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三国之关山戎马》 第一章 直死军桓骑 大魏王朝幽州,此为百战之地,乃是大魏王朝东北门户,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那静塞军、西幽军! 西幽军十营,每营三万人,共计三十万大军,大魏王朝西幽最强之军,便是这西幽军。 于静塞关西面,又有一城,名曰武关,武关虽不及静塞关险要,可是作为静塞关的屏障,这武关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西幽苦寒,虽是八月,可是那彻骨的寒冷却做不得假,呼吸之间,便见白雾。 校场中央,一名男子赤裸着身体,丝毫感觉不到西幽的酷寒。他的身上横七竖八的是刀痕,坑坑洼洼的是枪伤,看上去有些狰狞! 男子面容俊朗,更多几分煞气,这让他气场十足,在直死军中,可谓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男子手中使一杆长枪,长枪极为普通,是大魏制式兵器。男子的动作极为平常,没有花里胡哨的动作,就是最基本的枪式。 可是每一招每一式,刚劲有力,这是千锤百炼的功夫,可就是这么简单而枯燥的动作,男子丝毫不觉得乏味,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 这男子虽然只有二十三岁,可是身份却有些骇人,正是西幽直死军军主桓骑。 桓骑一直在挥枪,不曾有一刻停息,久而久之,桓骑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可是男子的动作依旧分毫不差,呼吸更是被平稳,似乎他就是一个机器,这一切对他来说,似乎是那么简单。 终于,桓骑的气息变了,动作也稍稍变形,桓骑也随之停了下来,将手中长枪插在地上,举起旁边的巨大的水缸,将冷水浇在自己的身体之上,将一身臭汗洗去。 “多少次?”桓骑淡淡的问道。 “启禀军主,一共两千九百三十六次!”一边的亲卫回答说道。 桓骑皱眉,似乎对这个结果极为不满意,可是最终也没有说什么,折射往大长而去。 换了一身干燥衣服,桓骑盯着一面地图怔怔出神,似乎在思考什么,军卒似乎见多不怪,径直退下了。 魏蜀吴,还是熟悉的三国,可是留给桓骑的全是陌生的气息。 两百年前,宁教我负天下人的曹操因病去世,魏文帝曹丕,篡汉自立,为大魏王朝,追封曹操为魏武帝。 可是历史似乎就在这里出现了偏差,让桓骑觉得陌生。 魏文帝曹丕继位,有道人入宫,解三马同槽之梦,言两晋立世之命,留五胡乱华之说,曹丕震怒,屠司马满门,断两晋之命,而后大破羌胡,恢复西域。 妄言天机,那道人惨死,逆天改命,虽有大魏帝王气运护体,为天所咒,魏文帝三九而终。 其子曹叡继位,为魏明帝,为人狠虐,赐死郭夫人,追封生母为后,让大魏朝野动荡,人心不安。 蜀汉诸葛武侯趁机北伐,听从魏延之计,自子午谷奇袭关中得手,和蜀汉大军会师潼关,直逼许都。 生死存亡之时,魏明帝曹叡亲自披甲,与蜀军死战,犹不能解许都之难。 就在许都将要城破之时,大魏陈留王曹植再吟《洛神赋》,以有情浩然直入儒道第九境,成浩然儒圣,后借大魏气运,纳天地之势入体,入陆地神仙境。 与诸葛武侯战于许都城外,那一战之后,儒家仙人陨落、道家天人含恨,也解许都之围。 诸葛武侯陨落,蜀军溃不成军,魏明帝乘胜追击,收复失地,可是经此一役,曹魏元气大伤。 东吴趁机渡江北上,胡人作乱于北方,大魏江上依旧危危可及,魏明帝不得不采取守势,修养生息,恢复国力。 二十年后,曹魏虽然恢复国力,可是东吴、蜀汉也不再曹魏之下,曹魏再无一统中原之势。 此后两百年,魏蜀吴虽然互有征伐,可是中原三足鼎立之势不可更改。 三国乱战持续两百年,无瑕顾及北方胡人,有三支胡人部落逐渐强大起来,在北方草原之上建立了三大王庭,为金狼王帐、折兰王庭、西辽王朝。 桓骑缓缓睁开眼睛,他用了二十三年的时间,才确定此三国,非彼三国,原是三国之后又有三国! 两百年来,历史的车轮从来没有停下,可是在桓骑看来,早已经面目全非。 “不一样的历史,充满了未知,这太有趣了!” 桓骑眼神中的迷茫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便是一片清明。 折身出了大帐,桓骑出了大帐,便看见了三三两两的军卒聚集在一起,有人喝酒,有人赌博,一派乌烟瘴气。 有身穿盔甲的将军走过,却视若无睹,没有军容,更没有军纪,莫说他们是军队,说他们是土匪强盗,也是有人信的。 xiaoshuting.la 可是面上的刺字出卖了他们的身份,是囚徒!是的,西幽直死军不是军卒,而后囚徒。 “与其秋后处斩、老死狱中,不如送去幽州,阻拦胡人铁骑,便是物尽其用;能活便活,若是不能活,就战死沙场,也算是为国尽忠,死得其所,就当是给他们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当年诸葛武侯北伐之后,曹魏元气大伤,军卒不足,难以守护国土,魏明帝曹叡效仿秦将章邯,聚天下囚徒为军,若是能斩下两百颗头颅,不算你有多大的罪孽,都可重获清白之身。 直死军由来已久,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极少有人攒够两百颗人头,更多的人,还是带着美梦,死在了沙场之上。 “若是你想杀个人,想让他死的痛快,就给他一刀;若是你想让他死的不痛快,就让他入直死军,怀着美梦,带着绝望死去!” 而桓骑便是直死军军主,但他可不是大魏王朝的囚徒,而是货真价实的大魏将军。 三万囚徒,若是揭竿而起,掀起动乱,后果不看设想,所以历任直死军军主都是帝国将军,为了更好的镇压这些囚徒,每位军主,拥有五千亲卫,即便是大魏王朝的军侯也比不上! 历任直死军军主都是心狠手辣之辈,桓骑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七年前,一位十六岁的少年,背着一把破刀,孤身一人,来到了西幽。 他是第一个以清白之身入直死军的男人,从一介小卒做起,拿着一把破刀,就在这西幽之地崛起,七年时间,斩下不下一千颗胡人头颅,踩着胡人的尸身,压着一群亡命之徒,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坐稳了直死军军主的位置。 那便是他,直死军军主桓骑! 巡视军营之后,桓骑刚刚回到大帐,就有亲卫来到桓骑身边。 “军主,西幽侯请您赴宴!” 第二章 武道有九境,儒家分三品 西幽城,西幽候府之中。 一名中年男人面目方正,样貌平平无奇,此刻捧这一杯热茶,喝的有滋有味,看上去颇为享受。 此人看似普通,身份却是极为尊贵,正是大魏西幽侯张敬宗。 他的对面,一个中年书生,满脸沧桑,可是正襟危坐,身躯笔直,一身浩然正气,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 许宴许青凤,曾经的大魏国手,年轻之时,也曾败尽天下棋手,几乎夺得一个棋圣之名。 少年风流,便少不得中年落寞,十三年前,许青凤与一东吴棋手于咸阳对弈,一子惜败,一声名望,徒然成就东吴起身奕白秋,随后此人销声匿迹,没有想到今日居然出现在西幽候府! 许宴下手,有一女子,身资婀娜,瘦不得一分,也肥不的一毫,面带云纱,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依稀可以窥见倾城绝色。 张敬宗下方,有一个少年,一身锦衣,此刻正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女子,爱慕之意,溢于言表,此人正是西幽侯世子张初塘。 “青凤啊,你销声匿迹二十年,没想到居然躲在西幽书院,居然也不知会我一声,当真是不拿我当朋友啊!” 张敬宗唏嘘说道,当年的棋道青凤,何等的意气风发,此刻已经不复当年风流。 “当年一子落败,让棋圣之名落于东吴,令大魏蒙羞,我羞愧难当,那里有面目见人啊!”许宴摇头说道。 张敬宗点点头,自两百年前,许都一役之后,三国旗鼓相当,且互相掣肘,打来打去,谁也灭不了谁,反而白白便宜了胡人,索性也就暗中积蓄力量,也不大动干戈。 既然灭不了你,那也不能让你舒心,所以这文斗、武斗,便从来没有停下过。 今日你东吴夺我大魏棋圣之名,明日我大魏便遣人南下,夺你琴圣之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不舒坦,你也别想舒心! “此番青凤兄,再度现身,怕是已经有信心击败那东吴棋圣,重夺大魏棋圣之名了吧?”张敬宗含笑说道。 许宴却是摇头,说道:“隐世二十年,我虽然棋艺精进,可是要胜那奕白秋,怕是不可能啊!” 张敬宗也是无奈,说道:“是啊,毕竟是儒圣啊,哪有那么容易击败啊!” 武道有九境,儒家分三品。 武夫修武,一炼皮肉,谓之炼体境;二炼筋骨,谓之正骨境;三炼血脉,谓之凝血境,此三境,乃后天三境! 后天圆满,气运如龙,便生真气,为真气境;真气凝而外放,是为罡气境;罡气有灵,玄之又玄,是为入玄境界,此为先天三境! 破过先天桎梏,便如大鲲化鹏,可扶摇直上九万里,为扶摇境。既化鲲鹏,一念之见,便可断江覆海,为断江覆海境;至于武之巅,一人之力,便可换月移天,为移天换月境,此为武道九境! 儒家分三品,为落花品儒生、惊风品儒士、浩然品儒宗! 落花品儒士相当于武道后天之境;惊风品儒士可以比拟武道先天三境,至于谁强谁弱,就要看各自的分量了! 浩然品则分浩然君子、浩然儒宗、浩然儒圣,分别对应武道扶摇、覆海境、移天境。 东吴棋圣奕白秋,棋道之圣,是货真价实的儒家第九境圣人,乃是当时绝巅战力,要胜这等人物,谈何容易? “不就是个奕白秋吗?我们来日方长!” 张敬宗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却没有底,能击败圣人的,便只有圣人。 他也是天资横溢之辈,可是卡在覆海巅峰多年,始终无法摸到换月移天的门槛,成圣有多难,他自然清楚! 许宴二十年是浩然儒宗,如今还是浩然儒宗,怕是和他一样,卡在那道门前了! 突然之间,许宴周身浩然之气大动,两人中间的桌子,竟然生出绿芽! 逢春枯木,这是半圣才有的手段,张敬宗讶然,想不到许宴已经走到了这种地步,可是半圣终究不是圣,赢不了奕白秋啊! “我已经看到成圣的契机,若是顺利,便可以立地成圣,可南下东吴,重夺棋圣之名!”许宴重重的说道。 西幽侯张敬宗一向以稳重著称,否则也不可能坐镇西幽,抵御胡人,可是此刻却是再也坐不住了。 若是许宴晋升成功,大魏将再添一尊入圣,大魏气运可强一分,哪怕许宴无法击败奕白秋,可是九境儒圣,存在便是无可替代的强大战力啊! “青凤兄,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我张敬宗都给你办了!”张敬宗拍着胸膛保证说道。 “你帮不了我,但是你手下的人可以!” 许宴说道:“身为大魏君侯,你该清楚大魏书院之争吧!” “这个自然!” 张敬宗点头说道,许都之战,大魏陈留王一步跃十境,入陆地神仙境界,挽大厦于将倾,重整大魏山河,受世人敬仰。 aiyueshuxiang.com 自那之后,大魏兴儒,立书院七十二座,每隔五年,便要举行一次大魏书院之争。 大魏书院之争之后,其中前三甲,魏帝不仅会赏赐丰厚的财物,更会赐下一道大魏气运。 “只要西幽书院能入前三甲,我成圣的契机便到了!” 许宴目光之中闪过热切之色,这二十年他做梦都想成圣,可是一直不入圣门,此刻他终于看到了希望。 “这不能吧?” 张敬宗怀疑的说道:“大魏气运,固然珍贵,可是凭借一道大魏气运便能成圣,我大魏早就圣人遍地,平了蜀吴两国,宰了关外胡人,一统天下了。” “大魏气运不能,可是陈留王能啊!” 许宴郑重的说道:“陛下已经下令,此次书院前三甲,可入大魏藏经阁,一睹陈留王画像!” “似陈留王这等神仙人物,哪怕只是画像,也蕴含了无上道韵,我若参悟一丝一毫,便可入圣!” “原来如此!” 张敬宗说道:“你曾经以棋艺常侍陛下左右,你何不开口,让陛下将这个机会给你呢?” 许宴摇头说道:“大魏七十二座书院,底蕴深厚,似我这种半圣,至少有七八个,谁都想入圣,陛下怎么可能徇私呢?” “懂了,可是我手下的人,能帮你做些什么呢?”张敬宗不解的问道。 第三章 桓骑,有故事的男人! “大魏书院之争,乃是大魏年轻俊才之间的比斗。” 许宴指着他身边的女子说道:“这是我的弟子裴秀致,年纪轻轻,已经是惊风品儒士了。” 张敬宗也不意外,能得大儒看中,拜入门下,若没有这天赋,怕是不可能,惊风品不奇怪。 “那他这惊风品分量如何啊?”张敬宗问道。 “大抵是入玄境武夫吧!”许宴说的轻松,可是目光之中流露骄傲之色,颇有炫耀之意! “嘶!” 饶是张敬宗见多识广,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媲美入玄境的惊风品儒士,已经不是天才,而是妖孽了,这等天赋,已经儒圣有望了。 “西幽苦寒,读书人少,儒生那就更少了。” 许宴继续说道:“可是我西幽书院还有一人,乃是西幽书院成立以来,最为出色之人!此人名万俟正言,也是惊风品儒士,实力不再我这弟子之下!” “大魏书院之争,文三场,武两场,五局三胜制,有他们两人在,只要不遇到儒家少年君子,西幽书院便了稳胜两场!” “西幽书院,卧虎藏龙啊!” 张敬宗感叹说道:“两百年了,也该到西幽书院扬眉吐气了!” “虽然有两位惊风品儒士,入前十不难,可是大魏七十二书院底蕴深厚,要入前三甲,怕是难如登天啊!” 许宴苦笑说道:“除过这两位惊风品儒生,西幽书院就再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人了啊!” “哦,明白了,你这是从我西幽军中找打手了。” 张敬宗笑道:“你看我这儿子如何?” “见过许世叔!” 张初塘闻言,和许宴大声招呼,胸膛挺的笔直,留露一丝气机,赫然是入玄境武夫。 许宴点头,并没有流露惊讶之色,西幽侯世子,若是没有真才实学,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张初塘正是他此行的目标之一。 “那就多谢西幽侯了,如此,我便已经有八成胜算了!” 许宴笑道:“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此次书院之争,我志在必得,不愿有半分风险。” “所以,我还想和西幽侯在要一人!” “谁?”张敬宗问道。 “直死军桓骑!”许宴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哎,你要那凶人做甚?” 张敬宗没有答应,反而有拒绝的意思。 “我虽然隐世不出,可也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许宴说道:“你当我不知道,许都桓家的三公子,才是大魏最年轻的惊风品儒士!” 裴秀致微微惊讶,她是儒家之人,对于儒家俊才不敢说了如指掌,我清楚十之八九,居然没有听过桓骑的名字。 最年轻的惊风品儒士,怕是已经不输许都的两位少年浩然君子了。 “那你也该知道,他一身浩然之气不存,君子无望,已经弃笔从戎了。”张敬宗缓缓说道。 许宴微微皱眉,当年那位桓家公子,有陆地神仙之资,拜入大魏大柱国门下,七年前,忽然传出他君子无望的消息,从此销声匿迹,这也是大魏一大悬案啊! “老张,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既然已经开口,自然有十分把握!” 许宴说道:“那桓骑虽然君子无望,可是此刻至少已经是入玄武赋了吧!” “你别胡言乱语,你当入玄境天骄是大白菜吗?满大街都是!”张敬宗依旧不承认。 许宴笑笑,继续开口说道:“一年前,桓骑接任直死军军主之为,有西幽将军背后诋毁他两句,言语有些下流,被那桓骑得知,孤身闯入西幽军大营,当着三十万西幽军的面,折断了那位西幽将军的第三条腿,并且放下狠话,不要教我事,否则我教你做不了人。” “是也不是?” 不等张敬宗反驳,许宴继续开口说道:“虽然此事你下了封口令,此事不了了之,可是人多眼杂,旁敲侧击,我也可略知一二啊!” “西幽将军,虽然以排兵布阵见长,可是实力不弱,最不济也是入玄境界强者,由此可见,那桓骑至少也是入玄境天骄!” 畅想中文网 许宴说倒这个地步,张敬宗否认也没有用了,只得开口说道:“不错,桓骑的确是入玄境界,可是你也知道,他不能入许京的,这是大柱国的意思!” “西幽侯,大柱国可以驱逐桓骑出许都,可是能祛除他心里的结吗?” 许宴郑重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桓骑一日不解开心解,他就要恨大柱国一日,你也不想看到他们师徒反目成仇吧!” “这!” 张敬宗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张初塘听得云里雾里,桓骑有凶名,他清楚一二;身为西幽侯世子,他也见过桓骑几次,是个浑人,可是许宴和张敬宗说的,他似乎全然不清楚啊! 裴秀致目黄清澈,略带好奇之意,能拜入大柱国门下,多半不比两位儒家少年君子差了,这等人物,她居然不知道。 从西幽侯和师尊的谈话来看,这桓骑也是有故事的人,她突然有些期待,想要见见那桓骑! “不行,我不能违背大柱国的违背大柱国的命令。” 思索片刻,张敬宗果断拒绝,读书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话,不能全信,虽然他知道许宴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大柱国不会错的! “西幽侯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许宴说道:“西幽书院院长已经动身前往许都,游说大柱国,若是大柱国拒绝,我立刻离去,就当我没有提过此事,如何?” “好,你若得到大柱国的许可,让桓骑入许都又如何?”张敬宗也是答应下来。 “那西幽侯,是不是该让我见见那桓骑了?” 许宴含笑问道:“总不能说服大柱国,结果桓骑不答应替我西幽书院出手,那我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这个,自然可以!” “不过我要提醒你,他现在是个浑人,四书五经六义,忘了个干干净净!” 张敬宗提醒说道:“讲道理怕是行不通,让他出手,大不易啊,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他未必会答应替西幽书院出手!” “你的道理,桓骑自然不听;你要桓骑向东,桓骑便要向西,因为你是大柱国的旧部!” 许宴自信说道:“而我,和桓骑没有恩怨纠葛,帮个忙而已,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第四章 拿出你的诚意 西幽候府大厅之中,许宴和张敬宗两人追忆往,谈古论今,时时欢笑。 许宴和张初塘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直直看向门口。 裴秀致和张初塘正听得认真,见两位不说话了,顿时发现了异常,随着两人的目光看去,却是空空如也。 “起风了!” 许宴目光灼灼的说道。 “那是因为野兽出没了!” 张敬宗幽幽的说道,随即张敬宗看向裴秀致和张初塘,两两人一脸迷茫之色,不由暗自叹息。 “天才只是天才,终究比不上妖孽啊!” 桓骑还是那个桓骑,只是许久不见,那家伙愈发恐怖了,不愧是能和许都的两位浩然君子并驾齐驱的存在啊! 就在两人迷惑之时,一道身影转过门口,出现在两人眼中。 一身白色的战甲,上面满是刀枪剑戟的痕迹,男子身躯不甚魁拔,如送松柏一样挺拔,步履沉稳,目光古井无波,并无少年的青涩,尽显成熟! “桓骑见过西幽侯! “切!” 张初塘冷哼一声,桓骑心狠手辣,隐隐有西幽第二号人物的态势,是他父亲的左膀右臂,按理来说,身为西幽侯世子,他和桓骑不会差。 可是对于桓骑这种人,他实在无法接受,并非嫉妒桓骑的天赋才能,而是单纯的不喜欢桓骑这个人罢了! 不解四书五经奥义,不通六义六艺之术,和关外胡人没有区别。这家伙嗜好杀戮,直死军所过之出,再无活口,即便是妇女老弱,也难以幸免,有违儒家教义。 裴秀致却是目光微亮,好奇的打量桓骑,对桓骑充满了兴趣。 桓骑的凶名她也听说过,可是都是道听途说,并没有亲眼目睹,她也当不真。 但是方才西幽侯和师尊交谈之时,对桓骑极为赞赏,她想知道桓骑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样貌不错,一身那儿气概,还有军卒特有的铁血之气,他的气息四平八稳,感受不到任何的压迫力,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危险,可是空气之中,弥漫着违和的味道。 “这家伙,很危险!” 裴秀致做出了最直观也是最正确的判断,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休憩的野兽会放松下来,刀不会完全放下戒备,时刻警惕着突如其来的危险。 在许宴看来,此刻的桓骑就是那休憩的野兽,一但睁开眼睛,露出爪牙,就会爆发澎湃的杀气,张开血盆大口,将猎物吞入腹中。 许宴表面淡定,其实已经激动,毫无疑问,桓骑就是他要找的人,只要说服桓骑,西幽书院稳入前三甲! “老夫许宴许青凤,见过桓骑将军!” 桓骑皱眉,首先可以确定,他并不认识许宴,其次这个名字很熟悉,可是桓骑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许宴许青凤,放在十几年前,绝对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桓骑自然听过,可是十几年前的事情,有很多事情,桓骑也记得不大清楚了。 桓骑点头,算是已经打过招呼了,随即问道:“西幽侯大人,你找我何事?” 在自己的顶头上司年前,居然我你这种质问的口气说话。 野,太野了,现在年轻人都这么狂吗? “不是西幽侯找将军,是我有事将军商量,怎么样,谈谈?” 桓骑态度不端正,让西幽侯张敬宗失了面子,微微有些尴尬,许宴连忙开口,缓解了张敬宗的尴尬。 哪怕是熟人,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是陌生人呢? “容我拒绝!”桓骑果断说道。 “给我谈!” 张敬宗冷喝说道:“你太嚣张了,已经不忘记这西幽谁做主了!” “不谈!” 桓骑惜字如金,更不给西幽侯张敬宗面子。 “这是军令,你不谈,也得给我谈!”西幽侯张敬宗戏谑说道。 “除了这一招,你就没有其他新鲜招式了吗?”桓骑不满的说道。 “你是聪明人,应该清楚,对于我们来说,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 张敬宗得意的说道,军令,这两个字对桓骑来说,可谓是百试百灵! “和你说话,每次都很不愉快,果然,我还是最讨厌你了!” 桓骑冷笑说道,虽然不喜欢这种强制的命令,但是他还是选择继续交谈。 “说吧,什么事情?”桓骑对许宴说道。 “我要你替我西幽书院出手,参加大魏书院之争!”许宴直接了当的说道。 “我拒绝!” 桓骑直接回答说道:“那种点到为止的比斗没有丝毫意义,我没有兴趣!” “如果对手是许都的两位上年君子呢?” 许宴说道:“同为绝世天才,那两位独领风骚,而你却默默无名,你甘心吗?” “若是能大魏书院之中,击败几儒家浩然君子,将军便了名扬大魏。” “虚名而已,谁会在乎那些东西呢?”桓骑讥笑说道。 许宴微微惊讶,少年风流,最好盛名,没想到桓骑居然不屑一顾,不愧是王门弟子啊! “若是名扬大魏,名利美人,应有尽有,将军也不动心?”许宴继续问道。 2k小说 “名利美人虽好,可是得之不易啊!” 桓骑说道:“少年浩然君子,放眼年轻一代之中,那可是无敌的存在啊,我没事,和他们叫什么劲儿?” 许宴暗暗说道,空手套白狼,在桓骑这里,怕是行不通了,必须要拿出实际的东西来,才让桓骑出手了。 “若是西幽书院入前三甲,陛下赏赐的宝物一半归你,如何?” 许宴话音落下,众人纷纷骇然,大魏书院之争,乃是大魏王朝盛事之一,其中前三甲的赏赐,更是丰厚无比! 看到众人的表情,许宴露出笑容,即便没有桓骑,西幽书院也有八成可能入前三甲,之所以邀请桓骑,不过将那八成可能变为十成! 也就是说,桓骑甚至可以不用出手,就能获得一半赏赐,他不相信桓骑可以拒绝这种不劳而获的财富! “钱财,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桓骑说道:“我是直死军军主,随时都有可能战死沙场,我要那身外之物作甚!” “虽然十有八九,我不会替西幽书院出手,不过你若是真的拿出让我动心的东西,我未必不会改变主意哦!” “所以,拿出你的诚意,来点实际的!” 第五章 三个条件 “那你想要什么?” 许宴凝重起来,他似乎没有想到桓骑的胃口居然如此之大,一半的赏赐,居然不能让桓骑动心。 “那就要看你能给我什么了?” 讨价还价之时,先出价者为输,桓骑转眼之间就将难题交给了许宴。 “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许宴诚挚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 桓骑迟迟半天没有说出他想要什么来,众人也搞不清楚想要何物,于是出声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哈哈哈哈!” 桓骑放肆大笑,让众人更是迷糊,这有什么好笑的! 良久之后桓骑止住笑声,看着许宴说道:“你是个狡猾的人,但是化身肥羊,将刀塞到我手里,让我狠狠宰你一刀,真的好吗?” “你情我愿,这样不好吗?”许宴说道。 “你还很自信,但是自信即是自负!” 桓骑说道:“吃了诱饵的鱼会被人吃掉,我可不想成为别人的腹中餐!” “所以我的回答是:当然不好了!” 桓骑笑道:“一来,即便得利,也没有丝毫成就感,那也太无趣了;二来,可以规避未知的风险,对我来说,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等许宴说话,就听见桓骑继续说道:“好了,反正也没有打算帮你,不过是陪你游戏一场而已,如今这场游戏已经没有趣味,那么,就到此结束吧!”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听完桓骑的话,许宴才明白,方才的一切不过是桓骑在戏耍他,而他居然没有丝毫察觉,就被桓骑牵着鼻子走了。 他将自己的底线暴露出来,就是为了让桓骑上钩,不管桓骑拿走什么东西,只要他入圣,所以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桓骑已经将他所有的心思都看在眼里,暗暗不动声色,就是为了让他出丑,这家伙,绝对是个性格恶劣的家伙! 张敬宗若有所思,从两人的对话之中,他已经明白两人之间的交锋。 桓骑赢了,但也输了,因为这一次许宴只是为了让桓骑上钩,就桓骑而言,他没有任何风险! 裴秀直和张初塘则是面色复杂,震惊、骇然,不一而足。 “戏耍浩然儒宗,这家伙是疯了还是不怕死啊?”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许宴不言不语,直到桓骑将要走出大门的时候,才开口说道:“若是我可以给你一个出手的理由呢?” 桓骑回头,看着许宴,见他面目严肃,目光冷静,全然没有被戏耍后的恼羞成怒,而是胸有成竹的自信! “真的有这样的理由存在那吗?”桓骑问道。 “你若答应,便存在;你若不答应,便不存在!” 许宴问道:“那么你要听听吗?不过我想,你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 “哦!” 桓骑迈开步伐,走到许宴面前,以居高临下姿态的看着许宴,旋即俯下身子说道:“那么,你就悄悄告诉我,然后我来告诉你,这理由是否存在!” 许宴在桓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只见桓骑的脸色瞬间冷酷下来,滔天的杀气喷薄而出,笼罩整个大厅。 沉浸在杀气之中,裴秀致通体发寒,极为不适,顺着寒意看去,入眼的是黑色的巨狼虚影,双眼散发这血红的光芒,她的耳边尽是鬼哭狼嚎之声。 “幻觉吗?” 裴秀致揉揉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可是眼前的幻像已经消失不了。 桓骑周身上下,都散发着暴戾的杀意,目光冰冷,居然看不到任何感情,哪怕是愤怒,他死死的锁定许宴,就像野兽盯上了猎物一样专注! 许宴已经不再说话,笑意盈盈的盯着桓骑,周身浩然之气流动,将那恐怖的杀气阻挡。 沉默,沉默,整个大厅一片沉默!!! “可恶,许宴这滚蛋,究竟说了什么不该说话,激怒了桓骑这个杀神啊!” 浩然儒宗固然强大,可是在桓骑对于百于禁忌的人来说,干就完事了! 西幽侯张敬宗全神贯注,盯着桓骑和许宴,准备虽时出手,不让两人动手! “恭喜你,理由成立!” 桓骑和许宴对峙了足足一刻钟,桓骑才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 “那么,合作愉快!” 许宴笑眯眯的说道,可是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就像赢了堵上一切的睹局一样,如释重负! 他是睹赢了,可是他也在输赢之间徘徊足足一刻钟,可谓是度日如年啊! 方才那强烈纯粹的杀意,不是虚张声势,那家伙,是真的打算杀了他啊! 虽然他不认为桓骑可以伤到他,但是他此番前来,绝非是为了和桓骑交恶而来,因小失大,反生仇恨,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高兴的太早了!” 桓骑说道伸出三个指头说道:“我有三个条件!” “但说于妨,许宴绝不推辞!” “第一,我会替西幽书院出手,但是入许都之后,你不能干涉我做任何事情!” “没问题!”许宴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下来。 “第二,那道大魏气运,归我!” 这一次,许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陷入思考之中。 一道大魏气运,对于这个大魏气运来说,就像大海中的一滴水,并不珍贵! 可是得到一道大魏气运,就得到了整个大魏气运的认可,只要行走在大魏的疆土之上,便守大魏气运庇护,只要身在大魏疆土之上,修行事半功倍。 西幽书院书院有两位天骄,这一道大魏气运都不够分,西幽侯让世子张初塘替西幽书院出战,怕也是再打那一道大魏气运的主意。 桓骑狮子大张开,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许宴此刻也很为难! “桓骑,你无耻,居然狮子大张口!” 张初塘喝道,若是那道大魏气运归桓骑所有,那他干什么去啊?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张敬宗说道。 “好,我西幽书院答应了!” 许宴正在思考,有人已经替他做了决定。 “你能当家做主?” 桓骑看着裴秀致,有些诧异,一道大魏气运拱手送人,就是许宴这等浩然儒宗都要思考,这女子倒是好大的魄力。 yawenku.com “秀致,莫要胡闹,退下!” 许宴连忙出声,生怕桓骑答应下来,那个时候,这道大魏气运,西幽书院不给桓骑也要给桓骑了。 “师傅,你糊涂了不成?” 裴秀致说道:“你一旦入圣,西幽书院便有儒圣坐镇,一尊儒圣难道比不上一道大魏气运吗?” ” 第六章 真小人张敬宗 一语惊醒梦中人,许宴暗道自己魔怔了,竟然不如自己的弟子看得明白。 许宴看向西幽侯张敬宗,此刻他虽然有心答应桓骑,可是他也清楚,这一道大魏气运,西幽侯张敬宗怕是也看上了。 两人目光相对,张敬宗便清楚许宴的顾虑,桓骑吃的满嘴流油,张初塘就得喝西北风去了。 “这件事情,青凤兄自己做主就好!” 张敬宗笑道:“不过有一点,我可要说在前头了!” “青凤兄若是成就浩然儒圣,可要在我西幽多待一段时间,闲来无事,可要和本候多走动走动啊!” 西幽侯张敬宗话里有话,许宴自然听得明白,一道大魏气运,张敬宗可以不要,但是作为交换,许宴入圣之后,怕是少不得替西幽效力一段时间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 许宴不再犹豫,随即答应下来,转头看向桓骑,说道:“那道大魏气运归你!” “说说你的第三个条件吧!” 许宴问道,第二个条件已经如此苛刻,这第三个条件怕是也不简单啊! “大魏书院若是有惊无险,进入前三甲,你便欠我一个人情,日后需要替我全力出手一次!这便是我的第三个条件!”桓骑缓缓说道。 这世间最大债便是人情,桓骑的条件和西幽侯张敬宗倒是有异曲同工之秒。 唯一的区别,就是张敬宗委婉,桓骑直接而已。 既然已经欠下西幽侯张敬宗的人情,他也不怕再欠下桓骑的人情,这一刻,许宴突然就觉得他似乎真的成了肥羊! “好,只要不违背天地道义,我可以全力替你出手一次!”许宴答应下来。 “在我这里没有道义,也无需讲道义,让你出手之时,你必须出手。” 桓骑说道:“当然,你若是死的够早,可以不出手,我就当这个人情不存在!” 许宴微微皱眉,心中暗骂,这桓骑也太不是东西,狮子开口,也好歹有个限度吧。 此刻他已经确定,桓骑不按常理出牌,是个不讲规矩的家伙,是货真价实的野蛮人,他必须要重新审视这次交易了! 或许是看出了许宴的犹豫,桓骑不给许宴拒绝的机会,直接说道:“你没有拒绝的资格,若是不答应我,西幽直死军即刻出动,不但你要死,西幽书院也要除名!”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可是桓骑偏偏有这个能力,西幽书院不弱,强者不少,可是在西幽直死军面前依旧有些不够看! “桓骑,过分了!” 张敬宗呵斥桓骑说道,买卖不成仁义在,买卖谈不拢,就要灭人满门,而且当着他的面直接说出来,桓骑这家伙,当真是无法无天啊! 桓骑并不理会西幽侯张敬宗,继续对许宴说道:“你可以置疑我的话,所以可以选择拒绝,但是我一定会灭了西幽书院,儒家七十二院西幽侯罩不住西幽书院,西幽侯也护不了你,我说的!” “桓骑,胡言乱语,你大胆!” 张敬宗勃然大怒:“西幽书院存在两百年,乃是儒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桓骑若是胡作非为,我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哔嘀阁 “谁管你死活啊!” 桓骑淡淡说道,西幽侯张敬宗顿时无话可说,陷入沉默之中! 直死军虽然是西幽军所属,可是桓骑一言九鼎,他对直死军并没有多少掌控力,三万亡命之徒,足以覆灭西幽书院了! 张敬宗说道:“桓骑,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西幽侯居然服软,众人顿时惊骇,看西幽侯的态度,就知道桓骑没有虚张声势,他要玩真的,许宴骑虎难下,不答应也要答应了! “好,我答应你了!” 许宴说道:“但是入圣之后,我将南下东吴,重夺棋圣之名,在此期间,我可以替你出手一次,在此之后,这个约定便作废了!” “可以!”桓骑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下来! “那七日之后,我在西幽书院恭候将军,届时一同入许都如何?”许宴说道。 “不见不散!”桓骑回答说道。 “告辞!” “不送!” 等到许宴离开,等到许宴离开之侯,西幽侯张敬宗也让张初塘退下,大厅之中,就只剩下桓骑和西幽侯张敬宗二人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道爽朗的笑声从两人口中传了出来,此刻的桓骑和西幽侯张敬宗那里还有方才剑弩拔张的样子。 “你小子,果然是个人才,居然将许宴拿捏的死死的!” “是西幽侯大人演技好!”桓骑恭维的说道。 “那里那里,是你我心有灵犀罢了!” 时间回溯几个时辰之前,直死军军营之中。 “桓骑将军,西幽侯大人说有肥羊上门,让你看他脸色行事,狠狠宰他一刀!”一位军卒说道。 “是我看他脸色行事吗?” 桓骑冷声说道:“宰肥羊、敲竹杠、拿捏人心,我在行,应该是他配合我行事才对!” 许宴做梦怕是想不到,一直为他说话的西幽侯张敬宗居然是幕后主手! 张敬宗笑道:“这次赚大发了,若是操作得当,我西幽军就有儒圣坐镇!” 桓骑点头,说道:“你长的方正敦厚,怎么如此狡猾啊?真小人也!” “什么君子小人?” 张敬宗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们是武夫,用拳头说话,谁他妈讲道义?” “好了!你也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了!” 张敬宗说道:“离开之前,你将直死军安顿好,专心大魏书院之争,剩下的事情,我来操作。 “许宴有君子之风,信守承诺,最怕小人手段,量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桓骑点头,就欲离开,却被张敬宗留了下来! “有几句话,还是要嘱咐你一下的!” 张敬宗面色严肃起来,认真的说道:“这次入许都,你安分一些,莫要和大柱国闹僵了,有些事情,得慢慢来,切不可感情用事!” 往事历历在目,桓骑不由紧了紧拳头,闭上眼睛,似乎在压抑磅礴的情绪! 片刻之侯,桓骑平静下来,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 “那就好,去吧!” 西幽侯张敬宗说道:“我还要思考一下,如何卖了许宴,还让他帮我输钱!” “小心点,莫要被许宴发现了端倪,几十年交情,不容易啊!” 桓骑打趣张敬宗说道,暗中揶揄他出卖朋友! “我也是为他着想啊!” 张敬宗恬不知耻的说道:“入我西幽军,便有朝廷做靠山,这是好事啊!” 桓骑不置可否,悠悠出了西幽侯府,张敬宗看着桓骑离开,不由微微摇头。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啊!” 感叹一声,西幽侯张敬宗回到书房,准备笔墨,在一张白纸上落笔: 桓骑七年不忘旧事,即将南下,许都恐生风雨,望大柱国未雨绸缪! 桓骑做梦也不想不到,西幽侯张敬宗前脚卖了许宴,后脚就把他也出卖了。 西幽侯,真小人也! 第七章 直死三将军 出了西幽候府,桓骑并没有在城中逗留,出了西幽城,便有数百骑已经等候在西幽城外。 为首的一位将军面色黝黑,远远看出,只觉得煞气逼人,此人正是直死军三大将军之一的“凶虎”拓跋斯! 此人原是胡人,流落西幽,加入直死军,杀人无数,得桓骑看重,赐名拓跋斯,提拔为直死军三大将军之一,此人对桓骑最是忠心,乃是桓骑心腹之一。 此人身材魁梧,相貌更是凶恶,可谓是青面獠牙,每逢战事,必冲锋在前,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因此得“凶虎”之名。 拓跋斯身后,有两名黑袍强者,气息流动,如江如海,正是扶摇境强者,那黑袍宽大,遮住身材,分不清男女,面带青铜面具,也看不清模样。 数百白甲将士,皆是桓骑亲卫,百战而生,周身有淡淡的血腥气味,都是杀人如麻的存在,虽然只有数百人,可是这气势却如同千军万马,足见其可怕之出。 lingdiankanshu.com “参见军主!” 所有人齐齐下跪,桓骑却是不理不睬,径直上马,催动战马,就奔腾而去。 其他人也立刻翻身上马,追随桓骑,往武关而去。 西幽城头之上,一位中年男子带着一名妙龄女子,目送桓骑远去,正是西幽书院的许宴和他的弟子裴秀致。 “一军直死,可撼胡庭,西幽直死军,果然名不虚传啊!” 许宴感慨说道,早就听闻直死军悍勇,如今见过,当真是名不虚传啊! 不过更让许宴惊讶的还是桓骑。 桓骑是直死军军主,受直死军军卒跪拜,倒也说的过去,可是方才直死军军中,那两位扶摇境强者居然向桓骑跪百,当真是骇人听闻啊。 扶摇境强者,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大魏王朝,多为一军统帅,放眼天下,也是可以开宗立派的人物,难免有些傲气。 可是那两位扶摇境强者,居然没有丝毫傲气,就跪到在桓骑面前,似乎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管中窥豹,略见一斑,由此可见,桓骑的手段也多恐怖。 不过桓骑越是恐怖,许宴便越是开心,如此一来,西幽书院想不入前三甲都难,这是天意让他入圣啊! “好可怕的直死军!” 裴秀致也是惊呼出声,扶摇境强者,走到那里,都是座上宾,在直死军军中,居然如此不堪。 “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许宴笑者说道:“自桓骑继任直死军军主,大魏的监狱都让他搜遍了,莫说是两位扶摇境强者,就是再多七八个,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能将扶摇境强者治的服服帖帖,这桓骑当真好本事啊!” 许宴伸出手指,指向桓骑离开的方向,郑重的嘱咐裴秀致说道:“秀致,记住桓骑这个名字,以及他的背影、面目,在你们年轻一代之中,这个家伙或许才是最深不可测的那一个、最恐怖的那一个!” 裴秀致震惊不已,她万万没有想到,她承认桓骑绝非常人,可是师尊只见过桓骑一次,就给出这样的评价,是不是有些鲁莽了? “比许都的两位儒家浩然君子还要恐怖?”裴秀致不信的问道。 “恐怖并非单纯的强大!” “许都的那两位浩然君子,得大柱国真传,自然风华绝代,放眼三国,也是年轻一代的魁首。” 许宴说道:“可是强大是多样的,天赋横溢,让人惊艳,却不足以让人觉得恐怖。” “但是此刻我的直觉蠢蠢欲动,它无比强烈的告诉我,桓骑可能不是最强大的那一人,但他一定是最恐怖的那一个。” 裴秀致半信半疑,许都的那两位少年君子,早就已经名满天下,是年轻无法超越的高山。 那两人立在山巅,天才如她,也只能在山腰仰望的存在,她不觉得有人可以超越那两人,桓骑也不行!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时间会给出答案!” 武关,直死军大营之中,桓骑将西幽候府发生的事情告诉拓跋斯,拓跋斯顿时不满的嘟囔起来。 “军主,西幽侯这是什么意思?” 拓跋斯说道:“让你和那群乳臭未干的家伙争斗,这也太掉价了吧!” 在拓跋斯眼里,所谓的天才,在长辈的照顾下,就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不清楚这世道有多残酷。 而桓骑是战场觅食的野兽,凶狠而强大,桓骑已经不是年轻人,那是已经成熟的野兽啊! 试问温室里的花朵,怎么可能在野兽的摧残下存活? “没事,就当是散散心,放松放松!” 桓骑淡淡的说道:“况且,并非所有人都是温室里花朵,总会出现让人眼前一亮的家伙的!” “已经是八月了,也到了打秋风的时间了,胡人蠢蠢欲动,我离开之前,有些事情需要嘱咐你们几个。” 桓骑对拓跋斯说道:“去吧,让其他人来见我吧!” 一刻钟之后,桓骑的大帐之中,便多出几道人影来,分座在大帐两边。 左边三人,皆披覆战甲,铁血之气挥之不去。 为首一人,一身黑色战甲,杀气澎湃,无法掩盖,犹在桓骑之上,这便是直死军三将军之首血浮屠。 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哪怕是桓骑也如此觉得。 因为误杀他人,被叛处死刑,流放西幽,成为直死军一员,在战场之上闻到鲜血的气味,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疯狂的追求杀戮,为了杀戮,追逐胡人,深入草原,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直死军见人杀人、见城屠城,累累恶行,有八成出自他的手笔, 身为直死军军主,桓骑也为他所害,声名狼藉!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忘记他的名姓,包括他自己,可是血浮屠的名号,让小儿不敢夜涕! 血浮屠下手,有一白面将军,正襟危坐,名为苏则,用兵奇倔诡异,令人防不胜防,以智慧出名,有“天狐”之称,也是直死军三将军之一。 他出身清白,能力出众,不再西幽十将军之下,西幽侯张敬宗三番五次向桓骑要人,桓骑也死死不松口,将他就在直死军中! 直死军三将军的最后一人,就是拓跋斯了! 凶虎天狐血浮屠,胡人垂泪不休止。 这三人都是在战场中崛起的男人,是桓骑的左膀右臂,桓骑能有今天的威势,这三人功不可没! 第八章 八难 “因为大魏书院之争,本座需要离开武关一段时间!” 桓骑说道:“直死军不受西幽大军待见,你们也心知肚明。 “我在武关,他们惹是生非也就罢了;我不在武关,就让他们都安分些吧!” 论战力,直死军冠绝西幽诸军,可是论地位,那就比不上蝼蚁了。 毕竟是囚徒,毫无地位可言,若是以前,是个人都敢欺辱直死军军卒,也就是桓骑霸道,镇住了西幽诸军,便无人敢欺负直死军军卒。 “不管是有罪之身还是清白之身,只要是我的人,便只有我能欺负。” “你们拳打脚踢,我就剁手剁足,别怀疑我,因为我很少说假话!” 西幽诸军只道桓骑凶狠,摄服直死军军卒,却是不清楚,在桓骑这里,直死军得到最起码的尊严,这才是他们死心塌踢替桓骑卖命的原因啊! “苏则,我离开之后,你便代我执掌直死军,有人违令,斩!有问题吗?”桓骑问道。 苏则听到桓骑的话,脸色顿时愁苦起来,眼光不自觉的看向血浮屠,带兵打仗他没有问题,可是这种混账东西,那是他能节制的吗?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苏则可以将拓跋斯治的服服帖帖,可是在血浮屠面前,唯唯诺诺,不像男儿。 桓骑怒其无能,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血浮屠这家伙,确实不好控制啊! “血浮屠,我不在的时候,直死军由苏则做主,没有问题吧?”桓骑问血浮屠说道。 “只要他不阻我杀人,就听他的!” 血浮屠沙哑的声音响起,有些刺耳,让人极为不适。 “那不行,我不在,你不能出手!” 桓骑重重说道,这家伙没有分寸,杀的兴起,自己人也杀,也就桓骑能容的下他,还让他成了直死军将军,换作其他人,这家伙,坟头草没有一丈高,也有三尺了。 “我拒绝!” 血浮屠散发暴虐的气息,直冲换骑而去,咧开嘴巴说道:“没有激情,这样的人生毫无意义!” 听到血浮屠的话,桓骑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再问你一遍,我不在的时候,直死军由苏则做主,没有问题吧?” 整个大帐之中,有冷风吹动,桓骑周身,若有若无的黑色气息升起,淡淡的杀气浮现,向血浮屠蔓延而去。 似从相识的情景,让众人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可怕的事情,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那是刻入骨髓的恐惧。 “扑通!” 拓跋斯直接跪倒在地面之上,苏则爬在桌子之上,闭上眼睛,睫毛疯狂的抖动。 血浮屠面色凝重,打量这桓骑,心中暗暗盘算,此刻的他若是和桓骑交手,有几分胜算。 看着周身杀气弥漫,双眼之中,已经有黑色的气息如同火焰一样燃烧,血浮屠记忆复苏,终于响起了地狱的模样。 一年前,他是试图挑衅桓骑的威严,最终被桓骑击败,然后就看清了地狱的模样。 那是无比明亮的世界,那是无声而寂静的世界,疯狂如他,也几乎崩溃其中。 愤怒的桓骑、白色的地狱,那是无法忘记的噩梦! “知道了!” 血浮屠深出一口气,随后闭上眼睛,杀气如潮水般消失,这个姿态的桓骑,他惹不起! “喏,还是很听话的嘛!” 桓骑眼中的黑色气息消失,转眼之间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其他人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拓跋斯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苏则也从桌案上爬了起来,只是后背已经湿透,让他有些难受。 “军主,那我呢?”拓跋斯问道。 “你挑两百军卒,随我一同去许都吧!”桓骑说道。 然后,桓骑的目光便落在右手边的黑袍强者身上,此刻他们已经摘下青铜面具,自然也能看清他们的面目了。 桓骑网罗高手无数,这八人,便是其中最强大的八人,有人是朝廷死囚,是桓骑从朝廷大狱中搜刮而来;有人仇家众多,在江湖之中混不下了,投靠桓骑,求个靠山,也有人是桓骑亲自出马请回来的。 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放不下、怨憎恶、爱别离,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对应这八苦,桓骑便将他们唤作八难! “宁长生、萧灭意,你们两个准备一下,随我一起去许都吧!” 宁长生,八难之生,扶摇境强者。一手通天医术,一柄往生长剑,生杀无数! 萧灭意,八难之死,一把灭意小刀,三式天绝地灭刀,于扶摇境中,几近无敌! “虞红衣,萧别离!你二人先行一步,入许都,打探一下离京书院、长安书院等书院的情况吧!” 桓骑说道:“拿人钱财,就得好好替人办事,顺便查一查,许宴的过去,我有大用!” “谨遵军主之命!” 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面容秀丽,气质清冷,黑袍之下,一身红衣,也遮不住傲人的身材,是少有的美人。 虞红衣,八难之求不得,扶摇境强者。 一名中年模样的男子,一身酒气,胡子拉碴,周身上下,魅力无出安放,年轻之时,定然风流倜傥之辈。 萧别离,八难之爱别离,扶摇境强者。 这两人出身江湖,在江湖之中,也小有名气,是桓骑亲自出山,找回来的强者! 小书亭 随后桓骑的目光落在一名老人身上,身躯佝偻,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牙齿也没剩下几颗,双眼混浊,显然是个瞎子。 薛瞎子,八难之老,八人之中,最老的一人,也是最强大的一个,已经踏入武道第八境——断江境界(武道第八境为断江覆海境,覆海境又分两境,初入第八境为断江武宗,第八境大成为覆海武宗!) “薛老,我不在的时候,八难众就由你节制吧!” 薛瞎子费力的点头,似乎已经老的没有力气一样,若非知根知底,桓骑也绝对难以相信,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居然是一尊断江境界的武宗。 “好了,就这样吧!你能都退下吧!” 等到直死军三位将军和八难退下,桓骑便看着大魏地图,目光自西幽南下,最终落在许都之上。 “七年了,也到了还回去的时候了!” 第九章 万俟正言 大魏西幽书院,立院两百年,是大魏最古老的书院之一,为大魏王朝培养了无数人才,曾经也极度辉煌。 可是西幽,百战之地,胡马南下,战乱不休,哪有闭门造书的安生日子? 在过去的两百年里,为了躲避战乱,西幽书院数次搬迁,才得以保存,可是筋骨全无,在大魏书院之中,只有挨打的份了。 再经历漫长的等待之后,西幽书院终于看到了希望,两位天才如同彗星冉冉升起,也让西幽书院燃烧起野心之火! 西幽书院大厅之中,西幽书院高层汇聚在一起,谈论着大魏书院之争的事情。 “万俟正言和裴秀致,天纵之才,不输于人,有他们两人在,这一次,我西幽书院绝对可以名列前茅。”一位先生高兴的说道。 “这是自然!” 又一位先生搭话说道:“这两人可是惊风品儒士,这分量不比我们低,放眼整个大魏,那也是绝对的天才!”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我们已经老了,这西幽书院的未来,还是得看这些年轻人啊!” 可是当许宴将西幽侯府发生的事情告诉众人的时候,众人的脸色不由垮了下来,心中生出恼怒的情绪来。 这一次西幽书院,虎视眈眈,为的是陛下的赏赐下来的奇珍异宝吗?不是,为的就是那一道大魏气运! 让许宴去西幽幽府找帮手,帮手倒是找到了,可是那一道大魏气运铁定没了,这代价也太大了点吧! 众人不由将看向万俟正言和裴秀致,若是西幽书院能入前三甲,那道大魏气运就归这两人中的一人了。 裴秀致恍然不觉,此刻她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儒家少年浩然君子和桓骑谁高谁低,并不关心那一道大魏气运的归属。 她的对面,一位少年正襟危坐,一身儒袍已经洗的发白,可是极为整洁,听到许宴的话,也不为所动,似乎那一道大魏气运和他无关一般,此人正是万俟正言。 “你做的对!” 西幽书院院长白发苍苍,这些年来,为了西幽书院,他呕心沥血,其中艰辛,不足与外人说。 “我西幽书院,实力浅薄,不及儒家大院底蕴深厚,虽然有两位天才,可以稳赢两场,可是余下三场皆输,依旧入不得前三甲,那一道大魏也与我西幽书院无缘。” 西幽书院院长说道:“若是得桓骑和张初塘相助,西幽书院可入前三甲,你入大魏藏经阁,观陈留王遗像,却是踏入儒圣境界,西幽书院,振兴有望啊!” “一道大魏气运,就随他去吧,可是可惜正言和秀致了,若是得那一道大魏气运,以后修行,事半功倍啊!” “大局为重!”许宴无奈说道。 裴秀致是他的弟子,万俟正言是院长亲传,将那一道大魏气运送于桓骑,他们也心中不舍啊! “那张初塘我知道,乃是西幽侯世一,得西幽侯调教,是西幽赫赫有名的天才,有此人在,西幽书院前三甲有望!” 西幽书院院长问道:“只是那桓骑,可靠吗?” “西幽军第二号人物若是不可靠,这可靠的人就真不多了!” 许宴说道:“桓骑凶名极盛,但他的本事一定更大。” “算算时间,桓骑也该到了,院长见上一见,心中便有答案了!” “好,那就这样定了吧!” 西幽书院两大儒宗做了决定,其他人自然没有反驳的机会,只能带着满腹牢骚藏在心中,众人再说一些琐事,便散了。 出了西幽书院大厅,万俟正言并没有离开,而是找到裴秀致,两人边走边聊,惹众人侧目。 “师妹,那桓骑如何?”万俟正言问道。 裴秀致皱眉想想,随即说道:“很狂、很傲,师尊说他很恐怖,比许都的那两人还要恐怖!” “你问这个做什么?” 裴秀致警惕的问道,一道大魏气运,也是极为珍贵之物,万俟正言若是不舍,免不得和桓骑起争执,以桓骑的恶劣性格,事情怕是不好收场啊! “没什么人,只是好奇而已!” 万俟正言随意说道:“恐怖,能得道许先生这般评价,那桓骑怕是不简单啊!” “比许都的两位还要恐怖,你觉得可能吗?”裴秀致淡淡的问道。 “为什么不能呢?” 万俟正言回答说道:“我们无法攀越的高上,并不代表他人也无法攀越。” “你没见过桓骑,对他如何如此自信?”裴秀致不解的问道。 “不不不,我不是相信桓骑,我是相信许先生的眼光罢了!”万俟正言意外深长的说道。 虽然不清楚许宴是否心中有数,可是万俟正言已经是看得明白,在与西幽侯和桓骑的交易之中,许宴已经被吃干抹净了。 能成就浩然儒宗,许宴自然不是什么蠢人,而是一等一的聪明人,能将许宴吃干抹净,这份手段,哪怕是儒圣也不见得有吧! 两人说话之见。就看见一道人影匆匆而来,正是张初塘。 自从西幽侯府见过裴秀致,张出塘便惊为天人,随许宴一行人,先行来了西幽书院。 xiaoshuting.la 这几天以来,张初塘死缠烂打,爱慕之心,西幽书院人尽皆知。 奈何襄王有意,神女无情,裴秀致对张初塘没有任何感觉,反而被张初塘弄的烦不胜烦! “师妹,找你的,我先走了!” 万俟正言话还没有说完,裴秀致就如同见了瘟神一样,脚步匆匆,折射离开! “裴姑娘,等等我!” 张初塘点头示意,便和万俟正言擦肩而过,追着裴秀致去了。 万俟正言摇头,随即哑然失笑,要想抱得美人归,也不是死缠烂打这么个方法,这西幽侯世子,情商当真不高啊! 回到自己的住所,万俟正言拿出一把刻刀,寻出一块木头,便雕琢起来,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一尊木雕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桓骑,桓骑!听起来,应该是个枭雄吧!” 万俟正言呢喃两句,便将木雕放在桌案之上,随后坐了下来,拿出一本春秋,认真妍读起来。 再看那木雕,惟妙惟肖,目含霸道,长发飞舞,更显狂野之气,若是桓骑在此,一定拍案叫绝,这木雕,竟然和他,居然有七分神似! 西幽书院,出了个不得了的天才啊,不,应该是半个妖孽才对! 第十章 入西幽书院 第七日清晨,马蹄声打破西幽书院的宁静,两百骑兵在街道上风驰电掣,来到西幽书院门前。 这些骑兵静默无言,却散发这恐怖的威压,让附近的百姓害怕至极,纷纷关闭家门,躲在暗中观察情况。 “什么情况,西幽书院居然招惹到西幽军了?”有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你是眼瞎吗?” 有人反驳说道:“为首的将军是“凶虎”拓跋斯,这哪里是西幽军,分明是直死军,索命的阎王啊!” “西幽书院,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有人担忧的说道。 “别瞎说,西幽书院乃是我大魏王朝儒家七十二院之一,虽然没落,好歹也有浩然儒宗坐镇,岂是拓跋斯可以撼动的?”有人冷静的说道。 “直死军选在武关,和西幽书院没有恩怨纠葛,怎么会兴师动众,出现在西幽书院之中呢?”有人疑惑的问道。 “直死军和西幽书院的事情,那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可以品头论足的!” 有人说道:“看着吧,应该不会有大事发生!” 两人说话之间,又有三骑飞奔而来,为首的正是桓骑,面目俊朗,一身黑色劲装,男子汉的气概扑面而来,惹的附近的女子目光之中,异彩连连! “我的老天爷,这尊瘟神怎么来了?” 有人认出桓骑,不由说道:“这次西幽书院怕是有大麻烦了!” 直死军出动,不是寻仇就是杀人放火,也不怪有人这么想,听到他的话,那些方才还目送秋波的女子连忙收回目光,桓骑这种人,她们驾驭不住啊! 直死军弄出这么大动静,自然瞒不过西幽书院,等到桓骑出现的时候,西幽书院大门洞开,一道道人影从中走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西幽书院院长,许宴紧随其后,剩下的就是西幽书院的先生。 桓骑不动声色的打量西幽书院众人,除去两尊浩然儒宗,仅有三名浩然君子,剩下的不过是惊风品儒士,这西幽书院,当真是没落了啊! “桓骑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西幽书院院长客气的说道,以他的身份,断然不至于对一个小辈如此客气,奈何桓骑非常人啊! 年纪轻轻,便执掌一军,其地位已经不再他之下,桓骑麾下的直死军,更是如狼似虎,令人畏惧! 大魏年轻这次天才之中,能人不少,许多人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但是有桓骑这般的威势的人,屈指可数啊! “冒昧前来,不要给诸位添麻烦才是!” 西幽书院这位老院长德高望重,在西幽诸地威望极高,桓骑也更是敬佩,所以说话之时,很是客气。 “不麻烦,不麻烦!” 西幽书院院长笑呵呵的说道:“桓骑将军,我高兴还来不及了,这此大魏书院之争,可就全倚靠桓骑将军了。” “西幽书院人才济济,我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不值一提!” 桓骑摆手说道:“您是长辈,不必客气,唤我桓骑便好!” 不过西幽书院的众人,却是扯扯嘴角,若非他们清楚桓骑的来意,见到桓骑这般阵式,怕是也要认为桓骑为灭门而来,就不要说城中百姓了! “里面请!” “院长先请!” 两人客套一番,桓骑便带着拓跋斯、宁长生和萧灭意进入西幽书院,留下两百骑兵在外面等侯。 西幽书院大厅之中,桓骑和西幽书院院长有说有笑,谈论大魏书院之争的事情。 可是西幽书院院长的目光却落在桓骑身后的两人身上。 宁长生和萧灭意一左一右,立在桓骑身后,就如同桓骑的护卫一样,可是扶摇境强者气血入如龙,那里能逃得过浩然儒家的眼睛! “奢侈啊!” 西幽书院院长暗暗羡慕,不管是命长生还是萧灭意,都未过不惑之年,便已经是扶摇境武夫,年轻之时,即便不是天纵之才,但必定有天骄之名。 若是没有意外,这两人断江有望,即便是覆海境,也并非没有可能染指一二,这样的人物,居然成了桓骑的护卫,当真是暴殄天物啊! 再看看西幽书院的三位君子,皆是古稀之年,浩然之气,已经衰落,一生止步于此,儒宗无望。人比人,气死人啊! 想到宁长生、萧灭意这等人物,居然是桓骑从大魏监狱里找过来,西幽书院院长更是痛心,这大魏的天才,都被关进大狱不成? 虽然是初次见面,时间也不过一时三刻,西幽书院院长便已经确定桓骑非常人,不由高兴起来。 只要许宴成圣,西幽书院必定名动大魏,无数天才北上,投入西幽书院,他就不用羡慕桓骑了,西幽书院兴盛,指日可待,他也可放下肩上的担子,含笑而逝。 就在桓骑和西幽书院院长说话的时候,西幽书院的学子也陆陆续续的出现在大厅之外,偷偷摸摸,打量这桓骑。 “都说这桓骑生的青面獠牙,今日一见,方知那都是流言,这桓骑俊朗,尽然有三分我的风流倜傥啊!”一名丑陋的西幽书院学子大言不惭的说道。 “桓骑于西幽之中,素来有凶名,百姓厌恶,背后少不得诽谤之词,不过这是桓骑被骂的最狠的一次!” “你说话之前,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你什么模样的吗?” 有人讥笑说道,桓骑算不得绝美,可是那股铁血之气,辉映男子汉的气概,那里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的! 不多时,裴秀致和万俟正言也出现了,张初塘也亦步亦趋的跟着裴秀致,妥妥的跟屁虫。 “这桓骑,当真不懂礼数,怎么能和长辈如此说话?” 看到桓骑和西幽书院院长相谈甚欢,大有平辈论交之意,张初塘不由酸了,即便是他父亲西幽侯张敬宗,也没有这待遇啊! 万俟正言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自从他们闲谈之时,裴秀致替许宴鸣不平,说了一句桓骑贪得无厌,这张初塘就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逮着桓骑的坏话,就没完没了了,如今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小书亭 “好了,你是年轻人,和我这个糟老头子也没什么共同话题。” 西幽书院院长说道:“你们年轻人好好交流,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第十一章 无理取闹? “万俟正言,见过桓骑将军!” 桓骑眼睛微微眯起,并不说话,安静的打量这位西幽书书院难得一见的天才少年。 态度很恭敬,有点像趋炎附势之人,可是恭敬之中,带着不卑不亢,在桓骑侵略性的目光之下依旧从容不迫。 有人将傲气写在脸上,有人将骄傲刻在骨髓之中,毫无疑问,万俟正言是第二种人。 这是个有趣的家伙,桓骑心中作出评价,能压制这个家伙的儒家少年,恐怕就只有儒家少年君子了。 “你这穿着寒酸了些,配不上你这西幽第一天才的身份吧!”桓骑淡淡的说道。 万俟正言回答说道:“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孔圣有三千弟子,颜回最贤,万俟正言以颜回自居,倒是狂妄,不见儒家少年的谦虚! “自比颜回,你很狂啊!”桓骑淡淡的说道! “桓骑将军误会了!” 万俟正言说道:“万俟正言才疏学浅,怎么敢与颜回先生相提并论?不是自比颜回先生,而是效仿颜回先生罢了。” “才疏学浅,谦虚了!” 桓骑笑道:“西幽书院院长老了,可是眼睛不瞎,你若没有真才实学,他怎么会收你做弟子呢?” “大丈夫藏志于胸,这一点,你确实像颜回先生。” “多谢桓骑将军夸赞!”万俟正言坦然受之! “哈哈哈哈!” 桓骑放声大笑,指着万俟正言说道:“我不过随口一说,这等赞誉,你居然坦然受之,不是无知,便是有真本事!” “你也不像无知之人,看来是有真本事了,西幽书院有你,是西幽书院的幸运啊!” “愧不敢当!” 万俟正言摆手说道:“能拜入西幽书院,得院长看中,收入门下,是我的幸运才对!” “唉,今日你西幽书院为荣,明日西幽书院以你为荣,谁是谁的幸运都一样。” 桓骑继续说道:“我大胆夸你,不过是口舌,没有损失,也替你扬了名声,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就放心收下。” “反正这话不对你说,也要对别人说!” 桓骑行事出人意料,让万俟正言有些懵,他已经更不上桓骑说话的节奏了。 xiaoshuting.org 此刻的桓骑在他眼中,就想是一团迷雾,变化莫测,永远也无法看清他的真面目! 万俟正言不得不承认,许宴有句话没有说错,桓骑或许是年轻一辈中最恐怖的那一个。 在胡人面前狠辣无情,在许宴面前乖张霸道,在西幽书院院长面前彬彬有礼,在他面前不拘一格,短短七天时间,桓骑已经在不同人的面前,塑造了不同的深刻印象。 狠辣无情、乖张霸道、彬彬有礼、不拘一格,那一个才是真正的桓骑? 或者说,这些都是假象,这只是桓骑想让别人看到的他,那么桓骑真正的姿态又是什么呢? 这个迷一样的男人,还没有露出真面目,就已经散发出令他恐惧的气息,这是那两位少年君子都不曾给他的感觉! 万俟正言突然好奇起来,桓骑究竟是个什么人呢?他有预感,因为桓骑的存在,这次的大魏书院之争,会变得更加有趣! “桓骑将军,不说我了,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西幽书院的参赛人员吧!” 万俟正言扯开话题,指着张初塘说道:“西幽侯世子张初塘,想必你们也熟悉,我就不多说了。” 随后指着裴秀致说道:“这位是许宴师叔的弟子,裴秀致,将军在西幽候府见过!” “如今不过双十年华,已经惊风品儒士,我西幽书院货真价实的第一天骄。” 桓骑点头示意,西幽候府他确实见过裴秀致,只是忙着配合西幽侯大发横财,倒是没有和裴秀致交谈几句。 “裴,河东裴?” 桓骑略带疑惑的问道,大魏王朝,名门世家,许多世家自汉时崛起,历经两汉而不倒,实力强劲,底蕴深厚,时至今日,更是恐怖,即便是魏帝也要忌惮三分。 河东裴家,虽然不是五百年名门,可是许都之难之后,儒家兴盛,裴家一门,连出三圣,时至今日,已经不输千年大族了! “正是!”裴秀致说道! “大家闺秀啊!” “不及许都桓!” 裴秀致淡淡的说道,她已经从许宴的口中了解一些关于桓骑的过去,也清楚了桓骑的出身。 许都桓家和河东裴家一样,都是王朝世家的后起之秀。裴家一门三圣,固然风光无限,可是许都桓家老祖宗,却是半个陆地神仙啊! 得知桓骑的出身,裴秀致也难以置信,谁能想到凶名赫赫的直死军军主居然是许都儒道世家桓家的嫡子呢? “我讨厌有人提起我的出身,不管是桓家还是王门,以后莫要在我面前提起许都桓家,更不要提起王门!” 桓骑警告裴秀致一句,随后问道:“裴家有儒圣坐镇,不在圣人座下修行,你怎么跑到西幽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裴家非嫡子嫡女,不得聆听圣人教诲,我是裴家庶女,自然不能在儒圣座下修行,所以师从许宴先生!”裴秀解释说道。 裴秀致反问桓骑说道:“倒是将军,明明是桓家嫡子,又是儒道天才,怎么突然之间就来了西幽,弃儒学武,成了直死军军主了?” 许宴虽然告诉裴秀致桓骑过去的事情,可是对于桓骑出走许都的原因,却是一字不提,并且嘱咐裴秀致,不得探查此事! 可越是这样,裴秀致便越是好奇,既然不能从师尊许宴口中得出答案,就只能从桓骑这里旁敲侧击了。 “好奇心害死猫,也会害死你,有些事情,不是你能过问的!” 桓骑说道:“今日,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下不为例!” 桓骑话语之间散发这威胁裴秀致的味道,张初塘便坐不住了。 “桓骑,你太过分了!” “你问裴姑娘问题就可以,裴姑娘问你问题,你便如此态度,当真是无礼取闹!” 张初塘为美人出头,痛斥桓骑,让桓骑无语至极,自从见了裴秀致,张初塘的脑子就进水了! “我,桓骑,无理取闹?” 桓骑扪心自问,不讲道义的事情他没少做,可是他也是讲规矩的人,无理取闹,张初塘是打那论的? “你居然威胁女人,你还没有风度,你还是不是男人?” 桓骑彻底无语,想那张敬宗好歹也算是枭雄,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白痴儿子来? “你老子要不是张敬宗,我保证打不死你个狗东西!” 第十二章 小试牛刀 张初塘不以为然,继续嚣张说道:“桓骑,同为入玄境界,你当怕你不成?” 西幽书院或许不了解桓骑的真正实力,可是张初塘却从西幽侯张敬宗口中,大概了解桓骑的实力。 入玄境武夫,桓骑在年轻一代之中的确此类拔萃,可是并非无法追赶,他张初塘,难道就不是入玄境界的天骄了吗? 桓骑旧经战场,或许比他强大,可是张初塘并不觉桓骑拥有碾压他的实力。 “桓骑将军,师尊对你推崇备至,说你不输许都的两位儒家君子。” 裴秀致眼前一亮,倒是一个试探桓骑的机会,所以不能放过。 裴秀致说道:“将军独得一道大魏气运,西幽书院嘴上不说,可是心中难免不服气。” “不如桓骑将军和西幽侯世子切磋一二,大显身手,也好让我等心服口服啊!” 裴秀致说话,张初塘顿时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忘乎所以的说道:“桓骑出手吧,任你实力通天,我张初塘无畏无惧,不弱于人!” 说话之见,一股强大的气息自张初塘身体中爆发出来,摆出一个骚包的姿势,虎视眈眈的盯着桓骑! 桓骑眼睛微微眯起,虽然张初塘脑子进水了,不过这份实力确实不俗,不枉张敬宗苦心教导一番啊! “好强!不愧是西幽侯世子!这就是我大魏绝代天骄的实力吗?” 有人脱口而出,西幽书院没落,即便是落花品儒士也没有几个,更何况惊风品儒生。 这么多年以来,西幽书院能有张初塘这般天赋的,恐怕只有万俟正言和裴秀致两人而已。 这两人于西幽书院之中无敌手,即便出手,也不过发挥三成功力,他们那里见过顶级天骄全力出手的姿态,此刻张初塘显露全部实力,他们自然惊为天人! 裴秀致也微微惊讶,张初塘虽然如同狗皮膏药一样,让她避之不及,可是不得不承认,这张初塘有两把刷子,日后大魏年轻一代之中,必然有张初塘一席之地啊! 火药味越来越浓,万俟正言没有阻止,反而选择静观其变,他承认张初塘不俗的实力,但是和裴秀致一样,他更好奇桓骑的实力。 桓骑很强,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可是谁也没有桓骑出手,那么桓骑到底有多强,恐怕就只有桓骑自己知道了。 “桓骑啊,展现你的力量,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压在我等头顶的第三座大山吧!” 看着众人的表情,桓骑便清楚众人的心思,桓骑随意的说道:“好啊,那就活动活动筋骨吧!” 桓骑缓缓走到张初塘身边,没有丝毫气势,更不见真气流动,轻笑说道:“说实话,和你交手,我提不起任何的兴趣,你啊,太弱了!” “不过,我和张敬宗也算是老朋友了,就让我替他告诉你一个道理,你啊,还差的太远了!” “狂妄!” 听到桓骑轻蔑的话语,张初塘大怒,发誓要给桓骑颜色瞧瞧! 可是张初塘话音落下,便觉得腰间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随后一股剧烈的疼痛从眼间散来,向他的整个身体蔓延,接着咔嚓的声音自张初塘的身体中传了出来。 看着桓骑离他越来越远,张初塘一脸茫然,他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一样飞出,轰击在墙壁之上,掀起一阵灰尘! 西幽书院学子一脸茫然,桓骑明明没有丝毫动作,甚至没有真气流动,可是张初塘就已经被击飞出去。 “什么情况,这个两个家伙在演戏吗?”有人脱口而出。 裴秀致摇摇头,看向万俟正言,见对方也一脸凝重之色,便确定她方才看到得一切都是真的。 虽然看得不太真切,但是毫不疑问,但她确实是看到了! 就在初塘说完话的时候,桓骑便已经悍然出手,快若闪电的一腿,没有留给张初塘丝毫反应的时间,就落在张初塘腰骨之上,将张初塘踢飞出去,随即轻松写意的收腿,恢复原有的姿态,就似乎他从来没有出手过一样。 “盛名之下无虚士,桓骑,果然强悍啊!” 万俟正言震撼的说道,即便是他的目光也追不上桓骑的动作,这是绝对的速度。 张初塘乃是入玄境武夫,筋骨强悍,可是桓骑一击之下,便折断张初塘数根肋骨,展现了强大的力量。 尽管是小试牛刀,可是绝对的速度和极致的力量,桓骑已经展现了怪物的姿态。 “啊,桓骑,你偷袭,你不讲武徳!” 张初塘自墙壁中走出,衣衫破烂,嘴角挂着血迹,双目蕴含怒火,愤怒的朝桓骑喊道。 虽然只有一击,张初塘已经承认桓骑的强大,可是桓骑突然出手,令他淬不及防,否则他绝不至于输的如此干净利落。 更让张初塘恼怒的是,如此狼狈的模样落入裴秀致眼中,他以后有何面目出现在美人前面! 燃文 “西幽侯张敬宗也是心黑透了的人,生了个儿子,居然是正人君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桓骑淡淡的问道:“张敬宗没告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吗?” “张敬宗没和你说,遇到我的时候,别讲规矩,不讲规矩,就是我最大的规矩吗?” “还有你,你一个武夫,装什么儒家君子,不知所谓!” “你!” 张初塘指着桓骑,气的直哆嗦,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桓骑偷袭再先,居然大义凛然的指责起他来了,这世上,还有王法吗? 怒气攻心,张初塘吐出逆血,一口气没有顺上来,直接晕倒过去! 西幽书院弟子急忙上前,查看张初塘的伤势,肋骨断了三根,五脏六腑也受到了波及。 “真他妈残暴!” 西幽书院学子看向桓骑的目光,多出几分畏惧来,这是切磋还是杀人啊? 见见西幽书院学迟迟没有动作,桓骑冷声喝道:“愣着干什么,带下去,找个医师好好看看!” “这是西幽侯世子,出了闪失,你们西幽书院付得起责任吗?” 西幽书院弟子茫然不知所措,知道这是西幽侯世子,你还下狠手?而且,你动的手,凭什么我们西幽书院负责任啊? 虽然满腹牢骚,可是西幽书院弟子敢怒不敢言,生怕桓骑也给他们一脚,张初塘都受不起,他们更是遭不住啊! 于是七八个西幽书院弟子,慌忙抬起张初塘,逃也似的离开了。 第十三章 不要把所有的年轻人都当年轻人 西幽书院一座楼阁之上,三道人影矗立,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这三人正是西幽书院院长、西幽侯张敬宗以及许宴。 “这桓骑当真不凡啊!” 西幽书院院长感慨说道:“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 虽然方才桓骑出手,有趁人不备的嫌疑,可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即便是扶摇境武夫,在不动用真气的情况之下,也未必能爆发出那种速度和力量,可是桓骑却可以轻易做到,若是动用真气,又该是怎样的光景了? 即便桓骑不偷袭,恐怕张初塘也无法抗下桓骑一击吧! “不愧是大柱国看重的人,出手干净利落,很是漂亮呢!” 西幽侯张敬宗淡淡的说道,言语之见,不吝夸奖之词,就好像被打的人不是他的儿子一样。 “桓骑的那一脚可不轻啊!”许宴提醒西幽侯张敬宗说道:“要不要过去关心一下你儿子?” “放心吧,死不了!” 西幽侯张敬宗淡淡的说道:“桓骑有分寸,过不了几天,他也就生龙活虎了!” “呵呵,张初塘摊上你这么个爹,也是他倒霉啊!”许宴冷嘲热讽说道。 “你不懂!” 张敬宗淡淡的说道:“张初塘也好,万俟正言也罢,就是你那弟子也不例外,都是天才,都骄傲的很,除去那两位少年君子,便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有傲气傲骨,难道不好吗?”许宴不解的问道。 “有傲气自然没错,可是年轻人,心高气盛,自傲之下,难免自大自负!” 张敬宗说道:“就像你那弟子,非要怂恿我儿子招惹桓骑,不就就是因为心中那份傲气吗?” “是你儿子自己看桓骑不顺眼,你莫要扯到我弟子身上来!”许宴不悦的说道。 “没向你追究这个,不过是事实论事而已!” 张敬宗继续说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强中自有强中手,能人背后,还有能人。” “这是书上的道理,他们都读过书,都知道这句话,可是方才挑衅桓骑之前,谁又记住了这句话?挑衅桓骑之后,谁又想起了这句话?” “没有,一个都没有!” 张敬宗摇头说道:“儒家的两位少年君子,却是少年不遇的天才,可是大魏很大,天下更大,不输儒家两位少年天才的人,难道就真的不存在吗?” “这一次,他运气好遇到是桓骑,看在我的面子上,最多折断他几根肋骨,不会取他性命,若下一次,遇到的人,不是桓骑呢,他还有命活吗?”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张敬宗继续说道:“这一次大魏书院之争,我本就没打算让张初塘参与,而是打算将他丟入直死军中,让桓骑带着他,在战场之上好好打磨一二。” “可是你要入圣,我便不得不帮你,大魏书院之争结束之后,再将他交到桓骑手中调教!” “此刻我狠不得桓骑多折断他几根骨头,记住了疼痛,才会吸取教训,才会学会成长!” 许宴似懂非的点点头,常言到父爱如山,在张敬宗这里,已经是父爱如刀了,有张敬宗这种父亲,他可以预想张初塘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虽然只有之击,但是足以证明桓骑的强大,那么桓骑和许都的那两位相比,究竟如何?”许宴好奇的问道。 这一次,西幽侯张敬宗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索起来,半晌之后,才给出答案! “三七分吧,桓骑有三成胜算,儒家少年君子有七成胜算!” “这么低?” 许宴惊讶的说道,桓骑已经如此强大,那儒家两位上年君子该恐怖到何种程度? “不低了!” 张敬宗说道:“弃儒学武,说起来好听,可是说到底,桓骑也只是半路出家而已。” “桓骑天纵之才,可是儒家君子又何尝不是呢?桓骑七年修武,怎么比的上两位儒家君子二十年春秋啊?” 听到张敬宗的话,许宴不由替桓骑惋惜,不由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在惋惜吗?”张敬宗讥笑说道:“狗拿耗子瞎操心,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别看桓骑现在不如儒家少年君子,可是日后就说不定了!” 张敬宗继续说道:“如今的桓骑,已经走到了入玄境界的极致,等他踏入扶摇境,那两位儒家少年君子,怕是一分胜算就都没有了。” “怎么会?” 许宴更是震惊,他承认桓骑是个妖孽,可是再怎么妖孽,也该有个限度吧! “虽然没有证据,也无法验证,可是对此,我深信不疑。” 张敬宗说道:“论天赋,他们相差无几,甚至那两人还在桓骑之上,可是论手段和心思,那两人加起来,也只能让桓骑微微认真而已。” “理由呢?”许宴问道。 “儒家君子,最讲规矩,桓骑此人,素来不受规矩。规矩之内,就那么点地方,怎么比的上规矩之外的世界呢?” 张敬宗继续说道:“这七年以来,桓骑游荡于战场之上,你当他的对手是谁啊?” yawenba.net “是折兰王庭的折兰骜、折兰桀,即便是我,也不敢掉以轻心的存在!” “桓骑的对手,从来都不是年轻人,而是上一辈的强者、智者,甚至是如同我一样的巨头!” 许宴凝声说道:“桓骑可以做到的事情,那两位应该也可以做到吧?” “确实可以做到。” 张敬宗回答说道:“但不过是追赶桓骑的脚步罢了。” “此话何解?”许宴问道。 张敬宗摇头,苦笑说道:“你啊这十几年来,真是下棋下成白痴了!” 许宴顿时无奈,明明再说桓骑,怎么突然就人身攻击,而且攻击的还是他! “不论你和西幽书院院长等老一辈强者,还是西幽书院的弟子,一口一个桓骑将军,恭敬异常,有谁把桓骑当成年轻人呢?” 张敬宗说道:“许都的那两位,见了你,要执弟子礼,因为你是儒宗。可是在桓骑面前,你为什么丝毫拿不出儒宗的气度来?” “因为桓骑是大魏将军,是西幽第二号人物,执掌三万直死军,那怕是儒宗,也要向桓骑低头。” “儒家少年君子未来可期不假,可是桓骑已经拥有未来,这就是桓骑强大而可怕的地方!” “你啊,不要把所有的年轻人都当年轻人啊!” 第十四章 桓骑的过去 百丈城墙疑是龙卧于陆,成为山九仞之功,鄙夷天下之势,城外大河奔腾,姿意有汪洋之说,这便是大魏王朝许都。 两百年前,诸葛武侯伐魏,许都城破,魏人以为耻辱,历代魏帝,筑城墙,扩城河,两百年来,从不懈怠,至如今,许都城高河深,固若金汤。 许都城北,有一府邸,占地百亩,其中水榭楼阁,花红柳绿,纳中原风光于一院之中,更有儒家浩然之气横生,不可遮掩,这便是大魏大柱国府。 大柱国府后院,有一湖泊,湖泊之中,有三层竹楼,一层竹楼,藏儒家经典;二层竹楼,收天下武学;三层竹楼,有神仙安坐。 lingdiankanshu.com 大魏大柱国王戟,陆地神仙境界,中原三大第十境强者之一,更是大魏儒家第一人,也是大魏武道第一人。 二十年前,大魏十境陆地神仙、太尉种繇陨落,南方蜀吴,陈兵边界,意谋夺魏土,胡人牧马南下,战火起于西幽! 王戟携笔从戎,一身青衣儒袍,孤身北上,率西幽军出关而战,一战功成,保大魏北方十年安宁。 随后一人南下,至剑门关,纳天地之势入体,入陆地神仙境界,而后一剑扣关,斩断秦岭,截流渭水,与蜀国天人战于剑门关,胜之,逼退蜀国三十万大军。 而后西行,手执大戟南下,至吴国都城建康城下,灭三尊佛门菩萨,成就十境武神躯体,战东吴佛皇,胜之! 王戟一人一剑一戟,成就大魏二十年霸权,是真风流啊! 魏帝大喜之下,拜王戟为太傅、大司空,封武王,为大魏八柱国之首,最后更是亲自督建了这座大柱国府。 三层竹楼之上,王戟一身白衣,背负双手,站在窗户之前,盯着湖泊怔怔出神。 王戟的手中,有一封书信,其上聊聊数字:桓骑七年不忘旧事,即将南下,许都恐生风雨,望大柱国未雨绸缪。 正是西幽侯张敬宗派人送来的那一封书信!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桓骑啊桓骑,你这是何苦呢?” 王戟无奈摇头,陷入回忆之中,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许都桓家,出了半个神仙之后,又出了一名天才少年。 五岁识字,七岁学文,九岁通晓四书五经,十一岁,作《咏鹅》诗,落花入品,得以拜入王戟门下,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至于十三岁时,以一句“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惊动春风,成儒士境界,随后入离京书院,等他十六岁时,未入浩然品,已生浩然之气。 这等天赋,犹在当年王戟之上,莫说儒圣有望,即便入那陆地神仙境界,也大有可能! 王戟睁开眼睛,坐到一张竹案之前,他的眼中出现一道少年的身影,和七年前没有变化,和七年前一样倔强,往事浮现在王戟的脑海之中,历历在目。 “老师,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少年轻声对王戟说道。 “哈哈哈,那个少年不怀春,你长大了!” 王戟说道:“喜欢上了便喜欢上了,不管是那个女子,你都配的上!” “给我说说,是那家的姑娘,为师替你去求亲!” “达溪轻柔!” 听到这个名字,王戟脸上的笑容如同潮水般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愤怒。 “她是你授业先生!” 王戟重重的说道,桓骑可以爱上任何女子,唯独这个女子不能,师徒就是师徒,怎么能有儿女私情? 少年的天赋横压年轻一代,树大招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盯着少年。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少年能被大魏儒生的唾沫淹死。 “我知道!” 少年平静的说道,似乎看不到王戟愤怒的情绪,也察觉不到这紧张的气氛一样。 “那就打消这个念头!”王戟重重的说道。 “我试过了,办不到!”少年回答说道。 “我会替你找一门亲事,定亲之侯,便成亲吧,时间久了,你会忘记她的!”这是王戟能想到的唯一方法。 “我拒绝!” 出乎王戟的意料,那个一直温顺的少年居然如此倔强,在他盛怒之下,居然丝毫不肯退步。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难以回头。” 少年淡淡的说道:“人生一世,不过百年,我不想后悔一生!” “你要毁了你自己吗?”王戟怒不可竭的说道。 “我在成全我自己!”少年淡淡的说道。 “我不会同意的!”王戟强硬的说道。 “我知道!” 少年说道:“我来,只不过是想告诉老师一声,接下来,我的路,我自己来走!” 少年依旧平静,似乎不清楚他要走的路有多坎坷,他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样的流言蜚语。 当他无法让少年回心转意的时候,剩下不过是师徒反目的戏码,王戟睁开眼睛,他已经不愿意在回忆下去了。 “来人!” 王戟话音落下,就有一位老人出现在竹楼之中,赫然是一尊移天武圣! “你去一趟桓家,告诉桓家的那个老家伙,桓骑即将回京,让桓家的人盯紧了,莫要让桓骑随心所欲!” “桓骑是个好苗子,若是毁了,损失最大的,还是他桓家!” 随后,王戟走出大柱国府,来到了离京书院之中,去了后山,来到一座草庐前。 草庐之中,有一女子,那女子容色绝美,欣长苗条,垂首燕尾形的发簪,优美的娇躯玉体,身着白色的罗衣长褂,在阳光的散射下熠熠生辉,弥漫着仙气,淡然自若,清逸脱俗,犹如不食烟火,天界下凡的美丽仙女。 达溪轻柔,大魏离京书院最年轻的书生,大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儒宗! 王戟不得不承认,这是比桓骑、比儒家两位少年君子更惊艳的女子。 “师兄,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桓骑只知道达溪轻柔是他的先生,却是不知道达溪轻柔还是他王戟的师妹、是桓骑的师叔! “桓骑要回来了!”王戟开门见山的说道。 听到桓骑的名字,达溪轻柔微微一愣,因为某些缘故,她已经很久没有从他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 达溪轻柔没有说话,而是坐了下来,抚摸着自己的琴,弹了一首曲子。 桓骑的手,从来都不灵巧,可是桓骑做的琴,她很喜欢,桓骑作的曲子,她更喜欢! “轻柔,桓骑不懂事,你该懂事,桓骑要毁掉的,不仅是他自己,还有你!” “你们作为大魏最杰出的天才,背负这守护大魏的命运,这种事情,谁也不允许发生!” 第十五章 有趣的店家(求收藏!) 大魏官道之上,两百白甲骑兵散发凶悍之气,缓缓行近,真是桓骑麾下的直死军军卒! 骑兵中央,有数两马车,马车之中,为首的马车里面,坐着西幽书院院长和许宴,中间的马车则是裴秀致,最后的一辆马车则是万俟正言、张初塘和一名西幽书院弟子。 这名西幽书院弟子名叫林文若,也是惊风品儒士,不过分量有些低了,比不得万俟正言,放在大魏七十二院之中,不能说是差劲,但也决说不上优秀。 若对上那些末流书院,或许可以发挥一二,若对上那些上流书院,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lingdiankanshu.com 用桓骑的话来说,这就是个凑数的,虽然有些难听,但也说到点子上去了。 马车之中,张初塘一脸煞气,西幽书院之时,他被桓骑一脚折断三根肋骨,趟了两天,后来是许宴出手,以儒家浩然正气替他接骨,此刻已经恢复如初了。 痊愈之后,张初塘气势汹汹,找桓骑算账,却被告知桓骑留下和众人许都相见的话,便带着宁长生和萧灭意已经南下了。 “桓骑那厮,究竟去了那里?”张敬宗问道。 “不知道啊!”林文若回答说道。 “你们难道不会问吗?”张初塘说道。 “那我也不敢问啊!” 林文若弱弱的回答说道,桓骑这种狠人,即便是院长和许宴先生也无可奈何,他们那里敢多嘴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了许都,我定要让桓骑好看,折断他六根肋骨,报这一脚之仇!” 张初塘摸摸肋骨,虽然已经恢复,可是只要想起往事,这里便隐隐作痛,桓骑这一脚,不仅折断了他的肋骨,也折断了他的骄傲。 “世子,要不算了吧。” 林文若苦笑说道:“你也打不过桓骑啊,和他动手,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你放屁,我会不是桓骑那个卑鄙小人的对手?”张初塘跳脚说道:“我能打的他满地找牙!” 输人不输阵,这一点,张初塘倒是深得西幽侯张敬宗真传! “得了吧,世子殿下,我看你忘了你的肋骨是怎么断的呢?” 张初塘死鸭子嘴硬,林文若也没有恶意,随口说了一句。 张初塘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他是打不过桓骑,可是这种事情能说出来吗?身为西幽天才,他难道不要脸面的吗? “你不是怀疑我的实力啊?” 张初塘威胁说道:“走,下马车,咱俩练练!” 收拾不了桓骑,我还收拾不了你这么个半吊子惊风品,打不过老虎,你就真当我是猫了? “世子,文若也是无心之言,你莫要放在心上!” 万俟正言开口说道:“况且师妹就在前面,你此刻出去,岂不尴尬?” 听到万俟正言的话,张初塘顿时委屈起来,桓骑一脚,干净利落,他也争气,输的那叫一个干脆,已经没有颜面去见裴秀致了。 “桓骑,我与你势不两立!” 张初塘悲愤的说道,随后安分起来,愁眉苦脸,思索着如何行动,才能在裴秀致面前抬起头来。 “有了,大魏书院之争,天才云集,我说是能崭露头角,败尽天下英才,必然能扬眉吐气,让裴师妹对我刮目相看!” ………… 大魏并州、兖州交界有一处酒肆,时常有路人经过,难免停下脚步,在此歇息,迎来送往,这酒肆的生意,倒也不错。 中午士分,太阳高照,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有三名男子自远处缓缓走来,在酒肆门前停下脚步。 桓骑一身黑衣,身后跟着宁长生和萧灭意,如同护卫一样,寸步不离,此刻的桓骑,不像杀人如麻的直死军军主,更像是江湖历练的名门公子。 这酒肆极为简陋,有四五张桌子,配十几上条凳子,加上一张柜台,便没有其他物件了。 走入酒肆之中,桓骑目光扫视四周,发现一张空桌子,便带着宁长生和萧灭意坐了下去。 酒肆之中,七零八落的坐着些许客人,那怕身穿锦衣玉袍,也散发这江湖中人的草莽之气。 “吃饭还是喝酒啊?” 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隐隐带着不耐烦的情绪。 桓骑抬头看去,一名粗壮而魁梧的汉子映入桓骑的眼帘,桓骑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魁梧的汉子。 很高、很壮,虽然衣衫遮掩了肌肉,可是桓骑依旧可以感受到那无处不在的力量感! “你是这酒肆的老板?” 桓骑问道,如此魁梧的老板,桓骑倒是第一次见到! “不是我,那还能是你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 “就这态度,能受就受着,不能受就滚蛋!”魁梧男子态度嚣张,很是霸气。 桓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嚣张的店家,顿时来了兴趣。 他行事不守规矩,做事百无禁忌,这店家倒是和他有相似之处。 桓骑并不计较店家的无礼,随口说道:“三坛酒,十斤牛肉!” 听到桓骑的话,店家脸上并无喜色,看向桓骑的目光更加烦躁,这让桓骑更加好奇,“怎么,有问题吗?” “嘭!” 店家双拳砸在桌子上,怒目圆睁,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将桓骑掩盖在他身体的阴影之中。 “三坛酒,一斤肉!” 桓骑顿时乐了,有生意不做,心老板当真是个妙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将这店开起来的! “喝酒无肉,我便不能尽兴!” 桓骑说道:“所以我改主意了,六坛酒,二十斤肉!” “二十斤肉,你也不怕吃撑了!”魁梧汉子的脸色顿时黑了起来,。 “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就是胃口好,撑不死!”桓骑戏谑的说道。 “你大爷,本店不欢迎你,滚!” 魁梧男子吼到,震的桓骑两耳欲聋,宁长生和萧灭意顿时起身,一左一右靠近魁梧男子,虎视眈眈的盯着男子,若这男子再对桓骑不敬,他们便出手教训这魁梧男子。 酒肆之中,还有其他客人,被这里的争执吸引了,纷纷投来目光,只是不知为何,桓骑从目光中看到了幸灾乐祸! “买卖不成仁义在,这是做什么,坐下!” 桓骑呵斥宁长生和萧灭意两人,随后和魁梧汉子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退让! 第十六章 七刀无圣 就在这时,一名粗衣布裙的妇人出现在酒肆之中,虽然风华不在,可是妇人身上依旧在有股温婉的气息,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倾城绝色吧! 那妇人走到桓骑面前,二话不说,伸出手来,就揪住魁梧男子的耳朵,往后厨而出。 “人多,你给我留点面子!” 魁梧男子虽有有所挣扎,却也没敢使多大力气,怕伤着那妇人。 “哈哈哈哈!” 桓骑开怀大笑,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魁梧汉子,居然是个怕婆娘的男人。 桓骑一笑,其他客人也笑出声来,让魁梧汉子脸色通红,乖乖跟着妇人去了后厨。 片刻之后,那妇人又出现在桓骑面前,笑盈盈的说道:“他性格直爽,客官莫要往心里去。” “不介意,不介意!” 桓骑说道:“我就喜欢和直爽的男子打交道,更欣赏怕婆娘的男人,老板娘好福气啊!” 女子笑笑,没有回应桓骑的话,只是笑笑,幸福二字,便全写在脸上了。 “还是三坛酒,十斤肉?”老板娘问道。 “好!” 得到桓骑的答案,女子便不在和桓骑说话,匆匆去了后厨,来来会会三趟,搬出三坛酒水,又拿出三个大碗,分给桓骑三人。 “三位客官先喝着,肉已经下锅,可能要等一会儿!” 打开酒坛,桓骑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虽然是山村野店,可是这酒倒是不差啊! 宁长生和萧灭意浅尝辄止,便不在多饮,此刻他们是桓骑的护卫,喝酒误事,自然不会多饮。 桓骑便没有诸多担忧,反正身边有两名扶摇境强者,哪怕喝醉了,也不至于被人谋财害命。 桓骑一碗接着一碗,就像一个酒桶,转眼之间,一坛烈酒已经下肚,而桓骑目光清澈、面色如常,不见丝毫异样! 中午之后,桓骑的肉还没有上来,可是这酒肆中人人,却是多了起来。。 这些人个个带剑背刀,尽显江湖草莽的意气,这些人气息不俗,最弱的也有入玄境界的实力,甚至有几名扶摇境强者。 带剑的人坐在右边,带刀的人坐在左边,偶尔有目光交汇,也是火花带闪电,各自冷哼,便不在搭理对方。 “最近的江湖不太平啊!” 桓骑心中暗暗说道,寻常之时,莫说扶摇境强者,就是入玄境强者都不多见,今日却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啊! “公子,我去打听打听情况?”宁长生问道。 “不用了,我们不过是歇歇脚而已,这江湖事,还是少打听!” 桓骑淡淡回应一句,便专心喝酒,那叫一个痛快! “哐当!” 正当桓骑喝的尽兴的时候,两个盘子落在桌子上,里面的牛肉还散发这腾腾热气,显然刚刚出锅。 桓骑抬头,就看到店家怒目而视,一幅要吃了桓骑的嘴脸,看上去有些凶恶! “赶紧吃,吃完滚!莫要让老子再看见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魁梧汉子恶狠狠的说道。 “你这店家,我到了你店里吃饭,又不是不给银子,你这是何必呢?”桓骑不解的问道。 “有银子了不起吗?”魁梧男一不屑的说道。 桓骑认真的想了想,开口回答说道:“有银子,确实了不起!” “这是老子的地方,老子就这态度,老子乐意,你就说,你有银子能咋的吧?”魁梧男子冷笑说道。 桓骑竖起大拇指,对魁梧男子说道:“有道理!” 看到桓骑服软,魁梧男子得意一笑,如同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趾高气扬的离去。 “老板,你这店里客人有点特殊啊?”桓骑不动声色的问道。 魁梧男子微微一愣,道一句江湖的事,打打杀杀,少打听,随即迈开步伐,往后厨帮忙去了。 魁梧男子的话,桓骑听着耳熟,原是他刚刚说过的话,这老板当真不厚道,用他的话来搪塞他! 等到魁梧男子离去,临桌一名年过半百的老人便起身,坐在桓骑的对面。 “后生,不是兖州人?” 老人一边说话,一边盯着桓骑桌上的酒,意思全写在眼睛里了。 “不是,从西幽来的!” 桓骑笑着说道,随手将一坛酒推到老人面前,和老人聊了起来。 老人提起酒坛,痛饮一气,自意犹未尽,擦擦嘴巴说道:“老夫猜猜也是,否则不会毁了这酒肆的规矩!” “规矩?” 桓骑好奇,这么个破酒肆,居然还有规矩! “酒不过一,肉不过一!这就是这家酒肆的规矩!”老人淡淡的回答说道。 “怎么个说法?”桓骑问道。 “在这家酒肆吃喝,不管你多少,酒不能过一坛,肉不能过一斤,这就是酒不过一,肉不过一!” 老人解释说道。 “原来如此,那当真是我坏了规矩!” 桓骑笑道:“不过这店家,也当真是不会做生意啊!” “小点声!” 老人慌忙说道:“你是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老板不和你计较,你就偷着乐吧!” “你怕他?” 桓骑对魁梧男子的兴趣更加足了,这老人虽然年迈,却是一尊扶摇境强者,居然怕这店家,这店家怕是不简单啊,难怪如此豪横! “怕!在坐的,那个不怕他?就是换月武圣,见了他,也得怵三下!” 老人低声说道:“这店家名叫黄三刀,年轻的时候自己打造了一把巨刀,自创三式刀法,行走江湖,横扫无敌,几乎就是下一个刀圣啊!” “那他为何不是刀圣,反而成了这酒家了啊?”桓骑问道。 “自古文武相斗,刀剑相争,使剑的看不起使刀的,那使刀的还看不起使剑的呢!” 老人说道:“刀剑之争,自古有之,而兖州、青州更甚,五年前,黄三刀东行,以覆海刀宗约战青州剑圣,大战于燕山!” “那一战当真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啊,你猜猜,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的?”老人问道。 “想必是黄三刀输了吧!” 桓骑不假思索的说道,越界而战,战而胜之,并非没有可能,可若是黄三刀胜了,便不会来此开个酒肆了。 “非也,非也!” 老人摇头说道:“那一战,黄三刀三刀尽出,于大战之中,再悟四刀,七刀尽出,让青州剑圣命陨燕山!” aiyueshuxiang.com “巨刀无锋,七刀无圣,斩圣刀宗黄三刀至今还是刀道的一尊神话啊!” “我去,这莽夫这么猛的吗?” 第十七章 刀剑之争 “可是九境圣人,那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啊!” 老人继续说道:“那一战之后,黄三刀经脉俱损,入圣无望,境界跌落,便消失在江湖之中,来此开了一家酒店,既在江湖之中,也在江湖之外吧!” “这是可惜剑道损失一位圣人,刀道陨落一颗明珠啊!” 桓骑却是摇头说道:“不可惜,江湖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的,做个酒家,逍遥自在,岂不舒服?” “对了,这酒肆之中,来来往往,不是剑客就是刀客,莫不是有人寻仇?” 桓骑问道,虽然有些暴躁,但是很合桓骑胃口,两人未尝不能成为朋友,若是黄三刀有麻烦,桓骑不介意帮黄三刀一把。 江湖很傲,可是大魏的刀也足够锋利,所以在江湖之中,桓家觉得,他还是有点面子的。 “寻仇?那不至于!” 老人说道:“剑圣输给刀宗,只能说那青州剑圣道行不够,怨不得黄三刀,不然,你以为黄三刀能在此安身立命五年之久?” “况且即便有人想要寻仇,也要问问这整座江湖答不答应!” 老人美美喝下三碗酒水,才继续说道:“大魏先有陈留王,后有大柱国王戟,都是儒家陆地神仙,儒家由此兴于大魏。” “儒家自称君子,剑乃百兵之君子,两者暗合,故儒家多配剑之人,剑道由此强压百兵,为百兵之长!” “五年前,黄三刀越境而战,斩落青州剑圣,让剑道折了颜面,威风扫地,剑道中人,那里肯罢休啊!” 老人唏嘘说道:“这场子不能从黄三刀身上找回来,这是颜面怎么说也要找回来啊!” “数天前,青州剑宗又出了一名剑圣,恰巧兖州刀宗也出现了一尊刀圣,所以约定,于九月初九,在燕山以刀剑论道!”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来去观礼的,路过兖州的时候,顺道来看看这位“巨刀无锋,七刀无圣”的刀道传奇。” “原来是意气之争啊!”桓骑恍然说道。 “江湖意气,江湖意气,这江湖争的不就是这一口意气吗?”老人说道。 “小家伙,要不要随我一起去燕山,看看圣人之争啊?” 老人唏嘘说道:“我这一辈子,扶摇境已经算是到头了,既然成不了圣,就只能远远的看上一眼了!” “意气,会让我失去冷静,不能作出理智的判断!” 桓骑说道:“所以,我不想沾染江湖的气息,就不陪前辈去了。”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老人笑道:“江湖不大,可是藏龙卧虎,小家伙,莫要小看这江湖啊!” 桓骑若有所思,随即看向老人,说声谢谢,便不再说话了。 “既然不是观礼燕山,那就是南下许都了?”老人问道。 “嗯,没错!” 桓骑说道:“做了一笔大买卖,所以要去许都一趟,顺便领略一下大魏天骄的风采!” 两人说话之间,三坛每酒已经见低,桓骑见状,立刻出声吼道:“老板,再来三坛美酒!” “你已知道我的规矩,没酒了,麻溜滚蛋!” 黄三刀冲到桓骑面前,怒气冲冲的吼道,方才桓骑喝尽兴了,他却被数落惨了。 “你看你,当真是不懂变通!” 桓骑无所谓的说道:“我已经毁了你的规矩,你还有个屁的规矩,你若不给我酒,我便向老板娘开口了!” 