尔墨斯轻摇着头,满脸的不可思议:“真是让人无法置信呢?没想到阿波罗大人竟也耍起这种心眼了吗?”目光一冷,赫尔墨斯不屑地道,“不宣而战是为偷袭,而且还是对一介凡人使用这种手段,您不觉得您太费心机了吗!难道您已经连太阳神的尊严和神氐的骄傲都已经抛下不管了吗?”“赫尔墨斯,你在说什么啊?”瞥了赫尔墨斯一眼,阿波罗笑,左手中突然出现的竖琴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中,右手随手拨出几道清音,听在耳内却让我又是一阵气血翻涌,却听他淡淡说道,“难道你已经忘了,这本就是我的武器啊”脸色突然泛出几丝怪异,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赫尔墨斯怪笑道:“我倒是忘了,阿波罗大人您还执掌音乐,这便是达夫妮之琴了吗?啧啧,真真是巧夺天工呢!可是阿波罗大人,您难道已经放弃了伟大神氐的尊严,连战斗前的宣战都直接略过而进攻了吗!!难道您连战斗的公正都已经抛弃了吗!在伟大的战争女神雅典娜大人的府邸面前,您敢回答我吗!”阿波罗淡淡地瞥了赫尔墨斯一眼,转过头来,不再看他,他的眼瞳已恢复平静无波,模糊的迷雾在他的眼前遮上迷茫,没有波动的眼神却更让人感觉到冰冷,仿如他缥缈的叹息:“挑战宣言吗?呵我连战斗宣言都从未听过便已经失去了永远无法再挽回的胜利,就算这样,你也还要说我偷袭吗?赫尔墨斯!”迷雾散去,迷茫未敛,那彼此倒映的怒火却陡地更加清晰,仿如同时!他的声音逐渐冰冷,再感觉不到温度,“我和他之间的战争早已经结束了啊,赫尔墨斯”他嘴角的微笑却倏然狰狞,“赫尔墨斯,你以为我是来做什么的!我是来复仇的啊!这个——”他的手指着我,他转过头,盯着赫尔墨斯怒喝道,“这个凡人,只不过是一介卑贱凡人的他,却将她夺走了!!我连被事后告知的资格都没有便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权力,沦为失败者!!!”“尊严?呵呵骄傲?呵呵”阿波罗眼瞳一寒,手中竖琴已经消失无踪,“我的尊严和骄傲早就被这个卑微的凡人踩进烂泥中用力践踏!公正,呵,我被公正对待过了吗!”“阿波罗大人”看着阿波罗那变得狰狞的英俊面孔,赫尔墨斯微微一顿,原本的话语到了口中却终于无法说出口,欲言又止,只化成一声悠长的叹息,“终究,无法阻止您了吗”“不错,赫尔墨斯,你是无法阻止我们的”缓缓往前踏出一步,只是这般举步仿佛便已经抽光了我的力气,我咬着牙,我的话语却没有一丝停顿,我看也没看赫尔墨斯一眼,我的眼只盯着对面那同样高傲而受伤的男子,冷冷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看到你那张比我帅的脸我就忍不住一肚子火,来吧!要战就战!”赫尔墨斯越睁越大的眼已经被我们两人直接无视了,阿波罗却笑了,即便他的眼和我一样冰冷,燃烧着莫名的火焰,我听见他冷冷说道:“很好,我总算找到第一个她看上你的理由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弑神(上) 看着在空中穿插飞舞时不时消失再现撞在一起爆出惊心光华的两道身影,赫尔墨斯心中也是一会上一会下的。 虽然他很想知道如果雅典娜大人回来时看到这幕画面时的反应会是多么有趣,不过他同样不得不害怕,如果林黔冥竟然在这里挂掉身亡的话雅典娜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两个问题的答案虽然赫尔墨斯同样的期待,但是期待之后的心情起伏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是以前的雅典娜大人的话他当然不会有这种顾虑,甚至根本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一两个凡人的死去对雅典娜大人来说根本毫无所谓,别说一两个凡人了当年特洛伊战争死了那么多人也没见她皱过一下眉头。 但是现在不同,雅典娜大人对他的在意赫尔墨斯自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再说了,阿冥这家伙真的可以算是凡人吗?赫尔墨斯相当怀疑,一个普通的凡人,能和亚特兰蒂斯海城的少主亚特兰斯称兄道弟?能得到雅典娜大人的青眼相加?一个普通的凡人可能拥有这么纯正的月神气息吗!一个普通的凡人可能让以公正光明著称的太阳神阿波罗不惜放弃自己的原则将他视为仇敌吗!更何况刚才那一瞬间——赫尔墨斯眯起了眼,纵使其他的不管,单只这一点自己便不能任他在自己面前身死,至少也要等自己搞清楚刚才那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再说。 想法很好,可是实行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甚至应该说是非常困难!空中的两道人影乍分乍合,每一次的碰撞都是激烈的对轰,明明一个原本是风度翩翩堪称优雅典范的神氐一个是秉承月之温柔的非凡人,可是此刻这两个家伙打起架来却是一般的不要命和不要脸。 疯狂也就算了,再疯狂的他赫尔墨斯见得也多了,但是这般简直沦为地痞流氓一流的近身肉搏却让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怎么说他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在看戏的啊?这两个主演一点都不配合。 一点灯光效果都没有不说,竟然大型法术一个都没有,纯粹的痛打护殴,看他们那样子,简直就像是有什么生死大仇似的。 心中突然泛起一个诡异的念头,下意识地再看向了那一身银光,再联想起阿波罗那奇怪的态度和说辞,赫尔墨斯霍地打了个寒颤,心中惴惴,偷偷地瞥了满脸冷寂的阿波罗一眼,心中却有一股莫名的兴奋在燃烧,总不会真的是这个原因吧?!那可真是太好玩了哩!夺爱之恨,一点也不比杀父之仇要轻上多少哩,而且,还是一份单相思了数万年的爱恋!嘿嘿,难怪连他都会暴走哩!赫尔墨斯“恶意”的猜测近乎事实,只可惜场中两人根本不知道他心中的龌龊想法,否则实在难保两人会否先行联手把他给做掉,不过这个可能同样很小。 林黔冥和阿波罗两人之间的战斗早已经白热化,不用法术不代表他们之间的战斗便不够激烈,相反,对于他们俩来说,胜败其实不过一瞬之间而已。 林黔冥的强韧固然出乎阿波罗的意料之外,便是他自己也是惊诧不已!阿波罗的强大林黔冥非常的清楚,那是远超拉科奇,甚至比起使用了战神决的拉科奇都要远远强大得多的威势,林黔冥自认便是在当日战神岛那般“全盛”之期,对上阿波罗都是有败无胜,但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屈之气却强撑着!阿波罗的拳上莹结着光,犹如实质的光芒,那紧贴着拳头的金色光幕却燃烧着空气的糊影,犹如地狱业火(妒火?)!从第一击开始,林黔冥心中便泛起无力的感觉——面前的这个人是自己所无法战胜的强大存在——这个念头是这么清晰,以至于他连怀疑都无法做到!从未有过这般无力的感觉却清楚地让他感觉到两者之间的巨大差距,那就像是站在金字塔下仰视顶端一般明显!但是——更让他感到震惊莫名的是,体内那股在几次剧战中消耗殆尽的力量正以他无法想象的速度拼命攀升着,就好像、就好像是燃烧着生命换取力量的恢复一般!竟是宁死也不愿在他的面前退让?!!心中的疑惑方闪,那骤起的长啸却已连他的思绪都已经模糊,他根本无暇思考,甚至无法分清那是不是自己的神志,他却已经出手,近乎本能!冷眼旁观,任自己的身体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林黔冥的神志却是异样的清晰甚至冷漠,就仿佛在战斗中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自己!事实上,这也是他仅能做的所有,即便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所做的每一个动作,即便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体的下一步的动作,他更知道,那不是自己的意志,或者说得更清楚点,那不是林黔冥这个灵魂的意志!那种流畅的动作!那种极速的反应!根本不是他林黔冥能做得出来的动作!即便这其中有着体内那股神秘力量的因素起着作用,换了他自己那是打死也不可能做出这种反应!阿波罗的身影从眼前模糊,他却已经往左边37度角处挥出三枚月刃,而格挡的声音方起,腿脚交击激起的烟尘却已经模糊了彼此的眼,视野里却只有血红一片!曾几何时,自己这般战斗过?他想,模糊而迷茫。 曾几何时,自己这般战斗过!他笑,苦涩而疯狂。 所以他、他在那一刹那,瞬然停滞,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凝视着彼此的双眼,金色的黑色的眼瞳,犹如万年前那不经意的一次相接!“银!”对望眼,那惊诧与震惊之间,却突然涌起近似的怒火,那炽热的火焰足以令世上任一男女因之疯狂,那同时唤出的声响竟是诡异的犹如宿命一般的巧合!“月!”银芒骤闪,顷刻下吞没其余色彩,却不止一道!冲天而起的银芒震惊了沉睡的大地,似乎连空气都为之战战兢兢,金色的结界领域在两道一般无二却泾渭分明势同水火的银芒激荡下荡出一道道波纹!只是余波而已,只是那空气无意间触碰的余波,竟连太阳神阿波罗亲手布下的战斗结界都已经无法挡住?!瞪大了双眼,赫尔墨斯开始不觉得有趣了,下意识的,他既希望这场战斗快快结束,又希望就这么拖下去不要结束撑到雅典娜大人回来就好了。 要强分开这两位明显已经妒火中烧双眼通红的男人赫尔墨斯自认没有这个本事,苦笑一声,自觉地分开双手,手中光芒一闪,那本已波动的结界光幕上又添上一层淡黑薄纱,却仍是禁不住颤动着!那两个男人却已经看不见其他,顾不及其他!他们的眼,已被对方掌中那和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银弓所吸引,那一金一黑骤然紧缩的眼瞳,那一刻竟是一般的怒火狂燃,即便他们的理由截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但是为的,却是一般!左手轻摆,一样的动作却只更激起两人的怒火,指尖轻颤,弦动,金色的银色的箭矢从各自的手中缓缓现出,阿波罗眼中的怒火却更盛,如同身上那再次暴涨的气势!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有面对它的这一天,就如同两人掌中的神兵一般!弦响,却是痛苦的哀鸣!那倏然死寂的天底下,只有那浓烈的金银二色彼此穿插,却看不见过程,就仿佛那两条粗大的光柱原本便在那里一般,横贯!而这,只不过是开始!林黔冥的箭毫无意外地穿透虚影,阿波罗的身影在右后方三十丈开外出现,第二支箭却已经穿过了林黔冥左方的虚空,却听见一声闷哼,空中洒过的血珠消失了还未现身的身影,林黔冥的手却已经第三次搭上了弓弦!满月!一张弓便已是三箭在弦,林黔冥的指尖已渗出血,顺着银光流动的箭末端羽缓缓流下,染湿了弓弦,发出轻微的颤音!三箭齐发!左眼、咽喉、心脏!即便没有经过瞄准,他却已知道自己绝不会射偏,这种直觉是这般的直接以至于他连质疑的念头都不曾泛起,他的箭便已经离手!只是,阿波罗又岂是任人箭射不躲的白痴?!“哼!”闷哼声中的不屑之意溢于言表,阿波罗用最直接的行动做出了回应,四指伸出三支金色的箭矢已搭在弦上,看也不看的随手满弦射出,三声轻响未落,他的身影却已经出现在林黔冥的上方,一声冷笑!林黔冥方抬头,惊慌失措的脸色方露,那一支金色的夺命签却已经近在咫尺,阿波罗却脸色骤变!转过一半的身体堪堪避过那贴颈而过的银矢,胸膛却已透出箭尖,穿破他那身素白的衣襟。 阿波罗没有低头,神念到处他早已清楚地知晓自己的伤势如何,而且一时急躁下的冲动竟然便被对方骗倒一箭射中!这时机之准,判断之快,出手之狠辣,甚至连他自己都拿出作饵这般决绝,怎么能让阿波罗不感到心寒!他可不认为对方会就这么心肠突软放过自己!果不其然,就在他身影方消的下一刻,银色的箭芒穿透他遗下的虚影,在地上留下了三道幽森森的黑洞!!林黔冥嘴角微动,微笑未露,却已经倏然变色,猛回身,来不及拉满弓弦,便已将手中银箭急射而出,在他身前不到一米处轰然炸响!那对撞的剧烈闪光将两人的视野同时封杀!那并不仅是强光而已,那是月箭和日箭对撞的能量巨涌!林黔冥不懂,阿波罗却已经抛弃了其他顾虑!只是那巨大的刺激却让两个同样疯狂的男子被迫同时闭上了眼,“月隐”随手掷出,瞬间内,林黔冥的气息全消。 赫尔墨斯耳旁传来巨响,嘴角却已露出苦涩,下一刻却全换成惊恐,微眨的双眼中他隐隐看到那金色的罩幕竟正缓缓退去。 赫尔墨斯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再揉了揉眼,全然忘记了看错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的机率低得跟狗一样!一会儿骂阿波罗这家伙竟然连人界顾忌都不要了,摆明了要放开手来大干一场了!一会又骂林黔冥那疯子竟然对上十二主神之一都敢这么疯狂!转念又想,这两个家伙都敢召唤出银月这种在人界绝对是限制级的神兵出来对轰了还有什么是他们顾忌的!“shit!这两个疯子!”恨恨地总结一句,赫尔墨斯只好老老实实地散发出力量替代阿波罗支撑起结界,若是让这里被毁了,且不说三界各方的反应,单只雅典娜大人归来他就得吃不了兜着!当然,他可不准备像阿波罗那般无谓地撑起那么大的范围!而且显然力量分那么散根本不可能挡得住面前这两个已经陷入不理智的男人的力量!而很快的,赫尔墨斯骂不出来了。 金色光幕消失的瞬间,阿波罗的气息微黯,旋即倏然暴涨,之前如果只是朝阳,那么此刻便是烈日!那突然暴起的金光直冲上天,金银光点幻成的迷雾在那耀眼的金光下就仿佛遇见烈阳的碎冰一样,一下子消散无踪,现出了彼此身形!两个人,竟皆同时闭着眼,没有睁开!赫尔墨斯暗暗叫苦,却终究不敢硬抗,结界落下,一如阿波罗之前所做化成圆柱往外扩散开来,心里面却开始祈祷雅典娜大人快些归来!这两位爷他可真是伺候不起了!同样闭着眼的两个人,周边的情形却又不同,阿波罗身前半尺那一圈一圈环绕着的金色霞缎犹如丝绸般光滑,如若仔细看去便会发现那竟是由无数不断移动的金色光点所组成的动感光带,看起来流动质感实足,而最诡异的却是那光带的流向,盘旋至阿波罗头顶后便开始莫名消失,就仿佛是在那个地方出现了黑洞蒙蔽了世人的眼球一样!又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剪刀等待着收割那金色绸缎!赫尔墨斯脸色的苦色更深了,阿波罗额上宝石红色渐渐加浓,表面上荧荧镀出的光辉却是越来越冷,冷得仿佛连那金色光带都开始泛出银辉,阿波罗缓缓睁开双眼,那金色的双瞳中已看不清瞳仁眼白,只可见一片光,深邃平和的光芒,却更衬出不怒自威的威严!那一柄属于他的银弓浮上了半空,停在他的身前,阿波罗淡淡微笑,这一刻,仿佛他又恢复了昔日太阳神的光明俊逸,那飘逸出众的淡然隐约便是昨日再现,只可惜指尖那一点颤抖却出卖了他的心情,他的手已搭上弦!金色光箭自指尖轻现,瞬间暴闪的光华眨眼散去,那一支纤细的箭支却已经出现在箭上,淡金色的箭身看起十分黯淡,赫尔墨斯的眼瞳却霍地缩紧,连嘴角微笑都开始停滞!九千多年前,他见过这种箭,这次,是第二次!“换了场合,你是一个可敬的对手”阿波罗淡淡地说着,光华四射的眼中却霍地透出一丝血色,“但是我,却无法容忍和你共存在一片天地之下!”“永别了” 第一百六十章 弑神(中) “哼!”冷漠的轻哼响起,林黔冥的眼缓缓张开,那一道幽黑双瞳犹如夜幕,又仿佛是三涂河心的倒影,深邃得看不见底,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一点一点的往外迫着惊心动魄的光儿,透着一点深黑。 赫尔墨斯没有发觉,他的手竟已经捏紧!阿波罗心中微动,手却没有停留,箭已在弦,敌仇便在眼前,箭,怎么停留?!阿波罗的手微动,那淡金光箭已经破开了时空,而弦,却已是满月!只是那箭,颜色却变浓了许多,稍微耀眼些的金光衬得阿波罗的脸色更黯淡了些,他嘴角的笑,却更浓烈,仿似讥诮!林黔冥却笑了,视那弯弓持箭的阿波罗如无物,如同那眨眼已至眼前的金箭,只剩分毫!阿波罗眼中讥诮更凝,林黔冥嘴角的笑便越深,突然,那金色的箭却凝在空中,就那么毫无借助的在虚空之中倏然停滞!赫尔墨斯的眼猛地睁大,即便那骤然出现的却是亮银,那般高高在上的冷漠倨傲却分明正是那一个人的翻版!还有那诡异的情形!淡金色的光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似的,被慢慢地往后推去,那强大的冲击力摩擦着虚无擦出诡异的星火,发出刺耳的吵杂声,然后,猛地折断!连熟知林黔冥的赫尔墨斯都如此,那么阿波罗呢?阿波罗却是连嘴角微笑都没有丝毫改变,那宠辱不惊的模样就仿佛不管面前人在做出什么事情来他都不会感到诧异!面前的情形那么诡异,他的手却毫无停留,淡金色的光箭一支一支地从他的指尖化出朝着面前人疾射而去!阿波罗的指尖溢出血,淡金色的箭带上了血色,上弦速度越来越慢,他的箭却越来越快,到最后,早已连那拖出的光尾都看不见,直到那金箭撞上林黔冥身前无形的屏障才隐约可见,便转瞬消失。 那银色的闪烁的模糊光影笼罩着林黔冥的身影,渐浓的雾影渐渐掩盖了他的身形,他缓缓地往前踏出,只一步,那气势却已然两样!上一刻还算做强盛的气势瞬间消失,就仿佛林黔冥已经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但是,那个人明明却就在眼前!赫尔墨斯眼睛睁得巨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但是他却更无法怀疑自己的感觉,而阿波罗的回应只有箭,他早已知晓,面前人绝不只是个凡人而已!第二步踏出,阿波罗已射出十一箭,林黔冥的气息淡淡散出,感觉不到威压,但是那隐隐透出的气势却令人不禁心悸,便是神也不例外。 赫尔墨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了一步,力量涌出,下意识地将结界更加深了几层!场中两人却早已忽略了其他,林黔冥抬起头,浓郁的银雾中只看得见他的眼,越发明亮,仿佛夜幕之中唯一的银月,平静而无声地散发着自己的光芒,他的眼却始终盯着阿波罗的眼,无声沉默的气势却倏地拔到最高!阿波罗的弦终于微颤,那最后射出的箭偏过了轨迹,一厘!林黔冥却已经动了,便是被称为速度最快的赫尔墨斯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他只觉得眼一晃,林黔冥便已经出现在阿波罗的身前,偏偏阿波罗脸上丝毫惊讶也无,就仿佛他本来就在那个位置一般!时间与空间的错愕令赫尔墨斯都觉得头晕,那一对注定了无法共存的死敌却冷冷相对着,在林黔冥出现的那一刹那!两轮满月,冷冷对峙,瞬间,便是永恒!没有人知道那一瞬间是多久,便是林黔冥和阿波罗也不清楚,但是那一瞬间,两个人却突然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自己!脑海中千念万转,那相交的金黑双色却几在同时黯淡不明,却突然同时发出了怒吼,如同林黔冥身上那骤然消失的银雾倒流般错愕!弦响未绝,再响!赫尔墨斯已经完全看不见箭的轨迹,无论是阿波罗还是林黔冥,此刻都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人!他却又清楚地知道他们正在战斗着,即便看起来他们的动作反而是缓慢无比!但是他感觉得到!因为,那一箭一箭落空的光箭却一箭不落地全部打在赫尔墨斯的结界之上,他只能硬抗!赫尔墨斯气得吐血,脸色越来越难看,却终究不敢放开,没有及时阻止他们两个,怎么说他也罪在难逃!更何况那两个家伙现在根本是打疯了,期待他们两个幡然醒悟,比太阳从北边出来还要困难!阿波罗不惜燃烧自己的神血精气化箭,这种万年前被用以招待哈迪斯大人的禁忌招数他都使得出来,他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阿波罗固然让他咒骂,林黔冥的异样却更赫尔墨斯惴惴不安,只是战斗到现在,那早已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他连看都无法看清他们之间的动作,更遑论阻止!“原来,我们想的竟是一样的吗”斜身避过贴颈而过的利箭,被余烬削断的长发自空中消散,随手三枚金箭接连射出,阿波罗轻笑,“那么,你还等什么?”林黔冥未答,嘴角却突然闪过一抹笑意,不约而同的,在那一瞬间,两人身形同时停滞,近在咫尺!林黔冥深邃的眼瞳中映不出阿波罗的金瞳,正仿佛阿波罗一般!两人的眼中敌意未减,却蓦地多出一抹莫名,如同那一声不知何处响起的轻柔叹息!来吧!没有人替他们喊出号令,这般骄傲的两个男人,他们眼中早已看不见其他,这是不容许其他人介入的战斗!他们的手同时动了,赫尔墨斯霍地瞪大了眼,却突然什么也看不见!那一阵突然的死寂之下,只有那一道金银混色光柱冲破云霄,洞穿天际!赫尔墨斯睁大了眼,死死的,死死的盯紧那一道灿烂得令他恐惧的耀眼光华,赫尔墨斯心中苦涩,无人能够知晓他此刻悔意是有多深,或许他嘴角的血能够说明什么。 只是余波而已啊!赫尔墨斯恨恨地瞪着那凝而不散的光柱,心中却是忐忑不安,他对林黔冥的信心连对阿波罗的一半都没有,如果不是刚才林黔冥的那一番表现,他也不会任他们两个动手啊!想到这里,赫尔墨斯心中的苦涩更深了,这次真的玩出火来了,要是林黔冥真的挂了的话,自己还不被雅典娜那冷血女疯子给拆了!他本来是很有把握的,也无怪他的自信,三界中没有谁会去怀疑赫尔墨斯的速度,他自信自己可以在一切不可收拾前将林黔冥救下,而且他相信阿波罗不至于会不顾及到三界的目光和他自己的身份,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会是这般离奇的瞬间超出他的预料之外!阿波罗的固执固然超出他的预料,阿波罗不顾一切的疯狂更是让他根本反应不及,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而等到他反应过来想起该干什么的,那两个疯子之间的战斗却早已不是他能够插手其中的了!片刻,或者已是千年,赫尔墨斯只觉得从不曾感觉过时间过得如此之慢,慢得他似乎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他的神念早已全力展开,可是无论他怎么搜索,那道光幕却仿佛黑洞一般来者不拒地全部吞噬,有去无回!时间的推移慢得仿佛连流动的沙子都缓慢得看不见跌落的瞬间,赫尔墨斯一眨不眨,心却不断地往下沉去,那粗大的金银光柱不断地往外散着光点,那两人的气息却是点滴皆无,就仿佛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光幕散去,终于,他看见了那一个黑色的点自天空的尽头缓缓跌落,赫尔墨斯的眼霍地缩紧,他自然不会把那跌落的身影认成阿波罗,只是,他的脸色却更沉了下去,因为,无论是谁的气息,他都感觉不到-------杂乱的长发乱垂着,掩住了阿波罗的右半边脸,却掩不住那顺着脸颊缓缓滴落的殷红**,触目惊心!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一刻发生了什么,即便他也是同样迷惑!阿波罗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箭命中到了目标,在那么近的距离下便是他不瞄准也绝对不会失手,这一点他有着无比的自信,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会在林黔冥展现了那出乎意外的强韧之后,选择了这一方式来结束战斗!近距离狙杀!令阿波罗意外的是对方竟然似乎打着和他同样的主意!是看出了彼此的差距想要拼死一搏吗?阿波罗没有多想,他相信自己一定会赢!他才是银月的主人!自信当然不能代表着全部!料错对方实力并没有给他带来教训,他的自信终于给他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几乎就在他感觉到他的箭命中目标的瞬间,那一支完全超越了之前速度的银箭同样射至他的眼前,他却已没有时间躲闪!大脑完全一片空白,纯粹是身体本能的反应,他的头微转,而正是这么一个唯一的小动作反应救了他一命,但也仅仅只是救了他一命而已!太阳神阿波罗自降世后便不曾受过的巨创袭身,那擦边而过的锋锐却已足以夺去他一半的光明!阿波罗惨呼出声,神氐是很少受伤的,受了伤之后只要治疗及时一般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但并不代表着绝对!阿波罗右眼的伤便是如此!那是燃烧神氐生命所凝聚的弑神箭,其中所蕴含的是所使用者付出永远无法恢复的寿元所换来的禁忌招式,就是神氐碰上了都会连灵魂都被击散,又岂是可以轻易破解的?!那本就是近万年前为了对付冥王哈迪斯而创出的无双绝技,只是阿波罗从未想过,这一绝技竟会从一个凡人的手中使出!而这一失算,他付出了自己的右眼,更差点命丧黄泉!阿波罗又岂是可以吞得下这口气的人?但是当时,却由不得他撒横,就连他的痛苦哀嚎都被另一声闷哼给震断!这一切说来繁琐,其实当时不过smenhu秒不到的时间而已,而就在那时,阿波罗的箭却已经击中了目标,发出了一声奇怪的闷响!而就在这时,黑芒暴涨!阿波罗剩下的一半视野里,世界只剩下漆黑,那一丛凭空燃起的地狱业火当中自焚着,赫耳墨斯被金银交接的神力漩涡给隔绝了气息而看不见,但是同样死身处漩涡之中的阿波罗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里,赫然便是林黔冥所在的位置!阿波罗惊呆了,而下一刻,他惊骇欲绝地看着那一只突然伸出了黑炎的手,而那一只掌中正握着他的箭!黑色光圈骤然闪现,淡金色的弑神箭犹如枯枝一样地在空气中迅速消失了,阿波罗的噩梦却刚刚开始,如果说刚才他还有一分迟疑不信的话,那么这一刻他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因为,那一柄割裂光幕而出的银色长剑完全足以说服任何一个曾经见过它的神!更何况是当年曾经在它的悲鸣下整整做了一千多年噩梦的阿波罗!他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面前那一柄狭细的长剑是什么!即便颜色不同,那式样却是完完全全的一模一样!他的话语卡在喉间,剩下的那一只左眼却已经睁爆!干掉他!趁着他现在明显还未觉醒之前干掉他!这个念头的**是如此之大,以至于阿波罗根本没有多少抵抗力便沦陷,却更是因为恐惧!那种庞大的无边无际的恐惧感促使着他不顾一切地出手,阿波罗无法不恐惧,那本就是千万年前令三界战栗的恐怖存在!心中更有一道莫名的声音在呐喊,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的话,他便真的会永远的失去她了!所以,他出手了!黯淡下的灿烂,阿波罗强忍着右眼处不断灼烧的剧痛举起了弓,他的弦方拉响,他却看见了那一双眼,一如千万年前一般,不怒自威的深邃双眼,冷漠得看不见一丝情感在跳动,却无法不屈膝的威势!那一双漆黑双瞳,不曾或变!阿波罗犹豫的瞬间不过千分之一秒,那一柄剑却已经无声无息地直刺向他的胸膛,大骇之下再顾不得其他,手上连珠箭出,腰际死命一扭,却终于没能逃过那银色的修长剑身!死亡的恐惧在那一刹那间占据了阿波罗的所有思绪,不知所以的一声骇叫,那瞬间暴涨的金芒透支了他仅存的所有力量,拼命一击!竟不是进攻,而是为了摆脱那如影随形的剑痕!转瞬,逃之夭夭,他没有看见,在他的身后,那一双冷漠的漆黑双眼内深藏的自嘲苦涩,他同样不知道,在他离去之后不到一秒之内,那一双炯炯有神的漆黑双瞳便仿佛失去了力量似的突然黯淡了下去,旋即失去神采。 那一柄图有其表的银色长剑在空气中散成了点点银晕,林黔冥的眼瞳中却已经完全失去了神采,自空中往下跌落。 没有人看见,在遥远的不远的地方,有两双眼睛,却同时抬起头来,注视着天空! 第一百六十一章 弑神(下) 棕色的卷曲长发往两旁披散开去,男子抬起头,远方的天空中隐隐有波纹在晃动,仿佛夏日里火焰燃烧时造成的错觉。 他的眼却渐渐眯起,恐怕没有人比他更能嗅到战斗的气息,因为他是——战神阿瑞斯!遥远的气息对他来说不过是转瞬即至,但是莫名的,他却有些犹豫了。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的第二次犹豫,而上一次,他的预感救了他一命,那是对阵冥界君王哈迪斯大人的第一战,阿瑞斯的意外犹豫挽救了他的命,他可是清楚记得哈迪斯那残酷冷漠的面容的!便是所谓神灵,在哈迪斯大人的眼中也不过只是蝼蚁吧。 那么这一次呢?阿瑞斯犹豫了,他在中途停了下来,他分辨不出那其中的气息为何,但是莫名的,他感觉到危险,那是自千万战斗中所养成的直觉,阿瑞斯一向不敢忽视。 只是,这一次,他却犹豫了。 不过这犹豫很快便被他自己给否决了,阿瑞斯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神,他本是为了追查那大胆毁坏他下界之宫的凶手,即便很淡,但是他可以隐约感觉到似乎有着一点点莫名的气息一路沿散开去。 阿瑞斯不动声色地追踪下来,在绕了一大圈之后终于到达了沧海,而满腔的怒火在到达沧海之后到了顶点,因为,那一直若有若无的痕迹在到达沧海后竟然就这么突然的断绝了!阿瑞斯第一反应便是自己被耍了,不甘的在沧海兜兜转转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人彻头彻尾的耍了一次,那个气息根本就是有人故布疑阵戏耍自己更隐藏了真正凶手的去向!阿瑞斯在狠狠地发泄了一通之后终究还是无可奈何,却不甘就这么回到神山,他突然想起了阿波罗当时嘲弄的眼神,心中更是怒火狂烧,难道当时阿波罗那个家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所发现的线索竟是陷阱吗?!不原意接受自己被耍现实的阿瑞斯决定在沧海守株待兔,他坚信,就算这是陷阱那么布置陷阱的人一定也还在这里,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快!只不过,他无从确定起,在那地方张开结界的,到底是不是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的犹豫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阿瑞斯心中却已下了决定,在现在三界关系这么微妙**的关头,就算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他也不该错过!阿瑞斯对自己这么说着,他重新踏出了脚步,只是他的腿方抬起,却僵在空中,并不是他的意思,他不是一个反复的人,但是,那一道凭空而出缺一闪而逝的森冷气息却让他浑身寒毛瞬间竖起,不敢往前踏实步伐!即便只是一瞬间,阿瑞斯却相信只要他那一步踏实,那一道锋锐的气息绝对会在瞬间化做绝杀!无论他的直觉准不准,他都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热爱战斗与拿命送人那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僵持一会,阿瑞斯收回了脚步,他不敢寸动,那气息已经消失,那令他寒毛倒竖的危险感觉却一直存在着,比起那个暗中窥视的人已经走了,他更愿意相信适才他突然感觉到的气息不过是对方发出来的疑阵而已。 他不得不这么确认,虽然不忿,但是他必须承认,那个潜匿在旁的气息拥有将他杀死的能力,当然,我们伟大的战神大人只承认对方潜匿本领的强大以及对方由此取得的不公平优势下拥有偷袭他的能力!而事实也是如他所想一般,如果对方不是显息警告而是直接出手偷袭的话,他战神阿瑞斯只有死之一途而已!他只是想阻止我前去吗?想起了之前毁坏自己下界之宫的那个凶手,又想起了替那个人掩饰行藏的神秘人物,阿瑞斯突然心中一动,猛地反应过来,难道是他!心中念头方起,下界之宫被毁之仇再加上一连被戏耍的怒火瞬间冲散了阿瑞斯的理智,只是盛怒之下他的思路反倒是无比清晰,既然自己发现不了他的行藏那就引他出来好了!阿瑞斯冷笑一声,战神真力瞬间布满全身,他抬起了脚往前踏出!陡然吹起一阵轻风,阿瑞斯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即便早已将神力布满他的全身护住,他却仍是忍不住微眨,那一道缓缓走出的身影带起的威压比风沙更甚!只是,却是没有风的。 阿瑞斯睁大了眼,不是因为他认出了面前人的身份,相反,是他根本就不认识面前的人是谁!甚至连一丝印象都没有!这怎么可能?!这么强大的一个人,在他之前的战斗中遇见的强者中也可以称为强者的人,他,战神阿瑞斯竟然认不出他是谁?这怎么可能?!!三界中的强者不少,但是也绝对不多,即便没有亲见,但总会有对方的事迹流传,但是阿瑞斯却找不到记忆中的任何一个人会符合面前此人的形象。 深黑得看不见底的一身黑色古西服,纽扣直扣至脖颈处最后一点,平凡的眉毛平凡的脸,平凡得放在人群中根本不会有人去多看他一眼,阿瑞斯不信!但就是这么个人片刻之前只凭着气息便挡住了自己前进的脚步,血往上涌,阿瑞斯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强烈冲动,他又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谨慎过头了?但是,他却又无法确认,因为,在他面前的这个人,身上的气息若有若无,如果说是微弱得像是凡人的话,却又不像。 “你是谁?”阿瑞斯的声音中蕴含着浓郁神威,他克制着自己的怒火没有立刻动手,已经是难得的谨慎了,虽然,对方并不领情。 眉头微皱,只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动作,他身上的气势却在瞬间剧变,那不是像阿瑞斯那般借由神力展现而出的神威,那是来自上位者的自然威压!上位者?在十二主神面前还有谁是上位者?!阿瑞斯脑海一阵迷糊,旋即是无法克制的怒火倏地涌起,那是一种被戏虐之后的羞辱!无论面前的人士谁,但是他无疑是在羞辱奥林匹斯神族的威严!换作任何一个神族都无法承受得住这种羞辱,更何况是从不畏惧战斗的战神阿瑞斯他呢!所以他动手了,而这一次冲动却是他无法承受的结果,只不过,没有人能预知未来,神,也不例外。 “轰!”反冲的巨大力量完全出乎阿瑞斯的意料之外,对方脸上神色不曾改变过的从容让他更是怒火中烧,对方那种冷漠得自然表情比洋洋得意的讥诮更让阿瑞斯想要吐血!血染红了他的衣襟,阿瑞斯看着自己掌中的血一脸惊愕,他没有想到,在自己和他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挨上的那一下轻肘,后劲竟是这么大!阿瑞斯的眼神已经变了,惊愕化为狐疑,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冒出来?怎么可能之前一点消息都没听说过?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在这人界?!联系起之前他所遭遇到的一切还有那隐隐将自己引到这里来的气息,阿瑞斯心中霍地闪过一个令他心寒的念头,难道他竟是冲着自己来的?!下意识地望了对方一眼,阿瑞斯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推测,那个男人只是看着远方的天空,仿佛自己这个战神在对方的心中根本一点分量都没有。 阿瑞斯固然心中恼怒,但是却又感到一丝庆幸,无论如何,跟这么一个强大得令人窒息却又对之一无所知的存在战斗实在是太不明智了!看到对方似乎没有战意,阿瑞斯下意识地跟着他看向了远方的天空,却发现对方所看的方向赫然正是自己所感觉到异样气息的所在!阿瑞斯微微一惊,下意识地再看向对方,却发现对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怀念?苦涩?阿瑞斯看不明白,他从不知道,一个人脸上的神色可以复杂到这般地步,阿瑞斯也不关注,他关心的是那一瞬间的时机!他看得出来,对方是真的在出神!只是,他的身体刚刚微微动弹了下,那一道凌厉的视线却突然锁住了他的身形,只一眼却让阿瑞斯从头顶冷到脚底,那种冷漠下森冷的怒火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印象中,有一双同样黑色的眼也曾这般凝视过他!那一种彻头彻尾的蔑视,这种羞辱在曾经那庞大的威压之下只能无疾而终,而现在,在这么一个看似普通人的人面前阿瑞斯怎么可能能忍得下去?!!羞恼加上心虚,阿瑞斯的自傲使得他做出了所有冲动的人会做出的自然选择!战神力猛地爆开,阿瑞斯身上那半件连衣瞬间爆裂开来,露出衣下的古铜肌肤仿佛也因为那覆盖全身的金色气劲而闪烁着更坚实的光!那一层流光溢彩有若实质的光质便是阿瑞斯的战甲,那是他的骄傲!阿瑞斯相信之前那一交手只不过是自己托大了而已,只要自己全力出手结果就必然不一样了,虽然面前的人是如此强大,但是他阿瑞斯也是这天地间最强大的主神之一啊!!谁敢轻视他?!便是被誉为三界第一的女武神雅典娜都不敢轻视他面前这个看起来不过普普通通的人又有什么资格!!阿瑞斯怒吼着,没有人会怀疑战神全力出手的威力!拳边上那摩擦出的金光零火便是最直接的证明!他要用这一拳来证明,他阿瑞斯不是任人揉捏的玩具!!黑衣男子却只是看着远方,眼神中满是迷茫,仿佛迷失时空的旅人,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怔怔地看着远方那波荡的虚空,即便那里看起来不过是一片虚无,在男子的眼中却不是这番景象!那凭空而现的金银光箭骤然对撞之时,他的嘴角霍地露出了一丝笑,阿瑞斯却只觉得眼前人疯了,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他还在笑什么?阿瑞斯脑海中的疑惑只持续了一秒,甚至不到一秒,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就仿佛是那骤然出现的黑暗吞噬了他的思绪,他的视野中已是一片漆黑!那突然出现的诡异景象只是一瞬,却已变成永恒。 阿瑞斯再感觉不到力量,他的拳头凝在他的面前,只差那么一丝便可以打在他那该死的平凡的容貌上,只是那么一点微不足道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时,他却再也无法向前移动,哪怕一分!黑暗的视野里那一丝耀眼的金色微弱得几不可见,时间仿佛静止,阿瑞斯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飞速地流逝,下意识地微微低头,瞳孔霍地缩紧,三界之内战神阿瑞斯没见过的兵器屈指可数,更何况是眼前这一柄剑!漆黑的,仿佛直要将一切吞噬的黑色长剑!便是近万年时光已过,岁月流逝沧海桑田,它的名字却始终为三界神氐所震惧,甚至禁忌,因为它是——冥王剑!冥王剑贝瑟芬妮!阿瑞斯最后的意识是抬头去看他,那个早在万年前便已落入轮回的传说!那个冷漠的身影却只是望着远方,对人类来说遥远的地方对神氐来说却只不过是一瞬,在那遥远的不远的天空中,那一道金银光柱正冲天而起!“原来是”您——阿瑞斯的话终于没有说完,那一柄刺进咽喉的黑色长剑,已经洞穿了他的脖颈——最后黯淡的神采下却是嘴角如释重负的微笑——原来是哈迪斯大人啊被视为哈迪斯的黑衣男子却只是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那遥远的天空,眼中又露出那种莫名的奇怪感觉,竟仿佛,苦涩 第一百六十二章 恐慌 空旷的大厅中,久违的身影们大声地争吵着,雅典娜冷冷地旁观着,面前上演的那一幕却仿佛和自己无关一般,她的心思却回到了许久之前,在那遥远的远古时分,在那个男人往这里走来时,他们也是这般争吵着,落成一团。 雅典娜的眼有些迷离了,她忘记了已经有多久不曾有过这般感觉了,是牵挂吗?秀眉微蹙,雅典娜暗自摇头,那个人类少年的确是有些奇怪,但是雅典娜不承认自己是因为他才失常,这般不安。 心中这般不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下意识地往对面看去,那里,本是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的位置,她本是如同自己一般清冷的存在,万年前,她便站在那里,和自己这般平淡的对视着。 可是今天,却只剩下自己,而那里,却是空无一人,而且,自己会被紧急召回不正是因为她吗?雅典娜思绪微转,又想起那一天的事情来,赫尔墨斯手下传讯神使青鸟传递来的消息让他们两个皆震骇莫名,雅典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东西,差点要不顾身份质问青鸟是否散步谣言!阿耳忒弥斯失踪了?这是什么概念?作为十二主神,作为刚刚从无尽轮回中归来的月之女神,作为唯一知晓那个男人转世下凡的神氐,阿耳忒弥斯的下落比其他任何一人都更牵动三界诸方势力的关注!而现在,她竟然失踪了?!!!雅典娜的第一反应就是阿耳忒弥斯躲起来了,毕竟,以阿耳忒弥斯的潜匿之能,她如果存心躲起来的话谁能找得到她?!但是随即,她知道自己错了,阿耳忒弥斯如果要躲起来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回到神山宣告自己的归来,而那天展现出自己实力的阿耳忒弥斯分明已回复了当年的水平,又有谁敢轻易挑衅?而且,青鸟的消息还有下文,在阿耳忒弥斯失踪前,那属于她独有的银月气息曾经骤然暴涨,甚至惊动了神山,神山上的神兽们仿佛疯了一样的上下乱窜,搞得那些低级神氐们一阵手忙脚乱,而十二主神中人却同时感觉到了那银月之中透出的绝望,甚至还有隐隐的暴戾!面面相觑的诸神还没得出结论,那倏然暴涨的气息却突然消失,随后完完全全的消失无踪,众神们这才慌了。 阿耳忒弥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更何况是现在三界关系这么微妙的时候,阿耳忒弥斯的失踪所代表的并不仅仅是月之女神的失踪而已!她到表的是哈迪斯大人的下落!难道,哈迪斯大人要重新出现了?!这种简单的推理几乎所有人都可以推得出来,神山上的诸神们又怎么可能仍安坐如山?当年,亚特兰蒂斯虽然旁观,但是他们可是始终没有对哈迪斯大人出过手的,当年和哈迪斯大人为敌的,可是只有神山上的诸神们而已!而现在,亚特兰蒂斯海城和神山之间的关系可不仅仅是紧张而已!!亚特兰蒂斯的那位大人在想些什么,那可是谁都清楚的!如果是亚特兰蒂斯的人将哈迪斯大人从轮回中释放出来的话,不用想也可以猜到会发生什么事了!被囚禁在轮回中的哈迪斯大人一旦挣脱了牢笼,这万年来所受的屈辱他怎么可能会不回来报复?!!哈迪斯大人在冥域中的声望无人能及,便是现在自命新冥王的赫尔墨斯也是打着为哈迪斯大人报仇的旗号出现的,可以想见哈迪斯大人归来之时,便是冥域重新落入他掌控之中。 而现在亚特兰蒂斯和神山之间的关系这样,很难想象那两位大人会不会联手先把神山给灭了!只要一想到这种恐怖的可能就不由得那些已经过惯了平安生活的神氐们可以继续视若无睹,只是他们的恐惧并没有得到诸神之王的重视,宙斯的宫殿一直处于沉睡之中,神王宫的禁制其他众神无法也不敢硬闯,没人知道那会是什么后果,但是宙斯的积威却让他们知道那绝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漂亮话谁都会说,但是却没有人敢动手,就仿佛当年一样。 雅典娜眼底深处流过一抹不被人察觉的冷笑,这些神们,在无尽的时光中将自己的感情都给磨尽了,只有那无穷无尽的尘埃沉积在心底,尘封了心。 心中突然莫名触动,雅典娜眼中迷茫之色骤闪,自己呢?悚然一惊,雅典娜停止了无谓的猜测,将自己的念头斩断,那刚才突然出现的身影她强自按下,不敢去想,视线微移,偏开了微笑的角度,那里,同样空置。 那一个总是微笑着的阳光般的男子,同样不在,太阳神阿波罗,那一个神氐的典范竟然也会下山?雅典娜暗自诧异却又无法怀疑,阿耳忒弥斯是他最重要的守护,没有人会怀疑他在意她的程度。 只是,那一夜两人的对战却让雅典娜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陷入了混乱当中,她无法明白昔日朋友的想法,就如同她不明白当年她为什么会自愿担负起轮回看守者这一职责。 只有她才能追踪哈迪斯大人的下落,这并不是她非去不可的理由,身为十二主神之一的她如果自己不愿意,又有谁敢强迫她轮回?更何况,让哈迪斯大人永远迷失在无尽轮回之中再无法让人找到才是更让他们放心的吧?但是她却去了,义无反顾,不曾回头,任那一个总是从容的男子在旁焦急疯狂,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仿佛那一轮亘古相随的银月,那是雅典娜第二次看到阿波罗的失态。 而现在阿耳忒弥斯失踪了,阿波罗竟然同样失踪了?前去寻找他的青鸟同样失去了气息,只是众神们现在已经无暇去关注这一小细节,就算注意到了多半也会认为是阿波罗盛怒之下撕裂了青鸟。 但是雅典娜却感觉到其中的诡异!阿波罗怎么可能会对妹妹的失踪不闻不问?下意识地又瞥了众神一眼,雅典娜暗自冷笑,又或者他根本就不相信回来这里会有任何帮助呢?还有阿瑞斯。 雅典娜蹙起秀眉,阿瑞斯虽然行事冲动鲁莽,但是在议会神使的紧急召唤下,断不会置之不理,而且那一只前往寻找他的神使青鸟竟是同样的消失气息。 神王宙斯,天后赫拉,战神阿瑞斯,太阳神阿波罗,久不奉诏的亚特兰蒂斯帝王海神波塞冬,陷入轮回不知所踪的冥王哈迪斯,再加上事件的主角阿耳忒弥斯,十二主神竟有大半不在,看着那一群争吵不休的人们,雅典娜突然感到一阵厌烦。 无休无止的争吵早已偏离了事情的主题,看着面前这一群熟悉而陌生的神明,雅典娜突然泛起一丝古怪的念头,自己怎么会回来参与这种会议的?早已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雅典娜早已不再参与了啊?到底是为什么?雅典娜蹙起眉头,她开始了思索,繁杂的思绪当中只有一幕是掩不住不停重播的,她霍地闭上了眼,那孱弱的气息明明是那般弱小,为什么他的手却是抱得那般紧?她紧紧地抱着那个女人将她护在自己的怀中护得那么紧!明明自己都已经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了啊,为什么——还不放手?“啪!”轻微的一声脆响在喧哗的众神殿中无人注意,却在雅典娜的心中掀起了一道波澜,她霍地明白了自己的情绪,是嫉妒?!!!万年前如此,那个男人为了她不惜与神王为敌不惜与奥林匹斯诸神为敌!为了她挑起三界战乱和自己决战,最终战败身死被打落轮回,浑浑噩噩的在人世之中徘徊沉沦,万年后,却是另一个他,将她护在了怀中,不惜灭神!为什么,都愿意为了她这么牺牲而不顾自己?为什么,都愿意为了她这般疯狂而不顾自己?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情愿为了她而不顾生死!雅典娜无法明白自己的思绪,她明明知道那一道惊动神山濒临绝望的银月气息是林黔冥所发出的,但是她却始终没有说明,是因为众神所说的那道明证吗?阿耳忒弥斯失踪前所最后发出的讯息,是错愕惊恐甚至绝望!雅典娜知道不是的,她知道那只是巧合,但是她却终究没有说出这世界上存在着林黔冥这第二个拥有纯正的银月之力的人的存在。 为什么想隐瞒?雅典娜不明白,她无法判断,阿耳忒弥斯所发出的讯息到底是什么?但是她并不相信会有谁能对已经恢复了当年威能的阿耳忒弥斯造成威胁。 她霍地发现,其实自己根本一点都不在意他们所说的事情,只是想要逃避,只是不想面对那一对紧紧相拥的男女,紧紧是不愿看见那个女人那般幸福的微笑。 她嫉妒了即便不愿承认,但是,她逃了,匆匆地安稳住贝瑟芬妮的伤势之后她便逃了,把重伤垂死的贝瑟芬妮和昏迷不醒的林黔冥全部抛下,扔给算起来根本就是贝瑟芬妮最大敌人的赫尔墨斯。 逃回了神山,逃避自己的情绪,只是,在这般混乱纷杂的思绪之下,她突然看清了自己的心,只是,下意识的,想要保护他而已,不想让他卷入这不属于他的世界。 是因为,相似吗?她的思路霍地断绝,脸色霍地大变,雅典娜猛地站起身来,脸色冷峻,浑身散发出的气势让人觉得恐惧,大厅中争吵的神氐们霍地静了下来,他们惊愕地看见,雅典娜脸上的微笑已经消失,瞳孔中金芒大盛,紧紧地盯着遥远的东方,心中,却是一片莫名惊悸!不详的预感瞬间占据了她的心底,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心中仿佛失落了什么?雅典娜全没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渗出了汗水,而她身上那越来越强盛的气势更是将众神殿中诸神压得噤若寒蝉,而她的眼,却只是盯着远方,那里,只看得见一片虚无,她的视野却早已越过遥远的距离,那一道金银相交的光柱落入她的眼底,她霍地发出了一声冷哼!冷哼中蕴含的怒意毫无保留地换成寒意,淹没了众神殿中喧哗,死寂!雅典娜心中的怒火疯狂地攀升着,即便相隔万里,那一道太阳般炽热燃烧的气息她却绝对不会认错,那正是缺席了的太阳神阿波罗的气息!而一道,不用说,自然便是本该是重伤的他!雅典娜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般愤怒,但是她心底那疯狂涌起的怒火却是她自己都无法否认的剧烈!没有人知道雅典娜为何发出了这般怒火,但是同样没有人敢出声,自她战胜了哈迪斯大人之后,再没有人敢挑衅她的威严,然而,下一刻,却是惊愕,转瞬化为震惊,惊骇之色吞噬了他们的其他所有!那是战神阿瑞斯的气息!那是战神阿瑞斯的最后遗言!那是他神识完全消散前所传出的最后警讯!众神殿中的诸神们霍地愣住了,阿瑞斯的战死震惊了他们的神经,阿瑞斯言简意骇的最后遗言却让他们集体陷入了恐慌!!“他回来了!”只有这四个字,这是曾经强大的伟大的十二主神之一,三界中最强大的神氐之一的战神阿瑞斯耗尽最后所有唯一传回的讯息,在片刻之间,十二主神,便已又少了一位。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阿瑞斯拼死传回的简讯中只有这四个字,众神在微怔之后立刻明白了阿瑞斯所说的“他”到底是谁!只有他,才能这般轻易地将司掌战争之能的阿瑞斯给杀死!只有那柄剑,连神氐都无法逃脱的灵魂裁决之剑,冥王剑,才能这般连阿瑞斯的灵魂都全部摧毁,一点不留,从此之后,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存在战神阿瑞斯,再找不到他的一点痕迹!是他!是冥王哈迪斯!一定是他!心中波澜迭起,雅典娜看得分明,在金银光柱骤起的那一瞬间,她分明看见了,在那附近不远的所在,另一道金色的气息倏然暴涨,随即完全消失,她霍地苍白了脸,那突然出现的黑色气息即便一闪即逝,但是她却绝对不会认错的,是他!他真的回来了?!这怎么可能!不止雅典娜陷入了混乱,众神殿中的诸神们早已乱成了一团,阿耳忒弥斯的下落此刻已经没有多少人关心了,哈迪斯的归来才是问题的关键!既然哈迪斯大人已经出现了,那么阿耳忒弥斯肯定已经落入对方手中了甚至早已死去。 冥王哈迪斯从来都不是善良的神氐,战神阿瑞斯的死便是最佳的明证,他既然不在乎杀死阿瑞斯,当然同样不在乎杀死阿耳忒弥斯。 阿耳忒弥斯的失踪还没有定论便已经被判定了死亡,没有人再关心她的生死,惊恐的众神们纷纷嚷嚷着,争吵着,互相指责着,推卸着责任!雅典娜霍地露出一抹冷笑,脸色掌心,却尽是一片苍白。 (smenhu.我妈说:从明天起,每天早上5:30起来跑步跳绳我曾经的幸福生活啊就这么没有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为什么··· 黑色,深黑色。 黑色的世界中看不见其他。 深黑色的世界里只有一双黑色的眼,即便在无际的黑幕之间,也是那般的清晰明亮,一如他眼中的讥诮,分毫不减。 又是你吗“你又来了?”他笑,似笑非笑的笑容让人很想扁他,对,就像是我自己一般,懒得理他,我却倏然发现,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赫然便是——我自己?“不理我?不理我也没关系,这里只有我们俩而已,你不理我便继续睡吧。” 他淡淡地笑,脸色一沉,眼神却倏地变得冷峻,我突然感到一丝莫名的寒意。 等等!“怎么?”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了?“你又忘记了吗?”他蹙起眉头,冷冽的眼中寒芒四溢。 我,忘记?忘记了吗?忘记什么?在这之前,我是眼前骤闪,我霍地记起来了!那一道金色光箭耀花了我的眼,然后,是我的手,流着血的手,银色的光点在我的弦上凝结,是银色的箭,是谁的箭?那闪亮的银月,为什么看起来竟是如此熟悉?!那一道骤然闪现的身影,是谁?!!在呼唤我名字的,是谁!为什么,声音,却是绝望?!!你是谁!为什么我看不清你的脸!为什么我却感觉这么熟悉!你是——那一道银月霍地照亮了我的夜,那一身素白凄凉,仿佛她眼角微笑的泪颜,绝美的脸庞眉眼间尽是陌生,银色的双瞳深处,那一点爱恋却深沉得犹如银月一般幽远。 我突然停住了手,莫名的,不知来由,泪水,却霍地突然流下——“婧婧”手上哈根达斯的雪糕尚未啃完,嘴角还有一丝没吃好的残渍,像个小孩似的,赫尔墨斯静静地看着天空,蓝色的天空他却只看到一片阴霾,眼中的肃穆却让人根本无法和他表面上的年纪联系起来。 刚才,是错觉吗?赫尔墨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白晰的掌心中什么也没有,曾仿佛,他温暖的笑容还在自己的眼前,那是自己第一次,看见他那般温暖而开心的笑颜,却仿佛,也是最后一次。 推翻贝瑟芬妮虽然只是他一时的心血**,但是赫尔墨斯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的话,如果不是她出现的话,他也不会变成这样!自从贝瑟芬妮出现后,赫尔墨斯知道他变了,他已经不是当日那个心静如水冷峻如冰的男子,他不再冷着脸,他只是淡淡微笑,那该死的淡淡微笑却比之前的死人脸更让赫尔墨斯不爽!他宁愿他仍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仍是那般高傲得令人无法接近也不容许任何人靠近的尊贵神氐!这样子,至少,不会看见他像那天一样流露出那种软弱的神色,至少,没有人可以靠近他他宁愿,所有人都只能远远地仰视他的骄傲仍有些稚嫩的脸上霍地透出一丝狠厉,赫尔墨斯阴沉着脸,心中恚怒缓缓涌起,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而现在,那个女人就躺在隔壁的房间里!阴影下,赫尔墨斯的拳已经捏紧,持续了许久的追杀竟然以这种搞笑的方式将她送到自己的手中,而且她更身受重伤,甚至离死都只有不到多远的距离。 十二主神是不会真正死亡的,即便神体消散,他们的灵魂却永存不灭,即便在人世徘徊落入轮回陷入沉睡,但不管多久,终究是会恢复过来的,没有什么能够强大到摧毁十二主神的灵魂,只有冥王剑是例外的。 那本是游离三界之外的远古神器,它所存在的年头甚至比诸神起源诞生的日子还要久远,它尘封在冥域的最深处,大地的核心,直到那个男子握起它,从此成为冥王剑,审判世间万物灵魂连神氐都为之惊惧的最强神兵。 如果我有冥王剑在手的话赫尔墨斯眼角一跳,旋即化成苦涩,那般神兵自该如他一般骄傲,它又怎么肯让主人之外的男子握着它?!如果它是那般容易掌控的话,早在万年前神战之时,哈迪斯大人便已经死去!如果能够杀死哈迪斯大人的话,他们又怎么可能会选择封印轮回这种麻烦又不够彻底的方式来进行惩罚?!!赫尔墨斯冷笑,那群家伙,怕哈迪斯大人怕得要死,如果他们可以掌握冥王剑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这般“轻易”地“放”了哈迪斯大人?!!只是——赫尔墨斯转过了头,神识却早已看穿了面前的墙壁,在那里,那被他恨了万年的女人就躺在那里,安详而平和,即便她的脸色是如此苍白,即便她重伤垂死,赫尔墨斯不得不承认,那份天生的楚楚可怜,便是此刻禁锢在人类身体之中,亦无法遮挡她的些许魅力。 贝瑟芬妮不是哈迪斯大人,她没有哈迪斯大人的灵魂那般强大,即便她拥有着三界最强治疗师结界师的头衔,但是此刻昏迷不醒的她,能挡得住自己的狙杀吗?!答案自然是不可能!杀了她?!这个念头的**之大以至于才刚涌起便不可自制地瞬间暴涨起来。 如果没有她,冥域也不会变成今天这般死气沉沉!如果不是她,哈迪斯大人也不会痛苦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动手?赫尔墨斯问自己,雅典娜的存在不是理由,而且,雅典娜从头到尾都没有下过不准自己动贝瑟芬妮的命令。 微微转头,让那一缕阳光偏开了他的眼,阴影下只看得见赫尔墨斯的嘴角轻轻撩起,又或者我们伟大的女武神殿下心里其实也希冀着什么呢?赫尔墨斯笑了,笑却比三涂河水更冷,力量在他的掌中流动,他知道,这是千百年来从未有过的绝好时机,但是他却迟疑着,不敢动手。 为什么?赫尔墨斯苦笑,终究还是不敢么?弑神?如果是为了哈迪斯大人的话做了又如何?只是,哈迪斯大人呢他怎么能够违逆他的意愿?赫尔墨斯害怕,害怕他归来的时候知道贝瑟芬妮已经死去他会绝望伤心!赫尔墨斯不敢去想哈迪斯知道自己竟然杀了贝瑟芬妮时的表情!阴晴不定的脸,仿佛极远处阴晴不定的天空,赫尔墨斯轻轻叹息了下,他的手却突然僵硬在半空之中,一股熟悉的凌厉气息骤然冒起,没有任何预兆的在他的身后突然出现,就仿佛原本就在那里一般。 赫尔墨斯不敢寸动,即便身后的气息是如此陌生,但是他感觉得到那浓得淹没了空气的怒火正不断地往上攀升,就仿佛那混杂着奇异气息的月神气息!月神?阿耳忒弥斯不是已经失踪了吗?那是谁?阿冥?!赫尔墨斯的眼霍地睁大,窗户上倒映出林黔冥的身影却突然只觉得陌生,尤其是他的眼神,更是陌生得犹如另一个人!!赫尔墨斯不敢寸动,他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但是林黔冥此刻眼瞳中那陌生的涣散却只让赫尔墨斯感到——冷!“她在哪里”细看之下,赫尔墨斯霍地反应过来,林黔冥并没有清醒过来,他现在应该是处于半醒半睡之间,但是——看着窗户中的倒影,赫尔墨斯眉头紧锁——这种气息是怎么回事?这般强大而暴戾的气息?!!他就算和阿耳忒弥斯有什么关系也不可能拥有这般强大的气息啊?而且,这种暴戾疯狂的感觉第二次的重复,赫尔墨斯终于听见了他的呢喃,林黔冥无神的双瞳中陌生的深邃却让他不敢动弹,他听到了他的话,“她”?什么“她”?赫尔墨斯敏锐地抓到其中的疑惑。 “她在哪!”赫尔墨斯的迟疑却只换来林黔冥的低吼,林黔冥的手往他按去,赫尔墨斯下意识的往旁闪去,于是,他的恶梦开始了。 “轰!!!”银色的箭射穿了虚空,赫尔墨斯的眼只定格在那银色骤闪的瞬间,那点银箭却已至他的眼前!大骇,赫尔墨斯反应极速,来不及多想,身体却已经做出了自然的反应,那呼啸而过的银箭,却已经擦过他的脸颊,带起一抹微弱的血丝!脸上笑容微僵,那一道银芒却已经撞上了墙壁,发出一声轰然巨响!差点震破了他的耳膜!穿过被射穿的大洞,赫尔墨斯一边咒骂着,手中连挥,结界却已经同时挥出,将方圆百米笼罩起来,同时跃上了天空。 而随之而来的却是七箭连珠,如果不是他反应得快,哪怕只慢上一秒,赫尔墨斯便会被射成箭猪!佛都有火,更何况是赫尔墨斯!一向只有他耍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他这么狼狈?即便这人是雅典娜和阿耳忒弥斯同时眷顾的人也不行!更何况他还和贝瑟芬妮有关系!适才被恐惧所瞬间压下的怒火陡地翻起,那承载了万年的莫名心情霍地只剩下怒火,那仿佛想要燃尽一切的怒火!光华骤闪,赫尔墨斯身上的现代服饰骤变,足穿带翼之金鞋,头戴有翼之盔形帽,身着长衣和披衫,手中一柄齐身长的木杖上盘着一条黑色的蛇,吞吐着噬人的舌信!双瞳底厉色一闪,盘蛇节杖轻挥,幽蓝的火焰已自虚空中骤然燃起,那瞬间凝聚而成的火焰巨人高达三米,浑身往外冒着蓝色的火焰,模糊了空气中的景象,拦在了林黔冥的身前!之前对林黔冥的好感却因为贝瑟芬妮的出现而逆差,眼前奋不顾身地往那火焰中冲去的身影却猛地和赫尔墨斯心中的身影重合在一起,赫尔墨斯霍地发出了怒吼,就仿佛万年前一般!“为什么!!!!!!”赫尔墨斯怒吼着,手中节杖挥动,火焰巨人眼睛处骤然闪动光华,那庞大的拳头却已向林黔冥挥去,它没有感情,不懂分辨,不然,它一定会看见林黔冥嘴角那一抹冷笑,仿佛他迷蒙双瞳底隐约的模糊!“轰!!”银月满弦!赫尔墨斯霍地听见了弦响,就如同他眼前那稳稳站立着的火焰巨人,就好像被突然浇了一头凉水似的,身上往外蹿着的蓝白火焰骤然熄灭,而那银色的光芒这才出现,在火焰巨人的身上猛地爆散开来!赫尔墨斯惊呆了,银月的威力他不是不清楚,只是,他不敢相信的是,不久之前才和太阳神阿波罗火拼到重伤昏迷的林黔冥,竟然在意识尚未清醒的时候便如此厉害!他怔怔地发着呆,看着那凭空凝聚的火焰变成了普通的石头,缓缓跌落在地,卷起满地尘埃,那摇曳的银色光焰下缓缓走出的身影,脸上却已挂满了泪水。 静静地看着那个伤心欲绝的男子,赫尔墨斯已经看清了他的眼,林黔冥眼中的迷茫已经消退,剩下的却是无边无际的绝望!赫尔墨斯不知道林黔冥在昏睡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但是现在他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林黔冥心中的愤怒、疯狂、惊惶还有,那,一望无际的,绝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林黔冥猛地抬头,双眼尽赤,赫尔墨斯看见天他的手猛地搭上银月的弦,满月,弦却已红,林黔冥的手颤抖着,却仍往后拉着,就仿佛要把银月都拉断!“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为什么!!!!!!!婧婧——”离弦的箭带出硕大的银色弯月,直冲上天际,呼啸嗡鸣,却更似呜咽,林黔冥泪流满面,握着银月的手紧紧地捏着拳,那松开弦的左掌心却不断地往下滴着血,却仿如不觉,他还来不及品尝到苏醒的欣喜,便连思考的勇气被剥夺,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悔恨和绝望将他一点一点地吞噬殆尽。 遥远的天空尽头,那一道银色的光芒,消失在天际的尽头,散成点点光儿,就仿佛是,看不见边际的大雪,从空中缓缓降落。 它不是雨,林黔冥的脸却已经被打湿。 怔怔地看着场中心那个凄凉的身影,赫尔墨斯霍地停下了手,手中节杖缓缓垂落。 那一天,天空突然下起了银色的雨,而那个为他撑起笑容之伞的女孩,却早已经从他的生活之中,消失,无踪 第一百六十四章 是谁 东方,神秘的东方,自亘古以来,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守护着,便是神山上高傲的诸神们也不敢太过放肆,否则以他们对人类的轻蔑,又怎会因为顾忌到人类的存在而每次战斗时都会撑开结界!雅典娜一路缓缓走来,既然是来这东方,还有谁比早已经来过东方的雅典娜更合适呢?说是这么说,谁也不敢先开口要雅典娜去做这做那的,当然,雅典娜自己提出的时候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是以雅典娜的傲性,就算她心中下了决定,她也不会说出口。 而且——宙斯失踪了?!!作为众神之王的宙斯即便再怎么沉睡修炼,也不可能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之后仍然无动于衷,再联系起之前阿耳忒弥斯归来和暴走时在神山上和阿波罗打起来这两件事神王宫里怪异的沉默反应,即便是再迟钝,诸神们也开始感觉到不对劲了。 虽然神王的性子大家都知道,但是阿瑞斯这主神级神氐战死这么严重的事情宙斯怎么可能会放任不管!更何况,这其中还牵扯到万年前杀上神山被打入轮回的冥王哈迪斯!即便从没有人说出口,但是谁都知道,那可是宙斯最痛恨也最恐惧的人物啊!就算宙斯真的可以对阿瑞斯的死不关心,但是阿瑞斯在死前燃烧灵魂用尽所有力量所最后传出的遗训已经清楚地说明了哈迪斯归来,他怎么可能竟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的!除非——神王宙斯根本就不在神山上!无端的猜测造成恐慌,这十几年来,海城和神山之间的各种大小摩擦不断,神王宙斯以修炼为名封锁神王宫设下禁制,再不许人靠近,对和海城之间的摩擦没有任何的表示,任由两方的人互相打击,随着冲突的逐渐升级,也不见他出现。 而同样的,亚特兰蒂斯的那位竟然也是无声无息没有表示,也因此,众神们更倾向于相信是这两位主宰之间由于实力的超强及相近而形成了互相制衡的局面因此而各自躲了起来独自修炼。 但是当阿耳忒弥斯归来时,宙斯竟然仍然没有出现,这便很让神氐们大是意外了一下,毕竟,阿耳忒弥斯的归来对神山的意义来说并不仅仅只是多了一个主神级别的高手而已,她的归来更代表着一直处于观望中立中的冥域势力投鼠忌器,就算不至于归顺神山那么夸张,但是至少他们不敢对神山,咳,准确地说,是对阿耳忒弥斯的安危视若无睹。 毕竟,阿耳忒弥斯代表着的是他们唯一主宰的哈迪斯大人的最后下落。 撇开这些不说,阿耳忒弥斯本身也是十二主神之一,在这般紧张时刻,超脱轮回回归神山,意味着神山的实力大涨,单就冲着这一点,宙斯就不该毫无表示这般冷淡,更何况,宙斯和阿耳忒弥斯之间的关系本就不是一般的冷淡。 如果说这只是让诸神们心中起疑的话,那么阿耳忒弥斯暴走那一天神王宫的意外沉默已经让绝大多数神氐心中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众所周知,宙斯从来不是个慈悲的神,如果他是,也就不会有万年前的哈迪斯背叛事件发生了。 阿耳忒弥斯那天的行为说轻了是藐视神族尊严,说重了便是叛乱,可是即便阿波罗和阿耳忒弥斯之间战起来,神王宫却仍然沉默,其中的不合理之处连阿瑞斯那大块头都感到了其中的猫腻,更何况其他!而现在,阿瑞斯,十二主神之一的战神,战死!宙斯却仍然不见踪影,怎么可能不让诸神感到恐慌?!!神王宫门口的禁制虽然强大,但是并不是无法破解的,只是那要付出的代价,每个人同样清楚,唯一不在乎的人却根本轮不到他们指挥,甚至连考虑都失去。 他们甚至不敢仰望她的荣光,而他们也清楚,要雅典娜去见宙斯探听清楚那是绝不可能的!从万年前哈迪斯大人堕落轮回之后便再也不曾见过雅典娜和宙斯说过一句话。 而正如同他们所料一般,当他们还在争吵的时候,雅典娜轻轻起身,翩翩然飘然而出,往东方行去。 早已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雅典娜不再相信这样无意义的讨论能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就好像万年前哈迪斯站在神山之时,他们竟然仍只顾着在争吵着无用的细节一般。 雅典娜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残存的结界气息连一点点痕迹都再无法感觉得到,曾经有过的大战在结界撤去后看不出丝毫损毁,便是那几株高大的树木,看上去仍是那般郁郁葱葱,仿佛重新焕发出无限生机。 雅典娜的手轻轻地抚着那微微垂下了枝条的大树,雅典娜霍地露出一丝微笑,淡淡的,却凭添了一丝忧郁,眉眼间骤然流露出的伤怀,看起来竟出现了几分软弱?!雅典娜抬头,遥望远方,那里是她在人界的住所,也是那日她心灵触动时所看到的阿波罗与林黔冥战斗的所在,那一道金银光柱早已散去,但那片空间中却仿佛仍残留着两人的神威而尚未恢复平静,而那些弱小的生物们更是不敢靠近。 而这里呢,这看似平静的地方却真的便是阿瑞斯殒身之所,即便这里一点异样也无,就仿佛是这棵树——雅典娜眼波流动,荡漾着碧蓝的波纹——即便表面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但是她却知道,这棵树的生命已经提前走到了尽头。 雅典娜闭着眼,阿瑞斯下山的事情一开始她便不知晓,早在阿瑞斯之前她便已离开了神山,没想到这本是因为好奇的决定竟然变成今天这般情景。 轻轻的拨了拨额前长发,雅典娜突然有些失神,阿耳忒弥斯归来后这才过去多久?战神阿瑞斯不明不白地战死,太阳神阿波罗生死不知,神王宫紧锁,神王宙斯和天后赫拉影踪全无,便是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也再一次失踪,偏偏这时候又冒出冥王哈迪斯归来的消息!虽然那些家伙们应该懂得事情的轻重而不会乱说,但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手轻扶着身旁焕发勃勃生机的树木,雅典娜的眼神中霍地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在空气中残留着的气息即便是极淡极淡,但是雅典娜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认错,是的,绝对不会错的,一定是他,这种感觉,就和万年前一般,是他!他真的又回来了?雅典娜霍地想起了他最后留下的预言,“她的血”,到底是谁?难道他口中的那个“她”已经出现在他的身旁了?雅典娜霍地想起了贝瑟芬妮,如果说有哪一个女人最符合他的预言所描述的情况,但是同时也是最不可能的。 因为那时候在贝瑟芬妮身旁的男子只有林黔冥一人而已,而林黔冥绝对不可能是冥王。 雅典娜这般自然地坚信着,而林黔冥身上那越来越浓厚的月神气息也证实了这一点,但如果不是贝瑟芬妮的话又是谁?和林黔冥对轰的另一道气息的拥有者,正义女神希弥斯?不可能。 这个念头刚一涌起便被雅典娜自己给推翻了,如果希弥斯便是拯救他脱出轮回的关键那哈迪斯早就跳出轮回回归冥域了,希弥斯对他的爱恋倾慕憧憬同样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 难道是阿耳忒弥斯?!从时间上来看的话,倒是差不多,他和阿瑞斯的战斗也正是在阿耳忒弥斯失踪之后,只是,如果真的是他的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报复吗?不可能啊。 如果是他的话,如果是他要报复万年前的战败的耻辱的话,他不会做出这么鲁莽的举动,阿瑞斯的存在对他一点威胁都没有,聪明如他,又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不明智的错误?!杀掉了执掌战争武力的战神阿瑞斯,除了示威之外,他哈迪斯又能得到什么?宣告自己归来吗?隐在一旁坐观虎斗才是他一贯的心思吧?猜不透这昔日神山的最大对头在想些什么,雅典娜的思绪越想越是纷乱,心中却霍地莫名一酸,隐隐浮现的念头犹如u万年前他不是为了贝瑟芬妮做出了那般疯狂的举动了吗?就算是万年后,他的心又会有什么改变吗雅典娜沉思着,心,乱了————————宇宙的初始是一片混沌,看不见光的世界里连黑暗都无法辨别。 只是睁眼闭眼所看见的都是一般的幽远,是黑暗吧?希弥斯怔怔地发着呆,努力地想要撑起眼皮,微现的视野里可见的无法分辨,应该是黑暗吧?我,死了么?忘了已经有多久,这么静静地躺着,从万年前开始,还是更久更久以前呢?希弥斯突然发现,自己的心静得仿佛混沌,看不清,听不见,这万年来的执著冷漠疯狂铁血,到底是为了什么?心中那道黑色身影骤然一闪而逝,希弥斯只感觉连眼都变得灼热起来,她咬着自己的唇,只是下意识地想这么做,却连哭都哭不出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嫉恨,仿佛,都在那一个最后的拥抱之中溶解。 只有他的微笑,那一如万年前分别时的温柔微笑,不曾或改,便连他怀抱中的温度,也未曾改变,就好像现在这般的温柔现在?希弥斯心中微动,霍地反应过来,身体突然恢复了知觉,难言的疼痛同时袭上身心,她忍不住呼出声来。 “你醒了?”那一把清冷的声音在她的耳旁突然响起,希弥斯心神大震,用力的想要睁开双眼,那是她已经期盼了万年的人啊!难道、难道自己刚才所见到的不是幻觉?!!难道,王真的回来了?!!!他回来救自己了?!!!!希弥斯无能分辨,本就重伤未愈又与绝响了千万年的银月硬拼,更是伤上加上,就算是他在最后一刻及时赶到,也仅仅只能阻止那宿命的发生而已!体内翻涌的神力被侵入的月神神力纠缠着,厮杀着,希弥斯颤抖着,她已经用尽力气,却连睁开眼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她急得连眼泪都流了下来。 难道这万年来的等待思念,又要成空?!!“傻丫头,哭什么”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平淡,便连那久违的昵称都让希弥斯激动不已,她霍地感觉到他的温暖,他有力的双臂轻柔地拥抱着自己,却不触痛自己的伤口。 即便身体在那激荡的神力冲击下,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希弥斯却突然笑了,即便仍睁不开眼,即便还看不见他,即便,可能下一刻便死去希弥斯却已经满足了,只要这样子,静静地躺在他的怀抱里,只要这样子,就好了,希弥斯又流泪了,这一次,却是喜极而泣。 大人您回来了希弥斯在心中用力地呼喊着,她无法动弹无法开口,否则一定会用力地大喊大叫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欢喜,可是他却仿佛已经感觉到了。 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让希弥斯激荡的心里只剩下平安喜乐。 从天而降的幸福将死里逃生的希弥斯砸得晕了过去,她无法睁开眼,她没有看见,男子嘴角微笑下的血渍,也不曾看见他那冰冷的双眼中骤然爆起的狂热,那,就仿佛是最虔诚的信徒突然见到了侍奉了一辈子的神氐降临在自己的面前!! 第一百六十五章 乱(一) 只想这么去做,只想弥补过去未能完成的事情,这样才能得到救赎,如此告诉自己的时候,心,却早已陷入了更深的迷惘之中。 希弥斯原以为自己会就这么幸福的死去,就算真的死去的话,她也没有遗憾了,只是,心中却有万分不舍,不愿和期盼了万年的人儿就这么分开。 她宁愿自己就这么死去,她不愿自己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是他抱着那个女人的残酷。 只是,她仍是醒来了,即便没有张开双眼,那一把温柔声音的主人却已经感觉到她气息的变化,他淡淡一笑,说道:“你醒来了?”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话,声音不会总是这么温柔,希弥斯心中闪过一抹失望,然后便是杀机涌起,她的手微动,缓缓睁开眼来,落入眼帘的却是她不敢置信的容颜!那一张冷峻坚毅的容颜上嘴角一抹动人心魄的冷漠微笑,却赫然正是早已思念了千万年的人儿!她的手霍地停了下来,她没有察觉自己体内的神力早已微弱不堪,她只是痴痴地望着那张脸,泪水却早已流满了脸颊。 “怎么了?”微微皱眉,那无形的威严却早已迎面扑来,这种气势自千百万年前便已经深刻在希弥斯的脑海中,她绝不会认错!大惊之下是狂喜,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那残破的身躯却无法寸动,希弥斯心中暗恨,却急得差点哭了出来。 面前的黑衣男子却是莞尔一笑,那宽厚的手掌已经虚按上希弥斯的肩头,温暖的肌肤相接下,铁面无私的正义女神却陡地羞红了脸颊,微微地低着头,躲避着男子难得的温和视线。 “王”希弥斯轻唤出声,那曾经最为尊贵的高傲男子却不再如从前那般冷漠,即便他嘴角冷漠微笑犹存,希弥斯的视线突然模糊了,她看得见,他眼中深藏的软弱,一如万年前决战前夜一般。 男子心中却陡然飘过一抹叹息,那一抹复杂的情绪或许他永远也不可能去仔细辨清,他从来不是一个仁慈的神,只是,面对这千万年来始终忠心于自己的女人他却终究无法无动于衷。 只是,他无法选择,也许,所谓的宿命,便是这么一种让人绝望无力的东西,明明努力了明明可以选择的,但是,却终究只能做出这般选择,让命运在一旁偷笑。 他突然上前,希弥斯还在发呆之中,那一个温暖的胸膛却已经惊骇了她的神经,她突然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被这突然袭来的巨大幸福冲击得只剩下盲目的眩晕感。 “对不起”希弥斯已经惊呆了,无论是他的拥抱还是他温柔仿佛还有着丝歉疚的话语,都是希弥斯早已期盼了千百万年所不曾等到的东西,只是,此刻,却这般轻易的得到了?!希弥斯陡地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幸福夹杂着错愕袭来,她无法分辨自己心中的茫然,她无法动作,她只能这般呆呆地任着那早已期待了不知多久的双臂用力地拥抱着自己。 泪水顺着脸颊,轻轻地滑落,咬着自己的唇,希弥斯却无法控制那早已离开了眼眶的泪滴,贝瑟芬妮到来后,他离去时,他轮回后,她心中的委屈,仿佛要一次性全部哭出来一般,她无声地哭泣着。 “这些年来,苦了你了”希弥斯想要摇头,重伤的身体却无力动作,便连那到了口中的话语亦只剩下呜咽,她只能任那不争气的泪水潺潺而下,泪水流着流着,她却突然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我,回来了”良久良久,希弥斯才从失控的情绪之中清醒过来,赫然之下却是急急问道:“王您、您怎么、唔唔,您回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回冥域?”话到了口中却变换了内容,希弥斯不敢也不愿去问他是怎么归来的,他所留下的预言让她下意识地不想去探求那真相到底是什么。 男子的笑容微微一滞,沉默半晌,松开希弥斯,将她轻轻地放下,看过窗外的天空,静寂的天空下,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那浮云,远远飘过,男子的声音幽幽响起,却仿佛九天外一般遥远,希弥斯却霍地看花了眼,眼前的男子,终于和万年来想兹念兹的身影重合起来,那一般不可一世的骄傲,一如从前。 “那是因为历史的车辕已经偏离了它的轨迹啊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希弥斯,跟我来吗?”男子霍地转过头来,双眼似电,那深邃的黑色双瞳中霍地爆出一团狂热的神采,那是不容抗拒的坚定,一如千万年前一般,希弥斯轻轻垂首——“您的意愿便是我的全部”————————————雅典娜沉思着,她的心乱了,却不知为谁。 视线尽头的远处是她的家。 “家”,多遥远的字眼,雅典娜又有些恍惚了,先是林黔冥那个凡人莫名地靠近了自己,然后,又是哈迪斯大人的突然归来冲击着她的思绪。 这两个男人,这两个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男子,为什么,这般轻易地就搅乱了自己的心?雅典娜无法思考,她害怕思考下,得到的却是令自己更加恐惧的答案,她被搅乱的心却无法平静下来,被誉为智慧女神的雅典娜仿佛突然失去了她引以为傲的智慧,像个小女孩似的,迷茫着。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宁愿自己从来不曾下过山来,从来不曾见过他,这样,至少现在,自己不必这么为难。 雅典娜霍地一阵莫名失神,那一阵倏然吹过的风拂乱了她的发,如同她原本宁静无波的心湖!那一道微风却陡然化成飓风,裂风的呼啸带着一种奇异的腥臭自身后猛地斩下!悚然一惊,雅典娜霍地惊觉自己的不妥,竟然被对方侵入到这般近的地方仍不自知,实在是太过大意!后悔已是不及,以雅典娜的性子她又怎会去做后悔这种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的事情?!!轰!震天巨响倏然响起!身体骤然一闪一现,雅典娜却已经飘出数十米之外,不需回头她也知道适才她所站的地方此刻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深坑,身后那道冰冷腥臭的气息却已经紧随而上,如附骨之蚁,挥之不去!雅典娜眼神一冷,她虽然没有洁癖,但也不会容许这种肮脏污秽的生物靠近她!“无——尽!!”眨眼间,结界已展开。 金色的光点浮动,枪尖却已自雅典娜的身旁右首处穿过,她的身子正踏过半个身影,映入眼帘的,却是令她错愕的巨大身影!三米多高的身形丝毫没有影响到它的反应,雅典娜失神的那一瞬间,它右掌心中那一把凝成了黑色的血红巨斧已穿过了雅典娜的枪影,斜劈在枪尖之上发出铿的一声清脆巨响!大惊之下,更是错愕难解,雅典娜连退几步,枪尖一整,那一道黑红色的斧影却已重新袭上,阳光下那一个巨大的牛头看起来更是狰狞,就仿佛它那一双早已是血红的眼瞳!“弥诺陶洛斯?!!!”回答她的是一声怒吼,急剧的空气中所撕裂的威压竟是直要将雅典娜给压倒一般,雅典娜脸色一冷,无尽已出手!金芒暴涨,没有人能形容那一枪的速度,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就是一个光点!然后由最前方的光点所逐渐散出的光影,这才逐渐现出无尽的身形!那一点金芒却早已刺进了黑色的旋影之中,雅典娜嘴角的轻蔑未现,却已化成震惊,黑色的迷雾中那一只长满了毛的粗大手掌定在半空,却顶住了无尽的枪尖!雅典娜抬眼望去,弥诺陶洛斯血红的巨大双眼底所流露出的,竟仿佛嘲弄?!!已经许久没有人敢这么看过她了,便是神族那漫长的岁月之中,也只有一人敢这般看她!但是,却绝不是面前这丑陋粗鄙的怪物!勃然大怒,无尽倏收倏放,那一到金色的光影未凝未现,只在空气中留下残影,就仿佛是那一柄神兵,骤然暴涨!!弥诺陶洛斯却只是横斧,就仿佛那不过是渺小人类的刺击,似乎完全没反应过来面前的是三界中被称为最强的女武神雅典娜!!“铿!!!”剑斧相交,神兵无尽竟是被那一柄血斧堪堪挡下,雅典娜盛怒下的一击竟全然不曾奏效?!!雅典娜心中震惊未显,血红巨斧却已经抽出了枪尖,呼啸着合身扑来!惊愕下,雅典娜只能无奈躲避,怒气渐炽,碧蓝的双瞳下金色光焰更是波荡出阵阵纹理!弥诺陶洛斯的行为已经激怒了这位高傲的女神!只是,它却仿佛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一声接着一声的咆哮仿佛正说明了它此刻舒畅的感觉,它手中巨斧更是没有一刻停留,就随着雅典娜而挥动着!雅典娜从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战斗,错误判断对手实力带来的是暂时落到了下风的后果,只是,面前这弥诺陶洛斯实力所差的却不是那一点或者两点,相反,面前的这只弥诺陶洛斯它的实力甚至远远超过那些一般的下位神氐!它的实力,甚至、甚至比现在守在人类躯壳下的雅典娜更高那么一点点!雅典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她用的可是神枪无尽啊!竟然被那只怪物只用一只手就挡了下来?!她可是最清楚自己盛怒下那突然出手的一击绝对是毫无保留的全力!即便只是现在这人类形态下的全力一击而已,但至少也有神氐真身的她三成以上的力量啊!怎么可能会这般轻易就被挡下!!心中惊疑不定,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雅典娜暗咬银牙,面前这家伙的实力虽然让她感到诡异,但还不至于让她感觉到棘手,只是,不愿在这里现出真身战斗的她却不由的感动了为难!如果她施出全力的话,固然可以在片刻内解决掉战斗,但是结界并不是她的专长,到时候她那骤然暴涨的神力势必将直接暴露出她在人界的所在!甚至更可能会牵连到,他?!雅典娜霍地看清了自己心中的关切之所在,其震愕程度甚至更胜于初见米诺陶洛斯乍然出现时的震惊,只是,这时机却全然不对!此刻只能发挥出自身三层功力不到的雅典娜再对上狂暴的米诺陶洛斯,这片刻的心神剧震不啻于将自己置身险地!!米诺陶洛斯血红的瞳孔底骤然爆起的神采是嘲弄还是不屑?雅典娜却已被激怒!她是谁?她是纵横三界万神俯首的女武神雅典娜,她怎会畏惧战斗?!她怎会畏惧这卑贱生物的挑衅?!!雅典娜生生顿住身形,左手握上无尽前身,枪身上金芒暴涨,转眼间却雅典娜整个儿包裹进去,随着一声充满了愤怒的断喝,瞬间吞没了那双血红的瞳孔!雅典娜转过身来,不屑地看着那只剩下了半截的残躯,冷冷微笑,她的嘴角,却有一丝血痕隐隐渗出。 不愿意现出真身的雅典娜强行动用无尽绝势,一举将这只明显异化的米诺陶洛斯妙杀!只是,强横如她,却也被无尽霸道绝伦的反震力给震得反受了伤!一阵苦涩泛上心头,雅典娜自嘲一笑,心道:毕竟,不是神体啊耳旁风声骤疾,心随念转,无尽反手点出,些许的无力在相交的那刻化成酥麻,雅典娜被震得往前连冲出几步,心中恚怒不已,愤然转过头来,她霍地惊呆了,一阵冰凉,陡地袭上她的手脚。 ————————“那个”已经恢复了幼齿少年装扮的赫尔墨斯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看着怒目而视的林黔冥,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又看了看**的贝瑟芬妮一眼,这才放低了音量,低声问道,“到底你在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还有”赫尔墨斯迟疑了下,看着面无表情的林黔冥,声音却下意识地更低了下去,“那个叫婧婧的女孩,她到底是”迥异于表面上的平静,林黔冥的心中亦是乱成一团,突然恢复的记忆夹杂着真实与虚幻,还有那传承至月神神识的经验知识,纷乱繁杂的记忆交织着互相冲突,婧婧所篡改的记忆在覆盖的记忆苏醒下互相冲突着。 婧婧和蒂丝塔的容颜在林黔冥的脑海里不断翻滚,混杂其中的他差点便迷失在那真实与虚幻之间,再分不清哪里才是真实哪里才是虚幻!只是,在真实与虚幻漂流之中,却只有她的容颜,越来越是清晰,和婧婧共度过的每一段时光,每一个日子,每一个细节,一点一点,一滴一滴的,将记忆的碎片慢慢地拼凑起来,逐渐串联起来。 那一些平凡的日子却是自己竟然曾经遗忘的幸福!!无法抵挡的巨大悲伤席卷上他的心头,他清楚地记得那一个夜晚,清楚地记得那一个曾经说过一辈子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夜晚里,自己所清楚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连身下女孩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呻吟每一次呼唤每一次皱眉每一滴泪水每一个微笑,都记得清清楚楚!就仿佛是慢动作重播,又似乎是特写镜头定格,和女孩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一幕地在林黔冥的脑海中徘徊,每一个小小的细节都仿佛圣旨一般铭刻在林黔冥的心中,婧婧的笑,婧婧的泪。 流不出泪,他突然记起,那一夜女孩忘情的呼唤,他突然想起,那一夜女孩的执著和疯狂,他突然想起,那一夜,她最后深深注视他的眼底无法尽掩的悲伤,此刻竟是那般清晰!!!他不敢想,只要去想,只是这般从心底流过,他已经快控制不住那想要心底那股嗜血的黑色涌流,只想要将眼前所见的一切统统摧毁干净才能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林黔冥的心,乱了。 空气中,潜伏着不安的病毒,莫名的躁动在林黔冥的心底撩拨着脆弱的神经,他霍地抬起头,越过了赫尔墨斯,看向了远方,在那遥远的虚空之中,仿佛,一道金光,陡然爆起!(强烈抗议星群就这么完了!55555555555!!!) 第一百六十六章 乱(二) 手脚冰凉一阵冰凉,雅典娜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即便明知道这样只会让自己更陷入危险当中,她却忍不住心中震愕,她转过头去,那残留在地的半截身体血雾尚未散尽,雅典娜回过头来,那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的血红双瞳,却赫然正是片刻之前被她所斩杀的米诺陶洛斯!这怎么可能?!雅典娜心中狂呼,疑惑却更是震惊,这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但却就在她的眼前!那一双血瞳中若隐若现的闪烁更似是嘲讽一般噬咬着她脆弱的骄傲。 没有人可以挑衅战争女神的骄傲,没有人!咬牙,雅典娜握紧掌中神枪,虎口蹦出的血却已经顺着枪身流下,米诺陶洛斯冷冷地看着她,掌中血斧寒芒冷冽,面对着三界第一女神,它竟仿佛无所畏惧!合身扑出,凌厉的呼啸带着之前那头所不及的凌厉劲道往前扑来,那血斧上骤然爆起的黑色光芒竟带起罡风?!!心中的疑惑一波接着一波,早已不是震惊两个字所能形容而已,雅典娜却已经别无选择,她只能挡!轰!枪斧相接,发出的却是仿佛爆炸一般的轰天巨响,或许只有身处其中的雅典娜最清楚其中的力道!蹬蹬蹬!连退!这是今天她第三次被逼退了,甚至超过了过去万年来她被逼退的次数总和!秀脸微红,雅典娜的脸色沉了下来,深邃的双瞳中已看不见温柔的蓝,只剩下那一点金芒,越见深远,仿佛神枪无尽上那逐渐亮起的金!如果说上一只米诺陶洛斯只不过是因为出现而让她感到错愕的话,那么面前这第二只本不该存在的米诺陶洛斯给她的感觉就是震惊,它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越了它的等级所所能够达到的极限!!面前的米诺陶洛斯虽然块头小了刚才原来一半,它身上的气势却有增无减!血红双瞳底疯狂的神色却比原来要少去许多,它眼底那抹嘲讽之色却变得更加的清晰,除了那硕大的牛头之外,此刻的它看起来竟更像是一个人!缓缓提起无尽,斜指着面前的怪物,雅典娜冷冷地盯着,心中却更是惊疑不定,刚才她那一退固然有着不准备硬拼的打算,但是同时,她也留下了后手,那本是一个陷阱,只要它敢追,雅典娜便可以趁势出手,最不济也可以重伤它!可是,它却仿佛早已识破了一般,原地站着不动,只是这般冷冷地看着,它眼中那明灭的***看起来却更像是讥诮了!羞恼泛起更深,雅典娜心中感到更多的却是一阵莫名的惊骇,虽然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但是面前的事实却让她不得不承认,面前的米诺陶洛斯早已不是她记忆中所知道的那只怪物!或者,说得更确切点,它早已不是那只被克里特王所豢养起的怪物玩物,现在的它明显更具有近乎于人的智慧!掌心霍地一阵冰冷,雅典娜心中的惊骇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在今天之前,她从不知道竟然会存在着第二只米诺陶洛斯,而且它和它的兄弟之间的差距竟会是这般巨大!只是,她却已没有时间感慨,她霍地瞪大了眼,呆呆地看着面前那诡异的一幕!黑色的浓雾自米诺陶洛斯的脚底隐隐流出,缓缓地往上升起,包裹住它的脚,顷刻间已将米诺陶洛斯整个给吞没了,诡异的黑色迷雾中,米诺陶洛斯的身影都是模糊的,只有牛头上那一双血红色的巨大双瞳,冷冷地注视着,仿佛嘲讽!它竟不怕雅典娜趁机出手,它竟仿佛早已看穿了她的骄傲,它就这般冷冷地站着,仿佛没有一丝防备。 雅典娜霍地呆住了,她感觉得到从它的身上那隐隐散发出来的气势竟仍不断地提高着,连同着它体内那不知名的力量一般,不断往上攀升着!即便不愿,雅典娜也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它的实力早已远远超过了那些下位神氐,甚至即便对上十二主神亦未尝没有一拼之力!不,雅典娜的手霍地微微一抖,那浓浓的黑雾骤然散去!不,也许用散去形容并不妥当,因为那黑色的浓雾并不是散去,而是往内消退,就仿佛是被那米诺陶洛斯给吸收了一般?!不,并不是吸收,它并没有吸收进去,那层黑雾在接近它肌肤的时候就仿佛突然发生了质变,从气态直接凝结成液态,粘稠似的流质覆盖了米诺陶洛斯的全身除却那一双血红双瞳,便连那两支挺拔的牛角也没有例外!然后,直接冻结成固体!三态变化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催化下在瞬间作了三分之二个轮回,彻底颠覆了物理学上的认知,然而作为神氐的雅典娜是不会关心无聊人类的学说的,只是,那一身覆盖着米诺陶洛斯全身的深黑色全身铠却让她无法视而不见!!神力铠化??!!!心中闪过最切合面前诡异事件的解释,却无法释去她心中的怀疑,反而将那惊骇推至更深,片刻的迟疑下,那一柄色巨血斧却已经再一次高高举起,包裹着整个牛头的漆黑铠甲下,它血红色的双瞳里霍地流露出一抹异样的神色,就仿佛是,冷笑?!!雅典娜所看到的却是那异样的熟悉,心灵剧震,她的枪尖也不由为之一颤,而就在那一瞬之间,那一道粗野的身影却已经扑了上来,只是瞬间却已经在她的面前,仿佛连那粗大的呼吸声听起来都是那般清晰,雅典娜霍地看清了它的眼!那一双通红似血的眼瞳中所含的,只有杀意!而她的身体,却仿佛被禁锢了似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法寸动,便连她掌中嗡鸣的神枪竟似乎也变得黯淡了许多!那一道黑红色的飓风却已经劈向了她纤细的脖颈,米诺陶洛斯眼中嘲弄的神色却霍地更深了,雅典娜的手霍地一紧,无尽枪身陡然一黯,旋即,金光大盛!——————————而就在雅典娜意外的陷入苦战之时,狼狈的主神却不止是她一人而已!若说下界诸神中最惨的是正撞上了火枪口被一剑秒杀的阿瑞斯,那么最悲情最狼狈的,恐怕就非太阳神阿波罗莫属了。 被自己最厌恶最鄙视的凡人击败,比杀了他更让他难过,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抢走”阿耳忒弥斯的人!阿波罗心中的痛苦远比他所受的伤要重得更多得多!失去了一只眼睛,在脸颊上留下一道无法抹去的伤痕,痛,这些都很痛,但是远远比不上被自己认定的配不上阿耳忒弥斯的废物击败时的痛苦!而最后,那猜得对方身份时那可能永远失去了阿耳忒弥斯的痛苦,却更让他绝望!杀了他?!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出现的时候便是问号,然后才是感叹号,自己从一开始就落在了下风,即便鼓起所有勇气举起自己的武器,他却只是一个眼神便将自己给击垮!连仅存的勇气都只能用来逃逸!比起战败,那吞噬他的不战而逃的恐惧感更让阿波罗羞愧得想要自杀!这种难以形容的屈辱甚至比重伤之躯上所不断传来的痛苦更让他难以忍受!那厚重的屈辱感和恐惧感占据了他高贵的心,将他视为生命的骄傲踩在脚底肆意践踏!没有一个神氐可以对此无动于衷!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对此无动于衷!只是,阿波罗面对的却是早在万年前便已是诸神噩梦的存在!他怎么能不恐惧?!便连逃跑都需要用尽勇气他又怎么能对抗?!阿波罗逃!他只能逃!只知道要逃!天地茫茫,却不知道该逃向何方,只是,他不敢停留,就仿佛只要一停留那个令他恐惧的男人竟会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前对着他冷笑!倦鸟归巢,受伤垂死的野兽的第一反应便是逃回自己的家园,阿波罗不是野兽,他的反应却是一样。 神山!只有那里才安全!早在万年前便已经证明了这个道理!阿波罗只能这么相信着,然后用尽全力,奔跑!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停下,便是从他身旁经过的风儿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阿波罗陡地停下了脚步,右颊上垂下的头发盖住了空洞的右眼处,他残余的左眼里霍地冒出一丝警觉,阿耳忒弥斯是当之无愧的狩猎之神,而若单论感觉之灵敏,除却她之外便是阿波罗最为厉害。 即便是此刻这般身受重伤之时,他亦不曾怀疑过自己的直觉!但是眼前所见的却是空无一物,便是那茂密的森林里也看不出丝毫的异样,在这原始的森林里,一切都安静得跟狗一样。 对了!就在阿波罗都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感觉之时,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突然反应过来——是了!就是安静!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就算现在早已不是千百年前那般原始森林,但是森林也不该这么安静,安静得就仿佛,一片死寂!死一般的寂静,就仿佛面前的森林已经死去了一般沉寂。 阿波罗的掌心突然渗出汗水,他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这种紧张的感觉了,当然,之前在林黔冥面前的不算,在哈迪斯大人的阴影下,他所能感到的只有恐惧。 阿波罗不得不感到紧张,现在的他身受重伤更瞎了一眼,早已不是之前意气风发挥洒自如的太阳神阿波罗,在哈迪斯大人的阴影下狼狈逃窜的他,早已成了惊弓之鸟,风吹草动便会让他以为草木皆兵,更何况是现在这般诡异的情景!下意识地转动着头,阿波罗四处看着,仿佛哈迪斯大人随时都会突然从哪里冒出来一般,冥王剑的恐怖并不止于传说,万年前那一场大战中死于哈迪斯大人手上的众神便是明证!即便阿波罗与他同列十二主神之位,但阿波罗可不敢就此认为自己就能够挡得住那弑剑的威名!更何况,他也从没有过要以己身体验主神是否能够挡得住冥王剑的打算!只是——“嗤!”一声仿似轻笑的声音骤然响起,羞愤欲死的阿波罗只感到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脑海,被林黔冥击败的痛苦,被逼得不战而逃的屈辱,一下子全部冲了上来,右眼处血红的空洞又开始隐隐作痛,伤口处更隐隐渗出血丝,阿波罗的手一抖,指尖上金光微闪,下一刻却已经没入了漆黑的森林之中。 只是,在那茂密的黑暗里,数十道金光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的萤火,阿波罗的怒火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帮助,看不见对方的踪影,在这暗夜的森林里,简直就像是在嘲讽着阿波罗这代表光明的太阳神一般!怒发如狂!如果神山上的诸神们在这里,一定也认不出来面前的竟然会是那个风度翩翩被称为诸神典范的太阳神阿波罗!披散的头发下仅剩的一只眼中满是凌厉,阿波罗潇洒的微笑在幽暗之中却只让人感到狰狞!滴——嗒——骤然响起的轻响仿佛惊醒了其他,阿波罗霍地看见了,雾?!漆黑的深夜中那突然腾起的雾气隐秘而阴暗,却异样的显眼,就仿佛反射着天上温柔的月!指尖上金光微亮,阿波罗没有看见,浓雾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包围了他,而在他的身后,那一道修长的身影正缓缓往外伸出力抓!金箭离手的瞬间,身后脖颈处寒意突起,阿波罗心中大惊,来不及多想便已往前扑出,身上金光陡然暴涨,却似乎为时已晚?!围在周围的浓雾陡然扑来,仿佛迎合一般,骤然回缩,那紧绷的透明雾气竟陡地反射出月的银白,如同冰的透明森冷!背上传来的疼痛火辣辣的,围绕在四周的浓雾霍地凝成坚冰将他锁在冰中,倒映着的巨大冰壁里那一只锋利的爪子却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似的,直直地往他的背上插来!金色瞳孔骤然缩紧,身上金芒陡然爆起,在漆黑的夜里亮起一片光幕,巨大的坚冰破裂声惊醒了沉睡的森林,恐慌在那一瞬间笼罩在侥幸逃生的生物心中,疯狂逃逸!如太阳般耀眼的金色铠甲仿佛在夜色里升起一轮红日,照亮了四周的黑暗,也驱散了那诡异的雾,在那耀眼的金色光芒下,一道淡蓝得近乎透明的巨大影子在雾下缓缓现出身形!阿波罗睁开眼,神力漫溢的眼瞳中霍地映出了它的影子,他,霍地惊呆了!那是什么?!!森蓝色的肌肤上鳞鲤斑驳,就仿佛是身着一身蓝色武装,乍看下虽似金属铠甲,但却又仿佛有生命似的隐隐流动着质感的抵触,阿波罗霍地张大了眼瞳,他突然看清了面前虚影下的真实!这是许德拉?!心中浮现的答案却在下一瞬间被阿波罗自己给压下,那一张伤痕纵横的脸虽然狰狞,却看得分清,那是一张人类的脸,而他竟然同样只有一只眼睛,只是,那双眼,竟是惨绿色?!人类可能有这种眼睛吗?阿波罗脑海中的疑惑方才一闪,面前丑陋男子的嘴角却已经微微**,那种咧牙的动作就仿佛讥嘲?!热血陡地冲上心头,阿波罗眼瞳微热,裹在金甲下的手指间已是三枚光刃挥出,甫一离手,便已发出了呼啸,就仿佛早已迫不及待!而那三枚细小的光刃却在瞬间突然涨大,竟是变得有如投枪一般粗大!在空气中列成三角阵型往那丑陋男子呼啸而去!男子嘴角微扁,就仿佛是不屑,不见他如何动作,那陡然升起的雾气却已经裹住了他的身体,光穿过光雾,阿波罗的三枚光枪斜插在地上,穿出三个深深的洞,那蓝色的身影却早已消失无踪!阿波罗陡地睁大了眼,满脸的不敢置信,身后传来的凄厉却陡地泛起呼啸,竟已是咫尺?!不及多想,身体却已经自然做出反应,向前急掠的瞬间,右手却已经往后挥出,相交的瞬间,轰天的巨响里,只听见阿波罗的一声闷哼!金色的光雨中,一抹森蓝,霍地泛出血红! 第一百六十七章 乱(三) 今夜,注定了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就仿佛无数个命中注定的日子一般,在这片黑色的天空下,只有那双黑色的眼中,含着笑意,仿佛彻骨寒冰的仇恨!奥林匹斯神山,诸神的栖息之所,神王宙斯的居所,今夜,同样没有逃过这一劫。 而在之前,在片刻之前,沉浸在黑夜的怀抱里的神山仍如同过去每一夜般的安静,这里是诸神的起源之地,根本没有人敢来此挑衅,所谓的守夜之说其实只不过是给同样无所事事的他一个工作而已。 神山的守夜人,永远不需要睡眠的百眼巨人阿耳戈斯(argus)已经闭上了九十九只眼,只睁着他的第一百只眼,静静地看着脚下的山峦,心中这般想到。 他已经守护了神山多少年了呢?他已经不记得了,漫长的岁月早已经将一切埋葬,**、眷恋、痛苦、绝望,所有的所有,统统,在时间长河的蹉跎下逐渐消磨,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只有一道身影是他从来不曾忘记过的,他清楚地记得,那一个男子身上的每一寸细节,那一天所发生的一切仿佛便是发生在昨天似的。 应该是沐浴了千万年诸神荣光的关系吧?阿耳戈斯这般想着,否则自己为什么竟然会发出这么有难度的感慨呢?自嘲一笑(如果他真的已经领悟到了这种情绪的话),阿耳戈斯睁着的巨大眼瞳中霍地映出一点亮光!阿耳戈斯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看向了漆黑的森林之中,如果说这么多年来他真的有防备过什么的话,那么便是这一片每到夜晚便变得乌漆八黑的森林了。 阿耳戈斯从没说过什么,因为,这片森林,是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大人恩赐给那些神兽们的归宿,而阿耳忒弥斯大人,是少有的让阿耳戈斯感到尊敬更多于敬畏的女神之一。 只是,今夜的情形却似乎有一些不对。 阿耳戈斯眯起来了眼,仿佛想要看穿那遥远的尽头里,那一闪而逝的灵光到底是什么。 不是他**,而是这实在是太过诡异了,至少,在这之前的数万年里,他从不曾见过森林里的那些家伙们出现什么躁动骚乱,即便他对它们从来都没有一丝好感,就好像它们对他一般,如果没有必要他从不曾踏入它们的领地一步,就仿佛它们一样。 但是今夜,明显不同!阿耳戈斯已经站起身来,剩下的那九十九个眼睛正一一缓缓张开来,不详的预感占据了他的心,阿耳戈斯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他一发现不对,他便会立刻发出信号,这本就是他的职责,即便并没有人真的放在心上过。 只是,计划通常赶不上变化。 当那一点银光再次出现的时候,阿耳戈斯睁开他第一百只眼,一百只瞳孔中却是清楚地倒映着出同样的残酷!熟悉的金色鹿角此刻却变得无比巨大,那逐渐接近眼珠的现实更让阿耳戈斯清楚地感到了死亡的恐惧!阿耳戈斯下意识地微微抬头,他霍地看清了那头巨大雄鹿眼瞳中的血红,那是愤怒到了极点的疯狂,阿耳戈斯霍地记起,当年,在它的主人阿耳忒弥斯大人前去拦阻那位大人时仿佛也曾见过它这副模样,只是此刻,却显然更为严重,阿耳戈斯却已无暇震惊,那一道银色的绝影已经呼啸过它的咽喉!扑!眼珠齐齐一黯,阿耳戈斯最后的意识却是,为什么鹿角插进眼珠却不疼呢?可惜的是,心中早已被愤怒占满了的巨鹿连看都没看它一眼,而随着它蜂拥而上的群兽更是直接从他的身上践踏而过!而它们的头顶,一只浑身银白的雄鹰舒展开巨大的双翼,阿耳戈斯的血自空中洒落,溅湿了它们的身驱,它们却仿佛不觉!穿过了森林的群兽在领头巨鹿的带领下,毫不犹豫地向着山下冲去,奔驰如风,路上所有的障碍皆被它们视若无睹,直到撞上那一道巨大的无形光幕,发出轰然巨响!终于,惊醒了沉睡的神山!遥远的山顶处诸神宫殿,陡然爆起眩目光华,一道两道三道,旋即是更多的光彩一一爆起,竟几乎是同时向着这里而来,而领头的那一道火红光华在漆黑的夜幕下尤其显眼,却赫然正是温柔如水却性烈如火的火神赫淮斯托斯(hephaestus)!在众神之中,若说有人真正关心三界安危的话,那么赫淮斯托斯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其中之一,虽然他的相貌奇丑,甚至丑得根本不像是神氐,但是他却是除却贝瑟芬妮之外被公认的最温柔的神氐,但是他发起怒来却是同样可怕,那怒气,便是骁勇的战神阿瑞斯也不敢直掠其锋!而现在,赫淮斯托斯就很生气!这段日子以来,先是回归的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大闹神山,然后是战神阿瑞斯和太阳神阿波罗的相继下山,紧接着又传来阿耳忒弥斯失踪的消息,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尚未消化,战神阿瑞斯战死的消息却已传来!这还不够!阿瑞斯临死前所拼死传回的信息更是隐隐指向万年前被封印了打入轮回的哈迪斯大人身上!与海城亚特兰蒂斯的关系虽然看不出什么恶化,但是紧张的气氛却从未消停,哈迪斯大人如果真的归来,那对神山来说,甚至对三界来说,只会是一场灾难!而在这种紧张的时刻,神王宫却仍然禁锢在无人能够接近的禁制守护之中,沉睡的神王天后仿佛真的已经遗忘了神王宫外的一切,而唯一可能凭借自身的实力靠近的神氐却偏偏是雅典娜!赫淮斯托斯清楚自己的实力,在那布满了绝杀的禁制之前,以他的实力,靠近都已是勉强,若想要踏入神王宫那根本就是找死!但是赫淮斯托斯更加清楚的是,如果他去对雅典娜说出这个请求的话,那百分百得到的回答会是神枪无尽的嗡鸣!看着那群诸神们从早到晚一直做着无谓而无用的争吵,看着他们像是人类的政客似的互相指责,却谁也提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见解,赫淮斯托斯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而现在,竟然有人大半夜的冲击神山屏障?!这简直就是在奥林匹斯诸神的头上拉屎!赫淮斯托斯怎么能不勃然大怒?而等到他风风火火的出现在神门前,却赫然发现那撞击着神门屏障的,竟是阿耳忒弥斯收留的动物们,赫淮斯托斯的火气仿佛遇到了硫磺,一下子就炸了开来!“你们在干什么!!”巨大的声响在天空中回荡着,赫淮斯托斯卷曲短发下的褐色双眼愤怒的神色没有遮掩,他身上外放的神力已开始燃烧起火焰,更是让随后赶来的诸神下意识地远离了他的所在!领头的巨鹿停下了撞动,它抬起头,眼瞳中透出的血红,竟是一点也不亚于赫淮斯托斯的愤怒!赫淮斯托斯微微一怔,空气中却已传来巨鹿的精神震荡,那竟是不容置疑的怒吼——“主人有危险!!”微怔之后,却是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阿耳忒弥斯有危险他当然知道,她失踪的消息便是这一切混乱的源头,但是,什么时候轮到面前这只畜牲来对自己怒吼了?!赫淮斯托斯大怒,怒极反笑,大笑的声音嘶哑而难听,声音中神力的凌厉更是让身后的诸神们纷纷退避三舍,便是其他两位主神也不例外,她们可是清楚地记得当年赫淮斯托斯将战神阿瑞斯装进天网中的经典事迹!低下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群兽们,赫淮斯托斯眼中露出一抹讥诮,冷笑:“阿耳忒弥斯大人的行踪连我们都无法得知,你一只畜牲竟然会知道吗?”巨鹿大怒,它并不是什么都听不懂的普通动物,赫淮斯托斯语气中的轻蔑不屑它听得分明,只是关心主人的意念早已超过其他,它不得不压下自己的愤怒垂下头颅,继续“说”道:“我是主人的圣兽,我感觉得到主人的痛苦,主人她正处于无边的黑暗之中,她在呼唤”它的话终究没有说完,那冲天而起的火焰已经吞没了它后面的言语,那一只火焰凝成的长枪已经射穿了天上的雄鹰!雄鹰发出了哀鸣,羽翼上凝结的银白羽箭凝在空中,赫淮斯托斯已经出现在它的身前,燃烧着火焰的火红色盔甲将他的脸颊笼罩在阴影之中,他霍地伸出了手,手臂上蹿起的火焰瞬间吞没了雄鹰的呜咽,赫淮斯托斯面无表情地望向群兽,缓缓说道:“够了!回去,或者死!”烧焦的肉味在空气中传播,燃烧着的白羽自赫淮斯托斯的掌中洒落,畏惧火焰的本能驱使着群兽下意识地往后退却着,那一只巨鹿却只是挺起了角,眼瞳中的血红霍地更浓了浓!赫淮斯托斯霍地感到自己适才出手的冲动,虽然当时他是因为感觉到那只雄鹰的杀气才出的手,但是,它临时前那一眼仿似嘲讽的眼神却让赫淮斯托斯心中不安。 而现在,这种不安,已经化成现实!巨鹿猛地仰起头,眼瞳中却已是一片银白,嘴微张,那凄厉的呼啸却已经发出,愤怒、凄凉、绝望、疯狂,一声,却似百声!只片刻,那稍稍退却的群兽却仿佛被统统施了狂暴嗜血似的,双眼陡地通红,齐齐仰天,长嚎!!!赫淮斯托斯听不懂兽语,但是这凄厉的长啸中所蕴含的疯狂战意,他却不会听不出来,更让他心惊的是,他所听见的是,它们拼死一战的决绝!赫淮斯托斯听得出来,他身后的诸神们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此刻十二主神却只有不擅长战斗的三位在场,勉强火神算是能一战的,但是面对疯狂的群兽,他一人又能有什么用?他不是战神阿瑞斯,更不是女武神雅典娜!而面前的群兽也不是普通野兽,它们是沐浴在月之女神的神光下的神兽!于是诸神终于,脸色巨变!————————————林黔冥一言不发,带着点邪异的英俊脸容因为紧绷着而显得更加的近似某人,赫尔墨斯紧随着,偷偷地观察着,心中的猜测在是与非之间摇摆不定,他本已经以为是自己被误导了,但是现在轰!!!骤然传来的轰鸣打断了赫尔墨斯的思绪,视野内平静的世界却突然荡起一阵波纹,林黔冥的脸更冷,他却已经伸出了手往前伸去,那一点波纹旋即荡开,一层层往外扩散开去,那逐渐露出的无形门隐约闪烁着银!旋即,赫尔墨斯霍地感到气息微变,他认得清楚,那分明是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的结界之力,原本那结界竟是已被林黔冥吞噬转换过来!赫尔墨斯心中惊疑不定,林黔冥却已经带头跨步走了进去,赫尔墨斯忙紧随而上,里面的情景却让他不由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立在当地,满脸错愕!即便覆盖着一身漆黑铠甲,即便体型大异寻常,只有自己印象中的一半大一些,但是,赫尔墨斯仍是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正是原本被豢养在拉比林斯byrinth)迷宫中半人半牛的怪物——米诺陶洛斯!这只怪物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海皇波塞冬来人世了?!它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它身上那东西,咦?难道是铠化?!赫尔墨斯心中的惊讶却在下一刻化成震愕!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的那一个狼狈不堪的女人,赫然正是三界诸神敬畏的第一女武神,智慧与战争女神雅典娜!这怎么可能?!赫尔墨斯看着雅典娜狼狈的身影,即便她仍然站得笔直,赫尔墨斯却清楚,她只不过是强弩之末,即便她手中的无尽已经刺穿了米诺陶洛斯的手臂,但是,自我禁锢在人类之躯中的雅典娜却同样没有了继续战斗下去的能力!而反观米诺陶洛斯,即便手中血斧连着斧后的手臂被刺穿,但是从它的动作看来它仍有一战之力,只不过是海皇无意之中所造出来的一只怪物而已,竟然就有这般恐怖的实力?!赫尔墨斯霍地感到心中一片恶寒,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即便哈迪斯大人回来,这个世界也早已被一片汪洋所占据!米诺陶洛斯却没有因为赫尔墨斯的思考而停下,它的右手仍挂在枪尖上,它的左手却已经往前伸出,看那动作竟似乎是要将雅典娜的头颅拧下!而他们在进来后所看到的就正是这一幕!雅典娜眼中已经露出寒意,适才凭着人类之身在一瞬间内强提五层神力挥动无尽,米诺陶洛斯却竟仿佛预料到她的行动似的先一步错开了她的枪锋!无尽的反噬却比雅典娜预料的来得更快,而就在那一瞬间,米诺陶洛斯竟把握住雅典娜气息微乱的那十万分之一秒都不到的时间不顾一切的拼死一击,逼得雅典娜不得不无视无尽的反噬而硬架硬挡!除非她愿意解放自身的神力,而以当时的仓促以及雅典娜之前所受的伤,她很有可能控制不住那倏然绽放出来的力量而将至少半个沧海直接毁灭!如果它这一点都早已经算好了的话雅典娜心中一寒,那巨大的手掌却已经向自己伸来,纵横三界的无敌女神,此刻却身陷自己掌中那倚之纵横天下的神枪无尽的反噬之威而无力反抗,甚至便是现在想要恢复神体真身也没有办法做到!无尽的反噬将她体内的神力搅得一团絮乱,雅典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肮脏的手掌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雅典娜从来不曾感受过的感情蓦地袭上心头,她霍地明白了,什么叫做恐惧!即便她的灵魂不灭总有一天便会再次重生过来,但此刻,她却实实在在感到了那一抹近似战栗的冰冷在心中蔓延滋长!她突然想要呼喊,那到了口中的呐喊却激烈地冲撞着她的灵魂,是谁的身影,那一个总是一脸微笑却有着一双哀伤双瞳的男子——“冥” 第一百六十八章 乱(四) 银色的光华,突然惊响了静夜!米诺陶洛斯陡地发出了闷哼,它伸出的左掌中正插着一枚银色的箭矢!血红双瞳微微明灭,它转过头来,看着缓缓走近的黑发男子,又看了看他身后那另一个显得更为稚嫩的少年,眼瞳中陡地闪过一抹疑惑。 黑发男子的气息仿佛比身后另外那个少年要弱得多,但是却给它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米诺陶洛斯微微迟疑了下,那个黑发男子却已经缓缓走近。 眼一花,它甚至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他却已经走到它的身前,不,他只是经过,他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它一眼,他视线的全部都已经落在了对面女人的脸上,就仿佛那就是他世界的全部。 意外的,米诺陶洛斯却没有感到丝毫被忽视的感觉,相反,更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让它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林黔冥看都不曾看过它一眼,就仿佛米诺陶洛斯这与人界格格不入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他的眼中只有那张憔悴的容颜,只有她惊慌的眼神,让他的心莫名的揪得疼了起来,与至于在他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银月便已在手,而银箭却已经插进了米诺陶洛斯的掌心。 他霍地伸出了手。 紧闭着双眼的雅典娜没有看见那疾射而至的银箭,也没有看见林黔冥的身影,从未有过的死亡恐惧缠绕在她的心头,在所有的努力失败之后,下意识的闭上双眼是她最后仅能做的唯一和所有。 死亡,其实并不可怕,真正让人痛苦的,却是死亡到来前的绝望恐惧!雅典娜从来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是这么的缓慢,漫长的岁月早已让她对秒这个单位失去了认知,而现在她却清楚地听见了时间之砂的流动,就仿佛那逐渐步近的死亡脚步。 一秒,两秒,三秒,从未有过的恐惧和黑暗笼罩着她的世界和心头,那一阵恶心腥臭的逐渐靠近却仿佛死神的脚步一般清晰地提醒着她死亡的倒数,恐惧在她的心中发芽,雅典娜听见自己的心越跳越快,越跳越快,直到——激荡的神力在她的身体内左冲右突着,忍受着精神肉体双重痛苦的雅典娜霍地感到了温暖,那突然袭来的温暖飞快地包裹住了冰冷的身躯,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落入了他人的怀抱之中。 雅典娜大惊,她尊贵贞洁的身子从不曾被其他人这般触碰过,她突然想起,在人类的历史中,那些女子落入敌人手中时比死还痛苦的折磨,雅典娜霍地打了个寒噤,猛地挣扎起来!只是无尽的反噬之威搅乱了她体内的所有力量,此刻使不出一点力量的她真是比普通人类的弱女子还要孱弱,她“激烈”的挣扎其实并没有任何意义,雅典娜心中泛起第二种她以前所不曾感受过的感情,那便是和恐惧一脉相生的——绝望!“对不起”那突然泛起的温暖比起在这之前在更早之前早已有无数英雄神氐费尽心思做过的所有功夫加起来更剧烈地冲过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刹那间占据了她灵魂所能感觉到的所有!温暖,在这黑暗之中,那片闪烁着不知名光芒的深邃漆黑仍是那般显眼,即便只是短短的一瞬间,雅典娜却连灵魂都差点迷失在那片温柔的温暖怀抱之中。 然后,她突然省起,猛地睁开了眼!林黔冥仍沉浸在自己的一时失神之中,他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却又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甚至连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自己在片刻之前的动作。 林黔冥霍地睁大了眼!就在片刻之前,他的手抚上了女孩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雅典娜的肌肤柔软滑腻,就像是婧婧最拿手的水煮活鱼,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却又入口即化。 只是,面前的,不,他手中的,呃,他怀中的女人是雅典娜也?!虽然脑海中庞大的记忆知识杂乱无章,但是他清楚地记得,雅典娜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是什么!虽然,她对他的态度似乎一直都有些异样,但是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和这位位于顶端中的顶端的女神会有什么那个那个,但是——衣衫破裂,明眸半闭,微睁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小兔子似的惊惧,只是,这样子的雅典娜却是林黔冥从未见过的美丽,粉红的樱唇微微颤动,他霍地一阵莫名心动,模糊的记忆中仿佛有哪个画面骤然重合,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深深地低下头去。 唔?!!雅典娜方睁开眼,所见到的便是那近在咫尺的漆黑双瞳,迷惘而迷茫,却泛着一丝抹不去的深深哀伤,瞬间的迷失却是永恒的破碎,雅典娜迷茫的双眼在下一刻陡地睁至最大!那温暖的触感却已经袭上她的樱唇,那从未曾被其他男子触碰过的禁区,怒火在产生之前便已被那汹涌的温柔给吞噬干净,雅典娜眼中的清明只维持了不到千分之一秒的时间便已经沦为迷茫。 而就在这位女神处子心神迷茫的瞬间,那一道舌头却已经侵入了她的唇中,霸道地将她的小香舌占据。 从未尝试过的酥麻感瞬间占据了她的所有思绪,男子身上温柔的气息霸道的拥着她,雅典娜只觉得全身懒洋洋的,下意识的微微眯起了眼,她突然不敢看男子的脸,一道莫名的灼热唰一下烧红了她的脸颊,呜唔一声,她突然晕了过去。 比起已经晕倒的某个女孩,事实上造成了一吻把女神给吻到晕倒的某人更加的想晕,偏偏他的意识却是无比清醒,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旁边两双截然不同的眼瞳却是同样的睁得巨大!缓缓放开女孩的唇,痴痴地看着女孩憔悴苍白的容颜,良久,林黔冥这才感觉到身体回复到自己的控制之下。 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林黔冥看着双眼中意趣盎然的赫尔墨斯,一言不发,将自己掌中的女人交到他的手中。 林黔冥没有说话,却不经意的瞥了他一眼,只一眼,赫尔墨斯便从头冷到脚尾,乖乖地接过雅典娜,心中的异动萌芽全部被扼杀在襁褓之中!那般威严,他决不会认错,在他的记忆中,只有一人,能拥有这份威严!缓缓转过身来,林黔冥心中仍是怦怦地跳着,他实在是不敢也不知该怎么面对赫尔墨斯这个自称是雅典娜弟弟的人,毕竟,他刚才可是几近于是强吻了雅典娜啊!心虚之下,偷偷地瞥了赫尔墨斯一眼想要看他的反应,却突然发现那家伙乖得跟狗一样,林黔冥心中不由就有点纳闷了,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发怔的好时候,林黔冥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头来。 