黄三刀满头黑线,随即愤然离去,片刻之后,就将三坛烈酒摆在桓骑面前。 “说好了,喝完这三坛,立刻滚蛋!”黄三刀重重说道。 “那我下比次来的时候,还是六坛!”桓骑笑道。 “你个小兔崽子,我黄三刀是有规矩的人,你懂不懂规矩,这是能商量的事情吗?”黄三刀拒绝说道。 “我最讨厌规矩,所以从来不守规矩!” 桓骑笑道:“莫说你的规矩,李即便是王戟的规矩,我也是不守的!” “醉了?” 黄三刀试探问道,若是没醉,不至于说出这种话来,王戟若是立下规矩,莫说江湖,就是整个天下也要守一守的! “纵横酒场,难逢敌手;豪饮千杯,未尝一醉!”桓骑回答说道。 “好,六坛就六坛!” 黄三刀拂袖离去,也就这些年他脾气好了,换作年轻的时候,他一定让桓骑知道什么是天高低厚! “年轻真好啊!” 等到黄三刀离开之后,老人也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还不忘顺走一坛美酒。 这酒是斩圣刀宗亲自酿的,以后带出去,和人吹嘘,也有面子不是! 桓骑目送老人离开,便将注意力放到了两盘牛肉之上。 这一吃,桓骑便足足吃了两个时辰,等桓骑将十斤牛肉一扫而空,酒肆之中,已经没有其他客人了。 其间,黄三刀催促过桓骑两次,后面便没有继续催促了。 桓骑吃饭很规律,每一块牛肉入口,咀嚼三十二下,才会下肚;每吃五口肉,便要喝半碗酒;每吃下一斤肉,便要休息片刻。 这是一种习惯,十几年如一日养成的习惯。 “酒不错,肉更好!”桓骑满意的说道! “酒是我亲自酿的,肉是我娘子亲手煮的,你若说不好,我打烂你的嘴!” 黄三刀心中喜悦,可是面色却是不变,始终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 “没有江湖的生活怎么样?”桓骑突然问道。 黄三刀一愣,他用了三十年习惯了这江湖,怎么可能总五年的时间忘记那座璀璨的江湖呢? “总会习惯的!” 黄三刀淡淡的说道:“我已经找到比江湖更重要的东西!” 黄三刀移动目光,落在后厨的门帘之上,虽然看不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可是那道身影已经住在他的心里。 “虽然你我是初次见面,但是我感觉的出来,你是个很特别的人。”黄三刀说道。 “特别就意味这是非,我不想因为你,打乱我的生活!”黄三刀说道。 桓骑默然,和他接触多了,却是不是什么好事情,没想到黄三刀生的魁梧,心思却是细腻的很。 ahzww.org “你的感觉没错,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惹是生非了!” 第十八章 这江湖怎能及你? 酒饱饭足之后,桓骑并不着急离开,而是和黄三刀闲聊起来,所说的,都是那座江湖。 “你对江湖很感兴趣?”黄三刀突然问道。 “原来是没有的,只不过方才听那老人说,这江湖藏龙卧虎,所以现在有那么一点点兴趣!”桓骑淡淡的说道。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黄三刀嗤之以鼻,冷笑说道:“似你这种人,一旦入了江湖,整座江湖怕是不得安宁啊!” “那不至于!” 桓骑平静的说道:“我虽然性子恶劣,但是他人不要招惹我,我不会寻他人麻烦,除非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我年轻的时候,温文尔雅,若是出门带剑,恩仇趁年华,醒时折花、醉里论道,定然是那一等风流。” 桓骑说道:“我样貌不错,也是骑马过红桥,满楼红袖招的翩翩公子,再不济,名声也要比你大些!” “呵呵!” 黄三刀冷笑不已,行走江湖三十年,他阅人无数,见过不要脸,没见过似桓骑这般不要脸。 “长的好看有个屁用,江湖刀光剑影,争的是意气,输了这一口气,你就是长成花儿,也无人过问!” 桓骑笑笑,并没有反驳黄三刀的话,而是开口说道:“虽然在这里开了一间酒肆,可是方才交谈,江湖之事,你了然于胸,想必心里也是有那江湖的!” “若是有朝一日,我要入那江湖看看,不知可有同行之意?” “算了,你另寻高明吧!” 黄三刀说道:“朝庭是名利场,江湖也是名利场。” “你要成名,便要争,既然争了,难免一身是非!你若不争,总有人想踩着你扬名,无法独善其身。” “我好不容易出了江湖,走出这是非之地,听你三言两语,便再入这江湖,图个什么?吃饱了撑的吗?” 桓骑点点头,不在强求,准备告辞了。 桓骑伸出手,宁长生顿时会意,从身上掏出钱袋,放在桓骑手中。 桓骑掂量掂量,丢给黄三刀说道:“这是酒肉钱,若是有缘,江湖再见,若是无缘,便再也不见吧!” 桓骑转身欲走,却被黄三刀叫住,只见他打开钱袋,足足有数百两银子,黄三刀却是不甚在意,从中取出一锭银子,随即走到柜台,抓出几颗碎银子,放入钱袋之中,将将桓带丢给桓骑。 “一顿酒肉钱,用不了这么多!”黄三刀解释说道。 “给出的银子,那里有收回来的道理!” 桓骑说道,随即便将银子放到桌上。 “我不收的银子,哪怕给出来了,你也得收回去!”黄三刀笑道:“我只拿我该得的银子!” 桓骑盯着黄三刀看了一会,他的眼中全是认真之色,也没有让黄三刀为难,吩咐宁长生将银子收起来。 “黄三刀,你属于江湖,果然不适合茶米油盐的日子啊!” 桓骑说道:“酒肆哪有你这么干的?到手的银子也不要,不如回家种田!” “你懂个屁!” 黄三刀说道:“我堂堂斩圣刀宗,会在乎你这几百两银子?就是十万黄金摆在我面前,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所以开这么酒肆,不过是有个营生,将日子过的踏实些!” 说到这里,黄三刀的话也多了起来。 “这里山多林密,其中野兽不少,我入山打猎,不仅够我夫妻两人果腹,还有多余,索性就开了这么一家酒肆,接待来来往往的路人,也多了几分热闹,少了几分冷清。” 黄三刀说道:“可是这婆娘掉钱眼里去了,自从开了这酒肆,便每日起早贪黑,挣不了几个前,也不知道图些什么!” “手掌起了茧子不说,整个人也苍老了!” “她啊,本来也是大家闺秀,十指不沾阳春水,我看着心疼啊,就定了酒不过一、肉不过一的规矩,不就是为了让她轻松些吗?” “起初她不知道我对他的好,不领情就算了,还数落我!可是我老黄行走江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略施手段,就让她服软了,同意了这规矩! 黄三刀本是一脸柔情,突然之间了变脸了,指着桓骑骂道:“可是老子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尽碰着些你这种不收规矩的人,气煞我也!” 看着黄三刀神采飞扬的模样,桓骑突然觉得胃部有些沉重,或许是那十斤牛肉有些吃撑着了! “告辞!” “别急着走啊,陪我在说说话!” 方才黄三刀赶桓骑走,这会却是留着桓骑说话,其中意思,桓骑已经是明白了! 可是十斤牛肉下肚,桓骑是真的吃不下了,这故事怕是听不得了! “我还有事,懂那日闲了下来,我定然来此,你备好美酒,我们一醉方休!”桓骑说道。 桓骑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突然停下脚步,自怀中摸出一块令牌,丢给黄三刀。 “你毕竟去过江湖,沾染了恩怨,此刻退出了江湖,难免还有是非在!” 桓骑说道:“我叫桓骑,在这大魏的地界上还算有点面子,若是以后遇到麻烦,我或许可以出几分力气!” 目送桓骑离开之后,黄三刀才打量那黑色的令牌,没有花纹雕饰,简单至极。 背面有一字,白漆所书,为桓字;正面有二字,红漆所书,如血鲜艳,为直死二字! “直死军军主桓骑!” 黄三刀早就知道西幽军中,诞生了一名天才将军,统领直死军,生的青面獠牙,是有名的恶人。 他却没有想到桓骑居然是个年轻俊朗的少年,更没有想到,他和桓骑居然相谈甚欢。 “不你这是有点面子了,而是倍有面子啊!” 黄三刀随手将桓骑的令牌丢入柜台之中,便哼着小曲,往后厨走去。 “走了?”妇人问道。 “那种讨厌的家伙,留着过年啊!”黄三刀满不在乎的说道。 “言不由衷!” 妇人淡淡的说道:“你从不和你讨厌的人说话,方才你进来的时候,哼着曲子,说明你们谈的跟开心!” “他邀请你去江湖了?”妇人问道。 “嗯!” 黄三刀实诚的说道:“不过我没有答应,坚定的拒绝他了!” 妇人露出笑容,不动声色的问道:“你不是说有人请你入江湖,你就去江湖的吗?” 1200ksw.net “那能啊?” 黄三刀嬉皮笑脸的说道:“江湖再多风景,也不及你好看!” 第十九章 刀痴归一刀 离开酒肆,桓骑缓缓,向西而行,距离大魏书院之争,还有半个多月时间,所以桓骑并不着急。 桓骑打算去关中看看,见识一下天下两都的长安、洛阳,在沿大河东行,一日之内,便可直达许都。 西行数百里,夜已经深了,三人也原地停了下来,升起篝火,照亮一片黑暗。 萧灭意匆匆离去,身影没入山林之中,不顿时带着几只野味回来,花费些许时间,宁长生和萧灭意就将野味处理好了,串在树枝之上,挂在篝火上烤了起来。 肉香味散发开来,惊动山中的野兽,向桓骑三人靠拢过来,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吼声。 三人也不畏惧,散发些许气息,就震慑住这些野兽,停留在篝火附近,却是不敢上前一步。 桓骑并不吃肉,只是喝酒,明明是上等的美酒,桓骑却觉得索然无味。 有好故事,才有好酒;没有好的故事,再好的酒也仅仅是酒而已啊! 既然没有滋味,那这酒也没有什么喝头了,桓骑便平躺在地面之上,闭上眼睛休息,片刻之后,便有传来轻轻的酣睡之声。 桓骑行事荒唐,宁长生和萧灭意已经是见多不怪,并不理会桓骑,吃饱之后,便坐在篝火旁边,闭眼假寐。 虽然这两人闭上了眼睛,可是方圆数里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时这两人的耳朵。 时间缓缓流逝,月至中天,而后落下,已经到了后半夜。 突然之间,四周的野兽发出低沉的吼声,似乎在恐惧什么,随后便窜入山林之中,转眼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宁长生和萧灭意也察觉到丝丝危险的气息,拔剑抽刀,一前一后,将桓骑护在中央,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正缓缓向他们靠近! “别慌,未必是找我们的!” 桓骑睁开眼睛,坐起了身体,一脸平静,让宁长生和萧灭意坐下,随即抓起剩下的野味,架在篝火之上烧烤。 那股气息离三人越来越近,变得越来越恐怖,宁长生和萧灭意如临大敌,坐卧不安,桓骑却是自然非常。 终于一道人影出现在三人的目光之中,虽然在黑夜之中若隐若现,可是谁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刀,将锋芒尽数显露,诉说他的恐怖和强大。 萧灭意手中的小刀不停的震动,发出金鸣之声,似乎在兴奋,也似乎在不安。 “刀圣!” 萧灭意凝重的说道,若是一尊刀圣要对桓骑出手,他们三人怕是都要死在这里了! “慌什么,都说了,不是来我们的!” 桓骑却是安心下来,“大魏燕山,刀剑之争,这位想必就是兖州的刀圣了!” 片刻之后,一名背刀男子出现在桓骑面前,面部线条如同刀刻斧凿一般,双目暗含刀光,哪怕看上一眼,桓骑也觉得双眼刺痛。 这是刀痴,是最纯粹的刀客,他的眼中除了刀,便什么也容不下了。 男子也停下脚步,看了看篝火上的肉,又看了看桓骑,这是在询问桓骑,能不能请他吃肉。 “请!” 桓骑伸手示意,让男子坐下来,随即将手边的酒坛也递到男子身边。 男子坐下,解下背刀的长刀,桓骑只觉得一股寒气袭人,明明没有风,可是那篝火却是东摇西摆,几乎熄灭! 没有出窍,已经有如此威势,若是出鞘,桓骑实在难以想象,那该是何等光景啊! “好强的刀!” 桓骑拍腿叫绝,男子却是充耳不闻,自顾自吃肉,自顾自喝酒,桓骑也不介意,命宁长生和萧灭意再去打些猎物回来,自己也成了厨师,安静的烤肉。 篝火旁边,骨头堆积成小山,男子终于意犹未尽的停下。 桓骑胃口不错,一次能吃十斤牛肉,可是在这男子面前,桓骑甘拜下风,差之远矣。 “饱了?”桓骑问道。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自怀中掏出几颗碎银子,递给桓骑。 “都是些野物,不用本钱!” 桓骑说道,并没有接过男子递过来的银子,心道这男子,倒是和黄三刀有几分相似之处,也不知道这天下的刀客,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 “猎物,你的;钱,你的!” 男子开口,桓骑只觉得刀气纵横,面目也隐隐作痛。 “那我就收下了!” 桓骑也不推辞,顺手接过银子,放入怀中! 看到桓骑收下银子,男子露出微笑,可是这微笑有些牵强,显得极为难看,还不如不笑。 男子的目光落在宁长生身上,一扫而过,随后落在萧灭意身上,目光微微亮起,便彻底暗淡下来。 身为刀客他最喜欢刀客,可是萧灭意太弱了,不值得他出刀! 男子的目光最终落在桓骑身上,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虽然很年轻,也只有入玄境界的实力,还不如萧灭意和宁长生,可是他从桓骑的身上,感受了危险的气息。 “你很强!”男子惜字如金! “能得到刀圣如此评价,是我的荣幸!”桓骑笑道。 “你练什么?” 沉默片刻,男子突然开口问道。 “我练枪!”桓骑回答说道。 身为大魏将军,不是练戟就是练枪,正经的将军,谁他妈练刀、练剑啊! “不练刀呢?”男子不死心的问道。 “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其实都有共通之处!!” 桓骑回答说道:“我虽然练枪,但是也会几式如同的刀式,不过难登大雅之堂!” “练过,就好!” 男子目露骇人的光芒,周身刀芒涌动,散发恐怖的气息,让桓骑呼吸也觉得困难。 “吾,归一刀,与你在此立下约定,你成圣之日,当持刀于我一战!” “哈?” 桓骑不按常理出牌,可是遇到同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桓骑也懵了。 大家都不讲道理,那还有个屁的道理! “我要击败你,证明我的刀,是最强的刀!” 归一刀认真的说道,桓骑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这是刀圣向他下战书了,况且我他妈还是练枪的啊! fantuankanshu.com “我练枪的!” 桓骑无奈说道,被一尊刀圣惦记,怕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给你时间,你会无比强大,你的刀不会弱,值得我出刀!” “哈?” 第二十章 体行、心诚 麻烦来了,挡都挡不住。 桓骑已经是看的明白,归一刀,是妥妥的刀痴,只对刀感兴趣,或者说只对锋利的刀感兴趣。 他或许不懂人情事故,可是对于刀道而言,他是桓骑见过最为虔诚之人。 他和桓骑约战,不为其他,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刀道,毫无疑问,这一个志在刀道巅峰的男人。 桓骑欣赏归一刀的虔诚,等他入圣,他未必会败北,可是即便如此,桓骑依旧不想结外生枝,那就只有祸水东引了。 “大魏大柱国王戟,天下第一人,剑戟双绝,想来刀法也不错,你可以却挑战他啊!” 桓骑蛊惑归一刀说道:“你若胜了王戟,便是刀之绝巅,你的刀便是最强的刀!” 虽然桓骑和王戟已经算是反目成仇了,可是桓骑也不得不承认王戟的实力,那是真的天下无敌,收拾一个刀圣,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虽然桓骑自己不愿意和王戟打交道,可是借王戟的手,摆平归一刀,桓骑我不介意。 归一刀面带思考之色,许久之后,缓缓摇头说道:“我不是王戟的对手!” 桓骑顿时无语,合着你是什么都明白啊! 柿子还是要挑软的捏,你当我桓骑是软柿子吗? 要不就现在,我把直死军拉过来,我们说道说道? 可是归一刀接下来的话,却让桓骑肃然起敬,一代逼王,莫过于此啊! “等我入十境,我便有一战之力,可去许都,寻王戟一战!” 王戟一人,外欺草原三大王庭,内压吴蜀两国,也压的整个大魏江湖抬不起头来。 若说没人恨王戟,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这二十年来,谁敢在王戟面前放肆?谁敢口出狂言说要挑战王戟? 桀骜如他桓骑,纵然对王戟百般不满,做梦都想压下王戟,可是这话他桓骑对人说过没有。 笔趣阁 况且十境强者,中原两百年来,也不过寥寥数人,无数惊艳绝才的圣人,一生无望,最终含恨而终,可是在归一刀这里,似乎他入第十境,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若是寻常人,桓骑只当他是不知天高地厚,一笑置之,可是若是归一刀说出此话,他怕是真的这么想的! “有志气!” 桓骑说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王戟一人镇压一世,已经四十年了,这江湖、这天下,也该换人做主了!” “我叫桓骑,也要成为那天下第一,我成圣之日,你我一战,败了你,我去替你寻王戟一战!” 归一刀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的感觉果然没有错,桓骑是一个不错的对手,若是击败桓骑,他的刀道必然更上一层楼。 约定达成,对战之日,犹未可知,两人之间便无话可说,各自沉默,静坐至天明。 夜色散去,光明普照人间,归一刀向桓骑此行。 桓骑是个不错的对手,可是终究是以后的对手,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击败青州剑圣,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刀,究竟是怎么的刀? “再我入圣之前,可不要输了哦!”桓骑揶揄说道。 “我不会输,我的刀,不会败!” 归一刀淡淡回答一句,便转身离去。 那股惊天的刀意再度出现,一如昨晚,锋芒毕露! 归一刀每走出一步,刀意便更强一分,这刀意聚而不散,凝聚在归一刀周围。 “他在蓄势!”萧灭意说道。 刀,百兵之侠士,其中精锐,就是一个势字,势若到了,管你是神是魔,我有一刀,便叫你魂飞魄散! “我没瞎,看的出来!” 桓骑说道:“此地距离燕山足足有一百里,让归一刀走完这一百里,聚万千刀意入体,就是人刀合一的境界了!” 宁长生和萧灭意顿时惊骇起来,人刀合一,那是所有刀客梦寐以求的境界;人器合一,那是所有武夫梦寐以求的境界。 “不就是人刀合一那?若是找到自己的道,这也并非什么难事!”桓骑淡淡的说道。 宁长生和萧灭意扯扯嘴角,欲言又止,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托大了,可是他们清楚,桓骑有说这话的资本! 直死军桀骜不驯,其中三大将军和八难,皆是扶摇境强者,可是桓骑只有入玄境界,却将他们压制的死死的,仅仅是因为桓骑的手段吗? 当然不是,那是因为桓骑的实力在他们之上。 桓骑七年如一日,挥枪百万次,那一杆长枪已经如驱臂使,这是人枪合一的境界,人枪合一,桓骑足以镇压扶摇境强者。 “公子,如何才能人器合一呢?”宁长生忐忑的问道。 “要么体行,要么心诚!” 两人不明所以,继续说道:“还请公子示下!” “体行如我,七年一日,从不间歇,将每一招、每一式刻在肌肉之中,将后天所学,化作本能。” “我练枪,只练最基本的十三式,皆在这十三式之中,我会这十三式,便是会了千万种变化!” 桓骑平淡的说道:“将十三式了然于胸,凭借本能,见招出招,顺势而行,便是我的人枪合一。” “何谓心诚?” 萧灭意追问道。 “心诚如归一刀!” 桓骑解释说道:“心诚则灵,归一刀将所有的信念贯注在刀上,刀自然回应他的感情。” “为刀而生,因刀而活,刀因人存,刀因人毁,人与刀共鸣,这便是归一刀的人刀合一!” 桓骑继续说道:“体行最忌匠气,若生匠气,人是人,器为器,为二不为一,不入合一境界!你们两个,学了剑式刀法,已经生出匠气,这一条路怕是走不通了!” “心诚则灵,全靠运气,运气好,谁都可以人器合一;运气不好,一辈子也达不到这个境界!” 桓骑继续说道:“运气好不好,全在问心。心中若有答案,心机会便来了,心中若没有答案,机会便消失了。” 宁长生和萧灭意苦笑,桓骑所说,他们半知半解,有所感悟,却诸多困惑,终是不解。 不过两人也不气馁,毕竟是人器合一的境界,那里有那么容易的踏入其中。 “真想去燕山,看一看人刀合一的刀光啊!” 第二十一章 有失必有得 “那就去看看!” 桓骑也改变了主意,长安、洛阳就在关中,飞不走的,今日不去,以后总有机会,可是刀圣人刀合一的境界,不常有啊! “归一刀已经和我定下约定,我总要看看他的刀,究竟是何种模样?” 桓骑平静的说道:“日后遇到他,心里也好有个准备啊!” 山林小道之中,一名男子背刀缓行,正是归一刀,他的周身,刀意肆虐,如同汪洋大海澎湃起伏,掠过树木,落叶如雨,纷纷如大雪,山间野兽感受到这恐怖的刀意,心中恐惧,跪倒在地面之上,身体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更不敢发出兽吼之声,生怕为自己惹上灭顶之灾! 男子又有三名男子紧随,不紧不慢,始终与背刀男子保持数百米的距离,正是桓骑三人。 归一刀察觉三名男子的存在,不甚在意,任由桓骑三人跟着,虽然已经认识,可是归一刀,也不回头说话。 走着走着,归一刀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站在山林之间,一动不动,那澎湃的刀意没了波澜,就如同归一刀周身的空间静止了一样。 “成了!” “什么成了?” 萧灭意没有听出桓骑话中的意思,疑惑的问道。 “你不是想看看人刀合一的境界吗?现在就是绝好的机会!” 桓骑凝神说道的说道:“归一刀要入境了!” 萧灭意闻言一愣,随即目光直直看向前方,落在归一刀身上,全是向往之色。 “归一刀,不是已经踏入人刀合一的境界了吗?” 宁长生不是刀客,多出几分冷静,疑惑不解的问道。 “人器合一是一种感觉,踏入那扇门之后,意志越是坚定,心思越是清澈,那种感觉就会越发强烈。” 桓骑解释说道:“打开那扇门,摆在你的面前的是一条曲折而艰难的道路,若是心中动摇,初心不在,这条路便断了;而将这条路走到最后,便是人器合一的极致。” “归一刀,已经走到了那条路的尽头,接下来,我们要见到的就是极度璀璨的刀光!” yawenku.com “萧灭意,接下来,这里可能会危险,你要留下来吗?”桓骑问道。 萧灭意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点头,然后向前再行数百步,离归一刀的距离更进了。 人刀合一的极致,无数梦寐以求的境界就出现的眼前,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若是不能趁此机会,感悟人刀合一的气息,那将使他后悔终生。 哪怕危险,他也要留在此地,为了将这种气息牢牢记住,他要堵上性命,离归一刀更进一些! 桓骑也不阻拦,风险越大,机遇越大,虽然这很危险,但是他尊重萧灭意的选择。 桓骑带着宁长生离开,出现在山巅,居高临下,观望着山下,遥遥看着那道傲然存在的刀意。 即便距离归一刀已经有数里之遥,可是桓骑依旧可以感受道那股刀意的存在,那压迫性的气息正是归一刀的对刀道的痴迷和赤诚。 “我不如他啊!” 桓骑缓缓开口说道,眼中也流露几分羡慕之色,随即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器合一的极致固然可贵,是所有武夫追求,可这并非桓骑所属,比起人刀合一的极致,他要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罢了! 恍惚之见,桓骑突然就想起了黄三刀那个家伙,黄三刀为了爱人,放弃了整座江湖,而他桓骑,为了爱情,要与天下为敌。 “公子天赋异禀,已经入了人枪合一的境界,假以时日,也能达到人枪合一的极致!” 归一刀惊艳绝才,可是桓骑是宁长生所见之人中,最恐怖的存在,若是此世有人能超越王戟,宁长生一定会说出桓骑的名字,所以他坚信归一刀能做到的事情,桓骑一定能做到! 桓骑却是摇头:“体行之说,体与器合一,器为体之延伸,如若一体。可是器就是器,体主宰着气,器不能主宰人,器以主荣,人不以器荣!” “心诚之说,神与器合一,器与神合,不分你我。器承载着人的精气神,人的精气神支撑着器,器以主荣、人以器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器感受到人的呼唤的时候,器便生灵,回应人的呼唤!” 桓骑说道:“无论我的枪法多么纯熟,枪不生灵,始终是死物,以死物对有灵之物,终究是我落下了下成啊!” “那公子何不以心诚入人枪合一的境界呢?” 宁长生不明白,桓骑明明已经将一切看的明白,为何偏偏要走下成的路? “我的心不诚,我的枪不会回应我的呼唤!”桓骑叹息说道。 “为什么?” 宁长生不解的问道,桓骑七年如一日,枪不离手,以体行之说入人枪合一的境界,心,怎么可能不诚呢? “七年坚持,我要从来不是人枪合一的境界,我要的从来都是更加强大的力量!” “在我心中,枪始终是枪,是死物,是让我更加强大的工具,枪并非我唯一的选择,也并非我不可舍弃之物!” 桓骑淡淡的说道:“我有舍弃枪得决心,怎么可能心诚,怎么可能达道人枪合一的极致呢?” “可是人枪合一的极致不是可以让公子更加强大吗?”宁长生追问道。 “这也是让我无可奈何的地方!” 桓骑回答说道:“我知道这会让我更加强大,可是这种强大,我永远也无法拥有。” “为什么?”宁长生不解的问道。 “这是因为我自身得缘故!” 桓骑说道:“对于枪的执着,来源于我对强大力量的追求而已,冷冰冰的,没有感情和温度,我的枪自然不会回应我!” “我存在于此世,不信刀枪、不信剑戟,我只相信我自己!” 桓骑说道:“一个只相信自己的人,怎么可能和一杆枪荣辱与共呢?”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无用!” 桓骑说道:“我和枪得缘分,大概也就止步于此了!” “不必惋惜!强大是多样性的,不必执着于人器合一的极致!” “有失必有得!” 桓骑继续说道:“我虽然心不诚,可是体器一用,宛若一体,于十八般武艺之中,我皆可入人器合一的境界。” “能做到这一点的,此世大概就只有我一人了!” 第二十二章 人刀合一的极致 归一刀如刀立地,巍然不动,这一站就是一整天,整片山林安静的可怕。 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那停滞的刀意终于有了动静,就如同平静的火山突然爆发一样,剧烈而凶猛。 萧灭意离归一刀最近,也看的最清楚,归一刀周身散发绚烂的刀芒,他只看了一眼,便双目流血,剧烈的刺痛让他泪流满面,无法再睁开眼睛 游荡于他周围的刀意,如同罡风吹过在他的身体之上,留下密密麻麻的伤口,鲜血流淌而出,萧灭意也变成血人。 刀意如河流,冲击在萧灭意的身体之中,他的五脏六腑被刀气侵入,让萧灭意痛苦不已,他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因为痛苦而出声。 可怕的压力如同巍峨大山,施加在萧灭意的身体之上,让他匍匐在地面之上,随后被碾压入泥土之中。 刀意化作浪潮,开始奔腾起来,沿着山林流淌,所过之处,花草树木已经灰飞烟灭,片刻之后,归一刀周身数千米,已经是刀意的海洋! “这就是人刀合一的极致吗?” 宁长生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此刻的归一刀已经不是人,而是一把已经出鞘的刀。 他只是站在那里,便如同一把长刀竖立在天地之见,誓要将那天幕、苍穹破碎,凌驾于众生之上。 宁长生曾经也在江湖行走,有幸见过圣人,可是那些圣人和归一刀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yawenku.com “这还是圣人吗?”宁长生呆呆的问道。 “将刀视为所有,将所有的信念贯注在刀中,他已经不是人,而是一把刀!” 桓骑面色凝重的说道,心中将归一刀的名字默念百八十遍。 归一刀,为刀而活的男人,绝不会懂世俗的规矩。 桓骑无比肯定,归一刀和他追求或许不同,但是毫无疑问他们是一类人,疯狂而危险! 桓骑双眼爆发璀璨的光芒,盯着横亘在天地之间的长刀,散发这猛烈而凶恶的残暴气息。 宁长生见状,不动声色的退后几步,与桓骑拉开距离。 桓骑就是凶猛的野兽,遇到同样凶猛的同类,就会深出好斗之心,他若是稍有不慎,就会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眨眼之见,暴戾的气息消失,桓骑便恢复如初,虽然遇见了同类,但是此刻,这个同类比他强大,所以桓骑决定不挑衅归一刀了。 立在刀意海洋之中,任由刀意流转于身体之中,他的背上,长刀开始争鸣,刀鸣之声,在整片山林之中回荡。 “铮!” 一声凤鸣,长刀已然出鞘,刀光纵横数里,将周围的树木斩断,将一座山锋懒腰斩断。 一刀之后,长刀回转,在刀意海洋之中飞舞,最终盘踞在头顶。 无数刀意回流,自西面八方而来,汇入刀身之中,等到刀意尽数没入刀身,一柄长刀虚影出现在天空之中,划破天空,将天上的层云尽数斩灭。 酒肆之中,黄三刀送走客人,正在收拾桌子,突然之间,一柄黑不溜秋的巨刀出现在黄三刀身边,刀真震动,似乎在恐惧,又似乎是兴奋! 黄三刀面色微变,急忙走出酒肆,抬头看去,就见那划破天空远处的刀光。 “人刀合一的极致,师兄,是你吗?”黄三刀的眉头拧到了一起。 不知何时,那温婉的妇人出现在黄三刀身边,伸手将黄三刀的眉头抚平。 “怎么了?”温婉妇人轻声的问道。 这个魁梧的男人快意江湖,从不为自己忧愁,如今皱眉,也只可能是为了她。 “没什么!我在,你的天塌不下来!” 黄三刀握住温婉妇人的手,轻声说道:“只是这酒肆,怕是开不下去了,你又得随我奔波流离一段时间了。” “你去那里,我便去那里!”温婉女子抱住黄三刀说道。 “那就去许都,那里有人面子大,背后有大魏朝廷,应该罩的住我!”黄三刀笑呵呵的说道。 于此同时,兖州、青州所有的人几乎都看见了这划破天际的一刀。 所有刀客肃立,目送那一道刀光逝去,有年老的刀客,更是痛哭流涕。 “想不到有生之年,能看见人刀合一的境界,知足了,朝闻道,夕死可矣!” “刀道有圣归一刀,何愁刀道压剑道啊!” 青州剑宗之中,青云剑圣盘坐山巅,也看到刀光自西而来, “以刀道压剑道?痴心妄想!” 青座剑圣突然起来,惊天剑意冲天而起,没入云层之中,那云层居然便成青色,随后青云凝聚,化为一道人影,一双大手向前探出,竟然将那刀光捏在手中。 两者相持片刻,便便双双消散,天空也恢复原来的模样。 “两百年前,剑道大盛,冠绝天下;两百年后,剑道不衰,依旧为王!” “归一刀,我在燕山等你!” 青云剑圣冷喝说道,下了战书,脚踏青云,往燕山而去。 “青云剑圣修行青云剑法,变化莫测,早年间便踏入了人剑合一的境界,入圣之后,越发恐怖了。” “归一刀虽入人刀合一境界,但也绝不是青云剑圣的对手!” “剑圣必胜!” 山林之中,桓骑目睹青云剑圣,以剑意化青云,捏碎刀光,也不由暗暗惊叹,这江湖还正是卧虎藏龙啊,他对这江湖的兴趣也越发浓烈了。 “等到许都事了,或许该去江湖看看了。” 片刻之后,青云剑圣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落入归一刀的耳中。 归一刀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刀芒闪烁,随即隐匿于眼眸深处。 他回头看看身后萧灭意,哪怕浑身鲜血淋漓,整个人已经失去意识,可是依旧双目圆铮,死死的盯着他。 归一刀若有若思,最终淡淡的说道:“你若入圣,可以寻我试刀,你值得我出半刀!” 随后归一刀抬起头,将目光落在桓骑身上,战意便盎然了三分,现在的桓骑不值得他出刀,但是未来的桓骑,值得或许值得他全力出刀! 一念至此,归一刀便不在停留,转身往山而去,青云剑圣,或许是个不错的试刀石。 归一刀离开之后,桓骑和宁长生出现在萧灭意身边。 “果然很危险啊!” 桓骑淡淡吩咐宁长生说道:“去看看,死了没有!” “若是死了,挖了坑埋了,亲眼目睹人刀合一的极致,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若是没死,送去许都,好生照顾着,换月移天在望,于我有大用!” 桓骑话音落下,身影已经追着归一刀去了! 第二十三章 大魏十三道 燕山燕回峰,这是燕山最高一座山峰,山中树木茂密,人迹罕至,山势险峻崎岖,鲜有野兽出没。 可是如今这里却热闹非凡,周围的山峰之山,人影闪烁其中,皆目光灼灼的看着燕回峰山的青色人影。 那一道青色身影,不是别人,真是剑中魁首之一青云剑圣。 青云剑圣出身青州剑宗,三岁练剑,二十岁剑术大成,闯荡江湖三十年,于五十岁之时,踏入断江覆海境,成就剑宗境界,而后于青云剑宗闭关二十年,悟出己道,以人剑合一破入剑圣境界,至如今,已经有十年光景! 他生逢剑道最辉煌的时代,见证无数剑道圣人的崛起,在那个时代,剑压立压万道,一跃成为为百兵之长。 这一百年来,剑道长盛不衰,可是五年前,黄三刀以覆海刀宗境界,斩杀剑道圣人,是剑道一百年来最大的耻辱。 他今日出现在燕山,不仅仅是为了刀剑之争,更是要为剑道雪耻。 一念至此,青云剑圣再无杂念,盘坐在燕回峰山顶,蕴养精气神,静静等待归一刀的到来。 燕回峰左侧的山峰绝顶,三道人影矗立,皆是剑中圣人,在万目注视之下,闭目养神,屹然不动。 山腰之中,带剑者无数,其中不乏剑道名家,可是此刻也只能用羡慕的眼神盯着山巅的几尊人物,不敢靠近一步。 燕回峰右侧山峰绝巅之出,同样有几道人影存在,气息之强大,不在剑圣之下,正是刀中圣人。 山腰之中,配刀者不计其数,他们目光时时朝山下望去,等待归一刀的出现。 xiaoshuting.cc 燕回峰前后,则是鱼龙混杂,有江湖武夫,有儒道两家强者,也有寒门名族,此刻正议论纷纷。 “你们说说,这青云剑圣和归一刀谁能获胜啊?”有人问道。 “青云剑圣吧!” 有人回答说道:“剑,百兵之君子,暗含儒家道义,攻击攻击第一,同境之中,剑道强者堪称无敌。” “况且青云剑圣入圣十年,归一刀如圣不过一年,其中差距,不言而喻啊!” 这人说的有理有据,许多人都纷纷点头称是,但还是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青云剑圣虽然先入圣道,可是后来者居上,归一刀未尝不能胜过青云剑圣一筹啊!” “归一刀、黄三刀乃是大魏近百年来最杰出的刀道天才,与蜀汉刀圣魏天刀合称刀道三杰!” 有人说道:“三年前,黄三刀以覆海刀宗境界,于燕山之上,七刀灭圣,归一刀为刀道三杰之首,其实力犹在黄三刀之上,依我看,归一刀胜算极大!” “况且风水轮流转,剑道独领风骚两百年,也该到了刀道称雄的时候了。” “非也,非也!” 有人反驳说道:“剑道叱咤风云两百年,青云剑圣更是经历了剑道最辉煌的岁月,对于剑道的领悟,怕是深厚无比,怎么会败给归一刀呢?”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可是谁也没个定论,争论之声,也喧嚣起来。 “这有什么好争论的!” 有人烦不胜烦,开口说道:“等那归一刀到了,和秦云剑圣一战,便知结果,还是耐心等着吧!” 看台之上,难得安静起来,可是没过多久,就有喧闹起来。 “这一次的刀剑之争,似乎不大寻常啊,大魏十三道的人怎么来了?” 听到大魏十三道的名好,这些江湖中人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大魏立国之初,魏文帝有吞灭吴蜀的意志,从大魏虎豹骑中,抽调强者,以十三州为名,成立大魏十三道,秘密南下,刺杀吴蜀两国栋梁,为大魏一统天下扫除障碍。 可是武侯北伐,让大魏国力衰弱,一统天下之势渐无,可是这大魏十三道却是保留下来,替大魏王朝,监视江湖。 东汉十三州,大魏独得九州,所以大魏十三道虽然号称十三道,其实只有九道。 自从王戟横空出世,大魏十三道实力越发恐怖,一州一道,有意插手江湖之事,让江湖苦不堪言啊! 燕回峰之上,青云剑圣居中而坐,可是在燕回峰的边缘,却有一名女子安坐,女子身边,有慈眉善目的看着,一身儒家浩然正气,赫然一尊儒圣! 女子身后,有数十道人影矗立,身穿鱼龙服,上有刺绣虎豹,手握银枪,威武不凡,气息沉稳,真是大魏十三道强者。 十三道强者身后,便是数千大魏将士,散落在女子周围,不让闲杂人等靠近这女子。 光看这阵势,就知道这女子身份是何等尊贵! 大魏长公主曹曦,当今魏帝最疼爱的女儿,更是大魏十三道总道主,权势之重,在大魏王朝也是数一数二的。 “三爷爷,这一战,算不算刀剑巅峰之战啊?”长公主曹曦问道。 “那才那到那啊!” 老人摇头说道:“身为剑圣,青云剑圣的实力自然是有的,可是在大魏剑道诸圣之中,只能排在末流!” “归一刀虽然没有出现,可是应该也就青云剑圣这个级别吧!” 老人抬起手,指着两座山峰的峰定说道:“剑道、刀道,真正恐怖的就是那几个家伙,若非有大柱国压着,他们早就反了天了!” “那几个家伙不出手,便算不得巅峰之战啊!” 长公主曹曦点点头,笑道:“虽然不是大魏刀剑巅峰之战,不过能观看刀剑圣人之战,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那就好好看,自你的天赋,收获不会小的!” 老人看着长公主曹曦,心中欢喜的同时,不由感到惋惜。 长公主曹曦从小就聪明,武道天赋也不弱,长大之后,接管大魏十三道,更是展示了不输魏帝的手段和城府。 在魏帝的诸多儿女之中,曹曦无疑最出色的一位,也是最像魏帝的一个,他不至一次暗中惋惜,如此优秀的皇族血脉,怎么偏偏就是女儿身呢? “来了!” 就在老人暗中惋惜的时候,整个燕山瞬间沸腾起来,目光纷纷看向山下。 “那就是归一刀吗?看上去很普通啊!” “你个煞笔玩意,刀圣能是普通人吗?普通人能是刀圣吗?” 第二十四章 一剑风云 大魏长公主曹曦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归一刀背负长刀,步态平稳,沿着山路缓缓而来,看上去和普通人似乎没有区别,也难怪有人说他普通。 在归一刀的身侧,有一黑衣年轻人随行,举止之间尽显懒散之气,可是在那玩世不恭的面目之下,隐藏着极为诡异的气息。 “那家伙是谁啊?怎么和刀圣同行啊?” 有人疑惑的问道:“归一刀痴迷于刀,从没有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朋友啊?” “莫非是归一刀的弟子,是一位年轻的刀道天才?” “怎么可能?归一刀这种人,那怕刀法断绝,也不会收徒的!”有人笃定的说道。 “管他做甚!” 有人说道:“归一刀出现,今天的两位主角就到齐了,刀圣剑圣相争,无论谁胜谁负,都是江湖一大盛事啊!” 归一刀和桓骑对周围的议论之声充耳不闻,一步一步向燕回峰山巅而去。 到了山顶,桓骑一眼便认出了大魏十三道的强者,心中暗暗纳闷,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赢了,我请你喝酒;输了,你请我喝酒!” 桓骑大大咧咧的拍拍归一刀的肩膀,便向空处走去,坐了下来,这一举动惊呆众人,在刀圣面前如此随意,这世上当真有不怕死的人啊! “和归一刀如此亲近的人,倒是第一次见到,不知道这小家伙是何来历啊?”一尊刀道巨头好奇的问道。 “是他?” 许都桓家乃是大魏名门,又在天子脚下,而桓骑曾经又是大柱国王戟的关门弟子,长公主曹曦自然是见过桓骑的。 不过七年未见,而桓骑又变化巨大,长公主曹曦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此刻终于是认出桓骑来。 “认识?” 长公主曹曦身边的皇族老人问道。 “许都桓家桓骑!”长公主曹曦点破桓骑的身份。 “桓家的小子?” 老人微微一愣,随即看向桓骑,虽然变化很大,可是依稀有当年风华绝代的影子。 “他不是去了西幽吗?怎么跑到燕山来了?”老人不解的门道。 当年桓骑爱上达溪轻柔,惹王戟震怒,师徒两人反目成仇,桓骑更是散去一身浩然正气,叛出王门。 虽然王戟最后出面,将一切压了下来,此事并没有传播开来,可是在大魏名门之中,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是大家碍着王戟的面子,心照不宣罢了! “西幽书院许宴,不知如何说动了桓骑,让他替西幽书院出手,参与大魏书院之争。” 虽然许宴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但是大魏十三道遍布大魏九州,也瞒不过长公主曹曦的耳目。 “桓骑在此,可能是顺路,也不惊奇!” 曹曦皱眉说道:“只不过这家伙刚刚离开西幽,怎么就和江湖人士搞在一起了?” “这位不惊奇啊!” 老人笑道:“这家伙以前看着安分,实则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儿,否则当年在许都,也不会弄出那挡子事来!” “不过王戟是怎么想的,居然让这家伙回许都,这不是自寻苦恼吗?” 两人说话之间,燕回峰山顶之上,突然爆发一股惊天剑意,直冲云霄,融入方圆数十里的天空,将其染成青色。 一道剑光亮起,化作一只青鸾,在天空之中飞舞盘旋之后,回到青云剑圣身边,散去青光,一道古朴的长剑映入众人眼中。 “长剑有灵,这是人剑合一的境界啊,不愧是剑圣啊!” 桓骑却是微微摇头,这一剑的确惊艳,是人剑合一的境界,可是华而不实,剑意看似强大,可是桓骑感受不到青云剑圣对剑的赤诚。 感受惊天剑意,归一刀眼睛微微亮起,片刻之后,就暗淡下来,将失望的神色隐藏。 归一刀解下背上的长刀,抱在怀中,气息不显露一分,刀意不泄出一毫,平静的盯着青云剑圣。 “锋芒内敛,藏意于身,求的是一击致胜,不知这青云剑圣看出来了没有?” 同桓骑初次见到的归一刀截然不同,那个时候的归一刀虽然痴迷于刀,可是没有踏入人刀合一的极致。 此刻的归一刀,已经入人刀合一的极致,如同入鞘的长刀,将一身锋芒悉数内敛,等到出刀之时,才会显露锋芒和力量。 思路客 那时的归一刀,依旧是个刀客,此刻的归一刀,是个把藏锋的刀啊! 青云剑圣,若不堵上所有,便是无法战胜的存在。 “青州青云剑圣!” 青云剑圣走近归一刀,自报家门,战意冲天,看上去极为自信, “归一刀!” 归一刀眼神微微犀利,但是语气依旧冷淡,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刀,比起青云剑圣的剑,他很在乎自己的刀。 青云剑圣微微皱眉,有些恼怒,随即退后几步,躬身行礼,执剑在手,高声说道:“请赐教!” 桓骑微微皱眉,打架就打架,这么多礼数,有意思吗? “一剑风云!” 青云剑圣横剑在胸前,燕回峰上风声大作,狂风吹拂,依附剑身之上,青云到垂,化做一道人影,持剑而立,正是青云剑圣的模样。 人影连动,顺息之间刺出十八剑,正是青州剑宗青云十八剑。 青云十八剑,第一剑一式变化,第二剑再多一式变化,至第十八式,足足有一百七十一中变化。 “两百年前,剑道横压万道,为武之巅;两百年后,剑道不衰,依旧独尊!” 青云剑圣说道:“归一刀,就在一剑之下,败北吧!” 青云剑圣收剑而立,片刻之后,再出一剑,一剑包含十八式剑法,变化千万,剑影人影,遍布燕回峰山顶,剑光快如闪电,直往归一刀而去。 一剑出而风云动,那些刀剑两道的巨头也无法镇定! “好剑!” 一尊剑道巨头拍案叫绝,这一剑之下,即便是他,恐怕也无法全身而退,归一刀不过是新晋刀圣,如何能是对手? “江湖有青云,剑道还可屹立巅峰五十年啊!” 他目光流转,落到刀道巨头的身上,上个时代,他们力压刀道巨头,让剑道屹立江湖之巅,等他们老去,青云剑圣或可顶替他们,再压江湖五十年! “这是剑的时代,刀道没有出头之日,我等也没有出头之日啊!” 一尊隐藏在暗处的武圣强者唏嘘说道,显然当青云剑圣出剑的时候,他也对归一刀失去了信心啊! 第二十五章 剑道失圣 青云剑圣将一身所学融汇于一剑之中,极致升华,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 青云剑圣的剑术登峰造极,变化更是云波诡谲,桓骑也暗暗惊叹,暗道天下圣人果然没有简单货色的。 一剑递出,更有人影千重、剑光万道,直奔归一刀而去,剑气纵横燕回峰,剑势诡异不可预测。 这一剑,应该是青云剑圣最强的一剑,由此可见,青云剑圣是打算一剑定胜负了。 桓骑提起十二分精神,双眼眨也不眨,目光落在归一刀身上,想要看清楚归一刀的应对。 他承认青云剑圣非池中之物,可是他对归一刀依旧充满了信心,或许是因为归一刀算他半个朋友,也或许是因为那人刀合一的极致。 剑光来袭,顷刻之间,便至归一刀身前,归一刀陡然睁大眼睛,露出认真之色。 他微微向后一步,却是拉开数十米的距离,然后一只手自然而然的落在刀柄之上,作出拔刀的姿势,随即闭上了眼睛。 “拔刀!” 有刀道众人迷惑,青云剑圣已经出剑,为何归一刀还不拔刀,反而闭目等死,莫非已经放弃了不成? “混蛋,似归一刀这种人,将刀视为全部,死也不会怂,怎么可能弃刀认输了?” 桓骑心中冷笑,他已经见过归一刀纳刀意入刀,这种姿态,怕是为了斩出最强大的一刀吧! 归一刀虽然闭着眼睛,可是那阵阵剑气却被他扑捉到了,剑气越来越来越近,再度离归一刀只有咫尺之遥。 这一次,归一刀没有后退,此刻他的精气神已经攀升至顶峰,是时候出刀了。 抽刀、挥刀、合刀一气呵成,如同一支绝世的舞蹈,归一刀的动作自然而优美。 青云剑圣出一剑,他便只出一刀! 无尽刀光涌现,映入桓骑的眼中,让桓骑顿时失明,只觉得白茫茫一片,尚且没有感觉到刀意的存在,他的双眼便刺痛不已,眼睛的不适让桓骑泪流不止。 可是即便如此,桓骑依旧不愿意闭上眼睛,只为目睹这绝世的一刀。 刀意骤然爆发,澎湃如海狼,掀起惊天汹涌,随着归一刀挥刀的姿势,凝聚起来,化作一柄巨大的长刀虚影,以霸道无比的姿态迎向青色剑光。 剑影、刀意交织,刀光、剑光相遇,在众人看来本该是势均力敌的战斗,却呈现一面倒的态势。 青光万道,虽然不凡,可是蓄万千刀意于一刀之中,更是霸道。 那恐怖的刀光一往无前,将青色剑影斩灭,余势不剪,向后横推而出,将青云剑圣笼罩其中。 “这是人刀合一的极致!” 一尊刀道巨头骇然起身,难以置信的看着归一刀,他一生练刀,身为覆海境刀圣,如今更是站在刀道的巅峰之上。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有梦寐以求却无法达到的境界,那不是第十境的武神,而是人刀合一的极致。 无数的刀客激动不已,甚至有人向着燕回峰跪倒,也不清楚在摩拜归一刀,还是在赞美人刀合一的极致! “刀道要出至尊了!” 无数剑道巨头沉默不言,归一刀悟得人刀合一的极致,未来可期,极有可能后来居上,破入第十境,成为大魏有史以来第一位刀中至尊——第十境刀皇! “前有黄三刀,后有归一刀,这个时代的刀道当真个璀璨了!” 有强者感叹出声:“剑道压万道的时代,或许要真的过去了!” 剑道独尊的时代逝去,他本该高兴,可是此刻他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归一刀一人一刀,或许也可压万道。今日一战之后,这世上不知多几人学刀啊! “刀道压我剑道,还早的很呐!” 一尊剑道闻言皱眉说道:“西蜀剑宗有李太白,也入人剑合一之极致,刀道有刀皇,我剑道将有剑显出世,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另一尊巨头也连连点头,只是无奈说道:“可是那李太白乃是蜀人,非我魏人啊!” “天下是天下,江湖是江湖,天下三分魏蜀吴,夜雨秋风一江湖,李太白的剑,不是西蜀的剑,而是整个江湖的剑!”一尊剑道巨头强势说道。 西红柿小说 片刻之后,刀光散去,哪怕所有都已经明白,这一战大概率是归一刀赢了,可是依旧忍不住观看最后的结果。 燕回峰山,归一刀抱刀怀中,青云剑圣执剑而立,两人相对无言,各自安静。 许久之后,青云剑圣终于开口说道:“我输了!” 得到青云剑圣的回答,归一刀默不作声,只是转身往燕回峰下而出。 “我输了,可是剑道不会输!” 青云剑圣强调说道,可是归一刀却是充耳不闻,径直往山下而出。 他心中只有刀,他本就不在乎什么刀剑之争,之所以来此,就是因为黄三刀的刀惊艳了江湖,而他要告诉这座江湖,他的刀不必黄三刀差! 黄三刀七刀灭圣,而他一刀足以! 目送归一刀远处,青云剑圣闭上眼睛,随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众人纷纷大惊,在看向青云剑圣之时,只见鲜血已经将那青衣染红。 有剑刀巨头出现在青云剑圣身便,查看他的身体,片刻之后,便一悲戚之色。 那一刀,不仅仅破了青云剑圣的剑招,也将青云剑圣的生机一并抹去。 “你为何不躲开啊?” 那剑道巨头悲伤的说道,青云剑圣固然不及归一刀,可是若是要躲开归一刀的,保住性命,却是可以的。 “剑,百折不弯,所以剑道独尊,压于万道!” 青云剑圣说道:“我是剑圣,哪怕不敌,又怎能退呢?” 剑道巨头不由泪目,剑圣,剑圣,剑道圣人,是剑道的荣耀。 可以败,可以死,唯独不能退,这就是剑圣,也就是剑道啊! 青云剑圣闭上眼睛,再无气息,那剑道巨头抱起青云剑圣的身体,也往燕回峰下而去。 “剑道失一圣,青云剑圣陨落!” 剑道巨头的声音响彻燕山,无数剑修痛哭流涕,五年之间,剑道连失两圣,是剑道之殇啊! “恭送青云剑圣!” 所有人双手抱拳,送上最后的敬意,青云剑圣虽然输了,可是死前不退,守护剑道荣耀,值得所有人尊敬! 青云剑圣败了,可是剑道没输,刀剑之争,将会越发激烈啊! 第二十六章 你很勇敢,我很欣赏 “这就是江湖吗?” 身为大魏十三道总道主,曹曦替大魏朝廷镇压江湖,通过大魏十三道的情报,她可以说是对大魏江湖了如指掌。 可是她也是大魏的长公主,地位尊贵,容不得半点风险,没有出过许都半步,这却是她第一次切身体会这江湖气息。 为剑而亡的青云剑圣是君子,即便败了,也让人扼腕叹息;为刀而生的归一刀是赤子,令人肃然起敬。 曹曦此刻算是看明白了,江湖不是大魏十三道密报上的只言片语,而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谱写的画卷。 虽然少了家国情怀,可是多了三分意气风发,也让她神往之至。 “三爷爷,你说的果然没错,不亲眼见见这江湖,便不清楚何为江湖啊!” 曹曦说道:“我突然对这江湖起了无限兴趣,能成为大魏十三道的总道主,真是再好不过了。” 老人笑笑,只是慈爱的看着曹曦,并没有说话。 燕山刀剑之争落下帷幕,归一刀一刀灭圣的消息,顷刻之间,就传遍整个江湖,安静的江湖顿时热闹起来。 “天不生归一刀,刀道漫漫如长夜啊!” 有刀客感慨说道:“今有归一刀,合该我刀道崛起,刀道压万道的时刻不远了。” “归一刀固然惊艳绝才,可是诸位莫要忘了那黄三刀了!” 有人说道:“第八境刀宗斩杀第九境剑圣,五年前的黄三刀怕是在归一刀之下!” “刀道三杰,已经有两人展示了恐怖的天赋,不知道那西蜀魏天刀又是何等人物啊!” 江湖热闹非凡,有江湖人士遇到一起,若是不谈论一下刀剑之争,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江湖之人了。 西幽武关之中,黄三刀愁眉不展,他突然发现,他为自己找的靠山不太靠谱。 直死军一个个凶悍无比,好斗争狠,绝非善良之人,武关定然是是非之地。 “苏将军,桓骑去了那里?”黄三刀拧着眉头问道。 “黄先生,军主已经南下许都,将要参与大魏书院之争,您若是有急事寻战军主,不妨去许都看看!” 虽然苏则并不认识黄三刀,但是近日江湖流言纷纷,他也清楚黄三刀的来历。 不过更让苏则惊讶的是,黄三刀居然持有桓骑的直死令,见此令如见桓骑,黄三刀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得到桓骑的去向,黄三刀也没有耽误时间,立刻带着自己的夫人急匆匆的往许都而去。 西蜀剑宗之中,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少年相对而座,也在谈论燕山刀剑之争。 “真是晦气,这下我怕是要被归一刀那个疯子盯上了!” 中年男子不是别人,真是刀道三杰之一的魏天刀。 他虽然出身西蜀剑宗,可是却用一柄九环长刀,在江湖之中闯出“天刀”名号。 魏天刀离经叛道,弃剑学刀,西蜀剑宗引以为耻,可是这家伙不走寻常路,收了一个徒弟,却是不折不扣的剑道天才。 小剑仙李太白,年纪轻轻踏入人剑合一的极致,若是没有意外,李太白将来必入十境剑仙,成为剑道魁首。 即便是大魏许都名满天下的两位儒家少年君子,在李太白年前,也要逊色许多。 若是有谁能赶超王戟,那一定不是盛名在外的三国诸圣,而是小剑仙李太白。 “师尊,你怕了?”李太白揶揄魏天刀说道, “怕,怎么不怕?” 魏天刀理所当然的说道:“但凡认识归一刀的刀客,那个不怕归一刀?” “虽然我与黄三刀同归一刀齐名,可是我和黄三刀都清楚,我们不是归一刀的对手!” 魏天刀说道:“可是归一刀自己看不清啊,归一刀对刀的痴迷,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要击败天下刀客,他要击败天下所有的刀,让自己的刀,横压一个时代!” “同为刀道三杰,归一刀一定会对我和黄三刀下手,等到击败我们两个,就该向刀道巨头出手了。” “不过一战而已,师尊你怕什么?” 李太白笑道:“输给归一刀,不丢人!” 魏天刀冷笑说道:“丢人事小,丢命是大!” “当归一刀拔出刀的时候,谁要败在他的手下,命一定保不住的!因为归一刀从来不知道手下留情!” 李太白愕然,随即笑道:“那师尊你可是真惹上麻烦了。” “不过好在黄三刀就在大魏,归一刀首先要找他麻烦,然后才会找我麻烦!” ahzww.org 魏天刀说道:“我的安生日子也越来越少了啊!” “不过黄三刀怕是要东躲XZ,永无宁日了,只是想想黄三刀的浪白模样,我便高兴了!” 魏天刀摇头离去,等到李太白看不到他的身影,眼光顿时热烈起来。 黄三刀有了牵挂,所以畏手畏脚,不敢和归一刀死战,可是他魏天刀没有,归一刀敢来他便敢战! 输了无非一死,成为归一刀的踏脚石,为他的刀道再添一分传奇色彩;可若是赢了,便能踩着归一刀尸体,成为刀道第一人。 那个人不想成为王戟那样的天下第一?那个刀客不想问鼎刀道巅峰? 有人敢想,却不敢做;他魏天刀,敢想也敢做! 还是那座熟悉的酒肆,已经人去楼空,桓骑不由露出失望之色。 自从燕山和归一刀分别之后,他便来了这里,本来打算去许都之前,和黄三刀一醉方休,没有想到,黄三刀居然离开了。 “黄三刀遇到麻烦了吗?有人不给我桓骑面子吗?” 桓骑呢喃一句,走出酒肆,便不得不停下脚步。 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数千大魏军卒严阵以待,而大魏十三道强者散布酒肆周围,将桓骑包围起来。 “桓骑将军,我家主人有请!” “抱歉,我没有时间!” 这位大魏长公主不是普通人,身份特殊,桓骑不想和她有什么交集,所以婉言拒绝。 “不,你有时间,且必须有时间!” 男子话音落下,数道强大的气息出现,锁定桓骑,一幅桓骑不答应都不行的样子。 桓骑微微皱眉,从来只有他威胁别人,还从来没有敢威胁他,看来有人要不知好歹了! 长公主执掌大魏十三道,权势通天,可是她的手还伸不到大魏军方来。 “不得无礼,退下!” 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继续说道:“桓骑将军,莫非要让本宫请自请你吗?” 曹曦既然已经开口,桓骑也不敢再推辞了! “今日看在长公主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桓骑贴耳说道:“不过,你莫以后要走夜路,因为我觉得你接下来的日子运气不太好,容易碰到鬼!” “我运气一向很好,就不牢桓骑将军费心了!” “将军还是快些,莫要让我家主人等着急了!” 这名大魏十三道的高手,显然没有将桓骑的话放在心上! “不给我面子?” 桓骑爽朗的笑道,“你很勇敢,我很欣赏!” 桓骑拍拍那名强者的肩膀,随即向马车走去! 第二十七章 我愿一错再错 进入马车,桓骑不由抬头打量马车中的布置,想要由此判断这位长公主的性格。 马车很宽敞,也很朴素,没有皇族该有的奢华,甚至比不上如同商人的车驾,更没有名门大族的气派。 马车的两侧,有两排书架,书驾之上,整齐的摆放着两派书籍,其中有儒家经典,也有道家天书,皆为不俗之物,让普普通通的马车立刻充满了书香气息。 桓骑微微眯眼,重新审视这位大魏长公主曹曦,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王戟的马车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以王戟为榜样,这位长公主怕是有些不得了的本事啊! “咳咳!” 桓骑从头到脚、从下到上,打量长公主曹曦许久,没有收回目光,此举极为无礼,那位皇族老人不由咳嗽几声,提醒桓骑注重礼数。 “桓骑见过长公主!” 桓骑拱手说道,可是敷衍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好看吗?” 曹曦笑盈盈的问道,丝毫不将桓骑的无礼举动放在心上。 “毕竟是大魏的长公主,不说沉鱼落雁,但是国色天香还是有的,还行!”桓骑淡淡的说道。 “比之达溪轻柔如何?”长公主曹曦玩味的问道! 桓骑眉头微微皱起,随即舒展开口,即便是西幽侯张敬宗也不敢再桓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长公主曹曦倒是胆大。 出身大魏皇族,执掌大魏十三道,身边有圣人守护,麾下强者无数,胆子不大,那才是怪事! “要听真话?”桓骑玩味的问道。 “本宫不喜欢听假话,自然是真话!”长公主曹曦淡淡的说道。 “米粒之光,安能与皓月争光?” 听到桓骑贬低她,并没有生气的。 达溪轻柔她是见过的,是大魏最有才情的女子,她确实比不上,但是达溪轻柔固然是皓月,她可不一定就是米粒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理解!” 长公主曹曦笑说道,七年了,当初意气风发的书生成了大魏直死军军主,桓骑的身上再也看不出当年的影子。 桓骑的变化很大,可是变化再大,有一点始终没有变,那就是桓骑对达溪轻柔的感情,而恰恰这一点,正是更多人希望桓骑改变的地方。 “这次回许都,有什么打算?”曹曦不动声色的问道。 “回来替人办事,估计也待不了多长时间,我能有什么打算?”桓骑意味深长的说道。 “怎么?不打算见见达溪轻柔?”曹曦问道。 “能见自然是要见的,就怕有人不愿意啊!”桓骑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还在怨恨大柱国吗?”曹曦摇头说道。 桓骑并没有回答,而是伸手从书架取下一本书籍,漫不经心的读了起来,字里行间,都是密密麻麻的注释,偶尔还有自己的心的。 “你读书的习惯,还真像王戟啊!” 桓骑记得,王戟的书籍就是这个样子! “你离开许都之后,父皇便厚着脸皮,将本宫送入大柱国门下学习。” 曹曦回答说道:“受大柱国影响,也有这么个习惯!” 桓骑轻笑一声,将书籍胡乱的插入书架之中,玩味的问道:“怎么,替王戟试探我的口风来了?” “本宫来此,大柱国并不知情;能在燕山遇见你,也纯属预料之外的事情!” 曹曦说道:“有此一问,纯粹是本宫个人的意思,和大柱国无关,你若是不方便,可以不回答,就当本宫没有问过?” “方便,怎么不方便?” 桓骑笑道:“殿下已经问出口了,我怎么敢让殿下扫兴而归呢?” “不论七年前还是现在,我都没有恨过王戟!” “口是心非!” 曹曦显然不相信桓骑的话,若是桓骑不怨恨大柱国王戟,他又怎么和大柱国王戟反目成仇呢? “我虽然不讲规矩,但是我讲信义,还不至于对一个女人撒谎!”桓骑淡淡说道。 “那你和大柱国之间,有怎么解释呢?”曹曦问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桓骑说道:“儒家讲究纲常伦理,我与轻柔有师徒名义,儒法不容。” “王戟是站在儒道巅峰的之人,他要维护的是个儒家的规矩;我是离经叛道的狂徒,我要破坏的,就是王戟维护的儒家的规矩。” fantuantanshu.com 桓骑继续说道:“我和王戟没有恩怨,我和儒家水火不容。” “即便没有王戟,也会有其他人阻挠我的路。只不过恰好我和王戟曾经是师徒,只不过恰好我叛出了王门,只不过我恰好散入了一身浩然之气,所以你们都觉得我怨恨王戟罢了!” 曹曦似懂非懂的点头,随即摇头,“大柱国乃是儒家魁首,你怨恨儒家,岂不是依旧怨恨大柱国?” “唉,话不能这么说?” 桓骑淡淡的说道:“我讨厌的是王戟维护的某些规矩,并不是王戟这个人!” “若是有些规矩变了,我和王戟并非不能握手言和的!” 长公主曹曦看桓骑不像是说谎,也便相信了桓骑的所说。 “天下第一人握手言和,你有那个本事和大柱国抗衡吗?让儒家为你改变传承千年的规矩,你有让儒家屈服的能耐吗?” 曹曦说道:“本宫劝你还是清醒些吧!” “有些事情,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清楚最后的结局!” 桓骑说道:“坚持才会胜利,所以我很清醒!”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会输的很惨的!” 长公主曹曦默然,随即劝说桓骑说道:“为何不做一个糊涂人呢?” “你当我是桓家那个老头子,已经头晕眼花、甚至不清了吗?” 桓骑说道:“人间难得清醒,你让我学会糊涂,这不是害人吗?” “那是你祖父,说话留点口得!” 曹曦摇头不已,当初风度翩翩的如玉公子,此刻似乎真的变成一个混账东西了。 “况且本宫一片好心,你也莫要当了驴肝肺!” “是我桓某人不识抬举,错怪殿下了!” “你们都说我错了!” 桓骑缓了缓说道:“若我遇见轻柔是错的,我宁愿一错再错,错倒最后,我愿意与整个天下为敌!” 当着大魏长公主的面,说出与天下为敌的话,足见桓骑决心之重,曹曦便清楚,她无法说服桓骑了! 第二十八章 许都桓家 大魏王朝,许都驿馆之中,儒家七十二院的弟子已经汇聚一堂,各院弟子摩拳擦掌,只等七日之后,在书院之争中一展雄风。 可是西幽书院住处,西幽书院老院长和许宴却是愁云惨淡,他们数天之前已经到了许都,一边打探消息,一边等待桓骑的到来。 可是如今桓骑身边的护卫来了,可是桓骑却全然没有丝毫踪迹。 “桓骑在搞什么?” 西幽书院老院长不悦的说道,西幽书院将一切堵在桓骑身上,可是事到临头,桓骑居然玩起了失踪,未免也太不将西幽书院放在眼里了。 “大魏书院之争在即,桓骑跑去燕山,观刀剑之争,当真不知轻重啊!” “老先生,说话客气些!” 西幽书院老院长对桓骑不满,自然引的宁长生不悦,桓骑做事,何须西幽书院指手画脚。 两人立刻剑弩拔张,许宴不由更加头疼,不得不做起了和事佬。 “桓骑将军或许是路上有事,耽误了时间!” 许宴劝慰西幽书院老院长说道:“大魏书院之争,还有七日,我们再等等,不着急!” “都这个时候了,许宴先生,你怎么还替桓骑说话?” 张初塘诋毁桓骑说道:“桓骑做事,就从来不靠谱啊!” 西幽书院之时,桓骑让张敬宗颜面折损;来倒许都之后,他发现裴秀致喜欢打听桓骑的事情,顿时危机感十足,抓住机会,一定要说上桓骑几句坏话。 “你闭嘴!” 裴秀致骂道,这张初塘当真是被鬼迷了心窍,这个时候,居然火上浇油,果真不知轻重啊! “大魏书院之争,并非一蹴而就,需要经过数论角逐,才会决出前三甲!” 万俟正言适时的说道:“而其中实力强大的书院,会直接进入最后的几轮比赛,所以大赛之初,我们遇到的对手实力不会太强,有张初塘、裴师妹和我,足以应付了。” “桓骑来了,万事好说;他若不来,即便他是直死军军主。我和他没完。” “西幽书院立院两百年,虽然没落,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见到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替桓骑说话,西幽书院院长也不好多做纠缠,放下狠话,便怒气冲冲的离去。 “宁先生,院长也是为西幽书院着急,一时口不择言,你不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安抚好西幽书院院长,还得安抚宁长生,许宴也是心累啊! “我不计较,但愿军主不计较才好啊!” 宁长生玩味的说道:“军主这人,心情好了,便很大度,心情不好,便会小肚鸡肠。” “好了,我也走了,萧灭意有伤在身,我还的回去照看,就不打扰诸位了!” 说完,宁长生也施施然的退下! 许宴脸庞之上,浮现一条条黑线,此刻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招惹桓骑这个疯狂的家伙。 “派人去城门口盯着,有桓骑的踪迹,立刻回来通知于我!”许宴吩咐说道。 “我画了桓骑的画像,已经派人去城门口盯着了!”万俟正言苦笑说道。 大魏许都桓府,桓家家主桓一名坐在大厅之上,听着桓府家臣的汇报! “还是没有发现桓骑的踪迹吗?”桓一名冷声问道。 “启禀家主,我们已经派出人手,在各大城门巡查,没有发现桓骑少爷的踪迹!”一名男子回答说道。 “西幽书院那边怎么说?”桓一鸣问道。 “没有见到桓骑少爷,和我们一样,也派出人手,在各大城门等待桓骑少爷!”男子回答说道。 “要进许都,桓骑有一千种方法,一定要从城门进吗?” 桓一名怒道:“城门处找不到,就去城里找,城里找不到,流去城外,沿西幽方向一路搜索。” “找到桓骑,立刻通知桓家强者,绑也给我将他绑回来,决不能让桓骑在许都惹是生非。” 哔嘀阁 桓一名说完,目光不由落在下手的一位中年身上,只见他一身酒气,双眼一片迷离之色,整个人摇摇晃晃,坐也坐不稳。 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桓家三爷桓千山,也是桓骑的父亲! 看到桓千山的样子,桓一名心中的无名之火更甚,咬牙切齿的骂道:“喝,喝,喝!” “你儿子要闯大祸了,你他妈还有心情喝,迟早有一天喝死你!” “桓骑本是我桓家天骄,假以时日,必然成为我桓家的中流砥柱,结果摊上你这么个父亲,已经废了一大半了!” 桓千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诧异说道:“桓骑惹是生非,关我桓千山什么事?” 看着一脸无辜的桓千山,桓一鸣气的直哆嗦,这还是一个父亲该有的样子吗? “子不教,父之过。” 桓一名气急败坏的说道:“桓骑能有今日这般顽劣的性格,你脱不了干系!” “教不严,师之惰!” 桓千山理直气壮的说道:“大柱国王戟都收拾不了他,我能有什么办法?” “嗨,家门不幸,桓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肖子孙啊?” 桓一名怒道:“看见你我就心烦,你给我滚!” “老大,那你先忙着,我先走了,约了人听曲喝酒!” 桓千山起身,随后便传来霹雳哐当的声音,大厅之中,茶水、瓷器碎了一地。 “大哥,算了,算了,老三就这个样子,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桓家二爷桓百川起身,拦住想要打死桓千山的桓一名,好言安慰桓一名,好求歹说,才让桓一名冷静下来。 许久之后,桓一名无奈叹息说道:“老二啊,桓骑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再往前一步,就要粉身碎骨啊!” “桓骑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怎么忍心看的万劫不复啊?” 桓百川苦笑,桓家乃是大魏儒家名家,又怎么可能不清楚桓骑再做什么? 挑战儒家的规矩,就是桓家老祖也不行啊,桓骑那小胳膊小腿,顶个屁用啊! “我知道,现在能拉桓骑一把的只有我们了!” 桓百川说道:“我已经吩咐桓周,等桓骑一到许都,就寸步不离的跟着桓骑,吃喝一起,绝不给桓骑和达溪轻柔见面的机会!” “行,就这么办吧,等到大魏书院之争结束,立刻送桓骑出许都。” 桓一名说道:“也别往西幽送了,终归是百战之地,不安全!” “桓千山的儿子,我是操碎了心啊!” 第二十九章 我回来了 就来众人掘地三尺寻找桓骑的时候,在数千军卒的护卫之下,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而来,停在许都城门一下。 马车之中,桓骑躺在座位之上,身上盖着一床被子,发出轻微的鼾声,睡的正香。 长公主曹曦无奈摇头,桓骑的变化出乎意料的大,在她这位大魏长公主面前没有丝毫规矩,全然不讲礼数,竟然睡了一路。 “许都到了!” 长公主曹曦缓缓开口,桓骑幽幽的睁开眼睛,伸个懒腰,坐了起来,抬头看看窗外,发现马车停留在许都城外。 “怎么不进去啊?”桓骑好奇的门道。 “下车!”长公主曹曦冷淡的说道。 “这不好吧?” 桓骑玩味的说道:“我从殿下的马车上下去,容易惹人非议,还是等进城之后,寻个没人的地方,我在下车吧!” 许都城外,徘徊这许多人影,气息沉稳,一看不是寻常之中,城中更是有几股强大的气息波动,桓骑不用多想,便知道这是桓家的强者。 桓骑的心思,桓骑清清楚楚,此刻下车,岂不是自投罗网?桓骑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自投罗网的。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本宫不怕,你怕什么?” 曹曦也是冰雪聪明,看到桓家的人,便清楚桓家的心思,她可不想因为桓骑,和桓家交恶! “我是为你着想!” 桓骑淡淡的说道:“我这个人在许都名门之中,声名狼藉,今日我若是从殿下的马车上下去,保不齐明日许都流言四起,对殿下的名声那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长公主曹曦气极,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威胁她! “殿下是我大魏的公主,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吗?” 曹曦冷冷说道:“本宫不想搅和到你的事情中去,下车吧!” “好吧!” 桓骑无奈的摆摆手,将身上的被子裹在身上,作势就欲下车。 “等等,将那床被子放下!” 曹曦开口说道,清者自清是没错,可是桓骑若是裹着被子下车,她就真的说不清了! “这是我花钱买的,凭什么!” 桓骑理直气壮的说道。 曹曦脸色浮现黑气,虽然知道现在的桓骑很无耻,可是没有她没有想到桓骑居然如此无耻,居然拿女子的清白威胁她! “桓骑,你能要点脸吗?”曹曦无语的说道! “脸面是什么东西?能吃吗?我有吗?” 桓骑灵魂三问,让曹曦哑口无言,同不要脸的人讲脸面,绝对是她犯过最大的错误! 长公主曹曦身后的皇族老人,更是惊骇,这就是大柱国王门下出来的弟子,什么东西! 王戟将他逐出许都,已经是仁慈了,若是他,少不得打掉桓骑几颗牙齿,免得继续桓骑胡言论语。 老人气息浮动,欲强行整压桓骑,然后将桓骑丢下马车。 “老人家,您别着急动手啊!” 桓骑好整以暇的说道:“今日我若下了马车,明日许都有什么流言蜚语,我可就都认了!” “桓骑,莫要不知好歹!”老人警告桓骑说道。 “我连死活都不知道,如何能知道好歹啊!”桓骑幽幽的说道。 看着桓骑一幅吃定了她的样子,长公主曹曦不由无可奈何,桓骑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她还能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吗? “入城!” 马车缓缓启动,带着桓骑,无声无息的进入许都。 “去那里?” 进入许都,长公主迫不及待想要摆脱桓骑,她隐隐有种预感,和桓骑接触旧了,一定没有好事情发生! “许都书院!” 桓骑淡淡的说道。 “你疯了?” 长公主曹曦大惊失色,桓骑一入许都,就要去见达溪轻柔,真当王戟不敢对他出手吗? xiaoshutingapp.com “不疯魔,不成活!” 桓骑说道:“既然来了许都,不见她,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许都书院,乃是儒家第一书院,书院之中,强者无数,而我又在许都书院的黑名单上,若是没人带路,莫说许都书院的进不去,门,就是看也看不到。” 桓骑继续说道:“你是我大魏的长公主,许都书院就是你家的,带个人进去,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你倒是看的透彻!” 长公主曹曦说道:“可是带你进去,大柱国那边我没法交代,父皇那边我若是怪罪下来,我也承担不起!” “桓骑,今日你就是光着身子从这马车上下去,我也不会带你去许都书院的!” 桓骑盯着曹曦的眼睛看了许久,皆是坚决之意,桓骑便清楚再无回寰的余地,这一次是找错人了! “瞧你那认真的模样!” 桓骑居然哈哈大笑,乐不可支的说道:“聪明如我,怎么会不清楚来日方长、细水长流的道理,方才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可我看你不像是开玩笑啊!” 长公主曹曦冷笑说道:“要不你在威胁我试试,说不定我就妥协了呢?” “这怎么可以呢?” 桓骑镇定自若,丝毫不记得许都城外的事情,大言不惨的说道:“殿下送我入许都,避开桓家耳目,大恩大德,我若恩将仇报,岂不是畜牲不如?” 曹曦懒得搭理桓骑,这人啊,狠起来,果然连自己也不放过。 “那么,桓骑就告辞了,我们来日再见!” “还是再也不见的好!” 桓骑下车之后,长公主的马车启动,沿着长街,往长公主府而去! “熟悉而陌生,许都,我回来了!” 桓骑目光落在城西,充满了温柔,片刻之后,桓骑的目光移动,落在城北,倏然锐利起来,嘴角挂浮现一丝冷笑,一闪而逝! 随后的目光扫过四周,露出玩味的笑容,大摇大摆向街道走去,融入人流之中。 随后人群之中突然爆发一阵骚乱,桓骑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桓骑消失之后,骚乱也随之消失,数道人影出现在街道四周,正是大魏十三道的高手,不过此刻,他们一个个面色阴沉! 桓骑,居然就用这种不入流的方式,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了! “跟丢了?” 长公主曹曦微微皱眉,本来打算将桓骑的行踪告诉大柱国王戟,现在怕是行不通了。 “废物!” “能在大魏十三道的监视下走脱,桓骑一个人,怕是无法做到!” 皇族老人说道:“恐怕许都之中,桓骑已经有所布置了,这家伙,来者不善啊!” 第三十章 许都街道之中,看着大魏十三道的高手离去,一位身穿麻衣、样貌市侩的普通男子,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他的身后,还有还有一名样貌猥琐的男人,神情紧张的看着中年男子。 “跟我斗,长公主,你还嫩了些啊!” 中年男子迈开脚步,走入街巷之中,一道道幻影散去,赫然是桓骑的模样,他身后的猥琐男子,也摇身一变,成了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八难众许都执事折玉参见军主!” 采花盗,折玉郎! 这折玉公子曾经是司隶一袋的采花大盗,臭名昭著,被大魏十三道擒拿,本应该秋后处死,命不该绝,被虞红衣选中,成为八难麾下的执事,为直死军效力。 “听虞红衣说起过,赫赫有名的折玉郎,果然风流倜傥啊!” 桓骑说的随意,可是折玉公子却心中忐忑不已,虽然他没有见过眼前这位大人,可是从虞红衣的口中也了解过这位大人。 这位大人自己不讲规矩,可是眼里却容不得半点沙子啊! “军主误会了!” 折玉公子急忙解释说道:“我虽然有采花大盗的恶名,可是我读四书五经啊,从来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 “即便夜窗女子闺房,也是谈论诗词歌赋,趁兴而来,即兴而去,从不坏人清白。” 桓骑点点头,折玉公子这倒不是假的,否则八难众也容不下他! “若你坏人清白,你也活不到今天!” 桓骑笑道:“直死军虽然多囚徒,但也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幻术不错!”桓骑夸奖折玉公子说道。 “也就剩下这点本事了,让军主见笑了!”折玉公子颇为得意的说道。 “谁教你的?” 桓骑继续问道,能瞒过大魏十三道强者的眼睛,这幻术怕是不简单啊! “自己瞎琢磨的!” 折玉公子感慨说道:“我臭名昭著,在司隶地界,人人喊打,为了保住性命,便自己琢磨了这幻术!” “虽然无法伤人,可是改变容貌、隐匿行踪,效果却是极好!” “那怎么还被大魏十三道抓住了啊?”桓骑继续问道。 “有儒家君子出手,一手浩然之气,破我幻术,我自然无所遁形了!” 折玉公子唏嘘说道,若非儒家浩然正气专门克制旁门左道,此刻司隶地界,他还是最靓的仔! “好了,带我去见虞红衣吧!” 折玉公子虽然臭名昭著,可是既然能被虞红衣看重,加入八难众,罪孽必然不深重。 毕竟虞红衣是女子,女子最惜女子,自然最恨浪荡男子! “大人,这边请!” 折玉公子前面带路,兜兜转转,来倒一座普通的农院之中,对过暗号,就带着桓骑进去了。 这庭院看似普通,可是里面却别有洞天。 进入大门,传过一道土墙,眼前便豁然开朗,是一座诺大的湖泊,湖泊之上,四条木桥,直同湖心亭。 湖泊四周,皆是房屋,密密麻麻,占地极多,桓骑出现之后,房屋之中,数十道气息浮动,便有人影闪烁,出现在的房屋之上,看到是桓骑后,才退回暗出,这些人正是八难众所属,多为先天境高手! 走过湖心亭,越过房屋,便是一片竹林,竹林四周,矗立十数道身影,皆是入玄境强者。 他们都是虞红衣自西幽带过来的好手,自然认识桓骑,见到桓骑到来,立刻躬身跪地。 “见过军主!” “起来吧!” 桓骑说道:“许都不比西幽,不要高调,以后这些礼数就免了吧!” 桓骑说完,就踏入竹林之中,折玉公子想要一同进去,却被八难众拦下,最终讪讪离开。 竹林之中,桓骑懒散的躺在一张竹椅之上,宁长生和萧灭意坐在右侧,萧别离和虞红衣坐在左侧,正在说话。 桓骑看向萧灭意,只见他脸色苍白,气息萎靡不振,周身上下,有丝丝缕缕的刀气游动。 亲眼目睹归一刀踏入人刀合一的极致,萧灭意收获匪浅,截留归一刀的刀意,感悟颇多,此刻隐隐有破境的态势。 “要破境了?”桓骑淡淡的问道。 “还差一点!” 萧灭意回答说道:“我已经寻见我心中的刀,不过他被迷雾笼罩,让我看不得不太真切!” xiashuba.com “不过迷雾已经淡去,我心中的感觉无法强烈,我已经站在人刀合一的大门之前!” 桓骑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那我该恭喜你,那迷雾的背后,就是你的刀道,而你的刀道,会替你打开人刀合一的大门!” “近日,你就闭关吧,许都的事情你暂且不用管了!” 萧灭意点点头,人刀合一是一种感觉,此刻正是他感觉最后浓烈的时候,这是他踏入人刀合一境界的最佳时机,若是这种感觉消失,他恐怕一生都无法踏入人刀合一的境界了! 桓骑回头,看向宁长生说道:“宁长生,你去一趟驿馆,告诉西幽书院一声,就说我已经到了许都。” “令外,让拓跋斯在城南,寻一处院落,将直死军军卒安顿下来,告诉他们,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离开庭院半步!” 宁长生答应一声,便同萧灭意退了下去! “萧别离,你坐镇这里,派出一部分八难众高手,监视大柱国府,有什么风吹草动,派人告知宁长生。” “让另一部分八难众,立刻离开这里,潜伏在许都之中,不许干任何事情,静静等待我的指令!” “好了,你也退下吧,我有些事情要和虞红衣单独聊聊!” “诺!” 萧别离开之后,桓骑问虞红衣说道:“儒家七十二院那边,消息打探如何呢?” “启禀军主,儒家七十二院已经悉数到了许都,其中能稳稳压制西幽书院的只有四家,分别是许都书院、洛阳书院、长安书院以及孔孟书院。” “其中和西幽书院势均力敌的书院,大概只有三家,分别是岳阳书院、南山书院、白鹿书院。” “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虞红衣说话之间,拿出一份厚厚的名册,递给桓骑说道:“这是儒家天才弟子的名册,我根据他们的天赋以及他们所显露的实力,更近一步,预估了他们的此刻的实力,做了初步的排名。” “根据这份排名,我大概预测了各大书院可能参赛的弟子,同时根据各大书院领队的性格,预测了各大书院参赛弟子的出场顺序!” 说话之间,虞红衣又递给桓骑一份小册子! 第三十一章 桓骑的动作 洞若观火,以蛛丝马迹推断未来,其预见之事,且八九不离十,这就是虞红衣。 同为八难之一,虞红衣虽然功力不及其他八人,可是智谋却是惊人,乃是桓骑最为倚重之人。 桓骑接过虞红衣递过来的册子,随意看了两眼,就交给虞红衣,说道:“你办事,我放心,将这册子交给西幽书院吧,许宴知道该怎么用!” 虞红衣点点头,这本来就是为西幽书院准备的,自然要送给西幽书院,好让西幽书院可以谋定而后动,稳入前三甲! “我这就派人送过去!”虞红衣回答说道。 “不,你亲自送过去!”桓骑摇头说道。 “我若亲自送去,必然无法隐藏身份,这样合适吗?”虞红衣惊讶的问道。 “这些年来,虽然我远在西幽,可是西幽侯张敬宗是王戟的人,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王戟的眼睛。” 桓骑笑道:“我有多少斤两,王戟大概也清楚,我之所以敢此时南下,试探王戟,就是因为你的智慧,这是后手!” “既然是后手,为何要放在台前啊?”虞红不解的问道。 “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你是我的后手?” 桓骑自信说道:“你是八难之一,这样人的我麾下有八个,王哪怕再聪明,也绝不会想到你才是我的后手!” “你不仅不能隐藏身份,还要将你的身份大大方方的亮出来,出现在明面上,在万众瞩目之下,所有人都会忽略你的恐怖。”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这一点,我和王戟持有相同的看法!” 桓骑说道:“所以我要反其道而行之,王戟即便注意到你,他也不会重视,因为他的目光一定会在我的身上以及我的身后!” “你来吸引王戟的目光,我来替你办事?”虞红衣询问道。 “就是这个意思!”桓骑说道。 “那么,我该如何现身,毕竟吸引过那位大柱国的目光,才能让他移开目光?” 虞红衣问道,最先被忽略的人,最后一定最难被想起,明白桓骑的心思,她已经和桓骑不谋而合。 “替我去见一个人吧!” 桓骑幽幽的说道,眼睛之中,浮现柔情! “达溪轻柔!” 桓骑向来冷漠,能让他露出这种神色的,唯有达溪轻柔了。 “嗯!” 桓骑沉生说道:“让你接触轻柔,他一瞬之间就能注意到你的存在。” 虞红衣微微不解,疑惑说道:“动作是不是有些大了?” 因为达溪轻柔被大柱国王戟盯上,想要脱身,怕是困难无比! “越大越好!” 桓骑说道:“我的人和轻柔接触,王戟一定会警觉起来,那个时候,我现身许都之后,王戟的目光一定会落在我和轻柔的身上,若我动作再大一些,王戟就顾不上你了!” “那个时候,你就可以暗中行动,统领八难众,以我的名义,疯狂试探儒家的底线了!” 片刻之后,虞红衣就寻回笔墨纸砚,桓骑写好书信,交给虞红衣,无奈的说道:“替我告诉她,很抱歉,我没有办法亲自去看她!” 虞红衣离开之后,桓骑再竹林中暗中神伤,最终出了这座庭院,往许都潜行,于偏僻角落,找到一处客栈,住了下来。 驿馆之中,宁长生踏入西幽书院的庭院,便发现一个陌生的男子,正和张初塘勾肩搭背,聊的正欢。 “许宴先生呢?”宁长生直接问道。 “方才有人过来,召集儒家七十二院领队,商量大魏书院之争的事情,家师和许宴先生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何时回来?” 万俟正言说道:“若宁护卫有什么事情,大可以告诉我,我会告知许宴先生的。” xiashuba.com “哦!” 宁长生开门见山的说道:“军主已经入许都,让我告诉一声,免得诸位担心!” 宁长生说完,就招呼拓跋斯,准备离去,却被那名陌生的男子叫住了。 “宁护卫,请留步!” 陌生男子撇下张初塘,快步走到宁长生面前,自我解释说道:“我名桓周,许都桓家子弟,也是桓骑的二兄。” “我们兄弟阔别七年,听说桓骑要至许都,我特地赶来,想和桓骑叙叙旧,不知我那三弟,现在何处啊?” “无可奉告!” 宁长生淡淡的说道:“我不过是奉命行事,军主的行踪,岂是我能知道的?” “桓周公子若是真像见军主,不妨在这里等着,军主说了,在大魏书院之争开始之前,会在这里,同其他的西幽书院参赛弟子汇合的!” 宁长生说完,就带着拓跋斯离开,在城西买下一尊府邸,将直死军军卒安顿下来,便待在府邸之中,没了动静。 宁长生离开之后,桓周也和众人告别,派出桓府强者,暗中跟随宁长生等人,自己也急匆匆的往桓府痛风报信去了。 “大伯,大伯,三弟回来了!”桓周迫不及待的说道。 “他在哪?” 桓一名迫不及待的问道,桓骑这小兔崽子,再不出现,他的头发都要掉光了。 “大伯,三弟的护卫告诉西幽书院之人,三弟已经到了许都,可是却不肯透露三弟的行踪。” 桓周说道:“我已经派人盯着直死军军卒,同时将所有人手收了回来,让他们在许都中搜寻三弟的下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发现三弟的行踪!” “好!好!好!” 桓一名高兴说道:“自从知晓桓骑南下,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现在终于能安心了。” “来人,派出家族所有七境长老,由八境供奉带队,把许都书院给我围了,一旦发现桓骑,马上给我带回来,绝对不能让桓骑踏入许都书院一步!” “呵呵,你说的,就好像他能进入许都书院一样?” 桓千山讥笑说道,暗示桓一名莫要作无用之功。 “你闭嘴!” “桓骑那是你儿子,你就不能上点心吗?” 桓一名痛心疾首的说道:“我以前替你插擦屁股,现在替你儿子善后!” 桓千山嬉笑说道:“没办法,谁让你是老大呢?” “好了,既然人找到了,我就撤了,今天也约了人喝花酒!” 听到桓千山的话,桓一名差点一口气没有顺过来。 “家门不幸啊!” 第三十二章 我,为娶你而来 “老二啊,桓骑年少轻狂,不知轻重,老三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桓一名忧心忡忡的说道:“照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迟早要出大乱子啊!” “所以,我们必须想个办法,让桓骑把对达溪轻柔的心思给他断喽,这样我睡觉才能踏实!” “那就给他断喽!让老大你睡觉踏实些!” 桓百川问道:“可是怎么个断法啊?” “七年前桓骑年纪还小,这七年以来,桓骑远在西幽,我们也拿捏不住他!” 桓一名胸有成竹的说道:“如今桓骑在许都,管他是圆的还是扁的,还不是我说了算!” “如今桓骑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娶妻生子的时候了,我们给他说一门亲事,九月定亲,十月成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生米煮成熟饭!” “让桓骑和达溪轻柔暗生隔阂,因爱生恨,这时间久了,他们之间自然就断了,你我也可以高枕无忧!” 你多损啊,亏你也是读圣贤书的人,不过桓百川不得不承认,这条毒计却是可行! “可是桓骑那边怕是说不动啊!” 桓百川忧愁说道:“你也清楚,桓骑性子倔,大柱国都拿他没办法啊!” 桓一名正声说道:“自古婚姻之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他桓骑做主!” “那也没用啊!” 桓百川苦着脸说道:“我们是桓骑的大伯二伯,老三也那个样子,指望不上啊!” “而且即便我们定下婚事,桓骑若是一意孤行,弄出什么动静来,别结亲不成,反而闹得双方都下不来台,对不起人家啊!” “他敢?”桓一名怒道! 桓百川说道:“他连达溪轻柔都敢喜欢,桓骑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而且桓骑是什么人?” “欺师灭祖也就罢了,现在又是直死军军主,杀人如麻!” “许都名门高层人物,那个不清楚,谁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啊?” “难道这办法就真的行不通吗?”桓一名垂头丧气的问道。 “除非……” 桓百川欲言又止! “不要吞吞吐吐的,有话直接说,除非什么?”桓一名急切的问道。 “除非陛下亲口赐婚!” 桓百川轻轻的说道:“不过风险很大,若是桓骑依旧不知悔改,桓家怕是也要遭受灭定之灾啊!”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啊?” 桓一宁激动的说道:“当初桓骑势单力薄,无法抗衡大柱国,不得不远走西幽,积蓄实力。” “如今桓骑南下,想要逆天改命,就是因为他是帝国将军,手握直死军,有了和大柱国抗衡的资本!” “陛下是大魏之主,桓骑的资本掌控在陛下手中,陛下金口一开,桓骑若是答应,自然万事大吉!” 桓一名缓了缓,继续说道:“桓骑若是不答应,我们就让陛下将他的兵权一收,贬为庶民,还有什么资本力挽狂澜啊!” 桓一名继续说道:“没有资本,他也就安分了,若是幡然醒悟,潜心修行,以桓骑的天赋,我桓家将再多一位绝巅圣人啊!” xiaoshutingapp.com “就这么办了,我立刻入宫,面见陛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事可成啊!” 说干就好,桓一名立刻匆匆出门,向大魏皇宫飞奔而去。 ………… 就在桓一名出门的时候,虞红衣也到了许都书院门口,没有收到任何阻拦,就踏入许都书院之中。 遇见一名许都书院弟子,便打听到达溪轻柔的位置,没过多久,便见到了达溪轻柔。 初见达溪轻柔,虞红衣便觉得惊艳。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诗经》里所描述的女子,原来是真的存在,更难得一身书香之气,一看便是温婉的女子,让虞红衣惊为天人! “难怪军主念念不忘,换作是我,怕是也忘不掉啊!” 虞红衣感叹一声,便走到达溪轻柔的面前,说道:“虞红衣见过达溪姑娘!” 达溪轻柔看了虞红衣许久,淡淡的问道:“是他让你来的?” “何以见得?”虞红衣问道。 “许都书院的人,我大多都认识,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达溪轻柔说道:“出入许都书院的人,都是儒家弟子,而你是武道扶摇境强者,虽然很淡,但是我依旧可以从你的身上感受到他的气息!” “姑娘果然冰雪聪明!” 虞红衣夸赞达溪轻柔一句,便坐在达溪轻柔对面。 “他,为什么不亲自来?” 达溪轻柔抿嘴说道,言语之间,多出一分幽怨,桓骑远走西幽七年,她也已经七年没有见过桓骑了! “军主倒是想来,怕是进不来这许都书院啊!” 虞红衣笑着解释说道:“所以军主派我前来,向达溪姑娘问好!” 达溪轻柔闻言皱眉,目光扫过附近的阁楼,露出些许厌恶之色,没有说话,继续喝虞红衣攀谈起来。 “那他,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吗?” 达溪轻柔低声问道,长长的睫毛微动,显示出内心的忐忑。 虞红衣从怀中掏出桓骑的书信,放到桌子上。 “军主要说的话,都在这信里面了!” 突然之间,远处阁楼之中的气息越发强大,气机蔓延,锁定虞红衣。 “看来,这许都书院也不欢迎我,那我就先告辞了!”虞红衣起身说道。 “以后,若是没事,可以在许都书院,陪我说说话!” 达溪轻柔开口,说话是假,送信怕是真的! “我今天出了这门,再进许都书院,怕是不可能了!”虞红衣抱歉的说道。 “无妨,下次来,不会有人拦你,也不会有人催你走的!” 目送虞红衣离开,达溪轻柔一声冷哼,阁楼之中的说道人影闷哼一声,随即将自己的气息收敛,不敢泄露分毫! “桓骑没忘,感情这位也没忘啊!” 有人苦涩的说道:“要不要将那红衣女子,追回来?” “我们是书院,又不是大魏十三道,怎么能在许都拿人?” 一位老人说道:“王戟我们得罪不起,达溪轻柔我们也得罪不起,只要桓骑不来,就随他去吧,另外,通知王戟,就说桓骑的人来过了!” 而一边,震慑许都书院强者之后,达溪轻柔也打开了桓骑的书信: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书信的背面,还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我已至许都,为娶你而来! “写的真好!” 达溪轻柔微笑,竹林中的花花草草,顿时失去了颜色! 第三十三章 什么时候赐婚朕说了算 两百年前魏文帝称帝,迁都洛阳,至魏明帝时,诸葛武侯北伐,大魏几乎亡国。 汉亡于许,魏兴于邺,魏明帝曹叡痛定思痛,复迁都许昌,曰许都,镇大魏气运,欲求万年昌盛。 大魏皇宫,九龙殿中,当今魏帝曹之轩,正在专心致志的处理奏折,身边仅有一名老太监,唤作童忠,陪伴魏帝已经有数十年的光景了! xiashuba.com 魏帝曹之轩虽然年过半百,可是依旧年富力强,王朝大事,必然亲自决断。 他重用王戟等一众能臣,于外击败北方胡人,于外横压吴蜀,随后修养生息二十年,再现三国鼎立,大魏独强之势。 等魏帝将最后一份奏折合拢,放在桌案之上,头昏脑涨,不由揉揉太阳穴,一边的童忠见状,立刻奉上一杯热茶! “陛下,桓一名来了!” 童忠说道:“方才陛下处理政务认真,没敢打扰陛下,让他在外面候着了!” “这是麻烦来了啊!” 魏帝苦笑说道,他虽然在这深宫之中,可是外面的事情他也清楚一些。 桓骑回来了,有很多人就坐不住了,不过他没有想到,大柱国王戟没有着急,桓家倒是先坐不住了! “那奴才让桓一名回去?”童忠问道。 “来都来了,让他进来吧!” 童忠匆匆走出大殿,片刻之后桓一名便步履匆匆,进入九龙殿中。 “微臣桓一名,参见陛下!” “平身吧!” 魏帝笑道:“桓爱卿见朕,有何大事要向朕禀报啊?” “没有大事,就是一点小事,陛下开个口,就行了!” 桓一名说道:“我那侄儿桓骑,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臣就厚着脸皮,请陛下赐婚,求一个光耀门楣!” 只是瞬间,魏帝便明白桓一名的心思,这是要借他的手制约桓骑啊! 儒道是天下三道之首,王戟是天下至强者,此刻的的桓骑,根本不可能攀越这两座大山。 可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比儒家更有势力的就是大魏王朝,比王戟更高的,就是大魏天子! 当年桓骑自知无法撼动王戟和儒家,又不愿让达溪轻柔受委屈,所以散去一身浩然正气,弃笔从戎,就是想借他这座大山压制儒家和王戟,光明正大,娶达溪轻柔过门。 他说可以,桓骑便可同达溪轻柔百年好合;他说不可以,桓骑和达溪轻柔便是有缘无分。 “那桓骑看上那家女子呢?”桓骑明知故问说道。 “陛下您觉得那家女子好,就是那家女子了!” 桓一名吐口而出,甭管是那家女子,只要是女子,桓家都认了! “桓骑怎么说?”魏帝问道! 桓一名心中苦笑,出了达溪轻柔,桓骑眼中还有其他女子吗?他总不能将棒打鸳鸯的事情明明白白的告诉陛下吧! “身为人臣,陛下赐婚,是天大的荣耀,他高兴还来不及,能说什么?”桓一名连忙说道。 高兴怕不是不见得,但是怨恨那是一定有的!魏帝精明,怎么会相信桓一名的鬼话? “好了,事情朕已经知道了,容朕考虑考虑!”魏帝推辞说道。 “陛下,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您就开个口,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了!” 桓一名急忙上前,拿出一本小册子,打开之后,递到魏帝面前,说道:“许都待字闺中的姑娘,都在这小册子上了,您就随手勾画一个这事就算成了!” 魏帝心中好笑,这桓一名怕是被桓骑逼疯了,居然做出这种不入流的事情来! “婚姻之事,岂能儿戏?” 魏帝说道:“你桓家愿意娶,万一人家不愿意嫁呢?朕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见魏帝百般推辞,桓一名心中一横,便拿出最后的杀手锏! “陛下啊,我就实话和您说了吧,桓骑这孩子愁死我了!” 感情酝酿到位,桓一名即刻泪如雨下,悲痛的说道:“这孩子脑子一根筋啊,罔顾儒法,死不悔改,照这么下去,迟早要玩火自焚啊!” “他母亲去的早,他父亲又是个混账东西,您若不拉他一把,这孩子就毁了啊!” 魏帝看着桓一名精彩的表演,若非知道实情,他还真就信了,名门大族的家主,果然都是影帝啊! “行了,在朕面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魏帝呵斥桓一名一句,随后扭头对童忠说道:“童忠,你去打听一下,许都那个大家族有小姐到了出嫁的年龄,挑选一二,将品性端正的给朕呈报上来!” “奴才遵命!” 童忠得了魏帝的命令,立刻出了九龙殿,急匆匆的往宫外去了。 “臣谢过陛下,愿陛下万寿无疆!” 桓一名喜笑颜开,这事算是成了! “行了,回去吧,有了合适的人选,朕会派人通知你的!”魏帝说道。 “陛下,此事万万拖不得啊,您可得多费心啊!” 桓一名说话之间,古玩字画直接往魏帝的桌案上摆,都是魏帝喜欢的东西。 “大胆,你这是贿赂朕吗?” 魏帝大怒说道,这桓一名当真不知死活,居然贿赂大魏天子! “唉,给陛下送礼,怎么能叫贿赂了?” 桓一名正义凛然的说道:“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将陛下的东西送到陛下手中,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虽然知道桓一名说的是奉承话,可是魏帝也喜笑颜开,这天下客不就是他的吗? “那朕就收下了,不过下不外例!” 奇珍异宝,魏帝自然不缺,可是这些字画,都是西汉名流的佳作,他是真的喜欢啊,所以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得了魏帝的首肯,桓一名便算了一桩心事,出了大魏皇宫,哼着欢乐的小曲,慢悠悠的往桓府而去。 “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可是桓一名那里知道,他前脚刚刚离开,童忠后脚就出现在九龙殿中。 魏帝看着桓一名带来的自画,称赞连连。 “画好,字更好!” 童忠苦笑说道:“陛下,桓一名若是知道陛下不会赐婚,怕是要闹腾起来啊!” “朕答应赐婚,但是没说什么时候赐婚?” 魏帝不厚道的说道:“实在不行,将达溪轻柔拉出来,定然让桓一名知难而退!” 就这样,美梦之凶的桓一名,做梦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被大魏天子给坑了! 第三十四章 魏帝的心思 九龙殿中,魏帝把碗字画些许时间,便恋恋不舍得放下,吩咐童忠说道:“收起来吧!” 看到魏帝的模样,童忠不由说道:“时间还早,陛下若是喜欢,不妨多看一会吧!” 魏帝却是坚决摇头,说道:“终究是玩物,看一看就成了,怎么能沉迷其中呢?” xiashuba.com 童忠默然,将所有的字画收了起来,吩咐小太监送往大魏藏经阁妥善保管! “童忠,这天下有一幅画,朕百看不厌,你知道是那一幅吗?”魏帝突然问道。 “奴才不知!” 童忠微微惊讶,不管多惊艳的字画,这位大魏天子看过一次,便绝不会看二次。 “能让陛下百看不厌的,一定是大家之作了!” “错了!” 魏帝笑道:“不是大家之作,是鬼斧神工的造化之作!” 魏帝猛然抽出一柄长剑,快走几步,砍断一条丝线,一幅画卷缓缓垂落,出现在九龙殿中间,赫然是一幅天下地图。 这幅地图之中,于中原没有吴蜀两国,于关外没有胡人三大王庭,通篇只有一个“魏”字! 魏帝长剑意挥,指向关外,说道:“这里有千里草原,更有大山,一年四季,冰雪不消!” 长剑游动,落在地图西南之上,魏帝继续说道:“这里有沃土千里,有剑门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长剑最终落在东南一隅,魏帝朗声说道:“这里有大江天堑,三桂子,十里荷花!” “童忠,你说这美不美?” “美!” 童忠毫不犹豫的回答说道,跟随魏帝多年,他自然清楚这位大魏天子的熊心壮志,那就是一统天下!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给桓骑赐婚吗?” 魏帝突然提起桓骑,童忠百思不得其解,陛下一统天下,能和桓骑又什么关系? “奴才不知!”童忠恭敬说道。 “那朕告诉你为什么!” 魏帝说道:“东汉末年,群雄纷争,逐鹿中原,最终只剩下三国,而我大魏独强,有望一统天下!” “可是蜀汉诸葛亮伐魏,使我大魏元气大伤,无力压制北方胡人,一统之势全无!” “两百年来,中原三国鼎立,我大魏虽强,却有胡人作乱,不能对吴蜀两国大动干戈,天下一统,始终遥遥无期!” 魏帝说道:“可是今日不同往日,王戟横空出世,击溃胡人,大魏于北方稳稳压制胡人三大王庭,朕终于可以对吴蜀两国用兵了!” “陛下雄才大略,能一统天下者,非陛下莫属!” 童忠跪地说道,眼中也闪过热切之色,看向魏帝的目光之中,多出崇拜和敬畏之色。 “你高兴早了,朕可以对吴蜀用兵,可是此刻还没有到最佳的时机!” “那什么时候才是最佳时机呢?” 童忠不解的问道,大魏独强,何时不能对吴蜀宗兵啊! “灭国需要什么?” 魏帝自问自答:“需要一位雄主,需要悍不畏死的军卒,需要运筹帷幄的大将军,需要无敌天下的十境强者!” “朕虽然不比秦皇汉武,也算是有道明君,所以大魏不缺雄主;大魏独霸中原北方,靠的就是兵戈之利,所以大魏我不缺勇武徳军卒!” 魏帝叹了一口气说道:“大魏能将不少,可是在数十年的小打小闹之中,已经没有了年轻的热血,守成有余,开拓不足,不能大用!” “陛下,我大魏还有大柱国了!” 童忠提醒魏帝说道:“大柱国武道第一,兵法也是无双,陛下有大柱国辅佐,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啊!” “王戟吗?” 魏帝失落的摇摇头,声音中浮现一丝难过:“大柱国老了,有些事情,不能再麻烦他了!” 童忠识趣的闭上嘴巴,从魏帝的语气之中,他察觉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他似乎说错了话啊! “朕在等,在等年轻一代的崛起,好在他们也没有让朕失望啊!” 魏帝继续说道:“桓骑,大魏最年轻的将军,执掌直死军,百战而生,不出十年,他必成我大魏军神!” “达溪轻柔,儒家最年轻的儒宗,陆地神仙有望,将来或许可以顶替王戟,镇压天下一甲子!” 魏帝说道:“朕要一统天下,朕要荡灭江湖,这两个人,不能不用!” “朕若赐婚桓骑,桓骑嘴上不说,可是心中必然生恨,达溪轻柔也会对朕不满。将来若生变故,朕后悔不及啊!” 童忠暗暗吃惊,他没有想到桓骑居然在陛下心中有如此分量,看来陛下没少关注桓骑。甚至桓骑已经得到了陛下的认可,飞黄腾达、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啊! 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老太监啊! 可是魏帝接下来的话,让童忠更是惊骇欲绝! “等有朝一日,桓骑成为我大魏军神,达溪轻柔成就陆地神仙,朕会下旨赐婚,让桓骑八抬大轿娶达溪轻柔过门!” 魏帝说道:“既然桓骑不忍达溪轻柔受委屈,朕就替桓骑将这骂名背了!” “陛下不可啊!” 童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叩首说道:“桓骑、达溪轻柔有师徒情分,陛下若是赐婚,将被天下百姓唾骂啊!” 童忠为魏帝着想,魏帝却不领情,上前几步,便将童忠踹翻在地。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魏帝怒喝说道:“朕所求者,乃一统天下,天下一统!” “朕要的,不是流芳千古,是非功过,你当朕在乎那?” “两百年,大魏王朝已经等了两百年,你要让朕因为区区骂名,就葬送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吗?”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奴才罪该万死啊!” 童忠从未见过魏帝如此暴怒,慌忙磕头认罪,试图平息魏帝的怒火。 片刻而已,童忠额头已经溃烂,鲜血沿着面目流下,整个人凄惨无比。 童忠陪伴魏帝多年,也算感情深厚,魏帝不忍,怒火也随即消失。 “此事无关朕的私德,关乎天下,你虽然朕的心腹,可是宦官不得干政,岂是你可以说话的地方?” 魏帝说道:“你是该死!但朕念你一片赤心,饶你不死,记住,下不为例!” “起来吧,下去受罚!” 雷霆雨露,这才是帝王心术啊,魏帝,当为此世雄主! 第三十五章先生,你我的情分到这里了 童忠离开之后,魏帝铺开纸张,提笔而动,墨迹留痕,纸上便出现许多名字。 斟酌片刻,魏帝再次动笔,勾去许多名字,最终只剩下五个名字。 魏帝闭目思考,足足花费一刻钟,有划掉两名儒家少年君子的名字,之后,魏帝的目光落在达溪轻柔的名字之上,最终还是将达溪轻柔的名字也一并划掉了。 桓骑! 萧少商! 看着这两个名字,魏帝露出些许的笑容,随即收敛笑容,脸色也严肃起来,在这两个名字对面,写下王戟的名字,在王戟的名字之后,又写下一个大大的“儒”字! xiashuba.com 看着那个占了几乎半张纸的“儒”字,魏帝眉头更甚,随即在桓骑和萧少商的名字后面,写下另一个名字。 看着纸张上最后的模样,魏帝继续摇头,嘴中呢喃说道:“儒家,果然太大了啊!” 随后魏帝沾墨挥毫,写下一个更大的“魏”字,露出满意的笑容,放下毛笔,将那纸张拿了起来,仔细审视片刻,便将纸张折叠起来,装入信封之中。 “来人!” 魏帝一声呼唤,一道身影清空出现在九龙殿中,气息强大,赫然是一尊移天武圣! “将这封信送去萧少商处,让他去见桓骑,让他二人共观此信!” 这位移天武圣没有多言,接过书信,就退出九龙殿,消失在夜色之中。 “知己多年,你我君臣,终究不得全始全终啊!” 魏帝感慨一声,随即决绝的说道:“王戟,这一次朕来作你对手,让朕来告诉所有儒生,这大魏是朕的大魏,不是儒家的大魏!” ……… 第二天,早朝期间,桓一名左等右等,终究是没有等到魏帝下旨赐婚,便知大事不妙,失魂落魄的出宫,发动所有人手,寻找桓骑! 大柱国府中,王戟坐在三层竹楼之上,眺望湖中景色,一位少年出现在王戟身后。 “师尊,陛下没有赐婚!” 王戟闭上眼睛,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抬头看向晴朗的天空,对身后的少年说道:“白驹,要起风了啊!” 燕白驹,传闻出身之时,有白马驮书前来,方圆百里,有浩然气,少时拜入王戟门下,此刻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儒家君子! “桓骑在哪里?”王戟淡淡的问道。 “昨夜,桓骑师弟在一处客栈休息,至今没有离去!”燕白驹回答说道。 “我去见见他,或许过了今日,他就真的不在是你师弟了!” 王戟淡淡的说道:“有些路可以回头,有些路,一旦走上去,就有一只大手推着你向前,你停都停不下来,想回头,就更加不可能了!” 王戟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竹屋之中,出现在一处客栈之前,随即踏入客栈之中。 “早啊,客官!” 掌柜的立刻迎了上来,问道:“您是吃饭还是住店啊?” “我找人!”王戟和蔼的说道。 “您找谁啊?我上去通报一声!”掌柜的客气的问道。 “不用了,他是来找我的!” 桓骑的身影出现在楼上,打着哈欠下了楼梯,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给掌柜,说道:“这里没有你的事,退下吧!” “桓骑见过先生!”桓骑行礼说道。 “你还认我这个先生?”王戟含笑问道。 “认,也不认!” 桓骑说道:“我认可你是天下儒生的先生,我已经叛出王门,散去一身浩然正气,也不认你是我的先生!” “先生,没吃早餐吧?我请你吃早餐吧!”桓骑问道! “好啊!” 王戟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下来,两人一同起身,出了客栈,向许都城中走出,最终停留在一处小摊面前。 桓骑拉起衣袖,将板凳桌子仔细擦拭一遍,请王戟坐下之后,便坐在万戟的对面! “先生喝茶还是饮酒?”桓骑问道! “少年喝酒,老来喝茶!”王戟笑道。 “懂了!” 桓骑回头招呼老板说道:“一坛酒,一壶热茶,再来些点心,就要凤梨酥!” 一坛酒,一壶茶,两碟凤梨酥,不过片刻,就摆在了桌案上! 王戟和桓骑却一动也不动,气氛陷入可怕的沉默之中,老板也见势不妙,躲开了些许距离。 “看来先生不饿,我就不管先生了!” 许久之后,桓骑开口打破沉默,随即拿起桌上的凤梨酥,狼吐虎咽,吃相极为难看。 转眼之间,桓骑就将两碟凤梨酥吃完,随后拿起酒坛,去掉封口,一口作气将一坛酒水喝了个精光。 一坛酒水下肚,号称“西幽不倒翁”的桓骑竟然有了七分醉意! “先生,你我的情分到这里就结束了!” 桓骑苦涩的笑道:“我们各自珍重吧!” “值得吗?” 王戟痛心疾首的问道,过了今日,桓骑就是魏帝手中的一把刀,身不由己啊! “遇见轻柔,是我难得的欢乐事!”桓骑温柔的说道。 随即退后几步,向王戟恭敬的行礼,一如七年前的少年。 醉意散去,桓骑的目光为坚定起来,转身离开,头也不回,消失在远处的街道之上。 王戟微微摇头,形单影只,整个人也显得萧瑟落寞。 当年吴蜀连姻,汉昭烈帝刘备以喜饼迎娶吴王孙权之妹,那喜饼就是凤梨酥! 一直以来,都是他给桓骑选择,让桓骑放下执念,今日确实没有想到,桓骑用这种方式让他做选择! 只是他的选择让桓骑失望了,那师徒情分也断了! “老板,你这凤梨酥好吃吗?”王戟突然问道。 “好吃!” 老板不解其意,回答王戟说道:“你没看那位客户那吃相,能不好吃吗?” 王戟微微摇头,说道:“他自然是喜欢吃的,因为他吃的不是凤梨酥,是“情”字!” 王戟为自己倒下壶茶水,入口之时,再无茶香,唯有苦涩之味道。 “这茶不好!” 第三十六章 帝国双璧 时间飞逝,转眼之间,距离大魏书院之争只有一天时间了。 自从桓骑和王戟会面之后,桓骑并没有回去桓府,而是在宁长生购置的府邸之中住了下来,因为此事,桓一名还特地找过桓骑一次。 “桓家还没有破落,你身为桓家嫡子,不在桓府住着,跑到外面来,是什么意思啊?” 桓一名说道:“我知道,你信不过他人,可是你还不相信你大伯我吗?” “只要你是桓家人,不管你犯多大的错,身在桓府,我都会护着你的!” “大伯,不是我不归家,而是需要留在这里,约束直死军!” 住在桓府,一家人固然可以团聚,可是人多嘴杂,有许多事情,就不方便做了! xiashuba.com 桓骑搪塞桓一名说道:“直死军皆是穷凶恶极之辈,这里又是许都,天子脚下,若是他们收不住性子,我怕是就有大麻烦了!” 桓一名好说歹说,桓骑就是不肯回去,桓一名便只能作罢! “王戟是天下儒生的先生,桓家也是儒家名门,自然尊敬王戟!” 桓一名说道:“你大伯我啊,年轻的时候仗着你祖父的名声,游手好闲,也没读过几本书,不懂什么大道理!” “王戟姓王,你姓桓,所以你才是我的亲人,若是在许都遇到什么麻烦,就来桓府找我!” “在这许都之中,虽然权贵如云,名门如雨,大伯的话不比王戟,但是也还有些分量!” “你的性子太倔犟了,放任你在许都随心所欲,我不放心,让桓周跟在你身边吧,这样我也好安心一些!” 桓一名虽然离开,但是留下桓周,待在桓骑身边。 天蒙蒙亮的时候,桓骑已经起身,挥枪数千次之后,已经汗如雨下了。 “好枪!” 一声喝彩,一阵掌声过后,一道身着青衫劲装的少年出现在后院之中。 少年剑眉星竖,气质不凡,周身上下,散发着铁血之气,和桓骑如出一辙,杀伐之气涌动,不在桓骑之下,不用多想,这也是一位狠角色。 西凉血衣萧少商,一衫青衣纵横西凉,杀如麻,也曾让人柔然铁血闻风丧胆。 这萧少商和桓骑齐名,乃是大魏王朝年轻这次最杰出的将领。 大魏王朝太尉曾言,萧少商得了王戟七分勇气,桓骑学了八分智谋,可为帝国双璧! 可惜西凉血衣萧少商,还是西幽恶鬼桓骑,都是嗜血擅杀之辈,名声都不怎么好,因此大魏王朝将军将这两人合称:“大魏两小人屠!” “你怎么来了?” 同为大魏王朝年轻一代的将军,桓骑自然是认识萧少商,毕竟他们曾经也一起纵马关外! 萧少商并不大回答桓骑,随手就将魏帝的书信丢给桓骑,桓骑看过之后,便清楚魏帝的意思,随手将书信销毁,继续挥枪! 萧少商微微一笑,坐在石凳之上,耐心的等待桓骑! 一个时辰之后,桓骑气息紊乱,将铁枪插入地中,举起盛满水的水缸,自上而下,洗去一身臭汗,抹除脸上的水滴,坐在萧少商对面! “呵呵,还是像以前一样粗鲁啊,奎你也是学过礼数的人!”萧少商揶揄桓骑说道。 “你杀人的时候,也没见你先礼后兵啊!”桓骑反击说道。 “打仗、杀人,谁他妈讲礼数啊?” 一句话,就暴露了萧少商的性格,这是这家伙不自知,一直认为他是一个斯文人! 两人嬉笑怒骂许久,才说起了正经事儿! “自陈留王之后,大魏兴儒两百年,儒家得以昌盛,可是两百年后,大魏却是要对儒家动刀子了!” 萧少商问道:“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还能为什么?儒家得野心大了,所以头昏脑热,将他的伸到不该伸去的方向!”桓骑淡笑说道。 “利令智昏!” 萧少商说道:“儒家儒生,多为帝国文臣,把持朝堂不够,还妄图儒家道义压制陛下,掌控大魏,谁给他们的胆子啊!” 桓骑淡淡的说道:“大魏开放,可容纳百家,兴儒兴道也兴佛,三教九流,来者不拒,有春秋诸子百家争鸣之势!” “可是先陈留王,后有王戟,都曾惊艳一个时代,而他们都出身儒家,他们的存在,将儒家带到了本不该属于他们的高度!”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萧少商说道:“力弱而位尊,万祸源泉!” “两百年来,儒家把持朝政,靠的就是嘴皮子,有能耐的就那么几个人而已,其他人都是名不副实的废物而已!” “他们若是动动嘴皮子,谋个前程,陛下也有随他们去了!” 桓骑说道:“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这些儒生或许是觉得自己又行了,居然妄图以儒道压制皇权,在大魏行圣人之道!” “他们若是想想也就算了,陛下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陛下自认为是个大度之人!” 萧少商继续说道:“可是这帮儒生不知天后地厚,居然妄图将手伸到我们军方来,陛下不剁了他们的手,让他们知道疼痛,那才是怪事啊!” “书生造反,十年不成,两百年倒是可以,小看这些儒生了!” “小看他们不知死活?”桓骑揶揄的说道! “唉,你曾经好歹也算是儒家之人,怎么能如此说儒生呢?” 萧少商说道:“不过我也很好奇,你我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大柱国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你在开玩笑吗?” 桓骑说道:“陛下和王戟六十年交情了,最懂陛下的,不是后宫诸妃,也不是大魏的皇子、公主,而是王戟!” “不过这一次是大柱国失智了!” 萧少商说道:“大魏最大便是陛下,陛下若是执意对儒家出手,王戟怕是也保不住儒家啊!” “王戟当然知道这天下陛下最大,也清楚自己大概率会输!” 桓骑说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王戟失智了,而是因为他王戟是天下儒家的领袖!” “陛下要罢黜儒家,兴盛百家,谁都可以不阻止陛下,唯独王戟不能!” “王戟若不出手,儒家的精气神、儒家的风骨、儒家的荣耀将荡然无存,沦为末流。” 桓骑说道:“一边是六十年交情的陛下,一边是一千二百年的儒家,王戟只不过选择了后者而已!” “这是情怀,无关胜负!” 第三十七章 桓骑: 我要杀人诛心 “那么,可以确定,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两个可怜的家伙,要和大柱国王戟交手了!” 萧少商淡淡的说道:“陛下可真是个不近人情的帝王啊!” “一边背弃了王戟,要将王戟和儒家打落神坛;一边有要借王戟的手,让我们更快的成长,成为他一统天下的得力干将!” “果然,合格的帝王心中没有感情,只有江山社稷啊!” 桓骑看着萧少商说道:“这么说陛下,小心被陛下听见了,拔了你的舌头!” xiashuba.com “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你不说,我不说,传不到陛下耳朵里去!” 萧少商满不在乎的说道:“况且,即便陛下知道了,大概也会一笑而过,毕竟对于有用之臣,陛下格外大度!” “好了,不说陛下了,还是说王戟吧!” 萧少商玩味的说道:“你在王戟门下修行多年,师徒感情也算深厚,为了一个达溪轻柔,反目成仇,如今更要斗个你死我活,我很好奇,你此刻心中究竟是何种滋味啊?” 听到萧少商的话,桓骑的脸色顿时冰冷起来,杀气如同实质一样,向萧少商压迫而去。 “再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我宰了你!” “好可怕,果然是凶恶之人啊!” 萧少商说道:“我承认,你我都是绝世的天才,不过在王戟这种怪物面前,天才就是浮云,什么都不是!” “虽然你从来没有承认,但是不能否认,王戟始终都是你最尊敬的长辈!带着这种对长辈的尊敬,和王戟交手,无疑更加危险!” 萧少商说道:“你可不要拖了我的后腿啊!” 桓骑收起杀气,冷淡的说道:“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 “我要娶轻柔。明媒正娶的那种,谁敢拦在我面前,我就会全力击溃他,即便是王戟,也不能例外!”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突然之间,萧少商眼中爆发骇人的光芒,整个人似乎要疯狂一样! “桓骑啊,我的心脏在狂乱跳动,我的血液在剧烈的沸腾!” 萧少商癫狂一般说道:“我们的对手是王戟,想到这里我的头皮就会发麻,我的身体便不会止不住的战栗!” “这不是恐惧,而是兴奋!能和王戟交手,死了也值当啊!” 桓骑微微皱眉,萧少商从来都不是一个正常的家伙,他和血浮屠、归一刀一样,都是已经疯魔的病人! 血浮屠沉迷于杀戮,归一刀执着于刀道,那么萧少商追求的就是极致的刺激,越是危险便穴刺激,萧少商便越开心! “就凭此刻的我们,也配和王戟交手?” 桓骑泼下一滩冷水,让萧少商从兴奋中清醒过来。 在将来,他们或许可以和王戟正面交锋,这一次是魏帝和王戟明争暗斗,是真正的神打架,他们充其量就是魏帝的马前卒而已。 “我们毕竟是陛下的刀,是陛下递向儒家第一刀,我们两个总不能弱了陛下的气势?” “儒家立世两百年,仁义礼智信,在世人心中,根深蒂固,想悍动儒家的规矩怕是不容易啊?” 清醒过后的萧少商,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冷静的可怕。 “你有什么打算吗?”萧少商问桓骑说道。 “儒家最重规矩,因为这些大大小小的规矩,就是儒家安身立命的根本!” 桓骑说道:“我们要做的,就是破坏这些规矩,规矩破了,儒家信义全无,就不足为惧了!” 萧少商皱眉说道:“儒家规矩由来已久,备受推崇,破坏儒家得规矩不难,可天怒人怨,民心所背,这可不是陛下愿意看到的事情!” “又不是我们去破坏规矩!” 桓骑说道:“我要要做的,就是怕儒生去破坏规矩,让大魏百姓去打破规矩,这样一来,只有人心所向,没有民心所背!” “此话何解?” 萧少商兴致勃勃的问道,桓骑这家伙,心黑手辣,笑里藏刀,毒计层出不穷,从来不会让人失望的! “金无赤金,人无完人!都有贪念,都有私心!” 桓骑说道:“这些年来,大魏历代帝王,对儒家都推从备至,儒家几乎把持了大魏朝政!” “有了名利权势,难免贪图酒色财气,这些年来,那些儒生瞒着朝听的龌龊勾当数不胜数,经不住推敲,不知道破坏了儒家多少规矩!” “将这些规矩一条条罗列出来,由点及面,攻讦儒法,可去三分儒家浩然正气。” 萧少商眼睛转动,便明白了桓骑的意思,继续开口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儒家都不守自家的规矩,九州百姓便会看清儒家伪君子的真面目,还有那个百姓肯相信儒家呢?” “杀人诛心,你好毒啊!” 萧少商说道:“可是儒家能言善辩,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要以此击溃儒家,怕是不容易啊!” “儒家威信受损,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找出千万种理由,而且还能让大魏百姓信服!” 桓骑说道:“但是我们会给儒家辩驳的机会呢?” “我们以雷霆之势出手,快刀斩乱麻,不管多大罪行,所有犯罪儒圣生,一律发配西幽,办成一桩桩铁案!” “大魏百姓虽然懂道理,但是识字不多,不重过程,最终结果!” 桓骑继续说道:“西幽直死军,那是我的一亩三分地,只要儒生流放西幽,任他千万说辞,他们都没有翻身的可能!” “翻不了身,那就是罪人了,大魏的百姓是不会相信罪人的!” 萧少商竖起大拇指,虽然此举无法让儒家一蹶不振,可是肃清一部分朝堂上的儒生,儒家的话语权怕是就不如现在了,足以让儒家伤筋动骨! “高明啊!” 萧少商玩味的说道:“有始有终,这条毒计,你怕是预谋已久了吧!” 桓骑说道:“早些年在西幽的时候,没事的时候,喜欢瞎琢磨,动不了王戟,动不了整个儒家,我还动不了几个儒生吗?” “桓骑,你果然是读过书的人!” 萧少商说道:“我突然有些担忧那些被你盯上的儒生了!” “怎么,心软了?”桓骑玩味的问道。 “心软,那才不是我的风格!” 萧少商说道:“我对儒家不感兴趣,我只对王戟有兴趣!不过能看到有人倒霉,我也会很开心的。” “毕竟快乐就是要建立痛苦之上,而且痛苦的是别人,不是我,所以我更加开心了!” “” 第三十八章 春风楼 桓骑一策,萧少商一谋,转眼之见,就无中生有,罗列出数百条可以让儒家儒生身败名裂的罪行,只等抓住时机,挑好人选,将这罪名扣在儒家头上,就可在大魏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动乱,矛头直指整个儒家! “贾诩在世,也不如你狠毒啊!” 萧少商感慨不已,他杀人太多,恐不得善终;桓骑害人不浅,也将不得好死啊! “彼此彼此,你也不差,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桓骑冷嘲热讽的说道,方才萧少商没少出谋划策,提供了不少绝户之计! 他桓骑是是恶人,萧少商业不是好东西。 不得不说,这两人不但有自知之明,而且将对方也看的一清二楚。 就在两人口唇相讥的时候,宁长生前来,告诉桓骑,万俟正言来了。 “让他在大厅等我片刻吧!” 换了一身衣物,桓骑便带着萧少商出现在万俟正言面前。 “万俟正言见过桓骑将军!” 万俟正言起身说道,随后就看到气势非凡的萧少商,想要打个招呼,却发现自己不认得萧少商,只好作罢。 “来来来,我介绍一下!” 桓骑指着万俟正言说道:“这位是大魏西幽书院的天才少年万俟正言,成熟稳重,有长者之风,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萧少商眼睛微亮,西幽、西凉,皆是百战之地,读书人那是凤毛麟角,遑论惊风品儒士了。 不过随即萧少商便回收目光,万俟正言却是不错,可是在他眼中,也仅仅是不错而已,让他眼前一亮可以,却不能让他觉得惊艳。 xiaoshuting.cc 随后,桓骑对万俟正言说道:“这位是西幽萧少商萧将军,其他的我不说你也只清楚,十足的恶人一个!” 万俟正言肃然起敬,大魏太尉曾言桓骑、萧少商可为“帝国双璧”,许多人读书人都嗤之以鼻。 可是“大魏两小人屠”的称号,大魏上上下下,都是认可的,比“帝国双璧”的名号更加深入人心! 果然,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朋友啊! “万俟正言见过萧将军!” 和桓骑的不显山露水不同,萧少商则是锋芒毕露,他曾经挑战过儒家少年君子燕白驹,在燕白驹全力出手的情况下,虽然落败,可是依旧全身而退。 在年轻一代之中,能压制萧少商的恐怕就只有两位儒家少年君子了! 萧少商漫不经心的点头应答,态度桀骜,颇有对万俟正言不屑一顾的样子。 万俟正言只是微笑,虽然萧少商曾经输给了燕白驹,可是也是公认的大魏第三天才,桀骜不驯,目空一切,也是应该的! “万俟兄,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什么事情?”桓骑问道。 “是这样的!” 万俟正言说道:“大魏书院之争之前,有一场诗会,儒家七十二院参赛学子都要参加,届时会有儒家大儒,甚至是儒家圣人出现,乃是儒家一大盛事。” “将军是西幽书院参赛选手,师尊和许宴先生让我将军过去!” “时间,地点!”桓骑简短的问道! “今夜,春风楼!”万俟正言回答说道。 “青楼?” 桓骑惊讶一声,随即玩味的说道:“儒家好兴致啊!” 看着桓骑揶揄的笑容,万俟正言便知道桓骑想歪了,急忙解释说道:“将军误会了!” “春风楼并非青楼,而是酒楼,来来往往的都是文采斐然之人,通常都是交流学问、以文会友。” 万俟正言继续说道:“当今陛下和打柱国初见,便在这春风楼中,两人相见如故,谈论古今,以为知己。” “陛下曾言,既见君子,如沐春风,春风楼也因此得名!” “那就是我龌龊了!” 桓骑说道:“万俟正言放心,我一定会去的!” 得到桓骑的回答,万俟正言也没有逗留,回去向西幽书院院长和许宴复命去了。 “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儒家少年的风采?” 桓骑说道:“既然选择和陛下一道对付儒家,少不得和这些儒家少年俊才大交道,了解一二,也算有些根底!” “这是自然!” 萧少商说道:“即便你不请我,我也是要去的,毕竟我也是西凉书院的参赛人员!” “哦,你也是西凉书院的打手?”桓骑惊讶的问道。 “怎么西幽书院可以请打手,西凉书院就不可以吗?”萧少商反问道。 “这倒不是!” 桓骑说道:“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西凉书院出手,毕竟大魏书院之争,虽有争锋之姿态,但是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并不刺激,你该不感兴趣才对!” 萧少商冷笑说道:“若是以前,我自然不会感兴趣,可是这一次的大魏书院之争不同寻常!” “即便我们是武人,提起陈留王这位儒家神仙,也是神往不已,更不用说儒家之人了!” “为一睹陈留王遗像,这一次儒家七十二院一定会拼了命进入前三甲,所以点到为止怕是不可能了!” 萧少商继续说道:“况且,只要西凉书院进入八强,便有机会碰上许都书院!” “上一次,我输给了燕白驹,这场子一定要找回来!” “这可不容易啊!” 桓骑说道:“白马驮经,天生圣人,燕白驹的天赋自然无人能及,拜入王戟能下,得尽王戟真传,年纪轻轻,便是儒家君子!” “你我久经战场,习得一手杀人术,虽然不差,可是毕竟你我只是半步扶摇境而已。” 桓骑说道:“不如扶摇境,终非鲲鹏,想要击败儒家君子,难如登天啊!” “那就登天!” 萧少商掷地有声的说道:“若是对付不了燕白驹,怎么可能和王戟交锋了?” “也对,是这么个道理!” 桓骑点头,敷衍的说道:“那我就祝你好运吧!” “你很敷衍,对我没有信心?”萧少商不悦的说道。 桓骑笑道:“等你赢了燕白驹,我可以用十分诚意道喜!” “哼!” “道喜就不用了,都是客套话!” “找个时间,我们两个打一场吧!” 萧少商狂热的说道:“我有预感,你可以为我带来刺激,让我感受兴奋!”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桓骑说道:“走吧,去春风楼转一圈吧!” 第三十九章 七皇子曹长白 桓骑和萧少商出门,一路边走边聊,目光却落在四周的街道之上。 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络绎不绝,沿途酒肆茶楼,迎来送往,一派繁华之气。 “什么时候,大魏西幽也能有如此繁华之状啊?” 桓骑感慨说道,大魏复压吴蜀,这许都已经取代洛阳、长安,成为天下的中心了,其中繁华,自然不言而喻。 “除非大魏迁都,否则就西幽那破落地方,再过上千百年,也是破落地方!”萧少商随口说道。 “西幽苦寒,西凉贫瘠,一样一样的,你别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桓骑不满的说道。 两人边走边聊,没过多久,就到了春风楼前。 春风楼横跨邺河,两侧已经人满为患,可是春风楼前,却是空无一人。 桓骑和萧少商出现的一瞬间,立刻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出现了,出现了,有儒家俊才出现了!” 有人高呼一声,立刻有无数从二楼探出头颅,皆是大魏家财万贯的富商,可是等他们探出头的时候,桓骑和萧少商已经踏入春风楼,他们看了个寂寞! 踏入春风楼,桓骑便闻到一股胭脂香气,有莺莺燕燕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他扭头问萧少商说道:“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地方吗?” “如果许都只有一家春风楼,那我们应该没有走错地方!”萧少商说道。 春风楼乃是魏帝赐名,自然不会有第二家了! “那你确定这不是青楼吗?”桓骑撇嘴说道:“怎么看,这地方都不太正经啊!” xiaoshuting.cc 萧少商说道:“儒家能有几个正经人啊,大多数都是伪君子,喜欢的就是这风花雪月这个调调!” 就在两人议论之时,一位风韵犹存的夫人来到两人面前,自报家名,正是春风楼掌柜。 掌柜姓刘,一身琴棋书画的本事,也曾经让无数人倾慕,惊艳许都一时,故而被称作刘大家! “不知两位公子,是那家书院的学子啊?” 刘大家笑盈盈的问道,心中却是暗自嘀咕,这两人虽然俊美,可是皆不穿儒袍,而穿劲装,不像儒家学子。 “西幽书院桓骑!” “西凉书院萧少商!” 刘大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面目肌肉也抽搐起来。 春风楼能在许都立足,日进斗金,背后自然有人,且分量不低,所以刘大家也知道桓骑和萧少商的名头! 这哪里儒家学子,分明是两尊杀人恶魔啊,儒家七十二院比斗,请人出手,这是潜规则,大家心知肚明,可是西幽书院和西凉书院也太不讲规矩了,居然请了这么两个浑人! “两位,里边请!” 在刘大家的带领下,桓骑和萧少商很快出现在一座雅间之中,替两人备下酒菜,随后便匆匆离开。 春风楼后院,一座楼阁之中,一名蟒袍少年和一名中年男子也在谈论大魏书院之争的事情。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刘大家匆匆而来。 “妾身参见七皇子殿下,见过皱先生!” 这蟒袍少年不是别人,真是大魏七皇子曹长白,而他对面的中年人,则是二皇子的首席谋士周参! “什么事情?”二皇子问道。 “殿下,桓骑和萧少商来了!”刘大家回答说道。 “去,让舜卿姑娘过去陪着,莫要怠慢了这两个家伙!”二皇子淡淡的回答说道。 刘大家叫苦春风楼有七绝,尤其擅长琴棋书画歌舞,而云瞬卿更是七绝之绝,本身更是惊风品儒士,许都才子,无不惊为天人,是春风楼的金字招牌。 可是迄今为止,能让云瞬卿作陪的,唯有许都的两位儒家少年君子。 云瞬卿若是不愿意作陪,她也无可奈何啊! “殿下,瞬卿姑娘的脾气你也清楚,我那指挥的动啊!” “告诉苏舜卿,她不是想要自由吗?” 七皇子说道:“她若能说服这两人其中之一,替她赎身,我绝不阻拦,给她自由!” 等到刘大家离去,周参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的问道:“殿下可是要拉拢这二人?” “帝国双璧,不值得我拉拢吗?”二皇子反问说道。 “这两人名声不好,尤其是那桓骑!” 周参说道:“殿下若是和桓骑接触,怕是容易得罪儒家,得不偿失啊!” “先生多虑了!” 七皇子起身说道:“就事论事,出谋划策,我不如先生;可是若论格局、眼光,先生不如我!” “别看这春风楼来来往往都是儒生,可是真要比起来,所有儒生包括两位儒家君子加起来的份量,都不及这两人!” 七皇子说道:“一个是直死军将军,一个是西凉铁骑的少帅,假以时日,必然是大魏军方巨头。” “至于名声,父皇都不在乎,我还在乎个甚!” “话虽如此,可是殿下此举依旧有失稳妥啊!”周参提醒七皇子说道。 “稳妥?” 七皇子说道:“太子可以稳妥,只要他犯错,便可以不变形万变。我们几个不行,我们若是稳妥,恐怕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先生,实话和你说吧!” 七皇子说道:“父皇起了杀心,儒家已经是自身难保了,但愿明年这个时候,儒家还能如今天这么风光!” 周参大惊失色,若是魏帝对儒家出手,帝国朝堂必然动乱,对于七皇子来说,却是一个异军突起的机会! “殿下,消息可靠吗?” “当然可靠了,这是皇姐亲口告诉我的!” 七皇子说道:“父皇已经下令,让大魏十三道筹备,等到大魏书院之争结束之后,就会对儒家出手了!” “若非父皇念大柱国劳苦功高,怕是已经对儒家出手了!” 七皇子说道:“作为父皇的儿子,这个时候,自然要和父皇一条心!” “虽然桓骑和萧少商是父皇的人,我或许拉拢不来,但是结个善缘,也挺好吧!” “殿下英明!” 周参激动不已,有七皇子的格局和眼光,加上他的智慧和计谋,何愁大事不成啊? “先生,最近你多费心,盯着桓骑和萧少商,他们若是需要帮助,我当不遗余力,明白吗?” 周参点头说道:“殿下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错了!” 七皇子说道:“让我失望对你没关系,不能让父皇对我失望,才是最重要的!” , 第四十章 儒家君子桓媛 雅间之中,桓骑和萧少商拼酒,正到兴头之上,突然之间响起了敲门生,随后一道身影出现在雅间之中。 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 鹅蛋脸,秀眉纤长,说话声音轻柔婉转,神态娇媚,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细腻,实是一个出色的美人。 桓骑和萧少商出身名门,自然见过无数佳丽,可是这突然出现的女子,依旧让两人有种惊艳的感觉。 云瞬卿进入雅间,只觉得一股冲天酒气扑面而来,在看向雅间之中,酒坛随意散落在木板之上,目光向前,只见两名男子斜靠在桌案上,手中还提着酒坛,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她! 云瞬卿有心扭头就走,可是想到刘大家的话,不由抑制离去的冲动,带着两名侍女,进入雅间之中。 她是名满许都的绝色佳人,受无数才子追捧,看上去光鲜亮丽,可是谁又知道她的苦楚? 燃文 金丝雀终归是金丝雀,没有自由,便什么都没有,所有她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 坐定之后,云瞬卿也在打量桓骑和萧少商,春风楼背后的人是谁他也清楚,七皇子已经开口,那么她也便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春风楼培养她多年,教他读书写字,也教她琴棋书画,此刻也到了她汇报春风楼的时候了。 “姑娘是……?桓骑疑惑的问道。” “奴家云瞬卿!” 云瞬卿说道:“刘大家让妾身过来,陪两位说说话,聊聊天!” “这个不可不必!” 桓骑笑道:“我们两个是野蛮人,没有交流学问、吟诗作赋的爱好,姑娘是斯文人,怕是说不到一起去!” “若是姑娘对喝酒闹事敢兴趣,倒是可以坐下来聊一聊!” 云瞬卿笑笑,那些儒家才一在她面前,都是一幅温文尔雅的样子,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似桓骑和萧少商这么不解风情的男子了。 “瞬卿酒量不好,怕是陪不住两位公子!” 云瞬卿说道:“两位公子随意,瞬卿陪着便是了!” “那姑娘随意!” 桓骑见云瞬卿没有离开的意思,也不下修客令,招呼一句之后,便回头看向萧少商,问道:“还继续吗?” “当然要继续了!” 美人在侧,萧少商也是一脸的无所谓,豪迈的说道:“今天,我们两个只有一个可以竖着出去,除非你认输!” “认输?” 桓骑冷笑说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桓某人纵横酒场无敌手,怎么会知晓认输二字!” 桓骑话音落下,萧少商已经将酒坛递到桓骑面前,桓骑也不犹豫,拿起酒坛,哐当对碰之后,两人便豪饮一气,雅间之中,有多两个空酒坛子。 “我们两个人出乎意料的合拍啊!”萧少商感慨说道。 “毕竟我们两个都他妈不是好人啊!”桓骑接着说道 “当浮一大白,再饮!” 两人喝到兴起,全然忘记了雅间之中还有一个绝色佳人。 云瞬卿也是看呆了,这世上居然还有第一次见到因为都不是好人,就要喝酒庆祝的人,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奇。 云瞬卿并没有将两人的话当真,只是觉得这两人不像是成年人,倒像是两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两人喝的起兴,云瞬卿也不打扰,爬到窗口,眺望窗外的风景! 随着夜色降临,春风楼也热闹起来! 有人陆陆续续进入春风楼中,有年轻一代的儒家弟子,大多是儒家七十二院的弟子;也有成年许久的当世名流,都是成名许久的上一代名流,甚至大魏的皇子公主也出现在春风楼中。 楼下寒暄一片,楼上满目狼藉,此刻两人已经有了七分醉意,地面之上,酒坛横竖,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整个雅间酒气无处不在。 可是桓骑和萧少商依旧豪饮,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突然之间,门口再度传来敲门的声音,云瞬卿莲步轻移,打开雅间,数道身影便进入雅间之中,身上穿着儒袍,胸口之处,绣着西凉书院的标记。 “见过大师兄!” 几人对着萧少商躬身行礼,让云瞬卿惊讶不已,看向萧少商的目光,还是怀疑之色,你们确定这就是儒家一院的领军人物,不是酒蒙子吗? “你啥时候成了儒家大师兄了?”桓骑也是一愣一愣的问道。 “西凉书院请我办事,那我不得大权在握,做个大师兄怎么了?就是院长也是可以的!” 萧少商嚣张的说道,全然没有看到西凉书院的弟子脸色已经黑成木炭了! “那也不对啊!” 桓骑疑惑说道:“西幽书院请我办事,也没见西幽书院弟子对我这么恭敬啊?” 萧少商得意说道:“那是你手段不行,和儒家儒生讲道理是没用了。你就打他,打到他们服气,他能就会尊敬你了!” 萧少商回头对西凉书院弟子说道:“随便坐吧!但是不要出声,更不要打扰我喝酒的乐趣,否则什么后果,你们清楚!” 萧少商话音落下,西凉书院弟子便席地而坐,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生怕惹萧少商不满。 “霸气!” 桓骑拍案叫绝:“这才是我辈武人该有的气魄!” “儒家嚣张很久了,我早就看不下去了,你替我出了一口恶气,痛快事儿!” 听桓骑和萧少商越说越不着道,云瞬卿也是担忧不已,如今这春风楼大多都是儒家弟子,甚至还有浩然儒宗存在,这雅间里的话,若是传了出去,桓骑和萧少商怕是都要横着出去啊! 就在云瞬卿左右为难的时候,有一道身影出现在雅间之中, 一袭白衣,星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浑身透着一股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 风华无双,墨发流云般倾泻而下,散落腰际,气质高雅出尘,温润如玉,周身有浩然之气涌动。 她出现之后,整个雅间之中酒气便消散于无形之间,连带着桓骑和萧少商的醉意,也随之消散了几分。 “见过君子!” 云瞬卿和西幽书院弟子纷纷行礼,这女子正是儒家两位少年君之之一桓媛! 第四十一章 倒霉的张初塘 “桓骑见过桓媛君子!” 桓骑起身拱手说道,萧少商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桓骑。 许都桓家崛起百年,有半个神仙坐镇,桓家三脉,人丁兴旺,天骄并起,是大魏最具势力的名门之一。 可是桓家三脉三代,多为男儿,仅有桓媛这一位女儿,物以稀为贵,人也是这样,桓媛自然就成了桓家的心肝宝贝。 莫说桓骑不敢大声说话,就是桓家老祖在桓媛面前,也得陪着笑脸说话。 寻常桓骑嫡子选游,身边能有个书童,就算是不错了,可是桓媛出门,两尊儒圣,一明一暗,那是标配,足见桓家对桓媛的宠爱! 曾经有位颇有权势的皇子爱慕桓媛,求亲被不成,难免几句牢骚,接过不知被谁走漏了风声,被桓家的爷们听了去。 桓家老祖连夜出府,叫嚣着要劈了那位皇子,大柱国王戟都拦不住;只知道寻花饮酒的桓家三爷,更是提着刀,跑到大魏皇宫,要和魏帝理论;桓家大爷和二爷,更是发动桓家人脉,朝堂之上,便是一片弹劾之声。 最终还是魏帝出面,将此事平息下去,可是那位皇子也被魏帝冷落,一落千丈,从此与帝位无缘。 xiaoshuting.cc 这个女子,一般人惹不起,不是一般人,也惹不起啊! “兄弟,我还有事,先撤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感觉大事不妙,萧少商起身,拍拍桓骑的肩膀,示意桓骑自己保重,招呼西凉书院弟子一声,就准备开溜! “坐下,我只是和桓骑说句话,说完就走,不会打扰萧将军的雅兴!”桓媛淡淡的说道! “好的,您说!” 萧少商立刻坐下,态度之恭敬,让人瞠目结舌,西凉书院弟子更是目瞪口呆,这还是无法无天的西凉血衣吗? “怎么,成了直死军军主,觉得自己翅膀也硬了?” 桓媛冷笑说道:“所以一声阿姐也愿意叫了?” 桓骑摸摸鼻子,无奈说道:“你是王门弟子,我是王门叛徒,这不是怕你为难吗?” 桓骑话音落下,云瞬卿更是吃惊不已,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粗鲁无礼,自称不是好人的少年,竟然是许都桓家弟子。 非天赋非常,不入王门,能入王门,桓骑必然天之骄子,一入王门,潜龙升渊,这是多少儒生梦寐以求的机缘,可是桓骑居然袍出王门,这家伙是疯了吗? 更让云瞬卿吃惊的是,桓骑叛出王门,便是天下儒生的死敌,此刻居然还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春风楼中,真当儒家儒生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吗? “借口!” 桓媛说道:“我来此,只有一句话要问你,当真要一意孤行?” “不碰南墙不回头,不至黄河心不死!我啊,死不回头,死不悔改!”桓骑坚定的说道。 “值得吗!” 桓媛叹息问道,桓骑的天赋,可谓旷古绝今,最具才情,可以媲美当年八斗才的陈留王,为了一个达溪轻柔而被毁掉,不值得! “大柱国也如此问过我!” 桓骑说道:“也许你们都觉得不值得,可是此处心安,即是吾乡,所以我觉得值!” 两人说话之间,有一名身影出现在门口,看到桓骑的一瞬间,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男子面目方正,看上去不苟言笑,活脱脱的书呆子模样,正是桓家大少爷桓文。 桓文修儒,最重规矩,最守礼法,最崇拜大柱国王戟,平日里见了亲妹妹桓媛,也要称呼君子,足见其刻板至极! 若说许都谁最不看不惯桓骑,一定是这位桓骑大公子了! “桓媛君子,洛阳书院和长安书院的人来了,院长请你和白马君子过去,交流学问!” 桓媛无奈点头,对桓骑说道:“你自己保重吧!” 桓媛离去,桓文却没有离开,站在雅间门口,怒气冲冲的盯着桓骑,桓骑也不敢示弱,和桓文对视,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桓文,你几个意思啊,站在门口,拉这个脸,是看我不顺眼还是看桓不顺眼?” 桓媛走了,萧少商顿时嚣张起来,桓媛的背后有一群护短的老家伙,他不想为自己找不自在。 可是桓文身后,啥也没有,在他面前还这么嚣张,让他情何以堪? “划下个道来,我们出去练练?” 萧少商趾高气扬的说道,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欺软怕硬! “哼!不通教化,我羞于尔等为伍!” 桓文一声冷哼,狠狠剜了桓骑一眼,便转身离开。 “呵呵,你说的,就好像我们是一路人一样!” 萧少商回头问桓骑说道:“我们和他是一路人吗?” 桓骑皱眉,略带无奈的说道:“我们都姓桓,身抢流着相同的血脉,即便不是一路人,那也不可能是两路人!” “桓媛当你是弟弟,桓文未必就当是桓家弟子了!” 萧少商提醒桓骑说道:“似他这种书呆子,大义灭亲的时候,从不手软!” “放心吧!” 桓骑说道:“虽然他是桓家大公子,可是桓骑家轮不到他做主,大魏朝堂之中,国子监也管不到我们头上,大义灭亲,他也得有机会才行啊!” 离开雅间,桓文快步追上桓媛,说道:“桓媛君子,你以后莫要和桓骑接触了,桓骑罔顾儒法,天理难容,对你没有好处!” 桓骑停下脚步,看着桓文说道:“桓骑姓桓,是我们的弟弟,血脉之情剪不断,他可以不懂事,但是你不能不大度!” “还有,这种话莫要让父亲、二叔、三叔听见,更不要让爷爷听见!” 桓媛说道:“他们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兄弟阋墙,徒惹人非,你若是这个态度,说不定桓骑还在桓骑族谱,你倒是先被逐出桓家了!” 桓媛离开不久之后,桓骑和萧少商便想没事人一样,还欲拼酒,接过西幽书院的众人也来了! “桓骑,你个卑鄙小人,终于出现了,西幽书院之儒,今日报还!”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张初塘摩拳擦掌,就欲对桓骑出手。 “那家的?很嚣张啊!”萧少商玩味的问道! “西幽侯府世子,只要打不死,可以随便打!”桓骑淡淡的说道。 “哦,明白了!” 萧少商不怀好意的笑道,慢悠悠的往张初塘走去,桓骑也没有闲着,罡气外放,封锁一片空间,不让此处的动静传出去! 萧少商方才在桓媛面前弱了气势,这个时候也到了找回威严的时候了。 张初塘这孩子,也是够倒霉了,碰到枪口上了! 第四十二章 我只是没钱而已 雅间之外,安静无声;雅间之中,噼里啪啦,许久之后,才堪堪停歇,那一层罡气罩也随之消失! 萧少商施施然的做到桓骑对面,长舒一口气,说道:“舒坦啊!已经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有些怀念军中的日子了!” 桓骑含笑不语,回头看向张初塘,此刻的张初塘鼻青脸肿,浑身上下,已经老不见一块好地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惨不忍睹。 西凉书院弟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看张初塘,更不敢看萧少商一眼,生怕被萧少商盯上了。 “残暴!” 万俟正言苦笑不已,裴秀致眉头紧皱,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皆流露苦涩之意。 强,太强了! 入玄境界的张初塘在萧少商面前,就像是个三岁的孩子一样,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除了挨打,就只剩下被动挨打了。 “这就是站在年轻一辈巅峰的存在吗?” 万俟正言暗暗惊叹,即便是他们三人联手,恐怕未必是萧少商的对手吧! “你他娘的,能不能讲点江湖规矩?” 桓骑笑骂说道:“那打人不打脸,那是西幽侯府的世子,让你打成这个模样,让他如何出去见人啊?” “伤里不伤外,隔山打牛,你伤他血肉别伤他皮肤,自己伤了手不说,还容易让别人瞧见,影响不好!” “受教了!” 萧少商欢乐的说道。 “桓骑,我与你誓不两立!” 张初塘悲愤欲绝,他被打,桓骑居然还在说风凉话,孰可忍孰不可忍啊! “你看,打了半天,也没打服人家!” 桓骑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平白无故让我被人嫉恨!” 萧少商握握拳头,狰狞一笑,说道:“我就喜欢硬骨头,要不我在替这位世子打人疏通疏通筋骨,西幽侯的世子,也算是将门虎子,养尊处优可不成啊!” “算了吧!” 桓骑说道:“明日便是大魏书院之争,还指望着西幽侯世子大展神威,送西幽书院入前三甲!” “改日吧,只有人活着,随你怎么尽兴!” 张初塘欲哭无泪,经此一役,他便清楚,绝非桓骑和萧少商的对手,被这么两个恶魔盯上,之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 你们两个,还是不是人啊?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虽然这两个家伙残暴的不像人,可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除了替张初塘担忧,他们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啊! 几人说话之间,楼下便传来阵阵琴声,悠扬动听,婉转悦耳,众人走到窗前,便看见下方高台之上,有一女子抚琴,真是春风楼七绝之一。 问过云瞬卿才知道,春风宴之前,春风楼七绝会轮翻登台,显露才艺,为春风宴开个好头,抛砖引玉,让儒家儒生一展所学,做出惊世的文章来! 一曲罢了,顿时赢得满堂喝彩,叫赏之声,于耳不绝,萧少商业闲来无事,喊了一千两,然后就有人推门而入,要银子来了! “你他妈的!” 桓骑也是无语,这家伙出门不带钱财,所以这一千两银子是他出的,站在他也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了! “一千两而已,多大点事儿!” 萧少商不满嘟囔说道:“等我回头西幽,送你一千颗人头,一个人头五两银子,你净赚四千两白银!” 云瞬卿尴尬的笑笑,暗她从未见过如此乖张之徒,随后便匆匆离开,说是她等会也需要登台献艺。 接下来春风楼六绝接连献艺,都以精湛的技艺博得满堂喝彩之声。 最后登场的便是云瞬卿,刚一出场,就赢得一片掌声,还没有开始表演,就有人叫赏不绝。 “这瞬卿姑娘,可真是万人迷啊!”桓骑感慨说道。 “那是自然!” 裴秀致说道:“琴棋书画歌舞诗赋,云瞬卿无一不通,有“八绝才情”之说,乃是大魏赫赫有名的才女,虽然身在春风楼,却是分量不低的惊风品儒士,即便在儒家七十二院之中,也足以名列前茅!” “精一不易,通百为难,当真是小瞧这位云瞬卿姑娘了!”萧少商了然说道。 “技术活,当赏!” 桓骑爬在窗口之上,高声吼道:“十万两,欠着!” 桓骑一语吼出,整个春风楼都安静下来,目光刷刷移动,落在桓骑身上。 这他妈还能欠着? 萧少商掩面而退,离桓骑远了三分,他羞于此人为伍,其他人憋着笑,却是不敢笑出来! 桓家雅间之中,桓一名刚喝一茶,听到桓骑的声音,顿时喷了出来。 “嗨,这他妈个败家玩意,桓家家大业大,也不是这么败的啊!” 随后桓一名的矛头自然而然的指向桓家三爷桓千山:“桓千山,你个憋孙儿,上梁不正下梁歪,桓骑都跟着你学坏了!” 桓千山一脸懵逼,这也怪我,他老子我也没有这么大手笔啊? 况且桓骑虽然是我儿子,可是我也没教她一天二天啊,都是王戟教出来的学生,算账这也得找王戟啊! 春风楼顶楼之上,唯有一间包厢,魏帝赫然坐在包厢之中,他的身后,童忠恭敬的站在身后,魏帝的对面,便是大魏长公主曹曦! 笔趣阁 “哈哈哈哈!” 魏帝大笑说道:“这桓骑当真是有意思啊,没钱你装什么逼嘛!” 魏帝高兴之余,不由爆了粗口,这是真的高兴了,桓骑当真是简在帝心啊! “曦儿啊,你说桓骑威胁你,朕原本是不信的,桓骑的女儿他不们得罪不起,朕的女儿他们就惹得吗?” 大魏两大惹不起,一个自然就是皇恩浩荡的长公主曹曦了! 魏帝说道:“现在朕是信了,这桓骑办事,当真是没分寸啊!” 曹曦撇嘴说道:“没分寸,父皇你还重用他?” 魏帝意味深长的说道:“若是他有分寸,朕会用他,但不会重他啊!” 曹曦默然不语,桓骑若是有分寸,还真不是儒家的一合之敌! “不过桓骑是朕的人,不能让他没面子啊!” 魏帝说道:“朕不好出面,那朕的宝贝女儿,帮父皇一个忙,替桓骑出了这十万两,随后朕的内库中的宝物,随你挑,看上什么拿什么!” 曹曦翻个白眼说道:“父皇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春风楼中依旧沉默,桓骑顿时不含兴了。 “都看什么啊,欠钱又不是不还,我只是没钱而已!” 第四十三章 我上我也行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一定是别人,对此桓骑深信不疑。 刘大家经营春风楼多年,也见过大风大浪,此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若是就此揭过此事,以后天天有人欠钱,这春风楼的生意没法做啊;若是不答应桓骑,总不能向桓骑要钱吧,毕竟桓骑也说了,他没钱的! 现在没钱的,都这么嚣张吗? 七皇子也是无奈摇头,若是寻常之时,这钱他便替桓骑出了,就当混个脸熟,可是如今魏帝就在楼上,十万两,他也不敢张嘴就啊! “赶紧来路神仙,将这妖孽收了吧!” 七皇子暗暗祈祷,他的诚意似乎感动了苍天,长公主曹曦适时的开口了! “这钱本宫替桓骑将军出了,刘大家,明天一早就去本宫府上取钱去吧!” 曹曦看向桓骑说道:“不过桓骑将军,这钱本宫替你垫上,不过九出十三归,算你十三万两吧,没意见吧?” 桓骑笑道:“那家债主都是债主,这债桓骑认下了!” “长公主殿下也是讲究人,桓骑自然投桃报李,一口价,十五万两!” “大魏有军功,杀敌一人,得钱五两!” 桓骑说道:“直死军的人头,都是本将军的人头,等我回到西幽,攒够三万颗人头,向陛下换了银子,一并给长公主殿下送来!” “哼!” 长公主曹曦一声冷哼,桓骑说的漂亮,其实怕是没有还钱的打算! 若是他真斩杀三万颗胡人头颅,她就是想要这十五万两,她父皇怕是也不会同意的! “行了,你安分些!” 长公主曹曦说道:“今日事春风宴,这么多人看着,你莫要丢人现眼了!” “桓骑遵命!” 长公主看向魏帝,只见魏帝已经笑开了花,虽然桓骑的话说的不好听,可是他听着舒服啊! “父皇,三万人马而已,就把你高兴成这模样了?”长公主曹曦略带鄙夷的说道。 魏帝却是摇头说道:“你不懂兵事,不明白其中含义!” “西幽直死军,不过西幽一营而已,若是西幽直死军能斩下三刀颗胡人头颅,西幽大军恐怕要覆灭一座胡人王庭才行!” “若是直死军能斩杀三万颗胡人头颅,这十万两一笔勾销不说,朕还能再给桓骑一百万两白银!” 魏帝说道:“银子朕看不上,江山为重啊!” 风波平息,云瞬卿也开始表演,一首琴曲,艳压群芳,令众人赞叹不已啊!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高超的琴艺,属实难得啊!”萧少商淡淡说道。 “什么时候对琴艺感兴趣了?” 桓骑笑道:“这可不像你啊!” “谈不上感兴趣,只是觉得好听罢了!” 萧少商平淡的说道:“也只是好听罢了!” 桓骑笑道:“云瞬卿姑娘的技艺却是登峰造极,可是对于你我来说,匠气重了些!” 裴秀致不满的说道:“琴棋书画是儒家小道,云瞬卿已经登堂入室,日后此成琴道宗师!” “那里是你们两个莽夫可以评论的,不懂琴,就不要乱说话!” “桓骑不懂琴?” 萧少商摇头说道:“裴姑娘啊,你还真是一点也不了解桓骑啊,他若专心修琴,琴道怕是要出圣人啊!” 裴秀致惊讶,看向桓骑,目光中尽是怀疑之色,桓骑手掌粗糙,手指微微变形,怎么看都不是会弹琴的人啊! 万俟正言却是明白,儒家虽然主修经典,可是琴棋书画也是基本功,桓骑曾经是大柱国王戟的得意门生,知晓琴艺,很正常的! 云瞬卿表演结束之后,便又回到雅间之中,春风楼七绝表演过后,便到了儒家俊才大展身手的时候,几人坐在一起,要一睹儒家少年的风采! 一位又一位儒家少年上台,吟诗作赋,有儒家大儒点评,好不热闹。 桓骑和萧少商却是乐呵起来,这些儒生太不给当今陛下面子了吧! 有人悲春伤秋,动辄涕泗横流,似乎这大魏要亡了一样;有人一幅穷酸书生的心态,诉说怀才不遇的悲愤,就好像当今陛下是个昏君一样。 有人心态淡然,要隐世修书,求个名利;有人以诗明志,求的是天下太平,总之没一个能让魏帝舒心的! “这帮儒生真逗啊!” 萧少商说道:“大魏兴儒,花费无数真金白银,求的人才辈出,为大魏效力,这些儒生倒好,修书求名,让陛下情何以堪啊!” “中原三国纷争,外有胡人犯边,陛下有雄心大志,要一统天下,驱除胡马!” 桓骑也接着说道:“天下大战将起,这些儒生却要天下太平,这不是明着和陛下作对吗?” 春风楼顶楼之中,魏帝的脸色果然阴沉如水,即便是长公主曹曦也不敢搭话。 长公主曹曦心中破口大骂,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父皇已经对儒家不满,儒家儒生为赋新词强说愁,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儒家果然不比从前,懈怠了!” 魏帝淡淡的说道,两百年前,儒家能人无数,皆为大魏一统天下而读书修儒,如今的儒家没有了当年的影子了! “怪朕,这些年对儒家太宽松了!” 魏帝大包大揽,童忠却是心中发寒,陪伴魏帝多年,他自然清楚,这位天下已经震怒了! 长公主曹曦也是骇然,若是之前,魏帝打压儒家,只是为了让儒家安分些,巩固皇权,那么接下来,魏帝怕是要以雷霆之势,送儒家入土了! xiaoshuting.cc 可笑无论是儒家儒宗还是儒家书生,还以诗词为傲,全然不知已经有把刀悬在他们头顶了! 三楼雅间之中,桓骑和萧少商一唱一和,将儒家弟子贬的一文不值,让裴秀致气愤不过。 “你们两个别得意,儒家得两位少年君子还没有出手呢?” “他们不会出手的!” 萧少商笑道:“儒家君子,自然有能耐,或许能让陛下高兴,可惜君子就是君子,自持身份,不屑和你们这些儒士争锋,怕是不会下场啊!” “就你们这水平,莫说桓骑,就是我上我也行!” “那你倒是写啊!”裴秀致服气的说道。 “那你倒是笔墨伺候啊!” 萧少商说道:“我虽不是才高八斗,但也是学富五车之人,只不过是不屑儒家为伍,故而不愿显露我的才华罢了!” “既然你们苦苦哀求,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让儒家更失去颜面了!” 第四十四章 何须生入静塞关 片刻之后,云瞬卿已经备好笔墨,萧少商也不推辞,蘸墨落笔挥毫,一派大家风范! “装模作样!” 裴秀致却是嗤之以鼻,她可不相信,似萧少商这种武夫,胸中能有点墨。 其他人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中也是暗暗点头,显然不相信萧少商有什么真才实学,一个个目光热切,等着萧少商出丑,好排解这么多天以来被萧少商欺压的苦闷之心! 桓骑却是对萧少商充满信心,对裴秀致说道:“这一次,你怕是要失望了。” “西凉萧家,乃是大魏将门,族中多武夫,可是萧家有位二爷,单名一个儒字,好读书,家藏万卷,萧少商自小便跟着这位萧家二爷,耳炫目染之下,其才情可想而知!” 桓骑说道:“不过这家伙狂放不羁,虽有才情,做出来的诗,怕也是不伦不类,当是值得一读!” “那你呢?” 裴秀致问道:“你七年不读书,还剩下几分才情?” “七八分吧!” 桓骑淡淡的说道:“当然我若喝醉了,这天下才气,你们怕是分不到丝毫了!” “吹牛!” 裴秀致不信说道,即便是陈留王在世,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桓骑笑而不语,这个这不是他吹牛,万一他喝醉了,装逼劲儿来了,请那诗中仙魔鬼佛、一众词中圣手出来,将那盛唐风月悉数搬来,这天下文坛,还真没有其他人什么事儿了。 “不妨你也写一手,让我开开眼!” 虽然裴秀致不信桓骑占尽天下才,不过她已经打听到桓骑的往事,这家伙的才情确实足以惊艳一个时代! “算了吧,我现在也就是萧少商的水平,就不在你们这些行家面前出丑了!” 桓骑拒绝,可是裴秀致依旧不依不挠,桓骑就像一团雾、一个迷,她对桓骑充满了兴趣,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清桓骑的真面目,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你不是看不起儒家儒士吗?” 裴秀致说道:“那就证明,你比儒家儒士优秀,否则你有什么资格看不清我们呢?” 桓骑点点头,赞同说道:“也对,儒家君子不能出手,欺负你们刚好合适!” 听见桓骑同意,裴秀致便将随身携带的笔墨纸砚拿了出来,亲自研磨铺纸,随后让出位置,请桓骑落笔! 桓骑也不思考,接过毛笔,便笔走龙蛇,泼墨千豪。 桓骑落笔之后,云瞬卿便有所察觉,等她来到桓骑身边,桓骑已经留下一幅墨宝! “好字!” 随然没有看清桓骑诗作的内容,可是桓骑一手书法,行云流水,已有宗师之风! 云瞬卿号称“八绝才情”,通于琴棋书画歌舞诗赋,尤其书法,颇为得意,可是见了桓骑的字,她那一分骄傲,便荡然无存! 不等墨痕干涸,桓骑已经将那纸张卷起,递给萧少商之后,萧少商也没多问,便将他和桓骑的诗作交给一名西凉书院弟子,让他出去宣读! “写了什么?”萧少商这才问道。 “还能写什么,就是恶心一下儒家罢了!”桓骑摆摆手说道。 “那感情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萧少商拍手叫绝,和桓骑互相吹嘘一波,便不理会他人,便坐在窗前对饮去了! 裴秀致悠悠回神,若有深意的看了桓骑一眼,做回自己的位置,沉默起来。 天下儒家最风流,可是读了桓骑的诗,她突然觉得最风流的还是大魏军卒! 云瞬卿万俟正言本欲打算询问桓骑的诗作,可是看了裴秀致的态度,便没有继续多问,心中暗道,桓骑怕是做了一首不得了的诗啊! 无比同时,西凉书院的弟子也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萧少商,甚至有人想着萧少商躬身行礼,显然也被萧少商的诗词折服! 春风楼外,夜色越来越深,春风楼中,怪物要出没了。 “大魏西凉萧少商,作《出塞曲》!” 西凉书院弟子的声音响起,裴秀致等人立刻做直了身体,竖起耳朵,静待下文。 其他雅间之中,儒家学子却是不以为然。 “区区屠夫,也作雅诗,贻笑大方,不知所谓!” 自古文武相轻,读书人自负雅量,向来看不起武夫;武夫自负勇力,当然不会惯着书生了! “魏甲北行过阴山,杀尽财狼屠胡马。” 两句诗词,不甚雅量,可是杀气澎湃,当是罕见,令人耳目一新。 “萧家萧少商,不愧是大魏将门虎子,这才我辈该有的气概,怎是那穷酸书生可以比拟的!”一名大魏君侯拍案叫绝! “但愿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静塞关?” 四楼雅间之中,魏帝双眼微微眯起,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魏甲北行过阴山,杀尽财狼屠胡马。但愿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静塞关?” “好诗!” 魏帝龙颜大悦,说道:“若我大魏儿郎,皆有向北赴死之心,胡人安敢窥伺中原啊?” “朕有西凉血衣,是朕的福气啊!” 春风楼中,一片沉默之声,且不管这诗作如何,单单这立意,便让稳压儒家万千学子。 春风楼春风宴,这是儒家得地盘,居然被一介武夫占尽风流,让他儒家情何以堪啊! “无平无厌无韵,非骈非赋,小儿之作,有辱斯文,混帐至极!” 一位儒宗悍然出手,痛斥萧少商,将他的诗作贬的一文不值。 雅间之中,魏帝瞬间变脸,大魏皇族,启建安风骨,承千古风流,他岂会不知平厌之说? 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称之为好诗,原因为何? 他要的是儒家流传千古的诗句吗?他要的是“但愿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静塞关?”的志气。 ddxs.com “儒家,当真是堕落了!” 魏帝沉声说道,若是以前,他或许会念在王戟的面子上,对儒家网开一面,现在他只想宰了儒家,谁也拦不住他! “曹曦,记住了,大魏最大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吴蜀两国,更不是胡人三大王庭,而是……” 魏帝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曹曦已经明白魏帝的意思。 心中更是破口大骂,这些儒家之人,说话当真不带脑子了吗? 这大魏是她曹家的大魏,而不是儒家大魏,真当这大魏天子是摆设,大魏朝野由他儒家说了算吗? 此刻她也是终于明白,为何她父皇哪怕不惜和大柱国撕破脸皮,也要对儒家下手了! 第四十五章 收取关山五十州 儒宗出声呵斥,萧少商又怎么会给儒宗好脸色呢? “对我来说,写诗不过是个消遣,好不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开心就好!” 萧少商说道:“但是你们,输不起就别玩吗?这才是丢人现眼啊!” “黄口小儿,竟敢辱我儒家,放肆!” 儒家儒宗震怒,气势瞬间爆发,死死锁定萧少商,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姿态! “瞧你这话说的,就好像你儒家不可辱一样!”萧少商淡淡的说道。 “竖子猖狂!”儒家儒宗更是震怒。 “人不轻狂枉少年,我今日就是猖狂,你能奈我何?” 萧少商丝毫不惧,态度愈发嚣张,和儒家儒宗争锋相对。 “找死!” 儒家儒宗说道,春风楼中顿生杀气,直逼萧少商而来。 萧少商邪魅一笑,再度开口:“家父西凉侯萧绝城!” “你敢动我一根毫毛,西凉铁骑,屠你满门,绝你三族!” 听到萧绝城的名字,那位儒家儒宗顿时收敛三分气势,显得极为忌惮! 有好事者将桓骑和萧少商成为“大魏两小人屠”,可是小人屠之上,那可是真有大魏人屠啊! 西凉侯萧绝城,统领西凉铁骑,坐镇大魏西北内户,威慑西域诸族。 曾经有西域王族,暗中交好胡人王庭,试图割据西域,遂起兵作乱。 西凉侯萧绝城二话不说,亲率十万西凉铁骑,攻入西域,连屠二十三城,筑京观二十三座,让西域诸族恐惧,复归大魏,至此之后,皆不敢有割据西域之心! 传闻那二十三座人头观直今矗立在西域之中,西域诸族听到萧绝城的名字,身体也要止不住的颤抖。 桓骑看着萧少商有恃无恐的模样,当真是羡慕啊! 你瞧瞧,人家这老子多牛逼啊,在看看自家的那爹,寻花问柳那是信手沾来,夜不归宿也是家常便饭,什么事情都干,就是不务正业啊! 那儒家儒宗此刻也骑虎难下,他虽是儒家浩然儒宗,可是萧绝城的儿子,他还真不敢动啊! 这是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是就此败走,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将儒家的颜面全折进去了! “好了,你是长辈,和一个小辈计较什么!” 一道声音响起自一间雅间中传出来,所有儒家弟子纷纷起身,恭敬非常,异口同声的说道:“见过王圣!” 雅间之中,桓骑和萧少商也严肃起来,春风宴中,常有儒圣出现,可是两人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王戟居然也出现了! 三楼一处雅间之中,王戟赫然在列,可是王戟身边,还有七八个童颜鹤发的老者,赫然都是大魏儒圣! “好了,你继续宣读文章吧!” 王戟发话,给了儒家儒宗阶梯,那儒宗自然不会和萧少商争执,躬身退下,算是保住了儒家得颜面。 四楼雅间之中,方才王戟出面,保住儒家颜面,非魏帝所愿,让他微微不悦。 “大魏西幽桓骑,作《从军行》” 西凉书院弟子话音落下,魏帝顿时精神起来,对曹曦说道:“桓骑素来有才情,如今已经荒废许久,不知他还剩下几分才气啊?” “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 听到第一句诗,魏帝不由皱眉,不算好,但也不算差,可是这并非他愿意听到的东西! 三楼雅间之中,所有的儒圣的目光都落在王戟身上,桓骑这是冲王戟来的啊! 桓骑和达溪轻柔的事情虽然隐秘,可是他们却是知道详情的,不负韶华行且知,桓骑的心思全部都在这一句诗里了啊! 王戟默不作声,他已经见过桓骑,自然知晓桓骑的心思,听到这句诗,不意外!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好!” 最后一句诗词落下,魏帝拍案而起,面色潮红,重重喝彩,前两句不重要,有这一句便够了!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桓骑是真懂朕啊!” 魏帝感慨说道,身为大魏雄主,他所想所求,不正是收取关山五十州吗? 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 既然桓骑懂朕,朕也不能让他失望,只要他有心帮朕收取关山,朕就做主,将达溪轻柔嫁给他! “前有西凉血衣,后有西幽恶鬼,帝国双璧,当之无愧!” 魏帝说道:“我大魏有如此少年,这天下江山,合该是我大魏的!” 事已至此,魏帝心满意足,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准备起身离开,最后嘱咐长公主曹曦说道:“曦儿,这两个小家伙,都是我大魏栋梁之材,假以时日,不输王戟!” “不过这两个家伙嚣张跋扈,容易竖敌,惹人嫉恨,也绝非好事!” 长公主翻个白眼,这两人家伙是您手中的刀,砍的还是大魏最昌盛的儒家,不竖敌无数、不招人嫉恨,那才是怪事? “大魏书院之争时,派出大魏十三道感受,暗中护着两人,等到大魏书院之争结束之后,就让他们入大魏十三道吧,朕有大用!” 魏帝离开之后,大柱国王戟也意兴阑珊,起身告辞,随后儒家圣人也纷纷离去! 随着桓骑和萧少商一番闹腾,春风宴也不欢而散,众人纷纷离去。 “大魏书院之争,若是遇到桓骑和萧少商,就往死里揍!” “打不过要揍,打得过更要揍!” 无比同时,几乎是所有的参与大魏书院之争的弟子,都接到了相同的命令,尤其是儒家得两位上年君子,更是被予以厚望! 等到所有人离开,桓骑和萧少商却是坐了下来,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通过我们的口,陛下的心思已经传达给儒家了!” 萧少商说道:“大魏书院之争结束后,我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对儒家出手了。” 笔趣阁 桓骑微微点头,说道:“不过对付儒家,光靠我们两个不够啊!” 萧少商玩味说道:“放心吧,陛下既然要对付儒家,自然不可能只让我们两个冲锋陷阵,自然还有其他力量,比如说大魏十三道!” 桓骑点头说道:“大魏十三道一定会出手,毕竟这么好的凶器,陛下不会不用!” “那你还担心什么?”萧少商问道。 “儒家把控朝堂两百年,谁也不能确定大魏十三道中,有没有儒家之人!” 桓骑说道:“所以用起来怕是不太放心,所以上报陛下,你我各自从边军之中抽调人手。” “自己人,信的过,用起来也顺手!” , 第四十六章 黄三刀来了 桓骑和萧少商又商谈许久,才出了春风楼,各自离去。 回到自己的住处,宁长生便告诉桓骑,黄三刀来了。 进入庭院,桓骑便看见黄三刀,以及陪在黄三刀身边,寸步不离的妇人,桓骑不由羡慕起来! “黄兄,稀客啊,这是陪我喝酒来了吗?” 见到黄三刀,桓骑还是很高兴的,世间男儿多薄情,黄三刀却为了心上人,放弃整个江湖,实乃真性情啊! “唉,那里还有什么心思喝酒啊?” 黄三刀愁眉苦脸的说道:“我啊,这是逃难来了!” 他和桓骑不过是一面之缘,当初对桓骑极为不客气,转眼之见,便有求于桓骑,黄三刀面色也有些尴尬。 “此来,怕是要给桓骑兄弟添麻烦了!” 桓骑连连摆手,说道:“不麻烦,不麻烦,你有困难,便能想到我桓骑,自然是把我桓骑当朋友了。” “你能来,我便很高兴!” 桓骑问道:“燕山刀剑之争结束之后,我去过那酒肆,已经是人去楼空。” “说说,遇到什么麻烦了!” 桓骑说道:“在大魏地界,有人不给我桓骑面子,我还真有点没面子了!” “唉,一言难尽啊!” 黄三刀说道:“你的面子不小,这是找我麻烦的人,还真不会给你面子!” “是归一刀吧!” 桓骑玩味的说道,虽然他和归一刀接触时间不长,但是归一刀太纯粹了,桓骑已经将他看的透彻,自然明白,归一刀自然会寻黄三刀一战。 “你知道归一刀?”黄三刀惊讶的问道。 “骗你作甚?” 桓骑说道:“兖州之时,我还请他吃肉,随后约战一场,燕山我又观他出刀,后来我有事南下许都,便分开了!” “约了刀争?”黄三刀脸色古怪的问道。 “是刀争!” 桓骑回答说道,不过若是真的要与归一刀交手,他可没有打算真的用刀和归一刀一决胜负。 “不对啊!” 黄三刀疑惑说道:“归一刀虽然刀痴,可是心中傲气,也非同凡响,怎么向你下战书呢?” “他说我天赋不错,值得他出刀,所以下了战书,我也就接下来了!”桓骑无所谓的说道。 “唉,你糊涂啊!” 黄三刀跳脚说道:“归一刀的战书,既分高下,也决生死,那是能随便接的吗?” “归一刀以身化刀,眼中处了刀,便什么都没有了!” 黄三刀说道:“但凡和归一刀交过手的刀客,无一生还,皆死在归一刀刀下。” “哈?” 桓骑有些懵了,当初也没人和他说这事啊,莫名其妙多了一场生死斗,桓骑的心情顿时不美丽了! “要不,你和我一起跑路吧?” 黄三刀说道:“归一刀若是疯起来,莫说你了,你不是面对大魏皇帝,他也是敢出刀的!” “草率了!” 桓骑弱弱的说道,随后问黄三刀说道:“那你跑什么啊?” “你筋脉俱废,哪怕曾经惊艳江湖,可是现在也不过是废人一个,归一刀既然是骄傲之人,自然不会对你出手吧!” “江湖流言你也信啊,你是不是傻?” 黄三刀说道:“归一刀都不屑找我哪方,我哪里需要跑路啊!” “小子,听清楚了!” 黄三刀颇为得意的说道:“如今现在你面前,是一位九境刀圣,斩圣刀圣黄三刀!” “当年我越境斩杀剑圣,虽然重创,可是如今已经恢复过来,更近一步,成就刀圣之位了!” 听到黄三刀的话,桓骑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这刀圣都送上门来了,他还能让黄三刀跑了不成? “既然是刀圣,归一刀未必能胜你,你跑什么啊?” 桓骑不动声色的问道,心中已经谋划拿捏黄三刀的办法! “错了,对上归一刀,我必死无疑!” 黄三刀说道:“我和归一刀,皆修赤诚之刀,如今我心有牵挂,出刀之时,心中有生死,自然畏手畏脚,自然不比归一刀!” “当今之世,同境刀客之中,能和归一刀对刀的,只有蜀汉天刀了!” 桓骑回头,看向那妇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你且安心住在许都吧!” “我护不住你,我便请我桓家老祖出手,半个神仙,以大欺小,应该可以保你一命!” 桓骑继续说道:“若是我桓家老祖不中用,我身后还有大魏朝廷,保你,都她妈大材小用了!” “好兄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果然将义气!” 黄三刀说道:“有你这话,我算是彻底放心了!” 可是黄三刀那里知道,桓骑保下他的心思不纯洁,走了归一刀,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大柱国王戟,说不定王戟身后,还有诸多儒家圣人啊! “黄兄一路奔波,今日就在此歇息吧!” 桓骑说道:“明日一早,我派人将嫂夫人送到桓府,派人伺候着,你也安心!” 黄三刀千恩万谢,带着那妇人离去,桓骑却是开始动作了。 “虞红衣,明日一早,去挑选几个丫鬟,送入桓府,让她们把嫂夫人伺候好了。” ranwena.net 桓骑说道:“你没事的时候,过去陪嫂夫人说几句话,念叨念叨本将军,要让她知道本将军的好!” “她念着我的好,黄三刀敢不记着的我情义,不替我办几件事,他都不好意思见人!” 虞红衣笑而不语,摇头退下,桓骑被人讨厌,还真不是没有原因啊! “宁长生,拓跋斯听令!” 桓骑说道:“明日一早,你们两个人率领直死军军卒出城,散开来,给我找到归一刀的踪迹!” “他一旦靠近许都,即刻来报,决不能让他对黄三刀出手!” 说了要保黄三刀,桓骑就一定会保黄三刀,虽然归一刀很难缠,可是他也很纯粹,所以桓骑还是有几分把握,让归一道改道而行的! 第四十七章 心事都明了 大魏许都校场,天蒙蒙亮的时候,儒家七十二的弟子已经在校场外等候。 有人淡定,有人忐忑,以后能不能一飞冲天,就看今日能不能一鸣惊人了! 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校场大门缓缓打开,儒家七十二院的弟子秩序井然的进入校场。 校场四周看台之上,已经坐满了人,有大魏豪商,也有大魏武夫;有大魏名流,也有大魏皇亲国戚,当然更多的还是大魏儒家之人,以儒生儒士居多,其中不乏浩然君子和浩然儒宗! 校场中央,便是三百多张桌案,儒家七十二院参赛弟子入场之后,以书院排名为次序,纷纷坐定! 片刻之后,前方高台有四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出现,无论是场中儒生还是四周儒家君子、宗师,皆起身行礼,恭敬的说道:“恭迎儒家圣人!” “不愧是大魏第一流啊,一出手就是四位儒圣,当真是大手笔啊!” 桓骑和萧少商身为参赛选手,却不在校场之中,而是爬在一处城墙之上,混迹大魏军卒之中,有点玩世不恭的模样! “毕竟是儒家嘛!两百年独领风骚,于大魏王朝共享天下气运,四尊儒圣,小意思!” 四位儒圣,其中有三位身穿儒袍,正是许都书院、长安书院、洛阳书院的院长。 大魏七十二书院,院长多为儒宗境界,唯有这三大书院,有儒圣坐镇。 长安、许都、洛阳,一国之帝都,人杰地灵,有圣人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桓骑的目光在三人身上停留片刻,便落在最后一位儒圣身上,一身麻衣,身躯佝偻,全身上下,不见丝毫浩然之气,眼睛混浊,微微眯起,笑盈盈的看着校场之中的儒家弟子。 萧少商也察觉到桓骑的异样,顺着桓骑的目光看去,发现这老人有些陌生,竟然是他不认识的儒家圣人! “怎么,你认识?”萧少商皱眉问道。 “儒家有四圣,孔孟开山立派而传道,董圣罢黜百家而治学,王圣文武双全而镇世!” 桓骑说道:“南山结庐,董圣门下,董儒之!” “许都结庐书院,一师一徒,师不陨,徒弟便不能收徒,一代两人,至如今已经有六百年底蕴了。” “结庐书院,倒是没有听过这个名头!” 萧少商玩味的说道:“不过那老人既然能与三大书院同座,想必也是不得了的人物啊!” “何止是不得了啊!” 桓骑说道:“王戟曾经亲自说过,若这世上有人能以儒学与他论道者,便是这董儒之了!” “哦豁,这个有多一个棘手的麻烦啊!” 萧少商无奈至极,能让王戟重视的人,没一个简单货色,都是大恐怖啊! “这个倒不用担心,桓骑说道,董圣一脉,虽然极尽辉煌,但是终究要败落,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桓骑说道:“只要我们不招惹那董儒之,他无瑕找我们麻烦!” “何解?” 萧少商不解的问道,他们要对付儒家,身为儒家门徒,董儒之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看看周围的眼神,你就清楚了!”桓骑淡淡的说道。 萧少商闻言看去,只见诸子百家的之人,目光皆落在董儒之身上,眼中流露忌惮之色,眼睛深处,更有杀意涌动,虽然隐秘,却也逃不过萧少商的眼睛,毕竟小人屠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对于杀意最是敏感不过! “董圣学问,虽是儒家学问,却也是罢黜百家的霸道学问。” 桓骑说道:“一个王戟,已经让儒家不知轻重,若是陛下重用董圣门下,儒家岂不要翻天了?” “而且,董圣一脉不死,诸子百家当真能安心吗?” “据我所知,这老头曾经收过三个徒弟,皆是儒家天才,论天赋,不在燕白驹之下,可是都死的不明不白,所说这背后没有诸子百家的身影,我都是不信的!” 桓骑继续说道:“如今陛下要对付儒家,诸子百家岂会错失良机,他们也会趁机出手,断绝董圣一脉!” “所以啊,不需要陛下和我们出手,诸子百家会替我们出手,对付董儒之!” 萧少商安心下来,乐呵说道:“打不过这老头,就对人家弟子出手,这诸子百家也当真不是东西!” “不过,这老头也当真有趣,被诸子百家盯上,还敢招摇过市,我喜欢!” 桓骑笑道:“董圣、王圣学说,虽有不同,但都是儒家学问,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陛下要对儒家出手,董儒之岂会置身事外呢?” “一个董儒之,便可牵制诸子百家!” 桓骑说道:“虽然陛下下棋,王戟压力依旧巨大,可是总好过儒家被群起而攻之吧!” “况且,董儒之折了三个弟子,诸子百家手段干净,他有仇难报!” 桓骑说道:“这一次,陛下和儒家争锋,诸子百家入局,董儒之怕是要打开杀戒了!” 萧少商眉头紧皱,思索许久之后,才疑惑问桓骑说道:“听你的口气,怎么觉得儒家已经知道陛下要对他们下手了?” siluke.com “你才知道吗?” 桓骑诧异的说道:“这他妈不是你该有的智商啊!” “当年我爱上轻柔,叛出王门,于儒家而言,是奇耻大辱,不知道有多少儒家强者要置我于死地?” 桓骑说道:“若非陛下暗中出手,护我出许都,你觉得我有命走到西幽吗?” “于西幽之中,我自一介小卒,步步高升,不过七年,已经是大魏二品上武将,背后没有陛下推泼助澜,你以为我能轻松爬到这个位置吗?” 桓骑说道:“儒家诸圣是什么人,王戟又是什么人?” “陛下是豺狼,儒家诸圣也是少年的老狐狸,尤其是陛下和王戟,更是知根知底的知己,陛下是什么心思,他们岂会不清楚?” 萧少商所有所悟得点点头,说道:“照你这么说,大家都已经摊牌了!” “可不是嘛?”桓骑说道! “那儒家是怎么想的?” 萧少商不解的问道:“明知道陛下要对儒家出手,居然还如此将就我们,难道不该灭了我们两个,给陛下一个下马威吗?” “天地君亲师,儒家自己说的嘛!” 桓骑说道:“陛下不出手,儒家不会出手,陛下一旦出手,儒家势必以雷霆之势还击陛下!” “听明白了!” 桓骑说道:“儒家是想以儒道取代王道,以儒法压制皇权,而且还想落个忠义之名啊!” “儒家,真是贪心啊!” 第四十八章 朕是恨王戟啊 片刻之后,魏帝和王戟联袂而来,两人明明已经势成水火,可是一路有说有笑,不见剑弩拔张的气氛,颇有君臣融洽的局面。 “嗛!” 萧少商是个直爽之人,最看不惯这种惺惺作态的模样,哪怕是魏帝,萧少商也不掩饰鄙夷的神色。 桓骑笑而不语,对于有才能得人,魏帝从来大度非常,即便萧少商的话落到魏帝耳中,他也最多给萧少商穿穿小鞋,不会将萧少商如何! 不过魏帝和王戟已经出现,那么大魏书院之争也即将开始。 桓骑不由叹息一声,这大魏书院之争,魏帝、王戟同框,怕是魏帝和儒家最后的宁静了。 魏帝踏入校场之中,便看到正襟危坐的四位儒家圣人,一眼便认出董儒之。 不论是董儒之还是王戟,都有镇压一个时代的才华,可是魏帝继位之时,儒家已经势大,他用一不敢用二。 最后他选择了重用王戟,疏远董儒之,可是他的心中,对于董儒之依旧极为重视,甚至诸子百家敢对董儒之弟子出手,也是得到了魏帝的允许,否则以儒家和大魏十三道的能量,有怎么会让诸子百家全身而退了? 虽然手段有些不光彩,有损魏帝的威严,可是魏帝丝毫不在意,董儒之的弟子他见过,都是人中龙凤,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可惜啊,他们是儒家弟子,更是董圣门下,修行霸道儒术,让极为忌惮不已! 儒家已经如此强盛,若行霸道儒术,让他大魏皇族如何自处? 所以魏帝虽然惜才,可是默许诸子百家行凶,甚至暗中配合,要绝了董圣一脉的霸道儒术! 这些年来,董儒之安居结庐书院,行事极为低调,从不过问儒家之事。 “董儒之此刻突然现身,怕是也闻到了风雨之声,这是在向朕示威啊!” 魏帝心中感叹,董圣之学霸道,董儒之出世,霸道之学必然兴盛,若是他与儒道争锋落败,儒家自然不会留下情面,他恐怕就要成为有名无实的天子了。 魏帝简单开口,夸奖儒家学子几句,算是大魏书院之争开了头,便匆匆离去,显得情绪不佳。 回头大魏皇宫,魏帝便叹息不已。 “这儒家,也真是的!” 魏帝说道:“学上一身本事,卖与帝王家,图个前程,留个名声,朕也就满足他们了!” “童忠,你说为何儒家偏偏要和朕过不去呢?” 童忠那里敢回话,只能低眉顺眼的说道:“奴才愚钝,请陛下治罪!” 魏帝冷笑说道:“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也不说真话了,你那里是不知道,你是不敢说罢了!” “你不敢说,朕替你说罢!” 魏帝眼神微微收缩,眼眸深处,杀机涌动,让人遍体生寒! “自汉武帝起,儒家便压的诸子百家抬不起头来,这么多年,儒家已经不是春秋战国郁郁不得志的儒家了。” 魏帝继续说道:“儒家的心野了,压制诸子百家多年,他们便想压朕一头;儒家的心大了,心中居然有个儒家天下!” 魏帝猛然用立,将銮金桌案一掌拍成粉墨,开口说道:“朕当真是小瞧儒家了,居然同朕一样,心中居然有个天下啊!” 儒家势大,在朝堂之上,对他掣肘颇多,这是魏帝想要打压儒家的根源。 可是魏帝才稍有动作,还没有出手,儒家就搬出个霸道儒术,恐吓于他,魏帝便清楚,儒家得心中已经没有他这个大魏天子了! “陛下息怒!” 童忠慌忙跪倒在地上,磕头不已,“陛下,为了几个穷酸儒生,气坏您的身子,不值当啊!” “儒家不听话,宰了他们就是了!” 童忠也知道,这个时候也到了表忠心的时候了。 “陛下若是怕脏您的手,奴才来,需要让那儒家知道,陛下您才是大魏之主啊!” “朕没有生气,区区儒家,还不值得朕生气,听话了,就留着听他;不听话,就杀到他们听话!” 魏帝冷声说道:“朕是恨王戟!” 魏帝话音落下,童忠更是爬在地上,不敢起身。 魏帝和王戟君臣五十年,虽是知己,却是胜过兄弟,魏帝说出这种话来,分别是彻底震怒了啊! “儒家之人若真是圣人,王戟支持他们,以儒法治世,也就罢了,王戟心中有天下苍生,朕不怨他!” 魏帝说道:“口口声声儒之教化,都是谎话!” “人信本恶,教化有用吗?教化若是真的有用,天下那里那么多的是非?” “不说我大魏百姓,就说那这儒家弟子,一口一个圣人门下,张嘴闭口,仁义礼智信。” 饭团探书 魏帝讥讽说道:“大魏立国两百年,儒生身居高位,两百年来儒家打压异己、贪赃枉法、罔顾百姓的事情,做的还少吗?” “朕恨王戟,知道朕恨他什么吗?” 魏帝问道,可是童忠那里敢回话啊! “朕恨王戟明明知道儒家那些二五仔靠不住,却偏偏要和这些儒家二五仔搅和在一起,和朕作对?” “他是儒家圣人,可他也是我大魏的大柱国啊!” 魏帝说道:“五十年啊,朕对他有求必应,朕爱护他王戟胜过爱护朕自己,可是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他不支持朕也就罢了,为何偏偏要和朕作对啊?” 魏帝将心中的怒火、愤闷之情全部发泄出来,心情终于舒畅一些。 “王戟,知己一场,终究是你让朕失望了。” 魏帝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那张画着天下的地图之上,目光中皆是冰冷之色。 “既然你选择了与朕为敌,那么就随儒家,一同灰飞烟灭吧!” 此时此刻,魏帝心中再无顾虑,他和王戟之间五十年的交情,自此一刀两段。 远在校场之上的王戟,似乎有所感应,就如同他丢失了某种宝贵的东西一样,倚重悲伤的感觉从他的心头升起,萦绕不去,让王戟隐隐有种落泪的感觉。 闭上眼睛,王戟微微摇头,此刻他也意兴阑珊,和董儒之打个招呼,也离开校场,回他的三层竹楼去了! 大魏书院代表抽签过后,大魏书院之争也终于拉来了序幕! 第四十九章 桓骑又不见了 “正主都走了,我们也撤吧!” 魏帝和王戟匆匆而来,皆匆匆而去,既然两人此刻没有撕破脸皮,那么接下来的日子,许都应该会很平静。 不过平静之下,酝酿着惊天汹涌的浪潮,而且王戟和魏帝博弈,这浪潮怕是不会小,桓骑和萧少商也要早作准备才是。 若是耽误了魏帝的大事,他们两个怕是承担不起后果啊! “走什么走!” “接下来就是大魏书院之争,无论是西凉书院还是西幽书院,都有比赛,你我都要参加比试,你要往那里去?” 萧少商说道:“虽然你我都是打手,可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人情世故还是要讲的!” 桓骑轻笑说道:“为了避免大魏有实力的书院提前遇见,惨遭淘汰,所以他们最近几天,应该没有出手的机会!” “剩下的书院,虽然也有实力,但是也就那样,高不成低不就,也没几个出彩的人物!” “西幽书院有两位惊风品儒士,一位入玄境强者,拿捏这些书院,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桓骑说道:“即便我不出手,西幽书院也稳操胜券,而且我是西幽书院的底牌,没有遇到强敌,哪有先暴露底牌的说法!” “那你还真是命好!” 萧少商略带羡慕的说道:“西凉书院,全是一帮烂泥扶不起墙的东西,没有本将军,他们还真不一定能赢!” “那你去比赛吧,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桓骑说着,就转身离开,萧少商却是跟了上来。 “怎么,不管西凉书院的胜负了?”桓骑问道。 “我又不是西凉书院的弟子,西凉书院的输赢,关我萧少商什么事?”萧少商理直气壮的回答说道。 “所以,你是打算不将人情世故了吗?”桓骑笑问道。 “人情世故自然是要讲的,否则我老子是不会饶了我的!” 萧少商说道:“可是那也不能把我累着啊,况且我也不喜欢没有悬念的战斗,那些人,不值得我出手!” “若是西凉书院能挺过这几天,我自然会出手,若是他们无法挺过来,那也是技不如人,怨不得我啊!” “你这家伙,当真是会找理由啊!” 桓骑继续说道:“可若是西凉书院挺不过这几天,你怕是遇不上燕白驹,如何报你那一箭之仇啊?” “这个已经不着急了!” 萧少商说道:“你我是陛下的人,燕白驹是儒家的人,而且都是年轻一代的天骄,少不得一战!” “而且,大魏书院之争点到为止,多没意思啊!” 萧少商说道:“还是等到腥风血雨的时候,我在底牌尽出,和燕白驹大战一场!” “你是陛下的宝贝疙瘩,燕白驹是儒家的宝贝疙瘩,无论是陛下还是儒家,恐怕都不会让你们两个身处险境吧?” “未来的事,谁说的清呢?” 萧少商说道:“万一有机会,岂不是更刺激?” 桓骑皱眉说道:“那万一你要是输了呢?” “那你便坐镇一旁,看我眼色行事,我若败了,你便出手保我性命就是了!” 桓骑无奈摇头,便带着萧少商一同离去了! 大魏校场之中,有书院兴高采烈,显然是赢了;有书院垂头丧气,不用多说,便是输了! 西幽书院这边,裴秀致气愤不已,下一场就是西幽书院出战,可是到现在为止,桓骑却是丝毫不见踪迹! “人呢,他有跑那去了?他还没有有将我西幽书院的事情放在心上啊?” 裴秀致愤恨说道,昨日在春风楼,因为诗句和书法,对桓骑才有的一丝好感,瞬间荡然无存了! “我早就说了,桓骑这家伙靠不住了!” 张初塘说道:“桓骑这家伙,从来都是这般懒散,在西幽之时,我父亲召见西幽十营将领,那桓骑也经常不来,实在可恨!” “闭嘴!” 裴秀致骂道,桓骑固然可恨,可是张初塘这马后炮,也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好了,好了!” 万俟正言又做起了和事佬,劝说西幽书院众人! “虽然桓骑将军不在,可是五局三胜,胜券依旧在我西幽书院手中。” 万俟正言说道:“况且桓骑将军也并非不关心西幽书院的输赢!” “前些日子,桓骑将军麾下的宁长生派人送来一封密信,已经将其他书院的实力打探清楚,显然是用了心的。” “这还差不多!” 裴秀致怒气稍减弱,可是依旧气不过,恨声说道:“这事不算完,我迟早要找桓骑算帐!”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不过是自此简单比拼,展现自己的实力便好了,可是对于许宴来说,这是他入圣的希望所在,身为许宴的弟子,裴秀致自然极为注重胜负。 于此同时,西凉书院这边那可就真的是愁云惨淡了。 西凉书院的实力本来就差,全靠萧少商这位定海神针,才给他们带来些许的自信,如今这根定海神针不见了,可想而知,他们的心中有多忐忑! xiaoshuting.cc “只能全力一博了!” 西凉书院院长安慰众人说道:“输赢没关系,重在参与!” 听到西凉书院院长的话,众人不由安心下来,既然院长不在乎输赢,我还在乎个甚? 可是西凉书院院长既然来了许都,又怎么会将胜利拱手送人呢? “不过你们输了,萧少商那边怕是会觉得没面子,这要是闹腾起来,难免迁怒你们,这倒是个麻烦啊!” 西凉书院弟子顿时觉得冷飕飕的,听院长的口气,他们这要真输了,萧少商还不得废了他们啊! “不过,你们也别担心,还有我呢!” 西凉书院院长说道:“我替你们说说情,萧少商也会给我几分薄面,不会为难你们的!” 西凉书院弟子面面相觑,他们就向问问自家院长,是谁给你的自信,觉得萧少商会给你面子啊! 于是,西凉书院弟子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手,一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姿态,吓了对手一跳,气势上先下一城! 西凉书院院长不由露出笑容,小家伙们,果然还是太嫩了,不逼一逼,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啊! 这场,西凉书院赢定了! 第五十章情义,江湖最大的规矩 在接下来的比赛之中,西幽书院四战皆胜,显露了强悍的实力,吸引了无数强者的目光,尤其是万俟正言和裴秀致,得到了儒家众人的一致认可。 可是道第五场时,西幽书院直接宣布认输,让对方书院的压轴天骄顿时裂开了。 这座书院不弱,在大魏七十二院之中排名不低,本来可以晋级下一轮,奈何遇到了西幽书院这么一匹黑马? 书院含恨落败,已经让人心情糟糕,死战皆输,更是让书院抬不起头来,对方书院天骄准备在第五场全力出手,击溃桓骑。 如此一来,可以替书院挽回些许的颜面,而且桓骑为儒家所厌恶,他若是能击败桓骑,扬儒家浩然之气,必然在儒家年轻一辈声名鹊起,备受关注,若是借此入儒圣门下,便是天大的机缘,从此一步登天、风光无限! 可是桓骑避而不战,让他一切谋划落空,最终只能泯灭于众人之间,日后虽然有出头之日,可是也不知道是侯年马月。 西幽书院这边,众人虽然高兴,可是高兴之余,难免有些失落。 虽然赢了,可是四胜一负怎么比的上五战皆胜来的畅快?西幽书院没落久了,突然之间有了扬眉吞气的机会,却因为桓骑的任性,让这胜利失去了三分颜色,众人也引以为憾! 西凉书院弟子这边,那可真是吃奶的力气都试出来了,没有绝对的压制力,那就只能拼毅力和决心了,不至最后一刻,西凉书院便绝不认输。 一番大战下来,西凉书院弟子人人带伤,对方书院弟子更是断臂断退,场面一度极其惨烈。 最终借西凉书院弟子的憾勇,西凉书院四战一负、一场认输,西凉书院惊险晋级。 再接下来的比赛中,桓骑和萧少商始终没有出现,让儒家儒微词不断。 而西幽书院以强大的实力碾压其他书院,接连获胜,其中万俟正言、裴秀致、张初塘更是未尝一败,坐实了少年天才的名头,名声之盛,仅在儒家两位少年君子之下。 西凉书院这边也不差,凭借一股悍勇之气,西凉书院弟子硬生生将儒家文斗变成了武夫狠斗,接连获胜,最终有惊无险的晋级到了下一轮。 最后一场比赛结束之后,西凉书院弟子痛哭流涕,终于赢了,终于将萧大魔王的面子保住了,所以他们的小命也算是保住了! 于此同时,桓骑久违的出现在桓府之中,身边还有热泪盈眶的黄三刀。 自从黄三刀来到许都,桓骑便将黄三刀夫人送入桓府之中,派虞红衣精心照顾,丫鬟保姆,一个不少,金银钱财,毫不怜惜,桓骑更是亲自出面,许以重利,让一名桓家女供奉贴身保护黄夫人! 这等待遇,已经超过桓家嫡子,都快赶的上桓家掌上明珠桓媛了。 黄三刀不由感激涕零,他夫人本是大家闺秀,跟着他风餐露宿,让他心疼不已,如今桓骑这般安排,自然让黄三刀极为高兴。 “桓骑兄弟,你这个朋友我黄三刀认可,以后有什么难事,尽管开口!我黄三刀义不容辞!” 桓骑的事情,黄三刀也听说了不少,魏帝和儒家之间诡异氛围,他也察觉到了一二。 他知道桓骑对他这么好,大概也是别有用心吧,可是即便如此,他也甘心被桓骑驱使! 归一刀是什么人,他也清楚,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他与归一刀之间迟早必有一战。 他替桓骑出手,桓骑便欠了她人情,万一他有个闪失,有桓骑在,有桓家在,他夫人也可安稳度日,他也就安心了。 “桓骑!” “嗯!” “只要你嫂夫人过的好,我就做你的刀吧!”黄三刀淡淡说道。 桓骑目光微微变化,都说江湖人莽撞,到也不见得,这黄三刀也是个细腻心思啊! 桓骑看看黄三刀,又看看黄夫人忙碌的身影,即便桓府不缺厨子,可是黄夫人依旧喜欢亲自下厨,替黄三刀做菜!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会为难朋友!” 桓骑说道:“即便你不替我办事,我也会护嫂夫人无忧,所以你现在反悔,还来的及!” “哈哈哈哈!” 黄三刀重重拍拍桓骑的肩膀,伸出手臂,架在桓骑的脖子上,乐呵呵的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情义情义,你对我有恩情,我便不能对你无道义!” 黄三刀说道:“反正我不替你卖命,归一刀也要我的命,不如在此之前,替你卖命,让我欠我人情,等我没了,你便还我人情!” 桓骑笑道:“归一刀是刀圣,你也是刀圣,输赢尚未可知,你不必悲观!” “那是自然!” 黄三刀爽朗说道:“老子号称斩圣刀圣,归一刀算个屁啊,把老子逼急了,老子让刀道陨一圣!” bqgxsydw.com 若黄三刀真有这本事,也不逃难到许都来知道黄三刀说的是场面话,桓骑也不说破,就当他这是为自己壮胆吧! “好了,今天风和日丽,是个好日子,提归一刀那个丧门星做甚!” 黄三刀说道:“那日在酒肆,你吃了肉、喝了酒,却是没有吃到你嫂夫人的菜,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你嫂夫人的手艺!” 两人进去屋中片刻,黄夫人已经将菜肴准备妥当,随后温好一壶烈酒,摆在桌案上。 黄三刀拿起酒坛,为他们夫妇满上之后,将手中的酒坛递给黄夫人。 “夫人,为桓骑兄弟倒酒!” 黄夫人微微诧异,可是见黄三刀正襟危坐,一脸认真之色,心中虽然有疑惑,最终还是听从黄三刀的话,为桓骑斟酒! “夫人,陪我敬桓骑兄弟一杯,感谢桓骑兄弟收留之恩!” 黄三刀双手端起酒碗,拉着黄夫人起身,对桓骑说道:“桓骑兄弟,什么都不说了,所有的话都在这酒里了!” 桓骑也端酒起身,三人碰杯之后,皆一饮而尽! 三人落座,桓骑拿起酒坛,为黄三刀夫妇斟酒,随后说道:“我回敬两位一杯,话呢,也都在酒里了!” 看着酒水之中,倒映自己的笑容,黄三刀越发开心了。 情义是江湖最大的规矩,桓骑名声虽烂,可是懂江湖规矩,有情有义,桓骑这人,在黄三刀看来,还是相当不错的! 第五十一章 归一刀的耿直 黄三刀一边喝酒,一边吹嘘自己夫人的手艺,让黄夫人羞涩不已,白了一眼,匆匆出去,搬来酒水。 两人说话之间,声音也大了起来,黄夫人见黄三刀难得高兴,只是嘱咐黄三刀莫要喝醉了,便安静的离开,不在打扰桓骑和萧少商两人。 “嘿嘿!” 黄三刀傻笑一声,得意的说道:“人生知己难得,更难得是红颜。” “你的事情我听说过了,是的钟情的男人,像我,算我半个知己!这是我愿意替你办事的原因之一。” “她是我的红颜,也是我的全部,你能护她,便是护我,这是我愿意替你办事的原因之二。” fantuankanshu.com 黄三刀继续说道:“桓骑,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她要是受了半分委屈,我饶不了你!” “你放心吧!” 桓骑立誓说道:“但凡我有一日不死,谁敢欺负嫂夫人半分,我让他满门不得好死!” “好,我信你!” 黄三刀再无担忧,豪迈一笑,笑声之中,暗含刀意,有金戈争鸣之声。 心中牵挂犹在,可是担忧消失不见,黄三刀再聚锋芒,再显刀圣风姿。 两人大碗喝酒,畅所欲言,直日暮时分,依旧没有停歇! 宁长生匆匆而来,告诉桓骑,万俟正言来过了,让他将大魏书院之争的最初结果告诉桓,桓骑挥挥手,让宁长生退下,继续和黄三刀对饮。 “你若有事,就去忙吧,改日我们一醉方休!”黄三刀说道。 “大魏书院的事情,不及我和黄兄对饮重要!” 桓骑知晓,西幽书院是担心了。 经过数天的比赛,一些弱小的书院已经淘汰出局,剩下的书院都不是软柿子,尤其是大魏排名前十的书院,接下来也将入场,大魏书院之争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西幽书院不弱,可若是遇到长安书院、洛阳书院等豪强,若无桓骑坐镇,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不过桓骑已经答应,就不会爽约,这一次是西幽书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桓骑和黄三刀继续饮酒,谈笑风生,宁长生去而复返,来到桓骑耳边低声说上几句,桓骑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黄兄,看来今日你我注定无法尽兴了!” 桓骑起身告辞说道:“我有事,先走一步,我们来日一醉方休!” 桓骑折射离去,宁长生紧随其后,出了桓府,已经有马匹等候,桓骑翻身上马,带着十数骑出了许都城,直往许都北面而去。 归一刀来了,距离许都只有不到三十里的距离,桓骑怕黄三刀夫妇担忧,并未将消息告诉他们,此刻出城,便是要劝说归一刀改道而行。 可是桓骑那里知道,在他离开桓府的时候,黄三刀的巨大黑刀颤动,化作一道流光,出现在黄三刀手中,散发无比霸道的刀意,已然惊动了桓家老祖。 黑刀在手,黄三刀眼中升起无限战意,黄夫人匆匆出现,拉住黄三刀的手,眼中全是担忧之色,黄三刀露出笑容,看向黄夫人,战意瞬间散去! “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 黄三刀话音落下,便背着巨大黑刀,离开桓府,尾随桓骑而去。 虽然桓骑没有告诉黄三刀,可是黑刀异动的时候,他自然清楚归一刀来了。 出了许都城,桓骑快马加鞭,两个时辰之后,终于看见了归一刀的身影。 一身袍服,略显破烂,一幅风餐露宿的样子,怀中抱刀,步伐坚定有力,不疾不徐的向前行走。 见到归一刀的一瞬间,他的心头升起阵阵不安,桓骑眼睛微微收缩,这才几天,这家伙比燕山出刀时更加恐怖了。 靠近归一刀,桓骑翻身下马,自马背上取下两壶酒,盘腿坐下,等到归一刀走到他面前,随手将一壶酒丢给归一刀。 “请你喝酒!”桓骑开口说道。 归一刀嘴唇干燥,见桓骑丢过来的酒壶,喉咙微动,却没有立刻饮下。 “我没有银子!” 归一刀沉声开口,一道道刀气自唇齿崩发而出,刮在桓骑身体之上,让他双颊阵阵刺痛。 桓骑目光中露出骇然之色,纳刀意入体,化己身为刀,绝情绝欲,破灭一切,这归一刀那里是刀痴,分明是刀中恶魔啊! “说了请你喝酒,所以不受你银子!” 听到桓骑不受钱,归一刀便不再犹豫,打开酒壶,将一壶酒水,一饮而尽,还意犹未尽,将目光放在桓骑的手中的酒壶身上。 堂堂刀圣,居然因为银子而忍冻挨饿,桓骑不由好笑,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敬佩之色。 或许就是这种物我两忘的境界,才让归一刀专注于刀,让天下刀客闻风散胆吧! 将自己的酒壶丢给归一刀,归一刀将之喝个精光,面色通红,摇摇欲坠,已经多出几分醉意! “你还不值得我出刀!” 口中不在干涩,归一刀的话也多了起来,不过一开口,就让桓骑自尊心受挫。 “所以,只是来看看你,不是和你比试的!”桓骑笑道。 “不是比试,是比刀!”归一刀诚挚的说道。 “打算往那里去?” 桓骑并不争执,和这种刀痴讲道理,没有丝毫意义。 “许都!” 归一刀伸出手指,指向许都方向,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略带激动的说道:“那里有一把好刀,有值得我全力出刀的刀客!” 桓骑嘴角抽搐,固然是冲黄三刀来的啊! “是黄三刀!”桓骑淡淡的说道。 “不认识!” 归一刀微微一愣,随即说道:“人不重要,刀重要!” 桓骑诧异,连人都不认识,你是怎么追到许都来的? “归一刀,能否给我一个面子吗?” 桓骑直接说道:“暂且改道,来日再入许都,寻黄三刀一战!” 归一刀摇头,决定不给桓骑面子,随后起身,就准备离去。 “喂喂喂!” 桓骑开口说道:“我好歹喝了我的酒,至少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劝你一下吧!” “是你请我喝的?”归一刀说道。 “我把你当朋友,才请你喝酒,所以你更应该给我一个面子!” 桓骑含笑说道:“坐下来吧,听我说完话,你若不改心意,我也不会为难你的!” 归一刀似信非信,最后还是停下脚步,给桓骑一个机会! 桓骑露出微笑,刀痴就是刀痴,果然很耿直啊 第五十二章 归一刀改道而行 “我知道你的意,说实话,也本不该阻拦你!” 桓骑刚刚说话,就被归一刀开口打断了。 “那你为何拦我?” 