米诺陶洛斯却早已被眼前的这一幕弄傻了!它的智力还不足以让它理解这即便在人类中也是属于最高阶的情感,它只是感到疑惑,难道那个女人的嘴唇有那么好吃吗?吞下去慢慢品尝不是更好吗?米诺陶洛斯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在那般沉静的威严之下,它竟是下意识地保持了沉默,便是那个男子将它的目标从它的掌中救下,它也没有想过要出手,这不是思考后的结果,而更像是身体的本能!恐惧?还是敬畏?米诺陶洛斯不明白,也无法明白,它只是下意识地这么做了,就仿佛乖乖等待着主人检阅的卫兵,静静地在一旁看着,直到,他转过身来,重新面对着自己,米诺陶洛斯霍地清醒过来,面前的人,却不是那个人!“你竟敢愚弄我?!”脑海中突然响起的话语仿佛震天怒吼,冲击着林黔冥脆弱的神经,仍有些昏沉的头脑被这巨响一冲,竟突然忘记了其他,大片的空白之中,那抹银却开始慢慢染上漆黑!冷哼声骤然响起,赫尔墨斯竟仿佛米诺陶洛斯一般噤若寒蝉,那种无边无形的威严犹如实质一般笼罩在他们的心头,赫尔墨斯心中的猜测愈加肯定,却更有抹不去的疑惑在心头萦绕,如果面前的人是真实的话,那么青鸟传来的消息又是谁?!他疑惑着,猛地大惊,下意识地惊呼出声,林黔冥的手却已经握上了斜插在地上的无尽!“小心!那是”那是神枪无尽!不要碰它!赫尔墨斯的话还没说完便已经咽了下去,更差点不小心咬到舌头,他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诡异而瑰丽的一幕!林黔冥的手方抚上,无尽枪身上旋即爆出一团刺眼金芒,将林黔冥整个儿给包了进去,赫尔墨斯心中悔恨交加,如果林黔冥真的便是哈迪斯大人转世的话,那么他真的要去跳三涂河自杀了。 虽然赫尔墨斯从不认为哈迪斯大人会惧怕神枪无尽,但是他同样不认为尚未觉醒的林黔冥以区区凡人之躯便可以挡得住无尽的威势!就算他有阿耳忒弥斯大人的眷顾也没用,其他的不说,便是它的现任主人雅典娜以人类之身驭使,力量一不足便引起无尽反噬落得差点被米诺陶洛斯这种卑贱怪物杀死的下场便可知道,神枪无尽是一把不折不扣地双刃剑,呃,双刃枪!后悔已是不及,后悔更是无用,如果可以后悔,万年前他便不会那般傻傻地被哈迪斯大人骗开以至于让他一人赴死!赫尔墨斯咬着唇,血自他的齿间留下,心中却是一片混乱。 面前的金芒正和万年前他终于赶到时所最后看见的一幕重叠,那时,也是这般的金芒,将他给吞噬了吗?!赫尔墨斯霍地一阵恍惚,便连已经醒来的雅典娜正诧异地看着他也没有发现。 雅典娜一时心神激荡,更有无数复杂心绪一瞬间涌上心头,在最脆弱的时候被林黔冥突然展现出来的霸道所惊怔,而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的初温却已经为他所夺,偏偏当时软弱的她被那温柔的温暖感觉所迷醉,心中甚至生不出一丝恼怒,心神激荡之下竟而堪堪晕去!但雅典娜并不是凡人,更不是普通的神氐,只不过短短片刻,便已经清醒过来,但她从未想过,只是这么片刻,局势竟已是大变!察觉到自身力量已经消耗殆尽的雅典娜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顺着赫尔墨斯的目光看去,却突然花容失色,她终于知晓赫尔墨斯为什么会那般神色剧变了!那是无尽的威压,凄啸荡成波纹,金色的光晕在空中四散开来,便连赫尔墨斯也不得不撑开神力退避三舍,米诺陶洛斯更是直接蹿出金色光圈笼罩之外,那是生物对顶端力量畏惧的本能!雅典娜怎么可能会认不出那金色的光晕是什么!这本就是她当年经历过的那一幕,而此刻场中三人犹在,那么,身处其中的是谁,那自是不言而喻了!雅典娜头一次感到后悔,如果当时她晕得更彻底点,力量完全散去的话,那么无尽便不会留在这个位面更不会让他置身在这般险境之下!!比起心思各异的两位神氐,米诺陶洛斯的心绪就简单直接得多,它只是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如果说之前那个男人身上的感觉只是因为熟悉的错觉而令它反应怪异的话,那么现在,当林黔冥的手触上无尽开始,那种气息传来的感觉只让它感觉到恐惧!而随着金幕下男人身上气息的不断高涨,这种恐惧很快的,甚至超过那把枪适才还握在那个女人的手中之时!恐惧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便会化成无畏!米诺陶洛斯便是这种情况,它本就是生食人肉的怪物,即便被现在的主人赋予了智慧,但那更多的只偏向于战斗方面,而现在,在这种情况下,面对着一个实力不断高涨提升的恐怖敌人,米诺陶洛斯的战斗本能以及主人赋予的战斗智慧得出的结论只有唯一的选择,那就是——逃!!!可是,它不能逃!主人的命令高于一切!血红的双瞳中霍地蒙上一点漆黑,便如同他身上那套深邃的漆黑铠甲一般!米诺陶洛斯仰起了头,血黑战斧高高举起,霍地发出了一声狂嚎,向着林黔冥冲了过去!数百米的距离不过是一瞬,那骤然冲击的动能化成的势能却足以撞毁世贸大厦,米诺陶洛斯高举的战斧朝着金光中的身影重重地斩劈落下,它身上的黑色铠甲却已在林黔冥身周的金光冲击下蹦出裂痕!他却突然睁开了眼,漆黑的双瞳就仿佛它最敬畏的主人,只是,那一汪漆黑之中却在左右分别亮起金银二色,即便只是两点,却仿佛照亮了整片黑暗,米诺陶洛斯的大脑一片空白,它霍地听到一声冷哼,那是呼唤谁的名字,同时,也是它最后所听见的声响,只有那不断放大的金光凝成金点,瞳孔骤然收缩,那赫然正是——“无尽!” 第一百六十九章 乱(五) 右倾,右手伸得笔直,掌心尽头是神光内敛的神枪无尽,那偶然反射出的光芒却比之之前更让人心寒!无尽的尽头却是米诺陶洛斯的右眼,至少,在片刻之前还是,而现在无尽直插进那曾经是右眼的地方至它的后脑勺后穿出,枪尖上一点银白素裹,却比血红更让人心悸,便是一旁旁观的赫尔墨斯亦是噤若寒蝉,不敢寸动,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面无表情的林黔冥一枪斩杀!米诺陶洛斯残余的左眼早已经黯淡下去,纵然是怪物,也不可能被无尽刺穿头颅而不死,更何况无尽在刺进它头颅之后那突然爆炸开来的混合神力更是将它的身体技能全部摧毁。 林黔冥本就恨极,刚刚冲破封印的神识夹带着庞大的记忆将他的判断力降至本能,雅典娜的意外重伤则成了直接点燃这堆炸药的导火索,而米诺陶洛斯则是刚好撞上了枪口的出气筒!而更重要的是,当时,林黔冥的手握上无尽之时,激起了神枪不屑的反噬,结果却在阴差阳错之下触动了无尽的认证式,而在这一外力的逼迫下,他体内那逐渐复苏的月神力在苏醒神识的统合下飞速地汇聚恢复着,在无尽的刺激下更是飞快地往他被封印前所拥有的实力阶层靠拢。 如果这仪式可以继续下去的话,那么无尽便会易主,最不济林黔冥也可以恢复至当时尚未被婧婧封印前的实力,甚至更强。 可惜的是,感觉到危机的米诺陶洛斯不顾一切地发动自杀式袭击,固然让林黔冥功亏一篑,却也送掉了它自己的性命!而当时完全凭本能以及记忆中的某些模糊片断使出“洞苍穹”的林黔冥本人,在越级使出这一式之后同时陷入了昏迷。 只不过由于角度的支撑问题加上一点诡异的巧合而造成了他即便昏迷了之后仍这般拽的造型,甚至于连赫尔墨斯都被吓得不敢动弹,当然,适才那最后一击那种惨烈的气势多多少少也有起到些作用就是了。 不过很快的,赫尔墨斯便发现了不对劲,就算是摆pose也没道理摆了半小时还一动不动的吧?而就在这时候,赫尔墨斯感觉到怀中的异样,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去,却发现雅典娜正圆睁着眼,怒瞪着他!赫尔墨斯一惊,旋即想起她此刻的虚弱,心中坏念头一起,脸上便浮现出了他招牌似的恶作剧微笑,眼中却已露出杀机!雅典娜心中微惊,旋即冷静下来,瞥了他一眼,雅典娜淡淡道:“你要杀我?”“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呢?”赫尔墨斯脸上的笑意越发浓烈,就如同他眼中的杀机,“您看我是这么的尊敬您,怎么可能会想要杀害您呢?而且我怎么敢呢?您是谁啊?您可是智慧与战争女神呢!万年前您可是持着无尽一个人就挡住了我冥域之主呢!三界第一女武神是吧?嘿嘿!好威风啊好煞气啊!!”眼神一黯,旋即变成倔强,雅典娜平静地看着赫尔墨斯,答道:“那么,你是想要为哈迪斯大人报仇了?”“不可以么?”笑容微敛,赫尔墨斯眼神一冷,缓缓说道,“你看现在是多么好的时机啊!战神阿瑞斯刚刚战死,又有哈迪斯大人归来的谣言传来,神山上那些白痴现在恐怕正忙成一团吧?嘿,不要这么看着我啊,怎么说我也是掌管过传递诸神信息的神使呢,我会知道这些消息一点都不奇怪吧?战神大人都可以战死,多一个雅典娜大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吧”雅典娜突然笑了,她的目光中却多了一丝笑意:“你不会的。” “不会?”赫尔墨斯笑了,“你以为我不敢吗,雅典娜大人?”“不,你当然敢。” 雅典娜淡淡评说,“但是,如果你想要动手的话就不会说这么多了,赫尔墨斯,如果你真的要杀我的话,你根本不会在眼中露出杀机呢。” “这算是变相的夸奖吗?”赫尔墨斯微笑了笑,眼中的杀机消去。 “我只是陈述事实,笑里藏刀才是你的风格不是吗?”雅典娜气势微放,趁着赫尔墨斯微一失神间,已脱出身来,身子却忍不住微微一晃,体内絮乱的神力被强行调集,只是这么强行一动作,好不容易汇聚起的力量却又消散了开去。 但是无论如何,雅典娜都不愿在保持那个姿势,雅典娜回过身来,看着赫尔墨斯,淡淡说道:“虽然如此,但是我同样相信你有杀我的心思,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改变主意?”赫尔墨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看着脸色苍白的雅典娜,眼睛却转了开去,目光正掠过已经昏迷了的林黔冥身上,脸上已漾起笑意,赫尔墨斯轻轻说道:“我不杀你,当然是因为他不让你死呢”赫尔墨斯暧昧不明的话语让雅典娜的理解出现了严重的偏差,想起了神山上所听见的一切,联系起他归来的传闻,雅典娜的脸色霍地,一片苍白,她却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向那个拼死相护的男子,他掌中的无尽,正淡淡化成虚影——————————三条血痕横裂过阿波罗的后背,他华丽雍容的身姿早已变成狼狈不堪的躲避,无论是谁,在生死一线的时候即便想保持风度也做不到了,神,也不例外!阿波罗并不是弱小的神氐,相反,单以战力论,便是战神阿瑞斯也不敢轻易挑衅,只是,先是亲密的妹妹阿耳忒弥斯“背叛”了他,然后是她恋上的男人打败了他,接着又突然发现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竟然便是那位大人,一连串的打击下来,身心皆遭到重大打击的阿波罗正处于万年来从未有过的脆弱惶恐当中。 而这个埋伏偷袭的家伙更是出其不意的强大阴狠,一个存心偷袭,一个仓皇逃命当中,甫一交手,阿波罗便已经落入下风!而对手更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一点,早在交战伊始阿波罗便已明白,不论来者是谁,他的目的是自己的命!想要他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当年那一战,自己给哈迪斯大人造成的麻烦就足够让冥域上下将他视为仇寇,而现在神山海城之间的关系那么紧张,便是他们趁机派人出手偷袭他也不会感到意外,此外,此刻精神受创实力大损的阿波罗更是无数人吞噬的绝佳目标,有理由出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得阿波罗自己都懒得去想。 他不得不想的理由是,他怎么也想不起这个拥有着恐怖实力的怪异男子是谁?!若论速度以及潜匿气息,自然是赫尔墨斯最为著名,但是此刻面前这似人非人似怪非怪的怪异男子无论是速度还是潜匿气息的本领竟是丝毫也不比曾经与阿波罗交过手的赫尔墨斯稍微逊色,而对方的战力更是远在只会些花哨技巧的赫尔墨斯之上!只是,偏偏如此厉害的一个男子,阿波罗心中竟然一点概念也没有,甚至在他的印象中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虽说三界之大无奇不有,但是作为至高的十二主神的他,在千万年中竟然连一点传闻都不曾听说过,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这却是摆在眼前的现实,阿波罗没有怀疑的念头,他只是疑惑,甚至是恐惧。 无论是海城是冥域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势力,如果他们竟然能在神山的眼皮底下培养出拥有这么超绝实力的高手而神山诸神一无所知的话,那么,未来神山的战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而阿波罗接着自然联想到的当然便是,某些人处心积虑地埋藏了这枚棋子,那么现在怎么会把他暴露在自己面前?!只要这么一联想,阿波罗自然便想到了最具可能性的猜测,当潜藏的势力开始浮出水面的时候自然便是他们开始动手的时候!而他们这般毫不在意地放出他来阿波罗的脸唰地白了白,没道理只是让他出来观光观光的吧?看着那从容的丑陋脸容,阿波罗自嘲一笑:“阿波罗还真是荣幸呢?你们竟然第一个找上我呢?”蓝肤怪男咧了咧嘴,竟仿佛听懂了阿波罗的话语,阿波罗这般想着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可笑,只是,下一秒,他却再也笑不下去了,他听到了一把嘶哑的怪异声音嘶嘶响起。 “嘶嘶,这的确是你的荣幸啊,太阳神”惨绿色的眼珠翻了个人类所无法达到的角度,银白的月光滑过他蓝色的肌肤,隐入黑暗,那看不出从何处出现的雾隐隐地围绕在他的身旁,将他的身影半隐半现。 绿色的独眼寒芒更盛,就仿佛他身旁那逐渐浓郁的雾气,那暗蓝色的肌肤却闪烁杀机,“这可是自我第一次出手呢”阿波罗暗自苦笑,心却陡地一窒,莫名的警觉袭上心头,多年的战斗本能让他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咦?躲过了?”疑惑的嘶哑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惊奇,阿波罗却已吓出了一身冷汗,擦身而过的森蓝寒光隐泛着绿色幽芒,虽然不知道是何种剧毒,但是显然并不是那些只对凡人有效的东西而已,而更让阿波罗恐惧的却是他面前竟然两个一模一样的蓝肤男子并肩而立,便连独眼中那幽绿寒芒竟也无丝毫不同!幻象术?!阿波罗下意识地擦了擦仅剩的左眼,那残留的幻象却仍然存在,显然并不是他的错觉!这是、怎么回事?!两个?!怎么会一模一样?!阿波罗的头脑陷入混乱当中,他面前的两个身影却已开始动作,阿波罗心中的警戒提至极限,对方刚才的做法显然他们对卑鄙无耻之类的评语并不在意,但是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却让阿波罗呆愣当场。 那竟仿佛是镜像一般的一致,他们的手掇起各自的发,露出来了左眼处血红的深洞,那一道伤痕,竟仿佛,新月?!阿波罗霍地心中剧震,他绝对不会认错,那是,银月?!!“还认得这道伤痕吧?真是永远难忘的痛苦呢!嘶嘶!”蓝肤男子的手突然放下,他们手中的绿光却已经开始闪烁,转眼间便已是深绿,只是却不会让人感觉到突兀,就仿佛进行了许久一般。 阿波罗却在瞬间思绪混乱,那一道熟悉的伤痕,混乱了他的思绪,他已经被面前两人掌中的荧绿吸引住了心神,身后却陡地传来一阵森冷寒气,陡地袭上脖颈!与此同时,还有背上那突然响起的噼啪声响,就仿佛是闪电雷响?!阿波罗无暇思考,他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那陡然触上的剧痛却在瞬间放大到无数倍,而惨白色的闪电这才落下,阿波罗口中的血却已经喷出,他身上那突然爆开的冰蓝眩彩却泛起绿!金芒爆闪!阿波罗手指连点,无数弦响却只听见一声,超过百支的金箭却在阿波罗往前跌出的同时往后射出,而就在这时,原本位于他面前的那两个蓝肤男子的形象才开始消散!在他的身后,蓝肤男子正一脸冷笑,他的舌头在尽头竟分着叉,叉尖上一点红色缓缓流下,映着他的眼,更是惨绿!“下一次,你就不会有机会了”蓝肤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嗜血的兴奋在他的舌尖颤动,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蓝肤男子冷笑道,“嘿嘿,先解决了你,我再去找另一个银弓的主人报这一箭之仇!”阿波罗左手持着弓,右手却低垂着靠在腿旁,小臂处穿过的血洞往外泛着血,他的脸冷得像冰,就好像他眼中的寒意,却越发趁得他此刻的虚弱!阿波罗的心却陡地静了下来,眼,却更寒!“从一开始故意扰乱我的思路转移我的注意力故意露出那道月痕来搅乱我的心好实施偷袭吗?好算计真是好算计!!”阿波罗笑,阴沉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笑意,平静之下,怒火却燃烧得更炽!右手已搭上弦,金芒在他的掌中汇聚,小臂上的血涌得更厉害了,他却仿如不觉,只是这么冷冷地看着对面的蓝肤男子,阿波罗淡淡的笑,从容而淡定,就仿佛那过往记忆中为人所敬仰的太阳神,他的目光中,却只有冷,仿佛沉寂深海的坚冰!金芒爆闪,蓝肤男子眼微眯,那金黄却只剩一点锋锐!他眼中的得意尚未敛去,耳边却已响起谁的叹息?那么冷——“只是你不该提起他的” 第一百七十章 乱(六) 落入眼帘的是赫淮斯托斯从未想过的悲惨景象,哀鸿遍野,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人类发明的词汇竟会用到诸神们自己身上,可是面前这一副惨景却是他无法视而不见的惨状!即便三位主神在场,灶神赫斯提亚(hestia)、爱与美之神阿佛洛狄忒(aphrodite)的战力却可以忽略不计,火神赫淮斯托斯有心杀贼,却终究无力回天。 面对狂暴的群兽,交谈和威胁全部失去了作用,保护主人前去主人身边的念头超过了一切。 赫淮斯托斯杀鸡儆猴的动作只起到反作用,它们虽然已被驯服,但它们所认同的主人只有阿耳忒弥斯一人,赫淮斯托斯的举动将本就紧绷的弦砰的一下,拉断了。 被激起了潜藏野性的群兽们在巨鹿的带领下,像是疯了一般的和拦在下界之门前的诸神们大战起来!如果只是一群发了狂的野兽,仓促之间顶多只能造成诸神们一时的手忙脚乱而已,但他们面对的却是沐浴在月神荣耀下的神兽,是千万年来守护着阿耳忒弥斯的神兽部队!它们所拥有的战力可不是人间的普通野兽所能比拟的!更何况此刻神山上早已没有了多少拥有战力的神氐,战神阿瑞斯战死,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生死不知,太阳神阿波罗行踪不明,战争女神雅典娜前往东方,神山所拥有的主战力几乎全部不在,再加上神王天后紧锁神王宫,神山上仅有的超战力竟只有赫淮斯托斯一人!一人一力再强,他终不是雅典娜,野兽畏火,神兽之所以是神兽,在于它们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自己的本能,赫淮斯托斯面对着一群疯狂的野兽,他救得了东边也救不了西边,更何况它们本就存了拼死一战的心思,陷入惶恐之中的诸神又怎会是它们的对手?!下位神氐伤亡惨重,发狂的神兽跟野兽没什么区别,认不清面前人是谁,也懒得去分辨,在这神山之上,除却阿耳忒弥斯一人之外,其他诸神对它们来说并无分别。 盛怒的赫淮斯托斯再顾不得其他,火神威能尽放,率领诸神奋起反击,死守在神山门前,赫淮斯托斯清楚,失去了阿耳忒弥斯的管制,这群失去了主人的神兽一旦到达人间,那就是一场空前绝后的灾难!这一战,神山颜面尽失,即便神兽们也是伤亡惨重,仅有剩下的极少数侥幸逃生逃下了神山。 赫淮斯托斯看着面前悲惨的一幕,脸容惨淡,看着昔日兴盛强大的奥林匹斯神族今日落得这般悲惨的下场,他心中比谁都难过。 他望着黯淡无光的下界之门,心中一片惨淡,直到那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前,赫淮斯托斯心中微松,旋即却更是心中剧震!那一道熟悉的身影此刻竟然是如此狼狈,昔日潇洒从容的太阳神阿波罗此刻竟是连乞丐都不如?!火焰突现,赫淮斯托斯已经出现在阿波罗的面前,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男子,赫淮斯托斯按住了他的肩,大声问道:“阿波罗,我的朋友,你这是怎么了?”阿波罗抬起头,英俊的脸容上竟隐隐发现出一丝淡蓝的诡异光彩,而他耀眼的金色双瞳却黯淡得像是随时会凋零的流星,阿波罗苦笑了下,缓缓地摇了摇头,看着四周凌乱不堪的样子和那些铺满了下界之门前的尸体,那些下位神氐们看向阿波罗的眼中更是深藏着一丝忿忿不平之意,阿波罗的眼神中霍地透出一抹疑惑。 赫淮斯托斯见状,心中一虚,嗫喏两声,一时间竟是不敢开口,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避开了阿波罗的目光,这才轻轻说道:“昨夜阿耳忒弥斯手下的神兽们突然发了狂,不要怪他们,你和阿耳忒弥斯之间”“是吗?”赫淮斯托斯霍地怔住了,身后响起的声音他听得清楚,那般清晰,却分明不是阿波罗的嗓音,那般低沉嘶哑却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响,就仿佛是——蛇?!赫淮斯托斯来不及转身,只能凭着直觉微微移动自己的位置,胸口却已突然一痛,他微微低头,那透胸而出的竟是三只覆盖着森蓝色鳞片的怪指,指尖上红色的血滴燃着惨白色的磷火,映照着身后阿波罗的瞳孔,竟是一片惨绿!“哇!”蹭蹭蹭往前跌出几步,赫淮斯托斯吐出口血,身上火焰倏然爆起,炸开了身后的男子!赫淮斯托斯眼中的恐惧更胜过震惊,片刻的交手他已经明白了,面前的人,不是阿波罗!“你是谁?!为什么装成阿波罗的样子?阿波罗呢?!”一连三个问题抛出,赫淮斯托斯抓紧着每一点时间恢复自己的力量,不管来者是谁,赫淮斯托斯不得不承认,对方选择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了,此刻的神山就仿佛力量空虚还有伤在身的赫淮斯托斯一般,在超战力的面前,没有任何的实际防御力量。 而赫淮斯托斯所想的更深的却是,昨夜神兽的暴动是否与此有关?几乎在片刻之间,赫淮斯托斯便已经得出了肯定的结论,这几乎是不需怀疑的事情,否则,这个假扮阿波罗的男子出现的时机又怎会这般“刚好”?!只怪自己被昨夜的事情一激给冲昏了头,一时没有细查,竟吃此大亏,赫淮斯托斯心中懊恼,却更深知后悔没有任何意义,一边示意身旁众下位神氐立刻逃走,一边抓紧时间恢复那几乎消耗殆尽的力量,却陡地发现体内神力竟似乎被什么诡异的力量纠缠住了一般,竟是无法凝聚!“阿波罗”笑意盈盈地看着赫淮斯托斯的小动作,丝毫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他脸上的笑容却只让赫淮斯托斯心中更愣,他霍地想起适才透胸而过的三支怪指,心中陡地一片雪亮,赫淮斯托斯怒喝道:“你做了什么!”“嘶嘶!不知道火神大人是不是感到全身力量提不起来了呢?嘶嘶、嘶嘶!”“阿波罗”微微一顿,霍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看得赫淮斯托斯一阵汗毛倒竖,他旋又笑道,“还是我们火神大人昨晚操劳过度早就连力量都没有了呢?!嘶嘶!”赫淮斯托斯气得全身发抖却没有丝毫办法,身上火焰忽明忽暗,那逐渐黯淡下来的火焰就仿佛他苍白的脸,赫淮斯托斯霍地沉默下来,褐色双眼中却开始隐隐浮现出火红,那缓缓迫散开来的神威迫得“阿波罗”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赫淮斯托斯是真的准备拼命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情况,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此刻神山的虚弱,他的身后便是一马平川,他别无选择,就算只能燃烧自己的灵魂。 “啪!”一声轻拍,赫淮斯托斯心中一凉,如果还有第二个偷袭者的话,那便是他燃烧了生命也没什么用了。 “退下吧,赫淮斯托斯,这个对手,是我的”心中焦急焚火,赫淮斯托斯正准备拼死一击,耳旁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猛地心中一松,他这才感觉到体内力量,那准备拼死换来的力量竟同样被那诡异的力量所死死拖着无法寸动,赫淮斯托斯终于脸色剧变,依言缓缓退下,体内神力全力运转对抗起体内那一道诡异力量!缓缓走出的身影身上布满了大战过后的痕迹,散乱着垂下的头发掩盖住空洞的左眼,冷峻的脸容再无复往日的从容,赫淮斯托斯却感觉到挚友身上那迥异过往温和的汹涌澎湃的神力潮,竟是有如飓风一般不断地往外推着!阿波罗淡淡地笑着,右手却陡地往后伸去取出一样圆形的东西来,赫淮斯托斯的眼霍地睁大,他看得分明,那竟是一颗蓝色皮肤的头颅!随手将掌中头颅往前掷出,阿波罗淡淡地笑,冷漠而讥嘲:“现出你的原形吧,怪物”“阿波罗”脸上表情微变,却不是阿波罗所预料的那般,那就像是一种不屑的嘲弄,那英俊的容颜却已开始渐渐扭曲,肌肤上那森蓝却更深了几许,缓缓的,缓缓地变回原样,那竟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手上白光微闪,那往他飘去的头颅在空中突然爆开,溅起一团血雨,惨绿色的眼珠怪异地扭曲着,他的笑,森冷而狰狞:“这种废物,死不足惜”目光一瞟,看着阿波罗貌似狼狈的样子,蓝肤男子话锋一转,冷笑道,“不过看来这两个废物还是给你造成了许多麻烦呢?”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蓝肤男子狰狞丑陋的笑容仿佛因为那一丝突然而来的暧昧而变得更加丑陋,那倏然腾起的雾气却突然包住了他的身影。 阿波罗的眼却突然凝滞,便仿佛嘴角那冻结的微笑,右手五指轻轻地抖着,他的眼却直直地看着眼前,眼神迷离而迷惘。 一旁的赫淮斯托斯看得心惊胆颤,下意识地顺着阿波罗的目光望去,他猛地看见——阿耳忒弥斯?!!如果不是那微微泛着淡蓝的肌肤的话,面前的赫然便是阿耳忒弥斯本人,不,甚至比此次归来的阿耳忒弥斯更接近万年前尚未陷入轮回的阿耳忒弥斯本尊!“看来你已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呢”阿耳忒弥斯的模样下响起的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声音,赫淮斯托斯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而更令他震惊的却是对方话语中的意思,他下意识地转过头来,看向阿波罗。 阿波罗却只是怔怔地看着面前熟悉的模样,他霍地闭上双眼,就仿佛那突然而来的叹息:“真真是巧夺天工啊,只是为什么你们总是要触怒我呢?!”叹息却在瞬间转成冷哼,骤然出现的银芒就仿佛是直接撕裂虚空而来,那颤动的弦响却已超过了时光!暴涨的金光在离弦的瞬间便已有柱子般巨大,却只换来蓝肤怪男讥诮似的冷笑。 阿波罗却只是笑容不变,眼神却更加的冰冷,赫淮斯托斯却已经闭上了眼,他认得那种箭,这种箭,他只见过一次,那尘封在万年前的不愿想起的记忆!蓝肤怪男已经察觉到面前这一箭的诡异,那倏然迎起的雾气在第一时间内被溢出的光点爆散,更仿佛被传染了一般,瞬间攀上雾气倒涌而来,那疾驰的光箭速度竟更往上飙升了下!瞬间的加速明显超出了蓝肤怪男的预计,便是他此刻超绝的反应,也仅仅只能微一扭身,那金色的箭矢却已经轰毁了他的半边身躯,蓝肤怪男发出了一声惨呼,赫淮斯托斯霍地偏开了头,落入眼帘的却是那骤然闪烁的金芒归于一点,阿波罗掌中银月正发出怒号!却不止一声!良久,呼号渐停,银月已经消失在虚空之中,阿波罗身上的金芒仿佛也黯淡了许多,赫淮斯托斯下意识地上前扶着阿波罗,却陡地惊觉对方竟是如同自己一般的虚弱无力!手方一触上阿波罗的身体,他便已往后倒了下来,竟已是昏迷,赫淮斯托斯大惊失色,却陡地想起适才他们的对答还有阿波罗所抛出的头颅,他霍地明白过来,事情的严重性更远在他所知道的之上!下意识的,他转过头去,看着远处的山峰,在那里,紧锁的神王宫仍如同过往一般,死寂,赫淮斯托斯霍地明白,三界的动乱,要提前到来了——————-————“我说过的吧,还是让我来吧?看你那副德性,连米诺陶洛斯这种废物都能把你搞成这副惨样,要是对上了更强一点的家伙,你岂不是连命都保不住?”走开“啧啧啧!脾气倒是不小,可惜除了脾气之外什么都没有。 睁开眼睛看清楚吧,只有我,才能救回婧婧!”闭嘴!闭嘴!闭嘴!婧婧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呼林黔冥陡地睁开眼,雅典娜碧蓝色的清澈瞳孔中掩不住关心,那倒映着的,竟是漆黑中闪烁着金银的邪异双瞳,一道莫名威严却随着他双瞳的睁开而扩散开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乱(七) “什么?!”点缀着金银二色的漆黑双瞳中闪烁着危险的光儿,赫尔墨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虽然那怪异的眼瞳与他心目中的那位大人相距更远,但是那种难言的气势却是一点一点在变得熟悉。 目光微转,嘴角微微翘起,赫尔墨斯心中自我安慰,便是武勇的雅典娜大人都被他的气势压着,自己这小小的退缩又算什么呢?呃,顶多只能算战略性“撤退”吧?无法猜透赫尔墨斯的小心思,又或者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在意赫尔墨斯的举动,林黔冥已经完全被雅典娜所带回来的消息给惊呆了!雅典娜虽然不知道林黔冥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是那熟悉的气息却让她自然地产生诸多联想,不过,莫名的,脑海中不断回放得更多的,却竟然是,那酥麻了她灵魂的一吻!来不及说些什么,雅典娜虽然有猜测过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怎么也没想到阿耳忒弥斯失踪的消息竟然会让他这般惊慌失措!莫名的,心中一股奇怪的滋味流淌着。 “是的”出于一种她自己也不明白的感情,雅典娜这般淡淡的平静说着,“阿耳忒弥斯失踪了”“失踪了?”林黔冥眯起眼,“失踪了是什么意思?”看着冷冷对峙气氛怪异的两人,赫尔墨斯眼中霍地流过一抹古怪,即便是身处一旁他也感觉得到两人中某种风暴正在聚集,只是——不到片刻,林黔冥已经恢复过来,语气恢复温和,只有眼中那金银二色却更加的浓郁,“能否请你告诉我,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当时的情景又是怎么样的?”雅典娜抿着嘴,意外的沉默,赫尔墨斯心中一紧,为免被殃及池鱼的他急忙解释了下之前雅典娜的离开便是因为接到青鸟传递来的消息而赶回神山去云云。 林黔冥静静地听着赫尔墨斯的解释,一语不发。 好不容易说玩乐,末了,赫尔墨斯微微迟疑了下,又看了看雅典娜一眼,竟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了,阿冥你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你变了个人似的,好像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还有”赫尔墨斯迟疑了下,微微顿了顿,看见林黔冥和雅典娜都没有什么反应这才继续问道,“你和阿耳忒弥斯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是说过,你根本就”话说到这里,赫尔墨斯便没有再说下去了,雅典娜却已经明白了他想要说些什么,毕竟之前他们都问过近似一样的问题,可是得到的回答却是一般的统一,“阿耳忒弥斯是谁?”林黔冥笑了,这个回答他自己也记得很清楚,那是他用一贯的无知语气和看白痴的眼神说出来的,而且在他的记忆中这样的回答可不止面前这两位的那两次而已,在战神岛上,在战神岛前,他同样是这般回答的。 所以他笑了,大笑,状似开怀,泪水,却苦涩了眼眶。 不是说好了,不会忘记的吗不是说好了,要永远守护她的吗结果,为什么,连她的名字都遗忘?林黔冥只能笑,雅典娜和赫尔墨斯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林黔冥那还无法控制自如的庞大力量对此刻身体虚弱的雅典娜来说显得太强盛了点,而赫尔墨斯却是在那威压之下寻找过往的一点熟悉,不知不觉中被压得不敢动弹。 “发生过什么吗?”缓缓收起笑容,泪水却已滑过两颊,林黔冥平静地说道,“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我醒过来了而已。” “醒?”赫尔墨斯**地捉到林黔冥用词的怪异,心中的猜测在肯定和怀疑之间摇摆,他既希望这便是真实,却更害怕残酷的现实毁灭了他最后剩下的希望,他迫切地需要确实一点的证据来坚定自己的信念,“你说‘醒’是指”“封印啊”林黔冥笑着指着自己的脑袋,眼神中却看不见一丝笑意,“是封印啊!这东西,你们应该认识的吧?智慧女神雅典娜大人,神使赫尔墨斯大人?”林黔冥微微皱了皱眉头,旋又笑道,“又或者应该称呼你为新冥王赫尔墨斯大人呢?”雅典娜和赫尔墨斯脸色大变,虽然两人的理由大相径庭,雅典娜是因为林黔冥所说的已经完全超出了他所可能知道的界限,比如自己两人的身份,再比如赫尔墨斯成为新冥王的事,一介凡人的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道,就算他是阿耳忒弥斯最亲信的使徒也一样!而赫尔墨斯所想的却更佳深远,林黔冥的话语落到他的耳中便成了调侃,特别是林黔冥最后那特意补充似的一句说话更似仿佛是在讥讽他竟然篡了冥王的位置一般。 林黔冥却没有想到自己的随口解释加上了两个称呼便让这两位至高神氐做出了这么多联想,混乱的记忆已经开始慢慢沉淀,那些传承至月神神识的月神神术仿佛潮水一般的回放,可惜唯一的观众却连看的心情都没有。 林黔冥贪婪地寻找着每一个和婧婧相处的画面,静静地回想着每一点珍藏的记忆,那被记忆的另一位主人封印尘封的珍宝!他闭着眼,过往的一幕幕从他的眼前缓缓流过,从那一夜,从宿命注定的那一夜开始,婧婧,这个特殊的女孩便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并从此成为他生命里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缓缓睁开眼,林黔冥这才发现面前两人他们眼神中的怪异,微微一想他便已猜到了他们心中在想些什么。 微微一怔,林黔冥反应过来,他虽然已经恢复了记忆,但是面前这两位神氐却不知道前因后果,甚至从一开始便被被婧婧封印了记忆的自己在无意中误导了,在他们的认知里,自己顶多只不过是个无意中获得了月神的部分力量的使徒而已。 岂止是他们这么认为,林黔冥苦笑,便是自己,不也只是这么认为而已吗?婧婧的封印还真是彻底呢这么不想我想起你吗轻轻叹息,可是那一位女孩却已经听不见。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霍地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林黔冥苦笑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们解释,如果你们愿意的话,那让我从头说起吧”两位主神自然是毫无犹豫地选择了赞同,他们心中的疑惑已经到了顶点,林黔冥前后判若两人的怪异表现怎么可能不引起他们的疑惑?便是从头到尾看过来的赫尔墨斯亦是一头雾水,更何况错过了林黔冥恢复记忆场面的雅典娜!“这是一个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林黔冥却不管两位心中焦急的主神,他只是看着远方的天空,他知道,在天空的尽头是一片海洋,在那里,有着刻骨铭心这一生永远也无法忘怀的两份记忆,其中一份已经成为回忆,而另一份——“那一天,我遇见了她,我以为,这是老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却原来,只是命运另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噗!!”格劳克斯反应不及被喷了个正着,虽然他早已猜到了自己的少主在得知这个消息时也一样会大吃一惊,但是即便是再次叙述的他却仍是被自己口中述说的内容给震惊得心神恍惚。 “阿耳忒弥斯大人下落不明?太阳神阿波罗生死不知?!!!战神阿瑞斯战死?!!哈迪斯大人归来?!!!”亚特兰斯下意识地重复着,即便他坚信格劳克斯绝不会开这种恶劣的玩笑,他还是忍不住求证道,“奥林匹斯山上神兽暴动,下位神氐伤亡惨重?!还有人假扮阿波罗偷袭火神赫淮斯托斯?!!”格劳克斯虽然心中震惊惊愕,但是却仍是尽忠职守地回答道:“是的,大人,据最新消息传回,阿波罗大人已经回到神山,更亲自出手将假扮他的蓝肤怪物当场击杀!但是从现场描述来看,阿波罗大人已尽全力!而且”格劳克斯微微迟疑了下,看了面无表情的亚特兰斯一眼,这才继续说道,“而且,阿波罗大人在归来前便已经伸受重伤,形象甚是狼狈,在动手前还掷出过近似那蓝肤怪物的头颅,而在动用弑神箭诛杀那怪物之后却是当场昏厥,现在、现在也是生死不知另外”面无表情的看了格劳克斯一眼,亚特兰斯微微点头:“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吧,我听着”“是,大人”格劳克斯恭谨行礼,却仍是迟疑了下,这才继续说道,“另外,神王宫仍是封闭紧缩,看不见那位大人的反应,而且,而且神山上有一种流言流传,说是阿波罗大人和赫淮斯托斯大人重了一种毒,力量尽失,无法恢复!”“啪!”亚特兰斯霍地捏碎了掌中的酒杯,红酒从他的掌中流下,殷红如血!“大人?!”格劳克斯被亚特兰斯的反应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从怀中掏出一条白色丝巾,小心翼翼地为亚特兰斯清理着浸湿的手掌,格劳克斯却突然听见了亚特兰斯的笑声,他下意识地抬起头,亚特兰斯的脸上,一丝笑意也无。 “好厉害!”亚特兰斯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却不知道到底是对那只看不见的幕后黑手,还是对他心中猜测的对象,做出的评判,但是摆在他面前的却是灵光一闪便迫在眉睫的严重问题!“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无论是谁出的手,对我们都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您是在考验我么,老师?”亚特兰斯苦笑摇头,“正因为这件事最后的最大受益人是我们,我才感到头痛!奥林匹斯和亚特兰蒂斯之间的冲突早已不断升级,在不久之前更是差点爆发神界大战,而在现在这种时刻,奥林匹斯的那些家伙们突然遭到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恐怕换了谁也会第一时间把矛头指向我们吧?怕现在神山上下是把我们恨到骨子里去了吧?只是,我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处心积虑地‘帮’我们?!”格劳克斯微微一笑,他希望他未来的王能随时保持冷静,不被天上突然掉下的馅饼给砸晕了眼,无疑,亚特兰斯很出色。 格劳克斯听着亚特兰斯的冷静分析,默默地点了点头,蓦地,突然开口说道:“大人,您说,会不会是他们的自编自导?”亚特兰斯微微迟疑了下,终于,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却不是那么肯定:“应该不会。” 微微顿了顿,亚特兰斯又点了点头,说道,“肯定不会。 整天标榜着神氐威严的他们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夸张的事情来试探我们,更何况这引诱的利是够了,却更让人觉得夸张的虚假,如果是神山上的那人出手的话,绝对不会说出这么没水平的谎言,所以、所以这一切多半都是真的”“也就是说?”格劳克斯霍地眼前一亮,他看见的是实力大损甚至几乎可以用超战力消耗殆尽来形容的生平大敌。 亚特兰斯看见的却是一个天大的麻烦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苦笑道:“也就是说,我们的麻烦大了”“呃?”“准备一下吧,我们马上回亚特兰蒂斯去”“啊?!大人,王吩咐的事您还”“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了!”亚特兰斯下意识的提高了音量,旋即发现自己的失态,微微顿了顿,终于投降似的萎了下来,苦笑道,“老师啊老师,难道您没看见么?现在的亚特兰蒂斯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了!神山上的那些家伙们吃了这么大的一个闷亏,怎么可能会不出来做些什么来挽回他们丢掉的面子?阿耳忒弥斯大人失踪,阿波罗大人和赫淮斯托斯可是仍然在神山上呢,他们可是经历过万年前那场战斗仍然活下来的极少数呢!区区跳梁小丑,又怎么可能禁锢得住他们的力量?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容易就被人解决了的话,那么神山早在万年便被哈迪斯大人给夷平了!其他的不说,雅典娜大人可是至今都没有作出过什么反应呢!嘿,那位大人难道你以为她会对神山的安危置若罔闻吗?更何况,嘿,阿波罗大人他们到底是不是力量尽失,谁又知道呢?”“那”“准备放出风去吧,亚特兰蒂斯第一继承人海皇之子亚特兰斯被蓝肤怪物偷袭”亚特兰斯微微一顿,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缓缓接口道,“重伤昏迷”(smenhu.肚子痛,好难过) 第一百七十二章 乱(八) 火讨厌水,自古如此。 赫淮斯托斯不仅仅是讨厌水而已,对于海城亚特兰蒂斯,神山上的诸神们一点好感也无,赫淮斯托斯同样不例外。 特别是当他还要忍受着沉入海底的时候,赫淮斯托斯心底对亚特兰蒂斯的厌恶更加深了一层。 如果换作了平时他一定会转身走开,但是现在他却只能强忍着心底的恶心,撑开神力护盾隔开海水,往那黑暗的海底沉去,仿佛阿波罗在他耳边的叮咛。 “现在神山上只剩下你我二人,与其两人都无法战斗,不如由我一人担了不要可是,我受伤比你要重得多,这种诡异的毒素会不断的侵蚀你我二人体内的神力,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至少,我们要给神山留下一点希望!”赫淮斯托斯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责任竟然这么重。 “神山的希望”,这个词语实在是太沉重了点。 他抬起头,看着那巨大的海底岩城,那属于他的本系神力倏然暴涨,向海城中人宣告自己的到来!寂静的海底城市里,突然,一阵喧哗!“到海城去!我们别无选择”在阿波罗将自己身上的毒素吸到他身上后昏迷前最后强撑着的话语在赫淮斯托斯的脑海中徘徊,赫淮斯托斯不是白痴,更何况是在这么严重的问题上,他也不敢犯傻!阿耳忒弥斯下落不明,阿瑞斯战死,神兽反叛围攻神山,之后更有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蓝肤怪物先后偷袭阿波罗和自己,阿波罗现在更重伤不醒,想必之下,那不知真假的哈迪斯归来的消息反倒显得要遥远得多。 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下来,矛头统统指向奥林匹斯,如果这时候奥林匹斯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话,天知道蠢蠢欲动的海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赫淮斯托斯的眼黯了黯,嘴角牵出一抹苦笑,归根结底,那紧锁的神王宫才是令诸神蠢蠢欲动又或者人心惶惶的主因,就算是为了制约海皇波塞冬大人,宙斯大人也避得太彻底了些,虽然波塞冬大人似乎也一样,但是,亚特兰蒂斯还有亚特兰斯,而神山上却只剩下自己,勉强再算上个阿波罗。 至于雅典娜和阿耳忒弥斯,赫淮斯托斯根本就不敢指望得上。 想到这里,赫淮斯托斯的心情更恶劣了一点,看着面前苦着脸陪笑着的老头,沉声道:“亚特兰斯呢?”赫淮斯托斯面前的老人正是格劳克斯,格劳克斯陪着笑,心中却是既佩服又欣慰,只不过是几年没见,亚特兰斯这个得意弟子却已经成长得他都几乎要认不出来了。 这般经验老到的判断力和决断力,便是海皇波塞冬大人也不一定比得上他,而这一次,无疑亚特兰斯又料对了!神山上真的派人来了!格劳克斯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但是预言者一族的天赋反而束缚了他的想象力,占卜中从未出现过的空白未来更是让他感到惶恐莫名,神山上一连串事情的发生虽然都是朝着有利于亚特兰蒂斯的方向发展的,但是其中隐藏的危机,被誉为智者的格劳克斯还不至于一点都看不出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何况是这么大一份“礼”,第三方势力的存在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只是,他们到底是属于哪边的格劳克斯却搞不清楚。 是神山的自导自演?还是冥域那边的隐藏实力?在纷乱的事情接踵而来时,格劳克斯看不清其中的脉络,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有人正针对着神山动手,但这股势力是敌是友,海城这边还不知道便得开始替他们背黑锅了。 亚特兰蒂斯和奥林匹斯不和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更何况在不久之前更是摩擦不断,而在战神岛上琉珂诗雅的那一次事情之后,私下里双方关系更是紧张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在战神岛附近被战神阿瑞斯因为泄愤而随手宰杀的海城神民更是数不胜数,双方之间早已是如箭在弦,紧绷得只剩下一根羽毛的承重量!说实话,在得知之前神山上所发生的事情时,格劳克斯的第一反应绝对是拍手称快,将幸灾乐祸的不良传统表现得淋漓尽致,就差放鞭炮庆祝了,可是在和亚特兰斯一番对话之后,他立刻便反应过来,在这么**的时候却突然发生这么巧合的事情,实在是不可能不引人怀疑。 便是格劳克斯自己,私下里也揣摸过这是不是亚特兰蒂斯所隐藏的秘密力量,但得到的结果却是同样的答案——不可能!如果这是亚特兰蒂斯所拥有的力量的话,那么他们根本不需要隐忍到今天,更何况如果是亚特兰蒂斯的话,那么无论如何也不会选在现在这么一个**而又脆弱的平衡时候动手!直到赫淮斯托斯出现在格劳克斯的面前,他才终于明白,亚特兰斯的忧虑已经成为事实,甚至事实比他所预计的要更严重得多!十二主神!即便是事前已经有所预料,但格劳克斯怎么也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十二主神中人!而且竟然是火神赫淮斯托斯!格劳克斯的嘴角都要笑崴了,亚特兰斯“重伤昏迷”的消息才刚刚放出尚未传出海皇宫,赫淮斯托斯就已经找上门来了,他心中踌躇着不知道是否该照着亚特兰斯之前的交待说话,毕竟这和他们之前商量的情况不同。 虽然已经派人去通知亚特兰斯了,但是那边却是全无回音,也怪不得格劳克斯紧张了,便是赫淮斯托斯都感到不耐烦了!他这次来,既代表了神山的表态问题,但是却也不乏试探的意思,毕竟,这三界中存在的势力大多有其根本,那蓝肤怪物虽然来得蹊跷,但是赫淮斯托斯相信,它们绝不会是凭空冒出来的!在它们的背后,一定站着哪个势力的影子!赫淮斯托斯讨厌水,但也不至于会因此冤枉亚特兰蒂斯,被对方戏弄的羞恼更远超过被偷袭的怒火,阿波罗的重伤让赫淮斯托斯更加自责,虽然阿波罗在这之前便已经受了伤但是赫淮斯托斯还是固执地认为,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会让身受重伤的阿波罗被迫带伤战斗,更因此伤上加伤,现在昏迷不醒。 每当想到这里,赫淮斯托斯心中对那一只幕后黑手就更痛恨了许多!他虽然性格温和,但脾气却暴躁,心情不好又兼牵挂着阿波罗的伤势再加上竟然被人晾在这里大半天,赫淮斯托斯脸上的神色不由得越来越难看,而就在他快要爆发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声轻响!赫淮斯托斯在听到轻响的下一刻便反应过来,那是由远处传来的声响,虽然听起来是轻响,但其实那声音却是巨大无比!所以才能在隔了这么远的地方传来!赫淮斯托斯心中奇怪,却没有表现出来,一来他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打算,二来亚特兰蒂斯身处重大嫌疑之中而他一个人在对方的地盘上他也不好太过放肆。 倒不是说怕什么,而是现在奥林匹斯几乎只剩下他一个人撑着,无论如何他也不愿什么也没做就这么倒下!赫淮斯托斯的想法是没错的,他的顾虑也是正常的,他会犹豫那是天生的,但是,事情的变故往往超出其他人的反应之外,就在他仍然犹豫着的下一刻,轰天巨响已经倏然响起!赫淮斯托斯第一时间看清了格劳克斯脸上的表情,事实上从轻响开始他便已经开始偷偷注意这位亚特兰蒂斯实质上的二号人物的表情,而答案却更令他迷惑,他看到的是迷惑,震惊,恐惧!显然,这并不是他所安排的,赫淮斯托斯这么想着,对方的表情或许可以瞒过他的眼睛,但是人的眼睛却往往会不经意地流露出心中的真实!如果不是安排好的,那是什么?心中疑惑一闪而过,赫淮斯托斯几乎是在疑惑浮起的同时第一时间联想起自己的遭遇!“不好!!”语音未落,赫淮斯托斯的人却已经掠了出去,只留下一道火红色的残影灼烧着空旷的大厅,格劳克斯脸上的震惊表情未落,眼中却已露出欣慰的笑意,却仍是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紧跟着往那个方向追了出去!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肌肤上的淡蓝,衣甲破碎的亚特兰斯瘫倒在地上不住的喘气,手中的淡蓝三叉戟黯淡无光。 尚未散去的气雾一点都不陌生,赫淮斯托斯沉着脸,为自己那片刻的犹豫后悔!他不是擅长追踪的阿耳忒弥斯,也不是阿波罗,追踪气息的本事甚至比起阿瑞斯那个战斗狂还要更差上那么一点,当他赶到的时候,那怪物的气息已经消失全无,无论是被亚特兰斯杀了还是被它逃了都已经让他再一次尝到了失败的苦头。 赫淮斯托斯的肺都要气炸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仰天怒吼一声,赫淮斯托斯转过身来,径直走到亚特兰斯的面前,停下。 而相对赫淮斯托斯来说,格劳克斯心中却是惊讶更大于惊骇,毕竟早前已经有和亚特兰斯有过商量心中多少有点底,但是当他看到亚特兰斯那副模样的时候仍是忍不住吓了一跳,心中更是暗自自嘲,就算是为了求得真实的效果,也没必要表现得这么夸张吧?虽然心中多少有些腹诽,但是身为一个良好的配角,格劳克斯还是尽职地表演出了一个忠实的下属在这种时候所应该拥有的品质和行为,一直到赫淮斯托斯径直走了过来,格劳克斯心中微动,拦在了他的面前!“强忍着”恭谨一礼,格劳克斯“愤慨”的“慌不择言”地大声道:“赫淮斯托斯大人!如您所见,亚特兰斯大人如今身受重伤,暂时无暇接待您了,若有怠慢之处还请您多多见谅!”赫淮斯托斯怔在当场,却说不出怪责的话语,他终究不是阿瑞斯那不分青红皂白的猖狂分子,格劳克斯因为担忧主上而冲撞自己的表现非但无法引起他的反感,甚至更让他感到欣赏,可是他又不愿就这么让亚特兰斯过去,倒不是故意为难他们,实在是他有太多的东西想问了!亚特兰斯虚弱无力地微微一笑,伸了伸手解救了为难的赫淮斯托斯,在身旁侍女的搀扶下,他拱了拱手,边咳嗽着边无力地说道:“大人,亚特兰斯疏于防范以至被贼子有机可乘,让您见笑了,不过现在看来,我暂时无法接待您了,还请您见谅。” 赫淮斯托斯没听出亚特兰斯话语中的自嘲,也顾不上其他,他只是急急地问道:“袭击你的是什么人?!”就仿佛这个问题比亚特兰斯此刻的伤势还更重要一般。 此语一出立刻激怒了身旁陆续赶来的亚特兰蒂斯的守卫们,虽然是敢怒不敢言,但是赫淮斯托斯却可以感觉到他们的不满。 虽然已反应过来自己的鲁莽和急性子已经犯了众怒,但是赫淮斯托斯却全然没有后悔的意思,他只是盯着亚特兰斯的眼,仿佛想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答案。 亚特兰斯微微苦笑了下,终于,缓缓说道:“是一只长着蓝色肌肤的人型怪物,它变化成我侍女的模样我竟一点都认不出来,要不是反应得快,我”亚特兰斯的话虽然没有说完,赫淮斯托斯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亚特兰斯此刻的想法正与当时逃得一命的他一模一样,赫淮斯托斯完全可以理解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再看向亚特兰斯脸上肌肤逐渐浮现的浅绿,赫淮斯托斯心中更是明了,虽有几分同情,却免不了几分窃喜,隐隐的,更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样一支恐怖的力量如果是掌握在海城的手上,那神山的地位就要受到更严重的挑战——只是,这份欣喜仅仅维持了不到半分钟,他的心情却越加的沉重——但如果不是海城搞的鬼的话,那么,到底是谁在暗中偷偷地培养出这么一批力量?而且,矛头竟是将神山和海城一起扫落?有这份能力和理由的,难道竟是——————————赫淮斯托斯已经离去,亚特兰斯的房间中,格劳克斯一脸敬佩的看着亚特兰斯,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之情,便连他眼中的欣喜似乎也更浓郁了些,看着仍然躺在**装重伤的亚特兰斯,格劳克斯忍不住赞道:“少主真是好手段,在接到讯息后竟然这么快就布置好一切,现在好了,我们的赫淮斯托斯大人会将您被怪物偷袭的一事落实得更加彻底,轻轻松松的就将我们身上的嫌疑摘去了一大半少主?”兴致勃勃的格劳克斯终于发现了亚特兰斯的不对劲,他脸上那股淡蓝不但没有消去,甚至隐隐更加深了许多,格劳克斯大骇,亚特兰斯霍地睁开了双瞳,那双迷倒了亚特兰蒂斯无数少女的美丽双瞳此刻却是黯淡无光。 “少主,你这是?!”“哇!!”一口血猛地喷出,亚特兰斯躺倒回床,虚弱无力地笑了笑,笑容中满是自嘲。 “看来,还真是人算不及天算呢神吗”(smenhu.加班终于结束了。 。 。 呼呼。 。 。 休息休息。 。 。 休息一下。 。 。 嘎嘎) 第一百七十三章 乱(九) “阴谋!绝对是阴谋!”废话!奥林匹斯众神们在心中大骂,前有几位主神接连出事,接着神兽叛乱,最后更有大胆怪物冒充阿波罗大人偷袭赫淮斯托斯大人以致现在阿波罗大人仍然昏迷不醒在太阳神殿中,是人,哦不,是神都知道,有人正针对奥林匹斯出手!往重里面说,现在神山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仅有的超战力仅剩下赫淮斯托斯和勉强算是站在神山这边却不敢有太大奢望的雅典娜两人而已。 神兽们的倒戈使得神山的防御体系更是变得千疮百孔,这时候如果海城亚特兰蒂斯趁机出手进攻的话,奥林匹斯能挡得住的几率实在是非常渺小。 可是在这种紧要关头,神王殿竟然仍紧紧封锁?!神王宙斯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下位神氐们没有当面质问主神决定的勇气,但是私下里的讨论怀疑却是谁也无法避免的天性。 而且,相对来说,他们中有一部分人可是更忍不住了呢!太阳神殿前,他所亲信的诸神们团团围转着,太阳神殿的守卫们面面相觑,却也只能挡住他们,阿波罗大人的命令他们无法违抗,就算他们同样明白对方的心情也一样,直到克莱狄亚出现。 那一袭淡黄衣衫一如千万年前一般轻轻飘着,却本该早已是绝响!众神们呆了,守卫们也呆住了,这本是他们第二次看见这位脆弱而坚强的少女,即便她的神职只不过是最最下位的水泽女神。 “我要去看看他”克莱狄亚这么平静地述说着,就仿佛是在说着什么轻而易举的事情一样,那闪烁着寒芒的利斧快剑却在她的脚步面前退却着。 明明没有任何力量的少女,却仿佛最被诸神们敬畏的女武神雅典娜,她柔弱的身躯却比身后那群沉默的神氐更让守卫们不知所措。 莫名的轻叹悄然响起,分开的刀剑身后缓缓走近的身影是挽着鬓髻一身淡绿外裳的女神,那一张与月之女神近似的脸庞却多了一份阿耳忒弥斯所不曾拥有的柔弱哀伤,月桂女神达芙妮,阿波罗神殿的女主人。 两份柔弱是天差地别,克莱狄亚平静的目光下翻滚的关切是如此强烈,以至于达芙妮不得不往后微退了半步,她笑,向着克莱狄亚微微一笑,是示好也是善意,对这和她有着截然相反命运却被同一个男人所伤的女人,达芙妮无法理解,却没有办法不感到亲近。 然后,她目光微转,轻扫,万年间累积的气势终于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想要觐见自己主神的众神们在克莱狄亚出现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没戏了,而当达芙妮出现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自己的剧情已经结束,他们本也没想过能要出什么结果,虽说是打着推翻谣言的旗号吵着要见阿波罗大人,但其实与其若说是为了神山的安危不如说是由于心理的恐慌更正确一点。 若说有什么让他们感觉到意外的,那恐怕便是达芙妮这位自被阿波罗大人“接”回神殿便总是沉默的达芙妮女神了。 那种熟悉的气势让他们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竟是那位总是默默地注视着窗外的沉默女神!双眼所见的,未必便是现实。 达芙妮轻轻地拨开额前的刘海,姿态优雅自然,克莱狄亚跟在她的身旁,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不说话的时候达芙妮几乎和阿耳忒弥斯大人一模一样,可惜了眉角那抹哀伤,却给人一种突兀的感觉,破坏了这种近似。 在克莱狄亚的记忆里,阿耳忒弥斯大人是上位主神之中堪称最强的其中之一,她是不会露出像达芙妮这般软弱的神色。 暗自叹息,可是即便如此,自己,却连她都比不上——“你在羡慕吗?”达芙妮突然开口,她灵敏的目光却更让克莱狄亚心中一凛,即便化为向日葵历经风霜千万年,面前的女人却是在他身旁陪伴了千万年的存在,可是——“不。” 克莱狄亚轻轻止步,微蹙的秀眉下柔弱却语见刚强,她的目光就仿佛烈日一般灼热烧痛了达芙妮的眼,就如同她的话一般,“你只是他心中的影子,比起不被接受的我,你,更可怜。” 达芙妮笑,却听见泪水,克莱狄亚别过头去,那泪水刺痛了她的眼,“在他的心里,我或者永远微不足道,可是,在他的眼中,却永远也看不见你,你”她仿佛听见自己心中哭泣哀怨的呼号,她的声音却是凌迟的刀子,一点一滴地割向达芙妮的心窝,缓慢,却更是折磨,“终究只是她的影子”寝殿前,房门紧闭,那澎湃的太阳神力笼罩着安静的宫邸,克莱狄亚却仿佛看穿了那单薄的房门,看见虚弱的阿波罗面色苍白的躺在**,双眼无神。 “你为什么来?”达芙妮流着泪微笑着,她的提问突兀而尖锐,克莱狄亚却仿佛早已猜到了她会这么问一般,只是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回望着达芙妮的泪眼,眼中却满是迷茫的凄凉,她的心中却是同样的迷惘。 “我为什么来?”一字一字,她反问,她轻叹,克莱狄亚微微转头,窗外,遥远的夜空尽头,高悬着的月散着柔和的素白光芒,冷漠而矜持,却尽显美丽。 猛地回头,克莱狄亚深深地看了达芙妮一眼,淡淡答道,“我为什么来你不是很清楚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达芙妮心慌地往后退开一步,却正撞上了身后的房门,那笼罩着房子的结界却仿佛被触动了一般,瞬间爆起的金黄光芒化作无数利箭,其攻速攻击虽然比不上阿波罗亲手拉弓,但是声光效果却绝对要强上几百倍不止,而其覆盖型攻击效果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克莱狄亚的出手再慢上那么一步的话,达芙妮便已经香消玉殒。 本该心有余悸的女神却只是苦笑,显然达芙妮早已知道了接触了结界后便会发生这种事,否则她不会表现得这般平静,虽然,即使这般平静也无法掩去她眉角的苦涩。 但令她更感到意外的却是克莱狄亚的平静,无论是对结界的反应,还是对她的反应,都只是这般平淡地看着,那般平静的目光,就仿佛天塌了她也不会动弹分毫。 “你不惊讶么?”达芙妮喃喃自语,仿佛恍然大悟,“是了,你早就猜到了是吗?原来,只有我这般傻吗?哈哈,哈哈哈哈”“你不必妄自菲薄,我不是智慧女神雅典娜大人,没有她那双看透万物的智慧之眼,我所能看见的只有自己的真实。” 克莱狄亚微微颔首,眼神却变得有些缥缈,那一道陌生而冷漠的身影在她的眼前一闪而逝,她却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这份惊惧,便是直至现在也无法散去。 只是,人总有自己必须去做的事。 她突然想起他冷漠却分明透着伤感的叹息,略略定神,她看着达芙妮的眼中霍地带上了一丝怜悯,她轻轻摇头,声音渐转低沉,那是残酷却无法反驳的事实,只是这屠刀,为何却要握在她的手里?!“影子,终究只是影子,他的心中,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你的位置,未来”“已经没有未来了对吗?”达芙妮笑着,克莱狄亚没有回答,抬头望去,却分明看见达芙妮眼底和肌肤上所微微浮现的那一抹绿,由浅转浓,却不过转瞬之间。 克莱狄亚轻轻摇头,脸上露出几分不忍,她却无从选择,命运三神女所编织的命运之线操纵的是每一个人的心,便是神氐,也不例外。 “你早已知道是吗?”达芙妮大笑着,滚落的泪滴却在阳光下反射出绿,仿佛深蓝!克莱狄亚静静地听着达芙妮的质问,这里,是太阳神殿的禁区,她不用担心会有人闯了进来,或者,她根本就不担心?克莱狄亚眼中的怜悯神色更重了几分。 她转头,她摇头,轻轻点头:“我知道了一点,虽然不是全部,但是已经足够。 从听到那怪物竟然变化成为阿耳忒弥斯大人我就猜到了。 他心中只有阿耳忒弥斯大人,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阿耳忒弥斯大人的相貌又岂是一般人所能描绘得出的?便是亲眼所见,在月神的神威之夏又有几人能记得她的容颜进而模仿甚至瞒过他呢?”克莱狄亚眼光一寒,盯上了达芙妮,冷漠的视线刺痛了她的眼,达芙妮却只是咬着牙死死地回望着,什么话也不说。 “只有你,达芙妮,只有你,在他的面前,在他的意愿下千万年来不断模仿着阿耳忒弥斯大人的你才能瞒得过他的眼”克莱狄亚的声音霍地低沉了下去,“因为,你本便是他这千万年来痴对的幻影,这三界内还有谁比你更清楚他?只是”双眼霍地变得迷茫,克莱狄亚看着泪水模糊的达芙妮,仿佛也模糊了自己的眼,她轻笑,却更像是叹息——只是他不愿意相信,或者他根本不愿去细想宁愿自我欺骗自我放逐么?这般冷漠对待自己的他为什么却会对另一个女子这般深情呢?“只是?”达芙妮轻咬着唇,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还是,他留下的东西终于开始起作用了呢?她只是笑着,仿佛这千万年来沉默的是另一个人似的,疯狂的大笑着,“只是他却是个大傻瓜,明明心底没有我的存在,明明不相信我,对着这张脸!对着这张脸,他却只会选择相信他就这么喝着我亲手送上的毒药,将他的伤势引发!!”达芙妮哭着,泪水滑过她美丽的容颜,却带起浅绿的烟雾,发出嗤嗤轻响!克莱狄亚吃惊地看着面前诡异的一幕,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开去,达芙妮却仍是大笑着,她的手用力地擦着,擦出一条条蓝绿色的条纹,将她美丽的容颜生割成被切开的一块块腐肉!“就算是这样,他也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只是那么看着这张脸”她开始向深蓝转化的双瞳却陡地露出一抹怨毒,如同她修长的指甲在自己的脸上乱划的轨迹!“我偏要毁了它!!我毁了它!!哈哈!!哈哈哈哈!!!”达芙妮往后退着,零碎的步伐却超出了克莱狄亚手所能及的范围,她仿佛忘记了身后的结界上布置的防御法阵会在瞬间夺去她的命!背心处陡然传来的痛楚瞬间麻痹了她的知觉,达芙妮在空中半转着,仿佛想要最后看向那霸占了自己一生的男子,只是——扑!那最后映入瞳孔的,却是绚烂的金黄,一如当日初见时,一般无二!他的眼中仿佛还清晰地闪烁着当时欢欣的惊喜!却终于没能转过身来,那瞬间射出的无数金箭早已穿透了她的身体,将她撕裂成碎片爆成尘埃!只是你为什么不看我克莱狄亚静静地站着,她无力动弹,也无法挽救,对于早已心存死志的人来说,她的挽救又有什么用?更何况,在太阳神石的结界威力下,她一个小小的水泽女神又能做些什么?克莱狄亚却终究缓缓迈步,向着那近在咫尺的死神之门走去,她对着自己,又仿佛对着达芙妮低声说着:“是的,我早已知道了你进不去的我”克莱狄亚霍地低声而笑,却更是苦涩,“我也进不去的但是”缓缓走近的脚步在触碰上结界的前一步停下,她伸出的手掌中透出微弱的银芒,弯月的模样却是一如过去万载般不曾或改,“但是有了它就可以了”克莱狄亚轻轻的叹息着,轻捧着月石在那有质无形的结界上轻轻一碰,金银二色同时闪烁,那突然伸出的金芒却仿佛包裹一般将她整个儿给拥了进去,就仿佛,怀抱!克莱狄亚的脸色却更白了,嘴角无法抹消得血迹正说明了她适才所承受的是多么大的威压,她却只是痴痴地看着静静地躺在中间大**的男子,那已经久别了千万年日日相见却始终无法触碰的高傲男子!脑海中那个冷漠的黑衣男子的身影一闪而过,克莱狄亚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眼中却仍是不由自主地闪过一抹感激,转瞬凄凉。 手捧着月石,缓缓地按向额头,克莱狄亚无力地咳着血,颤抖的双手却始终不曾停下,直到,那银白的月石贴上额头,她的脸也已变为苍白。 缓缓地走近阿波罗,克莱狄亚他安静的睡脸,手不可自制地抖动着,她的泪却已流下,手却已按上自己的衣带,轻轻拉开“如果,这便是结局的话感谢您,大人我不后悔”(smenhu.1.克莱狄亚:水泽女神,后化成向日葵。 话说浪漫多情的少女克莱狄亚,对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太阳神阿波罗十分心怡。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伤心欲绝的克莱狄亚决定以绝食来博得同情,渴望著有一天能得到阿波罗的爱,她以露水充饥,以泪水替茶,经过了九天九夜不眠不休的盼望,双脚生了根,瘦弱的身体变成了枝叶,苍白的脸庞也化作了花朵,却始当得不到太阳神的倾心。 然而,克莱狄亚的心却始终如一,目光永远跟随阿波罗的身影,由东至西,日复一日不曾更改过。 2.达芙妮:河神的女儿,后化成月桂树。 阿波罗是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达芙妮是河神的女儿。 长着翅膀的爱神丘比特为了复仇,将爱情之箭射中了阿波罗,又将另一支拒绝爱情的箭射中了达芙妮。 被爱情之箭射中的阿波罗,心中爱情之火燃烧,他疯狂地去追求美丽的河神之女达芙妮,而达芙妮却冷若冰霜,竭力地躲避阿波罗,并恳求众神帮助她摆脱这没有爱的追逐。 众神答应帮助她,让她在接触到阿波罗时变成一棵月桂树。 画中描绘的是,太阳神阿波罗追上了达芙妮,他跪在达芙妮的面前,向她倾诉衷情,阿波罗的手刚接触到达芙妮的身体,达芙妮就开始变为月桂树。 ) 第一百七十四章 乱(十) 悠远的宫殿内被黑暗笼罩,把神山和海城搅得天翻地覆的蓝肤怪物跪在地上,恭敬地等待着座上人的指示。 黑发男子静静地听着,良久,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蓝肤怪物恭谨退下,带走的阴影让宫殿显得更加的黑沉。 怀中的女人蜷得像只小猫,昔日的正义女神此刻却和任一个沉浸在爱河中的小女人没两样,她本就是个美丽的女人,伪装在正义的冰冷下冻结了她的魅力,小脸上幸福的慵懒却衬得她愈加美丽,而此刻眉眼间那微现的怜悯更让她平添了一份柔弱的美感。 男人发现了女人的变化,低头,微笑,深邃的漆黑却越加深沉:“你觉得我,残忍吗?”“王,我”希弥斯抬起头,却只坚持了不到一秒便重新伏下头去,面对思念了千万年的人,主掌着她全部哀思的王,她不敢,也不愿质疑,只是,眉角的怜悯,却逃不过男人的眼。 “比起他们所作的,我只不过是小小的惩戒下,这也能算是残忍么?”他笑了,摇头失笑,笑,却更冷,“我知道,你是同情那两个女人吗?达芙妮?克莱狄亚?呵呵,你更同情的是哪一个呢?是无从选择的达芙妮?还是那为了阿波罗自愿从千万年的自我束缚中走出的向日葵?”“我”希弥斯咬了咬唇,处境相反却被同一个男人所伤的两个女人,却是因为同样的因由,达芙妮也好,克莱狄亚也好,她们终究不是阿波罗心中的那个人,只是,被同一个理由所伤的两个同样深爱着他的女人最后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选择。 一个要他和自己一起死,一个却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让他活着,希弥斯可以理解,却终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怎能算是幸福!“达芙妮是爱着他的”男子的眼神蒙上一层莫名,幽深的黑影沉淀着忧郁,“正因为开始爱了,才会感受到不被爱的痛苦,正因为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被他爱上,所以才会感到绝望”“可是死了的话!死了的话、这样的结局又怎么算幸福?!”希弥斯鼓起勇气,对上的却是那双淡淡忧郁的眼,她下意识地闭上眼,这样便看不见那双曾令她痛苦了千万年的眼神。 “呵呵可是,达芙妮不是你啊”男子的手落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发,冰冷的掌心却让她感觉到温暖,希弥斯霍地明白了男子话语中的意思,她不是达芙妮,贝瑟芬妮也不是阿耳忒弥斯,只要阿耳忒弥斯存在,阿波罗的眼中便看不见达芙妮。 “所以她才会绝望”希弥斯霍地感觉到苦涩,彼此相似的命运让她感到莫名的害怕,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却听到男子的声音继续响起问道:“如果是你的话,你会选择哪一个呢?”希弥斯哑口,两个女人之间她连比较都做不到,更遑论做出选择?男子笑了,希弥斯却突然发觉,他眼中那抹忧郁,仿佛更深了许多,她突然发觉自己仿佛做错了什么,急着想要说些什么挽回,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傻瓜”男子的轻骂轻描淡写的掠过了女孩的心思,他的眼却已经望向远方,“从一开始达芙妮便注定了永远不会被爱上,她只是阿波罗心中阿耳忒弥斯的影子,不爱便罢了,爱的话,呵呵”爱的话,谁又能忍受得住自己始终被当成另一个人?“所以从一开始您就知道了她一定不会拒绝您的邀请?”希弥斯发觉自己的笑容有点苦涩,“您就不担心她爱他胜过她自己么?”男子深深地看了希弥斯一眼,缓缓摇头道:“你不懂,对达芙妮来说,这便是她所能要的最后幸福,所以我根本不担心她会拒绝我。 正因为她深爱着阿波罗,才会越发无法拒绝我”“就像克莱狄亚一样?”“就像克莱狄亚一样。” 男子嘴角微笑愈浓,眼中的漆黑却更加深沉,“克莱狄亚在阿波罗心中的印象都比达芙妮更深,她是单纯的爱着那高傲的太阳神,这种单纯的爱恋最容易让人奋不顾身,死?死亡又怎能阻挡爱情的火焰?对她这种单纯执着又得不到回应的小女孩来说,为爱人而死,是她们最为奢望的幸福。” “所以您利用了她们唯一渺小的奢望”希弥斯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她不愿指责不想指责自己爱恋的男人,女人都是自私的,她们是,她同样也是,只是——“既然您早已准备了让克莱狄亚去救阿波罗为什么还要让达芙妮去那岂不是自相矛盾吗?”“不一样啊”漆黑的双眼中霍地腾起火焰,男子的笑声冷得让人心寒,“不一样啊,希弥斯。 即便不是同一个人,但是在阿波罗的心中,达芙妮是等同于阿耳忒弥斯的存在,被自己心爱女人背叛的滋味我想他一定已经尝到了吧?即便不怎么在意,但是在这种时候,痴痴的恋着他千万年的女人却为了救他而死在他的面前,双重折磨下,我想,就算是光明之神的他也无法再保持冷静了吧?”“如是者,奥林匹斯上最后的支柱也就倒了,赫淮斯托斯那莽夫一个人成不了什么气候,神山,哼,神山该乱了吧然后,亚特兰斯重伤,亚特兰蒂斯就算没有陷入恐慌,也不能成事。 神山上那群白痴除了会互相指责之外,最擅长的就是迁怒和怀疑,哼,让他们乱去吧。 有阿波罗这头受了伤的野兽在,我可是很期待的呢”“只是”可怜了那两个无辜的女子希弥斯下意识地避开眼去,不愿看他此刻狰狞的表情,那眼神,陌生得令她竟错以为是,另一个人————————安静的繁华宫殿里,一片死寂。 阿波罗坐倒在地上,披散的头发盖住了他空洞的右眼,露在外面的左眼里却尽是往日所不曾见的迷惘,散乱的衣襟掩盖住他健美的身躯,他的身前,是陌生而熟悉的女孩静静地躺在他的**。 她已经停止了呼吸,她象牙白的肌肤上此刻已变成诡异可怖的蓝绿色再不复往日的美丽,跌落的淡黄绸衫仿佛枯萎的向日葵一般萎落在地,她的脸上却浮现出异样的美丽,仿佛她沉醉的笑靥。 阿波罗静静地看着,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疼痛在滋长,不愿去想的背叛却像是偷长的毒瘤一般飞速蔓延,不想去看,和他本命相连的太阳神石却忠于职守地将自己所记录的一切传进他的脑海。 透明的**模糊了他仅存的一半视野,数万年来,他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眼前女人的真实,只可惜,她却已经看不到了。 “克莱迪亚”阿波罗呢喃着,莫名的情感却在心中翻搅,复杂的思绪分不清,理不散,剪不断。 他不明白怎么只是瞬间,一切都变了,他不敢去想,不敢去回想她那脆弱的幸福微笑,他只能想着面前人的好来冲淡这份无法理解的背叛。 “为什么”移动身影,他的手轻轻地颤动着,落在那张安祥的脸庞上,到了最后,竟是只有你陪伴我吗?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可以这般安祥地睡着,是幸福吗?为什么可以感到这么幸福?这样子的结局怎么能算是幸福!!你不是想见我吗?醒过来啊,女人!我命令你醒过来!!”只是,克莱迪亚却无法回应他了,一如千万年前阿波罗自己一般的冷漠,沉默,失落也是一般,却更显疯狂。 克莱迪亚只能化成向日葵痴痴地守着注视着心爱的男子朝起暮落,而阿波罗却可以疯狂!众神殿,归来的赫淮斯托斯脸色森寒地陈述着他在亚特兰蒂斯所见到的一切,心思激动下他完全没有发觉,身旁的挚友苍白的脸颊下深藏的疯狂,他只是单纯地为着好友的康复而感到欢欣。 阿波罗却已经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赫淮斯托斯,你说亚特兰斯也被蓝肤怪物袭击了?”被打断了话语的赫淮斯托斯听到阿波罗的问话心中泛起一股不悦,却仍是耐着性子回答道:“是的,我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的未必便是真实”冰冷的语调终于让赫淮斯托斯感觉到了不对劲,阿波罗却已经接下去继续说道,“亚特兰斯的狡猾众所周知,亚特兰蒂斯这么多年来敢向神山如此挑衅,他的功劳可谓最大。 赫淮斯托斯,我不是怪责你,我只是想问清楚,毕竟,这不仅关系到你我,还关系到神山诸神的安危,当时,你是否亲眼看见了蓝肤怪物和亚特兰斯的交手过程?!”“没有。” 赫淮斯托斯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地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当时你是听到了巨大的声响之后,然后赶到了现场,却只看到亚特兰斯重伤在地,遍地狼藉?可有看见其他人伤亡?”阿波罗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没有,当时只有他一个人摊倒在地上。” 阿波罗微微颔首,转口问道:“还记得我们那天的战斗吗,赫淮斯托斯?那蓝肤怪物攻我们个出其不意,便是你我亦差点吃了大亏,若换成亚特兰斯,你觉得他可以撑得住多久?”赫淮斯托斯老脸微红,阿波罗的话他当然听得出其中的客气,他们不是差点吃了大亏,而是差一点便魂归天地,如果不是阿波罗赶回得及时的话,他赫淮斯托斯早已不能再站在这里说这些废话。 阿波罗的话语一出,他便已经明白过来,仔细回想了下,赫淮斯托斯便想起了,当时格劳克斯虽是表现得很从容,但是言谈之间却多少早有些拖延自己的意思,难不成当时他们就是在准备这个事?!脸色数变,赫淮斯托斯还没有回答,他的答案却无疑已经告诉了众人。 “你是说当时他根本就没有受伤?!”“不。” 阿波罗缓缓摇头,眼中却浮现出一丝奇异的光芒,“我没有这般说过,不过如果当时他不曾受伤的话想来是瞒不过你的眼睛,亚特兰斯不会犯这种基础的错误,但是他所受的伤是否是蓝肤怪物所伤呢?他受的伤到底有多重?却是个未知数。” 赫淮斯托斯脸色骤变,怒道:“亚特兰斯做贼心虚!这蓝肤怪物一定是他搞出来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在我们质问前就作出这种举动!”“不,这不一定,亚特兰斯会这么做无疑便是怕我们怀疑他,将蓝肤怪物的事情栽到亚特兰蒂斯的头上来,毕竟亚特兰蒂斯和奥林匹斯之间的冲突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但反过来想,如果真的是他们所作的,那么亚特兰斯此刻完全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在外界看来,奥林匹斯已经完全没有了可以战斗的力量,如果是亚特兰斯设计的计划决不会这般半途而废,此刻海城的大军应该杀到我们的面前才是,但是”阿波罗微微颔首,嘴角却牵出一抹莫名光芒,如同他眼中闪烁的寒意:“不管幕后黑手是谁,此刻在他的计划中,神山上的战力所剩无几,而第一个怀疑对象便是海城,群龙无首之下,双方冲突的升级是必然的。 而他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躲在幕后看着我们互相消耗实力最后被他一一蚕食干净。” “谁?!是谁想出这么恶毒的计划?是谁这么处心积虑地想要对付我们?!除了海城,还有、咦?难道”赫淮斯托斯霍地停住了口,看向了淡淡冷笑的阿波罗,那烁烁的金色瞳孔倒映着的,却赫然正是那一道漆黑的绝望!!“是冥、冥域那边难道是赫尔墨斯他”赫淮斯托斯的话语再次定在了半空,他看不清阿波罗的眼,那里却仿佛已跨越了时光,肩膀上万年前的伤口隐隐作痛,那份恐惧,即便是万年后的现在也无法尽释。 “也可能是”阿波罗淡淡的笑着,双眼却已是迷离,脑海中那两个男人的身影却骤然重叠,那一把漆黑的长剑在他的眼前慢慢变成银白,那一双同样深邃的漆黑瞳孔,却仿佛突然重合了嘲弄的冷笑。 “哈迪斯大人呢!” 第一百七十五章 乱(十一) “放屁!他阿波罗才是***阴谋家!”自封为新冥王的冥域新主赫尔墨斯很没有风度的破口大骂,正说明他心底的恼怒,却又有一丝惶恐和莫名,神山海城多位神氐被袭一事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一向不关心那两家怎么斗的赫尔墨斯也只是乐得看戏而已,虽然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却没想到阿波罗这家伙竟然真的把这个大帽子直接扣在冥域头上,甚至更推在还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轮回受苦的哈迪斯大人身上!骂归骂,赫尔墨斯心下却同时运转起来,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赫尔墨斯私底下也猜测过到底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手笔,最大的嫌疑犯莫过于和神山最不对头的亚特兰蒂斯,可是这时候,却传来了亚特兰斯同样遇袭的消息,却将局面搅得更加的混乱。 同样的,对于亚特兰斯遇袭这件事,赫尔墨斯也是保持着一定的怀疑,亚特兰斯这家伙是什么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若说亚特兰斯竟然在亚特兰蒂斯里面被外面的人偷袭重伤,那简直比阿波罗和阿冥握手言和更让赫尔墨斯无法相信。 但如果要说那批已经流传出许多版本的拥有恐怖实力的蓝肤怪物竟然是亚特兰斯偷偷培养的隐藏实力,那赫尔墨斯也无法相信,第一,这不像是亚特兰斯会作的事情,第二,那也不是他能做到的事情。 如果这股实力真的属于海城的话,那奥林匹斯早就被亚特兰蒂斯给占领了,更不会引出现在这么多事情来。 分析来分析去,到最后赫尔墨斯不得不承认,阿波罗的推测确实有那么点道理,三条狗,两条狗都被打了,没被打的那条是幕后黑手的可能性实在是很大,但是“这两个白痴!不嫌这种嫁祸手段太明显了点吗?!”赫尔墨斯忿忿不平,却也只能自己发脾气,除了他之外,恐怕没有人会相信那批怪物不是他派出去的,因为他既有这么做的动机,也有这么做的实力。 比起互相冲突不断的海城神山来说,置身事外的冥域除却原本的主宰哈迪斯落入轮回之外实力几乎没有任何损失。 “但是”到底是谁呢?赫尔墨斯心中也在怀疑,只有他最清楚自己确实没有干过这件事情,但是,大大的问号同时在他的心中冒起,是谁在暗中培养出这么一批实力惊人的怪物?他想要做什么?先是神山然后是海城,阿波罗、赫淮斯托斯、亚特兰斯,还有那一死一失踪的战神阿瑞斯和阿耳忒弥斯搞不好也是这位神秘人物出的手!只是,他这么频繁的出手,是为了什么?挑拨神山和海城之间的关系?那两家不用谁挑拨就已经是打得噼哩啪啦,难道他还嫌他们两家打得不够热闹?如果是的话,他这么做岂不是太明显了?无论是挑拨也好,还是嫁祸也好,这么粗浅的手段策略简直就像是小孩子似的,但就是这么粗浅的手段配合上惨烈的序章竟然就已经把三界闹得人心惶惶了,这个人未免也太厉害了点。 而且,能这么清楚地把握到那些白痴们的心理和反应,这个人,一定是难道是?!!赫尔墨斯下意识地站起身来,手无意识地比划着不知所谓的动作,伴随着他浮躁的脚步,嘴角却有一丝掩不住的笑意仿佛日出一般越来越明显,旋即,他却又皱下了眉。 阿波罗这家伙的推测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点,如果真的是哈迪斯大人出的手,那么的确一切都可以解释,哈迪斯大人有这么做的理由,同样,赫尔墨斯绝对不会怀疑他是否有这样做的实力,只是——如果是哈迪斯大人做的,那么,难道他已经苏醒了?!他已经挣脱转世的桎梏?!觉醒了神格拿回了属于他的力量?!!赫尔墨斯脸上惊喜之色未敛,眉头却皱得更紧。 如果他已经觉醒的话,他为什么不回来?简单的问题却让赫尔墨斯感到一种莫名的堵塞,不明所以的烦躁感冲击着他的神经,赫尔墨斯霍地停下了脚步,脑海中灵光一闪,林黔冥的身影陡地眼前闪过,他霍地停下了脚步,眼中的疑惑却又更深。 如果哈迪斯大人已经觉醒了,那么林黔冥就绝对不是哈迪斯大人的转世,无论是对于自己的自信还是对哈迪斯的熟悉,赫尔墨斯都不认为自己会感觉不到已经觉醒了的哈迪斯的存在,如果他就在自己身边的话。 但,如果他不是,那他又是谁?那偶然流露出的威严,战斗中那般忘我时的气势,那份独一无二的气度,赫尔墨斯实在无法想得出,在这三界内还有哪个人能拥有?更何况是在一介凡人身上!难道,他是另一位神氐的转世?千回百转的念头陡然袭上心头,赫尔墨斯蓦地心中一紧,陡地想起了随着蓝肤怪物肆虐的消息流传出的流言,紧锁的神王宫,失踪的神王,难道他的眼突然缩紧!难道,林黔冥竟是那个人的转世?!!人说不想则已,一想问题就多。 赫尔墨斯本来怎么也不至于做出这么诡异的联想,但是这么一系列更诡异的让人看不清楚局势的事件冲击下,他做出的这种判断却不得不说却是最为可能的一种。 除了那个级别的那两个人之外,还有谁能拥有像哈迪斯大人一般的威压气势?除了他们之外,又有谁能驾驭得住无尽这等绝世神兵?即便不想,赫尔墨斯也不得不承认,即便是自封为新冥王的现在,自己还是比不上他们三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证据,那就是,林黔冥的身边实在是太多女孩子了,这一点,简直就跟那个家伙没啥两样!赫尔墨斯胡思乱想着,却在不知不觉中缓缓走回雅典娜现在的家,却正见到坐在屋外石桌上怔怔发呆的雅典娜。 他停住了脚步,透过窗往内望去,林黔冥和他的两个人类朋友正坐在屋内几张椅上,脸色不善。 “阿冥,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这么些天,又继续旷,你这学期欠的课够学校开除你一百次不止,这也就算了”“啊?”林黔冥明显已经被面包的主次层次给搞混乱了,这还不严重那还有什么严重的?呃,至少在人界来说。 “但是!”面包两眼一瞪,倒是很是比米诺陶洛斯带来的威压更大,无论谁看着一个人顶着两只巨大的牛眼都会下意识的往后退,林黔冥也不例外,“但是你这家伙是不是应该跟我们这两个陪你出生入死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以下省略5w字)的生死之交交代清楚你这家伙回来了都在干吗?课也不去上,宿舍也不回,西门那边你也不回去,搞得她以为你不要她了干吗干吗的,在我们面前眼圈红红的,又不敢来艾?q莱导师这里见你。 靠,你小子倒是说话啊!”“呃”这让我怎么说啊林黔冥心中苦笑,求助地往面包身后的永哥望去,却发觉永哥那双平静的瞳孔下隐隐也透着不满。 心中苦笑更深,林黔冥却只能摇头,他们连婧婧都不记得,怎么和他们解释神氐的存在?他又怎么能让他们卷入这场风波中来?这本是他和婧婧两个人的事情,他又怎么能牵连自己的朋友?不是说朋友之间便不能说什么牵连不牵连的话,而是神氐的世界本就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外,这是两个世界的法则,无论如何,林黔冥也不认为让自己的两个朋友陷入这种危险会是明智的选择。 他只能硬起心肠,故作无事的笑了笑,平静地道:“我能有什么事呢?不过是心情还没恢复过来想多躲两天而已,失恋男人的任性权力难道你也要剥夺?这不是你说的吗?”“呃”这次轮到面包哑口,这的确是他平时的一贯论调,平安夜楚家晚宴上他见证着林黔冥的转变,他霍地轻轻叹息,“阿冥,你变了”“谁不是在变呢?”林黔冥心中暗叹,不是我变了,而是我想起了真正的自己啊。 旋即展眉,林黔冥笑道:“我不仍是我吗?死面包你干吗把气氛搞那么沉重啊?!”面包幽幽地瞥了林黔冥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良久,才开口说道:“好吧,不问你了,不过清清那里你至少得去一趟吧?那小妮子怕是真的爱上你了,就这么几天没见,人都瘦了许多。” 想及清清单薄的容颜,心中一软,旋又想起她还有病在身,心中更是愧疚,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的茫然。 如果说以前林黔冥还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冲动,那么现在无疑他已经清楚了,清清当时的情况触动了心底对婧婧的想念,所以才会突然那么疯狂不管不顾地强行把她给抢回来。 那并不是喜欢,更不是爱,只是对相似的渴望占有,他心思却更乱。 总不能现在去对人家说“对不起,我只是因为你像我心中的一个女人所以才把你抢回来的,现在我想起来了,你可以走了”诸如此类的话吧?林黔冥几乎可以肯定如果他这么说了,那清清百分之三百会选择自我了断居多。 倒不是没有处理的办法,只是知道婧婧失踪的此刻,他又怎么可能有心情去处理清清的问题。 还没点完的头变成了摇头,林黔冥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苦笑:“你们帮我先照顾她一段时间吧,我怕是暂时没空照顾她了”眉头微皱,永哥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阿冥,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是的话说出来,我们多少可以帮你参考一下,有那么多人站在你的身旁你完全没必要一个人”未完的话语被林黔冥的五指所挡住,他笑容里的苦涩不再掩饰,永哥霍地明白了林黔冥的意思,这件事,他们帮不上忙!“永哥,面包”林黔冥的目光自两位挚友的脸上划过,他缓缓开口,目光却不敢与两位友人相对,“这件事情,我必须一个人处理,相信我,我不是故意隐瞒你们,我有不得已的理由”面包着急的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永哥拉住,沉默对视,林黔冥愧疚的目光中却有一丝不容更改的坚决,永哥突然笑了。 “好,我答应你。” 林黔冥听到他如是说,“你放心,清清我们会帮你照顾好,但是”“什么?”林黔冥抬起头,问道。 永哥脸色一肃,说道:“你也要答应我,不管你准备做些什么,总有一天,一定要回来把你的女人领走,我可没有替你养一辈子的闲工夫。” 林黔冥错愕的脸容上霍地露出了笑意:“好!”“啪!”轻轻击掌,永哥脸上严肃凝重的神色松了下来,仿似在讲什么不重要的事情似的随口提到:“对了,还有一件事,楚家那边有人来探听我们的口风了”林黔冥刚松下去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怪异。 ————————时间不会为谁停留,神也好,人也好,一般无二。 蒂丝塔背着轻便的小包,温柔地和楼下的大妈打过招呼,哼着不比安琪儿差的新曲,欢快地上楼,最近她越来越习惯了人间这种平淡而平静的生活,没有谁会逼她去做些什么,没有谁会不准她做些什么,平静而祥和,她可以自由的歌唱,这样的生活简直是曾经的她在梦中所奢望已久的天堂,虽然,在当时,在那个男人来到她的面前的时候,她早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机会找到自己梦中天堂的机会了。 想及那夜那一位恢复了真身的女神冷若冰霜地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将自己给提起来的时候,蒂丝塔就感到赫然,当时她甚至以为那便是她生命的终结。 幸福,是来得如此容易而突然,以至于蒂丝塔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被那突然而来的幸福给砸得晕眩,除了那一夜初为人妇的愕然和痛楚之外,她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而便是为那位男子占有,却早已在她的预知之中,从她许下贞节之誓时便已经预见了那一夜的到来。 如果说还有什么让她感到恐惧的话,那么,便是记忆中那一个推动这一切发生的初始,那一个骄傲冰冷的男子,即便在她的刺杀失败后也没有出现过,这本与她的认知不同,她清楚地记得当时他说过,如果自己无法杀死阿冥,他一定会亲手取下自己的性命。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狠得下心去杀死阿冥,那个占有了她现在及将来的男子,她更不愿失去现在这份安定幸福的生活。 时日渐渐久了,他却始终没有出现过,以至于蒂丝塔渐渐地,仿佛遗忘了,那曾经令她彻夜难寐的梦魇,就仿佛那不过是她的杞人忧天罢了。 蒂丝塔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那个英俊如天神却残酷如恶魔的黑衣男子,怎么会突然想起来了呢?蒂丝塔耷拉着脑袋,自嘲笑笑,从小包中取出钥匙打开紧闭的房门,咿呀一声打开,她的手霍地顿在半空。 刻骨铭心的淡淡微笑,霍地,吞没了她的眼。 (smenhu.回复炎之召唤:这位兄弟,不是偶不想写啊。 。 。 实在是没时间啊。 。 。 课可以翘,还有人帮忙代点。 。 。 班不能翘啊。 。 都是和工资直接打勾勾得。 。 。 唉,上了班,比上学还没时间。 。 。 一个字——靠!) 第一百七十六章 有女归来 “安、安琪儿?!!”打开门,门外两个带着长长的鸭舌帽的女子抬起头来,独一无二的绯红双瞳宣告了她的身份,赫然正是蒂丝塔心中倾慕的歌坛女帝安琪儿!下意识地发出了尖声惊叫,反应奇速的安琪儿二话不说地拉着身后女子推着蒂丝塔躲进了房门中,随手掩上了房门。 安琪儿欢喜的和蒂丝塔拥抱在一起,两女之间在音乐上的共鸣让两女之间别无隔阂,再加上因为某人而形成的奇异关系让两女显得更加的亲密,对于这种诡异的关系来说,由于两女各自的真实身份而言,反倒觉得理所当然了,只不过在关系改变后的第一次见面里,安琪儿却仍是感到一点点的羞涩,但是很快的,安琪儿发现了不对劲。 蒂丝塔显得有些神情恍惚,这种感觉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造成的,觉醒了的安琪儿虽然如同前世一般失去了双眼,但是所能看见的却更多,蒂丝塔情绪的诡异让她发现了更多的东西。 海、海族?!!安琪儿心中剧震,旋即又有一丝突然的恍然大悟,如果她不是海族中以歌喉闻名的人鱼一族上次又怎么能唱出那般动人心弦的惊人旋律?!但是——安琪儿眉头微皱,但是海族怎么会来到阿冥的身边?难道,竟是为了自己?不可能。 安琪儿旋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在自己到来之前,她便已经在他的身边,她与阿冥的相遇是宿命,却更是偶然,便是自己的父亲预言者一族的首领也不可能预见自己和阿冥的相遇,更不可能在这之前就派下人隐藏在阿冥的身旁,更何况——安琪儿骤然瞥见蒂丝塔额上那若隐若现的仿佛刺青一般的图腾符号,贞洁之誓,安琪儿苦笑,她不得不奇怪自己上次怎么会对这么明显的特征视而不见,却又有一点放下了担忧,许下了这般誓言的人鱼一族又怎可能会背叛她誓约的对象。 念及此,脑海中千丝百转,下意识的,她将自身隐藏的气息更隐了隐,不想让这位海洋的女儿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而原本准备问出的话语更在这种莫名的情绪下往下按捺。 “对了,安琪儿,你怎么会突然来天都呢?”安琪儿暗自苦笑,越发确定了蒂丝塔的情绪有问题,像这种问题,她竟然现在才想起来问?微微笑了笑,安琪儿这才从头说起。 在凡雪的策划下,顺着安琪儿原本的愿望,原本订下的计划便是环球演唱会,只是在已经见到了阿冥觉醒了记忆的现在,这种安排反而显得没有意义了。 只不过凡雪为了她所尽心安排的这一切,安琪儿却不能一句轻松的不需要了就全部取消,虽然凡雪承受得起这种损失,但是心地善良的安琪儿却不愿让这个全心全意为了自己的人间姐姐失望。 而且,为了一个她所不能告人的理由,她也不能现在就留在阿冥的身边。 战神岛虽然已经损毁,但觉醒了前世记忆的安琪儿却更清楚,他们的主子,那位暴躁又护短的大人是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阿冥虽然拥有一些月之女神的力量,但是仅仅拥有那位已经陷入了轮回的女神的一点点力量根本不足以震慑住战神大人,便是上次他们的侥幸逃脱也不知是哪位大人隐身相救,更不知道对方到底存着什么心?但是她相信如果她继续留在阿冥的身边只会给他带来更多不必要的危险,所以她只有选择离开,就算死也要死在阿冥的视线之外。 她本是带着赴死的心意诀别的,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归来后的这么长的时间内竟然完全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风平浪静得就跟她被发现身份前一般。 安琪儿百思不得其解,即便觉醒了神识取回了前世记忆但是现在她的力量却比前世的琉珂诗雅女神要差得多了,别说对抗,便是隐藏自己的气息也不如之前尚未觉醒时的她的气息微弱上多少,以那些大人们的实力,如若他们亲自出手,要找到她的下落实在是没有多少难度。 她所不知道的是,战神岛被毁时,阿耳忒弥斯便已经下山了,比起她这个缥缈的可能,阿耳忒弥斯身上被注视的目光可就多得多了,安琪儿的消息在赫尔墨斯的不在意和亚特兰斯的刻意低调下被三界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而之后没多久阿耳忒弥斯的突然失踪、阿瑞斯战死还有他临死前传回来的哈迪斯归来的讯息更是让三界直接无视了安琪儿的存在。 就这样,安琪儿在慨然赴死的心情慢慢变为不舍得心中挚爱却又不得不等待死亡的痛苦煎熬的过程中一天天的等下去,却始终没有等到他们的出现,她慢慢地定下心来。 跟随着哈迪斯大人的那些年来她虽然不曾接触过冥域的事情,但是耳濡目染下一些简单的推断能力她还不至于没有,她虽然不知道阿耳忒弥斯等人发生的事情,但是却隐约推断出,三界的那些大人物们因为某些更重要的事情,已经把自己给置之视线之外了。 得出了这个结论的安琪儿却仍然不敢回到阿冥的身边,更不敢就此放下心来。 仿佛在验证她的推断似的,平静的生活持续着,安琪儿终于慢慢放下心来,于是,借着这次拍外景的时机,在那位拍出“神泣”mv的世界级大导的强烈要求推荐下又再次选择了天都。 “哦,原来是这样子。” 安琪儿暗自苦笑,她看得出来,蒂丝塔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心中的疑惑却又让她不好直言相询,更有一种莫名的担心在她的心底滋长。 虽然她是亚特兰蒂斯海城的女儿,但是安琪儿并不信任海族,她更不相信蒂丝塔这美人鱼出现在天都完全是意外的结果。 她不是喜欢胡乱怀疑的人,但是牵涉到她心中的爱人,安琪儿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对了。” 安琪儿霍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些许歉意,拉过了那跟着她前来的女子,笑道,“这位便是这次准备和我一起同台献艺的女孩,她可是比我漂亮多了呢。” 女孩抬起头,白得耀眼的肌肤滑过眼前,随手摘下了长长的鸭舌帽,露出了一张千娇百媚的脸来,便是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张脸的安琪儿也忍不住低声赞叹,这份动人心魄的美丽简直是不该存在在人世间的奇迹,便是前世琉珂诗雅所知的那些女神们所无法和眼前的这一介凡人相比,她的美丽早已超出了笔墨所能形容的界限,便是心神不宁的蒂丝塔也被这份瑰丽震慑住了心神,无法言语。 而更让人动心的,是那种自骨子心神里透出的魅,便是同为女人的两人也忍不住被她吸引着,她们实在是不敢想象若是换了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还有谁能保持平静。 女子却突然笑了,不知道为什么蒂丝塔却总觉得她那黑色的眼瞳带着一丝似曾相识的寒意,她听见她张开了口,缓缓说道:“你好,蒂丝塔,我是安琪儿的伙伴,我的名字是——潘希儿。” 心,蓦的一冷,蒂丝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 ——————————楚家?楚留芳?楚蝶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从心底浮现,自眼前一一掠过不久前的起伏,久远的陌生却轻易的将林黔冥吞噬,仅仅只是回忆起曾经的相处便如同是在浩瀚的历史书卷中查询某一段文字般困难。 这才发生了多久的事情,竟已这般遥远了吗?心中莫名的波澜是奇异的遥远感,和楚蝶衣之间的纠葛仿佛是许久许久之前笔记上的一段叙述,这种转变在无声无息之中缓缓侵袭,连林黔冥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改变,直到永哥突然传来的消息才让林黔冥惊觉自己的陌生。 一连串的东西随之浮现,这一生的经历,除却少有的数人之外,其他的一切竟仿佛是前尘往事般陌生,便是和永哥、面包之间仿佛也因为这种遥远而多出了一丝陌生的隔阂。 不让他们知道真的只是为了他们好吗?林黔冥不知道,他无法辨别,心底却有一把声音在喊着什么,这种对于今生的疏远感就仿佛、就仿佛,正在被另一个自我所吞噬一般!悚然一惊,连林黔冥自己也忘了是怎么回答永哥他们的,只记得永哥他们走了之后他仍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皱着眉目光呆滞的看着不知何方,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直到雅典娜走进屋来,走到他的身前。 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便仿佛最激烈的药引一般,刺激着林黔冥心底的气息,只一靠近,他便已抬起头来,漆黑双瞳中金银二色隐隐闪烁,那种无意识的不怒而威却让本因为心生疑惑而靠近的雅典娜更多出了一丝疑惑。 “你?”未出口的疑惑在下一刻咽了下去,林黔冥眼底的迷惘之色让她发觉了事实的真相,那凛然的威压却是已恢复清醒的他所不曾拥有的,截然不同的程度,大概就相当于天和地之间的距离吧。 “什么?”林黔冥回过神来,心底的疑惑未曾解决,雅典娜的出现却让他想起更重要的事情,“你说婧婧、唔,阿耳忒弥斯失踪了,为什么当我问到她是如何失踪的时候你们总是含糊其辞?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啊?”说着,林黔冥斜着眼瞪了瞪刚走进便蹑手蹑脚地准备往外走出的赫尔墨斯,后者立刻正襟端坐,一副我很老实的模样。 雅典娜沉默不语,曾经陌生的情感正在她的心中浓烈发酵,贝瑟芬妮被带回来的事情已经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而他对阿耳忒弥斯那不同寻常的紧张更是让这种心情的改变更加清晰,一直到林黔冥将他和阿耳忒弥斯之间的过往说出之后,她才惊觉到这份不该属于神氐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支配了她的身体,所以才会托辞离去,避开了男子的询问。 看着沉默不语的雅典娜,林黔冥一阵失望,却没有看透她的心思,对于这位几次相救的女神他心中既敬且畏,她几次相救的恩德和传承自月神记忆认知中的冷漠女神交织成诡异的印象让他不敢造次,但对于另一位神氐,他就没有那么多敬畏了。 冷冷地盯着赫尔墨斯,林黔冥面无表情的样子在心有怀疑的赫尔墨斯眼底,却更动摇了他心底的念头,分辨不清眼前人的真实,赫尔墨斯只有老实地回答他的问题,反正他知道的也不多。 不过让他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在这其间,他老是觉得那一位让他敬畏的女武神仿佛有意无意地瞪了他几眼,虽然他抬头望去的时候她总是看着别处的,他只好安慰自己,错觉,一定是错觉。 大拇指压着食指,林黔冥的手指敲着桌子,无意识地敲打着莫名的旋律,心中却飞快地将前后所知的一切串联起来,寻找着那条隐藏的线,婧婧的失踪他无法挽回,但他绝不认为婧婧已经死去,即便他感应不到她的位置,但是他却感觉得到婧婧仍然活着,那是月神神识之间的奇异感应。 他无从分辨起这是否是因为自己的想法而产生的自我安慰的错觉,他只能当作这便是现实并如此坚信,他望着远方的目光仿佛掠过了两人的肩膀,那里,在那遥远的地方,他仿佛听见了女孩的呼唤。 “哥哥”我要去找她!————————————静静地站在宫殿的角落,月光所无法照射到的阴影里便连他的轮廓也是混浊不清的,他的人隐在黑暗之中,又仿佛他本身便是黑暗,黑色的衣装模糊了他的身影,他漆黑的双眼却在黑暗里愈加清晰,一如那眼底深藏的狂热与讥诮。 黑衣男子缓缓走出,阴影仿佛也随着他的脚步而缓缓蔓延着,是阴影吞噬了光,还是黑衣男子带来了黑暗?他只是缓缓地走近,那满殿的银华便缓缓退却,格格不入的光影之间,那一樽倒映着男子的冰棺,一如他的微笑般冰冷,却倔强地氤氲着淡淡银芒。 冰棺中静静躺着的女孩却仍是直立着仿佛冰棺上萦绕的银芒般不肯退却,她的眼却紧闭着无法动弹,若隐若现的黑色链条环绕在她的身前一尺,那阻挡着黑暗侵袭的银芒已被压缩得快没有了腾挪的空间,女孩额上那轮淡淡的月痕仿佛也变得黯淡。 黑衣男子静静地看着冰棺中的女孩,微笑着,却仿佛想起了久远的记忆,那冷漠的绝世容颜却与他记忆中的那一个女孩截然不同,无论是女神的她,还是凡人的她,都不一样。 微怔的出神只愣了半秒,黑衣男子缓缓伸出了手,白皙的手掌与冰棺交映生辉,却在他的手触碰的瞬间爆起黑色的光华,浓郁的黑暗冲散了冰棺外微弱的银辉,棺内黑色的链条骤然暴涨,那变得粗大的黑色锁链更是张牙舞抓地挤压着脆弱的银白,沉睡着的女孩仿佛也感觉到那压迫而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黑衣男子却没有继续加大力道,他只是这么冷漠地看着,眼中却露出一抹古怪的快意和狂热,一如他喃喃的低语。 “十三,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第一百七十七章 葬礼 “永,我们这么做真的对吗?”面包迟疑着,似乎连眼中的表情也有些迷茫。 “不然我们能怎样!”永哥抬着头,头上的星空明灭不定,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坚定,他知道,如果自己都不能坚持的话,那面包就更无法相信彼此的决定。 “可是、我们这么瞒他又能瞒多久?”面包嗫喏道。 瞪了面包一眼,永哥没好气地答道:“能瞒多久是多久。” 看着面包不服的样子,永哥霍地叹了口气,苦笑道:“就算我们想改变主意也晚了,做了便做了,便是此刻告诉阿冥难道就可以当做我们没骗过他了吗?”面包一时语塞,阿冥那死脑筋的性子他不是不知,只好跟着苦笑。 看见面包服软,永哥却没有在说些什么,反而更叹了口气,说道:“和阿冥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什么时候见过阿冥这家伙有过现在这种神情?他什么时候会像现在这样把什么都藏在心里把我们两个都撇开了?”面包沉默,阿冥最近的改变他都看在眼里,一开始面包还以为是楚蝶衣的事情仍然在困扰着阿冥,但是从今天的对话看来,显然那并不是阿冥最近诡异变化的源头。 “他心里有事!”永哥喃喃着,双眼却已经离开了面包的身上,分不清是在安慰他还是仅仅只是自言自语,“阿冥这家伙本来就是个白痴,根本就不懂得掩饰真实的感情,虽然不知道他回去的这段日子里遇到了什么,但是”“回去的这段日子?”面包微迟疑了下,有些不确定似的问道,“难道是蒂丝塔那边不,不会的,蒂丝塔对阿冥的痴心不是楚蝶衣那种一时火热比得上的!”“一时火热吗?如果只是一时火热的话倒好办了”摇了摇头,永哥苦笑了下,转口道,“我说的不是蒂丝塔,如果是她的话,我们还不至于分辨不出来她到底是不是伪装。 但是蒂丝塔肯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只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俩兄妹不想让我们知道而已。” 面包愤愤不已的怒道:“阿冥这家伙也太不够义气了!我们四大贱客什么时候还要彼此隐瞒了!连蒂丝塔都知道的东西竟然不让我们知道还美其名说什么为我们好!靠!这家伙典型的有异性没人性!”永哥嘴角微微弯起,比起面包,对于阿冥他了解得无疑要更深刻得多,从当年阿冥化身疯虎的时候他便已经清楚,这家伙虽然平时唯唯诺诺风轻云淡什么都不在意似的,但一旦决定了什么那就是一头倔驴!“呼。” 长长的呼出口气,仿佛要将自己心中的郁闷全部吐出,明亮的双眼在夜空下一闪一闪的,永哥缓缓说道,“阿冥既然下了决定我们劝也没用,又或者这件事的确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面包,难道你忘了平安夜那天站在阿冥身边的那些人是什么身份?你认为有那些人联手保护的阿冥这世界上还有多少人敢动他?又有谁会让阿冥感到棘手?!”“呃”“除非对方是和那些人同一级别”永哥话语微顿,眼中陡地露出一抹异样的光芒来,缓缓接口道,“或者,甚至对方是连阿冥那些大有来头的朋友们都无法抗衡的存在呢!”面包张大了嘴,无法想象永哥话语下隐藏的恐怖可能。 无奈地耸了耸肩,永哥却不以为意地笑道:“谁知道呢?这世界这么大谁知道哪里还隐藏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你看之前一个杨天伟便让我们顾忌,一个楚留芳便将我们肆意**,可是在那些人的面前,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曾经不可一世的楚留芳就这么没了,在亲眼见到之前你是否能想象得到呢!”面包沉默,那夜那些人的出现确实让他感到自己世界的狭小,更让他不满的是,他感觉得到,阿冥正离他们越来越远,看着他烦恼苍白的脸孔更痛恨自己的无力。 永哥却突然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样,他还是我们的朋友,他交待的事情我们要为他办好。” “不错!”面包霍地明白过来,喜笑颜开,“那家伙虽然经常扮深沉,但是他勾引来的mm却是一个又一个,有这些mm们在,我就不信他小子敢撂摊走人!”话音刚落,面包立刻联想起的却是来到这大学后第一个和阿冥接触的美女,最近的一切说到底都是楚蝶衣惹出来的,想起当时他还在旁边推波助澜,面包忍不住一片黯然。 只看他的脸色永哥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暗叹了口气,永哥说道:“过去的已经过去,再想也没有意义,就像楚蝶衣的事情一样,虽然阿冥总有一天会知道,但是现在他烦恼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能少一点就少一点吧。” 面包却仍是有些迟疑:“可是楚蝶衣自杀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我们不告诉他难道就不会有风声传到他耳中吗?看看今天他听到楚家来人接触我们时那副样子就知道,阿冥他对楚蝶衣还是有些放不下,我们这么做”“我们这么做是为他好!”永哥斩钉截铁地回答不容置疑,看着面包迟疑的眼神,永哥忍不住苦笑,“我何尝不知道那小子对她放不下,但就是知道他放不下所以才更不能现在告诉他!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但是看他那种架势,显然事关重大,甚至可能有性命之忧!”“没这么严重吧”面包苦笑着嗫喏了一句,却只换来永哥的怒目相视:“没这么严重?我靠!楚家的势力大不大?当初楚留芳那小子找我们麻烦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阿冥像现在这样忧心忡忡过?当时我们两个都是死撑的,只有阿冥那家伙视若无睹平静从容,而结果是,杨天伟那小子现在还被杨家圈禁着,楚留芳横死街头!楚家那么大的势力阿冥都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却让他那种鬼样的对手能简单到哪里去?!”面包语塞。 永哥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瞳中却透出一股莫名的伤感,放缓了声音,慢慢说道:“每个人每个时期都有不同的世界,阿冥他虽然还在我们的身旁,却已经和我们身处不同的世界了”长长的叹了口气,面包苦笑道:“我怎么觉得这句话咋越听越像是被抛弃的怨妇口吻呢?”“去你的怨妇口吻!”永哥忍不住笑骂道,“你这小子满脑子除了女人还有什么东西!”微微沉吟,永哥却认真考虑起面包适才所说的东西来了,良久,他开口说道,“你考虑的问题我想应该不会存在。 毕竟在平安夜那天过后,明眼人都看得出阿冥和楚蝶衣楚留芳之间有问题,更何况当时还有那么多重量级人物在场,你没看到学校里面那些稍微有点身份的家伙最近看我们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吗?无论楚家到底是偶然失察还是楚蝶衣的坚决求死,现在楚蝶衣自杀身亡的消息传出来只会对阿冥不利,对楚家来说也是一样,他们在这个时期终于派人来找我们,他们的用意无非是想要试探阿冥的态度而已。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根本没必要将这个消息藏着不公开。” “你是说,他们在等阿冥的态度?”永哥推了推眼镜,答道:“不错,他们在等阿冥的回复,不过依我来看,他们多半是不愿公布真相的,无论是出于世家大族的面子还是想要讨好阿冥来说,他们都不会这么愚蠢的将楚蝶衣的死因大肆宣扬,要我说最有可能的死因大概会是因病去世这类古今中外用了无数次的经典理由可能性最大。 他们甚至不会立刻公布楚蝶衣的死讯,毕竟虽然楚安然那手稍微缓解了楚家现在的困境,但是那天在场的可都不是白痴呢!如果现在突然传出楚蝶衣的死讯,恐怕任他吹得天花乱坠也不会让人相信了。” 脸色微沉,面包知道永哥说的是实话,只是,虽然不齿楚蝶衣背叛自己的兄弟,但是她毕竟是阿冥喜欢过的女人。 楚家的那些白痴把她软禁起来,难道不知道要保护好她吗?阿冥那家伙心肠软,难道他们不知道楚蝶衣活着才是他们最大的王牌吗?“话说回来,这个自杀身亡的事情真是让我很好奇呢!”看见面包脸上的神色,永哥大概可以猜到面包在想些什么,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怀疑,“新任的楚家家主你也见过了,那家伙绝对是不比楚留芳差的bt,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明白楚蝶衣的价值?又怎么会白白的让楚蝶衣在情况未明前就这么轻易的死去?”“你是说那小子耍我们?!”面包第一个反应便是楚蝶衣没死!这是一个试探的陷阱!可惜永哥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楚蝶衣的确是死了,这件事情我已经查过了,绝无花假,但是她到底是不是自杀,还很难说。 不过,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这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再害阿冥一次,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所以今天你阻止我说出楚蝶衣的死讯?”“嗯,虽然不知道阿冥在做什么,但是我有预感,他在做的一定是一件非常危险而我们根本无法插手的事情!无论如何,这个时候也不能让他再因为楚蝶衣的事情分心!”“那你今天还故意提起楚家的消息?!”面包不满地道。 永哥微笑了笑,答道:“阿冥的心太软,他既然回到沧海,心中肯定会牵挂着楚蝶衣那边,与其让他发现更添他的烦恼痛苦,不如让我抢在他忍受不住之前先小小的刺激他一下,让他暂时不会再去想楚家的事情。 你看,现在他把楚家那边的事情都全权交给我们处理了,你觉得他还有机会发现楚蝶衣的死讯吗?至于楚家那边,我相信让楚蝶衣的死讯继续掩埋会更合乎他们的心意吧。” 面包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往后退了几步,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身上更是阵阵凉风:“靠你丫的真是太阴险了!”永哥微微撇了撇嘴,没有说些什么,他的眼却只是望着天空,心中突然浮现一道疑问——人死了,是否真的会变成星星回归天空呢?人活着的价值在于她死后会有多少人伤心落泪。 楚蝶衣,上任楚家家主楚安然的掌上明珠,楚家的公主,她的葬礼却显得有些凄凉。 为了维护住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家族局势,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楚家高层都是统一采用了楚安然那一手“四大家族联手拯救楚家”的论调来解释平安夜的事情,为此,楚蝶衣的死必须保密。 她死得实在是太突然了,楚家的新任家主(虽然名义上还不是)楚留名在心中感慨着,在接掌了楚家之后他所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将楚蝶衣软禁起来好好保护,对于楚蝶衣会选择自尽这条路他早有预感,那些可以用来自杀的东西更是早已被他统统收了起来,再加上24小时随时侍奉在侧的几个侍女的监视下,他自信就算是稍微锋利点的纸片都到不了楚蝶衣的手上,没想到她仍是想办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对于这个堂妹,他说不上什么恶感,也不会有什么好感,换在往日楚蝶衣死不死的和他有什么关系,甚至他还要庆幸少了一个继承者的竞争对手,但是现在不行!林黔冥的资料他已经翻来覆去看过好几十遍,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地方,但就是这么一个“普通人”却差点将整个楚家逼入死地!幸好这个人重情,楚留名自信只要楚蝶衣一天活着,林黔冥便不会真的把楚家给怎么了,重情的人往往都是些傻瓜,这一点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清楚,因此,对于这个已经失势的堂妹,楚留名绝对是毫无吝啬的“保护”!但任他聪明似鬼,他也想不出来,楚蝶衣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自杀身亡的!岂止是他想不出来,便是两位楚家供奉多年的私人医师也无法看出楚蝶衣到底是怎么死的!如果真的是自杀还好说,但连自杀的手段都找不出来,楚留名陷入的尴尬境地可就更他头疼了。 重情的人往往也都是疯子。 楚留名不敢想象如果林黔冥知道了楚蝶衣的死讯并误认为是楚家为了讨好他而把她给害死的话,那楚家还能存在多久。 楚蝶衣死都死了,找不出她死法的楚留名只好很干脆地用自杀解释了她的死因。 幸好,对方并没有生疑。 在得到对方的回复之后,楚留名暗自松了口气,而对方的回复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早已经准备得差不多的秘密葬礼很快地就举行起来。 参加的人不多,甚至应该用稀少来形容,就在这么一个不起眼不知名的荒郊野外,连一个简单的仪式都没有,曾经的楚家公主草草的被埋入地底,观礼者只有两人,一个是她的父亲上任家主楚安然,一个是现任当主楚留名。 看着昔日疼惜的女儿在那黑色的棺木中渐渐被土掩埋,楚安然突然问身边的继承者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吧?”楚留名挑了挑眉,低声答道:“那边的意思,显然已经不再在意小蝶了。” 楚安然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但却更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无论如何,楚家还要继续,而自己,终究没有成为楚家的罪人。 “那就好”风中传来楚安然最后的叹息,终于低不可闻,就仿佛那新起的墓碑,上面淡淡的红字仿佛溢着血。 这里,本就是荒僻的墓地,终日看不见人影,盘旋在附近树木的乌鸦却惊奇地见到了今天的第二批客人。 黑色的长袍下,女孩的身影莫名地颤抖着,她站在楚蝶衣的墓碑前,看着“爱女楚蝶衣”五个大字,突然直想放声大笑!她身后的女子掩在斗篷连帽下的阴影却露出一抹苍凉的笑意。 “参加自己葬礼的感觉如何呢,我的妹妹?”(最近很长时间都没更新,对不起大家了。 本来不想报苦的,不过除了在这里发发牢骚小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说才好了。 小云今年,呃,去年刚毕业,找了个工作,开始的时候还不错,但是最近工资拖欠,财务看我们的眼神却像我们欠她钱似的,那些个稍微大点的“官”又***拽得跟狗一样,不知道拽毛,真是***让人不爽!不少同事辞的辞走的走,工资又少又拖,工作量却又加大,家里人又整天烦这个烦那个,小云都在考虑是否换工作了。 最近都没怎么更新,一是实在没什么时间,二来确实也没什么心情,很抱歉,虽然道歉没什么用,但是除了道歉小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smenhu 小云胡言乱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冥域里 “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楚蝶衣不答反问,脸上却看不出讥诮,便连这语气,也是那般淡淡的,听不出其他意味。 