桓骑笑道:“我拦你,自然有我的理由。”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黄三刀,保他一段时间,所以我希望你能退一步,暂且不要对黄三刀出手。” “不能!” 归一刀瞬间强势起来,说道:“他的刀能让我的刀更上一层楼,我不会放弃和他交手的机会,你若拦我,我便杀你!” 桓骑嘴角抽搐,说道:“我们好歹相识一场,不用张嘴闭嘴,就要杀我吧。” “天下皆可负,唯刀不可辜负!” 归一道沉声说道:“你阻我比刀,我便杀你,这是不能商量的事情。” “明白了,若我是为你好呢?” 桓骑笑道:“黄三刀经脉未伤,此刻已经踏入刀圣境界,于你而言,确实是个好对手!” fantuankanshu.com 听到桓骑的话,归一刀罕见的兴奋起来,怀中的长刀更是欢呼雀跃,隐隐有出鞘的姿态。 “别高兴太早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桓骑说道:“黄三刀虽然入刀圣境界,可是心中有牵挂,于刀道已经无赤诚之心,此刻即便出刀,能让你兴奋,却不能让你尽兴!” “那就斩断他的牵挂,让他心无旁骛,如此便可与我一战了!”归一刀果断说道。 桓骑皱眉,此刻他终于明白,黄三刀为什么要跑了。 不是黄三刀怕归一刀,而是怕归一刀对他夫人出手,好让他和归一刀不计生死,全力一战! “祸不及妻儿,谁教你这么办事的?” 桓骑说道:“你若如此行事,天下共伐之,十境强者出山,势必将你斩杀!” “是十境强者吗?我不怕死!”归一刀诚实的说道。 “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若因此而亡,必将背负骂名,让刀道蒙羞,你若死了,谁来证道刀道巅峰?” 桓骑大义凛然的说道:“所以你不但要活着,还要好好的活着,才能不辜负刀道!” 归一刀似懂非懂,可是依旧不愿意就这么放过黄三刀,问道:“那要怎么做,才能让黄三刀执着于刀呢?” “自然是让他找回赤诚之心了!”桓骑说道。 “这么说,还是要让黄三刀心中没有牵挂了!” 归一刀对桓骑说道:“你去杀人,断了黄三刀的牵挂,我来同黄三刀比刀,如此一来,便不会让我的刀道蒙羞了!” 我劝你别退让一步,你居然劝我杀人,你真他妈丧心病狂啊! “你杀的人,你授的意,归根结底,杀人凶手还是你,你的刀道依旧要蒙羞!” 桓骑说道:“五年,你给我五年时间,我必让黄三刀心无旁骛,入人刀合一的精致境界,让你两人来一场刀道巅峰之战,谁赢了,谁便是天下第一刀!” “我凭什么相信你?”归一刀皱眉问道。 “你要相信的不是我,而是黄三刀,相信黄三刀的刀不会让你失望。” 桓骑说道:“将这一场刀争延迟五年,你可以借此机会,周游天下,同天下刀客争锋,五年之后,再回许都之时,黄三刀犹在此处,相比于今日,他的刀只强不弱,你何乐而不为呢?” 归一刀苦思冥想,总觉得那里不对领,可是又觉得桓骑说的非常有道理,犹豫片刻,便答应下来。 “击掌为誓!” 桓骑伸出手掌,两只手掌碰撞在一起,桓骑不由松了一口气,总算安抚住了归一刀。 “那归兄,接下来你打算去那里呢?”桓骑问道。 “南下巴蜀,那里有一人,值得我出刀!”归一道回答说道。 “早该去了!” 桓骑说道:“这些年来,蜀人越发放肆,全然不将我大魏放在眼里,此番南下,归兄千万别留情,狠狠地打他就是了!” 桓骑乐不可支,似归一刀这种狠人入蜀,蜀地江湖怕是永无宁日了。 “那我就祝归兄一路顺风了!” 两人拱手告辞,归一刀折身就要离去,却被桓骑叫住了。 桓骑从身上摸出钱袋子,递给归一刀说道:“此去蜀地,路途遥远,你也不懂吃穿用度之事,这些银子你带着,也不用风餐露宿。” “银子不多,是我一点心思,归兄就收下吧!” 归一刀却迟迟没有收下,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桓骑,说道:“锦衣玉食,会让我心境受损,于刀道不易。” 桓骑顿时觉得自己输了境界,不由气恼起来,将钱袋子塞尽归一刀的手中,说道:“谁他妈教你的狗屁道理?” “就你这模样,等你走到蜀地,饿不死也要渴死,还怎么与人争斗啊?” “不会!山间有野兽,林间有清泉,我不会渴死,我不会饿死!” 归一刀认真的说道:“还有,此去蜀地,不是与人争斗,而是比刀!” “我大魏王朝制霸中原,你是我大魏王朝的刀圣,这般破落模样,让我大魏王朝情何以堪?” 桓骑说道:“你是刀痴,不在乎面子,可是大魏王朝还能不要面子吗?” “去了蜀地,先买一身像样的衣物,与人比刀之前,再打吼一声,“大魏刀圣在此,请蜀客赴黄泉”,装个逼,把气势拉足,在狠狠揍他狗娘养的!” 桓骑说道:“你听我的,准没错!” 交待归一刀几句,桓骑也不逗留,翻身其上马,拱手一礼,调转马头,风驰电掣般往许都而去。 归一刀若有若思,他总觉得桓骑在偏他,所以将手中的银子丢在地上,便向南而行。 行过数百米,归一刀有折身返回,看着地面上散落的影子,呆呆出神。 不知为何,虽然方才桓骑对他很没礼貌,可是他心中居然有些暖意,他将银子丢下之时,那股暖意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觉得心中空荡荡的。 足足数个时辰之后,归一刀将那些银子捡起来,揣入怀中,抱紧怀中的长刀,不疾不徐的向南离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走了!” 归一刀离开不久,数道强悍的身影出现在原地,真是大魏十三道的强者。 许都,乃是大魏都城,鲜少有江湖之人在许都放肆,可是归一刀不是一般人,他还真敢胡来,若是让他入许都,没几个强者暗中监视,魏帝也不放心啊,毕竟不怕死啊! “桓家的那位,倒是有些门路,居然认识不少江湖众人啊,将此事禀报长公主殿下吧!” 随后,大魏十三道的强者也随之离去,这里便恢复了静寂! 第五十三章 为盛名所累,这就是儒家 第二天清晨,桓骑正在吃早饭的时候,西幽书院的众人便出现在桓骑住处。 “诸位,吃过了吗?” 数道目光注视这桓骑,让桓骑吃起饭来,也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多问了一句。 “我等已经吃过了,将军不必理会我们!” 许宴笑道,在这里看到桓骑,他也总算安心了,今后的比赛不比前几日,真正强大的对手已经出现,桓骑若是掉了链子,他是哭的地方都没有啊! “可是,你们这个样子看着我,我也吃不下啊!” 桓骑无奈的说道,虽然他脸皮厚,但是被这么多人盯着,怎么有种人群围观猴子进食的感觉,怪怪的! 许宴笑笑没有说话,他们也不想看桓骑吃饭,毕竟的桓骑的吃相他们不敢恭维,可是万一一个不留升,桓骑又玩失踪,他找谁说理去啊? bqgxsydw.com “你吃你的,我们看我们的,互不打扰就是了!” 张初塘烦躁的说道,在他看来,桓骑的这臭毛病就是西幽书院给惯出来的。 张初塘说话很不客气,桓骑不由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张初塘,你是皮痒痒了吗?” 桓骑揶揄说道:“时间还早,要不我请萧少商过来,给你疏松疏松筋骨。” “或者我亲自来,不过我这人没轻没重,断上几根骨头,也是常有的事,你了不要喊疼啊!” “桓骑,你别欺人太甚啊!” 张初塘想起西幽书院和春风楼发生的事情,心中委屈至极,他爹好歹是大魏西幽侯,他怎么就到处被人欺负啊? “你欺负的了我一时,还能欺负我一世吗?” 张初塘说道:“桓骑,你不要把事情做绝了,做人留一线,我们日后好相见!” 听到张初塘说出这种话来,桓骑感叹起来,经历社会的毒打,张初塘已经学会退让了,不错啊! “说的不错!” 桓骑笑道:“你还是有点觉悟的,但是日后终归是日后,势不如人的时候,你还要学会隐忍。” “说出来的道理不是真道理,没有几分说服力;付诸行动的道理才是硬道理,你说了我才会信!” “今日,就不找你麻烦了!” 桓骑说道:“但是记住,以后别在我面前嚣张,因为我比你更嚣张。” “最重要的是,我不讲道理,自然也听不懂你的道理!日后相见是一回事,日后不见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众人无奈至极,日后不见,你是准备宰了张初塘吗? 张初塘所有所思,桓骑这狗东西,疯起来,还真没什么顾虑,他爹的名头还不一定有用,所以张初塘战术性认怂,没敢和桓骑争辩。 “孺子可教也!” 看到张初塘的模样,桓骑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也是为张初塘操碎了心,才让张初塘明白一点简单的道理,西幽侯张敬宗欠他一个人情啊! 桓骑不在说话,专注于食物之上,虽然众人围观,他有些不自在。 可是他脸皮厚啊,这才多大点事! 桓骑化身干饭人,一坛酒,七八碟小菜,二十几个馒头,他一个人硬生生给吃完了! “吃饱了,顿时觉得力大无穷!” 桓骑伸个懒腰,玩味的说道:“希望今天是个好日子,能让我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也让我心情愉悦些!” 一行人出门,缓缓向许都校场走去。 许都校场之中,萧少商可谓是众星拱月,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可是那目光之中,暗含杀意。 不过萧少商底气十足,对诸多目光置之不理,可是他身后的西凉书院弟子如坐针毡。 前几天,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下手有些狠了,他们也被视为儒家败类,有人恨不得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跟着萧大魔王,准没有好事,当初他们怎么就被鬼迷了心窍,选择参加大魏书院之争呢? 西凉书院弟子,此刻心里大概是这么想的:这世上有后悔药吗?我想买! 就在西幽书院弟子无比煎熬的时候,西凉书院的众人也出现在场上,为首的桓骑更是鹤立鸡群,瞬间吸引了大半的目光。 在儒家看来,桓骑欺师灭祖,罪该万死,儒家最痛恨之人,莫过于桓骑,然后才是萧少商,目中无人,誓杀成性! 步入校场,桓骑打量四周,就发现了同样鹤立鸡群的萧少商,便迈开步伐,向萧少商走去。 两人并立,众人目光在此凝聚,杀伐可怕的压迫力,让两人身后的两大书院弟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不得不说,和这两个家伙站在一起,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瞧瞧这凶狠的目光,恨不得将我等捅出上千个窟窿来!”萧少商啧舌说道。 “也就心中想想罢了!” 桓骑说道:“老的自持身份,不愿动手,小的想动手,也没有那个本事!” “儒家就是这个德行,什么都想,什么都贪,却偏偏舍不下那名声,让人不耻!”桓骑低生说道。 “这倒也对!” 萧少商笑道,魏帝已经将刀架在儒家得脖子上,儒家圣人也看出来了,可是你看谁动了? 都没动,都在等! 儒家在等魏帝出手,然后将所有的错误推到魏帝身上,然后儒家才会反击,让曹家大魏天下变成儒家浩然天下,典型的要谋权篡位,还要名留青史啊! “见小利而忘义,干大事而惜身,为盛名所累,这样的儒家,恐怕还真不是陛下的对手啊!”萧少商摇头说道! “儒家兴旺六百年,把控大魏朝堂两百年,虽然惜身惜名,可是底蕴不浅!” 桓骑说道:“不至最后一步,谁也不清楚最终结果究竟如何,所以啊,你别小看儒家。”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等儒家日暮西山的时候,你再来说这种风凉话吧,那个时候,刚刚合适!” “不骄不躁,受教了!” 萧少商拱手说道,无论是他还是桓骑,都很骄傲,不讲英雄放在眼中。 可是有一点,他不如桓骑,他是纯粹的骄傲,狂兴一发,目中无人。 桓骑也很骄傲,可是桓骑从不轻视任何对手,哪怕是可以随手碾死的蝼蚁。 所以桓骑比他可怕,这种人极少犯错误,一旦压制某个人,就如泰山压顶,绝不会给对方翻身的机会。 “得罪你,这次是儒家不明智了!” 第五十四章 真是运气不好吗? 就在萧少商和桓交谈的时候,各大书院代表也已经抽签结束,许宴高兴的去,然后黑着脸回来了,比许宴脸更黑的,就是西凉书院院长。 “什么情况啊,居然让两位如此惆怅啊?”萧少商玩味的问道。 “自己看吧!” 西凉书院院长将抽签接过递给萧少商,随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发,显得闷闷不乐! “洛阳书院,大魏书院排行第二,看来西凉书院到此为止了!” 萧少商自然也清楚西凉书院的实力,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早知道以前,那次大魏书院之争,西凉书院不是垫底的存在啊! 此刻抽到洛阳书院,必败无疑,那怕是萧少商也回天无力了! 西凉书院能走到今天,已经是历史性的突破了,接下来的输赢,萧少商也不在乎,只是可惜,他怕是没有机会和燕白驹碰上了。 “老院长,你手气怎么这么背啊?” 萧少商打趣说道:“你昨天晚上喝庆功酒的时候,时不时瞒着我,偷偷摸人家春风楼姑娘的手呢?” bqgxsydw.com “怎么说话了?” 西凉书院院长说道:“我好歹是儒家浩然儒宗,怎么会做出这种为老不尊的事情来?” “再敢胡言乱语,揶揄我老人家,回头我告诉你父亲,让你父亲收拾你个小兔崽子!” “切,收拾我,他萧绝城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啊!” 萧少商强硬说道,但是也不在揶揄西凉书院院长。 这老头和萧绝城关系不错,他若得罪狠了,萧绝城一怒,五花大绑,关他几十天禁闭,他也得遭罪啊! 说实话,他很羡慕桓骑,有个啥也不管的爹,所有事情,都可以由着桓骑的性子来! “看来不只西凉书院的运气不好,西幽书院的运气也不太好啊!” 桓骑也已经看过西幽书院的的抽签结果,他们的对手正是大魏书院排行第三的长安书院。 许宴愁眉不展,西幽书院要去入前三,一定会遇上三大书院之一,可是他也有想到,居然这么早就遇到了长安书院! 若是在这里全力一战,底牌尽出,接下来的比赛,西幽书院怕是要含恨败北了。 “这倒有趣了!” 萧少商笑道:“西凉穷、西幽苦,原来是运气不好啊!” 萧少商话锋一转,玩味的问道:“不过你们确定,抽签的时候没人做手脚吗?” “你莫要胡说!” 裴秀致说道:“大魏书院之争,自古以来,都奉行公平公正的原则,绝不可能有徇私舞弊的事情出现。” 萧少商微微皱眉,不悦的说道:“谁给你的勇气这么和我说话的?桓骑吗?” 西凉书院弟子纷纷退后,大魔王要发飙,从来不管对方是男是女,一直都是狠辣无情。 “唉,不是我,不是我!” 桓骑摆手说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呢?是她爹,紫衣大儒裴东来!” “裴东来,还真能给她勇气!”萧少商说道。 大魏儒家有两道榜单,一道是儒圣候补榜,一道神仙候补榜,能上其中一榜,便是绝世俊杰! 紫衣大儒裴东来,位居儒圣候补榜第一,据说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入儒圣境界,只是不知为何,他霸榜十多年,却迟迟不肯踏入儒圣境界,竟然让几人后来居上。 虽然是浩然儒宗境界,可是裴东来依旧立压儒家诸圣,名列儒家神仙候补榜第三。 排名第一的便是董圣一脉董儒之,排名的第二也是儒家六百年来最年轻的儒宗达溪轻柔,裴东来虽然屈居第三,可是也足以证明他的恐怖潜力!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你不能不相信你师尊的话吧?” 萧少商对裴秀致说道:“你可以问问许宴先生,是两大书院运气不好还是有人做了手脚?” 许宴摇头苦笑,有桓骑和萧少商在,两大书院的运气能好才是怪事,儒家这是摆明了冲桓骑和萧少商来的,两大书院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罢了! 许宴不说话,裴秀致便明白了其中真假,静默无言,似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别看儒家谦谦君子,一身正气,那都是骗人的。” 萧少商适时的说道:“不过是道貌岸然罢了,背地也,也龌龊的很啊!” “你们啊,还是年轻了,太嫩了,不及我和桓骑成熟稳重!” 萧少商自吹自擂的说道:“年轻一代,虽然号称天骄并起,可是能称豪杰的,不过我与桓骑二人而已!” “是吗?我也是这么想的!”桓骑笑呵呵的说道。 两人商业互吹,抨击儒家,好不逍遥自在,可是也改变不了西凉书院兵败如山倒的局面,转眼之间,已被洛阳书院连下两城,危在旦夕。 “猪队友啊!” 萧少商感慨的说道:“这他妈即便洛阳书院不出手,西凉书院也得跪啊!” “派出洛阳书院狙击老子,这是真看的起老子啊,一点活路也不给老子啊,这份恩情,得记下,以后慢慢还!” 萧少商回到看向桓骑说道:“难道儒家就不怕我们破而后立,将洛阳、长安两大书院淘汰,让儒家颜面,荡然无存吗?” “既然出手,那就说明儒家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桓骑说道:“西凉书院这么个破落户,都由洛阳书院出手;西幽书院实力强劲,长安书院怕是更不简单了!” “那你有几分把握,淘汰长安书院呢?”萧少商问道。 “那就得看他们三个能支撑到什么程度了!”桓骑指着万俟正言等人说道。 “这儒家真他妈不会办事!” 萧少商说道:“既然已经不要脸面了,就该把许都书院拉出来,不给你丝毫机会,干净利落的将你淘汰掉!” “万一让你翻盘,我淘汰了,你还在,我岂不是很没面子的吗?” “这你就不懂了!” 桓骑说道:“许都书院是儒家的门面,脸面可以不要,但是不能不要门面啊!” “门面不在,脸面就全没了;门面在,脸面就在!” 桓骑说道:“所以儒家让许都书院下场,但是恐怕也有十足把握,确信长安书院可以将西幽书院淘汰掉,让我们两个一起出局!” “不过,儒家想要折了你我的颜面,那你有没有兴趣折了儒家得颜面呢?”桓骑意味深长的问道。 “愿闻其详!” 第五十五章 桓骑、萧少商联手 “你也看见了,儒家这是有备而来啊!” 桓骑语重长的说道:“你算是已经折了,凭我一人,怕也是独木难支,这路啊,也走不长的!” “长安书院不弱,可是你我合力,就是许都书院也得害怕三分,否则儒家也不会着急让你我二人淘汰。” 桓骑说道:“儒家想淘汰你我,让儒家天才唱独角戏,可是再向陛下示威啊!” “身为陛下的臣子,我们两个又怎么能示弱无人呢?” 萧少商不耐烦的打断桓骑说道:“你别给老子整这些没用的,你当我是那些愣头青吗?被你一忽悠,便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你这一套,在我这里没用!” “所以,你还是说人话吧!” 桓骑说道:“我不是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吗?” “你我联手啊!” 桓骑拉住萧少商的手说道:“西凉书院已经是废了,可是西幽书院还在啊!” bqgxsydw.com “你来我西幽书院,有你我坐镇,还有万俟正言、裴秀致、张初塘三人,可谓是实力强悍。” “击败长安书院不在话下,然后挑落洛阳书院,最后和许都书院斗个你死我活。” 桓骑说道:“儒家不给我们面子我们自然不必惯着儒家,到了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啊?” “这不能吧!” 萧少商皱眉说道:“我名义上毕竟是西凉书院的弟子,突然加入西幽书院,多多少少,有些不合适啊!” “怎么不合适?” 桓骑说道:“你替西凉书院参加过一场比赛吗?” “没有!” 桓骑掷地有声的说道:“既然没有,那谁能证明你是西凉书院的弟子呢?” “他,还是他?” 桓骑指指西凉书院的弟子说道:“谁也不能证明,那你为何不能是西幽书院的参赛人选呢?” “可是,那儒家为不能相信我是西幽书院的弟子啊!”萧少商摇头说道。 “迂腐!” 桓骑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糊涂了呢?” “我可以证明你是西幽书院的参赛选手啊!” 桓骑说道:“以你我的关系,我请你出手,你难道会拒绝吗?既然你不会拒绝,那你不就是西幽书院的参赛选手吗?” “林文若,将你的西幽书院弟子令牌拿来!” 桓骑走到林文若面前,伸出张口,林文若见其他人没有阻拦之意,就将自己的身份令牌交给桓骑。 得了令牌,桓骑将令牌在萧少商面前晃动,开口说道:“我是人证,这是物证,现在毋庸置疑,你就是西幽的杀手锏!” “你这人,真的坏到家了,这么明目张胆的破坏规矩,分明想让儒家难看啊!” 萧少商说道:“将我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是我一惯奉行的选择。” “桓骑啊桓骑,你的手法我非常喜欢!” 萧少商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西幽书院的事情与我何干啊,我就静静的看着儒家揍你,岂不是更舒服?” “儒家得意,我自然不开心,但是你倒霉,我还是很开心的!” “你他娘,这是敌友不分啊!” 桓骑说道:“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丢脸,你也要丢脸,白白让儒家得意,何必了?” “而且,加入西幽书院之后,我允许你追求全力出手,只要不打死人,随便你闹!”桓骑淡定的说道。 “你确定?” 萧少商玩味的说道:“你也知道,我们学的是杀人技,在这里使出来,怕是不合适吧?” “不,很合适!” 桓骑挥挥手,两大书院的弟子便离两人远了许多。 “儒家很大,六百年底蕴,更是深不可测,但儒家最具威胁力的不是儒家诸圣,而是儒家的名声和威望!” “大魏两百年,儒家一直兴盛,压制诸子百家,为当世第一显学,撼动儒家诸圣,淡何容易?” 桓骑说道:“可是撼动不了儒家诸圣,如何让儒家走下神坛?” “儒家很大,也很强,但是儒家为存在弱点,那就是年轻一代的儒家少年!” “挫败儒家少年,便可以打破儒家无敌世间的假象,让人失去对儒家得敬畏之心,儒家威名便损一分!” 桓骑说道:“我们慢慢来,将儒家得威名一点点抹去,受够了儒家压制的诸子百家和武夫就会揭竿而起,对儒家发难了!” “难怪你对大魏书院之争如此上心,原来是早有谋划啊!” 萧少商笑道“既然起来,我便答应你了!” “西幽书院,几时出赛啊!”萧少商问道:“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我拳头硬还是长安书院儒生的骨头硬了!” “不着急!” 桓骑说道:“西幽书院今天最后一个出场,就让儒家先得意一阵吧!” “现在笑的越高兴,到时候脸色便越难看,希望儒家到时候不要哭出来才是啊!” “哈哈哈!” “你这个人,是真的坏啊!”萧少商大笑说道:“但我是真的喜欢啊!” 随后不久,西凉书院已经是四战皆输了,一位年轻儒生从洛阳书院走出,走入校场之中,负手而立,看向萧少商,浩然之气涌动,战意十足! “倒是不错,可惜啊,不能揍他!” 萧少商遗憾说道,既然已经答应桓骑,他便不能替西凉书院出手了。 “不可惜,现在不揍他,日后也遇的得到,那个时候揍回来就是了!”桓骑说道。 “言之有理!” 无比同时,一名西幽书院的弟子战战兢兢的走入校场之中,萧少商不出手,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天可怜见,于西凉书院之中,他的实力最弱,可是遇到了居然是洛阳书院最强之人,他欲哭无泪啊! 此刻他只能希望对方下手轻点,能让他体面的离场! “萧少商,你不敢与我一战吗?” 洛阳书院弟子顿时愤怒,萧少商不出赛也就罢了,居然这这么个东西和他交手,这是侮辱他吗? “这一战西幽书院已经败了,我已经没有出手的必要了!” 萧少商狂傲说道:“当然,你若非要和我斗,许都城外见,我让你死的很难看。” 萧少商甩下一句狠话,便和桓骑施施然的离开了,让洛阳书院弟子恨的咬牙切齿! “大魏书院之争期间,禁止各大书院私斗,你不知道吗?”桓骑说道。 “还有这回事?你不早告诉我,刚才装逼,倒是显得我心虚了!” 第五十六章 王戟出手了 没有过去多久,其他书院也陆陆续续结束比赛,终于轮到了西幽书院和长安书院的比赛。 在看台四周出现许多强大隐晦的气息,无论儒家强者还是诸子百家强者,也终于认真起来。 之前的比赛没有悬念可言,是天才对庸才的碾压,那么这一场比赛,就是大魏天才少年争锋相对了,自然会吸引许多人的关注! “第一场,万俟正言你上,先给洛阳书院一个下马威吧!” 桓骑已经发现,儒家大魏书院之争,儒家七十二书院比赛选手出场的顺序,都是自弱而强,大概也是抛砖引玉的意思。 西幽书院五人之中,以桓骑、萧少商最强,万俟正言次之,裴秀致和张初塘稍有欠缺。 虽然桓骑并不认为这三人会连输三场,可是他读过书,自然知道田忌赛马的故事。 让万俟正言这匹上等马对阵长安书院的下等马,胜算极大,第一场一胜,接下来有桓骑和萧少商两匹天马在,西幽书院将稳操胜券。 决定胜负的是比赛结果,可是在桓骑看来,决定胜势走向的便是这第一场比赛,显得极为重要。 “选手入场!” 万俟正言入场之后,长安书院的弟子也终于现身,让桓骑身边的裴秀致突然就不淡定了。 “怎么可能是他?”裴秀致惊讶出声。 “你认识长安书院的那名弟子?” 桓骑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无法掌控比赛的走向。 “词圣门下柳澄,实力强悍,不在师兄之下!”裴秀致说道。 “那你为何惊讶呢?”桓骑目光咄咄问道。 “你有所不知,词圣柳三变,好美酒美人,常年浪迹江湖,并非七十二院之人,柳澄乃是词圣唯一弟子,自然常年伴随左右,却不知他如何成了长安书院的弟子呢?”裴秀致解释说道。 “这还看不明白吗?西幽书院请了打手,长安书院也摇人了。” 萧少商说道:“难怪儒家有恃无恐,要将你我淘汰,真的是万全准备啊!” “桓骑啊桓骑,这一次可是你被算计了啊!” 长安书院也算是大魏书院领袖,院中天骄如云,有些自己的骄傲,一般情况下,绝不会请他人出手。 桓骑隐隐有预感,这一次长安书院不但请人了,而且还请了不少人,当真是不要脸啊! 比赛还没有开始,萧少商并没有亮相,胜负犹未可知,长安书院便舍弃骄傲,请他人替长安书院出手,显然可能已经猜测到了桓骑的心思! 而能将桓骑的心思了如指掌,恐怕就只有桓骑曾经的授业恩师大柱国王戟了! 校场四周的阁楼之中,王戟正正襟危坐,身边还有一名放荡不羁的青衫男子,袒胸露怀,斜趟在地面之上,醉眼朦胧,身上有数种胭脂香气,此人正是大魏词圣柳三变。 “诧异、思索、了然于胸,看来桓骑已经清楚这是大柱国您的手段了!”柳三变笑道。 “桓骑不差,尤其是他的心思,七窍玲珑,自然推测到是我暗中出手了!” 王戟淡淡的说道:“不过看破不够,他要能破局才行,要在五位大魏顶级天才手中获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击败所有的年轻一代天骄,他才有资格站在我的面前!” 柳三变点点头,起身说道:“大柱国,事情我已经替你办了,当初的知遇之恩就当是了了!” 王戟点头,当年柳三变年少轻狂,诗词之中有语言,侮辱了大魏皇族先族曹腾,魏帝震怒,将柳三变打入诏狱之中,最终是王戟从中周旋,救了柳三变一命。 2kxs.la 从那之后,大魏少了一位年轻儒生,多了一位浪迹青楼酒肆的青衣词圣! “还想入仕吗?”王戟淡淡的问道。 “我的大柱国啊,你饶了我吧,儒家和陛下不对付,这个时候,我可不想趟入浑水之中!” 柳三变说道:“我啊,已是中年人,曾经那点白衣卿相的志向也消磨在青楼酒肆之中了,已经没了入仕的心思!” “陛下有陛下的宏图霸业,儒家有儒家的浩然天下,我有我的青楼歌舞,就这样吧,各自心安,各自欢喜吧!” 柳三变起身,就准备离开楼阁,说道:“我要再不过去,桓千山该提刀寻我来了,我先走了,大柱国保重吧!” “不等等你的弟子了?”王戟问道。 “这徒弟,我送给长安书院了!” 柳三变说道:“当初收徒,也是一时兴起,现在也想明白了,教徒弟哪有喝花酒来的自在啊!” 柳三变离去,王戟微微摇头,说句言不由衷! 柳澄不错,但是跟着柳三变,大魏朝堂便没有他的立足之地,最大的成就大概也就是秦楼第二词圣了! “可是为何你对桓骑那般自信,是因为他是桓千山的儿子吗?” 魏帝要对儒家出手,柳三变却敢将弟子送入长安书院,那就是笃定魏帝不会对年轻一代出手! 而让魏帝不对年轻一代出手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桓骑和萧少商,可以死死压制年轻一代天骄,让他们为大魏王朝所用! 校场之上,万俟正言和柳澄相对而座,两人唇枪舌战,坐而论道。 大魏书院书院之争,分文斗和武斗,这是最典型的文斗。 两人引经据典,子曰,子孟子曰,有浩然之气涌现,有儒家两大圣贤虚影闪烁身后,两人每每说出精彩之言,圣贤虚影必然抚须含笑,频频点头。 许久之后,两道圣贤虚影起身,对着彼此躬身行礼,随后虚影便消散其中。 “谁赢了?” “不清楚!” “圣贤对揖,该是不胜不败!” 桓骑皱眉说道,长安书院的下等马已经如此不凡,那么上等马和中等马又该是何种姿态啊? “善!” 董儒之拍案叫绝,说道:“通圣人三分心思,便可顿生浩然之气;通圣人六分心思,便可见圣人虚影;通孔孟九分心思,可立地成圣!” “你二人,皆有儒圣之姿啊!” 董儒之说道:“这第一场比赛,我判平局,你二人可有异议?” “没有!” 西幽书院对洛阳书院第一战,平局! 虽然没有输,可是桓骑依旧不满,这样一来,胜利的天平彻底平衡了,胜负五五开! 第五十七章 桓骑小儿,当真不为人子 “很抱歉,没能赢下第一场比赛!” 万俟正言神态落寞,虽然没输,可是没有完成桓骑交待的事情,依旧让他耿耿于怀! 西幽书院之中,除了桓骑和萧少商,他的实力最强,而柳澄只是长安书院最弱的一位,那么毫无疑问,接下来裴秀致和张初塘必败无疑,但凡桓骑和萧少商有个意外,他西幽书院就彻底完了。 “不怪你,怪我!” 桓骑说道:“我早就该知道,我可以拉拢萧少商,那么大柱国也可以拉拢其他年轻强者。” “虽然大魏有两名儒家君子独领风骚,可是大魏藏龙卧虎,两位儒家君子之下,比万俟正言有过之无不及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少。” 桓骑苦涩摇头,真的多年以来,王戟安居许都,让桓骑也忘记了王戟曾经也是大魏赫赫有名军神! 儒圣不屑去做的事情,将军可以做,文武双全,屹立在巅峰不倒,这才是大柱国王戟啊! “说起来,真是难过啊!” 桓骑说道:“你我费尽心思,想让儒家折损颜面,王戟却将我们的心里看的透彻,略施小计,就让我们束手无策,这是将我们两个玩弄于股掌之间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萧少商无所谓的说道:“毕竟是王戟,一个人压了天下一头,压你我,那就不是事儿!” “好在我们背后有陛下,还算幸运!” “下一场,裴姑娘,你去吧,尽力就好!” 桓骑说道:“虽然我不保证西幽书院不能赢,但是至少可以确保西幽书院不会输,除非有儒家少年君子出手!” 裴秀致闻言,郑重得点点头,踏入校场之中,调整气息,静待对手。 片刻之后,一位白衣女子出现在校场之中,容貌竟然和裴秀致有七八分相似。 裴家大小姐裴宁致,又是一位名满大魏的天骄,实力之强,仅在儒家两位少年君子之下。 于此同时,一袭紫衣飘然而来,落在看台之上,面目周正,举止端庄大方,真是紫衣大儒裴东来! “裴东来,你倒是好福气啊,居然拥有两个如此优秀的女儿!” 有与裴东来相熟的儒圣现身,笑呵呵的开口说道:“河东裴家,前有三圣,中有紫衣,后有双姝,还可昌盛两百年啊!” 裴东来点点头,笑而不语,将目光放在校场之上,专心看起比赛来! 看见裴宁致的一瞬间,裴秀致就身体大震,随即露出苦涩的笑容,一往无前的气势也消失殆尽。 “姐姐,好久不见!” 裴秀致试图用微笑掩饰内的惶恐! 裴家有双姝,可是唯有裴秀致自己清楚,从小到大,她就没赢过这个姐姐一次,这是她不可能战胜的对手! “的确好久不见了!” 裴宁致说道:“不过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我们专心比赛吧!” “秀致,当年虽然我不同意离开了裴家,但是不得不承认,许宴是个好师傅,你在快速成长,以后一定会赶上我的!” 裴宁致说道:“但是现在,你还不是的对手,所以你认输吧!” 裴秀致犹豫不决,从裴宁致出现的一瞬间,她便清楚自己十有八九归会输,而且会输的很难看,因为她这个姐姐,从来都不是会手下留情的人。 可是认输,她真的甘心吗? 看着裴秀致犹豫的神色,桓骑微微皱眉,萧少商更是冷哼出声,不战而降,是他们最看不起的事情。 “这世上从无不可战胜之强敌,你若想赢,便有赢的机会;你若放弃,便只能失败!” 桓骑的声音响起,裴秀致心神颤动,不禁暗暗问自己,她真的可以战胜裴宁致吗? “她并不强大,不值得让人畏惧,那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赢不了她呢?” 桓骑自问自答:“因为那你是憧憬的背影,你只想着追赶的她的背影,却没有想过将之超越!所以你的内心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你,这是你无法战胜的对手!” 雅文库 “能不能战胜她吗?要战过才知道!” 桓骑说道:“你的心气已经没了,文斗必输无疑,武斗吧!凶狠的战斗、酣畅淋漓的胜利能让你找回自信!” 桓骑伸手,解下自己的配剑,丢入校场,落在裴秀致的脚边。 “放下你的敬畏之心,堵上你的一切,拔剑吧!”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告诉裴秀致,她无法战胜裴宁致,可是此刻桓骑居然说她可以,第一次被认可,让她选择毫不保留的相信桓骑,鬼事神差之下,将手伸向了那柄名为“寒池”的剑! 剑一出鞘,便有无尽寒气散发而出,地面之上更是浮现层层薄冰,那股冷意如同置身冰窟之中。 裴秀致挥剑,剑尖直至裴宁致,裴宁致沉默片刻,也默然拔剑,校场之上,顿时剑拔弩张! “桓骑小儿,当真不为人子!” 裴东来大怒不已,教唆裴家姐妹刀剑相向,这他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还有那柄剑,寒气逼人,分明饮血之器,乃大凶之物,非杀伐果断之人,便极难掌控,剑凶噬主,裴秀致意志稍有不坚,将会万劫不复。 儒家诸圣也是皱眉,暗中生出怒火,这是大魏书院之争,是儒家盛会,不是武夫逞凶斗狠的地方! “裴家的小丫头,跟着桓骑学坏了!” 董儒之淡淡开口:“大魏书院之之争结束之后,让裴东来带她回裴家吧,好好教导,莫要听不三不四的人胡言乱语!” 他虽然不喜桓骑,可是不得不承认,方才桓骑的话也更有道理,而且裴宁致已经出剑,那么他们没有阻止这场战斗的理由了! “桓骑。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真他娘是个人才,我太喜欢了!” 萧少商拍着桓骑的肩膀大笑说道:“日后遇到许都书院,桓媛就交给你了!” “呵呵!” 桓骑冷笑说道:“忽悠别人可以,忽悠自己不行,我若对桓媛出手,绝对活不到第二天!” “那你还怂恿裴家姐妹死战,你个丧良心的玩意儿!”萧少商嘟囔说道。 “儒家不是喜欢上行下效,兄弟恭敬、姐妹和睦吗?” 桓骑说道:“那我就要让裴家姐妹争斗,输赢不重要,恶心儒家最重要!” 第五十八章 是时候下狠药了 握着寒池剑,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冰冷温度,裴秀致心中升起火热之色,目光之中皆是坚定之色。 “姐姐,请指教!” 裴秀致话音落下,长剑颤动,一声嘹亮的凤鸣之声响起,随后阵阵阴风响起,似鬼哭狼嚎之声,剑身涌现无尽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裴宁致微微皱眉,目光之中多出几分凝重之色,这杀气并非源自裴秀致,而是那柄长剑。 毫不疑问,那是一把饮血无数的剑,是真正的凶器,由不得她不重视。 校场之中,剑光纵横卑阖,两道身影闪烁其中,如同两只惊鸿影,纠缠不休! 半个时辰之后,校场之外,紫衣大儒裴东来目瞪口呆。 裴秀致和裴宁致都是他的女儿,他自然清楚两者之间的差距。 裴秀致虽然有名师教导,可是裴宁致有裴家三圣指点,更是得到他的真传,按道理来讲,此刻的裴秀致应该已经落败才是啊! “难道我裴家三圣不如一个许宴?” 裴东来将目光落在桓骑身上,看着桓骑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皱眉:“还是说桓骑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让秀致蜕变吗?” 校场之中,裴宁致脸色越发凝重起来,刚交手的时候,她还能压制裴秀致,可是此刻两人已经势均力敌。 随着时间流逝,裴秀致的眼睛已经浮现若隐若现的血芒,剑剑递出,刁钻刻薄,皆是致命杀招,让裴宁致苦不堪言。 “好可怕的剑!” 裴宁致突然有种感觉,她不是在和裴秀致交手,而是和千军万马对阵,那可怕的气势,散发恐怖的威压,让她呼吸都觉得困难! “桓骑,不愧是小人屠啊!” 一位大魏老将军不知何时出现在校场之中,他看着校场之上的剑光,眼中却指有那一把剑! “剑凶至此,何况桓骑啊!” 那一把杀过人、饮过血的剑,所以极尽锋利;因为杀人太多、饮血无数,便有冤孽野鬼依附其上,剑也因此更加暴戾! 在他看来,与其说裴家双姝在交手,不如说是裴宁致在和寒池剑交手! 剑强主弱,便是人为剑控,裴秀致虽然是执剑人,可是她不过是顺从的剑的意志出手而已,否则一个小丫头片子,那里有这么大的杀气,又那里能递出这绵延不绝的杀人招式。 听到老将军的话,裴东来震惊回头,看向裴秀致。 一招一式,极尽简略,正是军中杀人的招式,再看裴秀致,血芒之的双眼闪烁着疯狂的神色,这哪里还是她乖巧懂事的女儿啊? “宁致,速战速决!” 裴东来起身,浩然之气横生,校场之中,杀气便减去三分,裴宁致压力大减,趁机出手,逼退裴宁致。 “紫气东来!” 裴宁致一声娇喝,校场之中浩然之气大振,天边涌出紫气,将天空染成紫色,垂落剑上,裴宁致的剑也变成紫色。 浩然之气,可怕天下万般凶恶意,杀气如潮水般消失,寒池剑发出阵阵悲鸣,裴秀致的剑势也弱了三分。 桓骑不悦,看着裴东来,微微恼怒,以裴秀致的实力,想要破解那股杀意,绝非容易之事,可是裴东来将自身浩然之气灌入校场之中,为裴宁致起势,再破杀气,便不是什么困难事了。 如此变况,胜负之势扭转,儒家乐见其成,桓骑欲言又止,最终也没有说话。 “舍生忘死,一击定胜负吧!” 桓骑开口,裴秀致却是皱眉,眼神犹豫不决,她只想赢一次裴宁致证明她不比裴宁致差,毕竟是姐妹,从来没有想过和裴宁致生死相争啊! 看着桓骑冰冷而坚定的目光,裴秀致咬咬牙,将自身真气汇聚剑中,一时之间,杀气弥漫,她的背后,似有千军万马奔腾。 紫气、杀气各占半个校场,看上去势均力敌,裴家姐妹也各自挥剑,打出最强一击,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胜负将会如何? “没有杀心,杀意便是无根浮云,这一局又要输了呀!” 萧少商惋惜说道,那柄剑落在裴秀致手中,只能说明珠蒙尘了,那剑若是在帝国军卒手中,可破七甲八百啊! “不怪她!” 桓骑淡淡说道:“那一招紫气东来,得了裴东来的意,即便裴秀致有杀心,也无济于事。” “毕竟没杀过人,无法同寒池共鸣,杀气难盛,输了很正常!” 一击之后,紫气、杀气消散,胜负已经明了。 寒池剑脱手而出,插入地面之中,裴秀致的身体倒飞而出,桓骑飞身而出,将裴秀致接住,回到看台,裴秀致已经是昏迷过去。 2k小说 许宴也不由犹豫,浩然之气涌现,将裴秀致身体中的杀意消除,才安心下来。 “这一场,是我西幽书院输了!” 一平一负,西幽书院稍稍落后,接下来的一局,可谓是至关重要。 长安书院若是赢了,将立于不败之地;西幽书院若是赢了,胜负将会再次变得难以预测起来。 “张初塘,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桓骑开口,萧少商秒懂桓骑的心思,低声在桓骑耳边说道:“这次下点狠药,不管有毒没毒,先让张初塘猛起来,这一场赢了,西幽书院稳操胜券!” 张初塘不情不愿的走到桓骑面前,开口说道:“桓骑你可以教我做事,但是也未必对你唯命是从!” “你知道,为何西幽方圆之地,却可以让百万胡人,饮恨静塞关外吗?”桓骑开口问道。 “自然是因为静塞关城高墙厚,固若金汤;西幽大军,战力无双,冠绝天下!” 张初塘骄傲的说道,西幽军,那是他老子带出来的强悍之军,他有荣共焉! “错!” 桓骑说道:“双拳难敌四手,胡人百万众,城高了无用,可以用尸体填平;墙厚了没关系,翻过去就行!” “那是为什么?” 张初塘冷笑说道,显然没有相信桓骑的说辞,若真是如桓骑所说,胡人早就肆虐大魏北方国土了。 “那是因为西幽军卒宁可面北而亡,也不愿朝南而生。” 桓骑说道:“你是西幽侯世子,你该清楚,我西幽军卒,从无溃逃之兵,只有死战之军!” 张初塘点头称是,虽然不值得他尊敬,但是西幽军卒让他敬畏不已。 “那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桓骑问道。 “为什么?” 张初塘很上道,桓骑很满意! “这就得从你父亲说起了,那个时候,西幽军名不经传,你父亲也是个莽撞人!” “桓骑,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父亲,侮辱西幽大军!”张初塘顿时不高兴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 桓骑说道:“你是西幽侯张敬宗的儿子,你有权知道,你父亲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 “哦,那你说吧!” 第五十九章 一平一胜一负 “当年你父亲还不是西幽侯,是帝国游击将军,有一次率一千骑兵出关巡查,遇到一万胡人精锐部队,为偷袭静塞关而来。” 桓骑娓娓道来。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想着避战防守,可是你父亲不一样啊!” 桓骑说道:“派出一人回静塞关报兴,便率九百九十九骑直冲胡人大军,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那叫一个威风啊!” “那个大战,持续了三个时辰,等到大魏援军感到的时候,九百九十九骑只剩下数十人,其他人皆胸前中刀而死。” “你父亲一战之中,负伤大大小小四十六处,其中可以致命的伤多达八处。” 桓骑说道:“也就你父亲命硬,抗了整整三个月,才捡回一条性命!” “你父亲为西幽军注入了不怕死的精魂,从那个时候起,你父亲就成了西幽军的代名词。” “没有你父亲,就没有今天的西幽军啊!” “我知道我老子牛逼,你和我说个干什么!” 张初塘不解桓骑之意,说道:“别以为你夸我父亲,我就会对你有好感,我是个有原则的人,看不惯你就是看不惯你!” “这个没关系!” “看不惯我的人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不多!” 桓骑说道:“但是你是张敬宗的儿子,虎父无犬子,接下来到你比赛了,你可不能给你父亲丢脸啊!” 张初塘顿时哑口无言,连万俟正言都堪堪打个平手,他想获胜,难如登天啊! “难道我真的丢人现眼,让父亲蒙羞吗?” 张初塘心中坎坷不已。 “别吓担心,大魏书院之争,以文会友,点到为止,输赢不重要!” 看出张初塘的担忧,桓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输了比赛没关系,但是不能输了人!” 桓骑说道:“西幽军死战不退,你是张敬宗的儿子,将来要继承这份精神。” “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你绝不能轻言放弃。” “拿出你的狠劲儿来,谁要击败你,就和他拼命,告诉所有人,张敬宗的儿子,像张敬宗一样有种,不能让人笑话你父亲!” 说了许久,桓骑差点把自己也骗了,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便督促张初塘入场。 “去吧,别让你父亲失望了!” 张初塘郑重点头,面色严肃而认真,凶狠的气息弥漫而出,一步一个脚印,走向校场,颇为视死如归的模样。 看着张初塘的背影,桓骑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下应该可以了吧! 所说天下谁最受人崇拜,那一定是王戟;可是在张初塘心里,王戟最多排第二,他老子张初塘才是份最重的那一个,也是最牛逼的那一个。 所以桓骑三言两语,就能让张初塘精神焕发,勇气非常。 不逼一逼,你永远不清楚一个人的潜力到底有多大;不狠一点,你永远不清楚一个的极限在哪里! 长安书院这一次派出也是一位绝世天才,一脸桀骜之色! 可是他那里清楚问题的严重性啊,此刻他要面对的不是向初塘,而是低配版的西幽侯张敬宗,这不是境界压制就可以战胜的对手。 他刚刚入场,还没得及做个自我介绍,张初塘已经悍然出手,如同下山猛虎一样冲向他。 然后时间似乎变得漫长起来,这位儒家天才开始度日如年。 因为境界、力量皆在张初塘之上,他可以击倒张初塘,可是无论他击倒张初塘多少次,这家伙都能顽强的站起来,然后以更加凶猛的姿态冲向他。 “不能就此倒下,我不能输的这么狼狈!” 张初塘满身鲜血,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几根,意识也有些模糊,身体更是摇摇欲坠,可是他的思绪却是纯粹不已,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 “输,可以,但是不能给我老子丢人,只要我还能动,就不能放弃!” “我可以输,但对手绝不能毫发无损的退场!” 看着张初塘凶狠的目光,那位儒家天才感觉自己被野兽盯上了,顿时慌了神,露出了破绽。 张初塘立刻近身,将那位儒家天才抱住,狠狠地摔落在地面之上,随后如同一条蟒蛇,死死的缠住儒家天才,不给他起身的机会。 儒家向来重礼数,行为举止皆要有其风度,那里见过这等场面,就是泼妇打架,也不会如此场面啊! 雅文库 他一脸迷茫,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种攻击方式,虽然他全力反抗,可是张初塘就像八爪鱼一样,死死的缠住他,不给他脱身的机会。 久而久之,便精疲力尽,如同木偶一样,任由张初塘摆布。 张初塘也不客气,将儒家天才压在身下,坐上骑乘位,动作不雅,让儒家纷纷侧目。 可是此刻的张初塘那里顾得上这些,不由分说,如雨点一般,拳头就落在儒家少年天才的脸上,那儒家天才转眼之间就头破血流、面目全非。 片刻之后,儒家天才已经彻底昏迷,可是张初塘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双拳挥下,便有鲜血飞溅。 “住手,这一场,我们认输!” 眼看张初塘已经失控,再这么继续下去,这位儒家天才怕是性命不保,长安书院之人,不得不开口认输! 两位儒宗闻声出手,就将张初塘掀飞开来,动作有些大,迁动旧伤,让张初塘不堪重负,吐出一口鲜血,落地之后,便昏迷过去。 “放肆,身为裁判,居然对我西幽书院弟子出手,无耻之尤。” 桓骑眼前一亮,立刻出声,吼道:“这是欺我西幽无人吗?” “黄三刀,给我宰了这两个老东西!” 桓骑话音落下,一道璀璨的刀光自看台身起,裹挟一道霸道无比的气势,直冲两位儒家儒宗而去。 “这是刀圣的刀!” 两位儒家儒宗骇然,想要撤退,可是他们身后就是儒家少年天才,此刻还在昏迷之中,他们若是逃了,这位儒家天才怕是要陨命在着一刀之下了。 刀圣出刀,已经是不凡,何况黄三刀了,有儒圣起身,就欲出手,解下这一刀。 可是就在这是,一只由浩然之气凝聚的手掌出现,两指微微合拢,就将那刀光夹在指缝之间,让那刀光不得寸尽! 大魏王朝之中,能如此轻描淡写接下黄三刀一击的,恐怕就只有王戟了! “汰,王戟出面,敲诈勒索之事,怕是行不通了!” 萧少商扫兴的说道,方才儒家儒宗出手之时,桓骑和萧少商心有灵犀,皆准备借此敲诈儒家一笔,没想到王戟在此,美好想法,悉数落空。 不过一负一胜一平,等于西幽书院稳操胜券了,这就是桓骑和萧少的自信! 戴帽子的香烟说 九点加一更 第六十章再下一城 因为王戟的出现,两位儒家儒宗道个歉,桓骑没有得寸进尺,让黄三刀退下,此事便算揭过去了。 西幽书院这边,张初塘虽然狼狈,但是为西幽书院带来一场胜利,桓骑也是喜笑颜开。 “虽然折断了几根骨头,但是不碍事。” 桓骑说道:“折断的骨头,就是男人成长的证明,张初塘,你已经有你父亲的三分风采了。” “此事我会传信西幽侯,他若知晓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倍感欣慰的!” 比起西幽书院这边的高兴,长安书院这边气氛可就凝重了,一胜一负,看似平局,可是压力已经全部来到了长安书院这边。 虽然他们打心底里瞧不上桓骑、萧少商这样的粗鲁之人,可是也不得不承认,那两个惹人讨厌的家伙确实是年轻一代最出色的存在之二。 儒家大动干戈,将他们召集于此,就是为了提前淘汰西幽书院,好让儒家风骚独领,可是这比赛过去了一半,他们居然有被淘汰的风险! 整整齐齐五名天骄,若是一起被淘汰,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儒家的颜面要被丟尽了。 阁楼之中,王戟看着桓骑,眼中只有赞许之色,他的对面,便是两位少年儒家君子。 西幽侯张敬宗出自他的门下,张初塘有多少斤两他自然清楚,可是桓骑三言两语,就让张初塘拥有了不属于他的力量,这等手段,即便是他也望尘莫及啊! 王戟说道:“陛下有意对儒家出手,桓骑和萧少商将是你们将要面对的强大对手。” “把控人心,加以利用,化腐朽为神奇,这一点,我不如桓骑啊!” 王戟说道:“人心最难测,可是桓骑偏偏看的明白,所以你们遇到桓骑的时候,千万要小心,莫要被他牵着鼻子走。” “桓骑心思缜密,若是一旦被他牵制住了,你们就毫无胜算!” “接下来,就是桓骑和萧少商的比赛,认真看看这两个家伙的手段,以后也好有个防备!” 西幽书院这边,桓骑和萧少商凑在一起,决定谁先出手。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桓骑问道。 “当然是你先出场!” 萧少商说道:“最强的人,最后一个出场,这是不成文的规矩,我们不能毁了规矩!” 桓骑不置可否,他和萧少商谁强谁弱不重要,反正不会输给长安书院就是了。 “那行,我先出手啊,你来完美收官!” 桓骑说完,也不犹豫,自然而然的进入校场之中,长安书院那边,有一名少年深呼一口气,和众人打个招呼,也踏入校场之中。 “长安书院孔春秋!” 少年自报家门,又是一位赫赫有名儒家天才。 青州孔家,孔圣遗脉,是儒道本家,仲尼作《春秋》,孔春秋便以此为名,可见孔家对他的期望有多高,足以证明此人天赋、实力,恐怕都不缺! “大魏西幽直死军桓骑!” 孔春秋最讲礼数,桓骑最不守规矩,倒是绝妙的对手! “请!” 孔春秋示意桓骑出手,自己也蓄势待发,准备以不变应万变,先摸清桓骑的虚实。 “你是读书人,打打杀杀不合适!” 桓骑并没有出手,不疾不徐的说道:“所幸我今天没有兴趣和人动手,武斗就不必了,文斗吧!” 桓骑话音落下,萧少商便皱起眉头,桓骑的才华自然惊人,可是荒废数年,如今还能剩下多少底气? 孔家治学,最善文斗,桓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好,比什么?” 若是武斗,孔春秋自然忌惮桓骑,可是文斗,青州孔家就没有输过,他没有理由不答应桓骑。 “在你最善长的地方碾压你,这才有趣,就比你最擅长的东西吧!” 桓骑开口,众人纷纷侧目,他们见过不少狂傲之人,可是似桓骑这种狂到没边的人,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 “那就比诗吧!” 思索片刻,孔春秋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比诗,倒也不傻,可惜不是棋、画,这一下孔春秋没有半分胜算了!”王戟惋惜说道。 桓骑也是暗暗摇头,孔春秋最擅长的其实书法,可是桓骑一手行书,自成一家,孔春秋万万不是对手。 2k小说 孔春秋退了一步,以诗对决,看似明智,实则是自取其辱。 年轻一代之中,唯有桓骑最具灵气,他做出来的诗,即便是儒圣也未必能胜过桓骑一筹。 燕白驹苦笑说道:“春风楼之时,萧少商作诗,无平无厌无韵,桓骑作诗,也是如此!” “孔春秋不明所以,被桓骑骗了啊!” 校场之中,听到孔春秋一口答应下来,桓骑露出灿烂的笑容。 “好,那就比诗!” 桓骑笑道:“如今是九月,正是秋季,那就以秋为题如何?” “可!” 孔春秋不疑有他,便答应下来,随后闭上眼睛,思绪飞舞,誓言作出一篇骇人的诗文来! 桓骑则好整以暇,懒散的坐在地上,盯着天空,看见不远处一只白鹤南飞,不由露出笑容。 “桓骑出题,孔春秋已经被桓骑牵着鼻子走了,这一场胜负已分!怕是不能看清桓骑的真实实力了!” 燕白驹摇头,方才王戟刚刚嘱咐他和桓骑小心桓骑,莫要被桓骑牵着鼻子走,孔春秋就做了榜样。 “不,这是实力的一部分!” 王戟说道:“会作诗,能作出好诗的人,才情不会差,儒道有望!” 燕白驹和桓媛没有说话,他们听得出来,王戟还是希望桓骑回心转意啊! 片刻之后,孔春秋已经睁开眼睛,嘴唇微动,一首秋词已成,寥寥数句,就将秋天的肃杀描绘的淋漓尽致。 一道道喝彩之声传来,无数人拍案叫绝,儒宗、儒圣频频点头,显然极为满意。 桓骑也止不住的点头,孔春秋确实了不得,不过伤春悲秋,怎么比得上豪情万状呢?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桓骑念罢,儒家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论遣词造句,孔春秋不输桓骑,可是论立意,孔春秋却输的一塌糊涂。 有谩骂声入耳,孔春秋缄默不言,随后躬身作揖,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桓骑走近孔春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少年人麻,不要老是伤春悲秋,你那里那么多的人生感悟啊!”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现在不懂事,以后有你愁的时候啊!” 桓骑一幅教训的口吻,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让儒家众人愤恨不已,用杀人的目光送桓骑下场! 西幽书院再下一城,两胜一负一平,占尽先机! 第六十一章 少年君子,就这? 桓骑轻松取胜,儒家众人,脸色一片死灰,桓骑一介武夫,居然有如此才情,让他们情何以堪啊! 长安书院之中,一名青少年放下手中的书籍,越过众人,自信而傲然,向校场走去。 长安书院刘长安,又一位儒家天才,出身龙凤医家,乃是汉室血脉,传闻此人独得长安三分气运,名声之盛,仅在儒家两位少年君子之下,儒家年轻一代第三人! 桓骑和萧少商眼睛微微明亮,这刘长安周身有浩然之气流淌,显然已经摸到了儒家浩然品的门槛,也是个极为难缠的对手! 萧少商和众人打个招呼,便纵身一跃,进入校场之中,然后略带懒散之色,向刘长安靠近,直到一步之遥,才停下脚步。 “大魏西凉铁骑萧少商!” “长安书院刘长安,吾乃儒家君子!” 刘长安大声说道,话音落下,刘长安气息振动,周身浩然之气涌现,化作白色云雾,沿着他的身体流动。 贯通周天,一气浩然,正是儒家浩然君子的标志! 桓骑也露出惊骇之色,入第七境不难,可是少年入第七境,非绝世天才不行,妖孽如他和萧少商,此刻也不过是半步扶摇境而已。 “难怪儒家有恃无恐,原来藏了一位少年君子啊!” 桓骑心中暗道:“不过萧少商,应该无惧君子才是啊!” 儒家儒生顿时欣喜若狂,长安书院有少年君子,请问长安书院怎么输? 王戟点头颔首,目光流露赞许之色,可是并无惊讶之色,显然早已经知道刘长安的真实实力。 “魏帝有两小人屠,我儒家有三君子,少年君子之下,俊才无数,何惧大魏?” 儒家诸圣顿时欢喜,天地大势犹在儒家,儒家浩然天下可期啊! “原来是儒家君子当面,失敬失敬!” 萧少商玩味一笑,退后一步,有模有样的作揖,让众人惊掉下巴,这还是桀骜不驯的萧少商吗? “莫非,这家伙是外强中干,欺软怕硬的主儿?”有儒家儒生不屑的问道。 “他真的可靠吗?” 裴秀致已经苏醒,因为杀气入体的缘故,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那家伙是个疯子,从来都不可靠,因为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桓骑说道:“但是他始终是个值得信赖的男人,既然他说了要完美收官,我选择相应他!” 不可靠却又值得信赖,裴秀致觉得桓骑的话有些自相矛盾,但是并没有多言。 似桓骑这种特立独行的人,他的朋友也不能按常理推断吧。 萧少商突然恭敬起来,让刘长安也有些不知所措,似乎不太适应萧少商的转变,可是礼不可废,刘长安躬身回礼。 就在刘长安低头的一瞬间,萧少商眼中凶芒闪烁,便悍然出手。 一步上前,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拳,自上而下,直击刘长安下颚。 刘长安骤然提起一口正气,想要凝聚浩然之气护体,可是瞬息之间,拳风已至,他周身浩然之气便拳风轰散。 刘长安大惊失色,想要退走,可是萧少商的铁拳更快,以排山倒海之势落在刘长安的胸膛之上。 “咔嚓!” 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刘长安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颤动,咔嚓声中,胸前肋骨已经悉数断裂,胸前塌陷一片。 刘长安不堪重负,吐出一口鲜血,染红青色儒袍! “崩!” 萧少商吐出一个字,拳头之上涌现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贯穿刘长安身体,气劲流动,将刘长安的筋脉搅个天翻地覆,不肯给他提气真气,凝聚浩然之气的机会! 刘长安的身体如同一颗炮弹,向看台的墙壁砸去! 萧少商身体微动,做出奔跑的姿态,脚下用力,猛然一蹬,身行如点,已经出现刘长安身前。 “起!” 萧少商一身暴喝,一腿递出,踢在刘长安身体之上,将他送入高空之中。 萧少商纵身一跃,出现在刘长安的上空,又是一腿,竖直而下,将刘长安砸落地面,掀起阵阵尘埃。 随后萧少商紧随其后,俯冲而下,身体没入烟尘之中。 “轰!” 一身巨大的声响,校场中央尘埃弥漫,有无数的裂纹向四周蔓延开来,随后尘雾之中,恢复了平静。 听到震耳欲聋的声响,看着校场之上的裂纹,儒家诸圣后知后觉,萧少商这是冲着杀人去的啊! 方才萧少商暴起偷袭,一击得手,让众人惊骇莫名,一时之间,突然忘了出手救下刘长安! “混账东西!我要你死!” 刘长安是少年君子,是儒家绝世天才,是长安书院的宝贝疙瘩,居然就这么被萧少商偷袭身亡,长安书院悲痛万分! 长安书院院长大怒,杀气丛生,冲向校场。 一股刀光闪过,将长安书院院长阻挡片刻,黄三刀手持巨大黑刀,挡在长安书院院长身前。 xiashuba.com “退回去,否则斩了你!” 黄三刀巨大挥动,掀起一阵狂风,将霸道而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黄三刀,这里不是你的江湖,没有你说话的地方,让开!”长安书院院长暴喝说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抱歉,不能让!” 黄三刀说道:“若是想打架的话,奉陪到底!” 两人争锋相对,周身气势涌动,掀起一阵风暴,看来四周之人,见势不妙,立刻撤退,不敢逗留片刻。 两大圣人交锋,这么近的距离,他们若是卷入其中,必将尸骨无存! “这是年轻一代切磋的地方,不是你们交手的地方,退下!” 王戟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两人中间,一股强大的压迫力自天空落下,让两人不堪重负。 “大柱国,长安是我儒家天骄啊,死的冤枉,请大柱国为长安做主啊!”长安书院院长悲愤说道。 “关心也乱,人还没死了!” 王戟凝声说道,随后大袖一挥,校场之中,尘埃散尽,恢复了明朗! 校场之上,萧少商傲然站立,他的身边刘长安气息衰败,躺在地面之上,怒目圆铮,死死的盯着萧少商。 刘长安的脑袋旁边,一个深坑赫然在目,萧少商终究没有杀人,而是将这致命一拳故意打偏了! “儒家君子,就这?” '' 第六十二章 魏帝已经出手了 “儒家少年君子,就这?” 萧少商从容不迫整理衣衫,慢条斯理的说道:“亏我对你还有期望,没想到你让我失望了!” “同为儒家君子,你和燕白驹差了还真不止一点啊!” “卑鄙无耻,你没有儒生的风骨;偷袭下流,你没有武夫的勇猛。” 刘长安气恼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有资格指教我?” 萧少商冷笑说道:“就凭我站着,你躺着;就凭我赢了,你输了。你觉得这不够吗?” “无耻之尤!” 刘长安气恼的说道:“有本事,你我堂堂正正的斗一场!” 萧少商故作惊讶,随后疑惑的问道:“众目睽睽之下,难道还不算光明正大吗?” “你偷袭!你不讲武徳!” 面对萧少商的强词夺理,刘长安无言以对,只能痛骂萧少商。 “输了就是输了,得认!你骂我有什么意义呢?” 萧少商说道:“我啊,不是文人,不是武夫,我不讲你们的德行,我只遵循我的道理。” “我是大魏的将军,是兵家!” 萧少商说道:“以正制敌,以奇制胜,什么手段不重要,手段上不得台面也不重要,能赢最重要。” “关外的胡人不会和你讲儒家得规矩,更不会遵守儒家得礼数。” 萧少商继续说道:“你该庆幸遇到我,我手下留情,可以饶你一命,若是遇到其他人,你啊,已经是个死人了。” 刘长安哑口无言,萧少商见状,继续说道:“跟着儒家那些老学究,你没有前途!” “跟我吧,我带你驰骋疆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要那么多规矩干嘛?” “你痴心妄想,我羞于你为伍!”刘长安愤怒道! “不识抬举!” 萧少商嚣张跋扈,当着儒家诸圣的面挖儒家得墙角,这胆子是真的大啊! “萧家的小子,莫要得寸进尺了!” 王戟笑道:“西幽书院已经赢了,见好就收吧!” “大柱国有命,萧少商自当遵从!” 萧少商行礼之后,退出校场,桓骑也向王戟行礼,随后召回黄三刀,带着西幽书院的众人离开了校场。 “你还是很尊敬王戟的嘛!” 萧少商玩味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桓骑每次见了王戟,身上的傲气就会收敛,姿态也放的很低。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桓骑说道:“虽然我与王戟不同路,但是传道授业之恩犹在,自然要尊敬他!” “你不也对他很恭敬吗?你对王戟比对西凉侯尊敬吧!” 萧少商说道:“王戟是天下第一人,天下人无不敬仰,你我有意与王戟为敌,更要多十二分敬畏,不尊重他怎么行呢?” 晚上,许宴请西幽书院众人喝庆功酒,长安书院已经淘汰,接下来的比赛中,西幽书院也不会遇到洛阳书院和许都书院,其他书院,皆非西幽书院之敌,这一次,西幽书院稳入前三。 大魏书院之争后,他将入大魏藏经阁,一观陈留王气韵,入圣有望,可南下东吴,重夺棋圣之名! 或许是高兴了,许宴没喝几杯,便醉倒了,桓骑吩咐春风楼的伙计,将他带下去休息。 桓骑的目光在西幽书院其他三人身上移动,和萧少商对视一眼,无言而笑,他们替西幽书院忙前忙后许久,现在也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诸位,近日许都暗流涌动,诸位可有察觉啊?”桓骑问道。 西幽书院院长脸色大变,魏帝有意对儒家出手,儒家也暗中谋划,欲以儒法治天下,身为一院之首,他怎么可能毫不知情呢? “我等倒是毫无察觉,还请桓骑将军明示!” “装糊涂!” 萧少商冷笑说道:“那我就不得不让你受受惊吓,你才能清醒了!” “儒家势大,有意行儒之天下,架空陛下,令陛下震怒,所以陛下决意对儒家出手了!” 萧少商开门见山,让西幽书院三人惊出一身冷汗,此刻魏帝和儒家还没有刀剑相见,他们这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必将卷入一场暗流汹涌的争斗之中。 “所以,陛下以陈留王遗像为诱饵,随后将我和桓骑的消息暗中告诉西幽书院和西凉书院,让我二人借此机会,将儒家的水搅浑!” “怎么可能?” 西幽书院的院长骇然起身,这么说来,西幽书院早就在魏帝的算计之中了,他的背后顿时冷汗如雨。 “陛下要先对我西幽书院出手吗?”西幽书院院长苦涩说道。 “错,恰恰相反!” 桓骑说道:“陛下有意重用西幽书院,不过能不能被陛下重用,就要看你的选择了!” “若是西幽书院向陛下效忠,陛下自然不会亏待西幽书院;若是西幽书院执迷不悟,君王一怒,浮尸百万,一个小小的西幽书院,什么下场,我不说你也该清楚才是!” “桓骑将军,我西幽书院不争气,怕是帮不了陛下啊!” 西幽书院院长婉言拒绝,试图为西幽书院寻找一条出路。 “陛下要的就是一个态度而已!” 桓骑说道:“西幽书院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站出来,宣誓效忠陛下,将儒家分裂开来,陛下会将居心叵测之人诛杀,对于西幽书院这样的忠诚之人,陛下自然会委以重任!” 万俟正言暗暗啧舌,分裂儒家,逐个击破,当真是条毒计啊! “我是儒家儒宗,怎么能背叛儒家呢?” 西幽书院的院长说道:“我若背叛儒家,便是不信不义,这样的人陛下用了,怕是会给陛下带来污名啊!” “老院长多虑了!” 桓骑说道:“天地君亲师,为了效忠陛下,大义灭亲,除去儒家无君之言。” xiashuba.com “于君王有忠,无儒家有义,怎么会为陛下带来麻烦呢?” 萧少商也接口说道:“今日我们借着西幽书院折了儒家得颜面,西幽书院恐怕也逃不过干系吧!” “你认为西幽书院是儒家的一分子,儒家未必将西幽书院当自己人了!” 萧少商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为陛下效力,西幽书院必然能成为天下儒道魁首,你何乐而不为呢?” 西幽书院院长陷入沉默之中,他的内心无比纠结,无论他怎么选,似乎都是错的,又似乎都是对的! “老院长,陛下已经动手,儒家尚且没有察觉,已经输了先机,大概率是要一败涂地的!” 桓骑说道:“你若和儒家同流,儒家便无忠君之人,陛下盛怒,诸子百家虎视眈眈,儒家怕是要传承断绝了!” “你为陛下效力,不失忠义,即便儒家一败涂地,在陛下的庇护下,也能为儒道留下传承啊!” 第六十三章 西幽书院的选择 桓骑和萧少商步步紧逼,西幽书院老院长摇头叹息,此时此刻,他怕是不答应都不行了。 “为什么是我西幽书院啊?” 大魏七十二家书院,西幽书院实力羸弱,要和整个儒家争斗,怕是力不从心啊! “因为西幽书院弱啊!” 桓骑回答说道:“因为弱,所以好控制;因为好控制,所以陛下才能放心扶持西幽书院!” “陛下要的是帝王的儒家,而不是天下儒生的儒家!这就是帝王心术!” 西幽书院院长沉思许久,回答说道:“好,我可以替陛下效力,但是我有条件!” 桓骑微微皱眉,善意的提醒道:“和陛下讲条件,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啊!” 西幽书院院长不为所动,继续说道:“西幽书院会为陛下效力,绝不会背叛陛下,但是读书人有浩然之气,违背天地道义的事情我做不出来,西幽书院更做不出来!” “好说!” 桓骑说道:“脏活累活,我来做,世人的唾骂,我来背;忠君爱国,为儒家续绝学的事情,西幽书院来做,千古留名的美事一并让给你西幽书院!” “断儒家盛况,千古流芳已经求不得,希望不要遗臭万年才是啊!” 西幽书院院长自嘲说道, 王戟已经是天下公认的圣贤,与圣贤相悖而行,纵然他有忠君之事,也必得逆圣之名啊! 接下来的比赛,儒家并没有针对西幽书院,有桓骑和萧少商坐镇,西幽书院自然是连战连捷,一路乘风破浪,已经稳入四强。 随后的抽签仪式中,西幽书院似乎恢复运气,完美避开许都书院和洛阳书院,抽到了岳阳书院。 这一次,桓骑没有施展小伎俩,以弱对弱,以强对强,最终以四胜一负的战绩收场。 许都书院也不差,在两位儒家少年君子的带领下,五战全胜,轻松晋级决赛,压了西幽书院一头。 这让萧少商微微不悦,若非张初塘强势没有痊愈,西幽书院未尝不能五战皆胜。 而且岳阳书院全力一战,让西幽书院也有所损伤,而洛阳书院则是点到为止,许都书院几乎毫发无伤了! 西幽书院对阵许都书院,大魏两小人屠对决大魏最具盛名的两位少年君子,正是大魏一辈的巅峰对决,可是这等盛况,许多人是看不到了。 最后的决赛并不在校场进行,而是三天之后,在大魏皇宫之中举行,即便是帝国勋贵和大魏名门也显少有人能进入校场,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春风楼中,桓骑和萧少商经常在这里喝酒议事,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 看着满地的酒坛子,云瞬卿不由苦笑,这两个少年人,还真是酒桶,每次来春风楼,都豪饮千杯,可是从来没有醉过! “桓骑,今日你似乎格外高兴啊!” 萧少商玩味说道,桓骑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无法猜测,可是今日这雅间之中,充满了欢快的韵味! “哦,看的出来?”桓骑笑道。 “你的情绪会骗人,别人看到的,大概是你想让别人看到的!所以不可信!” 萧少商说道:“但是我的直觉不会骗我,你很高兴,那是无法抑制的兴奋!” “是的,就如大江向东,我的喜悦一发而不可收拾!” 桓骑笑道:“明天,我将再次见到轻柔!” “难怪!” 萧少商不再说话,继续和桓骑对饮,直至深夜,才起身后辞。 或许是因为高兴,这一次桓骑微微有些醉意,拉开窗口,抬头看着天空,圆月当空,四周星星点点,璀璨星河,当真是漂亮至极。 桓骑双眼迷离,陷入回忆之中,七年为见,达溪轻柔的一颦一笑,桓骑却是历历在目,她的音容笑貌,刻在桓骑的脑海之中,从来没有淡化分毫。 “等等我,再等等,我就强大了,我就可以再次将你拥入怀中!” “桓骑将军,喝点姜汤,醒醒酒吧!” 不知何时,云瞬卿去而复返,已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出现在桓骑身后。 桓骑从思绪中清醒,看了云瞬卿一眼,随即坐了下来,端起那一碗姜汤,喝下之后,胃中散发热浪,酒意散去不少。 “听到了?” 桓骑问云瞬卿说道。 “嗯!” 云瞬卿回答说道,可是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显然有些担心,桓骑会因此发怒。 “没关系,爱没有对错,听到便听到吧,不必担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毕竟我也没有他人说的那么凶残!” xiashuba.com 桓骑说道:“你若有事情,乘着现在我心情好,可以说了!” 云瞬卿是名满许都的清倌人,无数许都名流,豪掷千金,也不能其一面。 可是桓骑和萧少商来此,云瞬卿必定做陪,态度恭敬,若说没事情,桓骑也是不信的。 “云瞬卿,求桓骑将军替我赎身!” 云瞬卿跪地,诚恳的请求说道。 桓骑一动不动,任由云瞬卿跪伏在地面之上,皱眉说道:“这许都想替你赎身的人,不在少数,为何选中我呢?” “莫非你觉得,我是好色之人?” 云瞬卿苦笑说道:“将军心有所属,妾身薄柳之姿,自然难入将军之眼!” “你若薄柳之姿,大魏便少有美人!” 桓骑笑道:“客套话就免了,挑重点的说!” 云瞬卿点头说道:“许都愿意替我赎身的人不少,可是能让七皇子放我离开的人,却是极少数的!” “七皇子?” 桓骑诧异说道:“春风楼背后的主子竟然是七皇子!” “堂堂大魏皇子,居然做风月生意,当真给陛下丢人啊,若是让陛下知道,非打断他的狗腿!” 桓骑摸索这下巴说道:“这么说,七皇子是准备拉拢我了?” “七皇子确实想赢的桓骑将军的善意!”云瞬卿回答说道。 桓骑玩味的说道:“我是陛下的人,拉拢陛下的人,他脑子抽筋了吗?” “朝中大臣武将,那个不是陛下的人呢?” 云瞬卿说道:“与其拉拢无关紧要的大臣,不如拉拢将军这样有望成为帝国支柱的男人,只会让陛下刮目相看,得陛下重视,便胜过其他皇子一筹!” “你倒是看的明白!” 桓骑笑道:“替你赎身不难,可是我为何要替你赎身呢?” “权谋争斗,无所不用极其,万一你是七皇子要留在我身边的间谍呢?” 第六十四章 赎身 “这一点,桓骑将军大可放心。” 云瞬卿说道:“将军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在将军身边安插奸细不难,可若是被将军发现,将军必然与七皇子反目成仇,那样一来,七皇子得不偿失。” “而且,我只想离开这牢笼,看看外面的世界,若是得罪将军,无疑于自寻死路,瞬卿不是蠢人,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桓骑微微一笑,若是被他发现,却是得不偿失,若是瞒天过海,事情可就难以预料了。 “直死军有权从大魏诏狱征集人手,虽然都是罪人,但是本事还是有的。” 桓骑说道:“本将军麾下不缺人才,更不缺人,所以我不养闲人,替你赎身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帮你,我能得到什么?” “瞬卿身无长物,怕是不能给将军什么!” 云瞬卿暗暗灰心,桓骑是心有所属,不近女色,萧少商那是对女人没兴趣,桓骑不肯帮他,萧少商更不可能了。 “不不不!” 桓骑说道:“所谓价值,不是你有什么,而是你可以为我做什么事情!” 桓骑说道:“我可以替你赎身,但是在此之前,你需要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情?”云瞬卿惊喜的问道。 “春风楼,儒生来往之地,且多为年轻儒生,胸无城府,把盏言欢之间,全是秘密之事。” 桓骑说道:“你且坐镇此处,暗中观察,将其一言一行,记录下来,通知于我!” 说着,桓骑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对云瞬卿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西幽八难众许都执事,为我办事。” “那我该如何联系将军呢?”云瞬卿说道。 “我会给你派遣人手,由你出面,将他们安插在春风楼之中,做个杂役。” 桓骑说道:“你若要见我,可派遣他们传消信于我;我若要有事吩咐你,会派其他人人携带信物来见你。” “等许都平静下来,我会派人通知七皇子,放你离开。” 桓骑说道:“倒是时候,你要继续替我办事,还是身入江湖,都随你!” 云瞬卿眼前一亮,对于她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让刘大家来见我吧!” 片刻之后,刘大家便出现在雅间之中,桓骑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开个价吧!” 刘大家看向云瞬卿,心中替也是替云瞬卿高兴,春风楼虽是文雅之地,但是说白了,还是风月场所。 桓骑能相中云瞬卿,是云瞬卿的福分啊!许都桓骑的大门,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踏进去的! 刘大家显然误会了,她以为桓骑拜到在云瞬卿的石榴裙下,实际上,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 云瞬卿替桓骑办事,桓骑替她赎身,许她自由而已! “七皇子有吩咐,君子有成人之美,您若喜欢瞬卿,直接带走就行了。”刘大家笑道。 “七皇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桓骑说道:“陛下最讨厌结党营私,我和七皇子不益相交过密,免得惹陛下不喜,刘大家,还是开个价吧!” 刘大家左右为难,她若收了银子,便是桓骑替云瞬卿赎身,这人情便弱了三分,她无法向七皇子交待啊! “你若为难,不妨去问问七皇子的态度,我在这里等一等,也是可以的!” 桓骑提醒刘大家一句,刘大家便匆匆离去,半柱香之后,一名中年男子便进入雅间之中。 “七皇子麾下周参见过桓骑将军!” 来人不是别人,真是七皇子曹长白的首席谋士,今日他恰巧在春风楼吃酒,所以替七皇子曹长白会会桓骑。 “你可以代表七皇子嘛?莫要又是个做不了主的人,让我白白浪费口舌!”桓骑说道! 周参淡然一笑,坐在桓骑对面,替桓骑斟酒,随后说道:“既然来了,自然可以做主。” “将军要替云姑娘赎身,七皇子也有成人之美之意,十万两白银,如何?” 周参出价,刘大家的心在滴血啊,十万两白银,这哪里是云瞬卿的身价,十万两黄金还差不多啊! “十万两,便宜了!” 桓骑说道:“不过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以后七皇子有事,我若力所能及,可以帮衬一二,但也只是帮衬一二。” 周参拱手说道:“那我替七皇子多谢将军了!” “礼尚往来,不必客气!” 桓骑说道:“我最近有事,怕是不能分身,等忙过这一阵子,我再过来,带走云瞬卿姑娘。” “人,将军大可以带走,什么时候方便可,通知我一声,我去府上取银子便可!”周参笑道。 “大可不必,我还欠着长公主十万两白银,一时半会也还不上,不好再欠七皇子的银子了!” 桓骑随意说上一句,便起身出门,回府去了。 桓骑离开之后,周参恭贺云瞬卿几句,让刘大家好生照顾云瞬卿,便匆匆回七皇子府中去了。 yawenku.com “替云瞬卿赎身怎么可能是桓骑呢?” 七皇子诧异说道:“谁不清楚,桓骑心中只有达溪轻柔一人,怎么可能对云瞬卿动心呢?” “桓骑自然没有动心!” 周参说道:“桓骑替云瞬卿赎身,却又将云瞬卿留在春风楼,怕是有所谋划吧!” “怎么说?”七皇子疑惑问道。 “这个怕是和儒家有关了!” 周参说道:“陛下要对儒家出手,春风楼又是儒家聚会之所。” “桓骑替云瞬卿赎身,许诺他自由,让云瞬卿为他所用,随后将云瞬卿留在春风楼,看来是打算在儒家身边,安插一个间谍了!” “一个云瞬卿,局外人而已,能替桓骑做什么?”七皇子不屑的说道。 “七皇子,切莫小看女人啊,尤其是云瞬卿!” 周参说道:“此女有八绝才情,倍受许都儒生推崇,她若略施小计,那些年轻儒生,怕是要吐出不少秘密啊!” “管中窥豹,略见一斑;由点及面,可窥探全局。” “有些话看似无关紧要,可是沿着蛛丝马迹推算,总有出乎意料的结果。” “那要不要派人盯着云瞬卿呢?”七皇子凝重说道。 “不可!” 周参说道:“对儒家出手,是陛下的意思,云瞬卿虽然是桓骑的人,可是毕竟在外陛下办事。” “殿下派人盯着云瞬卿,若是被人看出端倪,坏了桓骑大事,陛下那边,您不好交代!” 周参继续说道:“所以我们静观其变吧!” 第六十五章 再见 第二天清晨,当桓骑晨练的时候,有大魏十三道的强者来到,告诉桓骑,长公主曹曦要见他。 桓骑不疑有她,便答应下来,让大魏十三道的强者先回去,自己则换了一身干净衣物,叫上黄三刀,往长公主府而去。 因为得了长公主曹曦的吩咐,长公主府的护卫并没有阻拦桓骑,带着桓骑往长公主府后花园而去! 一路走来,舞榭歌台,应有尽有;清泉流水、奇花异草,让桓骑眼花缭乱。 不愧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就这一座府邸,能值百万金,妥妥的有钱人啊! 临近后花院,大魏十三道强者停了下来,示意桓骑自己进去便是了。 桓骑道谢一声,便带着黄三刀踏入后花院中,行进十数步,走过一道隔墙,眼前豁然开朗,阵阵花香,扑鼻而来,去置身世外桃源之中。 再行几步,桓骑远远看见一道白色身影,愕然停下脚步,便如同静止一般,动也不动。 “怎么,认识?” 黄三刀也发现白衣女子,虽看不清真容,只能看到背影,便可预见那绝代的风华。 “黄三刀!” 桓骑低声说道:“现在,有多远你便滚多远,莫要让我看见你!” “哈?” 黄三刀顿时觉得桓骑莫名其妙,在他堂堂刀圣面前如此放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嚣张吗? “滚!” 黄三刀面如黑炭,不悦的冷哼一声,最终拉着个脸退了出去,心中暗自愤懑,虽然他在为桓骑卖命,可是桓骑这个态度不端正啊,看来以后需要敲打敲打了! 等到黄三刀退下,桓骑深深呼吸一口,移动步伐,轻轻的走到女子身边。 白衣女子眉眼含笑,看着满院花草;桓骑目光温柔,看着女子出神,两人安静并立,无声无息。 能让桓骑如此温柔以待的,世间恐怕仅有一人而已,就是那达溪轻柔了。 “看够了吗?” 达溪轻柔回头,面带温婉的笑意,声音轻柔,如同袅袅仙音。 “怎么看都看不够啊!” 桓骑伸出手,将女子额头的一缕青丝撩至达溪轻柔耳后,亲昵的举动,让达溪轻柔面色微微羞红,可是目光不闪不避,和桓骑对视,目光灼灼! “轻柔,我回来了!” 桓骑轻声说道,言语之间,透露些许的坚定,似乎在宣告什么一样。 “想你时,你便来了,我很欢喜!” 达溪轻柔展颜一笑,天空似乎更加明亮,花草香气更加袭人,却不及那张笑脸明媚动人! 桓骑走到达溪轻柔身后,伸出双手,将达溪轻柔环抱在怀中,将下颚搭在达溪轻柔的肩膀上,闭上眼睛,鼻尖微动,便嗅到那诱人的体香,让桓骑如痴如醉。 “真想时间在此刻停滞不前,我将你拥入怀中,此生此世不分离。” 桓骑声音略显哀伤,前路坎坷,此刻相聚,已经是难得了。 “你不是说,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吗?” 听出桓骑的哀伤,达溪轻柔柔声劝慰桓骑说道:“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遇见!” “骗你的!” 桓骑摇头说道:“我所求着,白首不相离!” 两人再没有说话,两人之间,隔着一个王戟,隔着无数的儒家规矩,白首相离,淡何容易啊! “咳咳!” 一阵咳嗽声音传来,长公主曹曦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两人 达溪轻柔的略微慌张,想要挣脱桓骑的拥抱,可是桓骑却是不愿松手。 “来人了,放手!” 几经挣扎无果,达溪轻柔看着桓骑得意的模样,咬牙切齿,狠狠心,一脚踩在桓骑的脚上,随后手肘向后,击打在桓骑的腹部。 桓骑一时不察,让达溪轻柔偷袭得手,吃痛之下,不由松开了手。 达溪轻柔便如同一只燕子,慌乱逃走,也不和长公主打声招呼,直到没人的地方,才摸摸发烫的脸颊,难得出现小女儿家的羞涩风情! “你头一次出来混吗?懂不懂规矩?” 难得相见,却被长公主曹曦打扰,让美人受惊,桓骑便将不满发泄在长公主曹曦身上! “我是大魏的公主,是君;你是大魏的将军,是臣。” “君臣有别,桓骑,你和我说话的时候,客气点儿!” 长公主曹曦冷笑说道:“还有,就你这这种货色,也配讲规矩吗?” 桓骑不屑说道:“曹曦,我给陛下面子,你真拿自己当根葱呢?” “我一片好心,居然被你当成驴肝肺了,你还真不是个东西!” “父皇已经下令,让轻柔姐姐教我学问,以后少不得出入长公主府。” 长公主曹曦说道:“但是桓骑,你恶了我,怕是进不得我长公主府的大门了。” “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桓骑顿时欢笑说道:“长公主,你我自幼相识,感情深厚,不是姐弟,胜似姐弟。” “我久在西幽,如今回来,自然要来你府上走动走动,否则这感情就淡了。” “桓骑将军,当初许都城门之时,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长公主曹曦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有人威胁我了。” “有吗?” 桓骑装模作样的怒道:“谁敢威胁长公主殿下,莫非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当初在许都城门威胁我的,不正是桓骑将军你吗?” 曹曦冷笑说道,当初的事情,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啊! “我吗?” 桓骑正色说道:“那是以前的桓骑,关现在的桓骑什么事,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长公主曹曦无语至极,虽然早就清楚桓骑不比当初,无耻之尤,可是她显然还是低估了桓骑。 “行了,别花言巧语,在我这里丢人现眼了!” 长公主曹曦懒得和桓骑废话,继续说道:“叫你过来,有事情商量,算算时间,其他人也该到了,我们过去吧!” 说完,曹曦便带着桓骑出了后花园,往长公主府大厅而去,桓骑便看见许多人已经等候在那里。 小书亭 有燕白驹这样的儒家得少年天才,也有萧少商这样的少年武夫,也有青衣道士和光头和尚出现,都是大魏年轻一代最出类拔萃的年轻人。 桓骑微微皱眉,却是不清楚曹曦将他们聚集在一起的目的。 第六十六章 多方齐聚 大厅之中,曹曦正坐主位,达溪轻柔则坐在另一侧,一个是大魏长公主,一个是儒家第一的天才,如此做法,其他人倒也服气。 达溪轻柔下手,便是儒家天才,以燕白驹、桓媛为首,接着便是二十几位儒家少年,都是分量极高的惊风品儒士。 长公主曹曦下手,以萧少商、桓骑为首,随后便是几个道士、和尚,再往后,便是几个小有名气的武夫,林林总总也就十几人。 大魏年轻一代之中,儒家少年天才足足占了六成之多,这等底蕴,实在让人惊叹。 一家之力,横压大魏,即便儒家安分守己,魏帝也是如坐针毡,更何况儒家野心滋长,要行儒之天下,难怪魏帝执意要对儒家出手,诸子百家也要横插一手,将儒家打落神坛。 此情此景,桓骑和萧少商玩味不语,盯着儒家儒生,搓动手指,面色不善。 长公主曹曦微微皱眉,她亦知晓他父皇的难处,可是此时此刻,桓骑和萧少商太过放肆,终非好事。 曹曦目光扫过桓骑和萧少商,暗示两人收敛,莫要惹事生非,桓骑怂怂肩膀,便不再看儒家儒生。 目光轻柔,看着达溪轻柔,让达溪轻柔略显局促,一时之间,竟然桓骑竟然也看痴了。 “今日请诸位过来,有几件事情和诸位说说!” 曹曦说道:“数日之前,有胡人使臣南下至许都,听闻大魏年轻一代齐聚许都,便要派出三大王庭年轻强者,与你们同台竞技!” “父皇允了,就在昨夜,三大王庭年轻一代的天才已经倒了许都。” “大魏,中原三国之首,九州北方霸主,地位尊崇,荣耀不灭!” 曹曦说道:“父皇有令,大魏书院之争暂停,由本宫出面,统率诸位,务必压制胡人三大王庭年轻强者,决不能让胡人在许都得意。” “长公主放心!” 一名儒家儒生起身说道:“胡人,不通教化,茹毛饮血之辈,不足为惧。” “喂喂喂!” 萧少商不屑的说道:“口气别这么大,小心闪了舌头!” 身在边军,萧少商自然清楚胡人绝非易与之辈,若是胡人不足为惧,大魏早就向北而行,封狼居胥了! “萧少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儒家儒生自然是看不起萧少商,出口讽刺说道:“怎么,你怕胡人?” “不知所谓!” 萧少商冷笑说道:“我们和胡人生死大战的时候,你还在青楼卖弄文才。和我这么说话,谁给你的勇气?” 接着,萧少商舌战群儒,皆是不雅之词,应接不暇,儒生自好高雅,说不出龌蹉之言,稳稳掌控局势,一人之力,镇压儒家十数位儒生。 “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你们也就剩下之乎者也的出息了!” 萧少商得胜之后,还不忘讽刺儒家儒生,旁边的道士、和尚,拍案叫绝,唯恐天下不乱,让气氛顿时剑弩拔张起来,充满了火药味道,随时都有大打出手的可能。 “好了,别争了!” 长公主曹曦说道:“让你们过来,不是为了让你争吵的。窝里横算什么本事,若是击败胡人天骄,才算是英雄!” 桓骑顿时鼓掌叫好道:“曦姐,言之有理!” 自从得知达溪轻柔成了教授长公主曹曦的先生,桓骑态度转变之大,让人瞠目结舌。 长公主殿下,显得生份,这一声曦姐,才显得亲近,以后走动,也方便些! 因为是长公主曹曦的亲弟弟,七皇子曹长白有幸出席这次聚会,听到桓骑这一声曦姐,顿时心情舒畅。 桓骑叫曹曦一声曦姐,那岂不是说桓骑便是他大哥,诸皇子之中,谁能比他与桓骑更亲近呢? 桓骑继续说道:“三大王庭底蕴不弱,少年天骄不在少数,可是和我大魏相比,怕还是有些差距,我们如此大张旗鼓,是不是有点兴师动众,这未免太给三大王庭脸面了吧!” 曹曦摇头说道:“自然不止三大王庭,也不知道吴蜀两国,如何得知了消息,也派出年轻一代强者,入我大魏,要和我大魏俊才一决高下!” 众人沉默不言,大魏兴儒,兼容百家,有两位少年君子,独领风骚。 可是蜀汉兴道,更有诸葛武侯这等道家天人传承,自然有道门真人,不输儒家君子,更有小剑仙李太白,艳压同辈,即便是燕白驹在其面前,也要黯淡许多。 江东孙吴,也是人才辈出,必然有第七境天才出世,实力强劲,不容小觑。 若是他们一个一个来,他们有信心将他们一一拿捏,可是成群而来,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也是有心无力,难以招架啊! “商量好的?” 桓骑玩味的问道。 “应该不是!” 曹曦说道:“大魏之中,也有吴蜀两国的探子,应该是他们打探到消息,将之传回吴蜀两国。” “吴蜀两国便趁机而动,派出年轻一代强者,火上浇油,想让折损我大魏的尊严。” “同意!” 萧少商说道:“当年大柱国打得胡人丢盔弃甲,压的吴蜀两国不敢抬头,颜面皆损,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恶气。” “此刻看到机会,自然要出了这一口恶气,才能舒心啊!” “那诸位以为,我们该如何应对呢?”长公主曹曦问道。 “三方势力之中,胡人势大,蜀汉次之,江东最弱,我们便先败江东,再败蜀汉,后击胡人。”一名儒生说道。 “三战皆胜,谁给你的勇气说出这种话?” 桓骑说道:“你读书读傻了吗?若是可以三战皆胜,我们聚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那就集中力量,击败吴蜀两国天骄,赢下两场,再派出几人,和胡人玩耍一二!” 又一名儒生说道:“三局两胜,依旧是大魏赢了!” “你看吧,这些儒生说话,真不带脑子了的!”萧少商玩味说道。 “看得到,不用你提醒我,但凡有脑子的人,不会说出这种话!”桓骑讥笑说道。 xiashuba.com 两人一唱一和,讥笑儒家儒生,让其他人茫然不知所措,毕竟对那名儒生的想法,他们也是深以为然。 既然无法全胜,便用田忌赛马之术,赢下两场,难道有什么对的地方吗? “桓骑,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吧!” 桓媛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莫要阴阳怪气的说话!” 戴帽子的香烟说 九点加一更 第六十七章 大义为先(求推荐,求收藏) “一个个四书五经倒是背的纯熟,大义为先的道理却是忘的干干净净。” “你在说谁?” 桓媛再度开口,皱起眉头,语气之中多出几分不满。 桓骑面带忧愁之色,这是他桓骑惹不起的女人,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太怂,所以只能视而不见了。 “有些比赛可以输,有些较量死也不能输!” 桓骑说道:“中原三国,两百年来,纷争不休,今日你赢,明日我胜,常有的事儿。” “国战尚且如此,何况年轻一代之间的意气之争!” 桓骑说道:“输输赢赢,胜负之间,都是九州的事情,赢了固然好,输了也不奇怪!” “可是北方胡人就不同了!” 桓骑继续说道:“自汉武帝对匈奴用兵,冠军侯封狼居胥之后,胡人那里敢再九州抬头。” “即便是东汉末年,诸侯争伐,混乱不休,在我九州面前,胡人也只有挨打的份儿!” “武帝征乌桓,明帝通西域,诸葛武侯七擒孟获,江东孙仲谋也出兵交州,扩大疆域。” 桓骑继续说道:“两百年前,蜀魏之战,让中原元气大伤,给胡人以可乘之机,在关外独大,时时刻刻,窥伺中原,时时犯边,侵我打大魏疆土,伤我大魏子民,累累恶行,罄竹难书。” “我大魏与胡人,是死敌,是死仇,输给谁,也不能输给胡人三大王庭!” 桓骑掷地有声的说道:“四十年前,王戟压了胡人一头,大魏便压了胡人四十年。” “如今胡人年轻一辈至许都,应有挑衅我大魏之意,我等决不能给胡人翻身的机会!” 桓骑话音落下,儒家儒生迷惑不解,赢了胡人,输给吴蜀,赢一输二,怎么比的上赢二输一呢? 儒家儒生多有不屑之色,萧少商却起身鼓掌,一阵叫好之声,对桓骑说道:“穷酸儒生,终不比将军气概啊!” 两位儒家君子也沉默不语,他们出身王戟门下,并非纯粹的读书人,自然比寻常儒生更懂家国大义。 “家国大义,圣贤之道,只读书,便看不明白。” 大柱国王戟曾经如此说道:“别看你与桓媛是儒家君子,可是论家国大义,你们比不上帝国边卒;论圣贤处世之道,未必比的上乡里德高望重的白发老叟啊!” “好了,你们的想法我都明白了,容我考虑一二。” 长公主曹曦说道:“等我想清楚了,会派人通知诸位。” “胡人已至,吴蜀两国马上也要到了,诸位回去,坐些准备吧!” 众人纷纷离去,达溪轻柔也和儒家两位少年君子回许都书院去了,桓骑顿时兴致缺缺,拉着萧少商,要去春风楼饮酒。 大魏皇宫之中,魏帝慈爱的看着长公主曹曦,他宠爱这个女儿,并非是因为大魏长公主,更是因为这个女儿能力出众,比那些只知道争权夺利的儿子强多了。 等到长公主曹曦将长公主府的事情告知魏帝,魏帝不动声色的问道:“那朕的宝贝女儿,你怎么看呢?” 曹曦斟酌片刻,回答说道:“儿臣比较赞同桓骑的看法,可是如此一来,大魏便输了,所以儿臣有所犹豫。”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魏帝笑道:“这些年,大魏输给吴蜀两国,从来没有输给胡人一次,这一次,自然也不能输给胡人的。” “至于吴蜀,年轻人的意气之争,输了就输了吧,朕不怪你们!” 魏帝说道:“但若是输给胡人,朕饶不了你们这群小家伙!” 得了魏帝的旨意,长公主曹曦不再有疑惑,和魏帝唠唠嗑,便出了皇宫,去了许都书院,寻达溪轻柔学习去了。 等到长公主曹曦离开,魏帝的脸色便冷了下来,不悦的说道:“儒家,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若大魏输给胡人,那才是真的输了,要让天下人嗤笑我大魏无能!” “胡人四十年不敢吱声,如今突然有了勇气挑衅我大魏,怕是觉得自己胳膊有硬了,想同我大魏扳手腕了呀!” 童忠笑道:“区区蛮夷,怎么会是陛下的对手呢?” “哼,你说话倒是越发像儒家之人了!” 魏帝一开口,童忠便瑟瑟发抖,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朕的大柱国都无法连根拔起的胡人,怎么在你们眼里,如此不堪一击啊?” 魏帝冷笑说道:“莫非你们比王戟更厉害,可是朕怎么看不到呢?” 许都书院之中,达溪轻柔和两位儒家君子出现在桓骑身边,也将今日的事情告诉王戟,想听听王戟的意见。 “这一次,桓骑是对的,是你们错了!” 王戟说道:“圣贤之道有浩然,没有仇恨;可是凡人有七情六欲,也有仇恨!” “你们读的圣贤书,胡人只是胡人,充其量不过是凶恶的代名词而已!” “桓骑行的家国事,胡人身上背负了无数大魏将士的鲜血,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便是家国恩怨!” 王戟说道:“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最终得出的结论便不同。” 燕白驹和桓媛似懂非懂,便退了下去,王戟看向达溪轻柔,心中不由埋怨魏帝一声。 让达溪轻柔成为长公主的授业先生,魏帝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也清楚,无非就是给桓骑和达溪轻柔见面的机会,向桓骑传达他的善意,让桓骑死心塌地替魏帝对付儒家啊! 桓骑也是聪明人,叫长公主曹曦一声姐姐,便让魏帝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见过桓骑呢?”王戟轻声问道。 “见过了,还说了话,我难得欢喜。”达溪轻柔不卑不亢的说道。 “唉!” 王戟叹息一声,七年未见,少有书信往来,这两人初心不改,当真是倔犟啊! fantuankanshu.com “我知桓骑心意,也知你心意!” 王戟说道:“若是陛下与桓骑真有本事,能让我儒家败落,陛下会赐婚的;若陛下与桓骑没那本事,我也不会同意你和桓骑在一起。” “所以,你若真的在乎桓骑,暂时就不要和桓骑太过亲近了。” 王戟说道:“你已经等了七年,在花费些时间,等等最后的结果吧!” “如此,对你好,对桓骑也好,也让我安心些吧!” 王戟摇头离去,留下达溪轻柔若有所思! 第六十八章 偶遇 桓骑和萧少商边走边聊,路过街市,一处店铺前面,聚集了不少大魏百姓,里面不停的传来争吵之声。 桓骑和萧少商挤入人群之中,出现在最前面,一家玉器店中,三名胡人正在和玉器店掌柜激烈争吵。 询问过围观的百姓,桓骑也知道了前因后果,这三名胡人之中,有一名胡人女子,喜欢一根玉簪子,想要卖下来。 可是这店家原是并州人,有一个儿子,于战场之上,死在胡人手中,自然仇恨胡人,不愿意将玉簪子卖给胡人。 双方谁也不肯退让,于是就争吵起来。 “哥哥,我不要那簪子了,我们回去吧,这里是许都,不要惹事了。” 一身精致的胡服,面带天蓝色云纱,眼间挂数颗小铃铛,身行一动,便发出悦耳的响声。女子声音轻柔,不似胡人女子,倒像是中原女子。 “妹子,你喜欢的东西,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这玉簪子,他不买也得买!” 一名胡人男子,身体壮硕,裹着狼绒皮衣,露出部分肌肉,如同虬龙一样盘踞在身体之上,充斥着力量。 两人身边,还有一名中年胡人男子,穿着中原人的衣物,衣袖、胸口之处,袖着两三朵兰花,颇有中原文人的雅兴,实际上那是折王王族的标志。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我好欺负吗?” 争执未果,那胡人男人已经失去耐心,推开店家,准备动手抢夺,那店家也不甘示弱,只道是有人抢劫,肆吼几声,便引来附近的官差。 中年胡人男子脸色微变,正要上前解释,桓骑已经挺身而出,走近官差,三言两语,表明身份,官差点点头,看了胡人一样,便带着人撤了。 桓骑突然出现,自然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众人纷纷好奇桓骑的身份,却不清楚这是那家的公子。 在桓骑出现的一瞬间,中年胡人男人目光骤然冰冷,有杀意涌动,黄三刀察觉,立刻冷哼一声,出现在桓骑身后,面色不善的盯着胡人男子。 “折兰桀,毕竟都是老朋友,见面就要杀我,不合适吧?” 桓骑走近中年胡人男子,点破男子身份,此人正是折王王庭大将折兰桀。 “这里是许都,你没机会杀我;要杀我,你好歹等我回西幽啊!” “哼!” 折兰桀一声冷哼,便将杀气收敛。 和大魏相持于静塞关,折兰桀自然认得桓骑,这家伙时常率领直死军潜入折兰草原,虐杀胡人百姓,他恨不得将桓骑碎尸万段,可是正如桓骑所说,这是许都,不是杀桓骑的地方。 桓骑走近店铺之中,将店家从地面扶起,不悦的说道:“你恨胡人,我可以理解,可是大魏泱泱大国,不能失了风度。” “做生意就做生意,别牵扯那些恩恩怨怨的东西。有什么仇,有什么怨,战场上见分晓,你这算什么本事?” 店家哑口无言,顺从桓骑的吩咐,将一支精美的白玉簪子递到桓骑手中。 “这簪子算我买的,今日出门匆忙,身上也没带银子,稍后你去桓府支取吧!” 桓骑嘱咐店家一句,便那些簪子走近胡人女子,顺手将白玉簪子插入胡人女子的头发之中,端详片刻说道:“折兰王庭第一美人、折兰天神的眼泪——折兰明珠,并非浪得虚名,这簪子很适合你!” 折兰明珠微微惊讶,似乎没有想到桓骑居然知晓她的身份。 折兰桀微微皱眉,上前一步,将折兰明珠挡在身后,被桓骑惦记上,绝非是好事情! 折兰明珠聪慧,深的折兰王喜爱,可是桓骑这等狐狸面前,依旧太稚嫩了。 “我折兰儿女,不喜欢欠中原人人情!” 折兰桀说道:“这簪子需要多少银两,我给你!” “这些年来,自一介军卒,成为大魏将军,积攒万贯家财,用的都是你们折兰王庭的人头!” 桓骑说道:“这是大礼,区区一个簪子,就当是我回礼了!” “你若真有心,就再送我几千颗人头,最近欠了一笔债,数目有点大,需要的人头可能有点多!” 折兰桀怒目而视,桓骑侮辱折兰勇士,罪该万死! “我折兰勇士的头颅,从不送人,你若有种,来关外取!” “当然要取!” 桓骑说道:“没有人头,我拿什么换银子?没有人头,我靠什么平步青云啊?” 折兰桀不甘示弱的说道:“求之不得,刚好将你们的尸骨埋下,让折兰草原的水草更加丰茂!” “就怕你折兰王庭,没那本事啊!” 桓骑揶揄说道:“当年被王戟打怕了,现在又觉得骨头硬了吗?” 听到王戟的名字,折兰桀眼神闪烁,皆是忌惮之色。 当年一战,王戟几乎将胡人的脊梁打垮了,自那之后,整个胡人的头顶,都压着一座名为王戟的大山,让整个胡人笼罩在阴影之中。 时至今日,胡人已经恢复元气,可是提起王戟,许多老人都三缄其口,不肯多言一句。 “王戟不死,胡人南下,便是空谈啊!” 三大王庭盯着中原这块肥肉,口水都要流干了,可是谁也不敢大举进攻大魏王朝啊! 折兰桀甩袖,愤然离开,折兰明珠打量桓骑一眼,记下桓骑样貌,跟着折兰桀离开了。 那名胡人少年却是留了下来,盯着桓骑沉声问道:“你便是桓骑?” “如假包换!”桓骑淡淡回答说道。 “听说你是大魏年轻一辈的天才,能和老一辈强者并驾齐驱,折兰桀说你比我强,我不信!” 胡人少年说道:“所以,我要打垮你!” 桓骑笑道:“不错,你是第一个不想杀我的折兰人,我很欣赏你,想要打垮我,不妨来试试吧!” 2kxs.la “好!” 胡人少年说道:“我叫折兰霸道,这次武斗,我会挑战你的!” “折兰霸道,我知道你!” 桓骑说道:“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天生怪力,可越境而战,是折兰王庭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少年。” “你有资格做我对手,那就武斗之时,一争高下吧!” 第六十九章 深藏不露的桓千山 离开玉器店铺,桓骑和萧少商径直往春风楼而去,在春风楼门口,遇到了大熟人,而且是大熟人。 两名中年男子勾肩搭背,面带猥琐笑容,也要往春风楼而去,迎面碰见桓骑,不由露出尴尬的笑容。 其中一人,正是桓家三爷桓千山,还有一人,看上去风流不羁、随意洒脱,可是周身气质端正,虽不见浩然之气,可是难掩浩然之姿,正是大魏词圣柳三变。 “你怎么来了?”桓千山笑问道。 “陪朋友喝酒!”桓骑随意回答说道。 “刚好,一起吧! 