藏在斗篷下的白皙脸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即便早已过去多年,黑衣女子却仍然无法放下,更何况是刚刚经历大变的楚蝶衣。 只是,黑衣女子不曾想到却又仿佛该是预料之中的,是楚蝶衣对他的执着,这本不在计划之中。 只是,这感情的事,又怎么可能计算?黑衣女子没有回答楚蝶衣的问题,她更清楚,对于这般把她唤醒的楚蝶衣现在对自己的感情有多复杂,特别是当知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的时候,便是自己,当时又能比她好到哪里去?“不论如何,死结已经打开,脱出了命运掌控的棋子又回到了棋盘之上,而我们”黑衣女子微微笑了笑,在楚蝶衣的眼中却仿佛多了几丝讥诮,“我们的使命已经结束了。” 楚蝶衣微微一颤,这半年来发生的一切就仿佛最诡异曲折的小说般让她经历了一个人所能经历的几乎所有,爱情沦陷,与家庭争,背叛与被背叛,亲人仇杀,爱人报复,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沦为了不过是平息某人愤怒的祭品,楚蝶衣已经分不清楚了,就算自己没有被强行唤醒,自己的结局又会有什么区别?“结束?”楚蝶衣笑了,凄然,仿佛那黑色的墓碑上苍白的字眼,“已经结束了吗?”黑衣女子没有回答,沉默的脸孔在阴影下忽明忽灭,天,突然阴了。 楚蝶衣的话她无法回答,无论是她还是她自己,在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明白,她无法去恨。 若要恨的话,那她又该恨谁?她只能沉默,良久,轻轻叹息:“已经结束了”一如许多年前一般,就仿佛劝慰着当年的自己一样,“你该知道从我们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今天的结局就已经写好,便是我们也”“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楚蝶衣笑,惨笑,落下的斗篷连帽露出了女孩绝望的凄然,那一双金色的双瞳里却泛着血色的薄雾,仿佛滴血,“这是楚蝶衣注定了的结局,这是我们编织好的命运,只是我不知道,竟是这般的痛!”怜意大起,黑衣女子上前一步,将那瑟瑟发抖的身子拥入怀中,心中却响起了当年的自己,同样的孤苦无依,同样的黯然心碎,因着,同样的因由。 “这是我们的使命。” 黑衣女子轻声说着,坚决而肯定,仿佛是在对楚蝶衣说,又仿佛是在抵抗自己心底的软弱,她的声音却更加的软弱,“而且你也不想他继续痛苦吧”楚蝶衣如遭雷击,手却抖得更加的厉害,终于,忍不住反抱着这“残忍”的姐姐,痛哭失声。 哀嚎,哭泣,绝望呼号。 黑色的天幕下,迷茫的亡灵徘徊在漆黑的河流里,惨呼着。 摇曳的摆渡声在迷雾中忽隐忽现,一叶扁舟上,摆渡人的旁边立着现在在冥域中手握着最高实权的男子。 高大的身影也无法掩去他眼中的疲惫,从容的宽厚脸庞下却有一丝焦虑不时游荡,塔那托斯站在缓缓摆动的小舟上,心神却牵挂着那刚刚传来的消息,希弥斯失踪了。 饶是他身掌冥域雄兵,哈迪斯手下最忠诚最受信任最出色的战士,却也再受不住心底的猜测,踏上了摆渡三涂河的扁舟。 只是,即便已经踏上了路途,塔那托斯的心却无法平静,神族高贵的血统给了他金色的双瞳,他却看不清未来的脉络,如同眼前的迷雾。 希弥斯失踪了?当塔那托斯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哪个白痴在开玩笑!但是很快的,他笑不出来了,最近在神山海城中发生的一切他并不是一无所知的,在这个时候传来希弥斯失踪的消息,塔那托斯能联想到的东西绝对让他心惊。 乱,塔那托斯心中混乱,让他再无法静下心来坐等消息,没有人能在心爱之人生死不明之时依然心平气和,即便他塔那托斯身为死神,也不行。 而塔那托斯没有发现,在那巨大的门后,一双金瞳,正冷冷地笑着。 阿波罗讨厌黑色,他是太阳神,在太阳的照耀下,所有的黑暗都要退却,这本是他的自信与骄傲,却在万年前,在那个男人的面前被冷冷而笑,在那个男子的黑色双瞳里,自己的骄傲和自信仿如蚂蚁的自豪一般可笑。 从那之后,阿波罗更加厌恶黑色,而现在,他却不得不来到这黑色的土地,即便他身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但是,在他的光芒之外,那浓郁的黑暗却仿佛直要将他吞噬一般。 冥域,这就是冥域。 阿波罗缓缓地走着,那些徘徊在河岸旁的亡灵无法正视他的光芒而烟消云散,他就像太阳般耀眼,在这黑色的世界里显得格格不入,就仿佛恐惧的亡灵中那一个屹立的身影一般显眼!阿波罗一眼就看见了他,那个站在小船上的男人,那一双混浊双瞳里的平淡。 两人就这么相对着,良久,摆渡人霍地开了口:“你不是亡灵?”这本是显而易见的,阿波罗身上那太阳般耀眼的光芒便是最佳的标识,他却仍点头,阿波罗那为众神赞赏的谦逊品质终于得到机会表现得淋漓尽致。 摆渡人却似乎并不领情,纵然明知眼前人和他所恨的男子不是一路的,也无法释去他心底的愤怒。 “那请走吧,这里是亡灵的归宿,并不是你现在该来的地方。” 阿波罗却仍是微笑着,丝毫不以他的无礼为意,他需要的是仍带着利齿的狼而不是已经被驯服的家犬。 敌人的敌人,便是他该拉拢的对象,从死亡边缘归来却被再次推入绝望的阿波罗最清楚这一点。 恍若不经意地瞥了下摆渡者长袍下的右脚,那枯瘦肮脏的只掌上一圈生冷的黑色铁环赫然醒目,那铁环上附着的黑色石头正如同他曾经在灰色平原上所看到的任何巨石一般,阿波罗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名字。 那并不是他此行的目的,阿波罗甩甩头,很快的平静了心情,他无视摆渡人冷淡的眼神,踏上了他的小船。 摆渡人眼中的淡漠变成了冷淡,冷冷地注视着这位奥林匹斯的来客,良久,他支起了手中的黑杆。 船行。 奇怪的摆渡人和奇怪的乘客,在黑色的河流上起航,静寂的河流如同这一弯死水,阿波罗突然想起了传说,传说中,跌落三涂河后便再也无法浮起,但,如果是神呢?他没有问,他没有答。 看着那漆黑的河水,阿波罗突然开口了:“摆渡人啊摆渡人,你天天在这河上走,你可知这条河的名字?”“高贵的太阳神啊,难道您屈尊来到这黑暗的世界,便是向我这无名小卒询问这无聊的问题吗?”灰色的雾阻挡了彼此的视野,摆渡人的脸庞在那宽大的连帽下被挡得严严实实的,他的声音并不苍老,但却仿佛已染上沧桑,却又似乎带着丝莫名的讥诮,仿佛他的眼,在雾气中忽隐忽现。 对于他的无礼,阿波罗没有在意,或者说,在另一道雄烈的愤怒烈火下,摆渡人的小小挑衅根本不算什么。 阿波罗轻叹了声,没有理会摆渡人的挑衅,只是望着那黑色的河流发呆,就仿佛连片刻前的询问都已忘记,又或者他根本就在意自己的回答?摆渡人心中疑惑,塔那托斯的匆匆离去让他惊讶,阿波罗的到来却让他更是疑惑丛生。 良久,阿波罗轻轻的叹息,金色的双瞳中仿佛也露出一丝悲哀:“人们死后,由引导之神赫尔墨斯将他们接到冥界。 在这里,汹涌奔流着一条黑色的大河,阿刻戎河——即痛苦之河。 大河阻住前进的道路,只有一个满面胡须的船夫卡隆可以将亡灵们摆渡到对岸。 但是,亡灵必须交纳一定的过河费方可上船,否则将在痛苦之河的沿岸流浪,找不到归宿。” 摆渡人笑了,即便是在黑暗的天幕下,即便被灰色的雾气阻挡,阿波罗仍是看清了对方露出来的半边脸颊,光溜溜的看不见半点胡须。 “剥夺着失去所有的亡灵最后剩下的眷恋,真的这般快乐吗?”阿波罗轻轻叹息一声,眼中金芒骤然大盛,那一瞬间,仿佛穿越了那永远无法拨散的灰色迷雾,看穿了摆渡人埋在黑暗下的血色,摆渡人的手一颤,他听出了这位神氐的话外之音。 他张了张嘴,想要祈求阿波罗不要将那残酷的事实揭穿,心底却又有另一把声音在他的耳旁大声怒吼着什么。 然而,阿波罗终究没有听见他心底的挣扎,又或者他听见了也不会做出改变,这本是他此来的本意。 “甚至快乐得已经让你遗忘了自己还是那早已陷入轮回的沉默者的囚徒?”阿波罗平淡的声音却仿佛锋利的宝剑,剜开了摆渡人平静的面具,灰色的阴影下白皙的面容因为陷入了惨痛的回忆而扭曲!阿波罗却并没有就这么放过他,他叫出了他的名字,那早已经被他遗忘了千万年的名字:“斐托斯,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往日的武勇!已经忘记了和忒修斯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已经忘记了让神氐都为你们的英勇而赞赏的过去吗!”摆渡人颤抖着,黑色的铁杆在他的掌中停留,如同突然停滞的小舟,滑落的连帽下英俊的容颜似乎还记载着过往的荣耀,那颤抖的双手却似乎泄露了他的恐惧。 “看来,是我太高估你了”阿波罗仿佛还嫌不够似的,重重加了一笔,“那昔日敢为了心爱女子挑战冥王哈迪斯的英雄已经被时间磨灭了勇气,看来,这一次,是我来错了”摆渡人手心一颤,苍白的脸色却陡地平静下来,那一个令他恐惧的男人早已经被打落轮回不知所踪了,他还需要害怕什么?他笑了,仿佛千万年前,在和他的好友们历险时一般,狂妄而骄傲。 阿波罗微不可察地暗自点了点头,虽然扭曲了事实,但是此刻的阿波罗早已不在意那么多。 就算斐托斯不过是敢觊觎贝瑟芬妮美貌的强盗又如何?他需要的是被激起贪婪野心的豺狼而不是无用的家犬。 “阿波罗大人,你今天来到这冥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和我这阶下之囚谈天吗?”斐托斯微笑着回问着,凌厉的眼神却仿佛出闸的猛虎,一如当年。 阿波罗笑了,斐托斯的无礼虽然让他恼怒,但是他需要的,本就是当年嚣张的英雄,而不是今日沦落为摆渡人的囚犯。 阿波罗淡淡的笑了,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我来,是想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哦?”阿波罗故意停顿的模样就仿佛在勾引自己一般,斐托斯笑了笑,微微撩起了自己的袍脚,露出了束缚了千万年的铁环,他笑道,“难不成阿波罗大人认为今日只不过一阶下囚的斐托斯还和当初一般吗?”阿波罗却看也不看那铁环,看着斐托斯似笑非笑不答反问道:“难道真理田园上的一块小石头束缚得住昔日挑战神氐的英雄吗?”放下了袍脚,斐托斯淡淡一笑,眼中却陡地露出一抹柔情:“这是贝瑟芬妮大人的恩典,这一块小石头无法束缚得住我,但是我却无法辜负贝瑟芬妮大人的好意。” “好意?”阿波罗突然笑了,嘴角的笑却是讥诮,“被差点成为自己妻子的人用更严重的羞辱减轻了刑罚便让你对她感激涕零了吗!难道你忘记了,那千万年束缚的痛苦的起点便是这个女人!”“你!”斐托斯猛地瞪大了眼,曾经遭受的羞辱被阿波罗不客气的言语骤然翻起,深藏的浓郁愤恨陡地蒙上了他的双眼,染上了血红。 阿波罗却看向了远方,在那遥远的彼岸,便是广阔的平原,真理田园,在那里连接着两条路,分别通往幸福之所——爱丽舍乐园和痛苦之所——地狱。 亡灵们在真理田园前的审判台前接受冥界三大判官古利弗昂米诺斯、瓦伊巴恩拉达曼提斯、加路达艾亚哥斯的审判。 有罪之人根据他们的罪行在地狱接受轻重不一的惩罚,而那些无罪的人们将可以在美丽祥和的爱丽舍乐园过着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 而在在爱丽舍乐园和地狱之间,建造着一座雄伟庞大的宫殿,那便是冥王哈迪斯和他唯一心爱的女子贝瑟芬妮的居所。 所以,痛苦之河阿刻戎又被称为三涂河。 只是唯一吗?阿波罗长袍下的拳头陡地捏紧,他猛地转过头来,看着双眼里怒火燃烧的斐托斯,喝问道:“恨吗!”阿波罗的断喝仿佛黑暗中的一线光明照亮了迷茫的心头,斐托斯猛地握紧了拳,怒吼:“恨!为什么不恨!但他是冥王哈迪斯,我又不是赫拉克勒斯,我凭什么去恨!!”“如果是以前你的确没有机会”阿波罗笑了,发自真心的笑了,他的笑,仿佛他的声音一般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神山上 奥林匹斯神山,外山。 绿色的森林海洋前,小小的木屋本是非自然的产物却一点也不显得起眼,自然得仿佛和周围融为一体,但是阿波罗仍是第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目的地,并不是因为那栋木屋,而是因为木屋旁的那个人,即便他只是个老态龙钟的人类。 他只是这么慢慢地走出门来,不经意的瞥眼之间却直往阿波罗藏身处望来,棕色的双瞳底混浊却仿佛溢着一丝看透世俗的讥诮。 老人无礼的眼神一下子将阿波罗心中的怒火给撩拨了起来,旋即是悚然一惊,平息着自己怒气的阿波罗既惊讶自己的克制力怎么如此不堪,更震惊于面前人那已超过自己估计的实力。 若是换作平时,阿波罗或者会有其他想法,但是现在阿波罗心中却只有欢喜,面前人的实力越强,能给“他”造成的麻烦就越大。 这么想着,阿波罗也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形,身为十二主神之一的气势自然放出,便连脚下的森林仿佛也感觉到尊贵神氐的到来而低下了枝条迎接太阳神的到来,老人却只是淡淡一笑,近乎冷淡地说道:“阿波罗大人,好久不见了。” 阿波罗暗自一愣,对方的冷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对方的倨傲更是让他这个更高傲的神氐心中不爽,只是,当此“同仇敌忾”的时候,阿波罗还是忍下了这口气,当然,至于对方是不是这么想的阿波罗本能地直接忽略了过去。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自赫拉克勒斯将你带入奥林匹斯成为第一位守护者到现在已经四万多年了,忒修斯。” “四万多年了啊,若不是在这诸神荣光照耀下的奥林匹斯,老朽早已经化为尘埃多年了吧,这都要感谢当年阿波罗大人鼎力相助啊”这当然是客套话,当年阿波罗虽然没有对此表示异议,但是要说出力,那同样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到忒修斯这么说,便是披着神皮的阿波罗也忍不住脸色微红。 忒修斯却是呵呵一笑,话锋一转说道,“话说回来,日理万机的阿波罗大人今天怎么会光临我这个小小人物的陋居呢?”阿波罗微微一笑,忒修斯会这么痛快直接地挑明问他此行目的他倒是没有料到,但他有理由相信只要他说出来,那忒修斯的出手就已成定局,毕竟,早在那数万年前,在那黑色的长剑威慑诸神之时,便敢陪同友人挑战哈迪斯的英雄,到了今天,面对那不足哈迪斯当年威势一半的转世人类,不至于反而被吓破了胆吧?阿波罗是这么想着,却又不得不故作平淡,就算再怎么小心在意,他也无法克制住心中对哈迪斯根深蒂固的恐惧。 他故作平淡地扫了周围一眼,赞赏道:“忒修斯你倒是懂得享福啊!像雅典娜大人讨了这么个好差事,不像赫拉克勒斯那个家伙,现在还整天跟着雅典娜大人东奔西跑的。” “是啊,这里的确是一片难得的清休之地呢。 这些年来,常常回想起年轻时的胡作非为,老朽就忍不住汗颜,若不是雅典娜大人仁慈,老朽恐怕一辈子也不能领略人生的真谛原来竟是这般平静。” 忒修斯微笑着点点头,对于阿波罗避而不答他的问题竟是丝毫不着急,他不着急阿波罗却有些忍不住了,听出忒修斯话语中莫名的推托之意,阿波罗忍不住挑了挑眉,看似不经意地随口问道:“看来这几年忒修斯你倒是领悟出了不少道理嘛,不知道昔日的武艺是否已更加精进?昔日的铁矛宝剑是否还如当日一般锋锐?”忒修斯眉头微皱,旋即舒展开来,叹着气微笑道:“老了,早就不行了,老头子的那些破铜烂铁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呢。” “噢?”阿波罗冷笑了下,旋即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却不去看忒修斯那云淡风轻似的微笑,他转过了头,看着远处天空飘过的云彩,这一凝注竟似忘了时间。 忒修斯却似乎也不急,顺着阿波罗的视线,微笑着看着远方的那几朵云彩,就仿佛那几朵云彩隐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天大秘密一般。 良久,悠然的叹息轻轻响起,阿波罗转过身来,看着忒修斯老朽的容颜,似笑非笑地道:“既如此,想来昔日挚友的消息忒修斯你也是没什么兴趣了,倒是阿波罗多此一举了呢,如此,便不打扰了。” 即便表面平静,在阿波罗这有心人的关注下,却仍是发现,忒修斯的右手微微的颤动了下。 阿波罗微微笑了笑,转身便已离去,虽然他比不上智慧女神雅典娜,但是这种基本的进退之道倒也不是一无所知。 人非草木,忒修斯终于忍不住失声开口,向着阿波罗消失的方向大声问道:“请问大人,是赫拉克勒斯做错了什么让雅典娜大人生气了吗?”忒修斯自付自己两个挚友,一个仍被锁在冥域中无法脱身,而哈迪斯早已落入轮回牢狱,想来处境也不会再遭到哪里去,如此便只有赫拉克勒斯可能出事了。 而赫拉克勒斯是雅典娜倚重的部署兼少有的朋友,如果他出事的话只可能是得罪了雅典娜,否则其他神氐又怎么敢冒着得罪雅典娜的危险向他出手?可是这次他却偏偏猜错了,阿波罗的话语远远飘来,他却仍是愣在当地,不敢置信。 斐托斯已经脱困了?他去找哈迪斯的转世报仇了?!虽然不清楚阿波罗这么做的理由,但忒修斯却在一瞬间便明白了阿波罗的目的,枯老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他却别无选择。 追根究底,昔日的挚友之所以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他本也有责任在内,而后来赫拉克勒斯的援手下,却只有自己一人逃出了冥域,斐托斯等于是代自己承担了另一份刑罚,时至今日他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轰!!”也许是出于愤怒,也许是被阿波罗当枪使却身不由己的无奈,忒修斯发泄似的一拳却惊起了平静生活着的各种生物。 深陷穿洞的拳头缓缓拔出,那一柄漆黑的铁条却脱落出泥土发出雀跃的清鸣!“老朋友,好久不见了”缓缓地抚摸着久违的矛身,忒修斯的眼睛却莫名的湿润了,泪眼下却是几乎遗忘的战意正飞速凝聚着,犹如,开始燃烧起草原的星星之火!——————————雅典娜铁青着脸,如果面前的不是她极少的几个朋友之一,如果不是赫拉克勒斯是她最信任的属下,她恐怕早已控制不住自己被冒犯的愤怒,一枪将他斩杀了!这大胆的家伙,竟然、竟然敢直指她已经陷入了凡人的私情而忘记了自己的立场!赫拉克勒斯高昂的个头丝毫也不能让他在雅典娜面前的气势提高一丝一毫,但他的声音却是平淡而坚决的,他并不是擅长智谋的英雄,但是号称智慧女神的雅典娜大人最近古怪的行径却连他都看不下去了,出于内心一份异样的感觉,他才会私下里说出了这样的劝告,远离那个奇怪的人类!可想而知当心情正处于一个极度微妙的情况下的雅典娜在赫拉克勒斯的催促下不甘不愿地离开林黔冥的身旁听到的却是这么一堆东西,诸君可以想象当时她的心情是怎么恶劣的了!“大人!从平安夜晚宴那天开始,您的表现便让人奇怪!这个人类纵使再奇怪也不值得您花费如此心力!更何况是在现下这种情况之下!阿耳忒弥斯大人失踪,阿瑞斯大人战死,阿波罗大人生死不知,紧锁的神王宫中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当此时,奥林匹斯最后的希望几乎完全寄托在您的身上!只要您在,奥林匹斯便不会毁灭,这点我这笨人都想得清楚,更何况是其他!而我们身旁既有亚特兰蒂斯在一旁觊觎我等,更有那些神秘的蓝肤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再次出现袭击!您怎么还能留在这混乱的人界!!”赫拉克勒斯极为不客气地无视了雅典娜的怒火,他难得的反驳却没有得到雅典娜的欣赏,反而把这位女武神气得不清,即便她心中同样清楚这便是事实!但她又怎么放得下!若是换作这一次归来之前,她或者还可以强压下心底那奇异的心情,但是在被林黔冥那突如其来的一吻之后,她再分不清在那生死一刻时所呼唤的名字到底是谁!偏偏在那之后,因为她带来的阿耳忒弥斯失踪的消息却将刚刚往前小踏了一小步的两人无形中拉得更远,在察觉到自己真实心情却又分辨不清这种心情时候的女孩最是**,本就因各种猜测而心情起伏不定的雅典娜就在这种情况下听到了赫拉克勒斯的“忠言”。 赫拉克勒斯的理由不可谓不充分,不可谓不合理,可惜的是他挑了一个最不合时宜的时候说出了最不合时宜的劝告,而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赫拉克勒斯!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大人!我身为您的下属,首先考虑的是您的立场!您是智慧女神,您的智慧之名早已为世人所传颂万年,属下担心的是您被其他非理性的东西遮蔽了双眼!”“混账!你是说我感情用事咯!赫拉克勒斯!别忘了你的身份!”“属下不敢!”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与雅典娜多年朋友相交的赫拉克勒斯脸上却没有多少“不敢”的意思,那斗大的双眼更是有不争到底誓不休的意思。 对于铁了心劝告雅典娜回山的赫拉克勒斯来说,他根本就不怕雅典娜会对他动手,而对于心情复杂微妙的雅典娜来说,要她现在抛下人间一切回去那更是绝对不可能的。 两位神氐冷冷对视了半晌,最后也没有什么结果。 最后虽然雅典娜强压着怒气,挑了几个最适合说明此时不适合回归神山的理由来做劝导,但是她离去时那紧握的拳头显示这位女武神心中是多么的不爽。 已经追随了雅典娜数万年的赫拉克勒斯看着自家这位主神这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化表现,只能摇头苦笑,同时将林黔冥这三个字记得更深了点,当然,要说是什么感觉的话,那却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复杂了。 而同样有他这种感觉的另一个男人却是斜靠在华丽的皇座上,考虑着心中的打算。 虽然怀中拥着智慧不凡的美丽下属,但是他却像赫拉克勒斯一般无人可以商讨。 他犹豫,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他,更是因为林黔冥是他计划的关键!偏偏对方却连一点身为关键棋子的自觉都没有,不但处处树敌,还不断的招惹麻烦!黑衣男子有时候真是忍不住想一剑劈死这个惹是生非的混蛋!希弥斯感觉得到自己主君心中的波荡,但却无从知起他心情激荡的原因,她只能用一个女人的温柔去抚慰她的男人。 “王,您在烦恼什么吗?”希弥斯看不透眼前的男人,万年前如此,万年后同样如此,他的心思就像是他的强大一样无法窥视,她忍不住开口,她不仅是他的女人,更是他的下属,想要为他分忧的心思却只有更重。 低下头,看了怀中的希弥斯一眼,黑衣男子心中却陡地浮现一丝浮躁,眼中倩影浮动,悲伤却更有一丝坚决愈发凝聚。 微笑了笑,黑衣男子眼中露出一抹冷峻,缓缓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有人过得太安逸了点,我想应该给他带去点警告。” 希弥斯联想起的却是另一道刚传来的消息,心微颤,下意识地问道:“大人,塔那托斯他不过是”“塔那托斯?”黑衣男子微微惊愕,旋即明白怀中女人误会了什么,他笑着摇了摇头,“你以为我要去教训他私自离开冥域吗?傻瓜,这一戒条在今天还有意义吗?”黑衣男子的调侃让希弥斯羞红了脸,虽然是在赫尔墨斯的“授意”或者说“挑动”下,她才会跟着离开冥域,但是违背了当初他留下的遗命却是不争的事实。 偷眼瞥了瞥微笑的男子,待发现他并没有真的怪罪的意思她才偷偷的放下心来,心中却泛起另一丝疑惑,她原以为是塔那托斯的擅自离守让他感到不满,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么回事,只是,如果不是塔那托斯的话,那又会是谁?黑衣男子却仿佛没有发现她眼中的疑惑,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意,他突然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轻轻叹道:“再说了,塔那托斯他为什么会突然违背我的命令来到人界,我大概知道他的理由。” 虽然没有明指,但是希弥斯却知道男子那种怪怪的语气下欲言又止的是什么。 塔那托斯的执著和在意固然让她感动,黑衣男子古怪的语气却更让她惶恐。 她下意识地想要跪下,却发现男人的手搂得更紧!那么紧,就好像只要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陷入感动和惶恐中的女人不敢寸动,那黑色的业火却在虚空中燃烧得更加剧烈。 第一百八十章 美女来袭 “呃”还未说完的话语被急急挂断的嘟嘟声撞了回去,林黔冥傻站在原地许久,这才回魂似的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安琪儿要来?!安琪儿回来了他当然很高兴,但是在现在这种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身边什么时候就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怎么能让安琪儿陪着他涉险?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现在没有危险,一旦安琪儿驾临龙华出现在他的身旁,那真是没有危险也有危险了。 想起电话中蒂丝塔那种怪怪的语气林黔冥就忍不住一阵毛骨悚然,难道是因为她违反了她们姐妹的约定提前向自己泄露消息而心有不安吗?嗯,很有可能,要不然她就不必再三叮嘱要自己保密了。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她那句要小心啊总觉得好像在哭似的?蒂丝塔不是婧婧,从恢复了记忆的那一刻起,林黔冥便知道了蒂丝塔并不是自己心中念兹念兹的那个人,但是,林黔冥自己也清楚,他无法用一句“我想起来了”就将蒂丝塔抛开。 甩甩头,将这些奇怪的念头甩出脑海,林黔冥伸了伸懒腰,望着远处的课堂,心中一阵莫名,只是短短的时间内,他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永哥他们不知道,他自己却清楚得很,是因为打破了封印的关系。 婧婧设下的封印被打破后,那些失落的记忆还有那属于月神的传承那巨大的流量差点挤爆了他可怜的大脑。 就算是用bt下载都还有个限速选项哩,可怜他在接受那些记忆时几乎没有任何的缓存帮他缓速一下,如果不是当时连续和赫尔墨斯、米诺陶洛斯疯狂战斗直至昏迷恐怕他也会被那瞬间传来的巨大记忆给逼到发疯!他的回归不能说是坏事,但是随之而来的,在他所不知道的前进轨迹上,将自己往前生生地逼近了真实。 但就算是他知道了,恐怕他的选择也不会有丝毫区别吧?雅典娜的避而不答并不能阻挡他前进的决心,虽然他还不知道该去哪里,但是,他有一种感觉,这种迷茫并不需要太久,虽然雅典娜和赫尔墨斯没有任何理由的,他这么坚信着,他在等待的只是某个契机。 但是,真是奇怪呢没有回头,神力却已经悄悄流出去,为了找到那双窥视的眼睛!当然,如果它真的存在的话。 也许是因为刚刚恢复记忆没多久才会有这种错觉吧?分辨不出来的林黔冥只好将其归之于此,至于事实如何,这显然不是他现在烦恼的问题。 雅典娜不在,赫尔墨斯不在,但是,一个人的林黔冥却遇到了一个完全不在预料当中的客人,呃,应该说,他根本就不认识她。 虽说是完全不认识,但是眼前女子一眼便知绝对不是普通人,不说别的,单只那份惊心动魄到祸国殃民的美貌便不该是人类所能拥有的。 而在这十万分的美貌里再加上那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魅,那就是亿万分的**!不要说是男人了,便是女人站在她的面前也绝对会被她的风姿所吸引!林黔冥有理由这么相信着,同时又莫名地庆幸着雅典娜的不在,他不敢想象将高贵和妩媚两种极端各自推自巅峰的两个女人站在一起时,那产生的威力会是多恐怖的东西!相信至少也会产生窒息光环之类的东东,增加方圆一公里内8岁到80岁男人的每分钟心脏跳动次数,同时减缓他们的基本移动速度至原本的百万分之一,并将加速度a减少至至少0。 这样子的一个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林黔冥本能地泛起警觉,当然如果换作以前的话,他或许会很高兴竟然会有这么美丽的女人找上门来,但是对于恢复了过往真实记忆的林黔冥来说,他可是清楚的知道,所谓美女的同义词就是麻烦制造机,而越是美得祸国殃民的女人所制造的麻烦就越是惊天动地。 是不是祸水林黔冥还不清楚,但面前的女人,绝对是妲己褒姒那个级别的倾国红颜!但是——“呃,这位小姐,那个我们认识吗?”林黔冥摸着头,有些警惕的问道,他本以为这位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的人物可能是来自那不属于人界的三界之外,甚至还可能是来自于敌对方(虽然直到现在他也还没搞清楚自己的敌对方应该算是哪一方面)。 不过,当神力探出,对方的身上竟是一丝力量也无平凡得再不能平凡的平凡人时,林黔冥反而有点错愕了,那种感觉,就好像面前这个美得不似人的女人真的是个人实在是难以置信一般,所以在酝酿了许久之后,才终于憋出这一句被誉为十大最烂搭讪失败问句之一。 仿佛是早已习惯了男人在她面前的失态,又似乎是察觉到了林黔冥的古怪心情,女孩噗嗤一笑,全不顾自己这一笑更像是冬雪回春百花绽放,将面前男人震得口水直流目光呆滞。 偷偷擦了擦口水,林黔冥苦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即便疑心大起,但他仍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神造出来专门****男人的致命武器。 林黔冥下意识地往女孩身后望了望,却没有见到预期中的画面,他本以为至少也要跟一两个集团军的雄性生物才符合面前女子的美丽,可惜他看到的只有瑟瑟的某风吹着几片不知道哪里来的纸片。 看到林黔冥的小动作,女孩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背在身后的小手伸到前来,雪白的手掌上一顶长长的鸭舌帽仿佛在解答着林黔冥的疑惑,却更像是讥嘲他连这都想不到。 恍然大悟的林黔冥下意识地瞪了女孩一眼,而女孩竟然配合的吐了吐舌头,一脸调皮的神色,两人做完了动作之后却突然同时一呆,这种默契的感觉就仿佛似曾相识似的自然而然就做出来了,虽然彼此只是初见。 林黔冥心中疑惑更深,难道是自己还有哪些风流债没有想起来?下意识地又扫了一遍被婧婧篡改前和篡改后的记忆,似乎都没有见过面前这个女人啊?这么想着的林黔冥战战兢兢地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却下意识地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看着林黔冥如临大敌的模样,女孩的心中却泛起了一丝异样,忍不住板起了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从理论上来说,我们应该是不认识的。 从实际上来说呢?咳咳,我们还是不认识的。”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林黔冥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地喘着气,丝毫没有发现对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对自己的美丽有着足够的自信而她又有足够的魅力的女人来说,他的话语是多么的具有“挑衅性”!而在他稍微的松了口气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发现,对面的女人眉头已经悄悄地皱了起来。 俏眼微转,女孩笑了笑道:“虽然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但是呢,我可是特地来找你的呢!”“啊?!”如果说现在什么最让林黔冥害怕的话那无疑就是找上门来的女人,特别是美女!从恢复记忆的时候起他便已经开始烦恼着在找到婧婧之后怎么和她交代这么一堆“姐妹”的问题了,如果现在再加入“新人”的话,那他还是早点找跟绳子自己吊死来得爽快。 “怎么?不欢迎?”女孩故意皱了皱眉,斜着眼一副不满的神情。 林黔冥苦着脸摇头,早已经亲身体会得罪女人是一件多不明智的事情的他当然不敢再犯这种基本错误,但是他做的显然还不够。 随手带上帽子掩去她绝世容颜,女孩用鼻音哼了哼,吐出了四个字:“言不由衷!”“呃”“呃什么呃!如果不是怎么连门都不让我进去?哪有这样对待客人的嘛?一点诚意都没有!”“呃”林黔冥苦笑,这里可是雅典娜的房子也,虽然她不在,但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自己当家的地步吧?而且自那天“不小心”的一吻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他更是不敢想象,让雅典娜知道她不在的时候他就把女人带进她家会有什么后果。 呃,怎么越想感觉越像是三流狗血剧里面出轨男主角的顾虑?“好了好了,人家不为难你了。 呐,拿着,这是你的小情人托我带来的。” 似乎是看出了林黔冥的为难处(实际上是怕林黔冥真的拒绝会更严重伤害她的自尊心),女孩大度地挥了挥手,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一封薄薄的信封伸手递出。 奇怪地看了女孩一眼,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林黔冥差点脱口而出的是“是哪一个”,他暗自庆幸自己刹车及时,否则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到极点。 而等到他看清了信封上的署名,他更是肯定了这点,那上面赫然写着——“琉珂诗雅敬请夫君亲启”。 “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安、安她好吗?”林黔冥下意识地一把抢过,宝贝似的藏在怀里东瞧瞧西瞅瞅,却不立即翻看,而是向女孩问道。 虽然附近并没有狗仔队的存在,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隐藏了她的名字,他不希望自己给她带去不必要的烦恼。 看着林黔冥紧张的样子,女孩忍不住微微一笑,不再调笑他,轻声答道:“她很好,非常好。” 微微顿了顿,终是促狭的意味占了上风,女孩眨了眨眼,低声说道:“就是太想你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闻言,林黔冥又是欢喜又是难过,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她的身边,对她竟敢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好好地教训她一番,更忍不住便想拆开信件看看面前女孩给我带来的消息,却又顾忌着旁边有外人在场,不由得有些神色不宁。 面前的女孩却聪慧地猜到了他的心思,退后一步,似笑非笑地点破了林黔冥的心思道:“好了,这样我就看不见了,快看吧,我还得给她带去回信呢。 唔?难不成你不准备给她带去点什么吗?”“哦哦。” 不得不说,在一万分的美丽面前,男人的智商会锐减至平时的万分一不到,林黔冥总算还保持着理智,飞快地拆开信封,映入眼帘的是陌生却又泛着熟悉意味的词句,安琪儿的身影跃然眼前。 安琪儿用平静的字眼叙述着分别后的一切,在凡雪的安排下,继续着本就在她今年计划内的环球演唱旅程,在每一地每一地的见闻,平淡的字句里无一字思念,那浓浓的思念却透过纸张一波一波的袭来。 而在信的最后,安琪儿则写着由于某些原因暂时还出来和他见面要他不要着急云云。 林黔冥几乎是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她的处境,跟在安琪儿身边那个凡雪莫名其妙的仇视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上次最后和安琪儿分开时凡雪的那一番动作可是根本没把他的生命放在考虑的范围之内的。 想到凡雪,林黔冥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转念却又想到被禁阻着不能来见自己的安琪儿,忍不住一阵怒火燃起,怒声道:“又是凡雪那个女人搞的鬼吧!”“原来你也知道凡雪姐姐啊。” 女孩调皮地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显然对于这位“凡雪姐姐”她也是知道她的厉害的,“既然你也知道凡雪姐姐那就好办了。 嗯,我们会在这边拍一个外景,大概会在这边逗留十日左右,不过短时间内安琪儿姐姐可能暂时是还不能来见你啦。 原因你也明白的咯?不要问我我们住在哪里,安琪儿姐姐交代过不能和你说,她怕你一时冲动又和凡雪姐姐起了冲突,所以,还请你多多忍耐下了噢。 好了,话已经传到了,看你也没有请我进去坐坐的意思,我这就告辞了哦。” “请等一下!”阻止了转身欲走的女孩,林黔冥看着女孩,郑重地道,“请告诉她,我会等她,也请她好好保重自己。” 听着林黔冥的话语,女孩眼中的神色柔和了许多,点了点头,答道:“你放心,我一定带到。” “等等!”看着女孩诧异的容颜,林黔冥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还没有请教小姐贵姓大名,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女孩妙目一转,霍地噗嗤一笑道:“你们两个倒真是天生一对,连谢我的台词都一样呢。” 听着女孩的调侃,尴尬了不到片刻林黔冥心中已是一阵甜蜜,见调侃不成,女孩眨了眨眼,神秘地笑了笑,说道:“记好了唷,大帅哥,人家的名字是,潘希儿。” 第一百八十一章 灰雾之间 安琪儿归来并不在林黔冥的预料当中,但是安琪儿的出现让他出发的脚步停顿下来却是事实,在雅典娜和赫尔墨斯都不在的日子里,林黔冥等待着安琪儿的消息。 不过在接下来的几天,安琪儿仍是没有出现,倒是那个自称是她合作伙伴的潘希儿每天准时出现,为林黔冥和安琪儿两人充当了传递消息的信使,简直就跟西厢记里面的红娘一个模样。 远隔天涯固然让人痛苦,但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见的痛苦却也不在分隔天涯之下,明明知道彼此便处于同一个城市里,却偏偏无法相见,这种折磨人的痛苦让人忍不住想要发疯。 这是潘希儿来送来消息后的第五天,潘希儿第一次没有准时出现,林黔冥一阵心中不宁,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既然是安琪儿此次的合作伙伴,她今天没有出现,自然是和安琪儿一起工作去了吧?虽说如此,林黔冥这几天却早已习惯了每天由潘希儿那里听到安琪儿的消息,突然的断绝总是让他心中一阵烦躁,以至于根本就静不下心来思考问题。 挥挥手,仿佛想要将这些烦人的东西全部赶出脑海,却只换来更多的疑问沉淀,林黔冥决定出去走走散散心,可惜,老天好像故意跟他过不去似的。 当他正准备什么也不管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却又带着点陌生的强大气息骤然闪现!如果是别人的话心情不好的他或许会视而不见,但是,那道气息的主人却偏偏是他所不能忽视的!九头蛇许德拉!正是和它的那一次战斗才会逼得婧婧不得不恢复女神的身分离开自己!这么认知着的林黔冥在无意中感应到这个仇敌的气息的那一瞬间,他心内烦躁的怒火便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的对象,而接下去这一连串的发展也就注定了无可避免,虽然此时,当事人只是单纯的想要找许德拉报仇而已!不过,事实证明,事情的发展往往会偏出人们的希望之外。 许德拉的气息忽隐忽现,林黔冥使出浑身解术,一边极力隐藏自己的气息,一边远远地缀着,许德拉潜匿气息的本领天下皆知,虽然随着记忆的恢复林黔冥的力量也飞速地恢复着,但是对上这等超级魔兽的存在,他仍是不敢大意。 林黔冥更怕的是,万一被许德拉发现,对方就这么逃之夭夭的话,那他真是入地无门了。 月神的追踪之术固然天下无双,但他却不是阿耳忒弥斯。 话说回来,如果许德拉一心逃跑的话便是阿耳忒弥斯也不一定能把它留下,更何况是半吊子的林黔冥。 林黔冥自己更是清楚这点,上次正是由于他的一时疏忽才会让许德拉就此逃掉,而他们平静的生活也因此结束,想到这里,林黔冥不由更小心了些。 只是,不一会,林黔冥发现不对劲了,随着许德拉的气息越追越远,偏离了市区远离了人群,开始向沿海靠近,而奇怪就奇怪在这里,那突然多出来的人类气息多而繁杂,只一瞬间便将许德拉那若隐若现的气息给遮掩掉。 林黔冥没有疏神,却已失去了许德拉的踪影,他的脸霍地沉了下来,却不只是因为许德拉的问题,他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安琪儿。 而在安琪儿的身前,一袭白衣的男子背对着他正牵起她的手!即便明知道是演戏,即便明知道百分之两百以上是拍摄需要,林黔冥仍是感到一阵不爽,而这种不爽的感觉造成的最直接的后果,便是当那一片灰色雾气腾起的瞬间,他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眼前的人却已经被那灰色的雾气所吞没,这其中,也包括安琪儿!“谁?!”林黔冥的质问在空气中回荡盘旋,试探着探出的神力在那一片虚无的灰色雾气中所感觉到的却同样只有一片虚无。 莫名的诡异感刺激得林黔冥毛孔都竖了起来,他霍地听到了一声轻响,那竟是,笑声?!“呵呵、呵呵呵呵”开始的一小声,捉摸不定的飘荡着,然后猛地四面八方的汇聚起来,那巨大的声响竟是仿佛黄河奔腾般剧烈,林黔冥猛地变了丝颜色,他终于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已落入了圈套,以潜匿踪影称能的许德拉怎么可能会是这般容易这般凑巧便让自己给发现了呢?!后悔已是不及,懊恼更是无用,林黔冥沉着脸,等待着对方的出现,对方花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将他诱至这里当然不是要找他喝茶聊天,这一点林黔冥很清楚。 “呵呵呵呵,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呢才这么段时日不见,您竟然就把昔日故人给忘得一干二净了,真是让人伤心呢!呵呵、呵呵呵呵!”林黔冥听不出这个声音是谁,他敢肯定自己之前并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声音,毕竟这么有特色的好象咬铁块似的声音听过一次就很难忘记,但若说不认识,林黔冥却又听得分明,对方的声音中分明含着极深极深的恨意。 “装神弄鬼的!给我出来!”站在灰雾之中,找不到对方的林黔冥忍不住怒吼出声,如果不是那一层似有似无的结界存在着,他简直要怀疑到底敌人还在不在这里了。 而现在看来,对方显然是高明得连身为月神的林黔冥都无法识破影踪的程度,当世之间,能做到这种地步而又和他有仇的,只有——许德拉!但是许德拉是魔兽啊,即便拥有一定的智慧,但是魔兽始终是魔兽,又怎么可能做出人的行为?甚至口吐人声?但如果不是许德拉的话又是谁能够做到这种地步?!黑暗使人恐慌在于它让人看不见方向。 灰色的迷雾虽然不是黑暗,造成的效果却绝对是一般无二。 在这种灰色的黑暗里,空旷的笑声让林黔冥忍不住更加焦躁起来,直到那一声稍有不同的冷笑骤然沉淀,林黔冥眼中寒意骤盛,右手却已平举虚空,一声断喝——“银月!”没有人能形容那一箭的训诫,便是发箭的林黔冥本人也不曾想过自己竟会快到这个地步,从听到那一声冷笑的瞬间开始直至召唤完银月一箭射出,整个过程总共也只用了不到smenhu秒!银辉划破了灰雾,带出了长长的光迹,而附在箭身上的月神神力更是沿着那撕裂的缺口往外扩散开去,只是,林黔冥的脸上却看不见一丝欢喜。 只见在银芒消失的同时,那灰色的雾气就仿佛潮水倒流一般迅速反扑补全,竟似比用了比被破坏时更快了将近一倍的速度还原,而同时响起的那一声轻笑更如同讥嘲一般刺耳,林黔冥的手骤然握紧!“滚出来!!”“唷唷,许久不见,您还是这么急燥啊,大人!”生硬的声音仿佛金戈相交,却偏偏忽隐忽现远近飘逸,那种怪异的错觉就好象是搬着巨石的莽汉在大跳天鹅舞一般!林黔冥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如果只有他一个人陷在这里,就算一时找不到对方他也不会急躁,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是这样。 安琪儿也在这里!虽然那一瞬之间他感觉到她的气息似乎带着一点异样的熟悉感觉,但是他的感知却清楚地告诉他,那个人无疑就是安琪儿!而对方故意将他引到这里来的目的不言而喻!“唷,大人,您没提醒我还真是忘记了呢!除了您之外,我还有另外的贵客尚未招待呢!”老天爷却仿佛跟他作对似的,正当林黔冥担心对方去对付安琪儿时,那令人讨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而那话中得意的调侃一下子将他的怒火全部点燃!“对了,大人,应该不用我提醒您吧?您的红颜知己可是就在附近噢,胡乱的出手可是会送掉她的性命的!嘎嘎!!嘎嘎嘎嘎!!!”银月翻腾,弦若满月,银辉闪烁下,已溢出银芒的双瞳竟是隐隐泛出森红!紧绷的弦泛着红,银光的箭矢尽头指尖早已出血,那英俊的容颜却扭曲变形得直要噬人一般!那已上弦的箭却无法出手!那陌生的声音平静的笑语却仿佛讥嘲一般重重地打在他的心上,双眼中银芒陡消,那冷冽的森红下却突然恢复了漆黑,深沉得仿佛淹没了天地间所有的音响,一片死寂!————————回到沧海的这几天是自天都一别后安琪儿过得最开心的日子了,虽然因为凡雪的关系她还不能明目张胆的偷跑出去和爱人见面,但是只是这样回到同一个城市中的事实便让安琪儿雀跃万分。 再加上还有潘希儿的大力支持,虽然没有见面,但是爱人的近况却通过潘希儿的口中而得知,只是这样安琪儿就已经很满足了。 安琪儿很感激潘希儿,如果不是潘希儿,她现在还在继续着她的巡回演出而在世界各地奔波,在凡雪的计划里她这剩下的一年里怕是根本就无法回到他的身边。 所以,当灰雾一起的时候,安琪儿几乎是本能地将潘希儿拉到了身旁,虽然预言者一族的她并没有太多的战斗力,但是好歹她也是神族的一员,比起人类来说,虽然她的双眼瞎了,但她所能看见的危机却绝对比他们更多!这一阵莫名其妙的大雾他们不清楚,她却已感觉到灰雾中那若隐若现的魔力,这分明是某人所布下的战斗结界!而仿佛是在印证她的话似的,当那个世界名导演还在抱怨着这一阵雾打断了他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感觉云云,四周突然静了下来,不是因为他闭上了嘴,而是因为他们的身影全部被灰雾给淹没了,唯一剩下的唯有就在她身边被她拉住手的潘希儿!安琪儿脸色大变,她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们追来了!这个“他们”范围就广了,可能是奥林匹斯,可能是亚特兰蒂斯,便是冥域来人安琪儿都不会感到惊讶!哈迪斯大人留下的预言让他们伤透了脑筋,而现在无论是想要找到哈迪斯大人或者是不想哈迪斯大人出现的那些神氐们,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从战神侍族找上门来的那一天开始,安琪儿就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林黔冥的凭空出世改变了她所预见的未来,却又没有改变!战神岛上一行,几番生死起落下,觉醒了前世记忆的安琪儿想起了一切,属于琉珂诗雅的记忆并没有给她多些支撑的勇气,面对空洞的未来,她更害怕的是连累到身旁爱人!所以,才会有垂死的那一幕,所以,才会在回到天都后立下一年之约离开他的身旁,天知道她是多么的希望留在他的身边呵!那是自她成年式上预见的那一刻起便付托所有至今已千万年的男子啊!所以,即便不愿,即便心痛,她也不得不强迫自己硬起心肠,离开他的身旁,只是,在离开他的这些天来,渐渐平静的生活让她天真地以为战神岛上的“死去”便是终结。 越是靠近,越是接近幸福,她便越害怕希望的破碎,这也是回来后她不敢去见他的原因之一,她怕!她怕一切都只不过是美丽的梦幻,而美丽的梦幻,总是在最甜美的那一刻破碎。 安琪儿笑,解脱吗?也许。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慢慢等待死亡降临的煎熬。 只是,没想到自己想要救她一命却反是害了她。 安琪儿淡淡一笑,笑容却苦涩,她没有去看潘希儿的脸,她怕看到她诧异的表情。 既然要死,我一个人就够了“姐姐!”安琪儿的手松开,却被潘希儿抓得更紧,安琪儿陡地看见她的眼,关切而焦虑,她急急地问着,“你、你没事吧?”安琪儿摇头,黯淡的红色双瞳静静地张望着,潘希儿紧紧地看了几眼,却看不出一丝波动。 “姐姐,这一阵雾来得好奇怪啊。” 潘希儿说着,手中握得更紧了紧,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又接着说道,“导演他们怎么都不见了?这难道也是我们今天的拍摄内容吗?”安琪儿暗自苦笑了下,她这么理解倒是免去了自己的解释,只是咦?安琪儿心中霍地泛起一丝疑惑,便连黯淡无神的绯红双瞳仿佛也染上了一层迷茫。 这么久过去了,怎么结界的主人还没有出现?她可不会天真地认为对方是顾忌到自己身旁还有潘希儿这个凡人的存在,天都被掳那夜她早已明白,他们根本就不在意那些对他们来说有如蝼蚁一般的凡人!可是难道对方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心中念头转动,安琪儿运起她微弱的神力方才探出,那一道漆黑夜光猛地撕开灰雾!安琪儿的心,陡地沉到谷底,那一道气息,赫然正是琉珂诗雅记忆中最深沉的敬畏,更是此刻她诸多灾难的源头! 第一百八十二章 重逢·异样 暴动的银芒令人害怕,沉寂的漆黑却更令人恐惧。 灰雾之下,那令雾中人厌恶的银芒化成光点从两旁渐渐消失,便连那令他忌惮憎恶的神弓银月也随之影踪全无,只是,本该趁此大好良机出手偷袭的他却感到一股源自本能的恐惧!即便他只是静静地站着!那静静站立着的月神传承者身上此刻却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紧闭着的双眼仿佛蕴含着什么阴谋,那一层隐隐浮现的漆黑色彩虽然黯淡无光却愣是让他不敢轻动,甚至于连之前的出言讥诮都下意识地停了下来,就仿佛是害怕自己只要一开口便会被发现似的!雾中人霍地一惊,自嘲一笑,暗怪自己的无谓担忧,在那位大人的帮助下,将自身特长发挥至极致的最后成果之一便是这迷雾结界!便是阿波罗、亚特兰斯那等等级的神氐都头疼战栗的最终结界,又岂是面前这仅仅只是得到月神传承的半吊子主神所能对付得了的!他指间上的剧毒连阿波罗这正牌主神都无法抵挡,只要一下,哪怕只要蹭破一点皮,以林黔冥那尚未完成的半神体也绝对无法挡得住!雾中人一边暗笑自己的胆怯,一边随着灰雾的流淌无声无息地向着少年的身后缓动着,幽蓝的肌肤在灰雾下却点光不露,那伸出了利抓却闪烁着狰狞的光芒,一如他嘴角的狞笑!“去死吧!!爬虫!!!啊啊啊啊啊!!!!”在爪子即将吻上林黔冥肌肤的瞬间,雾中人再克制不住得意的兴奋,胜利的宣言却在下一刻变成惨叫!他的眼仍是紧闭着,那白皙得仿佛一捏就断的小手却将那幽蓝色的死亡之手锁住,任露出了真容的蓝肤怪物怎么也无法挣脱!无形的黑色萤火自林黔冥的身上往外迫着,就仿佛火焰一般模糊了空气的倒影,林黔冥的气息也如同身外的黑色虚影一般忽明忽灭,蓝肤怪物却突然见了鬼似的全身颤抖起来!林黔冥笑了,他的声音却并不是蓝肤怪物之前所听到的那般,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恶魔苏醒,男子嘴角平淡的微笑却让搅得三界天翻地覆让诸神闻名色变的蓝肤怪物骇得额上都已经看见汗水!“你、你?!”蓝肤怪物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双眼紧闭的男子,对方身上陡然转换而出的却是他熟悉至极的恐怖气息,正和那位给了他新生的大人偶然所流露出的恐怖气息一般无二!“爬虫?原来,是这样子我说呢,怎么你身上的气息会让我感到一点点熟悉。 呵呵,真是好久不见了呢”仿佛感到困惑似的,林黔冥眉头微皱,旋即露出明了似的微笑,悠然自得的叹息落在许德拉的眼中却无异于恶魔的微笑,许德拉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当时在那位大人的手上侥幸活下来的另一位兄弟便是被这般微笑着的那位大人一剑斩杀比起濒临死亡的恐惧,被道**份的事实本倒不让他觉得那么恐怖了,如果他和那位大人有关系的话,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足为奇,只是,既然面前人和那位大人有关,那位大人又怎么会特意让自己回来报仇?!脑海中疑惑一闪而逝,许德拉阴狠的本性几乎让他在一瞬间内得出了最冷血的结论——那位大人是故意牺牲自己!不到片刻,他却将这种诡异的念头压下,那位大人要对付他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根本没必要耍这种不必要的手段!而且,眼前的人分明不过是一个侥幸获得月神青睐的凡人小子而已,又怎么可能和那位尊贵的大人会产生关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即便是这么大喊着,心底那种莫名的恐惧却如同燎原的星火般怎么也无法熄灭!!恐惧的尽头是绝望,绝望的尽头是疯狂!更何况本来就是凶性未泯的超阶魔兽许德拉!被抓住的蓝色肌肤上微湿,斑鳞节次的刺骨蓝鳞已往外刺出,森蓝的鳞刺尖上一点墨绿更是浓得发紫!那触目惊心的,赫然正是差点让阿波罗饮恨绝魂的无双剧毒!紧闭着双眼的林黔冥却恍若未觉,甚至对那刺出的剧毒鳞刺毫无反应!他傻了吗?许德拉心中欢喜不过瞬间,他陡然看见了他的眼,那仿佛吞没一切的黑暗!心中警钟骤响,他极力地往后挣扎却不过只是徒劳,那骤然翻滚出的黑色气息已炙烤上他的灵魂,许德拉终于忍不住惨呼出声!即便是改造过后的身体如何强韧,那直接灼烧灵魂的地狱业火却仍是将这一切直接无视!剧烈的痛楚将许德拉原本就丑陋的脸拉得更加的狰狞,这痛苦的程度简直比得上当初被那位大人关进那奇怪的器皿当中的感觉一般剧烈,剧烈到他忍不住想要一死了之!而在这样的煎熬当中,许德拉突然听到了林黔冥的声音悠悠响起。 “我很是好奇,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呢?”那从容平淡的语气就仿佛现在所遭受的一切都与他林黔冥无关似的,许德拉只觉得从脚底冷到了心间,他突然只要立刻死去!当然,或许还有这样的一句腹诽,老子都痛得说不出话来了,你让我怎么回答啊?!啪!清脆的轻响在空旷的荒野里远远传开,许德拉的惨呼同时响起,早已不敢指望手中鳞刺奏效的他却不曾想过他那副诞生至那位大人掌下的超强身躯竟会被轻轻一折就给折断了!“不过呢我现在没兴趣了所以,我们来算算帐吧”林黔冥微笑着,看着那盯着自己的独眼中深沉的怨毒,想起许德拉竟然将无辜的安琪儿都拉进来,心中某个怒嚎的角落颤动得更加厉害了!嘴巴一张,吞吐的气息在下一刻压缩,呼出时已尽是墨绿,墨绿色的气团将林黔冥的身影吞没了,那灼烧灵魂的业火力度骤减,剧痛中的许德拉心中一松,只片刻却已神色剧变(虽然在他那蓝色的粗糙面孔上看来也没什么区别)!那一团骤然爆起的漆黑光芒猛地吞没了他的思维,连同他的灵魂在一瞬间摧毁殆尽!漆黑的地狱业火中,林黔冥的身影缓缓走出,深邃的双瞳中却蒙上了一层莫名的迷蒙。 被那骤然出现的黑色龙卷吹散的灰雾里现出了身影的安琪儿和潘希儿怔怔地对视了一眼,看着面前这不符合科学的一幕怔怔不语。 奇怪的是潘希儿反而显得要镇定得多,反倒是骤然看见了爱人的安琪儿神思恍惚,几乎疑在梦中。 直到远处陆续出现的呼喊惊醒了心思各异的三人,三人这才反应过来,本该是浪漫的重逢却因为适才的险情彼此的担忧而更添上了一丝悲伤,而彼此身上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却更让两人一时愣在当场。 须臾,安琪儿突然快步向前,两步后已是奔跑,绯红的双瞳旁倾下泪水洒落虚空,女孩飞扑入怀,还未到时林黔冥便已张开了怀抱!只是那冲击竟是如此巨大,以至于没有运起神力的林黔冥猝不及防下被撞得跌倒在地,未来得及说两句玩笑抱怨,女孩的泪却已经淹没了他的心,那带着丝芬芳的甘甜已封住他的唇!林黔冥睁大了眼,愣在当场,任着心爱的女孩笨拙青涩地动作着。 他已经习惯了安琪儿的乖巧,习惯了她的温柔,习惯了她的害羞,女孩突如其来的大胆献吻将他所有的疑问全部压下,淹没在无尽的甜蜜之中。 必须说,恋爱中的人旁若无人的本领是最为高超的,而身为电灯泡的第三者往往是最尴尬的,特别是已经被无视了的第三者心底的那份无奈就不必说了,偏偏一般来说这时的第三者还要肩负起放风的职责,而他(她)的提醒一般都会先招来对方的怒目而视。 依循这一原则,潘希儿在被怒目而视之后无奈地耸了耸肩,指了指远处一时还没注意到这里的拍摄组成员,看他们的动向显然是正朝这边而来,而其中领头的那一位杀气腾腾的大美女,赫然正是凡雪!想起上一次差点被砸作猪头的经历,林黔冥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正当林黔冥往凡雪看去的时候,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凡雪竟突然回头往这边高处望来,旋即,脸色大变!拥着女孩的手紧了紧,林黔冥俯身吻上安琪儿的樱唇,贪婪得像只**的公狗。 吻毕,林黔冥深深地看了怀中女孩一眼,将已瘫软无力的安琪儿交给潘希儿抱住,拍了拍她的脸颊,轻声说道:“晚上等我。” 说完,顾不上面色羞红的两女误会了他那暧昧不堪的话语,转身几个起落,在怒气冲冲的大美女保镖凡雪大小姐驾到之前逃之夭夭。 至于晚上如何找到安琪儿,林黔冥倒是不担心,安琪儿身上的神力气息虽然微弱而又被她刻意隐藏,却绝对难不倒传承了月神能力的林黔冥。 是夜,雅典娜持续失踪中,赫尔墨斯尚未回来,怕将危险带给身边朋友的林黔冥这才感觉到一个人的寂寞。 寂寞归寂寞,他却没打算去见永哥他们,反正清清有他们的照顾再加上自己的名头,他还真不信在楚家的事情过后还有哪些不开眼的家伙敢欺负她。 让他烦心的是家里面还躺着的那个女人,昏迷不醒的贝瑟芬妮。 随着婧婧所下的封印被打开,往昔的记忆流入脑海,林黔冥早已清楚自己当初为何会在初见下就对她感觉到莫名熟悉,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失去记忆的那段日子里,他的感情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变质(?)。 或者当时记忆未复的他没有发现,但是当记忆复苏后前后感觉的差异却让他无法无视自己的改变。 如同只是他自己一个人自作多情便也罢了,偏偏贝瑟芬妮对他的态度竟仿佛业也与之前不同!而贝瑟芬妮濒死时自己心中的愤怒更是仿佛最残酷的测量器一般计算出自己的在意!即便是今日,在许德拉气息出现之初,便是他没有立刻离去,林黔冥也会将他引离这里。 而现在贝瑟芬妮身上的伤势虽然在雅典娜的神力压制下暂时不至于恶化,但是她那霸道的神力却根本不是治疗的料,长此下去只会让贝瑟芬妮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而已!信步走在大街上,林黔冥心中一片混乱,在布下了结界确保有人闯入时自己也能及时赶回之后他便离开了这暂时的居所。 虽然雅典娜原本便在这里布下了守护的结界,他也不敢将贝瑟芬妮的安全全部寄托在那上面。 只是,不知是否是恢复了记忆后才分辨出安琪儿身上的气息代表着什么意义的突兀事实让他一下子接受不了,在感觉到安琪儿的所在之后,他却没有立刻飞身到她的身旁,而是用自己的“11”路车慢慢地走着。 再长的路也会走完,更何况林黔冥亦是心情矛盾,害怕面对自己无法承受的真实,却渴望着见到心爱的女孩,在沧海大酒店门前,林黔冥停下了脚步。 人类之间的通讯还要顾忌着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在,神氐之间却是方便得多了,神力锁定了安琪儿所在的位置,林黔冥身上的气息微放,通知了女孩自己的到来。 至于安琪儿能否避开凡人来到自己的面前,换作之前他或许会担忧一下,但是在得知了对方身份的同时便明白,这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什么问题。 不能不说他的猜测基本是正确的,不过鉴于某人不知道安琪儿预言者一族的能力特点,以及理所当然地参照他所打过交道的神氐作参考(阿耳忒弥斯,雅典娜,阿波罗,赫尔墨斯),他所犯的错误也就可以理解了。 相对于他身旁那些都是主神级的家伙们来说,安琪儿的神力不仅仅是微弱而已,再加上预言者一族除了预言之外本就没有多少其他的能力,当安琪儿来到林黔冥面前时,林黔冥看到的赫然便是两人第一次相遇时所见到的模样!熟悉的装束,同样的佳人,彼此身上陌生的气息,却亲密的关系。 大门前人流穿往,两人却隔着人群遥遥相望着,仿佛触动似的,林黔冥突然抬起了眼,望向安琪儿的眼,长长的鸭舌帽沿下那一双绯红双瞳却早已黯淡无光,只有那无声流下的泪水滑过了脸颊。 第一百八十二章 我是哈迪斯?! 沧海不是海,不代表沧海没有海。 平安夜过去,连带着海边漫步的情侣们也少了许多,林黔冥和安琪儿并肩走着,牵着手的两人却都感觉到彼此距离的遥远。 本是感动的再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林黔冥不明白,安琪儿也不明白。 战神岛一战后,她便已经发觉他身上带有阿耳忒弥斯大人的印记,但当时她早已无法自拔,即便心有疑虑,但她也只以为阿冥是月之使徒罢了。 只是,她不明白他身上怎么会突然多出那让她心悸的气息,当时他只是那么站着,她差点便失口唤出那个人的名字!在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站在那里的便是那位大人本人!虽然在那之后在他的身上她再也感觉不到那令她心悸的气息,但是那片刻的错觉却让她怎么也无法释然。 而林黔冥那奇怪的态度更是让安琪儿心中不安,殊不知同样的感觉正在林黔冥的心底发酵。 恢复了记忆的林黔冥当然无法像之前那样对她身上的神力视若无睹,而随之而来的诸多疑问同时泛起,安琪儿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她是属于哪方的势力?自己和她的相遇是意外还是早有安排?!!林黔冥悚然一惊,心中骤然闪过的疑问让他骇然心惊,不仅仅是因为问题本身,更是因为自己竟然会对安琪儿起了这种疑心而震惊!这绝对不是自己的个性,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安琪儿对他的感情他自深知,他怎么会怀疑她?!“好久不见了”安琪儿幽幽叹息,海浪拍打在礁石上发出巨响。 林黔冥怔怔地看着身旁的女孩,没有开口。 本是心心相印的两人为什么现在却仿如遥远的路人这般淡淡问候?安琪儿掇起额边刘海,空洞的绯红双瞳仿佛更添了丝黯淡,看着她熟悉的美丽容颜,林黔冥却突然感到一阵陌生。 “安琪儿,你、你怎么会”“因为我太想你了,所以忍不住回来看你了”女孩淡淡地打断了男人的疑问,嘴角却掩不去苦涩,“如果、如果早知道回来是要面对这么残酷的现实,我宁愿在远方独自忍受思念的煎熬”林黔冥苦笑了下,她知道自己发现了她身上的异样了吗?也对,失去记忆时和恢复记忆后的自己表现得实在是差太多了。 完全没有意识到彼此在述说的是两件事的两人默默相对着,安琪儿却终于忍不住这尴尬的气氛,怔怔地流下泪来。 林黔冥的手颤了颤,却猛地拥上了女孩的腰际,将她揽入怀中,安琪儿反拥着他,泪水瞬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彼此深爱的恋人却只能相拥着流泪,因为害怕而不敢问出口的疑问刺痛着彼此脆弱的心灵,安琪儿的哭泣声在空气中远远传开,林黔冥第一次憎恨起这该死的命运。 “我原以为自己终能够脱出他们的魔掌了,我原以为自己终于逃过了命运的惩罚,原来,它早就将我捏在了掌心,哈迪斯大人啊,您终究不肯放过我吗”安琪儿惨笑,苍白的容颜憔悴得令人心碎,心痛之余,林黔冥突然察觉了女孩话语中的异样,而她最后那句对空质问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怀疑骤起,下意识地开口问道:“安琪儿,你在”说什么啊?林黔冥的话语来不及问出口,颈上的汗毛却陡然竖起,仿佛在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化成了杀机一般,林黔冥的心冷了下去,手却搂得更紧!林黔冥不知道对方倒地是冲着谁来的,但是他知道如果他松手那安琪儿注定在下一刻香消玉殒!察觉到对方的意图,被激怒了的林黔冥毫不犹豫地向前踏出,一步便是十米,那凌厉的杀气却如同附骨之蚁一般如影随形,全然没有退去半分,林黔冥骇然大惊,再不敢大意,脚下不停,口中低喝出声,虚空中浮现的月影未明,便已是十二箭凌空射出!“铿!铿!铿!铿!铿!”十二声的短接却仿如加快了数十倍音速放出的歌喉,更像是尖叫而不是音乐,更何况金戈铁马,本就不是让人拿来欣赏的音乐!安琪儿的级别决定了她无法像林黔冥那般迅速地发现危险的接近,但在林黔冥做出了反应之后她却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就这么拥着她,将她护在自己的怀中,安琪儿突然感到一阵平安喜乐,她突然明白了男人心中的犹豫挣扎。 即便是在这随时可能丧命的严苛当中,她仍是忍不住露出了笑颜,他愿意相信她爱他!他愿意相信她不会伤害他出卖他!男人的行动仿佛最直接的表白,用力地撕开了在两人的误会下筑起的高墙,安琪儿静静地偎在他的怀中,像只八爪鱼似的紧紧地反抱着他,好让他腾出手来!安琪儿的表现如同定心丸一般吃进林黔冥的肚内,这直接的结果便是在他握上银月的瞬间,便仿佛连那银芒都更暴涨了几分,没有回头,心神中却已自然地浮现出身后来人的模样——一身连头到脚都包裹在内的黑袍,只有那露在月光下的笑,阴狠得让他忍不住心中一颤!脚步微乱,只一瞬,身后却已传来破空声,那黑色的圆棍尖端在林黔冥的心中正不断放大!彼此都不是凡人,一时的失神付出的代价也许就是所有!林黔冥心中的后悔未起,他便已面临生死的选择!即便安琪儿轻若无物,但在相争时,一点偏差便是胜负的关键!抛下安琪儿他便可以活,抱着安琪儿他们俩人便会被串成肉串!一个人活还是两个人一起死?嘴角陡然浮现出的却是诡异的微笑,不是苦涩,甚至林黔冥自己都没有发觉,那竟是冷漠仿如坚冰!撒手撤弓,银月斜挂在身前地上,往前跨出的左脚拉动弓弦,巨大的冲击力将虚影的弓弦瞬间冲成满月,林黔冥嗤笑出声,身子却早已腾空而起!那一道银色的弯月猛地怒射而出!!轰!!!身后传来的轰天巨响并没有让林黔冥放心多少,来者虽然在神力上似乎略有不足,但是那凛冽的杀机却并不比阿波罗少上多少,甚至阴狠处更要超过许多。 而此刻还要顾及到安琪儿性命的林黔冥更无法像之前与阿波罗大战时那般毫无顾忌的大打出手!若是安琪儿因为自己的不慎而受了点伤更甚至香消玉殒,那种打击,不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凌空横跨了数十米后,林黔冥这才落下地来,将安琪儿放下身来负在背上,安琪儿自然地将双手搂在他的脖子,一如当日在战神岛上时一般,骤然的认知让对视的两人齐齐红了红脸,危机四伏的战场上突然多出了一丝旖旎的甜蜜,平空冲淡了几分萧瑟。 “哈哈,哈哈哈哈,好久不见您竟然仍是这般强健,真是令人不胜之喜呢”沙哑的声音骤然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林黔冥凝目望去,在银月箭拖出的深痕尽头,站着那一个衣衫破烂的男子,咧嘴而笑。 海风吹开了他的连帽,露出了一张英俊的容颜,只有他嘴角的笑,却是森冷带着嘲弄,他的手中那一根黝黑的圆棍插在他的身前,林黔冥却不敢有丝毫小看,他清楚地看见,在那棍端尽处,那一个深深的凹痕触目惊心!林黔冥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刚才那一箭有多大的威力他再清楚不过,便是阿波罗亲至也绝对不敢硬接,而眼前这个人竟然、竟然就这么硬抗下来了?!而且看上去竟然完好无伤的样子?!这、这怎么可能!!难道他竟是阿波罗那级别甚或更上的神氐吗?!不,这不可能!林黔冥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对方身上虽然笼罩着淡淡的神力,但是一种怪异的感觉却不断在他的心中浮现,而在他神力的试探下,这种错愕感更是明显。 因为,那神力并不是面前人自己所散发出来的,相反,那神力,竟像是组成某种神力的阵法似的,竟似是封印法阵?!!似乎感应到了林黔冥古怪的目光,黑袍人微微一笑,笑容中却满是古怪的讥嘲:“怎么了,我的大人?难道这么久不见你就认不出来自己所种下的封印术法了?”听到了对方的亲口证实,林黔冥非但没有一丝放松的感觉,相反,另一种难堪的挫败感令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沮丧,一个已经被封印了的人竟然还这么厉害,那他被封印前会是多么恐怖?只是,这样的一个人自己又怎么会和他结仇?林黔冥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也想不出之前那般平凡得自己怎么可能有办法得罪这么强的一个人?黑袍人当然不知道林黔冥心中的矛盾,但是他却不会放过调侃对方的机会,即便来之前心中还有着惧怕,但是此刻他已是夷然不惧,眼前这个为了保护他身旁女人而束手束脚的人类只人不过是“他”的转世而已!想通了这点,黑袍人更不着急,所有反派都喜欢在干掉主角前长篇大论一番,归其所以然,何也?不是为了给主角机会(咳咳,作者为自己辩白中,呃,大概有那么一点点吧),而是因为需要一种认同。 这就像**,如果本该是受害者的一方一点反应都没有比木头还木头,百分之九十九的**犯会因此而痿掉,同理,作为复仇方出场的某黑袍男如果没有在复仇前大肆发泄一番怎么能出了那口心中闷气?!而那些反派大佬们基本上一个个都孤傲得要命,在快成功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会忍得住心中得意不把自己心中的得意之处大肆宣扬?黑袍人现在的心理便是如此,一番试探交手下来,面前林黔冥的实力他已经了然于心,他脸上讥讽的神色也越发的浓了:“难道您真的已经不记得了吗?”风轻轻吹过,浮动的黑袍下露出了枯瘦的右脚,难以想象就是那骨瘦如柴般的右脚撑起了他的身躯,而在他的右脚上赫然锁着一拴着巨石的铁环!若是他话语中的那位,那当然会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对于这只是传承了月神神识的林黔冥来说,他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看来您真的是已经不记得了呢”黑袍人叹息着,沙哑的话声里一股深沉的怨恨之气直透而出,而他的自嘲听起来却更像是讥讽,“也是,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会放在您的心上呢?您是高高在上的冥王陛下,堂堂十二主神之一,哈迪斯大人,对您来说我不过是一根指头便可以捏死的蚂蚁我算什么呢?!哈哈,哈哈哈哈!!”因着早上所感觉到的那道气息,早已经隐约有几分猜测的安琪儿在斐托斯的怒吼下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联想及那改变了自己一生或者说将自己推入这宿命的预言里那一身黑衣黑剑,最不敢置信的安琪儿立刻变成了最相信这一推测的人!如果他不是“他”,他又怎么可能使得动冥王剑?普天下除了冥王剑之外又怎可能有第二柄那般的黑色神兵?!虽然她还不曾见过,但是预言者一族的天性让她不再怀疑!黑袍人的话语中流露出的深刻怨毒却仿佛明灯骤然亮起,安琪儿猛然记起,下意识地惊呼出声:“你是斐托斯?!”在琉珂诗雅的记忆中清楚地记载着的那一段往事。 胆大妄为的人类英雄斐托斯和忒修斯听闻冥后美貌之名,闯入冥域想要偷走冥后贝瑟芬妮。 洞悉了两人阴谋的哈迪斯大怒,将两人锁在真理平原之上,并封下诅咒,要他们永远不死地饱受折磨!而那之后他们俩人的好友大力神赫拉克勒斯在前来冥域时偶然撞见了这一切,便将两人放走,哈迪斯大人与他的一场大战,最后只让他带走了从犯忒修斯,而当时,正是哈迪斯大人携带她从海城归来的第一天。 虽然她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是哈迪斯死敌的事实却让她悚然一惊!正当她思潮起伏的时候,斐托斯却仿佛感到了一丝意外,这才正眼打量起弱小得不起眼的安琪儿。 同样对当日的一切铭心刻骨的斐托斯在看见那美丽的容颜时微微一怔,那黯淡无神的绯红双瞳却让他骤然想起了当日在哈迪斯怀中的那一个小海神!本因林黔冥只使用银月神力而怀疑自己是否认错人的斐托斯再无犹疑,面前人正是他这数万来恨之入骨的冥王哈迪斯!一切就仿佛回到了那一天,便连他怀中的女人也不曾改变过!斐托斯感觉到自己腿上的伤口火热地燃烧起来,他突然笑了,苍凉而怨毒:“哈迪斯大人哟,您还真是怜香惜玉啊!几万年前是这样,今天还是这样!只是,难道你以为你还是当日高高在上的哈迪斯大人吗!”林黔冥根本就不可能这么以为,斐托斯所说的一切他不紧是困惑,他根本就是懵了,对于这么一个突然跳出来指着他鼻子大骂哈迪斯的家伙,林黔冥所感受的绝对是双重冲击!当然,有一点,他绝对不认为自己是冥王哈迪斯。 开玩笑!当时贝瑟芬妮和他朝夕相处甚至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如果他就是冥王哈迪斯,她身为“他”最心爱的妻子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只可惜,他的辩驳无力又苍白,在两个彼此误会又因为对方而更加深了误会的男女心中,无论是深爱着他的安琪儿还是深恨着“他”的斐托斯都已经认定了,他林黔冥便是冥王哈迪斯的转世!真真是圈圈他个叉叉! 第一百八十三章 黑羽 沧海海边,这一对数万年不见的“仇敌”展开了生死大战,呃,虽然直到现在,战斗中的某一方其实还处于严重的茫然之中。 林黔冥是一百个欲哭无泪,那什么哈迪斯云云的跟他根本一点关系都没啊,怎么这种一看就是有什么血海深仇的家伙会将他的名头套在自己头上?林黔冥并不畏惧战斗,但为了一个根本和自己屁关系没有的理由被迫生死大战,他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来。 只可惜的是,林黔冥的这份心思斐托斯一点都不知道,对于林黔冥的软弱抵抗,虽然并不知对方为何会使用阿耳忒弥斯的神力,斐托斯理所当然地当成了转世后的某人尚未完全觉醒还未取回那属于他的庞大神力所致。 想起几万年前在哈迪斯手下的狼狈,想起几万年来被锁在冥域里忍受的寂寞痛苦,斐托斯狞笑着,手底下攻得更欢了!虽然斐托斯并没有阿波罗那么厉害,此消彼长下,但林黔冥却只感到压力越来越大,再加上要护着怀中安琪儿难免有些缩手缩脚,对上疯狗一样的斐托斯更是节节败退,便连他身上神力外溢所形成的银芒也随之渐渐减弱。 斐托斯的狂笑超过了海潮,林黔冥无力地再退一步,左臂上一片伤痕隐隐泛着冰霜,这是某一次躲避不及被扫到所受的伤。 势大力沉的一击差点将林黔冥的手骨都给打断,而那棍身上传来冰寒更是冻彻入骨!大感不妙的林黔冥神力狂涌,虽然封住了伤口附近的肌肉血液,但是越来越沉重的左臂却让他连举起银月都渐渐感到无力!林黔冥的受伤并没有让斐托斯感到满意,几万年累积下的怨恨哪有可能这般容易便散!看准了林黔冥着紧安琪儿的心理,那本是试探的一击连斐托斯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换来这么大的成果,原本还算势均力敌的战斗立刻沦为一面倒的追杀!斐托斯心中清楚面前人绝对不是昔日那个冷酷如冰的冥王哈迪斯,否则他那一下攻向安琪儿的佯攻根本无法取得现在这种结果,但这并不能妨碍他从中取得报复的乐趣,甚至这种猫耍老鼠一般的快感让他更为舒爽!林黔冥咬着牙,额上汗水流下,沉重的左臂已无力拉动弓弦,仅仅是对抗那不断往上侵袭的寒流便已经用尽了全力,更何况面前还有那紧追着不放的斐托斯的追魂棍!可怜那万众瞩目万神垂涎的昔日神兵银月此刻却只沦为主人掌中拿来硬抗那沉重滚棒的废铜烂铁一样的东西。 棍弓相交,发出痛苦的哀鸣,林黔冥心若刀绞。 银月对他来说,不仅是一样神兵,更代表着他和婧婧之间的联系!这一切斐托斯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估计他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甚至会更变本加厉!沉浸在欺凌昔日那强大无比的仇敌中的快感中,斐托斯没有发觉,林黔冥那蒙着银芒的双瞳正渐渐地恢复黑色,那一汪不可见底的漆黑!酣战中的男人全身散发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动人气息,安琪儿静静地伏在他的背上,一如当年躺在那宽厚的怀抱中一般。 身份的认证后,那曾经隐藏于心底的矛盾之处一一浮现,旋即一一得到了解释,往昔那令她为难敬畏的存在一下子变成了深爱的恋人未来的依靠,这种极端的转变让安琪儿一时都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斐托斯的出现虽然让两人陷入了堪比战神岛最后一战的危机当中,但是出奇的,安琪儿的心中却充满了平安喜乐。 过往的担心害怕全部变成了没有必要的杞人忧天,爱人拼死相护的自然更让她幸福得无法言语,就算是就此死去也再无遗憾。 即便明知道不该,但是,每当爱人为了保护她而添上伤痕时她却怎么也忍不住心头那一丝窃喜,生死之间本就是对爱最残酷的考验!刚才的担心,伤心,一下子全部被她抛诸脑后,林黔冥深爱着她,无论她是谁无论他是谁,他愿意为了她而死!脑海心胸中填满了幸福的安琪儿紧紧地拥着男子,却将自己的身子尽力地往内缩着,她知道霸道如他,无论是林黔冥还是哈迪斯,都绝不会允许她为了保护他而受伤,而她所能做的,就是尽力地为他减少一点防守的空隙减轻他的负担。 而至于生死,琉珂诗雅早已不惧怕死亡,安琪儿也一样!只是,安琪儿的努力所起到的作用却是微弱的,在斐托斯的疯狂攻击下,林黔冥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多,担忧着爱人的安琪儿却突然发觉了爱人身上的改变。 那属于银月的气息正不断减弱,但是林黔冥身上的气势却并没有因此减弱,相反,最亲近他的安琪儿却感到,某一种她所熟悉的东西正在林黔冥的身上复苏。 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强烈得就仿佛,她耳旁突然传来的那一声,脆响!那失去了神力支持银月发出了哀鸣,碎成了光点消失在空中,林黔冥的眼,突然沉了下去,就如同他左臂伤口处骤然倒卷的那道光华,同样是,一片漆黑!————————在遥远的山顶上,终于还是迟了一步的某人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模糊的月光下,露出了一张苍老的容颜,赫然正是神山外山的第一位守护人忒修斯!昔年擅闯冥域的另一人!而他的身后负着的那一柄铁矛正闪烁着凛冽的寒芒,仿佛正谕示着英雄的回归!忒修斯的脚步在第一步落下时便已经停住,他的手下意识地反握住了身后的铁矛,数万年不动刀戈竟让他退化到现在这种程度了吗?忒修斯苦笑,竟连有人潜到自己附近都不知道!若来人的目的是要杀自己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早已死了不止百次?忒修斯苦笑了下,平息了心中波荡的心情,缓缓地转过身去,他尽量地使用缓慢的速度,免得引起对方的误会而发生其他什么不愉快,只是,当他看清了对方的容颜时却仍是忍不住心中一震,紧握着铁矛的手也随之一松。 “好久不见了,忒修斯”缓缓步出的身影露出了平静的容颜,银色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脸上,露出一张坚毅的脸来,赫然正是雅典娜身边第一亲信赫拉克勒斯,也是两人昔日挚友,救离忒修斯脱离冥域的恩人。 看到来者是他,忒修斯放下了心来,听到他悠闲的话语,忒修斯却忍不住苦笑道:“确实是好久不见了,赫拉克勒斯,不过现在不是我们这么悠闲谈天的时候吧。” 说罢,忒修斯转过头去看向底下战斗中的两人,短暂的沉默却更让他感到按潮汹涌般的恐怖,忒修斯相信自己所能感觉到的东西赫拉克勒斯同样感觉得到,所以他没有再多作解释。 只是,事情的发展往往超出人们的预料之外,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当身后传来破空声时,本能的反应更在他的思考之前,那双平静的瞳孔中倒映着忒修斯错愕的表情,颤抖的铁矛上那一柄沉重的巨斧闪烁着森冷的寒芒,一如赫拉克勒斯此刻的眼瞳。 “赫拉克勒斯,你?!”没有说出的话语被矛斧所代替,赫拉克勒斯舞动着巨斧,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久违的重逢,昔日的挚友却已成敌人?!换过另一个时候忒修斯或者会徐徐图之,但现在,现在却还有等待救援的另一个友人,他终于忍不住奋起反击!大喝一声,沉重的铁矛带起星火,沉重的矛身在他掌中舞动却显得轻盈,在架开对方巨斧的同时指向心脏!“铿!”却没有穿过赫拉克勒斯的胸口,光洁的盾身挡住了忒修斯这本是必杀的一击!在生死走过一遭的赫拉克勒斯和差一点便击杀了昔日挚友的忒修斯两人脸上却连一丝异样的表情都没有,就仿佛他们早已料到了对方的反应。 赫拉克勒斯站在忒修斯的面前,一个回合下,两人互换了位置,赫拉克勒斯的背后,那遥远的海边,一道银芒骤然暴涨!“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赫拉克勒斯平静地说。 “不让我过去?”忒修斯诧异地反问,“为什么不让我过去?难道你觉得我不该阻止他?难道你要我看着他激怒哈迪斯?!”铁矛平举,直指昔日挚友,忒修斯越说越激动,便连那老朽的容颜仿佛也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他已经被锁在冥域数万年在阴暗的地底受了那么多年的苦!难道你还要让他连那渺小的生命都失去?!!”“与其苟延残喘地活着,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更想轰轰烈烈的战死!”赫拉克勒斯双目微睁,未露笑容,嘴角却已牵出一丝冷酷的笑。 “你!!”铁矛平举,直指向昔日挚友,忒修斯涨红的老脸说明他现在的心情是多么愤怒,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须臾,看着面前张那熟悉的脸,忒修斯苦笑道,“你真的是赫拉克勒斯吗?那个昔日为了两个犯错的友人而不惜挑战冥王哈迪斯的赫拉克勒斯吗!难道你已经忘记了曾经为了朋友而拼命的经历了吗?你的荣耀呢?!!”赫拉克勒斯微微转首,银月遮去了他的半边容颜,阴影下显得有些阴沉,他霍地淡淡答道:“没有什么是不变的,便是神,也不例外”忒修斯强笑了笑,却只觉得嘴角这般苦涩:“神吗?原来如此啊那么,看在过去曾经有过的那微不足道的交情上,能不能告诉我呢,赫拉克勒斯大人?您现在为什么要阻止我?难道您要眼睁睁地看着斐托斯他和那位神氐的转世战斗吗?!那位不也是你的同族吗!还是还是你的目标根本就是‘他’?!!”忒修突然被自己的大胆推测给吓到了,下意识的往赫拉克勒斯看去,却只看见对方平静的脸,忒修斯突然觉得嘴角更加苦涩了,“赫拉克勒斯,难道你真的”赫拉克勒斯举起了盾牌,光洁的盾身上映照出忒修斯苍白老迈的容颜,他举起了手中的战斧,低沉的声音仿佛传自厚重的历史书页,如同那同样的无奈。 “你还是你,但我已不仅是我,忒修斯,我不会让你过去的!”“是这样子吗”忒修斯苦涩一笑,明了似的点了点头,“是了,是为了你那位主上吧,这么说来,今天晚上你来阻止我,当然也是她的命令了”赫拉克勒斯嘴角微微**了下,缓缓说道:“那并不重要不是吗?你如果一定要过去的话,那就打败我吧。 过去的荣耀已经与我无关,一万年都太久,过去发生的那些我早已过去,你不必记着那些,忒修斯,放开手和我大战一场吧!”“真的只有这样了吗,赫拉克勒斯!我们真的要兵戎相见吗!”忒修斯苦笑,手中铁矛却终于缓缓举起、慢慢握紧。 他看见,赫拉克勒斯坚定的眼神中有无奈、有痛苦、有歉意,却没有犹豫,更没有退缩!抱歉了,忒修斯。 那个男人的存在,只会妨碍雅典娜大人,我不管他是不是哈迪斯大人,我也不会再让他挡住她未来的蓝色天空赫拉克勒斯缓缓握紧了掌中盾斧,眼神中只剩下决绝!“既然无法避免那就来吧!”那轮银月下,赫拉克勒斯身后的那片天空,骤然亮起了黑色的光芒,映照得两人的兵器,尽是,一片漆黑!而在那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下,那一个男人终于张开了黑色的羽翼,而在他所不曾留意的黑暗里,那一男一女的眼中,却是截然相反的莫名神光,骤然亮起! 第一百八十四章 银剑 “唷,怎么了,我的大人!您怎么这么狼狈啊?您的冷酷呢?您的力量呢?您的骄傲呢?!”斐托斯调侃着,几万年的仇恨岂是一棍打死便能解决的,猫在抓到老鼠后往往也要戏耍一般才会将它吃掉,更何况是面对数万年的仇敌!轰!一记势沉力猛的横扫带起呼啸的海风,连维持银月存在的月神力都已不足的林黔冥只能用双手挡住那扫向胸口的重棍!若不是他此刻早已不是普通凡人的身体,只这一下便让他死上十次有余!即便如此,那沉重的力道却也不是神力渐消的林黔冥所能沉受得起的,浅滩上拖出的长长轨迹深过两膝,飞退着的林黔冥甚至还来不及去看他双臂的伤势,那凌厉森冷的劲风却紧随而至!而就在此时,黑暗中却陡地传来一声低呼的警告——“小心!”来不及去分辨那有些耳熟的声音属于谁,眼中余光已看见身后那一块正直指着他背心的尖锐棱岩!而他的身前,斐托斯的冷笑却已在他的身前响起!“怎么了我的大人!您害怕了吗?”“滚!”银芒骤闪,三枚月刃随手甩出,身形转换却已不及,只来得及将背上女孩抓过拥入怀中,银白光芒骤亮,却已重重地撞在那巨岩之上,发出轰然巨响!“为什么要用月之女神的力量,你的力量呢?用你自己的力量来战斗啊!拔出你的剑和我打啊!”满天的烟尘外,随手捏断掌中那脆弱的月刃,斐托斯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冷笑,那个残酷无比的哈迪斯竟然会为了一个贝瑟芬妮之外的女人而这般狼狈?面前的这个男人,为了保护怀中那个孱弱的累赘而不惜用自己的重伤去换,这样子的这个男人,还是当年那个冷酷如山渊一般让我等只能仰视的存在吗?大口地吐着血,背部伤口的剧痛让他无法集中精力,便连拥抱的双手仿佛也渐渐失去力气。 安琪儿脱出了他的怀抱,她的手颤抖着,抚着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仿佛想要从那份熟悉中看出另一份熟悉,又或者陌生,即便有面前夙敌的指认,她却不敢相信,现在这拼死保护她而身受重伤的少年竟是记忆中那高高在上的骄傲男子。 “冥、冥,你、你”你没事了吧?这般一句简单的话语,安琪儿颤抖着,却始终无法说完,又或者,她不愿说,那鲜血淋漓的可怖样子又怎么可能称得上“没事”?!更何况,她早已猜到,他又怎会让她担心而说出有事这种话语!微微一笑,林黔冥看不见自己此刻的笑容是多么牵强,额上流下的血披散下来混杂着他杂乱的发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更像是哭,大量的失血让他的视野开始模糊,便连眼前女孩的哭泣也看不清楚。 在和斐托斯的战斗中,月神力的大量消耗仅是一个方面,体内月神力的莫名流失更是让他此刻几乎回复到刚拥有神力那般时的水准,就这点力量,不要说继续战斗了,便连勉强维持住他的伤势不再恶化都不够!林黔冥一边暗自苦笑,却强撑着想要站起身体,他可不认为对方会好心的放过自己,而在下一刻——“踏!”“噗!”沉重的脚力落在他的胸口,刚刚坐起的林黔冥便被这一脚给踹回地上,那随之踏下的脚部更是让他以为自己的肋骨都被踏断!安琪儿大惊,她急忙去拦,那孱弱的双手却连一点都推不动那看似瘦弱的右脚!“哈迪斯大人,您是不是很奇怪呢?为什么我这个被您判决永诀的囚犯还能出现在您面前呢?”斐托斯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的双瞳中满是讥诮,他轻笑一声,晃了晃右脚上的铁环,调侃道,“冥王大人,您看,这是您曾经唯一心爱的女人赐予我的恩典呢?您还记得大贤者普罗米修斯吧?这块小石头是贝瑟芬妮大人亲自从真理平原上挑选的呢,意示着我这个冥域的囚徒永远也被锁在真理平原之上呢”“尊贵的冥王陛下!哼!现在这样子狼狈的你真是让我吃惊呢!那个曾经威震三界的哈迪斯大人去哪里了!那个不把天下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冷酷男子去了哪里?”斐托斯冷笑一声,双瞳中露出不屑。 “噗!”大口地吐着血,林黔冥剧烈地咳嗽着,模糊的视野里只有那陌生男子的微笑渐渐冷却。 “就是你吗?就是你吗!就是你吗”斐托斯重重地踩着,发泄着数万年来的怨恨还有心中那一丝失落,“不,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啊!我要找的不是你啊!我要找的是当年天下无敌纵横三界的哈迪斯大人不是你现在这个废物啊!!不是啊!!”安琪儿哭泣着,如果可以,她会跪下来乞求斐托斯放过她的爱人,但是她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做的,只要是他不愿的,便是她必须遵守的!她紧咬着牙,握着那沉重的脚用力地往上托着,想要以此来减轻林黔冥身上的负担,即便明知,那是无用功。 “哦?”邪眼瞥了她一眼,斐托斯脸上陡地闪过一丝邪笑:“哈迪斯的女人啊,乞求我吧,谦卑的跪在地上乞求我的宽恕吧!我可是很大方的呢!说不定你求得好的话我就放过你的男人呢!”“我”安琪儿咬了咬牙,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大人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冥、冥也不会答应。 我是他的女人,他所不愿的,便是我必须遵守的所有!”“就算他会因此而死?”斐托斯冷笑一声,追问道。 黯淡的绯红双瞳仿佛都透出亮光,安琪儿淡淡一笑,平静地答道:“就算是如此,我也会追随他而去,此生此世,无论生死,我都会永远陪伴在他的身边。” “哼!”对于看透生死的人,任何的**和威胁都不会起到作用,只是,为什么一个两个这么出色的女人,都被那个该死的男人锁在身边,贝瑟芬妮也是,面前这个女人也是!安琪儿那绝美的容颜落在斐托斯的眼中却更激起他的怒气!猛地抬起,一脚重重地踢在安琪儿的胸口,猝不及防也无力保护自己的安琪儿一下子被踢飞了出去,撞上了身后的岩石,昏厥过去。 “呸!”“这就是哈迪斯的转世?要不是那个小海神还在你的身边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就是曾经那高高在上的冷酷男子”一口唾沫吐在林黔冥的脸上,斐托斯不屑地擦了擦嘴,脸上满是不屑。 “算了,找你这种废物报仇一点意思都没有,虽然并没有想过送你礼物,但是,就让我送你一程吧”缓缓举起手中的铁棍,双瞳中露出一丝落寞,斐托斯淡淡一笑,调侃道,“希望在这片东方的土地上,你还能找到前往三涂河的路,到时,我会很高兴载你一程的,当然,你要记得支付足够的过河费永别了,哈迪斯的转世”轰!!!“咦?”斐托斯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抓住棍子的手,那本该还在淌血的伤口此刻却被一层诡异的黑影所包裹,而那个男子的眼,不知何时,已褪去那属于月神的银色,代之而起的,是那一片被镌刻在灵魂深处所不曾或忘的深邃漆黑!“哼!”那一声骤然响起的轻哼却让斐托斯连灵魂都战栗起来,那自棍下传来的巨大力量却让他兴奋起来,即便被弹开,斐托斯的嘴角却露出微笑,“是了,就是这样,来啊!”缓缓站起的身影笼罩在黑暗当中,林黔冥的双眼一片平静,那一片深沉的黑暗安静得仿佛连光都无法反射出来。 笼罩在黑影中的林黔冥只露出他的脸,他转过头去,无视面前那强横的敌人,看向那晕倒在地的安琪儿,缓缓走了过去。 “喂,来打啊!你!”斐托斯看着那径自走过的男人,那种高傲的无视猛地翻起记忆中深藏的一幕,那潜藏的愤怒一下子突然全部爆发出来,斐托斯怒吼道,“你这算是无视我吗!来战斗啊!你这废物!!”“闭嘴!在那边等一刻,我要你知道人间地狱的滋味。” 淡淡的话语中却是不容置疑的宣言,没有附加任何力量,平淡的话语却让斐托斯感觉压力倍增。 将安琪儿扶起抱在怀里,林黔冥的脸上仍是一片平静,双眼中却已露出温柔。 林黔冥伸出右手,轻轻地擦去女孩嘴边的血渍,骤然闪现的银芒转瞬间已覆盖在女孩全身,右手轻挥,那瞬间出现的结界却已将安琪儿整个儿包裹进去。 林黔冥却已经站起身来,转身,不见怎么动作,一抬脚,林黔冥却已经出现在斐托斯的面前。 斐托斯暗自一惊,相比刚才,虽然是同一个人,但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面前这人虽然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但是斐托斯却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危险,下意识的戒备,就发现对方全身上下竟全是破绽。 只是,此时此刻,斐托斯却不敢出手,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掌心,早已渗出冷汗。 林黔冥突然抬起眼,双瞳中陡地闪过神光,那愤怒,竟让斐托斯下意识地退开了几步,手中棍棒更是摆出戒备之姿!林黔冥却仿佛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只是这么平静地看着斐托斯,那平淡的目光却仿佛嘲弄似的让斐托斯忍不住恼羞成怒。 “你这家伙!!咦?!”斐托斯的愤怒转眼化为惊愕,沉重的铁棍下那一柄乍然出现的长剑赫然正是脑海记忆中那挥之不去数万年的恐怖梦魇!只是,为什么是银色???脑海中的疑问注定了得不到解答,那一柄闪烁着银芒的光剑却已经发出怒吼,将斐托斯重重击飞!蹬蹬蹬连退,自战斗开始以来斐托斯第一次被击退,他的余光骤然瞥见,那浸泡了三涂河水数万年早已成为三界内几乎最坚固的棍棒上竟在一次的交锋中被磕出缺口!“这、怎么可能?!”斐托斯大惊,旋即大骇,那如影随形的少年却早已突至面前,那陌生的容颜嘴角却挂着那几万年来从不曾忘记的冷酷微笑,那两张完全不同的脸容却在他的眼瞳中骤然重合!惊恐下,一股战胜恐惧的怒火却骤然涌起,直窜心间!手中一紧,棍棒却早已挥出,斐托斯高高跃起,向着那数万年的夙敌怒吼道:“来吧!哈迪斯!!来啊!!”抬起头,林黔冥淡淡一笑,指尖轻弹,银剑上光辉骤闪,那散在周围的黑影却陡然往他的身上冲去,猛地腾空而起,只一秒,林黔冥却已超过斐托斯的高度,在那错愕的表情下升向天空。 斐托斯愕然抬头,在那虚空的银月之下,林黔冥居高临下的望着,而在他的身后,那一双漆黑的双翼舒展着,映照他仿佛天神!不,他原本便是这世间最尊贵的神氐啊!脑海中的遐想未完,林黔冥却已举起了剑,银色的光华突然主宰了夜空,在那银色的光柱中,那横劈而出的光影竟连虚空都一并撕裂!斐托斯猛地睁大了眼,他清楚地看见,在那片耀光一切的银白当中,林黔冥掌中的剑却是,漆黑!果然,最后还是死在他的手下了呢斐托斯苦笑着迎向那夺命的银芒,他早已感觉到,那凌厉的杀机早已牢牢地锁定住自己,无论自己逃向哪里都躲不过这一剑!除非奇迹出现在和神的交战中祈求出现奇迹吗?双眼中陡然露出一丝不敢置信的神色,奇迹当然没有出现,出现的却是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那熟悉的背影,那熟悉的武器,都说明这个人,正是他昔日的好友,那随着赫拉克勒斯逃离了冥域的另一个囚徒——忒修斯!对着这突然出现的对手,林黔冥微微一怔,而就在这一怔之时,忒修斯更不迟疑,一把拽过尚未反应过来的斐托斯,返身跃入海中。 林黔冥微微迟疑了下,那两人却已自海浪中消失无踪,暗自苦笑了下,随手撒开银剑,任它化成光点消失在虚空之间,回身走到安琪儿的身旁,林黔冥刚刚坐下,体内那不知从何处冒出的神力却突然消失无踪,再也压不住体内伤势,一口血喷了出来,倒在安琪儿身上,昏死过去。 适才的一场大战,被海浪一卷,却什么也再看不见,只留下那随风拍打的海潮,一阵阵的轰鸣着。 而在林黔冥、安琪儿昏倒的身后,那一双小巧美丽的洁白双足缓缓走了出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海边 安静的美丽容颜变幻着异样的表情,女孩此刻的心情或许便如身旁的巨浪一般惊涛滚滚,看着昏迷在地上那一对男女,心中的惊骇疑惑却是一浪接着一浪,怎么也压不下去。 那位大人为何要自己来到他的身旁?又为什么要让自己去?他的身上又为什么会有着和那位大人同样的气息,还有那一把剑!那一把银色的光剑,虽然颜色不对,气势也差了许多,但那样式,却分明和那位大人掌中的一般无二!还有那个斐托斯又为什么会认定他为哈迪斯大人?!哈迪斯大人明明早已还有她女孩的眼神转到了安琪儿的身上,即便是在昏迷中,安琪儿也蹙着眉头,痛苦的表情仿佛在担忧着爱人,可是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如果斐托斯所称呼的是正确的话,那么,她、安琪儿她应该便是当年传说中追随哈迪斯大人殉情而去的琉珂诗雅!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怎么可能?!琉珂诗雅怎么可能会背叛哈迪斯大人投入别人的怀抱?!而这份感情更是这般深刻而不容置疑!女孩快要被自己今晚所看见的东西给惊呆了,不仅是震惊,更多的是迷惑,正因为她比别人更清楚那位大人的身份,所以也才会更加的迷惑!面前这看似普通的人类男子身上竟然藏着如此多的迷,女孩第一次对自己今次的任务感到没把握起来,而看到的越多,心中越迷惑,对于自己今次的任务也便更没有把握。 而那本该在三涂河上摆渡亡灵的冥域囚徒斐托斯的突然袭击还有那个神秘老人的出现,更是让她感到事情的发展可能已经超出了那位大人的预计,至少,在那位大人交待她的时候,可是从没有提起过这些事情来。 当然,这种念头她也仅仅只敢在自己的小脑袋中偷偷的转转而已,打死她都不敢说出来,那位大人在她心中,可不仅是主君,更是至高无上的主宰。 下意识地看向了那早已看不见身影的海浪,仿佛是在担心对方是否还会从那里突然杀个回马枪。 女孩轻轻的叹了口气,认命似的垂下了头,向那两个昏迷中的男女伸出了手。 而在遥远的边缘,那一个没能“阻止”了忒修斯的赫拉克勒斯却怔怔地看着那一男两女的身影缓缓地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他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反复多次,更有几次他几乎忍不住便要出手!赫拉克勒斯不是自大,只要他一出手,那已经昏迷重伤的男子根本不可能挡得了他一击,而那个两个可以直接忽略不计的女孩更不可能挡得住他。 只是,他不敢!如果只是阻止忒修斯,不让他去阻止斐托斯的报仇让斐托斯将林黔冥杀死的话,就算有一天被雅典娜知道了,她或许会怨怪他,却没理由恨他。 可惜,斐托斯的表现实在是让他太失望了,以至于让忒修斯“趁机”冲了过去将斐托斯救走。 但是,如果是他亲手杀死了林黔冥,赫拉克勒斯不敢相信,知道了之后的雅典娜会不会与他反目成仇不死不休!而从雅典娜在林黔冥面前的屡次失态以及她在他面前的异样表现来看,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 只要一想到会和那位敬爱的女神成为不死不休的仇敌,赫拉克勒斯怎么也鼓不起勇气上前狙杀那已重伤昏迷虚弱不堪的男子。 而在他的内心深处,隐隐的,更有一丝莫名的烦躁让他不敢轻动。 虽然那个男人是昏迷着的,但是赫拉克勒斯却总觉得那家伙非常的危险,特别是当那把剑出现在他掌中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盛!那家伙到底是不是冥王哈迪斯,赫拉克勒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那家伙掌中那把近似冥王剑的出现,却更让他肯定了林黔冥绝对是会给雅典娜带来危险的源头!而林黔冥那骤然爆发出来的实力就更是让他惶恐不安,以至于--“出来吧”赫拉克勒斯平静的语气丝毫也没有泄露他心中的震撼,即便是在他心神不宁之时,但能这般无声无息的接近他而不被他发现的高手,在这三界中也绝对不多。 要知道他不仅是完成十二使命的天生英雄,更是雅典娜手下的第一猛将!他知道自己此刻绝对不能露出慌张的表现,故作高深的姿态有时候反而会令对方感到高深莫测,特别是对于同样级别的对手来说,这种办法,往往尤其有效。 即便是在黑暗里,那一双金色的眼瞳也是如此明亮,便是赫拉克勒斯也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个男子是如此的出色,那份完美地融入男子气质本身的威严气势和那一道若隐若无的独特气息更是瞻显着男子的身份!一照面之间,赫拉克勒斯便已经想起了这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男子到底是谁!他,赫然便是冥王哈迪斯座下第一武将,死神塔那托斯!“一万年不见,没想到昔日的冥域第一战将竟也学会了偷偷摸摸。 嗤!哈迪斯大人的荣耀都已经被你忘光了吗?塔那托斯啊!答我!”赫拉克勒斯毫不犹豫地先发制人,脑海中同时飞速旋转起来,塔那托斯怎么也来人界了?!又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也难怪赫拉克勒斯怀疑,今晚的这一切便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么顺利,顺利得让他以为这根本就是早已排演好的剧本在演出一般。 而塔那托斯的突然出现,更是让今晚的这一切蒙上一层诡异的神秘色彩。 “一万年了吗”塔那托斯轻轻叹息,眉毛微挑,却是不答反讽道,“果然是太久了呢!我原本以为你只是身手变得迟钝了,没想到你连脑子都生锈了。 偷偷摸摸?简直可笑!一万年的和平时间让你连基本的战斗戒备都忘记了吗”赫拉克勒斯心中一凛,自己适才的确是失神了,本已陷入死地的林黔冥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不仅让他逃出了生天,也震慑了赫拉克勒斯的神经。 对是否拦截住那昏迷的男子的犹豫更是让赫拉克勒斯信心受损,以致于连塔那托斯的接近都没有发现。 只是,即便明白过来,承继了雅典娜的骄傲的赫拉克勒斯却绝对不会说出口来,反倒是双目一睁,怒道:“那么你呢!手掌冥域雄兵的大人物,不知道你是否能解释一下,那本该锁在真理平原上的囚徒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人界?!”斐托斯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塔那托斯自然不清楚,阿波罗本就是选择他离去之后才前去释放的,但斐托斯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两人却是心知肚明。 斐托斯和哈迪斯之间的恩怨,便随着哈迪斯对贝瑟芬妮的挚爱一般为三界诸神所周知,如今,从冥域逃出后,斐托斯最想做的是什么呢?当然就是找哈迪斯报仇!只是,赫拉克勒斯和忒修斯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塔那托斯心中微讶,一股奇异的心情攀上心头,他突然想起了自己适才看见的那一幕,心中怀疑更盛,再联想起赫拉克勒斯和忒修斯那段诡异的对话,脑海中灵光电闪,塔那托斯陡然明白过来,冷笑一声道:“他的出现岂不是更遂你的意?呵呵,难道我看错了?也是呢,我们的英雄,怎么可能会对一介平凡的人类少年起了杀心!”“你胡说!你简直是信口开河血口喷人!斐托斯是我的好友我怎会陷害他?!”被人骤然道破心中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私,赫拉克勒斯脸色微白,杀心顿起,只是一想起万年前那一战,他的心骤然一凉,犹如被浇了一头冷水。 少年?心思冷静下来,赫拉克勒斯立刻**地发现塔那托斯话语中的异样称呼,心念一转,却是平息了语气,缓缓说道:“怎么说我也是雅典娜大人的部下,尊贵的神氐,又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普通人类起杀心?再说了,若是我抛弃了自我的荣耀,到时候第一个不放过我的便是雅典娜大人。” 林黔冥对他来说,又岂是仅仅只是人类少年?塔那托斯不是聋子,他当然听得见斐托斯对林黔冥的称呼,塔那托斯同样看见了少年手中的剑。 如果那个少年手中的剑是黑色的,如果那个少年用的是和自己一脉同源的黑暗神力,塔那托斯自然不会有任何怀疑,但偏偏林黔冥从头到尾所使用的全都是银月神力,便连他掌中那一把光剑,也是银月神力凝聚而成,那独一无二的银正是最佳佐证。 阿耳忒弥斯不仅是月之女神,更是纯洁之神,当年她毅然放弃自我自荐落入轮回成为哈迪斯大人的守护者这件事却让诸神们议论纷纷,便连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多出了几分猜测。 有鉴于此,塔那托斯就更不敢确认面前的人类少年是否真的便是哈迪斯大人的转世,而除此之外,心底更有一种莫名的躁动让他下意识地忽略了自己的判断之外的可能。 而等到他再一次想起的时候已经是下一次见面之时了。 赫拉克勒斯的话当然是不尽不实,“普通人类”的称呼更是欲盖弥彰,只不过心有他想的塔那托斯同样选择了刻意忽略而已。 而赫拉克勒斯所说的“如果”更是在情在理,事不关己,塔那托斯也不以为己甚。 而且,希弥斯的失踪早已将他的心神全部占据,此刻的塔那托斯根本没有心情去关心其他。 更何况今晚的相遇本就是一时凑巧,若不是他偶然发现了和自己一样本不该出现在忒修斯的出现,他根本就不会跟过来,更不会目睹到眼前这一幕。 侥幸逃过了塔那托斯的质问,赫拉克勒斯很明智地将自己今晚出现在这里的源头推到了忒修斯的头上,更将自己适才和忒修斯的交手说成是为了阻止忒修斯和斐托斯联手夹攻林黔冥,反正忒修斯出手将斐托斯救走的事每个人都看见了,他根本不必担心塔那托斯是否会怀疑自己的话语。 而在这之后,赫拉克勒斯一边说着自己将继续追查两人的下落以及忒修斯为何会这么刚好的出现在这里诸事云云,同时将调查斐托斯如何会突然逃出冥域前来人世追杀哈迪斯转世一事拜托给塔那托斯,便匆匆离去。 塔那托斯一口答应下来,却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对于赫拉克勒斯所说的,他更是不全尽信。 希弥斯失踪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传回冥域的消息却有了延迟。 而能造成这种延迟的,绝对不是那些普通的凡人,拥有这种能力的,在他之前的认知中,只有那两家,而现在,又多了那蓝肤怪物背后的神秘势力。 希弥斯的失踪,必然是这三方势力的其中之一,而无论是哪一方,希弥斯的处境都让他不得不担心。 在这般焦虑担忧之下,塔那托斯又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去关心那被陷入轮回的哈迪斯囚禁了数万年的冥域囚徒。 但是,在这般焦虑担忧之中,神使鬼差的,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在黑暗中缓缓走出的女孩,那一份美丽得竟然令他都不敢直视的绝世妩媚。 那个女人,是谁?喧嚣的海边听不见谁的声音,平静的海浪仿佛这宁静的夜晚一般,谁也不知,就在不久之前,在这个平静的海边,曾经发生过两场剧战。 赫拉克勒斯已经离开,塔那托斯也离开了,沉寂下来的黑暗里,却突然传出一声叹息。 那低语呢喃更似蕴含着无尽的担忧,可惜那人,却早已不在这里。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连他们都一个个跑到这人界来了?斐托斯、忒修斯,塔那托斯,现在的他又怎么可能他、他,唉,难道他真的不肯放过他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对峙 女人在笑,一身金色的盔甲在阳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寒芒,凄厉的笑声,却比哭泣更像绝望哀嚎。 少年沉默着,冷峻的表情超越了他这个年级所该有的深沉。 怀中的女孩早已无法回答他的呼唤,从不曾在他怀中的这般安静却是死寂一般的冷冽,只是,为什么可以这般安详的微笑?死亡是这么让你期待的吗?少年怔怔地望着那安详的微笑,如果不是那冰冷的温度,他几乎会以为怀中的女孩只不过是睡着了而已。 只是,却更像是讽刺!疯狂大笑的女人,沉默不语的少年,微笑着死去的女孩,在阳光灿烂的午后,泼洒出一道诡异而美丽的色彩,而在这般诡丽的画面里,大笑着流着泪的女人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剑,那一把金色的审判之剑,沿着剑身缓缓流下的血鲜红得狰狞!一身黑衣的少年抱着已闭上双眼的女孩,模糊的视野分不清是泪,是血?“是你?”闷哼的声音不满中带着一丝疑惑,却更有莫名的怒火,点燃本就尚未平息的愤怒。 剑斩出,隐约的金色轨迹撕裂了空间,斩向了拥着女孩的少年。 少年却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知觉,又似乎全然不知道危险--这一剑,若斩实了,便是两人跟着形神俱灭!盛怒下的女人出手,又是对着自己生命最恨的仇人,她如何还能控制得住数万年的积怨死仇?!“够了。” 少年轻喝,平静的声线听不出波动,面无表情的脸却冷得像万载寒冰。 剑,凝在他的指尖,那伸出的一根手指抵在剑前,却仿佛无法撼动的山岳一般,让她无法寸进!女人的脸涨得通红,死命地往回抽着剑,少年那弯曲的手指只是那般轻轻地勾着,任女人如何用尽全力也无法往回拉动半分。 少年明明没有笑的,女人却仿佛看到了熟悉的轻蔑微笑在他的嘴角扬起。 “是、是您?!”女人迟疑着,那陌生的身影上正渐渐散出熟悉的气势,即便那容颜是如此陌生而稚嫩,那双同样漆黑的双眼却是溢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如过去万年一般!便连他怀中的女人,也不曾变过!“够了,希弥斯,我不会让你再伤害她的。” 少年平淡的话语深深地刺痛了女人的心,女人眼中腾起的雾气转眼化成杀机,一万年来殷切期盼日夜思念的期盼在这一刻突然破碎,美丽的梦想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这男子用最简单的方式摧毁!女人笑了,凄凉而绝望,一如那突然暴涨的金芒,割裂了男子的指尖肌肤,溅出美丽的血花。 那一柄剑,第一次面向她宣誓效忠的主人,女人笑出了泪,流过脸颊的晶莹泪滴却霍地化作殷红,一如男子指尖颤动的血珠,瑰丽而残忍。 “够了?她害得您陷落轮回流落人间,害得冥域四分五裂,害得我痛苦万年,怎么能够了?!怎么能够!不,不够!还远远不够!我要她尝尽万千酷刑而死!我要她后悔名为贝瑟芬妮!”“我不会让你再伤害她的”少年低低的重复着,抱着怀中的女孩缓缓站起,目光扫过希弥斯挂满泪珠却杀气腾腾的美丽容颜,杀机骤起,“如果你坚持的话,那我只好让你躺下。” “您要杀我吗”希弥斯身子一颤,伤心欲绝的绝望在双瞳中荡开。 伤到尽头是绝望,爱到了尽头便化成恨!代表着尊贵的金色双瞳在停不住的泪滴下蒙上了红尘。 女人的呢喃终于变成了恨,一如那漫天飞舞的剑芒残影,割断了她如云的秀发,落在两人之间。 她看着那冷冷相对的少年,挥出了剑!“是吗?您要杀我吗?是吗?那就杀死我吧!杀了我吧!我死了也一定要拉她陪葬!我死了她也死了!大家一起死吧!!死吧都死吧!都死了就没有谁输谁赢了!!死吧!!都死吧!!!”少年淡淡地看着那暴涨的金芒,心中那股紧压在胸口的沉闷却再也克制不住那痛楚的绝望,心中的杀机随着那绝望,猛地爆散出来,一如他嘴角那突然泛起的冷漠微笑!拥着女孩,右手上陡然传来的冰凉,却骤然翻起早已失落在轮回中的记忆,深邃的漆黑悲鸣点点呜咽,那已扑进身前的凄美金光中,女人的容颜早已是泪流满面。 眼前女人和怀中女孩在他那混杂的记忆中陡地清晰起来,他突然想起了“她”的名字,一如那骤然翻起却已将他吞没的汹涌爱意,如恨--“贝瑟芬妮”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女孩转过身来,美丽的小脸上满是诧异,双瞳中掩饰不住的不可思议却更像是震惊。 而昏迷不醒的少年呢喃地念着那个人的名字,轻柔而沉重,却清不楚欢喜,还是绝望。 少年紧蹙着眉,脸上挣扎的痛苦触目心惊,那潺潺而下的冷汗,更仿佛在印证着女孩心中的猜想。 诸多的念想在女孩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面前少年和那位大人之间存在的那种诡异关系不由得令她感到一阵阵不寒而栗。 只是,看着面前少年那张“普通”的容颜,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心头那一个最令她恐慌的猜想!看着他大汗淋漓的可怜样子,仿佛孩子似的将身子蜷成一团,似乎这么做便可以躲入港湾。 看着他那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同情心泛滥兼心中有愧的女孩母性大起,忍不住重新坐回他身旁去,取出手帕轻轻地擦去他额上的汗水。 少年的脸色时青时白,紧咬的牙关磕得嘎嘎作声,仿佛正忍受着什么巨大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女孩轻柔的动作却只能做着徒劳的无用功,少年额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女孩的手帕转眼便已被染湿。 他到底是梦到了什么?怎么会这么痛苦?为什么在睡梦中他也叫着贝瑟芬妮大人的名字?那位大人又为什么要让自己来到他的身边?女孩一边擦拭着少年额上的汗水,一边胡思乱想,沉睡中的少年显得那么的弱小那么的无助,和之前她所看见的那勇猛的一幕简直是天壤之别。 但越是在这种巨大的反差下,女孩那颗古井不波的心却偏偏泛起了微澜。 只是,她立刻理智地将这种萌芽给压抑下去,两人的身份早已决定了他和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理智的她更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就背叛对她有大恩的那位大人。 妙目一转,女孩的眼光掠过少年**的白皙肌肤,那昨夜还是伤痕累累的地方此刻却已是一片光洁。 女孩不由苦笑,便是自己冲动了,他林黔冥似乎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的样子。 话说回来,如果他是普通人的话,那位大人也不会处心积虑地将自己派到他的身边了吧?而且女孩突然想起了那被自己安置在隔壁房间的少女,嘴角微笑不由更加苦涩,贝瑟芬妮大人且不去说,便是琉珂诗雅大人的存在也让她不敢心有他想,更何况,她本就是身负那位大人的任务而来。 而现在,任务已完成了一半,只是,剩下的那一半,自己又该怎么办才好?呆呆地注视着**蜷缩着的少年,女孩没有发现,在窗外,月光下,那一双漆黑的眼瞳,正射出森冷的寒光,一如,天上的冷月。 ————————在银月照射下的另一个角落里,久违的昔日挚友俩俩相望,气氛却是一片凝重,没有几分重逢的喜悦。 “为什么要阻止我!忒修斯!”斐托斯冷冷地瞪着久违的好友,神色不善,虽然忒修斯就在片刻之前刚救了他一命。 忒修斯暗自苦笑,想起适才那惊醒至极的那一幕忍不住冷哼道:“刚才我不出手你就死定了!”“谁说我会输!你没看到我把他打得像丧家狗一样吗?!哼!如果不是你出手他早就死在我的棍下!”忒修斯怒极反笑:“我是没看到!我千赶万赶就害怕来晚了,来的时候只看到你被哈迪斯大人压着打,就看到你差点死在哈迪斯大人的剑下!”斐托斯却没有如忒修斯所料的那般勃然大怒,反倒是呆呆地出神起来。 “是吗果然是他吗你也这么说的话,那么我就没认错了”“斐托斯?斐托斯?”看着斐托斯嘴角露出的邪异微笑,忒修斯霍地心中一寒,分隔万年,眼前的昔日挚友竟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那眼中的寒意更让他不敢直视。 低下头,看着斐托斯黑袍下那一只瘦弱的腿脚,忒修斯心中的愧疚不由更深了。 当年如果不是斐托斯输给了他,斐托斯也不会前往冥域想要抢走贝瑟芬妮,更不会因此而沦为囚徒,而后两人的朋友赫拉克勒斯来到冥域,却又是自己逃得大难,而斐托斯却仍被囚禁在冥域中承受着本该两人分担的痛苦。 深深地吸了口气,忒修斯放缓了语气:“斐托斯,跟我走吧,和我去神山,不管你是怎么从冥域中逃出来的都不要紧,只要你到了神山,他们便无法再对付你了。” 下意识地瞥了他脚上的铁链一眼,忒修斯又接着说道,“我会去求赫淮斯托斯大人为你去除脚上的束缚”“然后像你一样当缩头乌龟在神山一缩几万年吗!!”忒修斯怒极反笑,冷哼道:“那也比你再被锁在冥域里几万年好!”“你不要忘了这几万年里是谁替你在冥域里受的罪!”呼吸一窒,心中疮口撕裂,忒修斯脸上露出一丝黯然,他早就知道,当日弃他而逃的作法斐托斯不可能原谅他,而现在看来,这几万年的苦痛更是让斐托斯将这怨恨仅仅牢记!“我没有忘记”深深地吸了口气,忒修斯低下声来,这是他欠他的,“就算我在奥林匹斯的山脚下自由呼吸的时候我也从没有忘记,在三涂河旁真理田园上为我受苦的你,从没有。” 忒修斯重重地念着最后的三个字,斐托斯别开头去,语气却稍稍地缓了下来:“数万年没有看见太阳的光芒,你真的还记得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我看你早已忘记了吧?奥林匹斯山的伟大神光已经磨灭了你的勇气,想来,这等肮脏的回忆也早已从你的脑袋里剔除了吧?你怎么还可能记得昔日并肩作战的好友?!在那悠闲的神山下生活着的你!这样的你!现在才来说些什么还记得嘿,记得?记得又有什么用?!”“我!”我一直想尽办法要救你!这样子的话在斐托斯已经逃出来的现在,在他什么也没做的现在,忒修斯说不出口,就算说出来,又能改变什么?斐托斯缓缓摇头,带起头上的斗篷不断摇晃,他笑,神情却是一脸落寞:“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看着豪情万丈的昔日好友变成今天这般颓废的模样,本就心中有愧的忒修斯更是难受,刚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却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而这般叹息着的斐托斯眼中却已经燃起火,那能够烧毁一切的复仇之火,斐托斯听见的是斐托斯充满恨意的笑,笑声中透出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忒修斯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倒退几步,拉开了距离。 “其他都无所谓了”斐托斯斜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却更加深沉,沉得再看不见其他,“我还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向他复仇,如果你还念着几万年前的那份交清,不要再阻扰我,不然,我就连你一起杀掉”说罢,斐托斯转身走进月光难及的角落,任黑暗吞噬了他的身形,只留下模糊的背影微微颤动。 忒修斯心中大急,刚才斐托斯和哈迪斯转世的那个人类少年之间的战斗他看得清楚,那种压倒性的差距别说是斐托斯一人,便是再加上自己、赫拉克勒斯也不一定挡得住那最后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更别说战胜!虽然哈迪斯转世的人类少年并没有完全觉醒,连力量都没有完全掌握,但只是帮助斐托斯抵挡了那么一下的他到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更不用说之前和哈迪斯战斗了那么久又身处攻击主力的斐托斯了!完好时尚不能胜过他,更别说现在已负伤的斐托斯,忒修斯可以肯定,若是现在斐托斯离去,当斐托斯再遇上哈迪斯的时候便是死路一条!心中大急,心念电转之间,突然想起那一身白衣的阴郁男子,忒修斯霍地脱口而出:“斐托斯,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你是怎么来的,不重要,你要说什么,我也大概知道,只是,事到如今,那又有什么关系了?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黑影中的男子脚步微顿,旋即没入黑暗。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连番 “就算被人当枪使也无所谓吗!”忒修斯怒吼着,夜幕下,却只有那凄冷的月光照着他苍白的脸,那一道划在两人之间的月光便如同这数万年的伤痕将那脆弱的友情重重撕裂。 斐托斯却始终没有回头,那背影,却正仿佛数万年前忒修斯从冥域仓皇出逃时,一般凄凉!安静的月下,仿佛只有那句凄凉的“无所谓了”在他的耳旁徘徊,忒修斯的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全不知该打向何处,哈迪斯已经不是当日的哈迪斯,而斐托斯却同样不再是当年的斐托斯。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傻瓜,不但他是,斐托斯也是,联想前后所发的事,特别是阿波罗出现的及时还是告知自己的目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自己和斐托斯无论愿不愿意都已经成为阿波罗推出来对抗哈迪斯的两颗棋子。 而更让忒修斯扼腕的却是,斐托斯则是明知道此点却仍是心甘情愿地往下跳,而自己明明知道这一点却无法挽回铁了心复仇的好友!自己这一趟破誓出山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重重的叹息一声,嘴角满是苦涩,后悔已是不及,而他又怎能后悔?只是,就算加上自己,便赢得了哈迪斯了吗?就算他尚未取回力量“后悔了吗?”不知过了多久,背后的声音突然响起,忒修斯微微一惊,转头望去,在自己身旁站定的人赫然便是赫拉克勒斯,忒修斯却悄悄地放下心来。 即便适才大打出手,忒修斯却感觉得到对方的敌意不浓,也因此才会让他察觉到赫拉克勒斯的异样是为了阻止他,更追根究底来说,却是为了不让自己去阻止斐托斯!所以他问:“为什么?”忒修斯问的突兀,赫拉克勒斯却没有多少惊诧,就仿佛早已猜到了忒修斯要问什么?所以他回答得也简单。 “他必须死!”“为什么?”忒修斯转过头来,不解地看着昔日公正骄傲的男子,如果是神山上的诸神们他自不必问这一句,便仿佛阿波罗设计让斐托斯和自己前来的目的,一清二楚,但赫拉克勒斯却不同,即便名义上属于奥林匹斯,不过三界中恐怕没人不知道,他赫拉克勒斯只听从雅典娜的命令,难道是雅典娜要哈迪斯的命?难道是因为一万年前的宿怨才想趁这个老对手力量未复的时候干掉他?就好像阿波罗的想法一样?心思变化自双眼泄露,忒修斯眼中的讥诮可以瞒过别人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昔日好友的赫拉克勒斯!“不是你想的那样!”赫拉克勒斯忍不住开口辩解道,忒修斯的意思一眼便已经明白,本没有必要的解释却成了必须。 他可以无视其他人如何看他,却无法容忍他人对雅典娜大人的一丝不敬误解!赫拉克勒斯沉下声来:“雅典娜大人的武勇早已传遍三界,你的考虑未免太欠思量了,忒修斯!”“不是这样那是怎样?”即便赫拉克勒斯的眼中已出现怒火,忒修斯的眼神却没有丝毫退缩,想起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因由和阿波罗那副嘴脸,更是忍不住心头厌恶,“赫拉克勒斯,你想不想知道斐托斯和我又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阿波罗那个家伙做的一切别说到了现在你仍一点都不清楚!所谓的神氐是一群什么样的货色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赫拉克勒斯心头一阵火起,口不择言地怒道:“那这数万年来沐浴在神山神光下的你可是受够了折磨呢?哼!看来当年我根本不该救你出来!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罪我可真是罪无可赦呢!”忒修斯面色一紧,再想起斐托斯的诘问,心中苦涩不由更深:“也许当年你真的不该救我出来,否则斐托斯现在也不会这么恨我。 如果”如果当初我不曾出来的话,也许现在我就可以毫无犹豫地站在他的身旁和他一起面对,而不是成为他的阻碍。 对着那双寂寥的双瞳,赫拉克勒斯沉默良久,说道:“你应该知道,无论如何,我也是神族的一员。” “是吗?”忒修斯轻笑一声,没有追问。 赫拉克勒斯却沉默,既不否认,也不反驳,但在忒修斯看来,赫拉克勒斯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反问。 “但是”赫拉克勒斯深深地吸了口气,“雅典娜大人不同。” “什么?”忒修斯微微一怔,霍地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 “雅典娜大人是不同的。” 赫拉克勒斯重复了一遍,望向忒修斯的目光却充满坚定,“你在神山这么多年,就算你从不曾越过迷失森林,难道你不知道?”忒修斯别开了眼,不忍面对被自己这般逼迫的昔日好友:“如果雅典娜大人真的是那么与别不同,为什么今晚你会这么‘刚好’地出现在这里?!”赫拉克勒斯脸色一变,旋即一沉,忒修斯的步步紧逼他却避无可避,他突然明白了忒修斯的用意,摇了摇头,忍不住苦笑道:“这算是报复吗?老友。” 嘴角微微翘起,忒修斯没有否认,谁让他刚才被这个号称大力神的家伙打得那么惨?“你还是那么小心眼啊,忒修斯。” 赫拉克勒斯叹息。 “难道我不该问清楚吗?”忒修斯笑,笑容却渐渐的冷了下来,“为好友大胆挑战冥王的昔日伙伴,如今却千方百计地阻止我去营救好友,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这种样子呢?我可以不问吗?我不可以问吗!”一时语塞,苦笑着摇了摇头,双眼真诚地看着忒修斯,赫拉克勒斯说道:“我可以不回答吗?”忒修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地沉声道:“如果你已经不再把我们当作朋友了,那么,我不再问你。” 微微一笑,唇角却更是苦涩,赫拉克勒斯说道:“那下次再见的时候,你是否已经磨好了宝剑了呢?”“如果你希望的话”忒修斯沉着音节,任晚风拂过额前乱发,眼神却愈发飘渺起来。 沉默,久别重逢的欣喜就像两人中间的沟壑一般深陷,赫拉克勒斯开口了:“好吧,我告诉你,是我要那个男人的命,雅典娜大人并不知道这件事,这是我个人的意志。” “那个男人?哈迪斯吗?”忒修斯**地捕捉到赫拉克勒斯称呼里的模糊性,难道那个少年不是哈迪斯?这本就是他心中的疑问,那个少年使用的月神力,根本没有流露出哈迪斯的力量气息,斐托斯为什么那么肯定他就是哈迪斯的转世?看了忒修斯一眼,赫拉克勒斯便明白了他的想法,只是这个问题他同样无法给予忒修斯肯定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哈迪斯大人的转世。” 赫拉克勒斯深深地吸了口气,好让自己的语气不显得那么苦涩,眼中的神色却更加迷茫,“我只知道,我不能再放任他出现在雅典娜大人的面前!话尽于此,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要再问了”“好,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沉默良久,忒修斯终于缓缓开口,目光亮得刺眼,“你一直跟着斐托斯吧?”赫拉克勒斯面无表情的回望着忒修斯,没有回答,忒修斯却已经听到了他的答案,心中失望忍不住泛起,这已经踏入神族一员的昔日好友,终究,已经不是当年一起并肩作战的人了!“好很好非常好!”怒到极处反失笑,忒修斯微笑着往后退出几步,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笑意,“赫拉克勒斯大人你真的是很好,看着昔日的朋友被人当做棋子扔出来送死,你不但不阻止他不拉他一把,还趁机利用他去诛杀你不方便出手的敌人!甚至还怕我阻止他而出手将我拦下!好!真是太好了!真不亏了雅典娜大人这么多年的教导!你的脑袋还真是开窍了!”“你!!”赫拉克勒斯出手如风,抓紧了忒修斯的衣襟,将他高高提起,双眼中暴涨的愤怒足以将忒修斯燃烧殆尽!忒修斯无所畏惧地回视着,眼神里满是讥诮:“杀了我啊?!动手啊?!!斐托斯你都不在意了,我又算什么?在你们这些神氐的眼中我们这些凡人的命不是跟蝼蚁一样吗!你还在犹豫什么?!动手啊!!”喘着粗气,赫拉克勒斯双眼通红,捏着忒修斯脖子的手不断用力,却怎么也捏不下去,即便,再进一分便可以将忒修斯的脖子捏断!缓缓,闭上眼,猛地松开了手,赫拉克勒斯偏过身去,意兴阑珊地道:“你走吧”“走?”忒修斯摸着脖子,喘着气,一脸嘲弄,“你就不怕我去告诉斐托斯真相破坏了你的‘大计’吗!”“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忒修斯再三不知死活的挑衅,赫拉克勒斯沉下脸来,眼中却露出一抹落寞,“还有,就算没有我,你以为,你便可以阻止得了斐托斯吗?”“至少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跳进火坑!”“你不是试过了吗?结果呢?”“成不成是另一回事,做不做却在自己。” “也就是说”嘴角轻挑,赫拉克勒斯冷笑,“你这么尽心尽力,说到底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你当年弃他而逃的愧疚而已?”忒修斯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道:“那么你呢?堂堂大力神,完成十二使命的英雄,你这般处心积虑要致那个少年于死地,还不是只为了满足你个人的私欲罢了!”“我是为了”“为了什么?!没话说了?!难道你要说是为了雅典娜大人吗?你敢到她面前这么说吗?!”忒修斯满眼怒火,赫拉克勒斯借刀杀人的举动他可以无所谓,那把“刀”却让他更为火大!而什么能让赫拉克勒斯顾忌而不敢亲自出手?“那么你就试试看吧,看你是不是真的能阻止我”那答案几乎便是唯一的!身上气势一窒,赫拉克勒斯冷哼一声,转身没入黑影,而他的退却更证实了忒修斯心中的猜测。 听到赫拉克勒斯充满决绝的话语,忒修斯心中一紧,看着那逝去的身影忍不住轻轻叹息:“我要阻止的是他,不是你啊”——————————恐惧在女人的脸上抒写着最佳的诠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里,什么也没有,看不见自己的倒影,就仿佛连月光都被他吸收了。 女人跪伏着,瑟缩着颤抖的身子,在掌控命运的主君面前,她太渺小,也太脆弱。 而这般卑微的她却在不久前被主君亲眼目睹到自己对此行任务目标的动摇表现,她怎么能不惧?黑衣男子却全然没有理睬跪伏在脚旁的女人,缓缓地移动自己的身影,却忍不住心中波澜,脚步停在床前。 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笑意,黑衣男子冷淡的笑容一闪而逝,他缓缓伸出了手,他已经等不及了,她同样等不了了。 黑衣男子的手朝着林黔冥的额头伸去,无法克制的微微颤抖泄露出他心中的紧张,也幸好女人跪伏着头紧贴着地,否则她恐怕会因为目睹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而引来杀身之祸。 只是,在接触的一瞬间,林黔冥身上骤然闪烁出金银二色,迎上了黑衣男子的手!黑光一闪,黑衣男子闷哼一声,缓缓收回了手掌,低头望去,他的掌心竟已被灼出一道小伤痕!而黯淡银光仿佛用尽了一般,微弱地散在林黔冥的身旁,守护着昏迷的主人。 眉头微皱,银色光华本在他的意料之中,那金色的光芒却让黑衣男子一阵迷糊,林黔冥怎么又拥有了新的力量?而且这种力量的气息感觉就是虽然只是一时的临时起意,但是没有达到目的的结果还是让他忍不住一阵怒火,即便是眼前的少年给了他再一次的希望,但深恐变成更深绝望的他却总是忍不住心头敌意!而这种敌意在每一次看到林黔冥那种幸福的微笑时就变得愈加浓烈!只是,当他看清了少年睡梦中的泪水时,终于忍不住微微一怔,那种熟悉到极点的错觉,让他几乎以为看见的是另一个人,另一个熟悉到极点的人。 “大、大人,我、我刚才只是”女人颤抖的嗓音打破了难堪的宁静,黑衣男子平静下来,头也不回地低声喝止了女人颤抖的音节:“够了,我不想听你的废话。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做好你该做的任务。” “是”女人的额头紧紧地贴着地板,潺潺而下的汗水浸湿了她的发,心下却悄悄地松了口气。 耳朵微动,某种轻响在他的耳内突然响起,黑衣男子微微皱眉,即便明知她和她不是同一个人,却仍是忍不住心头一阵厌烦,而就在此时,那一道破空而来迅速逼近的气息终于让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风吹过,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醒了跪伏着的女人,骤然抬首,却陡地发现,那黑衣男子却早已身影全无,竟是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离去。 坐倒在地,女人这才发现腿竟然已经麻了。 门咔啦一声猛地被推开,靠在门上大口地喘气着的少女睁着黯淡的双瞳,那无神的绯红却第一时间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呼——”女人看得分明,女孩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放下了悬着的心,背靠着门缓缓地坐倒在地。 洒落床前的银光却陡然化成了绚烂,女孩和女人的脸突然都是,一片苍白。 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是哈迪斯?! 沧海不是海,不代表沧海没有海。 平安夜过去,连带着海边漫步的情侣们也少了许多,林黔冥和安琪儿并肩走着,牵着手的两人却都感觉到彼此距离的遥远。 本是感动的再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林黔冥不明白,安琪儿也不明白。 战神岛一战后,她便已经发觉他身上带有阿耳忒弥斯大人的印记,但当时她早已无法自拔,即便心有疑虑,但她也只以为阿冥是月之使徒罢了。 只是,她不明白他身上怎么会突然多出那让她心悸的气息,当时他只是那么站着,她差点便失口唤出那个人的名字!在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站在那里的便是那位大人本人!虽然在那之后在他的身上她再也感觉不到那令她心悸的气息,但是那片刻的错觉却让她怎么也无法释然。 而林黔冥那奇怪的态度更是让安琪儿心中不安,殊不知同样的感觉正在林黔冥的心底发酵。 恢复了记忆的林黔冥当然无法像之前那样对她身上的神力视若无睹,而随之而来的诸多疑问同时泛起,安琪儿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她是属于哪方的势力?自己和她的相遇是意外还是早有安排?!!林黔冥悚然一惊,心中骤然闪过的疑问让他骇然心惊,不仅仅是因为问题本身,更是因为自己竟然会对安琪儿起了这种疑心而震惊!这绝对不是自己的个性,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安琪儿对他的感情他自深知,他怎么会怀疑她?!“好久不见了”安琪儿幽幽叹息,海浪拍打在礁石上发出巨响。 林黔冥怔怔地看着身旁的女孩,没有开口。 本是心心相印的两人为什么现在却仿如遥远的路人这般淡淡问候?安琪儿掇起额边刘海,空洞的绯红双瞳仿佛更添了丝黯淡,看着她熟悉的美丽容颜,林黔冥却突然感到一阵陌生。 “安琪儿,你、你怎么会”“因为我太想你了,所以忍不住回来看你了”女孩淡淡地打断了男人的疑问,嘴角却掩不去苦涩,“如果、如果早知道回来是要面对这么残酷的现实,我宁愿在远方独自忍受思念的煎熬”林黔冥苦笑了下,她知道自己发现了她身上的异样了吗?也对,失去记忆时和恢复记忆后的自己表现得实在是差太多了。 完全没有意识到彼此在述说的是两件事的两人默默相对着,安琪儿却终于忍不住这尴尬的气氛,怔怔地流下泪来。 林黔冥的手颤了颤,却猛地拥上了女孩的腰际,将她揽入怀中,安琪儿反拥着他,泪水瞬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彼此深爱的恋人却只能相拥着流泪,因为害怕而不敢问出口的疑问刺痛着彼此脆弱的心灵,安琪儿的哭泣声在空气中远远传开,林黔冥第一次憎恨起这该死的命运。 “我原以为自己终能够脱出他们的魔掌了,我原以为自己终于逃过了命运的惩罚,原来,它早就将我捏在了掌心,哈迪斯大人啊,您终究不肯放过我吗”安琪儿惨笑,苍白的容颜憔悴得令人心碎,心痛之余,林黔冥突然察觉了女孩话语中的异样,而她最后那句对空质问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怀疑骤起,下意识地开口问道:“安琪儿,你在”说什么啊?林黔冥的话语来不及问出口,颈上的汗毛却陡然竖起,仿佛在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化成了杀机一般,林黔冥的心冷了下去,手却搂得更紧!林黔冥不知道对方倒地是冲着谁来的,但是他知道如果他松手那安琪儿注定在下一刻香消玉殒!察觉到对方的意图,被激怒了的林黔冥毫不犹豫地向前踏出,一步便是十米,那凌厉的杀气却如同附骨之蚁一般如影随形,全然没有退去半分,林黔冥骇然大惊,再不敢大意,脚下不停,口中低喝出声,虚空中浮现的月影未明,便已是十二箭凌空射出!“铿!铿!铿!铿!铿!”十二声的短接却仿如加快了数十倍音速放出的歌喉,更像是尖叫而不是音乐,更何况金戈铁马,本就不是让人拿来欣赏的音乐!安琪儿的级别决定了她无法像林黔冥那般迅速地发现危险的接近,但在林黔冥做出了反应之后她却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就这么拥着她,将她护在自己的怀中,安琪儿突然感到一阵平安喜乐,她突然明白了男人心中的犹豫挣扎。 即便是在这随时可能丧命的严苛当中,她仍是忍不住露出了笑颜,他愿意相信她爱他!他愿意相信她不会伤害他出卖他!男人的行动仿佛最直接的表白,用力地撕开了在两人的误会下筑起的高墙,安琪儿静静地偎在他的怀中,像只八爪鱼似的紧紧地反抱着他,好让他腾出手来!安琪儿的表现如同定心丸一般吃进林黔冥的肚内,这直接的结果便是在他握上银月的瞬间,便仿佛连那银芒都更暴涨了几分,没有回头,心神中却已自然地浮现出身后来人的模样——一身连头到脚都包裹在内的黑袍,只有那露在月光下的笑,阴狠得让他忍不住心中一颤!脚步微乱,只一瞬,身后却已传来破空声,那黑色的圆棍尖端在林黔冥的心中正不断放大!彼此都不是凡人,一时的失神付出的代价也许就是所有!林黔冥心中的后悔未起,他便已面临生死的选择!即便安琪儿轻若无物,但在相争时,一点偏差便是胜负的关键!抛下安琪儿他便可以活,抱着安琪儿他们俩人便会被串成肉串!一个人活还是两个人一起死?嘴角陡然浮现出的却是诡异的微笑,不是苦涩,甚至林黔冥自己都没有发觉,那竟是冷漠仿如坚冰!撒手撤弓,银月斜挂在身前地上,往前跨出的左脚拉动弓弦,巨大的冲击力将虚影的弓弦瞬间冲成满月,林黔冥嗤笑出声,身子却早已腾空而起!那一道银色的弯月猛地怒射而出!!轰!!!身后传来的轰天巨响并没有让林黔冥放心多少,来者虽然在神力上似乎略有不足,但是那凛冽的杀机却并不比阿波罗少上多少,甚至阴狠处更要超过许多。 而此刻还要顾及到安琪儿性命的林黔冥更无法像之前与阿波罗大战时那般毫无顾忌的大打出手!若是安琪儿因为自己的不慎而受了点伤更甚至香消玉殒,那种打击,不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凌空横跨了数十米后,林黔冥这才落下地来,将安琪儿放下身来负在背上,安琪儿自然地将双手搂在他的脖子,一如当日在战神岛上时一般,骤然的认知让对视的两人齐齐红了红脸,危机四伏的战场上突然多出了一丝旖旎的甜蜜,平空冲淡了几分萧瑟。 “哈哈,哈哈哈哈,好久不见您竟然仍是这般强健,真是令人不胜之喜呢”沙哑的声音骤然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林黔冥凝目望去,在银月箭拖出的深痕尽头,站着那一个衣衫破烂的男子,咧嘴而笑。 海风吹开了他的连帽,露出了一张英俊的容颜,只有他嘴角的笑,却是森冷带着嘲弄,他的手中那一根黝黑的圆棍插在他的身前,林黔冥却不敢有丝毫小看,他清楚地看见,在那棍端尽处,那一个深深的凹痕触目惊心!林黔冥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刚才那一箭有多大的威力他再清楚不过,便是阿波罗亲至也绝对不敢硬接,而眼前这个人竟然、竟然就这么硬抗下来了?!而且看上去竟然完好无伤的样子?!这、这怎么可能!!难道他竟是阿波罗那级别甚或更上的神氐吗?!不,这不可能!林黔冥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对方身上虽然笼罩着淡淡的神力,但是一种怪异的感觉却不断在他的心中浮现,而在他神力的试探下,这种错愕感更是明显。 因为,那神力并不是面前人自己所散发出来的,相反,那神力,竟像是组成某种神力的阵法似的,竟似是封印法阵?!!似乎感应到了林黔冥古怪的目光,黑袍人微微一笑,笑容中却满是古怪的讥嘲:“怎么了,我的大人?难道这么久不见你就认不出来自己所种下的封印术法了?”听到了对方的亲口证实,林黔冥非但没有一丝放松的感觉,相反,另一种难堪的挫败感令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沮丧,一个已经被封印了的人竟然还这么厉害,那他被封印前会是多么恐怖?只是,这样的一个人自己又怎么会和他结仇?林黔冥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也想不出之前那般平凡得自己怎么可能有办法得罪这么强的一个人?黑袍人当然不知道林黔冥心中的矛盾,但是他却不会放过调侃对方的机会,即便来之前心中还有着惧怕,但是此刻他已是夷然不惧,眼前这个为了保护他身旁女人而束手束脚的人类只人不过是“他”的转世而已!想通了这点,黑袍人更不着急,所有反派都喜欢在干掉主角前长篇大论一番,归其所以然,何也?不是为了给主角机会(咳咳,作者为自己辩白中,呃,大概有那么一点点吧),而是因为需要一种认同。 这就像**,如果本该是受害者的一方一点反应都没有比木头还木头,百分之九十九的**犯会因此而痿掉,同理,作为复仇方出场的某黑袍男如果没有在复仇前大肆发泄一番怎么能出了那口心中闷气?!而那些反派大佬们基本上一个个都孤傲得要命,在快成功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会忍得住心中得意不把自己心中的得意之处大肆宣扬?黑袍人现在的心理便是如此,一番试探交手下来,面前林黔冥的实力他已经了然于心,他脸上讥讽的神色也越发的浓了:“难道您真的已经不记得了吗?”风轻轻吹过,浮动的黑袍下露出了枯瘦的右脚,难以想象就是那骨瘦如柴般的右脚撑起了他的身躯,而在他的右脚上赫然锁着一拴着巨石的铁环!若是他话语中的那位,那当然会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对于这只是传承了月神神识的林黔冥来说,他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看来您真的是已经不记得了呢”黑袍人叹息着,沙哑的话声里一股深沉的怨恨之气直透而出,而他的自嘲听起来却更像是讥讽,“也是,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会放在您的心上呢?您是高高在上的冥王陛下,堂堂十二主神之一,哈迪斯大人,对您来说我不过是一根指头便可以捏死的蚂蚁我算什么呢?!哈哈,哈哈哈哈!!”因着早上所感觉到的那道气息,早已经隐约有几分猜测的安琪儿在斐托斯的怒吼下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联想及那改变了自己一生或者说将自己推入这宿命的预言里那一身黑衣黑剑,最不敢置信的安琪儿立刻变成了最相信这一推测的人!如果他不是“他”,他又怎么可能使得动冥王剑?普天下除了冥王剑之外又怎可能有第二柄那般的黑色神兵?!虽然她还不曾见过,但是预言者一族的天性让她不再怀疑!黑袍人的话语中流露出的深刻怨毒却仿佛明灯骤然亮起,安琪儿猛然记起,下意识地惊呼出声:“你是斐托斯?!”在琉珂诗雅的记忆中清楚地记载着的那一段往事。 胆大妄为的人类英雄斐托斯和忒修斯听闻冥后美貌之名,闯入冥域想要偷走冥后贝瑟芬妮。 洞悉了两人阴谋的哈迪斯大怒,将两人锁在真理平原之上,并封下诅咒,要他们永远不死地饱受折磨!而那之后他们俩人的好友大力神赫拉克勒斯在前来冥域时偶然撞见了这一切,便将两人放走,哈迪斯大人与他的一场大战,最后只让他带走了从犯忒修斯,而当时,正是哈迪斯大人携带她从海城归来的第一天。 虽然她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是哈迪斯死敌的事实却让她悚然一惊!正当她思潮起伏的时候,斐托斯却仿佛感到了一丝意外,这才正眼打量起弱小得不起眼的安琪儿。 同样对当日的一切铭心刻骨的斐托斯在看见那美丽的容颜时微微一怔,那黯淡无神的绯红双瞳却让他骤然想起了当日在哈迪斯怀中的那一个小海神!本因林黔冥只使用银月神力而怀疑自己是否认错人的斐托斯再无犹疑,面前人正是他这数万来恨之入骨的冥王哈迪斯!一切就仿佛回到了那一天,便连他怀中的女人也不曾改变过!斐托斯感觉到自己腿上的伤口火热地燃烧起来,他突然笑了,苍凉而怨毒:“哈迪斯大人哟,您还真是怜香惜玉啊!几万年前是这样,今天还是这样!只是,难道你以为你还是当日高高在上的哈迪斯大人吗!”林黔冥根本就不可能这么以为,斐托斯所说的一切他不紧是困惑,他根本就是懵了,对于这么一个突然跳出来指着他鼻子大骂哈迪斯的家伙,林黔冥所感受的绝对是双重冲击!当然,有一点,他绝对不认为自己是冥王哈迪斯。 开玩笑!当时贝瑟芬妮和他朝夕相处甚至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如果他就是冥王哈迪斯,她身为“他”最心爱的妻子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只可惜,他的辩驳无力又苍白,在两个彼此误会又因为对方而更加深了误会的男女心中,无论是深爱着他的安琪儿还是深恨着“他”的斐托斯都已经认定了,他林黔冥便是冥王哈迪斯的转世!真真是圈圈他个叉叉! 第一百八十四章 黑羽 沧海海边,这一对数万年不见的“仇敌”展开了生死大战,呃,虽然直到现在,战斗中的某一方其实还处于严重的茫然之中。 林黔冥是一百个欲哭无泪,那什么哈迪斯云云的跟他根本一点关系都没啊,怎么这种一看就是有什么血海深仇的家伙会将他的名头套在自己头上?林黔冥并不畏惧战斗,但为了一个根本和自己屁关系没有的理由被迫生死大战,他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来。 只可惜的是,林黔冥的这份心思斐托斯一点都不知道,对于林黔冥的软弱抵抗,虽然并不知对方为何会使用阿耳忒弥斯的神力,斐托斯理所当然地当成了转世后的某人尚未完全觉醒还未取回那属于他的庞大神力所致。 想起几万年前在哈迪斯手下的狼狈,想起几万年来被锁在冥域里忍受的寂寞痛苦,斐托斯狞笑着,手底下攻得更欢了!虽然斐托斯并没有阿波罗那么厉害,此消彼长下,但林黔冥却只感到压力越来越大,再加上要护着怀中安琪儿难免有些缩手缩脚,对上疯狗一样的斐托斯更是节节败退,便连他身上神力外溢所形成的银芒也随之渐渐减弱。 斐托斯的狂笑超过了海潮,林黔冥无力地再退一步,左臂上一片伤痕隐隐泛着冰霜,这是某一次躲避不及被扫到所受的伤。 势大力沉的一击差点将林黔冥的手骨都给打断,而那棍身上传来冰寒更是冻彻入骨!大感不妙的林黔冥神力狂涌,虽然封住了伤口附近的肌肉血液,但是越来越沉重的左臂却让他连举起银月都渐渐感到无力!林黔冥的受伤并没有让斐托斯感到满意,几万年累积下的怨恨哪有可能这般容易便散!看准了林黔冥着紧安琪儿的心理,那本是试探的一击连斐托斯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换来这么大的成果,原本还算势均力敌的战斗立刻沦为一面倒的追杀!斐托斯心中清楚面前人绝对不是昔日那个冷酷如冰的冥王哈迪斯,否则他那一下攻向安琪儿的佯攻根本无法取得现在这种结果,但这并不能妨碍他从中取得报复的乐趣,甚至这种猫耍老鼠一般的快感让他更为舒爽!林黔冥咬着牙,额上汗水流下,沉重的左臂已无力拉动弓弦,仅仅是对抗那不断往上侵袭的寒流便已经用尽了全力,更何况面前还有那紧追着不放的斐托斯的追魂棍!可怜那万众瞩目万神垂涎的昔日神兵银月此刻却只沦为主人掌中拿来硬抗那沉重滚棒的废铜烂铁一样的东西。 棍弓相交,发出痛苦的哀鸣,林黔冥心若刀绞。 银月对他来说,不仅是一样神兵,更代表着他和婧婧之间的联系!这一切斐托斯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估计他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甚至会更变本加厉!沉浸在欺凌昔日那强大无比的仇敌中的快感中,斐托斯没有发觉,林黔冥那蒙着银芒的双瞳正渐渐地恢复黑色,那一汪不可见底的漆黑!酣战中的男人全身散发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动人气息,安琪儿静静地伏在他的背上,一如当年躺在那宽厚的怀抱中一般。 身份的认证后,那曾经隐藏于心底的矛盾之处一一浮现,旋即一一得到了解释,往昔那令她为难敬畏的存在一下子变成了深爱的恋人未来的依靠,这种极端的转变让安琪儿一时都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斐托斯的出现虽然让两人陷入了堪比战神岛最后一战的危机当中,但是出奇的,安琪儿的心中却充满了平安喜乐。 过往的担心害怕全部变成了没有必要的杞人忧天,爱人拼死相护的自然更让她幸福得无法言语,就算是就此死去也再无遗憾。 即便明知道不该,但是,每当爱人为了保护她而添上伤痕时她却怎么也忍不住心头那一丝窃喜,生死之间本就是对爱最残酷的考验!刚才的担心,伤心,一下子全部被她抛诸脑后,林黔冥深爱着她,无论她是谁无论他是谁,他愿意为了她而死!脑海心胸中填满了幸福的安琪儿紧紧地拥着男子,却将自己的身子尽力地往内缩着,她知道霸道如他,无论是林黔冥还是哈迪斯,都绝不会允许她为了保护他而受伤,而她所能做的,就是尽力地为他减少一点防守的空隙减轻他的负担。 而至于生死,琉珂诗雅早已不惧怕死亡,安琪儿也一样!只是,安琪儿的努力所起到的作用却是微弱的,在斐托斯的疯狂攻击下,林黔冥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多,担忧着爱人的安琪儿却突然发觉了爱人身上的改变。 那属于银月的气息正不断减弱,但是林黔冥身上的气势却并没有因此减弱,相反,最亲近他的安琪儿却感到,某一种她所熟悉的东西正在林黔冥的身上复苏。 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强烈得就仿佛,她耳旁突然传来的那一声,脆响!那失去了神力支持银月发出了哀鸣,碎成了光点消失在空中,林黔冥的眼,突然沉了下去,就如同他左臂伤口处骤然倒卷的那道光华,同样是,一片漆黑!————————在遥远的山顶上,终于还是迟了一步的某人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模糊的月光下,露出了一张苍老的容颜,赫然正是神山外山的第一位守护人忒修斯!昔年擅闯冥域的另一人!而他的身后负着的那一柄铁矛正闪烁着凛冽的寒芒,仿佛正谕示着英雄的回归!忒修斯的脚步在第一步落下时便已经停住,他的手下意识地反握住了身后的铁矛,数万年不动刀戈竟让他退化到现在这种程度了吗?忒修斯苦笑,竟连有人潜到自己附近都不知道!若来人的目的是要杀自己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早已死了不止百次?忒修斯苦笑了下,平息了心中波荡的心情,缓缓地转过身去,他尽量地使用缓慢的速度,免得引起对方的误会而发生其他什么不愉快,只是,当他看清了对方的容颜时却仍是忍不住心中一震,紧握着铁矛的手也随之一松。 “好久不见了,忒修斯”缓缓步出的身影露出了平静的容颜,银色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脸上,露出一张坚毅的脸来,赫然正是雅典娜身边第一亲信赫拉克勒斯,也是两人昔日挚友,救离忒修斯脱离冥域的恩人。 看到来者是他,忒修斯放下了心来,听到他悠闲的话语,忒修斯却忍不住苦笑道:“确实是好久不见了,赫拉克勒斯,不过现在不是我们这么悠闲谈天的时候吧。” 说罢,忒修斯转过头去看向底下战斗中的两人,短暂的沉默却更让他感到按潮汹涌般的恐怖,忒修斯相信自己所能感觉到的东西赫拉克勒斯同样感觉得到,所以他没有再多作解释。 只是,事情的发展往往超出人们的预料之外,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当身后传来破空声时,本能的反应更在他的思考之前,那双平静的瞳孔中倒映着忒修斯错愕的表情,颤抖的铁矛上那一柄沉重的巨斧闪烁着森冷的寒芒,一如赫拉克勒斯此刻的眼瞳。 “赫拉克勒斯,你?!”没有说出的话语被矛斧所代替,赫拉克勒斯舞动着巨斧,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久违的重逢,昔日的挚友却已成敌人?!换过另一个时候忒修斯或者会徐徐图之,但现在,现在却还有等待救援的另一个友人,他终于忍不住奋起反击!大喝一声,沉重的铁矛带起星火,沉重的矛身在他掌中舞动却显得轻盈,在架开对方巨斧的同时指向心脏!“铿!”却没有穿过赫拉克勒斯的胸口,光洁的盾身挡住了忒修斯这本是必杀的一击!在生死走过一遭的赫拉克勒斯和差一点便击杀了昔日挚友的忒修斯两人脸上却连一丝异样的表情都没有,就仿佛他们早已料到了对方的反应。 赫拉克勒斯站在忒修斯的面前,一个回合下,两人互换了位置,赫拉克勒斯的背后,那遥远的海边,一道银芒骤然暴涨!“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赫拉克勒斯平静地说。 “不让我过去?”忒修斯诧异地反问,“为什么不让我过去?难道你觉得我不该阻止他?难道你要我看着他激怒哈迪斯?!”铁矛平举,直指昔日挚友,忒修斯越说越激动,便连那老朽的容颜仿佛也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他已经被锁在冥域数万年在阴暗的地底受了那么多年的苦!难道你还要让他连那渺小的生命都失去?!!”“与其苟延残喘地活着,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更想轰轰烈烈的战死!”赫拉克勒斯双目微睁,未露笑容,嘴角却已牵出一丝冷酷的笑。 “你!!”铁矛平举,直指向昔日挚友,忒修斯涨红的老脸说明他现在的心情是多么愤怒,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须臾,看着面前张那熟悉的脸,忒修斯苦笑道,“你真的是赫拉克勒斯吗?那个昔日为了两个犯错的友人而不惜挑战冥王哈迪斯的赫拉克勒斯吗!难道你已经忘记了曾经为了朋友而拼命的经历了吗?你的荣耀呢?!!”赫拉克勒斯微微转首,银月遮去了他的半边容颜,阴影下显得有些阴沉,他霍地淡淡答道:“没有什么是不变的,便是神,也不例外”忒修斯强笑了笑,却只觉得嘴角这般苦涩:“神吗?原来如此啊那么,看在过去曾经有过的那微不足道的交情上,能不能告诉我呢,赫拉克勒斯大人?您现在为什么要阻止我?难道您要眼睁睁地看着斐托斯他和那位神氐的转世战斗吗?!那位不也是你的同族吗!还是还是你的目标根本就是‘他’?!!”忒修突然被自己的大胆推测给吓到了,下意识的往赫拉克勒斯看去,却只看见对方平静的脸,忒修斯突然觉得嘴角更加苦涩了,“赫拉克勒斯,难道你真的”赫拉克勒斯举起了盾牌,光洁的盾身上映照出忒修斯苍白老迈的容颜,他举起了手中的战斧,低沉的声音仿佛传自厚重的历史书页,如同那同样的无奈。 “你还是你,但我已不仅是我,忒修斯,我不会让你过去的!”“是这样子吗”忒修斯苦涩一笑,明了似的点了点头,“是了,是为了你那位主上吧,这么说来,今天晚上你来阻止我,当然也是她的命令了”赫拉克勒斯嘴角微微**了下,缓缓说道:“那并不重要不是吗?你如果一定要过去的话,那就打败我吧。 过去的荣耀已经与我无关,一万年都太久,过去发生的那些我早已过去,你不必记着那些,忒修斯,放开手和我大战一场吧!”“真的只有这样了吗,赫拉克勒斯!我们真的要兵戎相见吗!”忒修斯苦笑,手中铁矛却终于缓缓举起、慢慢握紧。 他看见,赫拉克勒斯坚定的眼神中有无奈、有痛苦、有歉意,却没有犹豫,更没有退缩!抱歉了,忒修斯。 那个男人的存在,只会妨碍雅典娜大人,我不管他是不是哈迪斯大人,我也不会再让他挡住她未来的蓝色天空赫拉克勒斯缓缓握紧了掌中盾斧,眼神中只剩下决绝!“既然无法避免那就来吧!”那轮银月下,赫拉克勒斯身后的那片天空,骤然亮起了黑色的光芒,映照得两人的兵器,尽是,一片漆黑!而在那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下,那一个男人终于张开了黑色的羽翼,而在他所不曾留意的黑暗里,那一男一女的眼中,却是截然相反的莫名神光,骤然亮起! 第一百八十五章 银剑 “唷,怎么了,我的大人!您怎么这么狼狈啊?您的冷酷呢?您的力量呢?您的骄傲呢?!”斐托斯调侃着,几万年的仇恨岂是一棍打死便能解决的,猫在抓到老鼠后往往也要戏耍一般才会将它吃掉,更何况是面对数万年的仇敌!轰!一记势沉力猛的横扫带起呼啸的海风,连维持银月存在的月神力都已不足的林黔冥只能用双手挡住那扫向胸口的重棍!若不是他此刻早已不是普通凡人的身体,只这一下便让他死上十次有余!即便如此,那沉重的力道却也不是神力渐消的林黔冥所能沉受得起的,浅滩上拖出的长长轨迹深过两膝,飞退着的林黔冥甚至还来不及去看他双臂的伤势,那凌厉森冷的劲风却紧随而至!而就在此时,黑暗中却陡地传来一声低呼的警告——“小心!”来不及去分辨那有些耳熟的声音属于谁,眼中余光已看见身后那一块正直指着他背心的尖锐棱岩!而他的身前,斐托斯的冷笑却已在他的身前响起!“怎么了我的大人!您害怕了吗?”“滚!”银芒骤闪,三枚月刃随手甩出,身形转换却已不及,只来得及将背上女孩抓过拥入怀中,银白光芒骤亮,却已重重地撞在那巨岩之上,发出轰然巨响!“为什么要用月之女神的力量,你的力量呢?用你自己的力量来战斗啊!拔出你的剑和我打啊!”满天的烟尘外,随手捏断掌中那脆弱的月刃,斐托斯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冷笑,那个残酷无比的哈迪斯竟然会为了一个贝瑟芬妮之外的女人而这般狼狈?面前的这个男人,为了保护怀中那个孱弱的累赘而不惜用自己的重伤去换,这样子的这个男人,还是当年那个冷酷如山渊一般让我等只能仰视的存在吗?大口地吐着血,背部伤口的剧痛让他无法集中精力,便连拥抱的双手仿佛也渐渐失去力气。 安琪儿脱出了他的怀抱,她的手颤抖着,抚着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仿佛想要从那份熟悉中看出另一份熟悉,又或者陌生,即便有面前夙敌的指认,她却不敢相信,现在这拼死保护她而身受重伤的少年竟是记忆中那高高在上的骄傲男子。 “冥、冥,你、你”你没事了吧?这般一句简单的话语,安琪儿颤抖着,却始终无法说完,又或者,她不愿说,那鲜血淋漓的可怖样子又怎么可能称得上“没事”?!更何况,她早已猜到,他又怎会让她担心而说出有事这种话语!微微一笑,林黔冥看不见自己此刻的笑容是多么牵强,额上流下的血披散下来混杂着他杂乱的发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更像是哭,大量的失血让他的视野开始模糊,便连眼前女孩的哭泣也看不清楚。 在和斐托斯的战斗中,月神力的大量消耗仅是一个方面,体内月神力的莫名流失更是让他此刻几乎回复到刚拥有神力那般时的水准,就这点力量,不要说继续战斗了,便连勉强维持住他的伤势不再恶化都不够!林黔冥一边暗自苦笑,却强撑着想要站起身体,他可不认为对方会好心的放过自己,而在下一刻——“踏!”“噗!”沉重的脚力落在他的胸口,刚刚坐起的林黔冥便被这一脚给踹回地上,那随之踏下的脚部更是让他以为自己的肋骨都被踏断!安琪儿大惊,她急忙去拦,那孱弱的双手却连一点都推不动那看似瘦弱的右脚!“哈迪斯大人,您是不是很奇怪呢?为什么我这个被您判决永诀的囚犯还能出现在您面前呢?”斐托斯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的双瞳中满是讥诮,他轻笑一声,晃了晃右脚上的铁环,调侃道,“冥王大人,您看,这是您曾经唯一心爱的女人赐予我的恩典呢?您还记得大贤者普罗米修斯吧?这块小石头是贝瑟芬妮大人亲自从真理平原上挑选的呢,意示着我这个冥域的囚徒永远也被锁在真理平原之上呢”“尊贵的冥王陛下!哼!现在这样子狼狈的你真是让我吃惊呢!那个曾经威震三界的哈迪斯大人去哪里了!那个不把天下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冷酷男子去了哪里?”斐托斯冷笑一声,双瞳中露出不屑。 “噗!”大口地吐着血,林黔冥剧烈地咳嗽着,模糊的视野里只有那陌生男子的微笑渐渐冷却。 “就是你吗?就是你吗!就是你吗”斐托斯重重地踩着,发泄着数万年来的怨恨还有心中那一丝失落,“不,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啊!我要找的不是你啊!我要找的是当年天下无敌纵横三界的哈迪斯大人不是你现在这个废物啊!!不是啊!!”安琪儿哭泣着,如果可以,她会跪下来乞求斐托斯放过她的爱人,但是她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做的,只要是他不愿的,便是她必须遵守的!她紧咬着牙,握着那沉重的脚用力地往上托着,想要以此来减轻林黔冥身上的负担,即便明知,那是无用功。 “哦?”邪眼瞥了她一眼,斐托斯脸上陡地闪过一丝邪笑:“哈迪斯的女人啊,乞求我吧,谦卑的跪在地上乞求我的宽恕吧!我可是很大方的呢!说不定你求得好的话我就放过你的男人呢!”“我”安琪儿咬了咬牙,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大人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冥、冥也不会答应。 我是他的女人,他所不愿的,便是我必须遵守的所有!”“就算他会因此而死?”斐托斯冷笑一声,追问道。 黯淡的绯红双瞳仿佛都透出亮光,安琪儿淡淡一笑,平静地答道:“就算是如此,我也会追随他而去,此生此世,无论生死,我都会永远陪伴在他的身边。” “哼!”对于看透生死的人,任何的**和威胁都不会起到作用,只是,为什么一个两个这么出色的女人,都被那个该死的男人锁在身边,贝瑟芬妮也是,面前这个女人也是!安琪儿那绝美的容颜落在斐托斯的眼中却更激起他的怒气!猛地抬起,一脚重重地踢在安琪儿的胸口,猝不及防也无力保护自己的安琪儿一下子被踢飞了出去,撞上了身后的岩石,昏厥过去。 “呸!”“这就是哈迪斯的转世?要不是那个小海神还在你的身边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就是曾经那高高在上的冷酷男子”一口唾沫吐在林黔冥的脸上,斐托斯不屑地擦了擦嘴,脸上满是不屑。 “算了,找你这种废物报仇一点意思都没有,虽然并没有想过送你礼物,但是,就让我送你一程吧”缓缓举起手中的铁棍,双瞳中露出一丝落寞,斐托斯淡淡一笑,调侃道,“希望在这片东方的土地上,你还能找到前往三涂河的路,到时,我会很高兴载你一程的,当然,你要记得支付足够的过河费永别了,哈迪斯的转世”轰!!!“咦?”斐托斯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抓住棍子的手,那本该还在淌血的伤口此刻却被一层诡异的黑影所包裹,而那个男子的眼,不知何时,已褪去那属于月神的银色,代之而起的,是那一片被镌刻在灵魂深处所不曾或忘的深邃漆黑!“哼!”那一声骤然响起的轻哼却让斐托斯连灵魂都战栗起来,那自棍下传来的巨大力量却让他兴奋起来,即便被弹开,斐托斯的嘴角却露出微笑,“是了,就是这样,来啊!”缓缓站起的身影笼罩在黑暗当中,林黔冥的双眼一片平静,那一片深沉的黑暗安静得仿佛连光都无法反射出来。 笼罩在黑影中的林黔冥只露出他的脸,他转过头去,无视面前那强横的敌人,看向那晕倒在地的安琪儿,缓缓走了过去。 “喂,来打啊!你!”斐托斯看着那径自走过的男人,那种高傲的无视猛地翻起记忆中深藏的一幕,那潜藏的愤怒一下子突然全部爆发出来,斐托斯怒吼道,“你这算是无视我吗!来战斗啊!你这废物!!”“闭嘴!在那边等一刻,我要你知道人间地狱的滋味。” 淡淡的话语中却是不容置疑的宣言,没有附加任何力量,平淡的话语却让斐托斯感觉压力倍增。 将安琪儿扶起抱在怀里,林黔冥的脸上仍是一片平静,双眼中却已露出温柔。 林黔冥伸出右手,轻轻地擦去女孩嘴边的血渍,骤然闪现的银芒转瞬间已覆盖在女孩全身,右手轻挥,那瞬间出现的结界却已将安琪儿整个儿包裹进去。 林黔冥却已经站起身来,转身,不见怎么动作,一抬脚,林黔冥却已经出现在斐托斯的面前。 斐托斯暗自一惊,相比刚才,虽然是同一个人,但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面前这人虽然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但是斐托斯却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危险,下意识的戒备,就发现对方全身上下竟全是破绽。 只是,此时此刻,斐托斯却不敢出手,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掌心,早已渗出冷汗。 林黔冥突然抬起眼,双瞳中陡地闪过神光,那愤怒,竟让斐托斯下意识地退开了几步,手中棍棒更是摆出戒备之姿!林黔冥却仿佛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只是这么平静地看着斐托斯,那平淡的目光却仿佛嘲弄似的让斐托斯忍不住恼羞成怒。 “你这家伙!!咦?!”斐托斯的愤怒转眼化为惊愕,沉重的铁棍下那一柄乍然出现的长剑赫然正是脑海记忆中那挥之不去数万年的恐怖梦魇!只是,为什么是银色???脑海中的疑问注定了得不到解答,那一柄闪烁着银芒的光剑却已经发出怒吼,将斐托斯重重击飞!蹬蹬蹬连退,自战斗开始以来斐托斯第一次被击退,他的余光骤然瞥见,那浸泡了三涂河水数万年早已成为三界内几乎最坚固的棍棒上竟在一次的交锋中被磕出缺口!“这、怎么可能?!”斐托斯大惊,旋即大骇,那如影随形的少年却早已突至面前,那陌生的容颜嘴角却挂着那几万年来从不曾忘记的冷酷微笑,那两张完全不同的脸容却在他的眼瞳中骤然重合!惊恐下,一股战胜恐惧的怒火却骤然涌起,直窜心间!手中一紧,棍棒却早已挥出,斐托斯高高跃起,向着那数万年的夙敌怒吼道:“来吧!哈迪斯!!来啊!!”抬起头,林黔冥淡淡一笑,指尖轻弹,银剑上光辉骤闪,那散在周围的黑影却陡然往他的身上冲去,猛地腾空而起,只一秒,林黔冥却已超过斐托斯的高度,在那错愕的表情下升向天空。 斐托斯愕然抬头,在那虚空的银月之下,林黔冥居高临下的望着,而在他的身后,那一双漆黑的双翼舒展着,映照他仿佛天神!不,他原本便是这世间最尊贵的神氐啊!脑海中的遐想未完,林黔冥却已举起了剑,银色的光华突然主宰了夜空,在那银色的光柱中,那横劈而出的光影竟连虚空都一并撕裂!斐托斯猛地睁大了眼,他清楚地看见,在那片耀光一切的银白当中,林黔冥掌中的剑却是,漆黑!果然,最后还是死在他的手下了呢斐托斯苦笑着迎向那夺命的银芒,他早已感觉到,那凌厉的杀机早已牢牢地锁定住自己,无论自己逃向哪里都躲不过这一剑!除非奇迹出现在和神的交战中祈求出现奇迹吗?双眼中陡然露出一丝不敢置信的神色,奇迹当然没有出现,出现的却是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那熟悉的背影,那熟悉的武器,都说明这个人,正是他昔日的好友,那随着赫拉克勒斯逃离了冥域的另一个囚徒——忒修斯!对着这突然出现的对手,林黔冥微微一怔,而就在这一怔之时,忒修斯更不迟疑,一把拽过尚未反应过来的斐托斯,返身跃入海中。 林黔冥微微迟疑了下,那两人却已自海浪中消失无踪,暗自苦笑了下,随手撒开银剑,任它化成光点消失在虚空之间,回身走到安琪儿的身旁,林黔冥刚刚坐下,体内那不知从何处冒出的神力却突然消失无踪,再也压不住体内伤势,一口血喷了出来,倒在安琪儿身上,昏死过去。 适才的一场大战,被海浪一卷,却什么也再看不见,只留下那随风拍打的海潮,一阵阵的轰鸣着。 而在林黔冥、安琪儿昏倒的身后,那一双小巧美丽的洁白双足缓缓走了出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海边 安静的美丽容颜变幻着异样的表情,女孩此刻的心情或许便如身旁的巨浪一般惊涛滚滚,看着昏迷在地上那一对男女,心中的惊骇疑惑却是一浪接着一浪,怎么也压不下去。 那位大人为何要自己来到他的身旁?又为什么要让自己去?他的身上又为什么会有着和那位大人同样的气息,还有那一把剑!那一把银色的光剑,虽然颜色不对,气势也差了许多,但那样式,却分明和那位大人掌中的一般无二!还有那个斐托斯又为什么会认定他为哈迪斯大人?!哈迪斯大人明明早已还有她女孩的眼神转到了安琪儿的身上,即便是在昏迷中,安琪儿也蹙着眉头,痛苦的表情仿佛在担忧着爱人,可是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如果斐托斯所称呼的是正确的话,那么,她、安琪儿她应该便是当年传说中追随哈迪斯大人殉情而去的琉珂诗雅!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怎么可能?!琉珂诗雅怎么可能会背叛哈迪斯大人投入别人的怀抱?!而这份感情更是这般深刻而不容置疑!女孩快要被自己今晚所看见的东西给惊呆了,不仅是震惊,更多的是迷惑,正因为她比别人更清楚那位大人的身份,所以也才会更加的迷惑!面前这看似普通的人类男子身上竟然藏着如此多的迷,女孩第一次对自己今次的任务感到没把握起来,而看到的越多,心中越迷惑,对于自己今次的任务也便更没有把握。 而那本该在三涂河上摆渡亡灵的冥域囚徒斐托斯的突然袭击还有那个神秘老人的出现,更是让她感到事情的发展可能已经超出了那位大人的预计,至少,在那位大人交待她的时候,可是从没有提起过这些事情来。 当然,这种念头她也仅仅只敢在自己的小脑袋中偷偷的转转而已,打死她都不敢说出来,那位大人在她心中,可不仅是主君,更是至高无上的主宰。 下意识地看向了那早已看不见身影的海浪,仿佛是在担心对方是否还会从那里突然杀个回马枪。 女孩轻轻的叹了口气,认命似的垂下了头,向那两个昏迷中的男女伸出了手。 而在遥远的边缘,那一个没能“阻止”了忒修斯的赫拉克勒斯却怔怔地看着那一男两女的身影缓缓地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他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反复多次,更有几次他几乎忍不住便要出手!赫拉克勒斯不是自大,只要他一出手,那已经昏迷重伤的男子根本不可能挡得了他一击,而那个两个可以直接忽略不计的女孩更不可能挡得住他。 只是,他不敢!如果只是阻止忒修斯,不让他去阻止斐托斯的报仇让斐托斯将林黔冥杀死的话,就算有一天被雅典娜知道了,她或许会怨怪他,却没理由恨他。 可惜,斐托斯的表现实在是让他太失望了,以至于让忒修斯“趁机”冲了过去将斐托斯救走。 但是,如果是他亲手杀死了林黔冥,赫拉克勒斯不敢相信,知道了之后的雅典娜会不会与他反目成仇不死不休!而从雅典娜在林黔冥面前的屡次失态以及她在他面前的异样表现来看,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 只要一想到会和那位敬爱的女神成为不死不休的仇敌,赫拉克勒斯怎么也鼓不起勇气上前狙杀那已重伤昏迷虚弱不堪的男子。 而在他的内心深处,隐隐的,更有一丝莫名的烦躁让他不敢轻动。 虽然那个男人是昏迷着的,但是赫拉克勒斯却总觉得那家伙非常的危险,特别是当那把剑出现在他掌中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盛!那家伙到底是不是冥王哈迪斯,赫拉克勒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那家伙掌中那把近似冥王剑的出现,却更让他肯定了林黔冥绝对是会给雅典娜带来危险的源头!而林黔冥那骤然爆发出来的实力就更是让他惶恐不安,以至于--“出来吧”赫拉克勒斯平静的语气丝毫也没有泄露他心中的震撼,即便是在他心神不宁之时,但能这般无声无息的接近他而不被他发现的高手,在这三界中也绝对不多。 要知道他不仅是完成十二使命的天生英雄,更是雅典娜手下的第一猛将!他知道自己此刻绝对不能露出慌张的表现,故作高深的姿态有时候反而会令对方感到高深莫测,特别是对于同样级别的对手来说,这种办法,往往尤其有效。 即便是在黑暗里,那一双金色的眼瞳也是如此明亮,便是赫拉克勒斯也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个男子是如此的出色,那份完美地融入男子气质本身的威严气势和那一道若隐若无的独特气息更是瞻显着男子的身份!一照面之间,赫拉克勒斯便已经想起了这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男子到底是谁!他,赫然便是冥王哈迪斯座下第一武将,死神塔那托斯!“一万年不见,没想到昔日的冥域第一战将竟也学会了偷偷摸摸。 嗤!哈迪斯大人的荣耀都已经被你忘光了吗?塔那托斯啊!答我!”赫拉克勒斯毫不犹豫地先发制人,脑海中同时飞速旋转起来,塔那托斯怎么也来人界了?!又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也难怪赫拉克勒斯怀疑,今晚的这一切便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么顺利,顺利得让他以为这根本就是早已排演好的剧本在演出一般。 而塔那托斯的突然出现,更是让今晚的这一切蒙上一层诡异的神秘色彩。 “一万年了吗”塔那托斯轻轻叹息,眉毛微挑,却是不答反讽道,“果然是太久了呢!我原本以为你只是身手变得迟钝了,没想到你连脑子都生锈了。 偷偷摸摸?简直可笑!一万年的和平时间让你连基本的战斗戒备都忘记了吗”赫拉克勒斯心中一凛,自己适才的确是失神了,本已陷入死地的林黔冥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不仅让他逃出了生天,也震慑了赫拉克勒斯的神经。 对是否拦截住那昏迷的男子的犹豫更是让赫拉克勒斯信心受损,以致于连塔那托斯的接近都没有发现。 只是,即便明白过来,承继了雅典娜的骄傲的赫拉克勒斯却绝对不会说出口来,反倒是双目一睁,怒道:“那么你呢!手掌冥域雄兵的大人物,不知道你是否能解释一下,那本该锁在真理平原上的囚徒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人界?!”斐托斯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塔那托斯自然不清楚,阿波罗本就是选择他离去之后才前去释放的,但斐托斯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两人却是心知肚明。 斐托斯和哈迪斯之间的恩怨,便随着哈迪斯对贝瑟芬妮的挚爱一般为三界诸神所周知,如今,从冥域逃出后,斐托斯最想做的是什么呢?当然就是找哈迪斯报仇!只是,赫拉克勒斯和忒修斯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塔那托斯心中微讶,一股奇异的心情攀上心头,他突然想起了自己适才看见的那一幕,心中怀疑更盛,再联想起赫拉克勒斯和忒修斯那段诡异的对话,脑海中灵光电闪,塔那托斯陡然明白过来,冷笑一声道:“他的出现岂不是更遂你的意?呵呵,难道我看错了?也是呢,我们的英雄,怎么可能会对一介平凡的人类少年起了杀心!”“你胡说!你简直是信口开河血口喷人!斐托斯是我的好友我怎会陷害他?!”被人骤然道破心中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私,赫拉克勒斯脸色微白,杀心顿起,只是一想起万年前那一战,他的心骤然一凉,犹如被浇了一头冷水。 少年?心思冷静下来,赫拉克勒斯立刻**地发现塔那托斯话语中的异样称呼,心念一转,却是平息了语气,缓缓说道:“怎么说我也是雅典娜大人的部下,尊贵的神氐,又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普通人类起杀心?再说了,若是我抛弃了自我的荣耀,到时候第一个不放过我的便是雅典娜大人。” 林黔冥对他来说,又岂是仅仅只是人类少年?塔那托斯不是聋子,他当然听得见斐托斯对林黔冥的称呼,塔那托斯同样看见了少年手中的剑。 如果那个少年手中的剑是黑色的,如果那个少年用的是和自己一脉同源的黑暗神力,塔那托斯自然不会有任何怀疑,但偏偏林黔冥从头到尾所使用的全都是银月神力,便连他掌中那一把光剑,也是银月神力凝聚而成,那独一无二的银正是最佳佐证。 阿耳忒弥斯不仅是月之女神,更是纯洁之神,当年她毅然放弃自我自荐落入轮回成为哈迪斯大人的守护者这件事却让诸神们议论纷纷,便连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多出了几分猜测。 有鉴于此,塔那托斯就更不敢确认面前的人类少年是否真的便是哈迪斯大人的转世,而除此之外,心底更有一种莫名的躁动让他下意识地忽略了自己的判断之外的可能。 而等到他再一次想起的时候已经是下一次见面之时了。 赫拉克勒斯的话当然是不尽不实,“普通人类”的称呼更是欲盖弥彰,只不过心有他想的塔那托斯同样选择了刻意忽略而已。 而赫拉克勒斯所说的“如果”更是在情在理,事不关己,塔那托斯也不以为己甚。 而且,希弥斯的失踪早已将他的心神全部占据,此刻的塔那托斯根本没有心情去关心其他。 更何况今晚的相遇本就是一时凑巧,若不是他偶然发现了和自己一样本不该出现在忒修斯的出现,他根本就不会跟过来,更不会目睹到眼前这一幕。 侥幸逃过了塔那托斯的质问,赫拉克勒斯很明智地将自己今晚出现在这里的源头推到了忒修斯的头上,更将自己适才和忒修斯的交手说成是为了阻止忒修斯和斐托斯联手夹攻林黔冥,反正忒修斯出手将斐托斯救走的事每个人都看见了,他根本不必担心塔那托斯是否会怀疑自己的话语。 而在这之后,赫拉克勒斯一边说着自己将继续追查两人的下落以及忒修斯为何会这么刚好的出现在这里诸事云云,同时将调查斐托斯如何会突然逃出冥域前来人世追杀哈迪斯转世一事拜托给塔那托斯,便匆匆离去。 塔那托斯一口答应下来,却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对于赫拉克勒斯所说的,他更是不全尽信。 希弥斯失踪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传回冥域的消息却有了延迟。 而能造成这种延迟的,绝对不是那些普通的凡人,拥有这种能力的,在他之前的认知中,只有那两家,而现在,又多了那蓝肤怪物背后的神秘势力。 希弥斯的失踪,必然是这三方势力的其中之一,而无论是哪一方,希弥斯的处境都让他不得不担心。 在这般焦虑担忧之下,塔那托斯又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去关心那被陷入轮回的哈迪斯囚禁了数万年的冥域囚徒。 但是,在这般焦虑担忧之中,神使鬼差的,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在黑暗中缓缓走出的女孩,那一份美丽得竟然令他都不敢直视的绝世妩媚。 那个女人,是谁?喧嚣的海边听不见谁的声音,平静的海浪仿佛这宁静的夜晚一般,谁也不知,就在不久之前,在这个平静的海边,曾经发生过两场剧战。 赫拉克勒斯已经离开,塔那托斯也离开了,沉寂下来的黑暗里,却突然传出一声叹息。 那低语呢喃更似蕴含着无尽的担忧,可惜那人,却早已不在这里。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连他们都一个个跑到这人界来了?斐托斯、忒修斯,塔那托斯,现在的他又怎么可能他、他,唉,难道他真的不肯放过他吗” 第一百八十七章 对峙 女人在笑,一身金色的盔甲在阳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寒芒,凄厉的笑声,却比哭泣更像绝望哀嚎。 少年沉默着,冷峻的表情超越了他这个年级所该有的深沉。 怀中的女孩早已无法回答他的呼唤,从不曾在他怀中的这般安静却是死寂一般的冷冽,只是,为什么可以这般安详的微笑?死亡是这么让你期待的吗?少年怔怔地望着那安详的微笑,如果不是那冰冷的温度,他几乎会以为怀中的女孩只不过是睡着了而已。 只是,却更像是讽刺!疯狂大笑的女人,沉默不语的少年,微笑着死去的女孩,在阳光灿烂的午后,泼洒出一道诡异而美丽的色彩,而在这般诡丽的画面里,大笑着流着泪的女人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剑,那一把金色的审判之剑,沿着剑身缓缓流下的血鲜红得狰狞!一身黑衣的少年抱着已闭上双眼的女孩,模糊的视野分不清是泪,是血?“是你?”闷哼的声音不满中带着一丝疑惑,却更有莫名的怒火,点燃本就尚未平息的愤怒。 剑斩出,隐约的金色轨迹撕裂了空间,斩向了拥着女孩的少年。 少年却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知觉,又似乎全然不知道危险--这一剑,若斩实了,便是两人跟着形神俱灭!盛怒下的女人出手,又是对着自己生命最恨的仇人,她如何还能控制得住数万年的积怨死仇?!“够了。” 少年轻喝,平静的声线听不出波动,面无表情的脸却冷得像万载寒冰。 剑,凝在他的指尖,那伸出的一根手指抵在剑前,却仿佛无法撼动的山岳一般,让她无法寸进!女人的脸涨得通红,死命地往回抽着剑,少年那弯曲的手指只是那般轻轻地勾着,任女人如何用尽全力也无法往回拉动半分。 少年明明没有笑的,女人却仿佛看到了熟悉的轻蔑微笑在他的嘴角扬起。 “是、是您?!”女人迟疑着,那陌生的身影上正渐渐散出熟悉的气势,即便那容颜是如此陌生而稚嫩,那双同样漆黑的双眼却是溢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如过去万年一般!便连他怀中的女人,也不曾变过!“够了,希弥斯,我不会让你再伤害她的。” 少年平淡的话语深深地刺痛了女人的心,女人眼中腾起的雾气转眼化成杀机,一万年来殷切期盼日夜思念的期盼在这一刻突然破碎,美丽的梦想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这男子用最简单的方式摧毁!女人笑了,凄凉而绝望,一如那突然暴涨的金芒,割裂了男子的指尖肌肤,溅出美丽的血花。 那一柄剑,第一次面向她宣誓效忠的主人,女人笑出了泪,流过脸颊的晶莹泪滴却霍地化作殷红,一如男子指尖颤动的血珠,瑰丽而残忍。 “够了?她害得您陷落轮回流落人间,害得冥域四分五裂,害得我痛苦万年,怎么能够了?!怎么能够!不,不够!还远远不够!我要她尝尽万千酷刑而死!我要她后悔名为贝瑟芬妮!”“我不会让你再伤害她的”少年低低的重复着,抱着怀中的女孩缓缓站起,目光扫过希弥斯挂满泪珠却杀气腾腾的美丽容颜,杀机骤起,“如果你坚持的话,那我只好让你躺下。” “您要杀我吗”希弥斯身子一颤,伤心欲绝的绝望在双瞳中荡开。 伤到尽头是绝望,爱到了尽头便化成恨!代表着尊贵的金色双瞳在停不住的泪滴下蒙上了红尘。 女人的呢喃终于变成了恨,一如那漫天飞舞的剑芒残影,割断了她如云的秀发,落在两人之间。 她看着那冷冷相对的少年,挥出了剑!“是吗?您要杀我吗?是吗?那就杀死我吧!杀了我吧!我死了也一定要拉她陪葬!我死了她也死了!大家一起死吧!!死吧都死吧!都死了就没有谁输谁赢了!!死吧!!都死吧!!!”少年淡淡地看着那暴涨的金芒,心中那股紧压在胸口的沉闷却再也克制不住那痛楚的绝望,心中的杀机随着那绝望,猛地爆散出来,一如他嘴角那突然泛起的冷漠微笑!拥着女孩,右手上陡然传来的冰凉,却骤然翻起早已失落在轮回中的记忆,深邃的漆黑悲鸣点点呜咽,那已扑进身前的凄美金光中,女人的容颜早已是泪流满面。 眼前女人和怀中女孩在他那混杂的记忆中陡地清晰起来,他突然想起了“她”的名字,一如那骤然翻起却已将他吞没的汹涌爱意,如恨--“贝瑟芬妮”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女孩转过身来,美丽的小脸上满是诧异,双瞳中掩饰不住的不可思议却更像是震惊。 而昏迷不醒的少年呢喃地念着那个人的名字,轻柔而沉重,却清不楚欢喜,还是绝望。 少年紧蹙着眉,脸上挣扎的痛苦触目心惊,那潺潺而下的冷汗,更仿佛在印证着女孩心中的猜想。 诸多的念想在女孩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面前少年和那位大人之间存在的那种诡异关系不由得令她感到一阵阵不寒而栗。 只是,看着面前少年那张“普通”的容颜,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心头那一个最令她恐慌的猜想!看着他大汗淋漓的可怜样子,仿佛孩子似的将身子蜷成一团,似乎这么做便可以躲入港湾。 看着他那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同情心泛滥兼心中有愧的女孩母性大起,忍不住重新坐回他身旁去,取出手帕轻轻地擦去他额上的汗水。 少年的脸色时青时白,紧咬的牙关磕得嘎嘎作声,仿佛正忍受着什么巨大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女孩轻柔的动作却只能做着徒劳的无用功,少年额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女孩的手帕转眼便已被染湿。 他到底是梦到了什么?怎么会这么痛苦?为什么在睡梦中他也叫着贝瑟芬妮大人的名字?那位大人又为什么要让自己来到他的身边?女孩一边擦拭着少年额上的汗水,一边胡思乱想,沉睡中的少年显得那么的弱小那么的无助,和之前她所看见的那勇猛的一幕简直是天壤之别。 但越是在这种巨大的反差下,女孩那颗古井不波的心却偏偏泛起了微澜。 只是,她立刻理智地将这种萌芽给压抑下去,两人的身份早已决定了他和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理智的她更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就背叛对她有大恩的那位大人。 妙目一转,女孩的眼光掠过少年**的白皙肌肤,那昨夜还是伤痕累累的地方此刻却已是一片光洁。 女孩不由苦笑,便是自己冲动了,他林黔冥似乎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的样子。 话说回来,如果他是普通人的话,那位大人也不会处心积虑地将自己派到他的身边了吧?而且女孩突然想起了那被自己安置在隔壁房间的少女,嘴角微笑不由更加苦涩,贝瑟芬妮大人且不去说,便是琉珂诗雅大人的存在也让她不敢心有他想,更何况,她本就是身负那位大人的任务而来。 而现在,任务已完成了一半,只是,剩下的那一半,自己又该怎么办才好?呆呆地注视着**蜷缩着的少年,女孩没有发现,在窗外,月光下,那一双漆黑的眼瞳,正射出森冷的寒光,一如,天上的冷月。 ————————在银月照射下的另一个角落里,久违的昔日挚友俩俩相望,气氛却是一片凝重,没有几分重逢的喜悦。 “为什么要阻止我!忒修斯!”斐托斯冷冷地瞪着久违的好友,神色不善,虽然忒修斯就在片刻之前刚救了他一命。 忒修斯暗自苦笑,想起适才那惊醒至极的那一幕忍不住冷哼道:“刚才我不出手你就死定了!”“谁说我会输!你没看到我把他打得像丧家狗一样吗?!哼!如果不是你出手他早就死在我的棍下!”忒修斯怒极反笑:“我是没看到!我千赶万赶就害怕来晚了,来的时候只看到你被哈迪斯大人压着打,就看到你差点死在哈迪斯大人的剑下!”斐托斯却没有如忒修斯所料的那般勃然大怒,反倒是呆呆地出神起来。 “是吗果然是他吗你也这么说的话,那么我就没认错了”“斐托斯?斐托斯?”看着斐托斯嘴角露出的邪异微笑,忒修斯霍地心中一寒,分隔万年,眼前的昔日挚友竟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那眼中的寒意更让他不敢直视。 低下头,看着斐托斯黑袍下那一只瘦弱的腿脚,忒修斯心中的愧疚不由更深了。 当年如果不是斐托斯输给了他,斐托斯也不会前往冥域想要抢走贝瑟芬妮,更不会因此而沦为囚徒,而后两人的朋友赫拉克勒斯来到冥域,却又是自己逃得大难,而斐托斯却仍被囚禁在冥域中承受着本该两人分担的痛苦。 深深地吸了口气,忒修斯放缓了语气:“斐托斯,跟我走吧,和我去神山,不管你是怎么从冥域中逃出来的都不要紧,只要你到了神山,他们便无法再对付你了。” 下意识地瞥了他脚上的铁链一眼,忒修斯又接着说道,“我会去求赫淮斯托斯大人为你去除脚上的束缚”“然后像你一样当缩头乌龟在神山一缩几万年吗!!”忒修斯怒极反笑,冷哼道:“那也比你再被锁在冥域里几万年好!”“你不要忘了这几万年里是谁替你在冥域里受的罪!”呼吸一窒,心中疮口撕裂,忒修斯脸上露出一丝黯然,他早就知道,当日弃他而逃的作法斐托斯不可能原谅他,而现在看来,这几万年的苦痛更是让斐托斯将这怨恨仅仅牢记!“我没有忘记”深深地吸了口气,忒修斯低下声来,这是他欠他的,“就算我在奥林匹斯的山脚下自由呼吸的时候我也从没有忘记,在三涂河旁真理田园上为我受苦的你,从没有。” 忒修斯重重地念着最后的三个字,斐托斯别开头去,语气却稍稍地缓了下来:“数万年没有看见太阳的光芒,你真的还记得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我看你早已忘记了吧?奥林匹斯山的伟大神光已经磨灭了你的勇气,想来,这等肮脏的回忆也早已从你的脑袋里剔除了吧?你怎么还可能记得昔日并肩作战的好友?!在那悠闲的神山下生活着的你!这样的你!现在才来说些什么还记得嘿,记得?记得又有什么用?!”“我!”我一直想尽办法要救你!这样子的话在斐托斯已经逃出来的现在,在他什么也没做的现在,忒修斯说不出口,就算说出来,又能改变什么?斐托斯缓缓摇头,带起头上的斗篷不断摇晃,他笑,神情却是一脸落寞:“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看着豪情万丈的昔日好友变成今天这般颓废的模样,本就心中有愧的忒修斯更是难受,刚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却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而这般叹息着的斐托斯眼中却已经燃起火,那能够烧毁一切的复仇之火,斐托斯听见的是斐托斯充满恨意的笑,笑声中透出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忒修斯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倒退几步,拉开了距离。 “其他都无所谓了”斐托斯斜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却更加深沉,沉得再看不见其他,“我还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向他复仇,如果你还念着几万年前的那份交清,不要再阻扰我,不然,我就连你一起杀掉”说罢,斐托斯转身走进月光难及的角落,任黑暗吞噬了他的身形,只留下模糊的背影微微颤动。 忒修斯心中大急,刚才斐托斯和哈迪斯转世的那个人类少年之间的战斗他看得清楚,那种压倒性的差距别说是斐托斯一人,便是再加上自己、赫拉克勒斯也不一定挡得住那最后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更别说战胜!虽然哈迪斯转世的人类少年并没有完全觉醒,连力量都没有完全掌握,但只是帮助斐托斯抵挡了那么一下的他到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更不用说之前和哈迪斯战斗了那么久又身处攻击主力的斐托斯了!完好时尚不能胜过他,更别说现在已负伤的斐托斯,忒修斯可以肯定,若是现在斐托斯离去,当斐托斯再遇上哈迪斯的时候便是死路一条!心中大急,心念电转之间,突然想起那一身白衣的阴郁男子,忒修斯霍地脱口而出:“斐托斯,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你是怎么来的,不重要,你要说什么,我也大概知道,只是,事到如今,那又有什么关系了?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黑影中的男子脚步微顿,旋即没入黑暗。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连番 “就算被人当枪使也无所谓吗!”忒修斯怒吼着,夜幕下,却只有那凄冷的月光照着他苍白的脸,那一道划在两人之间的月光便如同这数万年的伤痕将那脆弱的友情重重撕裂。 斐托斯却始终没有回头,那背影,却正仿佛数万年前忒修斯从冥域仓皇出逃时,一般凄凉!安静的月下,仿佛只有那句凄凉的“无所谓了”在他的耳旁徘徊,忒修斯的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全不知该打向何处,哈迪斯已经不是当日的哈迪斯,而斐托斯却同样不再是当年的斐托斯。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傻瓜,不但他是,斐托斯也是,联想前后所发的事,特别是阿波罗出现的及时还是告知自己的目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自己和斐托斯无论愿不愿意都已经成为阿波罗推出来对抗哈迪斯的两颗棋子。 而更让忒修斯扼腕的却是,斐托斯则是明知道此点却仍是心甘情愿地往下跳,而自己明明知道这一点却无法挽回铁了心复仇的好友!自己这一趟破誓出山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重重的叹息一声,嘴角满是苦涩,后悔已是不及,而他又怎能后悔?只是,就算加上自己,便赢得了哈迪斯了吗?就算他尚未取回力量“后悔了吗?”不知过了多久,背后的声音突然响起,忒修斯微微一惊,转头望去,在自己身旁站定的人赫然便是赫拉克勒斯,忒修斯却悄悄地放下心来。 即便适才大打出手,忒修斯却感觉得到对方的敌意不浓,也因此才会让他察觉到赫拉克勒斯的异样是为了阻止他,更追根究底来说,却是为了不让自己去阻止斐托斯!所以他问:“为什么?”忒修斯问的突兀,赫拉克勒斯却没有多少惊诧,就仿佛早已猜到了忒修斯要问什么?所以他回答得也简单。 “他必须死!”“为什么?”忒修斯转过头来,不解地看着昔日公正骄傲的男子,如果是神山上的诸神们他自不必问这一句,便仿佛阿波罗设计让斐托斯和自己前来的目的,一清二楚,但赫拉克勒斯却不同,即便名义上属于奥林匹斯,不过三界中恐怕没人不知道,他赫拉克勒斯只听从雅典娜的命令,难道是雅典娜要哈迪斯的命?难道是因为一万年前的宿怨才想趁这个老对手力量未复的时候干掉他?就好像阿波罗的想法一样?心思变化自双眼泄露,忒修斯眼中的讥诮可以瞒过别人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昔日好友的赫拉克勒斯!“不是你想的那样!”赫拉克勒斯忍不住开口辩解道,忒修斯的意思一眼便已经明白,本没有必要的解释却成了必须。 他可以无视其他人如何看他,却无法容忍他人对雅典娜大人的一丝不敬误解!赫拉克勒斯沉下声来:“雅典娜大人的武勇早已传遍三界,你的考虑未免太欠思量了,忒修斯!”“不是这样那是怎样?”即便赫拉克勒斯的眼中已出现怒火,忒修斯的眼神却没有丝毫退缩,想起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因由和阿波罗那副嘴脸,更是忍不住心头厌恶,“赫拉克勒斯,你想不想知道斐托斯和我又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阿波罗那个家伙做的一切别说到了现在你仍一点都不清楚!所谓的神氐是一群什么样的货色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赫拉克勒斯心头一阵火起,口不择言地怒道:“那这数万年来沐浴在神山神光下的你可是受够了折磨呢?哼!看来当年我根本不该救你出来!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罪我可真是罪无可赦呢!”忒修斯面色一紧,再想起斐托斯的诘问,心中苦涩不由更深:“也许当年你真的不该救我出来,否则斐托斯现在也不会这么恨我。 如果”如果当初我不曾出来的话,也许现在我就可以毫无犹豫地站在他的身旁和他一起面对,而不是成为他的阻碍。 对着那双寂寥的双瞳,赫拉克勒斯沉默良久,说道:“你应该知道,无论如何,我也是神族的一员。” “是吗?”忒修斯轻笑一声,没有追问。 赫拉克勒斯却沉默,既不否认,也不反驳,但在忒修斯看来,赫拉克勒斯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反问。 “但是”赫拉克勒斯深深地吸了口气,“雅典娜大人不同。” “什么?”忒修斯微微一怔,霍地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 “雅典娜大人是不同的。” 赫拉克勒斯重复了一遍,望向忒修斯的目光却充满坚定,“你在神山这么多年,就算你从不曾越过迷失森林,难道你不知道?”忒修斯别开了眼,不忍面对被自己这般逼迫的昔日好友:“如果雅典娜大人真的是那么与别不同,为什么今晚你会这么‘刚好’地出现在这里?!”赫拉克勒斯脸色一变,旋即一沉,忒修斯的步步紧逼他却避无可避,他突然明白了忒修斯的用意,摇了摇头,忍不住苦笑道:“这算是报复吗?老友。” 嘴角微微翘起,忒修斯没有否认,谁让他刚才被这个号称大力神的家伙打得那么惨?“你还是那么小心眼啊,忒修斯。” 赫拉克勒斯叹息。 “难道我不该问清楚吗?”忒修斯笑,笑容却渐渐的冷了下来,“为好友大胆挑战冥王的昔日伙伴,如今却千方百计地阻止我去营救好友,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这种样子呢?我可以不问吗?我不可以问吗!”一时语塞,苦笑着摇了摇头,双眼真诚地看着忒修斯,赫拉克勒斯说道:“我可以不回答吗?”忒修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地沉声道:“如果你已经不再把我们当作朋友了,那么,我不再问你。” 微微一笑,唇角却更是苦涩,赫拉克勒斯说道:“那下次再见的时候,你是否已经磨好了宝剑了呢?”“如果你希望的话”忒修斯沉着音节,任晚风拂过额前乱发,眼神却愈发飘渺起来。 沉默,久别重逢的欣喜就像两人中间的沟壑一般深陷,赫拉克勒斯开口了:“好吧,我告诉你,是我要那个男人的命,雅典娜大人并不知道这件事,这是我个人的意志。” “那个男人?哈迪斯吗?”忒修斯**地捕捉到赫拉克勒斯称呼里的模糊性,难道那个少年不是哈迪斯?这本就是他心中的疑问,那个少年使用的月神力,根本没有流露出哈迪斯的力量气息,斐托斯为什么那么肯定他就是哈迪斯的转世?看了忒修斯一眼,赫拉克勒斯便明白了他的想法,只是这个问题他同样无法给予忒修斯肯定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哈迪斯大人的转世。” 赫拉克勒斯深深地吸了口气,好让自己的语气不显得那么苦涩,眼中的神色却更加迷茫,“我只知道,我不能再放任他出现在雅典娜大人的面前!话尽于此,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要再问了”“好,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沉默良久,忒修斯终于缓缓开口,目光亮得刺眼,“你一直跟着斐托斯吧?”赫拉克勒斯面无表情的回望着忒修斯,没有回答,忒修斯却已经听到了他的答案,心中失望忍不住泛起,这已经踏入神族一员的昔日好友,终究,已经不是当年一起并肩作战的人了!“好很好非常好!”怒到极处反失笑,忒修斯微笑着往后退出几步,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笑意,“赫拉克勒斯大人你真的是很好,看着昔日的朋友被人当做棋子扔出来送死,你不但不阻止他不拉他一把,还趁机利用他去诛杀你不方便出手的敌人!甚至还怕我阻止他而出手将我拦下!好!真是太好了!真不亏了雅典娜大人这么多年的教导!你的脑袋还真是开窍了!”“你!!”赫拉克勒斯出手如风,抓紧了忒修斯的衣襟,将他高高提起,双眼中暴涨的愤怒足以将忒修斯燃烧殆尽!忒修斯无所畏惧地回视着,眼神里满是讥诮:“杀了我啊?!动手啊?!!斐托斯你都不在意了,我又算什么?在你们这些神氐的眼中我们这些凡人的命不是跟蝼蚁一样吗!你还在犹豫什么?!动手啊!!”喘着粗气,赫拉克勒斯双眼通红,捏着忒修斯脖子的手不断用力,却怎么也捏不下去,即便,再进一分便可以将忒修斯的脖子捏断!缓缓,闭上眼,猛地松开了手,赫拉克勒斯偏过身去,意兴阑珊地道:“你走吧”“走?”忒修斯摸着脖子,喘着气,一脸嘲弄,“你就不怕我去告诉斐托斯真相破坏了你的‘大计’吗!”“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忒修斯再三不知死活的挑衅,赫拉克勒斯沉下脸来,眼中却露出一抹落寞,“还有,就算没有我,你以为,你便可以阻止得了斐托斯吗?”“至少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跳进火坑!”“你不是试过了吗?结果呢?”“成不成是另一回事,做不做却在自己。” “也就是说”嘴角轻挑,赫拉克勒斯冷笑,“你这么尽心尽力,说到底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你当年弃他而逃的愧疚而已?”忒修斯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道:“那么你呢?堂堂大力神,完成十二使命的英雄,你这般处心积虑要致那个少年于死地,还不是只为了满足你个人的私欲罢了!”“我是为了”“为了什么?!没话说了?!难道你要说是为了雅典娜大人吗?你敢到她面前这么说吗?!”忒修斯满眼怒火,赫拉克勒斯借刀杀人的举动他可以无所谓,那把“刀”却让他更为火大!而什么能让赫拉克勒斯顾忌而不敢亲自出手?“那么你就试试看吧,看你是不是真的能阻止我”那答案几乎便是唯一的!身上气势一窒,赫拉克勒斯冷哼一声,转身没入黑影,而他的退却更证实了忒修斯心中的猜测。 听到赫拉克勒斯充满决绝的话语,忒修斯心中一紧,看着那逝去的身影忍不住轻轻叹息:“我要阻止的是他,不是你啊”——————————恐惧在女人的脸上抒写着最佳的诠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里,什么也没有,看不见自己的倒影,就仿佛连月光都被他吸收了。 女人跪伏着,瑟缩着颤抖的身子,在掌控命运的主君面前,她太渺小,也太脆弱。 而这般卑微的她却在不久前被主君亲眼目睹到自己对此行任务目标的动摇表现,她怎么能不惧?黑衣男子却全然没有理睬跪伏在脚旁的女人,缓缓地移动自己的身影,却忍不住心中波澜,脚步停在床前。 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笑意,黑衣男子冷淡的笑容一闪而逝,他缓缓伸出了手,他已经等不及了,她同样等不了了。 黑衣男子的手朝着林黔冥的额头伸去,无法克制的微微颤抖泄露出他心中的紧张,也幸好女人跪伏着头紧贴着地,否则她恐怕会因为目睹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而引来杀身之祸。 只是,在接触的一瞬间,林黔冥身上骤然闪烁出金银二色,迎上了黑衣男子的手!黑光一闪,黑衣男子闷哼一声,缓缓收回了手掌,低头望去,他的掌心竟已被灼出一道小伤痕!而黯淡银光仿佛用尽了一般,微弱地散在林黔冥的身旁,守护着昏迷的主人。 眉头微皱,银色光华本在他的意料之中,那金色的光芒却让黑衣男子一阵迷糊,林黔冥怎么又拥有了新的力量?而且这种力量的气息感觉就是虽然只是一时的临时起意,但是没有达到目的的结果还是让他忍不住一阵怒火,即便是眼前的少年给了他再一次的希望,但深恐变成更深绝望的他却总是忍不住心头敌意!而这种敌意在每一次看到林黔冥那种幸福的微笑时就变得愈加浓烈!只是,当他看清了少年睡梦中的泪水时,终于忍不住微微一怔,那种熟悉到极点的错觉,让他几乎以为看见的是另一个人,另一个熟悉到极点的人。 “大、大人,我、我刚才只是”女人颤抖的嗓音打破了难堪的宁静,黑衣男子平静下来,头也不回地低声喝止了女人颤抖的音节:“够了,我不想听你的废话。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做好你该做的任务。” “是”女人的额头紧紧地贴着地板,潺潺而下的汗水浸湿了她的发,心下却悄悄地松了口气。 耳朵微动,某种轻响在他的耳内突然响起,黑衣男子微微皱眉,即便明知她和她不是同一个人,却仍是忍不住心头一阵厌烦,而就在此时,那一道破空而来迅速逼近的气息终于让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风吹过,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醒了跪伏着的女人,骤然抬首,却陡地发现,那黑衣男子却早已身影全无,竟是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离去。 坐倒在地,女人这才发现腿竟然已经麻了。 门咔啦一声猛地被推开,靠在门上大口地喘气着的少女睁着黯淡的双瞳,那无神的绯红却第一时间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呼——”女人看得分明,女孩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放下了悬着的心,背靠着门缓缓地坐倒在地。 洒落床前的银光却陡然化成了绚烂,女孩和女人的脸突然都是,一片苍白。 第一百八十九章 碰撞 无敌的力量却也无法解开心头的烦恼,水中倒影着女神的心烦,即便远离万里,她也无法挥去心头苦恼,那男子的笑容落寞,依旧在她的眼前萦绕,忍不住为他担心,更为之困扰。 少年的逼问,她可以沉默不语,少年的焦虑,她可以视而不见,少年的担忧执着,却在她平静的心湖投下巨石,掀起海啸!这就是嫉妒的感觉吗?骄傲的女神不知道,赫尔墨斯不怀好意的低嘲却让她心思浮动,她实在无法容忍林黔冥对着一个又一个的女人那般关心在意,更何况他竟然将贝瑟芬妮都带回自己家中!她可是自己的死敌!带回一个还拼命地向自己追问另一个的下落,他简直是自己为无物!雅典娜强压着怒火不动声色地离开,天知道她有多想召唤出无尽将林黔冥一枪穿成肉串!可惜她终究什么都没做的走了,却把自己的心留下,即便是天各一边也无法完全放下。 他到底是谁?是不是真的是万年前那不可一世的痴情男子?雅典娜想不通,想不明白,赫尔墨斯的暧昧表现更是让她忍不住心慌。 如果他真的是“他”,自己,又该怎么面对他?本想要找一个远离他的地方平息自己心情,却发现心中的想念却更深,转来转去,心中却是同一个身影在环绕,离开了他的身边,却只让她的心情更加的烦躁。 她所倚仗的武勇与智慧,却没有一样能够帮助她解决好现在的问题。 但是她是女武神,回避战斗不是她的风格,既然离开(打死也不承认是“逃避”)也无法解决问题,那么就面对面吧!有了这般觉悟,风风火火地赶回沧海的雅典娜,却在踏入的第一时间,感觉到了那属于宿敌的气息!他、他竟然已经觉醒了?!那他、他果然便是“他”吗?!那气息一闪即逝,而心神不属下,雅典娜竟然没有锁定住对方的气息,只凭借着瞬间的印象而判断出大致方向!旋即,她感觉到的却是那熟悉的力量骤然闪现,即便同样只是一瞬之间,但这种力量,却是她绝不会认错的,那赫然便是,无尽?!他在召唤无尽?!他遇上了什么逼得他不得不召唤无尽?!接踵而来的两个问题在问号形成的瞬间便变成感叹号在雅典娜的心中惊起波澜,而在她视线的尽头深处,那一闪而逝的光华更是刺激着她“脆弱”的心灵!无尽的气息只不过维持了不到人世中的千分之一秒便已经消失,作为无尽的主人,雅典娜最清楚这是在什么情况下才可能发生!来不及去思索那令她困扰的疑惑,浩瀚神力却已经震荡开来,在黑幕中留下一道金黄色的残影,而那浩瀚的神威也在看清了屋内情景后猛地爆散开来。 如果可以选择晕去的话,坐倒在床边的女人绝对会选择第一时间昏死过去。 天知道她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是两位主神接连“造访”!而且,比起令她恐惧的主君来,面前这一位显得怒气冲冲的女神更让她提心吊胆。 不过话说回来,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在雅典娜的神威怒容之下保持镇定。 当然,也有例外的,即便双眼早已看不见,但是那浩浩的神威却不是虚假,更何况是主神的盛怒!安琪儿的脸第一时间里变得雪白雪白的,畏惧雅典娜的人很多,但若说恐惧,恐怕没人比琉珂诗雅转世的她更甚!她至死也无法忘记的气息,除了哈迪斯大人,便是雅典娜!那是琉珂诗雅的终点!她又怎么可能忘?!雅典娜可是导致哈迪斯大人和自己陷入轮回牢狱的最直接原因!想到这,她立刻便想起了林黔冥的身份,还有那适才所感觉到的气息!天啊!实在是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难道阿冥才刚刚觉醒就要被打入轮回??不!自己怎么能坐视这种事情的发生?!更何况阿冥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身受重伤!安琪儿站起身来,那继承自琉珂诗雅的倔强和坚强燃烧着她所有的勇气,即便她的眼已看不见,她却准确地拦在了雅典娜的面前,小脸上满是决绝。 雅典娜看都没看琉珂诗雅一眼,心里却已是海啸飓风。 即便只是阔别万年后的初见,琉珂诗雅的身份她却心知肚明,小海神身上那微弱的神力连掩饰都做不到,而那种打着哈迪斯印记的水神气息,三界之中只有一个!琉珂诗雅的出现当然不在她的预料之内,但琉珂诗雅出现在“他”身旁的可能却早已在她的脑海中根深蒂固,不说其他,单只哈迪斯留下的那么有特色的预言便足够雅典娜做出遐想,而琉珂诗雅无疑便是最具可能性的答案。 唯一没有让这位女神料到的是,他,竟然是“他”!而这份意料之外却沉重至极的巨大打击,却猛地袭来,在她在还只是推测的时候便突然变成事实,而琉珂诗雅的出现,不过是为这几乎已经盖棺定论的事实更添上一份确信的注脚罢了!喉间一甜,雅典娜大惊,暗自强压下体内汹涌波荡的气息,短短的一瞬内,脸色却已是一片苍白。 怔怔地看着那已经不再陌生的脸容,疲倦的苍白却与透露出一股与以往所不曾注意到的陌生。 是心理作用吗?为何看起来这陌生,却是异样的熟悉?那一点一滴安静得仿佛早已埋藏在心底深处却无法真正遗忘的身影,到底是自己以往刻意忽视了?还是如今因为琉珂诗雅的出现而勾起的错觉?雅典娜的一时失神对她千百万年的时光来说不过是眨眼,但近距离面对着陷入沉思的雅典娜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主神神威,更何况面前这位神氐正是万年前亲手封印了哈迪斯大人的敌对者!没经历过的人大概永远也无法想像安琪儿此刻所承受的巨大压力,也许只有她已经湿透了的长发能说明她此刻的心情。 而除此之外,安琪儿不得不担心自己身旁的人类朋友,虽然看不见,但她可以听得见潘希儿的心跳如此剧烈。 她可以理解潘希儿的恐惧,就算身为人类的潘希儿无法想象雅典娜的身份,但是那份主神神威却是不分神氐凡人皆可感受得到的巨压,即便,那只是雅典娜无意识中所散发出来的。 安琪儿或许永远也无法知道潘希儿此刻恐惧的真正原因!刚刚面见过主君的潘希儿心中本就忐忑不安,心中更有着一丝对不起安琪儿的愧疚,而在她彷徨不安的时候,主君最大最强的敌人同时也是三界内最强大的神氐却突然降临在自己的面前,潘希儿怎么能不害怕?她既害怕雅典娜看破了她的身份,更害怕雅典娜不顾一切地对他出手!而无论是哪种,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生命就势将再度消亡!“这是,怎么回事?”低沉的音调不含任何情绪,安琪儿和潘希儿无从推测起这位女神的态度。 即便雅典娜已收敛了神威,但那上位者的威压却依然笼罩在她们心头。 早已在万年前领略过这份威压的安琪儿最先反应过来,缓缓屈下双膝,向这位主神致礼。 抬起头来,黯淡的绯红却仿佛突然亮起,一瞬间,雅典娜感觉仿佛看到了重影,那本该在万年前发生的一幕却似乎正在面前重演。 “雅典娜大人安好。” 琉珂诗雅淡淡的问候一如当年般平淡,万年前毫无反应的雅典娜此刻却发现心底突然蹿出一股莫名的火焰。 心随意动,凛然神威骤起,潘希儿惊恐地看着安琪儿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只有那双倔强的无神双瞳却始终不曾低落过。 雅典娜莫名的怒气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本有着一丝把握的安琪儿突然发现了面前神氐的不同,那种改变是如此剧烈而隐秘,以至于直到雅典娜的突然袭击,她才发现,面前的雅典娜和昔日那骄傲的神氐之间的区别!她却只能紧咬着牙关在这份威压下苦撑,她感觉到雅典娜的怒,却感觉不到她的杀意,这小小的细节便是支撑她的信念!凛冽的怒气如同它的突然出现一样,突然消失,安琪儿无从得知雅典娜心中的动荡,仅仅只是站着就已经用光了她仅剩的力气。 看着身旁的朋友受到这般“折磨”,心中有愧的潘希儿突然鼓起了不知从何涌起的勇气,踉跄着站起身来扶着摇摇晃晃的安琪儿,这才发现只那么一会儿,安琪儿竟连稳稳站着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潘希儿的勇气却在那双金色双瞳的注视下迅速冰解,两女仅仅只能相互依偎着,这才不致摔倒,再加上安琪儿咬出血的唇角,死死地挡在林黔冥的床前,眼前这一幕让雅典娜怎么看怎么不是滋味。 但她终究是闻名三界的女武神,强压下心中的波荡,神威骤敛,看向安琪儿,芳唇轻吐,竟似是感伤的叹息:“好久不见了,琉珂诗雅。 自上次一别后,已经过去万年了吧?”“是。” 不知道雅典娜的用意,但她此刻貌似无敌意的行为却正中安琪儿下怀,对安琪儿来说,雅典娜这“凶神”最好是始终保持这种“人畜无害”的状态最好了。 雅典娜是何等人!只一眼便已经看穿了琉珂诗雅的想法,心中更却有一丝莫名的恚怒令她懊恼,琉珂诗雅这么明显的反应早已说明了他的身份,即便是她再不愿相信,也无法否认他的身上与“他”实在是有太多的相似。 “他是谁?”仿佛不经意似的,雅典娜问出了自己心底深处早已重复过无数遍的疑惑,就仿佛她根本不认识**的少年一般。 “您以为他是谁呢?雅典娜大人。” 安琪儿却不是对她有问必答的赫拉克勒斯,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安琪儿不介意为自己的罪行书上再添上一笔欺骗主神的罪孽。 即便万年前便已打过交道,但此刻雅典娜却才感觉到不悦,就仿佛是延迟了万年的怒火,现在才一并爆发。 心中微惊,旋即压下心中的波动,雅典娜注视着琉珂诗雅倔强的脸孔,霍地一声轻叹:“没想到万年不见,你的胆量但是一点都没有减弱分毫。” “大人过奖了,在大人的眼中,过去的琉珂诗雅和现在的安琪儿不过都是一只小小的蚂蚱而已,在您的面前谁不是战战兢兢的呢?”安琪儿淡淡一笑,雅典娜的变化在她的意料之外,但她却同样没有选择。 眼瞳微缩,金芒闪烁不定,雅典娜似笑非笑,或许别人在她的面前会感到畏惧,但战战兢兢的形容绝对落不到琉珂诗雅的身上。 琉珂诗雅的特别,并不仅是在冥域之中,而这一点,从万年前执意追寻哈迪斯而去的她来到雅典娜面前时雅典娜便已经知晓!“看来,万年的轮回牢狱并没有改变你的想法呢?”想起万年前做出决定时的惶恐不安和莫名决绝,安琪儿却突然笑了,她轻轻摇头,却是质疑天地间最强大的主神的判断。 “可是您错了呢,雅典娜大人。” “哦?”她脸上的笑越盛心中越怒,这般骄傲的她今夜却在琉珂诗雅这小小海神的面前处处受挫,在琉珂诗雅的面前,这一种束手束脚的异样让雅典娜忍不住焦躁起来,让她再无法保持过往的冷静从容,“那不知道我是哪里错了呢?”安琪儿却仿佛毫无所觉:“因为,从万年前做出决定之时,我便已知道了呢。” 雅典娜没有插口,她知道安琪儿的话还没说完。 “这才是我所一直追寻的,这才是我一直所寻找的自己!改变吗?不,我从没有想过。 倒是您呢?雅典娜大人,为何您见到我却一点异样的表现都没有呢?真是让我好奇呢,我原以为您至少会询问我是何时觉醒的呢?”雅典娜悚然一惊,旋即惊觉自己今晚的失态,大部分是由于猝然见到琉珂诗雅出现在林黔冥的身旁而随之带来的答案,那她所一直不愿深思的结果。 摒开一切扰乱心思的情绪,双眼恢复清明,雅典娜淡淡一笑,不答反问道:“那有什么不同吗?你既然已经觉醒了,这便是存在,过程如何,拿并不重要。” “是吗?”安琪儿微微一笑,脸色却仿佛更白了些,“又或者您早已知道了对吗?睿智的智慧女神大人,您无所不知,阿瑞斯大人的小动作又怎么能逃过您的视线呢?”阿瑞斯的死是神山的奇耻大辱,而安琪儿语带嘲讽的冷笑更是让雅典娜心中怒火更盛。 雅典娜视线微掠,却突然发现安琪儿嘴角倔强的微笑,心思微动,雅典娜突然出其不意地问道:“你故意激怒我是想引走我吗?”脸色骤白,紧咬的唇角微微颤抖着,安琪儿没有回答。 看到安琪儿如此的表现,雅典娜心中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便连她的嘴角也带上了笑意。 眼角微瞥,扫入视线中少年那一张沉睡的脸落入雅典娜的眼内,她突然明白过来安琪儿这么做的理由。 “是为了他吗?”安琪儿的绝望微笑,深深地刺痛着雅典娜的眼,倔强的苍白更仿佛催化剂一般燃烧着女神心中的烈焰,“回答我,琉珂诗雅!”“是!”安琪儿紧咬着唇,猛地抬起了头,黯淡的绯红双瞳却同样映出一片坚决!“为什么?”雅典娜故作不知地忽略了心中的答案——琉珂诗雅站在哈迪斯的身旁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告诉我为什么,琉珂诗雅。” 雅典娜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又或者是奢望着什么,但她却是紧张地看着安琪儿,即便表面上来看,她仍是那般平静从容。 “因为”雅典娜内心的犹豫挣扎安琪儿永远也无法想像,但是雅典南表现的怪异却让安琪儿生起一丝希望。 脑海中陡地灵光一闪,安琪儿齿唇紧咬,却终于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也不愿在和他重逢后便这般分离!“因为,他便是琉珂诗雅预见中所看见的男人!”安琪儿的大声宣布却让雅典娜微微一怔,关于琉珂诗雅那段曾经的预言因为另一位主角的关系而流传甚广,她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但在她这个大敌的面前,琉珂诗雅这么直接的大声宣布岂不是等于在宣告他的真实身份?难道她不怕自己在他尚未觉醒前杀了他吗?!还是,她根本就是期待着这种结局呢?猜测骤起,心念电转,雅典娜心中杀意骤起,无论琉珂诗雅的用意是哪一种,雅典娜也无法容忍她竟然将他置身于危险之中的决定!杀意已生,雅典娜脸上笑意却更盛,便仿佛连那外放的神威也变得柔和起来,“是吗?那我可真是要恭喜你了,在久别了万年之后终于能再见到他了,真是令人羡慕的幸福呢”安琪儿却是陡地心中一寒,预言者一族的血统给了她远超过他人的敏锐感知告诉了她雅典娜的杀机。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激起了这位女武神的杀机,但她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消解雅典娜的杀机,那么今夜这里便是她和阿冥的葬身之所!死亡降临前的恐惧下,安琪儿的心思却越发清明,突然,她明白了自己所犯的错误!在她的认知里,她所预言的人一直便不是哈迪斯,而在其他人的心中,则是刚好相反!既已找到症状所在,安琪儿心中突然一片轻松,而她突如其来的笑容却让雅典娜对她的误解更加深了一层,然而安琪儿的下一句话语却让已决定出手的雅典娜呆愣当场。 “嗯,从万年前决定轮回之时我便已经预见了呢!”安琪儿满脸的幸福,仿佛她所说的便是事实一般,“在万载轮回之后我必然会因为我真正命中注定的夫君而觉醒!”“什么?!”头脑一片混乱的雅典娜**地抓到了女孩话中的玄机,急急开口问道,“你说、你说他是你真正命中注定的、人?那、那”下意识的,雅典娜忽略了女孩的称呼而改用人字代替。 然而,安琪儿却不会误会她话语中所指的疑惑,淡然一笑,她不答反问道:“雅典娜大人,您指的是哈迪斯大人吗?”雅典娜微一迟疑,旋即点头应是,安琪儿的语气态度令她心中疑惑更深。 雅典娜听得出来,安琪儿话语中提起哈迪斯时,有尊敬畏惧虽然复杂莫名,却绝对没有爱意,正如同万年前一般。 那么,她的答案难道是?难道是不知为何,雅典娜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掌心有些湿,这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她却骤然发现了自己的紧张!安琪儿却没有那么大本事看破雅典娜神光内的虚实,她只是骄傲的笑着,嘴角带着不屑的嘲弄:“雅典娜大人,您何曾听我说过,我预见中所看见的男人便是哈迪斯大人呢?”雅典娜微微语塞,琉珂诗雅的确从没有亲口说过她看见的便是哈迪斯,但三界里除了哈迪斯之外又有谁是黑衣黑剑黑发黑眼呢?除了,凡人!雅典娜霍地惊觉安琪儿话语中所指的真实,只是那骤然解脱的轻松却突然莫名的更加沉重起来。 雅典娜低下了声音,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哈迪斯大人并不是你命中注定的男人,而眼前这人才是?”“是!”安琪儿骄傲地仰着头,她可以骄傲的这般向着所有人宣布,她是这般出色的男子命中注定的妻子,只是那时,她从不曾想过,自己所看见的他和那位被自己视若兄长的王竟会是同一人!比起安琪儿,雅典娜的反应却是怪异得多,一方面,她既为他不是哈迪斯而松了口气,另一方面,琉珂诗雅所说的一切却让她感觉到心中一片苦涩,更有一种情感在心底偷偷发酵。 杀了她?!心中突然涌起的念头竟是如此的难以压抑,就仿佛早已深埋在心底深处一般,便似乎是本能?雅典娜悚然一惊,尚来不及思考这突然而来的念头,她便已感觉到,那刚刚消敛的杀机却从心底另一侧突然蹿出,转瞬越发剧烈起来。 “您、想要杀我?”松了口气没多久,安琪儿突然感觉到雅典娜心中的杀机竟是在平息之后猛然剧烈起来,霍地,她突然明白了雅典娜的心态,即便她无法理解,安琪儿却已下意识地问出口,“为什么?”为什么呢?雅典娜也在心中问着自己,却连她自己也不明白。 尴尬的沉默在虚无中挥霍时间,安琪儿瑟瑟地发着抖,却更有一丝莫名的坚决,如果她的死可以让雅典娜离去的话,她不会吝惜自己的生命!她只是不舍,不舍这份等待了千万年的幸福才刚刚握住便要失去。 “咳咳!”遥远的夜空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咳,安琪儿和潘希儿没有听到,但落在雅典娜的耳内却仿佛晴天霹雳!这算是警告还是挑衅?满腔的怒火陡地找到了发泄的目标,对着属于他的琉珂诗雅她犹豫着下不去手,那对这大胆挑战她的家伙她却绝没有丝毫留手的必要!潘希儿和安琪儿却没有雅典娜那般强横的实力,更何况人家根本就不是冲着她们两个小虾米来的,于是乎她们只听到雅典娜突然一声充满怒气的轻哼,却是转瞬消失在她们的面前,只留下胆战心惊的两人面面相觑忧心忡忡,良久,才反应过来,那女杀神终于是走了。 一脱离了险地,安琪儿和潘希儿再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只觉得全身所有的力气突然全部消失了,搀扶依偎着靠着床边瘫倒在地,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良久,潘希儿终于缓过气来,开口说道:“安琪儿,她、她到底是什么人啊?”闻言,安琪儿心下一磕,下意识地看了潘希儿一眼,微微苦笑摇头:“希儿,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求你,什么也不要问,相信我,这样对你最好。” 知道安琪儿并没有怀疑到自己头上,潘希儿悄悄地放下心来,点了点头,目光落到了**那仍然昏迷不醒的少年身上,霍地忍不住暗自苦笑,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哈迪斯大人要我来到你的身旁?为什么连雅典娜大人都因为你而这般失态?安琪儿看不见,但潘希儿却看得分明,雅典娜的失态分明便是因为**少年而起,而这种感觉,在安琪儿那般说出她的真实之时,更是剧烈得让她无法怀疑自己的推测——雅典娜大人竟是认识他的?!而隐隐的,另一个令她恐惧的念头却是,雅典娜大人之所以追到这里来,或者并不是因为感觉到了哈迪斯大人的气息,而是为林黔冥而来!而所有问题的源头,林黔冥,却是皱着眉头,静静地躺在那里,就仿佛已经遗忘了外界的一切。 虽然如果他知道外界这发生的一切他肯定会跳出来阻止,但可惜,此刻的他根本无力这么做——————————浓烈的金光却是睁眼如芒,骤然翻滚的漆黑点出唯一的光明,金芒骤敛,那仿佛流水般倒缩的光辉纳入女人的掌中,那金芒竟将附着金剑之上仿如放大了一倍,直刺向那从不曾违背的主君!少年的眼瞳在金色的光明里却渐渐深沉,那犹如黑夜般广阔的漆黑陡地燃烧起黑色的火焰,在他的身后张开了黑色火焰凝成的巨大羽翼,便连天上耀眼的太阳都被他所遮挡而陷入了黑暗。 爱到深处便是恨,恨到尽头便是绝望!女人模糊的泪颜融化在男人的指尖,悲伤凄然的容颜上浮现的却是狰狞的微笑,一万年的等待换来的却是如同一万年前一般的决绝,在他的心中,她终究是比不上“她”!他的心,一点也没有她的份!所有的期盼转瞬成空,曾经拥有的一切幸福和期待都变成了绝望,这汹涌的仇恨让她再无力思考其他,只有——“一起死吧,王”“只要我们一起死了,您便再也不会抛下我了”和女人温柔的话语不同的是她掌中的金芒,那如同太阳般耀眼的光芒终于轰向了张开了黑翼的少年。 只不过万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那金色与黑色已在空气中猛然相交!转瞬间吞没了漆黑,只剩下金色的光球在虚空中闪烁光彩,若是你能看见金球内部的话,便会看见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黑球将少年和他怀中的少女紧紧地护在一起。 而在金色与黑色的交接处,金色与黑色的剑尖抵挡着,黑色光圈外女人的笑,绝望而疯狂!天地间一片死寂,便连风都胆怯得忘记了移动。 沉寂的金色光球突然发生了变化,那扭曲的身子就和麦克杰克逊的机器舞一般经典,时而内凹时而外凸,诡异的变换着形状,却在一瞬间,骤然内缩!那金色的光辉同时达到了顶峰!下一刻,那扑天的巨响却骤然响起,杂乱的气流吹倒了四周可以吹到的一切,割裂了的各式碎片为他们的决战献上了祭祀,在那剧烈的轰击中,附近的一切全部消失殆尽。 而那一个巨大的光球便如同它所造成的破坏似的,在虚空中骤然消失,再无半点痕迹。 林黔冥惊恐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自己的手,如果主角不是他们的话,或许他不会有任何反应,但是——他认识那个女人!他认识那个男人!他也认识男人怀中的那个女孩!甚至便连眼前这一幕,在这一幕片刻之前的那一幕,都是如此熟悉!那个女人是希弥斯!金色的铠甲,金色的剑,还有那一双绝望的金色双瞳,一切便犹如当天他所亲身经历的那一幕一样!便连他怀中的女孩也不曾改变过,是贝瑟芬妮!那个男子,那另一个自己怀中的女孩是贝瑟芬妮!!这一幕,不,这一幕之前的那一幕,那不正是自己之前所遇见到的那一幕吗?贝瑟芬妮被希弥斯重伤,然后自己将她抢下,但是、但是,后面这些是怎么回事?那女人、不,这个希弥斯,还有这个自己,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的?这、这是梦吗?!如果这是梦的话,为什么会是这么真实?为什么心中的痛苦会这般剧烈?为什么他会有忍不住想要流泪的感觉?林黔冥在最近的距离观看着这一切,他亲眼看着另一个自己将那把黑色的剑刺进希弥斯的体内,他亲眼看着希弥斯抓住另一个自己的剑,刺穿了她的身体,然后,他看见了她的笑,他从不曾知道,一个如此美丽的微笑竟会让他心痛至斯!那耀目的光芒对犹如虚幻的他没有半点影响,他看见了希弥斯握紧金剑刺穿了那黑色的光圈指向另一个自己!指向了另一个自己怀中的贝瑟芬妮!然后那一团从另一个自己身体内骤然爆起的黑光撞向了希弥斯和她掌中的金,引爆了僵持着的两股巨力!林黔冥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另一个他在作出这种决定时的无奈和痛苦,那种毫无理由的痛苦和绝望在他的身体里呐喊吼叫着,直要撕裂他的灵魂!他感觉不到爆炸的冲击,感觉不到那澎湃的神力巨流,他就如同一个旁观者似的观察着这一切,却分享着主角身体心灵的感受!即便只是精神上的折磨却差点让他以为自己便要死去!模糊中,林黔冥突然再也看不见另一个自己,怀中传来的冰凉触感却让他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就仿佛是转换了视角一般将他扔进了另一个自己的体内,体验着这最后一段剧情。 随着他心意的转动,这种真实的错觉变得更加的真实,就连他想要睁眼这么一个动作都变得艰难。 虚幻和现实的转换就仿佛只在一念之间,而当林黔冥极力摆脱这种状况时,却发现他再也无法如同几秒钟之前那般“自在”的做主。 无奈地放弃了无力的挣扎,林黔冥努力地感觉着身体的存在,那一股不知从何处涌出的力气支撑着他吃力地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他却轰然呆在当场!他所处的赫然便是爆炸的中心,两股力量所僵持的最初也即是最后的一点,希弥斯坚强美丽的容颜便在他的面前,她的微笑却已凝固在嘴角,在这最后一刻,他却突然发现,这个与自己纠缠不清的陌生女子,竟是如此美丽而熟悉!而她眼中那充满眷恋的爱与不舍更仿佛利刃一般深深地刺痛他的灵魂!为了什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想要问,他无力张口,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空间却开始倒转,金黑相接处的最后一点开始崩裂,整个画面仿佛破碎的玻璃似的一寸寸开始断裂!神力爆散开来的同时,是足以摧毁一切乃至灵魂的波荡!林黔冥怒吼着,或者是另一个他在怒吼着,在他或者他的意志下,他伸出了手,向着那深爱着他也是想要杀死他的女子伸出了手!希弥斯却突然笑了,她的笑绝望而凄凉,她掌中坚决的剑却陡地微微的退了一下!眼瞳骤缩,只有那最后的凄然一笑深印在他脑海,金剑粉碎的同时,女人的微笑凝结在虚空之中,刹那间化成无数光点,林黔冥的手只捞到一点光点,那万千的碎点却已散落消散!而那连希弥斯的灵魂都彻底销毁的冲击随之直向着他而冲来!林黔冥脸色一变,事实上,他早已分不清这到底是他的感受,还是那另一个自己潜意识里的感知,但在此刻他们所做出的决定却是惊人的一致。 贝瑟芬妮被紧紧地拥在他的怀内,黑色的羽翼自背上突然出现,旋即将两人紧紧地包裹起来,堪堪做好这唯一的动作,那无声无息的冲击却已将两人吞没!仿佛一巨大石块猛地砸上心头,窒息的错觉在下一秒变成了沉在深海底的挤压,林黔冥喷出了一口鲜血,猛地睁开了眼,双瞳中一片漆黑!倒映着两女的俏脸竟是一般的恐慌。 (smenhu.对不起,各位。 这一次拖了这么久才更新。 smenhu长假,可惜我没有,有假期的时候其实是我们最忙的时候,至于假期什么的根本没有。 整个假期基本上都在做活动,累得跟狗一样,还不能休息,连调休都不行,最关键的是还没有其他加班费t-t!!真的是相当无语。 除此之外,我家里那一堆事我就懒得说了。 总之,感谢大家没有因为小云的“翘班”而放弃《冷》,特此发出超长篇来感谢各位的支持!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小云!现在小云要去呼呼了,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下了。 ) 第一百九十章 惊! “哼!”女神的轻哼却蕴含着怒意,发泄怒火的冲动浇灭了雅典娜的理智。 而对方那堪比老鼠的躲藏技巧更是火上浇油,挑衅着这位以好战闻名的女神!她只是被淹没了理智,却没有丧失战斗的智慧,看似无用发泄的怒哼却带着女神的神力,不动声响地做出试探,换来的却是一声低笑,仿佛嘲弄?!谁敢?雅典娜大怒,左手金光泛起,转瞬照亮了黑暗。 也幸好这是在无人的郊外,若是人山人海的市区,人们必然会因为这突然多出的太阳而晃瞎双眼。 可惜的是,郊外树林内居住的小生物们却没了这份幸运。 左掌挥出,无声无息地扑向不知为何停下的黑影。 无声无息并不代表就没有威力,只看遍地残痕便可以知道,适才雅典娜那一击绝对没有留手,但是那个黑影却是毫发无伤。 不,岂止是毫发无伤!雅典娜那一下根本就是扑空了,那里本就是一片虚无!雅典娜肺都要气炸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戏弄她!在她生平无数战斗中,便是强悍如哈迪斯,在面对她战斗时,即便从容如旧,同样也是小心翼翼,而面前的人竟然一再的戏弄于她!这简直是忍无可忍!“无”盛怒下的女神再也不顾其他,那震慑三界的浩瀚神力顷刻溢出,封锁空间的战斗结界同时展开,她所依凭的人身凡体上双瞳转眼已是一片赤金!檀口微张,竟已是召唤神兵无尽!而在她的身前左侧树林阴影里,他终于发出了一声轻叹。 只一声惊叹,没有任何威力的叹息却让呼唤的无尽在浮现的瞬间仅来得及发出一声不满的哀鸣便又重新散成光点,落回虚空之中!雅典娜怔怔地立在当地,那人站在黑暗里只露出个模糊的背影,她却仿佛看见了金戈铁马前挥斥方遒的英武男子,一如当年!“您、您是您吗?”她颤抖着声音,无法自制。 也怪不得她如此失态,就在片刻之前,她还以为他便是“他”,谁知道先是琉珂诗雅的回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而现在,“他”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再一声长叹,叹息中意味莫名,或许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感叹地是什么。 黑夜的阴影中,缓缓转过身来的男子却被一层淡淡的黑影笼罩着,便是那明亮的月光也无法照亮他的脸容,或许,只有那一双漆黑深邃的双眼能证明他的身份。 雅典娜却已经无法怀疑,那随着男人明亮的双眼所散发出来的渊渊气势一如当年对战之前一般无二!“哈迪斯、大人您、您已经觉醒了?”雅典娜问着,话语到了喉间却开始迟疑,对着这生平最大的“敌人”,她心中的滋味却是外人所不能明白的。 如果不是为了奥林匹斯,或许她永远都不会与他为敌,可是——“命运始终无法握在我们的掌中,就算是神,也不例外”男人落寞的叹息打断了女神的臆想,那种奇怪的说话方式却让雅典娜微微一怔,竟似乎在何处听过?“但您不是觉醒了吗?”莫名的心慌陡地涌上心头,男人落寞寂寥的话语让雅典娜心中泛起一阵奇异的不安,女神急急地辩解,不知为了什么,“本该是永恒牢狱,您不是也逃脱了吗?您怎么会说出这种沮丧的话来?这一点也不像是您说的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被认为是哈迪斯的男子发自真心的笑了,却是为了雅典娜的转变,那她自己并没有察觉到的转变。 “那你在害怕什么?”男子突如其来的问句却抒写着感叹号强烈地冲击着雅典娜的双耳!害、怕?害怕?!我在害怕什么?我是无敌三界的女武神我怎么可能会害怕!!雅典娜的自我辩白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她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每当靠他越近,她便越感到己身的无力,这并不是无敌的武力便可以解决的!“是命运吗!”这不是问句,更是直指心间的利剑,直指向女神苍白的俏脸。 雅典娜咬着唇,曾经占尽上风的她,在万年后的现在,还为交手便已经落败。 “我不怕!”雅典娜低喝着,她的手捏着拳,她的决然却只换来那边的低笑。 “不怕?也就是你认可了我的说法吗?”一语中的!雅典娜的脸色更加苍白,男子却不再出言讥讽,而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轻轻吟哦。 “最年轻的克洛多是命运之线的纺织手,中间的拉卡希斯把不同的命运线分开,阿多落斯在生命将尽之际,剪断生命之线。 她们三个不断纺著命运的纱轮,克洛多将羊毛线放上纱轮,拉卡希斯卷动纱轮纺线并量出长度,最后由阿多落斯将纺出的命运之线剪断,代表生命的终结。 这些远古的人类所记载下来的对命运三神女的描述,很恰当不是吗?”男人虽然在笑,他的声音却在变冷,雅典娜怔怔地听着,隐隐地猜到他想要说些什么,心中却更是混乱,纷乱的心思却让她下意识地问道:“您已经既然觉醒了为什么不回冥域?您之前又在哪里?您、您现在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和我说这些话?您、您”雅典娜的思路在一连串的疑问脱口而出后直指向令她心悸的推论,她脸色剧变,陡地一片苍白,“您、您是来找我报、报当年、当年”“既然您记得这么深刻,那就继续我们万年前的战斗吧!”心里一阵莫名失落,却似乎有一种更复杂的感情在滋长,雅典娜的手陡地探向虚空,阴影中金芒骤闪,神兵无尽已握在女神掌中,直指阴影中的男子!“躲在人类的身体里自满,我以为你只是实力退步,原来连思想都被禁锢了吗?”男子怔怔地看了她一会,良久,霍地摇头轻叹,“一万年太久,久得连你都变得让我不敢相认了,雅典娜。” “您指的是什么呢?”灵光一闪,那天那突然出现的决死袭击犹如慢动作回放陡地清晰的浮上心头!雅典娜脸色大变,喃喃道,“是您!那天那只米诺陶洛斯竟是您派来的?!那海皇?波塞冬大人他的‘闭关’难道是和您?!!”未说出口的话语却是雅典娜所无法承受的恐怖,如果海城与冥域早已在暗中联手,那神山怎么还挡得住?!“波塞冬大人现在在哪里?”“波塞冬?呵,米诺陶洛斯都已在我的掌下,你说波塞冬在哪里?”男子傲然一笑,亮起的双瞳有若繁星!雅典娜却只看得心中一紧,一种诡异的恐惧猛地席卷心头。 关心则乱,便是最聪慧的女神也不例外,雅典娜根本没有细思对方话语中深藏的意思,调虎离山这著名的成语已在女神的脑海里闪现!仓促间,她甚至想不出对方这么做的理由,但若是要,仅琉珂诗雅“背叛”哈迪斯而爱上林黔冥一条便已足够他死罪!“你、你竟是为了他而来的?”雅典娜的声音无法克制地微微颤抖着,男子眉头微皱旋即舒展开来,嘴上心间一丝莫名笑意荡过,却在转眼间化成阴郁。 他不屑说谎,但即便女人误解了他话中的意思,她的推测却本就是他的本意,所以他恶劣地笑了笑,双瞳中全是残酷的笑意,如同雅典娜不断沉下去的心:“你现在才想起来,不嫌太晚了吗?”————————————晚?不,只要想起来就不算晚。 头痛欲裂,又头昏脑涨,大量的残景在林黔冥的眼前飘行穿梭,自从解开了婧婧设下的封印取回记忆之后,便再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 而现在,却比之前他所感受过的冲击更加强烈,那残片残景残影有若纷飞的落叶在眼前纷纷扰扰,却比之之前更甚!并不只是量上的不同,那些将林黔冥逼得差点发疯的是其中重复矛盾截然不同的记忆碎片!嘴一张,林黔冥“哇”的一声吐出口鲜血,染红了面前白皙的被褥。 四只小手几乎不分先后地抢将上来一左一右扶助了他,两只不属于同一个主人却同样美丽的纤纤玉手同时抚上了他的胸口为他顺着气。 林黔冥只感觉自己陷入到脂粉国中,那浓郁两份截然不同却一半熟悉的女儿香仿佛点燃了混乱的记忆,下意识地轻唤出两女的名字,却是琉珂诗雅和——“潘多拉!”安琪儿神色大变,怀疑的目光直往潘希儿扫去,自从海边和林黔冥重逢相见之后她便已经认定了他的身份了,所以现在林黔冥会唤出她的真实名字她一点意外都没有,但是他竟然会突然唤出潘多拉的名字实在是让她感到一阵意外,甚至是惊恐!