桓骑微微皱眉,看向萧少商和黄三刀,见两人无所谓,便点头答应下来。 五人结伴,进入春风楼中,桓千山向杂役打个招呼,便熟门熟路带着几人出现在一座雅间之中。 片刻之后,酒菜已经齐备,便有莺莺燕燕涌入包间之中,奏琴弄曲,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没过多久,云瞬卿也出现在雅间之中,看了桓骑一眼,没有说话,安静的坐在桓骑身边,将酒盏换成大碗,专心致志替桓骑斟酒。 许久之后,曲声停歇、歌舞止休,春风楼的姑娘竟然无一人离去。 桓千山有财,大手一挥,便是真金白银;柳三变有才,泼墨挥毫,便是锦绣文章。 只要这两人高兴,动动手指,她们便算是得财得名,那里肯轻易离去吧! “出去吧,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了!” 看出桓骑脸色不太好看,云瞬卿果断开口,便将春风楼的莺莺燕燕请了出去,随后自己也起身告辞,吩咐他人,不要打扰桓骑,才移步离开! “怎么,不喜欢这歌舞?” 桓千山笑道:“春风楼能歌善舞者众多,要不换一批,不差钱儿!” 桓骑眉头微皱,脑门浮现一条黑线,这是老子对儿子说的话吗? “不用了!” 桓骑说道:“酒色财气最伤人,你也注意一点吧,这地方偶尔可以转转,天天来此,绝非长久之事!” “唉,这你就不懂了!” 桓千山得意的说道:“人生苦断,当及时行乐,美人歌舞起,饮酒作乐时,这可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是吗?那是我浅薄了,不懂你的快乐!” 桓骑冷声说道,语气变重,涌现三分怒火。 看到桓骑的模样,桓千山知道桓骑怒了,讪讪一笑,不在纠缠这个话题。 “听说你还住在外面?”桓千山问道。 “嗯,有些事情要做,待在桓府不方便!”桓骑闷声说道。 “哦,那就算了!” 桓千山了然说道:“不过有时间还是回去看看的,你大伯二伯,还是挺想念你的。” “知道了!” 桓骑回答说道:“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不等桓千山挽留,桓骑已经起身离开,下了楼,便出了春风楼,回府去了。 春风楼中,桓千山站在窗户旁边,看着桓骑的身影消失在街头,眼中的慈爱之色淡去,关上窗户,坐到了柳三变身前。 “不愧是儿子,是个人物,难怪王戟对他重视的很呐!”柳三变感慨说道。 “什么意思?”桓千山皱眉问道。 “前不久,王戟亲自出面,召集了一些儒家少年天才,说要试探桓骑的虚实。” 柳三变说道:“我欠王戟一个人情,便将我那弟子借给了长安书院,所以知道,王戟更重视桓骑罢了!” 桓千山冷笑说道:“桓骑的底细,王戟不是清清楚楚吗?” “涉世浅,点然亦浅;涉世深,城府亦深。” 柳三变说道:“桓骑于战场之上崛起,学的是兵家诡道,加之本身聪慧非常,城府之深,犹如深渊啊!” “毕竟年轻,再深的城府,也深不过王戟吧!”桓千山凝重的说道。 “若是你我,自然不行,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之间,便让王戟将你我心中的心思看个通透!” 柳三变严肃说道:“因为是你的儿子,所以我留意过桓骑。他所行之事,毫无章法,根本难以预测。” “既然无法用常理推断,王戟自然也看的不太真切,如今王戟亲自出面,推泼助澜,试探桓骑,恰恰证明王戟已经看不透桓骑了。” 桓千山若有所思,摇头说道:“这可真是一个坏消息啊!” “王戟之所以纵容桓骑,不仅仅是因为曾经师徒的情分,更是因为桓骑再王戟把控之中。” 桓千山担忧的说道:“一旦桓骑变成不可控因素,王戟恐怕就不会对桓骑有仁慈之心了。” “世人皆知,王戟是儒家神仙,已经鲜少有人记得,四十年前,静塞关外,尸横朝野的场面了。” “那你呢,不打算做些什么吗?”柳三变玩味的说道。 世人都以为这位桓家三爷是纨绔子弟,可是谁又知道,在他们这一代之中,这位桓家三爷,也是最为惊艳的几人之一。 可惜啊,这位桓家三爷隐藏的太深,除了他,知道知道这位桓家三爷的恐怖的,怕是不超过一手之数吧! “生也好,死也罢,自己选的路,含着泪也要走完。” 桓千山淡淡的说道:“桓骑已经及冠,是个大人了,做出的选择的时候,他就该考虑到后果!” “啧啧啧!” 柳三变摇头苦笑说道:“你还真是狠心啊,这天底下就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看来今日这酒是喝不成了,我改日请你喝酒吧!” 柳三变离开之后,桓千山吐出一口浊气,沉默不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唉!” 许久之后,桓千山叹息一声,自怀中摸出一块玉佩,抚摸了一遍又一遍,目光复杂,情绪难以名述。 “桓家是儒道大家,我是儒家儒生,我如何帮你啊?” “前路坎坷,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我已经对不起你母亲,又怎么能让你置身险地之中呢?” fantuankanshu.com “可是你是我儿子,我又不忍看你永失所爱,成为像我一样的人!” “桓骑啊桓骑,你可真是让我为难啊!” 桓千山的身影萧瑟落寞,不由想起当年往事,少不得一阵唏嘘,这位桓家三爷,怕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第七十章 王戟,大限将至 两日之后,吴蜀两国的使团也到了许都,各国使臣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一起。 折兰王庭以大将折兰桀为首,他的身后自然就是折兰霸道和折兰明珠两人。 金狼王庭以右贤王为首,身后有一名王庭武圣,面目凶狠,闭眼假寐,他的身后,便是金狼王庭的年轻勇士! 西辽王朝这边,为首的则是一位中年妇人,身穿汉家服饰,雍容华贵,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这妇人虽然没有武力,可是身份着实高贵,姓萧名观音,乃是西辽王后。 他的身后,一名中年男腰间配把弯刀,手掌落在弯刀之上,警惕的打量所有人,此人名萧沧海,是萧观音的弟弟! 三大王庭对面,便是吴蜀两国的使臣。 江东吴国中书丞陆仁为首,是个读书人,他的身边有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乃佛门得道高僧,九境禅宗。 蜀国这边,蜀国公主刘婉婷端坐于前。 她的右下方,一名风流倜傥的男子含笑而立,气质飘渺,如同天上谪仙,正是有剑仙之姿的李太白!她的左下方,则是一名羽扇纶巾的道人,气息玄妙非常,又是一尊道门圣人。 五方势力,五尊九境强者,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既然都来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折兰桀说道:“大魏独强,威压南北,让我等苦不堪言,此刻也到了我等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如今五方天才齐聚,不如我等联手,折了大魏王朝年轻一辈的颜面,出口恶气,如何啊?” 此言一处,三大王庭立刻出声赞同,两百年来,大魏和三大王庭已经是仇深似海,能让大魏出丑,他们自然求之不得! 吴国中书丞周仁和蜀国公主刘婉婷对视一眼,暗暗点头,也同意了这一提议。 中原三国视胡人为野蛮人,对待胡人,从来都是同仇敌忾,可是年轻一代之间的争斗,胡人那怕赢了,大魏不过是折损颜面,中原山河无恙。 大魏自称中原霸主,若是输给胡人,这脸面怕是要丢尽了,他们自然乐见其成。 “不过大魏天骄无数,怕是胜之不易啊!” 蜀国公主刘婉婷笑道:“儒家三位少年君子,压的我吴蜀两国年轻一代无法抬头;大魏两小人屠,于战场之上,可与老一辈强者同台竞技,绝非等闲之辈啊!” “公主多虑了!” 吴蜀中书丞周仁说道:“大魏纵然有五位绝世天骄,可是我们五方势力,各处一名绝世天骄,足以抗衡这五人了。” 刘婉婷点点头,笑道:“话虽如此,可是大魏并非只有儒家,大魏道门、佛门虽然不及儒家,可是年轻一辈的强者也绝对不弱啊!” “况且据我所知,大魏最杰出的天骄,并非这五人,而是一位名为达溪轻柔的女子。” 刘婉婷说道:“据说此女乃是王戟的师妹,且不说实力如何,光凭这一点,足以让人望而生畏了。” “公主说笑了!” 周仁笑盈盈的说道:“大魏有达溪轻柔,蜀国还有剑仙转世的李太白了。” “好了,两位莫要争论了!” 萧观音开口,众人立刻停了下来,今日他们聚在一起,这位功不可没,三大王庭更是以萧观音为主心骨。 “年轻一辈之间的争斗就让年轻一辈自己去解决吧!” 萧观音说道:“赢了固然好,输了也无所谓,不损军卒,不失寸土,只不是面子的事情而已。” “大魏固然要面子,可是大魏并非丢不起面子;我们被大魏压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多出一口气。” “若是诸位真的有心压下大魏,不如我们五方联手,攻打大魏如何啊?”萧观音玩味的说道。 三大王庭顿时目露精光,颇为心动,三大王庭之间,也互有征伐,若是为了攻打魏国,并非不可惜联手啊! “王后,说笑了,大国之争,可不是三言两语的事情啊!” 吴国中书丞周仁摇头拒绝,蜀国公主刘婉婷也缄默不言。 同三大王庭联手攻打魏国,这种事情若是能做,四十年前王戟北伐之时,吴蜀两国大军怎么会按兵不动,让王戟先破胡人,再败吴蜀,成就天下第一的美名呢? 董卓之祸,历历在目,勾结胡人,攻伐中原,必为人神共弃,百姓离心,乃亡国之兆啊! 对于吴蜀两国的反应,萧观音也早有预料,方才一言,不过是试探一二罢了! 胡人入主中原,何其困难?由此看来,西辽王朝效仿中原,学习中原文化,接受中原礼仪,未尝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啊! “西辽王朝老祖宗耶律无敌陨落了!” 萧观音话音落下,众人顿时色变,耶律无敌乃是西辽十境强者,当年王戟北伐,镇杀胡人强者无数,十境之中,耶律无敌是仅有的幸存者。 右贤王和折兰桀顿时心思大动,耶律无敌陨落,那两大王庭似乎可以对西辽王朝有所动作了。 他们不敢对大魏出兵,难道不敢对西辽王朝出手吗? 看见两人的身体,萧观音冷笑一声,中原三国内斗不休,草原三大王庭又何尝停下明争暗斗的步伐呢? “老祖宗陨落之前,透露一个秘密。” 萧观音继续说道:“当年北伐之战,王戟虽然镇杀数位十境强者,可是自身身躯已经残破,虽然有儒家浩然正气蕴养,四十年也已经是极限了。” “王戟,大限将至,属于王戟和大魏的时候要过去了!” 萧观音掷地有声,其他人纷纷惊坐起身。 “王戟要死了,四十年了,我从未如此兴奋过了!” 金狼王庭武圣睁开眼睛,中年之时,他也曾参与那场大战,见过王戟无敌的姿态,那一衫青衣儒袍,成了他四十年最大的梦魇,让他一度不敢入睡! 2kxiaoshuo.com 吴蜀两国也是眼睛转动,心中已经闪烁过无数的念头。 王戟,那可是王戟啊,一人压南北的王戟啊! 在过去的四十年里,王戟就是悬在吴蜀两国头顶的一把利刃,让他们寝食难安。 四十年来,吴蜀两国忍气吞声,龟缩自保,不敢有进取之心,就是因为王戟的存在啊! 失去王戟,对于大魏而言,或许只是失去一尊天下第一的十境强者,可是对于吴蜀两国来说,悬在头顶的利刃消失了,他们终于敢和大魏王朝言兵了! 第七十一章 煮熟的鸭子,飞了啊 “消息属实吗?” 蜀国公主刘婉婷疑惑的问道。 “耶律无敌临终之言,想必不会有假!” 萧观音凝重说道:“不过四十年来,王戟始终安然无恙,我也无法确定,王戟是硬撑着还是已经有所恢复了!” 蜀国公主刘婉婷皱眉,这也是她担心的事情,若是王戟身躯破碎,苦苦坚持,即便不死,蜀国也无惧王戟;可若王戟已经有所恢复,贸然对魏国用兵,后果不堪设想啊! 萧观音说道:“当年大战,王戟虽然获胜,可是伤是一定伤了的,那么此刻的王戟还剩下几分实力,就不得而知了。” “我之所以请诸位来此,就是为了和诸位一起,探知王戟的真实情况的。” 折兰桀皱眉说道:“在许都探查王戟的情况,王后怕是异想天开了。” “不要弄倒最后,没有探清王戟的情况,反而将我们也赔进去了。” “无论是吴蜀两国,还是胡人三大王庭,只要王戟犹在巅峰之时,谁也不敢摸大魏的虎须,所以诸位的担忧我也明白。” 萧观音淡然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但是此刻我们若是五方联手,共进共退,便可以大胆无忧的探知王戟的情况。” “这里有西辽王后、金狼王庭右贤王、也有折王王族之人、蜀国公主。” “我们若是在魏国出事,天下举兵伐魏,魏人虽强,怕是也难以招架!” 萧观音说道:“所以哪怕魏人察觉到我们的意图,最多也就是警告一二,除非魏人疯了,否则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这样说来,倒确实可行!” 蜀国公主刘婉婷说道:“况且据我所知,魏帝有意对儒家出手,想必对王戟也是忌惮不已,我们若是出手试探王戟,魏帝怕也会睁一眼闭一眼吧!” “哦,公主倒是神通光大,居然知晓这等隐秘之事啊!” 吴国中书丞周仁玩味的说道:“不愧是汉室血脉,这天下读书人的心,还是向着刘家的啊!” 周色暗自感叹,这四十年来,蜀汉倒是没有闲着,居然将手伸到了大魏王朝。 魏帝要对儒家出手,这等消息,即便是魏人和儒家,知道的也聊聊无几,远在益州的蜀国公主刘婉婷倒是清楚的很啊! 若说大魏朝廷和大魏儒家之中,没有蜀国之人,他是不回信的。 蜀国公主刘婉婷暗道失言,最终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道:“大魏书院之争,桓骑和萧少商肆无忌惮,三番五次让儒家难看。” “这两人出身大魏军方,自然是魏帝的人,如此行事,怕是受到了魏帝的指使,推断一二,便清楚前因后果,自然知晓,魏帝要对儒家出手了。” “原来如此!” 周仁笑而不语,解释即是掩饰,如此一来,他倒是确定大魏之中,一定有蜀国的探子,而且地位不低啊! “这倒是个好消息!” 萧观音说道:“没有魏帝插手,我们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既然如此,我们便兵分两路吧!” 萧观音说道:“由我等出面。率领年轻一代天骄,以武斗之名,挑起争端,吸引魏人的目光;由九境强者出手,暗中试探王戟,必要时刻,可以出手,和王戟交手,毕竟有些事情,是看不出来的!” 众人纷纷点头,金狼王庭武圣却面带忧愁之色,凝声说道:“暗中观察王戟也就罢了,对王戟出手,有些不妥吧!” “虽然我等都是九境强者,可是王戟那是天下第一,即便受伤,也不是我们应付的来吧!” “糊涂!” 萧观音说道:“谁让你暗中对王戟出手了?” “王戟,名满天下,书生武夫,无不敬仰,以敬仰为名,请王戟赐教,不但可以和王戟交手,即便落败,也可以保住性命,如此,便是一举两得。” 折兰桀恍然大悟,欣喜说道:“所以,不但要对王戟出手,还要光明正大的出手,高明啊!” 接下来,众人又低声商量许多细节之事,各自分工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众人离去之后,萧观音如释重负,整个人也松懈下来,看上去疲惫不堪。 “终于说动这些老狐狸了!” 以前胡人三大王庭似乎游荡在北方的三只狼,凶狠非常,大魏则是盘踞在北方的猛虎,震慑群狼。 耶律无敌陨落,西辽王朝便无十境强者坐镇,失去了定海神针,实力大打折扣。 此刻的金狼王庭和折兰王庭依旧是凶狠的狼,大魏王朝依旧是强大的猛虎,可是西辽王朝却成了一只羊。 狼群和猛虎的眼里出现了羊,这只羊是什么下场,不言而喻。 不过好在西辽王朝还有一线生机,狼群和猛虎可以吃点羊,可是猛虎那也是吃狼的野兽啊! 当猛虎出现破绽的时候,群狼便会停下吃羊的脚步,转头将凶牙利爪伸向猛虎,打到了猛虎,狼群就安全了,然后就可以放心的吃羊了。 大魏王朝作为天下仅有的猛虎,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少不得和狼群争斗。 而作为唯一的一只羊,西辽王朝要做的,就是趁着虎狼相争的时候,重新便成一头狼! 萧观音对萧沧海说道:“你盯着两大王庭的人,稍有异动,立刻通知于我!” “嗯!” 萧沧海吐出一个字来,重重点头,显然也是一个寡言少语之人。 桓骑住处,桓骑已经得到了各国使臣及年轻一代强者的名录,桓骑目光游荡在名录之上,不停的搓动手指。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规格有点高了啊!” 桓骑呢喃自语说道:“这是在表示对我大魏的尊敬还是别有所图呢?” 想了许久,桓骑也没有想到这些人是冲王戟来的。 桓骑看着胡人三大王庭的名录,目光露出些许的杀意。 “西辽的王后、折兰的大将、狼庭的右贤王,还有一大波胡人天才,真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啊!” ahzww.org 桓骑唏嘘一句,便暗自摇头,他有此想法,魏帝必然不会同意,毕竟这位陛下,还是很有讲究的,斩杀使臣,这种事情他做不出的。 桓骑倒是做的出来,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五位第九境强者,黄三刀一人一刀,顶个屁用啊! “到嘴的肉,飞了啊!” 第七十二章 合不合适,朕说了算 大魏大庆殿中,魏帝端坐殿前,大殿两侧,便是大魏王朝文武官员。 经过曹曦精挑细选,从年轻一代中挑选出十人,唯有桓骑和萧少商两名武夫,站在武将行列末尾,略显冷清。 “宣使臣进殿!” 童忠尖细的声音向外传出,吴蜀两国和胡人三大王庭的使者便带着各国年轻一代的强者出现在大庆殿中。 使臣抬头,便看见魏帝,只觉得一股上位者气势涌动,枭雄气质由内而外,无所不在,让魏帝更加威严。 “不愧是大魏之主,居然给我如此沉重的压迫力!” 西辽王后萧观音暗暗感叹,其他人也是如此。 他们最忌惮的人是王戟,可是王戟之后,便是这位大魏帝王。 大魏有王戟,固然是大魏之幸,可是倾举国之力,支持王戟,南征北战,甚至一度将大魏百万军卒全部托付给王戟,这位大魏帝王,也是心思果决之人,绝非等闲之辈。 “吾等参见大魏皇帝陛下,愿大魏皇帝陛下万寿无疆!” “强如神仙天人,最多三百年春秋,朕怎敢奢求万寿无疆呢?” 使臣说的是客套话,可是态度恭敬,魏帝也颇为受用,就当是真话了。 “赐座吧!” 落坐之后,魏帝便与各国使臣闲谈起来,问起许多同辈之人的近况,少不得一阵唏嘘。 五国使臣齐聚大魏,为的是试探王戟的情况,魏帝也礼尚往来,从五国使臣口中打听各国情况,当真是各有算计啊! 魏帝有问,五国使臣必然有答,至于真假,恐怕就要魏帝自己思量了。 “启禀大魏皇帝,听闻大魏儒家兴盛,有七十二院俊杰,皆为人中龙凤。” 见到实力差不多了,终于按耐不住,要对大魏王朝发难了。 金狼王庭右贤王开口说道:“天下六国,大魏为霸主,大魏年轻俊才也是独领风骚,有儒家君子,有道门真人,有扶摇五夫,让人心生仰慕之情。” “不知大魏皇帝陛下,能否让我们见识一下大魏年轻俊才的风彩呢?” 魏帝微微皱眉,天下有六国,他怎么不知道呢? 吴蜀算两国,西辽王朝效仿中原,得中原三分行意,算是半个国家。 折兰王庭和金狼王庭不通教化,好武力掠夺,野蛮至极,一群牧马人聚集在一起,也配称一国? 魏帝看向吴蜀两国使臣,虽然面带不悦之色,可是终究没有说话,默许了折兰桀的说法。 “为了让我大魏出丑,吴蜀两国竟愿意自将身份,和胡人同流,当真是舍得啊!” 魏帝何等睿智,察言观色之间,便清楚众人的心思。 “朕好面子,但不会执着于面子,既然要折损我大魏的颜面,朕就陪你们玩玩吧!” 魏帝心中暗道,眉头已经抚平,开口说道:“那诸位来晚了,大魏书院之争已经结束,许都书院力压同辈,堪称风流啊!” 萧少商露出不悦之色,西幽书院还没有同许都书院交手,魏帝便下了结论,虽然他不在乎输赢,可是莫名其妙败给燕白驹所在的许都书院,他有些不能接受啊! 桓骑倒是无所谓,数天争斗下来,他已经看清儒家年轻一代的实力,西幽书院入前三甲,他也算完成了约定,一道大魏气运到手,自然得意。 “我等率年轻一代俊才来此,就是为了观摩大魏俊才的风姿。” 折兰桀说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难免不尽人意。” “对于年轻人来说,更是丢失了学习的大好机会,实在让人惋惜,还请大魏皇帝开恩,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领教一下大魏俊才的实力吧!” 或许是当年被王戟打的太狠了,胡人三大王庭心中憋了一口气,此刻非要让大魏通失颜面。 “既然如此,那朕自然不好拒绝了。” 魏帝知道来者不善,可是大魏泱泱大国,何惧一战?更何况,他也想看看,吴蜀两国和胡人三大王庭年轻一代有何能耐,有恃无恐,想压他大魏一头。 大庆殿,显然不是一个适合比斗的地方,众人纷纷走出大殿,恨随魏帝,来到皇宫校场之中。 校场四周,有虎豹骑将士持戟而立,铁甲在身,威武不凡,让桓骑羡慕不已。 这一个个武装到牙齿的虎豹骑军卒的身边,堪比数十个直死军军卒了。 “不愧是天下亲军啊,不是那些囚徒可以比拟!” 桓骑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忿,直死军军卒虽然都是囚徒,可是桓骑精挑细选出来的,都是罪不至死之人,其中有一部分人,甚至有冤案在身。 他们为大魏而战,是在将功折罪,可是大魏对直死军军卒着实有些苛刻了。 “陛下这么富有,找个机会说道说道!” 桓骑如是想道:“光靠抢不行,得要才行啊!” 进入皇宫校场,入眼便是黑黝黝的地面,上面铺了一层不知材质的石头,然后抹平,因此极为坚硬,即便是入玄境武夫也无法轻易损坏。 校场左右,便是一排排看台,大魏文臣无将各自占据一边,留出最前方的位置,让给各国使臣和年轻天才们。 “天下青年才俊,聚集许都,以武会友,实为盛事,当浮一大杯!” 魏帝说道:“此为切磋之战,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诸位点到为止,切莫害人性命!” 吴蜀两国和胡人三大王庭有备而来,恐怕怀有杀心,魏帝不得不防。 输了面子,小意思,他输的起,若是损失一尊年轻天骄,那才是真的大损失啊,毕竟王戟老了,他也老了,这大魏的未来,还的倚靠这些年轻人啊! 魏帝简短的开场白之后,大魏长公主曹曦和蜀国公主刘婉婷调兵遣将,指派一些还算不错的年轻俊杰交手,为真正的天才之争预热。 两人斗智斗勇,颇有女中豪杰的模样,一时之间,居然压制了场中天才的光芒,吸引了若有的人的目光。 “自古巾帼不让须眉,当真不假啊!”有人拍案叫绝。 乘着这个时机,魏帝将桓骑、萧少商和一位年轻道人叫到身边,嘱咐一些事情。 “记住,待会交手之时,能下狠手就下狠手,不能取他性命,就要他半条命,要让他们明白,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挑衅我大魏的!” xiaoshuting.cc 三人对视一眼,桓骑开口说道:“陛下您说的点到为止,这样做合适吗?” “合不合适,你不清楚吗?” 魏帝含笑说道:“这是许都,我大魏的国都,合不合适,还不是朕说了算!” 第七十三章 出工不出力的东吴 “想不到陛下竟然是这样的陛下!”萧少商笑道。 “可以理解!” 桓骑说道:“毕竟是帝王,怎么可能是大度的人?吴蜀两国和三大王庭气势汹汹,陛下不给他们一个教训才怪!” “不过,我们下了狠手,其他人怕是也要遭殃啊,吴蜀两国和胡人三大王庭可不就是软柿子,打碎了牙,不可能咽回肚子里啊!”萧少商玩味的说道。 “还是顾好自己吧!” 桓骑笑道:“折兰王庭的折兰霸道盯上了我,那么盯上了你的,就应该是金狼王庭的年轻一代第一人了。” “中原人看不起胡人,因为他们是异族,可是你我在边军多年,和胡人打了不少交道。” 桓骑说道:“我们可以轻看胡人,但是不是轻视胡人,金狼王庭年轻一代第一人的分量很足,你莫要掉以轻心才是。” 桓骑顿了顿说道:“至于儒家之人,就随他们去吧,即便败了,就当是磨练一二了,不经历一些挫折,如何能如松如柏,傲立风霜之中?” 萧少商笑而不语,桓骑的解释很合理,但恐怕不至于此。 魏帝有意对儒家出手,此刻借桓骑和他的手,让这次武斗便得剑弩拔张,未尝没有借他人之后,给儒家难看,挫儒家锐气的心思啊! “你我替陛下干脏活累活,也说的过去,那个年轻道人是怎么回事?” 萧少商说道:“陛下面授机宜,他在陛下的心中,份量怕是不比你我低啊!” “不是不比我们低,可能要比我们更高一些!” 桓骑说道:“钦天监太玄子,那是将来要取代国师,成为大魏玄天师的存在。” “两百年前,有道人入宫,以道法推断未来,解武帝三马同槽之梦,请旨镇杀司马氏。” “自那之后,道家这一脉备受大魏皇帝重视,奉命监视天下气运流动,于大魏王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陛下能不信任他吗?” 桓骑玩味的说道:“儒家心黑,杀人不够,还要诛心,令人畏惧;道门心狠,冷漠无情,手段毒辣,让人胆寒。” “这一次太玄子出面,够他们喝一壶了!” 说话之间,两人便来到校场之中,和长公主曹曦打个招呼,便不在多言,安静观看比赛。 校场中央,两个和尚相对而座,一个阿弥陀佛,一个我佛如来,皆有金色佛光护体。 两人手持念珠,以佛法论道,解慈悲之意,却是让萧少商不满。 “慈悲为怀,当真是笑话啊!” 萧少商冷笑说道:“若是人心向善,胡人何故肆虐北方,我们何故杀人无数?” “满口荒唐,实在可笑!” “这话过了,最多也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桓骑说道:“佛家慈悲没错,可是身在这乱世,纷争不休,战火不止,人命贱如蝼蚁。” “慈悲救不了众生,能救众生的是战争!” 桓骑说道:“一场无比浩大的战争,可以将所有战争消弭的战争。” 萧少商点头说道:“天下归一,可得太平,这一点也倒是很同意你的说法!” 桓骑看向萧少商说道:“许都城外,有一座野寺,寺中仅有一名老僧,通世俗之事,晓佛门经义,其人不凡,有大能耐!”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那座野寺之中,听过老和尚讲解经义,收获良多,感触颇深。” “若是有机会,去和老和尚说说话吧,他一个人也怪寂寞的!” 萧少商冷笑说道:“和我说这个干什么,你知道的,我对儒家不感兴趣,我对道家不感兴趣,所以我对佛门也不感兴趣。” 桓骑微微摇头:“佛家有贪、嗔、痴三戒,你不贪不嗔,是极好的。” “可是你的心太野了,对于刺激的事情没有抵抗力,是痴!” 萧少商沉默不语,追求刺激,是他唯一的乐趣,这也是他为人诟病的地方,他父亲萧绝城不止一次提醒他,让他收敛一二,免得日后落个凄凉收场的下场! “男人嘛,总要有点乐趣,听你这么,我怕是越发不能见老和尚了!” 桓骑无奈摇头,让一个吃惯了肉的人突然去吃素,是他天真了! 两人没有继续说话,因为校场之中,两个和尚已经已经分出胜负。 这第一场,是大魏王朝输了!长公主曹曦面容不变,这一场的失利在预料之中,可以接受! 东吴有四百八十寺庙,和尚僧侣遍地都是,一百年前,更有东吴皇帝出家,遁入空门,佛门兴盛,可见一般。 反观大魏,一共就那么几座寺庙,也都破落的很。 佛家不为而行,心心向善,戒杀戒战,而大魏皇帝都有一统天下之支援,怎么可能信佛了? 能允许佛门出现在大魏国土,已经是法外开恩,大魏皇帝怎么可能允许佛门兴盛了。 顶级天才之争,吴国首胜,便在派出一名和尚,想要一股作气,再下一城。 曹曦有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心思,不在犹豫,素手一挥,派出长安书院的少年君子刘长安。 儒家、佛家,信义不同,论道自然是多余之事,谁的拳头大,谁的道理就大。 刘长安当初被萧少商偷袭得手,输的干净利落,可既然是儒家少年君子,又怎么可能没有几分本事了? 刘长安以浩然之气强压佛门金光,花费片刻之间,便赢下一局,替大魏搬回一城,赢的大魏文臣,满堂喝彩。 对于大魏来说,这不过是一场比赛而已,输赢关紧要,可是对于儒家来说,这是宗教之争,他们是不愿意输的。 得胜凯旋,刘长安得意不已,看向萧少商,眼中再生战意。 “切,手下败将而已!” 萧少商不屑说道:“这和尚还真不争气。居然收拾不了怎么一个家伙,废物!” 小书亭app “佛门第一人,自然不止这点水平,应该是东吴没有出全力吧!” 果然东吴中书丞周仁面色平静,丝毫不在乎比赛的输赢。 东吴此行,唯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刺探王戟的虚实,少年之争的胜负,东吴并不在意,所以此次使团之中,并无东吴四百八十寺庙中最顶尖的佛门天才出现。 而且,少年天才悉数入大魏许都,风险太大了,万一大魏翻脸无情,将所有天才悉数诛杀,他们哭也没地哭啊! 出工,已经是东吴最大的诚意了,出力,那不是万万不能的! 不得不说,他的担忧很有必要,毕竟大魏之中,已经有人动了这份心思啊! 第七十四章 你侮辱谁呢? 中原三国,以大魏最强,蜀汉次之,东吴最弱,但也两百年底蕴,可谓深厚,纵然不及大魏,吴国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蜀国公主刘婉婷和胡人三大王庭也察觉到东吴出工不出力的心思,不由心中恼怒,暗骂东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戏才刚刚开场,东吴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蜀国公主刘婉婷心中暗骂,哀其不争,两百年来,魏蜀有多交战,东吴从来都是隔岸观火,即便偶尔出手,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最终不了了之,从来不会使出真本事来。 正是东吴想要坐收鱼温之利的心思,大魏才能制霸中原,强压吴蜀两国。 盟友靠不住,就只能自己来了,总不能让胡人三大王庭嗤笑吧,蜀汉公主刘婉婷起身,步入校场之中,准备亲自下场了。 “蜀汉公主刘婉婷,聪灵伶俐有急智,得蜀地大儒教导,是蜀汉有名的才女。” 曹曦信手拈来,看来为了一代比斗,怕是下了一番功夫。 “这一场,就有劳桓媛君子了!” 桓媛点点头,便踏入校场之中,桓骑和萧少商顿时来了兴趣,观看美人打架,可是难得的享受啊! “婉婷见过桓媛君子!” 出乎意料的是,这位蜀国公主出乎意料的礼貌,有些平易近人的样子,不见公主的跋扈气息。 “桓媛见过婉婷公主!” 桓媛还礼,可是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看样子当年萧少商对刘长安出手,桓媛是看在眼里的! “桓媛君子乃是儒家君子,婉婷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婉婷自惭形愧!” 蜀汉公主刘婉婷看上去情真意切,桓骑却是暗中冷笑。 抬高对手,贬低自己,将自己成为弱势的一方,从而让对手不经意间做出退步,这种手段他倒是没少用过啊! “武斗文斗,我都不是桓媛君子的对手。” 刘婉婷笑道:“所幸我还有几分智慧,我们斗智如何?” 桓媛微微蹙眉,心中有所疑虑,可是儒家浩然,没教过桓骑恃强凌弱的道理,桓媛涉世不深,也没能通晓人心险恶的道理,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好!” 听到桓媛的答案,蜀汉公主刘婉婷不由露出微笑,不愧是儒家君子,果然不懂拒绝别人啊! 刘婉婷浅浅一笑,自怀中摸出一个物件,真是九连环! “战国之时,秦王派遣使臣入齐,出示玉环,齐臣不能解,君王后掷之于地,环裂而解。” 金座之上,魏帝脸上的笑容逝去,露出一丝冷笑。 魏帝自然听说过这个故事,秦王固然有意为难,可是君王后摔环而解,寓意两国关系破解,如同玉碎。 “蜀人,这四十年狂妄了,居然试图挑衅朕的威严!” 桓媛眉头更甚,这个故事他自然清楚,也知道其中厉害。 她固然可以效仿齐国君王后,摔碎玉环,九连环自然解开,可是这种手法真的能用吗? 不能! 摔环而解,是下下策,若非没有思绪,君王后也不会用这种方法,而且君王后能用的方法,她未必能用啊! 战国有七雄,秦人独强,固秦王依次刁难齐国,君王后迫不得已,才用这种方式解开玉环! 如今中原三国犹如战国七雄,大魏便是强秦,若她摔环,岂不是相当于默认蜀汉强于大魏?那会让大魏威风扫地的! 九连环自古有之,可是终究是玩物,把玩过后,便鲜少有人钻研其解法,文字记载聊聊无几。 桓媛思索许久,始终没有任何头绪,最终不得不认输。 “无赖!” 萧少商不满的说道:“桓媛解不开,她就能解开吗?” “她的话,或许可以!” 桓骑笑道:“九连环其实不难,只是要解一环,需先系一环,即反其道而行之,若是能想通,对于桓媛来说,这并不难!” “传闻诸葛武侯常年征战,担心妻子无聊,便做出此物,让其妻子消磨时间,不至于寂寞。” 桓骑笑道:“这种小玩意,难不倒诸葛武侯的!” “这倒也是!” 萧少商点头称是:“诸葛武侯那毕竟是打到许都城下的男人!” “说话注意点,陛下看着呢!” 萧少商口无遮掩,桓骑不得不提醒她一句。 “我输了!” 桓媛开口,刘婉婷眼中一亮,各国使臣也纷纷点头,兵不血刃,就拿下一位儒家君子,这一局赢的漂亮啊! “桓媛君子承让了!” 刘婉婷行礼,就要退去,却被桓媛叫住:“此刻论胜负,未免为时过早了吧!刚才你出题,我没有解出来,现在轮到我出题,你若解出来了,才算你赢了!” 不给刘婉婷答话,一道浩然之气便被桓媛拿捏在手中,揉做一团,变成透明小球,中间有一条曲折无比的小孔。 随即,桓媛取下一根头发,递给刘婉婷说道:“只用寻常手段,你将这根头发穿过这细孔,便算你赢!” 刘婉婷接过小球和头发,眉头紧皱,观看许久,始终没有动手。 校场四周,众人纷纷陷入思考之中,最终都摇头不语,只用寻常,要做成此事,怕是异想天开啊! 刘婉婷也停止思索,她认为桓媛再刁难于她,开口说道:“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到!” “你不能做到,并不代表他人无法做到。” 桓媛说话之间,从地上寻到一只蚂蚁,将发丝系在蚂蚁身上,将蚂蚁放在洞孔前,那蚂蚁骤然逃脱,便向洞孔深出爬去,没过多久,那蚂蚁便从另一出口爬出,头发自然也穿过了小球。 “天才的构想啊!不愧是儒家君子!” 刘婉婷目瞪口呆,缓过神来,溢美之词不断。 她虽然知道九连环的解法,可是那并非是她的成就,而是诸葛武侯的功劳。 可是她那里清楚,桓媛此法并非桓媛构思,而是十几年前,桓骑曾经用这个问题刁难她,她便记了下来,没成想,今日居然帮她挽回一局。 “桓媛君子解不开九连环,我也没有破解桓媛君子的问题,此战平局如何?” 笔趣阁 一击不中,刘婉婷果断撤退,桓媛并没有追击,稍作犹豫,便答应下来。 下场之后,桓媛看见桓骑和萧少商低声说笑,便知这两人又存了坏心思。 桓媛走进桓骑,微微眯起眼睛,桓骑顿时察觉到危险的气息,脸色不由愁苦起来。 桓媛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将九连环递给桓骑,戏谑说道:“给你三天时间,解开它,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不给桓骑拒绝的机会,桓媛已经抽身离去,桓骑看着手中的九连环,又看看面色得意的桓媛! 就这分分钟解决的事情,三天时间,你侮辱谁呢? 第七十五章 玄天师 桓骑接过九连环,手指翻飞,化作一道道残影,玉环碰撞,伶仃作响,发出悦耳的声音。 桓媛问声回头,看向桓骑,目光落在九连环上,不由愣住了。 不过片刻而已,九连环已经有七环被解开,玉环垂下,格外现眼。 桓媛聚精会神的盯着桓骑的动作,只见桓骑便将前六环扣上,以第七环为媒介,解下第八环,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随后循环往复,顷刻之间,便彻底解开了九连环。 “竟然如此简单!” 桓媛感叹一声,随即摇头苦笑,或许并不简单吧,解环解环,哪有系环的道理,一般人怕是想不到这处关节吧! 桓媛不由微微惋惜,若是这一场桓骑出战,大魏必然要多出一场胜利吧! 桓骑解开九连环,将之放在身侧,目光移向校场,蜀汉的年轻道人赫然入目。 不等长公主曹曦发话,太玄子身行一动,留下一道残影,等到身身出现在校场之上,残影才缓缓消散。 “道家道门诸葛淡泊!” “道家玄门太玄子!” “这下有好戏看了!” 桓骑玩味说道:“道家之人,对道的理解不同,先分天人阴阳、后分道玄,数百年来,争执不休!” “道门认为,天道有常,自然有其规律,亘古不变,天为主,人为次,人借天时地利,则事半功倍,乃有为之论。” “当年赤壁之战,诸葛武侯洞察先机,借来一股东风,火烧连营八百里。” 桓骑继续说道:“玄门认为,天道无情人有情,不为尧存,不为桀王,未来不可知晓,天为次,人为主,故人定胜天,可逆势而行,也事事可为,乃无不为之论!” ranwena.net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萧少商无奈的摊开手说道。 “听不懂,就对了,毕竟道家就喜欢故弄玄虚,坑蒙拐骗,就没有道家不会的!”桓骑笑道。 “无知之言!” 一位童颜鹤发的老人出现在两人身后,正是大魏国师玄天师,怒气冲冲的说道:“我道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推算古今而未卜先知,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坑蒙拐骗了?你说的,这是什么狗屁话!” 桓骑和萧少商骤然心惊,他们二人久经沙场,最是敏锐,居然没有察觉到玄天师的到来。 “桓骑见过国师!” 桓骑尴尬说道:“无心之言,随口一说罢了,国师不必放在心上!” “无心之言,我看你就是胡说八道,玷污我道家的名声,居心叵测,图谋不正,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桓骑愕然,旋即笑道:“我在您年前胡说八道,那可是真是班门弄斧了,我的错!” “道家若真有您说的那般恐怖,知天文地理,通古今之事,为何道家不盛,居儒家之后呢?” 玄天师微微不悦,儒家有王戟,如何不盛?道门若有王戟这般人物,也差不了儒家多少。 要知道四十年前,儒家为国若重,因此兴盛,道家为皇室所重,自然也不输儒家,可谓是平分秋色。 可惜王戟的出现,将儒家带到了不属于他们的高度,盛名在外,是道家落了下乘! “小子,今日我给陛下面子,不为难比斗结束之后,你来我钦天监,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否则我饶不了你!” 玄天师佯怒说道,随后转身离去,出现在魏帝身边,已经是笑容满面。 “那两个小家伙说什么,让你如此高兴啊?”魏帝笑问道。 玄天师便将桓骑和萧少商的对话悉数说给魏帝听,末了还不忘责骂桓骑几句。 “是这两个家伙不懂事,朕替你教训他们!” 魏帝说道:“不过桓骑说你道家坑蒙拐骗,你怎么还如此高兴呢?” 玄天师笑道:“桓骑出自王戟门下,后来学武,未曾经聆听我道门真义,却对我道门有为与无不为之说,知之甚解,是个修道的好苗子啊!” “哦!” 魏帝了然,桓骑是个好苗子,王戟知道,玄天师自然也看的出来。 可惜啊,这个好苗子他也看重了,自然不肯将桓骑成为道门弟子。 道门已经有个太玄子了,若是多出一个桓骑,数十年后,道家恐怕就是大魏第一门阀。 他要搬到儒家不假,可是他也不希望,儒家衰落之后,若多出一个和儒家如出一辙的道家,那他就白忙活了! “那就有劳国师,指点桓骑一二了。” 桓骑说道门坑蒙鬼神,那是民间术士,算不得道门之人,道门那是有真本事的! 虽然不会让桓骑加入道家,可是借玄天师的手,让桓骑更强大一些,魏帝自然也乐见其成。 桓骑是聪明人,他只需要提点一二,想必桓骑也明白他的意思,不会加入道门就是了,青衫道人,哪有大魏王侯风流啊? 校场之上,已经分出胜负,太玄子傲然而立,不见伤痕,诸葛淡泊躺在地面之上,骨头断裂无数,狼狈至极。 “你不是我对手,下次让诸葛致远来战我!” 蜀汉诸葛家,诸葛武侯嗣脉,这一代有三名天才,诸葛宁静、诸葛淡泊,诸葛致远,最出彩的便是小武侯诸葛致远了! 胡人三大王庭心态崩了,大骂中原人狡猾。 东吴出工不出力,蜀汉也藏着掖着,都没有派出顶级天才,只有他们三大王庭,天骄尽出了。 可是仅仅靠三大王庭的天骄,如何让魏人颜面尽矢? 这哪里是打魏人的脸,分明是给魏人长脸来了。 刘婉婷也微微尴尬,解释说道:“诸葛致远修行到了紧要关头,无法前来,并非我大蜀藏私。” “这位是我大蜀小剑仙,同辈之中,堪称无敌手,定然能让魏人折戟,诸位不妨期待一二!” 萧少商也是啧舌不已,笑道:“道家狠,你还真没有说错了,这太玄子,都快赶上你我了。” “要我说,还是玄天师随和,你当面侮辱道家,也不过要个解释而已!” “咬人的狗不叫,杀人的刀不笑!” 桓骑说道:“玄天师越是随和,我便觉得他越危险!” “儒家衰落,必然由道门取而代之,成为大魏诸子百家执牛耳者,玄天师乃大魏道家魁首,自然要替代王戟。” 桓骑说道:“我们现在只是陛下的马前卒,若果我没有猜错,玄天师极有可能是同陛下一起,陪王戟对弈的人!” “能王戟对弈的人,即便不能何王戟相提并论,那也绝对个恐怖的人物!” 第七十六章 武道之战 太玄子出手无情,重创诸葛淡泊,校场之上,终于见血,气氛也变得诡异起来。 “终究是年轻人,手段还是差了些,若是我出手,至少了截断诸葛淡泊的经脉,葬送他的未来!”萧少商冷酷的说道。 “毕竟是交流切磋,不能做的太过,否则即便有陛下罩着,也说不过的!” 桓骑倒是可以理解,不过心中依旧有些惋惜,若是换他出手,自然也要葬送诸葛淡泊。 吴蜀两国靠不住,胡人三大王庭便只能靠自己了。 “我去会会桓骑!” 折兰霸道舔舔嘴唇,露出嗜血的笑容,既然大魏做不到点到为止,重创诸葛淡泊,那么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给桓骑一个血的教训。 “桓骑为人狡猾,手段诡异,防不胜防,你小心些,莫要着了桓骑的道!” 折兰霸道是折兰王庭百年一见的武道天才,折兰桀对折兰霸道充满了信心。 可是因为他和桓骑打过交道,所以也清楚桓骑的可怕之处,不由提醒折兰霸道里句。 yqxsw.org “叔父放心吧,若是战场之上,千军一动,哥哥或许不是桓骑对手。”折兰明珠说道。 折兰明珠记得,从小到大,同辈之中,一对一大战,即便有人境界告高过折兰霸道,可是折兰霸道从来没有输过。 折兰霸道会击败桓骑,此刻折兰明珠也如此相信着。 折兰霸道散发凶神恶煞的气息,走入校场之中,看向桓骑的目光灼热,有无尽战意汹涌而出。 “扶摇境武夫!” 折兰霸道气息流露,他的境界,自然瞒不过玄天师的眼睛! “折兰霸道不输儒家君子、道门真人,在年轻一代之中可谓是最妖孽的存在之一,折兰王庭倒是好运气。” 校场另一侧,桓骑起身,要往校场中央走去,却被长公主曹曦拦下。 桓骑虽然不显山露水,可是桓骑的实力长公主曹曦却是知道一清二楚。 半步扶摇境,在年轻一代之中鲜有敌手,也拥有越境而战的本事,可是折兰霸道非常人,武道天赋,不在桓骑之下,并非桓骑可以越境挑战的对手。 “折兰霸道乃是扶摇境武夫,你去,风险太大了,让燕白驹上吧!”长公主曹曦好心好意的说道。 “不,我拒绝!” 桓骑说道:“折兰霸道固然是天之骄子,可我桓骑,几时临阵脱逃过?” “你与折兰王庭仇深似海,折兰霸道必然痛下,当心你性命不保!” 曹曦说道,太玄子已经下了狠手,折王霸道自然不会留手,并非她危言耸听,桓骑是真的危险啊! “长公主殿下,你多虑了!” 桓骑笑道:“这是许都,天子脚下,我背后有陛下,即便我败了,他敢动我吗?他要败了,我还不得给点他颜色瞧瞧?” 曹曦终究没有劝住桓骑,目送桓骑上了战场! “我以为你不敢来了?”折兰霸道讥笑说道。 “折兰大军在前,我亦敢往,这算什么!” 桓骑淡然说道:“也别废话了,动手吧!” “好!” 折兰霸道答应一声,双脚猛然蹬地,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桓骑,一拳挥出,空气之中便传来阵阵音爆之声。 桓骑面色凝重起来,折兰霸道一出手,桓骑便知此人是个劲敌,一改懒散作风,整个人也锐利起来。 拳风扑面而来,桓骑脚步移动,避开铁拳,抬起右腿,如同一条长鞭,直抽折兰霸道腰身。 “嘭!” 一声沉闷的声响传来,桓骑一击便命中折兰霸道,将他击退一段距离,跌倒在地面之上。 一击得手,可是桓骑面目之上,并没有丝毫喜悦之色,皱眉看向折兰霸道。 折兰霸道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狰狞说道:“速度不错,可是你的力量太弱了,根本无法伤倒我。” 折兰霸道一声怒吼,将上身衣物撕碎,露出精铁一样的身躯,拍打记下,尽然有金铁之身。 桓骑眉头一挑,动手你就动手,大庭广众之人,你脱衣服作甚? “粗鲁!” 桓骑斥责说道。 “我们折兰人可不是你们中原人,才不讲那些繁琐的规矩。” “我有金刚身,你奈何不我的!” 折兰霸道大笑几声,气势更甚,便再度冲向桓骑,双拳挥动,密不透风,交织成一道大网,想要将桓骑困入其中。 桓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双脚点地,抽身而退,拉开与折兰霸道的距离。 折兰霸道自然不会放弃,紧随桓骑,攻势凌厉,招招只取桓骑要害之处。 可是桓骑身法矫健,于危险之中,总是化险为夷,显得游刃有余。 久攻不下,折兰霸道也终于停下攻击,桓骑没有他的力量,可是桓骑的速度却在他之上,若是桓骑一心要避战,他对桓骑也无可奈何。 “西幽直死军每逢战事,皆冲锋在前,悍不畏死。” 折兰霸道说道:“身为西幽直死军军主,你除了躲闪,还会什么?有种与我堂堂正正一战!” “粗陋的激将法!” 桓骑笑道:“不过你都说了,要堂堂正正一战,那我就满足你吧!” 桓骑摆好姿态,折兰霸道招招手,让他尽管放马过来。 “好胆!” 折兰霸道目露精光,明知力量不如他,桓骑居然还敢挑衅于他,不得不承认,桓骑胆量过人啊! 折兰霸道奔跑起来,一步落在地面之上,地面隐隐颤动,随后化作一只利箭,向桓骑射去。 桓骑一声冷笑,身体前躬,后腿发力,也如流星一般,冲向折兰霸道。 “以力量正面对决?” 折兰明珠愕然,似乎不能理解能和折兰大将对峙静塞关的桓骑为何如此不智! 据她所知,桓骑狡诈如狐,最善奇袭,极少正面对决,让折兰王庭苦不堪言。 “那么究竟是桓骑名不副实还是对自己的力量也充满了自信呢?” 折兰明珠喃喃自语,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顺息之间,两道人影相聚,两只拳头几乎同时递出,然后毫无花哨的碰撞在一起。 两拳相遇之地,气浪如刀,向四周翻腾而出,更加暴戾的气劲向下沉去,轰击在坚硬的地面之上,地面塌陷下去,以两人拳头为中心,裂纹交织,如同蜘蛛网一样。 角力片刻,两人的身影皆倒退而出,每后退一步,便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两人各自退后十几步,才堪堪稳住身体。 看着破碎的地面,校场内外,皆鸦雀无声,惊叹于两人的恐怖! 力量,纯粹的力量,武道的源头,这是年轻一代的武道巅峰之战! 第七十七章 野兽即将觉醒 折兰霸道稳住身行,在巨大的力量冲击之下,胳膊隐隐发麻,拳头微微作痛,目光中尽是骇然之色。 身为折兰王庭年轻一代第一人,他的力量非同凡响,虽然不敢号称同辈无敌,但是勇力第一,他还是信心满满。 可是方才交手,桓骑以力拒力,并没有使用半分技巧,却与他平分秋色,当真是骇人听闻。 桓骑也是低头,松开拳头,看看自己的手掌,流露一丝惊讶。 和折兰霸道的天生神力不通,桓骑的力量可谓是千锤百炼而来,七年如一日,打磨筋骨,才有今日这骇人听闻的力量。 凭借这身力量,他越境而战,以半步扶摇境轻松压制扶摇境血夫,也可以打的拓跋斯这等悍徒满地找牙。 可是现在,手掌虎口之处,微微解开,有淡淡的血迹渗出,虽然无伤大雅,可是桓骑不得不承认,当才那一击,是他输了,虽然只有那么一丢丢。 可是桓骑并不懊恼,目光瞬息之间灼热起来,这目光充满了热切和兴奋,甚至还有些许的期待。 “折兰霸道,于我而言,你是最好的对手,我期待已久!” 桓骑缓缓开口说道:“使出你的全部力量来,拿出一骑当千的勇气,抱着击溃我的信念,放马过来吧!” “如你所愿!” 折兰霸道暴喝一声,冲向桓骑,桓骑也不退缩,向着折兰霸道杀去。 两道人影纠缠在一起,拳风呼啸,各自出拳,两人便同时倒飞而出,撞击在校场的墙壁之上,随即便以更加猛烈的姿态发动攻击,更加凶狠的撞击在一起。 ranwena.net 两人在校场之中厮杀,难解难分,有鲜血落在地面之上,也不知道是谁的血。 再来,再来,一声声再来,充斥这酣畅淋漓的痛快,再到后来,已经听不见这声音。 因为两道人影一旦分离,便会以更加恐怖的速度纠缠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喊出一句再来。 两人身形越来越快,如同两道流光,在校场之中纵横捭阖,肉眼难以扑捉,让众人眼花缭乱。 儒家年轻一代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大魏书院之争之时,他们曾经试图踩着桓骑扬名立万,桓避而不战,他们以为桓骑怯懦,不敢应战。 可是此刻他们明白,桓骑那里是怯懦,分明是不讲他们放在眼里,桓骑此刻所展现出来的力量,足以碾压他们。 他们目光移动,落在燕白驹身上,恐怕儒家年轻一代之中,能让桓骑视为对手的,就只有这位儒家少年君子了。 众人屏住呼吸,眼睛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战场,不愿错过两人每一次交手的场景。 一声巨响,两人身行再度分离,砸落地面,便迅速起身,调整身形之后,便再度向对方冲击而去。 桓骑一拳递出,重重砸在折兰霸道的胸膛之上,折兰霸道一脚猛跺,地面之上踩出一个坑洞,化拳为掌,抓住桓骑的衣领。 “桓骑,我认可你的力量,为表示敬意,感受我折兰王族的勇武和勇武吧!” “那么,让我来回应你的气概吧!” 桓骑猛然坠地,双脚也踏入地面之中,和折兰霸道面对面而立。 两人停止片刻,皆大笑出声,随即两人拳出如龙,砸在对方的身上,拳影交织,密不透风,两人只攻不守,便是拳拳到肉,清顷刻之间,两人中间的地面,已经落下无数血花,如同梅花一般鲜艳。 “啊!” 有女子惊呼一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着残暴的战斗方式;有武夫热血沸腾,只觉得心中升起无限热情,这才是男儿! “可恶,可恶,可恶!” 萧少商状若疯狂,面色狰狞,一连说出三个可恶! “刺激,绝对刺激,可是享受这份刺激的不是我!” “可恨,可恨,可恨!” 长公主曹曦皱眉,不由自主的移动身体,离萧少商远了几分,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和萧少保持安全距离。 两人相持许久,折兰霸道越是心惊胆战。 此刻的桓骑,双目赤红,他的双眼中流动一股黑色气息,自眼眶溢出,化作黑色云雾,如同桓骑眼睛中流淌出来的大河,在虚空中奔流! 一股诡异的气息自桓骑身体中散发出来,暴戾而凶狠,散发着狂野之气,如同暴母的野兽一般。 桓骑的气势越发强大,他的拳头越发有力,每一次出拳,都要让折兰霸道退后一步。 他引以为傲的铜皮铁骨,也没能护住他,此刻他头破血流,胸膛塌陷,已经不知道断了多少根肋骨。 可是桓骑却如同一台精密的机械,哪怕双拳已经血肉模糊,隐隐可以看见白骨,却丝毫不觉得疼痛,一拳又一拳,让折兰霸道节节败退。 一拳有一拳,几百米的距离,折兰霸道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拳,终于退倒校场墙壁之上,已经退无可退,桓骑双拳递出,将折兰霸道砸入墙壁之中。 “输了?” 折兰明珠难以置信的看着校场中所发生的一切。 她战无不胜的哥哥、打遍同辈无敌手的折兰霸道,居然在以力量、勇气为支撑的折兰决斗礼中输给一个中原少年! 折兰桀双拳紧握,双臂之上,青劲爆起,克制想要出手阻止桓骑的欲望。 折兰决斗礼,是折兰勇士向折兰天神展现勇气和力量的直高礼仪,除非其中一人开口认输,否则至死方休! 将折兰霸道砸入墙壁之中,桓骑并没有继续动手,将身上破破烂烂、满是血迹的衣服扯下。 桓骑身躯并不魁梧,身躯之上,布满了伤痕,伤痕之下,便是如铁坚硬的肌肉。 “还能动吗?” 桓骑俯下身子,打量折兰霸道片刻,开口问道。 “能!” 折兰霸道挣扎一番,从墙壁中挣脱出来,跌落在地面之上。 “那还继续吗?” “当然!” 折兰霸道满是血迹的头颅,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折兰王族可以被打败,但是绝对不会认输!” “噫,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 桓骑笑道:“你是真正的男子汉,为表示敬意,我允许看见你看见西幽恶鬼的真面目!” 折兰霸道猛然抬头,看向桓骑的身后,气息压榨的可怕,似乎有恐怖的野兽要彻底苏醒了。 第七十八章 桓骑的真面目 折兰霸道双眼微微收缩,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野性!野兽的本能。 直觉在生死存亡的竞争中不停的磨练,会变得无比敏锐,洞察危险来临,会自然而然的躲避,扑食猎物,动作简单质朴,一击即中。 “不会让你得意的!” 折兰霸道突然暴起,双脚猛然蹬地,乘桓骑毫无防备之时,伸出双臂,将桓骑抱住,随后两人便如同炮弹一样,极速射向对面的校场墙壁。 桓骑再前,折兰霸道在后,撞击在墙壁之上,墙壁轰然破碎。 桓骑面色平静,不见丝毫变化,伸出双手,握住折兰霸道的手臂,磅礴的力量涌现,再巨大的握力之下,折兰霸道双臂血液已经停止流动,肌肉微微隆起,似乎要炸裂一般。 “怎么回事?这家伙的力量在我之上!” 折兰霸道心惊胆寒,惊骇的目光中涌出一丝恐惧。 “你在恐惧吗?” 桓骑低沉的声音响起,折兰霸道猛然惊醒,以勇气驱散恐惧。 “少胡说八道,折兰王族,从无畏惧!” 折兰霸道仰天长啸,声音宏大,震耳欲聋,让桓骑微微皱眉,手上的动作不由停滞了一刹那! “桓骑,你会向雄鹰一样飞翔吗?” 折兰霸道面色狰狞,目光决绝,随后一脚蹬在墙壁之却让,带着桓骑,冲入天空之中,足足有数百米之高。 折兰霸道手脚并用,四肢如同四条巨蟒,将桓骑环绕其中,随后便带着桓骑,向地面坠落而去。 桓骑也不甘示弱,效仿折兰霸道,将他禁锢起来,两人一同坠落! 校场四周,围观之人,皆面带骇然之色。 桓骑和折兰霸道相互禁锢对方,根本无法做出其他动作,从数百米的高空坠落,哪怕两人身体异于常人,也是极其危险之事,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啊! 言情小说网 众人皆替两人捏了一把汗冷汗,这哪里是切磋,分明是生死之争啊! 风声、身体与空气的摩擦声在两人耳边不断响起,桓骑和折兰霸道四目相对,眼中皆无恐惧,唯有决然之色。 及至地面,两人下坠的速度已经是快如闪电,就在此刻,两人也同时动作,各自用力,率开对手,让其以更加猛烈的速度向地面砸去。 “轰!” “轰!”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传来,两人几乎同时落地,僵硬的石面如同豆腐一样脆弱,瞬间四分五裂。 落地之后,两人的身体高高弹起,然后重重落下,再校场之上划出息一条长长血色痕迹,才停止下来。 众人暮冬口袋,沉浸在这恐怖而残暴的战斗之中,一时之间,居然无法回神,忘记了查看两人的伤情! “咳!咳!咳!” 许久之后,折兰霸道终于有了动静,挣扎着起身,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苍白无比,看向桓骑,不由露出笑容。 “终究是我赢了!” 折兰霸道艰难吐出一句话,随后艰难行礼,表示对桓骑的敬意。 那怕桓骑是中原人,那怕桓骑和折兰王庭愁深似海,但是桓骑的力量、勇气和疯狂,值得折兰天神称赞。 折兰霸道转身,向校场外走去,走出十几步,便不得不停下脚步。 他看见折兰明珠脸上的笑容逝去,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样,捂住了嘴巴,眼中全是骇然之色。 有危险而惊悚的气息浮动,那是属于野兽的气息,他的身后,有野兽出现了。 折兰霸道转身,瞳孔瞬间放大。 桓骑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他身躯笔直,额头之上,鲜血直流,头发散落,在风中飘荡,桓骑的气息更加强大,桓骑的气血汹涌而澎湃,赫然踏入了扶摇境! 桓骑的的气息暴戾、凶狠,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可是他的目光平静,不起波澜,极为诡异! 折兰霸道微微抬头,看向桓骑身后,双眼瞬间失神,那里空气涌动,他似乎看到一只虚幻的野兽在怒吼,在那野兽巨大的身体面前,他居然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 “这就是西幽恶鬼的真面目吗?” 折兰霸道呢喃说道:“不是恶鬼,而是凶恶的野兽!” “折兰天神啊,请你再次欣赏我这热血、我这力量吧、我这气魄吧!” 折兰霸道双手举向天空,声音之中,充满了虔诚。 折兰霸道再次看向桓骑,他无比确信,此刻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战胜桓骑,可是折兰勇士的尊严不允许他在这里退缩。 折兰霸道的身躯中突然再度涌现出力量,心有决绝意,以前所没有的速度冲向桓骑。 “愿你们折兰的神会保佑你吧!” 桓骑迈开步伐,身如鬼魅,已经出现在折兰霸道的身侧,抬起一只脚,踢向折兰霸道。 折兰霸道眼睛转动,跟上了桓骑的身影,可是他的身体似乎静止一般,无法追上桓骑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桓骑的攻击落在他的身上。 折兰霸道倒飞而出,胸前肋骨,悉数断裂,喉头微甜,吐出一口鲜血。 桓骑的身影再度出现在折兰霸道身侧,伸出一只手,摁住折兰霸道非头颅,将折兰霸道摁向地面。 “碰!” 剧烈的震荡,让折兰霸道眼前出现一片白光,随后彻底昏迷过去,桓骑依旧不肯罢休,挥起拳头,如同铜锤一样,向折兰霸道面目落去。 这一拳终究没有落下,而是在距离折兰霸道头颅咫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桓骑已经看出折兰霸道失去了抵抗能力,这一战也便有了胜负,毕竟是切磋,不能取人性命。 桓骑起身,将散落的头发扎束起来,随后抱起惨不忍睹的折兰霸道,走出校场,将他交给折兰桀。 “人没死,还有救!所以不用太伤心!”桓骑说道。 “谢谢!” 虽然是切磋,可是战至这种地步,生死也在考虑之中,最后桓骑收住那一拳,饶了折兰霸道一命。 “我折兰儿女不欠人情,今日你手下留情,来日你落在我手里,我也会饶你一命!”折兰桀凝声说道。 “哦,那可真是个愚蠢的决定啊!” 桓骑笑道,随后转身离开。 第七十九章 大获全胜 目睹桓骑和折兰霸道一战,魏帝也是心情激动,桓骑这一战,打出了大魏儿郎的风采,打出了大魏的大国气概。 这一战赢了,大魏已经赢了面子,哪怕余战皆输,也无伤大雅。 可是高兴之余,魏帝也隐隐有些担忧与后悔。 桓骑以半步扶摇境越境大战扶摇境的折兰霸道,不落下风,已经是惊艳至极;最后时刻,破入扶摇境,轻松碾压折兰霸道,让魏帝看到桓骑不可限量的未来。 如果魏帝没有记错,上一个如此惊艳绝才的人,就是他的大柱国王戟了。 令人垂涎三尺的天赋、悍不畏死的勇气、如狐狸般狡诈的智慧,由不得魏帝不相信,桓骑会成为大魏新一代军神。 为了一次武斗,为了区区面子,桓骑若是因此夭折,绝对是大魏不可估量的损失啊! “来人,将桓骑送去太医院,告诉太医,不惜一切代价医治桓骑,切莫让桓骑留下暗伤,否则朕饶不了他们!” 太医院之中,饶是太医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桓骑胸前肋骨,折断无数,身体经脉,也有破损,五脏六腑,也有移位;双拳之上,血肉模糊,拳骨裸露在外,那一抹白色,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好在桓骑虽然惨烈,但没有伤及要害之处,魏帝也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医治桓骑,倒也难不倒这些医术高超的太医。 服下一颗大还丹,药力散入桓骑经脉之中,流转几个周天,桓骑经脉便已经恢复如此。 随后两名太医出手,在桓骑身上指点游走,便将桓骑折断的骨头接好,随后气力散入桓骑体内,强行将桓骑的五脏六腑移回原位。 借着数人联手,替桓骑清洗伤口、敷上药散,裹上纱布,将桓骑的外伤一一处理,才放心下来,松了一口气。 最后由太医院出面,请来一位皇室供奉的武圣强者,以自身真气替桓骑蕴养身体,确保不会留下暗疾。 “桓骑将军,果然真英雄啊!” 大魏虽然有华佗麻沸散,有麻醉止痛的攻效,可是桓骑拒绝使用。 接骨痛髓,犹在断骨之通百倍以上;移赃动腑,更是撕心裂肺之通。 可是桓骑恍然不觉,自始至终,正襟危坐,面色不见丝毫改变,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太医离开之后,桓骑又自己查看一遍身体,发现并无大碍之后,便要起身活动筋骨。 “太医让你静养,没让你乱动,坐好!” 桓骑扭头,便看见桓骑款款而来,见桓骑乱动,不由皱眉,斥责桓骑一句。 桓骑无奈,只能坐下,桓媛又查看一遍桓骑的伤势,随后以儒家浩然之气,再替桓骑蕴养身体,才放心下来,和桓骑交谈起来。 看着桓骑满身伤痕,桓媛隐隐泪目,问道:“还疼吗?” “已经习惯了!” 桓骑自然而然的回答,桓媛心中更不是滋味,大魏权贵子弟、名门之后那一个不是锦衣玉食?又几个像桓骑这样一身伤痕? “你哭什么?” 桓骑没心没肺的说道:“你且将眼泪留着,等那一天我真的重伤不治,一次让你哭了够!” 桓媛气急反笑,一巴掌排在桓骑的脑袋,并为用几分力气。 “胡言乱语!” 桓媛骂道:“再乱言语,我让三叔将你嘴巴缝上。” 片刻之后,桓媛开口说道:“太医说你要静养,住在外面,家里人不放心,出了宫,随我回桓府吧!” 桓骑本欲拒绝,可是看到桓媛坚持的目光,便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点头答应下来。 “桓骑,为了一个达溪轻柔,让自己如此狼狈,值得吗?” 桓媛突然开口问道,在她看来,若没有达溪轻柔,桓骑绝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桓骑说道:“或许你们都觉得有错了,但是我觉得我没错!” “姐姐,你也莫要再劝我了!” 桓骑笑道:“我啊,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挺好的!” 桓媛摇头不已,让桓骑留在太医院,莫要胡乱走动,等武斗结束之后,她便来接桓骑回桓家。 桓媛离开没多久,萧少商也来了,一身狼狈,尽是伤痕,和桓骑如出一辙。 “输了?”桓骑笑问道! “你放屁,你都赢了,老子怎么可能输?” 萧少商说道:“金狼王庭的那家伙,想要我命,被我打断了两条腿,若非金狼王庭不讲规矩,派出强者阻拦于我,我定然要了他狗命!” “萧大将军,威武!”桓骑竖起大拇指说道。 “桓大将军,你也不差!” 萧少商回敬桓骑一句,太医便匆匆而来,观察萧少商的伤势之后,便急忙替萧少商疗伤。 桓骑是狠人,萧少商也不差,任由太医动作,始终和桓骑淡笑风生,说道激动之处,便剧烈动作,让太医百般小心,花费许久时间,才替萧少商将一切伤势处理妥当! 等到太医离开,萧少商顿时不安分起来。 “桓骑,此刻无人,我们打一场吧!” 萧少商兴致勃勃的说道:“年轻一辈武夫之中,唯有你,才配做我的对手!” 桓骑自然是不愿意的,和萧少商交手,无论输赢,除了添一身新伤,没有任何意义。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校场方向突然升起一道剑光,煊赫至极,覆压一片天空。 “好剑!” 桓骑脱口而出,一道剑光,虽然不及归一刀在燕山斩出的刀光,可是已经有三分韵味,算是已经触碰到了人剑合一的极致。 bqgxsydw.com “蜀汉小剑仙李太白,果然不差啊!” 萧商也是感慨说道:“比儒家君子强,比你我也要强上那么一丢丢!” 随后,便有浩然之气东来,占据一方天空,竟然将那剑光压制。 剑气、浩然之气,纵横天空之中,如龙争虎斗,最终依旧是那浩然之气更胜一筹,将那煊赫剑光彻底掩盖了。 校场之上,魏帝眉开眼笑,吴蜀两国和胡人三大王朝来势汹汹,最终却铩羽而归,大魏可谓是大获全胜,简直大快人心啊! 魏帝大喜之下,赐下丰厚的赏赐,随后说几句客套话,将各国使臣送出大魏皇宫,便回了自己的九龙殿。 第七十九章 魏帝的帝王心术 九龙殿中,魏帝正在批阅奏折,桓骑和萧少商坐在下方的坐榻之上,安静的等着的魏帝。 两百年前,许都那场大战,让大魏元气大伤,加之北方胡人崛起,大魏再也无法保持对吴蜀两国稳定的压制力。 两百年来,三国纷争不休,可谓是旗鼓相当,可是自从当今魏帝继位之后,仅仅四十年的时间,大魏便再次坐上天下霸主的地位。 无论是中原三国,还是胡人三大王庭,都将这一切归功于王戟,可是纵观大魏这四十年的变化,桓骑便清楚,这位大魏天子功劳不在王戟之下。 兢兢业业治世,百姓富足,是这位大魏天子一手缔造大魏四十年盛世啊! 日落之后,这位大魏天子终于停了下来,抬头看看天色,吩咐童忠说道:“时间不早了,让御膳房准备晚膳吧!” “今日朕难得高兴,胃口兴许不错,就六菜两汤吧!” “对了,让御膳房多准备两副碗筷,朕陪这两个小家伙吃顿饭,说说话!” 童忠顿时有点酸了,跟随魏帝多年,除了后宫的妃嫔、大柱国王戟以及最受陛下宠爱的长公主曹曦,就是大魏的皇子、公主,都没有机会和魏帝同桌吃饭啊! 眼前这两位,才多大点年纪,就和魏帝同桌共食,这将来不可限量啊! 最是少年不可欺,这话当真不假啊! 有些事情羡慕不来,更是不能嫉妒,那怕他是魏帝的心腹之人,童忠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领了魏帝的命令,便往御膳房去了。 九龙殿中,只剩下魏帝、桓骑和萧少商三人,魏帝一身威严散去,整个人也变得随和起来,带着桓骑和萧少商来到九龙殿后面,共坐一张桌案。 “你们两个小家伙,今日有口福了!” 魏帝说话之间,从桌案底下摸出一坛好酒,笑盈盈的说道:“万古宁州一杯春,这大魏最好的酒,不是朕的御酒,而是宁州春风。” 魏帝说话之间,便解开酒封,一股浓郁的酒香便弥漫开来,呼吸之间,酒气如鼻,似有春风吹拂,如置身桃林之中,尽得桃花清香。 桓骑和萧少商皆为大魏将军,又都是好酒之人,顿时目露精光,恨不得从魏帝手中夺过酒坛,尝尝其中滋味。 “两个小家伙,年纪不大,但是已经有了酒鬼的模样!” 魏帝欢喜大笑,亲自为桓骑和萧少商倒酒之后,才将酒坛放在桌案之上。 魏帝亲自倒酒,让桓骑和萧少商受宠若惊,这是王戟才有的待遇啊! “少年饮酒,老来喝茶!” 魏帝唏嘘说道:“朕年轻的时候,也好美酒,初见王戟之时,互为知己,就在那春风楼,与王戟对饮,喝了三天三夜,犹能赋诗一首。” 如遇知己应尽欢,喝它三天又何妨?这可是许都流传了四十年的佳话啊! “现在考了,喝不动了,小酌一两杯,便要犯困,平日也就喝喝茶,还能提各神啊!” 魏帝说话,桓骑和萧少却是半句话没有听进去,小杯换大碗,接连豪饮,生怕自己少喝一滴。 “你们两个可恶的家伙,牛嚼牡丹,可以朕的好酒了!” 桓骑和萧少商殿前失礼,魏帝不但不生气,反而有些高兴。 大魏朝堂官员无数,一个个表面恭敬,背地里各怀心思,他少不得和这些大魏官员勾心斗角,施展帝王心术,四十年时间,他早已经腻了,此刻的桓骑和萧少商坦率,不失直诚,他倒是很喜欢! “今日比试,你二人都受了伤,无碍吧?” 桓骑和萧少商有武力、将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两人联手,不输王戟,有望成为大魏军神。 魏帝将攻灭吴蜀,荡平胡人三大王庭的希望寄托在两人身上,怎么可能不关心这两人的情况呢? “启禀陛下,太医院医师医术高超,我们两个已经是生龙活虎,那像有恙之人啊!”桓骑回答说道! “千里长堤,毁于蚁穴。” 魏帝郑重说道:“有些小毛病,看似无关紧要,可是积少成多,便是大祸患,万万不可大意。” “年轻的时候,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老了是要吃大亏的!” 魏帝说道:“这大魏深宫,也用不了太多医师,多数太医,都将这一身高明医术埋没在这深宫之中了。” “这样吧,你二人离宫之时,去一趟太医院,各自挑选三名太医,带回家去吧,有个大伤小伤,也有人治疗,免得留下暗疾,后悔终生!” 一柱香后,童忠从御膳房回来,将饭菜摆放到桌案上,便躬立在魏帝身后。 魏帝端起饭碗,桓骑和萧少商却是不动,魏帝不由说道:“在朕面前,不要拘束,吃吧!” “吃相有点难看,就不在陛下面前出丑了!”桓骑略带尴尬的说道。 “吃饭的事情,那有什么难不难看,吃饱了就成!” 魏帝说道:“放心的吃,大胆的吃,朕到要看看,你能两个是什么吃相!” 桓骑和萧少商其实吃相不差,细嚼慢咽,极有规律,那是相当斯文。 “这吃相不差嘛,比萧绝诚、张敬宗这些家伙好多了!” 可是接下来,魏帝便有些后悔说这些话了,这两个小家伙不是吃相难看,而是太能吃了。 童忠来来回回去了七八次御膳房,桌案之上,堆积了两摞的碗碟,这分明是两个饭桶啊! 魏帝乐不可支,他就喜欢这种在他面前不会遮遮掩掩的人,这两人小家伙,真是越发让他喜欢了。 看着桓骑和萧少商吃饭,魏帝兴致大好,也比平常多吃了一些,吃饭途中,时常替两人夹菜,让一旁的童忠眼红不已,羡慕到发狂。 这两位,才是陛下的亲儿子啊,大魏的诸皇子,在这两位面前,算个屁啊! “朕还有政务要处理,你们慢慢吃,不够了,吩咐童忠一声,让他去御膳房!” fantuantanshu.com 魏帝说道:“记着,一定要吃饱了,免得有人说朕小气,在大魏皇宫之中,还有臣子吃不饱!” 桓骑和萧少商不是蠢人,其实也明白,魏帝对两人如此和善,就是因为两人未来可期,于魏帝有大用。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便是帝王心术。 虽然是帝王心术,可是桓骑和萧少商并不反感,魏帝是君,他们是臣,替他们斟酒夹菜,魏帝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世间罕有了。 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既然如此,做魏帝手中的刀,又如何呢? 第八十一章 帝前争论 魏帝不在意,桓骑和萧少商自然不客气,等到酒饱饭足之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两人来到九龙殿正殿,魏帝见状,向下挥挥手,示意两人坐下,随后又指指自己的桌案上的奏折,表示他还要处理政务,便埋头奋笔疾书了! 两个时辰之后,魏帝将桌前的奏折,伸个懒腰,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魏帝刚完成手上的事情,童忠便匆匆进入九龙殿:“启禀陛下,国师到了!” “不愧是道士,就是能掐会算,所以这个时候来了,这是不打算让朕休息啊!” 魏帝打趣说道:“让他进来吧!” 玄天师进入九龙殿中,便看到安坐一边的桓骑和萧少商,不由微微惊讶,魏帝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重视这两个小家伙。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年轻一代之中,俊才无数,皆有独领风骚的姿态,他原本以为,最先涅槃的,应该是达溪家的那只凤凰,最不济也是王戟门下的那匹白驹,却是没有想到,让这两个小人屠抢了先! 不过这也难怪,魏帝有一统天下的宏愿,这两个小家伙已经是军中悍将,已经显露大将之风,魏帝若是不重用他们,那才是怪事啊! 有魏帝在背后推泼助澜,安生风雨,这两个小人屠,日后恐怕要平步青云,直登天梯了,单论实力,已经将同辈之人,远远甩在身后了。 “既然都来了,那朕就说几句吧!” 魏帝说道:“朕自继位以来,虽说不上事必躬亲,但也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重兵事,也忧民事,也算是贤明之君了。” “可是贤明之君,难免好说话,就会有人觉得朕好欺负啊!” 魏帝冷笑说道:“就是儒家书生,也暗生野心,要行儒之天下,试图将朕取而代之啊!” “大魏兴儒两百年,从不曾亏待儒家;朕一手成就王戟,成就了儒家了四十年的第一等风流!” 魏帝心痛说道:“可是倒最后,儒家竟然要和朕作对,这就好比良心喂狗,朕很心痛啊!” “仗义每多屠狗辈,薄情多是读书人。” 玄天师说道:“儒家虽读圣贤书,可并非人人都是王戟,陛下对儒家的期待太高了,所以儒家让陛下您失望了。” 桓骑微微皱眉,今日出现这九龙殿中之人,都是魏帝精挑细选出来,对儒家下狠手之人。 玄天师身为大魏玄门魁首,此刻为儒家说话,这可真是见了鬼了啊! 诸子百家,同气连枝,这是屁话,桓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怪朕!” 魏帝自嘲说道:“怪朕不懂人心,怪朕太纵容儒家了。” “古之贤明之君,莫过于汉之文景二人;古之霸道之君,莫过于秦皇汉武两帝!” 魏帝说道:“今日中原,三国纷争,一统天下之日,遥遥无期;大魏北方,胡人窥边,尤为猖狂,大一统之时,举目不见!” “朕做了四十年皇帝,行了四十年文景之事,今日朕要做一回秦皇汉武!” “天上天下,四海九州,唯朕独尊,儒家找死,朕便成全他们!” 魏帝凝声,杀意涌动,阴狠说道:“焚书坑儒,秦之始皇帝做得,朕也做得!” 听着魏帝霸道之言,将铁血帝王之姿展现的淋漓精致,桓骑暗暗替儒家捏了一把冷汗啊。 一个儒家,那怕心怀不轨,压下他们便是,绝不至于让魏帝如此盛怒。 魏帝与王戟四十年知己,王戟为了野心膨胀的儒家,和魏帝分道扬镳,让魏帝不得不怀疑王戟别有用心,失望至极,魏帝这是要给王戟一个血的教训啊! 爱之深,则恨之切啊! “陛下,王戟乃天下圣人,儒家乃大魏名流,动儒家可以,但是不可妄动,此事需要慢慢计划啊!” 方才还替儒家说话的玄天师立刻落井下石,露出庐山真面目,要助魏帝一臂之力,送儒家一程了。 “国师,有何想法,这里没有外人,就直说吧!”魏帝说道。 “敢问陛下,儒家因何而盛?”玄天师问道! “大魏兴儒,儒家如何不盛?”魏帝回答说道。 “那大魏不兴儒,儒家将何去何从呢?”玄天师问道。 “儒家已成气候,魏不兴儒,儒家可自兴也!”魏帝凝声说道。 玄天师了然说道:“儒家可以自兴,定然有其根基,其根基有三!” “其一,大魏兴儒两百年,儒家之言,流传大魏国土,经久不衰,深入人心,百姓信之!” “其二,大魏有大柱国王戟,儒家神仙、武道神话,百姓官员,无不敬仰,江湖游侠,无不叹服,因此皆以儒家为天下正宗!” “其三,大魏有儒家七十二院,纳大魏俊才,十之八九,既有俊才,儒家诸圣后继有人,儒家则可长盛不衰!” 桓骑也是频频点头,不得不说,这位国师分析的很透彻啊! “那要如何斩去儒家根基呢?” 魏帝发问,玄天师也侃侃而谈,显然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其一,禁断私塾,断儒家之言!大魏私塾,数量极多,皆是儒家书院,由此传播儒家之言,极为厉害!” “若能禁断私塾,儒家之言便直能口耳相传,百姓不解其意,便不信儒家,儒家由是可失民心!” 桓骑眉头几乎拧成一个川字,道门狠,是真的狠啊,这是要儒家的命,也要大魏寒门的命啊! “陛下,臣反对!” 桓骑起身说道:“国师所言,臣以为祸国殃民!” “哦,这倒有趣!” 魏帝玩味说道:“国师一脉,护我大魏皇室已经有两百年,朕倒是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祸国殃民了呢?” “陛下圣明!” 玄天师恭敬说道,随即看向桓骑,明明大家都是自己人,桓骑怎么突然就向他发难了呢? “桓骑,说说你的理由吧!”魏帝笑问道。 “禁断私塾,文化难行,寒门百姓,难以开智,则贱姓寒门,不可更改。” fantuantanshu.com 桓骑说道:“世家门阀多饱学之人,家族子弟,皆可读书识字,门阀借此机会,可垄断文化,绝寒门出路。” “大魏治世,需要识文断字之人,陛下便不得不重用门阀子弟,长此以往,寒门愈弱,门阀愈强,比成门阀之祸。” “民智而国盛,国盛则吞天下;民蠢而国弱,国弱则亡。禁断私塾,失民愚钝,乃亡国之道!” 桓骑伏地说道:“陛下乃大魏明君,不可行亡国之事啊!请陛下三思!” 第八十二章 桓骑之谋划 桓骑帝前竟有亡国之言,九龙殿中顿时寂静无声。 魏帝面色严肃,一一回味玄天师和桓骑的话语。 玄天师说的没错,儒家的根基在儒家七十二院,在大魏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私塾之上,这一点他也知道。 要对儒家出手,破灭儒家盛况,就要对儒家书院出手,魏帝也是如此认为。 可是桓骑所言,也并非危言耸听,门阀之祸,亦不可小觑啊!莫要忘了,两百年前的曹家与夏侯家也算是门阀,曹魏代汉,便是门阀争位的先例! 如今大魏之中,门阀无数,底蕴深厚,若是借此机会更近一步,满门权贵,对于大魏皇室来说,也绝非好事啊! “那么桓骑,你告诉朕,儒家书院不灭,儒家如何破落?”魏帝凝声问道。 “陛下为何一定要灭儒家书院呢?将之化为己用,岂非绝好之事?”桓骑反问说道。 “儒家以为人性本善,只需要谨守本心,便天下大同,故兴孔孟之说,行圣贤之道。” 桓骑说道:“人,万物之灵长,天生智慧,可明是非;可是人也有其七情六欲,把持不住贪婪的欲望,所以儒家可治经学,不可治世。” “陛下可以法家之言,纂改儒家奥义,以忠义礼智信为由,成法家权术势之言。” 魏帝心中惊喜,法理,因国而存,因帝王而重,若如桓骑所言,儒家将成为大魏帝王的工具,确实好事! “言之有理!” 魏帝说道:“可是儒家势大,要想取朕而代之,朕有心改变儒家,儒家恐怕未必愿意让朕改变啊!” “陛下谬也!” 桓骑继续说道:“儒家根基在儒家书院,但重不在儒家书院!” “那在何处?”魏帝问道。 “大魏朝堂!” 桓骑掷地有声的说道:“放眼大魏朝野,持节戴冠之臣,多为儒家出身,位高而权重,才是儒家核心之人。” “只要将这些人诛杀,儒家群龙无首,儒家诸圣虽然德高望重,儒家七十二院也不差,可若朝廷无人,便无靠山,终究是无根浮萍,不足为惧。” 魏帝皱眉沉思,清洗大魏朝堂,贬黜儒家之人,借此削弱儒家势力,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 可是大魏三公九卿,其中有七八出身儒家,大魏朝堂官员、地方官员有半数都是儒家之人,若是动作太大,牵连太广,大魏朝野动荡,必生祸乱,给予吴蜀及胡人可乘之机,风险也不小啊! “好了,你们的想法朕都知道了,容朕考虑一二,你们都退下吧!” 魏帝下了逐客令,桓骑和萧少商出了九龙殿,便往大魏皇宫外去了,玄天师和太玄子则回钦天监去了。 “两位请留步!” 皇宫大门就在眼前,童忠却匆匆而来,叫住桓骑和萧少商,又将两人带回九龙殿中。 魏帝说道:“朕盯着儒家不放,儒家也盯着朕不放。” “朝中大臣,不比儒家七十二院书生,牵一发而动全身。 魏帝说道:“你可清楚,朕对他们出手,后果极为严重,稍有不慎,整个大魏都将万劫不复。” “这一点,臣自然想到了!” 桓骑说道:“可是臣没让陛下您亲自出手啊,大魏官员非常人,怎么能说杀就杀?” “若儒家借此空口无凭,满嘴胡言,岂不是要让陛下背负暴君之名,给儒家可趁之机,对陛下发难,行儒之天下?” “朕不出手,你来出手吗?”魏帝笑道:“桓骑,朕的三公九卿不是摆设,你聪明,他们也不傻,不会让你肆意妄为的!” “臣非三头六臂,,三公九卿单个拎出来,臣也举步维艰,自然不行!”桓骑说道。 “那谁行呢?”魏帝问道。 “大魏百姓行啊!” 桓骑说道:“儒家之所以威名并重,就是口口声声,以百姓为重,深的民心。” “百姓的心,是向着儒家得!”魏帝提醒桓骑说道。 桓骑冷笑一声,说道:“儒家这些年有些放肆,瞒着陛下和王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若是抖露出来,百姓怕是要起名愤!” “臣在背后鼓动一二,那声势必然更加浩大,陛下您必然震怒,为民除害,处死几个罪臣,罢黜其同党,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魏帝玩味说道:“但凡是个官员,难免有些龌蹉,这真要查起来,怕是朕的朝堂就空了啊!” “那就要看陛下的意思了!” 桓骑说道:“陛下要让臣查谁,臣便查谁,绝不放过一个!而且敲山震虎,其他人也要安分许多啊!” 魏帝笑道:“玄天师要斩尽杀绝,已经够狠毒了,你以百姓为刀,这不仅仅是借刀杀人,还是杀人诛心啊!” “儒家这一手,你倒是玩的炉火纯青啊!” 魏帝笑道:“桓骑、萧少商听命!” “赐封桓骑为大魏十三道之幽州道道主,赐封萧少商为大魏十三道之凉州道道主,暂留许都,暗中彻查大魏官员贪赃枉法之事!” “臣领命!”桓骑和萧少商异口同声说道。 “朕会准备一份名单,一个个查,该治罪的治罪,该砍头的砍头。” 魏帝说道:“可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朕总不能将整个大魏的官员都下狱吧!” 雅文库 “有些人不得不死,有些人敲打敲打就行了!” “臣明白!”桓骑回答说道。 桓骑和萧少商离开之后,魏帝则再度召唤了玄天师。 “国师一脉,为我大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朕深受感动。” 魏帝说道:“大魏东流也就一石,儒家独占七八斗,道门却是一斗也占不得,朕心中愧疚不已啊!” “为陛下效力,是我道门的福气,怎么求风流呢?”玄天师笑呵呵说道。 不求风流,便是不求名利,要是不求名利,就不会禁断私塾,要将儒家斩尽杀绝了。 儒家的风流,他这个帝王都羡慕,就不说道家了。 “大魏赏罚有度,不会亏待有功之臣,道门有功于大魏,朕不会吝啬!” 魏帝说道:“朕允许道家无许都、长安、洛阳,立道观三座,为大魏道家正宗,年关之时,朕会下令,让道门道人入宫,与朕探讨道法玄术!” 第八十三章 归家 饶是玄天师心思厚重,此刻不由激动起来。 儒家七十二院以许都、长安、洛阳三大书院为首,两百年来,每隔一两代,都要出现一两个惊艳绝才的年轻人。 一百年前的桓家老祖,八十年年前的董儒之,四十年前的王戟,二十年的紫衣裴东来,如今的达溪轻柔、燕白驹、桓媛、刘长安,那个不是大魏人杰? 常言道人杰地灵,可是玄天师却认为这个词应该是地灵人杰才对,因为地有灵气,所以人杰辈出! 长安、洛阳,曾经是大汉国都,沾染大汉气运,自是不凡;许都,大魏国都,如今大魏昌盛,气运更是不凡。 儒家占据三地,开设书院,占尽了地利人和,若培养不出几个像样的天才的来,都对不起这三块宝地啊! 如今魏帝允许道家于许都、长安、洛阳开设道观,可与儒家平分气运,道家便可如那儒家,百年不衰! 两百年前,魏明帝一纸文书,儒家由此成为天下九流之首;如今魏帝大开宫门,与道人论道,那么道门昌盛的机会也来了。 回到钦天监,玄天师依旧激动难奈,运转几遍静心法诀,才平复心中的激动。 这里机缘,可其中也有大风险! 魏帝屈尊纡贵,为道家助长声势,自然不是真的喜欢道法玄术。 儒家居高望远,诸子百家难以抗衡,更不敢抗衡,所以儒家声威更重,所以魏帝摆明车马,支持道家,就是为了让儒道相争,让诸子百家群起而攻之,让天下多百家之言,而非儒家一家之言。 这件事,若是道家做的漂亮,必被魏帝重用,兴衰荣辱,自此和大魏息息相关,显赫一时,力压儒家,也并非不可能。 可是若有魏帝支持,道家依旧输给儒家,那就是道家无能,让魏帝失了颜面,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皇恩永绝便是必然之事,儒家没有没落,道家便要先一蹶不振了。 玄天师思忖许久,无数道门自脑海中闪过,最终奋笔疾书,转眼之间,就写成三封书信,随后叫来了太玄子。 “我乃大魏国师,不得王诏,不得轻易出许都,你替我去送几封信。”玄天师说道! “送去那里?”太玄子问道。 “钟南山、正一观,逍遥宗!” 玄天师说出三个道观名字,皆是道门胜地! “师尊是想让这三家在许都、长安、洛阳立道观吗?”太玄子问道。 “对,就是这三家,有疑问吗?”玄天师笑问道。 “终南山是我道家玄门,可是正一观是道家道门,道门一直以来,都有无不为与无为之争,便是玄道之争。” 太玄子说道:“师尊为何要如此抬举正一观呢?” “你懂什么?” 玄天师笑道:“玄道之争,不过是道法理念不同,虽有争斗,但正一观终究是我道家之人。” “况且儒家兴盛,岂是我道家玄门一脉便可以抗衡的?” 玄天师笑道:“此刻玄道合力,打倒儒家,而后争道,才是明智之举啊!” “那逍遥宗又算什么?” 太玄子说道:“逍遥宗虽然是道门中人,可是不在玄道两边,纵情山水之间,自诩世外高人,清心寡欲,不过问红尘之事,怎么会下山立观,沾染人间烟火呢?” “你啊,格局始终小了!” 玄天师说道:“人有私心,道人也是人,怎么可能没有私心呢?” “此事事关道门兴衰,逍遥宗也是道门的一部分,怎么可能置身事外了?” 玄天师继续说道:“终南山、正一观,终究是世俗之中,沾染了烟火气,行事多有私心,难免为利而行!” “逍遥宗不同,那是真的无为不争,让他们在许都立观,陛下对道门,也放心一些!” 太玄子点点头,便不在多问,接过书信,便离去了。 当桓骑再次走到大魏皇宫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走出大魏皇宫,桓骑便看见飘然独立的桓媛。 萧少商见状,和桓骑打个招呼,约好三天后,同去大魏十三道,便自行离开了。 桓骑走近桓媛,脸上便露出灿烂的笑容。 “阿姐,这是等我吗?” 桓骑笑道:“让桓骑掌上明珠等我,你这是让我罪大恶极,要被桓家那些护短的家伙收拾的啊!” 桓媛不为所动,冷声问道:“说好了的,我去太医院接你回府,我去的时候,你为何不在?” “此刻深夜出宫,莫非是你躲着我?” 桓媛说道:“不想回桓家,大可以直说,我不会为难你,所以你没必要骗我!” “姐姐,你这可是真冤枉我了!” 桓骑解释说道:“武斗结束之后,陛下召见,陪陛下说说话,吃顿饭,这时间就耽搁了!” “这一点,御膳房可以作证,我还吃了不少了!” “哦,那是我误会你了!” 桓媛走向马车,招呼桓骑说道:“走吧,今日得知你回府,父亲准备了家宴,大家都在等你了!” 桓骑登上马车,车夫驾驶马车,缓缓向桓府而出。 桓府距离大魏皇宫不远,没过多久,就到了桓府门口。 桓骑下车,守在门口的门卫便匆匆跑进桓府之中,口中大喊:“桓骑少爷回来了!” 当桓家众人出现在桓府门口的时候,桓骑已经将桓媛扶下马车,可是不知为何,桓媛的眼眶微动,修长的睫毛也有些湿润,显然是刚刚哭过。 这一路少过来,桓媛非要问桓骑过去七年的生活,桓骑招架不住,只得如实相告。 可是故事没讲几个,桓媛便心疼不已,因而落泪,吓得桓骑费尽浑身解数,才让桓媛好不容易收住眼泪。 “淦,桓骑小儿,狗胆,竟敢欺负阿媛,我劈了你!” 桓家三爷,不给桓骑狡辩的机会,在身上摸索一番,竟然探出一把斧头,就气势汹汹的冲向桓骑。 其他人也脸色一片阴沉,桓家的三代人的掌上明珠,那是桓骑你能欺负? 找死呢不是! “三叔,你误会了!” 桓媛连忙解释一番,众人才转怒为喜,奈何桓家三爷认准了是桓骑惹哭桓媛,依旧不依不挠。 ahzww.org 桓一名一步上前,推开桓千山,怒骂说道:“我桓家是书香世家,把你这破斧头给我收起来,滚一边去!” “桓骑是我桓家的天才,将来要是成为武神的,打坏了,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能再生一个吗?” “桓老三,再敢对桓骑动手动脚,我打断狗腿,省得一天有事没事,往青楼跑,败坏我桓家的名声!” 第八十四章 桓府家宴 桓骑扯扯嘴角,不由暗暗惊叹,不愧是做家主的,这变脸的速度当真是快啊! 方才桓一名的脸色有多阴沉,现在的笑容就有多灿烂。 好在桓媛解释清楚了,否则桓骑怕是要躺着进这扇门了! 桓府偏殿,桓一名端坐前方,桓百川和桓千山分坐左右,这两人之后,便是桓家三代子弟。 桓媛、桓骑天之骄子,未来可期,未来五十年,定然是桓家抗鼎之人。 桓文、桓周,虽不及桓媛、桓骑,可也各有本事。 桓文周正,可以治学;桓周圆滑,可以处事,有桓骑支持,将来小有成就也不难,自然可以成为桓家中流砥柱。 众人坐定之后,便有下人鱼贯而入,片刻之后,长桌之上,已经摆满酒菜。 ranwena.net “自桓骑北上参军,桓家子弟今日难得齐聚。” 桓一名吩咐管家说道:“去将桓武也带过来吧!” 听到桓武的名字,众人不由露出伤感之色。 桓武是桓家二爷桓百川的小儿子,也是桓家二代弟子中最小的一个,当年桓骑离开许都之时,也才八岁,如今七年过去了,也该是的小伙子了! 许久之后,一名瘦骨嶙峋的少年出现在大殿之中,便是桓武! 桓武手脚之上,被铁锁锁住,铁链拖曳在地面之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桓骑见状,不由皱眉,满眼疑惑之色,不解其中之意。 桓周解释说道:“你离开许都之后,桓武随我出行,路过高山,天气骤然变化,狂风大作,大雨倾盆落下,有天雷垂落,正中桓武。” “自那之后,桓武灵智不增,反生怪力,容易发怒,怒而发狂,常伤人性命,尤其以雷雨天气为甚!” 桓周说道:“老祖宗说天雷轰顶,贯通桓武经脉,可是也伤了神智,一辈子只有孩童的心智!” “这些年,桓府也请了不少高人,皆束手无策,父亲不得已之下,将桓武以铁锁束缚,免得他发狂之下,害人性命,酿成大祸!” 桓骑默然不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桓骑起身,走近桓武,笑问道:“小阿武,还认得我吗?” 桓武茫然抬头,努力回忆片刻,终于将桓骑和脑海中温柔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你是桓骑哥哥!” 桓武眼睛瞬间明亮起来,随后直接跳跃起来,冲入桓骑的怀抱,像八爪鱼一样,环抱桓骑! 桓骑毫无防备,只觉的一股巨大力量袭来,身体不由后退一步,踩碎身后的地板,稳住身形! 桓骑暗自心惊,虽然他没有防备,可是桓武也是无心之举,能让他退后一步,这力量当真是恐怖啊! 桓骑抓住桓武的胳膊,稍稍用力,桓武臂如磐石,竟然是纹丝不动。 桓骑更是心惊,除非他解除限制,开启恶鬼模式,否则单论力量,他居然不如桓武。 “桓骑哥哥,他们都是坏人,不带我出去玩儿!” 桓武自桓骑身上跳下来,指着桓家众人,义愤填膺的说道,随后竟然如同小孩子一样,痛哭流涕。 “小阿武不哭,明日桓骑哥哥就带小阿武出去玩耍!”桓骑揉揉桓武的脑袋,温柔的说道。 “真的吗?” 桓武抬头问道,眼中充满了希望。 “当然是真的,你桓骑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桓骑笑道:“但是我们说好了,要听话哦,否则桓骑哥哥就不带你出去玩了!” 随后桓骑目光落在桓武手脚之上的铁链之上,便向管家索要钥匙,便将铁索取了下来。 桓骑入座,拍拍身边的桌椅,对桓武说道:“坐这儿!乖乖吃饭!” 桓武兴高采烈的坐在桓骑身边,自己狼吞虎咽的时候,还不忘给桓骑添菜。 “真是个好孩子!” 桓骑夸奖一句,桓武眼睛眯成月牙儿,更是高兴,因而更是乖巧。 “还是你有办法!” 桓周苦涩说道:“已经很久没有见阿武这般高兴了!” 桓武开心,桓周这个亲哥哥自然高兴,少不得和桓骑喝上几杯,宣泄心中的喜悦。 家宴继续,众人有说有笑,长幼有序,兄弟恭敬! 桓家二代三兄弟从不争斗,桓家三代弟子也受其影响,自然是兄弟恭敬。 家宴期间,唯有桓文对桓骑横眉冷对,言语之间,冷嘲热讽,指桑骂槐,颇多中伤之词。 桓文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最信服王戟,最受儒家规矩,最重伦理之说,为人周正,眼睛里更是揉不得沙子! 桓骑离经叛道,与达溪轻柔相恋,随后和王戟陌路,且生仇怨,桓文对桓骑有好脸色,那才是怪事。 桓骑可以理解桓文,可是有些事情桓骑能忍,有些事情桓骑不能忍! “桓老大,你是兄长,骂骂我,没关系!” 桓骑停顿片刻,拍案而起,凶神恶煞般的说道:“可是你再说轻柔半点不是,莫要怪我不念兄弟情面!” “小阿武,我们走!” 桓骑带着桓武就要离开,桓府管家不开眼,竟然要给桓武套上铁锁。 “阿武是我桓府的少爷,铁锁加身,你当他是囚徒吗?” 桓骑暴怒,一脚踢桓府管家胸口,咔嚓几声,管家胸膛塌陷,倒飞而出,落在庭院之中,已经不醒人事! 桓骑这一脚踢在管家身上,可是众人清楚,桓骑这明里暗里,都是在警告桓文。 桓骑带着桓武愤怒离去,桓周也紧随其后,不停的劝说桓骑。 “桓骑,你也别生气!” “桓文就是那个样子,读书读傻了,重了儒家规矩,轻了兄弟情义,你别与他一般见识!” 桓骑冷笑一声:“自然理解!” “这些年,我杀了不少人,血也冷了,有些时候,我也未必会在意兄弟情义!” 桓周顿时哑口无言,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赤裸裸的威胁,话里话外,全是杀气,你理解个屁啊! 桓骑愤然离席,家宴自然难以继续。 桓一名也脸色阴沉,愤怒的盯着桓文,好端端的家宴,兄弟和睦,溢于言表,让桓文几句话给搅和没了。 “父亲,你看桓骑,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 桓文再次开口,彻底点燃了桓一名的怒火。 桓一名健步如飞,冲到桓文面前,一记耳光,桓文倒地,脸颊已经红肿一片,桓一名依旧不解气,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桓骑的事,他老子不敢说,你老子也不敢说,你老子的老子都不敢多嘴!” “那是你能说的吗?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桓一名暴怒说道:“读书、读书,脑子读没了,血脉之情也不顾了,你读的那门子圣贤书!” “你老子我重情重义,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薄情寡义的东西?” “给老子去祠堂跪着,没有老子的允许,不许起身,滚!” 你八十五章 桓家老祖桓冲玄 “好了,老大,你也消消气!” 桓千山也起身说道:“桓文也没有什么恶意,就是固执了一些,由他去吧!” “别看桓骑口出狂言,要打要杀的。咱爹还没死,桓府有你坐镇,桓家第三代,不至于手足相残。” “哼!” 桓一名冷哼说道:“桓骑是你儿子,他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达溪轻柔,那是桓骑的逆鳞。为了达溪轻柔,他敢向王戟拔刀,他就真的不敢给桓文教训吗?” 桓千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若是七年之前,桓骑自然不会对桓文出手,可是西幽七年,早已经物是人非,桓骑也变了模样,让人陌生。 ranwena.net 大魏皇宫校场之中,桓骑和折兰霸道交手,虽然只有一瞬间,可是恶鬼状态下的桓骑,是货真价实的野兽,野兽发狂的时候,从不留情,桓文若是再度挑衅桓骑,确实很危险啊! “唉,儿子变成这个模样,我也很无奈啊!”桓千山垂头丧气的说道。 “无奈?” 桓一名勃然大怒:“你有什么好无奈的?桓骑从小到大,你操过一点心吗?但凡你操过一点心,桓骑能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吗?” “有老大你操心就够了,我操什么心啊!” 桓千山理所当然的说道:“你是桓家主事儿的,你不操心谁操心啊!” “好了,今天约了柳三变,要去春风楼,听云瞬卿姑娘抚琴,听说青州的花魁也到了许都,一手剑舞,技惊四座,我倒是没有见过,去晚了,那就不美了!” 听到桓千山的话,桓一名怒火攻心,一口气差点没有顺过来。 “桓千山,你个混账东西,你还能说点人话、干点人事吗?” 桓一名骂道:“桓骑今日回府,但凡你有点良心,就去劝劝桓骑,那可是你儿子啊!” “我倒是想劝他,关键是怎么劝啊?” 桓千山摊开手说道:“我劝桓骑和达溪轻柔了断吗?桓骑敢和王戟师徒情义断绝,就敢和我来个父子反目!” “我劝桓骑和达溪轻柔相恋,不说王戟,咱爹那边盛怒之下,将我逐出家门,我和咱爹也得父子反目!” 桓千山总结说道:“所以我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桓千山说完,不给桓一名说话的机会,已经脚底抹油,溜出桓府,直奔春风楼而去。 “桓千山,我你大爷!” 桓一名怒不可竭,作势就要追上去,打断桓千山的狗腿,幸好被桓百川拦了下来。 “老大,老三就是那幅浪荡模样,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你气坏了身体,那桓家可就真乱套了啊!” 桓百川规劝许久,桓一名怒气方消,吩咐桓百川说道:“你去嘱咐账房一声,从今天起,老三从桓家支出一文钱,就让他给我滚蛋!” “没钱,我看着败家玩意怎么有脸寻花问柳!” 桓百川急忙称是,可是心中却不以为意,老大这是被气糊涂了啊!老三和柳三变同行,没有银子,那也是青楼的坐上客啊! 桓骑一日不肯安分,桓一名便一日不得安心,思来想去,便一个人去了桓骑禁地,去见桓家老祖去了! 桓家禁地之中,桓家老祖桓冲玄虽然已经一百多岁,可是依旧是中年模样,气血旺盛,丝毫不见衰老之态! 这位桓骑老祖英姿飒爽,一百年前,少年时曾在江湖行走,沾花惹草,处处留情,也是极尽风流。 譬如大魏梁武溪桓家、徐州桓家,甚至东吴广陵桓家,都自称是桓冲玄血脉,自诩为桓家分支。 这位桓家老祖也是有趣,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久而久之,许都桓家都怀疑,这位风流至极的老祖宗,是不是在外面留了血脉,如今已经开枝散叶了。 桓一名将一肚子苦水悉数诉说,也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了桓冲玄,桓冲玄却是不以为意。 “这动了情,就是乱了心,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桓冲玄笑道:“你爹我是过来人,这点看的比你明白,桓骑,就由他去吧!” 桓一名顿时大惊失色,骇然说道:“这怎么能由桓骑肆意妄为了?这样下去,他就毁了啊!” “最近许都暗流汹涌,你竟然没有半分察觉!” 桓冲玄摇头说道:“你啊,还是格局太小了,说白了就是笨,比你爹我啊,差远了!” “爹,你知道我笨,那你倒是把话说明白啊,否则我怎么敢放任桓骑随心所欲啊!” 桓冲玄说桓一名笨,桓一名没有丝毫感触,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桓骑坏的是儒家的礼法,又不是大魏的律法,桓骑又是陛下的人,陛下不开口,王戟也拿他没办法啊!” 桓冲玄说道:“况且,这些年,儒家越来越放肆了,早就让陛下不满了,我说许都暗流涌动,那是因为陛下要对儒家出手了!” “别看王戟这些年风光无限,可是真要说起来,王戟未必是陛下的对手。” 桓冲玄说道:“若是王戟过不了陛下那一关,儒家树倒猢狲散,自身难保,那里顾得上桓骑啊!” “什么?陛下要对儒家出手!” 桓一名惊呼一声,他怎么没有察觉分毫,身为桓家家主,这愚钝也该有个限度啊! “你去问问桓骑吧!” 桓冲玄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桓骑应该就是陛下的急先锋之一!” “我艹,桓骑这个丧良心的东西,枉我对他疼爱有加!” 桓一名骂道:“他难道不知道,我桓家也是儒家名门吗?畜生啊!” “呸!” 桓冲玄喝道:“桓一名,不要以为你是我儿子,就可以胡说八道了!” “我桓家是大魏门阀,什么时候是儒家名门了?” “爹,你不是儒家半步神吗?”桓一名问道。 “屁话!” 桓冲玄说道:“我是桓家的半步神仙,不是儒家的半步神仙啊!” “行了,就你那榆木脑袋,说多了你也不明白。你记住我下面说的话就行了!” “陛下和儒家相争,陛下若赢了,桓家有桓骑,必为大魏巨擎,皇恩浩荡,桓家长盛不衰!” “若是儒家侥幸赢了,桓家有桓媛,儒家少年君子,日后必成儒家圣人,桓家依旧长盛不衰!” “任他狂风暴雨,我桓家始终立于不败之地,这是所有人都有的福分啊!” 桓冲玄说道:“约束好桓家其他人,莫要卷入风暴之中,白白葬送了性命!” “爹,你当真好算计啊!” 桓一名拍拍马屁,听爹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他,桓家大爷原来不用担心任何人啊! 第八十六章 阳丘遇虎 第二天清晨,桓骑早早就起身,寻来一杆长枪,一边挥枪,一计数,将一记枪式重复两千遍之后,伤口崩裂,已经将纱布染红。 三位太医跪在地面之上,瑟瑟发抖,他们来桓府之时,魏帝已经下了旨意,但凡桓骑有个闪失,他们是要被诛九族的呀! “桓骑将军,我家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一双儿女,还不到十岁,求求你,可怜他们,等你伤好了,再练枪吧!” 三名太医苦苦哀求,可是桓骑不为所动,依旧全伸贯注,一门心思都在那一杆长枪之上。 ranwena.net 桓骑双手握枪,向前猛烈刺出,其势如蛟龙出海,不可阻挡,向前稳稳刺出。 忽然之间,一道白光闪过,一颗石子落在枪身之上,竟然将枪身折断,带着枪头向远处急射而出,枪头石子皆没入墙壁之中。 “好枪法!” 黄三刀眼神微亮,露出由衷的敬佩之色,他以石子折断桓骑长枪,可是桓骑动作不受影响,丝毫未变。 这已经不是千锤百炼的功夫,而是不动如山的功夫了。 那一枪所展露出的坚持,那一枪所呈现的毅力,黄三刀已经是看的明白,活该桓骑是个天才,而且最惊艳的那一个。 “能入武道巅峰者,大毅力、大恒心,两者缺一不可!” 黄三刀说道:“桓骑小子,你很优秀,这两样你都不缺!” “但是小子,比起这两样,还有一样东西更重要,你知道是什么吗?”黄三刀萧问道。 “是什么?” 桓骑疑惑问道,可是动作却没有停下来,手中虽然只有半杆枪身,但是桓骑心中已经有整杆枪的模样。 “身体!” 黄三刀郑重说道:“纵你天赋异禀、任你心如磐石,身体垮了,一切都要坍塌!” “你年轻的时候,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等你老了,终究有你后悔的时候!” “受教了!” 桓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将半截枪身插入泥土之中,端起水瓮,冲刷一身臭汗,如释重负的松口气,坐到一张石桌旁边。 “你明白就好!” 黄三刀含笑点头,随即对太医说道:“还愣着干什么,等桓大将军废了,好让陛下诛你们九族吗?” 三名太医顿时醒悟,立刻涌到桓骑身边,解下被鲜血染红的纱布,细心涂上药物,将伤口细致包扎起来,才放心离去。 