如果潘希儿是潘多拉化身而来的,也就代表林黔冥的身份早已被人查知!在如今形势关系一片混乱的现在,她怎么能够不担心?虽然潘多拉曾经是哈迪斯大人忠诚的部下,但万年后的现在又有什么是能相信的?连她原本所尊敬畏惧的王都变成了她预言中所厮守一生的男人,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过潘希儿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有改变,甚至连因为刚刚雅典娜出现和那一段诡异的对话后她脸上的那种迷茫神色都还没有完全褪尽,只见潘希儿小心翼翼地擦着林黔冥嘴角的血渍,神情担忧却没有丝毫恐慌,安琪儿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林黔冥脸上的迷茫神色逐渐消退,神志渐渐清醒过来,待看清了面前两女的模样,他终于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正如他永远无从知晓他脸上那种仿佛解脱似的虚弱笑容给两女造成了多大的恐慌一样,无论是安琪儿还是潘希儿,永远无法明白,当林黔冥终于看见了她们两人时,那种回到现实的强烈感觉是多么的剧烈!就在不久之前,刚刚和斐托斯那一场意外之外的生死对决终于逼出了那一直沉睡在林黔冥体内的力量!这力量不是全部,却也根本不是此刻的林黔冥所能承受得起的!甚至如果当时不是因为他早已身陷必死之境,仅仅是他身体内那两股极度冲突的力量便足以将他先给摧毁了!而就在他被潘希儿带回她的住所静养之时,那股凶暴死寂的力量正因为这具身体主人的意识昏厥而重新陷入安寂,护主的月神力趁机而动,一边护住主人的伤势,一边开始了漫长的自我回复。 但就在这时,潘希儿主君的强势介入打破了这一切!虽然因为雅典娜的出现而暂时退却,但他的第一次尝试却并不是完全的无功而返,相反,即便月神力死命护住,所能做的也仅仅只能挡住他的入侵。 而之后,便是连黑衣男子自己也想不到,正是由于他和林黔冥源出一致的力量,却引爆了林黔冥体内重新陷入死寂的那另一股力量!而最直接的后果,便是林黔冥所看见的一切,真实和虚幻,那属于他和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混淆了他的记忆,偏偏每一段都是如此真实,真实得根本无法怀疑哪一边才是虚幻!若不是身旁两女身上那熟悉的异香有如明灯一般,始终在他身旁萦绕指引着他朝着某个方向狂奔,林黔冥早已在截然不同的两份真实夹击下精神崩溃。 有因于此,也就难怪当他看清了安琪儿和潘希儿这两个真实的存在后那种解脱似的笑了。 “安、琪儿”林黔冥虚弱无力的样子吓坏了安琪儿,即便是在战神岛上那般惨苛之时,林黔冥也不曾像现在这般虚弱过,雅典娜出现引起的恐慌却让安琪儿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看着心爱的女人流泪而无动于衷。 林黔冥吃力地想举起手,身体内那消失殆尽的神力却让他的努力变成无力,歉仄地笑了笑,他只有如同以往一样,低骂一声:“傻瓜”责骂,却更是死里逃生爱人重逢的喜悦。 听着心爱的男人熟悉的惫懒语调,安琪儿忍不住破涕为笑,只是眼角却仍挂着泪滴,真真是梨花带雨,把林黔冥看得呆怔当场。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处境的尴尬和多余,潘希儿微笑着让出了自己的位置,道了声出去端杯水来便退出了房门,留下了这对逃脱了生死大难的男女泪眼相对。 而在门外,塔那托斯抬起头,看着那静静地坐落在黑暗中的一点光明,嘴角牵出一抹笑意。 如果不是雅典娜大人的气息外露,自己还不一定找得到这里,只是没想到万年后的今天,指引自己找回王的人,竟然是万年前最大的仇敌?只是,王啊,真的是您吗?塔那托斯皱起眉头,坚毅的脸上却隐现迷惑,如果真的是您的话,为什么除了刚才那一闪而逝的力量外,我一点都感觉不到您的气息?但如果不是,为什么琉珂诗雅却已经在您的身边?您所留下的预言里所说的“她”便是她么?又或者——应该是那个女人呢?这般想着的塔那托斯眼前自然地浮现出适才所见的那个美丽得超出言语所能形容的女子。 那个女人是谁?这个奇怪的念头在塔那托斯和赫拉克勒斯分别之后便一直萦绕在他的眼前,那个女人的身影更是不断在他的眼前徘徊!塔那托斯清楚自己的心意,更明白自己对希弥斯的感情,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为那份美丽而迷失了,而是,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有一种熟悉的东西令他无法释怀!偏偏在她的身上,塔那托斯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力量气息,简直平凡得便跟普通的人类少女一般,可是,可能吗?比起琉珂诗雅来,这个神秘的女人更让塔那托斯在意,仅这一点,便足以证明她并不是普通人。 那么,要给他们一点惊喜吗?眉宇陡然一跳,那道气息突然自他的感知开始移动,一分钟后,塔那托斯已经发现,对方竟是朝着自己而来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个淡淡的笑容,塔那托斯的双瞳微微紧缩,看来,收到惊喜的,竟然是自己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叛逆 安琪儿掩饰自己的技巧比起她这位宗师级人物来说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潘希儿感觉得到安琪儿的怀疑和戒备,心头不由一片苦涩,却又无法辩驳。 这种事本就是越描越黑,更何况安琪儿并没有将怀疑表现出来,若是她急着解释,反倒更惹人怀疑。 潘希儿的表演是完美的,从一开始接近安琪儿开始直到陪伴着她回到沧海的这段时间内,安琪儿和她亲如姐妹无话不谈,除却安琪儿她本身那对凡人来说匪夷所思的真实身份之外,她几乎没有隐瞒潘希儿任何东西。 所以,即便是潘希儿将发现他们两人的理由用去海边散步偶然发现的理由,安琪儿都没有多想,但是,潘希儿知道,这一切,已经终止了。 从那个男人口中突然唤出潘多拉之名时,安琪儿对她的信任便产生了动摇,而潘希儿所临时编造的理由在已起了疑心的安琪儿心中更是越显苍白。 而那个男人,那个突然唤出潘多拉之名的男人,更是让她感觉到莫名恐惧,下意识的想要逃离他的身边。 潘希儿当然不是去倒水,她知道,在安琪儿已经感到怀疑的现在,她最该做的事便是什么也不做,稍微的远离他的身边,让他们两人独处。 更何况,门外还有另一位贵客,正等待着她的迎接。 夜色的小楼处处显露出古朴的意味,却与身后远处那片***辉煌格格不入,落在塔那托斯的眼中,那种巨大的落差更是透露出一股奇异的熟悉,他心头的疑惑更深,不确定的茫然感却隐隐泛着一丝恐慌。 门开,即便门前并没有明亮的***,塔那托斯仍是一眼便看清了那美丽女子,正向着自己狡黠微笑:“塔那托斯大人安好。” 双瞳微缩,塔那托斯惊奇地发现,即便猜测许久,当她出现在他的面前时,看着她那张美丽的脸颊,他却仍然无法记起在何时见过,这张见过便无法遗忘的容颜。 而且,显然对方对自己并不陌生,而她竟然能察觉到自己的到来,她那柔弱无力的模样有多少真实性实在是让他心中没底。 但身为哈迪斯大人手下大将的神氐尊严却让他无法容忍这种无声的挑衅。 潘希儿妩媚一笑,却让这夜平添了几分丽色,塔那托斯重重地哼了一声,仿佛发泄心中的不满。 潘希儿却似乎全没有把这位昔日今日皆手掌冥域雄兵的大人放在眼里,微笑道:“不知大人深夜来访,有何贵干?”塔那托斯闻言抬头,女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疏话语却突然让他泛起一阵熟悉的感觉,只是仿佛由于年代的久远而想不起来。 这般想着的塔那托斯,心中的兴趣却更加深了一分,这女人到底是谁?很多时候,问题都不需要回答。 塔那托斯的沉默,在早已熟悉他的潘希儿的眼中便是最直接的回答,他是感觉到王的气息才来的吧?潘希儿心微微一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自王归来后她从未在王的身旁见过冥域中的人,而塔那托斯的出现和他那沉默的回答告诉了潘希儿很多信息,其中之一便是证明了她一直以来的猜测——冥域根本不知道王的归来!揣测上位者的心思也是部下的必备课之一,对于泄露了王的信息的人来说,王是绝对不会予以饶恕的。 潘希儿清楚明白这点,但想要瞒过塔那托斯,她却没有信心,唯一的机会便是激怒他扰乱他的心思。 而她也这么尝试了,从一开始便以高调的姿态出现,又以那般骄傲的态度问话,但是意外的,塔那托斯竟然是这般冷静?!在王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塔那托斯大人也变得更冷静从容了呢。 这对冥域或者是好事,但对现在的潘希儿来说,却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了。 塔那托斯虽然沉默着,那属于上神的气势却随着神威的展开而一点一点蔓延开来,无声地向潘希儿逼近着。 塔那托斯的试探更坚定了她内心的猜测,无法明了主君心中所想的潘希儿控制着自己的脸部表情不那么僵硬,眨了眨眼微微一笑,调皮地说道:“大人您深夜造访,却又一言不发,将人家晾在一旁,这岂是作客之道?”眉毛微动,塔那托斯终于开口,淡淡答道:“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难道便是人界的待客之道?”听到塔那托斯这般责问,潘希儿却是悄悄地松了口气,塔那托斯既然这般回答了,显然他还记得这里是人界,那他应该不至于太过分吧?心情微松,连微笑都更甜美了几分,潘希儿眼眸微亮,模棱两可地说道:“那就要看大人是为何而来了?”“哦?”塔那托斯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那笑容令潘希儿一阵不安,却听他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潘希儿浅浅一笑,掩嘴轻笑道:“难不成大人竟是偶然路过小女子这小窝么?”缓缓摇头,塔那托斯却没有笑,那突然亮起的眼神仿佛星光:“如果我说,我是专门来拜访你的呢?”潘希儿闻言微愣,竟是呆在当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塔那托斯嘴角却已溢出笑意,冷峻如冰。 “大人,您吓着我了。” 轻拍着自己的胸口,潘希儿的轻嗔薄怒足以令所有正常男人心软,偏偏她面前的却正是三界内不为所动的其中之一,任她万种妩媚千般手段,却无从施展。 “哦?为什么?人类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怕’吗?”只听塔那托斯淡淡一笑,眼神却越是锋锐,“难不成你有什么想要隐瞒我的吗?”眉头微皱,潘希儿假作不满故意娇嗔道:“讨厌呢,大人!女孩子当然有些不能透露的小秘密呢!”只可惜塔那托斯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的冰冷仿佛三涂河底千年不化的怨冰。 “你若只是普通的人间女子我又怎会找上门来?”塔那托斯微笑,面色森冷,“收起你的表演吧,女人!你既知塔那托斯之名,难道不曾听说过我的脾性?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不是来看你表演的!”潘希儿脸色微僵,却又无可奈何,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塔那托斯本就是极少数能对她毫不动心的人物之一。 “哈迪斯大人手下第一战将武备官塔那托斯之名,又有何人不识?但是——”妙目微转,转瞬已重新露出笑颜,潘希儿微笑了笑,话锋一转,语气温和依旧,说出的话语却是毫不客气,“大人又知否小女子是谁呢?”眉头微皱,塔那托斯自然不知道她是谁,这本就是他前来的理由之一。 看着他的沉默,潘希儿冷笑一声,语带讥讽道:“大人不是专门为我而来的么?怎么?连小女子是谁都没搞清楚便找上门来了么?还是这便是冥域中人的行事风格?!”塔那托斯冷哼一声,凛然神威直逼向面前瘦弱的女子,良久,却突然缓缓说道:“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你便该明白,冥域中人,这万年来时时刻刻不曾忘怀的心愿,便是迎回我们的王。 为了这个目标,我们会不惜一切手段!”潘希儿心灵微震,不仅是因为塔那托斯话语中的绝然,更是因为证实了她自己心中的猜测而感到莫名恐惧,哈迪斯大人竟然真的没有回到冥域中去?!是因为赫尔墨斯大人的“叛变”?还是因为面前这位手掌雄兵的塔那托斯?!潘希儿无法猜到她的主君心中所想,但她清楚的是自己绝不能泄露出他的消息!“是吗?”“难道你怀疑我对哈迪斯大人的忠诚?!”看着塔那托斯冷峻的模样,潘希儿毫不怀疑如果她质疑的话会招来何种残酷的打击,便连她的微笑都被塔那托斯冰冷的威势所冻结。 “不,我怎么会怀疑大人您的忠诚?”潘希儿急忙解释着,就算她真的怀疑,她也不敢说出来啊,那不是找死嘛?仿佛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潘希儿微微缓了口气,摇头微笑道,“可是我不明白,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明白?你真的不明白?”塔那托斯摇头,脸色沉了下来,夜色下,只有他站的那一个角落里越发黑暗,“我本以为说了这么多可以不必要的动作,你应该知道,为了得到王的消息,我们并不在意使上某些手段。” “您这是威胁吗?”秀眉微蹙,心中焦急的潘希儿表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声色,淡淡质问却比惊声怒吼更让人难堪。 “不,这不是威胁,我只是陈述你所不知道的事实而已。” 塔那托斯缓缓摇头,小小的试探告诉他的消息却已经足够,他的嘴角已溢出浅笑。 他看着潘希儿,眼神中满是揶揄,更有一丝莫名讥诮隐隐泛起,“你知道吗?从海边看见你开始,我就一直在想,你是谁?为什么会让我感觉到熟悉?”潘希儿心中微冷,暗自苦笑,没想到暗中跟踪那一对的男女的自己竟然也被别人在暗地里窥视着,这微一分神便没有听到塔那托斯接下去的话语。 陡地回过神来,潘希儿猝然惊觉,却突然发现塔那托斯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竟仿佛早已洞悉了她心中念头,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对于女人这种示弱的反应,塔那托斯却没有趁机进逼,只是他的嘴角却已忍不住露出笑意。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小伎俩都只是玩笑,他明白,他的心理攻势已经起了作用。 许久,塔那托斯这才悠悠叹道:“直到来到这里以后,我才惊觉,这种熟悉,并不仅仅是单向的。 我所感觉到的熟悉或者是错觉,你对我的熟悉却是眼见的事实,若只是这般,我或许猜不到你是谁,只可惜”“只可惜你所熟悉的却是昔日的塔那托斯!”塔那托斯话锋一转,眼神倏然一跳,骤然爆出点点精芒,竟看得潘希儿有些心惊,即便告诉自己他不过是虚张声势,终究忍不住心中紧张微颤素手,“一万年对我们神族来说也许不过是一瞬,但一万年却足够使人改变,而你,你离开得太久了”“离、离开?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塔那托斯的突然袭击搅得她心慌意乱,潘希儿却仍是强自镇定地辩解道。 “是吗?”塔那托斯笑了,他突然抬起头,目光却看向远方,“我是塔那托斯,哈迪斯大人座下大将,即便是在冥域之中,能靠近我的人也不过十指之数,而在这之中,除却那两位大人之外,只有一人早早的离开了冥域,而恰好,那个人是个女人。” 潘希儿面色渐白,便连微笑也开始渐渐苍白,塔那托斯的话语中已经明确地点出了她的身份,她自然可以否认,但她同样知晓,这样的否认对他来说,却是没有任何说服力!“还需要我说些什么吗?”塔那托斯淡笑道,金色的双瞳中却已燃出热切,“不要跟我说那些没有用的废话和借口!告诉我,女人,王在哪里?!”“这么着急地想要追问王的下落,您想做什么呢?”被塔那托斯喝破了行藏,潘希儿却反而冷静了下来,她脸上似笑非笑的微笑更仿佛看破了塔那托斯心中的念头一样令他难堪!塔那托斯却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勃然大怒,他的冷静完全出乎女人的意料之外,他只是笑,冷静而从容,就仿佛当年的王一样。 “当然是迎回冥域的主人!”他这般回答着,自然得本该如此。 “冥域的主人吗?”潘希儿冷笑一声,微微抬起头来,让她的下巴抬得更高,就如同那眼神中攀起的骄傲,“原来您还记得冥域的主人是哈迪斯大人吗?我还以为您现在只知道赫尔墨斯大人的名字呢!”“是吗?原来是因为这样?所以王才不回冥域的吗?”塔那托斯皱了皱眉,他分不清女人的话语是她的个人意志还是源于那位大人的态度。 潘希儿却是冷笑一声,冷冷答道:“我可从没有这般说过。” 听到潘希儿这般简单的一句话便把之前说过的话全部抹消,塔那托斯脸色一沉,良久,猛地按下决定,缓缓说道:“我刚才已经感觉到了王的气息,我现在再说一次,马上告诉我王的消息,否则,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些什么。” 说话间,塔那托斯身上的黑色气息微起,转眼间已将整座小楼笼罩其间,那黑色的圆罩就仿佛牢笼一般,将潘希儿和她身后的小楼包裹在内,而就在此时,潘希儿却突然笑了。 (smenhu.工作调动工作调动工作调动工作调动工作调动工作调动工作调动工作调动!一个字,累!加个形容词,累得跟狗一样!) 第一百九十二章 威逼 退一步,潘希儿仅仅只是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却已经露出胜利的笑容。 只是退后便可以躲开我的神威吗?简直可笑!塔那托斯冷笑,身上黑芒骤闪,虚空中已射出一道黑影,朝着潘希儿电射而去!塔那托斯并没有对准潘希儿的身体,他还不想这么快就杀死她,他还需要她给他带路找到哈迪斯大人,但是他要给她一个教训,提醒她已经忘了的自己的身份!只是,那凌厉的夺命箭却在潘希儿的面前无声消逝!这怎么可能?!塔那托斯惊讶地抬起头来,却只见到潘希儿脸上露出的淡淡笑意,仿佛讥诮!冷哼一声,塔那托斯身上黑芒更浓,无数气箭在他身前身周凝聚,转眼间撕破平静,直刺向潘希儿所在!潘希儿轻蔑的眼神激怒了这位神氐,盛怒下的塔那托斯决定给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一点教训,当然,拥有强大实力的他同样也有把握,在刺穿她身体的前一刻停住手!只可惜,事情的发展却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般!双瞳紧缩,塔那托斯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空无一物的虚空,浑身寒毛骤起,神识神力同时提至巅峰,双眼中精芒闪闪,澎湃的神力以他为中心呈圆形波纹状往外扫荡开去!面前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的力量,这一点,早在万年前他便已清楚!这一切绝对不可能是她做的,不要说她了,便是塔那托斯自己撤去力量,也无法做到这般无声无息无影无痕!有强者窥视在侧!塔那托斯自己刚刚做过这种事,对于这种事情最是**,所以才会这般大张旗鼓地进行搜索,但令他沮丧疑惑不解的是一无所获!只有潘希儿嘴角的笑容仿佛更深邃了些!塔那托斯大怒,脸色沉了下去,潘希儿的有恃无恐令他很是恼火,但是,在找出刚才化解了他攻击的潜在敌人之前,他却不敢造次。 但这并不妨碍他表示他的愤怒,冷冷一哼,凛然神威随着他的踏前一步而进逼!本是恐吓的动作,塔那托斯却突然发现,潘希儿的笑容微微一僵,便是脸色仿佛也有些慌乱,即便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塔那托斯却清楚地抓住了那一刹那的讯息!而对于冥域第一战将的塔那托斯来说,这一点点便够了!再往前踏上一步,身上黑芒逐渐内敛,塔那托斯那双金色的双瞳却越发明亮起来,嘲弄地看着潘希儿。 凛冽的神威没有令女人惊慌,塔那托斯缓慢而稳定的前行却让潘希儿的微笑变得勉强。 僵硬的笑容再也无法尽掩心中的惊慌,塔那托斯嘲弄的笑容更仿佛抓住了老鼠的猫一般,玩弄之意溢于言表。 潘希儿下意识地再退一步,这次却轮到塔那托斯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他发现自己实在是太紧张了,面前的女人是什么货色他再清楚不过了,怎么可能会有那般实力的人为她护卫?若是如此她哪里还需要害怕什么!“塔那托斯大人!您已经不在意您的荣誉了吗!”潘希儿厉喝着,柔弱的身子在阴影下瑟瑟,仿佛被恶人胁迫的小女子般楚楚可怜!塔那托斯却没有丝毫的同情心,但他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了。 故意不去看潘希儿难看的脸色,塔那托斯移动着自己的目光,暗自小心翼翼地求证着,尽管他的心中已经有了那么一些端倪,但他却不敢大意,面前女人的狡猾他同样清楚,否则当年那个人也不会堕入她的掌中。 很快的,他发现了他想要的东西,塔那托斯嘴角的笑容更灿烂了,他已经识破了她所布下的障眼法,他的攻击并不是无效的。 从来到这里开始,他便已经感觉到了,潘希儿的这所小楼给他一种奇异的熟悉感,然而那古朴的风格却明明并不属于冥域!而走近看时,那栏杆柱上熟悉的花纹雕饰终于让他明白,到底是为何会让他产生了这种错觉!不错,他所熟悉的并不是这小楼,而是这小楼所隐隐透出的力量!或者应该说,是那些雕栏柱子上所镌刻着的花纹所布下的防御法阵的结界之力!那正是最纯正的黑暗神力!专属于冥域的力量!“防御法阵吗”塔那托斯笑着,金色的双眼恢复了平静,却多出了一丝笑意,是讥诮,一如潘希儿先前一般。 看着潘希儿那变得有些苍白的笑脸,嘴角溢出微笑,“一万年过去了,你还是这般不长进!”随手轻挥,黑暗神力随着塔那托斯的动作挥洒开去,直扑向结界最弱一点,在那强势的力量之下,虚空中适才还若隐若现的结界之力转瞬间灰飞烟灭!塔那托斯本就是冥域最强武备官,这出自冥域的结界法阵对他人或许有效,但对他来说,却是不值一提。 这女人竟然想用这来对付他?简直是笨到家了!塔那托斯没有趁势进逼,他并不是战神阿瑞斯那种头脑大条的白痴,懂得一松一紧的道理,虽然不知道面前女人有没有一拍两散的决心,但是他并不想冒这个险,也没有这个必要。 破去了她依仗的阵法结界,要擒下她不过是翻掌般容易的事,威势已经做到,这时候沉默往往比威胁更容易让对方感受到压力的存在。 潘希儿此刻便是这般,沉默不语的塔那托斯却将随着缓缓的步步进逼将压力涨到最盛,强势地压迫着她的神经。 两人之间的距离正不断地缩小着,虽然步伐缓慢,塔那托斯那讥嘲的微笑却仍在女人的眼中慢慢放大,眼看他已要踏上门前阶梯,潘希儿神色一变,却是突然笑了。 塔那托斯大感不妥,却不相信潘希儿能翻出什么大浪来,连她倚为屏障的结界法阵都已经被他给破了,她还能做些什么?又是空城计吗?心念电转,塔那托斯的脚步却没有停滞。 时间却仿佛突然减慢了流动,虽然,那只是塔那托斯的错觉,下一刻,他的眼瞳却极速紧缩,以数百倍以上的速度往后极退!然而,潘希儿先扬后抑骄傲与软弱设下重重心理陷阱之后的真正杀手又岂是可以这般轻易躲过?!金色光剑破空而出,从潘希儿的腋下横穿而过,陡然刺出!有心算无心之下,便是身手敏捷如塔那托斯在那般近的距离之下竟也无法作出完全回避!眼瞳骤缩,黑色气罩猛地涌出转瞬间已将塔那托斯整个儿罩在里面,同时侧身规避,那自法阵成后不断积蓄的力量不是准备仓促的塔那托斯所能正面硬抗的!但是——“如果只凭这份力量便想击败我的吧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塔那托斯长笑一声,双目如电,却无法尽掩狼狈,潘希儿却笑着看他在那一瞬间仍不忘挑衅的表现,便是那金色光剑仅仅只给塔那托斯造成了一点小创她仍是笑意盈盈!塔那托斯心中微动,眨眼却已是脸色剧变,身后那一柄无声无息的剑痕竟已贴至后背心窝!塔那托斯大骇,转身已是不及,身侧便是金色光剑的死亡威胁,他能做的选择似乎只剩下一个!轰!!“竟然是你!!”强烈的撞击爆出冲天巨响,塔那托斯惊怒的声音自虚空中响起,听声音,他却已在数里之外!尘埃散尽,现出地上大坑,坑中那一脸睿智的男子正对着潘希儿微微苦笑。 潘希儿歉意一笑,目光中满是柔情。 在这般温柔之下,男子便是再满腹不满也说不出怨怼的话来了。 看着塔那托斯消失的方向,男子眉头微蹙,露出担忧的神情,忧心忡忡地道:“冥域第一战将果然名不虚传,潘,和我走吧,我们不要再搅合这些事情了吗?”话到最后竟有了几分求恳,潘希儿自然知道男子心中所想,更清楚他不愿为主君效力的心意,只是她却不愿辜负主君的恩德,更何况,在那般威势之下,做与不做也轮不到她来做主!潘希儿微微一笑,笑容中掺着点苦涩,却仍是坚定摇头:“修,你知道的,我无法违背王的意志。 王没有为难你我,更没有勉强你便已是对我们最大的恩典了,我们还能苛求什么呢?”修脸色一沉,心中不满溢于言表,听到女人为她的王的辩护,忍不住冷哼道:“他当然没有‘为难’你我!他只不过是让我的妻子去勾引另一个男人来满足他的目的,就像万年前来对付我一样!他当然没有‘勉强’我!他明知道你根本不会违抗他的命令,而只要你来了,难道我还能缩在家里吗!”潘希儿脸颊微白,微微低下头去,不想让男人看见自己眼中的晶莹,却是轻声问道:“你还是介意对吗?”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去勾引其他男人,而且这么做还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修沉着脸点头,却陡然惊觉女人话语中的双关之意,待要改口,却全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便是闻名天下的智者,那等繁华的智慧对这等感情之事却也只能无可奈何。 男人多想女人这时候抬起头,这样她便可以看清自己眼内的感情是有多么真挚,只可惜这世上只有如果。 虚空中传来的神威力量却让两人同时脸色大变,潘希儿再顾不得怄气伤心,急急地将男人赶走。 修苦笑着,却清楚两人间的裂痕从那男人找上门来时便已出现,而今晚塔那托斯的出现只不过是将这种裂痕更撕烈开来而已!咬咬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修转身没入黑暗。 他的背影是那么孤寂,潘希儿多想他能留下,两人能坦诚相待解开这心结,但是她却不能,她甚至不敢往他消失的方向多看。 因为,那掌握至高无力的女神已经降临。 即便哈迪斯并没有对她的去向拦阻,但是深深了解哈迪斯的雅典娜却同样清楚对方性格中的狡诈阴狠(当然,在当年的评语可是睿智多智,不过当对方的目标涉及到自己所关心的男子时,她当然就,嘿嘿)而越是靠近,雅典娜的心越沉了下去,越相信适才哈迪斯的故意现身只不过是抓住了自己弱点的一次心理战!而她,以智慧为名的女神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骗了出去?!雅典娜心中的悔恨没有表露出来,但她身上那不知不觉中透露出的气势却一点不漏地泄露出这位女神此刻的真实心情。 当然,她脸上的表情是非常的平静的,至少看起来是非常平静的,她的手也没有气得颤抖之类的表现,但是,如果你近身去看的话便可以发现,那紧贴着女神的衣服正微微地颤抖着,而女神稳定的掌心上金色的神力气流更是凝若实质,不断游走着。 塔那托斯的气息她如何会不熟悉?塔那托斯可是当年冥王哈迪斯手下的第一战将!而在哈迪斯陷入轮回牢狱的这些年里,塔那托斯更是冥域真正的最强者!至于三赫尔墨斯那个半大小鬼,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其他人都清楚,即便位列主神级,但若论实际战力的话,怕是两个赫尔墨斯也挡不住塔那托斯!自靠近潘希儿的小楼后,雅典娜便感觉到了那浑厚之极的黑暗神力,那打着浓浓冥域标记的招牌力量!即便只是结界,噢,还是塔那托斯离去时散未完全散尽的力量维持的结界,但不知道哈迪斯想做些什么心焦如焚的雅典娜却是被彻底的激出火气,想也不想便直接弘散了这本来就存在不了多久的结界!雅典娜不是恨哈迪斯,她更恨自己的愚蠢,空顶着智慧女神之名,却被对手抓住了自己好胜的性格就这么简单的骗了出去。 如果阿冥真的因为自己而出事的话,那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还好,在击碎了那早已虚有其表的结界之后,这一路上的气息平静得让她稍稍低放下了心来,而直到她看见潘希儿靠在门旁大口地喘着气的时候她终于松了口气。 旋即,雅典娜发现了不对劲,第一次心理震荡下她只牵挂着楼上的那个人而没有注意到其他,而这一次,她却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更何况,那个令她担心的塔那托斯竟然已经不在这里了,更让她感觉到心中的疑惑,便是门口的潘希儿也令她疑心大起!目光微转,雅典娜扫进视野中的东西却让她大吃一惊,金色的瞳孔里,潘希儿的脸色一片苍白。 第一百九十三章 第二滴泪 “这是‘守护’?”雅典娜微微迟疑了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潘希儿却是一脸茫然,显然对她话中的疑惑一无所知。 雅典娜却不这么认为,潘希儿出现在这里本身便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 雅典娜缓缓靠近着,指尖在那柱栏上的痕迹上轻轻滑动着,力量残痕勾起了女神心中的回忆。 虽然她从不曾亲眼目睹过“守护”的存在,但是,冥域中这唯一的防御法阵她却不可能认不出来。 在冥域的力量中,本是没有这种守护力量的存在的,但是贝瑟芬妮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常规。 冥域之主哈迪斯王为了保护他的妻子而创造出的守护,也变成为了冥域里唯一的防御法阵。 而它的全名便是“贝瑟芬妮的守护”。 但不知为何,想起这一段过往的雅典娜却突然感到心底一阵不耐,扫向潘希儿的眼神也变得冰冷,只听她突然冷冷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潘希儿微微一怔,早已明白自己会受到怀疑诘问,她却完全没想到对方先问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而对“守护”阵痕的存在视而不见。 她却不知道,琉珂诗雅的存在让雅典娜丝毫没有怀疑“守护”出现在这里的缘由,匆匆回到这里的她根本不知道安琪儿和林黔冥来到这里并没有多久。 从适才和琉珂诗雅的对话来看,琉珂诗雅使用这种力量守护他并不奇怪,但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仅仅凭着琉珂诗雅微不足道的那么一点点力量怎么可能挡得住塔那托斯?女神心中的想法,潘希儿无从猜起,她只能苍白着脸色,茫然不解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 阿冥醒了,我下来倒杯水给他,却听到门口有些奇怪的声音,我就过来开门,却突然看见一片黑影,然后我头脑一片空白,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潘希儿的这段话颠三倒四半真半假,却将一个无知凡人遇上塔那托斯时所可能表现出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再配合上她脸上那疑惑的不解神情,更是将这份迷茫表现得得淋漓尽致。 雅典娜虽然仍有些犹疑潘希儿身上的古怪,却没有继续追问。 哈迪斯那残酷的微笑仍在眼前闪现,早已熟悉对手的雅典娜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便是哈迪斯的所有手段,只是塔那托斯这般无功而返的离去却令她心中更是疑惑丛生。 她当然不知道,她所看见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曾和塔那托斯打过照面,而塔那托斯更是不知道那位哈迪斯大人的存在!疑惑归疑惑,雅典娜的脚步却没有停留,潘希儿的话语中“阿冥醒了”这四个字突然占据了女神的全部心神,莫名的,其他的七七八八的东西,什么神山什么海城冥域一下子都被她抛诸脑后。 近乡情怯,只是,在几步的距离为什么却越走越慢?雅典娜静静地立在房门口,那薄薄的木板当然无法阻挡她的步伐,那温馨的画面却死死地拖住她的脚步。 门板后,女神视线的尽头,那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和女孩依偎着靠着床背,女孩的手小心翼翼地整理着男子的仪容,那黯淡的绯红双瞳却仿佛随着男子的复苏而变得明亮起来。 掌心突然传来痛楚,莫名的感觉突然猛烈窜出,那般炽烈迅速,以至于在她涌起抵挡的念头之前便已经被狂野吞没。 满腹莫名愤怒无处发泄的雅典娜突然回身怒瞪了身旁的潘希儿一眼,转身没入虚空。 潘希儿却被这一瞪吓得魂都差点丢了出来,雅典娜一走却是再也撑不下去,靠着走廊墙壁缓缓瘫倒坐下。 里面的一对男女却被这突然的声响给吓了一跳。 将阿冥扶着靠好,安琪儿快步走去,缓缓拉开房门,却只有潘希儿浑身无力瘫倒在地的模样落入她的脑海心眼。 安琪儿微微一惊,急忙上前扶起,急急问道:“希儿,你怎么了?”即便心中起疑,但潘希儿毕竟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相伴已久的好姐妹,看到她这副模样,安琪儿怎么能不担心?潘希儿虚弱一笑,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说道:“刚才的那个女人又突然出现了。” 潘希儿说得平淡,安琪儿却是大吃一惊,屋子里的三个人恐怕只有她最清楚雅典娜对他们的威胁性了!当然,这是她自以为的,潘希儿对雅典娜的畏惧警惕绝对不在她之下,而至于林黔冥,恐怕想都没想过雅典娜会对他不利。 “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下意识地问出口来,安琪儿便已经反应过来自己问得傻了,果然,潘希儿虚弱一笑,却是摇了摇头,答道:“没有,她只是问我为什么会在门口而已。” 潘希儿故意提起,果然引得安琪儿来问,旋即理所当然地将她适才所编的话语如盘说出。 虽然刚才在双层结界的阻隔之下,他们应该听不到什么,但以防万一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潘希儿心中还有另一个顾虑,便是雅典娜和面前这少年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即便雅典娜竭力掩饰,潘希儿也感觉得到她情感的起伏,这本就是她的最强项。 安琪儿却是在心中疑惑,潘希儿所描述的情况分明是被人抹去了那段记忆,只是不知对方来意善恶,若是冲着自己两人来的,又怎么会毫无声息更没有任何表现?细细再问,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潘希儿自然不可能将她与塔那托斯相斗的情形说出,更不可能将修的存在说出来。 林黔冥虽然虚弱得要死,两女之间的对话他固然听得昏昏沉沉的,但基于某种原因,他仍是听到了“刚才那个女人”的相关话语。 昏昏沉沉的林黔冥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估计,那个女人也是自己惹来的“祸”吧?下意识的,他插了一句:“你们说的,那个女人,咳咳,是谁?”一句话说完,却已是头晕眼花,林黔冥心中苦笑,没想到当时使用那股力量竟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后遗症。 ——————————当时的实际情况是当斐托斯的黑铁棍往他砸下来的时候,林黔冥已经再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而很没有主角自觉的小林子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主角的好,只要爆发出那种力量就算身体又会再一次脱离自己的控制也在所不惜。 可惜的是,这一次,他的耳旁没有任何声音的响起,便是那讨厌的讥诮也没有,就好像他已经被玩弄够了的神灵抛弃了似的,林黔冥甚至想到了死!短短的时间却犹如银河般漫长,直到那黑色的圆影超过了他瞳孔所能包含的界限,他才突然听到那一声轻笑。 时间停顿。 即便早已不是第一次见面,林黔冥仍是感到不可思议,在自己的身体里,竟然存在着另一个自己,而现在,另一个他正微笑地看着他,如同每一次见面之时,那种带着讥诮和嘲弄的微笑。 两人的脚下,是一个巨大的湖泊,而倒映着的湖水里映出的却是现实里林黔冥濒临死亡的那一幕。 “唷,好久不见了,我自己。” 林黔冥听见对方这般怪异自然的打着招呼,心中苦笑。 对方的眉头挑了挑,不满地道:“你这家伙,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林黔冥忍不住骂道:“要不是生死攸关老子才懒得来求你!”“那你进来干吗?”“林黔冥”却没有生气,身既相同,心便同生,无论愿或不愿,林黔冥这身体意识主导着的感受他同样清楚,而林黔冥的想法更是一清二楚地流入他的脑中。 林黔冥脸上泛起红光,那是无法掩饰的由内心深处发出的怒吼:“你没看见他做的吗?安琪儿、安琪儿是那么渺小的一个女孩子,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可是他那个混帐竟然、竟然!!”“竟然一脚把她踢昏?”“林黔冥”不屑地撇了撇嘴,“战斗中的任何不利因素都要铲除,在我看来他已经脚下留情了。” 一把抓过另一个自己的衣领,指向湖中央倒映出的角落里女孩的身影,林黔冥怒极反笑:“你看清楚,那个女孩不是别人,是安琪儿!是为了我失去光明的安琪儿!是和我同生共死的爱人!!”“那又怎样?”“林黔冥”冷冷一笑,拍开了林黔冥的手,“那也是你的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我想像你这么软弱的废物是救不了她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打不过斐托斯的。” “但是你可以吧!”林黔冥嘶声地喊着。 “林黔冥”冷笑道:“我当然可以!但是,这关我什么事!”“我可以给你!”林黔冥斩钉截铁的话语令正要转身的“林黔冥”僵在当场,转过身来,黑色的双瞳中露出一股莫名的火焰。 林黔冥看不懂那火焰燃烧着什么,但他却仿佛被那炽热的颜色烧痛了双眼,他低下头,颤抖着,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许你真的是另一个我,我也不知道你要什么,但只要你救她,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林黔冥”的声音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冰冷过,而他眼瞳中的烈火更是越烧越烈。 林黔冥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答道:“我知道,我愿意,我可以。” “蒂丝塔呢?罗莉呢?曦莉娅呢?阿耳忒弥斯呢?贝瑟芬妮呢!!”“林黔冥”话语中的温度又降低了几分,瞳孔中的火焰却更蹿高了数尺,直欲跳出眼眶。 眼中终于流露出痛苦,林黔冥咬着牙,没有答话。 “简直混账!!”“林黔冥”一跳三尺,双眼中的怒火夺眶欲出,掌心中黑光闪烁,那漆黑的长剑已是破空而出,他却陡地停了下来,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笑意。 “林黔冥”缓缓走近,冷冷地看着林黔冥那双坚决的眼,缓缓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以后就不要怪我。 拿着吧,这是本来就属于你的力量。 我不需要你给我任何东西,但是,准备开始学会承受痛苦吧!”掌中黑剑轻送,直刺进林黔冥的心脏,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林黔冥根本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看见那黑色的光刺进了他的心窝,即便并非实体,那被刺穿的感觉却是仿如真实。 下一刻,他睁开眼,眼前却已是真实!————————甩甩头,想要先甩开这段不真实的记忆,和那另一个自己的交锋几乎每次都是以林黔冥的完败做结束,而对方的情绪波动似乎从来都只是为配合自己而动,但是今夜却显然是不同的。 林黔冥确实感到了对方的愤怒,那并不是源自他们双方共有的记忆,而是单纯的对他的,愤怒!痛苦吗?林黔冥苦笑,现在这样子果然是挺痛苦的,月神神力几乎消失殆尽,便是那股“取回”的力量也暂时失去了踪影,但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却一点都没有减轻,就仿佛消失的两股力量在他的灵魂中冲撞嚎叫一般!只是这么微一动作,他便又重重地摔回安琪儿的怀抱,任女孩心疼地抱着,忙着帮他擦拭额上的冷汗。 海边的重逢,又有斐托斯的佐证,还有适才感觉到的那熟悉的黑暗神力,再加上林黔冥刚苏醒时脱口而出唤出的两个名字,安琪儿早已认定了林黔冥的身份便是转世的冥王哈迪斯!只是身份立场已改,安琪儿考虑的东西便不同起来,虽然已认定了阿冥的身份,但是显然他还没有完全觉醒前世的记忆和力量,在这种情况下,不告诉他雅典娜的真实身份是否会比较好呢?借口支走了潘希儿,设下静音结界,安琪儿仍有些犹豫,她并不知道雅典娜与林黔冥早已经熟悉到“同居”的地步,所以在犹豫了良久之后终究还是不愿隐瞒(其实她是觉得想瞒也瞒不住,就算她瞒住了也没有用啊,雅典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们终究是要想见的),将雅典娜先后两次来过的事情说了,便连潘希儿所遇到的情况也毫无隐瞒。 安琪儿没想到的却是林黔冥早已经认识了雅典娜了,对那位女神大人忽来忽去的本事更是深有体会,不知道是谁也就罢了,既知道是她了,林黔冥也就不关心了。 至于雅典娜为什么会这么及时的赶到这个比较有才的问题嘛,比较无良的某人已经习惯了关键时刻有美女来救,心中甚至还有一丝丝小小的抱怨,如果雅典娜来得再早点顺手帮他解决了斐托斯他也就不需要变成现在这种半废物的模样了。 不知道那位伟大的女武神大人听到林黔冥的心声的话,会不会气得马上杀到他面前用她手上那把无尽将某人给大卸八块了,不过沧海海里的各种生物们却确实倒了大霉。 从潘希儿的小楼中出来后,新鲜的空气不仅没有给女神大人舒畅的心情,黑夜的压抑却让雅典娜本来就压抑的心情更加的压抑,在用了人类所看不见的极速飞临至远离沧海市的沧海海中后,雅典娜的怒声长啸在海面上引起连环大爆炸,不知多少鱼虾蟹兵遭了池鱼之殃,而这份怒气的源头,却正悠闲地躺在安琪儿的怀里,等待着她的归来。 而在历史的角落里,阴影中的少女终于落下了第二滴泪。 “终于还是阻止不了了吗”(重病,差点挂,终于活着回来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敌修 “这世间,最难操纵的便是感情,便连大贤者普罗米修斯那般大智慧的圣人都无法例外,何况你我”黑衣男子的叹息回荡在虚无之间,没有人听见,望着小楼内的那一对相拥入睡的男女,眼瞳中闪烁着莫名的颜色,一种诡异的念头突然冒上他的心间,如果里面的女人换成是她的话,不知道他是否还能保持这般冷静?严格来说,塔那托斯并没有败,即便是在那双重陷阱下面对大贤者的神剑他也不会败得这么狼狈。 普罗米修斯的出现并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但仔细想想他也就不意外了。 既然潘多拉出现在这里,当年与她一起失踪的普罗米修斯出现在这里又有什么奇怪?塔那托斯怕的不是那一剑,更不是普罗米修斯,他怕的是那突然出现的怒气,那位女神的怒气,一瞬间便已经冲上天际,往这边狂涌过来!塔那托斯虽然自认很强,但他还没有对上盛怒下的那位女神的勇气。 而且,他也在隐隐期待着如果能借那位女神之手而做出些什么。 所以他借着那一剑趁机退去,在那位女神的盛怒之下,其他所有都必须退却,而他的本意只不过是想探查潘希儿的身份而已,既然已经清楚了更没有留下的必要。 倒是意外之外的,竟然会得到了王的信息,那守护之阵绝不是潘多拉所能使用的技巧,而那推动阵法的纯正黑暗神力更是她不可能拥有的,难道王真的已经复活了吗?那么,希弥斯难道是身后缀着的气息已经跟了很久,而这里正是远离人烟的深山老林,这是解决事情的好地方。 塔那托斯突然停下了脚步,果不其然,身后那缀着的气息也跟着停了下来。 阴影里,黑色光辉微闪,黑暗神力已暗暗调动流转,身后传来的是陌生而强大的气息,隐隐的,塔那托斯却更感到一丝莫名的熟悉,那就仿佛是——“嗖!”破空而至的声响却远没有那黑色光华的快捷,在那声音响起之前,黑色羽箭却已经掠过了塔那托斯的耳际!当然那原本是冲着他的脑袋去的!在间不容发的瞬间作出了最准确的判断,塔那托斯却没有丝毫开心的笑意,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就在片刻之间他离死亡是多么的接近!并不仅是那快得离谱的箭,还有那箭上附着凝聚令他惊愕的黑暗神力,在那羽箭过他脸庞时,那种恶臭的腐蚀气味让他忍不住一阵心寒战栗!即便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最近连续n起的神族被袭事件却让他本能地做出了猜测,却直指真实!和袭击阿瑞斯、阿波罗他们的那些怪物是一伙的吗?!瞬间心念百转,那接连而来的破空之黑羽却不准备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那凌厉的箭风便已扫得他生疼,塔那托斯更不敢用自己的身体去接!面上黑气一闪,早已戒备在弦的黑暗神力第一时间内化成战铠,手臂上的黑色臂铠更是直覆盖至手掌,连他的手指一并掩盖,指背上同时弹出锋利锐刃,尚未回头,塔那托斯的脸上竟已是一片郑重,尽施全力!“铿!!”只不过是和离弦的羽箭相交,那巨大的反震力竟震得手臂发麻,塔那托斯的头皮也开始发麻起来,这还怎么打?从开战到现在,即便在他神力铠化之后,仍被身后那一支接一支的羽箭逼得上蹿下跳左闪右避的,甚至连转身都做不到!这是怎样可怖的一个敌人啊?便是对阵阿波罗,塔那托斯相信自己也绝对不会这般狼狈。 即便同样无情,这般刁钻狠辣无处不攻仿佛毒蛇一样的攻击方式却不是阿波罗使得出来的!不是阿波罗的话,难道是她?!塔那托斯一边狼狈地躲闪着,心中却陡地浮现出一个古怪的念头,三界中能用弓箭将他塔那托斯逼到这一步的除了阿波罗之外就只有——“阿耳忒弥斯?!!”塔那托斯突然的惊呼,是疑惑,是猜测,更是试探!耳旁呼啸猛然炸响,塔那托斯心魂俱寒,拳掌上黑色气团骤然闪现,不管不顾地往后狂挥而出,另一只手却同时砸向地板,轰起漫天烟尘!隐身于黑影中的淡薄人影却仿佛没有受到影响,缓缓举起的白皙掌中那一柄漆黑如墨的弓竟已是弦成满月!而弦上竟是十箭?!一弓十箭?!没有人惊叹,没有人夸赞,离弦利箭早已没入黑暗直插向烟尘中那巨大身影!耳旁却突然响起一声冷笑,箭上弦,那一双漆黑掌套却已捏住箭尖,那一双金色双眼已在眼前!塔那托斯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准备,对于面前的这个对手,他更不认为自己有怜香惜玉的资格,狼狈地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旋即补上三个幻影,这才骗得了这么一个近身攻击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会有怜香惜玉的念头?!冷笑声下,是那饱含他怒气神力的一记重踢直踢向黑影小腹,紧跟着便是一记重拳直击向对方头颅!那尖啸的黑暗神力竟连拳套四周的空气都一并撕裂!形势大好之时,塔那托斯却突然感觉不对,却说不出所以然,一直到他的拳触碰到对方的连衣帽时,他终于发现,在那人身前竟有一透明薄盾挡在他的身前!即便只能挡他一瞬,便已够了!墨弓上光华闪烁,塔那托斯所捏住的箭尖刹那间便已是灼热难当,那并不是人间的火焰,那箭上蹿起的却是连灵魂都会灼烧殆尽的地狱业火,便是冥王,也不敢直撩其锋,更何况塔那托斯!一步错开身子,那地狱火箭紧贴着他的胸前穿过,尚来不及震怒的塔那托斯抬眼,看见的却是被拳风所带起的连衣帽下女孩苍白的脸容,他霍地震愕当场,即便他早已深知自己身处生死之战中!“海卡蒂?!!”塔那托斯失声惊呼,那是极度的震惊,直到那燃烧着黑紫色焰火的利箭重新拉开两者的距离之时,他才发现,对面的身影根本不是阿耳忒弥斯的分身海卡蒂,只不过是那纵横错布的黑色链痕在粗看下令他产生了错觉,但是那人,却分分明明便是早已失踪了的阿耳忒弥斯本尊!!“阿耳忒弥斯!你为什么攻击我?!”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塔那托斯却是大声怒吼,一脸愤怒,这个愚蠢的女人,难道她不知道,他们俩人的战斗足以提早引发神山冥域的大战吗?!还有,她脸上那些锁链一样的黑纹又是怎么回事?失踪许久的阿耳忒弥斯却没有丝毫反省的意思,甚至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她手中的墨弓却已经发出怒嚎,漆黑的羽箭在月光下莹洁呼啸!塔那托斯怎么也想不明白失踪许久的阿耳忒弥斯为什么会突然向自己进攻?但是阿耳忒弥斯身上那显著的变化却一点不漏地落在他的眼内,塔那托斯越打越是心惊。 不是因为阿耳忒弥斯那强大的力量,而是因为那力量却不是他所熟悉的银月之力,那般深沉的黑暗死亡之力,却更像是冥域的力量!说白一点,那更像是属于冥王哈迪斯大人的力量!沉默的攻击对比着塔那托斯的怒喝,显得他更加的狼狈,银色的月光下,那缓缓移动着的单薄身影却仿似蒙上了一层黑纱,看不清她的眼。 塔那托斯咬紧了牙,猛地双拳互击,墨黑气息互贯双臂交叉出一面高出塔那托斯本身的十字四面枪,往前投出!塔那托斯同时往前扑上,拳套上却已经燃起黑色的火焰!女孩的双眼却仍然没有一丝波动,平静得仿佛没有一丝情感流淌,墨羽在她的指尖凝结,只一瞬已变成剑刃般宽厚,女孩的眼却没有离开过那直扑而来的巨大枪影!塔那托斯心中发寒,难道她真的疯了?竟然要硬拼?!下一刻,女孩的身影却突然消失在塔那托斯的视野之内,而那呼啸而过的巨十字枪只滑过残影破碎在虚空之中!心中警兆突现,塔那托斯猛地停下脚步,脑后风声骤响,来不及多想,塔那托斯猛地往前扑倒,那掠过头顶的黑羽带起一阵阵生疼!顾不上狼狈不狼狈,暗自准备已久的黑暗迷雾直接往后扔出,双手拳套向虚空处接连挥出数拳,塔那托斯往前急蹿,匆忙地消失在阴影中,狼狈逃蹿!心中实在是窝囊到了极点!而同样有这种感觉的却不止是塔那托斯一人,本是着急地追赶着她而来的修同样是臭着一张脸。 虽然早已想到这一次两人之间必然会有争执,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突然之间便变成这般犹如陌路一般?万年的恩爱缠绵也无法比得上那个男人的一言片语吗?“你是否不甘?”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一惊,旋即安静下来,他笑,苦笑,一万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这般分开,而这一次,将他推开的,却是她。 “我不甘!我当然不甘!若不是你出现,我们又怎么会重新陷入这纷争之中?”修瞪大了眼,毫不示弱地瞪着身旁出现的黑衣男子,看着对方平静的脸容,却终于忍不住微微苦笑,“当年你既然将她送到我的身边将我带出乱局,为什么今日又用她将我引进纷乱之中?”黑衣男子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修一眼,沉默良久,终于开口缓缓说道:“当年我忌你智慧,我要上神山,你既在那里我当然要将你引开,离开了你,他们不过是一群莽夫,便是单人只剑,我又有何惧?”“哼!奥林匹斯以智慧为名的可不是我一人而已!”修冷哼一声,反驳道。 黑衣男子却不以为意地淡淡答道:“但对我有威胁的却只有你一人而已。” 修待要反驳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生生压下,沉声道:“好,就当作如此好了,那么现在呢?现在你再一次踏上大地,你为什么又要将我引入尘世?你既忌我,为什么又要逼我出来?”黑衣男子扫了修一眼,霍地微微一笑,眼中却满是戏虐:“我不是逼你,但我需要她!”“就这么简单?!”修大声质问,热血却猛地上涌,激得他的脸一片通红。 “就这么简单。” 黑衣男子冷冷的声音打碎了修的矜持,修掌中空气仿佛渐渐燃烧起来一般,他低低地呢喃着:“就为了这么一个自私无耻的理由,你就可以这么随意地将她从我身边带走你就这么自然地命令我的妻子去勾引另一个男人?!!嗯?哈迪斯!!”“她本来就是我的人。” 被称为哈迪斯的黑衣男子冷冷地回答着,却没有否认对方的称呼,漆黑的双瞳里映着那可怜男子的身影,仿佛讥诮,“难道你忘记了吗?大贤者普罗米修斯。” “我原以为我可以忘得了的”被喝破了名字的普罗米修斯面色一紧,微闭的双眼仿佛是怕对方看见了自己眼中的痛苦,沉默良久,他才终于轻轻叹息,只是这叹息,却是沉重仿佛背负千斤!黑衣男子沉默,也许,是基于那一份隐隐相似的痛苦深情,他突然打消了来意,原本他只是准备将这个可能碍事的家伙赶出局外的。 “你是来赶我出局的吗?”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黑衣男子的沉默,他漆黑的双瞳中有掩不住的惊讶,微微挑动的眉毛却仿佛突然明了了似的,缓缓舒展开来。 黑衣男子也不骗他,淡淡答道:“本来是。” “呵呵,本来是?那么现在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普罗米修斯看着昔日的冥域之主,眼瞳里却没有一丝害怕,即便对方刚刚表明了原本是要来他的目的,潇洒从容一如过往!眼神一冷,黑衣男子沉声道:“难道你很想死吗?”“也许吧”普罗米修斯苦涩一笑,眼神却飘过黑衣男子的肩,落向遥远的地方,仿佛还看得见,小楼前那一个苍白微笑着的女孩,“也许,我真的是活得太久了,也太累了,能得冥王陛下亲手送我一程,这是我的荣幸呢”黑衣男子冷冷地看了普罗米修斯一眼,沉默良久,转身缓缓步入黑暗之中,沉闷的声音远远传来,竟仿佛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原来你对她的爱也只不过如此而已!想死的话滚远一点,不要污了我的眼!”普罗米修斯怔怔地站在原地,霍地一声苦笑,原来,竟连万年前的敌人都已经放弃了自己吗? 第一百九十五章 交易(上) 这一夜,注定漫长。 狼狈逃蹿的塔那托斯慌不择路,他既不明白潘多拉为什么拼死也要护住那个少年,更不明白失踪已久的阿耳忒弥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更连施辣手!若不是他见机得快,拼着这一张老脸不要连续几种大失颜面的术法施展开来保命,恐怕他早已死在那个女人的箭下,即便如此,那狠辣凌厉的黑暗神力却仍是对他造成了伤害!慌不择路的塔那托斯一路飞奔,直到再也感觉不到身后那漆黑如墨的深沉气息这才停下脚步,即便早已知晓这一次出来绝不会是一帆风顺,如今这种情况却仍是让他苦笑不已,心下却仍是隐隐松了口气。 只不过,他刚刚放下了的心思隔了没多久便再次提起。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他塔那托斯今夜可真真是名副其实的怕什么来什么!刚刚调息了不到半刻,头顶天空那倏然掠过的光芒便吓得他立刻收敛气息,生怕泄露了一点点引来天上那煞神!而在片刻之后,仿佛是验证他的想法似的,远方的海上突然爆起的狂烈气流,便是连身处远处的他也感觉得到那位女神今夜心情的恶劣!没有设置结界,这位女神显然并不在意暴露自己的所在,呃,话说回来,无论是谁看到她都得绕着走,她也确实没有回避的必要。 只是这位女神未免太霸道了些,连发泄怒气竟都是这般激烈!塔那托斯苦涩一笑,却自知自己绝没有上前说话的份儿,他更不敢保证自己如果泄露了气息会不会被雅典娜顺手宰了出气,但此地已经不再安全却是不争的现实。 塔那托斯缓缓站起,心神间一阵混乱,今晚发生的一切纷乱复杂,无论是失踪万年的潘多拉和大贤者普罗米修斯,又或者是那生死不知却突然出现还变得如此诡异莫名的阿耳忒弥斯,甚至便连那本该在冥域中摆渡的斐托斯还是那应该在神山守山的忒修斯乃至赫拉克勒斯,处处都透着一丝莫名的诡异!而这一切的源头,全部指向,那个少年!斐托斯当他是哈迪斯大人,他的身旁又有琉珂诗雅倾心相护,而后竟然连失踪万年的潘多拉都出现守护在他的身旁,又有雅典娜大人连续两次驾临无法自决,那个少年到底是谁?他便是哈迪斯大人的转世吗?当时自己所感觉到的那一丝纯正浓厚的黑暗神力便是他吗?塔那托斯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当他站在那栋小楼面前时他并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属于王的力量,但若要他就此否定他却又不敢。 因为,那催动小楼上的“守护”法阵的力量却正是来自于王的力量!但如果是,王为什么不回冥域?“他”可以抛下自己抛下希弥斯抛下冥域无数子民,却决不会抛下贝瑟芬妮!如果“他”真的已经觉醒怎么可能会不第一时间回到冥域中去见“他”深爱的女人?!琉珂诗雅么?这理由对塔那托斯来说实在是太过单薄,没有人比冥域的子民更清楚,便是一百个琉珂诗雅在哈迪斯王的心中也比不上冥后贝瑟芬妮的一根小指头!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是,他根本就不是?阿耳忒弥斯呢?她又为什么一身黑暗气息?还有她脸上手上露出来那黑纹,分明便是——塔那托斯没有继续思考下去,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没有选择!遥远的地方处,那一波一波的强横气息仍在狂飙着,不是雅典娜!第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泛起的同时,那想要全力提起的神力便被他生生压下,而那一丝冰冷凉气已经在他的脖颈处升起!竟连那冰冷,都是这般熟悉?!不及多想,塔那托斯就地一滚躲开那凌厉呼啸,狼狈的身形再不见冥域第一战将的威风。 人间一晚上这般短暂的时间竟接二连三的被人偷袭追击,塔那托斯的肺都快气炸了,而待他转过身来看清对方面貌时这种愤怒更是达到了极致!怒极反笑,塔那托斯冷笑道:“原来是你!”阴影下,那一根黑棍尽头,缓缓走出的身影脸上带着冰冷的微笑,却赫然正是斐托斯!斐托斯抬起头,看着这由他亲手送过三涂河的大人,收了黑铁棍拄在身旁,以示自己并无敌意,只听他淡淡笑答:“是我。” 塔那托斯却不敢大意,在那一头凶猛怪兽的身旁战斗,彼此所敢动用所能动用的神力能量全部被压制在一个极低的界限,如果超过了那界限势必会引起雅典娜的注意甚至介入。 而无论是塔那托斯还是斐托斯基于各自的理由却是同样不愿惊动远方那一位正发泄着自己怒火的女神,而在这般情况之下,双方的实力却是相差无几!情势如此,不仅斐托斯清楚明了,便是塔那托斯也是心知肚明,但对于一个下贱卑劣被冥域囚禁了数万年的囚犯现在竟然拥有了威胁自己的力量这件事却仍是激得塔那托斯心中大怒!更何况斐托斯那种傲气更是让塔那托斯不爽到了极点!塔那托斯嘿嘿冷笑:“我不去找你,你倒找上门来了?嘿,侥幸逃出了冥域,不好好多享受几天阳光,这么快便急着重归冥府吗?如果是,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如果我说不是呢?”斐托斯微微一哂,哑然失笑道,“难道我说不是,塔那托斯大人便会相信了吗?难道因为我不愿,塔那托斯大人便准备放过我了吗?”塔那托斯哑然,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即便斐托斯身上绑着那一块真理平原上的石头,冥域也不可能放任他在三界中自由,这不仅是关系到冥域的颜面,更关系到哈迪斯大人的尊严荣耀!“唔唔,显然不会。 那么,是因为什么才使得我们的塔那托斯大人不惜对我这么一个身不由己的卑贱逃犯这般客气大方呢?”不等塔那托斯回答,又或者就根本不指望塔那托斯会说出什么动听的答案来,斐托斯自己先摇了摇头,他望向远方,在那遥远的天空中有一团金色的火焰燃烧着,他的嘴角却是露出笑意,仿似嘲弄,“我想,是因为那位大人在那里吧?”塔那托斯无法反驳,虚言恐吓不是他的性格,而且对斐托斯,虚言恫吓不过是给对方增加些笑料罢了。 塔那托斯沉默,不代表他不愤怒,事实上,斐托斯适才的出手偷袭早已经激怒了这位骄傲的神氐!那浸泡三涂河水万年的寒铁棍若是打在毫无防备的塔那托斯身上,虽然不足以致命但也绝对会使他在接下来的对战中落入下风,时间久了,蕴含其中的寒劲怨流更足以在战斗中致命!“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咯?”斐托斯冰冷的笑颜远远看去模模糊糊,那冷冽的寒意却从他手中的寒铁棍上缓缓溢出,直指塔那托斯!眉毛微挑,塔那托斯霍地开口,冷冷说道:“你想要杀我?”被猝然指责有弑神之心的斐托斯却是满脸笑意:“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哈迪斯和我势不两立,我和他之间只有一个人能继续仰望这片天空。” 塔那托斯眉头微动,却听出了斐托斯话外之意,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只和哈迪斯大人有仇,却不愿与我冥域为敌吗?难道他不知道哈迪斯大人和冥域是一体的吗?“我知道,哈迪斯是你们冥域子民真的绝对神,唯一的王!”斐托斯故意在“唯一”二字上重重加音,他如愿地看到了塔那托斯微跳的眉头,他笑了,“但是,现在哈迪斯还没出现不是吗?冥域的子民仍然在期盼着他们的王从轮回牢狱中觉醒不是吗?”塔那托斯似乎有些明白了斐托斯的意思,却仍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斐托斯笑了笑,继续说道:“那就让他们继续期待好了?既然他们痴痴的等待,那就让他们继续等下去好了。 剥夺信徒的信仰期望是不道德的行为。” 即便是这么说着,斐托斯的眼中燃烧着的却是冷酷的笑意,塔那托斯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慢慢的缓缓的说道:“你是要我袖手旁观吗?”口中啧啧有声,斐托斯摇动着枯瘦的手指,满脸笑意,眼中满是狡黠:“我可没有这么说过,我的塔那托斯大人。 可是,你的哈迪斯大人并没有觉醒不是吗?找不到哈迪斯的转世并不是你的错不是吗?”“这算是交易吗?”塔那托斯微眯起眼,那泄露出来的眼神却带着摄人电光,冷冷地看着身前的斐托斯。 “这就要看,你怎么看了?”斐托斯静静地站着,淡淡地回视着,没有丝毫惧怕,仿佛他不知道他正扬言要杀对方的主君!冷冷相对,这两个原本身份实力天上地下的男子,在这一刻,却突然笑了,只是,却仍是不发一语。 塔那托斯瞥了斐托斯一眼不再看他,转过身去缓步走进黑暗之中,在他的身影即将被黑暗吞没之际,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斐托斯的心也提到了嗓子,他的出手本是临时起意,虽然他不怕塔那托斯,却也不想在和哈迪斯决死之前大耗实力。 沉默,逐渐凝重了本已缓和的气氛。 “斐托斯,你本意是想连我一起杀掉的吧”塔那托斯的声音突然响起,惊醒了戒备中的斐托斯,手一紧,掌中寒铁棍已指向前方,凝神望去,塔那托斯的身影,却已经消失无踪。 缓缓放下手中钝器,斐托斯紧绷的脸容却缓缓露出笑意,转身没入黑暗,犹如远方倏然寂灭的天空。 良久,黑暗中传来轻轻的叹息,缓缓步出的黑衣男子仍是一脸从容,眼中掩不住的笑意缓缓流淌而出,只是那笑意,竟是比三涂河水,更加森冷,而在他的身后,那一团黑雾中若隐若现的女孩露出俏脸,却赫然正是——“阿耳忒弥斯啊,你怎么看?赫尔墨斯自立冥王,追杀我心爱的妻子多年,冥域上下竟然没有多少人站在她的身边,就算是那三大判官也不是全心全意助他,而其他人则干脆站到一旁冷眼旁观,甚至直接倒戈,完全无视我留下的遗令。 而现在,连号称对我最忠心的塔那托斯都动了异心了呢,嘿嘿,没有找到?啊?哈哈哈哈哈哈!”黑衣男子笑着,就算是这么笑着,他的眼却仍是那般冷,就仿佛早已看透,又或者,麻木?“我这算不算是众叛亲离呢?”黑衣男子淡淡询问,就算是被曾经最忠心的手下背叛,他也仿佛毫无感觉,他甚至没有看身后的女孩一眼,又或者在他的眼内,根本就看不见她的存在?根本就没有指望会得到她的回答又或者安慰?浑身裹在黑雾中的阿耳忒弥斯仿佛连眼瞳都蒙上漆黑,即便是听到黑衣男子的询问,她的眼神也没有一丝动感,就仿佛连灵魂都已经死去,而她的声音清脆依旧,只是,却再感觉不到丝毫温度,如同她的回答一般简洁。 “背叛者,死。” 黑衣男子微微一怔,旋即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自嘲道:“我倒是忘了,现在的你不可能给我提供其他答案。 只是不知道,‘他’如果看到现在的你,会是什么反应?”这么说着的黑衣男子嘴角却分明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坏笑,他眼中的笑意却越显残酷,终于,渐渐沉默。 而他身后的少女却始终沉默着,即便是被这么调侃着,她的眼也是,一片死寂!只是,在那黑雾腾起之时,她身上那仿佛图腾似的黑色锁纹却分明亮了一亮,而那抹银,却终于化作无声哀嚎。 就仿佛远方,那一位女神倏然滑过天际,转瞬消失。 普罗米修斯抬起头,看着那一位骄傲的女神匆匆的消失在远方,他突然想笑,于是他笑了,笑容苦涩。 他不得不佩服哈迪斯,只是将这么一个不知真假的少年推到前台,所有人便忽略了他的存在。 斐托斯也好,塔那托斯也罢,便是赫拉克勒斯雅典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黔冥的身上,即便有人怀疑,有潘、潘和琉珂诗雅在林黔冥的身旁拚死相护,谁还能多怀疑什么?就算是真的有人怀疑了,等到他识破的时候,恐怕哈迪斯也已经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了吧?只是,哈迪斯王,你要的到底是什么?“普罗米修斯?!大贤者普罗米修斯?!!”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中充满了无限惊奇,普罗米修斯却没有丝毫的热情,此时此刻便是任何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感到惊奇,只是,当出现在他面前的人落入他的眼内时,普罗米修斯陡地想起了什么,却是突然全身一震,嘴角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意——哈迪斯王啊,我要你知道,小看我的代价! 第一百九十六章 交易(下) “你是”普罗米修斯眯起眼,即便他早已认出面前白发苍苍的精硕老者是谁,他却仍是拖长了思考的时间,虽然他早已在暗中见过,“你是,忒修斯?”“是,我是忒修斯。” 忒修斯恭敬侍立,整个奥林匹斯山上能让他感到尊敬的不会超过一只手的数字,而面前这人便是其中之一!智盗天火,给人类留下火种文明,这样子的人,忒修斯怎么敢不敬?怎么能不敬?普罗米修斯被尊为大贤者并不只是因为他的智慧。 “你怎么会在这里?”普罗米修斯明知故问道。 “我”欲言又止,忒修斯苦笑一声,不知该从何说起,即便是面对着这早已失踪了万年之久的大贤者。 普罗米修斯微微笑了笑,仿佛有些落寞地挥了挥手,哂道:“你不愿说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知道,不必为难,倒是我问的唐突了,少兄勿怪。” 忒修斯急忙避开,却不敢受普罗米修斯的礼,即便他心底不屑奥林匹斯诸神,对这位对人类先祖诸多帮助的神氐却是真心敬佩,只是这一番缘由说来却是杂乱无比,其中又牵扯冥王哈迪斯转世在内,是以一时倒急得无话可说。 只是一味的道歉挽留,良久,他终于苦笑一声,将一切缓缓从头道来,斐托斯和哈迪斯之间的纠葛早在数万年前便已为人所知倒也不必他再去详细说明。 粗略的将斐托斯逃出冥域并欲向哈迪斯转世寻仇的经过讲完便即停下,而在这其中阿波罗或多或少所起的作用,忒修斯隐瞒不了,也不想隐瞒,这一腔怨气却是无甚遮掩的表达出来。 至于赫拉克勒斯想要林黔冥的命以及他的矛盾之处忒修斯直接省略了过去,没有多说。 普罗米修斯听完之后,再联系起前后隐身一旁所看到的一切所明白的却远远超出忒修斯所说的了。 至此,哈迪斯所想的阴谋他已明白大半,林黔冥的存在对于他计划的重要性更是清楚明了,但越是接近,普罗米修斯却越是迷茫,如果林黔冥只是作为一颗棋子存在,那为什么哈迪斯会对潘多拉下了那么奇怪的命令?如果林黔冥只不过是他掌中一颗棋子,哈迪斯怎么可能会将琉珂诗雅拱手相让?海边一战,普罗米修斯也在一旁,琉珂诗雅对林黔冥是真情还是假意,对于他这同样陷入情网的神氐来说,实在是太容易分辨了。 那份愿意为彼此而牺牲的深情,绝对不可能是假冒的!若只是骗局,就当作只是骗局,不去考虑为什么其他人甚至智慧女神雅典娜都陷入其中,他哈迪斯又想要做什么?他将冥域神山之人的目光都拖到这人类少年的身上而他自己却隐身其后,他所图谋的到底是什么?!隐忍越深,图谋越大,哈迪斯他想要的,难道竟然是?!“普罗米修斯大人,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明知道斐托斯他现在不过是别人手中的屠刀弃子,却无法阻止他,斐托斯现下视我为陌路,一心只想报仇,根本听不进我的劝告,更不在意自己沦为别人手中的刀。 他现在只想着报仇,而我,而我却只能坐视着他走向绝路”忒修斯充满颓废的苦笑将普罗米修斯从沉思中拉回现实,看着面前忒修斯那张苍老的脸上疲惫的神情,普罗米修斯仿佛感同身受的微微心软。 一直在旁旁观的普罗米修斯清楚知道忒修斯的矛盾痛苦,斐托斯是他的挚友,却为他在暗无天日的冥域受刑数万年,而现在斐托斯要去报仇,而他这个朋友不但不站在他一旁却还要阻止他的复仇,也就难怪他被斐托斯视为仇敌!偏偏这时候,另一位生死之交却因为不能说出口的理由而逼着忒修斯坐视不理,忒修斯所承受的折磨又岂是用痛苦便能形容的?这一点忒修斯说不出口,但从头到尾看在眼内的普罗米修斯却早已看在眼里。 忒修斯苦笑着看着自己的双手,老朽枯瘦的双手早已不复往昔强盛之时,霍地一阵剧烈咳嗽,心头陡地浮现一丝怪异念头,自己毕竟是老了,不仅是身体,连心也变得一般苍老。 普罗米修斯轻轻一叹,却是双眼一睁,双瞳中荧光漫溢:“你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的”忒修斯微微一怔,已愣在当场,这一问竟直指本心!普罗米修斯的话仿佛从九天之外直落而下,那一道惊雷在耳旁突然炸响,竟是落下雨滴。 “你想要的,是只为全自己一心之劝,为昔日懦弱赎罪?还是为了挽救昔日挚友生命,不让他重蹈复辙?”“我想要的”“你想要的,是只为了平复自己的心灵,解脱自己?还是为了阻止斐托斯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沦为阴谋的牺牲品?”“我想要的,当然是!”“不用回答我。” 普罗米修斯大袖一挥,将忒修斯的回答从中截断,“需要这答案的,不是我,是你。” 忒修斯呆愣当场,良久,一揖到底,转身便走。 嘴角微露笑容,普罗米修斯却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只听他缓缓开口说道:“等等。” 忒修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恭谨行礼:“普罗米修斯大人,对您的指导忒修斯感激不尽,只是斐托斯命在旦夕,我不敢再耽搁。 等我拦下他之后,但有一条命在,忒修斯必然回到您的身旁,无论您有何吩咐,忒修斯无有不从。” “你看穿我的用意了?很好,那我就可以省去一些口舌了。” 普罗米修斯心下微动,已知道忒修斯看出了自己别有用意,唇角却露出微笑,他本就没打算瞒过忒修斯,从某方面来说,他们可以说是同一阵线的盟友。 “您的意思是?”心头的激动去掉,忒修斯回复清明,失踪已久的普罗米修斯的突然出现立刻让他生疑,或许他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但是别有用意却是肯定的,否则他也不会喝止自己。 普罗米修斯却并不介意忒修斯心底的警戒,他只是温和地笑笑,缓缓说道:“虽然我不能告诉你原因,但是从某种方面来说,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你可以把我当做同一阵线的盟友。” “盟友?”忒修斯微微一愣,不是他修养太低,而是普罗米修斯的话语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更不知道普罗米修斯这盟友之说是从何而起。 “普罗米修斯大人,恕我愚钝,我并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不知道您指的是?”“盟友。” 普罗米修斯斩钉截铁的话语没有任何迟疑,他知道自己势单力孤,但既然哈迪斯并没有出手阻止忒修斯的意思,想来这同样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但如果加上自己这个计划之外的呢?哈迪斯王,我要你哭都哭不出来!仿佛回到了万年前指点江山之时,普罗米修斯大手一挥,双瞳中满是自信:“我知道你心有疑虑,我和斐托斯和你无亲无故,为何会这般出手相护是吗?”心中惭愧微起,忒修斯老脸微红,却仍是点了点头,说道:“大人恕罪,忒修斯确有此疑。” 看到忒修斯的反应,普罗米修斯暗自点头,心知如果无法说服他,忒修斯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于是他微笑了下,说道:“我失踪万年,又于此时恰好出现,当是身处嫌疑之地,你有此心并不奇怪,更不需感到惭愧。 不过很抱歉,忒修斯,因为某些原因,我无法告诉你我的理由,但请相信,至少,在阻止斐托斯这一点上我与你是一致的。 如果你仍然觉得无法接受的话,那么当做交易吧,我会帮助你阻止斐托斯,而你要做的就是将他带离这里。” “大人!”普罗米修斯这般坦诚,忒修斯却越发不好意思。 普罗米修斯挥了挥手,全不在意似的洒脱笑道:“不用在意啊,忒修斯,我知道。 斐托斯应该为拥有你这样真心知心的朋友而感到骄傲!”“大人!大人您太实在是过奖了,我当不起您这般称赞。 当年,当年要不是斐托斯他,我、我还在冥域过那暗无天日的日子呢这、这都是我欠他的”普罗米修斯微微一怔,便连嘴角的笑容仿佛也为之一僵,缓缓消失,良久,他霍地轻轻叹息,拍了拍忒修斯的肩膀,轻轻叹道:“这或者便是所谓的命运吧。” 忒修斯却全身一震,猛地抬起头来,问道:“大人,您相信命运吗?”看着忒修斯执着的双眼,普罗米修斯却转过头,看向天空,那已消逝殆尽的余痕,藏在衣袖下的双手陡然紧握,嘴里艰难地迸出两个字来——“不信!”————————“信不信由你!”雅典娜看着面前拦住自己的黑衣男子,深吸着气,将冲动和愤怒压下,在他的面前,她的骄傲一文不值。 “哦?”嘴角溢出一抹笑意,黑衣男子眼中闪烁的光芒让雅典娜一阵心乱,下意识的往后退去两步,说是两步,其实在这五千米的高中之上,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雅典娜已经开始怀疑起对方的用意,如果哈迪斯所说的“为他而来”显然并不是要阿冥的命,否则单只刚才自己被调虎离山那会,那栋小楼内又有谁挡得住塔那托斯的虎拳!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回想起就在不久前,发泄完莫名怒气的雅典娜开始担忧起那明显处于重伤状态下的阿冥,正开始往回赶的时候,这神出鬼没的男子却再一次将自己拦下,问出那么羞人的话语。 “你爱上他了吧?”雅典娜被惊在当场,身体中那名为心脏的器官飞快地跳动起来,剧烈的跳动甚至晃晕了她的头脑,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掩饰似的脱口而出的二字却早已经扔了出去!雅典娜心中懊悔,而面前黑衣男子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更让她感到双颊莫名的发热。 深深地吸了口气,雅典娜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孔,慢慢开口问道:“哈迪斯大人,您再一次将我拦下来便是为了这无聊的问题吗?”黑衣男子微微一笑,让开了身子,露出身后虚无的空间。 雅典娜微微一怔,却似是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心下反而狐疑不定起来,或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哈迪斯绝不无的放矢的性格!他既然出手将自己第二次拦下就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雅典娜缓缓前行,仿佛平地踏步,暗地里却已全神戒备,但是,一直到她经过黑衣男子身旁时,他却仍只是笑盈盈的站在那里,一脸平静微笑。 雅典娜却突然不敢再看,莫名的心悸感觉在她的心间升起,黑衣男子的声音却在她的身后突然响起,犹如恶魔之音,雅典娜全身的毛孔陡地竖起。 “你可要看好他哦。” 旋风般转过身来,雅典娜牢牢地盯着满脸微笑的黑衣男子,冷冷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想要对他做什么?”黑衣男子从容微笑,双眼微眯,外露的目光却更见锋芒:“还说不在意?真的不在意的话你为什么这么问?我又何曾说过什么呢?你的反应太激烈了,雅典娜。” 雅典娜并不为自己在他的面前沉不住气而气恼,黑衣男字的调侃不能令她动气,但是对方话语中直指的东西却令她动摇。 深深地吸了口气,雅典娜睁开双眼,眼瞳中金光闪烁:“您想得到什么?您千方百计的逼迫我要我承认在意他为了什么?是为了报复我这个万年前令你们夫妻分别的罪魁祸首吗?好吧,哈迪斯大人,我承认,我在意。 您满意了吗?您还想得到什么?”在听到“夫妻分别”四字时黑衣男子眼瞳陡然缩紧,那突然间涌出的气势竟是扑天灭地,猝不及防下,首当其冲的雅典娜脸色骤白,却仍是咬紧牙关,和那双黑色双瞳冷冷相对着,坚持着没有丝毫退缩。 这倏然而来的气势来得快去得更快,黑衣男子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双眸中的寒意却陡然退却,唯有那一片仿佛夜幕般漆黑的落寞慢慢浮现。 他挥了挥手,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度挥洒出来,“你走吧。” 雅典娜微微皱眉,眼前的人让她感到疑惑,即便那份威仪不曾改变,那种奇怪的感觉却仍然在她的心底萦绕,转过身去,身后他的声音却再一次突然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却是莫名的叹息。 “希望,你不会后悔”娇躯微颤,雅典娜的手缓缓握紧,仿佛想要握住那倚之横行天下的神兵助胆,只是她的手却只握住空气捏成拳,她的声音却是异样的坚定:“我绝不会后悔!”“就算不惜与我为敌吗?”石破天惊的低沉话语陡然落进女人耳内,雅典娜陡地转过身来,手中金光爆涨,将那黑影撕裂在虚空之中,黑色夜幕下女人圆睁的金色双眼竟仿似狰狞!“哈迪斯!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我也不想管!但你如果敢碰他的话,我发誓!哈迪斯,我发誓!!我一定会把你打入轮回!!我发誓!!!”“那么来吧,我等你”但是这一次,我不要轮回 第一百九十七章 暗涌 看着那一片痴狂的雅典娜消失在虚空之中,隐身在黑暗中的男子一脸怔怔,这是他所不曾看见过的雅典娜。 在他的印象中,那般疯狂决绝的神色似乎是与这位骄傲的女神无缘的,即便是在万年前她单人只枪拦在自己的面前,她也只是那么从容平淡的说了一声“我不能让您过去。” 心中突然蹿出的情绪令他微微一惊,旋即反应过来,却另有一股古怪笑容自嘴角泛起。 “这算是嫉妒吗?”手掠过唇角,冰凉的触感仿似唤醒尘封的记忆,那埋藏在心底已多年的情感却猛地蹿上心头。 在他的视野里,那遥远的海边,那一个脸色冷漠的少年,骑着破烂的单车,后车架上是靠在他背上的女孩,搂着他的腰,嘴里轻轻哼着莫名的歌曲。 那两个人明明是那般不和谐的存在,为什么,看起来却会感觉那般温馨?就好像很多年前那般,他看着他,他并不知道他在看着他,他只是看着她,即便冷漠的双眼也不能挡住那片温柔,在他和他不知不觉中,却已经走进他的生命,改变了早已注定的宿命。 他怎么能不嫉妒?那不曾存在过的片刻温暖为什么他却可以拥有?!不!他不能!双眼一花,却仿佛陡然看清了现实,脚踏车上迷糊的中年男子后车架上却是空空如也,那片刻的温暖,陡地从黑衣男子的眼中抹去!手指轻弹,夺命的黑色光点已然蹿出,骑着脚踏车的中年男子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已经摔倒地上,身体微微抽搐了下再无动弹,只有那翻倒在地的脚踏车孤寂地转着轮子。 “你觉得我,狠毒吗?”黑衣男字的声音低沉,仿佛自言自语,又或者他也在期待着什么?可惜,那隐身黑雾之中的女孩只是平张着眼,银色的双瞳上蒙着一层黑影,什么也看不见。 “其实,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什么叫做嫉妒。 你懂吗?”黑衣男子突然笑了,双眼却沉了下去,他缓缓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古怪,“我以为,她这般在意你心爱的男子,这般不惜一切甚至敢威胁我,会让你有所感触,没想到你竟然是这般冷漠反应,真是让我惊奇。 断情锁的威力真的这般巨大吗?”银色的月光破开云层,照在女孩苍白的脸上,露出月之女神冷漠的容颜,便似连心灵都已经冰封。 黑衣男子微微挥手,掌中已出现古老酒具,白玉无暇的酒壶中隐约可见其中苍白色泽,黑衣男子淡淡低语:“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上酒这种东西吗?”不等阿耳忒弥斯回答,又或者他根本不在意,饮一口酒,却有大半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他却只是淡淡地笑:“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冷,有些人有些事,你越想要忘记,便越忘不了。” 再饮,他笑,淡笑,如风,海风,冰冷。 “人类的烦恼在于忘不了,而我的烦恼却是,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得,只有我,都记得!”“啪!!”手轻颤,手中的酒壶却承受不了那般突然而来的巨力,猛地破碎开来,湿了他的手,他却全不在意,只是望着远方,那轮高悬的明月仿佛也开始有些黯淡。 “如果可以把所有的事都忘掉,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崭新的开始,你说多好。” 他抬起手,指着远处的山,他的声音却低沉了下去,显得更加的落寞,“每个人都会经过这个阶段,见到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 可是,山后面的往往只会让你失望,很久很久以前,我犯过同样的错误,所以今天我才会挡在她的面前,可是她却威胁我?呵,果然,站在山前的人眼中只期待着山后的那片景色吗?”“可是,难道聪慧如你,也不明白?”黑衣男子笑,手伸向那消逝的背影,视野却开始模糊,这是久违的感觉,却已不再新奇,那湿润了眼眶的,是曾经亲手粉碎的梦,“现实总是那般残酷。 便连我,便连我这执掌生死看遍人间生死的冥王也无法忍受,那么,你呢?我亲爱的雅典娜啊,你呢?当你走到山那边之后,不知道你是否真的不会后悔?”两行清泪湿透了冥王的脸,黑色衣襟在风中冷冷掠动,他陡地转过身来,看着那隐在黑雾中沉默不语的月之女神,看着那黑雾下骤然翻滚的银芒,哈迪斯嘴角却露出笑,开心而残酷的笑意。 他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同情,嘴角弯起的弧度陡地闪过一丝森寒,他笑:“是了,你不该在他的身边的,你要和他战斗,你是他的敌人!你是我们的敌人!这样才对,这才是你们的命运!这才是你们的宿命啊!!”“不”一片呻吟之中,女孩微弱的执著却陡然撑起一片银芒,就仿佛黑云后那倔强挣扎着的银月!哈迪斯双眼陡沉,阿耳忒弥斯身上那黑色锁纹突然如同活了一般骤然浮现凝成实体,深黑色的锁链牢牢地锁住那往外奔腾的银色气息,并往内急剧压缩着!阿耳忒弥斯脸上浮现痛苦神色,虚空中只有她痛苦的喘息在风中轻响。 “嫉妒的力量真是可怕啊”他轻叹着,话语中却满是揶揄,“连断情锁都压不下吗?难道,你是怕输给她?”哈迪斯的手摸着女孩的脖子,他的手所经过之处那黑色的气息便更浓郁一分,而那银息便被往下压下一分,阿耳忒弥斯的意识却越来越是清醒,那种感觉,就仿佛临时前的回光返照,她抗拒着那奔腾的黑暗神力侵袭着她的身体。 她冷笑,她害怕自己再次沉睡之后醒来时一切都已改变,她大声冷哼:“感情是没有输赢的!像你这种冰冷残酷的冷血动物,你懂得什么是感情!你怎么可能会懂?!”“我不懂?”哈迪斯笑了,身后雷声乍起,那划破天际的闪电陡地照亮了他的脸庞,脸颊上那两行清泪,竟隐隐泛着殷红!他狂笑,他叹息,他骄傲,他疯狂,他断喝:“是,我不懂!你便懂吗?”“我爱他!”阿耳忒弥斯用最简单的话语表明自己的心意,苍白的闪电映着她的脸,同样是一片苍白,“我没有想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只是想要见他,只是想要陪在他的身旁,只是想要和他安静的在一起!只是这样子而已!!”就仿佛知道那即将发生的残酷事实一般,她大声地喊着。 那只手却仍是到了她的眼前,她只记得,她的双眼一阵刺痛,旋即翻滚的黑色气雾再一次淹没了她的意识。 女孩已经重新恢复了冷漠,那翻腾的黑色锁链重新化成锁纹印在女孩的身上,哈迪斯却怔怔地看着那蒙上黑影的双眼,血红色的泪滴正溢出女孩的眼瞳,缓缓流下,滑过她白皙的肌肤,勒出两道血痕,映着那狰狞的黑色锁纹,却是一般的触目惊心!哈迪斯沉默着,怔怔地望着面前羸弱的身影,突然一声莫名的叹息,声音中没有了疯狂,却只有,一腔失落,逐渐吞没两人的身影。 或许,我真的不懂但如果感情可以分胜负的话,从一开始,我就输了——————————“又下雨了?”林黔冥看着窗外纷乱的雨势,怀里暖玉温香,却让他陷入思念,那一个早已逝去的人儿,依稀记得,分离的那一天,仿佛也是突然下起这般大雨。 安琪儿偎在他的怀里,揽着他的腰,现在她的这个样子哪里还看得出舞台上挥洒自如牵动万千歌迷心灵的圣女模样。 听到林黔冥低低的喃喃自语,安琪儿揉了揉模糊的眼睛,微微直起身来,模模糊糊的她完全没发现,潘多拉那成熟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这么一个动作下展现出来的动人魅力,让感慨中的男子看直了眼。 “咳咳!”林黔冥咳嗽几声,心中不断默念阿米豆腐冷却那骤然升起的体温,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老是往女孩身上的某些诱人部位飘去。 雷鸣突闪,心里有鬼的男子猛然一惊,仿似心有所感似的,下意识地往落地窗外望去,模糊的大雨中仿佛可见一个白影缓缓飘来。 林黔冥大吃一惊,接连遭遇袭击,他早已不敢轻忽,待凝神看去之时,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眉头微微皱起,怀中女孩疑惑的声音却已经传来:“阿冥,怎么了吗?”林黔冥微微苦笑,正想要说没什么,身子却陡地一僵,连手都僵在半空之中,他可以感觉得到,怀中女孩和自己的感觉是一样的!是谁?竟然有这般威势?!林黔冥心念开动,回想所遇强敌,便是希弥斯阿波罗也不曾拥有这般强大的气息,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又结下这般可怕的敌人?!林黔冥缓缓转过头去,就算他根本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但是他可以感觉得到对方现在就立在自己的床右手边,那存在就仿佛太阳般耀眼却比那更加的灿烂,即便是在这狂风暴雨的漆黑夜里也无法掩盖对方身上的气息!只是——“雅、雅典娜?”林黔冥迟疑着,他本会迟疑的,但是,这却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子的她。 被大雨淋湿了的白色衣袍紧紧地粘在女人的身上,不懂情调的雨滴纤毫毕露的描绘出女人曼妙绝伦的动人曲线,今夜的雅典娜洗去身上那层威严冷艳,却散发出那迥然与安琪儿的成熟女人魅力!然而,她的脸上却是楚楚可怜得令人心碎的迷惘,被大雨打湿的金色头发萎顿地披散开来,几缕蒙上她的眼瞳,金发下那一双蕴含神秘的碧蓝双瞳此刻却是同样写满了无助的挣扎!这是林黔冥迟疑的第二个理由,他从没有见过这样子憔悴的雅典娜,无论是他那传承自月神神识的古老认知还是相处以来的过往记忆里,雅典娜都是武勇智慧坚强刚毅的同义词!就算是美,那也是高不可攀有如险峰峻岭的骄傲焰火!但是今夜,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女神的另一面。 若不是那似曾相识的点点气息,林黔冥简直不敢相信,在他面前的就是月神记忆中那战无不胜天下无敌的三界第一女武神!林黔冥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却正与那一双洋洒着复杂情感的碧蓝双瞳骤然相对!仿佛初次相见那次一样,林黔冥在对视的刹那便迷失在那双深邃双瞳之中,而和上次不同的是,林黔冥仿佛听见了她的呼唤,仿佛听见了女孩心中的剧烈挣扎!与林黔冥不同,刚刚见过了雅典娜一面的安琪儿早在感觉到女神身上那自然散发出的气息时便已经知道了来者的身份,所以她才会僵硬身体,她害怕的是去而复返的女神为的是取走刚刚觉醒的爱人的性命又或者将他打入轮回。 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本该并没有觉醒多少前世记忆的林黔冥却仿佛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雅典娜一般便直接开口唤出了她的名字!安琪儿心中的颤动不是林黔冥所能得知的,心思灵巧的她旋即想起适才雅典娜第一次出现时那奇怪的反应,还有她看向自己时眼中的那种奇怪神情!那般炽烈燃烧着的竟是,嫉妒?!突然发现的事实触动安琪儿心中的心弦,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到的却是这一对男女异样的对视,莫名的怒气自心底涌起,陡地冲散了她的恐惧。 突如其来的冷哼打断了两人间的暧昧,林黔冥微微一怔,手却已被安琪儿握紧,女孩仿佛母鸡护小鸡一般将他挡在了身后,或者说,隔断了他和雅典娜的视线。 雅典娜仿佛这时才发现了第三个人的存在,微微转动视线,目光落在安琪儿的身上,正对上女孩那仿佛挑衅一般的警惕神情!雅典娜突然低低地笑了,这一笑,却吹散了她身上的威严,也吹散了今夜异样的狼狈,林黔冥只懂得注视着她的眼,那似曾相识的决然笑容,陡地浮上心头。 心中一痛,他下意识地呼出女孩的名字,却竟然是——“婧婧”婧婧?雅典娜心头微颤,男子那痴迷的痛苦神情落在她的眼中,心却蓦然一冷,他看见的不是自己,而是失踪的阿耳忒弥斯!倏然而来的愤怒猛地蹿上心头,那属于女武神的威仪陡然欺压过来,安琪儿却被压得退入了林黔冥的怀抱。 而林黔冥却仿佛身有所感似的,双眼扫去,身上竟腾起一阵莫名气势,竟是拼了个旗鼓相当。 而雅典娜却是心中剧震,那份似曾相识的威仪便是她产生一切误解的源头,而此刻,就在她以为自己确认了之后竟又突然出现了!这可是她记忆深处那属于冥王哈迪斯的风度气势啊!但,这怎么可能?哈迪斯大人明明、明明已经觉醒了啊!那他、阿冥他又是谁? 第一百九十八章 决绝 “唷,雅典娜,好、好久不见了啊。” 或许是感觉到气氛的古怪,又或者是被两女间那种奇怪的对视给弄得浑身不自在,林黔冥下意识地开口想缓解下难堪的气氛,只不过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他们分开不过几天而已,又哪来的好久不见的说法。 雅典娜眉头微挑,对于安琪儿,她并不放在眼内,无论阿冥是不是哈迪斯,能被她重视的对手也都轮不到安琪儿。 雅典娜抬起手,拨弄着额前散乱的头发,她突然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感觉到你有危险,所以我就回来了。” 绰约的风姿令林黔冥看呆了眼,女神轻描淡写的话语中那毫不掩饰的关心更让林黔冥惊呆了,这是林黔冥第一次看见这般毫不掩饰对自己关心的雅典娜,以至于他被女神的话语给惊呆了而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看不过眼的安琪儿生气的重重一哼,林黔冥这才反应过来,却发现印象中温柔的安琪儿仿佛好斗的小母猫似的盯着雅典娜,毫不客气地质疑道:“是吗?什么时候伟大的智慧女神大人会关心起我们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了?”林黔冥大惊,虽然海边重逢之时便已经感觉到了安琪儿身上那不属于人类的神力气息,却怎么也没想到女孩竟然会认识雅典娜,更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大胆,竟敢对这位骄傲的女神这般出言挑衅!林黔冥担心地看向雅典娜,却发现女神平静的面孔就仿佛没听见安琪儿话里的尖刺一样,事实上也差不多,雅典娜看都没看安琪儿一眼,她的目光落回林黔冥的身上后就再也没有离开。 这下,就是木头如林黔冥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了,虽然被这么个大美人关注是任何男人都会感到骄傲的事情,但如果这个女人同时拥有着三界都为之颤栗的武力的时候,咳咳,而且当你的怀中还躺着另一个深爱你的绝世美女的时候,你大概就可以理解林黔冥此时的痛苦了。 仿佛是感觉到自己的突然改变给阿冥带来的困扰,女神微微一笑,屋内的温度陡地回升了几分,雅典娜轻轻开口,不经意的问语却让林黔冥呆若木鸡傻愣当场满脸迷茫,犹以为自己身处梦中。 “你已经想起自己的身份了吗?”“身份?什么身份?”林黔冥微微苦笑,却陡地莫名一惊,下意识地便想要跳将起来,却牵动身体伤势,重新摔回**,一阵剧烈咳嗽后,满脸苦笑地问道,“你不会也认为我是什么冥王哈迪斯吧?”听到林黔冥的回答,雅典娜既不反驳也不回答,只是这么深深地看着他,看得林黔冥心中发毛,若是真被认作冥王哈迪斯,那估计自己以后就别想再过什么平静生活了。 深深地看了林黔冥一眼,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雅典娜淡淡笑道:“你以为你以后还可以过平静生活吗?”林黔冥笑容微涩,僵在当场。 斐托斯森冷的复仇宣言犹仍在耳,对自己能否躲得过他的追杀,林黔冥不抱任何期待,更遑论平静的生活。 而婧婧,要寻回失踪的婧婧,他更不可能避开这些。 林黔冥苦笑道:“难不成你这次回来是专门为了打击我来的吗?”莞尔一笑,雅典娜摇了摇头,答道:“当然不是。” “那么你来干什么?”打断两人诡异般和谐对答的却是一直安静地呆在一旁的安琪儿,咄咄逼人的语势仿佛毫不在意雅典娜的身份。 雅典娜还没说些什么,反而是林黔冥被女孩的异样反应给吓了一跳,急急地将女孩搂住,生怕她再做出什么考验他心脏能力的激烈动作来。 看着林黔冥目光中的歉然,雅典娜缓缓移动目光,望向那对自己充满敌意的黯淡双瞳,语气却冷了下去:“我如果不来,你们刚才就已经死了。 难道你以为凭你就可以挡得住塔那托斯吗?”安琪儿俏脸微白,显是想起了这潜在的大敌,由于双重结界存在的关系,她并不知道其实塔那托斯早已来过一次并被击退的事实,在雅典娜的强势下出于一种她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态,她仍是强辩道:“塔那托斯大人镇守冥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却是在心里转悠着,塔那托斯是冥王哈迪斯大人最忠实的部下,他又怎么会对付阿冥!只是,在确定雅典娜知否阿冥身份之前,她并不准备说出这样的话语,而阿冥和雅典娜之间那种暧昧莫名的奇怪关系更是让她将这个念头深深地埋在心底。 可是,雅典娜却明显比她知道得更多。 对于琉珂诗雅,雅典娜欣赏她的勇气,无论是万年前还是万年后的今天,敢在她的面前这般顶撞她的人都并不多见。 但是,另一种更深沉的怒火却让她下意识地怒瞪了安琪儿一眼。 “塔那托斯早就来过了,如果不是有人先行布下了‘守护’法阵,你以为你还能安心地在这里和我对话吗?你除了给他带来麻烦危险之外还有什么!你这愚蠢的女人!给我闭上你的嘴!”瞬间的气势冲击让安琪儿脸色一白,雅典娜冰冷的话语和话语中的内容却让安琪儿陡地全身冰凉,安琪儿痛苦地闭上了眼,仿佛这样便可以看不见雅典娜讥诮的冷笑,但是周遭的一切却仍是通过心眼落入她的心中。 强烈的自责情绪猛地充斥她的心头,早在斐托斯道出林黔冥身份的那刻开始,安琪儿便已经悔恨起自己的任性起来,如果不是她,斐托斯根本不会认出他的身份,如果不是她,没有负担的阿冥根本不可能被斐托斯击败,如果没有她冰凉的手上突然传来一阵温暖的触感,安琪儿还没抬头,双唇便已经被温暖所吞没,男人坚定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温暖得犹如数万年前那一个开始了她宿命的拥抱。 “她是我的女人,她的一切自然由我一并承担,这当然也包括麻烦。” 林黔冥平静地述说着,仿佛在说着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一般,但是他们彼此都知道,斐托斯所代表的,可远远不止“麻烦”二字而已。 冷冽的眼神陡地一暖,雅典娜的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那也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他人。” “那是自然。” 林黔冥哑然失笑,旋即神色一整,正色道,“你突然回来,是否是有了婧婧的消息?”雅典娜微微一怔,有些不自然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她就好像从这世界上突然消失了一般,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吗”也许是早已猜到了这事情没这么容易解决,林黔冥的回答倒是出乎雅典娜意料之外的冷静,他笑了笑,反过来安慰雅典娜道,“没关系,我知道这并不容易,不过还是谢谢你了,接下来,就让我来吧。” 雅典娜却是娇躯一震,双眼睁得巨大,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你竟要去找她?!”林黔冥奇道:“怎么?不可以么?”雅典娜缓缓摇头,她本非常人,一时震惊过去,眼中已恢复淡然,她问道:“可是你要去哪里找她?没有任何线索,世界这么大,你又要去哪里找她?更何况,她并不一定就在这个世界,你又要到哪里去寻她?”“她一定在这三界内,也许,就在我的身边。” 林黔冥看着雅典娜惊讶的脸孔淡淡微笑,他的手抚着自己的胸膛,轻轻说道,“不要怀疑,虽然只是很短的一瞬间,但是,我可以感觉得到,她的存在。 她在呼唤我,很不可思议是吗?我想,应该是月神之间的呼应吧。” 雅典娜之前曾听说过林黔冥所说过那段经历,她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但是不知为何,对于那个潜在的对手,她却不愿林黔冥这么想着彼此的联系,一时冲动下,话竟已出口:“不,不是的!我想,那应该是,她的思念吧。” 林黔冥微微一怔,却是没想到雅典娜会说出这等话来,嘴角却已偷偷露出笑意:“是呢。” 笑容陡敛,林黔冥正色道:“那么,你愿意帮助我吗?我要去找她,我知道,这可能要一年两年,甚至十年二十年,我都会一直找下去,你愿意帮我吗?”看着那张坚决的脸孔,雅典娜微微一怔,心底却猛地传来一阵剧痛,刻骨铭心,她转过脸去,却在初升的朝阳下露出一抹微笑,那雨,竟已是停了——“好”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当东方升起的第一抹光芒落在他的眼中时,赫拉克勒斯才发现,竟又已过去一夜。 和忒修斯的决裂终究不如他所想象的那般容易,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赫拉克勒斯自嘲地想:原来自己竟然仍然拥有人类时的情感呢。 只是,竟然是这般发现的,却不知是幸亦或不幸。 缓缓摇头,想了一夜,犹豫了一夜,他却终究不可能放下,就算是背弃了往日的挚友忍受那般痛苦,赫拉克勒斯也不愿看着雅典娜继续和那个人类少年不清不楚下去。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个人类少年带来的,绝对不止是麻烦而已。 “唷,真是清闲呢,赫拉克勒斯。” 阳光下露出的笑脸仿佛身后的朝阳那般灿烂,赫拉克勒斯却陡地收起伤感,身体各处同时绷直,进入警戒状态!赫拉克勒斯却丝毫也不敢大意,他清楚,正是面前这张人畜无害的笑脸,无声无息地推翻了贝瑟芬妮,令冥域上下追杀这位昔日的冥后!他,正是自封新一任冥王十二主神之一的赫尔墨斯!“赫尔墨斯大人,真是好久不见了。” 赫尔墨斯撑着自己的下巴,眯着眼微微地笑,笑容中却满是不怀好意的笑:“果然是好久不见了。 不过真是令我感到意外呢,雅典娜大人麾下骄将的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呢?真是太让人意外了!”话是这么说,但是赫尔墨斯语气里却透出一丝揶揄的嘲弄。 脑海轰然一震,赫拉克勒斯猛地反应过来赫尔墨斯话语中所指的是什么!身旁寒意骤升,赫拉克勒斯的脸色猛地沉了下去,只听他沉声道:“你竟然偷听我们说话?!”“啧啧啧!你这么说可真是伤我的心呢,赫拉克勒斯。” 赫尔墨斯摇着白皙的手指,满脸伤心的神色,“我只不过是站在旁边静静地听你们的交流而没有出声而已,你怎么能用‘偷听’这么难听的字眼来形容我呢?你这是绝对的诬蔑!”对对方仅有的表面上的尊敬也因为赫尔墨斯话语中泄露出的行为而震散,赫拉克勒斯冷哼一声,怒道:“谁不知道您赫尔墨斯是偷窥神使,您又何必故作姿态!恶作剧是您的生活,偷窥是您的爱好,便连背叛,对您来说不过也只是好玩的游戏而已!”“噢?你这么了解我?原来我有这么多优点呢?”赫尔墨斯轻笑着,眼神却陡地寒了下来。 赫拉克勒斯却仿佛未觉,接口答道:“您不是连哈迪斯大人也背叛了吗!”气温陡降,赫拉克勒斯的手掌轻轻舒展,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生死相依的神兵巨斧已经虚握在他的指尖,随时准备现出身影。 赫尔墨斯微微眯着眼,看不出是怒是笑,却见他缓缓开口,阴阳怪气地道:“还真是义正词严的指责呢?但是不知道您,英勇伟大的雅典娜大人手下同样英勇伟大的您,昨天所做的又算什么呢?唷唷唷,我想想,如果雅典娜大人知道她最为倚重的您竟然做出这种借刀杀人出卖朋友的事情来的话,嘿嘿”“您想要说什么!”额上青筋尽起,赫拉克勒斯向前踏上一步,心中盘算,近了,只要再一步,手中巨斧一挥,便是赫尔墨斯也吃不消。 “我想要说的你不是很清楚吗?”赫尔墨斯仿佛全无知觉似的,微微一笑,微张的双瞳中却露出一丝嘲弄,“伟大的雅典娜大人座下爱将赫拉克勒斯,竟然对昔日挚友忒修斯出手,为的竟是要阻止他去拯救另一位昔日好友,嘿嘿,真是伟大的令人感动的友谊啊!不知道雅典娜大人知道您为了这份这两位昔日挚友这般大费苦心的话会”“住口!!”青光骤现,巨大斧缘斩断赫尔墨斯的身影,怒瞪的双眼却注视着那虚影身后的天空,那慢慢浮现的可恶笑脸看起来分外欠扁。 赫尔墨斯却一点自觉都没有,只是那么笑着,双瞳中却满是讥诮:“啧啧啧,你生什么气呢?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赫拉克勒斯嘴唇微张,想要辩驳些什么,却终究沉默。 然而,赫尔墨斯却不并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他脸上的笑容却更是灿烂,就仿佛不经意间眼底暴起的精芒:“哦,对了,是为了雅典娜大人吧?是吧,我记得,你是这么对忒修斯说的吧?”脸色一沉,赫拉克勒斯下意识地握紧了掌中利器,却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湿透。 第一百九十九章 真实(一) 执着于彼此的尊严与骄傲,压抑着强颜欢笑,以为这样对彼此都好,于是,在黑暗中,我们又渐行渐远。 ——————————“那又如何?!我有做错什么吗?我不该这么做吗?”怒声断喝的却是面色黑沉的赫拉克勒斯,阴沉的脸孔不复往日的光明,眼中坚决的执着却突然刺痛了赫尔墨斯的眼,那曾几何时这般相似的眼神,他霍地握紧了拳,只有那咆哮却骤然激烈起来,“那么你呢!‘聪明’的赫尔墨斯大人!难道这就是您当年置身事外的理由吗!!”瞳孔骤紧,赫尔墨斯脸上笑意却愈发灿烂,漆黑的瞳孔却是沉寂的坚冰,他的声音慢慢的却是坚决:“我从没有这般说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置身事外。 如果可以,我情愿站在他的身旁和他一起战死也不愿一个人苟延残喘的活着。 这种感情,你,不懂吗?”赫拉克勒斯沉默,赫尔墨斯看似平静的话语却是最严厉的质问,其他人可以说不,唯有他不行,这种感情,刚刚说过那种话的他,不可能不懂,不能说不懂。 “那么您想要什么呢?赫尔墨斯大人。” 赫拉克勒斯缓缓开口,“您突然出现拦在我的面前,便是想要和我分享这种感情吗?”赫尔墨斯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他说:“每个人的感情都是唯一的,可以相似,却无法分享。 其他人或许不懂,但是你,一定明白。 而我要对你说的是,不要让你的自以为是伤害了你所在意的人。”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赫拉克勒斯微微皱起眉头,看向了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却不再看他,而是转过头,缓缓避开他的目光,却仿佛躲避着万年前的那个人:“别以为自己做的才是对的,别以为自己能替别人决定一切,或许你真的是对的,你所做的,却是一种伤害。” 嘴唇微动,赫拉克勒斯想要反驳,却突然说不出话来,赫尔墨斯话语中的伤感压下了他的怒意,他突然想起,在万年前,面前的这个男子在最后赶到时那种哀嚎悲泣的绝望模样,没有一分虚假。 “我来见你,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起了我自己而已赫尔墨斯未完的话语淹没在微风之中,赫拉克勒斯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他握紧了拳,脸上却是一片坚决:“赫尔墨斯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有时候,有些事,我们无从选择”“你那两位挚友的生命你真的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吗?”赫拉克勒斯脸色微白,紧闭的嘴唇颤抖着,没有回答。 再抬起头来时,赫尔墨斯却已不在他的视野里,只有他的话音在赫拉克勒斯的耳边徘徊:“就算有大贤者普罗米修斯的帮助,忒修斯的图谋也只是虚妄,没有人可以阻止哈迪斯大人想要做的事情,一万年前没有,一万年后同样没有”“他,他果然是哈迪斯的转世吗?!”无暇顾及赫尔墨斯话语中的警告,令赫拉克勒斯震惊的却是赫尔墨斯的肯定,那个人的身份!他的疑惑没有得到回答,赫尔墨斯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赫拉克勒斯却知道赫尔墨斯不是听不到!失魂落魄的赫拉克勒斯呆呆站在当地,任那阳光爬过他的肩膀,越过他的鼻梁,那夺目的光芒陡地激起男人心底的昔日雄心。 从茫然失神中陡然惊醒,眼底燃起的却是迥然于万年前的熊熊火焰,赫拉克勒斯霍地笑了,就算他是冥王哈迪斯转世又如何?失去了前世传承的他现在,根本不是万年前纵横三界的至高魔神!不过,赫尔墨斯说的有一点是对的,不能再让忒修斯这么瞎搞下去的,特别是在他得到了大贤者普罗米修斯的帮助之后。 赫拉克勒斯冷笑着握紧了拳头,转身往昨晚离去的方向转回,不知是否意外,那光明,躲开了他的脚步。 微风微乱,斜破的日光后,黑发少年紧咬着唇,眼神却是迷茫,虽然外表年幼,但比起当时心慌意乱的雅典娜,少去几分私情的他比雅典娜更早清醒过来,也更早归来。 只是,出奇的,他没有直接回到林黔冥的身边。 三界各处所发生的一幕幕不得不让他怀疑,他所敬爱的王已经觉醒了,但在这之前与林黔冥的相处却让他无法不怀疑那个林黔冥和哈迪斯的关系!于是,在归来之后,他只是隐身一旁观看着,即便是斐托斯出手偷袭林黔冥重伤垂死他都狠下心没有出手。 果然,让他等到了林黔冥的拼死反击,等到了那一柄已经失落了万年的冥王剑!但是——他迟疑了,在即将到来的真相面前,赫尔墨斯却迟疑了,如果林黔冥是他所敬爱的王,那为什么,那柄幻剑,却是银白?他的迟疑让他没有立即跟上带走林黔冥和琉珂诗雅的潘希儿,而随后雅典娜的驾临虽然让他不敢靠近林黔冥的存在,却让他撞见了早已失踪万年的普罗米修斯!而那个黑衣男子的出现,更是将他之前的猜测全部碾碎!是他?!!他真的已经觉醒了?他真的已经挣脱轮回牢狱了?!赫尔墨斯欢喜又迷茫,更有一种不真实的混乱感混淆着他的思绪,然而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失去了眼前人的踪影,而那个人的气息更是自始自终都没有泄露出一点。 懊丧的赫尔墨斯只有偷偷地跟着普罗米修斯,他有预感,只要跟着他便会再见到那极可能便是哈迪斯的黑衣男子!只是忒修斯的出现却让他原本便迷茫的心思更加混乱起来,为什么他们认定了林黔冥是哈迪斯大人的转世?忒修斯或者会认错,但是斐托斯呢?强烈的困惑在赫尔墨斯的脑海中纠缠,他无法作出有效的判断,他甚至不敢想象,在那即将到来的答案之前,是何等残酷的真实,他不敢去想,他不愿去想!甚至连判断都推给了毫不知情的赫拉克勒斯!因此,他才会那么大方的将忒修斯和普罗米修斯的打算透露出去,至于赫拉克勒斯是否会因此而死那根本不在赫尔墨斯的考虑之中。 他要的,只是一颗试探的石头。 而忒修斯和普罗米修斯,他们的份量不够,但,如果再加上赫拉克勒斯的话,那,即便是哈迪斯大人的话,也无法全部保留了吧?看着远方那早已消逝在阳光边缘的匆忙身影,赫尔墨斯却突然笑了,莫名的,两行清泪却突然滑出他的眼眶,模糊了世界。 ————————刺眼的阳光模糊了他的视野,斐托斯很不习惯地眯上了眼,即便回到人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每次睁开眼时他仍是无法适应这光明的世界,就仿佛那早已习惯了阴影的心。 现在的自己果然只适合待在黑暗中了吗?斐托斯淡淡地笑了笑,被风吹动的衣襟下露出一截消瘦的手臂竟是比昨日更加的枯朽,而其上透着的若隐若现的黑线更是仿若活了一般,在他的皮抚表里诡异地游走着。 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斐托斯心知肚明,身后突然传来异响,即便这声音是如此轻盈细小,却无法躲过他的耳朵。 衣襟掩下,盖住了那骇人的一幕,头也不回,手中寒铁棍却已穿过肋下刺出,森冷杀气直指向身后来人!“一夜过去,你的火气还是这般大吗?”沉闷的交击声划破宁静,身后传来的苦笑却让斐托斯停下了进攻,缓缓转过身来,斐托斯微微皱起眉头:“忒修斯,昨天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难道是因为想通了愿意重新和我一起并肩作战了吗?”这么说着的时候,斐托斯嘴角是含着讥诮的,即便是面对着过去挚友,他仍是无法忘记忒修斯不战而逃的懦弱!“不,我说过了,我是带你回神山的。” 容颜冷峻,掌中寒铁棍一划,斜指着忒修斯,斐托斯冷笑:“既然不愿助我,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外貌的苍老应该不至于连你的记忆都一并衰退吧?我昨天说过,不要再阻扰我,不然,我就连你一起杀掉!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在说笑吗?!”“不。” 缓缓解下身后铁矛,忒修斯轻轻地擦拭着,苍老的容颜上混浊的双瞳却陡然露出一抹精芒,满是坚决,“这数万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在真理田园上承受罪责的你。 这万年来的痛苦我无法补偿你,但如若未晚,从现在开始让我赎罪”“说得好听!结果还不是一样!想要阻止我就来吧!拔出你的剑,和我一决生死!”斐托斯“呸”了一声打断了忒修斯,脸上满是不屑,身上黑色气息翻滚,凝重的威压已先一步涌了出来,迫得忒修斯退后了一步。 “我不会拔剑的,对付现在的你,我用不着拔剑。” 忒修斯缓缓摇着头,沉重的黑铁长矛在他的掌中转过圆圈,斜挟在肋下,淡淡的金色气息自他的身上缓缓散出,虽比不上斐托斯那般沉重诡异的气势威压,但他的身体却已不再颤抖。 “你这是看不起我吗,忒修斯!”斐托斯大怒,额上青筋暴涨。 “不。” 忒修斯却不为所动,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对手,昔日的挚友,他的眼神清澈的倒映着那熟悉而陌生的狰狞面孔,他的声音却渐渐低沉,“你不是想要狙杀哈迪斯吗?既然这么有把握的话,那就先击败我吧。 如果你连我都无法击败的话,那就不要再提复仇。” 斐托斯怒极反笑:“好!这可是你说的!也好。 那就让我看看你在奥林匹斯的神光下,除了谦卑,还学到了什么!”铿!第一次交锋,竟已是全力!斐托斯沉下了笑容,棍矛相抵的近处,忒修斯的眼就在他的眼前,那倒映着彼此的面孔竟是一般陌生!“果然用尽全力了吗?”剧战里,斐托斯淡淡地问着,仿似闲庭信步般悠闲,即便彼此掌下利器随时会夺走对方的性命。 忒修斯脸上却露出微笑,仿似回到了当年,那并肩作战的一刻。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面对对手如果不尽全力,那才是对对手的侮辱!”“是吗?”避开铁矛毒龙一击,那擦身而过的劲风裂开斐托斯身上那早已披了多年的晦暗灰袍,斐托斯却毫不在意,信手还击却正是忒修斯此招最弱之处,他却仿佛陷入了回忆,眼中也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我倒没想到我随口说说的话语你这么当真。” 忒修斯却没有笑,如果没有普罗米修斯,或许他便不会注意到斐托斯笑意底下的冰冷。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感激还是该恨这位看透了一切的大贤者,如果没有普罗米修斯,也许此刻他已经上当落败,但如果没有普罗米修斯,此刻的忒修斯也不会看清这已经泯灭了过去情谊的挚友!随手挡下斐托斯这看似威胁的一击,忒修斯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笑的脸上写满了认真:“无论何时我都是认真的,否则别人便不会觉得我说的是认真的。” 这万年来的痛苦我无法补偿你,但如若未晚,从现在开始让我赎罪“是吗?是这样子吗?”斐托斯眼上的伪装缓缓褪去,残酷的冰冷重新爬上他的脸容,嘴角却不知不觉地露出一丝微笑,只是怎么看,都像是充满了苦涩。 他摇头,向着面前执著的昔日好友,轻轻叹息:“来不及了,已经太晚了,从我走出冥域开始,我就,无法回头了”“怎么会太晚?怎么会来不及!”好不容易看到斐托斯有些动摇,忒修斯怎么能容忍机会就这么从手中溜走,铁矛一收,忒修斯急急说道,“不晚,一点都不晚!只要你肯罢手和我一起回神山,他们又敢怎么样?”斐托斯凄凉一笑,冷风卷起被忒修斯划破的衣袖,露出枯瘦的手臂,上面那黑色的诡异线条已经变得血管般大小,在上面诡异的游动着不规则的曲线,就仿佛是一条墨黑色的血管流淌着致命的毒药!只一瞥,忒修斯已经是心中大震,连语气都变得苦涩不堪:“斐托斯,难道你?!”“不需要这么惊讶吧?”斐托斯平淡地诉说着,原本已有些温和的气氛却突然变得沉闷,“你以为,冥域真的会放任它的囚徒逃脱冥王的惩罚吗?”“那、那不是”贝瑟芬妮大人的恩典吗?他看见斐托斯眼中的温暖神色突然冷却,未说完的话哽在喉间,忒修斯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贝瑟芬妮‘大人’的恩典吗?”斐托斯笑,空气却更冷,忒修斯的拳猛地紧缩,握紧掌中铁矛,斐托斯身上那无意间散发出来的寒意逼出冷汗,“就算是恩典,也不是无偿的。 更何况,在那些人的心中,王,始终只有哈迪斯一人。 贝瑟芬妮所想要做的,对他们来说,之所以同意让我这罪人多出那么一丝自由,只是为了加深支持他们推翻她的理由而已。” “是、是这样子吗?”忒修斯下意识地往后退却着,却是被斐托斯话语中所深藏的残酷真实而恐慌,“难道、难道当时她、他们”“不是很正常吗?在哈迪斯死亡后,那个‘背叛’哈迪斯的女人又再一次违背了他的意志,选择了‘背叛’。 这时候应运而生的推出我来,不是很适合吗?”“所以,所以”忒修斯颤抖着,不敢置信地指着,在他的眼瞳中,那一张倒映着的脸,正因狂笑而扭曲。 斐托斯笑着,眼中腾起的光华却仿佛濒死的野兽,他斜瞥了忒修斯一眼,冷冷笑道:“你想说,出卖吗?”“难道,不是吗?”忒修斯苦涩地咽下苦汁,在得知斐托斯释去真理田园的束缚之时,他曾经深深地感激着那位女神,只是他从未想过,在那场“减罪”中,那本该是受益者一方的昔日挚友扮演的竟是这么一个不光彩的角色!“就算容颜老去,你的智慧仍是我们三人中第一啊,若是换了赫拉克勒斯恐怕他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反应过来吧?”斐托斯微笑着,眼神却渐渐冰冷,“不错,正如你所猜测的那般,在那场减罪的猴戏之前,伟大的正义女神希弥斯大人已经找过我了一次呢”“果然是这样”握紧的拳突然松开,忒修斯的心和他的眼,同时沉了下去,就仿佛他突如其来的叹息。 “只有她,什么也不知道” 第二百章 真实(二) 有行动,就必然会产生结果,无论是谁,也无法改变这唯一的必然,便是神,也无法改变。 ——————————“怪不得,我一直怀疑,那些骄傲的神氐们,怎么会任由贝瑟芬妮大人做出这么明显的违背哈迪斯大人的决定而没有阻止”忒修斯轻轻的笑了,压在心头万年来的疑惑烟消云散,他却怎么也感觉不到快乐。 “所谓的真相,不往往都是残酷的吗?我亲爱的朋友,你需要感觉到这般意外吗?”斐托斯无所谓地耸着肩,便是有犹豫,也早在万年前便已经做出了选择,就算后悔,也轮不到现在。 “所以,就这样将一无所知为了你能少受一点苦而承受着那巨大压力的女子,那一直所深爱的女人,就这么拿来出卖了吗!”忒修斯怒视着平静得冷漠的斐托斯,心底突然涌出愤怒,那种悲哀的怒火,竟似乎更超过了那夜和赫拉克勒斯的决裂!面对着忒修斯的滔天怒火,斐托斯却只是沉寂,他抬着头,微眯着眼,看着那晴朗的天空,他突然缓缓叹息:“忒修斯,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看到这片蓝色的天空了吗?不,你不会知道,便是我,都早已忘记那是一段多么漫长而令人绝望的岁月!忒修斯,你很幸运,赫拉克勒斯带走了你,所以你不懂。 真正的处罚不是那万年的监禁和折磨,而是那看不见光明的永恒黑暗和压抑得让人窒息的寂寞!无论是爱恋?不,仰慕,这种微不足道的情感在那死寂的万年中早已被我抛却,只留下恨,那穷极词汇也无法形容的对哈迪斯的愤怒支撑着我在活下去啊!忒修斯,你不懂。 这种感情,这种愤怒,你不会明白。” “是,我不懂。” 忒修斯垂下手,矛身上沉重的漆黑黯淡无光,避开了阳光,仿佛想要遮掩双瞳底燃烧的业火,他的声音却突然高亢起来,“可是你,斐托斯,作出选择的是你!”“有区别吗?”斐托斯冷冷地打断了忒修斯的质问,冰冷的视角余光不屑地瞥着须发勃动的老人,“我选择不选择,已经决定好剧情的那群骄傲的神氐们,会允许我发出抵抗的声音吗?还是你以为,我选择了拒绝,最后的结局,便会不一样了呢?”忒修斯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眼,斐托斯不是指责,平淡的质问却将忒修斯逼入死角!“而且,难道你以为我很稀罕这,‘慷概’的减免么?”斐托斯冷笑,左手一翻,黑色气剑斩出,包裹着右臂的灰色袍子瞬间碎裂开来,露出那一直掩盖着的真实。 忒修斯霍地睁大了眼!“自由?睁开眼睛看清楚吧!这就是那群‘慷慨’的大人们给我的自由!”这、这是?!!“是呢!慷慨吧?!这是多么大方的恩赐啊!这是你口中那位无辜善良可怜的贝瑟芬妮大人亲手所下的诅咒!”斐托斯大笑着,忒修斯却看见,他的眼中只是一片冰冷,“生长的力量到了极致同样可以毁灭,便是最温柔的春之女神,她所下的诅咒也不是你我这等凡人所能解开的。” “所以”忒修斯的唇舌霍地一阵苦涩,身为事件主角的斐托斯却显得比他更加冷漠,就连语气都始终只是那般淡漠着,仿佛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一般冷漠。 “所以,为了完成这早已完成的剧本,我背负上这比死神咒令更严厉的诅咒,换取那微不足道的小小的自由。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权力。” “所以,你宁肯和我决裂,宁肯战死,也不愿和我一起回去?”斐托斯收回目光,嘴角的微笑又浮现出那抹讥诮:“回去?我要回到哪里去?奥林匹斯么?你认为那些高傲的家伙们,会为了我这么一条卑贱的贱命而浪费宝贵的神力又和冥域和哈迪斯结下仇怨吗!”忒修斯开口想要反驳,却被斐托斯摇晃的手指堵住了争辩,斐托斯轻轻叹息:“你还是像当年一般天真啊。” 这突然的叹息却让两人同时忘记了一切,仿佛回到了昔日并肩作战时的美好时光。 只是,不过片刻,斐托斯已经反应过来,淡淡冷笑爬上嘴角,眼瞳却只剩坚决。 “从走出冥域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命运便已经决定了啊。 不管那是谁掌控的棋局,我又是谁的棋子,拉着那家伙一起死去便是我最完美的结局了。 所以,不要再阻挡在我的面前了,你也看到的吧,我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是吗?呵呵,大概是吧。” 忒修斯淡淡一笑,眼中迷茫神色却渐渐掩去,缓缓垂下的铁矛斜斜划出,左手却猛地握上,就仿佛眼中骤闪的那抹决绝,一身金色气息轰然炸开!斐托斯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凝重,这一身铠甲,却是阔别万年以来第一次见到忒修斯“穿”上,代表的含义却从来没有变过,就仿佛那双认真的眼瞳!“斐托斯,我再说一次,我要带你回神山。” 忒修斯下意识地握紧了铁矛,声音却逐渐低沉,“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她”“到最后,还是一样没区别啊”斐托斯低低一笑,轻微的声音仿佛怕被谁听见话声中的哽咽,旋即转为狂妄,“那么,我就杀了你!”—————————沙沙。 “普罗米修斯?”塔那托斯微微皱眉,旋即舒展开来,向着那微笑而立的儒雅男子微微摇头,缓缓说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不打算问你这种问题,这对大贤者之名是一种侮辱。 我只是有一点好奇,你昨天为什么要手下留情?那一剑,再偏离一寸的话,便是此刻和重伤垂死的区别,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找不到被如此优待的理由。” “手下留情?哦,你指背后那一剑吗?”普罗米修斯笑了笑,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我普罗米修斯会从背后向人出手了呢?”塔那托斯微微一窒,他才不相信是如此简单无聊的理由,普罗米修斯更不是会拘泥于面子问题的迂腐者,只是,他这么说却同样让塔那托斯无法反驳。 “那么,就多谢了。” 塔那托斯沉默一会,只能这么回答,既然问不出答案,他便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口问道,“不知大贤者大人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呢?难道是想让我不要再接近那栋小楼吗?”普罗米修斯微微一笑,却摇了摇头:“不,我无意阻止你想做的事情,甚至还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塔那托斯大吃一惊,普罗米修斯那晚的出手和之前布下的反击法阵不都是为了防御他咦?!难道是这样!“是了,看来你明白了,我不想你伤害的,只有她而已,除此之外,我不会阻止你做任何事情。 当然,我说了,出于某些理由,我还会给你提供一定的帮助。” 为什么?塔那托斯差点便压抑不住心底疑惑,脱口而出,幸好,那一丝残存的理智压制着他的冲动,普罗米修斯眼瞳中燃烧的火焰他并不陌生,被刺痛的眼缓缓垂下。 塔那托斯的表情变化他看在眼内,普罗米修斯微微点头,缓缓说道:“你想要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吧?”“你、你要告诉我吗?”“不,我没有什么能告诉你的。” 普罗米修斯微微一笑,却满是苦涩,“事实上,我所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 你想要知道,只有自己去‘问’他。” 塔那托斯不可克制地露出了失望神色,雅典娜的光辉笼罩着那个人类少年所在的地方,他不要去质问了,便连靠近都无法靠近。 “不用露出那么失望的神情啊。” 普罗米修斯笑了,他的声音渐渐飘渺,“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会给你提供帮助的。” 微微一顿,眼神游离处,远方的天空,那剧烈的冲击带起猛烈的风吹动了他额前的发,露出普罗米修斯的眼瞳,他微笑着,身影渐渐沉没,“而且,那边也该开始了”塔那托斯心中剧震,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看那金色的双瞳,竟已是狰狞!————————“很好。 终于不再留手了吗!”斐托斯冷笑,一棍点出,手臂上缠绕的黑色气息倏然扑出,在棍身周围缠绕游蹿着,就仿似地狱业火!忒修斯心中剧震,下意识地撤手避开,却仍是躲不及完全避过,在掌背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黑痕,仿佛焦炭!“地狱火?”推开身形,抚着自己的手,忒修斯眼中的警惕却更深了,就仿佛疑惑一般!“呵呵,需要这般惊讶吗?”斐托斯笑着,双瞳中尽是讥诮,“在冥域呆了这么多年,你总不会以为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吧?那你也太让我失望了,忒修斯。” 忒修斯缓缓摇头,脸上神色却是一片沉重:“对于你的天分我从不怀疑,我只是没想到,那般恨他的你竟然会选择这种力量。” “选择吗?”斐托斯笑,语声却更寒,“你以为我有的选择吗?那群冥域的白痴未免把哈迪斯想得太简单了些。 在哈迪斯的力量面前,其他的力量想要分杯羹难道不需要付出代价吗?”“原来如此。” 忒修斯的话声却更沉,丝毫没有欣喜之意,“难怪,在这之后,他们反叛的时候,贝瑟芬妮大人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 原来是她早就”“不错!”斐托斯冷笑着,满脸狰狞,“早在她在我身上布下诅咒的时候便已经受到哈迪斯力量的反噬,若不是她本身是最强的治疗师,恐怕早已经被挫骨扬灰沉到三涂河底了!他们更不会知道,我会因此趁机获取了那家伙留下的一部分力量,包括这地狱业火!”“你以为他们真的不知道吗?”莫名的愤怒在忒修斯的心底翻滚,他的指尖一寸一寸地收回矛身,脸上却越渐平淡,就仿佛那讥诮的话语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一般。 “你以为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么做的凶险吗?你以为他们会害怕让贝瑟芬妮去冒险吗?真是可笑!”他只是这么看着斐托斯,平淡的眼神也无法尽掩嘲弄,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打算掩饰,“他们要的就是贝瑟芬妮的命!只有你这个傻瓜什么都不知道,还自以为是的给人当枪使!”斐托斯怒道:“那也是那个女人自作自受!是你自己笨!”矛交左手,缓缓地舒张着受伤的右手,忒修斯冷冷地瞥了斐托斯一眼,陡地寒声道:“你以为她也不知道吗?!你以为最接近哈迪斯的女人会不知道他的强大吗!!不,你不知道,只有你,亲手将那个口口声声说爱着的女人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这么期望她死吗”“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额上青筋爆起,斐托斯涨红了脸,眼底嘴角尽是狰狞,那一句怒吼,仿佛自心底冲出,一如他手中铁棍,斩断了忒修斯手中铁矛,斩断了两人过往的情谊!随手抛开下半截铁矛,右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剩下的半截矛身,眼中,再也看不见昔日挚友的存在,平静的话语却是冷酷的宣战:“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斐托斯,你所做的已经不是复仇,而是无谓的迁怒。 准备吧,斐托斯,我要阻止你。” 嘴角浮现一丝寒意,双眼都眯了起来,斐托斯冷笑一声,喝道:“终于肯拔剑了吗!忒修斯!那就看看你那柄生锈的破铁片能不能挡住我这数万年的怨恨!”忒修斯微微一笑,掌中金光,终于暴涨!漫天光华消退,露出一张苍白却英俊的青年面孔,斐托斯的眼瞳却骤然收缩,心中必胜的把握骤然锐减,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面前的人,正是全盛时期的忒修斯本人!“原来你,先前一直在隐瞒实力。” 斐托斯的声音微带丝苦意,恨意却更浓。 忒修斯缓缓吐出一口气,既然已经决裂,这点小事解释与否,根本不重要。 “你不是要打败哈迪斯吗?来吧,先将我击倒,否则,你没资格说这句话!”一如之前一般,忒修斯发出了挑战,只是,这句话的分量却已是截然不同,但,斐托斯的眼,却是一般,猛地一片殷红! 第二百零一章 真实(三) 金与黑的界线,其实并不是那么明显,当两者交集之时,剩下的,只有殷红,血一般的,殷红。 恢复了真身的忒修斯手中握着的是散发着藏青色光华的宝剑,那是曾追随他南征北战生死与共的宝具!温和的微风只在瞬间便变化成飓风,狂烈的张扬起主人的愤怒!而身处其正面的斐托斯则正亲身感受着这股飓风的威势。 “风葬。” 忒修斯这般轻轻叹息着,与之相反的,是他手中宝剑那骤然掠出的青色剑芒,撕裂空气的摩擦声刺耳尖啸,更震动人心的却是被撕裂的创口出那泄露而出的青色光华,转瞬间已是千道剑芒,直冲向面前唯一猎物!那不是铺天盖地,却以绝对的数量封死斐托斯进攻的道路。 那不是防御,却比绝对的防御更加彻底,那不是一击要人命的绝招,却比那更恐怖!斐托斯虽不是第一次见到忒修斯的生平绝学,却是第一次亲身面对这昔日挚友的怒火!而他更不曾想过,有一天刀剑相向之时,忒修斯会在第一击就使出绝杀!如果是被囚冥域之前的斐托斯恐怕在这一击之下就已经死去了吧?斐托斯还有空自嘲,眼中光彩却只沉下暗红,那如烟雾般缓缓溢出的黑色气雾将他转瞬吞没,只露出嘴角咧开凄凉的微笑,却更是决绝!随着忒修斯一剑斩下,那漫天剑芒瞬间加快了一倍速度,片刻间便已至眼前,斐托斯却仍是屹立不动。 直到双方相触的那一瞬间,寒铁棍上猛然爆出黑色烈焰,那是来自地狱底层的业火,眨眼间已将身前青芒吞噬殆尽!不,看起来更像是青色剑芒成了扑火的飞蛾飞进那黑色的焰火巨口!忒修斯悚然一惊,却不仅是为此!黑雾下两点苍红骤闪,斐托斯的寒铁棍自下向上撩起,即便驾驶不同,忒修斯却是陡地睁大了眼,耳旁赫然传来斐托斯的断喝,一如他自己!“风葬!”骤然重合的断音切乱了彼此的视野,藏青色和黑红色的剑芒将两人身前的空间切割成齐整的棋盘方格,那漫天遍野散落的剑芒却是凌乱的危险棋子,在忒修斯不敢置信的面孔下,骤然相撞!忒修斯抚着胸,嘴角的血渍传来铁锈似的味道令他越发无法相信面前的一幕,那是他曾经拼死才练成的绝技啊!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被斐托斯原样奉还了!!青红交错的光影下间,沉默的两个影子被笼罩在金黑两色的光雾下,遥遥相望着,那种诡异的安静,竟比出手前更甚!随手擦了擦嘴角血渍,手中宝剑斜划着地,看着斐托斯那被浓郁的黑雾包裹住的身影,那倒持棍棒的姿势,竟仿佛和自己一模一样,忒修斯却突然笑了:“只看了一次,就可以完全模仿出来。 不愧是你啊,斐托斯。” “你这么说不对。 难道你已经忘了,当年我们可是并肩作战了很久的啊。 还是说,斩断这份友情的时候,连这份记忆也被你不屑的一并抛弃了吗?”斐托斯笑着,如果那露出来的表情能算是笑的话,话锋一转,却听他转口说道,“话说回来,被模仿了自己的绝技,竟仍是这般平静。 我该说,你不愧是忒修斯吗?”“我一直认为,如果赫拉克勒斯没有拥有神族血统,我们中最厉害的就是你。” 忒修斯缓缓摇头,“不,就算是这样,我们之间对武技的理解,没有人能超过你。 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是吗?你还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豁达啊。” 斐托斯语带讥诮,“但不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难道,是因为愧疚吗?”“要说愧疚的话,那并不是对你”忒修斯的话语低沉了下去,长剑轻挑,那一泓藏青微敛,隐隐的微风却已经开始从剑身上淡淡掠起。 而那本该是无色无形的风,竟在一开始便已带上了青色,并发出了低低的呜鸣!忒修斯的低吟,斐托斯完全没有听见,他已经被从未见过的招式给吸引去了全部心神。 即便从未见过,即便那招式并未使出,但是那隐隐泛出的气息却已是冰冷得令他浑身寒毛倒竖!只是起手式而已,便有那般强大的力量汇聚,便是借用哈迪斯的诅咒而获得部分冥王力量的斐托斯也不敢小视他!“嘿,我还以为,风葬便是你最厉害的招式了呢看来,你同样隐瞒了很多东西啊,忒修斯。” 棍上黑炎缓缓燃起,斐托斯轻笑一声,声音里却只是冰冷。 沉默良久,青色光芒却没有丝毫停滞,那渐渐盛起的气芒却已化成漩涡,绕着他缓缓转动,而那气旋更是随着转动而渐渐增大,忒修斯缓缓说道:“不,我从没有想过要刻意隐瞒什么,我只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用到这一招的时候,而且,还是面对你的时候,用上这禁招”“是吗?那么我就拭目以待了”虽然口上说得大气,但是斐托斯手上却没有丝毫大意的意思。 黑色烈焰在斐托斯的棍上燃烧,便连那浓郁的黑雾仿佛也随着他的心意而向他的棍上聚集,那同样强大的气势竟是丝毫不亚于战力全开的忒修斯。 只是,当他抬起眼的时候,斐托斯看到的,却是忒修斯的笑,那淡淡的,充满了讥诮又或是自嘲的笑意,就在那一刻那巨大力量的汇聚却骤然停滞。 斐托斯愕然,在他的推算中,那远远还没有达到这招该有的力量准备,甚至比起之前的风葬力量都还不足,而忒修斯更是不会就这么轻易罢手的个性。 那他突然停下这力量想要干什么?斐托斯脑海中刚刚浮现起这疑惑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忒修斯的叹息,带着一抹笑意:“恐怕,你要失望了。” 脑后寒意陡起,斐托斯霍地明白了忒修斯为什么会突然散去那力量,又或者应该说,忒修斯他为什么会用这被他称为禁忌的招式,他根本就不准备和自己硬拼!因为——“很抱歉。” 脑后传来的声音是优雅低沉的声线,却是陌生,声音却突然低了下去,便连忒修斯也无法听清,只有在斐托斯的耳内缓缓响起,“我俩并无愁怨,但为了阻止他,只好牺牲你了”棍上的黑炎失去了主人力量的支持,在空气中呜咽消失,忒修斯看着倒下去的斐托斯身后那张平静的脸孔,心里突然充满了感激和愧疚。 让这么一位高尚的贤者从背后出手实在是强人所难,但是普罗米修斯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而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避免斐托斯受伤。 至少,忒修斯是这么认为的。 普罗米修斯瞥了他一眼,忒修斯心中所想立刻便落在他的眼里,不过普罗米修斯并不准备去解释这美丽的误会,忒修斯的信任无疑会更有助于他的行动,更何况,现在,并不是他们闲聊的好时候。 “走!”普罗米修斯突然回头,锐利的眼神直盯着山脚远方。 忒修斯微微一怔,旋即依言上前将斐托斯抱起,却仍是忍不住问道:“大贤者大人,怎么了?”猛地回头一瞪,忒修斯竟被他眼中的冰冷骇得往后退了一步,普罗米修斯却全然没有形象破灭的感慨和在意,他只是寒着声,说出了最简单的事实:“走!还是说,你想要面对冥王哈迪斯累积万年的怒火?!”忒修斯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他所想的自然是那位被斐托斯袭击的人类少年已经挣脱了轮回的牢狱取回过去的力量,即便与普罗米修斯所述说的事实有着严重的差异,但是那同样恐怖的后果却让他充满了恐惧。 那个尘封在遥远记忆中的名字,即便是在事隔万年时光的现在,同样充满了威慑力!“那么,拜托您了。” 一手抓起寒铁棍,一手将被普罗米修斯使用了不知名手法给弄得昏迷不醒的斐托斯抱起,忒修斯忍住去猜测普罗米修斯如何应对冥王哈迪斯怒火的悲惨可能,转身消失在黑衣男子的视线当中。 五百米!对他来说,几乎等于不存在的距离,如果,没有普罗米修斯在他面前的话。 大贤者静静地站着,既没有拉开架势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敌意,他只是抬起头,看着那不带一丝烟火的男人,看似缓慢的跨越了空间的障碍,站在他的面前。 明明是差不多的身材高度,普罗米修斯却分明感到,那个名为哈迪斯的男人正站在高处冷冷地俯视着他。 瞳孔微移,视线的尽头,那熟悉的一幕正在这不同的时空中上演。 听到了普罗米修斯的话语,哈迪斯终于移动了他的视线,看不出丝毫情感的双眼落在普罗米修斯的身上,他微微地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普罗米修斯淡淡地笑着,在昨夜之前,他还在拼命地揣测着任何一个哈迪斯行动的可能,在片刻之前,他还在飞快地计算着如何最大程度的拖延住哈迪斯的时间并保住自己的命。 直到这面色平静的神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普罗米修斯才突然发现,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哈迪斯感到沮丧,甚至只是为了让他感到那一丝计划之外的困扰,而这便是他想要的全部。 想着,他的嘴角却突然露出一丝笑意,仿佛宣告着胜利似的,他淡淡说道:“冥王哈迪斯唷,你终于惊慌失措了。” “惊慌?”哈迪斯淡淡地笑着,黑瞳中一片平静,即便是忒修斯的身影已经完全的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他仍是这般从容,“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看出我有惊慌这种情绪的存在?”普罗米修斯知道,对于聪明人来说,反问往往越是便是掩饰他们真实心情拖延时间思考的最好办法,而越是平静便越代表着他们内心的愤怒。 所以,他笑了,他摇头,瞥了一眼已经完全看不见身影的忒修斯他们,看似不经意地将自己所造成的一切直接捅出:“你计划中的棋子已经被我推出了局外,你那精致的布局将不可避免的出现断层,难道你不担心自己的庞大计划被我破坏了?”“噢?”哈迪斯淡淡地笑,那种平静从容的笑容让普罗米修斯看起来一阵莫名烦躁,仿佛想要证明什么似的,生硬地打断了他:“难道你打算寄望于那获得了你部分能力的废物在忒修斯的阻止下还有余力打开我所下的力量封印?又或者你认为这万年得时光已经连我的智慧也一并埋葬在那悠长的时光之中?将希望寄予他人之手,哈迪斯啊,你什么时候也如此肤浅了?”哈迪斯只是平静地看着,即便在看到普罗米修斯那放肆的狂笑时,也只是这么平静地看着,他突然开口:“你,很怕我吗?”笑声嘎然而止,仿佛突然被剪断的长线一般突兀,普罗米修斯眼底却有一丝不安悄悄掠过,他不是普通人,他看得出来,哈迪斯此刻的从容并不是那种刻意伪装出来的虚假掩饰。 他却仍强撑着,为了莫名的坚持:“怕?为什么要怕?凡人之所以恐惧,是因为害怕失去,而我,除了这条不值钱的命之外,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你怕。 你怕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你怕你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 即便普罗米修斯所说的几乎便是真理,那绝望下最后剩下的坚持,哈迪斯的眼中却仿佛看不见对方那苍白的脸孔,道破了残酷的现实,“很可惜,你的直觉比你的智慧更加的出色。” 普罗米修斯大声地吼着:“不可能的!这不可能!斐托斯是你的囚徒,他曾经企图冒犯你最心爱的贝瑟芬妮,没有你的默许,他怎么可能出现在阳光下!哈迪斯,你想要欺骗我吗!”“大贤者普罗米修斯啊,你的妒火已经烧光了你的理智,愤怒遮蔽了你的双眼,诚如你所说,难道我会笨到将自己的未来寄托在别人的手上吗?”哈迪斯平静地陈述着,无视普罗米修斯那越来越苍白的脸孔和双眼中腾起的火焰。 “不,你是在欺骗我!你不可能会猜到我的做法!你是想欺骗我扰乱我的心,然后在斩杀我之后再追上他们吧?!是了,一定是这样子。 那你为什么不试试看!拿出你的剑,让我看看名震三界的冥王剑是否能烧尽我的灵魂!”普罗米修斯额上的青筋正应对着他内心的真实情感,那是愤怒,更是恐惧!因为,他第一次看见面前的男子眼中流露出情感波动,那却是他最不愿看到的——怜悯! 第二百零二章 真实(四) “你不必挥出你的剑,普罗米修斯。” 哈迪斯平静地看了普罗米修斯一眼,缓缓说道,“如果我想走,谁也无法留下。” 普罗米修斯不答,掌中金芒微闪,那并不耀眼的光芒却已将周围空气抽空,不用去看,哈迪斯也可以感觉得到,普罗米修斯的掌心,正汇聚着恐怖的能量。 话未尽,剑已出。 那金色的光华却被黑色的身影轻易避开,普罗米修斯是神山著名的剑,但他的面前却是哈迪斯。 不片刻,普罗米修斯已经气喘吁吁,那不仅是肉体上的劳累,更是精神上的疲惫,只有正面直对哈迪斯的时候才真正感受到他的恐怖。 如果哈迪斯反击,他第一击就可以砍下普罗米修斯的左手,第二击便可以斩下他的头颅。 普罗米修斯倒退着持剑而立,心若死灰,死寂的脑海里却突然一片清明,一道灵光骤然闪现,微笑,甫现在他的嘴角。 他笑:“哈迪斯,你说他们并不在你的计划之中,那么,你是为何而来?难道是为了我这败军之将?你不是早已说过,要死也要我滚远一点?那么,你是为什么而来?”哈迪斯沉默,即便那一双黑瞳仍是那般平淡无波,普罗米修斯却仿佛看见了对方恼怒的心情。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连声音都似乎因为兴奋而提高了音量:“不屑对我这败军之将述说嘛?亦或是,无法自圆其说了呢,哈迪斯!”哈迪斯却没有看他,而是看着远方,忒修斯所离去的方向,那遥远的天际下,红色的朝日正缓缓升起,只是,在那红色的圆盘中,却有着一丝隐约的黑线,将整个太阳都,一分为二!无声,却往往比巨响更震摄人心。 更何况,那突然间放出的气息转眼已是布满天地间的庞大!那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即便是在遥远地方的这里,普罗米修斯依然感觉得到,那压倒性的恐怖!他的脸突然,一片苍白,缓缓抬头望去,那张令他憎恨厌恶的面容正被漆黑的雾气所笼罩,转瞬散尽,露出的却是另一张异样熟悉的俏脸,那却是——“阿、阿耳忒弥斯?!!”心陡然沉了下去,普罗米修斯怔怔地看着那张布着三道黑痕的容颜,锁链似的黑色痕纹丝毫没有损坏这位女神的美丽,更在无形中添上了一丝与过往截然不同的邪异魅力!只不过,普罗米修斯却完全没心情欣赏,见多识广的他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鬼东西,忍不住失声惊呼:“黑暗侵蚀!!”片刻的震惊之后,却是心头懊恼的浮现,既然面前的是阿耳忒弥斯,那截下忒修斯他们的释放出这般强大气息的,必然是——“冥王哈迪斯”忒修斯感觉喉间只剩苦涩,用尽全力奔跑,转瞬间便已远离沧海这人类都市,然而,在他狂奔在水面之时,那一个黑色的身影却站在他的身前冷冷地看着他。 那并不是突然出现,而是仿佛早已经等候在这里许久,那般从容冷漠的神情,一如万年前他们仓皇逃出冥域时所见到的一幕!从决定下山开始,忒修斯便已经下了决死之心,甚至,也想过会有一天会直面哈迪斯的情况,但是直到那铭心刻骨的黑色身影真的出现在他身前时,他却仍是忍不住手掌的颤抖和嘴角的苦涩。 沉默压抑着忒修斯的呼吸,便似乎连心跳也变得剧烈,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哈迪斯大人,您、您不准备放过我们是吗?您既然出现在这里,那普罗米修斯大人他?”没问完的话语骤然沉寂,忒修斯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心却突然一片茫然,那是种很突兀的感觉,就仿佛那站立在空中的哈迪斯并不是在看着他们。 明明他就在面前,他的眼正看着自己,忒修斯却只觉得面前的男子的心神根本就不在这里,那就仿佛是,一个空壳。 心念陡转,忒修斯大胆的猜测着面前的虚实,手中寒铁棍缓缓移动,本已抱着必死之心,豁出性命试探又如何?!只是,那一双漆黑双瞳中陡然爆起的神光却已锁死他的所有行动,令他不敢寸动!额上汗水冷冷滴下,战或走,他都不敢寸动,忒修斯却突然发现,对方的视线竟已从已自己的身上转开,望向自己的身后。 忒修斯不敢大力动作,生怕一个不慎就引发对方的攻击,身后那宽厚的声音却仿佛冬天里的暖炉一般,突然吹息了他心中的寒意。 “哈迪斯大人,好久不见了。” “赫拉克勒斯么?的确是好久不见了,自从那一战之后,竟已经过去万年了,没想到再相见时,竟然是在这人界”在忒修斯的眼光里,哈迪斯第一次开口了,充满了磁性的低沉语调却突然让他感到一阵寂寥。 赫拉克勒斯沉默一会,缓缓说道:“我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您再相见。” 哈迪斯笑,笑声中却听不出一丝笑意。 随意地瞥了忒修斯一眼,哈迪斯看向了那个铁塔般的壮汉,问道:“你、是为他们而来?”赫拉克勒斯沉默,缓缓上前一步,却已挡在忒修斯的身前,打断了哈迪斯的视线。 直到现在,忒修斯才恢复了行动的能力,他心中明白,赫拉克勒斯一直对自己手下留情,若论真实实力,他们怎么也无法比得上雅典娜手下第一战将的赫拉克勒斯,更不可能敌得过已经觉醒的冥王哈迪斯!“走。” 平淡的声音在忒修斯的耳旁响起,微微一愣,那巨大的冲力已将他推出身旁,那随即出现的金色光幕转眼间已将彼此隔开在两个世界,只有那淡淡的低喝还在耳旁萦绕。 以为早已干渴的眼眶猛地湿润,忒修斯转过身,消失在两个男人的余光尽头。 赫拉克勒斯没有回头,奇怪的是,哈迪斯竟然也没有看过他们一眼。 以阿耳忒弥斯骗过普罗米修斯而得以拦下忒修斯,竟仿佛只不过是他的一时兴致而已,哈迪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没有任何动作。 眉头微皱,这与赫拉克勒斯想象中的情形相差太远,他本以为自己这一番破坏了哈迪斯用意的举动会引来冥王的怒火,所以才会在战斗伊始便放出结界,为的便是防止哈迪斯出手狙击忒修斯。 但是,哈迪斯却是动也不动的站着。 这种错愕的巨大落差,让赫拉克勒斯在那一瞬间,露出了本不该存在的破绽!那一楞神的万分之一秒,哈迪斯的身影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便连那漆黑瞳孔中所倒映着的死亡阴影也看得清晰!身上金焰骤燃,想都不想的往后倒蹿出去,那疯狂蹿出的力量与其说是拼命,不如说是恐惧!错开身形,交换了位置的两人在空中冷冷对视,赫拉克勒斯抚着胸口,衣衫上那一个黑色的手掌印却竟已浮现在肌肤上,那一股同时侵入体内的强横力量被赫拉克勒斯拼死压下,嘴角却已蹦出鲜血。 只一照面间,赫拉克勒斯竟已是负伤在身,虽然并不至于危及性命,但如果哈迪斯此刻要走,赫拉克勒斯却也无法将他留下,除非,赫拉克勒斯能够不惜一切。 一瞬间内,便已做出如此推论,赫拉克勒斯微一犹豫,哈迪斯已抬起拳,朝着那有质无形的结界骤然轰去!巨大的力量同时冲击着赫拉克勒斯的存在,勉力架下,视线尽头,哈迪斯却已经走出了他的结界。 微一犹豫,赫拉克勒斯却已经和身扑上,即便不是拼命,哈迪斯也休想就这么轻易地逃脱他的拦截!然而,当赫拉克勒斯尽身的瞬间,他却突然看见了那陡然回过身来的冷漠容颜上,露出一丝笑容。 赫拉克勒斯的心,却陡地沉到谷底,全身寒毛倒竖,无数次生死历练所赋予他的直觉让他生生停下,丝毫不顾那种巨大反差激得他气血汹涌!而事实上,赫拉克勒斯也没有停下来的时间,因为他所感觉到的,并不只是直觉,那黑色的修长细剑已经踏着地狱业火,斩裂了他身前的时空!退!急退!本还心存疑虑的赫拉克勒斯再没有丝毫怀疑,无论那林黔冥是何身份,却绝不可能是冥王哈迪斯的转世,因为,哈迪斯本人就在他的面前!但此刻的他,却没有丝毫得知真相的喜悦,哈迪斯脸上那从容的冷漠却令他陡然浮现出一股森然的寒意,竟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惊呼道:“你,你竟是为了我?!!”哈迪斯淡淡一笑,不予置达,嘴角的微笑却仿佛讥诮赫拉克勒斯的迟钝,竟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赫拉克勒斯惊怒交集,那黑色的身影却不准备给他重整旗鼓的时间,那骤然压上的气势已将周围空气抽空,便连呼吸都为之停滞!那一柄阔别了万年的黑剑却已经君临他的头顶,死亡的阴影袭上心头,赫拉克勒斯再顾不上其他,全身气息猛然放开,巨斧已在手,却挡不住冥王剑的重击,清脆的裂响,仿佛哀鸣!那夺命的黑色光华却毫无停滞地直向他追来!赫拉克勒斯睚眦欲裂,生死关头,心头却是一片清明,他突然明白了哈迪斯为什么会那般无所谓地任由他们离去。 他猛地放弃了抵抗,任那充满死亡气息的黑色长剑刺进他的咽喉!你做这一切竟是为了逼我出来?你竟是想对付我的女神吗!哈迪斯!!!长剑入体,只片刻阴冷,赫拉克勒斯已经失去了身体的知觉,他却笑了,就仿佛在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晚了。” 哈迪斯却只是淡淡一笑,那一股万年前震慑三界的绝横霸气同时放出,转眼间已充斥天地,宣告着冥域之主的归来!赫拉克勒斯的双眼猛地睁大,扭曲的面容承受着那灵魂灼烧的痛苦,嘴巴啊啊的叫着,却说不出一句话语。 哈迪斯的双眼中却已经露出笑,冰冷如刀,却又带着一丝戏虐:“你放心,我会让你哀嚎的。 你不必心急,我还需要你将她带来呢。 对了,就是这样,准备吧,这是你生命里最好的声音!”冰冷的气息封冻了他的知觉,那灼烧灵魂的剧痛却偏偏让他的精神保持着清醒无法昏厥过去,黑色的冰与火侵蚀下,赫拉克勒斯清楚地知道,他的灵魂在片刻之后便会消失殆尽,而他的主君他那位女神将会被引到哈迪斯的圈套之中!赫拉克勒斯不知道那圈套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已无法阻止哈迪斯,而他所能做的,仅仅只是如同阿瑞斯最后的选择一般——“雅典娜大人,不要来!!!”冥王剑缓缓抽出,只留下那庞大的身躯在空气中燃烧着痛苦的灵魂,很快,连这种痛苦,也感觉不到了。 静立虚空,充斥天地的庞大气息却仿佛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一身黑衣黑剑,孑然独立,不见嚣狂,只见萧索。 远处的天空下,那一道金色光华却已腾空而起,那刺眼的金晖,如同一万年前那般,光华万丈!哈迪斯怔怔地看着,冰冷的眼神化成茫然,直到那愤怒的容颜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将他拉回了现实。 “赫拉克勒斯呢!”冷冷地扫了一眼,雅典娜口中终于蹦出冰冷字眼,是质问。 哈迪斯轻声一叹,双瞳却沉了下来,缓缓摇头:“你何必明知故问。” “你杀了他?!你为什么杀他!”雅典娜怀疑的不是哈迪斯的能力,而是他的动机,赫拉克勒斯根本和他毫无纠葛,他怎么可能会未完的思绪被剑影所斩断!那缓慢的速度却将过往情丝斩断,雅典娜愣愣地站在原地,眼前几缕发丝飘落,额上已是一道血痕!“召唤无尽吧。” 哈迪斯平静的声音在她的耳内响起,却是那么的不真实,然而他的宣告却是冰冷的,粉碎了她无力的祈祷,“下一次我会砍掉你的首级。” 铿!金与黑的交集在朝阳下披上了红纱。 即便早已说过那样的话语,雅典娜却从没有想过,当有一天他再次举起剑相对之时,她的斗志竟会是如此薄弱。 在那强势的威压之下,她竟只能勉强招架,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 赫拉克勒斯的突然死亡,哈迪斯的突然转变,一切都是那么突然,以至于她才发出质问便已经落入现在这种境地,雅典娜的心乱了。 除了阿冥的理由之外,她不想和他战斗,他或者还是当年的哈迪斯,她却早已不是当年的雅典娜,但她从没有想过,这转变竟是来得如此剧烈,如此迅捷,狂暴得在她反应过来前就已经将她淹没。 无尽在手,那金色的圣火却被黑色的地狱业火压着发出了悲鸣,慌乱茫然迷惘造成了女神不该有的迟疑,那黑色的业火猛地袭上面门!雅典娜骤然一窒,心弦猛地一颤,无尽枪身上猛地爆起金芒,视野尽头,却只有那一衣漆黑!而天边的金色轨迹这时才开始慢慢消散,而在轨迹尽头的那一端,死神塔那托斯,缓缓抬起了头。 第二百零三章 真实(五) 晴朗的大白天竟然打起了闷雷,变得温柔无比的诡异的雅典娜更是二话不说的冲了出去,林黔冥尚未从睡眠中完全清醒过来,便已经被接二连三的变故给惊呆了,呃,旋即又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当中。 一晚上的休息,他的体力已恢复了大半,但是体内枯竭的力量却没有丝毫恢复的倾向,无论是月神之力还是那天那另外一个自己所交托的力量,都感觉不到。 林黔冥身体内所拥有的力量,已经丝毫也感觉不到,空空荡荡的,仿佛恢复到了普通人的身份,也因此,那属于普通人的虚弱也同样降临在他的身上。 因为雅典娜存在的关系,昨晚安琪儿终究没能留在我的身边,虽然她的神色很是不舍,不过在雅典娜的强势下,安琪儿虽然撅着小嘴,却终究不敢违逆这位女神。 林黔冥现在却不得不为此感到庆幸,不然,现在面对这个男人的,就会是两个人。 “我没有想到,你现在,虚弱成这样子?”林黔冥还在发呆当中,直到突然感觉到什么不对,转头望去,身侧的声音突然响起,那个男人的身影方才落入他的眼帘,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这个人并不在他的认知之中,但是他身上却总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 心中诧异,但几经变故的林黔冥早已不再像之前那样冲动,他只是微微皱起眉,淡淡地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记得我曾邀请过你这样的客人。” 来人微微半躬行礼,动静间气势震荡,微微颤动的眉毛带起那一丝微笑,他缓缓开口,平淡的声音却竟带着金戈杀伐之气:“吾乃执掌死生的神氐,死神塔那托斯。” 林黔冥心中微震,终于明白那一丝熟悉感从何而起,在月神的记忆中,那属于冥界分身海卡蒂的记忆里,这位沉默寡言的神氐,正是哈迪斯手下第一亲信战将!只是,他为什么找上了自己?林黔冥苦笑着挠了挠头,说道:“抱歉,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为什么冥王哈迪斯手下第一战将竟然会找上我呢?”面前的人类少年身上根本感觉不到哈迪斯王的气息,但是却连月神气息也都感觉不到了,他的体内更似是一片空壳,根本感觉不到力量的流动。 塔那托斯不由暗自皱了皱眉头,这样子的话他原本所准备的试探岂不是根本派不上用场?世事的推动往往受到不可抗外力的推动,即便那看起来仿佛就像是,意外。 雅典娜离去时的威势不仅惊呆了林黔冥,那股怒气下的威凌压得她根本透不过气来,而等到她能够动弹的时候,第一时间便已经朝着林黔冥所在的地方奔来。 没有多少距离的走廊却走了许久,打开门的安琪儿被眼前诡异的“对峙”给惊呆了,心眼将她视线所无法看到的所有忠实的映入脑海。 任何一个为了爱情而勇敢的女孩都会做出相同的决定,她几乎是飞奔着挡在了少年的身前。 塔那托斯,却突然笑出声来,这或许是安琪儿第一次听见他的笑,却绝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捏着她脖子提起的手粗糙而粗暴,窒息的感觉更是让她瞬间便胀红了脸。 失去力量的林黔冥无法看清塔那托斯的突然出手,但他的反应却同样是超过普通人类,瞬间便已跃起冲出,那经过神力所强化的拳头重重地击在塔那托斯的手臂上。 遗憾的是,对方连脸色都没变过。 “放开她!有什么冲着我来!”林黔冥怒吼着,他所不曾注意的是,昨夜剧战时那被强压下的暴戾冷漠,眨眼间便已经翻滚起来!而他身体里本该枯竭的力量却随着心情的激荡而蠢蠢欲动起来。 手掌微微松开向下让安琪儿的脚能勉强触着地板,塔那托斯看着林黔冥,冷冷说道:“我对你的骄傲和尊严毫无兴趣,你们的生死也与我无关,你想要这女人的命就乖乖地回答我的问题。” 安琪儿细腻的脖颈在塔那托斯的掌控之下便让他不敢寸动,林黔冥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有一丝异动,对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捏断安琪儿的脖子。 幸运的是,体内原本那枯竭的力量正慢慢地复苏着,即便那力量比起之前要远远不如,但总比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要好。 林黔冥握紧拳,问道:“你想知道什么?”“她是谁?”塔那托斯捏着安琪儿的脖颈,看似随意地问道,“你知道她的身份吗?”林黔冥微一迟疑,安琪儿已经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哀鸣,塔那托斯的下手很有分寸,琉珂诗雅的执着早在万年前她还站在哈迪斯王身旁的时候他就已经清楚,他当然清楚,要让她发出痛呼该使用什么方法。 如果能知道少年的真实身份,他并不介意抹去琉珂诗雅的存在,背叛了的女人,他不认为哈迪斯王会对她保有怜惜,更何况那种感情本就只属于另一个女人。 “不要伤她!”林黔冥大声喝止着,咬着牙,看着那痛苦挣扎着的女孩,说道:“我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我也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她是什么人,谁也别想把她从我这里夺走!”自重逢以来,这一番话在林黔冥脑海里翻翻滚滚已有一些时间,虽然说话的时间地点形式完全不对,但这番话语说出来时却是斩钉截铁,再没有一丝迟疑。 塔那托斯冷哼了一声,仿佛在提醒着林黔冥此刻的处境,只是手却下意识地微微松了松,安琪儿大口地喘着气,咳嗽着,泪眼模糊地望向林黔冥所在的位置,无神双瞳却溢满了复杂神色,惟有那一抹深情却更是浓郁。 如果此刻架在她脖子上的是剑,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撞上去,不让爱人受到一丝威胁!塔那托斯瞥了掌中的女人一眼,仿佛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却是冷哼一声,缓缓收紧,沉声说道:“那么我告诉你,你面前的女人是亚特兰蒂斯送给吾王哈迪斯的礼物,侵占吾王之物,你不怕死吗!”林黔冥脸色微白,连他都没有发觉的是,心底某处那黑色的焰火悄悄燃起,直冲双眼:“她是我的女人!不是谁的什么东西!”“不需要激动啊,少年。 我不是为了惩罚而来,那不是我负责的范畴。 我想要的只有问题的答案,所以,放弃你的打算,那种程度的力量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塔那托斯冷冷地瞥了林黔冥一眼,平静地述说着事实。 林黔冥乖巧地散去右拳汇聚的力量,被看破打算的现在,继续强撑也不会有任何意义。 塔那托斯满意地点了点头,双瞳金芒陡然爆涨,那一股强横气势陡然压迫过来!气势的冲撞在接触的瞬间便分出了胜负,林黔冥重重地摔回**装上身后的壁板,血染满前胸衣襟,耳旁却传来塔那托斯的质问,冰冷而带着死亡的气味。 “告诉我,少年,你和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是什么关系?”虽然早已猜到对方会问出这个问题,在真正听到时,林黔冥仍是忍不住呆愣当场,那一个令他心痛的名字在唇间徘徊,意外的,塔那托斯却没有继续逼迫他,而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随手擦掉嘴角鲜血,林黔冥缓缓抬头,安琪儿泪眼摩挲,仿佛也在等待着他的回答,被雅典娜分开的昨夜不曾得到的坦白,却在塔那托斯的突然插手下摆在了彼此的面前。 他望着安琪儿的眼神越发温柔,嘴角却终于牵起一抹倔强,林黔冥突然笑了,一字一字缓慢而坚决地宣告着:“她是我心爱的妹妹!她是我挚爱的妻子!”便是早有些许心理准备的塔那托斯,也被这大逆不道猖獗嚣张到极点又直接到极点的叛逆宣言给震得呆住,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林黔冥给出的答案竟是如此直接而震撼!在那片刻之间,无论他在想什么,那难以抹去的震骇麻痹了塔那托斯的神经,即便只是那么简短得几乎不存在于人类概念中的刹那,那一道突然爆开的亮白已经剥夺了他的视野!心叫不好,塔那托斯下意识地缩紧手掌,那是林黔冥必救之处,更是威胁他的最好把柄!但是——在那一片刺目的亮白之中,那一丛摇曳的花朵,分明是最美丽的银色焰火!同那份美丽一般的,是灼热的危险,吻上掌背!手掌微跳,无暇多想,生死间直觉抉择瞬间判断出最佳处置方式!死亡的危机已在他的眼前停滞,再顾不得是否会因为气息的泄漏而勾引回雅典娜,黑色气焰猛地透体而出!掌心同时发力,要让那人类男子为他的轻率而付出代价!只是,在那黑焰到处之前,他的手已经空了!怎么可能?!!半跪着的人类少年大口地喘着气,即便这样,那被他护在身后的安琪儿却是事实!沉默片刻,塔那托斯缓缓说道:“看来,我太过小看你了。” 林黔冥冷哼一声,对于塔那托斯的“赞赏”,他一点也不受用,更何况,塔那托斯那渐渐腾起的气势并没有丝毫减弱。 出其不意的一击,只不过是抓住那唯一的震动失神,但对手是塔那托斯的话,有仅有这唯一的一次机会而已。 这一点,林黔冥明白,塔那托斯更加清楚,但这一击,本不该是这时候放出来的。 “你错过了唯一的机会。” 脸上的微笑说不出是嘲讽还是什么的,塔那托斯这么说着,“如果你不是为了这个女人而出手的话,如果等到你积聚的力量再多一点再出手的话”“保护自己的女人,做什么都可以。” 林黔冥淡淡一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心灵触动似的,他突然补充似地轻轻说道,“你不是也这么想的吗?”塔那托斯沉默良久,意外的,在林黔冥的面前他竟似乎不想否认心中真实想法,手掌摊开,那一丛地狱业火已迫不及待地跳出掌心,在虚空之中跳动着,仿佛期待着吞噬人类的身躯。 “最后一个问题,虽然这并不是我原本想问的。 你,见过哈迪斯大人吗?”即便早已一再叮嘱自己,林黔冥却仍是微微一怔,旋即暗自心惊,这一瞬间的破绽足够他死去n次。 然而,意外地是,塔那托斯掌中的黑焰吞吐着,却始终没有前进,仿佛那答案比林黔冥的性命本身更让塔那托斯在意,又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把林黔冥放在眼里呢?林黔冥敏锐地抓到,这便是他唯一的生机,即便在提问之时,那般强横霸道的气息始终紧锁着他,没有丝毫的放松。 心念全开,林黔冥飞速地计算着自己该怎样回答才能换来生机,这疑问不是他在意的范围,他根本不在意怎么回答。 “算了,我已知道你的答案了”塔那托斯却突然叹了口气,掌中黑焰缓缓下沉,仿佛黑色的水银一样往他的手心倾泻而下。 林黔冥一点也不认为对方是准备放过自己,那不断往上攀升的气息,显然也不是为了他而压抑住的。 林黔冥清楚明白地知道这点,他却只能看着,看着那黑色的焰火变成粘稠的**覆盖住塔那托斯的双手凝成拳刃,五指尽头的刃光却荡动着诡异的波荡,就仿佛是火焰的跳动!但对林黔冥来说,那却更无异于是通向地狱的单程车票!“那么,再见了不,永别了,少年,还有”塔那托斯微微转头,看着那依偎在少年身后的安琪儿,“琉珂诗雅,永别了让地狱之火燃尽你污秽的灵魂,在无尽的黑暗中沉沦吧”“自说自话的家伙,你把我当成傻瓜了吗?”体内积聚的力量在刚才的一击中全部用上,此刻的无力只能用怒吼来掩饰他的虚弱,所以,林黔冥怒吼着,却无法克制手的颤抖。 在他身后的,是深爱着他执著地相信着他会的女人。 “不。” 塔那托斯缓缓放下手,黑色的焰火灼烧着扭曲的空气,“虽然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不过,时间到了。” 林黔冥的神经突然绷紧,那一点黑焰在他的眼中越陷越深。 第二百零四章 真实(六) 铿!这是第几次剑枪相交?雅典娜有些茫然地想着,身体被战斗的本能所驱使着招架格挡,手中神兵挥舞着。 本该是为忠心下属复仇的战斗却竟是由杀人者一方所挑起,从没有经历过这般莫名其妙的战斗,他根本没有杀死赫拉克勒斯的理由!“你为什么要杀他?!”面对着她的质问,他却选择了剑,用斩下的剑来回答自己的质问。 咬着唇角,雅典娜原以为在那夜之后她不会再为他而感到犹豫,然而事实是,在战斗时,她却犹豫了。 而她的犹豫,换来的,却是一剑一剑越发凌厉的森寒,还有男人那冷漠的讥诮。 “杀死赫拉克勒斯的是我,你还在迷茫什么?禁锢于人类的躯壳之中,连人类的虚伪都一并继承了吗!”金芒圆转,哈迪斯单手挥剑横扫,雅典娜竟被他打得往后飞出,连续撞断二十几根大树这才停下。 而几乎就在被打倒的瞬间,雅典娜已经反身跃起,身影一闪,再出现时已在哈迪斯头顶!无尽,斩下!哈迪斯举起剑,只是这么将剑举过头顶,那看似缓慢的动作却正迎上雅典娜力沉千钧的致死打击,在虚空中爆起一片虚无的空气波纹四散开去!他的力量迸发竟是这般平淡,就仿佛毫不用力一般,反观雅典娜,在那一身金色气流早已覆盖在她的全身,隐隐有若实质,一看便知她早已豁尽全力!然而,这挡无可挡的一击却被哈迪斯这般轻描淡写地挡了下来,这完全违背了雅典娜所知的力量法则!但是,这却是无需辩驳的事实!黑色双瞳缓缓抬起,雅典娜陡地心中一惊,那庞大的神力却早已透过无尽传到她的身上,再一次被打得飞了出去!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这都是以武为名的雅典娜从未受过的耻辱!然而,造成这一切的男人却只是轻轻地挥了一剑而已?!!勉强站起,雅典娜不敢置信地望着那淡淡而立的冷漠身影,心头掠过一丝惊怒,他,竟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这是彻彻底底的蔑视!怒吼着冲出身影,那掠出的速度竟已是她现下这人类凡身所能达到的极限!虚影刚刚模糊,无尽却已穿过哈迪斯的身体刺穿了他的心脏,然而,男子的嘴角却只露出了一丝讥诮,仿佛正讥讽着女武神的失败!雅典娜大怒,手中神兵却突然失去了重量,就仿佛她适才所刺中的不过是一个虚影?!怎么可能?连一个虚影都拥有真实的重量?!瞳孔陡缩,脖颈上传来的寒气冻僵了她的动作,那一股变态巨力猛然轰出,吻上她的后颈!神兵急转,以一个不可能出现的角度反穿过雅典娜的药剂倒插反指向身后虚影,却同样只落得空无!往前急奔,身影几闪,转眼已是数十米之外,单手提着无尽,另一手缓缓抚上后颈,一抹滑腻触感落入指尖。 放在眼前的手指上一点殷红,清晰透明,雅典娜的眼却仿佛被也那红映得通红起来!哈迪斯淡淡地看着那终于燃起战意的狼狈身影,却似乎看向了远方,心中浮现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身影——普罗米修斯啊,你大概想不到吧。 你所做的一切,那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啊。 ——————————“什么?!!”普罗米修斯惊怒地看着身前面无表情的女人,然而心底的颤动却告诉着他,女人所说的才是真实!“斐托斯的出现并不在哈迪斯大人的计划之内,哈迪斯大人的计划更从没有想过要借用蝼蚁的力量。” 阿耳忒弥斯苍白的脸上印着黑色的锁链,封锁住言语冷漠得像冰,刺穿了普罗米修斯脆弱的奢望。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明明!哈迪斯他明明是”声音嘎然而止,喉间吞咽着苦涩,普罗米修斯突然明白了女人话语中潜藏的意思,“他、他做一切的目的,竟然是——我?!”“你这么想的话,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阿耳忒弥斯仅存的冰冷毫无保留地打击着大贤者最后的自信,却恍然未觉,“哈迪斯大人要的,只是赫拉克勒斯引出雅典娜大人,而你,只不过是刚好送上门来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普罗米修斯大声惨笑着,手中长剑金芒渐渐微弱,双眼盯着阿耳忒弥斯,他问道,“是他让你来奚落我的吗?折辱我这个败军之将让他这么兴奋吗?!哈迪斯王啊,我真是高看你了!!”阿耳忒弥斯静静地看着,任由这疯狂的男人发泄着心内的烦躁,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如果不是脸上那代表锁链的封印黑纹,此刻的她便仿佛万年前的月之女神一般高贵典雅。 只是,普罗米修斯却再也看不出,面前的这女人和万年前的纯洁女神有任何关系,除了那不曾改变过的绝美容颜!“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吗!被黑暗心锁所侵蚀的你竟然还有羞耻吗?!真是让人意外的恶心!”普罗米修斯呸了一口,满脸不屑,即便心中清楚,面前的阿耳忒弥斯只不过是另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女子罢了。 明白归明白,他却控制不住心头的愤怒,还有那不断袭来的恐慌。 阿耳忒弥斯静静地停着普罗米修斯的谩骂,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任由普罗米修斯的疯狂进攻,她只是挡住他的去路,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远处突然拿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普罗米修斯猛地心里一沉,双眼中倒映出的身影终于将手探进了虚空!素白双手微张,那一轮漆黑如墨的满月已是发出了呼啸!神思微怔,那一点墨黑却已在眼前!普罗米修斯大骇,匆忙下身形微错,堪堪避开心脏要害,那一柄墨箭却已直穿过他的胸口,击在地上,炸开了一个大洞!黑暗神力在他的体内游走,被侵蚀的神力调动起来竟已有些费力,胸口的烦闷感觉只持续了不到一秒的时间便生成了剧痛。 “哇!”一口鲜血喷出,普罗米修斯的眼中那一身黑衣的少女竟仿佛分身成双!在他的眼中,那两个一模一样的黑衣女神缓缓举起了手,那一柄墨弓拉成了满月!看着那持弓而立的黑衣女子,他却仿佛看见那一个黑衣男子冷漠的脸容在他眼前冷冷地笑着!怅然一叹,普罗米修斯陡地闭上了眼,心如死灰,——哈迪斯啊,我终究比不上你,逃了万年却终究落入你的掌握,罢了,也许死在你的手上,便是我最终的宿命吧神思动处,散去护在胸口伤处的神力,伤口上那弥漫的黑色雾气迅速凝成细线条状,露出狰狞的尖牙蹿了体内。 普罗米修斯清楚地感觉到,那凝聚着憎恨愤怒的冥王神力已经开始腐蚀了他的神经。 就算是没有阿耳忒弥斯的动手,自己也快要死了吧?“啊!!!”突然传来的痛苦哀嚎让普罗米修斯睁开了眼,眼前的场景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本该一箭结束自己苟延生命的女神正捂着腰半蹲着满脸痛苦,手中神弓半垂在地,而她脸上的痛苦神色更很容易让人误会到底是这场战斗谁胜谁负!然而,普罗米修斯却在微微一怔后便立刻反应过来,他所通晓的知识很单纯地告诉了他面前的现实,即便这现实是这么残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苦笑,你这么做早已晚了,但是这句残忍的指责他终于没有说出口。 “我、我不能”阿耳忒弥斯喘息着,微微抬起的俏脸上布满了汗珠,只是这么短短的一句话便仿佛耗尽了她全部心神。 黑色的痕纹已经再一次凝化实质,黑色的锁链虚影在她的脸上身上浮现出来,燃烧着周围的空气,也燃烧着阿耳忒弥斯仅存的意志。 黑暗心锁之所以令诸神闻风色变,并不在于它恐怖的束缚力,更在于它在被束缚者每次挣脱束缚之时所自然衍生对应的强大束缚力!每一次的挣脱只不过是给自己上了一层更加沉重的枷锁而已!而那束缚力量所增长的剧烈并不是简单的倍数便可以形容的,那随之而来的是几何倍数的急速增长,而被束缚者所能挣脱的时间及次数则是越来越少直至完全迷失了自我。 因此,诸神才会对冥王所独有的这种禁忌术法这般忌惮!其忌惮程度甚至不亚于那柄能将一切灵魂灼烧殆尽的冥王剑!但是,这种禁忌却并不是哈迪斯所创,早在这之前,在诸神的古老典籍之中便已经记载着这禁忌术法,而同样的,也留下了解脱之法。 是的,不是解决之法,而是解脱之法!而大贤者普罗米修斯正是诸神中极少阅读过那本神典并懂得施展那解脱法阵的人!普罗米修斯却突然眼前一亮,不是因为看到了不可能存在的生机,而是因为——“是了,这样干会让你哭丧着脸吧!哈迪斯!”——普罗米修斯陡地睁大了眼,原本已开始溃散的金色神力重新汇聚起来,即便只是那么稀少的一点,却已足够他站起身来,虽然是摇摇晃晃的。 普罗米修斯的动作却完全出乎阿耳忒弥斯的意料之外,只是对抗那更加强了力量的咒文锁链便已经用尽了力气的阿耳忒弥斯也仅仅只能看着。 普罗米修斯缓缓地迈动脚步,脚下踏上的土地印出深深的血痕,在那触目惊心的血红之中更泛着黑,漆黑如墨!“普、咳咳你、你的身体”阿耳忒弥斯大口地喘息着,普罗米修斯却已经走到她的身前,那般沉重置死的伤势竟没有拖慢他的脚步半分。 又或者,他早已不顾一切?!“嘘!不要说话!哇!”普罗米修斯大口地咳着血,喷出的红色**染红了阿耳忒弥斯黑色的衣襟,便连她的脸上也溅满了血滴。 她的双眼已经开始模糊,灵魂处那沉重的质感又开始沉淀,已不是第一次经历的阿耳忒弥斯明白自己的意识仅仅只能再坚持不到多久便会再次陷入禁锢。 她努力地睁大着眼,却只看见那一片模糊的金色在她的眼前泛着血红在她的瞳孔中慢慢变大,额心处霍地传来一阵剧烈疼痛,那种灼热甚至烧痛了她的灵魂。 耳旁普罗米修斯的笑声,即便在剧烈的咳嗽之中,阿耳忒弥斯也感觉得到,那森然透出的疯狂!旋即,黑暗再一次吞没了她的意识,双眼回复空洞,看着面前地上那一个躺倒在地喘息着狂笑的男子,女神冷漠地举起了弓,拉响了满月的呼啸!——————————骤然翻滚的音量冲破了人耳所能承受的极限!双耳流下血来,左手平伸着,将安琪儿拉在他的身后,抬头望去,在墙壁上那一人高的破洞后面,塔那托斯正冷漠地看着他,神色颇有些意外。 塔那托斯本以为这一击便可以将林黔冥连同他身后的女人全部斩杀,但是那一瞬间,他却感到了危险!那一丛摇曳风中的银焰明明是如此虚弱,但却确实让他感到了危机!在这种预感之下,塔那托斯下意识地保留了几分力气,以至于原本全力的绝杀露出了空隙。 而正是这一道微不足道的空隙给了林黔冥一线生机,让他在不可能的绝境中逃出生天!然而,也只是一会儿而已。 塔那托斯这般想着,在雅典娜大人回来之前,只要一小会儿,就可以将他杀死,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林黔冥也是这么认为的,在那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任何的技巧计谋都失去了意义,力量未复的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不,不仅如此,就算是自己全盛时期,如果不动用那属于另一个自己的力量,他也绝对无法敌得过面前的男人!绝望在心头蔓延,唯一的希望却在呼唤中音讯全无,无论他怎么呼唤银月,那曾经对他“百依百顺”的神兵却仿佛突然闹起了脾气似的对他不闻不问!无法召唤出银月,全身力量未复,林黔冥只能狼狈逃窜,安琪儿在他的身后,带着一个人就算他想要逃跑都无法做到。 只看对方那么悠闲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并没有尽全力。 这个发现的事实让林黔冥又是一阵泄气,不过他已没时间感慨,对方不会因为他的思考而停下攻击。 塔那托斯并没有尽全力,他心中的疑虑尚未完全解决,潘多拉的消失更让他感觉到这其中存在的异样。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无法判断面前的少年到底是否哈迪斯王的转世之身!琉珂诗雅与潘多拉的出现本该是最佳的佐证,然而两女那种奇怪的态度却让他更加怀疑,而林黔冥的表现更是让他瞠目,竟然为了琉珂诗雅那种卑贱的海族而放弃了唯一的生机?!(虽然他早已将林黔冥的小动作看在眼内)如果是哈迪斯王的话,是绝对不会作出那种选择的!但如果不是,早已失踪许久的潘多拉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和哈迪斯大人一起堕入轮回的琉珂诗雅又怎么会追随在他的身旁?!塔那托斯无法辨别,这本不是他的专长,所以他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残酷的办法,将林黔冥逼入绝境,这是给他也是给他自己的最后机会。 如果林黔冥不能觉醒属于哈迪斯王的力量,那么就死在他的掌下!这样,他就不必再犹豫普罗米修斯说过,他会给自己创造机会,但是以雅典娜大人的智慧战力再计算摆脱她的感知时间,他所拥有的时间仅有区区五分钟而已,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分十四秒,在一分四十六秒后,一切便该完结。 想到这里,塔那托斯双手腾起了火焰,映照着他金色的双瞳,也是一片漆黑。 第二百零五章 真实(七) 轰!!!!!远处传来的轰响竟穿过两人的结界,两人的面色同时微变,只不过俩人的理由却是大相径庭截然不同。 下意识地停住了手中的攻势,便连铠上金芒也为之一顿,莫名的心中堵得慌,这对她来说是极少有的情绪,更何况是在剧战之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冲过两人的结界,直达这主神的战场?雅典娜还在思索的时候,哈迪斯便已经得出了答案,这本就是他一手布下的棋局,而现在,终于开始收官了!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第一子竟便是这么激烈!呵呵,看来,塔那托斯这些年来,也很努力嘛比刚才快上数倍的枪尖打破了哈迪斯的沉思,那一脸深沉的女神仿佛已经看破了他的设置。 枪尖上一点金火灼伤他胸前的衣服,久违的疼痛在他身上留下残痕,他的身影已掠出无尽的攻击范围。 胸前伤口处金芒微闪,转瞬被黑色雾气掩盖,不片刻便已褪去,那伤口却也同时消失不见,就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仿佛在逗弄着家养的小猫,哈迪斯微笑着,轻轻说道:“终于,有点火气了吗?”雅典娜被激怒了,那一柄黑色长剑仿佛梦魇纠缠了她万年,而今,又再一次挡在了他的面前,而他的身后是她所在意的那个人!阿冥在危险当中,而他却只是用那般轻描淡写的姿态便将自己挡下,那般随意的挥舞着,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 雅典娜分不清自己的愤怒到底是因为自己的无力还是因为他的漫不经心,那越来越清晰的怒火却已经将她的理智推进深渊!在那份自然的威严之下,她甚至兴不起辱骂之心,她只能一遍一遍地怒喊着他的名字,豁出每一分劲道,将她此刻凡身所能发挥的实力逼到极致!那是人类凡体所能承受的极限!那用来禁锢她那庞大无比神力的人类躯体已经开始禁不住主人力量提升而散发出异味,雅典娜却仿佛未觉,握紧无尽枪身的指尖却早已渗出了血。 “冥王陛下,您是冥域的主人,至高无上的君王,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去对付区区一介凡人!您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吗!哈迪斯王啊,您身为君王的气度和尊严呢!!!”哈迪斯淡淡地看着那眼神冰冷的女神,仿佛在遥远的记忆中,她也曾这么站在自己的面前。 那一次,是她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她的眼中只有坚决,而这一次,双方的地位倒了过来,便连那份犹豫和坚决也在双方的眼中互换。 “你这是在讥诮什么!”无尽枪锋尽头,是男子云淡风清的微笑,雅典娜的怒火他仿佛一点也不为之所动,那种淡然更在她的怒火上浇上了一桶汽油!“我在讥诮你啊”出乎女神意料之外的是,这原本不指望得到回答的问题却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哈迪斯淡淡地笑着,轻轻地说着那足以导致三界动乱提前到来的回答,“一万年前,为了神族未来,为了神族荣誉,你挡在我的面前,你的眼中只有坚决,神兵无尽在你的手上光芒四射,无人可敌。 但是现在,嗤你何尝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大动干戈!你问我尊严?嘿,我倒想问你,尊贵无比的十二主神雅典娜大人哟,你的尊严呢!你的荣誉呢!你那神族的骄傲呢!!你那万年前义正言辞的一切在哪里!!!”那本就飘渺迷茫的心防在有备而来的哈迪斯面前显得格外的脆弱,哈迪斯的每一声喝问都正打在雅典娜的心头最脆弱的地方,偏偏让她无法反驳无法回答!那本就是她一直迷茫而无法坚定的软弱,对于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神来讲,那本是离她遥远而苍白的词汇,只是现在,这苍白却已袭上她完美的容颜。 那个男人毫无**地用着平淡的话语撕裂她不敢面对的疤痕,露出根本就不曾复原过的伤口,最残忍最讽刺的是,这一道道伤口,本就是万年前她在面对他之前亲手刻上的铭训!雅典娜下意识的瑟缩着双瞳,威武的女武神身上难得一见的脆弱更分外让人心动。 然而她面前的却是无愧铁石心肠四字的男人,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仿佛讥诮着她,万年前的冷漠。 这算是,报复吗“就当是报复吧”她突然听见了那个人这般叹息,但当她怒目望去之时,却突然发现那个男人的心神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 没来由的,她突然想起了林黔冥,那个普通的却搅乱了她心湖的人类男子,那一天,当她以为他出事了不顾一切回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看着自己,就像是在看着另一个人一样!莫名的烦躁瞬间压倒汹涌的怒火,那达至极致的力量在不可能之地生生往上攀升了一层之多,没有人比哈迪斯更清楚,那力量距离对方回复真身所需的界限相差有多么近似!更何况,此刻雅典娜那人类身躯上隐隐燃烧起的发肤早已足够说明一切!哈迪斯低低的笑了,那笑声轻轻的在他的口中回荡,漆黑的双瞳中却陡地透出一丝疯狂:“到了现在,你还不肯回复你女神的身份吗?人类的**对你竟然已经这么大了吗?那么好吧,就让你再生气一点好了。 算算时间,想来也该差不多了吧,塔那托斯啊,你应该不会让你的王失望吧”哈迪斯抬起头,看着天空中悬浮着的另一轮太阳,那金色的光辉中两点金芒格外的异样。 那是雅典娜的双眼,曾经明亮充满了智慧的双瞳,那是奥林匹斯上,不,是这污秽的天地中难得的令他欣赏的清澈,而今天,他却要亲手毁去。 想想,还真是有些感伤啊。 心思的突然悸动却没有影响到他的动作,漆黑的结界里,连天色都开始变得昏暗,只有雅典娜所在的地方是一轮耀日。 在这般强烈的光暗之间,那一个黑衣男子缓缓步出黑暗,举起了手中的剑,轻弹剑尖,天地间突然寂静下来,只有那一声龙吟直冲天际!雅典娜的双瞳中露出一丝不能置信,胸前那透出的漆黑箭头却被喷出的鲜红颜色所替代,染红了女神的世界。 金色的光华自她的眼瞳褪却,便连周身的光彩也开始缓缓坠落,那一点一点散去的金光仿佛火流星一般划破天际,烧尽了女神的视野,露出碧蓝色清澈的双瞳,渐渐失去神采————————深邃漆黑的地狱业火在塔那托斯的掌中熊熊燃烧着,他向前扑出的身影已经看不见轨迹,更多的是一个一个片断的残影在虚空中游走,如同那一丛丛点亮虚空的漆黑业火,却偏偏闪烁着幽蓝森芒,看上去华丽而诡异。 塔那托斯的加力下,林黔冥再无法如之前那般完全闪避开伤害,不一会儿,已是遍体鳞伤。 如果不是塔那托斯本人同样有着一丝犹豫,林黔冥早已死去多次,但,这种忍耐终于也到了极限。 忽然停下的脚步恢复成冷冷的对峙,突兀的停滞在林黔冥的喘息声中显得更加的诡异,林黔冥大口地呼吸着。 仅靠着回复的体力,没有神力的支持,仅仅是要跟上塔那托斯的动作便已经耗光了林黔冥的精神,塔那托斯神力下不断增强的杀气更是将林黔冥的神经线绷到极致!在这般沉重的精神负荷下,若换作普通的凡人,大概,早已放弃抵抗撞墙自杀了吧。 林黔冥祈求着一切可以提供给他力量的东西,然而却没有回应他的呼唤。 曾经以为可以仗之保护重要的人的力量,却在关键时刻点滴无存,身体中空空荡荡的。 当对面的男人眼中已布满不耐的时候,他掌中的那一丛黑色火焰陡化实形,那就仿佛一只露出獠牙的毒蛇,向着林黔冥猛蹿而来!失去了可以倚仗的一切,浑身力量全失的林黔冥仿佛被打回了原形,但是,在这个最不恰当的时机,那失去一切的感觉却更像是——背叛!当那一点漆黑刺入他眼瞳的瞬间,林黔冥的心一片冰凉,他霍地听见了谁的呼喊,那不仅是绝望,更有一股远远凌驾于绝望之上的愤怒,猛地自心底最深处蹿了出来!那一刻他听见了锁链绷断的声响。 而塔那托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所看见的,却是期待了万年也纠缠了他万年的恐怖梦魇,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重新将恐怖二字烙印在他的心头!那是一双深邃得看不见底的漆黑双瞳,在那单薄的瞳孔中隐藏的却是无尽星空,犹如三涂河下万载深沉的怨念!“王?!!”塔那托斯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便连掌中死亡业火也为之抖颤暂停,他忘了这是剧战之中,更忘了他此刻是在做些什么!他忘了,林黔冥却没有忘!林黔冥更没有忘记,是谁竟卑鄙得攻击安琪儿来逼迫他硬抗下那疯狂的攻击!林黔冥缓缓起步,看都没看塔那托斯一眼。 塔那托斯额上的汗水却已淌过了鼻尖,胸口这才传来疼痛的感觉,重新涌入肺部的空气却没有带来多大的帮助,塔那托斯静静地站着,这一个瞬间,竟仿佛已是万年!它却是一秒!将安琪儿缓缓地放在门口台阶上,瑟瑟抖着的女孩却仍是拉着少年的手,无神的绯红双瞳中充满了不安。 就在片刻之前,她再也“看”不见少年的存在,那并不是如同结界一般的隔绝,而是她根本就感觉不到少年的气息!她不敢放手,即便她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多么愚蠢,在战斗中也许这一拉扯便会要了少年和她的命!她却更感到恐惧,仿佛只要一放手,那刚刚拥有的幸福便会随着她的放手而离去!少年微笑着反握住女孩的手,那般轻柔,那般温暖,安琪儿却只感到一阵阵寒意莫名袭来,那恐惧却早已笼罩在她心头。 眼中神色微暖,林黔冥却没有丝毫的停留,放开了女孩的手,返身而去。 他没有回头,他也没有看见,身后那一双绯红双瞳中已滚落出清澈泪滴,在初阳的照射下,映出安慰以及,无法掩饰的痛楚。 林黔冥的眼中却只剩下那一脸惊疑不定的塔那托斯。 漆黑的死亡火焰在塔那托斯的掌中重新腾起,在林黔冥做出反击之时,那一直徘徊在塔那托斯眼中的犹豫却终于,消失了。 那一掌攻击凌厉,残留的余劲更使惊人,若换了一般下神恐怕都无法挡下那神来之笔!只是那份实力,却离令塔那托斯敬畏的哈迪斯王相去甚远,甚至远远无法比较。 塔那托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他之所以留情为的是那无法确认的身份又或者心底的恐慌,但是,当那少年挥出那欲置他于死地的一掌之时,他的犹豫便断了。 无论林黔冥是不是哈迪斯王,他都已将塔那托斯视为敌人。 塔那托斯从来都不是束手待毙之人,否则,早在万年前便已经死在战场上。 无论林黔冥是不是哈迪斯王,此刻他的实力远远比不上自己,杀了他,才是保证自己安全的最好办法!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塔那托斯悚然一惊,他从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自己会爆出这般“大逆不道”的念头。 对待他的主君,那位纵横三界的君王,他的原则并不适用,他从不想过有一天会违逆王甚至生出杀害这等念头!那个男人是如此的高不可攀,犹如三涂河般深不可测!然而,当这大逆不道的念头却突然从心底翻起,自然得没有一丝虚假,就仿佛这念头早已深埋在心底许久一般!是了,他想起来了,在那般强大的神威之下,他当然不敢有任何违逆!在那把毁灭灵魂的冥王剑面前,他当然不敢存下什么反叛的念头!但是,现在,堂堂冥王哈迪斯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凡人而已!即便他拥有少许的力量,也绝对无法和自己相抗!!杀了他!希弥斯就不会再痛苦!杀了他!就没有人会继续痛苦!人的执念一旦涌起,理智便会在瞬间被吞没。 神,也是一样。 面前的林黔冥已经抬起头望向了远方,眼神迷茫,但却绝对没有恐惧,更不将他这个敌人放在眼里!塔那托斯没有发现,面前的少年嘴角溢出的那抹微笑,已是讥诮。 塔那托斯更不可能知道,那假借普罗米修斯之名,倚仗着强大幻术将他心中恐惧暂时强行压下的少年,名为赫尔墨斯的尊贵神氐,嘴角露出的也是一般的讥诮微笑。 第二百零六章 真实(八) 看着那缓缓坠落的身影,哈迪斯忍不住摇了摇头,恐怕雅典娜至死也无法相信,竟然会有人介入这神圣的战斗之中吧?也许等到下次苏生之时她会学得聪明些吧?不过,这次她总算是无法再阻拦自己了仿佛是不愿再想这个问题,哈迪斯望穿过那燃烧着坠落的流星,身后远处那溶在黑暗结界中的漆黑少女,轻轻问道:“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吗?”阿耳忒弥斯缓缓点头,左手指尖却突然滴下血来。 哈迪斯却已经瞥见,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惊讶:“普罗米修斯竟能伤了你吗?看来我仍是低估了他呢?”阿耳忒弥斯没有回答,也许是认为没有必要,也许“不,普罗米修斯没有伤到你的能力。 一万年的时间,沉浸在爱情当中的普罗米修斯,实力比起当年更降低了许多,否则那一剑塔那托斯就讨不了好去。 我很好奇,他是怎么在如今的你身上留下伤口的?”哈迪斯自己否认了自己的推断,普罗米修斯虽强,那庞大的神力差距却不是仅凭战力便可以弥补的,毕竟他面对的是,即使是十二主神中战力也名列前茅的阿耳忒弥斯!不回答仅仅是因为他没有问起,哈迪斯意识到之时现在的阿耳忒弥斯是无法对他有任何隐瞒的。 她平淡开口,没有一丝表情地陈述着适才所发生的一幕。 当她张开弓箭准备结束普罗米修斯的生命之时,有一个女人挡在了她的弓前。 便是阿耳忒弥斯,也为那瞬间的错愕而迟疑了下,但,那也仅仅只是片刻。 她的箭不会因为这么无聊的理由而停留在弓上。 然而,普罗米修斯却因为她的出现而暴发出不该剩下的力量!那一柄突然出现的剑挡开了她的箭,甚至刺穿了她的胳膊。 他不可能还有力量剩下的?!这样的疑惑也仅仅只持续了万分之一秒不到,在那强大的力量面前,勉强伤了阿耳忒弥斯的普罗米修斯所做的,只不过是勉强拖延了两人的死亡时间而已。 “是吗?”黑衣男子的眼瞳望向远方,仿佛全不在意似的,只是那般淡淡的问着,嘴角的微笑弯起的弧度却更添了一分讥嘲,“这么说,那两人都已死在你的箭下吗?”“是。” “是吗?那就是这样子了。” 哈迪斯淡淡一笑,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看着那已经沉寂下去的身影,淡淡问道,“对了,一举狙杀三界最强女武神,有什么感想吗?”沉默,或许沉默是她现在最擅长表达自己的方式。 也许,也是唯一真实的方式。 “原来如此,不打算回答吗?算,没什么,那么你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 虽然浪费了点时间,但那边也应该要开始了吧,如果你不去的话,可是会误场的呢。 噢?已经开始了呢喂?”哈迪斯淡淡一笑,双瞳却悄然缩紧,就算是被黑暗心锁侵蚀了仍会为他的生死而跳动吗?这般激烈的反应?“女人啊——?!!”哈迪斯突然停下了自言自语,那一团缓缓升起的金色光芒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在那炽热的光明下,已经看不清人类的轮廓,只有那一把无尽清楚地证明那一团光焰的身份!在那光焰中传出的是女人低沉的磁性声音:“既然这么叹息,你早该做好准备才是。” “我本以为,你不是”“不是?呵呵,我也以为我不是。” 金色火焰缓缓倒退,那是仿佛**一般的流质披在她的身上。 那**更像是活的,连她的神兵无尽一并包裹着,仿佛一个整体。 现在的雅典娜完全看不出之前作为人类存在时的形态,然而,那份天生的威严魅力却在那金色光彩下尽显无疑!而那凛然神威更是再无法保留的缓缓漫溢而出。 “只可惜,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彻头彻尾的平凡女人。” “这么说的话,你已经决定了吗?”哈迪斯平淡地问,就仿佛是在问今天你吃了没有这般简单。 然而,那边的女神也只是那般淡然地轻轻点头:“我已经立下誓约,无论他要前往何方我也会一并跟随。” “就用你现在的姿态吗?”男人冷笑,手中剑已擎出,“你认为小小的人间能承受得起你的全部神威吗?!”沉默片刻,雅典娜缓缓开口:“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 而且,我没有时间了。” 哈迪斯望了眼远方,那里,塔那托斯的结界已经渐渐挡不住那力量的波纹而发生震荡。 嘴角微微弯起,黑衣男子仿佛在嘲弄着什么,眨了眨眼,轻轻答道:“我也是。” ——————————轰鸣充斥天地,光天白日之下,结界内却已是一片漆黑!在黑暗和黑暗之间,那界限竟然是如此清晰,以至于阿耳忒弥斯一眼便看见站在那虚空之中的男人,一如从前!只是他手中多了一把剑!冥王剑!虽然是银色!那却是燃烧着黑色火焰的银色冥王剑!在黑暗与黑暗的对决里,明明占着上风的塔那托斯却比林黔冥看起来要更加狼狈,满面血污之下的脸色却更是狰狞!“死吧!死吧!死吧!去死吧!!”林黔冥分辨不出,阿耳忒弥斯却看得清楚,塔那托斯的身上残留着那位神氐布下的幻术残痕!“已经,失去自我了吗?”那般轻柔的叹息,是在感伤吗?阿耳忒弥斯的神志在清醒和迷醉之间越陷越深,那黑暗的侵蚀已经再也感觉不到明显的痕迹,在普罗米修斯那次清醒之后,她便再也分不清,现在所保有的意识到底还是不是自我。 所以现在才会分外感伤吗?脸上神情冷漠,缓缓舔过自己的指尖,无论再经过多少次,还是那般平淡无味。 穿行的身影再无法被时间捕捉,交错的剑芒业火在彼此的身上留下伤痕,旋即被更浓烈的黑暗所吞噬。 塔那托斯已经被狂热所支配,赫尔墨斯的战力或者不如塔那托斯,但神阶上无法跨越的巨大差距却注定了塔那托斯只能在赫尔墨斯的幻术中越陷越深。 当阿耳忒弥斯再抬起头来时,战斗已经结束,或者说,接近结束。 林黔冥握着剑,站在塔那托斯的面前,两人身上的黑暗在战斗结束时已然颠倒过来,而塔那托斯身上的黑暗气息更是不断地减少着,就仿佛被林黔冥吞噬着一般!林黔冥身上的雾气已经将他的身影吞没,便连脸上的表情也只剩下冰冷。 在这般疯狂下,塔那托斯脸上的疯狂却突然停滞,远处身前的两个男子,口中吟诵的,却是相同的冷漠宣语,一如从前!那只属于黑暗君王的残酷——“以黑暗君王之名,赐予汝在永恒的黑暗中沉睡的安宁”那一刻,他看见了,那银色的光环下,那燃尽灵魂的神兵,却是一片漆黑!塔那托斯缓缓闭上了眼,灵魂灼烧之时,心情却是意外的平静:王,我终究,无法胜过您剑上燃烧着灵魂残缺,身周黑暗气息缠绕氤氲,林黔冥站在虚空之中,抬头望月,在那一剑斩下之后,那一直绷紧心弦的断锁残链似乎也随之消逝。 没有他所想的惊天动地神惊鬼泣,有的只是那最后一声轻响,之后全无差别。 没有少了什么,也没有多了什么,只有在剑斩下时那一丝莫名的悸动微微停顿了他的剑尖片刻,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对于行走在黑暗中的少女,谁胜谁负都不重要,但是心头那一丝颤动是怎么回事?她迷茫,却仍是举起弓,这是那个男人的命令,即便让她心里不舒服,她却无法违背。 在那双看不见她的双眼下,她的力量不值一提,她自然地这般想着,然后,她拉响了弓弦。 在黑色的天幕下,墨黑的箭矢,看不见丝毫的轨迹,直到临身的片刻才陡然发出清啸!那不是警告,那更是误导!啸声骤起之时还在数丈之外,啸声传到少年耳内的时候,漆黑的箭头已经穿出他的胸口,撞在漆黑的结界天幕之上,将已失去力量支持的结界打得粉碎!少年不能置信地看着那漆黑的箭矢消逝的方向,不敢回头。 身后是完全陌生的气息,那般强大而黑暗的气息,和他记忆中的女孩完全不同的存在,为什么,却会有着一样的味道?!但如果是,她怎么舍得伤他?!!万年还是刹那,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缓缓回过身来,看着那张陌生的绝世容颜,林黔冥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他还记得,在离别前的最后一夜,他所拥着的心爱女孩露出了从不曾见过的美丽容颜,那是绝不输于曦莉娅却又迥然于她的倾城之姿!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心爱的妹妹露出真实容颜,随后便被封印了神识从此记忆中再无婧婧此人,一直到今天,那张绝世容颜再在自己面前出现之时,却已刀剑相向!林黔冥缓缓摆动着脑袋,嘴唇颤抖着,迸出苦涩的字眼:“不,你不是她。” 是的,即便再怎么相向,即便那种绝世容颜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两个人的身上,林黔冥却仍是固执地相信,面前的人不是他心爱的妹妹。 一般的倾国美貌下,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婧婧的冷是因为圣洁,面前女人的冷,却是纯粹的冷漠。 那种漠视一切的眼神,是婧婧怎么也不可能对他露出的神情!男人的心思翻滚却没有传达到阿耳忒弥斯的心中,她微微皱眉只是因为,那本该刺穿他心脏的箭在最后一刻不知为什么被自己颤动的指尖给射偏了一点。 而那本不该存在的偏差使那男人逃过了这绝命的一击,但,也只不过是一会儿而已。 林黔冥看着面前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心中一片苦涩。 阿耳忒弥斯身上的异样他看在眼里,即便不能猜出事实,他也不至于一无所知。 奈何和塔那托斯的一战几乎耗尽了他的全部心神,本就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在面临生死时再次动用他根本无法掌控的力量,在击败塔那托斯的同时也将精神逼至了极限!而在阿耳忒弥斯的突然出现之后,久别重逢和反目成仇的同时袭来,让林黔冥在大喜大悲之中走了一趟,本就脆弱无比的精神再也承受不住这剧烈的感情起伏,骤然松垮下来,再也无力撑起哪怕一指之力。 否则,林黔冥也不会对已然昏迷在地的安琪儿不闻不问。 是不敢,是不能!阿耳忒弥斯举起了弓,缓缓拉满弓弦,漆黑的弓弦上漆黑的箭,箭头上闪烁着森寒的锋芒,仿佛噬人的野兽在虚空中露出的爪牙,等待着将面前毫无抵抗力的猎物撕成碎片。 只是,当真正面对之时,看着那双恍若死灰的眼瞳,箭颤抖在她的指尖,映出少年的漆黑双瞳不知不觉间却泛起一点银白!箭在弦,弦满月。 松开指尖的刹那便是结束之时。 渐渐消散的结界外,一抹初阳洒下光芒,猛地晃花了女神的眼,在她心神微分之时,指间箭已发出呼啸,直冲着林黔冥怒射而去!仿佛就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一股无可名状的悲伤猛地袭上阿耳忒弥斯的心头,身上束缚的黑色锁纹隐隐颤动着,旋即平静下来,再看去时,她的眼,已是一片漆黑,冷漠如冰。 然而,落入她眼中的朝阳却变得更加的光亮!转眼间,那一团耀眼金芒却已在眼前!那一柄神枪无尽却已挡在他的面前!如同那一身血色金铠!在漆黑的眼瞳中,触目惊心!在失去战力的少年和昏厥在地的少女之外,两位久别的女神冷冷地对视着。 未说上一句话,场中的空气却已被冻僵!“阿耳忒弥斯!!你竟然!!!”雅典娜的神威毫无保留地外放着,压得阿耳忒弥斯脚下的土地都往内陷着,而她金色的眼瞳更燃烧着赤色的莫名怒火,挑动着无尽的枪尖,斜指向堕入黑暗的月神,神威尽放!地上的月之女神在莫名的挑衅面前皱起了眉,看着那守护在林黔冥身前的雅典娜,心中却陡地腾起一丝波纹,那突如其来的怒气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控制了身体,那般庞大的神威已然毫不示弱地释放,正面迎上!“真是可怕的执念呢”黑衣男子叹息着缓缓走近对峙的两女之间,对两女间的剑拔弩张仿佛未见,他的眼瞳只看向了场中的另一个男子,那仅仅站着便已经用尽了全力的少年,眯起了眼。 眼中却突然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仿佛讥诮,又仿佛是自嘲,哈迪斯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林黔冥啊,我们终于见面了。 呵,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第二百零七章 真实(九) 最年轻的克洛多是命运之线的纺织手。 中间的拉卡希斯把不同的命运线分开。 阿多落斯在生命将尽之际,剪断生命之线。 命运三神女纺织着众生的宿命,包括她们自己,也无法违背。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不该出现在他的面前。” 曾经的“敌人”站在她的面前,说着貌似冷漠的话语。 清清安静地听着,咬着唇角,反驳着:“思念是属于人类的情感,我还是人类,无法抗拒思念而想要见他,便是我前去的理由。” “久别不见的重逢吗?你准备让他如何解释那满身伤痕?又或者你认为只要你视而不见便可以让他安心?还是你以为——”“够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楚蝶衣!你自己不能见他就不许我去见他吗?我知道了,你这是嫉妒。 你是嫉妒!你嫉妒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他的身边!”“你说什么!你以为你算什么!”斗篷下露出一张俏脸来,赫然正是已然“死去”的楚家公主楚蝶衣!“够了,都别吵了。” 平淡自然的话语却包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身旁两女却清楚地感觉到声音主人中隐含的那一丝怒气。 清清更是心中一惊,旋即想起自己适才的言语那可是连大姐都骂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沉默笼罩在三女之中,阴影下三女脸上的表情却都映着诡异。 最终却是清清最忍受不住这种怪异的气氛,忍不住开口说道:“阿多落斯姐姐,他、他被阿耳忒弥斯重伤,又被那个男人那般奚落,我想,他、他现在一定很难受吧”楚蝶衣和被称呼为阿多落斯的女人沉默着,没有反驳。 她们都是一样这般深爱着他,她们都清楚,那个温柔得近乎白痴的男人,就算是受到了伤害,也只会一个人躲起来舔伤口。 “但是、但是,他一定不是那样想的吧!他一定也不是那样想的。 他一定希望,有人能够陪伴在他的身旁——”“就算是那样,他的身边已经有雅典娜存在,在那耀眼的神光下,你还有出场的必要吗?”楚蝶衣冷冷地打断清清的话语,不屑地看着她。 “克洛多!我知道你在怨恨什么,但这不是我的错!”清清深深地吸了口气,反瞪着楚蝶衣,缓缓说道,“楚蝶衣一定会背叛他,就算没有我们的介入结局也是一样!你不要忘了,这是你自己编织的命运!”“但是选择的却是你!拉卡希斯姐姐!”清清闻言冷冷回应道:“最后下决定的却是你自己。” “你!”楚蝶衣大怒,即便取回了前世的记忆,她也没有回复前世姐妹之间的情感,又或者,在早已决定背负命运三神女之神职时,她们之间便已经再没有感情可言。 而此世的楚蝶衣和清清,怎么样也算不上感情良好,再加上之前楚蝶衣“背叛”林黔冥的事情亘在两人当中,两人没有马上打起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够了,你们两个。” 阿多落斯冷冷地喝断了两女无意义的争吵,“这样子的争吵有意义吗?今天的事早在当初选择的时候便已想到,你们已经忘了我们是因为什么才来到人间吗!”“哼!说得好听,还不是因为事不关己”楚蝶衣小声地嘀咕着,那声音却偏偏刚好让大姐可以听得清楚。 阿多落斯心中大怒,却没有表现出来,那平淡的声响却难尽掩她强抑的怒气:“克洛多,我说过,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别把人类身份的情感带到我们的世界当中。 别忘了我们的使命!”“我记得啊!阿多落斯!别端起姐姐的臭架子啊!”楚蝶衣拍开了阿多落斯的手,满脸怒气,“如果不是你‘杀’了我,说不定我已经回到他的身边了!”阿多落斯答道:“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不要留下任何的破绽才是那时候我们应该做的事。 那个男人行事的缜密难道已经被你的记忆埋葬了吗?”“是吗?我怎么觉得是嫉妒呢?我亲爱的姐姐!”直视着斗篷下那双漆黑的双眼,楚蝶衣冷冷打断那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是嫉妒我们还能光明正大的留在他的身旁,而你只能在一旁暗自偷窥吧!所以才割断我的生命线将楚蝶衣这号人物埋葬出世人的眼界。 难道不是吗?楚蝶衣没有必须死的理由!”“但你却不能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清清冷冷地截断楚蝶衣的话头,“你这背叛他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再站在他的身旁!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受到那区区凡人的侮辱!”“你们两个别忘了——”清清平静地说道:“我没有忘!阿多落斯姐姐,我没有忘。 我们要改变的是那黑色的轨迹,我们要做的是让他走出那轮回的怪圈,我们要做的是让这被截断的时间重新回到命运的轨道上!”“那么好了,当初订下的计划已经完成,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你们为何还不随我归去?!”“可是,姐姐啊”楚蝶衣轻轻叹息,“当初的我们,却不曾想到,那游离于命运之外的感情并不是我们掌中的命运线任我们编织。 我们改变了他的命运,却也写进了他的命运,我们的命运之线已经和他的混在一起连在一起。 事到如今,你以为我们还能这般轻易地离开吗?”她抬起头,炯炯有神地盯着阿多落斯,眼中满是讥诮,“阿多落斯姐姐,就算是如此冷静的你,就算是如此从容的你,你敢说你已经忘记了他那该死的温柔吗!”清清缓缓移动脚步,那微小的步伐转移却已经站在了楚蝶衣的身旁,她抬起头,看着阿多落斯,轻轻说道:“阿多落斯,离开他的这些年里,你敢说自己,不曾有过一刻想起他?”阿多落斯微微转头,目光落在楚蝶衣的身上,多年的积威骇得楚蝶衣往后退了一步,然而,或许是多了这一世的倔强,楚蝶衣在微微退后之后,反而往前踏上一步,不甘示弱地反瞪着她!微微皱眉,阿多落斯暗自叹息,她本是和楚蝶衣一起准备将清清拦下,却没有想到楚蝶衣竟然敢直接倒戈!阿多落斯倒是没有想到,经过这一世轮回之后,克洛多竟然会变得如此大胆,现在想来,拉卡希斯的突然觉醒应该也是和她脱不了关系。 否则,作为普通人类的清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现他此刻的状况。 担心吗?阿多落斯苦笑,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早已尝试过那般生离死别的痛苦绝望的她,当然明白此刻心爱男子情绪低落心思灰暗,只是,此刻的她,本该早已死去的她又怎么能够又能用什么身份出现在他的身旁?不能!即便不愿承认,但那个少年,那曾经只属于她的温暖笑容和悲然哭泣此刻都不会再和她产生交集。 这本是早已决定好的道路,她们怎么能改!又拿什么来改!目光突然刚硬起来,阿多落斯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天空,芳唇轻启:“就算如此,那也不是我们再介入的理由。” 话虽如此,但这般回答,却终究软弱了许多。 清清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人:“难道就该是我们放弃的理由?”“不是放弃啊”阿多落斯的声音渐转低沉,蒙上迷雾的双眼看起来仿佛也有些茫然,“他本就不属于我们啊,他从来就不曾属于我们啊!姐妹们”沉默。 阿多落斯的话语残酷地打碎了两个女孩心中的奢望,从觉醒前世记忆想起这一世缘由起,她们便恐惧着,这无从抵抗的事实简单得让她们无力。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管!我要和他在一起!我要留在他的身边!就算他不原谅我不理睬我也不要紧!我只要留在他的旁边就可以!是你!阿多落斯!你为什么要把我带走!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楚蝶衣大声喊着,仿佛忘记了前世的记忆,仿佛只是今生的小女孩,泪水,却终于止不住流出眼眶。 啪!突如其来的脆响打懵了楚蝶衣的歇斯底里,阿多落斯睁着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你给我听好了,克洛多。 命运是不能改变的,那是不容许的!就算是我们!你不要忘记,我们下来走这一遭是为了什么!我们不是为了人类的无聊感情而来的!”阿多落斯话音冰冷,不容置疑地说着。 楚蝶衣和清清静静地听着,双瞳中的泪水却再也控制不住,簌簌地滑下面颊。 看着两个妹妹那般伤心欲绝的模样,早已经历过这么一次痛苦的阿多落斯不由心中一软,正要开口安慰下两个妹妹,身后却突然响起一把好听的低沉男声,轻轻笑道:“既然如此,那么能否让我知道,你们几位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吗?”三女悚然一惊,她们的力量虽弱,但在另一个方面,她们在结界上的天赋却是其他神氐所无法远远无法比拟的!然而,现在,竟然有人闯入她们三人的结界当中?!而且还是这般无声无息的仿佛鬼魅!三女的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多年的默契在这一瞬间表现无疑。 也没看见她们怎么移动,转眼间三女已经贴在一起,互相面对着三个方向,将自身的被动降低到最少。 那同源同质的神力更是已然穿过肉体的隔阂,在三女体内自然流动着。 来人却仿佛根本不在意似的,静静地看着她们,直到这时她们才看清了他的脸,同时心中剧震!“冥王哈迪斯?!”三女立刻改变阵型,谨慎地面对着这掌控死亡的君王。 一点也没有吓坏三女的自觉,黑衣男字微微一笑,轻轻说道:“我亲爱的三神女大人噢,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解下我长久以来的这个小小疑惑呢?贵为命运三神女,执掌万物命运的你们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人间呢?”初见的震撼过后,阿多落斯的斗篷遮得更严,毫不客气地冷冽语气从她的口中蹦出:“死亡的君王,黑暗之主,恭喜您挣脱了轮回的牢笼。 但您不要因此而妄想干涉命运的转轮!”“噢?”哈迪斯转动眼轮,随意地瞥了瞥阿多落斯身旁两女,看着她们那人间味极重的服饰,似笑非笑地道,“原来三神女大人竟然是怀着这么伟大的目的而转世轮回的呢。” 微微一顿,哈迪斯语气一冷,轻轻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也是像我这罪人一样,被打入轮回呢”三女身上一冷,下意识地拉开了点距离,她们此次轮回虽然并不是被谁惩罚,然而,她们的身上却确实背负着那不为人知的罪。 这罪,天下人或许不知,然而面前的他,却是唯一的例外。 走!三女对望一眼,在瞬间便达成了共识。 虽然双方意见相左,但无论是谁都不愿落入哈迪斯的掌中,成为心爱男人的制肘!哈迪斯的来意是什么并不重要,来者不善却是路人皆知!哈迪斯冷冷一瞥,却让三女的心思全部冷了下来,那种仿佛全身都被看穿了似的感觉让三女觉得仿佛自己的一切想法在那个男人的眼中都无法隐瞒。 “我找了你们很久,很久,一直没有找到,我原以为我这一世也无法找到你们了,没想到你们今天竟然会自己送上门来。 很好,很好,很好。” 哈迪斯哈哈笑了笑,满脸喜色,只有一对漆黑双瞳,却只燃烧着越发坚硬的冰冷,一片死寂,“命运的编织者,历史的观察者,掌管命运之人,三位神女大人,你们欠我一个解释,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第二百零八章 真实(十) “什么?你说西门失踪了?!”永哥阴沉着脸,满脸不耐地看着面包。 面包苦笑着点了点头,在永哥的怒视下,更是骇得往后连退,他也知道是自己的不是,明明已经发现了她的表现异常,永哥庚特地提醒了他,结果他竟然莫名其妙就睡着了,等到他发现的时候,清清早就从他们的视野当中消失了。 永哥一脸阴沉,却也知道这件事怪不得面包,发现清清的神情不属是在昨天,原本还想着今天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谈一谈,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失踪。 这让他怎么跟阿冥交待?还好,从现场来看,清清显然是自己离开的,至少可以知道她并不是受人胁迫而离开的,但是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无法知道,那本就不是属于人间的力量。 直到永哥来到雅典娜的小屋门口时,他仍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自己的兄弟交代,而替他解决这个问题的却是——雅典娜。 雅典娜拦在了永哥的面前,神色冰冷地看着他。 虽然平时早已感觉到雅典娜的“恐怖”,但是不知怎么的,今天的雅典娜给他的威迫感却比以前更甚。 那种扑面而来的威势压得永哥几乎说不出话来。 雅典娜微微皱眉,对于渺小的人类,她既不看重也不鄙薄,但是现在,此刻,她实在是不愿意有人来打扰“他”!因为,现在的他雅典娜心思微乱,好不容易强压下的伤势便被那仍尚未驱尽的黑暗力量给重新侵袭。 阿耳忒弥斯的那一记灭神箭差点便洞穿了她的灵魂,但也因此将雅典娜那无法控制疯狂飙升的狂霸力量瞬间压下!雅典娜不知该笑该哭,这以人类之身可放不可收的庞大神力竟然会被阿耳忒弥斯的一箭给射得暂时溃散。 她当然不想要就这样被迫离开他的身旁,然而两位主神阶的存在却让她不得不依靠那庞大的力量。 哈迪斯的退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本以为哈迪斯费了那么多心思,将斐托斯忒修斯赫拉克勒斯一网打尽,计划环环相连,终于将她引出,更将塔那托斯、阿耳忒弥斯趁机派出,来到阿冥的身旁。 她原以为就算是杀了自己,他也会将他的计划给进行下去,然而,哈迪斯没有,他非常潇洒从容地退走,反倒令她忍不住狐疑丛生。 雅典娜并不认为哈迪斯是畏惧自己,万年前那一战,真正的战果只有她和他最清楚,冥王哈迪斯的实力远比外人所知的更加强大,就算是全盛时的她也不过是堪堪打平。 天下根本没有人能打败他,除了他自己。 而现在他的身旁还跟着阿耳忒弥斯,这两位主神阶的联手岂是重伤的雅典娜可以挡得下的?!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女神的心头,害怕失去的巨大压力更是让勉强压抑着伤势的雅典娜心神不宁,更加重了体内伤势的恶化。 直到哈迪斯退去许久,雅典娜这才回复了呼吸的能力,那一口忍了许久的鲜血终于喷了出来,染红了漆黑的夜空。 但是,身后那个她拼死相护甚至不惜以身挡箭救下的少年,却仿佛失去了灵魂,只是呆呆地看着哈迪斯离去的方向,那一个以死相拼的黑暗女神,在哈迪斯喊停之后直到离去,始终没有回过头来再看他一眼。 莫名其妙的永哥看着莫名其妙地拦在他面前的雅典娜又莫名其妙的发呆,不由心中嘀咕,却突然发现雅典娜眼波流转,冰冷融化成温柔和心痛。 下意识地顺着雅典娜的目光看去,永哥心中剧震,蓦地呆愣当场。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人便是阿冥!只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没见而已,一切就完全改变了。 林黔冥远远地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背靠着石柱,仰着头看着天空,双瞳中却是一片空白,看不见天空,看不见云彩,甚至,完全看不见站在他身前的自己和雅典娜。 心口仿佛被重重一击,那似曾相识的模样翻起曾经的记忆,那是埋葬在过去时光里他原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悲痛!永哥还记得,那一次他看见林黔冥这个模样的时候,是他最后一次从妹妹口中听到林黔冥这个名字之后。 那种失魂落魄万念俱灰的样子,和死人比,只不过多了一口气而已。 永哥突然明白雅典娜不让自己过去的理由了。 林黔冥的眼已经看不见他们的存在。 可是这是为什么???这才几天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竟然会让他这般万念俱灰?他疑惑的看向了身旁的雅典娜,即便他并不清楚雅典娜的真实身份,然而对方对林黔冥那种出乎意料之外的关心他却一直看在眼里。 只不过,他得到的是一个严厉的瞪视!噤若寒蝉的永哥毫不犹豫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绝对相信“在恋爱中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这信条,虽然这信条通常是叨唠在面包口里居多。 突然伸出来的洁白手臂猛地冲击进永哥的视线,艰难地移动着目光,他看见了安琪儿!神啊!不敢置信地再擦了擦眼,永哥心中哀嚎,剧情发展得太快,他这个iq超高的人物都看不懂现在的情景了。 安琪儿那副忧心忡忡含情脉脉的悲伤模样,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她对阿冥的情意,然而阿冥和安琪儿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的疑惑没有持续太久,有雅典娜和安琪儿的存在,阿冥的复原已经不需要他了,而且,就算是他的存在也不会对林黔冥的恢复有任何的作用。 雅典娜的眼瞳冷冷地传递着这样的信息,永哥非常乖巧地将清清失踪的前后概括地讲明,旋即便在雅典娜杀死人的目光下匆匆逃逸,又或者,是不敢,不忍去看林黔冥此刻的样子。 眉头微皱,清清失踪的事情并没有在女神的心中掀起多大涟漪,更何况是在阿冥现在这副模样时,雅典娜就更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看着林黔冥那副呆滞迷茫死气沉沉的死样子,永哥所说的“重要事情”便被雅典娜断定为废纸扔进垃圾箱中,不打算提起。 就算提起了,现在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吧?雅典娜有些悲哀地这么想着,看着安琪儿那一口一口的温柔地喂着林黔冥,她突然感到一股没来由的烦躁。 昨夜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快得让她无法理解更无法明白,她虽然是女武神,却并不像大贤者普罗米修斯那般博学。 黑暗心锁这种隶属于冥域里连塔那托斯都只不过是听说过的顶级术法,她压根就不清楚,更不会和阿耳忒弥斯的异样联系起来,她只知道,那个曾经的挚友竟然对那个爱她胜过所有的男人毫不留情地射出足以将主神灵魂抹杀殆尽的灭神箭!如果不是哈迪斯及时地喝止退去,或许雅典娜会不顾一切地豁出去将阿耳忒弥斯挑于枪下。 哈迪斯与林黔冥之间的诡异关系,雅典娜早就已经察觉,早在之前她便曾不止一次地将林黔冥当成是哈迪斯的今生转世,一直到哈迪斯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才断了这个念头。 然而,哈迪斯之后的种种行动,不得不让她怀疑林黔冥和哈迪斯之间的关系,更何况昨夜哈迪斯更说出了那般诡异的话语。 “林黔冥啊,我们终于见面了。 呵,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哈迪斯是这么说着的,她听见了,虽然她不是语言学的专家,她也听得出来,哈迪斯话语中那种古怪的复杂莫名的奇异感情。 如果不是阿冥当时只顾着失魂落魄地看着阿耳忒弥斯的话,或许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吧?——在这么想着的时候雅典娜下意识地掐断这种奇异的念头,她心里清楚,如果当时不是因为阿冥的失常,或许哈迪斯便不会那般轻易的退走了。 但发现林黔冥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存在的时候,哈迪斯微微皱了皱眉头。 林黔冥没有看见,雅典娜却看见了,对于这位生平大敌,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她便不敢稍微放松心情,更何况现在他盯上的目标是她所牵挂的男子,她怎么敢不小心翼翼些?当哈迪斯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起,雅典娜立刻把前后所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哈迪斯的目的毋庸置疑,他的目标正是看似普通得根本不可能和他扯上关系的“凡人”林黔冥!雅典娜的智慧女神之名并不是白叫的,从她拼死赶回来之时她便已经明白了斐托斯他们那一系列的连锁动作根本就是哈迪斯所操纵的,甚至连斐托斯会这么突然出现在这人间界也有可能是这位冥王动的手脚!否则斐托斯这冥域的永恒囚徒怎么能这么容易就得到了释放?雅典娜的猜测无法得到证实,但只要她自己相信了便足够,但有一点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甚至让她始终迷糊不解的是,哈迪斯到底想要对林黔冥做什么?从哈迪斯那般轻易退走来看,显然他的目的并不是林黔冥的命,那么他要的是什么?这是不是跟他们俩个之间那种奇怪的关系有关?只是,随着林黔冥崩溃,哈迪斯退去,她的疑惑又陷入无解,而以林黔冥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给她任何有效的答复。 当然了,私下里,雅典娜认为就算林黔冥恢复了正常也不可能给她什么有建设性的回答,毕竟早已有先例在前。 更何况,雅典娜有自信,如果林黔冥知道些什么的话,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他根本就不可能瞒得过她。 只是,哈迪斯的目标是阿冥?从目前看起来是这样,但是——雅典娜抬起头,看着那一个淡蓝色的窗口,那一个本该是那两个男子对立的根源,却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所有人遗忘。 在阿耳忒弥斯的背叛面前,林黔冥或许会遗忘裴姒梵的存在,但是,哈迪斯却绝对不会忘记他的贝瑟芬妮!但是没有,自始自终,哈迪斯都没有提起过贝瑟芬妮,那一个他所深爱不惜一切的女子。 是恨吗?雅典娜不相信,却又找不出反驳自己的理由。 如果是万年前的哈迪斯,是决不会放任身负重伤的贝瑟芬妮流落在外。 如果说林黔冥和贝瑟芬妮的亲密关系哈迪斯不知道,雅典娜自己都不相信。 解开了一个谜团,却被更多的未知所包围,哈迪斯、林黔冥、贝瑟芬妮、阿耳忒弥斯,这些人这些事被一条看不清的线连在一起,雅典娜却怎么也找不出线头来。 如果换作是其他另一个人,雅典娜根本不会去关心,就算是哈迪斯策划着第二次神战,不打到奥林匹斯众神殿前她也不会出手。 但是,哈迪斯的目标是林黔冥,那一个不该存在却偏偏搅乱她心湖的少年。 她不知道哈迪斯想要对他做什么,她甚至不知道他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让哈迪斯这般处心积虑!她还记得哈迪斯看着林黔冥的那种眼神,那是奇怪的仿佛仇恨又仿佛怜悯似的冰冷。 他在想什么?她不知道。 他想要干什么?她也不知道。 雅典娜发现她或许从来也没有明白过男性这种生物,无论是神,还是人,生命中唯一两个扰乱她平静的男子,她却连他们在想些什么都无法明白。 林黔冥静静地望着天空,头颅散乱地随意靠着,仿佛连这么支着都只是因为脖子的不屈。 他的眼瞳是散乱的,映不出天空的倒影只看见一片漆黑。 他的人还在这里,他的心却不在。 他明明知道的,他明明可以猜到的,从婧婧身上的异样花纹便明白她的身不由己,林黔冥以为自己可以明白,但是当那箭毫不留情地穿过他的胸膛时,心中的剧痛却比身体上的痛楚更甚,更远远超过他所想。 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将她拥在怀里,可是他没有。 不是雅典娜挡在他的身前,他已经身死魂灭。 当绝望袭来之时,你才感觉得到面对绝望的无力。 雅典娜和阿耳忒弥斯的战斗开始在第二箭离弦片刻,却早已结束在第一箭穿胸之时,他眼中的神采便已经幻灭。 他始终不相信那一个深爱着他的婧婧竟然会真的出手置他于死地!然而,真正将他打入绝望的,却是阿耳忒弥斯那一双清澈见底却冷漠如冰的漆黑双瞳!那不是身不由己或者被人控制时所该有的迷茫,那是冰冷绝情的冷漠!剧烈的痛楚麻痹了他的身躯,女孩冷漠的双瞳却击散了他的倔强。 阿耳忒弥斯的箭没有射穿他的心脏,附着在箭上的黑暗神力感应到目标心灵的颓废绝望越发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起来!一直到那个黑衣男子出现在场中之时,他身上的气息勾起了林黔冥身上力量的共鸣,然而,在那个人的面前,林黔冥却只像只蚂蚁般弱小得毫无还手之力。 又或者,他早已经绝望?林黔冥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冷漠的黑暗身影,那一袭陌生的银白长发正缓缓染上漆黑,女孩身上的熟悉却是一点一点地消失。 他还能站着,仅仅是因为惯性使然,这也是他仅能做的所有,然而他听到了那个男人所说的第一句话——“林黔冥啊,我们终于见面了。 呵,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在意的却不是对方直指自己头上的点名道姓,更没有空去理会对方话语中的苦涩仇恨迷茫痛苦的复杂情绪,他仅仅是看着那曾经只属于他的温柔,在对方的示意下乖巧恭顺的模样。 只是,他心中的痛竟已然超过了本该有的恨,淹没了他的怒火,他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竟然会失去她!黑衣男子的冷笑,雅典娜的怒骂,在他的耳旁响起,却没有进入他的脑海,直到那一道冰冷的愤怒的声音重重地撞在他的胸口时,林黔冥第一次看清了黑衣男子的眼,耳旁响起的,却是**裸的示威和挑衅——“我在世界之巅等你来送死,你这废物” 第二百零九章 选择 安琪儿轻轻地拨开贝瑟芬妮额前乱发,却拨不动心中烦乱。 距离潘希儿小楼一战之后已经过去三天,潘希儿失踪,雅典娜重伤,林黔冥心若死灰。 那一夜,她被击晕了,她没有看见阿耳忒弥斯,没有看见那一个黑衣男子,一切都是事后雅典娜所告知的。 只是,雅典娜所说的一切却让她根本不敢相信。 这、这怎么可能?阿冥明明便是王的转世,怎么会又冒出一个哈迪斯大人?她不敢质疑雅典娜的判断,却无法反驳。 她甚至不敢央求雅典娜帮忙寻找潘希儿,就算是求了大概也不会有反应的吧?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海神,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在雅典娜的眼中,如果不是因为她在阿冥的身边的话,雅典娜大人可能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吧。 更何况,潘希儿便是潘多拉,雅典娜厌恶的表情溢于言表,或许在她的眼里,无论是潘希儿还是自己,都是那一个“哈迪斯大人”派来阿冥身边想要谋害他的坏人吧?虽然如此,雅典娜虽寒着脸却没有将安琪儿一并赶走,而是将她给带了回来,和“她”放在了一起。 下意识地又看了身前的贝瑟芬妮一眼,安琪儿脸上的苦笑更深了。 没想到转世轮回之后,还会再见到她——贝瑟芬妮姐姐,她更没有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相见。 如果贝瑟芬妮昏迷着的话,恐怕她会羞愧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吧。 贝瑟芬妮还是那般美丽。 安琪儿看着她沉睡的脸,就好像是看着童话中的睡美人在等待着她的王子。 心微紧,安琪儿的耳旁仿佛还回响着雅典娜冷漠的话语,“这也是他在意的女人,你如果不想他醒来后更伤心的话就别让她死了。” 雅典娜是这么说的,安琪儿知道她是认真的,贝瑟芬妮的生死与否雅典娜并不在意,甚至自己的生死与否她也不会看得多重。 雅典娜大人在意的,是阿冥而已。 但无论如何,就算只看在万年前的一段相交,安琪儿也无法坐视不顾。 海的女儿对治疗类的法术都不陌生,雅典娜的战斗力虽强,但在治疗方面上却是拍马也比不上出身亚特兰蒂斯预言者一族的安琪儿了。 体内那充满破坏性的残余力量所造成的破坏在安琪儿的努力下渐渐恢复,不过离康复却仍有着一段很长很长的距离。 不过,在体内那差点致命的损伤在安琪儿的帮助下稳定下来后,贝瑟芬妮体内残存的神力开始起了修补主人身体的工作。 贝瑟芬妮的康复虽然还很遥远,但至少已经脱离了危险区。 只是不知为何,却仍没有醒来,就算是到了安琪儿所说的应该醒来的第三天,贝瑟芬妮仍然沉睡着,带着一脸莫名的淡然微笑。 沉重的气氛压抑在众人心头,雅典娜和安琪儿之间本来就缺乏的交流越来越少,唯一共有的视线落点却是那一个仿佛连心带灵魂都统统死去的少年空洞的双眼。 她们不知道的是,在林黔冥的世界里,他正看着天空,那天蓝色的纯洁无瑕的天空————————————我不知道自己已经站了多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但我知道,这里,不是现实。 因为现实里,眼前的微笑早已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多年。 “好久不见。” 我笑,我不知道原来自己再见到她的时候可以笑得这般坦然轻松,我曾经爱过而抛弃的女孩,妮。 “是呢,真是好久不见了。” 她笑,睫毛像新月一样弯着,美丽依旧,掰着手指专心致志地数着,过了片刻,歪着头看我,接着轻笑道,“从上一次分别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多好多年了。” 她看着我,双眼里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看着那抹宽容的笑,心却突然好痛,惭愧,愧疚,痛苦,绝望,一下子猛然冲上心头。 我想笑,唇角拉起,泪水却已滴落脸颊。 “不哭不哭,我会保护你的。” 突如其来的拥抱将我包裹着,原以为早已遗忘的温柔却突然涌上心头,那一直沉睡在心底的记忆猝然醒来。 原以为已经忘记了的,其实,只不过是埋得更深。 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说不出来,婧婧的温柔和决绝就像是两把解不开的锁封住了我的口我的心,我只是哭泣着,在她的面前。 也只有在她的面前,我才能这般哭泣。 只是,即便是拥着她,我却仍是忍不住心中酸楚,我不敢闭眼,我害怕闭上眼就看见婧婧冰冷绝情的眼。 然而,耳旁传来的却是冰冷无情的决绝怒喝,怀中的少女却已变成婧婧的面容,一如那一夜,额上三道黑痕,仿佛锁命无常!她缓缓地举起了弓,那一双纤纤玉指轻轻地拉开了弓弦,对着我,轻轻微笑。 眼前一黑,冰冷的河水已经冲进我的口中,身上仿佛被无数只手拖曳着往下拉去,那种冰凉刺骨的感觉是这么真实,我再也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眼前是看不清的半透明幽魂怨灵,那一张张露出狰狞笑容的鬼脸争先恐后地向我冲过来,张大了苍白的口向我咬下!真实吗?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会这么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啊!!!!!!感觉自己被吃掉了,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存在,连想要哀嚎的器官都找不到,为什么我还不能闭上眼?“那是因为你还要看见我。” 一身黑衣冷酷,另一个“我”站在身前,冷冷地看着我。 是了,他存在在我的心中,继承了我的另一面以及无法动用的那我所不能使用的力量。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我无精打采地想着,怎样都好,带我走吧,吞噬也好,侵蚀也罢,怎么样都好,随便你怎么做,快点吧“你想死?”不知道为什么,他笑容中总是带着的讥诮竟好像消失了,那种渐渐沉下来的冰冷仿佛,愤怒。 右手上黑气骤现,凝成长剑模样,0他丢出了剑,斜插在我的面前,空旷的两人之间却突然变成了黑色的土地,干涩的没有生气的黑色大地。 只有那一柄颤巍巍的漆黑长剑,倒映着彼此冷漠的笑。 “我不想脏了我的手。” 我听见他冷冷地说着。 骤然相似的言语猛地撕裂时空的间隔,三日前那个黑衣男人说出的是同样不屑的话语,心中某处突然传来蹦的一声脆响,身体的触感突然重新回到我的感知下。 手撑着土地,膝盖磨平的伤口传来冰冷的刺痛,无法站起的身体向前爬着,在他冷冷的目光下,我终于握上了黑剑的柄。 那远超越灵魂所能承受的高温瞬间蒸发了我的手掌感觉,惨叫在他冰冷的目光中更显刺耳,我的手却没有放开。 就这么死去的话,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 那灼烧灵魂的炙热微松,手中支撑已然失去,我抓着自己的手,半跪在地,却仿佛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失落。 身体剧烈的痛楚反而可以让我忘了精神上的绝望,即便是在痛苦中麻醉,我也情愿。 “废物!遇上什么就想要死!你的勇气呢!你的荣誉呢!你不惜一切的决心呢!!”耳旁传来的是另一个“我”的怒吼,他抓着我的脖子将我整个儿提了起来,窒息的感觉在下一刻找上了我,氧气不足的晕眩感让我觉得仿佛连灵魂都开始离开身体,他却丝毫没有放下我的打算,那渐渐收紧的手上仿佛也开始燃起业火,“失去的就用自己的双手去抢回来你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想哀求怜悯吗!你以为你是谁!!”“我从没以为我是什么高尚的人!!”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力气,我猛地推开身前的男人,剧烈的喘着气,眼中传来火热的刺痛,仿佛被火烫伤似的散发着危险的高温。 我缓缓捏紧了拳,慢慢地伸出食指,指着他的鼻端,凄凉冷笑:“你说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心中的痛苦吗!不,你不知道,你躲在这里,远远地避开现实,你知道什么!婧婧背叛了我!!她要杀死我!!!你知道?你真的那么厉害什么都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先是将我点倒封印了我的神力神识篡改了我的记忆,私自将蒂丝塔推给我当做替身,一个人离去,等到我好不容易打破封印取回记忆再相见的时候,她竟然、竟然要我的命!!你知道?!你真的都知道的话,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断回旋的回响在虚空中渐渐消逝,渐渐冷冽下来的寒光却连着他的剑。 “我所失去的必将由我双手夺回。 你怎么这么懦弱这么容易放弃”他缓缓摇着头,“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继承者”话落,他眼中的愤怒神色渐渐冷了下来,那是平静,那是暴风雨前的最后平静。 “你没有继承它的资格。” 他这么说着,右手持剑缓缓斜指地面,一招未出,那庞大沛然之气却已经将我压倒在地,然而,心中某处却突然腾起了一点星火,落进那黑暗的草原里,闪过火花。 撑着膝盖,我缓缓站起身,我的一切他都知道,他的一切我却只知道他的存在,这一战似乎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我却仍是站起身来,淡淡地看向他。 “拔剑吧。” 剑?脑海中的细胞仿佛还没死绝,思考这机能竟然还未停止,他却不曾准备给我思考的时间,对面的身影刚开始模糊之际,胸腹处传来的剧痛连带着巨大冲击已经将我给击飞了出去!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我的脑海中只有这窝囊得令我想哭的念头突然涌起。 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啊!传承了月神神识的我在这不属于现实的幻空间中所能发挥出的实力毋庸置疑,就算是败,也不可能败得这么难看。 然而,他只是出了一招,我便已被打倒在地,那冰冷的剑锋已经吻上我的脖颈。 神力灌注脚跟猛地向前用力蹬去,身子却如火箭炮般往后疾射而出,险险避开了脖上致命一击。 唯有那残留的血痕和一丝这才传来的剧痛清楚地告诉我,就在片刻前我离死神是多么的接近。 “为什么要躲?你不是想死吗?!既然要死,与其死在别人的手里,还不如死在我的剑下。 怎么?你怕了?!你不是说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吗?你不是万念俱灰了吗!你躲什么!你怕什么!”另一个“我”冷冷地笑着,如影随形地跟着我,手中长剑时而横劈时而竖斩,我拼尽全力方才勉强在那猛烈的攻击面前保下性命,但身上的伤口却在不断增多,体内力量更是随着每一次超负荷动作而大量流失。 他的剑第二次指向了我的面前,我和他同时停下脚步,他的剑指在我的胸前,我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散乱着伤口淌着血,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一股莫名的情绪隐隐滋长着,燃烧着我的理智,剑中我的倒影双瞳渐渐燃起火。 缓缓垂落的手指用力往内蜷缩着,慢慢地捏成拳。 被婧婧背叛的绝望,哈迪斯不屑的鄙夷,安琪儿的哀伤痛楚,贝瑟芬妮的生死未卜,一切忧扰烦心伤心伤神之事猛地一并翻起,全部爆发出来!伤心,痛苦,愤怒,绝望,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一连串打击猛地流过心间,胸口那一股烦闷猛地推上心头,猛地化成一声长啸,悲凉凄绝!仰起的头颅闭着眼,仿佛是在不屑苍天的不公,捏紧的拳头颤颤地发着抖,宣泄着无法表达不知该如何发泄的复杂情绪!扑!长剑入体的声音截断了我的怒吼,突然的静止像是被拔掉了插头的留声机一般从中断绝。 手,猛地往下按去,抓住了那贯穿我身体的剑,停止前进!我猛地睁开眼————————————“阿冥、阿冥”安琪儿抱着林黔冥低低的哭泣着,明明幸福就在咫尺了,为什么还是无法拥有!