许都大街之上,桓骑一身黑色长衫,气质卓绝,惹无数女子侧目,可是桓骑恍然不觉,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那个痴痴傻傻的小子! 或许是被关在桓府太久了,桓武对于外面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偶尔遇到特殊的玩具,更是爱不释手。 桓骑将那些物件一一买下,桓武更是喜不自胜,开心的手舞足蹈。 两人在许都城中闲逛许久,桓骑寻了一家酒楼,买下一只烧鸡、十斤牛肉,又提了两坛美酒。 桓骑带着桓武来到许都门口,一座马车旁边,宁长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桓骑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呀?” “去见个不算是朋友的朋友!” 桓骑略微解释一句,便带着桓武上了马车,宁长生便催动马车,缓缓向西而出。 许都西面有一座上,名为阳丘,山不高,树木不秀,地险凶险,人迹罕至! 马车停下,桓骑下车,看着阳丘感叹说道:“七年了,许都已经不是熟悉模样,唯有阳丘,未有分毫变化啊!” “宁长生,你在山下等着;阿武随我上山吧!” 桓骑提起酒肉,缓缓上山,在崎岖的山路中行走,片刻之后,身影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半山腰出,桓骑如同闲庭散步,缓缓爬山,桓武亦步亦趋的跟着。 突然之间,山林之中传来虎啸之声,随后一只眼白睛虎跳跃出来,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只吊眼白睛虎浑身白色,皮毛光亮,如同丝绸一样顺滑,额头花纹勾勒出一个“王”字,可是让桓骑不可思议的,这花纹尽然是紫色,气息玄奥,竟和道家紫气一般无二! “吼!” 一声虎啸之声,一道道罡气迸射而出,直逼桓骑而来,桓骑挥挥手,那罡气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白虎受惊,双眼之中露出恐惧之色,退后几步,警惕的盯着桓骑,发出阵阵低沉的嘶吼声! 桓骑微微诧异,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方世界,似乎不允许妖怪成精啊! 寻常野兽,那怕再凶猛,也不拥有后天一境武夫的力量,这只猛虎倒是与众不同,竟然有罡气境界的实力。 而且这只野兽会恐惧、会不安,眼睛之中会流露只有人才会拥有的感情,显然已经生有灵智,这只白虎是真的成精了啊! “敢伤我桓骑哥哥,我打死你!” 桓武大怒不已,再他看来,桓骑带他玩,便是对他最好的人,这只白虎居然敢对桓骑出手,那就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必须死! 桓武一声怒吼,双臂之上,竟然有雷霆涌动,随后如同一颗炮弹,向白虎扑去,一拳递出,便有雷霆万钧之势! “不许你伤害大白!” 一道身影出现在白虎年前,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为救白虎,毫不畏惧,也是递出一拳,要硬接桓武一拳。 那少女实力孱弱,勉强就是真气境界,而桓武天雷入体,经脉俱通,一身怪力,足以匹敌寻常扶摇境武夫,那少女怎么可能接下他一拳? 桓骑不介意桓武杀一只老虎,那是天生异种,只要桓武高兴便好,可是让桓武杀人,桓骑却是不愿意! 桓骑身行如电,已经出现在两人中间,伸出右手,握住桓武的拳头,将他控制住,随后伸出左手,轻而易举的将少女的攻击接下。 桓武似乎要发狂,身上雷霆涌动,更加暴戾,尽然还玉再度出手。 桓骑面色微冷,眼中黑色电弧飘动,桓骑开启恶鬼模式,化身野兽,散发无灵的疯狂气息。 那白虎一声哀嚎,立刻匍匐在地面之上,不敢动弹分毫。 少女眼中闪过一缕紫意,目光明亮,随后流露惊恐之色,因为她无比清楚的看着,桓骑的身后,盘踞这只黑色的巨大野兽,已经张开嘴巴,露出獠牙! 少女心中害怕,向后急退,可是依旧张开双臂,护住白虎,不让桓骑伤害白虎! 可是桓骑并不是冲那白虎而来,而是冲桓武而去,桓武容易发怒,桓骑若是不给他点警醒,日后必将酿成大祸! 桓武终究是小孩心性,在桓骑暴戾而疯狂的气息压制之下,已经恢复清醒,抱着头,瑟瑟发抖。 “小武,我说过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轻易动手!” 桓骑摸摸桓武徳脑袋,笑呵呵的说道:“所以要乖,要听话哦,否则我会生气的!” “懂?” 桓武小鸡啄虾米般点头,连忙答应下来,这样的桓骑哥哥太可怕,他想要温柔的桓骑哥哥! 第八十七章 阳丘山释道人 “在下桓骑!” 桓骑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诚恳的说道:“我弟弟不懂事,惊吓了姑娘的宠物,我在这里向姑娘赔个不是!” 谁道女子无胆识,意气来时,猛虎做伴,竟然许多男儿折腰。 方才女子眼中闪烁紫意,桓骑也是尽收眼底。 道家有天眼,可看破世间万千玄秒变化,大魏年轻一辈,当以太玄子为首,他也开不得天眼;大魏道门魁首便是玄天师,道法通玄,也不过开了半只天眼。 这阳丘山上,与白虎做伴的小姑娘,竟然开了整只天眼,正是前所未有的奇怪事! 2k小说 虽然桓骑态度诚恳,可是小姑娘并不领情,她从小到大,便没有朋友,这白虎便是她的玩伴,如今却是被人欺负了。 可是桓骑展露一手暴戾和疯狂,也显露了三分实力,她哪里是对手啊! 人在屋檐下,便不得不低头。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更吃不得眼前亏。 打量桓武一二,且将桓武的模样记下,也将这笔帐记下,等那道士不做和尚,做她道士师傅的时候,再来寻仇,替大白出口恶气! 一念至此,小姑娘便不接受桓骑的道歉,翻身骑上白虎,拍拍白虎的脑袋,白虎也不在匍匐,沿着山路,向山上奔跑而去。 桓骑也不再耽搁时间,迈开步伐,提着酒肉,缓缓向山上而去。见识过桓骑的恐怖,桓武也是多为畏惧之色,乖巧的跟在桓骑身后,像个听话董事的孩子! 半个时辰之后,深山老林之中,便见一片平整空地,空地之上,有一佛像,双手合十,大肚带笑,座下莲花台却有些残破。 佛像不远处,又是一尊石头刻像,有老人倒骑青牛,应是道家老子和他座下青牛。 平地之上,有一中年模样的男子,持一把扫帚,正在清扫山地上的落叶。 这男子便是桓骑不算朋友的朋友,叫做释道人! 脑袋之上,空空如也,只见三颗香疤痕,其他六颗便不知去了哪里,身上传一件破烂道袍,缝缝补补,胸前却挂一串佛珠。 似道非道,似释非释,可谓是不伦不类啊! 桓骑带着桓武走近释道人,释道人也放下手中的扫帚,和桓骑打个招呼。 “今日,你是和尚还是道士?” 桓骑笑问道。 桓骑阅人无数,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不古怪之人,但这释道人便是最古怪之人。 即通道术,也懂佛法,寻常之时,便做一天道士,做一天和尚,若兴致来时,能做七八天吃肉道士,也可念半月佛经。 高深如王戟、城府如魏帝,桓骑也可窥见其本心一二,唯独这释道人,晦涩难懂,桓骑当真是一点也看不懂啊! “今日贫僧是和尚!” 释道人双手合十,道一句阿弥陀佛,顿生佛门气,尽露慈悲相, “那可真不巧,今日我带了酒肉,却是不曾带茶!”桓骑怅然说道。 “是施主无心带茶罢了!” 释道人淡然说道,随后折身,走到佛像身前,诵读几句佛经,点一柱檀香,取下胸前的佛珠,摆放在佛像面前。 随后有来到老子石刻之前,再点一柱紫香,拿起一顶道冠,带着头上,便不见那三颗香疤! 等释道人再次出现在桓骑的面前的时候,已经不见佛门气,只有逍遥意。 桓骑不由称赞,有人做和尚,心中万千杂念,不像和尚;有人做道士,便有万千牵挂,不得逍遥。 这释道人做和尚便像高僧,做道士更像天人,胜过寺庙的和尚和道观的道士不知道多少倍! 可是道家非释家,释家非道家,即像和尚又像道士,便什么都不是! “不做和尚了?”桓骑笑问道。 “解了佛珠,遮了香疤,我自不是和尚!” 释道人说道:“穿了道袍,带了道冠,我便是道士,酒肉可穿肠过也!” “酒肉穿肠过,不像道士说的话,像是和尚说的话!”桓骑含笑说道。 释道人微微一愣,旋即解释说道:“前几日,诵读佛经,有所感悟,便多了几天和尚,可能是佛门气重了一些!” 桓骑微微皱眉,他倒觉得,释道人并非佛门气重了,而是一天和尚一天道士,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和尚还是道人了。 “小子,你已经很久没来了!” 释道人说道:“这阳丘山地恶,便只有你一个香客,你不来,功德钱都没了,愁煞我也!” “出了趟远门,刚刚回来!” 桓骑扬起手中的酒肉,笑道:“知道你穷,所以一回来,便带了酒肉来看你!” “有良心!” 释道人笑道,随后夺过桓骑手中酒肉,袒胸露怀,大朵快颐,是真逍遥! 桓骑也不说话,拿起酒坛,自顾自饮酒,许久之后,释道人半只烧鸡、五斤牛肉下酒,便将一坛美酒下肚。 “一只烧鸡、十斤牛肉、一坛酒,不多一分,不少一毫,今日似乎吃的少了!”桓骑笑道。 “有一日,我在佛山诵经,心血来潮,下了阳丘山,往西行一百里,途中捡到一女婴,与我有缘!” 释道人说道:“我将她回山上,又觉得不美,红尘喧嚣,难得热闹,一个女娃娃,懂什么佛法,做什么尼姑。” “我便她带回山下,换了道袍,重新接她上山,取名张浮游,收为徒弟,以为传人!” 释道人笑道:“山上多了人,有些东西,我便不能独享,需留一半给她,谁让她是我弟子,做师傅的怎么能不疼必自己的弟子呢?” “你那弟子我见过,开了天眼,未来该是道门魁首!” 桓骑笑道,阳丘山中遇到的骑白虎的姑娘,应该就是释道人的徒弟了。 “这是自然!” 释道人笑道:“论天赋、悟性,你是我生平仅见之人,通七分儒道,晓三分道法,也通三分佛法!” “可是你太有主见,便少虔诚之心,于释道儒三家的缘分便到此为止了。” “我那弟子已经开了天眼,已得逍遥之意,已生洒脱之心,将来必成道门天人。 “所以于道之一途,她的成就,你拍马不及啊!”释道人得意说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 桓骑笑道:“今日来此,有两件事,我们先说第一件事吧!” 第八十八章 约定 “桓武过来!” 桓骑出声,将桓武招至身边,回头对释道人说道:“这是我弟弟,曾经遇天雷轰顶,因此变得痴傻起来,儒释道三家之人,束手无策。” “先生道玄神通,异于常人,不知可否瞧上一瞧?” “你这话没错!” 释道人说道:“我的本事大的很,别人无法做到的事情,我未必不能做到!” “既然见过的我的徒弟,你便见过她身边的白虎,那便是我的手段!” 听到释道人这么说,桓骑不由多出几分期待,殷切的说道:“那就请先生一看!” 释道人点点头,探出一只手,切在桓脉搏之上,闭上眼睛,探查桓武的情况。 释道人时而皱眉,时而舒展,似乎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让桓骑心中不由一沉! “天雷入体,将他体内杂质、污秽震荡一空,奇经百脉得以贯通,大喜事!” 释道人说道:“可是常言道,祸福相依,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 “天雷轰顶是祸,奇经百脉贯通是福;奇经百脉贯通是福,那灵智不见生长便是上天对他惩罚了!” “他的命太硬,上天若不诅咒于他,他是要逆天而行的啊!” “你别和我说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我有时相信,有时不信,此刻我便是不信!” 桓骑说道:“他是我弟弟,我不想让他做个白痴,我只问你,可有解决之法?” 释道人凝神思索片刻,开口说道:“倒是有一个办法,能不能行,便不清楚了!” 桓骑说道:“你尽管说,便是了,至于有没有效果,试过了,便清楚了。” “道家玄门有紫气,乃天地初开之时的鸿蒙气,最是玄奥,可让野兽通灵,未必不能让桓武灵智大增啊!” 释道人说道:“不过道家玄门,修的一缕紫气,便是数十年的功夫,怕是无人愿意帮你啊!” “先生做道士时,是玄门之人?”桓骑问道。 “桓骑,一道道家紫气,需要耗费老夫二十年功夫!” 释道人说道:“我以一道紫气助白虎生灵,以一道紫气助我徒弟开天眼,若是再给桓武一道紫气,我恐怕做不了道士,只能做和尚了。” “况且桓武情况特殊,并非无智,极有可能是后天魂魄受损,那便是回天无力!” 释道人继续说道:“所以桓骑,你可莫要打我的主意啊!” 桓骑皱眉,随后沉默,许久之后,重重开口说道:“你若答应我,我便可答应你三件事,有违道义也好,天理不容也罢,你开口,我便做,如何?” 释道人犹豫不决,桓骑未来可期,可是未来究竟如何,谁也不清楚,这份人情,他给不给桓骑呢? 片刻之后,释道人自怀中摸出九枚铜钱,摇晃起来,嘴中念念有词,便将铜钱抛在地面之上。 释道人爬在地面之上,摆弄铜钱,动手参悟卦象,桓骑不懂推衍之术,自然不懂其中之意。 许久之后,释道人将地上铜钱收了起来,郑重问道:“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桓骑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好,我便帮你一把!” “这阳丘山人迹罕有,除了我这个老东西,我那宝贝徒弟竟然见不到活人,很是孤独!” 释道人说道:“你让桓武上山,给我宝贝徒弟做个伴,我会以道家紫气助其灵智生长,成也不成,一年之后,我送桓骑武下山,一切便有结果!” “好!” 桓骑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答应下来。 “不过,在这之前,你需要先替我做一件事!”释道人说道。 “什么事情,你尽管开口便是了!”桓骑淡然说道! 释道人微微露出尴尬之色,说道:“这山间野庙,从来便没有几个香火钱,自从我那宝贝徒弟上山,更是捉襟见肘!” “为了养活我那宝贝徒弟,我倒是去许都几百次,许都城北,有一对年轻夫妇,自买包子、馒头为生,老夫倒是光顾过几百次,就是每次只拿包子不给钱,这久而久之,这心里啊,也过意不去,你替我把这笔账先结了吧!” “我虽是道家之人,却懂释家之言,释家最重因果,你替我了结一段因果,你我之间,便有因果,所以要替你救治桓武!” 释道人说道:“我替你救治桓武,因果更重,这因果便不可斩断,若是你以后违背约定,神魔鬼神共诛之,必然不得好死!” 燃文 “我不信因果!” 桓骑说道:“对我而言,这就是几百两银子的事情,没你说的那么玄乎,我替你结账便是。” “日后去许都的时候,也别偷偷摸摸的去,光明正大的去,带着桓武,将所有的帐记在我的名下,让他们去桓府结账便是了!” 桓骑有嘱咐桓武几句:“以后,在山上,乖乖听话,莫要惹道长生气,否则我会生气的!” 桓武依依不舍,不愿和桓骑分离,可是又不敢违背桓骑的意思,只能待在释道人身边,眼巴巴的看着桓骑离去。 “许都皆言桓骑无情无义,可是在我看来,没有比桓骑更有情义的人了!” 释道人拍拍桓武徳脑袋说道:“有这样的哥哥,你这傻小子,当真是福气不浅啊!” 一个时辰之后,少女张蜉蝣骑着白虎出现在野庙之中,看到桓武,便不由分说告起状来! 这释道人当真也不是东西,悍然动怒,摁住桓武,由着张蜉蝣欺负桓武一番,等到张蜉蝣怒气消散,才放开桓武! “你个傻小子,世间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尤其是女孩子,我都不敢惹,你能惹?” 释道人对桓武说道:“从今日起,你便跟着蜉蝣,蜉蝣向来聪明,你若沾染她几分灵气,便多出三分机遇啊!” 释道人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可是桓武那里懂这些道理,只觉得委屈,只觉得被人欺负了。 “也真是的,我和你讲什么道理!” 释道人无奈说道:“若是你能听懂道理,桓骑有怎么会将你留着我这里呢?” “师傅,我饿了!” 张蜉蝣淡淡一句话,释道人便赔着笑脸,将桓骑带来的烧鸡、牛肉双手奉上。 “师傅,你终于活明白了!” 张蜉蝣嬉笑说道:“这次不偷包子,改偷肉了!” “这就对了,反正横竖都是偷,你的名声都不得好听,何必委屈我的肚子呢?” 张蜉蝣吃的有滋有味,还不望对释道人说道:“师傅,你放心,我张蜉蝣有恩必报,等你老子,我偷酒肉报答你,保证不让你饿死!” “屁话!” 释道人说道:“我去许都,现在都是敞开了吃,蜉蝣啊,世道已经变了,我们的穷酸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释道人得意之余,将桓骑的话重复给张蜉蝣,张蜉蝣不由感慨说道:“那人我见过,看着很可怕,没有想到,竟然也是个傻子,居然要白白养活我们两人!” “那不是傻,那是大智慧啊!”释道人摇头笑道! 第八十九章 我心安出,即是归途 丘阳山中,桓骑停在半山腰,孤身站立在一块山石之上,远远的眺望许都,或许是这山不高,不适合登高远望,诺大的许都,竟然没有一丝一毫落入桓骑眼中。 这一站便是三个时辰,桓骑矗立在山腰,野风吹来,他似乎在风口浪尖之上,行单影只,尽显孤独。 当桓骑睁开眼睛的时候,夜色降临,黑暗已经将大地吞噬,伸手不见五指,可是桓骑的眼睛中的光芒却愈发明亮。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选择,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情,贪心的人,两者都要,最终什么也得不到!” “在陛下和你之间,我会选择你;在轻柔和你之间,我始终会选择轻柔!” 桓骑呢喃自语道:“王戟先生,还是那句话,我心安出,即是归途!” 桓骑摇头,随后张开双臂,双臂猛然一震,似乎要将宽大的衣袖甩到身后,可是他却望记穿的是黑衣劲装,而不是白衣儒袍,也或许在桓骑心中,他始终穿着一件儒袍! 桓骑双手缓缓合拢,成作揖之势,而后对着许都,对着那座大魏大柱国缓缓躬身,一拜、两拜、三拜。 “桓骑就此拜别先生,你我就此陌路。” 他此行上山有两件事要做,第一件事为桓武:就是寻释道人,死马当活马医,为桓武寻一线希望。 这第二件事,便是为自己求个心安理得罢了,也在自己心中,和王戟做个彻彻底底的了结! 如今这两件事已经全部完成,桓骑没有必要停留在丘阳山,迈开步伐,步履矫健,往山下而去。 于此同时,大魏大柱国府中,王戟蓦然放下手中的书籍,背负双手,抬头选眺,恰巧不巧,正是桓骑的方向。 “先生,怎么了?”燕白驹不明所以的问道! “嗯,没什么!” 王戟笑道:“可能是人老了,已经不中用了,如今才堪堪十月,我心里已经有了寒气儿了!” “那我去替先生那件裘衣过来吧!” 燕白驹略带伤感的说道,十境强者,寿命绵长,精心保养一番,活个两三百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先生如今不过七十多岁,应该是壮年之时,可是先生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 “府外的人,走了吗?”王戟淡淡的问道。 “没有!” 燕白驹回答说道,武斗之后。吴蜀两国和胡人三大王庭使臣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在许都安心住了下来。 随后便派出九境强者,夜以继日的盯着大柱国府,更有过分之人,试图闯入大柱国府中,放肆至极。 更让燕白驹生气的是,魏帝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此不闻不问。 “先生若是不喜,我去让他们离开!” 燕白驹说道,魏帝不出手,儒家可以出手,大魏书院之争之后,各大书院也没有离开,所以许都之中,也有不少儒家圣人! “不用了,当年他们被我打怕了,现在也就远远看看我,最多也就心里咒我早点死,也就这点出息了,还不如桓骑那个混账东西。 “不碍事,随他们去吧!” 王戟说道:“我这一生做了不少大事,可谓辉煌至极,可是太过凌乱了,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我王戟都不认识我王戟了!” “白驹啊,你文才不错,替我立传吧,告诉世人,王戟是什么样的王戟,以后免得他们到处胡说八道!” “弟子才疏学浅,怕是难以描述先生之万一,不能担此大任啊!” 燕白驹惶恐的说道,为先生立传,非圣人不可书,他何德何能啊! “我让你写,你便写,那里那么多的废话!” 王戟说道:“你是我弟子,怎么写,我都高兴!” “下去准备吧,不能为我立传,不得出许都书院半步!” 燕白驹领命退下,王戟看着燕白驹离去的身影,目光时而混浊,时而光亮。 “桓骑已经趟入浑水之中,轻柔也不得幸免,白驹啊,我不能让你也趟入这浑水之中。” 王戟苦涩说道:“等你替我立传结束,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尘埃落定,你就安心做个儒家圣人,治世也好,治学也罢,总归身在太平,便是幸运啊!” 桓骑下了丘阳山,便见无数火把,照亮一方天地,火光之下有一千五百白色铁甲,巍然屹立,待到桓骑出现之时,一千五百骑落纷纷下马,单膝跪地。 零点看书 “直死军亲卫,参见军主!” “都起来吧!” 自桓骑来到咸阳之时,觉得大魏十三道未必靠得住,两人商议之后,便向魏帝请命,各自从边军抽调一千五百骑,以为差遣! 大魏许都,国之重地,非大魏虎豹骑不得入,按规矩来讲,是不可能让边军进入许都城中的,而且还是整整三千强悍铁骑,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这些边军是不是包藏祸心。 可是魏帝不在乎,桓骑信不过大魏十三道的人,便要用自己人,这很合理。 况且大魏许都之中,有三万虎豹骑,兵马娴熟、装备精良,许都城外,更有十万虎豹骑在侧,大魏十三道之中,也有高手无数,只要桓骑和萧少商不是自寻死路,便不会在许都放肆! 规矩,是帝王定的,帝王自然可以更改规矩,只要桓骑和萧少商忠心耿耿,为他办事,这一切对魏帝来说,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 “起身吧!” 桓骑轻声说道,随后转身上了马车,一千五百骑立刻起身,而后翻身上马。 前有两百骑开道,然后便是桓骑的马车,马车两侧,各自有两百骑护卫,马车之后,有九百骑尾随,向许都急行而去。 身在多事之秋,桓骑不得不防备一手,毕竟儒家不缺圣人啊,若是狗急跳墙,靠他一人,还真未必靠的住啊! 许都城下,拱卫许都的虎豹骑也接到了魏帝的旨意:两境边军共三千人,不得阻拦其入城! 核对过数量之后,虎豹骑便放行,一千五百骑军缓缓入城,直往城东而去。 “昨夜子时,萧少商率西幽一千五百铁骑入城,今夜桓骑又率一千五百直死军入诚,皇恩浩荡,简直不可理喻啊!” 守城士兵唏嘘不已,大魏虎豹骑,号称天子亲军,拱卫许都,即便如此,他们真正掌控的地方也不过就是四面城墙而已。 大魏虎豹骑,无诏不得离营,无诏不得深入城中,那里比的上桓骑和萧少商,纵马许都城啊! 魏帝对桓骑和萧少商的信任,让虎豹骑也感受了危机,这许都之中,究竟谁才是天子亲军啊! “管好你们的嘴,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守城将领也羡慕不已,可是他也清楚,魏帝的决定,不是他们可以议论的。 一千五百骑在许都大狱停下,一柱香之后,直死军已经掌控了整个许都大狱,将狱卒也给整蒙了,直死军在大魏大狱提人,这是常见的事情,可是接管大魏诏狱,这还是头一次啊! 第九十章 我已经出手了 大魏十三道,天子直属,可断江湖之事,也有监察百官之责,和大魏大理寺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是大魏十三道高手如云,其中不乏圣人、武宗,武力之强盛,冠绝天下,又那里是大理寺可以比拟的。 大魏十三道总道主,列一品,位同三公,权柄之重,犹在三公之上,非天子心腹不能出任。如今的总道主正是魏帝最喜爱的女儿,大魏长公主曹曦。 总道主之下,便是十三道道主,共计九人,各掌一郡之地,互不干涉,只遵天子之命,仅听总道主之言。 大魏十三道道主麾下强者无数,镇压江湖,查案断刑,无往而不利;身在朝廷,监察百官,无孔不入。 大魏十三道,尤为忠心,是天子手中最锋利的剑,这柄剑大多的时候都剑指江湖,可是此刻在魏帝的示意之下,大魏十三道要剑指儒家了。 大魏十三道许都衙门之中,一间大厅之中,有一张长长的桌案,长安正前方,长公主曹曦正襟危坐,一边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边打量这大魏十三道的七位道主。 大魏十三道道主,皆是二品大员,可是其中差距,也是云泥之别啊! 譬如豫州道、徐州道、司隶道,强者如云,高手辈出,实力强劲,可一言而决断江湖之事,在大魏十三道之中,自然话语权极重,有些道主,甚至敢和曹曦这个总道主叫板。 例如青州道、兖州道、冀州道,虽然也不差,可是江湖更凶猛,大魏十三道行事,难免有忌惮,一言决断江湖之事,自然不可能,有些事情,甚至需要和江湖商量一二。 最后便是幽州道、凉州道、并州道,百战之地,不见风流,且为大魏军方把持,那里有意气之事,哪里还有什么江湖啊! 江湖武人,要么投靠军方,要么出走其他六州,三道道主说白了就是个摆设,可有可无,若非大魏十三道有十三道之称,曹曦自己都想将这三道给裁撤了。 “父皇以桓骑为幽州道主、萧少商为凉州道道主,意在儒家,其中凶险,可想而知!” 曹曦淡淡的说道:“幽州道、凉州道什么情况,我不说诸位也清楚,别说九境圣人,就是八境强者也聊聊无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这样的幽州道、凉州道,桓骑和萧少商业做不了大事,若是让父皇失望,震怒之下,我们十三道都要受牵连的。” “所以,诸位就慷慨一二,将自己手下的强者暂时借给幽州道、凉州道用用,诸位意下如何?” 各道道主面露难色,他们麾下的强者都是自己使出浑身解数招揽而来,每一个都是他们的心肝宝贝。 可是十三道的规矩,借来的强者那就是自己麾下的强者,没有归还的道理啊! 况且大魏十三道虽然是朝廷所属,可是常年和江湖人打交道,自然也沾染了江湖气息。 江湖就一句话,谁更强谁的拳头就大;谁的拳头大,谁的道理就硬。 将自己麾下的强者借给他人,自己的拳头就不大了,道理也就没那么硬了,日后怕是要吃苦头啊! “总道主,您也清楚,我们冀州道、青州道、兖州道江湖昌盛,我们举步维艰,尤其是我冀州道啊,北边还是军方的地盘。” 冀州道道主说道:“就我冀州道的情况,哪有资格借人给桓骑和萧少商呢?” “依我看啊,豫州道、司隶道、徐州道镇压江湖,绰绰有余,不如从这三道借人,以解燃眉之急,如何?” 百盟书 司隶道道主一听,心中顿时一沉,凝声说道:“此言谬矣!” “司隶道、豫州道、徐州道虽然镇压江湖,可是江湖重意气,时时反扑,稍有不慎,江湖必死灰复燃,和朝廷分庭抗礼,大不妙啊!” 各道道主,你一句我一句,都在劝说别人借人,没有一个愿意将自己麾下的强者拱手送人! 看着争论不休的各道道主,曹曦冷笑连连,这些家伙是什么心思,她怎么会不清楚呢? 儒家什么情况?有天下第一的大柱国王戟,有儒家诸圣,实力之强,令人望而生畏! 对付儒家,寻常强者只是杯水车薪罢了,真正有用的,就是第九境强者,这样的人,六州六道加起来也没几个,怎么可能愿意借给桓骑和萧少商呢? 这要是真借出去,江湖之人没了压制,还不得反了天啊!他们不是不借,而是不敢借啊! “行了,你们什么心思,真当我不知道吗?” 曹曦冷笑说道:“我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我也不要你们麾下的九境强者。” “除去并州道,一道出借一名第七境强者,两道合力,出借一名第八境强者。” 曹曦说道:“六名七境强者,三名第八境强者,少一人,都不行,自己慢慢商量吧!” “三天,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将人给我送到许都来,否则就那你们麾下的圣人来凑数吧!” 听到曹曦的话,各道道主不由放松下来,露出了笑容! 要借第七境、第八境强者?要说嘛,早说我早就答应了,那里用的着在这里扯皮嘛! “总道主竟然如此说了,那我等若是拒绝,就是不识趣了!” 徐州道道主说道:“道主放心,这是我们一定给你办脱了!” 随后几名道主接头接耳,低声商量一番,便有了决定。 豫州道、徐州道、司隶道各出一名第八境强者;青州道、兖州道、冀州道各出两名第七境强者。 随后各道道主纷纷起身告辞,出了十三道衙门,就立刻动身,离开许都! 等到各道道主离开,桓骑和萧少商自曹曦背后出现,坐在曹曦的对面。 “多谢长公主殿下!” 桓骑笑道:“也就长公主殿下你也这面子,能借来这么多强者了!我和萧少商出面,必然是要吃闭门羹的!” “人已经替你借到了!” 长公主曹曦说道:“儒家势大,不好对付,接下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手呢?” “已经出手了!”桓骑笑道。 “怎么可能?” 长公主曹曦惊讶说道,自从桓骑南下许都,一言一行,都有迹可循,怎么可能有时间谋划儒家呢? “你做了什么?”长公主曹曦问道。 “长公主殿下,这是秘密不能说的!” 桓骑笑道,随后看看天色,淡淡的说道:“你且拭目以待吧!” 第九十一章 酝酿一桩惊天大案 许都萧府之中,桓骑和萧少商相对而座,两人身边,有一红泥炉子,炭火熊熊燃烧,火炉之上,架着青铜器,其中酒水沸腾,热雾飘荡,酒香也便弥漫开来。 “自从那日在陛下那里,尝过宁州春风的滋味,我便不能忘怀,喝和他酒水,便索然无味!” 萧少商说道:“于是便差人去了一趟宁州,带了宁州春风,尝过之后,虽然不及陛下的百年老窖,但是也勉强说的过去,尝尝!” 桓骑一杯下肚,赞叹笑道:“即便不是百年老窖,也能喝出春风,千古宁州一杯春,十里桃花扑面来,这话当真不假!” “不过我这人喝酒,不在乎喝的是什么酒!” 桓骑笑道:“同喜欢之人喝酒,我便高兴,劣酒我也喝的高兴;和讨厌之人喝酒,那怕美酒在前,我也喝不出滋味来!” “你喝的不是酒,应该是一个情吧!有情时喝酒,便是好酒、苦酒;无情是喝酒,便是淡水、汤药!” “我不像你,便没你那份兴致!” 萧少商说道:“在我看来,你不管你喜不喜欢,好酒便是好酒,劣酒便是劣酒!” “你无情,所以你比我自在,但也注定你要比我可怜!” 桓骑笑道:“人生五味,不过酸甜苦辣咸,可是五味交织,便是百种味道,任他千般语言,也难以描述,其中精彩,你怕是领略不到了。” “人生苦短,当对酒当歌。其中欢喜,我自知滋味;其中苦涩,我不与人言!” 桓骑对萧少商说道:“你不想尝尝这种滋味吗?”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人生难得刺激!” 萧少商硕宝:“我就这点乐趣,你可别学萧绝城,想让我没有乐趣,那怕你很我胃口,我也是会翻脸的!” “不说你我这点狗屁感悟了!” 萧少商说道:“还是说正事吧,想到我要对王戟出手,王戟有可能对我出手,我便觉得刺激,有时甚会兴奋到发抖!” “我们是对儒家出手,可不是对王戟出手,毕竟我可没有胆子,站在王戟面前,以武争道!”桓骑摇头说道。 “王戟是儒家神仙,庇护天下儒生,对儒家出手,和对王戟出手没有区别!” 萧少商说道:“你若没有胆子,不会对王戟反目;你若没有胆子,就不会向儒家出刀!” “自入许都,你我常在一起,你做了什么,我一清二楚,为何也不清楚,你几时已经对那儒家出手了呢?” 桓骑脸色严肃起来,郑重说道:“我在酝酿一桩惊天大案!” 萧少商也来了兴致,问道:“有多大,说与我听!” 桓骑笑道:“陛下要对儒家出手,以王戟的眼界、儒家诸圣的心思不会看不破!” 桓骑说道:“在这许都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我,尤其是我,毕竟我和儒家那是水火不容啊!” “你我是陛下的先锋,要替陛下打头阵,寻找儒家破绽,要给陛下给予儒家雷霆一击的可能,所以啊,这盯着我们的眼睛就更多了。” “眼睛多了,我们做事就不方便了!” 桓骑说道:“可是当我吸引了太多的目光的时候,有些人便会消失在他们的目光之中。” “所以我只是个诱饵,出手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桓骑继续说道:“不仅我是诱饵,你也是诱饵,甚至你我的三千铁骑也是诱饵!” “三千铁骑做诱饵,桓骑啊,你可真是大手笔啊!” 萧少商玩味说道:“但是桓骑,让我做诱饵,你还真是看不起我啊!” “你错了,没有真本事的人,想做诱饵也做不了了。” 桓骑笑道:“替我出手,便是直死军所属的八难众。若是以他们为诱饵,我们暗中出手,你觉得能满过儒家几分啊?” “若是大魏十三道,自然可以吸引儒家得目光,你的八难众,笑话而已。” 百盟书 萧少商说道:“将计就计,本末倒置,这一招确实精彩,可是你的八难众,有几分能耐,能让儒家折戟呢?” 桓骑笑道:“这些年开,有些儒家之人,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的事情没少做,禁不住查的!” “可是在许都查儒家,不是简单的事情,稍有风吹草动,就有人出手,抹去一些痕迹,查不出大事来。” 萧少商问道:“是你对你的八难众充满了自信,还是轻看儒家呢?” “都不是!” 桓骑说道:“许都虽然也有八难众存在,可是那也只是诱饵中的一部分。真正在许都查案的,便是直死军军卒!” “那不是诱饵吗?”萧少商疑惑不解的问道。 “确实是诱饵!” 桓骑说道:“可是大魏大狱之中,冤案错案不少,卷宗不计其数,其中有很多秘密!” “直要他们不出许都大狱,没人知道他们在查儒家,毕竟是个人都清楚,大魏大狱,那是直死军喜欢的地方啊!” “你可真是个狡猾的东西啊!” 萧少商惊叹说道,桓骑不说,谁能知道,直死军去了大魏大狱,不是挑选军卒,居然是为了查案。 “而且,许都大狱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桓骑笑道:“我真正的后手,不在许都,而在整个大魏!” “一郡一县的查,不在乎大小,只在乎数量多少,最终将所有的案案件汇集在一起,当所有矛头都指向儒家的时候,便是一件惊天大案。” 萧少商双眼陡然睁大,露出骇人的光芒,看向桓骑之时,竟然多出三分畏惧之心! 这才是真正的狠人啊! 此案一出,儒家苦心经营数百年的名声注定荡然无存,更失民心,儒家根基也要毁个干干净净啊! “你这那里是打头阵,分明是打算将儒家一棍子打死啊!” 萧少商说道:“不过这样一来,你确实给了陛下对儒家出手的理由,也给了儒家不能反抗的理由,这是杀人诛心的最高境界了吧!” “不过这样一来,不知有多少人身首异处,不知道有多少人锒铛入狱,只有你的西幽直死军赚的盆满钵满,当真是好算计啊!” 萧少商感慨一番,随即说道:“当然了,最开心的应该就是陛下了。” “不仅除去了儒家这个心腹大患,也能皆此案,彻查大魏朝廷,该杀的杀,该贬的贬,留下的大概都是听话的。” “这样一来,陛下大权独握,大魏之中,再无异声,陛下就可以大施拳脚,向吴蜀两国及胡人三大王庭用兵了!” “桓骑,你当真是高瞻远瞩啊!” 萧少商说道:“你不像个将军,像个谋士,而且至少也是董卓之李儒、武帝之贾诩这个级别的谋士!” “你是在骂我狠毒吗?”桓骑戏谑问道。 萧少商回答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毕竟你是真的毒啊!” 第九十二章 声东击西 “情分可以断,情义不能断!” 萧少商玩味的说道:“无论怎么说,王戟都教过你一段时间,你这么做,真的合适吗?” 桓骑摇头,为自己填上一杯热酒,酒入肠胃,一股热气由内而生,格外舒适! “王戟是王戟,儒家是儒家,在我看来,这两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桓骑说道:“在王门是敬重王戟,出了王门,我依然敬重王戟,原因无他,就是值得我敬重。” “可是儒家算什么东西?” 桓骑反问说道:“若是儒家心口如一,言行一致,我姑且就承认我是个邪恶的小人。” “可是你清楚儒家的德行,借圣贤之名、圣贤之言,便真拿自己当圣贤之人,实在可笑!” 桓骑说道:“仁义道德,不过是儒家杀人不见血的刀罢了。这两百年来,儒家从来都是一人入浩然,举族皆贵品。” “巧取豪夺,明争暗抢,铺张浪费,挥霍无度,那里有半点圣贤的样子!”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 桓骑继续说道:“能守住本心便是圣贤,不能守住本心便是凡人。凡人有七情六欲,凡人有贪嗔痴三念,犯下些错误也情有可原。” “儒生最讲规矩,可是这些儒生一旦出离规矩之外,那就是畜生不如,” 桓骑说道:“这些年来,坏事、恶事,儒家没少做,有些事情更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其中有些事情,莫说是读过书的人,就是不知孔孟的人也未必做得出来。” 桓骑义愤填膺、神情激动,让萧少商微微诧异,桓骑一向稳重,城府深不可测,能让桓骑如此失态,儒家有人怕是做了能把天捅破的事情。 “那你说给我听听!让我看看儒家能堕落到什么地步!”萧少商戏谑的说道。 桓骑自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萧少商说道:“昨日自长安、洛阳传回许都的,上面记载的所有事情,都证据确凿。” 萧少商接过密信,也不细看,随意翻阅之后,便递给桓骑。 “不仔细看看?” 桓骑问道:“不是好奇那些儒家书生都干了些什么吗?” “没必要!” 萧少商说道:“以你的性格,写在纸上,那怕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也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长安,汉之国都,虽然有些繁华,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也就那么点地方。” 萧少商说道:“区区一个长安,就有这么多事情,大魏九州之地,又该是怎样一幅光景?儒家是真的堕落了。” “等正式对儒家出手,你且通知我一声,我来杀人,将那些罪孽深重的大魏儒生头颅砍下,我要在许都城外筑一座京观。” “我之凶名当流传一千年,不管是儒生,还是其他什么人,看到那座京观,听到我的名字,便要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不敢兴起为恶之心!” “杀鸡儆猴,你这方法有些过了!” 桓骑笑道:“在许都城外筑京观,陛下怎么会同意了?” 萧少商不以为意的说道:“那就偷偷的筑,即便陛下知道了,也不过嘴上责骂几句,心中一定会很高兴。” “你倒是看的清楚!” 桓骑笑道:“你我于陛下有大用,筑那一座京观,便是自污名声,陛下也用的放心不是!” biquge.name “是这么个道理!” 萧少商说道:“那接下来,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用做吗?” “那不行!” 桓骑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若是我们一动不动,儒家难免发现异常,所以必要的动作不能少!我们一定要将许都的水搅浑了才行!”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呢?”萧少商问道。 “儒家昌盛,诸子百家羡慕嫉妒,早已经暗中生恨。” “你去玄天师那里一趟,让道家强者出动,同儒家诸圣争道,蛊惑诸子百家出手,让儒家四面楚歌。” “记住,输赢无所谓,但是出手要狠,至少也要让儒家觉得,我们在认真动手。” “还有,今日我同你说的话,不能告诉玄天师半句!” 桓骑说道:“玄天师敢禁断私塾,为灭儒家,不顾百姓,也不算什么好东西。” “若是让他知道我的计划,暗中生事,将事态扩大,脱离我的掌控,有些事情,便难以收拾,后果不堪设想!” “明白了!” 萧少商说道:“那你要做些什么呢?” “王戟不倒,吴蜀两国及胡人三大王庭便不能安心,此刻逗留咸阳,怕是另有所图啊!” 桓骑说道:“武斗之时,你我虽然受伤,可是没有大碍,在太医的医治之下,早已经恢复了。” “武斗结束之后,我便暗中下令,所有医馆不得为胡人治伤,你我下手极狠,此刻胡人天骄还伤着,定然是心急如焚。” 桓骑说道:“此时我便帮他们一把,言语之间,透露些许消息,事关王戟,三大王庭必然见猎心喜,我从中引导一二,就能将水变得更加混浊。” “你我、诸子百家、吴蜀两国、胡人三大王庭,不分先后,同时对儒家包藏祸心,儒家便要如临大敌,将所有目光聚焦在我们身上,便越发不会注意到八难众的行动。” “掩人耳目、声东击西!” 萧少商说道:“你这是在争取时间啊,看来你查到的事情还不够你做出一件惊天大案来!” “不,查到的事情已经查不多了,但是缺少一个核心,还差一“位德高望重”的儒家前辈啊!” 桓骑说道:“只有小鱼小虾,儒家最多就是伤筋动骨,日后再对儒家出手,我这办法就行不通,所以还缺一条让儒家元气大伤的大鱼!” “有眉目吗?” 桓骑问道:“有,我已经派虞红衣亲自去察了!” “查出来,告诉我一声,也好让我清楚,是哪个披着人皮的畜生!”萧少商说道。 “没问题!” 桓骑起身说道:“这酒也喝了,事情也说了,我就告辞了!” “接下来,我们分头行动,时常联系,互通有无便是了!” 第九十三章 出卖王戟 接下来的两天,桓骑桓府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耳不闻窗外事,要么练枪,要么饮酒,倒是自在不已。 结庐书院,董儒之和儒家诸圣聚集在一起,商量着许多事情。 儒家要行儒之天下,魏帝要做霸道帝王,两者之间的矛盾已经无法调和,虽然此刻双方相安无事,可是一旦撕破脸皮,便是你死我亡的争斗。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许都的气氛越发诡异了。” 董儒之略带惆怅的说道:“陛下终究不肯行圣贤之道,要做霸道之君,怕是要对我儒家出手了。” 一尊儒圣感慨说道:“陛下是天子,也是凡人,独坐大位四十年,九州在握,权操天下,尝过个中滋味,陛下又怎么能将这权势轻轻放下了?” “人各有志,不怪陛下。” 又一尊儒圣说道:“天下仁义,方见大同世界,陛下不修儒道,不明白这个道理,不足为怪!” “对了,桓骑和萧少商最近都在干什么?”董儒之问道。 魏帝要对儒家出手,儒家也要对魏帝发难,不过选择却是稍有不同,魏帝打算先下手为强,儒家则打算后发制人。 桓骑和萧少商是魏帝的急先锋,他们便是魏帝向儒家递出的第一刀,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桓骑整日待在府中,不是练枪,便是喝酒,倒没有大动干戈的意思。” 一尊儒圣说道,显然桓府之中,有儒家的眼睛啊! “盯紧他,不可松懈半分,桓骑此人,不简单啊!”董儒之郑重说道。 “一个小辈而已,董圣是不是高看他了?”一尊儒圣疑惑问道。 “并非高看桓骑,而是不敢轻看王戟啊!” 董儒之说道:“早知道,桓骑曾经也是王戟的得意门生,得了王戟真传,如今更是随心所欲,不能大意。” 儒家诸圣点点头,凭王戟门生这个名头,确实该对桓骑重视一二了。 “萧少商最近都是动作频频,时常出入钦天监,和玄天师密谈。” 一尊儒圣说道:“玄天师是大魏道门魁首,此番怕是要与陛下合力,共同对付我儒家了。” 董儒之点头说道:“先秦之时,诸子出世,百家争鸣,至于文景两帝,道家更是显赫一时。” “如今我儒家崛起,天下共尊,道家自然不服气,此番陛下要对儒家出手,道家少不得落井下石。” 董儒之胸有成竹的说道:“不仅仅是道家,恐怕诸子百家都要横插一脚,要让我儒家万劫不复吧!” “既然他们不安分,就送他们一程!” 一尊儒圣眼中闪过狠辣之色,郑重说道:“儒之天下,绝不容有失!” “我已经知会大魏儒圣,同时也派人去了吴蜀两国,请儒圣入魏,齐聚许都,共行儒之天下。” “你做的很对!” 董儒之说道:“这天下不仅仅是大魏,还有吴蜀两国,以儒法为法,不动兵戈,三国合一,便是中原。” “等到儒家根基稳固,可派遣儒生,向北而行,教化胡人,天下之人,皆怀仁义之心,大同世界可期!” 儒家诸圣纷纷点头,不动兵戈,天下一统,百姓安居,行圣贤之道,不分高低贵贱,天下大同,这真是他们所追求的儒之天下。 不得不承认,儒家诸圣的出发点是好的,这个理想很美好。 可是理想国终归是理想国,不切实际,始终都是飘渺虚无之物,当不得真的,毕竟数千年来,这天下能成为圣贤的,也就孔孟与王戟三人罢了! 这些儒家诸圣或许得了三分圣贤之意,否则也踏入不了这儒圣境界,可是他们自己怕是也不清楚,有些儒家儒生已经无可救药了! “王戟那边如何了?” 董儒之郑重问道,一直以来,王戟的态度董儒之始终拿捏不定了。 魏帝要对儒家出手,王戟便与魏帝疏远了,可见王戟的心儒家这边的,可是但凡涉及儒之天下的事情,王戟都会回避,由此可见,王戟心中未尝唯有魏帝啊! 王戟乃是当世圣贤,儒家第一人,他的一言一行,对于儒家至关重要。 王戟不表明态度,便有许多儒家圣人观望,持有中立态度,其中代表便是号称“儒道第二人”的桓冲玄、河东紫气世家裴家的一门三圣。 “大柱国府外,有吴蜀两国及胡人三大王庭强者暗中窥探,也有大魏十三道圣人潜伏。” 一尊儒圣说道:“我曾委婉告诉燕白驹,若是王戟不喜,可由儒家诸圣出手,将他们驱逐,被王戟拒绝了。” “王戟和魏帝四十年交情,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怕是不愿意和魏帝为敌吧!” “没关系!” 董儒之说道:“大柱国府外,有大魏十三道强者潜伏,可见王戟没有站在魏帝一边,如此便足够了!” “至于桓冲玄和裴家三圣那边,有合适的时机,我会亲自劝说一二。” 董儒之说道:“毕竟都读圣贤书,都是儒家人,儒之天下,对桓家、裴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就在儒家诸圣密谋的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桓骑,终于开始行动了。 “来人,替我准备几坛好酒!” 桓骑说道:“通知黄三刀,陪我出去一趟。” 半个时辰之后,桓骑和黄三刀出现在驿馆门口,两人身后,宁长生提着几坛美酒。 “你来这里做甚?”黄三刀不解的问道。 “带着酒,自然是喝酒来了!”桓骑随意说道。 黄三刀不屑的说道:“胡人恨不得将你五马分尸,你恨不得将胡人斩尽杀绝。” “喝酒叙旧,你真当我没读过书,不知道仇深似海是什么意思吗?” 桓骑笑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当利益足够大的时候,有些仇恨就会被搁置,也就能坐在一起喝酒了!” 2kxiaoshuo.com “说人话,你究竟干什么来了?” 黄三刀不耐烦的说道,他最讨厌桓骑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这是在考验他的智商,是对他侮辱啊! “武斗结束,各国使臣不肯离开许都,所有强者悉数出动,暗中窥探王戟的虚实,我看不下去了。”桓骑说道。 “在大魏许都窥探王戟,胡人确实过了。”黄三刀点头说道。 “窥探算什么本事?” 桓骑说道:“这种事情,我清楚,直接问我,我告诉他们,不就好了!” “你大爷的,你这是出卖王戟来了!” 黄三刀一声惊呼,正要责备桓骑,桓骑却是已经进了驿馆,黄三刀无奈,只能跟了进去。 第九十四章 西辽王后有请 驿馆,一间房间之中,折兰霸道躺在床榻之上,面色惨白,气息萎靡不振。 折兰明珠坐在床榻边缘,双目通红,看着折兰霸道,眼中全是心疼之色,折兰桀心神不宁,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焦躁。 折兰霸道和桓骑交手,被桓骑重创,筋脉俱伤,右腿腿骨也被折断。 他以武道真气蕴养折兰霸道经脉,筋脉之伤,已经没有大碍,可是那腿伤,却让折兰桀束手无策。 他是武夫,自然也懂接骨之术,可是终究是半吊子水平,不敢用在折兰霸道身上。 这其中但凡有一点失误,即便接上腿骨,也有留下后患,甚至要落下残疾。 折兰霸道是折兰王庭的第一天才,若是留下隐患、落下残疾,折兰霸道就如同流星坠落,这是折兰王庭无法接受的事情。 “明珠,让霸道休息吧,你随我出来一下,我有事对你说。” 两人走出房间,折兰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狠声说道:“许都医师,无人愿意救治折兰霸道,显然是有人暗中授意,要将霸道扼杀在摇篮之中。” “此刻,霸道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再拖延下去,即便有人替霸道接骨,霸道怕也要变成瘸子,武道根基必然受损。” “许都怕是无人愿意帮助我们,明日我出许都,去附近城池。” 折兰桀说道:“许都是大魏天下脚下,我等身份特殊,不能强行动手,出了许都,就是武力逼迫,我一定带回一名医师回来!” “不行,太危险了!” 折兰明珠断然拒绝,说道:“若是大魏真的要趁此机会,断送哥哥的未来,无论我们是不是在许都,都请不到魏人医师。” “叔父在大魏境内动武,反而给大魏口实,叔父你也危险了。” 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桓骑带着黄三刀,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驿馆之中。 “这里不欢迎你,滚!” 见到桓骑,折兰霸道顿时怒由心声,若非桓骑出手更辣,折兰霸道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这里是大魏许都,不是关外的草原!” 桓骑冷笑说道:“我是主,你是客,今日我不和你计较,以后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免得惹祸上身,追悔莫及。” 桓骑三言两语,就让折兰桀哑口无言,随后问道:“折兰霸道呢?” “虽然是敌人,可是我敬佩他的勇气,今日特意带了美酒过来,要与他好好喝一杯!” “霸道不想和你说话,更不想和你喝酒,请回吧!” 折兰桀咬牙切齿的说道,许都医师不肯出手救治折兰霸道,他怀疑这背后有桓骑的手段,否则桓骑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驿馆之中,摆明了就是看笑话来的。 “叔父,让他进来吧!” 房间之中,突然传来折兰霸道的声音,折兰桀那怕万般不情愿,也只能带桓骑进去。 进入房间,虽然对折兰霸道的情况早有预料,可是桓骑依旧皱起眉头,显得有些惊讶! “怎么回事,也不请个医师看看?”桓骑明知故问。 “怎么回事,你不清楚吗?” 折兰桀冷笑说道:“大魏许都城中的医师都得了命令,不能替霸道治伤,摆明是要借此毁掉霸道,这背后的事情,你不清楚吗?” “我是君子,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桓骑面不改色的说道:“我若要动他,武斗之时早就取他性命了;既然武斗之时,未曾下狠手,那么我要杀他,也得在战场之上。” “这等下作的事情,我还是不屑去做的!” 桓骑说道:“折兰王庭毕竟是大魏仇敌,背后算计,倒像是儒家那些心眼不大的家伙的手段。” “怎么,你们得罪儒家呢?” 三大王庭的强者此刻还在王戟府外盯着,图谋不轨,时时算计,这不是得罪儒家,是将儒家得罪狠了。 折兰桀半信半疑,桓骑的话固然有几分道理,可是桓骑的为人,他却是信不过。 桓骑做事,从来都是不择手段,这一次未尝不可能是栽赃嫁祸之举。 “宁长生,回府一趟,将太医请过来,给折兰霸道看看。” 桓骑说道:“折兰霸道在许都因为不治而废,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大魏的脸面往那搁!” “儒家有些人不要脸面,我大魏王朝还不能跟着不要脸吗?” 宁长生来去匆匆,没多时,三名太医便出现在驿馆之中,三人合力,一番观察之后,便立刻动手,半柱香之后,就已经将折兰霸道的腿伤处理妥当了。 “启禀将军,腿骨已经接上了,接下来修养一段时间,就可痊愈了。” 太医将情况做一番解释,便有宁长生送回桓府。 “多谢桓骑将军出手相助!”折兰明珠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桓骑漫不经心的笑道:“折兰霸道也算个人物,这种人,应该死在我直死军的铁蹄之下才是!” “好了,看他这情况,估计也不能陪我喝酒,我就告辞了!” 桓骑转身出门,未走出几步,便遇到了西辽王朝的萧沧海,一身气势凌厉如刀,沉默寡言,竟有几分杀神的模样。 萧沧海颇有来着不善之意,黄三刀自然不肯让他得意,一步踏出,刀意涌动,压下萧沧海七分气势,两人剑弩拔张,有大打出手的姿态。 “这里是大魏国都,七境及以上强者,不得轻易动手!” 桓骑对萧沧海说道:“有意见,许都城外见,我奉陪到底;有事,别用这种姿态说话,我很讨厌!” lingdiankanshu.com 萧沧海气势收敛,闷声说道:“我姐姐要见你!” “你姐姐那个?先报个姓名!” 桓骑不耐烦的说道:“我乃大魏将军、直死军军主,地位尊崇,岂是你胡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西辽王后萧观音便是我姐姐!”萧沧海回答说道。 “原来是皇亲国戚啊!失敬失敬!” 桓骑拱手说道:“那就见见吧!” 萧沧海带着桓骑和黄三刀,来到西辽王后萧观音的住处,桓骑进入房间之后,萧沧海却是将黄三刀拦了下来。 “什么意思?”黄三刀不悦问道。 “王后只见桓骑将军一人,有要事交谈!”萧沧海回答说道。 “黄兄,那你便等我一二吧!” 桓骑嘱咐黄三刀一句,便深入屋中,萧沧海关上房门,和黄三刀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第九十五章 共伐王戟 进入房间,入眼可见,便是这花花草草,不过都是凡品,也不甚珍贵,再往前,便闻得一股檀香之气。 桓骑向前看去,萧观音跪坐在一张桌案后面,正在专心致志的煮茶,手法颇为娴熟。 这位西辽王后,并不穿胡人服饰,而是一身中原女子的服装,凭空多出三分温婉,别有一番气质。 “外臣桓骑见过西辽王后!”桓骑拱手说道。 “桓骑将军,请坐!” 桓骑也不客气,径直向前,大大咧咧的坐下,并不言语,目光移动,并不忌讳,肆无忌惮的打量这萧观音。 “桓骑将军在大魏许都,也是这般打量大魏皇后的吗?此乃大不敬之罪!” 萧观音煮好一杯茶,推到桓骑身边,淡淡开口说道! “那不能!” 桓骑笑道:“大魏皇后是大魏皇后,西辽王后是西辽王后,这不一样!” “我对皇后大不敬,陛下要责罚于我;我对你大不敬,西辽王能奈我何?” 桓骑说话之间,目光不变,依旧肆无忌惮,萧观音眉目之间,不由浮现几分怒意。 “这里虽然是大魏许都,可是将军莫要欺人太甚了!”萧观音警告桓骑说道。 “这不是欺负你,只是好奇罢了!” 桓骑笑道:“我听闻西辽王后萧观音,是千年不遇的美人,将西辽王迷的神魂颠倒,可谓红颜祸水,今日一见,倒是大失所望啊!” 桓骑越发放肆,萧观音微微动怒,可是最终却将怒火压制下去,桓骑不由高看萧观音一眼,怒由心起容易,可是忍一时之气,并非容易事。 “那将军可曾看够了?” 萧观音问道:“若是将军看够了,我们就说说正事吧!” “请说,桓骑洗耳恭听!” 桓骑微微坐直身体,可是不论怎么看,都有种漫不经心的懒散之气。 “将军明明下令大魏许都医馆,不得救治折兰霸道,将军今日有特地前来,替折兰霸道治伤。” 萧观音问道:“我很好奇,将军此举前后矛盾,究竟是何目的?” “西辽王后,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下过这种命令啊?”桓骑歪头说道。 “将军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 萧观音说道:“我既然如此说了即便没有证据,也有十分把握,确定这是将军做的!” “哈哈哈!” 桓骑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姑且就承认吧,这幕后主使就是我了!” 见桓骑承认,萧观音继续问道:“将军既要救人,何必多此一举呢?莫不是为了让折兰王庭承将军的情,以后战场相遇,好为自己留下一条退路!” 桓骑笑道:“我与折兰仇深似海,战场相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国之大义在前,怎么可能因个人私情而手下留情?” “若是败在折兰王庭手中,活命,那就是我想多了,最多也就是让我痛快死罢了。” 桓骑继续说道:“我之所以如此行事,不过是找个像样的理由,来一趟驿馆罢了。” “撒谎!” 萧观音说道:“你是大魏将军,这驿馆也无人守着,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需要什么理由!” “不一样的!” “我是大魏边军将领,这驿馆之中都是他国重臣,我若随意来此,保不齐有人弹劾于我,陛下生出疑心,大不妙啊!” 桓骑继续说道:“在许都逗留多日,想必你也看清楚了,我大魏皇帝陛下要对儒家出手。” “要对儒家出手,便是对大魏大柱国王戟出手。” 桓骑郑重说道:“王戟,大魏柱国,百姓爱戴,我大魏之人,岂能对他随意出手?” “我魏人不能出手,可是有人可以出手啊!” 桓骑继续说道:“王戟一人,镇压天下四十年,王戟不死,吴蜀两国不能安心,胡人三大王庭战战兢兢,岂不是对付王戟的绝好助力?” 萧观音皱眉不语,陷入思考之中,王戟之于大魏,就是那定海神针,大魏皇帝,真的舍得除去王戟吗? 可是大魏许都暗流涌动,大魏皇帝和儒家暗生间隙,这也并非空穴来风之事。 各方强者窥探王戟,大魏十三道却坐视不理,或许可以说明,王戟已经失去了大魏皇帝的信任了! “大魏四十年霸业,王戟功不可没,大魏当真舍得对王戟出手?”萧观音玩味问道。 “王戟的功劳,这是谁也无法抹去的事实,可是王戟站错了队,那就怨不得我大魏陛下不念旧情了。” 桓骑说道:“儒家要行儒之天下,以儒法治国,要将天子变成摆设,已经触碰了我大魏陛下的底线。” “我大魏陛下要覆灭儒家,可是王戟却站在儒家那边,陛下再舍不得王戟,也只能通下杀手了。” “这么说,桓骑将军此行,是为了说服我等,于许都之中对王戟出手了!” 萧观音玩味说道:“王戟,天下第一人,岂是我们可以对付的?” “我倒是觉得,桓骑将军故意引诱我们对王戟出手,好找个理由,将我们一网打尽啊!” “你们,也配?” 桓骑嗤笑说道:“王戟是我大魏的英雄,即便我大魏王朝需要借住外力对付王戟,也是吴蜀两国的力量,轮不到你们三大王庭!” “你们千万不要自作多情,在许都生事的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桓骑冷笑连连,起身告辞,出了萧观音住处,又见到了东吴中书丞周仁和蜀汉公主刘婉婷。 前面的话,和桓骑对萧观音所说,并无二致,可是后面的话,却大有不同了! 蜀国公主刘婉婷说道:“可是王戟是什么人,你曾经是王戟门下,你比我更清楚。” “一人横压南北,镇杀数位十境强者,吴蜀两国,此刻许都医馆中,仅有两尊九境圣人,对于王戟,怕是笑话啊!” cxzww.com 桓骑摇头说道:“四十年前一战,王戟虽然压了天下,可是身受重创,留下暗疾无数,王戟年轻的时候,还可以撑着,现在怕是撑不住了。” “实话告诉诸位,王戟已经是英雄末路,早已经不复当年,否则我大魏陛下,又怎么可能破釜沉舟,对儒家出手呢?” 桓骑凝重说道:“你们怕王戟,难道我大魏就不怕儒家、不怕王戟吗?” “你们尽管出手,让世人看到王戟的疲惫,大魏道门会派出强者,破灭王戟的儒道神话,将王戟取而代之。” 从黄昏来时,知道深夜,桓骑才面带笑意,从驿馆中走出,他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费尽口舌,谎话、实话齐说,才说动吴蜀两国,三方联手,共伐王戟! 第九十六章 这是阳谋 出了驿馆,黄三刀打量这桓骑,横看竖看,就是不顺眼,江湖侠客,最重意气,最是光明磊落,桓骑此举,尽是小人行径! “你真的把王戟卖了?”黄三刀皱眉问道。 “出卖王戟?” 桓骑玩味说道:“你还当我是三头六臂,神通广大吗?” “别以王戟他伤了,也老了,就提不动刀了。” “老虎就是老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百兽之王,就是儒家神仙、道家天人,见了王戟,也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 “我那怕告诉吴蜀两国和胡人三大王庭,王戟不复当年又如何?他们奈何不了王戟的!” 桓骑冷笑说道:“他们向王戟露出獠牙,王戟高兴时,便就他们一命;王戟若是不高兴,有九条命也不够他们死的!” “我将那间驿馆的人送到虎口之前,并没有让王戟置身险地之中,那么请问,我这算出卖王戟吗?” “这倒不算!” 黄三刀说道:“不过王戟的恐怖,世人皆知,你的算计并不算高明,你如何确定,那间驿馆的人如何会对王戟发难呢?” “知道我心思不纯又如何?” 桓骑说道:“明知不可为,而不得不为,他们别无选择!” “怎么说?”黄三刀问道。 “王戟强压南北四十年,他们便低眉顺眼了四十年,那怕是条狗,也该叫唤两声了,更何况,他们还是五只狼啊!” 桓骑说道:“大魏因王戟而强,一强便是四十年,国力强盛,若是再有四十年,那怕没有王戟,也没有他们出头之日。” “王戟,是压在他们头顶的一座大山,压的他们喘不过气儿来!” 桓骑说道:“如今陛下对儒家出手,便要和王戟交恶,真是他们对王戟出手的大好时机。” “吴蜀两国和胡人三大王庭称霸一方多年,都有底蕴,死一两个圣人算什么!” 桓骑戏谑说道:“只要证明王戟伤了、老了,那怕王戟不死,压在他们头顶的大山,分量也就轻了,他们就能安心了,也能挺起胸膛做人了!” “这笔买卖,很划算的!” 黄三刀反驳说道:“你不是已经告诉他们王戟不复当年,既然如此,他们为何要冒险一试呢?” 桓骑笑道:“但凡在朝廷身居高位的,都是城府深厚的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能亲眼看到王戟伤了,仅仅凭借我这三言两语,他们便断定王戟伤了,这可能吗?” “这绝不可能!” “莫说王戟真的江河日下,那怕王戟如日中天,只要我说王戟伤了,他们便一定对王戟出手。” “他们忌惮王戟,已经将这份忌惮融入到骨髓里,他们恨不得王戟死去,一旦有机会,便绝不会放过,这是不争的事实!” 桓骑笃定的说道:“我以王戟为诱饵,那怕明知有阴谋,他们也一定会上钩,心甘情愿成为我手中的傀儡。” “明明是个少年,正是鲜衣怒马的时候,你的心思,居然深到了这种地步。” 黄三刀说道:“你还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你又错了!” 桓骑说道:“这世间有阴阳谋,阴谋在心思城府、在手段算计之间,看的是谁心思很细腻,看的是谁目光很长远。阳谋在人心,把握了人心,万般阴谋皆无处遁形。” “我擅长阴谋之术,可是略懂人心,便通阳谋之道。” 桓骑说道:“他们愿意因王戟而死,我便给让他们死,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这不能怨我!” 驿馆之中,桓骑离开之后,五国使臣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一起。 “桓骑此人,城府深不可测,手段更是狠辣,我深有体会,此人的话不可信!” 折兰桀率先开口,在场之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桓骑,他有必要给其他人提个醒,免得被桓骑算计了。 “桓骑的话是真是假不重要,而且我觉得,桓骑的话,并非假话!” 蜀国公主刘婉婷开口说道:“桓骑会骗我们,但是西辽老祖宗耶律无敌不会,他曾经说过王戟重伤,如今桓骑这般说法,应该是真的了。” “王戟,大魏重器,大魏王朝又怎么会自掘坟墓呢?”金狼王庭右贤王玩味问道。 “大魏王朝自然不会自掘坟墓,可是曹魏皇族也不会让儒家断了曹魏社稷!” 蜀汉公主刘婉婷说道:“大魏儒家勾结吴蜀两国儒圣,要行儒之天下,这一次触碰了魏帝的底线,那怕是王戟,魏帝怕是也容不下了。” “如此说来,桓骑之言,确实可信!” 西辽王后萧观音凝重说道:“可是那怕王戟伤了,也并非我们可以对付的吧!” “自然不是!” 刘婉婷说道:“毕竟是王戟,那里有那么容易对付,即便我们悉数死在许都,王戟怕是也还能活着!” “不过王戟的死活不重要,只要能证明王戟伤了,我们死了多少人都值得!” 刘婉婷凝声说道:“吴蜀两国和三大王庭,论实力差不了多少,可差了一个王戟,便是云泥之别。” “因为王戟的存在,我们将就了魏国多少事情,甚至默认了魏国天下霸主的地位,我们不敢言兵,甚至不敢挺直脊梁说话。” “蜀国已经受够了这种屈辱,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此刻的王戟究竟是什么样的姿态,我必须看见!” “当生则生,当死则死,那怕被桓骑利用,无怨无悔!” 刘婉婷目光坚定,看向蜀汉的道门圣人,那圣人也微微含笑,随后重重点头,淡然说道:“能与大魏大柱国交手,死也甘心!” “阿弥陀佛!” 东吴的佛门九境和尚双手合什,诵读几句佛经之后,开口说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亦愿与施主同行!” “算我一个!” 萧沧海冷冽开口,略带兴奋的说道:“能与天下第一人的王戟交手,这等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此番南下,我折兰王庭并没有圣人南下,实在抱歉,此番怕是出不了什么力气了。” 2kxs.la 折兰桀虽然是覆海境武夫,也是一代天骄,全力出手之下,堪比圣人,可是他是折兰王庭的大将,其重要程度,远在九境圣人之上,自然不会冒险试探王戟。 众人点头,也能理解,圣人他们的损失的起,可是绝世良将,谁也损失不起啊! 金狼王庭的武圣却是面色挣扎,内心犹豫不决,迟迟不能做出决定,众人不由皱眉,这个时候,怎么能贪生怕死呢? “我可以去,但是我有个条件!” 金狼王庭的武圣沉声说道:“请容我第一个出手,我见王戟杀人,我对他的恐惧深入骨髓,此刻,我还有一点点勇气,若是你们败在王戟手中,我就连没有拔刀的勇气都没有了!” “好!” 众人自然答应,有人打头阵,他们是求之不得啊! 第九十七章 桓骑的算计 上得太平,下承安宁,谓之承宁,这个年号魏帝用了二十年,也得了二十年太平、二十年安宁。 可是安宁久了,许多人就不愿意安分了。 首先是儒家,异想天开,要行儒之天下;然后就是魏帝,霸气横生,要整个天下;最后就是吴蜀两国和胡人三大王庭,忍辱负重四十年,在桓骑的推泼助澜之下,终于有人敢站在王戟面前了。 承宁二十年,十月二十六日,这一日清晨,便无声无息落下小雨。 这场雨大概是十月最后的一场秋雨,也是今年最后的一场雨,过了十月,就该下雪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场秋雨似乎格外寒冷,桓骑自桓府走出,便觉得寒气袭人,不由紧了紧身上得衣服。 桓骑接过宁长生递过来的油纸伞,撑了起来,踏入秋雨之中,听着雨水敲打油纸伞的声音,悦耳动听,却又夹杂这喧嚣。 桓骑摇摇头,迈开步伐,向大柱国府走去,宁长生和黄三刀也撑起雨伞,紧紧的跟在桓骑后面。 或许是因为天气寒冷,又下了小雨,往常人满为患的许都,今日竟然见不到几个人影,显得格外寂静。 桓骑不紧不慢,走在许都大街之上,半个时辰之后,来到大柱国府前,找到一间酒楼,便坐了下来。 “三坛酒,下酒菜随便上!” 不等酒楼掌柜说话,桓骑已经先开口,随即扔给酒楼掌柜一锭金子说道:“今日,我包场了,你就关了门,不必再接其他客人了!” 得了金子,掌柜喜笑颜开,自无不可,匆匆关了门,上了酒菜,便看着那一锭金子,痴痴发笑。 下雨天,酒楼的生意从来都不好,以秋雨天气更甚,今日的运气似乎格外的好,才刚刚开门,就有大主顾上门了,好事,好事啊! 酒楼之上,宁长生不厌其烦,那酒水温了又凉,凉了又温,可是桓骑无心饮酒,目光游荡在大街之上,他这一番功夫,但是白白便宜了黄三刀。 宁长生温酒,黄三刀饮酒,桓骑神游天外,转眼之间,两个时辰便过去了,这小雨没有停下,反而很大了! “来了!” 突然之间,桓骑开口,黄三刀文放下手中的酒杯,靠近窗外,探头向外看去。 在街道的尽头,一名男子身裹狼皮,赤裸折半边身子,不疾不徐,走在雨中,缓缓靠近大魏大柱国府,此人正是金狼王庭的武圣! 他每走一步,目光坚定便要坚定,气势也要强上三分,等到走到那扇朱红的大门前,那气势已经如山如海了。 “聚一身气势,只为送死,可笑又可敬啊!” 桓骑笑道:“都是有资格死在王戟手中,不会脏了我大魏大柱国的手!” 黄三刀冷笑三声,明明是桓骑蛊惑他人送死,此刻却在这里说风凉话。 “四十年深仇大恨不敢忘,今南下许都,以生死为注,我请大魏王戟试刀!” 金狼王庭武圣双拳紧握,猛然抬头,朗声一喝,声音洪亮,沿着大街散开,响彻整个许都。 儒家诸圣赫然抬头,目光微微露出凶光,纷纷动身,往大柱国府而去,嘴中咒骂不已。 “勾结胡人,欺师灭祖,桓骑小儿,当真该死!” 桓骑昨日去了驿馆,今日便有金狼王庭武圣前往大柱国府寻仇,若说没有桓骑手段,他们是不行的! 钦天监中,玄天师正和几个道人交谈,突然听到金狼王庭武圣的声音,不由停了下来,对视之后,纷纷起身,各自施展神通,也往大柱国府而去。 有人送死,他们不在乎,可是能观王戟出手,稀罕事啊,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大魏皇宫九龙殿中,魏帝也放下手中的毛笔,走到殿门口,看向大柱国府。 “四十年深仇,这是在挑衅朕的大柱国,更是在挑衅整个大魏王朝啊,该死!” 魏帝吩咐童忠说道:“传命,王戟若是不杀他,由大魏十三道圣人出手格杀,莫说王戟还活着,就是王戟死了,王戟的尊严、大魏的尊严不容挑衅!” 于此同时,无论是儒生还是道士,和尚还是武夫,纷纷动身,皆往大柱国府而去,要看那天下第一人的风采! 酒楼之中,桓骑含笑说道:“若是只言以生死作赌,请王戟赐教,他还有命活。” “可是先提四十年旧事,后请王戟试刀,神仙也救不了他啊!” 桓骑继续说道:“四十年那场大战,胡人固然死伤无数,可是大魏也有二十万军卒战死,那可是王戟的伤心事啊!” “二十万英灵在天上看着,王戟不杀人,就对不起这二十万英灵了。” 大柱国府、三层竹楼之上,王戟轻轻放下手中的书籍,走下竹楼,缓缓向外走去。 四十年来不杀人,连他自己也快要忘了,他王戟也曾是个杀神。 四十年前那场大战死了很多人,二十万大魏军卒信他王戟,因他王戟一言,皆怀激烈,出关而战,慷慨赴死! 今日有人旧事重提,拿当年那场大战说事,那他王戟也得认真了。 你敢来,我就敢杀;你来多少,我便杀多少。 四十年前他王戟是这个态度,四十年后他王戟也是这个态度,否则他对不起那二十万英灵啊! “还有桓骑,越发放肆了,挑着我的痛处说事,也该敲打敲打了!” 酒楼之中,桓骑没由来升起一股寒意,不由喷嚏连连,嘴中嘟囔说道:“这是又有人惦记上我了!” 黄三刀冷笑说道:“就你这蛇蝎心肠、狠毒手段,没人惦记,那才是见鬼了!” 金狼王庭武圣见了王戟都害怕,那里有胆量提起四十年的事情,方才那般说辞,竟然是桓骑精心替他准备的遗言。 aiyueshuxiang.com 恐怕他至死也不清楚,杀他的不是王戟,而是桓骑借王戟的手送他一程! 用桓骑的话说,九境武圣,来了许都,哪有让他离开的道理,但凡是好客的主人,就得让他死! 话说回来,三大王庭也够蠢,和桓骑打了那么多交道,居然还敢相信桓骑的话,自己找死,哪有不死的道理啊! 那扇朱红色大门徐徐洞开,一道人影出现在众人眼中,王戟一身儒袍,浩然之气内敛,散发淡淡英武之气,不像是儒家神仙,倒像是赋闲在家的将军。 “这里是许都,不方便动手,随我来吧!” 王戟淡淡说道,随后一步迈出,便走出数十米,向着许都城外晃去。 第九十八章 有人求死,有人要杀人 王戟率先出城,金狼王帐武圣紧随其后,蜀汉的道人、东吴的和尚还有西辽王朝的萧沧海也亦步亦趋的跟着。 其他人也不再隐匿身行,跟在几人身后,浩浩荡荡,一起出城,转眼之间,大柱国府前,已经是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我本以为,王戟至少会在许都城中杀人,给陛下和我一个警告,清楚的告诉我们,他王戟那怕老了,锋芒犹在。” 桓骑笑道:“我今日难得大方,出手阔绰,包下一间酒楼,就是想一睹王戟的风采,没想到事与愿违,这一锭金子算是浪费了。” “怎么,你也没有见过王戟出手?”黄三刀疑惑问道。 “阶下几点飞红落翠,收拾来无非诗料;窗前一片浮青映白,悟入出尽是浩然。” 桓骑轻笑说道:“似王戟这等神仙,随便说教两句,也足够我等凡夫俗子,半生思量,受用终生,那里需要亲自出手,指点迷津啊!” “你也是有趣啊!” 黄三刀说道:“明明已经和王戟反目,可是言语之间,竟然无人比你更崇拜王戟!” “王戟毕竟两道十境,天下第一,谁也憧憬这样的人?” 桓骑笑道:“好了,我们也出城去看看吧,去的晚了,可是遗憾终生的啊!” 桓骑洒脱下来,撑死油纸伞三,走过那条长街,走出许都城外,便身如闪电,王远方急射而去。 一座山峰之上,人影林立,气息不凡,正是前来观战之人。 桓骑踏上山峰,便看到许多熟悉面孔,有儒家诸圣,有道门魁首玄天师,有大魏许都门阀之人。 桓骑目光转动,便看见燕白驹、桓媛、刘长安三位儒家君子,最后的目光,却是落在那一道倩影身上。 桓骑快走几步,出现在达溪轻柔身后,将纸伞撑在她的头顶,替她遮挡秋雨,那一衫黑衣,转眼之间,就湿了大半。 “你好歹入了扶摇境,挡不住几滴雨水吗?” 达溪轻柔嘴上嗔怪,心头却是欢喜,桓骑笑笑,并不不说话,只是身体微动,替达溪轻柔挡住了侧面来的雨水。 “我听人说,你昨日见过吴蜀两国和三大王庭的使者,今日他们便要挑战师兄,这其中有你的手笔吧!” 沉默片刻,达溪轻柔突然开口,桓骑微微点头,并不否认,淡然说道:“确实有我的授意!” “桓骑,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达溪轻柔面色微微发寒,凝声质问桓骑。 当年桓骑出走西幽,离开之前,曾经答应过她,无论何时,都不会对王戟出手。 “当然记得!” 桓骑淡淡说道:“可是你也知道,这些人对于你我来说,可称强者,可是在王戟眼中,也就会些三脚猫的功夫。” “所以我略施小计,借王戟的手,替我杀几个人。” 桓骑的解释,不无道理,达溪轻柔也安心下来,只要桓骑对王戟没有杀心,利用一二,倒是可以接受。 “那你今日算计王戟,明天会不会算计我呢?”达溪轻柔玩味的问道! “我算计你?” 桓骑摇头笑道:“那也是算计凤冠霞帔、十里红妆,骗你过门啊!” “油嘴滑舌!” 达溪轻柔嗔怪说道,面色羞红,扭过头去,不再和桓骑说话,将自己心绪平复,才看向山下。 山上秋雨,山下秋雨,宽阔的平原之上,金狼王庭武圣持弯刀而立,任由秋雨落在身上,目光直视前方,不肯移开。 只要移开半寸目光,他将失去所有勇气,挤压了四十年的恐惧就会蜂拥而至,那时莫说出刀,他将站在王戟面前也办不到。 王戟一身儒袍,傲然挺立天地之间,那满天秋雨似乎也惧怕王戟,避开王戟,竟往别处落去。 突然之间,金狼王庭武圣将弯刀插入地面之中,如同发狂一般,捶打这自己的胸膛,粗重而有力。 “长生天神,请赐予我勇气吧!” 金狼王庭武圣的思绪回到了四十年前,回到了那片战场之上,那个时候没有什么三大王庭,草原只有北元帝国,只有天之骄子! 地面之上,身批重甲的魏人以盾牌长枪搭建一座座拒马阵,可是北元骑军慷慨向前,悍不畏死的冲击这一座座拒马阵。 天空之中,有一青衫儒袍男人,却如同杀神一样,衣衫尽染鲜血,长剑之下,亡魂无数,已有无敌之姿。 那一刻,北元九境圣人无惧,北元十境武神无惧,北元三十二万勇士无惧。 xiaoshuting.la 可是有人怕了,临阵脱逃,给予了北元致命一击,北元圣人战死,北元十境武神陨落,北元帝国崩灭。 那些临阵脱逃的懦夫之中,其中一人便是他。 四十年来,他无时不刻不在煎熬之中,他敢提起旧事,甚至不敢听到北元二字,他畏惧王戟不假,更畏惧那些悍不畏死的北元的英烈。 四十年舍弃的勇气,他无时不刻想要找回来。 今天,那一身青衣儒袍换白衣,可是人还是那个人,剑还是那把剑,今日在这里出刀向前,他将重拾起勇气,重新成为天之骄子。 “吾生北元,乃天之骄子,今日求战,不死不休!”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满天秋雨也似乎受到惊吓,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朝寻回勇气,那武圣顿时涌现无穷无尽的力量,停滞了四十年的境界开始攀升,破开换月境界,直入移天境界,气势依旧不止休,直至武圣巅峰境界才听了下来。 “一朝入道,好福气啊!可惜他的对手王戟依旧要死!” 玄天师感慨说道:“当年的王戟有多强?数位十境强者联手,也未能斩杀王戟,最终含恨陨落。” “此刻那怕王戟伤了、老了,也绝非一介武圣可以撼动的存在。” 可是那武圣充耳不闻,向前一步,聚精气神于一刀之上,这便是他最强一击了。 一刀挥出,刀光如电,夹杂这强大的力量,在地面之上,划出一道深不可见的沟渠,向王戟袭杀而出。 王戟开口说道:“四十年前那场大战,没有对错、没有仇恨,生生死死,都是家国傲骨。” “我四十年来不杀人,不代表我不会杀人。” 王戟郑重说道:“既然你拿四十年的事情说事,将这这场战斗当成那场大战的延续。” “你求死,我便杀你!” 秋风秋雨愁煞人,有人求死,有人要杀人! 第九十九章 两招杀三圣,屠圣如屠狗 刀光近在咫尺,王戟身躯猛然一震,一身儒家浩然之气散去,一股铁血的杀伐之意喷涌而出,横贯天地之间。 温度骤然下降,秋雨再落人间,王戟缓缓伸出右手,一股强劲的吸力出现,秋雨未曾落地,便先化作一道道水流,汇聚在王戟手中,化作一柄长枪。 恐怖的杀气、萧瑟的秋意交织在一起,那一股股寒意王戟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而去。 秋雨空中凝结成冰,封锁一方空间,竟然将那金狼王庭武圣的刀光冻结,巅峰武圣舍生忘死的一击,此刻已然消散于无形之中! “死!” 王戟缓缓吐出一个字来,随后猛然掷出手中的长枪,枪如流星,转瞬而至,移天武圣坚不可摧的躯体竟然如同豆腐一样,脆弱不堪。 长枪自金狼王庭武圣前胸没入,自后背贯穿而出,带着血花向后飞去。 一击之后,满天冰网消散,化作秋雨,洒落人间,落在金狼王庭武圣身上,他的身躯摇晃两人,便倒在地上,已经魂飞魄散,气息全无。 再看王戟,一身杀气散尽,立在虚空之中,一袭白衣儒袍飞扬,周身浩然之气再显,那满天秋雨终究碰不得王戟半分啊! “一击陨落圣人,不愧是镇压天下四十年的王戟啊!” 玄天师惊骇出声,身为道门魁首,他亦是当世十境强者之一,实力自然强横,他一直以为,他王戟也就差了那么丢丢,可是现在看来,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斩杀圣人,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可如王戟这般,举手投足之间,便让天下少一圣,这个本事他是没有的。 “难怪除了儒家,所有人都希望你死。” 玄天师呢喃说道:“你不死,吴蜀两国君王怎么敢安心睡觉?你不死,三大王庭怎么敢牧马南下?你不死,天下修士谁有出头之日?” “强大到过分地步,你不死谁死?” 蜀汉公主刘婉婷和吴国中书城对视一眼,皆无奈摇头。 王戟太强势了,一击灭杀金狼王庭武圣,速度太快了,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判断王戟究竟是不是真的伤了!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胡敢向王戟出手,中原吴蜀,怎么望而却步呢?” 刘婉婷淡淡开口,周仁沉默不言,蜀国道门道圣和佛门禅圣几乎同时出列,往山下而去,出现在王戟面前。 “请大柱国赐教!” 两人躬身一拜,心中决绝,已生必死之心。 “我前朱雀,吾后玄武!” 道门圣人脚踏七星,有道法阵盘升起,飘入天空之中,覆盖方圆数十里,如有星辰,白日升空,道法阵盘与天上星辰辉映,勾连天上星辰,便有璀璨星辰之力洒落人间。 “唳!” 一声嘹亮的凤鸣之声响起,一道朱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天空之中,双翅挥舞,似乎有熊熊烈火燃烧,秋雨不寒,化作白雾,散入天地之间。 “吼!” 一道巨大的身影透明身影出现,蛇头龟背,将道门天人护在其中。 “道法通玄,九宫大黄庭之下,便是八卦七星、五行四象、三才阴阳。” 王戟赞叹说道:“得朱雀玄武二象,你倒是学了姜维五分本事!” 道家天人姜维,两百年天人,四十年前王戟都是和他交过手,自然认识姜维的手段! “南无阿弥陀佛!” 东吴佛门禅圣低声诵读佛经,有金光破体而出,化作无数佛门印记,汇聚起来,化作一尊金刚,手持佛杖,怒目圆睁,极为凶恶。 王戟拍手笑道:“四十年前,我孤身渡江,南下至建康皇觉寺,也见了东吴佛皇孙谛,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家伙。” “没想到,他居然教出你这么徒弟,我今日才知道,原来和尚也会发怒啊!” “魏蜀吴三国争霸,儒释道三家争道。” 王戟笑道:“我是儒家神仙,你们不过是释家、道门圣人,按道理来讲,我不该欺负你们,应由儒家圣人与你二人论道。” “可是你们既然是为我而来,我便不好拒绝,我便出手一次吧!” 王戟伸出右手,握住又松开,食指指尖涌现一点至精至纯的浩然之气王戟屈指一弹,那浩然之气便化作白色流星,直往天外而出。 王戟得意一笑,朗声说道:“我有一点浩然气,敢问上天,可有白虹贯日?” 王戟话音落下,萧瑟秋雨凭空消失,满天乌云,不见踪迹,天色顿时清明,可见朗朗乾坤,天上骄阳,普照人间! 一道白色长虹自东海升起,横贯骄阳,向西而行,垂落凉州,天上天下,山河内外,处处浩然,遍地是浩然! 王戟大笑说道:“道门无为不为,图清净,不得;图治世,不能;佛门无为不行,不染红尘,不占因果,空有慈悲,终究下乘!” ahzww.org “还是我儒家好!” “得志,则恩加于民;不得至,修身见于世,谓之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齐天下!尽心而行,尽力而为,求之也有道,得之也有命!” 王戟意气风流,再度开口道:“心有浩然,可纳天地入怀,乃人间最风流事,秒哉,乐哉!” “去!” 王戟手指微动,那白虹再动,化作一道光芒无可匹敌的白练,自天空垂落,直往道门道圣与佛门禅圣而去。 朱雀振翅,玄武咆哮,金刚发怒,本是极为可怕之事,可是此刻却是那般渺小,那般可笑。 白虹垂落,朱雀只一声哀嚎,便烟消云散;玄武之躯,顷刻洞穿,将那道人彻底抹去;金刚怒又如何,佛光散尽,终究难逃一死! 王戟一击,佛门失金刚,道门死圣人,天下再少两圣! 能死在王戟全力之击之下,这是十境强者才有的待遇,他们也算死的值了! 寂静、寂静,方圆百里,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众人看向那白衣儒袍的男人,久久无人回神,道人不言,和尚垂泪,武夫低眉! 桓骑怅然说道:“屠圣如屠狗,这他娘的,这要让天下圣人怎么活呀?” 两战杀三圣,萧沧海终究没有继续出手,倒不是他怕死,而是萧观音死活不让他站在王戟面前。 见无人继续出手,王戟落在地面之上,收敛一身浩然正气。 王戟身躯突然震动,止不住的咳嗽,许久之后,才停歇下来! 第一百章 现在不就有了 这几声咳嗽之声,对于有些人来说,无疑是天籁之音,就如同三月清泉,渗入心肺之中。 蜀国公主刘婉婷双眼陡然明亮,玉拳紧握,翘首看向王戟,眼中皆是欣喜若狂之色。 吴国中书丞周仁藏在长袖之中的手掌握成拳头,咯吱咯吱作响,因为太过激动,用力过猛,已经是青红一片。 三大王庭使臣,也是如此! 亲眼目睹王戟那令人绝望的强大,他们将要见证属于王戟的时代落幕吗? “当年伤了,如今老了,果然不比从前了,动动手,这把老骨头就受不了了。” 王戟话音落下,西辽王后萧观音恨不得出声喝彩。 王戟是公认的天下第一人,自然有他的骄傲,是不屑说谎的,他说他伤了、老了,那就是真的伤了、老了! 耶律无敌死了,西辽王朝突然就好像变成了羊,群狼环伺之下,最是危险。 如今王戟伤了,那么被大魏欺压了四十年的两大王庭就不会理会西辽王朝,转而将獠牙伸向魏人,那么西辽王朝,便彻底安全了。 吴蜀两国和金狼王庭也只有一句话,这三位圣人死的太值了! 王戟雄风不在,不复当年,他们终于可以挺直腰杆,和大魏王朝刀兵言欢了。 看到吴蜀两国和胡人三大王庭使者的神色,桓骑嘴角挂上一丝冷笑! 老虎就是老虎,那怕老了,余威犹在啊! 王戟这种,能压你一时,便能压你一世,王戟伤了、老了都不重要,只要他活着,你敢上蹦下跳,他就能一棒子将你打死。 众人的表情落入王戟的眼中,王戟笑而不语,所有人都想他死,可是只能将这种心思憋在心里,王戟都替他们难受啊! “国师,可要试试我儒家一气浩然?” 身为儒家当世圣贤,王戟不死,儒家想衰落都难。 道家有心入世,想取儒家而代之,玄天师身为道门魁首,是一个希望他王戟的。 “儒家有一气浩然不假,可是大柱国的浩然,并非一气浩然,而是天下浩然。” 玄天师拒绝说道:“与大柱国交手,我唯有一败,此地小辈众多,大柱国就给我几分面子,毕竟我还是要见人的啊!” “这倒也是,毕竟人老了,都好面子,我也不例外!” 王戟淡淡回答一句,随后目光游荡在诸多圣人身上,没有多说,这些百家圣人,还让他提不起出手的兴趣! “桓骑,远走许都八年,心中有可意气不平?不妨试探试探我这个日落西山的老头子!” 王戟目光游荡,最终落在桓骑身上。 “大柱国说笑了!” 桓骑也是拒绝,玄天师,十境天人,尚且不敢接招,他桓骑何德何能,敢向王戟试战? “桓骑怕是没有这个胆子啊!”桓骑谦虚说道。 “笑话你若是没有这个胆子,怎么敢利用我?” 王戟摇头说道:“在我心中,四十年前那场大战没有对错,胜者称霸,败着灭国,本是应该之事! “只要有人因为四十年前那场大战寻仇,不管是谁,我一定要杀!这一点,你很清楚!” “借金狼王庭武圣之口,让我提起杀意,借着这股杀意,再灭吴蜀两圣,你这手借刀杀人,已经是出神入化了。” 王戟笑问道:“怎么样,我这刀可还好用了?” 桓骑点点头,开口说道:“已杀三圣,自然是绝世好刀,若是能再杀折兰桀、萧沧海,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吴蜀两国和胡人三大王庭在侧,桓骑没有丝毫遮掩,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 “无耻、卑鄙!” “桓骑,我东吴与你誓不两立!” “桓骑,必仇我蜀人铭记于心,必将百倍偿还!” “桓骑小儿,当真不为人子啊!” 蜀汉公主刘婉婷、东吴中书丞周仁、金狼王庭右贤王,几乎同时开口,口诛笔伐,唾骂桓骑。 一尊圣人他们损失的起,可是白白陨落一尊圣人,他们的心头也在滴血啊! 这狗东西借刀杀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当众承认,这是赤裸裸的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你啊,倒是越发不像话了!” 王戟摇头惋惜,脚下一点浩然气,便有千里快哉风,消失在平原之上,往许都大柱国府而去。 王戟离开,这场大战也拉了下序幕,观战之人也纷纷离去,环王戟出手,收获颇丰,这是闭关修炼的好时机啊! 转眼之间,山上人影零落,桓骑也意兴阑珊,想要离去,却被人拦了下来。 xiaoshuting.la “桓骑将军,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萧观音恨声问道。 “解释,你要什么解释?” 桓骑随意说道:“萧沧海没死,折兰桀还活着,你们就偷着乐吧!还要什么解释,得了便宜还卖乖,也和我一样,也没个脸皮!” “那你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吧!” 蜀汉公主刘婉婷上前一步,气势咄咄逼人,可是桓骑既然敢当众承认,又怎么会怕这等阵仗! “王戟杀的人,你找我要解释,这合理吗?” 桓骑无赖说道:“这不合理啊!” “若不是你的阴谋手段,王戟怎么会杀人呢?” 蜀汉公主刘婉婷气急败坏的说道,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众所周知,我和王戟关系不好,难道就不能是王戟祸水东引吗?”桓骑戏谑说道。 “祸水东引、挑泼离间,这种事情王戟是不会做的!” 蜀汉公主刘婉婷咬牙切齿的说道:“况且,你已经承认,就是你借刀杀人,难道此刻你想否认吗?” “所以是难道嘛,那就肯定不是真的了!” 桓骑坦然说道:“确实是我借刀杀人,可是哪又如何?能杀人便是我的本事,被人杀,就是你们蠢!” “我是魏人,我说的话,你们怎么能信呢?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桓骑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难道就没有人教你们这个道理吗?” “我这个人心软,最不见得别人不懂道理,既然没人教你们,我来教会你们这个道理!”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你们要少走许多弯路,你们该谢我才是!” “你杀我国圣人,还有我等谢你,天下哪有这种道理?”吴国中书丞怒道。 “以前没有,现在就有了!” 桓骑淡淡说道:“好了,我还有事,就不和你们瞎掰扯了,告辞!” 杀了人,也讲了道理,桓骑可谓是志满意得、心旷神怡啊! 第一百零一章 试探王戟的方法 “今日,不给我等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休想离开!” 刘婉婷勃然大怒,伸出手臂,拦住桓骑去路,东吴周仁和金狼王庭右贤王出现在刘婉婷身后,态度坚决,力挺刘婉婷。 “这里不是成都也不是建康,更不是草原,这里是许都,我要杀人,你们低头便是,没有你们指手画脚的地方!” 桓骑说道:“圣人都死了,向我要解释,就你们,也配?” “就现在而言,我捏死你们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人在屋檐下,还是低头好。” 桓骑戏谑说道:“若是再纠缠不休,王戟不杀你们,我让黄三刀宰了你们!” “你敢!”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众人自然不相信,桓骑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斩杀各国使臣。 “我有什么不敢的!” 桓骑笑道:“黄三刀,前面开路,谁敢拦路,杀!” 黄三刀释放气势,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为首的刘婉婷便觉得呼吸困难。 可是即便如此,刘婉婷始终坚持,不肯让开一步,黄三刀不由皱眉,不给桓骑面子也就罢了,不给他黄三刀面子就说不过去了吧! 王戟屠圣如屠狗,可放眼天下,圣人还是圣人啊! 黄三刀流露一丝杀意,萧观音顿觉不妙,眼神转动,萧沧海立刻会意,挺身而出,挡在黄三刀身前,防止黄三刀暴起杀人。 “萧沧海,莫要给脸不要脸,做那上杆子找抽的货色!” 桓骑威胁萧沧海说道:“今日你的刀胆敢出鞘,我便让萧观音死在大魏境内!” 桓骑开口,杀意满满,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萧沧海不怕死,可是桓骑以萧观音性命作赌,他不得不身重,此刻竟然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右贤王,让开吧,桓骑将军有事,若是耽误了,他秒口一开,添油加醋,告到魏帝面前,我等怕是百口莫辩,魏帝怪罪下来,我等都承担不起啊!”折兰桀开口说道。 “哦,什么时候折兰大将竟然向着直死军军主了,这可真是稀奇事啊!” 右贤王冷笑说道:“昨日桓骑先 以替折兰霸道治伤为命,见了折兰王庭之人,后与西辽王后密谈。” “今日之战,我吴蜀两国有圣人陨落,折兰王庭和西辽王朝却是毫发未伤。” “站在,和桓骑仇深似海的折兰大将居然替桓骑说话,莫非是你们与桓骑联手,算计我们?” 右贤王悟出惊人,气氛更显凝重,桓骑眼睛陡然睁大,故作惊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不愧是右贤王,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果真如此,简直混账,枉我对你们一片信任,你们居然勾结魏人,坑我狼庭,等我回到狼庭,定要告治大单于,兴兵讨伐你们!” 金狼王庭右贤王暴怒说道,桓骑顿时惊为天人,他不过随口一说,他居然真的信了,这可真是出乎他的预料了。 于是桓骑火烧浇油,继续说道:“想回金狼王庭,做梦!” “黄三刀,还愣着干什么?” 桓骑顿生无限杀气,暴喝说道:“速速与萧沧海、折兰桀联手,诛杀三国使臣,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好了!” 见桓骑越说越玄乎,萧观音不得不开口阻止这场闹剧。 “桓骑将军,挑泼离间的事情,到此为止吧!” 随后萧观音对众人说道:“王戟还没死,诸位便要斗上一场,让魏人得意吗?” “死者不可复生!” 萧观音说道:“人已经死了,有些事情就没有追究的必要了,这里是许都,我们是外人,不益节外生枝。” “诸位若是心有恨意,不妨记在心中,日后再慢慢算账,才是上上策。”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桓骑将军!” “多事!” 桓骑冷笑一声,迈开步伐,和众人擦肩而过,这次并无人阻拦,桓骑下了山,晃晃悠悠,回许都去了。 等到桓骑离去,萧观音和折兰桀解释几句,众人也解开了误会,毕竟桓骑挑泼离间,纯粹是见缝插针,没有技术可言,骗不了聪明人,也就金狼王庭右贤王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才会相信桓骑的鬼话! “这一次,是诸位不明智了!” “桓骑,那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既然敢说杀人之言,那么他就一定敢行杀人之事。” 折兰桀略带后怕的说道:“杀一国使臣是杀,杀三国使臣也是杀,既然杀了三国使臣,以桓骑心狠手辣的性格,定然会将五国使团悉数坑杀!” “方才,诸位可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我和萧王后也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五国天才,也陪着我们在生死边缘徘徊了片刻啊!” “怎么可能?” 东吴中书丞难以置信的说道:“桓骑,他怎么敢?” “一般人,确实不敢这么做,甚至是魏帝也不敢怎么做!” 折兰桀苦笑说道:“可是桓骑不是一般人,既然是疯子,就不能西常理推断了!” “总之,这是个极度危险的家伙,他的危险程度,不输魏西幽张敬宗之上,诸位万万不可大意啊!” 西幽军张敬宗,镇守西幽,有“折断胡马死条腿”的威名,是大魏不可多得绝世良将,即便在王戟的遮掩之下,也能焕发光芒,足以看出此人的恐怖之出。 baimengshu.com 可是折兰桀评价桓骑不输张敬宗,足见其对桓骑的忌惮,众人不由纷纷沉默。 “在许都遇到桓骑,不和他打交道便是了!” 萧观音说道:“魏帝要对儒家出手,这是不争的事实,只要我们不招惹桓骑,桓骑未必有时间打扰我们。” “我们来许都,是为王戟而来,莫要因为桓骑,误了大势,得不偿失啊!” 萧观音继续说道:“确定王戟伤了不行,我们要确定王戟究竟伤到了什么程度才行!” “经此一役,怕是已经无人敢挑战,要想再王戟出手,怕是难如登天。” 吴国中书丞周仁说道:“而方才王戟出手,我们怕是无法看出太多事情吧!” “王戟不出手没关系,我们并非无迹可寻!”蜀汉公主刘婉婷胸有成竹的说道! “怎么说?”周仁疑惑问道! “王戟是儒家神仙,他也是儒家的底气。魏帝要对儒家出手之时,儒家底气越强,王戟便伤的越轻;儒家底气越弱,王戟便伤的越重!” 刘婉婷继续说道:“我们看不破王戟,可是大魏国师玄天师看的破啊!” “大魏道门对儒家出手的时候越狠,那就证明王戟伤的越重;道门出手之时,忌惮重重,那就证明王戟依旧招惹不得啊!” “有道理!”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随即决定,将今日的事情传报回国,他们则继续留在许都,静观其变! 第一百零二章 四大阵营 王戟于许都城外出了两招,似乎震慑了不少人,尤其是道门,尤为安分,长安、洛阳,如火如荼的修建道观,许都城外,却是不见动静。 王戟托桓媛送给桓骑一本《春秋》,桓骑便待在桓府之中,整日拿着一本春秋,看的津津有味,这一读就是七天,手不释卷之下,桓骑已经将那春秋倒背如流。 “春秋一万八千字,所言皆过失,归根结底无非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桓骑怅然说道:“大柱国,这是在敲打我啊,看来我得收敛一二,不能跋扈了!” 吃过午饭之后,桓骑躺在水榭楼阁之中,手中一本春秋,当真是百读不厌! 到了下午,万俟正言不请自来,桓骑才意犹未尽,放下手中那本已经破烂的春秋。 “什么事情?”桓骑笑问道。 “桓骑将军,陛下已经公布大魏书院之争的结果,许都书院还是第一,西幽书院是第二,洛阳书院第三。” 万俟正言笑道,西幽书院进入前三甲,徐宴成圣有望,若是能成功入圣,西幽书院也将水涨船高,大喜事啊! “那就恭喜了!” 桓骑笑道,西幽书院已经投靠魏帝,有人入圣,话语权便重了三分,日后开口,影响不轻,可损儒家威严,喜事! “同喜,同喜!” 万俟正言笑道,西幽书院入前三甲,桓骑便可独得一道大魏气运,自然也是喜事。 桓骑自然知道万俟正言在说什么,随口说道:“此次西幽书院能入前三甲,萧少商功不可没,等到陛下的赏赐下来,你将那一道大魏气运送到萧少商处吧!” “那家伙,心眼向来不大,若是知道我得了那一道大魏气运,定然要找西幽书院麻烦,也少不得纠缠于我,大不妙啊!” 万俟正言暗暗啧舌,当初桓骑因为这一道大魏气运,差点和西幽书院闹翻了,如今却将到手的大魏气运拱手送人,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还有其他事情吗?”桓骑随意问道。 “自然是有的!” 万俟正言说道:“今夜陛下要开启大魏藏经阁,三大书院弟子皆可以入内,观陈留王遗像,寻找自己的机缘。” “将军为我西幽书院出力,也算是西幽书院弟子,自然也有这份机缘的,我过来,就是通知将军一声!” 桓骑皱眉说道:“三大书院,不是各自只能有一人入内吗?” “以往是这样!” 万俟正言说道:“这一次三大书院参赛弟子皆可入内,陛下甚至挑选了许多年轻天才,一并入内,也不知道原因。” 桓骑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问万俟正言说道:“那你怎么看?” 万俟正言微微一愣,看桓骑神色,显然已经有了他自己的见解,如此一问,大概是存了考校他的心思。 “依我看,陛下这是在示威!”万俟正言郑重说道。 “哦!” 桓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继续说道:“说说看!” “许都城外,大柱国王戟以儒家浩然之气,引白虹贯日之异象,天下之人,更生畏惧,儒家因此得利,声势亦将浩大三分。” 万俟正言说道:“陛下有意对儒家出手,又怎么能让大柱国专美于前?” “大柱国王戟是儒家神仙,大魏陈留王也是儒家神仙,借陈留王的名,弱王戟的势,此为陛下之谋!” “说的不错!” 桓骑笑道:“陛下应该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在我看来,陛下的心思恐怕不至于此!” “万俟正言愿听将军高见!” “不算老一辈强者,三大书院,年轻一代弟子共计十五人,除去我、萧少商、张初塘三人,剩下的十二人,都是出自儒家。” 桓骑笑道:“陛下有自对儒家出手,让儒家一代弟子观摩陈留王遗像,岂非资敌之举?” 万俟正言不解说道:“这也是我不能理解地方,毕竟陛下向来睿智,不会做出荒唐的事情来,莫非是陛下一时糊涂?” “糊涂?” 桓骑晃动一根手指,否定万俟正言的判断,玩味说道:“这是陛下在向王戟表态啊!” “陛下明明要对儒家出手,此刻却给儒家、给所有年轻人一份造化,陛下这么做,就是要告诉王戟、告诉所有年轻人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万俟正言诧异问道。 “陛下这是在告诉王戟,他不会对年轻人出手,甚至那怕他打垮儒家,也会重用儒家天才。” 桓骑笑道:“有抱负、有才华、有未来的年轻人,是一个国家的新鲜血液。 “先贤书写历史,我们背负未来,陛下最是喜欢人才,不希望你们卷入到这场争斗中去,白白葬送自己的性命,也葬送了大魏的未来。” 万俟正言皱眉不已,“自古君王无情,桓骑将军怎么能确定,陛下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baimengshu.com “君王无情不假,可是君王对江山爱的深沉,为了江山社稷,陛下会仁慈的!” 黄昏时分,各路天才齐聚大魏藏经阁之前,各自交谈,隐隐分为四个阵营。 这第一阵营便是大魏皇室所属。以大魏长公主曹曦为首,以曹姓和夏侯姓为主,都是皇族子弟,个个身份尊贵,显得趾高气扬。 第二阵营便是诸子百家,以太玄子为首,大魏道门天骄为核心,自诸子百家为附庸,实力不可小觑。 第三阵营便是儒家弟子,以燕白驹、桓媛、刘长安为首,自儒家七十二院天才为核心,既有大魏儒道名家天才,也有大魏寒门学子。 第四阵营便是大魏门阀世家,以桓骑、萧少商为首,以颖川子弟为核心,大魏九州门阀弟子魏中坚力量,可是人数极少,不过七八人,略显冷清! 大魏开国前后,曹姓一门有曹仁、曹休、曹真之流,夏侯一族有夏侯惇、夏侯淳、夏侯渊之辈,可谓人杰辈出。 可那也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曹与夏侯两姓,人才凋零,也就是中人姿,其中最出色的,应该就是大魏长公主曹曦了。 所以大魏皇族看着威风,其实不过是祖宗萌庇,最不成器。 借着便是大魏诸子百家了,楚汉相争、三国乱战,除了儒、道两家,其他门派虽然有所传承,可是已经衰落,不复春秋意气,只能寄人篱下,依附道家,为魏帝效力,博取出人头地的机会罢了! 大魏道门不弱,有天人、有圣人,可是奈何儒家有王戟,道门便不得不屈居人下,得到魏帝支持之后,才敢向儒家下手。 第一百零三章 魏帝的自信从何而来 大魏兴儒两百年,更有王戟坐镇,寒门学子,尽出儒家;名门大族,诗书传家,大魏儒道有多强势,自然不用多说,否则儒家怎敢大逆不道,行儒之天下! 