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要,她不要啊!“让开!”突如其来的怒喝打断了安琪儿的哭泣,后颈处传来的抓力已给成抛,将她往后扔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 安琪儿呆呆地看着那浑身怒气的女武神站在了林黔冥身前,重重一掌打在他的脸上。 安琪儿完全惊呆了,她从不曾想过尊贵无比的雅典娜大人会有这么失态粗鲁的一面,以至于在雅典娜一拳将林黔冥打倒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尖叫着硬插进两人中间,挡在了林黔冥的身前。 “你怎么可以这么打他?”看着林黔冥被打得肿起来的脸颊,心疼的安琪儿愤怒地盯着雅典娜,小脸儿鼓得有些变形。 对林黔冥的爱意怜惜甚至让她忘了雅典娜的身份。 “让开,琉珂诗雅。 我今天就要打醒他!为了一个背叛他的女人就这么意志消沉万念俱灰!他算什么男人!他怎么对得起他怎么对得起那些关心他爱护他的人!”雅典娜冷冷地看着身前的小女人,冰冷的言语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一受了打击就一个人龟缩起来,把我、我们全部抛下,你护着他干什么!既然他自己都不想活了,那就让我帮他解脱了好了!”安琪儿愣愣地看着横眉怒目的女武神,霍地忘记了反驳的话语,她的身后却突然传来男人的叹息,僵直了她的身心。 “我说雅典娜呀,我只不过是小小的睡一下,你有必要用这么粗鲁的方式叫我起床吗?”安琪儿不敢置信地慢慢转过头来,看着那正歪着脖子晃悠的男人,那一脸熟悉的嬉笑看起来让她有想哭的冲动。 微笑微敛,林黔冥缓缓伸出手去,在安琪儿的脸上轻轻抚摸着,久违的温暖融化了片刻前的冰封。 雅典娜看着面前这甚为温馨的一幕,脸上的愤怒神色悄然隐退,双瞳中却有掩不去的惊奇隐然浮现,虽然她这么做的确有“当头棒喝”的意思,但怎么也没有想过效果竟然会这么的好。 早知道打他几拳就能让他清醒过来的话,那三天前她早就毫不犹豫地拿出无尽斩过去。 就在女神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时候,不远处的林黔冥却突然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恶寒,却也只当作是刚刚获得力量的不适没有多想。 为了稳定贝瑟芬妮的伤势和照顾精神崩溃的林黔冥,几日来连续不断的操劳再加上大量使用治疗法术又牵挂担忧着林黔冥,安琪儿的身心精神早已都到了极限,在林黔冥将她拥入怀中没多久便沉沉睡去,留下心情各异的一对男女面面相对。 怀中突然传来一声呢喃,睡梦中的安琪儿用力地抱住了林黔冥的手臂,轻轻地嘀咕了句什么。 林黔冥听得清楚,那是“阿冥,你回来了,真好”。 哑然一笑,林黔冥看了雅典娜一眼,转过身去,缓缓走进大门。 雅典娜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却乱成一团,比安琪儿更为强大的她对于林黔冥身上的异变感觉也更为敏锐,但是她却看不清楚少年的变化。 只是林黔冥体内本来清晰可见的银月之力已经再也看不清楚,她甚至感觉不到林黔冥体内力量的轨迹,就仿佛笼罩上一层黑纱,一切看起来都是模模糊糊的。 女神的注视在少年突然停下的脚步中微微一乱,那回荡在耳边的轻响让她霍地愣在当场,怔怔地看着林黔冥,眼眶中却分明有什么不曾有过的东西悄然闪动。 “谢谢” 第二百一十章 世界之巅 阿耳忒弥斯站坐在山前,怔怔地发着呆,即便那夜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她仍是无法忘记当时心中的片刻动摇。 她看着自己的指尖,依然白皙如玉,当时,就是这颤动的指尖射偏了那本是致命的一箭。 可是,为什么会动摇?阿耳忒弥斯疑惑地摇晃着脑袋,那个人类拥有的力量让她感觉到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 正当女神陷入在困惑当中的时候,身后传来轻轻的咳嗽,一身黑衣的主君缓缓步出阴影。 抬头望了望遥远的天边,仿佛是厌恶那刺眼的光芒一样,他微微地皱了皱眉,对着她问道:“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我有些问题想不通。” 阿耳忒弥斯淡淡回答,不认为这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哈迪斯微微一怔,不知为何,阿耳忒弥斯总觉得主君嘴角的微笑似乎含着令人害怕的寒意,只听他淡淡问道:“哦,不知道是什么事呢?”阿耳忒弥斯稍稍迟疑,却仍是答道:“那个人类少年虽然拥有一些力量,但是对于您来说却是微不足道的,便是我也可以轻易将他斩杀,为什么您却要”哈迪斯哑然失笑,忍不住失声惊呼道:“轻易斩杀?”“你太小看他了。” 看着女孩不相信的眼神,哈迪斯轻笑摇头,“你昨天难道是手下留情吗?没有吧。 可是结果呢?你有杀得了他吗?”“如果不是那女人横插一手他此刻早已是死人。” 阿耳忒弥斯不屑地反驳着主君的质疑,那个人类男子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和她相抵抗,甚至如果不是第一箭她莫名其妙地分心了的话,他早已在第一击便已死去。 哈迪斯没有反驳,却只是淡淡反问:“是吗?”阿耳忒弥斯想要说些什么来坚持,却突然莫名语塞,在哈迪斯那似笑非笑的笑容下微微蹙起眉头,敏锐的触觉让她发现主君笑容下的戏虐。 她霍地开口:“您有什么瞒着我?”“好好准备吧。” 哈迪斯不答反问,他背着手,看着云层下的大地,双眼中蒙上淡淡迷雾,“很快,他就会再次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啊?是跟你带回来的那三个女人有关吗?”阿耳忒弥斯心弦微颤,莫名的紧张感让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片刻她才想起,这里是世界之巅,三界禁所,那一介凡人又怎么可能上得来?哈迪斯却没有理会她的疑问,他的眼已看向遥远的东方,仿佛那一个少年就站在他的面前:“是的,你会来的,你一定会来!因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因为你是疯子!你一定会来!哈哈!哈哈哈哈!!你一定会来!我等着你,我等着你,我等着你来”不敢去看那双逐渐变得狂热的双眼,阿耳忒弥斯偏开了头,没有说出心中的话语,被风吹动的发丝落入眼帘,已是满头乌黑青丝,那最后一点银白,终于淹没在哈迪斯疯狂的笑声之中,只剩叹息。 ————————“世界之巅?!”雅典娜沉默,若是以往她自可以借着自身的威压将林黔冥的绮念压下,然而苏醒过来的林黔冥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莫名威严,便是雅典娜也不敢无视,虽然不惧于他,但若要说想凭自身威势便将他压下,那却是再也不能。 所以她只能沉默,在林黔冥平淡的目光里,她看到的是执着,轻咬银牙,雅典娜不答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去那里?”林黔冥微微挑起眉头,沉声问道:“你没有听见吗?那句话?”雅典娜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听见什么?哪句话?”眉头松开,林黔冥已经想明白当时的情景,显然,那个黑衣男人所用的应该是类似武侠小说中那种传音入密之类的东西,所以那句话听见的只有自己,但并不代表他就会因此放弃。 “我在世界之巅等你来送死,你这废物”林黔冥永远也忘不了那一个男人话语中的不屑和愤怒,他必须去见他!还有,他要接回婧婧,他真是该死,他竟然会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就算你不再爱我了,我也要把你抢回我的身边,永远也不放手。” “不,没听见就算了。 或许,我应该自己去,毕竟,这是我和他”“嘭!”雅典娜重重地拍着桌子,冷冷地瞪着林黔冥:“你说什么傻话!难道你忘记了对我的承诺?!你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微微错愕,林黔冥突然想起那一天雅典娜归来之时,臣服在雅典娜当时魅力之下的自己竟然会神使鬼差地说出那种话语,做出那种任性的要求,林黔冥忍不住全身大汗,而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雅典娜竟然答应了?!只不过之后随之连续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将两人给分隔了,直到现在他才突然想起,雅典娜那天所答应的不啻于是宣布追随的誓言!“对不起。” 无论如何,在雅典娜已经宣誓追随的现在他还说出这种话语,的确是刺伤了女神的尊严,他只能道歉。 “既然你已经道歉了,我便原谅你这次,但下次,绝对不允许再说出这种侮辱我的话语。” 雅典娜高高地做出谅解,林黔冥也只能苦笑着接下,连连点头。 神色一肃,林黔冥转口说道:“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如何去到那里了吗?”雅典娜看着林黔冥的眼,那双执着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她,没有追问,沉默却形成更大的压力,压在女神的心头。 良久,雅典娜终于缓缓开口:“世界之巅,三界禁所,神山奥林匹斯最高峰,时空的尽头,轮回的终点,众神诞生之地。” “噢,在神山上?”林黔冥挑了挑眉头,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却不够阻止他前进的分量。 雅典娜没有回答,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轻问道:“你既然忘记了这段记忆,便不可能记得它的名字,是谁向你提起世界之巅?”“你知道的,但你已经忘记,没关系,那无关紧要。” 林黔冥微笑着,推开窗户,懒懒洒下的夕阳照在他的脸上,她却只看见阴影,“重点是我要去那里,那里有人在等我。” “一定要去?”雅典娜微微垂首。 “一定要去。” 林黔冥没有回头,轻轻点头。 “好,我带你去。” 女神斩钉截铁的回答却让林黔冥一阵惊讶,在知道那所谓的世界之巅是哪里的时候,便是雅典娜断然拒绝他的要求他都不会有丝毫意外,可是她竟然答应了?“怎么?很意外吗?”雅典娜笑笑,男人讶意的眼神让她感到一阵莫名快意,嘴角掠过一丝微笑,女神微微颔首,“我可不曾忘记自己的承诺,我会陪你去,但你要答应我,一定、一定要陪我回来。” 若是今日之前的林黔冥必然会在那强势的威压下感到局促,但是现在,他却只是微微一顿,看着女神认真的双眼,轻轻笑道:“好。” ————————黑色风衣裹住少年尚未长成的身躯,长长的蛇杖拦在金发男子的面前。 阿波罗抬起头,仅存的一只眼瞳里的深沉足以让最迟钝的人感觉到其中深藏的暴烈。 望着安静下来的四周,他微微皱眉:“赫尔墨斯,你想要干什么?”“这句话应该我问您才对吧?阿波罗大人,你又想要干什么?难道你没有看见,雅典娜大人和他现在的气氛那么好,你现在去的话可是会激怒那位大人,小心她恼羞成怒”“这不是你的乐趣吗?”阿波罗冷冷地打断赫尔墨斯,独眼中满是戏虐的冷笑,“你不是最喜欢坐看别人相斗吗?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我这么做不是更合你的心意吗?难道恶趣神使什么时候竟然也改了性子了?真是让人惊奇呢!”赫尔墨斯却不动怒:“比起我来,你的变化才是最让人惊讶的吧,阿波罗大人。 继出手偷袭之后,连打扰人家甜蜜时刻这种蠢事都准备身体力行了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哦,就算是再尊贵骄傲的女神,被‘撞破’、咳咳,被破坏了感人温馨的甜蜜时刻的话,也是会恼羞成怒的噢!”“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阿波罗讥嘲一笑,撇了撇嘴,“你以为我会干什么?学那些愚夫泼妇一样冲进去和他们拉拉扯扯吗?!赫尔墨斯,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噢?难道是我多心了?”赫尔墨斯轻笑一声,眼中却满是不相信的神色,“可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是想的呢!”阿波罗眉头一皱,问道:“赫尔墨斯,直说吧,你想要怎样?”“我想要什么?呵呵,这句话应该是我问才对吧,阿波罗大人。” 赫尔墨斯淡淡反问,“你是来取走那男人的命吗?你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吗?”眉毛轻挑,阿波罗冷哼一声:“你说雅典娜吗?是,我承认,雅典娜很厉害,便是当年的哈迪斯也败于她的手上,但是,你以为我阿波罗不惜一切要杀一个人的话,她可以防得了吗?!”赫尔墨斯沉默,以阿波罗的实力和他的战斗特性,如果他真的不惜一切只为狙杀林黔冥,躲在远程偷袭的话,雅典娜根本不可能守得住林黔冥。 蛇杖挥出,横在胸前,赫尔墨斯双眼中却浮现坚定。 阿波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毛,不屑地说道:“想要阻止我吗?就凭你?赫尔墨斯,你太自不量力了。” 阿波罗的不客气和不同以往的霸道大出赫尔墨斯意料之外。 赫尔墨斯沉默,阿波罗笑着,嘴角渐冷,空气中的气氛却渐渐凝重起来。 眼看又一场主神战即将开场,赫尔墨斯却突然笑了,他摇头笑道:“你不准备和我在这边开打,对吗?”阿波罗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反驳。 赫尔墨斯却也不生气,阿波罗的沉默便是回答。 赫尔墨斯眼珠一转,想起适才所听到的那番诡异对话,他胸有成竹地继续说道:“如果你是来下邀请函的,那么你可以走了。” “邀请?”阿波罗微微一怔,赫尔墨斯一见之下,心中大定,故作平淡地继续说道:“你来晚了一步,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吧。 你恨之入骨的那个人类少年要上神山。” “上神山?!”在阿波罗的脑海里自然地作出了其他的解释,上神山不仅是一个仪式,更是一个肯定。 奥林匹斯上,只允许神族存在,能够进入的当然都是神族。 所谓的上神山,其实,是迎接已被承认为神族的新成员的仪式。 人一旦有了执念,想什么都会变得极端,神,也一样。 脸上平静无波,阿波罗心中却是惊怒交加,在阿波罗的想法中:雅典娜必然是被林黔冥给迷惑了,竟然要将他引入神族,难道是想成全他和阿耳忒弥斯吗!不行!绝对不允许!他太阳神阿波罗怎么能坐视那只下贱的猴子混入伟大的神族!他怎么能容忍那卑微的人类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旁!!不行!!绝对不行!!!相由心生,阿波罗心中杀机方起,眼中便浮现一抹狰狞,仿佛闪烁着幽蓝的光!赫尔墨斯心中一寒,旋即明白自己弄巧成拙,阿波罗显然没有想到赫尔墨斯想要让他想到的地方。 赫尔墨斯急忙开口,打断了蠢蠢欲动的阿波罗:“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好时机吗?”阿波罗第二次停下,不是他想,而是赫尔墨斯两次所说的都让他无法忽视。 他转过头去看着胸有成竹的赫尔墨斯,眼中透出疑问:“什么意思?”心知阿波罗对和雅典娜结下不死仇怨仍抱有犹豫,赫尔墨斯心中大定,淡淡笑道:“奥林匹斯,是这么好上的吗?”赫尔墨斯这么一说,阿波罗猛地突然想起,那对于即将进入神族的新成员所准备的盛大仪式可不是仅仅只是仪式而已!是啊,还有进山试啊!就算那本来是欢迎会自己也可以把它变成死亡盛宴!林黔冥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心中怒吼着,阿波罗终于第一次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然而,赫尔墨斯看着他的笑,却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对林黔冥的同情念头刚刚浮现便被压下,赫尔墨斯无法在那两个男人之间判断到底谁才是他的王,却也决不容许阿波罗在这里将可能是王转世的林黔冥狙杀!林黔冥的话外之音雅典娜或许并没有多想,但一直关注着那两人的赫尔墨斯却知道,林黔冥所说的在等他的人绝对不是指阿耳忒弥斯,而是那个同样可能是王的黑衣男人!赫尔墨斯转过身去,他看着那房间中沉浸在温馨中的那对男女,霍地轻轻地叹了口气,双眼中隐现迷茫。 那天,那一句话,他听见了,莫名的,他知道,那是黑衣男人故意让他听见的,对林黔冥的挑战——“我在世界之巅等你来送死,你这废物”——这样子的话,就都如你所愿了吧?都被你猜中了啊,难道,你真的是王? 第二百一十一章 山前 生离死别前,最伤人的不是壮志悲歌,是女孩纯真的眼泪。 雅典娜不会用泪水去阻挡决绝的爱人,安琪儿却没有那么多顾忌。 她没有那么多骄傲,也没有那么多勇气,在得知林黔冥要去的是被称为三界禁所的世界之巅时,安琪儿眼眶中的泪水便一直滚啊滚的。 虽然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但是安琪儿强抑着暗自忍耐的表情却让林黔冥倍感压力。 老天作证,他宁愿面对雅典娜的神兵无尽,也好过被安琪儿的泪水无声侵袭。 至少前者他还没有反抗之力,面对安琪儿的泪水时他却只能手忙脚乱。 即便安琪儿一语不发,但正是这种沉默,更让林黔冥感到沉重。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说林黔冥苦笑着,而更令他暗自心惊的是,他为安琪儿的态度而苦恼的理由。 那潜藏于他心中的真实念头在担心安琪儿的心情之外,竟还有着“如果自己走的时候安琪儿还是这种心情,会不会对照顾贝瑟芬妮这件事产生影响”诸如此类的念头。 从未有过的功利性念头扰乱了林黔冥的心,使他的思考能力急速下降,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出发的途中了。 难道这也是接受了那力量带来的后遗症?林黔冥看着自己的掌心,满脸疑惑。 苍苍的风声在耳边轻轻响动,看着身前闲庭信步似的雅典娜,林黔冥心知,并不是她将自己拉出来的,恰恰相反,就当时这位女神脸上的表情来看,如果不是他拉着她的话,她压根就不想他出发。 林黔冥甚至认为她根本就打算带自己去到那世界之巅,三界的禁地。 不过很快的,事实的结果证明林黔冥的确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虽然明显的变现出不愿他前去的态度,但是雅典娜却在林黔冥所不知道的时候将一切都准备好了,比如,现在两人所身处的飞机便是雅典娜一手安排的。 看着宽敞的机舱中空荡荡的一排排座位,再看看理所当然地品尝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红茶的雅典娜,那高贵典雅的模样看得他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林黔冥不由自主地转开了脸,一阵无语。 说浪漫点,他现在是要去“抢救”爱人,说得玄幻点,他现在是去寻找答案,说得直接点,他现在是去寻仇去砍人去找人火拼!可是,咳咳,为什么现在感觉像是去蜜月旅游更多点呢?下意识地再看了雅典娜一眼,她微闭着眼睛,正品味着红茶的芬芳,不得不说,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她充满了华丽的古典美感,但林黔冥脸上的神色却不由更古怪了,下意识地轻轻叹了口气,却终于不敢说出口来:真是越来越像是无忧无虑的悠闲假期了。 “雅、咳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呢?”在那天雅典娜那近似表白的话语之后,林黔冥发现自己在面对这位女神的时候总是有些莫名的尴尬,或许是面前所认知的女神和他记忆中的女武神印象实在是相差太远的关系吧?放下手中红茶,雅典娜淡淡回答道:“奥林匹斯。” “咳咳”林黔冥差点被雅典娜的话给呛死,他当然知道他们要去的终点是神山奥林匹斯,但是——他指了指自己身处的所在,满脸无法置信地问道,“你总不会说,我们要坐飞机飞进去吧?”难道传说中的神山是可以用人间科技的力量到达的地方的吗?他心中这么想着,一阵无语。 只看林黔冥脸上的神情,雅典娜便可以猜到他在想些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吗?还是,他实在是简单得让自己无法看不懂呢?雅典娜微笑,她宁愿是前者。 “奥林匹斯在诸神诞生之前便存在,若要深究的话甚至可以追溯到极其遥远根本不为人类所知晓的太古时代里便已经存在在三界尽头。 终年不灭的万丈霞光保护着诸神最初的居所,那是浩荡的无边无际的神威,在它的面前你只能顶礼膜拜心慕崇敬,不要说人类这渺小科技所制造出来的废铁了,便是最强十二主神,在奥林匹斯面前,都必须保持他的谦卑。” 雅典娜话语中对人类的小小讥诮虽然让他有着些许的尴尬,但女神皱着眉认真思考的模样让林黔冥看得又是忍不住一阵呆滞。 而这在以往只会令雅典娜感到厌恶恼火的有些色色的爱慕眼光,此刻却让女神一阵心花怒放,便连刚毅的嘴角也不由勾起一丝弧度。 “那,我们怎么还”林黔冥挠了挠头,苦笑着道。 看着少年那迥然昨日的呆头鹅样子,雅典娜终于忍不住噗哧一笑,想要逗逗他,她轻声道:“奥林匹斯在三界的尽头,却又游离于三界之外,便是距离我们最近的与人界交接点也有很远的距离,你总不能让我这样的淑女穿着这样的衣服在天空中长期飞行吧?”下意识地看向了女神身上的衣服,那一身算不上华贵的连衣晚裙穿在雅典娜的身上却更显一种异样的摄人魅力。 本来便极美的雅典娜今天仿佛刻意打扮过似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美艳的动人魅力,与之前刚强所不同的柔美更是将女神的魅力点数加到最高。 只看了一眼,林黔冥便转开头去不敢多看。 不经意地滑落一抹失望,雅典娜微微一笑,转开头去,心中暗笑。 使用飞机这种又累赘又没有多少用处的人类机械,当然不是她因为所说的那个理由。 再遥远的距离对神氐来说,都只不过是刹那和片刻的区别而已,但是心底复杂纠葛的念头,却让她不想让他这么快到达神山,隐隐的她甚至希望就这么慢慢地飞行着,永远也到不了终点才好。 第一次,雅典娜在心底感谢人类创造出了飞机这种可以代替自己飞行的小玩意。 不过,希望毕竟是希望,事实上希望总是失望比翼为邻,即便林黔冥并不知道,但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雅典娜的心便随着它的升起而沉了下去。 现在她又无比地痛恨起人类的科技为什么要发展得这么快将飞机造得飞得这么快,同时又开始懊恼起自己真该让他们准备游艇才是。 懊恼已是无用,后悔更是不及。 从昏沉沉的睡眠中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雅典娜冰冷的俏脸,林黔冥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立刻清醒过来。 “我们到了。” 雅典娜清脆的声音在这个早晨显得格外的冰冷。 “到了?”来不及去想为什么一夜之间雅典娜的态度心情差那么多,林黔冥听到雅典娜话语时,却是下意识地呆住了。 久久追寻的飘渺,突然间化为举手可触,终点到来之前仅仅是这真实,便已经沉重得异乎寻常。 “嗯,到了。” 雅典娜缓缓站起身来,在空荡的走廊上轻轻飘过,站在那门前。 心怦怦跳,林黔冥看着雅典娜沉默的侧脸,霍地一阵心惊肉跳,咽了咽口水,迟疑着问道:“雅、你不会是想”“走吧。” 未完的话语被雅典娜突然露出的笑颜所截断,女神轻轻一笑,手掌轻挥,那紧锁的飞机门立刻脱离了飞机的身躯转眼消失在虚空之中。 林黔冥傻了眼,还未反应过来之前,那巨大的压力差已经将他给吸出了飞机之外,他想要大喊,甫张开嘴便被巨大的空气流淹没。 剧烈的风压撞得他头晕目眩,直接便失去了方向感,话说回来,在这万米高中之上,他想判断清楚也不容易。 “轰!!”身后传来的巨大爆炸将这份冲击力升至极限,即便早已知晓那是出自神邸的超科技无人驾驶远航空中游艇,但正是这么认知让林黔冥心中的冲击更加无限的放大。 来一次就是几十亿美元直接爆掉,这奥林匹斯,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巨大的晕眩感瞬间淹没了林黔冥的感知,这并不是他第一次飞行,然而在那“到达终点”的巨大冲击下,林黔冥甚至忘了自己身负神力的事实,心,却是出奇的,一片空灵:曾几何时,人类忘记了在天空翱翔的方法,不,并非忘记,这星球的天空从不属于人类,平流层以上的禁区警告着人类部要妄想染指诸神的领域。 然而,在这样的天空下,我们张开了翅膀,飞向那笼罩着万丈霞光的——“天堂”!那一只握紧我的手掌,始终不曾放开。 霞光之后的瞬间,对眼球的莫名刺激让他一时间都无法张开眼。 最深的黑暗是光明,睁目如盲更让人感觉心慌,除了光,什么也看不到。 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那始终牵着他手的手轻轻地回捏了他一下,莫名的,只是这么轻轻的一个动作,林黔冥的心却突然安静了下来,便连眼前这片光明仿佛也变得没有那么刺眼了。 “这里,就是传说中诸神诞生之地,奥林匹斯神山了吗?”林黔冥缓缓睁开眼,落入眼帘的是从不曾再人间出现过的梦幻美景,只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这梦幻仙境也无法撼动他的心神。 而且,除此之外,从踏入神山开始,他便感觉到一种压抑,那是不由自主地想要拜倒在它脚下的浩瀚神威,不仅是强大,更让人有俯首帖耳的冲动。 他突然明白了雅典娜之前所说的意思。 雅典娜并没有如林黔冥那般不适,早已习惯了这天地之威的她很快便从那短暂的异样中恢复过来。 拉着人类少年的手在奇珍异草所铺就的蜿蜒小径上缓缓前行,女神的心思却陡然想起了许久许久的从前,那一年,赫拉克勒斯就这么跟随在她的身后,也是这般被她引入神族。 只是,她所努力的一切,最终却只是使那名为赫拉克勒斯的人类英雄在披上神族的外衣后枯萎。 而这一次呢?这被她拉着手不舍得放开的少年呢?她将他带到这里,究竟是对,是错?心微乱,脚步已停,她抬头,眼前已是分岔口,左右两条幽深的小径,此刻看起来竟是一般的幽深。 下意识地握紧少年的手,雅典娜猛地转过头去,那耀眼的男子已经出现在她的视野内,洒然微笑着,一如当年。 只是,金色的眼瞳中那两抹闪烁的幽蓝,却掩不住森冷的疯狂!眉头微皱,雅典娜不动声色地挡在了林黔冥身前,抢在神色微变的林黔冥之前,淡淡问道:“阿波罗,你在这里做什么?”“您似乎对我出现在这里并不是那么吃惊嘛?雅典娜大人。” 当年今日,面前的迎接者仿佛说着的仍是同样的话语,只是此刻,阿波罗的笑容中却是一丝雅典娜无法正视的揶揄。 他哑然失笑,仿佛非常惊讶似的,双眼中却尽是讥诮:“您在这里是做什么,我便是做什么了,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当年,赫拉克勒斯来到之时,这项惹人厌的工作不也是我们在做的吗?”雅典娜微一恍惚,时光瞬间倒转,掌心处却陡然一紧,双眼再睁开时已是清明。 阿波罗似笑非笑的目光在两人相牵的手上扫来扫去,看着雅典娜暧昧地笑着。 感觉到掌中少年的用力,雅典娜轻叹一声,松开了手掌,阿波罗刻意的挑拨搬弄的理由她知道,也无法反驳,只是当少年的手松开之时,她却是仍不住心头一阵失落,即便她清楚自己并没有责怪他的资格。 正彷徨之间,那只离去的手却突然飞快地重新握上她的指尖,在她微愣之间已将她的整个手掌都给纳入了掌控,男人宽广的手掌传来阵阵温暖,更让女神心动的是,那指尖下传来的坚定。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前,丝毫不惧的面对着那堪称三界中位于最强阶之一的太阳神阿波罗。 雅典娜不知道的是,在林黔冥的心中,无论过去现在乃至将来,从来都没有将这位至高神氐放在眼里过!便是和阿波罗之间的生死对决也早已不是第一次,再加上此刻夺妻之仇就在阿波罗身后的路之尽头,林黔冥又怎么会害怕?!此刻阿波罗在他眼里与跳梁小丑无异,充其量不过比其他人多了一些力量,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阿波罗,你在等我是吗?很好,很好。” 林黔冥看着阿波罗淡淡微笑着,眼中却陡地闪过一丝厉芒,隐隐透着黑红色的光,“我们是要在这里再战一场?还是你已经选好了墓地所在?让我们快点开始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做,还有人在等我,而你,想必也早已等不及了吧”雅典娜惊讶地看向林黔冥刚毅的侧脸,她并没有亲身经历过两人剧战的那一幕,她无法像赫尔墨斯那样明了两人之间的纠葛,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虽然理由不尽相同,但无论是阿波罗还是林黔冥,都不会容忍对方继续挡在自己的面前。 “呵,你还真是了解我呢。 不过很可惜呢,恐怕你要失望了呢。 至于我在这里要做什么,你不妨问问你身边的智慧女神大人?”阿波罗淡淡一笑,却没有被林黔冥的话语激怒,既然是生死之决,便无谓做口舌之争。 更何况此刻在阿波罗的眼内,林黔冥早已不过是个死人而已。 林黔冥微皱眉头,询问的目光打向身侧雅典娜。 雅典娜苦涩一笑,缓缓说道:“奥林匹斯,是人类乃至所有神族心中的神圣之地,这里是诸神的居所,能登上奥林匹斯圣山的,只有光荣伟大的神族。 所以”“所以,你已经即将是伟大神族中的一员了。” 阿波罗淡淡一笑,嘴角却分明勾起一丝冰冷的讥诮,林黔冥霍地感到一阵寒意,只听他继续说道,“当然,在这之前,你还有一个小小的仪式需要举行。 这是由人类正式转化为神族的第一步,也是每一个走到这步的人类所必需接受的最后一次考验。 对,这就是‘进山式’。 那么开始吧,雅典娜大人,相信你不会忘记了神山的规矩吧?如果你想要他取得诸神的认可踏上奥林匹斯的话,退开吧,智慧女神。” 雅典娜沉默,终于,缓缓让开了身子。 看着身旁缓缓脱开自己掌心的雅典娜,林黔冥霍地轻轻一笑,大着胆子凑过身去贴着雅典娜的耳轻轻说道:“等我回来,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 说完,林黔冥再不回头,顺着阿波罗指出的左边岔道,大踏步走了出去,只留下一脸苍茫的雅典娜,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她的手伸到了半空,却终于将挽留的话语咽了回去。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一战 “雅典娜大人,您的选择是明智的,在奥林匹斯千万年的传统面前,刻意的反抗只会将你们碾得粉碎!”阿波罗得意的笑着,笑容中满是森冷。 雅典娜猛地打断了他,寒声道:“阿波罗,你在打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噢?”双眼微寒,阿波罗脸上的笑容却更深,“既然知道,您还放心让他走向岔道?您不担心前方等待他的是死亡吗?”“我不反抗,是因为我相信他不会被那小小的曲折所难倒。” 雅典娜看着阿波罗,嘴角露出讥诮的冷笑,“我不担心,因为我从不认为他比你弱!”阿波罗笑笑,转身消失在另一条岔路上,迷蒙的雾影花丛后只有他淡淡的轻笑:“那么,我只有先向您说抱歉了”身前两道岔路上,消失的少年和曾经尊贵的神氐,眼里背影,却是透着一般的痴狂。 雅典娜驻足,轻轻叹息,起步踏上神山。 无法跟随在少年的身边,雅典娜并不惧怕诸神的责难,却无法放下这个为少年正名的奢望,但并不代表她会任他们刁难对付他!两旁的珍稀花草美丽非凡,殷勤地向着这位远来的客人打着招呼,只可惜,执着的少年,只是地坚定地踏着自己的脚步,向着同一个前方而不断前行,丝毫没有看见周遭的美景。 远处的顶峰是万丈霞光的起源,氤氲着美丽的憧憬,亦是诸神诞生之源,世界之巅,两人相约之地,也是这一次自天都开始的奇幻旅行的终点。 林黔冥低下头,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在这仇人环伺完全陌生的环境中,他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还好这条路始终只有一个方向,这就不需要担心迷路的问题了。 前方路口忽窄,转过一个九十度的转角之后路突然放宽,便连两旁的树木也跟着往后退了一些。 体内神力已经暗暗提起,转眼已提至最高,林黔冥再不迟疑,大踏步走上前去,落入眼帘的是一条清澈的小溪缓缓流淌着,小溪上架着一道小小的木桥,桥的尽头处,一位白眉花甲的老人正平和地看着自己。 脚步放缓,在另一边的桥上尽头停下,林黔冥看着对面的人,微微皱起了眉:“我记得,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 忒修斯缓缓点头,旋即想起了什么,轻轻一笑,说道:“东方有句话,叫‘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没想到只不过短短几日不见,您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真不愧是当年号称最强的男人,哈迪斯王。” 双眼中陡地浮现出复杂,林黔冥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不是哈迪斯,我是林黔冥。” “呵呵,那不重要,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您还是您,但既然您这么说了,那么我便称呼您林黔冥便是。 过去的姓名已随着罪孽被我埋藏心底,您可以叫我守山人。” 微微鞠躬一礼,忒修斯淡淡说道,“那么,您准备好了吗?”“准备?”林黔冥微微一怔,却看见忒修斯缓缓解下身后铁矛握在手中摆开了架势。 冷冷一笑,林黔冥笑道:“要战吗?那么来吧,让我们赶快开始好了,还有人在等我,我不能浪费太多时间。” “如您所愿。” 忒修斯微微鞠躬,再起身时,那一道白色身影已经模糊。 林黔冥缓缓抬头,双眼已沉入迷茫,周围空间中所有的一切仿佛全都慢了下来,就仿佛他的世界里时间已经停止流动,他的动作却没有因此而减慢半分。 随手往上挥动,忒修斯的铁矛当空砸下,砍中的却是自虚空中破空而出的银色长剑!铿!!倏然巨响吞没两人身周空气,突然被抽空空气的空间将四周的细石全都吸了过来,撞在两人身上的护身神力撞得粉碎!重击无功,忒修斯身形微错,林黔冥头上身影未逝,身后脖颈已传来冷冽寒意。 右手轻握,银色长剑瞬间破碎,左手倒持回击,矛尖尽处,正是突然出现在左手掌心的银色长剑!身形再闪,却只换来少年冷笑。 剑交右手,林黔冥眉头一竖,低喝一声,强横力量狂野奔出,自他的身上猛地蹿出银色巨焰,那一道银色光柱,直冲天际!早已感到不妙的忒修斯早早地退开身去,远远地离开少年所在的地方,抬眼望去,银光中,倒卷的气流吹着双眼紧闭的少年的发往上竖着。 银色气流倏然倒卷涌入他的体内,满头黑发缓缓褪为银丝!唯一不变的是他手中的剑,只有剑上银色光焰仿佛感应到主人身上神力变化而蹿得更高。 在这一刻,奥林匹斯山上,同时有三人轻呼出声,却又各不相同。 阿波罗冷笑,阿耳忒弥斯迷惑,哈迪斯却是狂笑,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知道,他们所等待的人已经来了。 忒修斯苦笑一声,却不得不和身扑上!他可以感觉得到,随着林黔冥身外银色气息的渐渐消失,少年身上的气息更是不断高涨!与林黔冥为敌并不是他的本意,但为了斐托斯,忒修斯却不能不战!怒吼着冲向少年,忒修斯身外猛地腾起金芒,万年来的修炼囤积在这一刻尽显无疑!呼啸着的长矛露出了狰狞的爪牙,忒修斯心却跳得更厉害,因为,就在这一刹那,林黔冥突然睁开了眼,双眼中却已是一片银白!“新月无双!”惨白银光划破天际,在最后时刻堪堪避开的忒修斯狼狈地半跪在地,看着自己掌中两截断矛,心中一阵苦笑,耳旁却突然响起少年的声音。 “让开吧,守山人,你不是我的对手,也不是我的敌人。” 林黔冥缓缓散去手中神剑,眼神却已看向远处高峰,他只是不想浪费自己的力量,而不是怜悯,如果守山人继续冥顽不灵,林黔冥绝对会将他斩于剑下。 撑着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忒修斯苦涩一笑:“我早已知道,我不是您的对手,更没有资格被您当作敌人,但,我却有不得不战的理由。” 林黔冥一扬眉毛,想起上次相见时的情景,他微微皱眉道:“是为了斐托斯?”林黔冥还记得,上一次守山人的出现就是为了将斐托斯救走,那么此刻守山人不得不与自己作战的理由难道也是因为斐托斯?莫名的怒火陡地涌上心头,脸冷了下来,林黔冥怒道:“斐托斯那废物连寻仇都要假他人之手吗?!要报仇他自己不会出手吗!!废物!!”忒修斯脸上的苦涩却更深了,涩声道:“他、他已经没办法自己出手了。” “什么?”林黔冥眉头皱起,他并不记得上次有将斐托斯伤得这么深,那么肯定是发生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他死了?那么,你出手是为了替他报仇?还是想完成他未竟的遗愿?”忒修斯缓缓摇头,掌中两截断矛却握得更紧:“他还没死,他还可以活下去,而为了这,我不得不战。” 话到这里,虽然忒修斯并没有说出全部事实,但林黔冥却已经大致猜到,至于这神山上有理由这么做而会这么做的人,想都不用想,林黔冥都知道,那个人只能是——“阿波罗!!”忒修斯缓缓点头,不再说话,双手断矛拉开架势,竟是一副决死之意!林黔冥淡淡扫了他一眼,再不说话,右手虚握,银色长剑已现身掌中。 对峙的两人是截然相反的对比,林黔冥安静的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一击,忒修斯却是在等待着少年露出破绽的那一刻。 忒修斯清楚,当他说出那番决死之语后,林黔冥断不会再容情,因此,下一击,便是他人生最后的表演。 忒修斯缓缓闭上了眼,往事一幕幕流过眼底,当日并肩作战生死与共欢语高歌的三个人,此刻却只剩下自己还站在这里。 他从没有奢望自己能够战胜林黔冥,只是,就算死他也要在最后的舞台上写下辉煌。 陡地睁开眼,右手断矛用力向前掷出,忒修斯的嘴角勾起弧度,身影还未模糊之前,他却已不在那里!头颅微晃,断矛擦着脸颊而过,刮得他脸微疼,林黔冥双眼微眯,霍地向左踏出半步,右手剑已挥出巨大圆形,凝成银质!“断!”林黔冥暴喝,他已看穿了忒修斯的打算,只是,这万无一失的一剑却斩向了空处。 二重残象?!身后风声骤响,林黔冥怒喝回剑,凶猛的冲击撞得他猛地倒退一步,掌心隐隐发麻,他霍地看清,背后袭来的却不是忒修斯,而是第二截断矛,然而,那中间竟是空的!神力汹涌而出,林黔冥再不敢小视忒修斯的决死之志,只是却稍嫌晚了点,那一道冰冷寒锋已经淬上他的后颈近处!心念万转,回剑已是不及,林黔冥却突然笑了,左手陡地按向虚空!忒修斯的眼中所看见的,却是第二道银白,猛地挡在了他的剑!他陡地看清了林黔冥的眼,那双银色的双瞳中,有的只是坚决,却无法尽掩,那一抹叹息。 对忒修斯来说,这却已经够了。 然而,命运却是最恶劣的小孩,从来见不得一点点完美的结局。 嘶啦!清脆的声响仿佛预告着忒修斯的结局,败既是死,他这一生无愧于天地,唯一亏欠的两个男人,为斐托斯的存活而战,战死于哈迪斯的手下,他已经无憾!忒修斯猛地散去了全身力道,等待最后一刻来临。 扑!“林黔冥!!!”穿透胸口的却不是林黔冥的剑,那透胸而出的黑铁棍重重地砸在林黔冥的胸口,林黔冥错愕的双眼中倒映着忒修斯的身后那一张狰狞的脸孔落入忒修斯的眼底——阿波罗大人,你骗我!——嘴角微颤,却终究只剩苦涩,忒修斯双瞳淡去。 遥远的山腰上,耀眼的金发男子冷冷地笑着,状似开怀,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轻轻回答着那死不瞑目的怨灵:“我并没有骗你啊,斐托斯现在的确是已经恢复到身体的全盛时期了,他对哈迪斯的执着和仇恨绝对会将这份力量燃烧到极致啊!哈哈哈哈哈!林黔冥,你好好享受吧!!”突如其来的撞击给了林黔冥微创,更让他震惊而无法接受的是,那拼死为之一战的老人却死在他一心维护的斐托斯手上。 莫名的怒火突然涌上心头,林黔冥下意识地怒吼出声,双手互握,两把一模一样的银色长剑在他的掌中陡地合二为一!那猛然蹿起的银色光焰照清了斐托斯的脸,那已经半腐烂的脸已经完全认不出当日英俊的模样,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双怨毒仇恨的双瞳,闪着一丝莫名的幽蓝!林黔冥却全然不顾这些,突如其来的怒火已经完全淹没了他的其他念头!只有将斐托斯当场斩杀的欲望支配着他举起剑,当头斩下!“死吧!”在距离斐托斯一丈之外,银色长剑便已斩落,剑上银芒却随着林黔冥的怒吼而猛地爆涨,长长的光剑重重斩下,暴涨的巨大银色光剑斩落两人脚下小溪,冲出巨大沟壑!林黔冥浮身而起,虚踏空中,盯着剑芒尽头那一肩一手扛下这盛怒一击的斐托斯,眼神冰冷。 这已经是今日的第二次让他吃惊了。 斐托斯的状态已经不仅仅是异常了!他那种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人!或者他真的不是。 林黔冥淡淡冷笑,剑上不断加力,讥诮道:“把自己搞得半人半妖的以换取力量吗?!以为这样就可以伤到我了吗!可笑!弱者的愚蠢念头果然在哪个时代都有市场!!”“林黔冥!!!”斐托斯满脸痛苦,还看得见肌肤的半张脸丑陋地扭曲着痛苦,他眼中的怨毒却更深。 林黔冥心中一动,剑下传来的压力隐隐增大!那种力量,早已超越了人类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更甚者,那不断颤动的剑芒已经快抵不住斐托斯掌心的黑气而开始消融!林黔冥心中一动,心念到处,银色光辉幻化云烟,斐托斯大吼着“林黔冥!!!”往上扑起,却因为剑芒的突然散去而使过了力冲上天空!林黔冥下意识地抬起头,那破烂的身躯竟遮蔽了光明!全身缠绕着死亡气息的斐托斯在虚空中举起手中寒铁棍,棍上黑气氤氲缠绕,双眼中闪烁诡异红芒更是将斐托斯衬得杀气腾腾!单从两人的气势造型上来看,斐托斯绝对比林黔冥更符合人类心中的冥王形象。 林黔冥的右手缓缓捏紧成拳,被粉碎的剑芒银点仿佛被牵引着似的,开始围绕着他的右拳缓缓飞舞,并逐渐凝聚。 遮蔽了光明的黑暗下,那一抹银色显得是如此清晰独特,以至于根本无法掩藏。 又或者,林黔冥根本就没有隐藏的意思!林黔冥猛地抬起头来,霍地冷冷一笑,向着那俯冲而下的黑影高高跃起。 银色黑色的两道光影仿佛颠倒了时光身份,在阔别了遥远的时空在这奥林匹斯的神诞之地,赫然相撞,发出轰天巨响!山峰之上,神王宫后,三界禁所,黑衣男子手半遮着脸庞狂笑着,指间下男子的笑,却终于流下泪滴。 在他的身后,命运三神女,凄凉地被锁链吊在墙上,左首那张满是复杂情绪的俏脸陡地露出真颜。 若是林黔冥在此,必然大惊失声,因为,那张美丽容颜,竟与蒂丝塔一般无二!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二战 林黔冥眼中有着抹不去的迷茫,虽然战斗早已结束,斐托斯豁尽全力最后所发出的一击被林黔冥几乎是毫发无伤地接了下来,那燃烧着黑色火焰的死亡力量对林黔冥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硬要说的话,反倒是斐托斯所使用的寒铁棍造成的物理攻击对林黔冥造成的伤害更大些,当然对于已经继承了一直隐藏于身体的那部分力量的林黔冥来说,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几乎就在斐托斯魂消云散时,林黔冥体内的神力便将那微不足道的创伤给修复完毕。 单就力量上,疯狂的斐托斯比忒修斯要强上太多。 然而,那漆黑的业火却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甚至在最后相交的那一刻,林黔冥亲眼看到黑暗业火在撞到他身上时变攻击为融化,那充斥着死亡气息的黑暗力量却轻易地被林黔冥所吸收了。 斐托斯应该是死不瞑目吧。 林黔冥暗自叹息,却没有丝毫怜悯。 虽然斐托斯当时早已失去了理智,但他杀死挚友忒修斯的事实却不会改变,更何况从斐托斯的眼神便可以看出,即便是疯了,他和他之间,也只有其中一方的死亡才能结束这场闹剧。 顺着忒修斯屋后小径,一路缓缓走着,在即将到达的终点面前,林黔冥却突然失去了揭开那真实面纱的冲动,反而是莫名的焦虑困扰着延缓他的脚步,只是,却不愿停下,直到此刻。 林黔冥霍地停下脚步,并不是感受到什么强大气息或者危险,相反,正是因为什么也感觉不到,这种极度的寂静实在是太诡异了。 然而,更让林黔冥震惊的却是自己竟然现在才发觉这诡异之存在的事实!迷茫地抬头望望,视线尽头尽是美丽如梦幻一般的场景,林黔冥霍然发现了这样一个事实:他迷路了。 然而,随即,他又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迷路?再退一步来说,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林黔冥驻足思考,突如其来的疑惑猛地浮现心头,却仿佛早已存在一般,瞬间淹没了他所有思绪。 随之而来的,是由此产生的各种负面情绪,惊慌失措、紧张、烦躁、焦虑,冲击着少年脆弱的神经,那种明明记得什么也无法想起的不真实感让他林黔冥一阵郁闷。 胸口一股邪火无法发泄,林黔冥恨不得大声怒吼几声来发泄一下,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随着力量的涌出,那漫无边际的森林被林黔冥硬生生地劈出一条路来,只是,路的尽头却依然是那茂密的树木,没有丝毫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在路的尽头处,有一位白发苍苍的美艳少年正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 林黔冥悚然一惊,旋即大喜。 他不明白自己惊悚的原因,却绝对清楚惊喜的理由。 一个人孤寂的时候最希望见到的便是另一个活人,虽然这个活人的存在,也几乎等同于不存在。 林黔冥已经是第四次尝试和面前的少年进行沟通了,但是得到的却是一样无情的事实。 白发少年空洞的眼中看不见林黔冥的存在,甚至,也看不见周围的一切。 即便想不起来,但是内心某处却有一个听不清的声音在呼唤着他,警告他这片森林的古怪。 林黔冥跟着白发少年的步伐想要从这奇怪的森林中脱身出去,但是很可惜,他失望了。 林黔冥自始自终只是跟在他的身后,白发少年却仿佛没有发现似的,只是白发少年虽然不停的缓慢的移动着脚步,但是他所做的却只是在绕了一个圈后又回到原地。 白发少年手扶着身旁的树,喃喃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却不知道是找不到还是怎么,他眼中的迷茫更深。 忽然回头,他紧盯着林黔冥,双瞳中金芒大盛。 林黔冥赫然一惊,下意识地往后跃出,澎湃神力随心而动,等了半天却始终没有等到白发少年的攻击。 再看去时,却发现白发少年已经又陷入那种迷茫的状态,便连他那双金色的瞳孔也变得黯淡“你是谁?”率先打破疑问的是林黔冥,身处险境他丝毫大意不得,虽然白发少年并未表现出敌意,但是刚才片刻的反应却证明了这位少年也是一位神氐,而且从那神力的力度来看,那位阶距离主神阶并不遥远。 “我是谁?”白发少年下意识地重复着林黔冥的疑问,这个简单的问题仿佛困扰了他好久。 林黔冥却突然感到一阵强横的气势猛地自身前少年身上勃发而出!林黔冥脸色微变,少年的神力正不断上涨,更令他心惊的却是白发少年那种无可抵挡的气势,那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傲气是无法伪装的!林黔冥的视野霍地被那一片洁白给占据了,那一双巨大翅膀充满了圣洁气息,在少年的身后轻轻舒展开来,白发少年眼中的迷茫褪去几分,旋即却又蒙上更深的疑惑。 “欢迎你,远道而来的客人,吾乃小爱神丘比特,愿美丽爱情长伴你左右。” 微微欠身一礼,白发少年的姿势优雅得无可挑剔,只是不知为何,林黔冥却突然觉得,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完美的傀儡,丘比特的眼中,只有迷茫。 “你好,丘比特。” 林黔冥微微欠身还礼,下意识的,他愿意相信丘比特并没有敌意,他诚恳地道,“我的名字是林黔冥,我好像迷失了方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指点继续前行的方向。” 旋即,几乎就是在他问完的时候,林黔冥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前进?哪个方向才是前方?丘比特微微颔首,旋又皱了皱眉,轻声问道,“守山人没有为你指点道路吗?”林黔冥苦笑,他总不能告诉丘比特,那个守山人已经被他和斐托斯“合力”干掉了吧?看着林黔冥脸上的表情,丘比特微微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却也没有回答,反而是皱起了眉头,重新陷入思考之中。 对于丘比特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林黔冥既尴尬又无奈。 丘比特如果直接拿出武器大打出手的话,林黔冥也省得这般不知干什么才好的苦恼,偏偏人家一点敌意都没有,只不过是好像在考虑什么重要的问题而没空理你罢了,被晾在一旁的林黔冥却不得不感到无奈了。 等了一会,眼见丘比特似乎短时间内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林黔冥不由咳嗽两声,以此来提醒已经完全无视了他的小爱神。 丘比特猝然而醒,迷惑地看了林黔冥一眼,眼中迷茫之色更深:“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啊?”林黔冥暗自苦笑,却又有一种莫名恐惧突然袭上心头,涩声道,“你、你,不知道你怎么会在你这里?”“是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身后两只翅膀轻拍,丘比特微微皱眉道,“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呢?”心念微转,林黔冥心下怀疑,却不得不顺着丘比特的思路提醒道:“我刚才看你似乎在寻找什么?那或许便是你在这里的原因。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有些话不需要说得那么明白,林黔冥早已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这个道理对面前这位奇怪的神氐显然并不适用。 听了林黔冥的回答,丘比特先是展颜一笑,片刻间便又苦下脸来,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行,我完全想不起来。 我只记得自己好像是为了寻找什么才来到这里的,但是现在却已经想不起来了。” 林黔冥无语,现在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位神氐恐怕和自己一样早已迷失在这座奇怪的森林了。 虽然这种猜测实在是让林黔冥不敢置信,但是到现在他不得不这么怀疑。 丘比特的神清不是诚恳,而是苦涩,但因为这,林黔冥更无法怀疑丘比特是在作假,更重要的是,林黔冥自己也有丘比特的这种感觉。 那便是茫然。 这种茫然的突然出现,就好像是突然从记忆中挖出了一个巨大的空白一样。 林黔冥记得自己干掉了守山人,记得自己杀掉了斐托斯,甚至连每一个战斗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是——最重要的目的,他却已经全然忘却,再也想不起丝毫相关的东西。 “我也不记得”林黔冥霍然一惊,脑海中仿佛想起某种相似的声音,在某处呐喊,他皱着眉,仿佛也陷入了与丘比特类似的情况。 日升月坠,不知多少时光流逝,林黔冥仍是这么静静地站着,许久,许久,他突然悚然而惊,猛地睁开眼来,眼前却已看不见丘比特的身影。 环目四顾,四周环绕的树木却早已成长为参天巨木,那宽厚巨大的枝叶将头顶天空遮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几缕顽强的光芒透过茂密的枝叶,猛地照亮林黔冥的视野尽头。 那一棵巨大之下,静静地躺着一堆白骨,而包裹着那白骨的白袍却依然保持着异样光鲜的色泽,只是看那样式,竟分明便是适才所见的白发少年所穿!下意识地低头看手,却惊恐地发现他的手正迅速地变得灰白苍老,微微张嘴,却只听见咿呀咿呀的破嗓子声。 林黔冥悚然一惊,莫非自己的沉思,竟已是千百年过去?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林黔冥突然又想起这个问题,旋即却又迅速转化为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会想这个问题?已经沉寂的思想在混沌之中渐渐僵化,林黔冥突然觉得连这么思考也是一件很耗力的事情,那种莫名的疲惫感在骤然出现的下一刻便已经接管了他的神经。 如果睡着就好了吧?如果睡着就不会这么累了吧?只是,明明已经这么疲惫,明明已经这么累,为什么却总是听到谁的声音在叫着什么强撑着他的意志?是谁?妮不是,那是谁?雅?不是,都不是,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是谁!“呼呼、呼呼呼!”林黔冥喘着粗气猛地睁开了眼,四周的环境已回到了原本的地方,刚才那高大粗壮的参天巨树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适才那份苍老的错觉仿佛随着双眼的睁开而随之消逝,林黔冥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向视线尽头那棵树木,树下已经没有那堆枯骨,却也没有白发少年的影踪。 瞬间记起真实的他,运剑如飞,飞快地在自己眼前的地上树上,视线内可见的任何一个地方疯狂地刻着她的名字,他害怕,害怕在这恐怖的不可抗力之下莫名其妙地将她忘记。 他不害怕死去,却害怕莫名其妙地将她失去,就好像刚才那个忘记了在寻找什么的丘比特!林黔冥霍地停住手,银色光剑在他的手掌中缓缓散去,双眼中瞬间沉入迷茫,却如同那未完的半字女旁停噎指尖,不停的颤动着。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跪下,再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一笔一画地顺着那划过的指痕颤抖着,如同他眼底不甘的挣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眼中浮现一抹决绝,右手猛地向前挥出,银色剑芒在剑出现之前直接将眼前森林砍出一条巨大的道路,林黔冥却没有停下,猛地向着自己的胸口刺下!“哇!”一口鲜血喷出,即便因为是自残而刻意控制了力量的伤害,但仅仅是为了保持惊醒的冲击便差点让他晕厥过去。 林黔冥剧烈地喘着粗气,被汗水模糊的视野内却出现了一张惊讶的脸庞。 林黔冥再不犹豫,左手三指微分,两枚月刃直冲而出!背靠在身后树木之上,林黔冥擦了擦眼上水滴,抬着头,望向前方那一脸惊讶的英俊青年,嘴角微动,眼神却变得凌厉:“就是你吗?”没头没尾的问语却是最直接的质问,一直闭着双眼的英俊青年拨开额前垂下的金发,点了点头,淡淡笑道:“不错,这里,是我的领域。 从你踏进这座森林那步开始,便已经在我的领域之中。” “那么,我刚才所遇到的一些就是你的考验了?”眉头一挑,林黔冥轻笑一声,缓缓说道。 “是,也不是。” 青年淡淡一笑,右手轻挥,林黔冥只感到胸口突然一痛,整个人却已接连撞断了身后十七八根树木,这才勉强停住。 这怎么可能?!!林黔冥暗自心惊,自从继承了那份力量以来,他有自信便是再次面对那黑衣男子也不逊色,然而面前这一幕却给了他巨大的打击!他甚至没有感觉到一点力量的波动,便已经被打了出去。 这明明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却偏偏存在了!青年却仿佛做了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似的,随手在衣襟上擦了擦。 青年微微皱眉,旋即欠身一礼,微笑道:“真是失礼了,竟然忘了报上自己的名字。 吾之名为许普诺斯,你眼中所见的这个世界便是我执掌的全部,欢迎你,远方的客人。” 话虽如此,但许普诺斯脸上却没有丝毫没有欢迎的意思,便连嘴角那一丝淡淡的微笑也是冷漠。 挣扎着爬起身来,望着眼前那紧闭双眼的青年,林黔冥却突然笑了:“我跟你哪位结仇了让你如此恨我?”双眼却变得森冷,“让你设计出这么狠毒的陷阱来招待我?”“狠毒?你说的是遗忘吗?”许普诺斯淡淡一笑,嘴角露出一丝讥诮,“你以为是特地为你准备的吗?”许普诺斯却并没有等待林黔冥的答案,他只是用着那平淡的声音缓缓说道:“这里是遗忘森林,奥林匹斯的天然屏障,在这里的人都会遗忘掉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无论是神、人、魔又或者其他什么,没有谁能例外。” 林黔冥心中一懔,霍地想起适才看见的白发少年。 许普诺斯却仿佛猜到了林黔冥心中的想法,仿佛为了加深打击似的继续说道:“那个人曾经是诸神的宠儿小爱神丘比特,在十八年前突然踏入这片森林,从此再也没有想起过‘出去’。 而你,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呢。 虽然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但是那份拼死也不愿忘记爱人的决绝却让我不得不动容啊——冥王,哈迪斯。”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三战 又是一个称呼我哈迪斯的——林黔冥撇了撇嘴,听一次震惊听两次习惯再听就麻木了。 许普诺斯却并没有在意林黔冥的态度,只是淡淡地继续陈述着事实:“虽然是我加快了你的时间,但是你竟然能从这份‘祝福’中挣脱出来,真是让我感到很意外呢。” 林黔冥呸了一声:“什么祝福,我看是诅咒还差不多!”“是吗?你是这么认为的吗?”许普诺斯淡淡一笑,却不理会林黔冥,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却不认为是这样。 遗忘森林的存在必然有其存在的道理。 为什么会执着?因为有希望有欲望,所以才会执着,有执着才有痛苦。 正因为执着于无法忘却之人、事、物,所以才会痛苦,这座森林是洗涤你执着理念,踏入神域前的最后一步。 由此来讲,我认为这设定是很有必要的。” 看着一脸认真的许普诺斯,林黔冥突然觉得跟此人生气实在是一件很没必要的事情,只是许普诺斯那脸认真却像是冷漠。 林黔冥笑,笑却冰冷:“也许吧,但我并不想忘记,或许神对你们来说是一种荣耀,但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她更重要。” 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许普诺斯没有反驳,看着林黔冥缓缓站起的身影,淡淡说道:“是或不是,你不需要对我说。 神或非神,也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无论你来之前是为了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再继续往前走。” “为什么?”林黔冥原以为许普诺斯这么解释了之后是不愿和自己为敌,但显然他的猜测并不准确。 “啊,失礼了。” 许普诺斯这么说着,右手擎出长刀,厚长如枪,战斗之意自身上缓缓透出杀伐,“一直忘了说了,我有一个弟弟,他的名字你应该不陌生,他叫作,塔那托斯。” 语毕,长刀已随着许普诺斯移动向前而撕裂了时空,那甚至都无法赶上斐托斯的速度在林黔冥的眼里就像是乌龟爬似的。 然而,有心躲避的林黔冥却突然发现,无论他如何躲避,胸口却已经喷出血,红色的视野甚至比许普诺斯话中的真实更有冲击力!“咳咳咳!”林黔冥捂着口,不敢置信地看着慢悠悠地在远处走动着的许普诺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许普诺斯竟然是超越塔那托斯甚至超越阿波罗的超级高手!“很意外是吗?”许普诺斯举起长刀,刀背横跨在肩膀上轻轻拍着,脸上神情却是一脸轻松,“你一定是在疑惑,为什么我的实力比塔那托斯还低,你却无法躲过是吗?呵呵,看你的表情,我是猜对了咯?想知道吗?”紧闭着双眼的夺命罗刹面带微笑地问着,林黔冥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林黔冥全心警戒,只见许普诺斯微微一笑,张了张口,声音却竟是从身后传来?!!林黔冥大惊,用尽全力向前掠出,肩膀后背传来的嘶啦声响却随着剧痛进一步摧毁他的信心!怎么可能?!!许普诺斯明明还在身前啊!林黔冥非常肯定他面前的不是虚影,更不是残像!那么,后面的又是怎么谁?!难道有两个许普诺斯?!!林黔冥心中快速地掠过这个念头。 两个许普诺斯站在林黔冥的面前,一模一样的长刀和平淡笑脸,缓缓伸出的左手和右手轻轻对掌,却仿佛水面一样缓缓消融,那缓缓露出的身影却只是一个。 林黔冥心头疑惑更深,然而现在显然不是闲聊的时候。 自从许普诺斯说出他是塔那托斯的弟弟的时候,林黔冥便已经知道,这场战斗无可避免,也没准备回避!只是,林黔冥从没想过会败得这么莫名其妙!是,是莫名其妙,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砍中的,更不知道该如何还击。 技不如人固然让人难受,但这种莫名其妙有力无处使的战斗却让林黔冥更为恼火!许普诺斯那种乱七八糟的进攻方式简直就像是在舞蹈而不是战斗,更见鬼的是就是这种一点速度力道都没有的攻击在他的身上接二连三的留下伤口,甚至连躲避都没有办法!许普诺斯随意地挥着刀,在数丈之外的林黔冥身上又留下一道伤口,他的眼神却是飘忽着,仿佛根本没有将这对手放在眼里。 “你知道吗?”他这么问,“人也好,神也好,如果他觉得自己会死,他就一定会死。 对,一定会死!”脸上骤然露出狂热,许普诺斯猛地扑了上来,林黔冥骇然后退,却只看见那长长的刀刃完全违背了牛顿定律直线往自己劈来!若是这一刀劈正了亦或无法躲开,林黔冥便是不死也是重伤,若是平时自然无事,但是此刻身处奥林匹斯强敌环伺之下,他怎么敢?!生死之际,林黔冥脑海中不断回放的不是心爱女人的样子,却是许普诺斯片刻前所说的那段呓语!人如果觉得他会死,他就一定会死!人如果觉得他会死,他就一定会死!人如果觉得他会死,他就一定会死!人如果觉得他会死,他就一定会死!“啊!!!”双眼猛地睁开,眼瞳却沉了下来,那原本无论如何都无法躲开的厚长长刀却突然恢复了真实的速度,然而这种速度却再也无法困得住林黔冥!“正解全中!真不愧是曾经被誉为最强的冥王哈迪斯的转世!这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落空了的长刀却让许普诺斯欣喜若狂,丝毫也没有因此而让对手脱出重围的失落!刚刚脱出死亡危机的林黔冥听到许普诺斯的狂呼,心中一冷,肩膀上却突然一痛。 不用去看,林黔冥也知道,那是本不不可能出现的伤口!“不可能。 你的技巧只不过是从精神上作出攻击从而使我产生错觉而已!我明明已经避开了的!”“唷,是吗?也许是吧。” 许普诺斯微微一笑,却仿似狰狞,“但是,你未免将我想得太简单了!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那你就试试吧!”伤痕在林黔冥的上身不断增加,许普诺斯却始终紧闭着眼,维持着优雅的姿势,即便被林黔冥看穿了剑的秘密,却连挥刀的动作仍是那般的随意。 但正是这种随意的刀舞,却一刀一刀毫无偏差地落在林黔冥的身上,林黔冥适才所领悟到的奥秘除了第一次之外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林黔冥飞奔着,尽力地闪避着那根本不知道如何印上的攻击,脑海中却已疯狂运转起来!他必须胜!而且要快!许普诺斯之后,至少还有两个人在等着他去打倒,他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那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想!快想!一定有什么还没想到的!轰!!!巨大的力量将林黔冥压倒在地,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将他轰进地底,炸出一个巨大坑洞!许普诺斯垂下刀锋,搁在林黔冥的颈边。 就仿佛在讥嘲着林黔冥的无能一般,许普诺斯笑了,满是讥诮:“这就是传说中的最强吗?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就你这副软弱的样子,难怪连你的女人都会背叛你,我就发发善心送你归西吧,白痴”许普诺斯的话语仿佛利刃一般割断了林黔冥紧绷的绳索,那毫不留连的黑色身影猛地袭上眼眸,将黑色埋得更深!突然涌起的怒火一下子冲散了林黔冥的心,银色光剑冲天而起,许普诺斯的笑被那突如其来的反击给生生截断!“谁是白痴啊!”林黔冥怒吼着,合身扑上,许普诺斯原本飘逸诡异的身形却突然变得迟钝,原本无效的攻击一下子恢复了本应有的威力!许普诺斯脸色大变,手上长刀猛地挥出,人却往后跃出,远远的拉开了距离。 林黔冥猛地灵机一动,难道是因为这样?多想亦是无益,不如以实践操作!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婧婧那冰冷决绝的模样,林黔冥心中的怒火往上更冲上了一个阶层!而与之相对的,却是许普诺斯的动作却变得越来越迟钝,他脸上的惊容亦是不断加深!林黔冥随意地挥舞着手中光剑,一旦揭开了谜底,许普诺斯的能力对林黔冥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只是瞬间,形势便已逆转!“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这是我的领域!在这里,我就是最高主宰!便是主神亲来也无法违反我的规则!你、你怎么可能——”许普诺斯尖叫着,发出惊恐的声音,手中长刀的招式更是纷乱。 “不可能?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林黔冥冷笑,为了防止许普诺斯的精神再次侵袭,他也不得不保持这高昂的怒火,更何况他早已真的怒火中烧,“你以为凭借你那三脚猫的领域就可以天下无敌了吗?!”“不可能!你不可能破坏得了!这是我创造的世界!我才是这世界唯一的神!!在这梦的世界中,我才是唯一真正的主宰!!!”许普诺斯惊慌失措地后退着,歇斯底里地叫着,舞动着长刀越来越是沉重,他开始感到喘息的粗重。 “的确,这里是你所创造的空间,你的领域,但是,你别忘了,这,毕竟是我的梦。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怀疑,你的力量,速度,综合实力远远比不上塔那托斯,甚至连守山人都比你略强一些。 但是你的刀我却无法躲避。 这是为什么呢?”林黔冥微微一笑,成竹在胸,“对,是因为错觉,你并没有砍中我,从一开始,那把长刀便不是你攻击的武器,你攻击的武器是,精神!人的确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如果他以为自己留血不止,那么就算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伤口,他也会因为‘流血不止’而死去。 这就像是对身体细胞的自我催眠。 所以,人如果以为自己要死了他就一定会死。” 微微顿了顿,林黔冥看着许普诺斯那张惊慌的脸,心中突然腾起一丝变态的快感,语气竟下意识的带上几分讥诮:“但是,事实上在我想通了这点之后,我仍是没有办法躲过你的攻击,这是为什么?对,是因为你,因为这是梦,而你则是这个梦空间的创造者,你可以随意地改变这个空间的法则!所以我永远也无法打到你,因为你可以永远在我攻击的瞬间上一秒改变你的存在!但是——”这是林黔冥的第二次停顿,他举起了手中的剑,剑上银色的辉火猛地熊熊腾起:“但是,这是我的梦!你不该激怒我的!你这所谓的创造者只不过是借用我的记忆而已!当我觉察到这一点时,你就已经败了。 死吧,许普诺斯!到无尽的黑暗深渊里去和你弟弟团聚吧!”那一瞬即至的瞬间却仿佛被放慢了镜头,看着逐渐接近的光剑,许普诺斯大惊失色的脸容却在林黔冥近身的瞬间恢复了平淡,甚至连嘴角那抹笑意都充满了平和的意味。 只是,那并不是和平的意愿,相反,却是毁灭的终曲!“哈迪斯,你终于,上当了”许普诺斯霍地笑了,那发自真心的笑容里透出一抹决绝,在林黔冥的剑刺入他胸膛之时,他的手猛地抓住了林黔冥的剑,睁开了眼!深邃的金色双瞳变幻着玄异的色彩,那两片小小的所在竟仿佛一个完整的宇宙!庞大得恐怖的海量信息瞬间淹没了林黔冥的世界,他小小的意识就仿佛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在狂风暴雨中随波摇摆着,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方向!想起许普诺斯临死前那句平淡的宣布,隐隐的,林黔冥突然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不论许普诺斯是临死前的全力反戈还是处心积虑地最后一手,林黔冥都肯定,自己的麻烦大了。 没有哪一个神氐临死前的反戈一击会是小打小闹。 林黔冥同样不会天真地认为,许普诺斯那最后的杀手锏只不过是虚有其表的恫吓!事实上,只看此刻这种夸张的序幕,就可以预见,当这一击的真实效果出来之时,会是多么的惊天动地。 但林黔冥怎么也没有想到,当风渐渐平息之时,他所看见的竟然是那原本已不可能再出现的幻影—— 第二百一十五章 真我 “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 一身黑衣的男子在迷雾中缓缓现出身形,但那张脸却不再是林黔冥看了快二十年的自我,相反,他露出的容颜却竟然是林黔冥杀上神山的罪魁祸首——那个同样一身黑衣的无情男子!然而,那感觉,却让林黔冥第一眼便区分出了两者的区别,一个是疯狂阴狠,一个是痴狂哀伤,却是一般的恍如深海般深不可测。 “是你?”“是我。” 黑衣男人微微一笑,刚毅英俊的脸庞上却露出一丝苦涩。 他低下头,看着双手,仿佛在看着什么奇怪的事物又仿佛许久未见似的,露出那种奇怪的神情。 “一万多年了啊,真是久违了的感觉。” 黑衣男子左手一挥,黑色旋风卷起,天地为之变色,顺便便已是飞沙走石。 林黔冥下意识地举起手遮住了眼。 风声骤停,林黔冥睁开眼,片刻前的狂风暴雨已经全部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片黑暗苍茫的大地。 黑衣男子静静地站在高峰上,脸色平淡,但林黔冥却感觉到在那平和之下深深地透出一丝无法释怀的落寞。 “你不是说过,那力量传承之后,你便会永远消失了吗?”林黔冥微皱眉头,在力量传承之后,他的性格却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黑衣男子的影响,即便那种影响微乎其微,但潜移默化下,那抹早已镌刻在灵魂中的冷漠,却开始苏醒。 就算是面对将力量传承给自己的前世灵魂,林黔冥也没有太多的感动,有的只是疑惑。 “我也以为是。” 黑衣男子笑笑,笑容里的苦涩却更深。 深深地看了林黔冥一眼,他又问道:“似乎,你对我的真实面貌并不感到奇怪啊?或者,你早已经猜到了?”“不。” 林黔冥沉默半晌,眼瞳中却渐渐凌厉,“因为我早已经见过了这张脸容,而他,更是我不得不上神山的理由。” “怎么可不,确实可能,如果是的话,我确实无法察觉。” 黑衣男子脸现惊讶,旋即微微点头,“这个暂且不说,原来你已经来到神山了。 那么,我大概可以猜到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了。” 黑衣男子微微一顿,旋即继续说道,“这里是睡眠之神许普诺斯的遗忘森林吧?这么说你已经将他的真实之眼给逼出来了?真是青出于蓝,不错不错,只不过恐怕许普诺斯怎么也没想到他费尽心机将你打入这幻梦之境里,逼出与你最亲密最厉害的人竟然是我吧?”“你知道?”林黔冥微微一怔,追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当然知道。” 黑衣男子淡淡微笑,平静的神情中却透出一抹傲然,他缓缓开口,说道,“好歹我也是冥域的主人,黑暗的君王哈迪斯啊。” “你还得意是吗?”林黔冥撇了撇嘴,“我只知道,这个身份除了带给我一大堆麻烦、追杀之外,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 嘴角笑容一窒,哈迪斯被自己的传人气得差点死去,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不是林黔冥背负着自己转世的身份,也的确不会引来这么多的麻烦。 但是——哈迪斯淡淡一笑,也不反驳,他只是看似随意地轻轻说道:“但是,如果你不是我的转世,你又怎么会和她相遇?”铿!!骤然闪现的银剑和黑剑在虚空中怦然相交,哈迪斯却仿佛早已猜到似的,一点惊讶都没有。 “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这么直接地冲上来,你的个性还是这么冲动啊,阿冥。” “你是我,我就是你,我做的何尝不是你的选择?”剑不停留,对于熟知对方所有的两人,任何的战法花招都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在这虚幻的空间中,没有任何担心的两人更是毫不在意地尽情挥洒着力量!“是,也许。” 哈迪斯挡着,脸上却流露出享受的神情,已经多少年了,不曾这般尽情地战斗着,即便是在少年的心界里,只能托生于少年意念的他甚至连显现出自己的真实都不可得,更何况如现在这般尽情战斗!“也许吗?难道你会容忍别人质疑你对贝瑟芬妮的感情吗!”林黔冥冷笑,左手陡地握上剑柄,剑上银芒骤长,巨大光剑已当头压下!少年的怒喝却猛地刺痛王者心中的痛,即便身份地位性格思想完全不同,那源自同一生命烙印的本能却令哈迪斯发出了怒吼!黑色剑芒骤涨,激烈的火花将两者身旁的空间燃烧殆尽,前世今生两个自我终于在这一刻为了相同的理由而拼上!毫无花甲地互拼了十三剑之后,两人重又恢复对峙局面,这般纯粹力量的硬拼,即便是两人此刻的实力,也是沉重的负荷。 哈迪斯脸上神情慢慢平淡下来:“你说的对,是我失言了。 我并没有怀疑婧婧对你的感情,但是,当年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在那个海湾?为什么只有你发现了她?为什么你会受到她的吸引?不要跟我说,你从没有怀疑过?就算以前没有,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呢?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后呢!你真的敢说,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林黔冥沉默,他没有反驳,因为他心中确实曾经疑惑,哈迪斯的话只不过是将他心头一直蒙着的那层纸给捅破了而已。 婧婧的出现或许是偶然的,然而那一次相遇却是必然。 “那天夜里,第一次相遇的海边,你感觉到的,不是婧婧的存在,而是阿耳忒弥斯的气息。 那不是月老的红线,而是你们宿命的开始!”哈迪斯淡淡陈述着事实。 难堪的沉默,林黔冥无法反驳,阿耳忒弥斯和哈迪斯之间的事情他早已从婧婧、贝瑟芬妮、雅典娜等人口中得知清楚。 这万世的轮回中那永远的看守者和陪伴者。 很难形容当时得知这个消息时,林黔冥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但是莫名的,对于两者之间的关系以及当年阿耳忒弥斯为什么会选择放弃那尊贵的身份而甘愿一并堕落轮回的缘由,他始终不愿深究,甚至从没有向婧婧问起。 “你深爱着婧婧,我知道,这是纯粹的没有掺杂任何杂念的单纯爱恋,但是——”哈迪斯平淡的话语却轻轻敲碎残酷的现实,“但是,她呢?”林黔冥相信婧婧对他的爱毫无虚假,但自从得知自己的身份开始,他便被哈迪斯的身份所禁锢着。 林黔冥无法不这么怀疑,她对自己的爱,那份至死不渝的爱恋到底是婧婧对林黔冥的,还是阿耳忒弥斯对哈迪斯的爱恋的延续?林黔冥分不清,也不愿细想,然而,当哈迪斯以这么一种形式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突然不可自制地想起了那一夜,少女隐藏在黑暗里不曾回首的事实!精神的世界里,精神的创伤,才是真正致命的!胸口仿佛被大锤击中,嘴一张,林黔冥猛地喷出血来,脸色惨白。 “你要我说什么?”手,突然抓紧了剑,林黔冥猛地抬起头,冷冷地盯着天空中那一道黑影:“你们一个个都对我说这样那样的理由,要我说什么?我只是爱她,她爱着我,我们想要在一起,为什么,你们总是要找这样那样的理由阻止我们!你们这些尊贵的神氐除了那狂妄虚伪的骄傲还会什么!”“其他人怎样,我管不着。 我不是要证明什么,我只是要让你清楚,你要面对的是哪种真实!”双眼蒙上迷雾,哈迪斯缓缓垂下目光,便连叹息都仿佛有些萧索,“我只是不希望,你重蹈我的覆辙”“真实,总是残酷的!”冷漠的字眼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巨大的压力下,林黔冥只觉得全身都疼痛得将要裂开,他紧咬着牙,高高地抬着头:“我说过,就算有一天她不再爱我,不再记得我,我也会把她枪回来,留在我的身边!因为我知道,这才是她想要的幸福!”“幸福,真是一个暧昧的字眼。” 哈迪斯淡淡一笑,嘴角弯起讥嘲,“你凭什么替她决定所谓的幸福?”“哦?”林黔冥却突然笑了,“那么你呢?哈迪斯,你为什么要为贝瑟芬妮做那么多?你所做的和我有什么区别?这万年轮回之苦,你可曾因此而后悔过?”哈迪斯沉默。 林黔冥的笑声却更大了,他的声音却仿佛也变得飘渺:“你不会,我也不会!”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你会做的选择我一样会做!“但我比你幸运”林黔冥飘渺的声音继续响起,他的眼中却同时露出讥诮,“她爱我!”——但贝瑟芬妮不爱你!——“我们一定会得到幸福!”——而你,已经没有未来。 脸色一僵,哈迪斯的脸苍白了可怕,平静的表面下只有那飘荡的外衣才能发觉他内心的激荡。 “幸福吗?只会说我吗?你怎么知道那便是她想要的幸福!”“幸福吗?”眼神露出迷茫,幸福这个字眼实在是太过空洞,便是无数哲学家先辈也无法说清,更何况是林黔冥。 只是,眼前流淌的一幕幕平淡的生活点滴,林黔冥的嘴角却突然露出一丝笑意,他这么回答着:“幸福吧?谁知道呢。 但是当时,我这么说的时候,她笑了。” “是吗?是这样子吗那么,当年,果然是我错了吗”从他的脚开始,慢慢幻成碎片,哈迪斯淡淡一笑,脸上却只剩下一丝抹不去的落寞,渐渐深沉。 错吗?林黔冥苦涩一笑,他不知道什么才是对,他只知道,像哈迪斯那样万念俱灰的放弃,绝对是错,对,绝对是错的!——————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情景已恢复正常,他靠在身后的树上,已经不知道沉睡了多久。 缓缓站起身来,仿佛心有所感似的,林黔冥突然回身望去,一望无际的森林层层叠叠,仿佛一座巨大的迷宫将奥林匹斯上下隔成两个泾渭分明的世界。 梦醒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永远根本无法触及林黔冥适才所面对的生死决杀之万一,许普诺斯万年来所储存的神力所释放出的绝杀“真实之眼”又岂是那般轻易可以化解?林黔冥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动荡的心,但许普诺斯没有料到的是,在林黔冥的身体中,却存在着另一个灵魂,那才是真正的冥王哈迪斯的存在!哈迪斯借助许普诺斯之力显形,并与林黔冥于幻梦之境里对峙,两个人互知亲密却又各不相同,但也正是如此,才有林黔冥解脱的可能!而不是如许普诺斯所想的被自我毁灭。 两颗同样动荡的心在传承自同一个生命刻印的两人身上造成的迷茫却是双份,林黔冥和哈迪斯适才的对决,看似平淡,其实每一刻都充满了最恐怖的危险。 更可能因此而同归于尽!但林黔冥和哈迪斯最大的不同在于,他爱上了婧婧,这份执着而狂热的爱恋或许只是让哈迪斯动容,但真正动摇哈迪斯的却是林黔冥毫不犹豫的决绝!那片刻的动摇之后,林黔冥对婧婧的爱那份决绝的信任!而最致命的却是,一直冷眼旁观的哈迪斯是最清楚婧婧对林黔冥这份爱的回应!始终没有得到贝瑟芬妮回应的哈迪斯再也无法肯定自身存在,导致自我崩溃。 而一直处于心有犹豫的林黔冥却终于在直面哈迪斯之时,坚定了自己的心。 从这一点来说,许普诺斯所作的一切非但没有伤了林黔冥,反而帮了他一个大忙。 否则以林黔冥现在的心态,就算见到了那夜的黑衣人,也无法全力作战。 只可怜了一心报仇的许普诺斯,如果知道自己处心积虑甚至豁出生命才设下的陷阱竟然起到了这种反作用的话,那可真是欲哭无泪,徒叹老天偏心了。 只是,许普诺斯已死,哈迪斯已殁,这一番因由,林黔冥却是不可能尽知了。 对其他人来说,哈迪斯的存在凝聚着诸多复杂莫名的期望仇恨,但在林黔冥心中,哈迪斯只不过是一个被爱所伤沉浸在痛苦中无法自拔的可怜男人。 也许因为本就是同一个人的关系,他们很像,正因为如此,林黔冥比谁都容易理解哈迪斯的想法。 万年前哈迪斯在和雅典娜的最后对决中突然放弃,选择了自我放逐。 与其在无尽的痛苦中忍受她永远不爱的折磨,不如浑浑噩噩忘记所有在轮回中沉沦在无尽的时间之中。 就算消亡,也不愿把那份对贝瑟芬妮的挚爱交给任何人,就算是转世的自己。 所以,直到最后,林黔冥继承的也只有力量。 叹息一声,收敛起感伤,林黔冥握紧了拳头,向着面前那一层近似透明的光幕缓缓走去。 在凡人的眼中,那里是一片空白,但在众神的眼中,那里,却是奥林匹斯神山神界最后的结界。 林黔冥缓缓伸出手去,在触碰到光幕的瞬间,脑海中突然回响起的,却是万年前那一身孑然的男子,孤独地站在山前,低低吟诵。 而万年后的今天,这一幕,却再重演!淡淡一笑,缓缓吟诵起破灭之真言,冥域的主君在宣告着他的回归,林黔冥在宣告着自我的到来!嘭!极细小的一声轻响,却惊动了神山上已经习惯了和平的诸神们,那一声脆响转眼便已冲上天空,那环绕着奥林匹斯主峰的最后屏障,在诸神的惊恐中出现裂痕,旋即——咔啦一声,在诸神绝望的恐慌之中,奥林匹斯山上,在阔别万年后的今天,下起了七彩的光雨。 神王宫后,世界之巅上,黑衣男子抬起了头,看着那份久违的序曲,却突然,怔怔地流下泪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 射日 在那一边的山脚下,那一柄神枪的主人,正冷冷地和堕落黑暗的少女对峙着,气势紧绷,那七彩的光华却犹如点燃导火线的星火一般炸开了两女僵持的局面!“让开!”雅典娜寒声怒喝,握紧的拳上已是青筋爆起。 只是,阿耳忒弥斯却恍若未闻,她只是抬着头,看着那片洒落着人间最美丽色泽的光雨,怔怔地出着神。 “阿耳忒弥斯!让开!!”雅典娜探手一抓,虚握的掌心处金光骤闪,无尽还未现身,那强横的气势却已表露无遗!这里可不是需要有所顾忌的人界!阿耳忒弥斯却只是静静地看着解放开神力的女武神,神色中却是平静无波,便连那一双漆黑的眼瞳也是深沉,再看不见其他。 雅典娜却没有因为阿耳忒弥斯这看似异常的反应而停下,无尽在手,背拖着往前冲去,那赫然正是无尽七杀之——空斩法!急速的奔行,雅典娜身上凡间衣饰顺便便已被燃烧殆尽,澎湃神力透体而出,那一身金色铠甲将她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面铠下只露出两只冰冷的金色瞳孔,愤怒的业火急剧蹿升着,转眼已是顶点,如同她高高跃起的身形!阿耳忒弥斯缓缓抬起头,那压得身周地面往下凹陷的劲风竟仿佛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她!无尽,却已划过半圈挟着高空带起的凶猛气势扑下!她想死吗?!脑海中疑惑方起,雅典娜的枪却已经停下。 不是因为心软,便是昔日好友也没情面可讲。 雅典娜的瞳孔中映出黑暗少女的脸容一脸淡漠,然而——她只不过是挥出了右手,便挡下了传说中无坚不摧的神兵无尽!那更是雅典娜挟恨盛怒的一击!说出去谁能相信?!雅典娜也不信,但事实却摆在眼前。 右手上黑气微现,转眼间已将阿耳忒弥斯的左手包裹在内,雅典娜本能地感觉到危机,枪尖一垛,便回身急退,阿耳忒弥斯瞳孔中却突然沉下讥诮。 就算距离数十米外也可以感觉到,阿耳忒弥斯那漆黑的左手上所积聚的能量是多么恐怖!雅典娜再不犹豫,枪锋向下点在地上,脚踏上枪尾作支撑,人已飞快地倒射回去!雅典娜知道自己失策了,却也不能怪她。 便是她雅典娜是最强女武神,她也无法想象,昔日好友那温柔的月之女神竟在第一招便是以死相拼!而她更没有想到的是,那连她也不得不暂避其锋的强横力量,竟然只是起手式的序幕而已!没有第一时间察觉阿耳忒弥斯的念咒,雅典娜的谨慎却是此刻陷入危机的最大罪魁祸首!她却已经没有后悔的时间,阿耳忒弥斯的拳已经挥出,张舞着狰狞爪牙的黑色巨龙开始撕裂虚空,只是那渐渐探出的头颅便已将周围的土地灼烧成焦土!雅典娜的动作不敢有一丝停滞,她的眼瞳却已被那狰狞的漆黑龙头给占满了!!无尽七杀——屠龙斩!铿哼!金戈脆响在瞬间变成闷哼,那纯力量化成的黑龙虚影竟凝若实质将无尽给咬在口中,撕咬!随之而来的,是那猛然蹿上枪身的地狱业火,直扑向雅典娜的手腕!逼我弃枪?!被轻视的怒火冲上雅典娜心头,将她眼中的愤怒灼烧得更加炽热!猛然蹿起的却不止是她眼中的怒火,雅典娜不进反退,神枪中冲,左手已然放开紧握的抢柄!右腕看似轻轻的抖动,其实却是以每秒超过十万次的恐怖速度飞速旋转着往前推出!枪身周围的空气被那高速的旋转抽空,便连那紧咬的黑龙牙齿也被崩开!雅典娜却没有收回那恢复了自由的神兵,断空前进的无尽却在瞬间寸距中将速度提升至极致!这便是——屠龙斩速旋!即便是纯粹的黑暗神力所化,破开虚空凝为实体的黑龙却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左手上金光闪烁,转眼已仿若耀日,右手突然放开,燃烧着神力的左拳却猛地轰上枪末!雅典娜的神力在无尽身上猛然爆开,将那枪身撑得巨大无比,直刺进黑龙口中将那尚未完全成形的龙头胀得粉碎!雅典娜喘息着怒吼着:“这就是你倚仗的能力吗,阿耳忒弥斯?!”“只是这样便志得意满了吗?”阿耳忒弥斯神色冷漠得仿佛什么也没看在眼内,嘴角却露出讥诮,“只一击便喘息成这样,你还这么沾沾自喜吗!雅典娜!真是让我失望呢”她的手却早已举在身前,拉着那墨玉弓弦,指尖尽头那微微颤动的箭羽闪烁着触目惊心的寒芒。 雅典娜陡地想起,阿耳忒弥斯不是召唤师更不是咒术师,她乃是狩猎之神!“你这、家伙!从一开始便是这么打算的吗!”雅典娜怒吼。 “什么?你指的是刚才吗?”阿耳忒弥斯淡淡开口,完全无视雅典娜的责骂,她偏着头,理所当然地道,“当然的吧。 我们现在是敌人啊。” “那你为什么还不放开你手中的箭!”“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雅典娜怒极反笑,“不是你说的吗!我们现在是敌人啊!阿耳忒弥斯!”“对,好像是这样呢”阿耳忒弥斯点了点头,未射出的箭叙述的却是同样的威慑,“我接到的命令是将你阻挡在这山前而不是杀死,所以啊,你就乖乖地在这里呆着吧,等待着山上那一场剧目落幕。” “噢?是这样子吗,月神?在那上面为你而战的男子,在你心中也只不过是舞台上的丑角吗!”雅典娜莫名地感到愤怒,那是,替某人不值!“忒修斯、许普诺斯、阿波罗、哈迪斯,他们每个人都有要他命的理由,即便是这样,你也无所谓吗!”“你为什么要感到愤怒?和我一起等待吧,等待着这一切的结束。 很快,很快了”额前的长发随风舞动着,阿耳忒弥斯不解地问着,然而她并没有准备得到回答,那并不是她在意的事,她在意的是心中那无法填充的空白。 “等到这一切结束之后,你就知道了。” 她的主君这么对她说着,在他这么说着的时候,是阿耳忒弥斯从未在他身上所见过的温柔。 她总觉得那阵温柔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只要这一切结束了,她,就会知道了所以——“不要想前进哦,我会射穿你的,绝对。” 雅典娜缓缓沉下无尽,眼瞳中却透出决绝:“那么,你就试试看吧!”————————缓缓前进的脚步再一次停下,这已经是踏上奥林匹斯之后的第四次。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从打开那道神之结界后,这是林黔冥第一次被拦下。 不过话说回来,在那么悬殊的实力差面前,联想起万年前那一幕的下神们早已成了惊弓之鸟,远远地躲开了奥林匹斯的中心,那层层叠叠富丽堂皇的宫殿此刻大部分不过是空壳罢了。 在火之神赫淮斯托斯神秘失踪后,此刻奥林匹斯诸神心中唯一还能一战的希望只有——太阳神阿波罗!当阿波罗再次出现在林黔冥眼前的时候,林黔冥的脸上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沉默的对峙着,本该是你死我活生死相拼的两个男子,却意外地都保持着沉默,阿波罗身后的宫墙仿佛见证着这一幕似的,保持着旁观者的冷漠。 “看来,你对我的出现,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啊。” 最终,那太阳般耀眼的男子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这本是他所挑起的决战,在夺取了赫淮斯托斯力量的现在,更没有退缩的理由。 林黔冥淡淡答道:“你为我准备的两份大礼我已经拜领了,对于你会来迎接我,我还需要感到惊讶吗?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迫不及待而已。” “噢?不知道那两只疯狗的招待是否还让你满意?”阿波罗微微颔首,脸上神情一丝不动,林黔冥的答案本在他的意料当中。 连赫尔墨斯为什么会告诉他塔那托斯死讯他都已经不在意,他又怎么会在意许普诺斯斐托斯他们的生死?他要的,只是试探林黔冥现在身体的状况而已。 就算林黔冥是当年冥王哈迪斯的转世,以他今世所拥有的那一点实力,阿波罗不相信在这么短时间穿过那三重关卡的林黔冥会一点事都没有,虽然他仅仅是看起来稍微有些狼狈而已。 林黔冥眼瞳微缩,眼神中透出凌厉:“斐托斯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是你搞的吧?”“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阿波罗淡淡笑道,“他想要力量,我便给他力量,他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只不过是早已种在他身上的诅咒发作了而已,堂堂冥域君王怎么能随口诬赖?”“诅咒?”林黔冥微微一怔,别说哈迪斯传承给他的内容中没有留下任何前世记忆,便是哈迪斯自己也不清楚斐托斯身上的这段因由,林黔冥就更不知道了。 “噢?你竟然不知道吗?这可是那个躺在你房间中的女人当年一手主导的呢?”林黔冥的怔愣却令阿波罗脸上的笑容更盛,从双方见面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开始发招,全力打击压制着林黔冥的气势,一发现林黔冥的迟疑阿波罗毫不犹豫地将压力往上压上。 “是贝瑟芬妮?!”林黔冥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但一连串的异变后他早已不是当日少年,起码脸上神色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表现出来的只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疑惑。 探出的暗匕没有达到预计的效果,阿波罗对从赫尔墨斯的反常反应中所推测出的结论不由又多了几分信心。 如果林黔冥真的是哈迪斯转世,便决不会对贝瑟芬妮的作为表现得这般冷漠。 哈迪斯对贝瑟芬妮的感情没有任何一位神氐会怀疑,阿波罗也不会。 但阿波罗怎么也没有想到,站在他面前的,却是林黔冥,而不是吞噬了林黔冥灵魂重生的哈迪斯!林黔冥虽然对贝瑟芬妮有情,但却远远比不上和婧婧多年相处生死相依那早已渗透骨髓融入血脉的深厚感情!“叫得真是冷漠呢。 传说哈迪斯王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没想到你连这份冷漠都一并继承了。” 试探既然已经得到结论便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他还没好心到为敌人细心讲解的地步。 林黔冥冷冷答道:“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冷静。” “那么你以为我会怎么做呢?像那些凡间的俗人泼妇一般和你拉拉扯扯么?”阿波罗戏虐一笑道,“你未免把我看得太轻了吧?好歹我也是背负太阳神之命的十二主神之一啊。 就算要打,也要将一切说个清楚再打。 你说,对吗?”眼角微跳,林黔冥才不信阿波罗的这些鬼话,和他的交手又不是第一次了,阿波罗哪次不是以死相拼?阿波罗那些看似普通的挑衅话语哪一句不是暗藏杀机?试探已经结束,接下来便是正餐。 战斗既然无法避免,便不需要再多的言语。 林黔冥缓缓落开架势,他与阿波罗的生死战早已不是第一次。 而现今他更是得到了哈迪斯传承的力量,按理,怎么说也不可能比阿波罗弱才对。 眼前的阿波罗身上一点气势都没有,但是,林黔冥心中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心惊肉跳。 阿波罗却连银月都没有召唤,只是那么随意地挥了挥手,十二枚金色棱锥已在他身前成圆周出现,比起之前,每一枚棱锥上所蕴含的力量都只能用恐怖来形容!手掌挥落,那十二枚棱锥已电射而出,只剩下空中残留的余影带起十二道金色轨迹!以林黔冥的速度,便是达到濒临光速的速度极限值,也不一定有办法确实的伤到他,阿波罗当然不会犯这种基本错误,林黔冥更不敢疏忽大意!但,那本就不是直线的急袭!林黔冥的闪避没有起到需要的作用,那十二道金锥竟是从他的身旁四处穿过,只是瞬间,十二金锥却已射出金光,将各自独立的棱锥一一联系起来,将林黔冥禁锢其中。 那就仿佛是一个紧身狭小的金色牢笼,更透出无数金色针刺紧贴着林黔冥身体各处肌肤,将林黔冥牢牢锁死,再没有丝毫寸动之处!只是,明明已是生死关头,林黔冥脸上却没有慌张,甚至眉头连皱都没有皱过一次,他只是以陈述事实的语气淡淡地说着:“使用这种小玩具?阿波罗,你认真的吗?”“小玩具?哈,哈哈哈哈!”阿波罗捂着脸狂笑着,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林黔冥却只是冷冷地看着,看着那只露出左眼的半边脸,冷漠不语。 “嗯,你说得也对呢”缓缓止住笑声,阿波罗放下手来,金色的左眼里已开始闪烁幽蓝,手猛地按入虚空,那夺目的银华瞬间撕裂开空间。 那安静着不动的十二金锥组成的狭小牢笼同时发动攻击,数以百万计的细小金针包裹着死亡气息疾射而出,瞬间便要将林黔冥射成马蜂窝,但也只是想想而已!“铿!”林黔冥猛地撑开双手,身上黑色业火转瞬扬起,将少年连同那夺命金针一并吞没。 阿波罗眼中的寒意却更深,银月在手,金弦已张,那一支金色的箭矢上却燃烧起火红色的异芒!沉默,替代了言语,两人再未发一语,空气却陡地沉了下来,如同两人冰冷的目光。 三,二,一!弦响!黑影骤现的瞬间,阿波罗的手已是第三次搭上弓弦,冷笑。 笑,却陡窒,仅剩的左瞳骤然紧缩,右边视觉死角里,那一道银白长练却已经吻向后颈!只是三秒不到的短暂时间,林黔冥和阿波罗却已先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 右手银弓拱起,堪堪挡住林黔冥的剑,看着那银色的光华,阿波罗脸上的笑容更盛了,竟还有空闲调侃道:“这么迫不及待吗?”“你不也是吗,阿波罗啊!!”针锋相对的低喝贴着彼此发出怒喝,近在咫尺的两张脸隔着剑刃弦锋冷冷紧贴着,双方眼瞳倒映着对方的瞳孔,却是一样狂野燃烧的怒火。 几乎是同时,双方另一只空着的拳掌在瞬间轰向了对方的胸膛,猛烈的撞击抽空了两人中间的空气,巨大的气压差将两人同时炸向了两旁。 烟雾散尽,阿波罗缓缓地掸着身上的灰尘,淡淡笑道:“嗯,是呢。 我期待今天已经很久了,自从那一天败在你手上开始。” “哼!那你还在等什么?”“怎么?你还没发现么?”阿波罗露出讥嘲的笑容,转口继续说道,“也对,你已经都‘忘’了!那么,我就大发慈悲为你做一次简单的说明吧。 奥林匹斯是诸神诞生之地,这里充满着最原始最纯净的神力,而越是靠近世界之巅,这满溢在空气中的神力便越是纯净也越是强大,对于神氐的修炼来说,那是天地间一等灵地。 对,对神山上的诸神来说的确是这样的,但是呢?自从万年前哈迪斯进攻之后,这份双刃剑便被封印了单向,不断注入光明系的力量倾斜在不破坏它的平衡下倾斜了它的属性。 对,只是一点点而已,但是呢,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你我的火拼已经将相当于沉睡的它给惊醒了!”“噢?”左手轻捻着剑尖,林黔冥脸色冷漠,“那又如何?”“嘿,林黔冥,你尽观装吧!尽情的享受你最后的恐惧,向这美好的世界说再见吧,你这卑贱的猪猡!”林黔冥冷漠的态度激怒了早已陷入疯狂的阿波罗,高傲的太阳神瞳孔中已透出幽蓝,最早埋下的棋子终于在这里开始结果。 这便是他想要的幸福?又或者是,结束?时间仿佛停滞,指尖上颤动的箭羽燃烧着的是太阳神抛弃一切所换来的力量,金色的弓弦上那一支修长的箭矢上燃烧着夹杂着幽蓝的火红色光华,美丽而诡异。 阿波罗的身旁周围,那一直被他所影响着的游离神力此刻却为林黔冥所迫站到了阿波罗的一旁,那逐渐阿波罗体内的神力正以几何级数倍增着,而阿波罗则毫不犹豫地将那庞大得恐怖的力量注入手中的箭矢之中!单人只剑,林黔冥孤单地站在阿波罗的身前,昂然面对着奥林匹斯的注目!力量在攀升着,林黔冥没有出手,将那唯一的时机给让了过去!不,与其说让,不如说林黔冥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那被他的黑色气息给震开的十二金锥并没有被完全破坏,阿波罗手中箭矢凝聚神力的同时,那本已经开始模糊的金锥同时重聚成型,瞬间时差竟连万分之一秒都不到。 阿波罗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 没有人能在奥林匹斯的合力下撑过一击,便是冥王哈迪斯亲临也不能!阿波罗笑着,狂笑着睁开了眼,充血的金瞳里却陡地露出一道冰冷美丽的幽蓝,扭曲了他的微笑!“永别了,凡人。” 终章 轮回 神山上轰鸣声不断,七彩光雨过后,金色闪电夹杂着黑色业火燃烧着奥林匹斯的天空。 在那空荡荡的神殿末端正中央,摆着一张用尽人间词汇也无法描述其华丽万一的宽大椅子,那是诸神最高权力的象征——王座。 神殿中没有光,看不清他的脸,一身黑衣勾勒着人形轮廓,黑衣男子靠着扶手半躺着,右脚踩在那尊贵的王座上,将脸颊藏在阴影之中,只有那一双同样漆黑的双眼闪闪发光,看着殿门,等待着推开它的那个人。 他从不怀疑林黔冥会到不了这里,就像不怀疑他自己一样。 忒修斯挡不住林黔冥,斐托斯那丧家之犬更挡不住,许普诺斯会耽搁他一些时间也不可能拦下,至于阿波罗——黑衣男子冷笑,林黔冥输给任何一人也不会输给阿波罗,即便在海德拉的毒液刺激下,阿波罗力量疯涨,又或者强夺了赫淮斯托斯的力量。 空气中漂浮的神力出现了波荡,黑衣男子眼眸微凝,嘴角却溢出微笑——燃烧主神灵魂崩解神力平衡引动奥林匹斯山的自我防御汇聚力量,凝成一箭吗?连这被封锁禁锢的神王宫都受到了影响,看来威力还真是不小呢只是,阿波罗啊,即便万年过去,你的想象力还是那么贫乏啊,灭神箭也好,这一箭也好,只有力量的招式对我们是无效的。 一万年过去了,你终究还是不明白吗?死寂,吞没了片刻前的喧哗。 突如其来的寂静,笼罩在黑暗的神殿里,突然传来饮咽的声响,闪耀着血色色泽的**点亮晶莹的水晶杯,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因阿波罗之手,释放了巨大的力量之后的奥林匹斯仿佛重新陷入了沉睡,远远躲开的诸神心惊胆寒地看着那已损毁过半的宫殿群,无不更远远的躲开,恨不得立刻逃到天涯海角,以免不小心被牵连进去。 所有神都看着山顶,那里,一个小小的黑点正缓缓地往上走着,所有神都沉默着,他们知道,神山上最后的守护者太阳神阿波罗已经战死。 那强大的灵魂冲击,几乎所有神氐都感觉到了阿波罗的痛苦和绝望,在那最后一刻。 然后,只有那冷漠的平淡语调宣判着阿波罗的死刑——“以黑暗君王之名,我饶恕你的罪,在永劫的黑暗中安息吧。” 没有神再怀疑来者的身份,就像没有人怀疑他的目的一般,他所想要做的早已在万年前便已宣告三界!只是,万年后的现在,再没有那阻挡在他面前的最后防线,那位英武的女神神枪的主人并没有在最后关头再次出现力挽狂澜。 他们更不知道的是,这一次那一位女神即便出现了也只会站在林黔冥的那一方!没有神注意到在山脚的另一边,那两位女神之间的生死对决,没有神。 当那道身影继续往上移动之时,没有神发出疑问,没有神能阻止,没有神想到阻止。 在世界之巅上,那里是重重封锁的神王宫,闭关、或者说失踪了十几年的神王宙斯,是否会出现并完成这万年前没有碰上的对决呢?如果没有,那么,还有谁能阻止他坐上王座?!!王座?哼,没有神知道,无论是他,还是他,从来就没有将那张破椅放在心上过。 咔啦。 尘封的黑暗终于迎来十六年来的第一道光芒,讽刺的是,带来这光芒的男子,却是身属黑暗,如同那高坐在王座之上的冷漠男子。 在两人目光触碰的瞬间,停滞了时间。 沉默,仿佛等待良久以来的会面便是为了这难堪的无言,他看着他,没有说话,一如他看着他。 “那么,你还要沉默多久?”林黔冥缓缓开口,抬起头,双瞳中已是凌厉如刀!“我可不是来看你沉默的嘴脸的。” “终于开口了吗?”黑衣男子淡淡说道,“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沉默下去。” 林黔冥冷笑:“在等我开口?哼,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吧。” 男人沉默,没有反驳。 右手缓缓举起,三道银芒闪烁,转瞬已没入黑暗,望着那阴暗的最里角,他冷笑:“那天不是已经见过了吗?怎么?到了现在还要藏头露尾的吗?”“谁藏头露尾啊?小子,嚣张也要有个限度!”男子走下王座,黑色业火在幽暗中凭空燃起,照亮了光芒无法到达的视线尽头,露出那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孔,赫然便是冥王哈迪斯的容颜!林黔冥自嘲笑道:“限度?我以为这个词永远不会从我们的口中说出。” “你很好,比我想得还好,我虽然不认为阿波罗他们可以挡得住你,却也没有想到你可以来得这么快。 你又一次让我大吃一惊了。” “我应该感到荣幸吗?”林黔冥笑,双眼冷漠如冰,“那么,你是否介意告诉我,我的妹妹在哪里?”“我介意。” 丝毫不顾林黔冥眼中已经腾起的红芒,男子这么淡淡回答着,旋即嘴角却又勾起微笑,仿佛嘲弄,在林黔冥怒极出手的前一刻,转口说道,“不过作为你这么快来到这里的奖励,我可以告诉你,她已经获得了自由。” “自由。” “对,我并没有将她禁锢在这里。 你可以放心,我也不想她影响我们这值得纪念的会面。 如果她在这里,只会碍事而已。” 林黔冥冷冷笑道:“禁锢着她的心神替之以虚假的灵魂操纵着她的身体成为你的兵器!你所谓的自由便是这样吗?”“她身上的黑暗心锁的钥匙不在我这里啊,白痴。” 黑衣男子一步一步地缓缓走着,在林黔冥身前三米处停住了脚步,“比起这个,你心中难道就没有其他的疑问?”林黔冥毫无迟疑地说道:“比起其他,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黑衣人叹息着:“真是符合你性格的答案啊”“彼此而已。 若是我俩互换位置,你所做的难道会有所不同?”林黔冥冷笑着揶揄着,“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冥王?哈迪斯?黑暗君主?”“哦?已经推理到这个部分了吗?”黑衣人这么问着,脸上却是兴趣寥寥的平淡。 林黔冥自嘲苦笑道:“除了这个答案,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够这么了解我,一步一步地,你所做的是要将我引上这奥林匹斯之上,世界之巅。 而我即便不愿,却不得不被你牵着鼻子走。 只有我自己,才清楚我对婧婧的执着,就算明知是死路一条,为了她,我也一定会来。” 黑衣人冷冷反驳:“阿波罗也知道你和婧婧之间的感情。” “但他并不相信我对她的爱有多深。 不消说他,便是其他神氐,他们怎么会明白哈迪斯对贝瑟芬妮的执着爱意?万年来,敬他是英雄的几人?不曾笑他是傻瓜又有几人?!”仿佛替前世的自我委屈不平似的,林黔冥语气激动起来,更有一丝莫名的哀怨自心底腾起,“便是,敬他爱他之人,何尝不是在心底埋怨他的鲁莽冲动,又有谁真的相信他是那么的爱着贝妮?”不知不觉的,林黔冥的声音渐渐低沉,变得冷漠,那是两世灵魂的怨恨沉积,“便是贝妮她,她又何尝相信过哈迪斯这么爱她!甚至在明知她背叛他将他逼入死地也不愿伤害她。 情愿自我放逐将这份爱恋深埋心中,在人世间浑浑噩噩不断轮回!连她们都不相信,又有谁会相信,只不过是一介凡人的我会为了一个女人甘愿来这里送死?!”黑衣人沉默片刻,淡淡说道:“只是这么一个无聊的理由吗”“那么你敢反驳吗!另一个我啊”林黔冥冷笑着质问,旋即轻轻叹息,无力地摇动着手臂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甚至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就是我,既不是分身什么的,也不是另一个继承者之类,你是我一样的存在!你,就是我啊”“为什么还要带着那虚假的面具!为什么不把那层能量拿开,你瞒得过别人难道瞒得过我吗!现出你的真面目来啊,懦夫!!”“懦夫什么的,不要轻易砸在别人头上啊。 年轻人,太嚣张可是会吃亏的。 好吧,我带着这面具只是想更直接的让你了解问题而已,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如你所愿吧”黑衣人缓缓举起手,放在了脸上遮住了下半边脸,旋即一阵黑光蹿起,他的手一扬,那黑暗能量竟仿佛黑纱似的被一揭而起,露出了一张成熟沧桑的脸孔来。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林黔冥却仍是呆住了片刻。 除了那成熟沧桑平添的男人魅力,面前的容颜就仿佛是二十年后的林黔冥本人!心中的疑问仿佛得到了解答,看过去却又是一头雾水,林黔冥只感到嘴角一片苦涩:“那么,我该称呼你什么呢?林黔冥吗?”黑衣林黔冥哑然一笑,笑容中却同样满是苦涩:“在这个时空里,林黔冥这个名字不属于我,你,可以叫我,哈迪斯”“原来如此”灵光一闪,林黔冥突然想起了,为什么婧婧会那么轻易地便落入对方的手中,绷紧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林黔冥心中的怒火猛地攀上顶峰,“你这卑鄙的家伙,原来难怪,婧婧会被你”“卑鄙?”哈迪斯淡淡笑道,“你这么说未免太冤枉我了,小子。 这就是我的本来面目,你的心不是这么告诉你的吗?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无聊的口角来打击我?你别忘了,我就是你,你骂我不等于就是在骂你自己吗?”林黔冥冷笑道:“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这么恶劣的性格!”“是吗?也许是”哈迪斯陷入了回忆之中,呢喃着,“但是,你知道吗?在那既定的宿命里,却不是这样子的,对,不是你现在这样子的。” 他微抬着头,双眼紧闭着,仿佛遇到了难题,“可是,为什么会改变?为什么?为什么!”自问自答下,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连额上青筋都尽数**,在睁开眼的一瞬,林黔冥便知道了,对方已经失去了神智!“为什么!为什么在你这里会发生改变!为什么!!”掌剑虚斩,突如其来的变故熄灭了神王宫中唯一的光明!那本是同源同质的力量,在开天辟地之后直到此刻,终于在这初生之地,轰然相撞!铿!双掌相交,发出的却如同剑交,黑色业火自虚空中燃烧而起,却是相同的执著!紧紧贴近的两张相同的脸孔上同样漆黑的双瞳却同时映出对方那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容,将这份莫名的恨意之上更浇上滚滚燃油!吸纳尽浮空的黑色业火的左手同时向对方印出,在发现对方意图之时,却竟是无视对方的攻势,同时加快攻势,齐齐印上对方的胸口!轰哗!往相反方向倒飞而出的两个男子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划痕,胸口上现出的却是同样漆黑的手掌印记,旋即,那突然出现的黑色业火攀上了胸口,燃烧着伤痕。 转眼间,伤痕已是消失无踪,两人同时抬起了眼,看向了对方。 看着双眼已恢复清明的哈迪斯,林黔冥淡淡说道:“你说的什么我一点都不明白。 宿命也好,你也好,我就是我,绝对不会被什么来操纵我!”“是吗?这么自信吗?”看着林黔冥冷漠的模样,哈迪斯苦涩一笑,眼神却转凌厉,“那只不过是你不曾遇上,所以才可以说得这般轻松!原本的我,也是如此的自信啊。 决不会重蹈覆辙!决不会被命运操控!但是——”哈迪斯微顿,眼神却陷入迷离,良久,宁静淹没了偌大的神王宫,仿佛连时间都一并遗忘。 哈迪斯终于开口,缓缓说道:“宿命啊从十八年前你诞生的那一天起,便已经划好了轨迹。 十八年,对于神族漫长的生命来说只不过是短短一瞬,即便是对于人类自身而言,十八年,甚至连一半的时间都没有。 但是,十八年,对你、对我,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个轮回。 一切,从十八年前诞生的那一天开始。 那一天,我得到了这一世轮回的生命和这个名字,林黔冥“和以往的每一次转世一般,父母都是早早的便过世,留下孤单一人,平淡的上学,平淡的生活,没有神力,没有神族,冷漠而又孤独地生活在这片不属于我们的土地上。 静静地生活着,冷漠的生活着,直到有一天平静的死去,我本以为,我和他们不会有什么不同。 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念头,恪守着‘没有得到就不会失去’的狗屁原则,莫名的害怕失去,所以从不曾踏出自己的世界,我将自己锁在自己的空间中冷漠地看着时间流逝,就和你一样,对,就和六年前的你一样”六年前?初二?!林黔冥心中一懔,莫名的窒闷堵在胸口,仿佛什么恐惧的事情即将发生似的,他一步也无法动弹!“我们是一样的,却是不同的。 在我平静的道路上,平静的走着,一直到两年前,第一次在海边看见了她。 她就像是黑夜中唯一的***,那么明显的出现在人群当中,无法形容那是什么感觉,但是从见到她开始,我就知道,她和那些凡人是不一样的。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之所以会感觉到她的特别,竟是因为身上那互刻的印记!那是我这万年轮回的看守者,监视者!哈哈哈哈!相伴了万年,每一次都在我身边监视着我的存在,如果还没有任何感觉那才叫见鬼了!对,就是你想的那个女人你深爱的那个女人你心爱的婧婧,五月十三,那看守我这罪人,伟大的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啊!”林黔冥脸色骤白,虽然在听到对方那么说时便已经猜到了,但真的听到哈迪斯这般述说着的时候,他却仍是忍不住捏紧了拳,即便他同样清楚,那并不是他的婧婧!“放心。 将她捡回来,纯粹是因为那种奇特的感觉罢了,我没有你那种恶劣的喜好,竟然对她动情!”看穿了他的心思,哈迪斯打断了林黔冥的臆想,“不,我根本不可能对她动情。 因为,我和你不同!我没有朋友,更不会爱上自己的仇人那么荒唐!”又来了!又是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会这般不安!“对,因为我们不同,我和她没有你和你的她之间那么深的感情,更没有爱那么荒谬的情感存在!我可不像你。 没有觉醒的我们只是单纯地受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刺激罢了。 因为害怕吧?也许,我也不知道,还是不敢承认?”哈迪斯冷笑,不知在讥嘲着什么,“身为神氐竟然害怕人间的孤寂,在茫茫人海中苟延残喘,看着那些犹如蝼蚁的凡人,是羡慕还是嫉妒!找不到同类,拼命地鄙薄着周围的存在,否定着他们的存在,以此来勉强维持着虚伪的骄傲,不然、不然的话就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被质疑。” 所以,才会抓住那一丝相似不放,即便是明知是同样浑身是刺满心防备的同类。 “然后,在彼此的气息刺激下,我们那封印在轮回中的力量感觉慢慢恢复着,除此之外还有那散落零乱的记忆。 虽然只有一点点,一点点,但是我仍是发现了自己的不同,种子既然种下,总有一天会发芽。 平静的生活一直到那一天,我遇见了命运中注定的第二个人,对,是她,罗洁莉尔莹温斯顿。” 罗莉?!!再次听到熟悉的名字,林黔冥终于忍不住心中剧震,再也无法把它当成单纯的故事,即便他明知,那是属于另一个自己的经历!“对,正如你所想的那样,和十三一样,我和罗洁莉尔发生的与你和她之间发生的天差地别。 她利用我摆脱血天使的监视,而我则被她身上所带有的气息刺激着,是的,她戴着拥有雅典娜气息的戒指,在那久违万年的强敌气息刺激下,之前缓慢累积的量变变成了质变,我体内的黑暗神力觉醒了。 “凡人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住那巨大的冲击,我第一时间就晕了过去,然后,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电那废物已经被撕成碎片。 满地的血,破碎的内脏,连只完整的手脚都没看到,对,只有一堆拼起来也看不出原本是什么的肉屑!没有恐惧,没有痛苦,甚至,心底最深处还有一丝莫名的兴奋,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我不是人类。 “两个同样不认为自己是人类的男女在那一夜相遇了,简单的互相依偎,我在她身上感觉到了熟悉,虽然只是很淡的一点点。 或者只是想多一点温暖而已所产生的幻觉。 怎么也好,那天,我没有回去,然后,我见到了她,曦莉娅心一颤,莫名其妙的,林黔冥突然想起曦莉娅曾经说过的那段往事,但是不对,时间不对!但是为什么,这种感觉,到底是“诶,温斯顿家族的家主,我当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她身上有着让我亲近的味道,还没有恢复记忆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代表着什么。 对,就像现在的你一样”“!”“怎么了?干吗一脸惊讶的表情。 既然我还在这里,这份记忆理所当然还在我这里。 无论是你,还是你所背负的哈迪斯都不会知道我们所背负的到底是什么?!别激动,收起你的剑,静静地听,静静地听就好。 说到哪了?哦,对了,遇见曦莉娅之后,在她和罗洁莉尔的身旁,我时常会产生莫名的错觉,身上的黑暗气息更是时常出现异常波动。” 哈迪斯伸手阻止了林黔冥反驳的话语,“我知道你没有,但你不曾想过吗?我和你之间的不同。 是吗?看你的样子是想起来了啊。 我不是你,我没有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的守护啊”“那种熟悉的黑暗气息刺激我身上被十三挑起的混乱记忆,还有那因为雅典娜的力量而觉醒的黑暗神力,所以我逃了。” 哈迪斯淡淡的吐出让林黔冥窒息的词语。 “为什么?”“为什么吗?也许是,恐惧吧。 对未知的恐惧,对未来的恐惧,对自身的恐惧。 在她们身边呆得越久,心底那种黑暗的冲动越无法克制。 人类总是害怕未知的存在,作为人,我也无法违逆镌刻在这丑陋肉体基因中的法则。 所以我逃了,我害怕自己会变成自己也不知道的怪物。 现在想来,这是多么的没必要啊”林黔冥没有反驳,却只是抓住话语里的漏洞,冷冷问道:“以曦莉娅和罗莉的能力,温斯顿家族的能量,当时实力未复的你怎么逃?你可以逃得了吗?”“以你对曦莉娅和罗洁莉尔的认知,我走了,她们会违背我的意愿继续纠缠我吗?”只不过是躲入暗中偷偷观察而已。 眉角微微抽搐,以他对那大小魔女的认知,林黔冥绝对相信这才是真正的事实,不过他显然无意揭穿。 这并不是事情的重点,而且哈迪斯口中的那两个女人也不是和他产生关系的那两人。 林黔冥已经知道了,面前的这个哈迪斯无论他是怎么出现的,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和自己走过的人生道路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林黔冥了解自己,换作他处在对方的环境,就算只是如此而已,也不至于,等等,难道——林黔冥猛地抬起眼来,正看见哈迪斯眼中缓缓燃起的火焰,那是愤怒的伤痕在怒吼。 “是嘛?看来你已经明白过来了嘛。 在既定的宿命里,遇上阿耳忒弥斯是第一个必然,遇见罗莉是第二件必然,即便是偏移了轨迹的你也无法躲过,而第三件,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啊,是楚蝶衣啊!”是,这样子吗这样的话,就可以理解了,可以想见,本来就已经被体内的黑暗气息影响着的哈迪斯在遭遇楚蝶衣背叛时,心中的那种痛苦和绝望!就算是我,就算是我,当时,如果没有永哥和面包,如果没有雅典娜,如果没有蒂丝塔,咦,蒂丝塔?!不对!——林黔冥猛地抬起头:“在你的轮回里,没有雅典娜,没有蒂丝塔,那婧婧呢?婧婧在哪里?!没有被封印记忆的你,婧婧应该也没有离开才是!婧婧呢?!”“说过了吧。 我和她之间是一种相互刺激的关系,当我再回到家里的时候,她身上的银月之力受到我的刺激而觉醒了。 分属不同的位置,她恢复的速度比我快上许多。 在我回去之后不久,她便消失了。 后来想想,当时她便已经觉醒了记忆恢复了前世的身份吧,所以开始躲了起来继续履行她守护者的责任了吧。” 当被人背叛之时,才会迅速地转化为阴暗将他的心往黑暗边拉扯过去。 我就是你,所以我明白你的这种感觉,你在意的不是楚蝶衣的背叛,而是被人背叛的事实本身!骄傲如你,怎么能忍受得住这种屈辱!没有挚友爱人安慰的你,又怎么能撑得过去!——林黔冥猛地捏紧了拳,复杂的目光中再无法保持单纯的恨。 “仇恨,是黑暗最好的饲料,绝望的痛苦则是最强烈的催化剂。 我到现在也没法忘记,楚留芳那副厌恶的嘴脸,还有楚蝶衣那看垃圾傻瓜一样的眼神。 所以,我杀了他们,全部,楚家上下所有人,都被我杀死了。 黑暗神力暴走的我在愤怒的驱使下将他们都杀了,一个不留,然后,我回到了天都”没有去追问怎么摆脱的嫌疑,林黔冥知道,对一个恢复神力,即便只是部分神力的主神来说,人间的警察对他们等于形同虚设。 他只是不理解哈迪斯的想法,当时他会回去,是因为那里有他心爱的妹妹在那里,而哈迪斯呢?“宿命吧,我这么说的话你会不会砍我呢?哈哈,开个玩笑。 当时,力量暴走之后的我连意识都陷入迷茫,然后我听到了感召,我听到了有人在呼唤我。 我顺着那感觉一直走,一直到回到天都时我见到了她!”“她?是谁?难道是?!”“嗯呢,只有一个人能拯救那时候的我啊,天上地下三界之中,只有那唯一的名字才能将我迷茫的灵魂给唤回来啊。” 贝瑟、芬妮!“我见到了贝妮,在黑暗中,只有她的身影是清晰的,即便什么都还未记起,只是那幽香,便将我从灵魂的迷航中拉回!”林黔冥骤然想起那一天,当他再回到天都时,他也是那般仿佛被什么指引着似的,来到贝瑟芬妮的面前。 而当时被封印了记忆的他根本不记得贝瑟芬妮的存在,而哈迪斯所经历的却是直接跳过了之前的相处,然而,结果却是一样的。 灵光突闪,林黔冥猛地失声惊呼道:“难道当时,指引我去见她的是、是”“正解,是我。” “为什么这么做!”莫名的屈辱涌上心头,愤怒燃烧着林黔冥的理智,只要想到他的人生轨迹竟然操纵在别人的手上,他就忍不住感到愤怒,更何况这其中还牵扯到贝瑟芬妮!哈迪斯怒目圆睁,猛地一伸手抓起林黔冥的衣领,将他提起来。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也问为什么?我又要去哪里问为什么!我只不过是重复当年我遇到的一切而已!”出手如风,却又没有杀机,林黔冥一怔之下竟已被抓住,然而真正让他愣住的却是哈迪斯话语中陈述的真实。 喉间一片苦涩,林黔冥缓缓开口:“你说、说”蹉跎了半天,那难堪恐怖的事实却将他的话语哽咽在喉间再也说不出来。 松开手,将林黔冥推开,哈迪斯连退几步,那么个简单的动作竟仿佛耗尽了他的力气,剧烈地喘息着,难堪的沉默再一次笼罩在神王宫中。 