比起儒家和道门的声势浩大,大魏名门世家就显得落魄一些,可是在桓看来,他们这七八人,才是这强大的那一方! 桓骑和萧少商天纵之才,军神之姿,深的魏帝喜爱,日后平步青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在话下,前途坦荡荡,那是一片光明啊! 陈涯,颖川陈氏嫡长子,大魏尚书令陈群嗣脉,擅长长刑律之事,善断善决,颇有陈群之风。 荀庾,颖川荀家嫡长子,大魏荀彧荀令君之后,为人聪慧,擅长建计、密谋,年轻轻轻,已经胸有韬略。 荀彧、荀庾,一字之差,两字同音,荀家对其期望如此之高,可见此人非凡之处。 种师衡,出身颖川长社种氏一族,祖上是大魏太尉钟繇,其祖父种权便是当今太尉,种氏一族,两百年只盛不衰,尤为恐怖,即便许都桓家和河东裴家,也不敢说胜过种氏一分! 张初塘,出身西幽张家,晋阳侯张辽之后,西幽侯张敬宗之子,世代镇守西幽,替大魏拱卫东北门户,大魏武将推崇备至! 许避虎,出身许都许家,牟乡候、虎痴许褚九世孙,容貌刚毅,一身武力,已经踏入半步扶摇境界。 典擒龙,出身陈留典氏将门,“古之恶来”典韦之后,容貌凶恶,使一柄巨斧,悍勇非常,也是半步扶摇境天骄。 虽然只有区区八人,可是这八人身后,便是八个大魏可顶级豪门,即便是大魏长公主曹曦,看到这八人聚集在一起,也不由暗暗惊心啊! “桓骑、萧少商,人人都说你们两个军神之姿,未来定是大魏军方巨头。” 典擒龙开口说道:“我不服气,我们练练!” “我也不服气,那就一起切磋切磋!”许避虎也附和说道。 颖川世家子弟、大魏将门虎子,绝大多数都是在许都长大了,自然相熟。 典擒龙、许避虎论武力不输桓骑和萧少商,可是论军功,典擒龙、许避虎便差了许多。 西凉、西幽地处北方,胡人时常南下打秋风,便少不得一番大战,因此桓骑和萧少商军功加身,名声不浅。 典擒龙在镇东大将军曹之魁麾下效力,镇守秦岭,和蜀人相持;许避虎在抚东大将军曹之武麾下效力,坐镇大江北岸,和东吴隔江相望。 吴蜀两国与魏人虽有摩擦,可是四十年来并无大战,这两人自然无用武之地,差了桓骑和萧少商一头。 而且不论是典擒龙还是许避虎,都有勇无谋,只能是梦梦,冲锋陷阵可以,运筹帷幄不行,所以便入不得魏帝法眼。 这两人也都是心高气傲之人,自然不满意桓骑和萧少商凌驾于他们之上。 和莽撞人交手,桓骑自然是不愿意了,击败他一次,便要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你,没完没了,很是烦人,除非你败给他! “改日吧,今日怕是不合适啊!”桓骑拒绝说道。 “那就一言为定!” 典擒龙握握拳头,骨节咯吱作响,很是兴奋,似乎已经看见痛打桓骑的场面。 随后几人说战事,提及北方战事,说到桓骑和萧少商纵马草原、生杀无数的时候,的事情,典擒龙和许避虎顿时羡慕不已。 那个将军不希望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可是吴蜀被王戟打怕了,根本不敢动真格,典擒龙和许避虎也便没有这种机会。 四人交谈片刻,便止休话题,典擒龙和许避虎便欺负张初塘去了,谁让张初塘最好欺负呢? 桓骑和萧少商却是不动声色的避开众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看出来了没有?”桓骑问道。 “当然看出来了!我有不是典擒龙和许避虎那两个愚蠢的家伙!” 典擒龙和许避虎是大魏将军之后,其实并不傻,不过在萧少商这等绝顶聪明之人眼中,还是差了许多智慧! 萧少商笑道:“皇族、儒家、道门、门阀,这大概就是以后我大魏朝廷的格局了!” “我们互相掣肘,大魏天下得利,从此一言九鼎!” “陛下还真是高瞻远瞩,还没有打倒垮儒家,就已经算计未来的事情了!” 萧少商说道:“陛下可真是贪心啊!” “儒家要败落,这是已经注定的事情,陛下有此算计,不足为奇!” 桓骑说道:“毕竟陛下也不希望以后有人以下犯上,威逼大魏天子啊!” “这倒也是!” 萧少商说道:“毕竟你的毒计一出,儒家翻身无望!” “对了,你的调查的还顺利吗?” 桓骑回答说道:“托王戟的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许都之中,很是顺利!” “那就好!” 萧少商说道:“毕竟看过儒家丑恶的嘴脸,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人了!” 萧少商随后离开,桓骑一人独立,双目紧闭,眉头之上,多出一丝思索之意。 搜集儒家恶行,积少成多,做成一桩大案,让儒家臭名昭著,民心尽失,自然可以让儒家引颈待戮。 可是这个方法,桓骑并没有告知魏帝,为了保密,桓骑甚至没有调动大魏十三道的人手,魏帝自然不会知道桓骑的杀招。 可是即便如此,魏帝为敢如此行事,那就是笃定儒家一锭会输,而他已经会赢。 “书生造反,十年不成,儒家不可怕!” 桓骑呢喃说道:“可是陛下啊,你和王戟四十年交情,你比我更清楚,王戟不死,儒家不衰!” “我真好奇,究竟是谁,给了你信心,让你觉得你一定可以战胜王戟呢?” 桓骑脑海之中,有无数人影闪耀,也有无数人名闪烁,可是桓骑总是找不到一个影子,一个可以击败王戟的影子。 “算了算了,想不出来便不想了,做好自己的事情,比什么都强啊!” 等到桓骑回到藏经阁之前,便看见童忠匆匆而来,拿出一块令牌,进入藏经阁中,随后藏经阁大门便大开了。 “陛下有令,所有年轻人,可在藏经阁抄录一门功法。” 这一次,魏帝倒是相当大方啊,桓骑暗暗惊叹,早知道能入大魏藏经阁,都不是什么简单功法啊! “陛下还说了,桓骑将军和萧少商将军力挫胡人,扬我大魏威风,可以挑选三门功法!” 零点看书网 众人不由羡慕,这是皇恩浩荡啊! 第一百零四章 大魏藏经阁(求订阅) 魏人有好文之风,自然有藏书之好。 大魏皇族也不例外,两百年经营,藏天下书籍,收百家学问,纳江湖武学,以为藏经阁。 大魏兴于邺,代汉而王,取于天下,自姬周至如今,中原一千四百年底蕴,有六成就在这大魏藏经阁了。 踏入藏经阁中,桓骑便敏锐察觉,数道气息笼罩整个藏经阁,监视着众人的一举一动,也监视着藏经阁的每一个角落。 “藏经阁共有四层,第一层藏天下经学,有儒释道之言,有百家之论,也有三教九流之书!” “第二层纳天下武学,刀枪剑戟,十八种武器,各有招式;拳腿身法,十八般武艺,各有心法!” “第三层收天下之兵,有大秦武安君之屠刀,有西楚霸王之长枪、有人中吕布之方天画戟,借为绝世利器,亦是经典!” “第四层便是陈留王之遗像所在,有建安风骨,有天下八斗才,也有陈留王之儒道传承!”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回荡在藏经阁中,众人微微一愣,随后便意识到,这大概就是镇守藏经阁的皇族供奉了。 “一个时辰之后,藏经阁第四层开启,过时不候,现在诸位可以去挑选功法了。” 那道身影散去,众人也不在耽误时间,立刻行动起来,纷纷前往第二层,挑选适合自己的功法。 “万俟正言,随我来!” 万俟正言正要上楼,桓骑却是叫住了他,随后慢慢悠悠转身,向第一层深处走去。 不用多想,桓骑已经替他做好了选择,万俟正言苦笑一声,和裴秀致打声招呼,就跟着桓骑离开了。 “大魏藏经阁藏书无数,既有儒家浩然经、道门太玄书,也有佛门般若经、天下武学典,都是极为珍贵之物。” 桓骑笑道:“可是在我看来,这藏经阁最珍贵的便是这第一层浩如云烟的书籍。”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更有通天路 这天下所有的道理,都在这些书中。若是能在这些书中,找到自己的路,便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桓骑边走边说,万俟正言则是洗耳恭听! “儒道有燕白驹、桓媛、刘长安,皆天纵之才;你也是儒生,可是天赋不弱,可是终究差了一些,在这大魏,你要出头,也难如登天,遑论整个天下!” 桓骑笑道:“你若想要出人头地,要占天下第一等风流,就得另寻出路。” 万俟正言正色问道:“敢问将军,你觉得我的出路在何处?” “就在着书海之中!” 桓骑随意回答一句,并未给出明确的答案,带着万俟正言穿梭在书架之中。 “找到了!” 桓骑突然开口说道,随后停在一个书架之前,伸手取下一册古朴的书籍。 “乐道绝唱,《高山流水》!” 万俟正言惊骇出声。 天下乐道有两绝唱,其一便是《广陵散》,乃是乐圣世家嵇氏不传之密,外人只听其音,不得其技法,其二便是这《高上流水》。 “钟子期之遇伯牙,有《高山流水》之曲,为知己之音,自伯牙死,钟子期摔琴,世间便难得知己之音!” 万俟正言说道:“没有想到,大魏藏经阁居然《高山流水》的乐谱!若是让乐道之人得知必然为之疯狂啊!” 桓骑淡淡笑道:“早些年,听王戟说起过,大魏藏经阁有高山流水之音,我也不知道,《高山流水》的乐谱,竟然在大魏藏经阁之中!” “将军的意思,是让我修行乐道?”谷 万俟正言略带为难之色,他虽不精通音律,可是有《高山流水》之曲,在乐道有所成就,也并非难事! 可是他有鸿鹄之志,拜相封侯为本意,意不在乐道啊! “你想多了!” 桓骑将《高上流水》塞入怀中,开口说道:“轻柔喜欢乐道,我便来这藏经阁碰碰运气,好在我运气不错,竟然真的让我找到了!” “可是将军,《高山流水》的乐谱虽然珍贵,但是乐道毕竟是小道。” 万俟正言说道:“大魏藏经阁,非陛下亲许,不得入内,挑选功法的机会,更是难得,将军是武人,为何不选武学经典呢?” 桓骑笑道:“可是世间最难得,便是美人笑,只要轻柔欢喜就好了!” 万俟正言苦笑不已,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跋扈如桓骑,也不能幸免啊! “将军用情至深,万俟正言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行了,别说这些客套话了!” 桓骑说道:“连个心上人都没有,你懂个屁的用情至深!” “你这个人,不爱红颜,务实好利,嘴上说的漂亮,心中怕是对我此举嗤之以鼻了吧!” 桓骑所言,正中万俟正言的心思,万俟正言不由尴尬三分。 桓骑也不多言,世间之事,说白了就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万俟正言不理解,他也懒得多说几句。 又走出几步,桓骑从书架之中,抽出一本书籍,丢给万俟正言说道:“儒家最重规矩,规矩之内,你没多少前途,规矩之外,大有乾坤。” 万俟正言低头看向手中的书籍,书面之上,有“纵横术”三字,龙飞凤舞,颇具神采。 万俟正言不由多出几分兴趣,纵横家于春秋战国之时,也曾让诸侯趋之若鹜,显赫一时。 可是自秦汉之后,鬼谷纵横便少有用武之地,纵横士再无用武之地,纷纷改换门庭,纵横学派,由是没落! 东汉末年,诸侯乱战不休,可是期间能人志士无数,各显神通,天下瞬间成三国,纵横士也难以施展拳脚。 随后三国鼎立两百年,儒释道三家独占鳌头,中原大地,纵横士便是难得一见。 “中原三国,关外三大王庭,倒有战国七雄争霸的味道,纵横士、纵横术,倒是不错的选择啊!” 怀着期待的心情,万俟正言打开书籍,书的扉页,仅有一行大字:天下之事,无非一纵与一横,纵横之间,便是天下! 很大气,很有自信,可是细细品读,万俟正言很是忧伤,眉头不由自主的锁在一起。 书中凯凯而谈,说的不过是张仪、苏秦等著名纵横士的事迹,他倒是全部知晓。 这本书对他来说,可谓是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桓骑将军,你这是再和我开玩笑,还是别有用意呢?” 桓骑轻笑说道:“我不过是指条路给你,要怎么走,如何走,你该自己心里有数,尽信书,不如无书!至于能走到什么程度,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谁也帮不了你!” xiaoshutingapp.com “你就慢慢学,慢慢悟吧!” 桓骑说话,便头也不回,上了藏经阁第二层,留下万俟正问若有所思。 “路,要自己走吗?我或许懂你的意思了!” 许久之后,万俟正言归神,呢喃一句,露出笑容,快步追向桓骑! 第一百零五章 杀人枪(求订阅) 等两人离开藏经阁第一层,两位老人的身影出现在藏经阁第一层之中,正是桓骑带走《高山流水》乐谱的地方。 “待在藏经阁八十年,我居然不知道《高山流水》的乐谱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白白便宜桓家的小家伙了!” 一位白衣老人嗔怒道:“还有王戟也真是的,发现乐谱,竟也不告诉我们,让明珠蒙尘,实在可恨!” “也怨不得王戟!” 麻衣老人笑道:“一入藏金阁,不闻天下事。” “但凡是入藏经阁的人,一门心思放在第二层的天下武学、经典之中,恨不得将这一层武学集于一身,谁还记得楼下楼上的事情呢?” “况且乐谱虽然珍贵,但是对你我来说,也就那样,还不如一式武学精彩!” 麻衣老人随后问道:“你觉得桓骑那小子如何啊?” “满嘴荒唐,但是并非没有道理,是个有主见的人!” 白衣老人笑道:“可是究竟如何,还不好评论,毕竟他还没到第二层。” “若是他有王戟当年一半定力,姑且就当他是绝代天骄吧!” 麻衣老人微微惊讶,旋即笑道:“藏经阁二楼,汇聚天下儒经、道典、武学,森罗万象,各自玄妙,各自深奥。” “清醒如你我,始终沉迷其中,难以自拔,这位多年,唯有王戟一人,能守住本心,适可而止啊!” 白衣老人笑道:“所以王戟是天下第一人,我们不过是没名没姓的老人罢了!” “走吧,去二楼,看看这些年轻人,谁最像王戟!” 白衣老人笑道:“若是有人能像你我,那就再好不过了。” “在藏经阁八十年中,学尽天下武学,一朝成白骨,虚度春秋八十载,岂不可惜?” “收个弟子,将你我的本事传承一两百年,也是精彩事儿!” 踏入藏经阁第二层,又是一排排书架,书架之上,皆是武学功法,许多年轻人游走书架之家,拿起这本,又舍不得放下那本,显然已经眼花缭乱,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了! 不知道如何取舍,要么就是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要么就是太贪心了,都想要。 桓骑踏入藏经阁,来到书架面前,随意拿出几本武学功法,都是顶级武学,极为不凡。 “看来不是不知道如何取舍,而是贪心了啊!” 桓骑将武学放回原处,不疾不徐的游荡在书架之间,最终挑选为自己挑选出两套武学功法。 一套《流云步》,极尽速度,若是能修炼直圆满境界,便如疾风流云,快若闪电。 一套《御风决》,乃是道门道术,练成之后,结印之间,可御风而行,一日八百里,不在话下! 桓骑有自知之明,自己以后大概也就是惹人恨的玩意,免不得有许多仇人。 万一那一天他落了单,被人盯上了,打不过,没关系,逃不了,那就是真要命啊! “你还真是怕死,尽然挑些保命手段!” 萧少商不知何时,出现在桓骑身边,讥笑说道! “命,只有一条,我还年轻,不想早早死去啊!” 桓骑怂怂肩膀,淡然说道:“你和我一样,都是讨人厌的家伙,要不要也来一套身法,以备不时之需!” “哼!大丈夫行事,当生则生,当死则死,若是有人能取我项上人头,我算英雄好汉!”萧少商冷冽说道。 “你都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 桓骑无奈说道,随后问道:“那你又挑了什么样的功法啊?” “别提了,整座藏经阁,竟然找不到一本杀人的功法,真是扫兴!”萧少商烦躁的说道。谷 “你当大魏藏经阁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吗?” 桓骑淡淡的说道:“藏经阁,藏经之地,藏的都是经典,大魏即便有杀人的功法,也进不来这藏经阁,要么在大魏内廷,要么在大魏十三道!” “这么说来,我们要白跑一趟了!” 萧少商说道:“你我是边军,学的是杀人术,使的是杀人器,练的自然也是杀人技!” “杀人术,求的是一击毙命,越简单越好;这里武学功法,力求变化,招式繁杂,江湖之争,自然有其绝妙之处,可是战场杀敌,就是画蛇添足,华而不实了!” “当真看不上这里的武学?”桓骑笑问道! “不是看不上,是不适合我罢了!”萧少商回答说道。 “走,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有你喜欢的东西!” 桓骑前面带路,萧少商紧随其后,两人便来到藏经阁第三层——藏兵之地! 踏入其中,桓骑和萧少商顿时觉得周围的温度下降,一股股杀气扑面而来,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道。 两人放眼望去,一排排木架,整齐有序的陈列在地面之上,木架之上,摆放着许多兵器。 “好东西!” 萧少商惊叹出声! 这里的兵器寒光闪烁,都是饱饮鲜血的利器,自带暴戾之气,煞气逼人。 桓骑和萧少商号称大魏两小人屠,自然对杀戮之器情有独钟! “方才藏经阁的人说了,这第三层的兵器也是经典,既然是经典,想必也是可以挑选的!” 桓骑说道:“喜欢,那就挑一件吧!” “正和我意!” 萧少商来到中央之处,闭上眼睛,静立不动,呼吸平静而自然。 “你这是在干什么?”桓骑疑惑问道。 “我在寻找能让我兴奋的味道!”萧少商回答说道。 “那找到了没有?”桓骑问道。 “找到了!” 萧少商回答一声,随后睁来书双眼,显露骇人的光芒,随后双脚猛然登地,落在房梁之上,抓起一个长长的木匣,旋即回到地面之上。 萧少商猛然击碎木匣,一杆锈迹斑斑的青铜长枪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长枪出现的一瞬间,藏经阁的温度骤然下降,无尽杀人弥漫整个藏经阁第三层,毫无疑问,这是真正的杀人器啊! “这是谁的枪?竟然有如此杀气!”桓骑问道。 “管他谁的枪,到了我手里,便是我的枪!” 萧少商把玩青铜长枪,爱不释手,开口说道:“此枪无名,我便为他取名,既为杀戮而生,就唤作杀人枪!” baimengshu.com “杀人枪,这是什么枪名?” 桓骑吐槽说道:“你这家伙,当真是一点品味都没有啊!” “走吧,差不多一个时辰了,第四层应该要开启了!” 桓骑说道:“比起第三层的凶器,我更想见见两百年前的儒家神仙!” 第一百零六章 魏帝:一切都在朕的算计之中! “急什么!” 萧少商说道:“好不容易来趟藏经阁,见到这满阁凶器,你不算带走一件吗?” 桓骑轻笑一声,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杆长枪,随意舞动一二,便生气韵,正是人枪合一的境界。 放下长枪,桓骑抽出一柄长剑,执剑而立,身躯挺直锋芒毕露,长剑争鸣,便有剑意,澎湃如潮,绵延不绝,这是人剑合一的境界。 随后桓骑试过几件兵器,器一入手,便是人器合一的境界,让萧少商业叹为观止。 “我已经入人器合一的境界,任何武器,在我手中,都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桓骑说道:“我若执迷于一器之道,这人器合一的境界便算是废了,所以我从不执迷于一器,尤其是名器。” “是吗?” 萧少商挥动杀人枪,枪尖直至桓骑,玩味说道:“凭借你那半吊子的人器合一,你觉得可以胜过我手中这杆杀人枪吗?” “没试过,不太清楚!” 桓骑笑道:“以后有机会,不妨试一试吧!” 桓骑和萧少商离开之后,出现在藏经阁第一层的两位老人,却是出现在藏经阁第三层。 “大江前浪推后狼,一代新人胜旧人啊!” 白衣老人开口说道:“不愧是陛下看中的人,无论是桓骑还是萧少商,至少有王戟七成风采!” 麻衣老人开口说道:“尤其是桓骑,不说心性如何,单单是这一手人器合一,那就是天生的武夫,将来是要成就十境武圣的年轻人啊!” “怎么,动心了?” 白衣笑道:“这些年来,你只修武学,是最纯粹的武夫,也通十八种兵器,看到桓骑的时候,你怕是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吧!” 麻衣老人笑道:“我是什么模样,我能不清楚吗?见到另一个我,不值得让我动心!” “但是我看到的桓骑,比我年轻的时候优秀,当然也就是优秀那么一丢丢!” 麻衣老人笑道:“所以我确实动心了,想将我这一身本事传给桓骑!” 白衣老人说道:“王戟都没有办法拿捏桓骑,你凭什么觉得你就可以呢?” “王戟什么都好,就是读得圣贤书太多了,凡事都只喜欢讲道理。” 麻衣老人笑道:“我就不一样了,我是武夫,谁拳头就是道理,现在啊,桓骑小胳膊小腿,还比不上我这老胳膊老腿,就是打,也能打到他叫我一声师尊!” “粗鲁!” 白衣老人笑骂一声,天下武夫都一样,能用拳头说的通,就没一个愿意讲道理的。 “不过那萧少商,可不输给桓骑啊!” 麻衣老人玩味说道:“紧紧凭借感觉,就能找到大秦武安君白起的器,这杀性,即便他老子萧绝城号称第二白起,怕是也比不上啊,大魏这一次,真的是要出人屠了啊!” 白衣老人豪迈笑道:“老子当年投身军旅,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主儿!” “也就先皇不争气,有事没事,将不义之战挂在嘴边,让我没有撒欢的地方,否则老子当年早就屠了胡人,还那有王戟什么事啊!” 麻衣老人笑道:“和你待在这藏经阁中八十年,我居然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种本事啊!” 白衣老人笑道:“你个粗鄙武知道个屁!但凡是个将军,不向麾下的军卒吹吹牛,那都不配做一个将军!” “那你搁我面前吹什么牛皮,我又不是你的军卒!”麻衣老人笑道。 “这不是吹牛吹习惯了,情不自禁嘛!” 两位老人同时大笑,声音豪迈,却传不出方圆数米,等两位老人止休笑声,面色也凝重起来。 “那就说定了,桓骑归你,萧少商归我!”白衣老人笑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麻衣老人笑道:“估计陛下也是这个意思,否则也不会让你我今日来这藏经阁一趟啊!” 白衣老人笑道:“陛下也是,做事还是拐弯抹角啊,想让我们指导桓骑和萧少商,派人知会一声,我们还能不答应不成?” 大魏皇宫九龙殿中,魏帝和这两位老人交谈一阵,便起身送两位老人离开,嘴脸不由挂上了一丝笑容。 和他所料如出一撤,这两个老家伙动了收徒的心思,求的他头上来了,他也就顺势的答应下来了! 答应之后,魏帝也微微后悔,那知音之曲,他也没有听过啊;大秦武安君之器,可是大魏前十的神兵之一! “罢了,罢了,终究是玩物而已!” “童忠,等桓骑和萧少商出来,派人送去藏经阁令牌,从此以后,这两人可以自由出入藏经阁,随意翻阅藏境阁武学,第三层的凶器,但凡他们喜欢,就派人给他送过去!” 听到魏帝的命令,童忠又酸了,他跟在魏帝身边已经也有四十多年了,四十年皇恩不减,不及桓骑和萧少商一日皇恩浩荡啊! 等到童忠离去,魏帝睁来眼睛,看着清朗的天空,伸出一只手,似乎要将整片天空握入手中。 “桓骑、萧少商,能给你们的,朕都给你们了,朕对你们两个家伙,比对朕的亲儿子还要好上百倍!” 魏帝自言自语说道:“所以你们不能让朕失望,尽快成长,成为朕之武安君,让朕在有生之年,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业!” 说话,魏帝也不由觉得好笑,毕竟不过是两个年轻人,又不是王戟,能有多大本事! 随即魏帝苦涩一笑,不由摇了摇头,他知道他对桓骑和萧少商的期待大了一些,可是没有办法,王戟时间不多了,他的时间又能剩下多少呢? 大魏将领,守成有余,开拓不足,可堪大用的,只有张敬宗和萧绝城二人,大魏一统,遥遥无期, 他若想在有生之年,完成秦皇汉武的伟业,就只能寄希望于年轻人了。 想到这里,魏帝不由想起了王戟,埋怨说道:“王戟王戟,君臣四十年,你该清楚我的手段!” “儒家,在朕眼中,它就是一条弱不禁风的纸船,朕让它沉,它就得沉;朕让它浮,它才能浮!” “王戟啊王戟,大魏能有今日,你功不可没,朕是真舍不得对你下手戟啊! “可是你怎么糊涂了,和儒家交货在一起,让朕不得不对你下手啊!” 魏帝很痛心,许都城外,王戟以儒家之名,一点浩然气,引白虹贯日,这是摆明了告诉世人,王戟也要行儒之天下,他和王戟之间,再无回旋的可能了! “时至今日,一切都在朕的算计之中,王戟既然你找死,就莫要怪朕无情!” bidige.com 第一百零七章 情字最伤人,情字最难解 藏经阁第四层,似乎格外的宽阔,一扇青铜大门矗立,大门两边,有两位老人盘坐,其中一人桓骑还认识,正是长公主曹曦身边的那位皇族圣人。 大魏藏经阁第四层,其实也算是陈留王的陵墓,那么守墓之人,便得是大魏皇族,青铜门之后,藏有陈留王传承,有圣人坐镇,也不足为怪! 桓骑微微躬身,老人也含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你们两个倒是来的挺早啊!要现在进去吗?”皇族老人指着背后的青铜大门问道。 “这可以吗?” 桓骑笑道:“就不怕我们捷足先登,不给他人机会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皇族老人笑道:“陈留王传承在此已经有两百年了,来这里的人不计其数,守墓的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可是它还在这里!” “来的迟早不重要,机缘到了最重要。” 老人继续说道:“儒家三名儒宗已经进去一个时辰了,你看青桐门,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两人说话之间,陆陆续续有年轻人来到青铜大门之前,桓骑不由笑道:“现在我想捷足先登,怕是也没有机会了!早知道如此,就不和老人家你说话了!” 老人笑而不语,起身打开青铜大门,长公主曹曦一马当先,踏入青铜大门之中,皇族弟子,鱼跃而入,其他人也随后一并进入。 桓骑和萧少商倒是显得懒散,落在最后面,和老人打个招呼,在慢慢悠悠晃入青铜大门之中,青铜大门也随之关闭! 儒圣传承,谁得有份,就是和他们这两个小人屠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众人进入之后,便见一片白色天地,浩然之气,化作烟雾,流荡不息。 桓骑不由惊叹,如此浓郁的浩然之气,难怪儒宗也要趋之如骛,若是得到一丝机缘,立地成圣,并非不可能啊! 浩然其中,有三道人影闭目静心,其中一人,便是许宴,其他两人,也是许都书院和洛阳书院的儒宗。 许久之后,许都书院和洛阳书院的两位儒宗起身,面露遗憾之色,看看许宴,更是止不住摇头,随后对着陈留王画像作揖,不甘心的退出青铜大门。 “成圣很难吗?”桓骑问萧少商说道。 “我又不是圣人,我怎么知道成圣难不难!” 萧少商回答说道:“不过成了圣的都说不难,应该不太难吧!” 桓骑笑道:“那你可能知道,没有成圣的都说很难!” 两人说话之间,其他人已经盘膝坐下,观摩陈留王画像之后,眼神迷离起来,神色变化,丰富多彩,就好像似乎陷入了幻境一样。 “有趣!” 桓骑和萧少商对视一眼,直视陈留王画像,并未看清画像,两人眼前便模糊一片,等桓骑睁开眼,身边已经没有萧少商的身影,自己似乎身处一座庭院之中,周围的环境也极为陌生,桓骑倒是不曾见过! “还真是幻境啊!” 桓骑也不慌张,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处花园之中,便见一儒雅男子,豪迈饮酒,洒脱至极! 陈王昔日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有此一幕,桓骑已经确信,眼前之人,就是大魏陈留王曹植了。 曹植豪饮三千,已经是醉眼朦胧,拿起画笔,落墨宣纸,片刻之后,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便跃然纸上。 可是曹植并不满意这画像,撕掉这幅画像,再度落墨,一幅有一幅,片刻之间,庭院之中,尽是废弃的画纸。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到夜色将临,曹植才停下画笔。 “我有天下八斗才,可怎么就是画不出你的模样呢?” 随后曹植继续饮酒,直至酩酊大醉,才酣然入梦,梦中吟诵《洛神赋》。谷 “不像是儒家神仙,倒像个疯子!” 桓骑怅然说道,可是眼中却有赞赏之色。 “你也觉得我是个疯子?” 一道声音传来,桓骑眼前再度变化,便跪坐在一座亭台之中,他的对面,正是陈留王曹植! “没听过说,入了这幻境,有人可以和陈留王说话啊!”桓骑淡淡开口。 “那是我不想与他人说话!”曹植淡淡说道。 “那怎么突然就想和我说话呢?”桓骑玩味的问道。 “因为你的眼睛!” 曹植笑道:“通过你的眼睛,我可以确定,你和我一样,是个痴情种!” “万一你看错了呢?”桓骑笑道。 “不会错的!” 陈留王曹植笑道:“我以有情入浩然,若非深情之人,是见不到我的!” “你能见我,你能同我说话,那就说明,你是有情之人!” 桓骑不再否认,曹植继续说道:“能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抱歉,不能!”桓骑笑道。 “真小气啊!” 曹植笑道:“这片幻境之中,我便是主宰,我若是愿意,你过去的一切,我都能看见!但是既然你不愿意,我便不看了!” “不愧是大魏第一位儒家神仙,果然将道理!”桓骑笑道。 “不,你错了!” 曹植笑道:“不看你的过去,并非因为我是儒家神仙,而是情字最伤人!” “我解了儒家圣贤万卷书,独独解不开一个情字,黯然神伤一辈子。” “我知情苦,便见不得他人情苦!” 桓骑和曹植与幻境共饮,两人皆是酩酊大醉,明明初次见面,也并无多少交流,可是这两人,竟然如同知己之般! 曹植将自己一世痴情悉数说与桓骑,说道情之处,更是落泪不止! 桓骑也不在遮掩,将自己故事告诉曹植。 “世人都说我不能娶她,我偏偏要娶她,我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曹植沉默许久之后,开口说道:“我不争,注定悲苦;你争,或许欢喜。” “我方才说了,我最见不得别人情苦,今日我便帮你一手!” 曹植说道:“我要将这有情浩然赠予你,我不做儒家神仙了,我要和你一样,做个离经叛道的幸福人!” 藏经阁第四层,青铜大门之上,无数纹路亮起,化作一个情字,覆压天空数百里! tsxsw.la “有情浩然,是大魏陈留王曹植!” 这一刻,无数人抬头望向天空,无数儒生跪伏,口中朗声说道:“儒家弟子,恭迎儒家神仙显圣!” 第一百零八章 缕缕秋风作春风 大魏大柱国府中,王戟抬头看着天空那个巨大的情字,四十年古井无波,此刻王戟的内心终于泛起一丝波澜。 许都书院之中,达溪轻柔轻声叹息,当年一首《洛神赋》,惊艳了整个天下的陈留王,总归是个伤心人。 达溪轻柔坐在草庐之中,素手轻捻慢抚,悦耳的琴声自许都书院响起,正是那一曲《秋风词》! “听此琴声,如聆我心,好曲子呐!” 陈留王曹植的声音在空中淡淡响起,随后那一个情字直往朝阳陵落去,只是一个瞬间,十月洛神墓,漫天遍野,开尽桃花。 “千里粉色云烟起,缕缕秋风作春风,我辈有情人,无愧痴情种!” 桓骑的声音淡淡想起,儒家诸圣奋然起身,目露惊骇之色。 “桓骑离经叛道,散尽浩然,怎配得我儒家神仙的浩然经?”一尊儒圣冷声说道! “英雄惜英雄,痴情种重痴情人!” 王戟笑道:“我应该早就猜错,有情浩然,非情深者不可得啊!可是桓骑啊桓骑,你心中还有几分浩然啊?” 大魏皇宫之中,魏帝听到桓骑的声音,不由愣神! “怎么可能会是他?” 魏帝皱眉,面色阴沉,看向藏经阁,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之色。 有情浩然也是浩然,他做过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儒家君子、甚至是儒家儒宗,会得到陈留王的传承,但就是没有想到桓骑这个离经叛道的家伙会得到陈留王的儒道传承! “桓骑,莫非你与王戟一样,修儒也修武?” 魏帝呢喃说道:“修武、修武、修道都没关系,对朕忠心就好!” “桓骑,你像极了王戟,可莫要学了王戟,朕最讨厌背叛!” 大魏藏经阁中,所有的年轻弟子已经苏醒,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桓骑傲然站立,经脉之中,浩然之气如水奔流,浩荡如江河,周身上下,浩然之气环绕,如同天上谪仙人一般。 桓骑双眼威闭,意识还在那那幻境之中。 “两百年来,这藏经阁来了无数人,都想要我这一身浩然气!奈何一身浩然,独独不知有情!” 曹植笑道:“明明不知我心,便想要我这有情浩然,实在可笑!” “桓骑,我看你顺眼,便将这有情浩然经传给你了!” 曹植话音落下,眉心之处,浩然之气涌动,化作一个白玉般的情字,飘浮在桓骑身边。 一场天大的造化就在眼前,桓骑却是一动也不动,看也不看那个情字。 “怎么,看不上我这浩然气?”曹植疑惑说道:“这可是别人求不来的机缘!” “你这有情浩然太苦,我不喜欢!” 桓骑笑道:“我年轻轻狂,便心比天高,没有你这浩然气,我不入儒家神仙境,自入武道第十境,也是神仙!” “既然如此,我就不强求了!” 曹植笑道:“我生前悲苦,死后伤心两百年,也不想在伤心了!” “过去的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就这样吧!” 曹植说道:“我这有情浩然便托付于你,替它寻个有情人就是了!” 曹植闭上眼睛,往事历历在目,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最后说上一句,可恨当年啊,身体便彻底幻灭。 桓骑睁来眼睛,看着已经空白一片的画卷,微微叹息,双手作揖,淡淡说道:“陈留王,一路好走,若有来世,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桓骑心神一动,一个“情”字便漂浮在桓骑身前。 “这是有情浩然!” 众人顿时目光热烈起来,由此可见,桓骑并未彻底得到陈留王传承,那他们自然有一线机会。 “陈留王临终之时,将有情浩然托付于我,要我替它寻个有情人。” 桓骑说道:“大陈留王毕竟是皇族之人,有些事情,我也觉得轮不到我做主!” 桓骑将那个“情”字,递给长公主曹曦说道:“就有劳长公主殿下,将这有情浩然交给陛下,由陛下决断吧!” “这可是有情浩然,得之可入神仙境界!”长公主曹曦提醒桓骑说道。 “我这个人,如今是一身戾气,已不懂浩然之真义,陈留王错付了!”桓骑淡淡说道。 “那你亲自交给父皇吧!” 长公主曹曦说道:“献出陈留王传承,凭此功,足可封侯!” “你侮辱谁呢?” 桓骑薄怒道:“陈留王信我,才将这有情浩然托付于我,将他交给陛下,那是大魏皇族都是陈留王的后辈。” “你让用有情浩然换取富贵,你当我是什么畜生啊?” “抱歉,是我失言了!”长公主曹曦道歉说道。 “好了,今日见了陈留王,我怕是要黯然神伤许久,就不多留了。” 桓骑招呼萧少商说道:“随我去春风楼,大醉一场!” 桓骑和萧少商离开之后,长公主曹曦为立刻离开藏经阁,前往九龙殿,去见魏帝去了! “你说什么?” 听到桓骑将陈留王传承交给曹曦,魏帝也是震惊不已,这有情浩然,是他也要动心的东西,此世若有人不动心,恐怕就只有天下浩然的王戟了吧! “桓骑给你,你便收着吧!” 魏帝和颜悦色的对长公主曹曦说道:“朕的女儿,也该是神仙!” 魏帝同长公主曹曦说着家常话,便借口要处理政事,让长公主曹曦退下了。 “桓骑,果然是个会办事的,朕是越发喜欢他了。” 魏帝笑道:“桓骑既然献出如此重宝,朕也不能亏待于他!” “童忠,朕记得朕的内库之中,有一杆名枪封狼烟,是当年大汉冠军侯用过的,派人送给桓骑吧!” 魏帝说道:“名枪配名将,才是佳话,留在朕的内库之中,那就太可惜了。” 童忠暗暗心惊,封狼烟,便是封狼居胥之意,那可不是一杆名枪,是陛下的鸿图霸业啊! 童忠也见过平步青云的,就是没见过桓骑一步登天的。 桓骑,前途无量啊,得好好巴结巴结了! 春风楼中,云瞬卿做陪,桓骑和萧少商对饮。 “将有情浩然,拱手送人,你当真是大方啊!”萧少商玩味说道。 “陛下要对儒家出手,我是陛下的人,若得浩然气,你让陛下随你放心?” 桓骑笑道:“这本是大魏皇族的传承,没有陛下允许,陈留王愿意给我,我也未必敢要啊!” xiaoshuting.org “况且,你我都是煎骄傲的人,怎么可能拾人牙慧?” 桓骑问道:“那传承给你,你能要吗?” “当然不能要!” 萧少商说道:“陈留王又如何,身在同一个世代,我未必不如他!” “那我也不能要啊!” 桓骑笑道:“和王戟身在同一个世,我还有老子天下第一的跋扈之气呢!” 第一百零九章 大魏纵横榜 随着藏经阁之行结束,大魏书院之争,已经彻底落下帷幕。 第二天,桓骑便得到魏帝赐下来的名枪封狼烟,寒光四射,杀气凛冽,是杆好枪。 可是桓骑把玩许久,便让人收了起来,枪是好枪,终究是死物,可以依靠,但是不能依赖,自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随后几天,桓骑清晨练习枪术,下午修行流云步法,晚上便去春风楼,同萧少商饮酒,晚上回桓府,便要修行道门吐纳术,毕竟不通道门道法,便修不得御风之术,少了一种保命手段! 每至深夜,桓骑便要起身,仔细阅读八难众从大魏各州传回来的消息,一一斟酌,精挑细选,筹备着他的惊天大案。 最近的许都,看似平静,可是隐藏在暗中的洪流,不在少数! 道门逍遥宗有道士来到许都,与魏帝彻夜长谈,期间谈论鬼神之说和长生之术,引得魏帝龙颜大悦。 随后许都城外动土,些许世间,一座规模宏大的道观已经出现雏形。 魏帝要动手了,几乎同时,若有的势力都开始行动起来。 首先是道门,无数道门强者出山,散入大魏九州之地,寻儒家大儒论道,更有道门圣人,一路往许都而来。 儒家也不甘示弱,有儒圣现身,与道门圣人针锋相对,大魏朝堂之上,儒家出身的官员大肆攻讦道门中人。 吴蜀及三大王庭使臣逗留许都,死死的盯着魏帝和儒家,似乎也准备横插一手,好让许都的水更加混浊。 许都开始变得热闹起来,每天要有数密信自许都传出,又有无数密信传回。 “看来陛下已经等不及要动手了,你准备的随你呢?”萧少商玩味的问道。 道门和各方使臣的动作很大,可是杀伤力有限,不能给儒家致命一击。 桓骑很安静,可桓骑一旦出手,对于儒家说,那可是致命性的打击。 “差不多了!” 桓骑笑道:“就等陛下发出信号,我就可以动手了!” 大魏驿馆之中,蜀汉公主刘婉婷和西辽王后萧观音相对而坐,分析着大魏许都的形式。 “太不对劲儿了!” 萧观音皱眉说道:“有些人,太安静了,安静倒可怕的地步!” “谁!” 刘婉婷诧异问道。 “桓骑、萧少商!” 萧观音说道:“对付儒家,道门是魏帝的杀器,桓骑和萧少商也是!” “道门已经出手,桓骑和萧少商没有不出手的道理啊,否则他们无法向魏帝交待啊!” 萧观音问道:“公主神通广大,可知桓骑最近都干了些什么?” 刘婉婷说道沉思片刻,说道:“桓骑整日和萧少商饮酒,并未异常举动!” “当真一点都没有?”萧观音追问道。 “有!” 刘婉婷突然说道:“每日黄昏十分,宁长生便要出桓府,去一趟城西,回府之后,定要去见一次桓骑。” “难道说……?” 刘婉婷微微睁大双目,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没错,应该是这样了!” 萧观音郑重说道:“桓骑出手了,甚至很早以前就出手了,只不过出手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罢了!” “李代桃僵,好手段!” 刘婉婷凝重说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们也是刚好发现桓骑的动静,而儒家被桓骑蒙骗,又被道门吸引了注意力,怕是还没有发现吧!” 萧观音说道:“我有预感,桓骑做了一件大事!” “我们必须想办法,弄清楚桓骑究竟干了什么?” 萧观音说道:“这里是大魏许都,我们浑水摸鱼,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好,我会派人去查,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于你,我们再做商量!”谷 此刻的桓骑还不知道已经有人看破他的算计,依旧如往常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承宁二十年,十月二十六深夜,大魏皇宫之中,再显浩然气! 大魏长公主曹曦,得陈留王有情浩然,一夜破七境,直入浩然儒宗境界。 第二天清晨,一道榜单自大魏钦天监传出,数个时辰之后,已经传遍大魏许都,随后以更加恐怖的速度向整个大魏蔓延而去。 桓府之中,桓骑和萧少商人手一份榜单,也在谈论这份榜单! “大魏纵横榜!” “此纵横非彼纵横,乃纵横无敌之意!” 萧少商玩味说道:“这份榜单已经有四十年没有出现在大魏了吧!”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桓骑笑道:“任你天赋横溢,极尽才情,终究是第二,有王戟在,年轻人那个敢说纵横呢?” “我不敢,你敢吗?”桓骑笑问道! “现在是不敢,将来就不一定了!”萧少商回答说道。 “现在说将来的事情,还有些早啊!” 桓骑说道:“我们还是说说站在的事情吧!” “大魏纵横第一百名,儒家周宗辉,惊风品儒生!” 萧少商说道:“这一次的纵横榜,分量怕是不会太低啊!” 随后两人目光移动,落到第十名的左右位置上。 “大魏纵横榜第十二,陈涯!” “大魏纵横榜第十一,种师衡!” “大魏纵横榜第十,荀庾! “大魏纵横榜第九,许避虎!” “大魏纵横榜第八,典擒龙!” 桓骑笑道:“种师衡、陈涯、荀庾三人,能力在许避虎、典擒龙之上,排名却靠后。陛下有些重武轻文了!” 萧少商说道:“陛下要做千古一帝,自然要用兵,重武轻文不奇怪。” “大魏纵横榜第七,刘长安!” “大魏纵横榜第六,太玄子!” “大魏纵横榜第五,桓媛!” 桓骑笑道:“看来大魏年轻一代,七境以上强者,便只有七人了。” 萧少商说道:“燕白驹、达溪轻柔还没有出现,前七之列,儒家独占其四,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 “陛下也真是的,既然要打压儒家,就别让儒家上榜吗?” “大魏纵横榜第四,萧少商!” “大魏纵横榜第三,桓骑!” “大魏纵横榜第二,燕白驹!” 萧少商皱眉,随即将手中纵横榜撕碎,不悦的说道:“你和燕白驹最多就是半斤,我好歹有八两,凭什么他第二,你第三,老子是第四?” bidige.com “急什么!” 桓骑笑道:“榜外之人可以挑战上榜之人,上榜之人,也可互相挑战,名次随之变化。” “你找个时间,和燕白驹战一场,自然是第二了。” 桓骑玩味说道:“这一名,倒是出人意料啊!” “大魏纵横榜第一:大魏长公主曹曦!” 第一百一十章 裴家下注 “长公主曹曦虽然得了陈留王传承,一夜入浩然品,境界自然是极高的。” 萧少商笑道:“但是经验不足,与你我交手,无非一败,这第一倒是有些名不副实了!” 桓骑却是摇头说道:“能执掌大魏十三道,长公主并非常人,得神仙传承,便入浩然品儒宗,陛下一定会全力培养,不可小觑!” “你我并没有与之交手,轻言胜之,有些托大了!” “我倒是觉得你谨慎过头了!”萧少商玩味说道。 “谁知道呢?”桓骑随意说道。 “不说长公主曹曦了,还是说说你的达溪轻柔吧!” 萧少商玩味说道:“我还以为,这纵横榜第一,应该会是她呢!” “她不在纵横榜上,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桓骑笑道:“轻柔入圣了!” “大魏纵横榜听着霸气,但归根结底,是年轻人之间的榜单!” 桓骑说道:“入圣之后,于年轻一辈之中无敌手,可与老一辈圣人争锋,自然不在这纵横榜上了!” “达溪轻柔惊艳至此,怎么听着有种你在吃软饭的样子呢?”萧少商戏谑说道! “我倒是想吃这碗软饭,可是许多人,不愿意啊!” “好了,这大魏纵横榜也见过了,我们说正事吧!” 桓骑冷冽说道道:“准备准备,你可以杀人了!” 萧少商说道:“你不是在等陛下的信号吗?” “这不是已经来了吗?” 桓骑扬扬手中的纵横榜,笑道:“王戟不死,年轻人不敢言纵横;如今大魏钦天监再出纵横榜,那就是陛下认为王戟没有能力继续镇压这个时代了!” “当神话老去,新的世代就会如浪潮般崛起!” 桓骑认真说道:“陛下说王戟老了,我们不必再忌惮他,可以对儒家下手了!” 许都桓家,桓冲玄看着手中的纵横榜,面目之上,皆是惋惜! “风雨将至,看来王戟你是真的老了啊!不过没关系,你老了关我桓家什么事。” “我桓家有纵横榜第三的桓骑、纵横榜第五的桓媛!一武一儒,暗合纵横,可以高枕无忧了!” 桓冲玄笑道:“放眼整个大魏,也只有我桓家有这份气运了!” 河东裴家,一门三圣也聚集在裴家祠堂之中,看着纵横榜,思绪重重。 “陛下曾言,但有王戟一日,任他纵横,大魏不动如山!” 裴家大圣摇头说道:“如今王戟还在,这纵横榜却是出来了!” “纵横榜前十二名,大魏朝廷占了三人、儒家三人、道门一人,颖川世家五人。” 裴家二圣说道:“颖川世家世代皇恩两百年,自是忠心,道门又以陛下马首是瞻,纵然有王戟坐镇,儒家怕是也危险了!” 裴家三圣说道:“河东裴阀,崛起不过百年,虽然名满天下,可是底蕴尚浅。” “这一次陛下来势汹汹,有裴阀或多或少,占了一个儒字,怕是要早做打算了!” “我裴阀以门阀自居,占他一个儒字又如何?总不能不读书吧!”裴家大圣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陛下霸道,真要杀你,岂会讲道理?我裴家恐怕要未雨绸缪了!” 裴家三圣问道:“你们觉得。陛下和儒家,各自胜算几何?” “天下民心,尽在儒家,也在陛下,五五开!” 裴家二圣说道:“大魏军卒百万,皆为陛下所属;颖川世家无数,借以陛下马首是瞻,儒家虽多圣人,可是大魏十三道、皇室供奉、道门,强者无数,犹在儒家之上,三七开!” “可是王戟是个变数,一人之力,替儒家多两成胜算不难,所以依旧五五开吧!” 裴家大圣摇头不已,说道:“大魏有王戟,许多人便不记得我们这位陛下了!” “王戟是英雄不假,可这位陛下也是真正的枭雄!他既然选择对儒家出手,至少有七成把握!” 裴家大圣继续说道:“儒家之所以敢与陛下争锋,就是王戟这个天下第一人!” “可是王戟始终没有出手,这心啊,恐怕已经不在儒家这边了,我担心,王戟临死之前,坑儒家一手,那会害死许多人啊!”谷 “不会吧?” 裴家三圣诧异说道:“王戟是儒家神仙,怎么会坑害儒家呢?” “怎么就不会呢?” 裴家二圣说道:“王戟是儒家神仙不假,可是王戟也是大魏大柱国,更是陛下四十年知己!” “桓骑可以为了达溪轻柔和王戟反目,你又怎么知道王戟不会为了陛下送儒家一程呢?” “嘶!” 裴家三圣说道:“那岂不是说儒家必死无疑?” “那不一定!” 裴家大圣说道:“王戟毕竟也是儒家神仙,怎么会让儒家彻底覆灭呢?” “不对啊!” 裴家三圣说道:“一边坑害儒家,一边要保儒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种道理,王戟不会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知道?” 裴家大圣说道:“这世上,若是有人能看透王戟的心思,恐怕只有桓冲玄那个老东西了!” “我是当真羡慕桓冲玄这个老东西啊!” 裴家大圣说道:“一门两纵横,稳坐钓鱼台,不需布局,不需后手,也可高枕无忧啊!” “不像我们,到了这个时候,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稍有差池,百年基业,化为焦土!” “不过也多亏了桓冲玄这老东西,至少我也知道了一个绝对稳妥的选择!” 裴家大圣笑道:“既然桓家前途似海,那就我裴家就跟着桓家走吧!” 裴家二圣疑惑说道:“能走桓家的路,自然最好不过,可是桓家的路,不是谁有福气走的啊!” 一儒一武,两个绝世天骄,大魏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下注嘛,能赢就好!” 裴家大圣说道:“有人下注陛下,有人下注儒家,可我裴家既不下注陛下,也不下注儒家,我要下注桓家!” “桓家不输,我裴家怎么会输呢?” “妙啊!” 裴家三圣拍案叫绝,惊叹说道:“东来和桓家老三是挚友,书院之争结束之后,秀致又得了桓骑的配剑,这都是交情,搭上裴家的船,便不难!” “不至于此!” 裴家二圣说道:“桓家桓骑一旦得势,桓家百年无忧,我裴家也可百年无忧。” “一百年前,我与桓冲玄联手,浪这大魏门阀的打压,让裴家、桓家同时崛起,当是便有大魏桓裴是一家的说法!” 裴家大圣说道:“既然是一家,那就要有一家的样子!” “宁致、秀致,都是倾城绝色,这些年我们也没舍得嫁出去,桓家三位公子,人中龙凤,也没有婚娶,正好成一家!” “这不妥吧!” 裴家三圣说道:“桓家三代子弟之中,唯有桓骑不可限量,其他两人也算不得人中龙凤吧!可是桓骑心有所属,怕是结亲不易啊!” “你懂个屁!” “桓骑不娶没关系,反正我裴家的嫡女也不能给人做妾室!” “让宁致、秀致主动一点,让桓骑欠下恩情,最难消受美人恩,桓骑又是重情之人,不怕他不帮我裴家!” 裴家大圣说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桓骑化龙,桓文、桓周至少也是蛟龙,怎么就不是人中龙凤了?也配的上秀致和宁致!” 爱好中文网 “这事东来出面,送宁致和秀致去许都,宜早不宜迟!” 裴家大圣说道:“另外,挑几个裴家品行端正、能说会道的弟子,一并送去!” “桓家除了桓骑,还有桓媛这只凤凰,娶不到裴家没关系,入赘也行!” “总之,我裴家要将桓家年轻一代一网打尽,一个漏网之鱼都不能有!” 第一百一十一章 异变 与此同时,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大魏门阀也开始纷纷下注。 有人下注魏帝,因为大魏朝廷百万军卒不是开玩笑的;有人下注儒家,毕竟王戟一人镇压天下,王戟在,儒家想输都难;当然更多的门阀,选择中立,静观其变,毕竟这场争斗,不同寻常,一旦下注失败,下场就惨不忍睹了! 可是如同裴家一样,下注桓家的,却是一家都没有啊! 既然下了注,就得出力,这是规矩,因此接下来的几天,许都便热闹起来。 儒家圣人、道门真人、门阀强者,甚至是江湖武夫,就不约而同的出现在许都城中,毕竟魏帝和王戟都在许都城中,这是才是决出胜负的地方。 ranwen.la 随着越来越来的强者涌入许都,便有儒家圣人开始频繁出入大柱国府,魏帝也终于在此动作,皇室供奉和大魏十三道强者出动,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许都街头,监视着王戟和儒家得一举一动。 黄昏时分,桓府之中! “陛下,这是打算正面对决啊!” 萧少商惊叹说道:“和王戟正面对决,陛下好大的气魄啊!” “换我我也这么做!” 萧少商说道:“王戟的名声太大了,陛下正面击败王戟,他将取代王戟,成为大魏王朝的神灵,谁敢违抗他的命令!” “大权再握,一人专断,便可举国之力,挑动天下,发动灭国之战!” 萧少商点点头,认可了桓骑的说道,魏帝是枭雄、是霸主,所以才值得他卖命啊!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啊?” 萧少商说道:“我已经准备妥当,就等你开口,痛快杀人了!” “不着急,不着急!” 桓骑笑道:“虽然双方剑弩拔张,可是还是相对克制,并没有撕破脸皮,还不到动手的时候!” “也多亏了陛下,一道纵横榜,天下之人,遥观许都,更没人注意许都以外的地方,八难众的动作,可以更大一些了!” “我要刚好借此机会,完善一些细节,将这惊天大案做的更漂亮一些。” 就在桓骑洋洋得意的时候,宁长生匆匆而来,一幅火烧眉毛的样子,桓骑不由心中一沉。 “怎么了?” 宁长生看看萧少商,欲言又止,桓骑果断说道:“自己人,有什么事,就说吧!” “启禀军主,方才我同往常一样,前去八难众据点,收取密信。” 宁长生飞快说道:“可是等我去到据点的时候,据点的八难众兄弟已经被人杀死,所有密信,不翼而飞!” 听到宁长生的话,桓骑猛然惊起,一掌拍在石桌之上,石桌顿时四分五裂。 他的行动一旦泄露,势必打草惊蛇,儒家自然会有所不救,杀人灭口也好,毁尸灭迹也罢,掐断几条重要线索,儒家开个死无对证、死不承认,桓骑也奈何不了太多人。 而且他此举要断儒家根基,胜过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如今许都儒圣汇聚,若是不惜一切代价,真要杀他,魏帝也保不住他!谷 “多久的事情呢?” 桓骑强压心中的愤怒,凝声问道,迄今为止,一切都很正常,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此刻出了差错,显然他也被人盯上了。 “最多半个时辰!” 宁长生说道:“我去的时候,尸体还是温热的,贼人应该刚刚离去,我一人之力有限,不敢打草惊蛇,便立刻回府,向军主禀报,请军主定夺!” “半个时辰,还不算太晚,有补救的机会!” 桓骑松了一口,眼中流露杀气。 “萧少商,你即刻带着我整理好的卷宗,前去大魏十三道,寻长公主曹曦,与他一起,入宫见陛下,将卷宗交给陛下!” 桓骑说道:“请陛下下令,让虎豹骑封锁出入许都的交通要道,所有人只能进,不能出!” “卷宗之中,有一名录,让大魏十三道立刻动手,在大魏境内,立刻动手缉拿名录上的人,不可使走脱一人!” “同时请求陛下,派出皇族供奉,保护我,我现在很危险,一个黄三刀,不够用!” 桓骑吩咐宁长生说道:“立刻让八难众和直死军军卒汇合,在事发据点等我,西幽铁骑,一并动用,即刻追拿众人,夺回密信,但凡见过密信的人,一个不留!” 萧少商也清楚事情的重要性,忍住讥笑桓骑的冲动,将西幽铁骑的虎符交给桓骑,立刻前往大魏十三道,寻长公主曹曦,一同入宫去了,宁长生也不敢耽误,立刻动身。 “敢在大魏许都杀人,杀的还是老子人,简直无法无天,不管你是谁,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桓骑留下一句狠话,带着黄三刀出门,片刻之后,便来到事发地点。 拓跋斯带着直死军军卒,将这里围个水泄不通,附近的屋顶之上,皆是八难众的身影,不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桓骑打量死者的伤口,皆为利器所伤,四周也并没有儒家浩然气,似乎并非儒家手段,桓骑不由安心一分。 “叶落就要归根,留下几个人,死去的兄弟的尸体,送回家乡,好生安葬!” “萧灭意,你即刻动身,前往徐州,保护虞红衣,我担心有人对她出手,萧别离一人,靠不住!” 萧灭意不说话,便飘然离去,自从踏入武宗境界,萧灭意就不爱说话了,像个冰块一样。 “动手吧!” 桓骑话音落下,就有几名八难众执事从怀中掏出白玉瓶,取出一只枯木一样的蝴蝶,滴上自己的鲜血,那蝴蝶成七彩斑斓模样,扑动翅膀,活了过来。 数只蝴蝶在空中飞舞盘旋,随后便向许都城中飞去,八难众立刻动身,紧随蝴蝶而去,桓骑也翻身上马,追着八难众去了。 枯木寻花蝶,八难众独有的追踪手段。 所有的蝴蝶,经过八难之薛瞎子的培育,便只对一种花粉敏感,随后武道真气蕴养,确保其生命长久,其休眠之后,需要武道修士鲜血,才能使之苏醒。 八难众所用之纸张,制造之时,都加入了特殊花粉,枯叶寻花蝶,便对其极为敏感,可行千里追踪之术。 依靠此术,但凡是动了八难众书信的人,便逃不出桓骑的手掌心! 第一百一十二章 嚣张跋扈直死军 七彩蝴蝶飞舞,八难众开道,一千五百骑驰骋,许都城中,顿生风雷之声! 桓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白日青天,率一千五百骑,纵马许都城中,这阵势太大,自然引起许多的人注意。 “于许都城中纵马,桓骑疯了不成?” 有人惊呼说道:“早就听闻桓骑跋扈,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啊!桓骑真当着许都是西幽,可任他胡来吗?” ranwen.la “诸圣有言,陛下有意打压我儒家,桓骑如此阵势,莫不是要寻儒家麻烦?”有儒家弟子担忧说道。 “不可能!” 又有儒家弟子斩钉截铁的说道:“桓骑纵然上了纵横榜,可是我儒家诸圣面前,不过是蝼蚁,掀不起风浪来!” “董圣曾说,大柱国不死,儒家无忧,此乃我儒家底气所在,桓骑就是有天大的能耐,能大过大柱国吗?”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枯木蝶飞入春风楼中,如今已经十十月,蝴蝶难得一见,顿时引起许多惊呼之声。 枯木寻花蝶复苏之后,七彩斑斓,惹人喜爱,甚至有人动手,扑捉蝴蝶,全然不关心,这枯木寻花蝶因何而来! 春风楼一座雅间之中,大魏词圣推门而入,雅间之中,正有几人促膝长谈。 这些人桓骑倒也熟悉,有蜀汉公主刘婉庭、西辽王后萧观音,还有一人,就是桓骑那不太争气的爹——桓千山。 “这世道当真是越发稀奇了!” 柳三变随意坐下,尽显放浪不羁的男儿本色,笑道:“这大魏许都,先是出了一道大魏纵横榜;今日又有七彩蝴蝶飞舞,更是难得啊!” 蜀汉公主刘婉婷笑道:“四十年前一场大战,两代人折腰;此后四十年,王戟一人镇压天下,桓伯伯你们这一代人,至今无人无出头。” “王戟压了一代又一代,总不能横压古今,不给所有人出路吧!” 刘婉婷笑道:“如今王戟大不如从前,也到了桓伯伯你们这一代逞风流、我们这一代说纵横的时候了。” 刘婉婷言辞凿凿,口气倒是很大,不过他也没有反驳。 就此刻的情形来看,王戟却是老了,大魏纵横榜现世那一刻,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挺直了腰杆儿。 尤其他们一代人,出生的时候王戟是天下第一,现在王戟天下第一,笼罩在名为的王戟的阴影中,半辈子不得奋发意气,当真是可怜啊! “至于那七彩蝴蝶之事,也不为奇!” 蜀汉公主刘婉婷说道:“我蜀都八十里外有一山谷,四周群山环绕,谷中四季如春,常年花开不败,时时鸟语花香!” “是吗?” 柳三变笑道:“等我那时闲暇了,定要去蜀都好好看看,若得诗兴,必然要写出流传千年的诗句来!” “那先生闲暇了,可一定要来,我亲自陪先生去!”刘婉婷客气说道。 “不过今日的这蝴蝶,身有七彩,怕是不简单啊!” 柳三变玩味说道:“据我所知,西幽有一种特殊的追踪手段,名为枯木寻花蝶,追人寻物,从不失手。” “此蝶休眠时如枯木,苏醒时便身有七彩,和今日出现在春风楼的蝴蝶倒是颇为相似!” 柳三变笑道:“我就是担心,有人动了桓骑的东西,被他上门来,打扰你桓三爷的雅兴啊!” “东西丢了怪他没本事,所因此打扰我与故人之女叙旧,那就不是他的错了!”谷 桓千山笑道:“我是他老子,收拾他,还是有些手段的!” 柳三变闻言,眉头不由挤在一起,收拾桓骑,那怕是这位桓家三爷,也不容易吧! 枯叶寻花蝶飞入春风楼之后,八难众并没有继续追踪,而是向四周散开,将整个春风楼监视起来,等待桓骑的到来。 片刻之后,马蹄声如雷动,停在春风楼外,随后四散开来,将整个春风楼包围起来。 “直死军办事,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春风楼,违令者,杀!” 桓骑下马之后,便是一声暴喝,周围百姓顿时害怕,转眼之间,春风楼四周便看不见人影了! 桓骑一挥手,拓跋斯心领神悟,向前一步,踹开春风楼大门,数百直死军卒便向春风楼涌入。 “军爷,这是怎么呢?” 匆匆而来的春风楼掌柜刘大家,刚刚开口,准备询问缘由,一只粗糙的巴掌出现,就将她扇飞出去! “直死军办事,老实点!” 刘大家也被打蒙了,春风楼是七皇子的产业,大家心中肚明,但凡官差办事,谁敢如此放肆,这是在打七皇子的脸啊! 刘大家本欲据理力争,毕竟她春风楼也没有干什么犯法的事情,可是她还没有开口,涌入春风楼的军卒已经悍然拔刀。 “所有人,抱头,蹲下,违令者,斩!” “我乃平阳侯之子,皇亲国戚,你一臭丘八,安敢辱我,放肆!” 一个眉清目秀的华服少年不愿配合,自报家门,气势咄咄逼人。 拓跋斯面色发狠,面色发狠,双手抓住少年的头发,二话不说,骤然动手,两击膝炮落在少年腹部,少年便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 “直死军办事,百无禁忌!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拓跋斯吐口唾沫,阴沉说道。 来往春风楼之人,大多达官显贵,都是有身份的人,可是见到那少年的下场,便再也不敢开口,老老实实的抱头蹲下。 直死军军卒随即上楼,将所有雅间控制之后,便冲入后院,配合八难众,将整个春风楼控制起来。 随后,桓骑面色冷峻,踏入春风楼中,刘大家见状,不由走到桓骑身边,诉苦说道:“桓骑将军,您这是干什么啊?” “您是春风楼的常客,你知道的,我春风楼都是安分守己的人!” 刘大家说道:“您这样做,我没办法向七皇子交待啊!” 桓骑看了刘大家一眼,冷冷说道:“我在办事,耽误了,你承担不起,七皇子我承担不起,莫要自误!” “跪着吧!” 看到桓骑冷酷的眼神,听到七皇子都承担不起,刘大家顿时怕了,这得是多大的事情啊! 于是刘大家双腿一软,立刻跪倒,其他人也不敢蹲着,整整齐齐,跪满了春风楼。 “开始吧!” 两位八难众强者出列,取出枯木寻花蝶,让其苏醒,开始寻找偷去密信之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桓三爷,走一趟吧! 看到桓骑这种阵仗,刘婉婷和萧观音对视一眼,眼中皆有担忧之色,毕竟她们清楚桓骑为何而来! 自从发现桓骑别有算计之后,萧观音便派出萧沧海,暗中跟踪宁长生,终于发现了端倪,两人谋划许久,决定在今日动手偷取密信。 刘婉婷派出强者,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击杀数名八难众,将密信带了出来,随后来到春风楼,将密信交给她们! ranwen.la 杀人取信,打草惊蛇是必然的事情,可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桓骑居然留了一手枯木寻花蝶,这么快就追到春风楼来了。 她们根本来不及离开,以至于此刻那密信还在萧观音身上。 “无妨!” 萧观音以秘术传音说道:“我有方法,可以掩盖书信的气味,那怕是枯木寻花蝶,也要无功而返!” 刘婉婷顿时欣喜,许都之中,她和萧观音多有合作,自然清楚这位西辽皇后,身负诸多胡人秘法,没有想到此刻居然派上了用场。 春风楼后院,在枯木寻花蝶的带领下,一名中年男子被带到桓骑面前,周身经脉为黄三刀所制,被直死军卒摁倒在地,跪伏在桓骑面前。 “就是他偷了本将军的东西吗?”桓骑问道。 “枯木寻花蝶在此人身前徘徊不去,且此人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拓跋斯回答说道:“定然是此人杀人夺宝!” “胆挺肥啊!偷我的东西也就罢了,还敢杀我的人,你当我好欺负吗?”桓骑冷笑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中年人吼道:“我要见官,与你对薄公堂,还我清白!” 桓骑邪魅一笑,便重拳出击,轰击在中年男子的面目之上,鲜血飞溅,那男子一口牙齿便全部打落,男子眼前一片空白,顿时昏死过去。 “见官,你看不出来老子就是官吗?” 太残暴了! 跪在春风楼的众人,不由胆战心惊,离桓骑远了三分,倒不是怕血溅到他们身上,而是怕下一个就落到自己! 桓骑伸手,探出一块手帕,将手上的鲜血仔细擦拭干净,便将手帕随意丢在地上。 “东西呢?” 桓骑发问,八难众成员立刻跪倒在底面之上,忐忑说道:“我等已经搜查过此人,并未发现那东西!” “那你的意思是,书信不在这里了?” 桓骑面无表情的问道,八难众更是惶恐,知道桓骑是真的怒了。 “枯木寻花蝶不往别处去,就说明东西一定在这里!”宁长生回答说道! “找出来!”桓骑淡淡说道。 “枯木寻花蝶,已经嗅不到那东西的味道了!” 宁长生说道:“要么那东西已经被人焚烧,要么有人施展手段,将那东XZ了起来。” “那没有关系!” “只要那东西最后出现的地方在这里就好!” 桓骑指着中年男子说道:“带下去,让他开口!” 八难众成员立刻动手,架起中年男子,向后院走去,八难众成员,大多是大狱里出来的,对刑讯逼供之术深有体会,自然熟练的很! 片刻之后,便传来男子鬼哭狼嚎的声音,让众人毛骨悚然,低头下去,再也不敢直视桓骑! 许久之后,八难众带着男子出现在桓骑面前,恭声说道:“启禀军主,此人骨头很硬,应该是死士!” “那就是问不什么来呢?” 桓骑冷笑说道:“杀了吧,总不能留着过年吧!” 不等八难众成员动手,拓跋斯已经悍然出手,长枪洞穿男子身躯,将他定死在地板之上。 “云瞬卿统领,挑几个信的过的,搜搜春风女眷的身,我的人不好动手!” 桓骑点名云瞬卿的身份,估计今晚,魏帝就会全力出手对付儒家,云瞬卿自然也就没有待在春风楼的必要了。 桓骑大马金刀,坐在一张椅子上面,等待着搜查的结果,期间直死军军卒自楼上下来,走近桓骑,大声问道:“将军,您父亲在楼上雅间,搜不搜?” 桓骑嘴角抽搐,面色很忧伤,欲言又止好几回,最终起身,拍拍那军卒的肩膀,无奈说道:“以后说话的时候,长点心吧,你肩膀上抗个脑袋,不能光吃饭,你可愁死我了!” “今天找不出那东西,所有人押入许都大狱,一个一个审!” “我的东西不能丢,我的人更不能白死!” 桓骑扔下一句狠话,带着黄三刀,就上楼去了! 还没有进入雅家,桓骑就听见桓千山大呼小叫的声音。 “我是桓骑他老人,要搜老子的身,让桓骑自己来!” 桓千山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态度嚣张,气质这一块,桓三爷那时拿捏的死死的,像桓骑! 桓骑进入雅间之中,挥挥手,直死军军卒便退到桓骑身后,桓骑扫视雅间一眼,露出玩味的笑容。 随后桓骑走近桓千山,一屁股坐在桌案之上,戏谑说道:“怎么,这许都的青楼已经满足不了你桓三爷了? “喝花酒喝道蜀汉公主和西辽王后头上来了,你能耐不小啊!” 桓骑开口,刘婉婷和萧观音顿时暴怒,桓骑话里有话,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桓骑,你放肆!” 刘婉婷怒喝道,宛如一头发怒的母狮子,很是恐怖,萧观音也不例外! “这里是许都,不是蜀都,别给我摆什么公主架子!” 桓骑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们父子难得说话,你少插嘴!” “说说吧,她们两个,什么时候来的?” 桓骑笑道:“我丢了封信,事关身家性命,桓三爷,你可不要骗我啊!” “中午的时候,就来了!”桓千山回答说道! “中途没有离开过!”桓骑继续问道。 “没有!” 桓千山思索片刻,给出了答案,桓骑微微皱眉,继续问道:“你怎么认识她们的?” “婉婷是我故人之后,前些日子在许都碰见,今日便约了她们,问问胡人安好否?” “故人之人?” 桓骑笑道:“你这故人可不一般啊,是蜀国皇帝还是蜀国皇后?” “是蜀国皇后!”桓千山回答说道。 “那就没错了!” 桓骑起身,退后两三步,笑容散去,目光之中,寒意逼人,冷酷说道:“桓千山、柳三变,我怀疑你们私通蜀人,出卖大魏,走一趟吧!” “儿啊,你这开什么玩笑啊?” 桓千山说道:“虽然我们桓家对陛下忠心耿耿,但也不能拿通敌卖国开玩笑啊!” “没和你开玩笑!” 桓骑冷冷说道:“我在和你说正事,而你在骗我!”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斗智斗勇 “那你倒是说说,爹怎么骗你呢?”桓千山问道。 “看来桓三爷你想做个明白鬼啊!” 桓骑淡淡说道:“好,我成全,毕竟是你是我爹,不能让你做糊涂鬼!” 桓骑指着刘婉婷和萧观音说道:“方才我问她们中途离开过没有,你说没有,你骗了我!” “你说刘婉婷是你故人之后,这一点我倒不怀疑!” 桓骑笑道:“毕竟桓三爷你是个风流人物,而蜀汉皇后曾经也是美人,你们认识,不奇怪!” “可是你说是你约了她们,来春风楼小聚,你又骗了我!” 桓千山急切说道:“是我约了婉婷侄女说话,萧王后也便跟了过来,从中午开始,我们便没有踏入雅间一步!” ranwen.la “虽然我没怎么关心过你,但我好歹是你爹,我怎么忍心骗你呢?” “还在撒谎!” 桓骑冷喝说道:“你桓三爷的演技却是天衣无缝,不当戏子可惜了!就是柳词圣的养气功夫就差了些!” “你说他们中途没有离开,柳词圣看了你一眼;你说你约了她们来春风楼叙旧,柳词圣又多看了你一眼!” 桓骑继续说道:“柳词圣看你之时,目光中有诧异、不解、疑惑之色,显然你在说谎!” “还有,不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不给桓千山开口的机会,桓骑冷声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撒谎,但是你要耽误我的事,这是不争的事实!” “拿下!” 桓骑下令,直死军军卒便立刻动手,将桓千山和柳三变擒拿! “骑儿,我承认骗你是我不对,倒是刘婉婷是我故人之后,她在许都出事,我不好向故人交待。” 桓千山请求说道:“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可好?” “你不用向你故人交待,你还是想想怎么向老祖宗交待,向陛下交待吧!” 桓骑随即对直死军卒卒说道:“一个是我大魏词圣,九境强者;一个是我桓家三爷,背景深厚,又是通敌卖国之罪,你们能不能给他们一点尊重?” “该上枷锁就上枷锁,该上铁锁就上铁锁,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大魏律》又不是摆设!” “带下去,关入许都大狱,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见他们!”桓骑冷冽说道。 “唉,儿子,你玩真的啊!” 桓千山惊讶道:“我是你爹,你大义灭亲,这不合适吧!” “通敌卖国,那是死罪,有什么不合适的,不将你当场格杀已经不错了!” 听到桓骑的话,黄三刀顿时睁大眼睛,连自己亲爹都抓,这家伙就是个狼灭啊! 不过黄三刀也好奇,桓骑视他们夫妇为兄嫂,百般照顾,无微不至,那时有求必应,便知桓骑也是性情中人。 桓千山究竟是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春风楼下,众人看到桓千山身负枷锁,四肢缠绕铁锁,铁锁两头,更有八名直死军拉扯,而大魏词圣柳三变也是如此。 桓家三爷被抓,大魏词圣被牵连,这的多大事儿啊,有些人崩不住了。 他们来春风楼,也就是附庸风雅一回,怎么就摊上这杠子倒霉事呢? “现在清净了!” 桓骑看着刘婉婷和萧观音笑道:“我们来说正事吧!” “把密信给我,我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桓骑笑道:“毕竟桓千山难得求我一回,我得给他面子!”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萧观音心中冷笑,桓骑能将桓千山下狱,又怎么会给他面子呢? 他们若是信了桓骑的鬼话,真将密信交了出去,那才是真的蠢! “萧王后,都到了这个地步,何必执迷不悟呢?” 桓骑笑道:“密信就在春风楼,而春风楼中所有人,唯有你和刘婉婷有动机!” “我既然让你们把密信交出来,那就认定是你们拿的!” 桓骑笑道:“我不是桓千山,不懂怜香惜玉,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观音冷声说道! “和偷信之人说法都一样,那就密信就一定在你们手中了!” 桓骑挥手,直死军军卒鱼贯而入,翻箱倒柜,片刻之后,雅间之中,一片狼藉。 “启禀军主,没有找到!” “桓骑将军,这下可以证明我们的清白了吧!”刘婉婷立刻说道。 “那若密信在两位什么身上呢?” 桓骑玩味说道,刘婉婷和萧观音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这密信还真就在她们身上! “那桓骑将军大可搜身!” 萧观音猛然上前一步,冷声说道:“若将军在我身上搜出密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若是搜不出来,我西辽自然不甘受此屈辱,定要兴兵南下,今日之辱,百倍奉还!” 萧观音是西辽王后,身份尊贵,她在许都受辱,便是大魏侮辱西辽王朝。 所以萧观音在赌,以她坚决的态度,赌桓骑认为密信不在她身上,赌桓骑不敢肆意妄为,挑起两国战事! 桓骑微微皱眉,他也看的清楚,萧观音有赌的成分,可是不得不承认,她赌对了! 若是找不到密信,吴蜀两国便可以此为借口,联合胡人三大王庭,师出有名,共伐大魏,后果难以预料,桓骑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桓骑思索片刻,扭头看向刘婉婷,郑重说道:“不在萧王后身上,那就是公主你身上了!” “哼!” 刘婉婷冷哼说道:“桓骑你以为西辽王朝敢兴并,我发大蜀就不敢吗?” “哦!” 桓骑突然笑道:“两位态度如此坚决,我便笃定,那密信定然不在两位手中!” “今日多有得罪,改日桓骑亲自设宴,向两位赔罪,桓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看到桓骑服软,刘婉婷和萧观音不松了一口气,虽然有赌的成分,但是她们赌赢了。 “你身上的密信露出来了!” 一道声音响起,两人惊骇不已,萧观音低头,刘婉婷也看向萧观音的胸口。 那里空空如也,两人猛然惊醒,赫然抬头,正好对上桓骑似笑非笑的目光! “大意了!” “被算计了!” 两人心中一阵慌乱,不过这两人也不是一般人,闭目、深呼吸,便镇定下来。 他们一个是蜀汉公主,一个是西辽王后,她们料定桓骑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人啊,总是这样,松懈的时候就没有什么警惕了,这破绽、漏洞就出来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身小楼试秋风 桓骑走到萧观音面前,伸手说道:“拿出来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萧观音镇定说道!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这是嘴硬啊!” 桓骑淡淡说道:“事已至此,任你如何否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还是那句话!” 萧观音郑重说道:“宁可一战,不甘受辱!” “我大魏独强,怕你西辽不成?” 桓骑说话之间,已经悍然出手,一只手掌探入萧观音胸口,摸索一番,于一片温热之中,拿出那份丢失的密信! 众人目瞪口呆,面目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目光死死盯着桓的手掌! “轻薄西辽王后,他怎么敢的?” 萧观音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因为震惊,她甚至忘记了反抗,直到桓骑拿走密信,她才反应过来,随后羞怒涌上心头。 身为西辽王后,地位尊贵,萧观音几时受过如此委屈,简直是奇耻大辱。 “混账!” 羞怒之下,萧观音伸手,将要给桓骑一记耳光,可是桓骑伸手,就握住萧观音的手臂,不给萧观音动手的机会! ranwen.la “在许都,偷我的东西,还要打我,当我好欺负,还当我是死人!” 桓骑暴喝说道:“简直是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桓骑倒打一耙,刘婉婷气极反笑,轻薄西辽王后,究竟是谁肆意妄为,究竟是谁无法无天? 萧观音既羞且怒,脸色青红一片,玉拳紧握,胸膛起伏,目光之中,全是恨意,恨不得将桓骑撕碎! “一个是蜀汉公主,一个西辽王后,尽干些鸡鸣狗盗的不耻勾当,败类!” 桓骑将手中的密信打量一番,火漆完好无损,显然密信还没有被打开过,继续数落两人! “得到我的密信,也不知道打开观看,那你偷它做甚,简直愚!!” 桓骑得寸进尺,言语讽刺,让刘婉婷和萧观音更是愤怒。 “无耻之尤!” 刘婉婷暴怒,也将动手,却被萧观音拦了下来,萧观音深深呼吸,压制心中的杀意,恢复冷静! “桓骑将军,我们各为其主、各为其国,谈不上一个“偷”字!” 萧观音说道:“拿了你的密信,我们固然理屈词穷,可是轻薄于我,便是侮辱西辽王朝!” “若是此事传了出去,你我都不得好,此事就此罢休,如何?” 桓骑微微惊叹,这萧观音果然不简单啊,受此奇耻大辱,居然能保持冷静,小看她了! “那不叫轻薄,那叫事急从权!”桓骑淡淡说道。 萧观音冷笑说道:“你说的固然好听,可是在我西辽看来,这就是侮辱,这种事情说不清楚的!” 桓骑皱眉,看看自己的手掌,无奈说道:“手贱了!” “密信你们也没看,按道理来讲,我不该继续为难你们!” “可是我的人死了,我要给他们一个交待。” 桓骑冷酷说道:“蜀人也好,胡人也罢,我要二十颗人头,我们便算两清了!” “不可能!” 萧观音断然拒绝,为了自己安危,出卖国人,若是桓骑散布谣言,民心尽失,必有大祸临头! “别着急拒绝!” 桓骑说道:“你们不肯动手,我来嘛!” “你们只需要开口,让他们在许都做些违反乱纪的事情,我将之当场格杀!” “于我而言,对我死去的兄弟有个交待;于他们而言,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于你们而言,谁也说不得什么。可谓是皆大欢喜!” “好,依你所言!” 刘婉婷思索片刻,便答应下来,这一次,她们是栽了,和桓骑纠缠不休,对她们没有好处。 “那我们可以离开了吗?”刘婉婷问道。 “那还不到时候!” 桓骑笑道:“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到人头,我是不会让你们离开的!” “况且密信失窃,事关我的身家性命,我便掉以轻心!” 桓骑说道:“还是要委屈两位,在许都大狱待上两天,等风头一过,我亲自送两位回驿馆!” 不等两人拒绝,桓骑便开口说道:“来人,备下马车,送两位回去,在大狱衙门,寻收拾两间干净房间,一应所求,俱是满足,不得怠慢!” 许久之后,一辆马车停在春风楼门口,萧观音和刘婉婷还没出门,黄三刀已经按耐不住,问桓骑说道:“你小子胆挺肥啊,西辽王后你也敢摸,什么感觉?” “很嫩,很滑,像个年轻女子!” 桓骑一幅浪荡口气,萧观音好不容易压下去怒火,再度燃烧起来。 “桓骑,有朝一日,你若是落在我手里,我让你生不如死!” “就怕你没机会啊!” 威胁,桓骑自然是不怕的! 萧观音冷哼一声,愤然转身,出了春风楼,便上了马车,桓骑爬在栏杆之上,看见桓千山和柳三变,扬了扬手中的密信,随即收敛了笑容。 “都带回去,好生伺候着!” 桓骑雷厉风行,春风楼中,将近数百人,招摇过市,一同下狱,声势浩大,自然瞒不过他人目光。 一时之间,许都顿生波澜,吴无数势力闻风而动,查探春风楼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春风楼中所有人,全部下狱,并不允许与外人接触,他们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开,只打听到桓骑丢了东西。 大柱国府中,王戟一身白衣,看着水平如镜的湖面,丢下鱼食,掀起道道波纹,他的身后,便是儒家诸圣! “桓骑不重外物,丢了东西,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该有大事发生才对!” 王戟淡淡的说道:“派人查一查吧,最近桓骑都做了些什么,他手下又干了些什么!” 儒家诸圣退去,王戟依旧看着湖面,呆呆出神,随后一声叹息。 “风起青萍之末,浪始微澜之间!” 一缕微风拂来,一道道波纹自平静的湖面荡漾开来。 随后微风作狂风,吹动王戟的衣衫,猎猎作响;湖水如同沸腾一样,翻滚起伏,成波澜汹涌之状。 大柱国府外,一墙之隔,儒家诸圣竟然丝毫察觉不到府中变化。 “湖中碧水蕴暗流,我于小楼试秋风。” 王戟呢喃道:“风来时,王戟在,便不成风;浪停时,王戟不在,已没有浪!” 狂风退去,微风不燥,已吹不动王戟白衣;波澜散尽,暗流不再,唯戏水鲤鱼自在行! 王戟,这是真风流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 桓冲玄的打算 桓家桓府之中,桓周一路奔跑,行事匆匆,面带焦急之色。 “大伯,大伯,大事不好了!” 桓周见到桓一名,顾不得行礼,直接开口说道:“三叔被抓了,此刻已经下狱!” 桓一名赫然惊起,阴沉说道:“随我去许都大狱,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桓家的人?” 桓一名心中暴怒,桓千山虽然经常流连烟花柳巷之地,是许都有名的浪荡子,他也看不惯。 可是桓千山是桓家三爷,更是他亲弟弟,他要打要骂都可以,但是别人不行。 “是桓骑!” 桓周解释说道:“桓骑率军包围春风楼,下狱者数百人,三叔正好在春风楼,触了桓骑的霉头,一并下狱了。” 听到桓周的话,桓一名不由停了下来,一把抓住桓周的衣领,问道:“你三叔是不是干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被桓骑撞见了?” “不能吧!” 桓周说道:“不过春风楼毕竟不是风月场所,况且所有人下狱,桓骑应该不是冲三叔去的!” 畅想中文网 “不能个屁!” 桓一名说道:“你三叔什么德行,你不清楚吗?” “除了寻花问柳,他也没个违法犯禁的本事!” 桓一名说道:“风流、风流,我让他下流,这回被桓骑下狱,我看他还怎么有脸见人!” “家门不幸啊!” 桓一名长叹短吁一阵,开口说道:“既然是桓骑拿人,想必没有恶意,就当是给你三叔一个教训吧!” “不过这桓骑也是的,行事越发荒唐了,这世上哪有儿子将父亲下狱的道理,让旁人看了,笑话我桓家!” 桓一名吩咐桓周说道:“桓周,你辛苦一趟,去许都大狱,你三叔若是知错,就将他带回来的;若是不只悔改,就关他两天也无妨!” “大伯,我已经去过了,许都大狱已经全面戒严,我根本进不去,那里见得到三叔啊!” 桓周说道:“我听黄先生说,三叔和柳词圣私会蜀汉公主和西辽王后,偷盗大魏紧要之物,有通敌卖国之嫌,这罪名还是桓骑亲自定下的。” “屁话!” 桓一名抬脚,就将桓周踹飞,说道:“你三叔若是有通敌叛国的本事,就不是许都天字第一号纨绔了!” “你立刻去见桓骑,让他放人,否则我剥了他的皮!” 通敌卖国之罪,谁背谁死,桓一名虽然不清楚桓千山那里得罪了桓骑,但是桓骑以通敌卖国之罪将桓千山下狱,属实过分了! 有些玩笑那怕是玩笑,也开不得啊! 桓骑转身就跑了起来,要去许都大狱,将桓一名的话转告给桓骑! “回来!” 桓家老祖桓冲玄不知何时出现在大厅之中,叫住桓周,不让他去。 “此刻桓骑已经入宫,去也是无用,等事情过了,桓骑自然会放老三出来!” “爹,等不得啊!” 桓一名说道:“那时通敌叛国之罪,只要沾了边,不管是谁都要倒霉,迟早要出大事啊!” “蠢!” “血溶于水,桓骑和老三是父子关系,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桓骑当真能送老三去死不成?”谷 桓冲玄说道:“桓骑做事,看似肆意妄为,可是细细琢磨,便暗藏玄机。” “此刻儒家与陛下争锋,桓骑为陛下效力,怕是做了件不得了的大事,露出了马脚!” “所谓的通敌叛国,只不过是掩人耳目,桓骑隐藏真正秘密的借口罢了!” “那也不能用通敌叛国这种罪名啊!” 桓一名说道:“老三他吃不消啊,我还是觉得桓骑过分了!”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老三吃不消,还有桓骑顶着,你且放心,我桓家的天,塌不下来!” 桓冲玄说道:“至于桓骑过不过分,就另当别论了,若我桓家有人通敌叛国,那一定是老三了。” “爹,您就别添乱了!” 桓一名说道:“老三虽然浪荡,可是向来有分寸,从不惹是生非,定然不行通敌卖国之事的!” “你啊你,还是那么蠢,也没个眼力劲儿!” 桓冲玄无奈说道:“若老三真如你说的那般不堪,怎能与柳三变把酒言欢;若老三真如你看的的那般无能,又怎么和裴东来称兄道弟?” “我那老三,可是我最得意的种,那是你个废物可以看明白的!” “我废物?” 桓一名委屈说道:“爹,你这是睁眼说瞎话,没有我,桓家那有今天啊!” “你放屁!” 桓冲玄骂道:“没有你老子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行了,行了,懒得和你这个蠢儿子废话!” 桓冲玄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此,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去见老三,更不允许去打扰桓骑!” “知道了!” 桓一名虽然满腹怀疑,但是没有继续说话,毕竟但凡是他老爹笃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出过差错!他老爹说桓老三没事,那桓老三就一定不会有事! “对了,最近许都不太平,让桓家弟子安分些,没事就别出门了。” 桓冲玄说道:“尤其是桓文,桓家自有福气与前程,莫要让他和儒家搅和在一起,瞎凑热闹,断的是自己前程!” “爹,你放心!” 桓一名说道:“今日我就让桓文去守祠堂,桓文孝顺,一定不会拒绝,让他守个半年一年,等他从祠堂出来,事情早就尘埃落定了!” “你的儿子,你自己操心就好!” 桓冲玄继续说道:“近日我心血来潮,觉得自己是个少年,想要浪迹江湖,游览大好河山,可是我一个人去,总觉得无趣!” “爹,我陪你去,不就行了!”桓一名自告奋勇道。 “你随我去?” 桓冲玄说道:“你是想坏我兴致、给我添堵,还是打算给你自己找不自在呢?” “让桓媛随我一起去吧!” 桓冲玄说道:“许都虽大,终究一隅之地,难见真知,桓媛未来或将背负我桓家兴衰,仅听儒家一家之言可不行啊!” “刚好让她跟着我,我她他保驾护航,领略领略风光秀丽的山河,见识见识波澜汹涌的江湖,经历的多了,这眼界、格局自然就大了,很多事情就看的明白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王戟之谋 回到桓府后院,桓冲玄抬头盯着那一轮明月,久久不能回神,数个时辰之后,桓冲玄轻声叹息,摇摇头,出了桓府,竟往大柱国府而去。 来到一处僻静之处,桓冲玄纵身一跃,跨过高墙,已经是熟门熟路,到了湖心小竹楼,也不打招呼,便来到第三层。 一盏烛火,一袭白衣,手握一卷圣贤书,看的认真,依稀可见当年年轻儒生得模样。 王戟正襟危坐,一派浩然,可是桓冲玄却看到孤独落寞,那身躯竟然显得萧瑟佝偻! 桓冲玄怅然若失,当年那个风华绝代、让天下羡慕到眼红的年轻人终究是老了,竟然不如他这个百岁老人精神焕发! “前辈,请坐!” 王戟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执晚辈礼,请桓冲玄入座。 “自古达者为现,论武道我不如你,论儒家我更不如你,当不起这声前辈!” 桓冲玄口中推辞,心中却是受用至极,坐了下来。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是恩德!” 王戟笑道:“前辈就是前裴,不在武道,也不在儒道,在心之一道!” “听说你身体不好,我过来看看!” 桓冲玄说道:“若是能喝酒,就陪我喝酒;若是不能喝酒,便陪我说说话!” 畅想中文网 “四十年旧疾,今日先生能来,我很高兴,这酒是能喝的,这话自然可以说个够!”王戟淡笑说道。 王戟去而复返,便有七八坛百年好酒出现在酒楼之上,开封之后,更是酒香袭人。 王戟和桓冲玄一边对饮,一边说着往事,转眼之间,两人皆是微醺! “我有些猜测,不敢肯定,所以想请你替我解惑!” 桓冲玄说道:“你若方便,就替我解了解惑;若是不方便,权当我没问过!” “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王戟点头说道:“前辈但问无妨!” “那我就问了!” 桓冲玄说道:“桓骑自负诡计,密谋惊天大案,欲绝儒家根基!他骗过了儒家诸圣,却未能骗过我,自然也瞒不过你的眼睛!” 桓冲玄问道:“我很好奇,你明明知道一切,为何直到今日东窗事发,再无补救之时,你才提点儒家诸圣?” “桓骑此招,看似阴谋,实为阳谋!” 王戟停顿片刻,继续说道:“儒家有些人的底子并不干净,经不住查的,我提不提点无所谓,儒家总归是要失了人心的!” “况且桓骑此举,并非断绝儒家根基,所谓不破不立,在我看来,这是儒家的出路!” 王戟意味深长的说道:“大魏兴儒两百年,儒生读遍圣贤书,可是还真没干下几件圣贤事。” “两百年前的儒家,处处浩然;现在的儒家,乌烟瘴气,已不见朗朗乾坤。” “即便陛下不对儒家下手,我也要对儒家出刀!” 王戟说道:“既然陛下愿意出手,桓骑手段又极为高明,我自然乐见其成!” “借陛下和桓骑的手,将儒家败类一并铲除,我自为儒家再立根基!” “果然如我所料,你的心不在儒家,又在儒家啊!” 桓冲玄豁然开朗,毫无疑问,王戟这是要送儒家一程啊! “只是陛下和桓骑皆是杀伐果断之人,怕是要死更多人啊!”桓冲玄唏嘘道。 “流血是必然的。” 王戟说道:“若不能如此,如何给天下儒生一个警醒,若无警醒,难免重蹈覆辙,误入歧途,我之行事,便毫无意义!” “桓骑虽然肆意妄为,可是极有分寸,他所行之事,皆在我的掌控之中;陛下是有道之君,不会行株连之事,毕竟道家不为、佛门不行,帮陛下治世的,还得是我儒家!” “既然如此,你何不与陛下一道,反而要和儒家同流呢?”桓冲玄疑惑的问道。 “前辈糊涂了!” 王戟笑道:“我是儒家神仙,儒家有悖逆之心,我不死,陛下如何能安心啊?” 桓冲玄说道:“你与陛下四十年交情,情同兄弟,陛下怎么会忍心置你于死地呢?” “前辈又错了!” 王戟摇头道:“我那四十年知己,是曹之轩,不是陛下!” “曹之轩自然舍不得我死,可是陛下舍得,陛下是帝王,他最爱的是那九万里山河,不是我王戟!” “况且我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也没有多少日子了,死就死吧,将陛下瞒在鼓里,让他欠我人情,以后自然会补偿给儒家后生的!” 王戟笑道:“以我残躯,为儒生铺一条坦荡荡的大道,值了!” 王戟起身,望着湖面,继续说道:“我镇世四十年,压了五代人,老的恨我,壮年的埋怨我,年轻的也看我不顺眼!” “一个个,眼巴巴的等着我死,我让他们失望了四十年,怎么能让他们失望一辈子呢?” 王戟笑道:“死就死吧,将这天下泰斗的位置空出来,让他们去争吧!” “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谁,能有王戟这份能耐,一人镇压一个时代,让着九万里山河顿失颜色?” 桓冲玄心中不是滋味,嘴里骂道:“你要死,怎么四十年不死在战场上?就因为你多活四十年,我便少了四十年风流,不知错过了多少美人!” 王戟笑道:“那也没办法,身为我王戟的时代,你们注定悲哀!” “那你觉得,你死之后,谁能站在你的位置上?”桓冲玄问道。 王戟将双手套在衣袖之中,环抱在胸前,思索片刻,开口说道:“前辈这一代,我这一代,心气儿都被我压没了,我死之前,还要杀上一些,估计也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你我之后的一代,大魏裴东来、萧绝城、桓千山,天资横溢;蜀地有赵惊龙、诸葛半壁、姜药师,各有所长;东吴有弈白秋、吕归人、周重阳,独领风骚。 “此皆惊艳绝才之人,我死之后,定然大放异彩!” “不过最惊艳的,应该还是那归一刀!” 王戟露出几分认真之色,继续说道:“寄情于刀,极情于刀,舍刀之外,再无他物,是我生平仅见,最为专注之人!” “十境之下,此人难逢敌手;一入十境,神仙也要低头。” 王戟惋惜道:“可惜啊,我等不到他入十境了,否则,我倒是真想试试他的刀啊!” 能得王戟认可,归一刀是第一人,桓冲玄感叹说道:“如此说来,中生代第一人,便是归一刀了!” “也不见得!” 王戟说道:“极情于刀,确实好事,可是不懂人心,并非好事!” 第一百一十八章 王戟论纵横 “大魏再出纵横榜,你以为如何?” 桓冲玄问道:“大魏纵横榜,尽纳大魏年轻俊才,这一代,尤为出色,分量极重,不知大柱国可否评论一二?” “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实话实说,点评点评这大魏纵横榜吧!” 王戟笑道:“陛下私心重了些,大魏纵横榜,自然少了几分可信度。” “颖川世家,自东汉末年,便人才辈出,两百年经久不衰,乃是大魏主流砥柱!” 王戟笑道:“陈涯、荀庾、种师衡,乃是颖川年轻一代文道代表,颖川世家倾力培养,各得家承,各有所长,可为颖川三杰!” “颖川三杰虽然惊艳,可是与之媲美者不在少数!” “西幽书院的万俟正言,河东裴家的双姝,洛阳洛家的六谋士,便不输给他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戟继续说道:“许避虎、典擒龙,好勇而无谋,猛将之姿,无大将之才。” “不过陛下于中原有一统之心,于天下有大一统之心,真是武夫逞凶斗勇的大好时机,这两人前途不浅。” “可是这两个小家伙很不幸运,他们前面有军神之姿的桓骑、萧少商,前途不浅,终究有限!” 小书亭 桓冲玄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颖川世家最是忠心,魏帝打压儒家之后,重用颖川世家,替代儒家官员,那么为颖川世家造势,略施手段,便不奇怪了。 “大魏年轻一代,破入第七境界的,一共有八人,孰优孰劣?”桓冲玄问道。 “刘长安得两分长安气运,得以晋升儒家君子,是个天才,可是其他七人,皆是鬼才!” “天才,有迹可循;鬼才,难以预料,所以天才便不如鬼才,第八便是刘长安了!” 王戟继续说道:“第五六七应是燕白驹、太玄子、桓媛。这三人为一道俊才,天赋自然横溢,一遇风云,便化蛟龙,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也。” 王戟说道:“我当燕白驹是亲子,你当桓媛是明珠,玄天师当太玄子是宝贝,这些年来,我们为他们保驾护航,他们太顺了,不曾受过什么挫折。” “他们明白道理,可是未必清楚人事蹉跎,事事艰苦的道理,难免有些想当然,眼界、格局,到底是差了些火候。” “第四位,应是长公主曹曦!” 王戟笑道:“长公主曹曦得陈留王有情浩然,由武道入儒道,一夕入浩然品,便如神仙转世,单以天赋而言,已经不输任何人。” “长公主曹曦执掌大魏十三道,手段自然是有的,可是稍显稚嫩,若没有陛下暗中帮衬,未必压的住鱼龙混杂的大魏十三道。” “第三位,应是轻柔了!” 王戟说道:“大魏最年轻的儒家圣人,当世最具才情的女子,虽然她位列儒家神仙候补榜第三,在董儒之、裴东来之后。 “虽然轻柔是女子,可是毫无疑问,她未来必入神仙境界,是最有可能成为儒道第一之人。” 达溪轻柔虽然恬静,不喜争斗,向来低调,可是她的恐怖天赋,桓冲玄也有有所耳闻。 若单以天赋论高低,大魏两百年最惊艳之人便是王戟,然后就是达溪轻柔了。 “只是第三?” 桓冲玄诧异问道,脸色也凝重起来,在他看来,达溪轻柔应该是第一才对啊! 王戟并不回答桓冲玄的问题,面目之上,却露出严肃之色。 “同为年轻一代,有人拥有未来,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王戟说道:“有人已经成就如今,此刻已经可以叱咤风云了,那便是桓骑和萧少商。” “桓骑身为大魏将军,麾下三万直死军悍勇,又养着不少大狱刑徒和江湖武人,势力可谓雄厚。于西幽三十万大军之中,威望极重,一言九鼎,是西幽第二号人物,不是王侯,已胜似王侯!如今又得陛下重用,对付我儒家,桓骑已然成势!” “桓骑最懂人心,精于算计,通阴阳谋略,所以最强大的地方应该是他的智谋!” 王戟眼中闪烁欣赏之色,继续说道:“以自身为饵,吸引目光,让八难众暗中行事,这一手李代桃僵,几乎骗过若有人!” “儒家根基在天下人心,桓骑便缔造一桩惊天大案,要让儒家声名狼藉,从而截断儒家根基,这一手釜底抽薪也是真狠啊!” “谋士行谋,以智慧算计人心,是阴谋,可成可不成;桓骑行谋,以人心谋划大局,看似阴谋,实为阳谋,无往而不利。” “桓骑之谋道,已有大家之风,可谓自成一家。只要桓骑行谋,燕白驹、桓媛、刘长安也罢,曹曦、太玄也好,甚至是轻柔,都逃不过桓骑的算计!” 王戟笑道:“桓骑行事看似随心所欲,可是也有其规矩,桓骑谋划人心,便以人心为最大的道理和规矩!” “但是年轻一代之中,却是有人不在桓骑的算计之中,那就是萧少商了!” “萧少商追求的是极致的刺激,心中没有仁义道德之说,更没有什么信仰,是个真正的疯子,就危险程度而言,萧少商犹在桓骑之上。” 王戟说道:“桓骑最懂人心,偏偏萧少商最不懂人心,偏偏有八面玲珑的心思,桓骑要算计萧少商,便是千难万难!既然不在桓骑的算计之中,那么桓骑便奈何不了萧少商!” 桓冲玄开口附和说道:“而萧少商又是西凉候世子,与西凉铁骑之中,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他的势也不输给桓骑!两人便是不相伯仲。” “这两个家伙不应该是朋友,而是绝妙的对手才对!” “不相伯仲?在我看来,应该是桓骑稍胜一筹!” 王戟摇头说道:“桓骑和萧少商自然是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了谁,分不出高低!” “可是桓骑懂人心,算计不了萧少商,也可算计天下诸多人,于大局之中,可以占尽先机,这是萧少商无法比拟桓骑的地方,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便让桓骑稳压萧少商一头。” “你看着吧,若是将来这两人同为大魏军方巨头,那桓骑一定是大都督!” 桓冲玄撇嘴笑道:“大魏大都督,虽然是大魏军方第一人,可是已经名存实亡许多年了!” “没关系,陛下说有,那就有了!” 王戟笑道:“陛下欲行天下一统之战,怎么可能少了统率全局的大都督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谈及大都督,两人便少不得谈论魏帝。 “陛下志向远大,意在整个天下,你觉得大魏灭脱吴,有几分把握?”桓冲玄问道。 “吴蜀立国两百年,岂是说灭就灭的?” 王戟笑道:“吴蜀二帝不及陛下,吴蜀两国不比大魏,由此看来,大魏确实有机会一统中原。” “可是吴蜀虽不及大魏,可是吴蜀二帝,也不愿做亡国之君,大战在所难免。” “灭国大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异常激烈,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反噬其身,那才叫凶险!” “两百年前,武帝也曾棨戟遥临,剑指吴蜀两国,最终赤壁惨败,割袍断须而逃。” 桓冲玄问道:“如此说来,你也不看好陛下?” 王戟摇头摆手说道:“并非不看好陛下,只是觉得陛下任重而道远罢了。” 零点看书网 两人再度交谈半个时辰,谈论天下大势,桓冲玄便起身告辞。 “明日,我便要带桓媛离开许都,游历天下!” 桓冲玄说道:“陛下与儒家争锋,我桓家稳坐钓鱼台。” “一儒一武,是别人求不来的福分,可是与桓家而言,也是为难事!” “桓媛心在儒家,桓骑却是陛下信臣,我不想桓家之人刀剑相见!” “离开好啊!” 王戟笑道:“许都将生波澜,桓家既然稳坐钓鱼台,自然离这是非之地,越远越好!” “不等明日,你此刻便动身,带着桓媛离开!” 王戟说道:“等到明日,陛下露出獠牙,儒家危难之间,桓媛怕是不愿离开许都了!” “桓媛就拜托你了,若是有余力,也替我照顾白驹一二!” “只要我活着,我保燕白驹无事!” 王戟这是嘱托身后之事,桓冲玄悲从中来,不愿多留,便转身离去,留下王戟一人,独尊三层小楼。 时间稍稍向前几个时辰,桓骑寻回密信,便以雷霆之势将春风楼所有人下狱之后,便匆匆赶往大魏皇宫。 进入宫门,来到九龙殿中,桓骑便见大殿两旁坐满了魏帝亲信之臣。 “密信追回来了?”魏帝问道。 “启禀陛下,已经追回!” 桓骑便将蜀汉公主刘婉婷和西辽王后偷盗密信之事,一一告诉魏帝。 “可曾走漏风声?”魏帝继续问道。 “密信尚未打开,密信内容,应是无人知晓,不过稳妥起见,臣以通敌卖国之罪,将所有人下狱。” 桓骑回答说道:“不过臣为追回密信,声势极大,儒家必然有所察觉,事有蹊跷,儒家必然有所疑惑,恐怕臣之所谋,已经瞒不住儒家诸圣了。” “没关系,瞒不住就不瞒了!” 魏帝说道:“朕要灭儒家,儒家诸圣知晓又如何,他们还能翻天不成?” “入座吧!” 桓骑入座之后,魏帝的脸色也阴沉起来,众人心中,也升起一股寒意,不由替儒家担忧啊! “密信,诸位都看过了吧!”谷 魏帝猛然起身,将身前的桌案踹翻,笔墨落地,已经是一片狼藉。 “儒家自诩圣人门下,瞒着朕,居然干下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魏帝震怒道:“谋财害命有之,贪赃枉法有之,累累恶行,罄竹难书,如今更要行儒之天下,要将朕变成傀儡,替朕执掌大魏。” “这不能干的事情,儒家儒生差不多都干了!大魏兴儒两百年,没有想到居然养出这么多狼心狗肺的东西来!” 魏帝问道:“你们说说,朕该如何处置儒家儒生?” 殿中大臣,纷纷对视,玄天师率先开口说道:“儒家有负皇恩,罪该万死,请陛下下旨,诛杀儒生,覆灭儒家!” 毫无疑问,这是覆灭儒家的最好机会,道门自然不会错过,玄天师一开口,就要诛灭儒家! 魏帝脸色不变,心中却是冷笑说道,他的大柱国王戟变了,他的国师也便了,心中多了个道门,让魏帝不悦。 “桓骑,你怎么看?”魏帝问道。 “陛下,臣怎么看,其实不重要!” 桓骑回答说道:“大魏有《大魏律》,犯了什么事,该受什么罪,上面写的清清楚楚,那里需要臣多言!” “无以规矩,不成方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魏帝说道:“既然儒家儒生犯错,那朕就拿《大魏律》说事吧!” “桓骑、萧少商听令!” 魏帝说道:“既然此事是你们呈报上来的,那此事就交给你们彻查!” “朕会命令曹曦率领大魏十三道协助于你们,勿使有罪之人,走脱一人!” “宁老、文老!” 魏帝再度开口,两道身影便出现在九龙殿中,正是那日出现在大魏藏经阁的两位老者。 “朕担心儒家之人,狗急跳墙,对桓骑、萧少商下毒手,你们暗中保护!” 魏帝说道:“这两个小家伙能力出众,朕有大用,不可让他们为贼人所伤!” 玄天师眼中闪烁震撼之色,大魏藏经阁里有皇室供奉,实力强悍,这些人可是大魏皇族的底牌,他没有想到,魏帝居然让他们保护桓骑和萧少商。 “有朕替你们撑腰,你们放手而为吧!” 自九龙殿中走出,魏帝的信臣若有深意的看了桓骑和萧少商一言,和两人打声招呼,客套两句,言语之间,多有相交之意。 君无戏言,魏帝既然说了,要重用桓骑和萧少商,那么就一定不会食言,这两人必成大魏重臣,客套两句,这些人才匆匆离开! “不知桓将军、萧将军打算何时动手啊?”玄天师问道! “所谓夜长梦多,自然是宜早不宜迟!” 桓骑玩味问道:“国师替陛下监察天下气运,日理万机,怎么关心起这个来呢?” “道门虽然不及儒家,可是大魏境内,还是有许多道观,道观之中,也有些可堪一用的道门强者。” 