良久,哈迪斯这才继续说道:“她是被追杀着辗转流落到此的,当我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被我吓了一跳。 我身上浓重的黑暗气息将她吓坏了,虽然不能肯定我的身份,但是她却很快逃走了。 但,和她相遇之后,我那一直被封印着的神识却因为感受到贝瑟芬妮的存在而剧烈活动起来,却随着她的消失而再次沉眠。 然而,那封印的枷锁却开始有了缺痕。 “之后我所遇到的一切你也经历过,如同你一样,在那宿命的安排下,我见到了安琪儿。 当时,被贝妮挑起的黑暗气息对曾属于我的琉珂诗雅起了反应,我和她的相遇是巧合或者不是巧合都无所谓,重要的是,那一天我遇见了她,她似乎也感觉到我身上的异样气息,所以发出了邀请。 或许是为了搞清心中的疑惑,又或者仅仅只是想找一个目标不让自己继续茫然下去,我接受了她的邀请,充当她的护卫。 “然后,如同你所遇见的那样,阿瑞斯那个愚蠢的白痴!他的神使同样是一根筋的白痴!他把安琪儿截走了!中间的过程我不想多说,最后的结果却没有分别,我们被带到了阿瑞斯的下界之都,我无法救她,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活生生地当做祭品在我面前被人虐杀!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为什么,我没有力量!仿佛听见了哈迪斯心中的怒吼,林黔冥默默地看着哈迪斯扭曲的面孔,眼中神色复杂,他无法违心欺骗自己。 他知道,换作他,只怕会同样疯狂,便是堕入黑暗,也再所不惜,而他之所以逃过一劫,是因为婧婧!林黔冥已经看清了他和哈迪斯之间最大的不同,他有了婧婧的爱,拥有月之女神力量的他,才能在那不可能中将那场残酷的祭祀拖到最后。 而哈迪斯没有,他和他的十三之间并没有发生感情,更不会拥有月之女神的力量,即便到最后,他们同样暴走越级使用了那属于前世冥王的力量,哈迪斯却也没有办法救回连灵魂都已经消散的安琪儿。 “然后,他回应了我,埋藏在体内的黑暗神力回应了我,在遇见贝妮后一直动荡摇曳的冥王神识回应了心中充满了愤怒仇恨的我,我毁了战神岛,将阿瑞斯的那群侍族们全部杀光可又有什么用,安琪儿已经死了万年前她站在了我的身边,可是万年后我却连她的生命都没有保住”“安琪儿死了,我浑浑噩噩地回到沧海,在这种灰暗的心境下,体内黑暗神力的恢复却远超过之前。 战神岛的一战将封印住我的枷锁上的缺口冲击得更大了些。 属于冥王哈迪斯的前世记忆开始断断续续地出现在他脑海之中,他开始经常看到一些破碎的场面,总是不连续的图片,而在这些场景中,无一例外的都有着一个女人“他”?!林黔冥**地感觉到哈迪斯话语中主语的改变,下意识地感觉到什么,猛地浑身毛骨悚然。 “贝瑟芬妮!那种沉重的爱意透过封印的神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无论他站着坐着躺着卧着醒着睡着笑着哭着,她的影像都一直出现在眼底。 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只有她,无论在任何一个时候任何一个画面中,都是那样的清晰!就好像是雕刻在视网膜上的脉络一般,无法抹去!他完全无法理解这种感情,而在那之前那汹涌的爱意已将他本就虚弱到极点的意识吞没,融为一体。 “在这种爱意的驱使下,我一直听到了呼唤,心中恐惧莫名,我没有办法停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已经开始了狂奔!心中那道声音在催促,不,它怒吼着让我去找!我就这么像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地沿着直线往前冲过去!然而,我再一次见到了贝妮如果老天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再来一次的话我宁愿没有见她!”“为什么?!你不是那么爱她吗!”林黔冥突然感到莫名恐慌。 哈迪斯盯着他的眼神越发凶狠起来,猛地大吼起来:“你问我为什么?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没有阿耳忒弥斯的月息之术,贝妮怎么躲得过希弥斯的追踪!我找到她的时候,希弥斯的剑已经刺入她的胸口!对,就跟每一次轮回一模一样!!!“我只能看着,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也一样,他也一样!冥王哈迪斯算什么!三界最强有什么用!!我们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样!!”我的贝瑟芬妮可还没死呢!林黔冥很想这么反驳,不过哈迪斯伤心欲绝的疯狂神色却让他不敢开口,或者,他同样感觉得到那份痛苦。 林黔冥清楚,他的贝瑟芬妮之所以能逃过一劫完全是因为雅典娜的存在和安琪儿的仍然在生,而这一切,哈迪斯都没有。 “他能做什么?不,他什么都做不到!所以,我降临了。 贝妮死在我的面前,那腐朽破损的封印再无法让我的神识继续沉睡下去,再没有人能阻止我的觉醒。 嘿,只有她的血才能唤醒沉睡的我?只有她的血才能唤醒沉睡的我!只有她的血才能唤醒沉睡的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迪斯啊!你聪明盖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将她置于死地的预言啊!!”狂笑被汹涌的泪水淹没,狰狞的神色渐渐掩埋,哈迪斯成熟的容颜上却突然露出疲惫,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林黔冥几乎可以预见之后发生的结果,这因果早在贝瑟芬妮死的那一刻起便没有第二个可能性的存在。 哈迪斯在悲伤绝望愤怒的交织冲击下觉醒了,而希弥斯就是他在这黑暗下觉醒的第一个祭品。 不过,如果只是这样,哈迪斯又怎么会出现这里?!林黔冥的疑问并没有持续多久,哈迪斯继续说道:“神识冲破了诸神所下的封印,但是那巨大的冲击同样让我失去了神智,愤怒支配了我的身体,在我清醒过来之前,我和希弥斯的对决早已到了最后关头!刚刚觉醒的我唤出了冥王剑,将那本该在灵魂融合之后慢慢继承的力量全部调动了起来!那累积了千万年的黑暗神力随着神识的突然完全解封而骤然失控,那是强大得连主神灵魂都无法抵挡的巨大力量!硬要说的话,那就是一个神力所造的巨大黑洞,在那种不分敌我的霸道力量下,第一个会被毁灭的,就是当时已经完全没有抵抗之力的贝妮。 “当那庞大的力量被神智不清的我召唤出来之后就已经失去了控制,贝妮的身体被那巨大的力量拉扯着飞上天空,撞在了我的怀里,也将我从疯狂中撞醒过来。 我不知道是该感谢宿命的存在,还是憎恨命运的玩弄,如果当时我没有突然醒来就这么一起死去的话或许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希弥斯的那一剑并没有将贝妮完全杀死,还有一丝残存的灵魂保存在她的身体中!失而复得的欢喜差点让我再一次失去理智,但很快的,我就必须面对自己造成的苦果。 “当我发现了贝妮未死的事实之后,就注定了我无法逃出宿命的枷锁,我不能死!我不想死!贝妮还有希望我不能就这么死去!但是,那失控的力量却不是当时的我所能对抗的。 我所能做的,便是拼尽全力保护贝妮,就算燃烧灵魂,也在所不惜!”没有豪情壮语,只有那斩钉截铁的决绝之意。 在那双坚定的目光面前,林黔冥无法兴起任何怀疑的念头,因为,他清楚,便是他,所做的选择,也不会有所分别!“可是,我忘了啊!”哈迪斯笑,却是苍凉,双眼中满是痛苦,“我忘了女人是最善妒的动物,便是女神,也是一样!我忘了当时还有另一个女神在我的身旁。” “希弥斯她、她看见我拼命保护贝妮的样子,她”希弥斯?!!林黔冥心中一懔,曾多次和她交手的他清楚知道,希弥斯对贝瑟芬妮的恨有多执着!哈迪斯闭上眼,仿佛害怕睁开眼便会看见那痛苦的一幕便会在眼前再演,然而,即便是闭上眼,他仍是无法忘记,希弥斯那伤心欲绝的双眼!——————“王啊!她对你这么重要吗!”“就算是转世轮回,浑浑噩噩一万年,您醒来也只是为了她吗!”“你的眼里终究是无法容纳我的存在吗”“那么,一起死吧。 在那永恒的混沌中,您,就再也无法将我推开了吧”金色的瞳孔中流下红色的血,放下了所有的希弥斯在灵魂消散前燃尽一切换取那瞬间攀至巅峰的力量,向哈迪斯的屏障冲去!专心保护着贝瑟芬妮抵挡着那神力黑洞的巨大拉力的哈迪斯根本再腾不出一丝力量来阻拦希弥斯!更何况,希弥斯本就是为了共死而做出的攻击,那燃烧灵魂所换来的力量已是主神级!如果他分心抵挡了,那一瞬间的力量减弱便足以将他们吞没!——————“然后呢?”林黔冥追问,下意识地握紧了拳,林黔冥清楚,除非奇迹发生,否则当时的情况,哈迪斯根本不可能活下来,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很明显,这便是所有一切开始与结束的关键!而且,哈迪斯口中的那个“他”,难道——“然后?”哈迪斯轻轻摇头,“然后,是他挡在了我的面前!”“他?是那个他?!!”“没错,就是他,另一个我,也是另一个你,在我的历史中存在的另一个我们的存在,一直在暗中指引着我的就是他!”哈迪斯唇角苦涩,“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他,他只对我说了一句‘保护好贝妮’,这也是我们唯一的交谈。” “他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出手阻止!他既然知道一切,为什么还要让贝妮陷入那种危险当中!他那时候来了又有什么用!他挡得住吗!”林黔冥紧握着拳,双眼中燃起的是莫名的愤怒!这一刻,他甚至忘记了,在当时,那是另外一个人,而不是他这个林黔冥!“我以为没有继承他记忆的你不会看来,是我错了。” 哈迪斯淡淡地看了林黔冥一眼,眼瞳中却满是沉重,“要挡当然挡不住!希弥斯燃烧灵魂换取一击的力量,没有人能直撩其锋!更何况,随他而来的,还有,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婧婧!!林黔冥未完的话语全部咽下,他突然明白了,在哈迪斯的时空中那另一个自我为什么没有提前出现!因为阿耳忒弥斯发现了他,甚至是误认了他!“是啊,多么尽忠职守的女神啊!她是多么的‘敬业’啊!在发现他的时候,她把他当成了觉醒的我,将他拦了下来,就像——”眼瞳中满是怨毒,紧捏着的拳头青筋爆起,哈迪斯怒瞪着,林黔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心中的不安猛地升到了极点!“——就像是不久前她拦在我面前一样!!!”胸口如受重击,林黔冥猛地往后连退几步,脸色一片苍白。 他只能苦涩着,继续问道:“然后呢”“然后,在正义女神和月之女神的联手拼死下,他接过了我的剑,转身迎上她们。 三大主神级别的能量冲撞吞噬了整片天空,我在那强烈的能量风暴下苟延残喘,用尽一切我可以用的手段保住贝妮的身体,直到那突然出现在我脑海的庞大记忆将我冲晕过去。 而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地方,只有贝妮依然在我的怀里,在我和他的全力守护下,便连那缕残存的灵魂也保留了下来,这便是唯一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希望!而在我昏迷前所接收到的正是另一个‘我’所留下的我所不知道的轮回记忆,而这份记忆则将我仅存的希望打得粉碎!”哈迪斯停住不语,眼眶微微湿润,即便已过去多年,他仿佛仍是看到那天,少年绝望的惨笑。 “或者只是片刻,或者过去万年,我不知道我知道了,我所在的地方温斯顿家族庄园!而那个救了我们的人,则是上一任温斯顿家主,曦莉娅的父亲对,我回到了过去,距离我的时代二十二年前的过去,也就是距今二十二年前的时代!”哈迪斯冷眼看着满脸苍白的林黔冥,嘴角弯起愉快的弧线,冰冷的声音淡淡响起,继续冲击着林黔冥已经不堪承受的神经。 “回到一切的起点,无力守护唯一心爱女人的废物被送回了二十二年前,沦落到被凡人所救,神力几乎消耗殆尽,每天所恢复的那一点点微弱神力全部耗尽也仅仅只能勉强让贝妮维持住死亡线的边缘。 哈!哈哈哈哈哈!枉我妄称冥王,执掌生死的冥域之主,我竟然连自己心爱女人的命都无法保住!!我算什么!我算什么!!”林黔冥默然,哈迪斯声音中的愤恨不平仿佛透过空气侵蚀着他的神经,即便没有传承那份记忆,他却仿佛正通过这么一种方式来感受那另一个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痛苦,和绝望。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我只能看着她像活死人似的在死亡边缘徘徊,然后,看着慢慢的变成连这样都只是奢望!我终于醒悟,踏上那每一次轮回的我们都曾经走过的道路——与其不断地耗费神力却也只能无力地看着她一天天地往死亡靠近,不如自己造一副新的躯壳给她!“命运三神女所编织好的命运之线连神氐都无法违背。 我突然明白,如果这就是命,那我别无选择!我突然明白那无数个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明白他们为什么会一次一次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因为,我们,都无法,看着她慢慢死去,即便明知道这是条不归路即便明知那最后的结果也只不过是将自己再伤一次也别无选择!所以,我终于决定,使用温斯顿家族的力量,造神!”造神?!!强烈的字眼晃晕了林黔冥的视线,模糊的视野中他仿佛突然浮现了罗莉那小小的身影,旋即,转成曦莉娅!而那萦绕不绝于耳的声音正向他叙述着残酷的真实!——————“温斯顿家族拥有着世界上最优秀的科学家,他们在温斯顿家族的试验室里做着各个领域的顶尖研究,他们涉及各行各业,各个专业,基本上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领域的真正顶尖的专家都被温斯顿家族搜索了起来”“那时候,父亲还健在的,虽然经常看不见人,但是偶尔还是会陪陪人家,直到有一天父亲身旁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男人直到有一天,只有那个男人单独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我说‘父亲死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温斯顿的家主’,然后,我便成为了温斯顿家族历史上最年轻的家主从那以后,人家总感觉时间变得模糊,时不时人家醒来的时候,自己记得的昨天竟然已经是好几天以前了”“直到曦莉娅莲温斯顿,温斯顿家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掌舵者上台,以五岁稚龄掌控家族,杀伐决断隐忍深狠远超英年早逝的上任家主,违逆心意者尽杀无赦,然后在她七岁那年,她突然下令隶属于家主的温斯顿研究所全力研究科研中的禁忌,那原本专属于神的领域——造人”“但是,我什么都不记得罗洁莉尔所说的,他们所害怕的,畏惧的,憎恨的,命令杀死那些反对我当上家主的人也罢,清洗家族也好,‘新世纪’研究造人什么的也好,我什么都不记得!”“她一直坚持着,克隆、嫁接、基因调整、dna操纵、遗传序列改组,你想造出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母亲?您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超人?怪物?新人类?还是——神?!”“他们看着我的时候好像是看着什么杀人魔王似的!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可是,每当我感到疑问的时候,我却说不出口,因为,我会想起,我会突然想起,自己的确做过那样的事情,的确下过那样的命令但是,就好像是看电影一样的,从头到尾我都好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但也许真的是诸神的禁忌吧,接二连三的试验失败只不过是个开始,莫名其妙的试验室爆炸之类的更是从研究开始便不曾断绝过,到最后更是连整个专门负责‘新世纪’秘密研究的整个研究所都在莫名的雷火中灰飞烟灭”“而我,只不过是在那场灾难里,另一个不幸的存活下来的试验品而已”——————“所以”喉咙突然干裂,林黔冥的话语却说不出口,罗莉那哀伤的脸容在他的眼前徘徊不去,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解答,却明白,那才是真正的真实!“正如你所想啊,没有足够的神力支持,失去一身神通的我只能利用温斯顿家主开始着手准备,人类的贪婪早已镌刻在历史之中,长生不老是对他们最大的吸引,我几乎没怎么费力就得到温斯顿家主的支持。 但是反对的意见太大太多,温斯顿那个胆小鬼那个卑贱的凡人竟然不敢反驳家族的反对!”“所以,你就杀了他?”“他该死。” 哈迪斯用冷漠的语气宣布曦莉娅父亲的罪名,“贝妮的伤势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恶化,我没有时间让他们去玩争权夺利的游戏。” “我选择了曦莉娅那小女孩,将她扶植上台,借用当主的名义,将所有反对势力统统清剿,接着,我便集中温斯顿家族所有的一切资源开始全力开发我所需要的技术,也就是他们家族内部所统称的‘新世纪’计划!不得不说,人类的创造力的确超乎我的想象,再加上我脑海中那承继自无数个轮回中的我们所拥有的资料,研究的前期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问题。 这其间,我体内的黑暗神力也不断恢复着,但可能是受到了那最后一战的影响,又或是穿越时空时受到了什么伤害,我一直无法完全恢复实力,便连神力也仅仅恢复了二层多速度便进程缓慢。 “而之后,为了让他们尽快接近造神所需要的技术,我开始冒险从世界各处抓捕各类魔兽回来让他们进行改造实验。 虽然在这之中因为魔兽的暴走而死了一些人,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研究进程超乎我意料之外的迅速!然而,在开始尝试造神的时候,我们遇到了难题,贝妮的身体是纯神体的存在,仅用那一点血样样本根本无法完全解析出她的基因谱,我不能容许他们触碰她的身体,更不能容忍他们将她视作实验体!“如同每一个我们一样,我想到了自己,即便已经觉醒,但是我的身体只不过是经过神力改造的人类身体,从本质上来说是最接近人类的神体存在,用我和贝妮身体的基因混合造出一副最有可能承受得住她灵魂以及我力量的躯壳。 我是这么想的,然后这么做了我们成功了,我,却失败了”林黔冥一直在想着哈迪斯所说的一切,照哈迪斯所说的,贝瑟芬妮当时几乎已经死了,就算如他所说造出可以容纳她灵魂的躯壳又如何?!她的灵魂早已经脆弱不堪,又怎么移动?!难道——“血神祭?!!”“不错,正是血神祭。 只有本就有造神之能的血神祭才有办法在不伤到她灵魂的同时移动她的灵魂。 也只有血神祭才能让我们的灵魂融合,让我有机会将她缺损的灵魂补全!而贝妮的身体已经濒临死亡,如果强行举行血神祭,在那之前她的身体便会先行崩溃。” 哈迪斯脸上却没有成功的喜悦,相反,却是满脸苦涩,“我虽然将她所需要的身体造了出来,但是,血神祭却失败了。” 林黔冥沉默,静静地听着哈迪斯故作冷漠的叙述,那语气下的颤抖却是连聋子都听得明白。 “血神祭需要的是,两个愿意为对方付出所有的灵魂!彼此交融的灵魂直接由两者本心最直接的反应进行判断,只要心中有那么哪怕仅仅只是一丝丝的犹豫或者担心怀疑,血神祭就必定失败。 为了贝妮,我甘愿付出一切。 而贝妮、贝妮她虽然并没有但是她的温柔善良却让她不会因为贪图力量而夺取我的神格”哈迪斯惨笑一声,“我以为这样便没有问题了,我忘记了,血神祭所谓的‘怀疑’却不止是如此而已!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对她的爱,竟然会变成亲手杀死她的凶手!我的害怕,我的恐惧,我无法控制心底那害怕失去她的恐惧,我迟疑了血神祭不亏是最残酷的邪恶之术,在法术的最后一步‘还魂’时它宣布了失败。 巨大的能量冲击将研究所变成了废墟,而我费劲心血造出来的躯壳在容纳贝妮的灵魂时在血神祭的反噬下身受重伤,甚至比之前更惨!人类所创造的智慧结晶再怎么接近也无法比拟神的存在,制造出来的身体勉强承受住她的灵魂,却再无法像神体那样自身疗复勉强维持住伤势,我又一次亲手把贝妮推向了死亡边缘!就好像,每一个我们,所经历过的那样”“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我只想要死,讽刺的是,失败的血神祭却缓和了我的旧伤,就像是、就像是将从贝妮身上夺来的生命力加在我身上一般,几年来一直恢复缓慢的黑暗神力飞快地回复着,只是我要它干什么?我要毁天灭地干什么?我要的,它又不能给我”“抹去温斯顿家上下所有相关人等的记忆,我离开了那里,我去了海城上了神山,我杀了波塞冬,杀了安菲屈蒂(波塞冬之妻),杀了宙斯,杀了赫拉,杀了赛姬(丘比特的妻子),将丘比特扔进遗忘森林,封闭了神王宫。 可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沉默,难堪的沉默,只有两人本不该有的粗重喘息,互相听闻着。 故事到这边并没有结束,林黔冥清楚知道这一点,而他心中的不安并没有随着哈迪斯话语的停滞而减少,相反,那不断往上攀升的却是令他手足发冷的恐惧。 “我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你出生,看着你长大,看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在另一个自己的身上上演。 我一直以为,这便是我剩下的时间中所能做的一切,一直到时间的另一个终结点我燃烧灵魂去替你挡下那一击为止。 但是,一直到六年前,我发现我错了——”哈迪斯突然开口,让林黔冥的神经全部绷紧。 是了,六年前、六年前,六年前的那一天!林黔冥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在那片发誓守护的苍茫大海前,他第一次见到了她!“妮”林黔冥痛苦地闭上了眼,即便不愿细想,即便一直不愿去想,即便从遇到蒂丝塔以后便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但是,终于,在哈迪斯无情的声调下,那一直不愿去想的东西终于再无法回避,就仿佛深藏的伤口被突然戳开了一般,鲜血淋漓。 “是呢,妮,一个多么奇妙的女孩啊。 她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了!她在那早已编织好的不可能改变的命运线上编织出了岔道,她将你带出阴冷的童年,给了你欢笑,给了你快乐,甚至,给了你,不该有的,感情”嘣咔!那是林黔冥咬牙的声音,脸色冰冷的哈迪斯,林黔冥几乎指到了他的鼻子上,怒吼道:“你说谎!!”“我说谎?嘿嘿,哈哈哈哈!”哈迪斯仰天狂笑,脸上却是冰冷得没有一丝表情,“难道这无数次轮回的我们所经历的都是虚假,只有你的才是真实吗!!我说谎?嘿,我倒宁愿我真的是说谎!”林黔冥沉默,他没有办法指责哈迪斯,甚至内心深处某个角落隐隐的,在大声呐喊着:他说的才是对的!他说的才是真的!你一直以来所爱的、无法忘记的那个人,才是骗你的!!他激动,不是因为质疑,相反,却是因为,动摇。 “我不需要欺骗你,更不会去祈求你相信,我只是告诉你我知道的真实,因为这是你应该知道的,仅此而已。” 哈迪斯冷冷的,在林黔冥刚刚撕裂的伤口上又撒上了一把盐。 眼前一黑,林黔冥无力地靠在身后墙上,眼神避开那冷漠的目光。 “历史的车辕在这里第一次发生了偏移,这也是我以及我所知道的‘我们’中从没遇到过的第一次!天知道当时我有多么的激动,我甚至以为我所继承的记忆只不过是哪位比奥林匹斯神族还要强大得多的神氐的恶作剧。 但是没有,妮的出现犹如惊鸿一瞥,在我刚刚升起一丝希望之时就将它摔得粉碎!“她突兀的出现又飞快的消失,那小小偏离了‘正轨’的轨迹在她‘死’后又回到了宿命的历史之中,你变回了过去的我,恢复成了和每一个‘我们’一样的存在。 一切都没有改变。” 不,有的。 林黔冥心中反驳,因为妮,才会有了永哥和面包在高中成为我的朋友,而你没有。 “那时候,我是这么以为的。” 哈迪斯带着淡淡的伤感,仿佛在后悔着什么,眼神中却有着无法确定的迷茫,轻叹一声,他继续说道,“失望让我甚至没有多去思考,只不过再一次被欺骗的愤怒支配着我的身体,我决定在那遇见之日前给自己找点‘乐子’。” 说到这里,哈迪斯顿了顿,瞥了林黔冥一眼,缓缓地慢慢说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去寻找阿耳忒弥斯的转世,寻找那个曾经被冠着五月十三之名的女孩。 我要她为她所做过的一切忏悔!”“那不是”话嘎然而止,林黔冥突然看清了哈迪斯的瞳孔,那是燃烧着刻骨仇恨的愤怒。 “我找到了她之后,没有亲自出手,而是将奇美拉派了出去,在一旁看着尊贵的月之女神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被一只小小的魔兽逼得走投无路,真是让人心怀舒畅啊!哈哈!哈哈哈哈!”面无表情的大笑着,哈迪斯目光森冷,“就算她想死我也不会让她这么容易死去,她休想!休想!”“可惜了,我还没玩够的时候,就到了你们该相见的那一年,我让奇美拉将她赶到了这里,也许是她身上的神力恢复得太过了,也许是她显得太美味了,那头奇美拉竟然脱离了我的控制,想要吃掉她。 不过幸好,她至少还保留着身为主神的尊严,没有死在魔兽的口中成为腹中食物。” 虽然这么说,但是林黔冥听得分明,哈迪斯的语气绝对是幸灾乐祸。 “不过在这之后的时间里,她重伤的神识陷入沉睡,整个人浑浑噩噩地在天都流浪,看着她吃着连野狗都不吃的垃圾,睡在垃圾堆里面,过着乞丐一样的生活,真是让人心情愉快啊。 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她就这样过一辈子更好!”哈迪斯寒着声冷冷说着,显然他并不是开玩笑的。 “那,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林黔冥知道自己的固执,所以他明白,如果不是为了什么,另一个自己的哈迪斯绝对不会改变主意。 哈迪斯冷冷地看了林黔冥一眼,仿佛直看透他的心底,林黔冥却隐隐的,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 “必须让你尽快觉醒,这是每一世轮回的我们身处这个位置时所必须对另一个自己的你们所做的事情。” “为什么?”林黔冥冷冷问道,“我不记得我是这么一个热心的‘好人’!”“哼!你还真是了解你自己呢!”“彼此彼此。” “这个时空的准则将我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我找不到贝妮,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找不到她的存在!是既定的宿命也好,是无法摆脱的诅咒也罢,我找不到她!我只能等,只能等你觉醒,只能等你去遇见。 我只有将阿耳忒弥斯赶到你的身边,只有让你们尽快的相遇,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尽快觉醒!而只有觉醒了的你,才能找到贝妮!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们俩个相见的时候竟然是那种情景”“怜惜她?别让我发笑了!她是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如果希弥斯是杀死贝妮的直接凶手,她阿耳忒弥斯就是最大的帮凶!而你,而你竟然对她心生怜惜?!!更离谱的是,你竟然爱上她!爱上那害死贝妮的女人!”“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但是之后你们的发展却完全偏离了我所知道的真实,而更加荒谬的是,那以纯洁闻名的三处女神之一的月之女神竟然会爱上一个凡人!嘿,虽然她并不知道,那是她发誓永世看守的囚徒。 她竟然也真的爱上了你!甚至想要和你平静的在人界生活!可能吗?嘿,可能吗!那我们这么多年来承受的这一切算什么?!这二十二年的无限轮回一次又一次亲眼看着贝妮死在我的面前一次又一次地亲手将她推入死亡线这又算什么!!”哈迪斯冷冷地看着林黔冥,冰冷的眼神中杀机凛然,“我真想杀了你,当时”林黔冥心中一寒,这才明白当时自己离死亡有多么接近!“事情的发展已经偏离了我所知道的历史,你和阿耳忒弥斯之间的感情发展更是让我无法理解”哈迪斯喃喃着,仿佛忘记了林黔冥的存在,或许这些疑惑在他的心中埋藏得太久太深,只有在另一个自己的面前,他才可以这么毫无顾忌地表现出自己的困扰——当时的他已经完全被那种诡异的发展给惊呆了,甚至亚特兰斯的出现都没有引起他的重视。 而随后贝瑟芬妮的突然出现更是让他心神大乱,即便只是另一个贝瑟芬妮,即便那并不是他的贝瑟芬妮,哈迪斯却再也无法如同之前那般心如死水冷漠地处理一切事情。 听着哈迪斯低低的自语,林黔冥却突然明白了哈迪斯为什么不杀他的理由。 哈迪斯是在害怕,害怕强行改变的历史会让贝瑟芬妮永远消失,所以他既不敢杀死被他视为仇人的婧婧,也不敢杀死林自己。 真是可悲的男人。 心中陡地浮现一丝怜悯,却又有一丝庆幸,自己毕竟没有变成那样。 陷入了思考中的两个男人不像是准备生死相拼的仇人,反倒像是久别的朋友在回忆过往的美好时空,却依然是沉默。 良久,哈迪斯终于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产生这么大的变化,这些年来我看着你,唯一的可能便是当年那个神秘出现的妮。 所以,我找来了人鱼族的公主,那个拥有着和妮一样外貌的女孩,我给了她杀死你的命令,将她扔到你的身边。 然而你之后所遇到的一切更是和我遇见的完全不同,虽然罗洁莉尔也出现了,曦莉娅也出现了,但是你却没有发生和‘我们’一样的变化,你所正经历的一切严重偏离了我所知道的历史!直到阿耳忒弥斯为了救你,不惜使用血神祭!这是第二次,你让我产生了改变命运的希望!”只是,因为之前第一次的改变随着妮的迅速消失而让希望变成了失望,在这第二次的改变面前,哈迪斯也无法肯定这种偏移只不过是“意外”的产生还是命运的改变,他只能躲在一边静静地观察着,一直到亚特兰斯现身警告,婧婧封印了我的记忆,黯然离去之时,他再一次的失去了贝瑟芬妮的下落!而这一次,竟同样是因为阿耳忒弥斯!他才发现,即便过程不同,其实,什么也没有改变。 “但是,你看似改变的命运在转了一个大弯之后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宿命的路上沿着历史的轨迹走着,我所期待的‘改变’竟然只不过是前进路上的小浪花在历史车轮的面前被轻易地碾成了碎片。 我以为我又一次错了,但是,你却再一次让我感到吃惊。 楚蝶衣,楚留芳,这些我曾经历过的一切似乎正在你的身上进行,然而,她却出现在你的身边!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雅典娜,那位女武神竟然出现在人界,甚至,还和你产生了联系!“我不相信这仅仅只是单纯的巧合,但我也不敢接近。 雅典娜不是转世的阿耳忒弥斯,有她在,我根本无法接近你们。 我开始期待,我期待你能做到哪个地步,我希望、我希望你能改变我们这无限轮回的宿命!但是没有,楚蝶衣还是背叛了你,你还是回到了天都,遇见了安琪儿,回到了我所熟悉的历史,历史的车辕始终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着,而你终于还是踏上了同一条道路。 “但是,历史在这里却再一次生了偏差,因为阿耳忒弥斯的爱恋,那想要和你平静的在人界生活的愚蠢念头让她极力地压制住了她身上的月神气息,使得当时的你身上根本就没有觉醒多少属于冥王的意识。 甚至因为血神祭的关系而拥有着月神气息和本不该在那时候拥有的极多作战技巧。 冲破了阿耳忒弥斯所设下的部分封印的你,与前几世的我们不同,一直到你重伤昏迷之前,在你的拼命下,在阿耳忒弥斯赋予你的力量保护下,琉珂诗雅虽然重伤甚至目盲,终究活了下来。 “同样是回到沧海,但是你和我却是完全不同的。 琉珂诗雅还活着,你没有失去理智甚至连心性都没有改变多少。 原本在这时应该已经觉醒了的属于冥王哈迪斯的神识却才刚开始在轮回枷锁上打出缺口而已。 直到这时,我终于确信,历史,其实已经偏离了它的轨道。 “而随后发生的一切,平安夜晚宴上的一切更是和我记忆中的历史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何况还有赫尔墨斯和亚特兰斯这两个家伙的出现。 既然历史已经发生了偏移,那么,是不是贝妮也可以不用死?我不知道,没有人能为我证实,我只能这么相信着,然后寻找着,等待着。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在我发现贝妮之前,你竟然先我一步找到了她!然后,我感觉到了希弥斯!“是命运的改变还是宿命的延续?是改变那无限轮回的宿命,还是继续重复这该死的历史?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无论是哪一样,我必须赶到你们那里!但是,又是她!阿耳忒弥斯!!即便时移势异,立场完全不同,她却又一次挡在我的面前!我没有赶上,无论是希弥斯的偷袭,还是你们的战斗,我都没有来得及阻止,没有”历史虽然极力地想要回到宿命之中,却终究发生了偏移。 林黔冥的及时赶回救下了重伤垂死的贝瑟芬妮,而没有觉醒冥王意识的他,仅仅是让希弥斯将信将疑。 没有了嫉妒作动力,希弥斯并没有燃烧自己的灵魂作出那无可挽回的攻击,终于赶到的哈迪斯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旋即出手将用生命作赌注来试探林黔冥身份的希弥斯给救了下来。 宿命所既定的历史从这里开始,终于完全破灭,未来的一切陷入了混沌之中,再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林黔冥不知道,哈迪斯同样不知道。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改变你的命运?”脸色冰冷,哈迪斯眼中神色看不出是恨是妒,他冷冷说道,“不,或许,我们今天的相遇,不过也只是命运在玩腻了之后开的一个玩笑罢了!那么,我该问谁,我该找谁!对,就是她们,编织命运之线的三神女!“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她们,无论在三界的哪一个角落。 她们就好像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一点痕迹。 一直到有一天,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在寻找的竟然就躲在我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晃悠在你的身边偷偷地篡改你的命运之线!”林黔冥面色陡地一片苍白,他突然想起,哈迪斯所说的历史中未曾出现的另一个女孩的名字——清清!“是了,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妮是第一个,清清是第二个,那么还一个在哪里呢?我一直想不明白,一直到那天,很偶然的,我听到了一段奇怪的交谈,嘿,我这才发现,原来她们也害怕过分的改变会扰乱既定的宿命,而没有加入第三个棋子,而是选择了历史中存在的一个,对,就是你想的那个女人——楚蝶衣!”哈迪斯冰冷的嘲弄仿佛刀子一般在林黔冥的心口割出一道道伤口,林黔冥苍白着脸,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办法反驳,哈迪斯没有欺骗他的必要,也不屑欺骗他。 “我终于明白,是什么改变了那该死的命运,为什么历史会发生了改变!不存在命运本身之中的命运三神女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介入了你的世界,即便只是一点一点的微妙变化,却像蝴蝶的翅膀将你的整个命运篡改得面目全非!”哈迪斯停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 “那,她们呢”喉咙干裂似的疼痛,唇咬出了血,带着莫名的腥味。 “肆意操纵我们的命运玩弄我们的感情,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好好的报答她们?”哈迪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就算将她们扔下三涂河承受永世折磨,也不为过,你说是吗?”清清小蝶妮!一个比一个沉重的名字,又岂是一个“是”就可以轻易抛下那曾经深沉的爱恋!即便这份爱,已被掺入了太多的额外因素。 心痛方才泛起,便已被沉重的真实淹没。 林黔冥沉默着,静静地听着,他已经完全明白了所发生的一切。 哈迪斯这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现在这个时代的自己回到了自己所身处的这个时代的二十二年前,就如同无数个前世的自己所经历过的那样,在无限的轮回中沉沦。 难怪,难怪婧婧会想不起来上一世发生过什么因为,根本没有上一世啊!每一次的上一世都只不过是二十二年的轮回,这样无限的重复着,而经过那时空隧道的时候,也许失落了这部分记忆,也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所以除了继承了这份累积了不知道多少个轮回的另一个自己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这一世,或许是察觉了这诡异轮回的存在,或许是察觉了命运出现了异常,命运三神女的介入,或者是想要拨乱反正,又或者是打算在这诡异的命运齿轮上添上一把火。 总之,她们介入了林黔冥的世界,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的命运!而这一切的开始,是妮!她给了每一次轮回中的林黔冥所不曾有过的感情——爱。 即便飞快地消逝,她却播下了种子,而这种子终于在林黔冥遇上阿耳忒弥斯的转世婧婧之时,开始发芽成长,婧婧的出现,改变的不仅是命运而已。 此后种种,依稀隐约可见她们存在的身影,一直到在本该终结及重新开始的时间点,本该死去的贝瑟芬妮被林黔冥救回,更在雅典娜的出手相助下和缓了伤势保住了性命,林黔冥所在的时空和哈迪斯所知道的历史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再也看不清未来。 而就在这样的情形下,哈迪斯开始了一连串的行动,把自己引到了这里,他又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告知自己该知的这一切吗?林黔冥并不相信这个答案,因为这并不符合他的性格。 “不对!”林黔冥双眼中精光骤闪,莫名的念头袭上心头,本就是同一个人,即便经历不同,他们所思所想的却仍是一样,“你是为了你的贝妮!从你知道历史改变的时候开始你就是为了你的贝妮!”哈迪斯微微一怔,淡淡微笑着,没有反驳。 从雅典娜和赫尔墨斯出现之后开始,他便怀疑历史可能已经改变,他所想的当然不仅仅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想要救下林黔冥的贝瑟芬妮而已。 他所想的,所兹兹念之的,真正在他心中排在首位的,永远是复活他所深爱的贝妮!有些事,不需要确切的说出来才会知道答案。 而对这两个男人来说,更是如此。 “我不知道你在筹谋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你没有继续做下去,甚至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但是——”林黔冥冷笑,“你别忘了,我们终究是同一个人!你在想什么我一样可以猜到!对于我来说,我的婧婧永远只有一个,你所说的十三也好,阿耳忒弥斯也好,无论再怎么相像,即便完全一样,也不是我所深爱的女人!而对于你来说,贝妮也一样,只要那一丝残魂还活在你所制造的躯壳之中,你就不可能承认贝瑟芬妮是你的贝妮!”哈迪斯淡淡说道:“说下去。” “潘希儿果然也是你派出来的人?你想让她得到什么?”林黔冥咬牙恨恨道,他无法饶恕的是哈迪斯竟然把主意都打到了安琪儿的身上。 “她的失踪是不是因为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潘多拉是我派出去的,她的失踪却和我无关,至于我想得到的,她已经无法交给我了。 确切地说,这还是与你有关呢。 她可是被你的婧婧顺手干掉的呢”“你、你这家伙!你竟然、竟然!”林黔冥的话语噎在口中,哈迪斯连让婧婧来杀自己这种事情都干出来了,派她去杀个把人算什么事啊?“你、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想些什么?”哈迪斯轻笑,满脸嘲弄,“难道你不明白?你会不知道吗!”他摇头,“每一个人都可以说他不知道,只有你,只有你不行。” “是吗”嘴角苦涩,林黔冥终于明白,那一天自己所感到的恐惧是什么,“果然,那一天你就在那里吗?你想做什么?那么做的话就可以让她复活了吗!”双瞳一寒,哈迪斯寒声道:“复活什么!贝妮她没死!她没死!你再敢说一句她死了我就杀了你!!”反驳的话语到了口中,林黔冥突地心中一痛,黯然垂下头来。 “那么,你为什么没有做下去?”林黔冥苦笑着自嘲道,“我不认为你会顾及我的存在而放弃可以复、复原她的机会。”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哈迪斯冷笑,“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以为我说阿耳忒弥斯的阻扰仅仅只是没有赶上你们的战斗吗?我要赶上的是希弥斯偷袭你的贝瑟芬妮的那一瞬间!”“你、你想”脑海中那传承自冥王力量以及随之而来的战斗经验瞬间转过一圈,林黔冥猛地明白过来,一脸恐惧的看着哈迪斯那冰冷的笑脸,颤抖着喃喃道,“你疯了”“疯?不,我没疯!既然我制造的身体无法保住她的伤势不再恶化,那么换回本来的身体就可以了!!对吧!只要在你这一世的贝瑟芬妮被希弥斯重伤的那一瞬间,抽掉她的灵魂只保住她的身躯,我就可以让贝妮复活!这样她就可以活下去!活下去!一直活下去!直到我找到办法让她完全康复为止!”历史可以改变吗?或许已经改变,但是既定的宿命却没有办法更改。 那一天,他却遇上了为了林黔冥归来的婧婧,两个同样赶往战场的人却因为意外的相遇交战而误了彼此的时间,婧婧被擒,而哈迪斯终究没有赶上他想要的那一瞬间。 等到他来到之时,林黔冥早已和希弥斯战斗到白热化。 他虽然出手阻住了本该是宁愿拖他一起同归于尽的希弥斯,却已错过了时机。 贝瑟芬妮被已经昏迷的林黔冥无意识地保护着,那保护将哈迪斯挡在了身外。 混合着对哈迪斯和林黔冥的朦胧的爱恨,在这般矛盾下林黔冥不顾自己的舍身相救,将贝瑟芬妮本情愿赴死的灵魂强拉了回来!哈迪斯错过了贝瑟芬妮自愿死去的那一瞬间,即便强行施展“离魂”,也无法保证贝瑟芬妮的身体不再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而随即赶来的雅典娜和赫尔墨斯及时赶到,更是让他永远的失去了机会。 所以才会派出潘希儿,所以才会杀死战神阿瑞斯,是发泄,也是需要!他想要的,从来都没有改变过!雅典娜、赫尔墨斯甚至阿波罗,他们的视线纠缠在林黔冥的身上,如此一来他根本就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他要做的就是搅乱这池浑水!只有将三界搅得天翻地覆人心惶惶,他才能找到机会。 所以他派出了被他改造过的许德拉剩下的几个存活品,大肆袭击诸神!而他更亲手斩杀战神阿瑞斯,本想将诸神的视线引开,却没想到阿波罗和林黔冥的对决反倒将雅典娜拉回了沧海,于是他派出了米诺陶洛斯,觑准了雅典娜矛盾心理的哈迪斯一击得手,甚至雅典娜差点便被打入沉睡甚至死去,但是,林黔冥实力的迅速暴涨,却堪堪赶上将雅典娜救下!哈迪斯终于明白,仅靠搅浑池水是不够的。 于是,他开始定下计划,借阿波罗的仇恨,隐身其后,一直到那夜的袭杀。 阿耳忒弥斯的失败,他虽然失望,却并不感到意外,他真正的杀手锏也不是依靠那只是被黑暗心锁控制的女人。 于是,他发出了邀请,并给了赫尔墨斯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让其置身事外,一直到现在,少年来到他的面前。 “原来,如此”哈迪斯所想的,林黔冥自然也想到了,“斐托斯也好,忒修斯也好,阿波罗也好,他们的行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是吗?他们自以为是的一切其实不过是你想要的而已,对吗?”“不错,能杀掉你是最好,没有了你,雅典娜和赫尔墨斯根本不会对你的贝瑟芬妮有任何兴趣。” 哈迪斯对着另一个自己,冷冷地吐出杀伐的宣告,“但既然你没死,我只好用自己作饵,将你们全部引到这神山之上。” “所以”林黔冥话语苦涩,他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仍寄冀着发生奇迹。 “赫尔墨斯为我们的身份迷惑保持中立,雅典娜被阿耳忒弥斯拦下生死相拼,而希弥斯现在应该已经在沧海了吧。” 哈迪斯冷漠的微笑勾起嘴角,冰冷的笑容燃起漆黑的业火,打碎了他最后的希望,“而你,也要死在这里,这样我们这该死的宿命就终结了”话音未落,哈迪斯已合身而上,右手上漆黑业火方现,背负着无尽轮回中一次次亲手将爱人推入死亡的绝望痛苦将手中黑色长剑染上了暗红色的血渍!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在这一刻,终于,挥出了——是无数个绝望痛苦的灵魂汇聚一声发出的呐喊——恨!只一瞬间,那强横的力量便已提升至顶峰,在这般庞大的威压下,即便是片刻之前的阿波罗,也不过如萤火一样渺小。 林黔冥猛地睁大了眼,那血黑色的地狱业火之中包裹着的身影,那一双眼,早已是血红!铿!银白素裹,林黔冥终于出手!他没有退!无路可退!银白和血黑,承继着皆然相反力量的两把神剑,却拥有同一个名字——冥王剑!血黑色的风暴瞬间便淹没了银白的光辉,不!是穿插而过!左肩创口鲜血狂涌,林黔冥右手持剑拄地,半跪着方稳定自己的身形,却已再跃身而起,下一刻,他上一秒所停留的地方已是一个巨大深坑!左肩甩动,随手抄过洒出来的血,银芒骤闪,三枚凝着血色的月刃已扑向了虚空!在那什么都没有的虚空中却突然传来闷哼,这是自己和自己之间的战斗!这世界上,还有哪一个对手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还有哪一个对手能比自己更危险?没有!微缓的脚步踏出回音,林黔冥和哈迪斯交错了彼此的身形,在那王座之前冷冷相对着。 他们是同一个人,此刻却是不得不杀死对方的敌人!而那唯一的愚蠢理由,却是为了本是同一个女人的两个女人。 他们,别无选择!剑交左手,右手搭上左肩,自肩膀上伤口开始顺着左手臂缓缓拂过,银色的光芒在林黔冥的掌下缓缓流遍臂膀,在他的掌心汇聚着融入剑内,银白色的光芒在这黑暗的神王宫中突然盛起,一如月华!“你就这么放心希弥斯吗!”突来的断喝是扰乱对方的心,残影还存留在原地,林黔冥却已经扑到了近前,双手握着银色冥王剑当头斩下!“她想要的只是我的爱,而不是独占!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哈迪斯轻蔑一笑,右手黑剑轻挥,轻易地架下这势沉千钧的一剑!但,在那瞬间,他便已发现异常,脸色骤变!林黔冥的剑在斩的瞬间变成粘,粘住了他的剑,更粘住了他的手,而那裹着银白的左拳不知何时竟已经放开了剑,轰向了他的胸口!林黔冥处心积虑的一击岂容哈迪斯那么轻易就躲闪开来,清除知道两人之间巨大差距的林黔冥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拼命!和哈迪斯的悠闲不同,心系几个女孩的林黔冥根本不可能慢悠悠的和他打太极。 主神级别的战斗可以是几年,也可能是一瞬间,雅典娜和婧婧的战斗随时都可能结束,无论哪一个都是林黔冥不愿失去的!而希弥斯已经前去沧海,留在那里的安琪儿和贝瑟芬妮更是危在旦夕。 只是事到临头,他也只好祈祷自己之前留下的布置能起到作用就好了,至少,也一定要拖到自己回去啊!战斗既然无法避免,他就必须战,而且要快!包裹着银色拳铠的拳头在贴上哈迪斯身体的瞬间便被他身周的黑暗神力给抵消,而仅仅靠肉体的力量,便是再轰上几百拳也不会对哈迪斯造成什么伤害!林黔冥当然不会如此不智,他要的本就是那空出黑暗神力保护的刹那!黑炎劫火!拳上尽头骤然蹿起的是紫黑色的地狱烈焰,自哈迪斯的胸腹处瞬间点燃了他的全身!感觉到剑下抵抗力量微松,林黔冥猛地抽剑回转,反手半圈重重斩在哈迪斯的腰上!心中喜意骤起便已被突如其来的剧痛压下,紫炎顺着哈迪斯的拳头反传到自己身上!剧烈的痛苦同时袭上两人的胸口,喷出的血被紫黑的虚炎蒸发在空中,银白和血黑色的双剑直吻上对方脖颈,直欲置对方于死地!彼此都是。 铿!什么时候,他看着他的眼,却已经是漆黑如墨,那点缀繁星的夜幕沉寂在紫黑色的血红下,哈迪斯的狂笑和林黔冥的闷哼却仿佛是同一人在怒吼!对这不公的命运!对这轮回的宿命!他恨!他怒吼!他疯狂!背负一次一次亲手杀死挚爱的绝望却必须痛苦的活着一次次轮回!明明早已身心俱疲却连死都不被允许的,只有在那一切的起点和终点时间轮回的瞬间,他才能闭上眼!他害怕,害怕随着自我的了解而断绝了轮回,他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随着轮回断绝而永远无法再见她的笑颜!即便只是为了那看不见尽头的飘渺希望——他怎么敢死!他怎么敢不死!他恨!他怒吼!他疯狂!在降生之前便已被编织好的宿命纠缠被另一个自己引导着走过每一个轮回的自己走过的一切,即便明知前面便是深渊!在那一切的起点和终点时间轮回之点,他挣脱了宿命的枷锁,却只换来另一个自我的对敌!在他知道之前,便已被另一个自己宣判了死刑,而随之被宣判的还有他所深爱的女孩们!他怎么能死在这里!他怎么可以死在这里!剑紧贴着对方的剑,同样的容颜在彼此的目光下一般狰狞!一般的双瞳下沉寂的却是相同的愤怒!澎湃的神力亮起血色的银色的光芒猛地带起一样的漆黑光柱,冲上天际!天空下,七彩光华已经缓缓降落,失去了神光笼罩的奥林匹斯上空,一片荒芜。 在这样荒芜的天空下,银色的黑色的光和血色的黑色的光同时笼罩了天空,如同他和他身后那同时撑开的巨大双翼,前冲着,不顾一切地斩向对方!银与血之辉占据了夜幕,死寂,便是仅剩的唯一。 晴朗的天空下起了血银色的漆黑火雨,砸在哪里哪里便燃起了无法熄灭的火焰,便是神力消散的神王宫也无法逃过劫难。 而在这样的天空下,两个黑点缓缓地落下了天空,撞入了燃烧着的神王宫中,在死寂中发出两声闷响。 神王宫前,那抬头望着天空的女人,却突然,怔怔地流下泪来,想要动弹的腿脚却仿佛生根了似的粘在了地上,无法寸动。 直到那一身伤痕的少年缓缓走出宫门,她却突然放下了一切,轻轻点了点头,走过了他的身边,踏进黑暗之中。 少年张了张口,伸出挽回的手却定在了空中,终于,黯然着转身向山下走去,再没有回头。 燃烧着的神王宫里,唯一完整的王座上,躺着双眼空洞的王。 女人走到他的身前,在王座上慢慢跪倒,缓缓地伸出手去将他拥入怀里,颤抖的双手却用力地拥着,仿佛回应着王呢喃的呼唤,她的唇,覆上王的唇,轻轻地呢喃着什么。 仿佛得到了最珍贵的宝物似的,王终于缓缓地闭上双眼,露出安心的笑容。 转瞬,黑色的业火,吞没了两人的身影(smenhu.呼,写这一章累死了。 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改了又改,改了又改,还好,总算是写完了至于剩下的,还有一章尾声,顶多再添个后记就彻底结束了。 hoho,终于完结了,真不容易啊) 尾声 神王宫战后三个月。 天都莲园。 偌大的别墅里自家的游泳池边,少年静静地躺在摇椅之上,午后的阳光懒懒地洒在他的身上,温暖的温度仿佛驱走了几个月来的疲惫。 坐在他身旁的,是轻轻地念着诗篇的娇俏“女奴”,虽然时到今日,他们早已分不清当日到底是谁赢了谁。 在她的旁边侧面坐着的女孩,只是安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沉睡的少年,久别的痛苦让她变得更懂得珍惜到手的幸福。 仅仅是能这样呆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便已是几月前她所奢望的所有幸福,而能够得到姐妹们宽恕她曾经不得已做过的一切,更是让她不敢再奢求什么,只想要这样子,这样子就好。 而在他们身旁离得稍微远一点的,是轻轻和着歌的两位少女,即便没有任何的配乐,悠扬的旋律却仍是动人心弦,那本是来自灵魂的乐章,此刻在两位海的女儿口中重新绽放。 只可惜,别墅中唯一的男性听众直接把那动人天籁当成了催眠曲(摇篮曲?!),正躺在躺椅上睡得跟头猪一样,白浪费了两位少女的心情。 长至腰间的淡蓝长发丝毫没有因为过长而显得稀疏粗燥,相反,那反射着夕阳光泽的淡蓝悄悄掩过她微闭的双眸,非但无损她的美丽,反倒更添上一丝柔弱的美感,如水。 而在她身旁,那腻在水里的蓝瞳少女,被水浸湿的金发紧贴着她紧身的比基尼,姣好身材在那金发下若隐若现,额上一朵奇异的符咒纹痕显得既神秘又高雅。 在她的身旁不远,沿着泳池边缘坐着的少女拥有着和蓝瞳少女一模一样的容颜,听着两女和谐的歌声,轻轻地踢着水,眼神,却下意识地往少年的身上飘去。 她已经离开得太久,从离开的那一天起,她从不曾想过有一天竟然真的可以再次回到他的身旁。 可是现在,这遥不可及的妄想却突然变成了现实,即便是几个月过去,她仍然不敢相信这便是真实。 巨大的幸福晕眩了她的神经,她仿佛受惊的小兔似的,远远的躲开,害怕太接近,这美丽的梦就醒了。 轻手轻脚地接近的大女孩,悄悄地蒙上少年的双眼,甜甜腻声道:“阿冥,猜猜人家是谁~~”打开了每天下午的激战序幕。 怒吼着“你这个坏女人又来抢我男人”的小女孩在众女无奈的目光下从不知道哪里的地方突然冒了出来将那大女孩用力地拉了开去,母鸡护小鸡似的拦在了少年的面前,气鼓鼓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玩具被人抢走的小鬼,让人忍俊不禁。 “唔,宝贝啊,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星期六和星期天阿冥归你,星期一到星期五阿冥归我的吗?你这么可以这样,又反悔了?”大女孩嘟着嘴,满脸不满,单从外貌上看过去,仿佛她的年龄更小,然而胸前那挺拔高耸的云峰却让小女孩嫉妒得一阵怒火中烧。 恨恨的盯了大女孩的胸部一眼,小女孩哼了一声怒道:“那怎么行?阿冥是我的,怎么可以拿出来分?更何况是和你分,哼,你想都别想!”“啊啊,宝贝儿,不要这样子嘛,大不了这样好不?星期一到星期五阿冥归我星期六和星期天阿冥归你嘛,这样好不好嘛?”大女孩摇着小女孩的手,轻嗔着。 小女孩勃然大怒:“这还不是一样!”“好嘛好嘛,大不了你三我四嘛!”“不行!绝对不行!”“要不然你四我三怎么样?”“你不知悔改的家伙,到地狱的尽头忏悔去吧!”众女宠溺的看着嬉闹的大小女孩,正是因为她们的存在,才会让这沉闷的三个月不至于一直沉闷下去。 至于管教两女的责任,她们更不担心。 所谓一物降一物,当那金发碧眼的女神出现在场中的时候,大小女孩便已经感到了那随之而来的威仪。 出身自古老世家的她们对于这位简直就是高贵优雅代名词的女性所保持着的那种潜意识的恐惧,也许应该追溯到上一次平安夜楚家晚宴上,女神那展露出来的威仪震撼了两个出身世家的女孩的神经,便是调皮古怪的大女孩在面对她时也乖乖地收起放肆的心怀。 金发碧眼的女神微微皱了皱眉,大小女孩就已经下意识地立正了身体,反应慢了点的大女孩还调皮地吐了吐小香舌。 噤若寒蝉或许夸张了点,但是她们的表现与之前判若两人却同样惹得众女一个个捂嘴轻笑,便是一脸威严的女神也不由莞尔。 缓缓睁开眼,一个个美丽各异的女孩落入少年的眼里,林黔冥心中充满了平安喜乐,便在三月之前,他还在为了活着而拼命,又何曾想到会有一日能拥有这般幸福时光?“啊,大懒猪你终于醒了!”最先发现少年醒来的是小眼一直乱飘的小罗莉,拿大家都关心的男人转移女孩们的视线更是几个月来屡试不爽的绝妙招数。 果不其然,在她的纤纤玉指下,众女立刻发现了一直眯着眼(其实是刚睡醒)**荡笑着(其实是心中充满平安喜乐的微笑)偷看众女笑话(这、这真是不知从何说起)的小男人已经醒了过来!下意识地齐齐对视一眼,下一刻,跳水的跳水,砸书的砸书,扔盘子的扔盘子,冷笑的、呃,冷笑的继续冷笑,一片鸡飞狗跳之后,适才那副和谐安宁的画面已经荡然无存。 等到一切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时候,林黔冥悄悄地从椅子后探出脑袋来,小心地巡视了下——嗯,没人,很好!拍了拍蹲得有些麻痹的大腿,林黔冥刚准备爬起身来,却被那突然出现的两双美腿给撞得又摔倒在地。 揉了揉被撞痛的鼻子,林黔冥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在那飘飘的裙摆之上是被扶着的女孩灿烂的笑颜和扶着她的女孩皱着眉不满的冷哼。 在贝瑟芬妮的催促下,婧婧不耐烦地伸出了手,极其不耐地递向了林黔冥。 几个月来难得拥有的亲近佳人的机会摆在眼前,林黔冥怎么能不珍惜?衷心感谢贝瑟芬妮为自己苦心筹谋,林黔冥飞快地伸出手去,握住了女孩的小手,那久违的滑腻触感冰凉得让他舒爽得直透心间。 只可惜乐极生悲,那不知何处突然吹来的风儿吹起了少女的裙摆(而且幅度比较大=。 =),出于男人的本性,林黔冥下意识的(其实是他拿刀威胁本云,说他绝对不是故意的)低下头去,瞟了一眼。 一眼,绝对就一眼。 或许是命该有此劫,这小子竟然还喏喏的说了一句:“竟然是白的”然后,那冰冷的杀气立刻笼罩了他的心头,当林黔冥抬起头时,那放大的拳头将他的视野轰杀至黑暗无边,耳旁只有女孩愤怒的暴喊“你去死吧!”还有那扑通的入水声淹没了他的感知。 隐约的,似乎还听到谁的欢呼。 是错觉吧?林黔冥这么想着,应该是错觉。 而在距离林黔冥发生“跌倒事故”(婧婧说)地点的遥远地点,刚欢呼完的小女孩看着身旁姿态优雅地收回手指的女武神一脸平静的模样,一脸崇拜:“雅典娜姐姐,你实在是太厉害了!罗莉也要学这个!我们一起把他看好,省得那个大色狼笨哥哥老是在外面拈花惹草!”雅典娜摸了摸她的额头,宠溺地笑了笑道:“好。” (在此,衷心地为某人的“幸福”生活祈祷)“大姐。” 曦莉娅的称呼让三界称雄的雅典娜都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有客人来了。” “客人?”雅典娜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三个月来并不是没有想要前来拜访的客人,比如阿冥的那两个朋友。 不过鉴于当时阿冥和阿耳忒弥斯的状态甚至还有他身边的那一群女孩们各自的心态问题,雅典娜拒绝了永哥他们的来访,不,应该说在温斯顿家族的强制加压下,被超多的美女艳遇才女机遇等等诸多一般人一辈子也遇不上的“好运”“幸福的”包围着的面包和永哥前来拜访的意愿被无限期的往后推延了。 “大姐,要回绝他们吗?”想了想,雅典娜摇了摇头,说道:“不,请他们进来吧。 罗洁莉尔,你带阿冥去梳洗下,告诉他有客人来访。” “是,姐姐~~~”来的客人却不如雅典娜所想的只有二人,而是五人。 除了阿冥的那两个人类朋友之外,竟然还有另外一男一女两个人类,而最让雅典娜感到意外的是,那第五个访客竟然是——亚特兰斯?!且不说以雅典娜为首的几女在前厅待客的细节,来访的几位客人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看着曾经敬畏(恐惧?)的最强女武神显然已经以女主人自居如同人类妻子一般款待着作为客人的自己几人,亚特兰斯吓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即便早已经得到过各种消息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亲眼见到的时候,那强烈的冲击和听说简直就是两回事!可怜的新一任海皇已经在巨大的冲击下当场呆成了化石,而当已经恢复成神的命运三神女以及海之女神安琪儿蒂丝塔穿梭出现的时候,伟大的亚特兰斯大人已经麻木了视觉神经,充分发挥了视而不见的最高境界。 而至于阿冥的三头损友,早经历过楚家晚宴那一幕的永哥和面包早有准备的两人还好一点(不就是比预料的多了一倍多嘛!又没什么)。 而本是准备带着美女老婆回来在几个兄弟面前好好炫一下的陈董则是彻底看傻了眼。 下意识地侧身看了身旁的老婆一眼,三千青丝披肩,一双美丽迷人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紫色连衣长裙穿在她的身上将她高挑的体形完美地勾勒出来,在人群中随便哪里都绝对是亮点中的亮点!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陪衬涅?陈董非常郁闷地想着。 在经历了如此冲击之后,当盛装的罗莉(咳咳,小女孩心态)挽着被她打扮得焕然一新的林黔冥出现在客厅之中的时候,客人们已经完全麻木了,直接免疫了那华丽的视觉攻击,害得我们惊心打扮了这么久的小罗莉心中一阵不爽。 “陈、陈董?!”刚在罗莉的摧残下被搞得头晕眼花的林黔冥终于发现了久别的友人,惊讶地打起了招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嘿,身旁这位美女难道是陈嫂?!啊,咳咳”林黔冥尴尬地收回目光,旁边罗莉脸上的微笑越发的甜蜜起来,不用细看,林黔冥也感觉得到,客厅中那些女孩们的视线全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仿佛要监视着他不让他继续犯错一样。 林黔冥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苦笑着停下了话语。 听到了友人的称赞,陈董挺起了胸膛,大手一挥,说道:“不错,这就是我在周游世界后挖回的最大宝藏!怎么样?羡、呃,不,我的眼光不错吧?”紫衣盛装的女孩娇嗔地横了陈董一眼,向林黔冥伸出了手自我介绍道:“你好,赵欣檀。” 林黔冥心中暗赞,不愧是陈董看上的女人,果然不同凡人。 看着那白玉晶莹的小手,林黔冥笑了笑,答道:“你好,我是陈董的死党,林黔冥,你可以叫我阿冥。” 说完,林黔冥伸出手去,然后——“咳”这个是小声地善意的提醒。 “咳咳”这个是附和的补充说明。 “咳咳咳~”这个是某个大女孩的惟恐天下不乱!“咳哼!咳哼!”这个是小恶魔的严厉警告!“哼!”这是某人最直接的表达自己的不满!“”(我靠!省略号不用打了啦)这个不用说,是唯一集优雅高贵华丽从容于一身的女武神看似不经意的冷冷一瞥。 林黔冥讪讪地收回来手,引得对面女孩一阵咯咯娇笑,而其他几人则是莫名其妙这房间的温度怎么下降得这么厉害。 只有一脸苦笑的亚特兰斯同情地给了林黔冥一个安慰的目光。 久违的好友相聚温暖着少年的心头,送走了远去的三位好友。 林黔冥和亚特兰斯并肩走在莲园里长长的绿茵小道上。 两人意外地沉默着,或许,是彼此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阿神,你怎么来这里?”林黔冥苦涩笑笑,终究还是不习惯亚特兰斯这个陌生的名字,更无法接受朋友变成陌生人的存在。 亚特兰斯微微一怔,旋即却连眉眼都露出笑意,他摇了摇头,苦笑道:“你竟然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你独自闯上了神山,推倒了神王宫,焚烧了众神殿,整个奥林匹斯差点被你夷为平地,闯下了这么大祸之后拍拍屁股走人,留下那一堆傻了眼的神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林黔冥苦笑着挠了挠头,当时他确实没有多想,即便希弥斯在神王宫出现时他便已猜到了女孩们并没有出事,但是他仍是不敢赌,即便只有不到1%的赔率他也不愿拿女孩们的安全作赌注。 随意地瞥了眼林黔冥没有什么觉悟的侧脸,亚特兰斯自嘲地笑了笑道:“而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命和那么夸张的后援部队!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总得有人帮你收拾残局吧。” 对于亚特兰斯善意的调侃,林黔冥也只能苦笑着摸着鼻子照盘全收,听着亚特兰斯说起那之后的事情。 在神王宫的战斗之后,奥林匹斯的天空燃烧了七天七夜,逃离了神山的诸神在恐惧中渡过了这一生最难过的七个24小时之后,海城的实际统治者亚特兰斯带着大队人马“杀”到,甚至冥域的现任冥王赫尔墨斯也派出了大批手下前来,在三界诸神极难得的齐心合力下,终于是将奥林匹斯勉强保存了下来。 不过,这个“保存”也是要打很大的折扣的,无论是被阿波罗“借用”的那部分庞大神力还是被毁去的诸神宫殿都只不过是那两个任性男子的战斗所造成的巨大损失的一小部分而已。 当然,在官方版本(邪恶的xxx神为了颠覆奥林匹斯的荣光密谋杀害了神王,而得知了这个消息的雅典娜等女神在某位不愿意透露自己身份的强大神氐的帮助下终于挫败了邪恶x神的阴谋云云)的解释下,没有神敢去向这次大战后存活下来的那群家伙们要债——开玩笑,那里可是聚集着毁掉这个神山的罪魁祸首之一以及号称最强的女武神雅典娜还有目前神山上战力第二的月之女神阿耳忒弥斯存在。 找她们要补偿,那不是寿星公上吊找死嘛!所以,神山上的诸神们目前只好在海城的支援下“艰难”(都是神,难个p!一个个懒得跟狗一样!)地展开庞大的重建工程。 听着亚特兰斯夸张地描述着那么神氐们的表现,心中还有着一丝愧疚的林黔冥不由也一阵苦笑不得,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他们“神化”(咳咳,其实是妖魔化)到了这个地步。 看来今后,奥林匹斯那个地方自己还是少出现在那附近为妙。 “至于我嘛”亚特兰斯说着说着,话锋一转,说道,“那边的事情最近趋于稳定,我就想着来看看老朋友,顺便,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看着亚特兰斯古里古怪的笑,林黔冥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不,算了,你还是不要说了吧。” 亚特兰斯古怪一笑,问道:“你确定?”“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林黔冥断然拒绝了亚特兰斯的“好意”!亚特兰斯摸了摸鼻子,苦笑着自嘲道:“没想到神王这个位置竟然沦落到连拒绝都没有就被人抛弃了呢”拍了拍胸口,在脑海中虚拟出那惨痛恐怖的未来可能的林黔冥一边庆幸着自己将这种苗头扼杀在秧苗之中,一边拍了拍亚特兰斯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阿神啊,你看,我现在这么一大家子要养,哪有时间去做那个劳什子神王。 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看不如这样,我看你干得就不错,一事不烦二主,反正奥林匹斯都是你重建的,不如你就一并肩挑了吧。 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看,我们这么熟,我们谁跟谁,一世人两兄弟,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也是你的事,兄弟有难当然是你来扛,你说对不对!!对,没错,舍你其谁啊!像你这么伟大的人,简直生来就是干这个的料啊!”“啊、啊?啊!!!喂,阿冥,等等!这个!”“别说,我知道你要说对!你看,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没得说,阿神,你真是我的好兄弟!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啊,就这样说定了撒!”没办法,为了今后的“幸福”林黔冥只好“忍痛”将兄弟给卖了,可怜的亚特兰斯原本是来把林黔冥绕回去的,没想到绕老绕去还是绕到了自己头上。 心知没有办法强迫林黔冥去做那滚烫位置的亚特兰斯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将话给吞了回去。 若是他真的说动了林黔冥,恐怕之后他便要去面对那一队强得足以灭掉任何一个神域的娘子军了。 这一点,亚特兰斯同样心知肚明,所以他倒也没有多少失望。 转瞬便已经恢复过来,亚特兰斯笑了笑,转开了话题。 两人笑笑谈谈,转眼间,已到了夕阳西沉之时。 “阿冥,该吃饭了唷~”远处的身影挥着手,仿佛平常的人类女子一般招呼着爱人回家,而林黔冥也很配合地挥着手。 只是不知怎的,看着这温馨一幕的亚特兰斯却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目光微移,果然看见了那个中了黑暗心锁的女子面无表情的冷漠脸孔。 看着远方搀扶着远去的两个身影,亚特兰斯苦笑着说道:“她还是那个样子吗?”林黔冥眼神一黯,旋即敛去,笑了笑道:“已经算不错的了,刚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她可是真正的六亲不认,整天大打出手。 至少现在,她已经不再把我们当作敌人了。 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吧。” 亚特兰斯看着少年脸上苦涩的微笑,心中一动,旋即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林黔冥的肩膀,笑笑说道:“慢慢来吧,总有一天她会想起来的,不用担心的啦。” “呵呵,我没有担心啊”林黔冥笑着摇了摇头,“她已经回到我的身边,我可以每天这么看着她,这样就够了啊。 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至于黑暗心锁,我从来就不担心,锁上锁的人是另一个我,而钥匙,她从来都没有将它带走。” 左手抚上胸口,脸上的笑容沉静而安详,“在这里,从一开始,她就将它交给了我,一直在这里。” 看着已经陷入情爱中完全“疯狂”的友人,亚特兰斯顺着林黔冥的语气苦笑道:“是呢,说不定她早已经恢复了记忆,只不过是看不惯你小子花心的样子,所以才故意装作没有恢复记忆来教训教训你也说不定。” “也有可能哦!哈哈!说不定她只不过是想再享受一遍被我追求的美好滋味吧?”“去死吧!你这自恋的家伙!”“哈哈,哈哈哈哈哈”太阳已经沉过了地平线,和林黔冥分开已经是半小时前的事情了,亚特兰斯却仍然站在原地,仿佛等待着阴影中那个黑暗的影子缓缓走出身来。 “你来了?”赫尔墨斯缓缓点头,稚嫩的脸孔上却已添上一丝成熟,短短的三月时间,看起来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亚特兰斯微微笑了笑,问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一直躲着不出来?难道你不想和他相见吗?你不是一直期待着和他的重逢吗?”望着远处房屋明亮的***,赫尔墨斯沉默着,良久,转身重新没入黑暗,只留下冷漠的声音,仿佛回答着亚特兰斯的问题,又或者,是在对自己的心作诠释——“他不是,我认识的‘他’”看着那出现又消失的赫尔墨斯,亚特兰斯忍不住轻轻叹息。 缓缓转过头去,目光却仿佛穿过了黑暗,看见了那温馨的小屋里,在林黔冥的身旁,那些爱着他的被他所爱着的女孩们正一如既往地用着各自的方式欺负着他,在那温暖的***下,林黔冥露出了明亮的笑容。 “吾友啊,一定要幸福噢”——————如果命运是一条直线的话,我的线上一定被打上了结。 我以为我已经死去,在那一片死寂的黑暗里,却突然响起了海浪的歌声,隐约的,我仿佛听见过这种音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甚至,就连自己为什么在这里都已经不明白。 我“醒来了啊,阿冥!日落了呢。” 耳畔突然传来陌生的年轻声音,我猛地睁开了双眼,落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俏脸,只是,明明是那般熟悉的可以脱口而出的俏脸,为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她的名字,就仿佛,已经遗忘万年!“不是说了吗?要微笑,微笑啦!”她努力着,露出略带些苍白的微笑,女孩用力地拉扯着我的脸,轻笑道,“怎么了?突然这样看着人家?又不认识人家了吗?都说了多少次啦,要叫我妮噢~傻瓜。” 妮吗?真是一个充满了怀念的名字——我想着,握上了女孩娇嫩的小手,莫名的泪水,却再也克制不住,模糊了我的眼眶。 后记 呼,终于写完了。 从06年10月1日开始上传一直到昨天07年7月24日,虽然时快时慢忽写忽停断断续续的,终于在今年生日前,把《冷》结束了。 回想这一年来写《冷》的日子,当时的计划什么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剩下的大多数是一幕一幕图片似的场景留在记忆里。 写《冷》的那段时间,最开始是刚从学校毕业的时候,在开始的兴奋过后,整个人都很迷茫,从小到大,被灌注的目标“读书——考大学”在考上大学之后只剩下“读书——毕业”,而等到毕业之后,一直以来前进的方向,突然宣布到达了终点,我却迷失了方向。 毕业后,家里开始逼着赶快去找工作找工作,不断地念叨着没有任何用处的废话,整个人都很烦躁,期间也大闹了几场。 我阿姨问我“那你想做什么?”我说“我想写小说。” 在这样的契机下,我开始了《冷》的创作。 一开始,我想要的是入vip,我想的是怎么吸引读者的眼球,所以一开始我就将冷定位在后宫yy文。 但是写着写着,我发现这种文体写起来好别扭很难受。 不是习惯或什么的问题,纯粹是单纯的不喜欢,写不下去,没有办法照着那种定位去写。 或许我想的和周围的人都格格不入,或许是小云的功力实在太低,没有办法将自己想要表达的用笔简洁有力地表达出来。 中间也一直想过要放弃,不仅是家里人的压力,也是被打击得灰心,惨不忍睹的点击推荐收藏,或许便是最好的佐证——小云没有当小说家的潜质。 放弃?继续?这种纠缠或许在很多人看来是很没有必要的,就算是很多入了vip的书也经常以“得不到多少人支持所以无法继续”之类的理由而选择放弃,那么,一本连vip都没入过的小说tj了其实也没什么。 很多人这么劝过我,或者是让我直接放弃的,或者是让我重新再开新书的,坦白说,当时我动摇了。 一本书的完本,就算在读者的眼中再烂再没人看的书,也需要作者花费大量心血去思考去构思去写。 在最初的兴奋劲头过去之后,得不住心中期盼的成绩时是很容易产生懈怠情绪的。 而网络作者中的绝大多数在现实中都有着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在这个讲究利益和效率的时代,很难让他们无条件地把所有的时间花在一部可能无法产生任何一点利益的小说中。 第一个当tj的人会觉得羞愧,第二个就会自我安慰,等到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出现的时候,我们还会骂,但已经麻木。 当tj已经成为一种时尚,真不知道是读者的悲哀还是作者的悲哀。 我很庆幸,无论中间的过程如何,无论我曾经多么强烈的动摇过,痛苦过,至少,今天我将《冷》写完了。 虽然这份答卷,在那少少的支持者中也会得到不满的指责,但至少,我很努力地去写了,努力地将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全部写出来了。 好也罢,坏也罢,赞也罢,骂也罢,至少今天,我可以很自豪地说一声——老子没有tj!《冷》终于结束了,我休息一段一些日子,就会回去写《飘凌》。 一百多万字的坚持,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容易。 我只希望某些朋友下次再骂的时候请你念着小云的这份坚持和努力,多少委婉一些。 小云也是人,也会累,也会烦,现实中的压力已经很大了,至少我希望在写的时候能多得到一点支持,而不是只有骂声。 当然,针对书中提出建议和不满的不在此列。 下来再说说《冷》中的人物贝瑟芬妮:其实,在《冷》开始之前,最先在我脑海里成型的形象是——贝瑟芬妮。 忘了在哪一部小说中曾经看到过这么一个场景:小女孩想要杀死她的仇人,但是她所拥有的异能却只能治好对方身上的伤口。 当时男主说了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贝瑟芬妮吗真是悲哀的能力。” 明明想要复仇,却只有救人的能力,治疗师本来的崇高印象就被这一句话给彻底颠覆,也就有了《冷》中的贝瑟芬妮,以及她所想一直想要挣脱的哈迪斯。 在我的设定中,贝瑟芬妮原本可是预定的第一女主,当然,随着小说的进行,我突然发现,其实,她的形象,已经变得和我之前设定的完全面目全非。 贝瑟芬妮对哈迪斯或许恨,但她又不是冷血生物,在几万年的相处,在哈迪斯那般执著的痴情下,要说她一点感动都没有,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她一直地坚持,到底是因为不爱哈迪斯,还是因为她无法相信这份爱,亦或者只是单纯地不忿哈迪斯是将她强抢回来的这个事实呢?哈迪斯给了她机会,甚至在明知她会背叛他也一条路走下去。 哈迪斯或许明白,这是她不自信的试探;或许不明白,只是单纯的心若死灰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自我放逐,借助封印来忘却那无法忘记的爱和心痛。 但是他仍是去了,即便明知道等待在他前面的,是绝境。 贝瑟芬妮身在局中,贝瑟芬妮被自责和自我安慰交织着,看不清真实,又或者她自己潜意识地也不想看清。 所以,在赫尔墨斯高喊为哈迪斯报仇的时候连想到抵抗(虽然抵抗也没用)都没有就开始了逃亡。 一直到遇上林黔冥和婧婧,被已经完全改变了的婧婧当头喝骂,这才幡然醒悟。 她不是不懂,她只是缺少了一个旁观者那冷漠直接的当头棒喝!而当解开了心怀的贝瑟芬妮第二次遇见林黔冥时,当时已经被婧婧封印了记忆的林黔冥却因为传承自哈迪斯的缘故而对贝瑟芬妮感到了熟悉,甚至是,一丝根本说不出缘由的爱恋!事实上,一开始便被哈迪斯抢回冥域的贝瑟芬妮在感情上同样是一片空白。 心底从没有想过林黔冥竟然会是哈迪斯转世的贝瑟芬妮,对这份突如其来的爱恋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的。 林黔冥表现出来的那种朦胧却强烈的爱意让她不知所措,毕竟,在她的认知里,林黔冥是婧婧的男人,虽然现在他并不记得,但是总有一天他会想起。 所以她逃了,不仅是为了躲避可能追来的希弥斯,也是为了躲避不知该如何面对的林黔冥。 直到她逃到沧海,两人却再次相遇之时,林黔冥的亲近亲昵甚至是亲密的自然表现,既让她暗自心惊,也暗自窃喜。 哈迪斯将她强抢回去让她对这份爱没有信心,而林黔冥这种朦胧的爱恋初始之时,却让她没有办法拒绝爱情的降临。 不,说爱情或许太早了点,因为这份感情才刚刚开始萌芽成长,便被希弥斯拦腰截断。 应该说,贝瑟芬妮的心中其实是存着死的念头,特别是当希弥斯的剑刺穿她胸口的时候,那种将死未死时的状态下,更是将这种想死的念头放大到极致。 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在她徘徊于死亡边缘,突然现身并拼死相救的林黔冥,则将之前的那份朦胧感情猛地往上推升了无数个等级。 虽然离爱还有一定的距离,但种子既然已经播下,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 贝瑟芬妮的身份和恢复记忆了的林黔冥对她的复杂情感都让她的未来没有了其他过多的选择,这份爱总有一天会水到渠成,不过距离推倒的时间实在是还太遥远了,所以,就算在结尾的时候,我也只是用这种比较平淡的冷处理描写他们。 想要看小贝和小林未来幸福生活的诸君就自行写个外篇吧,嘎嘎。 婧婧:《天使禁猎区》,这是一部对我影响非常深的漫画,很多《飘凌》的读者都说书中有很深的《天禁》痕迹,其实,《冷》才是真正带着很深的《天禁》烙印。 比如书中最后成型的真正女主——林婧琪,婧婧,阿耳忒弥斯转世。 守护者的设定,她的存在,都跟小云对纱罗的喜爱分不开。 也因此,当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很不小心地就成为了分量比贝瑟芬妮还要重得多的女主角。 虽然从客观上来说,这也是必然的。 在林黔冥周围的诸多女生之中,要说单纯的爱着他,其实,只有婧婧一人(真悲哀=.=)。 和其他人不同,在婧婧的眼中,林黔冥就是林黔冥,她的爱简单而单纯,她的眼中始终看见的只有林黔冥一人。 为什么这么好的一个女孩会对林黔冥这么死心塌地?追寻根源,婧婧并不是阿耳忒弥斯。 哈迪斯派出奇美拉将阿耳忒弥斯的转世赶到天都之后,失控的奇美拉和她的一场剧战让在那战斗中觉醒的月神神格因为重伤而陷入自我疗伤的沉睡。 而在这段时间内,本该是在觉醒时就被神格所吞噬的这一世的人格却因为神格的冲击而陷入记忆乱流之中,浑浑噩噩地到处流浪,直到遇上林黔冥。 林黔冥的出现让阿耳忒弥斯的转世作为人类部分的人格清晰起来,相反的,阿耳忒弥斯的神格却因为剧战并越级使用了当时她根本无法控制的神弓而陷入沉睡。 林黔冥让婧婧的人格变得想要继续存在下去,想要继续活下去,这种潜意识想法的改变让阿耳忒弥斯的觉醒过程发生了逆转。 反过来,婧婧的人格吸收了属于阿耳忒弥斯的神格,成为了新的月神。 所以才会有婧婧的剧烈改变,所以贝瑟芬妮看到改变的婧婧时才会感到震惊!因为,那并不是在婧婧的身上复活了的阿耳忒弥斯,而是吸收了月神神格继承了阿耳忒弥斯之名的婧婧!在那样的情况下相遇,然后被霸道地抢了回去,并宣布成为家人。 婧婧对林黔冥的感情从那时候起就被决定了结果。 那本该是种介于妹妹姐姐亲人爱人之类的复杂情感,却被婧婧简单地化成了最单纯的爱恋。 婧婧如果存在,林黔冥的心中就不可能会容下其他女人,毕竟是哈迪斯的转世,在痴这一方面上还是有那么一点共同点的。 所以才会有了两人的分离,所以才会有了哈迪斯的从中阻扰(虽然他不是故意的),所以才会有了黑暗心锁侵蚀了婧婧的心!说得再直接一点,我嫉妒了,嗯,是非常嫉妒!所以只好让林黔冥受苦来发泄一些小云的怨念。 至于黑暗心锁的问题,其实根本不是问题。 心药要靠心病医,而打开心锁的钥匙从一开始就已经交到了林黔冥的手中,只要他们在一起,一切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就像亚特兰斯说的“说不定她早已经恢复了记忆,只不过是看不惯你小子花心的样子,所以才故意装作没有恢复记忆来教训教训你也说不定。” 而就算是已经恢复了记忆,看到林黔冥身旁多了这么多女人,恐怕婧婧再大度也会吃味吧(更何况她本来就是那么“大度”的女孩)。 怎样也好,在未来的某一天,婧婧一定会依偎在林黔冥的怀里陪他看着夕阳,或者是早上拎着一大桶水浇在他头上把林黔冥叫醒,但是,那毕竟是未来,而不是三个月的时间就够平息她的怒火或者恢复她的记忆。 雅典娜、安琪儿:与婧婧比起来,无论是雅典娜也好,贝瑟芬妮也好,甚至安琪儿,这些前世是神或者干脆便是本尊降世的女神们,她们在看着林黔冥的时候,总是会浮现哈迪斯的影子。 所以她们的情感,或者浓烈或者复杂,却都不是对林黔冥一人而发。 安琪儿和林黔冥两人的相遇是宿命。 林黔冥身上的哈迪斯的影子,从安琪儿诞生时便开始萦绕在她的心头(感觉就像是从小培养好的女人储备=.=),十几年来的不断追寻,林黔冥(或者应该说哈迪斯)在她心中的印象是模糊但又深刻的。 而这种模糊深刻的印象在遇上林黔冥时开始迅速具象化,表现为她对林黔冥的异常亲昵。 而之后战神侍者一族的动作,让他们一起流亡战神岛,战神祭上同生共死,则在生死之间给予了这份爱迅速发芽成长的土壤和养分。 而等到安琪儿恢复了前世琉珂诗雅记忆之时,她当年所预言的自己的夫君形象更是给这份爱加上一个保证,让她再没有恐惧的理由。 安琪儿的爱多少带着点对哈迪斯感情的影子以及预言的痕迹,这么说或许很不公平,但是如果没有那预言没有哈迪斯在两人心中存在的影子等因素,安琪儿会不会这么快爱得这么深,还是在两难之间。 而雅典娜却和安琪儿不同。 身为万年前决战的另一个主神,雅典娜是威严高贵优雅强大的集合体。 女武神的冷傲和强大让她根本不可能有接触情爱的可能(除非是爱神丘比特的恶作剧,不过我估计他没那个胆子)。 而唯一正视她的男人哈迪斯心中却只有贝瑟芬妮的存在,虽然不是无视她但是显然也不把她当作女人而是当作对手在对待(当然这里面可能有暧昧情愫,诸君自行想象就是,这个我就不负责了)。 一直到万年后婧婧归来而在她的身上雅典娜在她身上感觉到了属于自己气息,而来到人界。 在沧海,收敛了绝大多数神威以人类身份出现的雅典娜和林黔冥相遇了。 即便一开始的接触是因为在林黔冥的身上感觉到了属于她的气息——罗莉送给林黔冥的戒指,书中最后并没有将这个细节挑明,因为以哈迪斯的身份和当时的心情根本不会对林黔冥解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里补充一下,那枚戒指是哈迪斯用偶然发现的雅典娜遗落在人间的泪滴所制成的,原本是为了给他制造的贝瑟芬妮的载体抵挡一部分血神祭反噬威力的,而后在研究所变成废墟后被温斯顿家族回收——在接触之后,因为林黔冥身上带有她部分气息的缘故,雅典娜自然地对林黔冥产生了一丝好感,这就产生了不排斥林黔冥接近她的契机。 随着接触日深,被封印了的林黔冥身上哈迪斯的影子失去了月神力的压制而渐渐地流露出来,雅典娜既感到熟悉又对自己的新感受感到新奇。 而之后身上封印松动,林黔冥身上流露出的月神气息更让雅典娜心中产生了新的好奇。 好奇心,通常是一个女人沦陷的先兆。 雅典娜虽然没有达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但是无意识中让林黔冥进入了她的世界,却是不争的事实。 雅典娜对林黔冥的情感是复杂的,或许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她到底是在追逐林黔冥身上哈迪斯的幻影,还是被这个奇怪的人类打开了心扉。 就算直到故事的最后,她也仅仅只是明了了“想要呆在他的身边,只要这样子就可以”这样子模棱两可的意愿而已。 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她的分不清,都让她无法,也不可能证实自己心中真正的情感所向。 当然,也许在以后两人相处的日子里她终究会明白过来,但是那已经不是本书要写的故事了。 曦莉娅、罗莉:曦莉娅对于林黔冥的情感则只能说是命运开的恶劣玩笑了,被轮回禁锢的哈迪斯与林黔冥在各自的时空里与五岁和二十六岁的曦莉娅相遇,无能分清两人之间的曦莉娅单纯地被他(们)吸引着。 小时候的崇敬(畏惧?)以及长大后在林黔冥身上感觉到的熟悉(错觉?),曦莉娅对林黔冥的爱,或许更像是虚无飘渺中寻找相似的替身。 以曦莉娅当时的身份以及这二十几年的生活习惯来看,这种可能性很大,只不过阴错阳差的是,她先后爱上(?)的却是同一个人的两个灵魂。 以至于她越陷越深也越来越糊涂,最终更是糊里糊涂的彻底沦陷在林黔冥的霸道和温柔中,至于其中是不是有和女儿罗莉赌气的成分在内嘛,咳咳,大家自己猜测吧。 至于罗莉,也许是在她之前的生命里一直缺乏这么一个无视她的身份(其实是根本不知道t-t)平和地对待她(和曦莉娅的母女战争太过激烈的反向影响)的角色,当林黔冥出现的时候,一下子填满了她心中的多处空白,她对于林黔冥的感情却是介于兄妹和父女之间被早熟的她引申出的爱的另类解释。 而曦莉娅的出现则让罗莉体内的叛逆因子一下子将林黔冥当成了被曦莉娅所觊觎的只属于自己的宝物,从而将这份感情向着未知的方向飞速地推进,并迅速演练成对林黔冥的疯狂迷恋。 应该说,曦莉娅和罗莉两人对林黔冥的感情,都是单纯的情人间的爱情。 撇开这个暂且不谈,从生理学及基因学的角度上来说,罗莉体内的基因有一半是来自另一个林黔冥的身体,虽然经过了轮回处理,但是,咳咳,从学术上的角度来说,罗莉应该还是林黔冥的女儿,所以直到最后我也没敢真的让林黔冥使用无限推倒杀法将小罗莉给拿下。 至于未来的发展嘛,咳咳,我只能说一句:一切皆有可能命运三神女:妮(阿多落斯):发现了命运出现了异常并想要拨乱反正下凡最后却成为轮回中的一分子的女孩们。 应该说,她们的初始想法是伟大的,或许对她们来说,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之后事情的发展却显然超出了她们的预料之外。 林黔冥这一世的第一个意外是妮,同样,对于命运三神女来说,第一个意外,也是妮。 作为三女的大姐,命运三神女的阿多落斯,制定了微调命运拨乱反正计划的她,也是第一个介入林黔冥世界的意外因素。 她们游离于三界之外,冷漠地观察着历史的发展,但当她们动手纠正林黔冥扭曲的命运之时,她们自己就成为了林黔冥宿命的一部分。 阿多落斯在制定这计划的时候恐怕也没有想到拥有了人类身份的她,同样也拥有了人类的情感。 她让林黔冥爱上她的时候,她也无法完全无视那份感情而将自己陷了进去,等到她发觉的时候,她首先尝到的不是爱的甜蜜,而是分离的痛苦。 如果她真的能断绝情感,那么在以妮的身份死去的时候恢复了神女身份的她就该马上返回等待时间的流逝,而不是悄悄地躲在他的身边,暗中和他一切共同承担那份痛苦。 妮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她是这一世林黔冥发生改变的契机,也是林黔冥故事开始的基石,所以她是可悲的,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分离的爱恋并独自承受了这份痛苦一直到两人重逢。 有人说我把重逢的温馨场面全部都给略过去了,其实,我认为,在那种情况下,重逢的双方,无论是林黔冥还是妮,都是感到尴尬的。 作为初恋情人出现的妮在林黔冥心中的位置重要而特别,然而最后哈迪斯指出的事实却指出妮的这份爱恋“动机不纯”!而且,在林黔冥的心中,妮已经死了很多年,他所一直爱恋着的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妮,而不是出现在他面前的女神。 在这样的情况下骤然重逢的两人,如果说林黔冥心中没有几分别扭古怪的话,那才是不可能的。 而对于妮来说,虽然她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但是对林黔冥却一直存着一份愧疚。 原本根本不敢奢望能够再回到林黔冥身边的妮却在自以为必死之后却突然被上天眷顾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被巨大的欢喜冲击过后,只想要珍惜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的她,表现得小心翼翼其实也就不难理解了。 毕竟,现在的林黔冥,已经不是当年只属于她的少年了。 楚蝶衣(克洛多):借助历史中本就存在的人物降世的第三神女克洛多,原本是为了控制林黔冥不至于像另一个自己(书中最后的boss哈迪斯)那样失控暴走杀死楚家上下进一步堕入黑暗的一道闸门。 而克洛多同样没有逃过妮所遇到的问题,本是偏于玩弄林黔冥情感的楚蝶衣因为克洛多的潜意识影响而变成了爱,所以她才会忍不住想要去见林黔冥。 是惭愧,是愧疚,是眷恋,未尝没有不知所措,所以,即便在终于回到他身边的时候,她表现得比妮更加的小心翼翼,她不是不想更靠近,她是不敢。 背负着“背叛”历史的她下意识地就将自己摆在比众女更低的位置上。 她的这种心态在短期内是没救的了,而要让在意林黔冥的众女原谅这个曾经背叛过他的女人,甚至接受她成为她们中的一员。 那毕竟需要更多的时间哩。 清清(拉卡希斯):不得不说,清清这个人物被我写废了(虽然事实上她就是废的)。 第二神女拉卡希斯是为了继续推动林黔冥的缓变并且在关键时刻制约林黔冥暴走(就是哈迪斯最后所说的他所经历的历史中的那一段暴走)的另一道闸门。 不过因为雅典娜赫尔墨斯亚特兰斯等等的插手,根本就没有必要用到这最后一步棋子的出现,所以清清存在的理由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而清清是三神女中和林黔冥的感情最淡薄的一位,原因可以是多样的。 而最关键的恐怕在于,在当时和清清相遇时的林黔冥根本没有多少能够分不出的感情,两人或者有一个不错的开始,但是随着雅典娜的强势介入,之后情势的飞快发展已经完全没有了清清介入林黔冥感情世界的余地。 无论如何,没有妮那必须让林黔冥爱上她的理由,也没有楚蝶衣背负着注定“背叛”的复杂感情,又或者清清本身也只是对这种上一世所不曾拥有的感情感到好奇,这份仅仅是萌芽的感情到故事结束的最后,也仅仅只是萌芽。 她对于林黔冥的爱,呃,或者该说是喜欢,其实是有点盲目崇拜随波逐流的感觉,单纯地被感情支配做出各种行动,又被理智的原则束缚着绝大多数的行动。 所以,当时的林黔冥和她之间,绝不可能产生类似对婧婧或者对贝瑟芬妮雅典娜那样的感情。 蒂丝塔:蒂丝塔,或许是本书中最无忧无虑的一个了。 没有背负那么多沉重的东西,也没有太多需要担心的东西,就连将她选作棋子的哈迪斯也没有指望她能做出什么事来。 而被婧婧选作在她离开那段时间内替身的蒂丝塔,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进入了林黔冥的世界。 但是她对林黔冥的忠诚和温柔却与爱无关,至少在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被夺去了贞洁之吻只能依据传统成为林黔冥妻子的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力,而婧婧以上位主神更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在她想到要反对之前她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替身。 从我的角度来看,蒂丝塔是悲哀的,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自我选择的权力。 哈迪斯需要试探妮的存在所以将她扔了出来,婧婧需要替身所以将她留在了林黔冥的身边,而我需要人填补婧婧的离去造成的林黔冥精神上的空白,所以,就有了蒂丝塔。 但她又是幸福的(如果能算的话),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她便已经得到了令诸女眼红的宠爱。 婧婧曾经拥有的一切,在蒂丝塔代替婧婧留在林黔冥身边时,便已经注定了一样不少地得到。 即便是在林黔冥恢复记忆之后,这种对于他们俩人来说已经成为习惯的存在却是其他众女拍马也追不上的默契。 因为,那是本来属于婧婧的位置。 所以她是幸福的,又是悲哀的。 希弥斯:希弥斯,是整本《冷》里面我最喜欢的一个女人,却是《冷》里面最悲哀的角色,也许是因为我偏爱悲哀的角色吧(笑)。 贝瑟芬妮活着,哈迪斯就不可能爱上她,就算贝瑟芬妮死了,哈迪斯的眼中也看不见她的存在。 希弥斯对哈迪斯的爱永远也不会得到回应,而哈迪斯的转世林黔冥却不再是她爱的男人。 她爱的是那个孤高骄傲却只执著于贝瑟芬妮一人的王,如果有一天哈迪斯忘了贝妮而爱上她,那个哈迪斯却也不是她所爱的那个男人。 我个人认为,只有在那最后一刻,希弥斯和哈迪斯一起死去的时候,才是她真正的幸福。 因为,哈迪斯只要活着,就不会真正爱上她。 所以,在最后时分,她第一次违背了哈迪斯亲口所下的命令,没有去沧海抢夺贝瑟芬妮,也没有将三神女杀死,而是静静地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 《冷》的最后有一个情节我没有写出来:希弥斯没有去找林黔冥的贝瑟芬妮,而是私下举行了血神祭,融合了哈迪斯的贝妮的那一丝残魂,所以,最后她拥着哈迪斯对他说“我回来了”的时候,哈迪斯才会露出微笑。 (不过事实上,我连最后希弥斯说的话语都没有直接给淹没在空中了,不得不说,写与不写都是种缺憾。 真是痛苦的选择。 )希弥斯的爱和恨同样激烈,所以,哈迪斯叙述中所说的另一个希弥斯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语“那么,一起死吧,在那永恒的混沌当中,您,就再也无法把我推开了吧”。 虽然两者选择的方式不同,但是所企盼的结果,却是惊人的一致,从这点来说,希弥斯就是希弥斯,两个希弥斯都是一样的,一样的痴,也一样的傻,一样的悲哀,一样的让我心痛。 无法让她幸福的活下去的我只好让她幸福的死去。 在最后一刻让她得到王的温柔,即便,他的温柔并不只是对她,然而,那一刻,他看到的人,却是她的存在,而不仅是贝瑟芬妮。 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朋友们,没有你们,《冷》不会有今天。 特别感谢死忠饭——小拼拼,老龙,殿下,魔剑,骑士,来历不明,chobits123,天之龙枫,四重奏,女孩的棒棒糖,滴酒不沾,流河路西安,炎之召唤,树,freedomΔ火,雪寒影,舞夜雪,原来如以上。 2007年7月25号pm15:48雪舞云 发泄,别管我! “我回来了。” 开门,关门,锁门。 很多时候,习惯了就是对的。 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养成这种习惯的,被我自己所一直鄙视的她的习惯。 “老妈,为什么我们人都在也要锁门啊?”“因为现在的小偷很多,还有很多会直接冲到家里面来。” “可是我们人都在啊。” “叫你锁就锁,小心没大错。” 所以,我开始锁门,同学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总是很惊奇的问我:“咦,龙,怎么你人在门都锁了啊?”我只是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要我告诉他,我妈在防那“随时”可能出现的贼?直到很久以后,我问一个住得很近的朋友:“你小子怎么都不来我家玩啊?”他回答:“算了,你家锁得跟监狱一样,没兴趣。” 所以我笑,苦笑。 有多少自己的坚持已经不记得了?有多少我所执着的东西已经被你“改正”过来了?多到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你记不记得?我已经不记得了。 你用你的标准训导着我,约束着我,教导着我。 你喜欢的,就是对的。 你不喜欢的,就是错的。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你根本就不想知道,我说过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你听过没?你听进去过没?只会拿着相同的话语来堵我!整天要求我做这做那做那做这的!吃饭吃太多,不行,骂我太胖,说我整天坐在计算机前,整天不运动!你怎么不说你把我当猪一样在养!你煮的东西我吃少了点,就骂我不识好心,做给我吃还遭我厌!你怎么自己不试试中午12点吃午饭,12点半吃汤,1点的时候就去吃水果!你怎么不试试看你是不是吃得下?!你是不是不会感到撑?!你是不是可以说得那么轻巧?!你整天擦来擦去,擦来擦去,地板墙壁沙发,擦得油光发亮,你还不满足阿姨家新年扫除之后,你问她的竟然是“你是有没有打扫啊。 。 。” 这样子的要求,你愿意是你的事情,为什么要非逼着我也要照着你的要求来做!! 你说我不帮你做家务,我扫的地你问我“扫过没”,我洗的衣服你问我“洗过没”,你说我要怎么做?你说我要怎么帮你做?你干吗不说你自己根本就是有洁癖!!!!亲戚朋友渐渐的都不来了,你只会说,人就是拿来利用的,我们没什么可以被人利用了所以就没人来了,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一个一个把别人赶走的!没办法帮你做事,你就给别人脸色,你以为你是谁啊!他们为什么要帮我们啊!你就会说我们没什么可以给别人利用的,所以别人就不帮我们了!!你怎么知道别人到底是不是能力足够!只会说谁谁谁怎么样,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又是什么样!!整天只会说别人干吗干吗,其实,最势利的就是你!别人帮不了你或者暂时没有帮你,你第一句话就是“我们没什么可以给别人利用的,所以别人就不把我们放在心上了!”第二句话就是“小龙啊,你以后一定要努力赚钱,这样才不会被人瞧不起!”然后便在背后把他们骂得跟十大恶人转生一样!更严重点的就跟他们断交!你的话是不错,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但是,其它人也就算了,他们呢?他们是从小把我疼到大的叔叔阿姨啊!他们,是在那几十块钱就一个月工资的时候,时不时带我出去坐那种一块钱的摇摇车一坐就是十几块的人啊!他们,几乎是我所有童年记忆的快乐啊。 。 。 可是你、你也是用着平时送我们东西多少来评价着好坏!!我无法接受,可是我能说什么,我该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我算什么!!就算我反驳,你也只会用一句话堵住我死:“这个社会就是这么黑暗,你还没长大呢!”抱歉,我没有你想的那般无知。 。 。 只是再黑暗,即便我的眼只看得见黑暗,我的心里,却有一片纯洁的静土。 你这不是自尊,你这是自卑!那是你的自由!但是,你自己这样子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我跟着这样!你以为你永远就是对的?你以为你永远就不会错?!你除了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说的就是对的你还会说什么!!!一定要我相信这社会就是这么黑暗,黑暗到这个世界什么都可以用钱来卖什么都可以用钱来买什么都可以用钱来衡量吗!!!!让我变得像你一样什么都是钱什么都是假的,是不是。 。 。 那时候。 。 。 我才算是长大?!朋友找我借东西,他拿来还,我不在,结果到了时间没有拿来还,你连问都没问过你就只会冲着我说我朋友怎么样怎么样,你怎么不说你家里关着灯锁着门,人家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家有没有人在?!!你只会固执的用你的原则你的标准去看待这个世界看待我们身边的人,好,我忍,你是我妈,再怎么不好再有怎么不是你也是我妈,我无法改变你,我不能改变你,我没有立场去说你。 但是,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变得跟你一样!!!是,我傻,我天真,我白痴,可以了吧?你可不可以不要用你的标准来要求我做事说话?!你可不可以不要用你的标准整天在我的耳边说谁谁谁的不是!!!!他们也是我的亲人,他们给我的东西不比你少,他们一样很疼我!从小到大,他们给我的关心不比你少!还有我的朋友,他们是我的朋友,不管他们怎么样,他们现在都是我的朋友,我求求你,拜拜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整天在我的耳边说我朋友干吗我朋友又干吗干吗!!!你就这么用钱衡量着我重视的感情,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就这么被你肆意践踏着!你用你的标准做着标尺,衡量着我的生活,规划出我的未来,塑造着你想要的形象!只要我有哪怕一丁点不顺着你的意,你就会念,我反驳,你就骂,说不过我,你就哭,骂我翅膀硬了,大学毕业了,成天说些你听不懂的话!!火,你说我没有长大。 可是。 。 。 我宁愿自己永远没有长大,没有长大就不会思考,没有思考,我就可以像以前一样,什么都是她对,她说哪个人不好,我就跟他断交!可是,我已经长大了啊!我已经会思考!我有自己的思想,我有自己判断的标准啊!!!渐渐长大,渐渐开始学会自己去看这个世界,我开始害怕,害怕让你知道我交了谁做朋友,害怕你又找什么什么理由来说他或者她的不是,我害怕,我根本不敢让你知晓,我有了第一个喜欢的女孩,我甚至不敢让你知道,她离去的时候我有多么痛苦,你只会骂,你只会念,我那天又少吃了多少,又浪费了她多少心血,浪费了她多少钱,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只想哭啊!!!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 。 什么都不知道!!关心。 。 。 真的是很关心啊。 。 。 非常的关心啊!!!!读到高三,我连晚上晚点回家的自由都没有,同学生日,我九点走,回到家快10点,你在我耳旁骂了我同学一整晚直到睡觉。 你在意我的感受吗?不,你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拜佛你信佛,不止信,我说你迷信,你说不是,那为什么高考前你拉着我到处去拜?为什么你要去“求”那种什么什么符烧掉泡水让我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都不知道?!我没有你想的那般白痴。 。 。 你知道为什么我综合卷的分数那么低吗?我故意的,物理卷我只做了前半,剩下的全部没做,旁边的人都在答题,我趴在那边笑,我在那边笑!我故意的!你不是信吗?你不是以为只要去拜去喝那种鬼东西就一定可以考到你想要我去的学校吗!我不做。 。 。 你再去拜啊,你再信啊!你再让我喝那什么符水啊!!!高中毕业了,选择院校,你说让我选择,我竟然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拥有自己的选择,但是我填好的报考单在你手上的时候却改成什么样子了?!非本省的不要,删!非本市的排后面,删!离家远的排后面,删!我选择?哼!真是给我“足够”的自由了呢!!!你看看交上去的那张报考单有多少是我自己选的!有多少是你的心意?!大学四年,我越来越不想回家,你以为是因为什么?你以为学校的床真的那么温暖?!还是你以为一个人的宿舍真的住起来那么舒服?!还是你以为整天啃着快餐非常惬意?!还是你以为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衣服什么的都要自己洗我过得很充实?!我不想回家,只有一个理由啊。 什么是家?如果回到家就是必须每天听你在那边念叨,每天听你在那边灌输你的人生经验,每天听你在那边谁谁谁又干吗干吗看不起我们不帮我们干吗干吗,那么,我宁愿不要回家。 我喜欢深夜,不是因为我不怕夜儿的冷,而是因为我渴望静啊!家,不是应该是遇到风暴时可以回去避风的港湾吗。 。 。 家,不是应该是每个人心灵深处最温暖的记忆吗。 。 。 为什么。 。 。 我只要一想起来,就首先想到你烦琐的规矩教条,就想到你一遍一遍的说“这个世界就是这么黑暗这么现实的,什么感情都是假的,所以要努力赚钱赚钱赚钱!!!”记忆中那些慈祥的片断连火花都无法燃起,就已经被更加冰冷的寒流所淹没,家,这个温暖的字眼,为什么,只让我感觉到冰冷。 。 。 我甚至不敢让你知道,我有女朋友了,你却自己发现了。 是我藏得太浅,还是你跟得太紧?你逼着我和她分手,我坚持,你反对,你念,你烦,你发动全家来劝我,你发动全家围攻我,你逼我,仿佛只要我继续跟她交往就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不肖子!!!你逼我,你说是我明知道你身体不好还要气你,你说我一点都不关心你,你用尽一切办法就是逼我和她分手!!!好,分。 我告诉自己,不再爱她,我麻痹自己,不再爱她,我告诉自己,开始忘记,我告诉自己,从今天开始,不再爱任何一个人。 这样,不会伤到谁,也不会被人伤到。 。 。 不是我没把握,而是我自己都无法掌握。 。 。 再浓的感情都是会淡的,时间过了,人,也就散了,很久很久以后,我不再爱她,但是你知道吗。 。 。 留下的伤痕,是,无法像你说得那么轻松的就抹去的。 。 。 刚毕业的时候,我写小说,你骂我整天只会写小说都不去找工作。 找到工作的时候你又说我回来的时候就写小说,整天坐在计算机前都不运动!时间是有限的!整天除了工作、睡觉,我剩下的时间才多少,我用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可以吗?!!是,写小说不赚钱,但是这是我的梦啊,这是我的梦想啊。 我不跟你说什么梦想,你的脑海里根本就没有梦想这种东西,但你可不可以不要只懂得用钱这个字眼来评价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人,不是为了钱活着的。 。 。 人,不是只为了钱活着的。 。 。 人,不是只要有钱就可以的。 。 。 人,不是除了钱就没有其它的了。 。 。 人,不是除了赚钱就没有其它事情的了。 。 。 我喜欢写,我想要写,就算不赚钱,就算不能赚钱,就算被人笑是傻瓜,就算整天被人骂我这个写不好那个写不好整天说我拖剧情写得太罗索!但是。 。 。 这是我的梦啊。 。 。 这是我被你摧残得所剩无几的仅存的梦想啊。 。 。 你还要怎样?你还要怎样!!!人可以没有勇气,但不能没有梦想,被现实伤得再麻木的人心中也留着一份看见曙光的希望,即便,遥不可及。 你不懂梦想,你不说梦想,我不敢奢望你会理解,我只想要回到家后的一份安静,可以吗?可以吗!!!昨天回来,我说。 要帮同事代班,你开始念,开始念,开始念,从我说完后开始,一直念到你睡觉。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你想过没有?!!你知道吗。 。 。 我只是不想待在家里,我只是不想待在那个连今天少喝了一杯水都被你从吃饭骂到睡觉的家里!!!你骂,一直联想到骂到我整天坐在计算机面前十几个小时,你说我在公司的时候坐在计算机面前,回来的时候还坐在计算机面前,说我根本不顾自己的身体!说要不是我喜欢,你才不会让我去做这种工作!可是,你是不是忘了,当时我说现在这个时期找不到好工作,你是怎么回答我的?你回答我不管什么工作都要先去做!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才一个月。 。 。 你就忘了。 。 。 你忘得一干二净,然后开始骂,说要不是我喜欢,你才不会让我去做这种工作!!经常夜班,还要天天面对计算机。 。 。 你怎么不说,就算我回去干本行,就算我下工地,不管施工还是监理,也是要经常通宵!!你怎么不说,就算我去设计院,还不是一样要面对计算机!!!你就会骂!你只会骂!你除了骂,还会什么。 。 。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去工作的?我是为了让自己安静一点,我只是希望,不用整天听见你一直在我耳旁整天骂来骂去!我只是希望,至少,在我写小说的时候,你不会整天在旁边骂我扰乱我的思路!我只是希望,在每天归来的时候,可以有一个安静的港湾,让我停靠而已。 。 。 这样子的要求。 。 。 太高了吗。 。 。 我只想要安静一点,我只想要可以安静一点,这样子的要求,是不是真的这么难!!!我已经快疯了你还要怎么样!!!是!你生的我,你养的我,是不是我这辈子就只能顺着你的意思来,照着你的意思做,做你的傀儡!做你的玩偶!口口声声为了我好为我好为我好,奶奶也说是为你好你干吗不听她的话,你干吗要有自己的坚持!!!我是人啊。 。 。 我不是你的布娃娃啊。 。 。 我有自己的感觉,我会痛,我会哭,我会伤心,我会流泪。 。 。 我不敢奢望你听见我的话。 。 。 我不敢奢望你会改变。 。 。 我不敢奢望你整天在拜的佛会突然现身替我分辨两声。 。 。 我只奢望。 。 。 你可不可以。 。 。 给我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自由。 。 。 我已经。 。 。 快无法呼吸了。 。 。 阿雪。 。 。 对不起。 。 。 我已经。 。 。 快,撑不下去了。 。 。 通知:砍我吧! 今天做了一天,明天午班+晚班,后天大后天全部晚班。。。我。。。我尽量写。。。另外。。。我妈从我回来一直骂到现在。。。抱歉。。我头脑很乱。。。心情很差。。。什么都写不出来。。。 gm频道 1.玩家xxx:gm,我老婆不见了!!!!!!!!!!!!gm:请您在身旁仔细查找,并在找到后妥善保管以免再次丢失,感谢您对游戏的支持!2.玩家xxx:听说网络游戏可以找老婆你能帮我介绍一个吗gm:您好,gm无法为您解答游戏之外的问题,建议您与其他玩家多多交流心得,祝您早日成功。 3.玩家xxx:gm啊,xx城在哪里啊?gm:(smenhu玩家就身处xx城)4.玩家xxx:gm!我的bb绝食了!!!!!!我怎么喂它都不理我!!!!gm:您好,由于您虐待宠物触犯了宠物保护协议第三十七章第五十四条,建议您购买极品宠物食料好好喂食提升其好感度或者下线等待宠物怒气值下降至正常水平再行上线,感谢您对游戏的支持!5.玩家xxx:(公频)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嫁给xx哥哥了!!电脑屏幕前,某位美女gm摔倒在地!(xx哥哥本人) 听美女细说,旁边一群人冷汗直流。 给某潇的问卷调查 1.你会因为所爱的人另有所爱而终身不嫁/娶么?答:我也不知道。 说会太虚伪,明天的事谁又知道?我曾经发誓一辈子死在ro上,结果前些日子我又对人说我会一辈子死在wow上(然后我就病了,难道是天罚?!)男人/女人就像公交车,错过了还会来,就算是末班车,明天也同样会来。 但是,开车的人坐车的人同车的人,却肯定不会一样,而我,终究没办法无视。 2.假如老天就只给你3天的时间可以活,你打算怎么度过这宝贵的3天,期待有什么样的事发生呢?答:第一天,跟我老妈聊聊,告诉她我其实一直都很恨她,但是却忘不了她是我妈,忘不了她做过的一切,让我感激的,让我痛苦的。 第二天,我会去见我奶奶(就是我外婆,不过我从小都叫她奶奶),告诉她我很爱她,虽然越长大越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但是我还是非常爱她,她养大了我,在几个兄弟中最疼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恩情。 然后是我阿姨,我喜欢她做的衣服,喜欢她带我去玩(我6岁的时候就带我去舞厅),感谢我二舅三舅,他们都很疼我,虽然在我长大后他们总是站在我妈那一边对我一起施压,但是我没办法怪责他们。 第三天,如果第三天我还没挂的话,那么,我想我会走,去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地方,然后躺在最后分别的海边,在睡梦中忘记一切。 我很怕痛的,更怕死,就算要死,我也希望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死去。 3.谈谈你未来10年的远大计划吧。 答:今年内写完《冷》,然后回头把《飘凌》结束掉,最后再写一部伟大的小说把所有人都秒掉。 4.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公主是??答: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有才了不过公主这个词现在让我有点反胃,呃,大概是wow玩太多的缘故,要说公主嘛,其实对于我来说,公主的形象应该是克莉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会顺着我却又会管着我。 至于王子?咳咳,我对男人没兴趣。 5.如果遇到火灾,你第一会带走的是什么?答:手机。 所有的号码都在手机里面,手机没了,联系基本就灭了,再说了,逃不出去的时候有手机才能求救啊。 6.第一次失眠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事情?答:初中。 第一次喜欢上女孩,呃,还有第一次被女孩喜欢上。 7.最近一次失眠是为什么事?答:最近,确切的说,是从上上个星期二到星期天,一场重病,某家还能活下来真是令我感到意外之至。 8.男人和女人之间可能有纯粹的友谊吗?答:纯粹的友谊?虽然我以前经常对人说我和妹妹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但是相信我的人总是很少。 后来我什么都不说了,大家反而认为我们没什么了。 smenhu7年最大的愿望是什么?答:虽然买了新电脑,还是想要一台笔记本。 10.另一半如果出轨的话,你会怎么做?答:背叛者,死。 有些人活着,她已经死了。 11.你对暧昧的理解是什么?答:暧昧?呃,举个例子,类似姐夫和小姨子之间的感觉。 12.现在最想见的人是谁以及最想和他/她说的话?答:申屠。 “申屠,我又差点挂了,我好怀念你带的粥。” 13.虽然是大家基本都恋爱,也有着”老公”/”老婆”,但,听说再甜蜜的情侣一听到结婚,心理也要哆嗦一下,请问:你的那一半给你提“明天我们就去结婚吧?!”,你心理“哆嗦”吗?你心理会考虑什么呢?答:我觉得,我应该会说:“亲爱的,我们先生个bb吧。” 14.说一本你最喜欢的书吧?可以的话再说说为什么吧。 答:《雪舞飘凌》不过写得好不好,至少充斥的是我的情感,正面的,负面的,妄想,狂想,乱想,至少是我想的。 15.听过最伤感的诗或词是什么?答: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smenhu年的情人节和谁一起过的,有过接吻吗?答:07年的情人节和老妈一起过,接吻?今年肯定是没有了。 17.结婚需要什么必备条件?答:g!没有g结个p!18.对生活的最美好想象是什么?答:阴天小雨竹屋小扇香风电脑小说音乐wow19.如果你爱一个人,无论有一天发生什么事,你真的会恨他/她么?答:会。 爱越深,恨越深。 我恨欺骗,我恨背叛,无论用多么美丽的理由解释也好,背叛就是背叛,欺骗就是欺骗。 无奈也好,迫不得已也罢,伤了就是伤了,就算是我自己,也该被恨。 20.如果结婚之后发现你的另一半性功能有障碍你会离婚么?说说理由。 答:不会,就算是石女我也有办法让她动情。 21.你给你的男/女朋友起绰号了吗?叫什么呢?答:呃,一般我会叫,“傻瓜”不过这个词现在被我乱用了。 22.生个男孩/女孩叫什么名字?答:这个问题好难。 嗯,如果是女孩,就叫绾绾。 男的?男的我不喜欢。 23.真心喜欢的人真的会被慢慢遗忘?答:我不知道,也许用皇帝的新衣理论来解释是最好的了。 忘记了的,就不是真心喜欢的,真心喜欢的就不会忘记。 24.初恋时的年纪?(真心话哟)答:初恋==初中时的恋爱。 25.最想去哪座城市旅行?为什么要去那里呢?答:东京。 虽然不喜欢小日本,不过一直想去看看樱花,那种美丽而残忍的花儿。 26.你最近快乐吗?答:还行,大病初愈死里逃生的滋味真的不堪回味。 27.你最想回答的问题是什么?答:什么时候继续更新?证明我很受欢迎,而且更新准时。 28.在大学里学到了什么?有哪些现在正在用着?怎么用的?答:大学里学到的都忘了,没忘的已经变成本能了,说不清怎么用,但一直在用。 29.你能用30字以内概括一下你对爱情这个概念的理解么?答:爱情是用世界上最华丽的酒杯承载的一滴最甜蜜的苦酒。 喝了就没了,甜蜜是一辈子,痛苦也是一辈子。 (smenhu.啥?你说超过30个字了?你不知道对一个写小说的人来说,要用少于1万字写完一件事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吗?)30.你觉得自己的优点多于缺点,还是缺点多于优点?总的来说,对自己的评价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答:基本上,我觉得我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诚实了,以至于我经常和女孩说其实我是个大色狼大坏蛋,总是被人说我胡说。 31.当你有一天发现,你并不喜欢自己选择的专业/现在的恋人,你会选择放弃并去寻找你热爱的么?(此为多项选择,选那个都行~)答:我以为我可以。 可是我做不到。 要说放弃是很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真的放弃了之后,那随之而来的重压却毁了我整个世界。 32.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想改变点什么?答:不喜欢,工资太少美女太少好书太少好歌太少好游戏太少。 天上掉下个小叽版多啦a梦加双儿版小叽,帮我赚钱帮我泡妞然后一起周游世界。 33.有过后悔的时候吗?如果有是由于什么??答:每个人都有后悔的时候,不会后悔的是神。 我后悔轻率的做出决定,因为我的任性,结果我伤了女孩伤了家人伤了自己,却还只能强颜欢笑,然后将一切埋葬遗忘。 34.家人和爱人,怎么定位?答:我愿为爱人不惜一切,却无法放弃我的家人。 35.这一生你最想得到什么?答:一个凌一滴雪一朵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