玄天师笑道:“两位将军若是有需要的地方,我道门义不容辞,愿助两位将军一己之力。” 桓骑心中冷笑,道门有诛灭儒家得心思,若是让道门牵扯其中,天下儒生怕是都要遭殃啊! “这个就不劳国师废心了!” 桓骑笑道:“犯罪儒生,也就几千人,株连之下,也不过万人,虽然是大案,大魏十三道强者无数,应该是够了,就不麻烦道门了!” 第一百二十章玄天师的借刀杀人计 “几千人,怕不至于此吧?” 玄天师玩味说道:“儒家要行儒之天下,若无儒家诸圣参与其中,显然不可能!” “一尊儒圣,门下便有数百弟子,株连之下,便过千人。一尊儒圣,绝难成事,在我看来,儒家诸圣,十之八九,都有参与谋逆之事。” 玄天师继续说道:“如此一来,牵连极广,至少也有万人下狱,大魏十三道强者众多,怕是未必够用啊!” 桓骑微微撇嘴,戏谑说道:“万人大狱,亘古未见,国师,你是真敢说啊!” “若是真将万人下狱,我桓骑便是天下有名的酷吏,应该有无数人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桓骑笑道:“到那个时候,即便有陛下罩着,我桓骑的项上人头,怕是也保不住了!” “国师,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可千万别害我啊!” 桓骑心中冷笑,这道门中人,当真是狠啊! 他桓骑亲手缔造一桩惊天大案,为的不过是让儒家失去人心,如此一来,儒家根基大损,再无威胁,魏帝便可轻易拿捏儒家。 虽然行事之中,必然有人授首,落个身败名裂、满门抄斩的下场,可是在桓骑的计划中,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桓骑并无大开杀戒之意! 小书亭 可是玄天师张口便是万人大狱,这分明是要将儒家斩尽杀绝啊。 “将军说笑了!” 玄天师笑道:“我与将军皆是陛下之臣,从来都是同仇敌忾,怎么会害将军呢?” “儒家谋逆,事关重大,将军若是轻拿轻放,陛下不满,我担心将军无法交代啊!” 玄天师说道:“我是好心提醒将军,将军千万不要误会!” “大魏有律法,我按大魏律法行事,陛下固然不喜,但也不会怪罪于我!” 桓骑说道:“若我为陛下喜好,滥杀无辜,怕是后患无穷啊!” “将军又错了!” 玄天师郑重说道:“儒家谋逆,天下儒生,有几个是清白的?谋逆之罪,当杀既杀,将军可不能手软啊!” “不至于,不至于!” “一家事,一家言,天下儒生又不是一家人,彼此之间,自然也有秘密!” 桓骑摆手说道:“儒家有人心怀不轨,行谋逆之事,但是毕竟是少数,我相信大多数儒生,怕是不知情的。” “不知者无罪,我只需要诛杀首恶,杀鸡儆猴,最后惩戒一二,敲打一番,儒家儒生自然迷途知返!” 玄天师皱眉,儒家欲行儒之天下,固然有儒家圣人带头,可是天下儒生,那个没有这个意思,那个不曾出过几分力气? 此刻桓骑偷换概念,以谋逆之事,向来隐秘为由,为天下儒生开脱,只诛首恶,显然是对儒家并无多大杀心! 此刻儒家落难,正是道门落井下石,铲除儒家得大好机会,可是桓骑如此行事,儒家纵然落难,天下儒生犹存,儒家依旧有根基。 等到风头一过,儒家复苏不过是时间问题,虽然不至于如今天这般昌盛,但是成为诸子百家执牛耳着,并非难事,道门依旧要屈居儒家之下! 道门此刻强者尽出,为的可不是天下第二显赫门派,而是那货真价实的第一啊! “我记得,将军曾经是王戟门下,王戟又是儒家神仙,将军如此庇护儒家,莫非是念着旧情?” 玄天师说道:“陛下已经同王戟反目,将军若是两面都要讨好,怕是两面都不得好啊!” “呵呵!” 桓骑脸色骤然变化,冷笑说道:“国师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容易惹一身臭味!” “儒家没落之后,应是道门将会成为诸子百家的领袖,站在儒家的位置,风光自然无限,可是风险也是奇高。” 桓骑继续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道门未必不会走儒家的老路。尤其你们常说,天下道门是一家,那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人的私心最重,利欲熏心之下,谁都会犯错,甚至是大错!” “天下乌鸦一般黑,儒家不干净,国师以为道门就干净吗?” 桓骑说道:“若是国师不介意,我替你查查,如今天这般,交由陛下做主,可好啊?” “桓骑,你这是威胁本座吗?”玄天师阴沉说道。 “不是威胁,是警告,你要死,别拉着我一起!” 桓骑不屑说道:“大柱国王戟还没死,你安分些,免得王戟一怒,先灭了天下道门。” 桓骑不再多言,打算离去,走出几步,又折身回到玄天师身边。 “还有,别一天王戟王戟的叫,你很狂,也很不尊重这位天下第一人啊!” 桓骑笑道:“以后前面最好加个大柱国,毕天下人都这么叫,即便是陛下,那也是一口一个朕的大柱国!” 桓骑转身离去,这一次再也没有回头,留下玄天师,看着桓骑的背影,咬牙切齿! “师尊,桓骑无礼,要不要给他一点教训?”太玄子不悦问道。 “愚蠢!” “陛下有意兴兵,夺取天下,桓骑是其中极为重要的一环,岂是道门可以动的?” “虽然桓有意手下留情,不愿助我道门,将儒家斩尽杀绝。” 玄天师冷笑说道:“可是开弓那有回头箭,桓骑所行,存在天大的漏洞。” “桓骑欲皆大魏百姓之心,斩断儒家翅膀,那我就添一把火,借大魏百姓之心,让儒家永无翻身之日。” 玄天师吩咐太玄子说道:“派出道门强者,效仿桓骑,给我查出几件惊天大案。” 玄天师说道:“既然桓骑他找到了儒家得漏洞,若是不加以利用,那就真对不起桓骑的聪明才智了。” “等到桓骑将要收手之时,将消息散布出去,大魏百姓极愤,必然要求朝廷彻查,那么桓骑要如何收场?” “大势所趋之下,桓骑即便不相杀人,也不得不动刀了,否则陛下没法向大魏百姓交代啊!” 玄天师冷笑说道:“以人心杀人,桓骑会的,我道门也会,我就借他桓骑的刀杀人!” “桓骑是聪明人,可是聪明人容易被聪明误!他以为他可以掌控一切,那我就让他知道,他还差的远了!” 不得不说,玄天师是真的狠啊,被他惦记上,可真不是什么好事情。 大魏十三道衙门,桓骑不由打起碰喷嚏,冥冥之中,心中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是他并不清楚,玄天师要借刀杀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动乱前夜 “你这是亏心事做多了,被鬼惦记上了吗?” 长公主曹曦揶揄说道,武夫强身健体,到了扶摇境境界,已经是百病不侵,受寒着凉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之行事,问心无愧,心中自然无鬼魅邪祟,何来鬼敲门之说?” 桓骑淡然说道 “那桩案子算什么?”长公主曹曦戏谑问道。 “原来如此!” 桓骑恍然大悟,笑道:“我竟然忘了,长公主殿下得陈留王有情浩然,此刻已经是儒宗境界,是儒家年轻一代佼佼者!” “长公主这是在替儒家打抱不平吗?” “那倒不是!” 长公主曹曦摇头说道:“只是觉得你的手段有些龌蹉了!” “你积少成多,混淆视听,以无数小案缔造惊天大案,如此一来,便不知有多少要失了性命!” “儒家有罪不假,但是罪不至死!” 桓骑玩味一笑,继续说道:“儒家有心行儒之天下,架空陛下,罪同谋逆,谋逆之罪,难道不是死罪?” 长公主曹曦微微一愣,随即闭口不言,桓骑的密信之上,罪名极多,唯独没有谋逆之罪,专注于卷宗,她竟然忘了这茬。 “别看我这桩案子很大,但是最多也就让儒家失势而已,儒家传承不绝,自然还有希望。” 桓骑笑道:“若是以谋逆之罪论处,儒家那就真的完了。” “所以,儒家该谢我才对,毕竟我好歹给儒家留了一条生路,若是换作玄天师,儒家儒生,怕是要死绝了!” 桓骑继续说道:“长公主殿下,你是大魏的长公主,然后才是儒家儒宗。” “有些事情你可以不理解,但是有不满你不能说出来。” 桓骑说道:“虽然动手的是我,但是幕后主使是陛下,你对我不满,就是陛下不满,这要是传到陛下那里,你不好交代!” “本宫知晓轻重,不需要你提醒!” 长公主曹曦不悦说道,她不过是想揶揄桓骑一二,没成想,反被桓骑教训了。 “你对儒家下狠手,那达溪轻柔那边,你要如何交待呢?”长公主曹曦眼睛转动,略带狭促问道。 “儒家恶行,俱有证可查,并无冤假错案,我便没错,陛下和我们只需要给大魏百姓一个交待,并不需要给他人一个交待。” 桓骑说道:“我和轻柔是私情,这是公事,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喂喂喂!” 萧少商开口打断桓骑和曹曦的对话,开口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办正事吧,我已经压抑不住杀人的冲动了!” “好,那就办正事吧!” 桓骑脸山笑容散去,周身气势大便,流露泄许杀意。 “命大魏十三道强者,立刻出许都,前往大魏郡县,按照我给出的名录拿人!” 桓骑说道:“拿人之后,立刻审讯,我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刑讯逼供也好,威逼威胁也罢,让罪犯签字画押,承认自己的罪行!” “这妥当吗?” 长公主曹曦问道,刑讯逼供得来的证词,向来没有几分说服力! “妥当!” 桓骑说道:“上了这名录的人,都是该死之人,受点苦难是应该的。” “至于大魏百姓那边,证据确凿之下,大魏朝廷诛杀贪官污吏,还大魏一个朗朗乾坤,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岂会在意其他事情。” 桓骑继续开口说道:“所有证词一旦到手,立刻抄录两份,在乡县、郡城张贴,以供大魏百姓读知,同时派出暗子,暗中点明他们出身儒家。” “原供词,由大魏十三道强者,快马加鞭,送往许都,于许都城门张贴,势必要让儒家所犯之恶行,人尽皆知!” “若是有人不愿授首,奋起反抗,又当如何?”萧少商问道。 “立刻诛杀,满门抄斩,不留一人!” 桓骑冷声说道:“死到临头,尚且不知悔改,那手段自然要重一些。” “此事由长公主出面,通知大魏十三道各道道主出手,由大魏十三道总道衙门强者督察,不能走脱一人!” 桓骑说道:“若是出现纰漏,大魏十三道道主同罪,让他们自己了结吧!” 长公主曹曦点点头,立刻书信密信,派遣大魏十三道强者,前往大魏各郡县,动手缉拿有罪之人! 萧少商问道:“这杀人的事让大魏十三干了,我要干什么?” “自然是杀人!” 桓骑笑道:“大魏郡县之中,有大魏十三道,自然无所顾忌,可是大魏许都之中,有儒家诸圣坐镇,阻力极大,没个狠人,还真不容易成事。” 2k小说 “所以这大魏许都就交给你了!” 桓骑说道:“记住,态度一定要强硬,除非王戟与陛下出面,否则不能退让一步。” “也就是说,和儒家诸圣硬碰硬吗?” 萧少商畅快笑道:“刺激,我喜欢,什么时候动手?” “既然要闹到天下皆知的地步,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桓骑说道:“今夜你便准备一番,明日中午,你便动手拿人,擒拿之后,下许都大狱,得到供词之后,你要啥杀谁,便杀谁!” “如此便好!” 萧少商不在多言,转身出了大魏十三道衙门,准备去了。 “那你要干什么?” 长公主曹曦问道:“能干的事情,似乎被我们干完了吧!” “我自然是坐镇大魏十三道衙门,居中策应,随时应对来自儒家的反击。” 桓骑笑道:“毕竟这么大的事情,若是出现闪失,那后果就严重了。” 深夜之时,乌云遮月,整个许都被淹没在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大魏十三道衙门,桓骑孤身一人,立在一尊高楼之上,于黑暗中遥望大柱国府中。 他桓骑的手段那怕不比王戟,但也绝非寻常,这一点王戟心知肚明。 而他桓骑也清楚,王戟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可是迄今为止,王戟太过安静了。 “宁老!” 桓骑轻声呼喊,一身麻衣的宁老便出现在桓骑身边。 “小家伙,在想什么事情?” 宁老淡然说道,方才见识过桓骑的雷霆手段,他不得不承认,他越来越喜欢桓骑了! “在想王戟!” 桓骑凝声说道:“我在想他是我大魏大柱国,还是儒家神仙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恍然大悟 “那你想通了没有?”宁老淡淡问道。 “自然是没有!” 桓骑说道:“我一直以为,王戟站在儒家那边,可是如今看来,王戟像是站在陛下这边,但是我觉得不对!” “那里不对?”宁老问道。 “那天许都成外,王戟以浩然之气引白虹贯自,自称儒家神仙。” 桓骑说道:“似王戟这种人,既然说了自己是儒家神仙,那么他自然会站在儒家那边!” “那他就是儒家之人了!”宁老淡淡说道。 “也不对!” 桓骑说道:“我的手段不必王戟,但是也非寻常手段,王戟也清楚这一点!” “王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更不喜欢被动出手,王戟若是站在儒家那边,我之行事,绝不会如此顺利。” “宁老,你是大魏王朝的老人,亲眼见证了王戟的成长和崛起,那你觉得王戟站在那边呢?” 桓骑突然发问,宁老一愣,随后说道:“陛下也曾经问过这个问题!” “那你是如何回答的?”桓骑询问道。 “我回答陛下说:这世上除了王戟,还有谁能看透王戟呢?”宁老回答说道。 “哎呀,这就难办了!” 桓骑苦涩说道:“不清楚王戟的想法,我总是不能安心啊!” “宁老,要不你今夜去一趟大柱国,试探试探王戟?”桓骑提议说道。 “你这小家伙,真会说话!” 宁老摇头说道:“王戟是儒家神仙,我最多也就是半个武神,那有资格试探王戟呢?”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王戟那边,陛下自有手段。” “实话和你说吧,大魏皇室供奉今夜已经出宫,潜伏在大柱国府外,密切监视王戟的一举一动。” 宁老笑道:“若是王戟站在陛下这边,大魏皇室供奉自然退却,他依旧是大魏大柱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若他站在儒家那边,大魏皇室供奉自会出手,灭杀王戟,以保全大魏社稷!” “那就好,那就好!” 桓骑笑道:“我就担心,我行事过分之后,王戟一怒,先把我给宰了。” “既然有大魏皇室供奉前面盯着,我这后面的,也就安心了!” 桓骑继续说道:“不过我之所行,已经注定我和儒家那时仇深似海啊,除了王戟,还有儒家诸圣,不得不防!” “宁老,你就劳累一些,近日不要休息,暗中保护我,免得儒家诸圣,有人自降身份,对我出手啊!” 宁老大笑不已,他没有想到,桓骑尽然是这样的桓骑! “好好好! 宁老笑道:“有我在,这大魏许都,出了王戟没人能动你一根毫毛。” 两人交谈片刻,桓骑突然问道:“你说王戟有没有可能既是大魏大柱国,也是儒家神仙呢?” 宁老一愣,随即说道:“一人脚踏两只船,取死之道,王戟怎么会不明白这种浅薄的道理呢?” “话虽如此,可是道理毕竟是道理,人心始终是人心,不能相提并论!”谷 桓骑问道:“王戟是儒家神仙,也是陛下四十年知己,你说有没有可能,王戟放不下儒家,也舍弃不了对陛下的感情呢?” “一边是陛下,一边是儒家,二选一,从来都是最难得选择!” 桓骑郑重问道:“你说王戟有没有可能贪心了,两者都要呢?” 这一次,宁老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而是陷入沉思之中,许久之后,凝重说道:“人之常情,倒是并非没有可能!” “若是如此,我倒是明白王戟再干什么了!” 桓骑幽幽说道:“我原本以为,我即便不是下棋者,也好歹是观棋之人,没有想到,我不过是王戟的棋子罢了!” “我是,儒道两家是,陛下也是,想必这天下人,都是王戟棋盘上的棋子罢了。” “明白什么了,不妨与我说说!”宁老严肃说道。 “儒家做下的那些事情,我能看的到,王戟就看不到吗?” 桓骑说道:“这些年来,儒家兴盛,至于今日,如日中,谁让王戟是天下第一人,中原三国,只知王戟,不知陛下,儒家便生野心,欲行儒之天下。” “若是儒家还是圣贤模样,王戟也就帮他们了,可是儒家这些年来,肆无忌惮,坏事做尽,想必王戟也很心痛吧!” 桓骑说道:“此刻陛下要对儒家出手,王戟怕是要借陛下的手,整治儒家了。” “危言耸听!” 宁老反驳道:“若要清理门户,王戟大可自己动手,根本不需要假借他人之手!” “而且你之行事,几乎要斩断儒家根基,王戟心有儒家,怎么可能让你胡作非为呢?” “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这不叫胡作非为,叫替天行道、为民请命!” 桓骑说道:“而且我之行事,虽然有损儒家根基,但是我也替儒家留了根基。” 饭团探书 “儒家七十二院犹存,儒道世家不灭,儒家传承便不会不断,儒家以仁义为本,最得民心,东山再起,绝非难事!” 桓骑似乎已经想通所有关节,说话之时,便滔滔不绝。 “最重要的一点,我纵然有千般手段,但是王戟不死,他要替儒家保下部分根基,轻而易举的事情。” 桓骑说道:“毕竟和儒家败类不同,王戟是真圣贤,他的话,始终有人听得进去,尤其是陛下!” 桓骑在房顶之上,来回踱步,最终念念有词。 “王戟以天下人为棋子,要下一盘惊天大局啊!” 桓骑说道:“借陛下的刀,大开杀戒,替儒家清理门户同时,削弱儒家根基,给陛下一个交待。” “无论时局如何变化,只要他王戟存在,便能借自己的势,替儒家保下根基,为天下儒生留一条生路!” “如此一来,王戟不负陛下,不负儒家,便是双全法!” 桓骑回头,看向宁老,那里还有他的影子。 “说好了贴身保护我,这就不忍见人影,真他娘的不讲信用!” 桓骑嘟囔一句,大概也猜的到,宁老应该是入宫去见魏帝了。 “大柱国啊大柱国,你要陛下的刀杀人,是想给儒家一个警醒,免得以后有人误入歧途,再生野心吧!” 桓骑呢喃说道:“我是陛下的刀,我不仅要杀为政不仁的儒家官员,也要杀几个野心勃勃的儒家圣人。” “先生啊先生,若是不合你心思,你可千万要担待一些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各方动作 一夜未眠,一夜无话,桓骑孤身一人,坐在房顶之上,便是一整夜。 那一轮皎月自乌云中破茧重生,洒下清辉之后,在天明时分,坠落山后,又见东方之山,暗藏金辉。 清晨时分,黄三刀背着巨大的黑刀出现在大魏十三道衙门,儒家诸圣恼羞成怒之下,虽然未必一定会桓骑出手,可是命是自己的,得小心护着,比起大魏皇室供3奉,桓骑更信任黄三刀。 “老黄啊,我的命就交给你了,你可千万别大意啊!” 桓骑嘱咐黄三刀说道:“我若是死了,可就真没人替你养女人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放屁!” 黄三刀咒骂桓骑说道:“什么叫你替我养女人,你他妈那叫孝敬你嫂子!”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么突然就这么怕死呢?” “人生不过两字,便是生死,即可得生,便不求死!” 桓骑说道:“你为了活命,寄人篱下,怎么有资格和我说这种话?” “江湖之人,以生死决意气,我黄三刀也曾拔刀向剑圣,几时贪生怕死过?” 黄三刀说道:“死,我是不怕的;归一刀,我自然也不怕。我怕我死之后,她没人照顾,受了欺负!” “你的名声已经够臭了,今日之后,更是臭不可闻,若不是为了她,老子都想给你一刀!” 桓骑骤然心惊,原来危险就在身边,不由离黄三刀远了三分!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大魏直死军军主,每逢战事,便悍勇向前,怎么今天就怕死了呢?”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桓骑说道:“死在战场,那时死得其所,我死又何妨?” “我心中有美人,将来有前程,死在这争斗之中,算那门子混账事儿?我倒不是怕死,只是此刻不愿意罢了!” 黄三刀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卷入这场风波之中呢?” “命运就像一只手,推着我向前,我又不是王戟,那有那么多选择啊!” 桓骑惆怅说道,黄三刀似乎没有听懂桓骑在说什么,只是觉得今日的桓骑有些萧瑟,全然不见往日的豪气。 “走吧,陪我去个地方!” 桓骑迈开步伐,走出大魏十三道衙门,走入许都大街之中,黄三刀形影不离,跟着桓骑,宁老也暗中随行! 大街之上,贩夫走卒,来来往往;男男女女,怡然自得,全然不知,风雨已至,许都将生波澜。 来到一处酒楼,桓骑和黄三刀坐下,酒饱饭足之后,扔下一锭银子,又提了酒肉,便往城门而去。 到了城门,便见五百直死军军卒,列阵以待,中央有一辆马车,马车四周,有数百名八难众好手静立。 等到桓骑和黄三刀上了马车,宁长生便成可车夫。 “出发!” 两百骑纵马来道,宁长生催动马车,八难众强者拱卫左右,三百骑断后,往许都西面而去。 在桓骑离开许都的瞬间,有数道身影出现在角落之中,随后向许都城中急行! 儒家,结庐书院! 儒家诸圣汇聚一堂,不仅有大魏儒圣,也有吴蜀两国儒圣,甚至有门阀强者以及江湖武夫的身影! “桓骑出许都了!” 王戟提点儒家诸圣之后,儒家已经派人打探八难众的动作,可是时间尚短,他们还没有收到什么消息。 但是昨天夜里,大魏十三道强者出动,往大魏郡县而去;大魏皇室供奉出现在大柱国府外。 如今桓骑再出许都,一切的一切,都说明魏帝已经按耐不住了!谷 “看来陛下要对我们动手了!” 董儒之说道:“让儒家弟子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反击,儒之天下,不容有失!” “陛下既然决意对儒家出手,我等必然首当其冲,虽然王戟拖住了大魏皇室供奉,可是大魏皇室、颖川世家底蕴深不可测,不能大意,诸位一定要小心!” 董儒之说道:“为行儒之天下,儒家筹备十年,已然得尽民心,大魏朝堂之上,又有儒家七分天下,此刻只需要压制陛下,大事可成,诸位共勉吧!” 大魏钦天监,道门强者自从昨夜聚在一起,便不曾分开过。 儒家尚且不清楚桓骑的计划,可是玄天师却是一清二楚。桓骑一旦动手,那就意味着陛下和儒家彻底撕破脸皮,所以道门探子,始终监视着桓骑。 “桓骑出许都了?” 一名道门强者分析说道:“看来桓骑是打算自大魏郡县出手,最后再许都城中落子,给儒家致命一击!” “不对!” 玄天师反驳说道:“桓骑一手缔造惊天大案,重头戏都在咸阳,即便桓骑不双管齐下,也一定会先在许都动手!” “桓骑离开了许都,萧少商还在!” 太玄子说道:“昨夜之时,萧少商接管了大魏许都禁军,此刻怕是磨刀霍霍了,所以在许都动手之人,应该是萧少商!” “即便许都有萧少商,可是桓骑身为主要负责人,也该坐镇许都,统帅全局才是啊!”一名终南山道圣疑惑说道。 “桓骑是统帅,那么他出现的地方,一定是最重要的地方!” 正一观观主说道:“或许是桓骑隐藏了他计划的一部分,陛下那边,桓骑没必要隐瞒,看来桓骑防了我们一手啊!” 小书亭app “桓骑对我道门,显然不够友好!” 玄天师说道:“桓骑又曾经是王戟的门生,想对儒家手下留情,又怕我们借此机会通下杀手,防我们一手,不足为奇!可是他防的住吗?”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儒家不干净,其实没多大事,可是被人抓着不放,那就是有大问题了!” 玄天师冷笑说道:“不管桓骑如何防着我们,我们知需要抓住儒家的把柄,将儒家得丑事一件一件抖落出来,儒家便只有死路一条。” “大魏百姓要儒家死,王戟也护不住儒家,他桓骑更护不住儒家!” “打蛇不死,自遗其害!” 正一观观主说道:“这一次桓骑失策了,既然已经同王戟反目,又何必手下留情呢?” “对了,可曾调查到什么大事没有?”玄天师突然问道。 “昨夜才让道门弟子去查,此刻怕是还没有什么收获!” 正一观观主说道:“不过线索还是有的,而且应该是几条大鱼,足够儒家喝一壶了!” “要快!” 玄天师郑重说道:“桓骑筹备良久,此番出手,必然携以雷霆之势,快刀斩乱麻。” “若是我们慢了,即便查出儒家丑事,怕是也派不上用场了!” “这个不容易啊!” 正一观观主说道:“儒家自诩圣贤,可是做起坏事来,那也是得心应手啊!” “越是天理难容的事情,越是天衣无缝,查起来,便是困难重重,急不得啊!” “那就只能寄希望于桓骑了!” 玄天师说道:“希望他动作稍稍慢一些,给我等时间啊!” “他若今日就动手,我会很为难的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抄家灭族 道门想要落井下石,将儒家一棒子打死,最缺的便是时间。 桓骑撕碎了有些儒家儒生假仁假义面孔,无疑将儒家的要害暴露给所有人。 桓骑查出来的事情,不过是儒家儒生恶行的一部分而已,甚至为了控制局面,桓骑所展现并不是儒家儒生最恶的一部分,这一点,玄天师心知肚明。 玄天师甚至怀疑,桓骑隐藏的这一部分真相,才是让儒家万劫不复的杀招。 道门要做的,就是将桓骑隐藏的真相大白于天下,让魏帝对儒家彻底失望,让大魏百姓对儒家再无半点信任。 “等到桓骑出手之后,我们便放手一搏吧,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饭什么程度吧!” 玄天师嘱咐道门强者几句,道门强者便纷纷退散,各自行事去了。 “大局为重吗?” 道门圣人离开之后,玄天师呢喃自语,“桓骑,明明对儒家心中有恨,却还要给儒家留一条生路,这可真不像西幽恶鬼的作风啊!” “明明是吃人的野兽,你发什么慈悲,做什么善人啊,有意思吗?” 大魏许都,禁军驻地。 三刀禁军刀甲在身,已经是全服武装,黑压压的一片,聚集在校场之中。 校场前方,一千五百西凉铁骑,一身黑甲,气势咄咄逼人,散落在萧少商四周。 萧少商身穿血红色铁甲,大马金刀,坐在一张椅子之上,闭着眼睛,手指轻轻敲打着腿面,舒畅而轻松。 “少将军,午时了!” 一名面带凶狠的将军,嘴角挂着残忍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声音之中,暗含金铁之声,显然是位久经沙场的猛将。 此人名为王猛,名字很猛,战场之上更猛,是萧少商的心腹爱将之一! 萧少商睁来眼睛,便有两名西凉军卒抬着日晷出现在萧少商面前。 “午时杀人,不见冤魂!” 萧少商说道:“午时杀人,桓骑当真挑了个好时间啊!” “要杀那些人,要抓那些人,交待清楚了没有?”萧少商问道! “从今天早上开始,我便吩咐下去了,若是这些禁军没记住,我取了他们的狗头!”王猛冷声说道! “禁军那是陛下的人,我都不敢杀,你能随便杀吗?” 萧少商敲打王猛说道:“这里是许都,不能放肆,要给陛下面子!” “他们若是办事不利,就以陛下的名字,随便找个理由,下许都大狱吧,交给直死军吧!” 萧少商轻笑一声,拿起自己的杀人枪,翻身上马,数百西凉铁骑不作犹豫,紧随萧少商,冲出禁军校场。 萧少商离开之后,不过片刻二字,大魏许都禁军也动了起来,五百人一组,纷纷涌出大魏禁军驻地,散入许都城中。 昨日桓骑率一千五百骑当街纵马,包围春风楼,下狱者百人。 今日萧少商更胜桓骑,率一万五千禁军,闯入许都城中,为抄家灭族而来。 大军出动,虽然化整为零,可是声势依旧不凡,许都百姓惶恐不安,纷纷躲避,向家中奔跑而出,无数商铺店面关门,躲在暗中观察,片刻之后,许都城中街道之中,已经空无一人! 大魏中书省秘书监府邸,数百铁骑在此停下脚步,随后向四周散开,将整个府邸包围起来。 门卫见势不妙,想要立刻关闭府门,可是如狼似虎的西凉铁骑又怎么会给他机会? 王猛迅速上前,一刀挥下,那门卫已经身首异处,府中护卫,匆匆赶来,见此情景,更是惶恐,虽然手中有刀剑,可是无一人敢上前,眼睁睁的看着西凉铁骑涌入府中。 片刻之后,一名中年儒雅男子出现在前院之中,看到身首异处的门卫,脸色阴沉不已。 于此同时,萧少商也踏入府中,歪头打量中年男子片刻,问道:“你就是我大魏秘书监?” “正是本官!” 秘书监怒道:“我乃朝廷正三品大员,萧将军闯我府邸,杀我门卫,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今天,我不但要欺负你,还要灭你满门,你奈我何?”萧少商玩味说道! 秘书监心中骇然,威胁萧少商说道:“这里是许都,是天下治下,不是你西凉不毛之地,由不得你放肆!” “原来你心中还有天子啊!” 萧少商说道:“心中有天子,你居然和儒家同流合污,欲行不轨之事,你他妈是怎么想的?” 秘书监心中顿时一声咯噔,他出身儒家,儒家欲行儒之天下,他自然无不支持,可是他行事极为隐秘,怎么可能被萧少商发现呢? “你莫要信口雌黄,我对陛下、对大魏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秘书监大义凛然的说道! “说的跟真的一样,老子差点信了你的鬼话!” 萧少商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丢给秘书监,戏谑说道:“自己看吧!” 秘书监打开密信,只看了一言,顿时心神俱裂,几欲跌倒! 这些年来,他步步高升,做了大魏秘书监,自然做了不少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之事。 时过境迁,他本以为这些事情已经石沉大海,可是这份密信之上,一桩桩、一件件都被罗列出来。 “诬陷,赤裸裸的诬陷!” 秘书监极力否认,这种事情,他绝对不能承认。 这些年来,儒家是堕落了,可是儒家诸圣没有堕落,只不过是被他们蒙在鼓里而已! 他的恶行一旦东窗事发,不但陛下饶不了他,即便是儒家诸圣也饶不了他! “事到如今,你还矢口否认,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萧少商说道:“今日我为灭门而来,你承不承认没关系,签个字,画个押,不要为难我,毕竟我也就想灭个门,不想太麻烦!” xiaoshuting.la 你要灭我满门,还要我配合,还有没有王法了! 秘书监气极反笑,怒道:“子虚乌有之事,我绝不承认!” “都说了,不需要你承认了!” 萧少商脸色骤然变冷,大手一挥,狠声说道:“秘书监死不悔改,有负皇恩,即刻诛杀!” “府中家眷、护卫、下人,下许都大狱,如有反抗者,就地格杀!” 萧少商话音落下,西凉铁骑立刻冲杀,秘书监不甘授首,吩咐府中护卫,着手厮杀。 可是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威压落在整个秘书监府中,所有护卫动弹不得,西凉铁骑军卒自然不会手软,将所有护卫悉数击杀。 秘书监也被擒拿,王猛上前一步,斩下他的手指,蘸了他的鲜血,在罪状书上签字画押,随后递给萧少商。 看着罪状,萧少商露出一丝冷笑:“贪赃枉法的事你干,逼良为娼的事你也干;巧取豪夺的你干,草菅人命的事你也干,这世上怎么有你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 “你都对不起你看过那几本书,你怎么好意思自称圣人门下呢?” 迎着秘书监狠毒的目光,萧少商玩味一笑,冷酷说道:“你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西凉铁骑听令,府中家眷、护卫、下人,悉数诛杀,不留活口!” “抄查赃物,送去大魏十三道衙门,人头送去许都大狱,尸体就地掩埋!” 萧少商说道:“一份罪状送到大魏十三衙门,由直死军转交桓骑,一份张贴在许都城楼!” “对了,这位秘书监的头颅,也挂在许都城楼上,他这种人,死了也要受万人唾骂才是!” 半刻种之后,秘书监满门一百多人,再无活口,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道! “走,下一家!” 第一百二十五章 儒家将要起事? 在萧少商动手的一瞬间,整个许都似乎就乱套了。 不计其数的禁军闯入许都城中,在大魏十三道的强者的协助之下,以雷霆之势,大动干戈。 有些官员见到自己的罪行暴露,立刻面如死灰,束手就擒;也有人负隅顽抗,不但自己被杀,整个府中也无人幸运。 有一些许都世家也没能幸免,不是不报,时候未倒,做了错事,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最终在大魏十三道的强者围攻之下,百年基业,瞬间化为乌有,满门男女老少,悉数伏诛! 除去大魏官员和许都世间,有一些许都豪商也在劫难逃。 他们同大魏官员、世家同流合污,敛取钱财,恶事做尽,报应自然少不了。 几代人苦心经营,就因为有人一念之差,所有努力,付之东流,难以计数的金银古董,被搜刮出来,禁军盘点之后,便被数十架牛车拉着,送往大魏十三道衙门,随后送入国库之中。 “可惜了!” 抄完秘书监府邸,萧少商又屠灭一个世家,其中甚至有七八岁的孩子,也被禁军诛杀! 萧少商虽然惋惜,可是心中却没有波澜,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出生在这样的家族,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两个时辰之后,萧少商终于停手,大街之上,禁军押送罪犯极其家属,往许都大狱缓缓而去。 许都大狱之中,桓千山和大魏词圣柳三变看着人满为患的牢房,面色凝重非常。 他们不是傻子,从桓骑将春风楼所有人下狱之后,便清楚将有大事发生,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桓骑居然这般阵仗! 仅仅许都一城,足足有数千人下狱,不是谋逆大案,已经超过谋逆大案了。 “老桓,不会真有人谋反了吧?”柳三变不自信的问道。 “不,是陛下对儒家出手了!” 桓千山凝重说道:“被抓官员,十之八九,出身儒家;被灭世家,皆与儒家交好;被抄家灭族的富商,恐怕也和儒家有所联系!” 就在两人惊诧之时,大魏直死军军卒和大魏许都狱卒也开始显露凶残。 直死军军卒不问缘由,也不问罪行,便各种刑法加身,整个许都大狱,凄惨的叫声立刻响彻整个许都大狱,哭声一片。 “我认罪!” “我认罪!”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可是直死军军卒不为所动,各种刑法始终没有停下来过。 这些人的罪行,证据确凿,问罪便是画蛇添足的事情,所以这些人承不承认他们的罪行,对于直死军卒而言,并不重要。 “我讨厌这些人,让他们在痛苦中死去,就当是赎罪了!” 这是桓骑亲自吩咐下来的事情,直死军军卒便清楚,桓骑动了真怒,要让这些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们自然不敢懈怠。 将所有的刑法用过一遍之后,儒家官员已经奄奄一息,直死军军卒终于停下手来,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证词,摁上手印,一份派人送给桓骑,一份派人张贴在许都城门之处。 “死罪,可以杀!” 定罪之后,直死军军卒便大开杀戒,一刀斩下犯罪官员的头颅,然后动手将其家眷诛杀,最后也是许都大狱狱卒出面,将所有尸体搬出大狱。谷 大狱之外,一片空地之上,已经挖好数十个大坑,当尸体填满大坑之后,便浇上火油,一把大火,将尸体焚烧,随后将大坑掩埋! 于此同时,大魏郡县之中,大魏十三道道主也接到了来自许都的命令,开始动手。 大魏十三道虽然替大魏镇压江湖,可是抄家灭族,也是一把好手,手段之狠辣,行事之果决,不输给直死军分毫! 自州城开始,上到郡县、下到乡县,整个大魏,立刻陷入血雨腥风之中。 一骑骑快马,自大魏郡县奔腾而出,带着一份份罪状,直往许都而来,等到黄昏时分,许都城楼已经贴满了罪状。 桓骑不动如山,动如雷霆,不给儒家丝毫反应的时间,而且一旦出手,即刻诛杀,不留任何余地。 “桓骑,萧少商,庶子,该死!” 等儒家诸圣回过神来,似乎一切都已经晚了,心中不由怒火中烧,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说儒家诸圣是儒家的领袖,那么毫无疑问,这些大魏儒家官员就是儒家得中流砥柱。 半天时间,清洗大魏三成官员,其中以儒家官员居多,占了足足九成,其中不乏身居高位之人,顷刻之间,儒家在大魏朝廷中实力,已经十去七八! 儒家之所以敢行儒之天下,原因有三:其一,儒家势大,大魏圣人有将近一半出身儒家,更有王戟这个儒家神仙,威望、武力,俱是无双! 其二,儒家以仁义核心,得大魏百姓信任,民心所在,根基稳固,可立于不败之地。 其三,便是位高权重的儒家官员,自成一派,凝聚在一起,虽然不能左右大魏朝堂,但是这股力量不可小觑,是儒家立足朝堂,和魏帝争锋的根本。 “我等去见陛下,无辜屠杀我儒家之人,他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一尊儒圣提议说道。 “还有桓骑、萧少商,为非作歹,于圣贤之道,相背而驰,罪该万死。” 一尊儒圣怒道:“本圣去斩了他,给我儒家惨死之人,一个交代!” “既然陛下对儒家不仁,残忍杀害我儒家弟子,那就不能怪我儒家了!” 董儒之说道:“以我的名字,告知大魏百姓,陛下残暴不仁,我儒家忍不可忍,要换了这天,给大魏百姓一个安宁的世界。” “传令儒家弟子,立刻集合,随我等入宫,诛杀暴君,行儒之天下!” “由吴蜀两国儒圣出手,击杀桓骑、萧少商,此二人,必须死!” 董儒之话音落下,吴蜀两国儒圣自然答应下来,随后便有三名儒圣离开结庐书院,前去击杀桓骑! yyxs.la “那王戟那边呢?” 一尊儒圣问道:“要通知他吗?” “不必了!” 董儒之回答说道:“王戟牵制大魏皇室供奉,恐怕已经有心无力了,我们自可行事,同王戟遥相呼应便是了。” 儒家诸圣点头称是,纷纷动身,就欲召集儒家弟子起事! 第一百二十六章 王戟出手 “诸位,这是要去那里啊?” 儒家诸圣尚且没有走出结庐书院,就被人拦了下来。 “见过王圣!” 众人立刻顿手做揖,来人不是别人,这是大魏大柱国王戟。 “王圣,你怎么会在这里?” 董儒之问道,王戟被大魏皇室监视,如此关键时期,魏帝自然也不允许王戟轻易走动。 1200ksw.net “就那些个大魏供奉,我要出府,他们拦的住?” 王戟含笑说道:“我身浩然,可为白云,可为清风,想出府便出府,想回府便回府,简单的很!” “那就太好了!” 一尊儒圣拍腿叫绝,说道:“陛下以桓骑为刀,肆意虐杀我儒家之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陛下不仁,我儒家便行浩然天下,有王圣在,便再无差池!” 王戟轻声叹息,止不住摇头,惆怅说道:“我儒家号称圣贤门下,可是从古至今,出了几个圣贤呢?” “在我看来,孔孟非圣贤,董圣非圣贤,我王戟更不是圣贤。” 王戟问道:“世上本没有圣贤,不过是被人言语之间,捧的高了,所以便才有了圣贤!” “既然世间无圣贤,诸位如何行那浩然天下呢?” 儒家诸圣纷纷沉默,看向王戟的眼神之中,多出几分疑惑和不解! “王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董儒之问道。 “王戟以为儒之天下不可行!”王戟郑重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不为难王圣了。” 董儒之说道:“王圣不行儒之天下,我等自行儒之天下!” 董儒之迈开步伐,就欲饶过王戟,走出结庐书院。王戟微微摇头,随后伸出一只手,缓缓落在董儒之肩膀之上,董儒之便动弹不得。 “王圣,你这是什么意思?” 董儒之凝声问道,眼神中多出愤怒之色。 “我不去,自然不会让你去;我说不准去,我看你们谁敢去!” 王戟说话之间,手掌猛然用力,董儒之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向后退去,落在儒家诸圣之中。 “王圣,陛下狠毒,诛杀我儒家儒生,这是要绝我儒家,你要助纣为虐吗?” “身为儒家神仙,你要背叛我儒家吗?” 董儒之悲愤说道,王戟此举,他如何看不出王戟已然站在魏帝那边! “我王戟是儒家神仙,自然不可能背叛儒家;我也是大魏大柱国,自然不会背叛大魏!” 王戟朗声说道:“我现在告诉你们,我以儒家神仙的身份,将那些死人逐出儒家!” “我不管你们心中平不平,今日谁也出不得这结庐书院,谁出这书院一步,我便杀谁!” 王戟向前,越过儒家诸圣,坐在草庐石凳之上,给儒家诸圣让出一条道来! 可是这条道路并非通往大魏皇宫,更非通往浩然天下,而是一条死路! “王圣,你当真要与陛下联手,葬送我儒家吗?” 一尊儒圣悲愤不已,大声质问王戟。 “我不是再葬送儒家,我是在拯救儒家!” 王戟怒道:“你们谋划儒之天下已经有二十年,可这二十年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大魏百姓的心向着儒家,难道就没有向着大魏、向着陛下吗?” “谋划二十年,你们依旧手中无兵,掌中无权,空有一身浩然气!” 王戟怒道:“大魏藏经阁,皇室供奉如云,大魏九州,百万军卒,以陛下马首是瞻,你们拿什么和陛下斗,如何能成事?”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可是真君子,想造反,居然拉不下脸面动手!” 王戟嗤笑说道:“什么儒之天下,分明是你们找死罢了!” “你们要死,我王戟不想拦着,可是你们要带着天下儒生一起死,我王戟不答应!” 王戟说道:“若是你们多几分手段,若是天下儒生多少有点的圣贤的样子,我王戟放下与陛下四十年的交情,也就帮你们了!” “可是大魏兴儒两百年,儒家诸圣门下弟子无数,可是你们清楚,你们都培养出来些什么畜生东西吗?” 王戟说道气愤之处,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张,扔向儒家诸圣,散落在地面之上。 儒家诸圣面面相觑之后,随后弯腰躬身,将底面的纸张捡了起来。 阅读几行,儒家诸圣脸色顿时大变,立刻将所有纸张收拢起来,一目十行,快速 半个时辰之后,儒家诸圣再无言语,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诉说着儒家诸圣的愤怒。 “王圣,这是你从那里得来的东西?”董儒之凝神问道。 “自然是派人从许都城墙上抄录下来!” 王戟冷笑说道:“桓骑动手,已经有些世间,你们就没去许都城楼看看我儒家弟子都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儒家弟子绝不可能如此行事!” 一尊儒圣开口为儒家弟子辩解道:“污蔑,桓骑这是污蔑我儒家弟子!” “桓骑虽然和我儒家有仇怨,可也不是无中生有之人,他说有,那便真的有!况且,我亦派人查过,确有其事!” 王戟问道:“如此,你们也要去大魏皇宫,同陛下要个说法吗?” 儒家诸圣哑口无言,他们那里还有脸面寻魏帝要说法啊! “噗!” 董儒之突然喷出鲜血,整个人摇摇欲坠,在儒家诸圣的搀扶之下,才稳住身体。 “桓骑好手段啊,这是要绝我儒家根基啊!” 儒家以圣贤自居,口口声声说浩然,可是背地里得竟然有人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儒家还有何面目见大魏百姓! 桓骑将此事公之于众,大魏百姓会如何看待儒家?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儒家以仁义为本,以忠义礼智信教化百姓,儒家儒生却倒行逆施,大魏百姓怕是要更加仇恨儒家,恨不得儒家去死,儒家已经失去大魏民心,根基十去七八! 儒家官员被桓骑诛杀,王戟也不肯帮儒家,现在儒家又失去了民心,儒家大势,已经荡然无存。 此刻儒家又被魏帝嫉恨,诸子百家暗中窥探,随时都会落井下石,董儒之已经可以预料儒家的下场! 攻守之势异也,两百年昌盛不衰的儒家,顷刻之间,便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 董儒之凄凉苦笑,随后扑通一声,跪倒在王戟面前,五体投地,重重拜倒。 “我等死不足惜,求王圣庇护清白弟子!” 大势所趋之下,董儒之自知回天无力,能逆大势而行,为儒家留下传承的,便只有王戟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画地为牢 此情此景,王戟也忍不住唉声叹气,儒之天下,即是浩然天下,浩然本无错,奈何人心啊! “儒家能有今天,我王戟也难辞其咎啊!” 换作四十年前,即便儒家弟子有心为恶,也绝不至于如此放肆。这四十年来,王戟横压天下,他又是儒家圣人,儒家自然水涨船高。 儒家弟子因此身居敢位,手中的权利也越发大了,很不多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利用手中的权利、儒家的大势为非作歹。 “这不怪王圣!” 董儒之说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怪我等管教不利,也怪我儒家弟子枉读圣贤书!” “我将儒家带到了不属于儒家得高度,所以儒家弟子才得意忘形,种子今日的恶果,怎么能不怪我王戟呢?” 王戟说道:“有些儒家弟子嘴上圣贤之言,心中已经没有半分浩然,已经迷失了心智!” “儒家的名声、大势都是虚幻之物,犹如空中楼阁,儒家弟子信以为真,便不明对错、不知轻重。” “桓骑的刀,是杀人的刀,是抄家灭族的屠刀!” 王戟说道:“索性今日就让他们栽个跟头,受些教训,以后但凡有了恶毒心思,也要考虑考虑后果。” “可是王圣,桓骑心狠手辣,因达溪轻柔之故,与我儒家素有仇怨。” 一尊儒圣说道:“若是他借此机会,报复我儒家,我儒家清白弟子,恐怕也要遭殃!” xiaoshuting.la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王戟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欲行儒之天下,天下儒生无不响应,与大魏而言,无谋反无异,我儒家可还有清白之人?” “王圣,我儒家弟子有错,儒之天下无错啊!” 一尊儒圣开口辩解说道,王戟顿时大怒,一挥衣袖,就将他儒圣击飞出去,跌落在泥土之上,一身白色儒袍,变得污浊不堪,有如小丑一般! “执迷不悟,死不悔改!” 王戟怒道:“你们自以为没错,那你问问陛下,你们错了没有?” “若非你们一意孤行,有我王戟在,陛下安能对我儒家下此狠手?” “儒家官员,违法乱纪;儒家诸圣,意图谋反。” “大魏兴儒两百年,对我儒家百般有待,就是为了让你们违法乱纪,让你们野心勃勃,意图谋反的吗?你们心中,可还有仁义?可还有仁义?” 王戟说道:“时至今日,心中还有儒之天下的念头,你是盼着儒家毁灭吗?” “一群目光短浅之辈,儒家兴盛了两百年,难道大魏就没有两百年底蕴吗?大魏世家韬光养晦两百年,就真的不如儒家吗?” 王戟言辞激烈,儒家诸圣再也不敢多言,等到王戟稍稍消减,董儒之才开口说道:“王圣,此事暂且不提,先救儒家弟子,事后王圣要打要罚,我等绝不怨言。” “不用你说,我自然会救儒家无辜弟子,我是儒家圣贤,不会让我儒家弟子因为你们的野心前途渺茫,也不会让儒家因为你们的罪孽一蹶不振!” 王戟说道:“从现在起,你们就带在这结庐书院之中,不得踏出结庐书院一步。” “桓骑要你们的头颅,你们就给他;陛下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吧!” 王戟说道:“做了错事,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儒家有我,后事无忧,你们且安心赴死,老夫随后就到!” 董儒之闻言大惊失色,劝阻王戟说道:“我等死不足惜,王圣乃我儒家定海神针,怎么陨落呢?” “儒家谋逆之心,天下皆知,我不死,陛下如何安心?我不死,你们这些狂悖之徒如何安分?” 王戟笑道:“事到如今,也不怕你们怨恨我王戟,我便实话告诉你们吧!” “桓骑所行之事,我尽数看在眼里,他的心思,我也看清清楚楚,我不但没有告诉你们,甚至提供消息,暗中推泼助澜,帮了桓骑一手!” 儒家诸圣如被雷击,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若是王戟将桓骑所行之事,早些告诉他们,他们自然会清理门户,儒家绝不至于像今日这般狼狈! “王圣,你这是何苦呢?” 儒家诸圣此刻才明白,原来对儒家动刀的不仅有魏帝和诸子百家,还有这位儒家神仙啊! “沉浸在儒家得辉煌之中,你们的双眼已经被蒙蔽,看不清儒家真实的处境。不切肤之痛的感受这痛苦,你们便无法醒悟,所以我要让你们筒入骨髓!” “大魏横压南北,靠的其实不是我王戟,而是大魏百万军卒,刀在陛下手中。所以我们让你们断臂短腿,流血流泪,不将这血泪的教训铭记于心,你们必将重蹈覆辙,让我儒家万劫不复。” 王戟说道:“我可救儒家一时,救不了儒家一世!” 董儒之痛苦的闭上双眼,此刻他才明白,这这场争斗中,王戟始终站在儒家这边,也站在陛下那边,可是自始至终,没有站在他们这边。 亏他们还将王戟视为底牌之一,是敌是友,都分不清楚,难怪他们要一败涂地啊! “王戟,为了给我们一个教训,就要搭上儒家两百年的基业,值得吗?你是真狠啊!”董儒之问道! “我王戟屠圣如屠狗,给你们教训,你们也配?杀鸡儆猴,我是要给天下儒生一个教训!” 王戟说道:“你董儒之也并非第一天认识我王戟,站在才知道我王戟是狠人吗?” “我王戟若不是狠人,静塞关外那里来的百万白骨?我王戟若不是狠人,为何中原四十年来无人敢出头?” 王戟微微摇头,面带讥讽之色,继续说道:“这四十年来,人人都说我是儒家神仙,怕是已经忘了,我王戟还是一尊武神啊!” “你不记得,不怪你,毕竟真没几个记得啊!” 王戟转身,走出结庐书院,随即停顿下来,淡漠说道:“还是那句话,谁走出这结庐书院,我便杀谁!” “古有姜太公画地为牢,今日我便以结庐书院为牢狱,我倒想看看,能不能关住儒家圣人?” 随后王戟头也不回的离去,一股请风吹动,王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许都城,直往阳丘上而去。 等到王戟离去之后,儒家诸圣纷纷摇头,最终无人敢走出这结庐书院。 “我等仅遵大柱国之命!” 第一百二十八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阳丘山下,拓跋斯带着数百铁骑驻扎在山下,披覆铁甲,手持长枪,隔着老远,都能感觉一道骇人的杀意。 阳丘山中,宁长生带着八难众散去山林之中,隐藏于暗出,阳丘山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也绝逃不过八难众的眼睛。 阳丘山上,还是那座破庙之中,一个紫衣少女张蜉蝣爬在一头白虎身上,发出轻微的酣声,嘴巴吧唧吧唧,似乎在梦中吃到了美味佳肴一样。 张蜉蝣身侧,桓武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双手无处安放,在地面之上勾勾画画,眼睛时不时偷偷瞄向前方,眼中便有喜悦之色闪烁,随后便收回目光,小心翼翼的看向张蜉蝣,看到张蜉蝣依旧在睡觉,不由松了一口气,目光又不自觉的看向前方。 天真无邪的痴傻少年,遇到刁蛮任性的少女,总归是要被欺负的。 桓武的运气足够好,除去张蜉蝣不说,释道人也是个为老不尊、又护短的老家伙,没少帮张蜉蝣欺负桓武。 两人前方,释道人戴一顶道冠,坐姿狂放不羁,洒脱至极,今日显然是个酒肉和尚。 他的对面,桓骑一身黑衣,身躯笔直,尽的男儿风采,可是桓骑眉宇之间,略显忧愁之色,显然有心事。 两人中间,便是一张棋盘,棋盘之上,黑白棋子散落,此刻棋局刚刚到了激烈时候。 桓骑身后,黄三刀背负黑刀,无心观看棋局,目光落在释道人身上,却看不出一点释道人半分底细,眼中的忌惮之色,不由更加浓郁。 半刻钟之后,白子如龙,已经将黑子逼入绝境,再无翻身的可能。 “明明知道我心情不好,居然连赢我十三局,也不让我一局,你这牛鼻子老道,当真没有眼力,扫兴!” 桓将从棋盒中抓出一把黑子,胡乱潵在棋盘之上,似乎觉得还不过瘾,又伸出手掌,随意拨动黑子、白子,棋局变彻底乱了! 释道人得意一笑,说道:“我只拿七分棋力,又让你六子,你也不能胜我,也就勉勉强强支撑到终局,此刻居然怪我没让着你!” “你既然让我三分棋子加六枚白子,为何就不能再让一步呢?” 桓骑气恼说道:“论棋力,我差你十万八千里,赢你自然是痴人说梦,但是你要输给我,还是很简单的事情嘛!” “你连赢十三盘,我便连输十三盘,我好歹也有些脸面,你这样做,我很没面子啊!” “九局之后,我局局留下致命破绽,你竟全然看不到,可见你的心思,不在这棋盘之上,这会倒埋怨起我来了!” 释道人无奈说道:“你这家伙,当真无赖,说话之时,竟然比我家张蜉蝣还没有良心!” 桓骑微微一笑,幽幽说道:“说话没良心,总比做人没良心的好啊!” “这倒是实话!” 释道人笑道:“你这家伙,做人还是有良心的,自从你上过这阳丘山之后,我做道士的时候,便从不缺酒肉。” 桓骑笑道:“你这人也是奇怪。明明身怀通天本事,偏偏为吃穿用度发愁,不要脸的时候,连偷鸡摸狗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说你是道士,一句贫僧,两声老衲,满嘴阿弥陀佛;说你是和尚,酒也吃,肉也喝,贪痴嗔三戒皆破!” 桓骑继续说道:“你不伦不类,是个四不像,白瞎了这一手好棋!” “哈哈哈!” 释道人大笑不已,乐不可支说道:“我这一生,有七种本事。逍遥第一,随心第二,放荡第三,不羁第四,棋力第五,道术第六,佛法第七!” “我的道术、佛法,于天下之中,可入前三甲;我的棋力,即便是东吴棋圣弈白秋来了,也未必能胜我半子!” “逍遥随心,放荡不羁,舍我其谁?” 释道人说道:“上至三皇五帝,中有夏商周三朝,下至秦汉两代,世上也无我这般潇洒神仙!”谷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既然有情,必被红尘纷扰,这世家那有什么真逍遥?” 桓骑拆台说道:“我看你是天下无敌,吹牛第一吧!” 释道人也不生气,说道:“看破不说破,才是真君子,你这是小人行径!” “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你来我这破庙,干什么来了?” 桓骑正色说道:“今日我杀了很多人,明日还会继续杀,所以今日特地来这你这里,上柱香,请你诵读几句佛经,超度超度他们,让他们投个好胎,来世做个好人吧!” 下书吧 “省的他们做了孤魂野鬼,也要惦记我,让我不得安宁啊!” “我也去过西幽,也知道你的名声,天生的杀人胚子,鬼见了,那是要绕着你走的!” 释道人玩味说道:“能让你不得安宁的,怕不是鬼,而是人吧!” “被鬼惦记,我问心无愧,自然无惧;可是被人惦记上,那我还真有点不安心啊!” 桓骑笑道:“许都城中,无人敢对我出手,许都城外,那就不一样了,是人是鬼就都跳出来了!” “我想你是道门高手,应该懂风水,我思来想去,这阳丘山应该是埋骨的好地方!” “埋骨,谁要死,你吗?”释道人笑问道。 “屁话!” 桓骑说道:“我二十来岁,正值年少轻狂的时候,还舍不得死!所以这是替那些惦记我的人准备埋骨之地啊!” “有人想杀我,我自然要杀他们!” 桓骑说道:“我也没有准备下棺材,已经是过分,总不能让他们连墓地都没有吧!” “那你记得埋远一点,我这小庙,怕是沾不得你的晦气啊!” 除去黄三刀,释道人察觉到这阳丘山还有数道强大的气息,若是有人前来刺杀桓骑,除非有十境强者出手,否则还真要埋骨于此! “我这晦气,你怕是不沾也得沾了!” 桓骑幽幽说道:如果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之中,今日王戟会来,若是我们互有默契,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欢而散,我恐怕有性命之忧!” “你们师徒两人,吃我的,和我的,花的银子也是我的!” 桓骑说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王戟若是要杀我,你可要保着我啊!” “在王戟手下救人,你觉得我有这个能耐吗?”释道人撇嘴问道。 “谁知道呢?” 桓骑斟酌说道:“生活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大多是高人,既然是高人,就一定有压箱底的本事!” “王戟若是真的动手,你就尽管动手,拖他一时半刻,我自会逃命!” “你这是让我替你送死吗?”释道人玩味道。 “死道友不死贫道,你不先死,难道我先死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 王戟驾临 两人说话之间,有两道人影出现,向阳丘山掠来,正是来自吴蜀两国的两位儒圣。 “开胃菜来了!” 桓骑淡笑说道:“两位儒圣,儒家当真是看的起我啊!” “不过仅有两位儒家,儒家也当真是看不起大魏皇室啊!” 桓骑话音落下,两道苍老的身影从阳丘山升起,真是宁老和文老,拦住两位儒圣,四人目光交汇,便有杀意涌动,随即悍然动手! 顷刻之间,阳丘山浩然之气涌动,武道真气翻滚,树木催折,地动山摇之间,飞石四射。 “我去帮忙!” 黄三刀周身上下,流露战意,提着巨大黑刀,就欲往山腰而出,却被桓骑叫住! “不用,宁老、文老,半步武神,虽然年迈,可是收拾两个儒圣,还不在话下!” 桓骑说完,转身走到破烂佛像面前,点燃三根檀香,三拜之后,将檀香插在禅炉之中,盘坐在佛像之前,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 “虚伪!” 黄三刀撇嘴说道,明明是桓骑要杀人,此刻又在这里假惺惺的超度亡魂。 释道人微微摇头,笑道:“桓所杀之人,都是该死之人,那里需要超度啊!” “王戟要来,桓骑又拿捏不准王戟为何而来,这是在替自己求平安啊!” 许久之后,一缕清风拂过,阳丘山暗生浩然,桓骑于佛像之前,睁来双眼,起身之后,看向天空之中,一道人影踏云御风而来,落在阳丘山上。 一袭白衣,不见浩然,可是落在桓骑眼力,处处浩然,这是返璞归真的境界! 王戟落在山巅,并不下山来,居高临下,俯视这山中一切,王戟不过风轻云淡的瞄上桓骑一眼,桓骑顿时身躯僵直,感到无穷无尽的压力扑面而来。 释道人看着山巅的王戟,目光微微有震撼之色,随即流露敬服之意。 “阳丘山不毛之地,穷山恶水之间,无天时,也无地利,王戟一来,便生天地大势!” 释道人笑道:“早年曾听人说,四十年前那场大战,王戟以自身为容器,以大魏山河为引子,纳天地大势入体,修为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今日一见,想必是确有其事了!” “我一直好奇,王戟虽强,但是终究肉体凡胎,为何这四十年来,吴蜀两国不敢动,胡人三大王庭不敢牧马,诺大的中原,居然无人能出头?” 释道人笑道:“纳天地大势入体,大魏九万里山河之势,皆为王戟所用!” “王戟一人,既是天地,王戟一人,既是大魏,王戟不允,谁敢动兵,谁能出头?” 听到释道人的话,黄三刀骇然,刀客修刀,最重刀势,他自然清楚天地大势的可怕之处。 “不过可惜了!” 释道人摇头说道:“王戟怕是真的没有多少时日了!” “王戟也这么说过,此话何解?” 桓骑说道:“王戟从来都是无敌的王戟,他不愿死,谁能让他死?” “那天地大势入体,王戟于人间无敌,人要杀他,无疑无痴人说梦!” “天地大势之前,圣人也要成灰,王戟一肩抗天地,已经有四十年,也到了油枯灯灭的时候了。” “可是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岂是王戟可以长久左右的?” “人间四十年不见天地,只见王戟,这天这地,已经恼怒了!” 释道人说道:“可是天地要他死,他便不得不死!” “王戟强夺天地天势,便是压了天地,压了天地,迟早要付出代价的!” “神仙若有真逍遥,可证道人间五百年,即便不得真自在,劳心劳力苦,也有两百年岁月!” 释道人说道:“王戟,两道神仙,活不过古稀之年,这就是他夺天地大势的下场!” “天尊而地贵,天地不可欺压啊!” 释道人继续说道:“道门可断天机,却不敢泄露天机,那怕多说一句,也要惨死!” “王戟压了天地四十年,令人发指,他不死,那就真没有道理了!” 释道人喋喋不休,桓骑似懂非懂,说道:“人嘛,总要死的,王戟这种人,那怕死了,也要比活着的人更风流!” tsxsw.la “不过再多问一句,王戟若是真要杀我,你能护我几分?” “若是王戟晚来一段时间,拼着一死,我或许可为你提供一线生机。” 释道人说道:“现在嘛,王戟若是要杀你,你安心去死,我摘了道冠,披上袈裟,亲自为你诵经,替你超度,愿你下辈子长点心,别惹了能惹的人!” “废话,人活一世,谁会在乎下辈子的事情!” 桓骑骂上一句,转身出了破庙,孤身一人,往山巅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桓骑出现在山巅之上,看着王戟的背影,目光之中,多为憧憬之色。 王戟是神话,谁不想成为王戟一样的人物?桓骑曾经是王戟门下,自然也不例外! “桓骑见过先生!” 走近王戟身后,桓骑躬身,双手作揖,执弟子礼! “我以为你不敢见我,至少不敢孤身一人见我!”王戟笑道。 “先生又不是吃人的猛兽,我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我为何不敢见先生呢?”桓骑笑道。 “你以阴谋,小事化大事,断我儒家根基,今日抄家灭门无数,敢说问心无愧?”王戟玩味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儒家儒生真的无辜,我纵然有百般计谋,也无法施展之地!” 桓骑说道:“能做的儒家做了,不能做得儒家也做了,所以不是我绝儒家根基,是儒家儒生,自掘坟墓!所以我猜先生不会杀我!” “若你猜错了呢?” 王戟凝声说道,周身气息大镇,铁血杀气,萦绕周身,让桓骑同体生寒。 “那就只能死了!” 桓骑淡淡说道:“毕竟先生要杀我,天下之大,我还真没个去出!” “不怕死?”王戟玩味问道。 “怕,怎么不怕?” 桓骑说道:“这阳丘山有位高人,我本希望他能护我周全,可是他说,先生若要杀我,我便只能死,那怕不怕,就无所谓了。” “你倒是实诚!” 王戟气势一收,笑道:“恭喜你,猜对了,我此行确实没想杀你,只不过想和你谈谈罢了!” “那就谈吧!” 桓骑般来一块山石,让王戟坐下,自己则席地而坐,态度很是恭敬! 第一百三十章 交谈 “不知先生想谈什么?”桓骑率先开口问道。 “此间事,皆因儒家而起,我们就说说儒家吧!” 王戟问道:“桓骑,你曾经也是我儒家弟子,你说儒家如何?” 桓骑思索片刻,开口说道:“佛门不行,儒家无为,儒家仁义,仁义礼智信,教化百姓,自然是极好的!” “你这话不偏不倚,倒是极为中肯!” 王戟说道:“儒家始于春秋,昌于两汉,极盛于大魏,可是因陈留王而兴,可是因我王戟而兴?” 小书亭 “自然不是的!” 桓骑笑道:“儒家有言,天地君亲师,天地为大,人间以帝王为重,自然深的帝王喜爱。” “儒家教化,以仁义道德束缚百姓,要求百姓既忠既仁,又是君王所喜,儒家不兴,那才是奇怪事!” “于大魏而言,我等军卒,是陛下的刀,北御胡人,南压吴蜀,内镇江湖,纵横驰骋,杀人见血,是凶器!” 桓骑说道:“儒家之言,教化百姓,以仁义得民心,以忠义诛人心,本应是君王手中的第二把刀,奈何儒家气盛,心思便多了!” “那你以为,儒之天下如何?”王戟笑问道! “儒之天下,天下浩然而大同,听起来,当真是美事儿啊!”桓骑感慨说道。 “那做起来又如何?”王戟玩味问道。 “有些事情,听起来不错,做起来,那还就真不怎么样!” 桓骑说道:佛门不行,道家无为,固然不可取,可是比起儒之天下,怕是要好上不少啊!” “继续说!” 王戟坐直了身体,让桓骑继续说下去。 “儒之天下本无错,可是人心有错,那一切就都错了!” 桓骑说道:“人之初,性本善,真的是这样吗?” “巧取豪夺一日,自得钱财万贯;辛苦耕耘几年,家中碎银几两。清廉之人,大多穷困潦倒;贪腐之人,个个朱门酒肉!” “巧取豪夺,自有报应;贪腐不堪,必遭天谴,可是那又如何?” 桓骑说道:“先生也看见了,儒家儒生,饱读圣贤书,不是不懂道理,不知轻重,可是利益在前,他们便把持不住本心,向恶而行,坐下诸多恶事!” “人之初,性本恶,儒家儒生尚且如此,何况他人?” 桓骑继续说道:“君王天下独尊,舍不下那权势地位,容不得儒家浩然天下!” “世家门阀,数百年经营,为利而行,为利而往,才得高人一等,才得荣华富贵,儒家浩然,天下大同,那是要他们的命啊!” 桓骑说道:“别看世家门阀,此刻有人观望,那里忌惮你王戟,若是你王戟不在了,那些世家门阀,就会纷纷动手,将儒家踩到泥土里去!” “帝王门阀,于天下不足一成之数,却掌控了天下九成力量;天下百姓寒门九成,能与儒家支持者,决计不会超过半成!” “儒家有错,错在不懂人心,错在不懂利益,不能明辨敌我,所以在我看来,儒之天下,乃是竖敌于天下,取死之道而已!” “善!” 王戟鼓掌说道:“不愧是我心千面镜,看透世人心的桓骑,看的果然透彻!” “事到如今,那你以为我儒家该何去何从呢?” “陛下乃圣明之君,儒家既可为刀,陛下不会弃之不用!” 桓骑说道:“陛下打消儒家野心之后,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启用儒家!” “况且,儒家很幸运,先生你还在,儒家何去何从,先生怕是已经胸有成竹了吧!” 王戟笑道:“儒家虽然于陛下有些用处,可是儒家欲行儒之天下,罪同谋逆,陛下能留儒家一条生路吗?” “儒家谋逆?陛下可没有这么说啊!” 桓骑戏谑说道:“儒之天下,这词不错,不沾谋逆、篡位、夺权,即便儒家有心谋逆,有先生你在,谁敢将儒家斩尽杀绝啊!” 说话之间,桓骑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到王戟手中,开口说道:“我怕事情闹的太大,有些事情,没敢声张出去,不就是怕事情闹大,将儒家逼入绝境,先生一怒之下,把我给宰了吗?” “我怕先生,陛下也忌惮先生,毕竟先生一人压吴蜀和胡人三大王庭,未必部门压大魏啊!” 王戟打开书信,随意浏览,又是些儒家儒生作奸犯科的事情,而且都不是小事,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秘而不宣,是想等我死后,再绝儒家根基吗?”王戟玩味道! “先生误会了!” 桓骑笑道:“此刻儒家罪大恶极的时候,陛下也不以谋反大罪论处,此事过后,即便要收拾这些人,也是依法行事。” “一人作恶,九族株连,已经是极限了,不会牵扯到儒家身上的!” 王戟随手将密信还给桓骑,冷笑说道:“你背后有陛下,此刻我也替你撑腰,放手去做吧,都是一些该死的东西!” 桓骑缓缓摇头说道:“我倒是无所谓,可是陛下那边不允许啊!动作大一些没关系,可是动作太大,人人自危,民心不安,社稷不稳!” “再者,诛九族的大案,牵扯其中的人,不只儒家官员,还有大魏重臣,若是将这些人一并拿下,大魏朝堂空虚,陛下无人可用,一统之事,难免有所耽搁,非陛下所愿!” “所以,我猜测陛下是打算徐徐图之,秋后算账吧!” 王戟冷笑不已,说道:“秋后算账,怕是不见得吧!” “陛下怕是要留些把柄在手中,让我儒家死心塌踢,为大魏卖命吧!” “差不多吧!” 桓骑摇头说道:“毕竟君王眼中,没有对错,只要江山社稷。” “若是为了江山一统,社稷稳固,让一些该死之人活着,想必陛下为不会太介意。”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该死的终究要死。” 桓骑说道:“先生尽管放心,若是陛下不杀他们,我来杀。 “毕竟我眼里也容不下沙子,这一点,我还是很像先生的!” “那你就不怕陛下怪罪于你吗?”王戟玩味问道。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狐狗烹!” 桓骑说道:“到了那个时候,我都很危险,那些人,活不成的,陛下乐见其成!” “你倒是看的久远啊!” 王戟感叹一声,不得不说,桓骑不像个年轻人,像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毕竟不是谁都像先生一样幸运,与陛下有四十年交情,我不替我着想,也要替轻柔着想啊!” 桓骑怅然说道:“不看的长远,怎么行啊?” “我这里倒是有一条出路,要不要走走看?”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欢而散 “先生但说无妨!” 桓骑做洗耳恭听之状,王戟稍作犹豫,开口说道:“和你们所期待的那样,我的时间不多了。” “纳天地大势入体四十年,成就了我王戟无敌的美名,如今我已经无法压制那股天地大势了,一旦天地大势破体而出,我必然身消道陨!” 小书亭 王戟感慨一声,继续说道:“儒家诸圣利令智昏,已不能明辩局势变化,儒家年轻一代虽有俊杰,可是毕竟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也靠不住!” “我王戟不怕死,可是儒家正值多事之秋,陛下屠刀高举,帝王心术,究竟如何,不能明了。” “诸子百家虎视眈眈,尤其是道门玄天师,才智过人,手段狠毒,非等闲之辈。” 王戟看向桓骑,请求说道:“若是有一天,我的大限到了,儒家危险之时,我希望你可以照顾儒家一二。” 桓骑一愣,随即说道:“先生你该清楚,我对儒家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儒家落难,我不落井下石,已经对得起儒家了,让我帮儒家收拾烂摊子,你这是为难我了。” “别着急拒绝!” 王戟笑道:“请你帮忙照顾儒家,自然不会让你白白出手!” “在我陨落之前,我可以截取一道天地大势,灌入你的身体之中。” 王戟说道:“你的天赋本来就不差,若是得一道天地大势入体,你便是年轻一代第一人,甚至日后也能走到我如今的位置上,可横压天下一甲子!” 说实话,王戟的提议桓骑很是心动,可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横压天下一甲子,可不能随意就能做到的事情,其中艰辛,不得而知。 桓骑摇头说道:“先生,你高看我了,我的野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 “什么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什么风流占尽,横压天下一甲子,我统统都不在乎!” “所以,你这是拒绝我了?”王戟皱眉说道。 桓骑说道:“要我帮儒家可以,但是先生要答应我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王戟问道。 “先生立刻宣告天下,准许我娶轻柔过门!” 桓骑掷地有声的说道:“比起天下人的认可,我更希望得到先生的认可,毕竟先生是我最尊敬的人,也是轻柔最亲的人!” 这一次王戟没有立刻给予桓骑答复,而是沉默起来,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你该知道,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情不能!” “我是儒家神仙,有些事情,你可以做,我或许不会组织,但是绝对不会支持!” 王戟说道:“等你走到我的位置上,你若要娶轻柔,没有人敢说什么,你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呢?” 桓骑不由黯然,王戟果然是不支持他的! “我尽力吧!” 许久之后,桓骑开口说道:“您也知道,我虽然有智谋,可我毕竟是大魏军方之人。” “儒家之事,乃是政斗,有些地方,我即便想要帮忙,恐怕也有心无力啊!” “尽力就好!那老夫暂且将儒家托付给你一段时间!” 王戟说道:“趁我还活着,你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就是了。” “三尊儒圣的头颅,其中必须要有董儒之的头颅!” 桓骑开口说道:“儒家行儒之天下,必须有儒家圣人陨落。董儒之是领头人,他的头颅不能千,否则陛下那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三位儒家圣人,不包括董儒之,如何?” 王戟说道:“儒家已经是寸步难行,没有董儒之,势必更加危险!” “不行!” 桓骑说道:“董儒之必须死,这不是我的意思,是陛下的意思!” “若是先生同意,这人头,先生可以派人送过来,我也可以亲自去取。若是先生不同意,今日就当我们没见过面!” “至于董儒之的头颅,等先生陨落之后,大魏皇室供奉,自然会取!” 王戟沉默下来,随后转身下山,并没有给桓骑任何答复。 看着王戟的萧瑟的身影,桓骑也不由暗自摇头,魏帝要的是群龙无首的儒家,所以董儒之必须死,那怕王戟也护不住他! 文老与宁老二人,两人诛杀前来刺杀桓骑的吴蜀儒圣,正提着他们的头颅,向桓骑复命,正好遇到下山的王戟。 “他怎么在这里?” 两人眼睛瞬间睁大,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大柱国府外,有数位皇室供奉监视,王戟出行,那些人居然没有任何示警! 看着手中依旧在滴血的吴蜀儒圣头颅,两人心中发寒,背后冷汗淋漓,尽然是一动也不敢动,小心翼翼的防备着王戟。 索性王戟并没有将他们二人放在眼里,越过两人,直接往山下而去,下山之后,化作一缕清风,回许都去了。 见王戟离去,宁老与文老松了一口气,随后不由担心桓骑的安危,急忙往山上而去,见到桓骑安然无恙,才放心下来。 “见过王戟了?”宁老问道。 “嗯!” 桓骑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和王戟谈了谈!” “结果如何?”文老问道。 “刚开始还挺顺利。” 桓骑顿了顿说道:“至于最后嘛,或多或少有些不愉快就是了!” “那王戟没把你怎么样吧?”宁老继续问道! “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值得王戟大动干戈!” 桓骑笑道:“总之,我安然无恙就是了!” 听到桓骑的话,宁老依旧放心不下,坚持检查一遍桓骑的身体,似王戟这般人物,随意动动手脚,就能要了桓骑的小命!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桓骑说道:“王戟若真要杀我,不会藏着掖着,暗中手段,王戟不屑为之!” 宁老与文老不由点头,随后说道:“许都的人也真是的,王戟出动,他们竟然也不派人告诉我们,可恶之极。” “怨不得他们。” 桓骑说道:“王戟要走,谁也拦不住,此时此刻,恐怕大魏供奉还以为王戟在大柱国府中吧!” 桓骑不再多说,接过宁老与文老手中的头颅,笑道:“好头颅,可惜少了些!” “不过既然是儒圣头颅,又曾经出入结庐书院,想必董儒之是活不成了。” 桓骑说道:“派人去一趟西幽书院,告诉西幽书院院长,他可以入许都了!” “该怎么说话,虞红衣会告诉他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各方心思 见过桓骑之后,王戟回到结庐书院,遣退儒家诸圣,留下董儒之。 “方才我见过桓骑了!” 王戟开门见山的说道:“此事结束之前,他要我儒家陨灭三圣,指名点姓,要你死,你怎么说?” 董儒之一愣,淡淡说道:“如果我死,陛下可以对儒家放下杀心,我董儒之死不足惜!” 小书亭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王戟说道:“桓骑已经答应我,会暗中庇护儒家一二!” “桓骑曾经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他的手段,我也清楚一二,厉害的很。” “你我死后,儒家便是群龙无首,正合陛下之意,陛下也就没那么重的杀心了,自然不会对我儒家赶尽杀绝。” 王戟说道:“毕竟天下读书人,十之八九,是我儒家儒生,陛下要治世,还有用得着我儒家的地方!” “桓骑,可信吗?” 董儒之问道,此番儒家困难,桓骑功不可没,董儒之信得过王戟,却是信不过桓骑! “这一点倒不用担心!” 王戟说道:“不看在我的面子,就是看在轻柔的面子上,桓骑也不会骗我!” “既然如此,那我就待在着结庐书院,桓骑来时,我自将头颅给他,送他一份功劳。” 董儒之洒脱说道,可是心中难免有些不甘心,问王戟道:“王圣,若你与我等一同起事,有没有可能行儒之天下?” “绝不可能!” 王戟摇头说道:“人心虽然搁着肚皮,可是人心都是向利而行,儒家浩然,不容龌蹉之事!” “可是这世上几人是真圣贤,几人心中无龌龊之事呢?” 王戟感慨说道:“无以规矩,不成方圆,说到底,这天下终究是君王的天下,终究是法之天下!” “我儒家就恪守本分,安心行教化之事,倘若有一天,大魏百姓,人人知仁义,又何尝不是儒之天下呢?” “可是王圣,你是天下第一啊!” 董儒之说道:“儒家虽然仁义,但也有霸道儒术,以王圣之力,以霸道儒术行浩然天下,如何?” “我王戟是天下第一不假,可是你也太小看大魏了!” 王戟说道:“三国纷争两百年,大魏始终雄据北方,那里是我王戟一人可以撼动的!” “我是儒家神仙,可是大魏皇室祖祠之中,也有十境武神,是天下绝巅强者之一!” 董儒之说道:“即便如此,我也不认为他会是王圣对手!” “败他不难,可是灭杀十境强者,绝非等闲之事!” 王戟说道:“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我灭杀十境强者,我终究也要死,你们又不是陛下对手,儒家依旧要败!” “陛下心中又要生恨,那个时候,恐怕我王戟也保不住儒家了!” 王戟说道:“陛下此时对我儒家出手,就是看准了我王戟那怕现在儒家这边,也左右不了大局了!”谷 “非也!不能左右大局,王圣也可动乱大魏!” 董儒之笑道:“陛下怕是看准了王圣会顾全大局才是!” “王圣心中,既然有大局,大局之中,有我儒家,我为儒家圣人,死又何妨?” 大魏十三道倾巢而动,抄家灭族,整个大魏境内,突然就陷入血雨腥风之中,人人自危,尤其是大魏官员,更是惶恐不安。 身为大魏官员,手中有权,不论官大官小,谁没有做过几件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过没过多久,有些官员担忧便消减不少,服诛之人,都是儒家出身的官员,大魏十三道的针对性太明显了。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一位封疆大吏教育对自己儿子说道:“身在我这个位置,酒色财气,一定要占一样,不能向圣人一样,否则陛下不会放心,陛下手中有我的把柄,才能安心用我,才敢放心用我!” “贪恋权势可以,但是不能大贪特贪;喜好酒色也可以,但是不能耽误了陛下的大事。” “总之,在陛下的允许的范围之内,你可以犯错,关系不大,那都是小错,但是越过了陛下的底线,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这位封疆大吏继续说道:“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得忠心陛下,而且还得有出众的能力。” “酒色财气,我占了四样,听起来有点过分,但是样样浅尝而止,所以并不过过分。” “忠心和能力,我同样占了两样,陛下最喜欢的应该就是我这种官员了。” “你看着,这次风波不小,但是风不会吹我们家来,此事过后,朝廷必然有大动作,指不定那天,我就更近一步,迁入许都,可以朝见天子了!” “封疆大吏不错,可是怎么能比的上天子脚下,皇恩浩荡呢?” 颖川世家各位家主,也不由而同的聚在一起,讨论着儒家之事! “盛极而衰,儒家这一次,怕是在劫难逃了!”一位家主感慨说道。 “贪心不足蛇吞象,居然妄图行儒之天下,是儒家自己找死罢了!” 荀家家主说道:“莫说陛下放不下至高无上的地位,即便是大魏门阀,恐怕也不愿意儒家成事吧!” “这是自然,不说桓裴两家,就说我颖川世家吧,两百年皇恩,数代人苦心经营,才有今日之盛况,怎么甘心同寒门贱子并驾齐驱呢?”一位家主冷笑说道。 “陛下既然已经出手,儒家怕是回天无力了!” 陈家家主说道:“这两百年来,论对大魏的功劳,儒家未必比得上颖川世家,可是一句天地君亲师,深的君王喜爱,儒家因此出尽风头,力压我颖川世家,朝廷大员,多出身儒家。” “如今陛下打压儒家,那么之后,就该重用我颖川世家了,喜事啊!” 荀家家主却是说道:“盛极而衰,儒家有王戟坐镇,尚且如此,我颖川世家也大意不得啊!” “依我之见,有些东西,我们就不争了,让年轻一代的小家伙去争吧,免得陛下对我颖川世家不满,惹来祸事!” 陈家家主反对说道:“此番桓骑出手,直击儒家要害,瞬间让儒家民心尽失,溃不成军!” “年轻一代之中,谁能争的过桓骑?桓骑之后,还有一个萧少商,也绝非等闲之辈!” “如此大好机会,不争岂不是可惜呢?”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世家之谋 “你又错了!” 陈家家主说道:“我们不是不争,我们也要争,不过争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 “此话何解?”众人纷纷问道。 “桓裴两家不弱,可是比起底蕴,还差了我颖川世家不少,若真要争,压下桓裴也不难!” 小书亭 陈家家主说道:“儒家前车之鉴,历历在目,箭射出头鸟,我颖川世家岂能做那出头鸟,惹君王猜疑?” “既然桓骑能耐,就让他做那出头鸟,顶在前面,承担风险,我们躲在背后,坐收鱼翁之利便好。” “要知道,陛下最信任的不是诸位皇子,也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第一臣,毕竟他们离陛下的椅子太近了些!” 陈家家主说道:“诸皇子也就罢了,可是身为臣子,不管心思如何,离那张椅子太近,总归不是好事!” 众人思索片刻,荀家家主说道:“你说的并无道理!西汉王莽,离那张椅子进了些,西汉便亡了;大魏武帝曾经是汉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大魏取汉自立!” “汉武帝太子刘据,距离那张椅子太近,因巫蛊之祸身死;司马满门,因道人一言,满门死绝,恐怕也因为离那张椅子太近了!” “如此说来,离那张椅子太近,都真不是什么好事情!” 荀家家主说道:“那就依你所言,这份机遇,我颖川世家就让给桓裴两家吧!” 于此同时,许都桓家之中,也迎来了非比寻常的客人,正是裴家一行人。 这一次裴家来势不弱,不仅是裴家年轻一代弟子来了,即便是裴家三圣也到了,浩浩荡荡,起码有数十人。 桓家也没有落下礼数,桓一名、桓百川兄弟出面,桓文、桓周做陪。 此刻两家人坐在一起,互相吹捧,有说有笑! “怎么不见桓骑与桓媛君子呢?” 裴家大圣笑问道,此番裴家来势汹汹,就是冲这两人来的,此刻不见人影,倒是让他有些失望了。 “老祖出关,发了少年狂,要游历天下,带了桓媛,昨日便离开了。” 桓一名笑道:“至于桓骑嘛,有些事情,这些时日,怕是不能回家了!” 裴家大圣点点头,这一路走来,大魏十三道抄家灭族,他们已经见惯了。 魏帝已经对儒家出手,桓骑是魏帝的人,自然也要出手,可是他还不清楚,他这一路所见所闻,都是桓骑的手笔。 “那就有些可惜了!” 裴家三圣说道:“桓媛君子智斗蜀汉公子,桓骑强势击败折兰霸道,扬我大魏微风,乃是人中龙凤。” “此番前来,我等带了裴家年轻弟子,就是为了见识见识这两位的风采!” “桓媛从小就知书达礼,跟着大柱国修行儒道,已经入君子境界,确实是我桓家的凤凰!” 桓一名说道:“可是桓骑就算了吧,那里是人中龙凤,分明就是祸害,这些年来,让我操碎了心啊!” 桓一名嘴上谦虚,可是眉目之间,全是得意神色,裴家三圣自然看在眼里,心中暗骂桓一名得了便宜还卖乖! 桓媛名满天下,确实不差,可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桓骑那才是前途似海,不可仗量,日后桓家若是大兴,离不开桓骑的! “年轻人嘛,不惹事生非,不年少轻狂,那还是年轻人吗?” 裴家大圣说道:“我裴家弟子,若是有桓骑的本事,我倒是巴不得他们惹事生非了!” 随后裴家三圣轮番开口,将桓家年轻一代弟子夸出一朵花来,让桓一名受用至极,同时也舌绽莲花,将裴家弟子夸的天花乱坠。 此情此景,裴家大圣觉得火候已经差不多,于是开口说道:“大魏有言,桓裴一家,足见两家亲密,不分你我。谷 “可是在老夫看来,终究差了味道,我等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让两家亲上加亲,成一家之言!” 裴家大圣说道:“桓家有俊才,裴家有美人,正是天作之合,不知桓家意下如何啊?” 桓一名突然就清醒过来,裴家三圣何许人也,眼界自然非比寻常,桓家年轻一代之中,能入他们法眼的,恐怕就只有桓骑和桓媛了。 桓媛,桓家是舍不得嫁出去的,桓骑,桓一名也不敢作主啊! “那您的意思是?”桓一名明知故问。 “桓骑这孩子,他的事情也已经听说过了,有能力且有个性,我看着就喜欢!” 裴家大圣说道:“所以我这是替我孙女做媒来了!” 桓一名回头,看看裴宁致,又看看裴秀致,不管是那一个,都是大家闺秀,他看着就很喜欢,可是再喜欢,桓骑的事,他也做不了主啊! “若是桓骑喜欢,两个都行!” 裴家大圣以为桓一名在敲定人选,犹豫不决,索性加大了筹码! 听到裴家大圣的话,桓一名差点就心动了,差点就答应下来,好在桓百川及时咳嗽几声,让桓一名清醒过来! “前辈,此事怕是不能啊!”桓一名忍痛说道。 “怎么,桓家主觉得我裴家女配本就上你桓家子?” 裴家大圣脸色陡然一变,语气也冷了几分。 “前辈误会了!” 桓一名解释说道:“我这边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是桓骑那边,魂儿都被达溪轻柔勾走了,怕是不会答应啊!” “这个无妨,自古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名,媒妁之言,我们同意,就没有桓骑什么事情了!”裴家大圣说道! “道理是这么道理,可是桓骑他不讲道理啊!” 桓一名说道:“我家老三都不敢作桓骑的主,我家老祖也不敢作桓骑的主,我那敢作桓骑的主啊?能给桓骑作主的,恐怕就只有他自己了,桓骑不开口,我也没办法啊!” “要不,您看这样行不?” 桓一名提议说道:“我桓家又不是只有桓骑!我儿桓文,饱读诗书,学富五车;我侄桓周,做事稳重,深明大义!最重要的是安分,不像桓骑,从不惹事生非,绝对是良配!” “裴家有两女,桓家有两子,亲上加亲,正好合适!” 话音落下,桓一名立刻眨眼,示意桓文、桓周向裴宁致、裴秀致打招呼! “好家伙,当真不要脸啊!” 裴家三圣心中大骂,桓文、桓周,虽然不错,可是与桓骑相比,那就是云泥之别,还配不上裴家嫡女。 他裴家要将桓家一网打尽,桓一名倒好,想将他裴家吃干抹净! “那此事就从长计议吧!” 裴家大圣说道,桓骑从来都是裴家首选,桓骑没有大婚之前,裴家自然没有放弃的理由。 “既然我裴家弟子到了桓家,那就让他们多接触接触,若是有人两情相悦,我自于不可!” “好,那就这么定了吧!” 桓一名一口答应下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树倒猢狲散 等两家弟子退下,大殿之中便只剩下桓一名、桓百川和裴家三圣,这五人脸色也严肃起来。 “我等这一路来,大魏血雨腥风,都是冲儒家去的。” 裴家大圣说道:“此刻儒家已经失去民心,怕是在劫难逃了。” 众人一阵唏嘘,当初儒家如日中天,又有王戟坐镇,许多门阀世家也曾看好儒家,甚至下注儒家。 可是魏帝这一手釜底抽薪,彻底断送了儒家安身立命的根本,儒家败落,已成必然之事。 yawenba.net 桓一名说道:“不过,儒家有大柱国王戟,即便没落,怕是也不可小觑,总有一天会重新崛起啊!” “这是自然!” 裴家大圣说道:“雪中送炭的事情,我等门阀虽然也做,但毕竟是少数,落井下石,那才是门阀的拿手好戏啊!” “儒家若无王戟,我等早就落井下石,将儒家踩入泥土之中,那里会给他们翻身的机会啊!” “此刻门阀未动,显然是忌惮王戟。” 裴家大圣说道:“一来是怕踩儒家太狠,被王戟灭了门;二来自然是怕王戟留有后手,为儒家留一条生路,日后儒家东山再起,落井下石之人,怕是不好过啊!” “不过即便有王戟坐镇,儒家怕是也要败落一阵了。” 裴家大圣说道:“此事之后,陛下必然乘机整肃朝堂,大权一握,便要攻伐天下。” “桓骑有将才,又得陛下信任,日后怕是要平步青云了,桓家怕是也要飞黄腾达了。” “这个不好说啊!” 桓一名双目微微收缩,凝声说道:“儒家倒台之后,这天下最大的权势便空了出来,世家门阀虽然重利,可是利从权出,儒家让出来的肥肉,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 “我桓家有桓骑,有半步神仙;裴家有三圣,有紫衣裴东来,吃口肉倒也不太难!” “可是颖川、洛阳、长安门阀不少,数百年底蕴,远比我们桓裴两家深厚,他们真想多吃肉,我们未必争的过啊!” 裴家大圣说道:“一家之力,自然争不过,可是桓裴联手,也不怕其他世家,底蕴深厚吧!” “所以,桓裴是一家嘛!”桓一名意味深长的说道。 裴家大圣和桓一名对视一眼,随即放声大笑,笑声止住之后,裴家三圣借口舟车劳顿,休息去了。 裴家三圣离开之后,桓一名脸上笑容散去,对桓百川说道:“我说河东裴家,怎么如此大阵仗,原来是想借我桓家的东风,谋利来了!” “恐怕不至于此!” 桓百川说道:“依我之见,裴家是向借我桓家之力,撑过二十年吧!” “门阀之争,尤为激烈,弱势一代,便要若是一百年。裴家年轻一代之中,没有几个像样的弟子,此刻落了下风,怕是要与其他顶尖门阀,拉开距离了!” 桓一宁名鼓掌说道:“不愧是兄弟,我们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我桓家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桓一名吩咐桓百川说道:“吩咐下去,让裴家弟子,尤其是桓文、桓周,给我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把裴家女给我搞定了!” “裴家想借我桓家之力,保持裴家的竞争力,有求于我桓家,我桓一名若是不借此机会,从裴家拿些东西过来,怎么成?” 桓百川闻言一愣,他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桓老大居然有如此气魄呢? “裴家有三圣,有裴东来,虽然年轻一代无人,可是实力不容小觑,从裴家身上割肉,怕是不容易啊!” 桓百川提醒桓一名说道:“若是桓裴反目成仇,怕是不好收场啊!” “什么割肉,你胡言乱语个甚!” 桓一名说道:“裴家女嫁给我桓家子,从娘家拿点东西,补贴家用,这不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吗?” “再者,裴家大圣也说了,桓裴一家,那裴家的东西不就我桓家的东西吗?揣在哪个兜里不是揣啊!” 桓百川一听,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门阀不吃人,那还是门阀吗? “行,这时我亲自监督,等老三出来了,让他教桓文、桓周两手,讨女子开心这种事,老三在行!”桓百川说道。 “也好,老三这些年,出了有个争气的儿子,对家族也没有什么贡献,此刻也到了他为家族出点力的时候了。” 桓一名接着唏嘘说道:“也就桓骑影子倔,若是他松个口,娶了裴家女,以我的智谋、桓骑的手段,我能将整个裴家吞了!” “裴家是块肥肉,也没人和我桓家争,可我桓家只能吃一口,这都怪桓骑不懂事!” 桓一名说道:“当然罪魁祸首还是桓老三,子不教,父之过啊!” “老大,差不多就行了!” 桓百川说道:“能从裴家身上割肉,也是沾了桓骑的光,做人啊,不能太过分了!” 桓家客房之中,裴家大圣三圣也在密谋不轨之事! “桓骑不是好色之人,让桓骑动心,怕是不容易!” 裴家大圣说道:“不过女追男,隔层纱,让宁致和秀致主动一些,万一桓骑心动,桓裴连姻,岂不是美事一桩?” “还有,最近警惕一些,尤其是桓文、桓周!” 裴家大圣说道:“无论如何,桓骑都是第一选择,若是不能成事,再考虑桓文、桓周吧!” 几人说话之间,一名裴家弟子进入,递给裴家三圣一封密信,裴家三圣看过之后,不由露出震惊之色。 “儒家顷刻之间,大势全无,只能坐以待毙,没想到居然是桓骑的手笔!” 裴家三圣问道:“我本以为我裴家足够重视桓骑,没有想到还是轻看桓骑了!” “年纪轻轻,桓骑已经有如此手段,再过几年,桓骑彻底成长起来,又该是何等恐怖人物!” 裴家大圣感叹说道:“我看那桓骑,前途无量,有王戟之福啊,日后定是大魏第一等权臣啊!” “不行,桓骑这边,我歹亲自出马,暗中手段,将那生米煮成熟饭!” 裴家大圣说道:“一旦桓骑拿捏在手中,我裴家借此机会,趁势崛起,可以少去几代人的努力!” “桓骑这边,我亲自出马,桓媛那边,也不能放松!” 裴家大圣吩咐说道:“趁着桓媛不在,让裴家弟子学学琴棋书画,陶冶情操,免得到时候给我丢人现眼!” “说了将桓家一网打尽,那就要一网打尽!” 儒家兴盛之时,门阀退避三舍,可是树倒猢狲散,此刻儒家落难,大魏门阀,闻风而动,暗中谋划,要借此机会,吃肉喝汤,谁还记得,儒家先前的威势呢? 第一百三十五 桓骑回许都 血祸开始之后,儒家官员虽然担忧至极,可是并没有绝望,毕竟儒家儒生遍布天下,儒家圣人齐聚咸阳,更有王戟坐镇,殊死一搏,犹有胜算! 可是当许都城墙之上贴满儒家的罪行的时候,儒家官员终于惶恐起来。 若是儒家诸圣有意搭救儒家官员,早就出面了,可是迄今为止,儒家诸圣如同销声匿迹一般,没有一人现身,任由大魏十三道横行! “诸圣抛弃我们了吗?” 一位儒家官员愤怒说道,说服他们行儒之天下的是儒家诸圣,此刻背弃他们的依旧是儒家诸圣,有些人接受不了。 “此事怨不得诸圣!” 一位儒家官员闷声说道:“儒家有些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将我儒家得名声败坏的干干净净,诸圣怕是对他们失望了,不愿行儒之天下了!” “既然如此,大家都散了吧,静观其变吧!” 一位年迈的儒家官员,在众人之中,看上去威望极高,正是大魏国子监监正李文正! 他开口之后,便毫不拖泥带水,起身离去,其他官员不由叹息,随后悉数散去。 虽然儒家儒生有人为恶,可是他们行的正做得直,所以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李文正离开以后,并没有打道回府,而是来了大柱国府中,去了湖中小筑,见了王戟,直到深夜,才出了大柱国府,回家去了,至于两人说了什么,却是无人得知! 阳丘山上,桓骑一待便是七天,期间倒是有些不死心的儒家儒生,想要刺杀桓骑,终止这场动乱,从而自救。 于是冷清的阳丘山变得热闹起来,有儒家强者暗中潜入阳丘山,也有江湖武夫、杀手、刺客,受儒家之人嘱托,前来刺杀桓骑。 可是阳丘山上遍布八难众,桓骑身边有黄三刀和两位大魏皇室供奉,更有一个深不可测的释道人。 七天时间,又有许多人死在阳丘山上,桓骑却是安然无恙,那怕是一根头发也没少! 七天之后,阳丘山已经恢复安宁,并无人继续上山,前来刺杀桓骑。 “看来儒家儒生也开始认命了,那么我也没有必要留在阳丘山了。” 桓骑对释道人说道:“最近叨扰前辈了!” 和尚不杀人,道士可以杀人,为了保护桓骑,释道人也够意思,一连做了七天道士,并不念诵佛经! “那就赶紧滚吧!” 释道人说道:“这阳丘山本是事外之地,可是你来之后,山中便有杀戮,不得安宁啊!” cxzww.com “你若再待下去,阳丘山中,恐怕孤魂野鬼无数,我也没法待了,恐怕要换个地方修行了!” 桓骑离开之时,桓武抱着桓骑,痛哭流涕,将张蜉蝣欺负他的事一一抖落出来,也将释道人为虎作伥的事情一并告诉桓骑,让桓骑带他下山。 “小孩子的事儿,你个老东西动什么手,为老不尊!”桓骑笑骂道。 “蜉蝣是我徒弟,在我眼里,自然金贵,欺负你弟弟,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释道人理直气壮的说道:“你弟弟天生神力,我又怕蜉蝣打不过,擦破皮肉,我便舍不得,所以亲自动手,帮她教训一下你弟弟,不成吗?” 桓骑摇头苦笑,随即劝说桓武,让他听话就是了,随后狠心丢下桓武,往山下去了。 “桓武,你哥哥来了,你胆儿也肥了,居然敢说本姑娘的不是,看打!” 张蜉蝣见过桓骑,知道桓骑是个极为凶恶之人,桓骑在时,有所收敛,并不欺负桓武,如今桓骑离开,她自然要让桓武知道,这阳丘山究竟是谁作主! “徒儿,带着别动,我来!” 释道人一声厉喝,立刻动手,封住桓武经脉,又寻来一根麻绳,将桓武捆绑之后,吊在一颗树上,又将自己不怎么用禅杖递到张蜉蝣的手中,动作之娴熟,可谓是得心应手,想必这种事情没少做! “徒儿,你放心打他,没人敢说话,你带来,招呼为师一声,为师替你动手!” 释道人恶狠狠地对桓武说道:“居然告状,反了你了!” 随后桓武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整个阳丘山,隐隐传来释道人幸灾乐祸的笑声。 下山之后,桓骑并没有坐上马车,而是翻身上马,率领直死军军卒,直往许都而去。 许都城墙之上,贴满了罪罪状,许都城墙之下,聚集了许都百姓,摩肩接踵,不计其数! 有识字之人,在城墙之下,将儒家儒生的罪行一一朗读,便有谩骂之声,不绝于耳。 桓骑微微点头,许都如此,想必其他地方也是如此,既然是做出来给人看的,这种情况桓骑也早有预料。 桓骑身后数百骑,声势自然极大,许都百姓自然也发现了桓骑。 桓骑惩治贪官污吏,大魏百姓自然是拍手称快,可是桓骑抄家灭门无数,也让大魏百姓敬而远之,不由纷纷远离桓骑,让出一条道路来。 见许都百姓如此模样,桓骑无奈摇头,知道大魏百姓这可是畏惧他,也不准备说些什么,就催动马匹,将要入城! 突然之间,斜刺里冲出一位中年男子,面色枯槁,衣衫褴褛,跪伏在桓骑身前,止不住的磕头,嘴中大喊道:“小人有冤屈,请大人作主啊!” 桓骑看着中年男子,眉头微微皱起,摩挲着手指,说道:“既然有冤屈,那你该去许都衙门或者是大理寺,寻许都令或者是大理正、大理丞替你作主!” “找我,你是找错人了!” 桓骑说道:“不过既然遇见了,本将军也不会坐视不理!” 桓骑回头,吩咐直死军军卒说道:“送他去大理寺,让大理正替他申冤吧!” 桓骑不再逗留,催动马匹,越过那中年男子,率领直死军卒进入许都,往大魏十三道衙门而出,留下两位直死军军卒,带着那名中年男子,往大理寺去了。 城楼之上,两位道人出现,看着桓骑远去的身影,一名道人皱眉说道:“桓骑并没有受理此案,我等该如何是好?” “桓骑没有受理,有人受理也是一样,散布谣言出去!” 另一名道人说道:“就说大理寺要重审旧案,有冤屈之人,可以去大理寺申冤,我们的暗子也可以动了!” “这一次,我道门定要让儒家永不翻身之日!” 第一百三十六章浊世翩翩佳公子 回到打野了十三道衙门,于是桓骑出门,孤身一人,前往许都大狱。 来到许都大狱之时,桓骑与魏帝的贴身太监童忠不期而遇。 “见过桓骑将军!” 身为魏帝心腹之人,童忠虽然是个阉人,可是地位也是极高的。 可是知晓魏帝对桓骑的期望,童忠便知道桓骑前途无限,因此对桓骑极为客气,不见平日的微风。 伸手打笑脸人,桓骑对童忠的态度自然不差,两人边走边说,桓骑也清楚了童忠的来意。 并非为儒家之事而来,而是为蜀汉公主刘婉婷和西辽王后萧观音而来。 当日春风楼,桓骑将刘婉婷和萧观音下狱,随后出了许都,前往阳丘山待了几日。 这一段时间,两国使团自然没有闲着,费尽心思,终于见到魏帝,答应了魏帝不少条件,才让魏帝答应放人。 “童公公知会一声,我派人送回驿馆便是,何必多走一趟呢?”桓骑笑道。 “桓骑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 童忠笑道:“可是陛下亲口吩咐的事情,我怎么敢耽误呢?” “将军有要事在身,我又怎么敢耽误将军的时间,若是陛下怪罪下来,我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说话之间,两人走到许都大狱之前,便闻到一股血腥气味,踏入许都大狱,便看见填满尸体的大坑。 随后桓骑吩咐直死军军卒,让他们将刘婉婷和萧观音带了出来。 再次见到刘婉婷和萧观音,两人面色憔悴,显得无精打采。 虽然桓骑以礼相待,并不曾为难两人,可是自从两人下狱之后,许都大狱一也没有消停过,凄惨的哭声伴随着血腥的杀戮,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身在许都大狱,谁能安心入眠,谁没有时时提心吊胆?一段时间下来,这两人没个精神,也不奇怪! “童公公,人没事,你带走吧!” 桓骑同刘婉婷、萧观音随意打个招呼,便转身离去,他老子还在许都大狱之中,也该放出去了。 看着桓骑的背影,萧观音眼神之中,流露杀意,比起牢狱之灾,她更恨桓骑轻薄之举。 “桓骑,春风楼之辱,我铭记于心,日后百倍报还!” “好,我等着!” 桓骑不回头,脚步不听,身影已经消失在大狱深处,片刻之后,便出现在关押桓千山和柳三变的牢房之前。 这件牢房极为整洁,不叫杂草,也闻不到霉味,甚至有床坐、有桌案,同其他牢房相比,简直是世外桃源啊! 牢房之中,桓千山和柳三变对坐于桌案,桌案之上,摆满了酒菜,此刻两人正在大朵快颐,好不自在! cxzww.com 桓骑点头示意,直死军军卒立刻打牢房,随后纷纷退去,桓骑也进入牢房之中,桓千山顿时惊喜,招呼桓骑坐下。 “不愧骑桓三爷,这坐牢的时候,这风流也曾落下啊!”桓骑揶揄说道。 “我儿有心了!” 桓千山笑道:“若不是你照料,我哪里有这么舒坦呢?” “你想多了!” 桓骑说道,他确实没有吩咐直死军军卒照顾桓千山和柳三变,不过桓千山是他老子,身份摆在那里,直死军军卒自然不敢怠慢,所以有人自作主张了。 “桓三爷,有些事情是不是该交待一下了?” 桓骑问道:“那天在春风楼,为何骗我?” “婉婷是我故人之后,前来许都,我便寻她说说话,问问故人近况!” 桓千山说道:“当时你来势汹汹,我担心婉婷安危,所以开口,替她遮掩,并不是有意欺骗于你!” “哦!” 桓骑说道:“你们最近就在许都大狱之中,应该清楚死了很多人,知道他们因何而死吗?” 桓千山和柳三变沉默起来,死在许都大狱之人,要么出身儒家,要么和儒家之人关系亲密,不用猜也清楚,魏帝对儒家出手了。 “桓骑,你为陛下办事,诛杀儒家心有不轨之人,于情于理,都没有错。” 柳三变开口说道:“可是许多人罪不至死,你大行杀戮之事,依旧有失稳重!” “我们父子说话,没你插嘴的份!” 桓骑冷喝一声,随即对桓千山说道:“对儒家动手手,虽然是陛下的意思,但是谋事的是我。” “我丢失的东西,便是儒家官员的罪状,最后那东西,在萧观音身上找到了!” 桓骑说道:“桓三爷,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对不起!” 桓千山沉默许久,最终就憋出来三个字,桓骑顿时恼火,起身之后,将桌案踢飞出去。 “解释,解释,我要的是解释!” 桓骑冷笑说道:“为了刘婉婷的安危,就置我于险地之中,一句对不起,轻描淡写,你就想蒙混过关吗?” “桓三爷,你最起码也该告诉我,你和蜀汉皇后是什么关系,才让你非要救刘婉婷不可吧!” 桓千山摇头拒绝,说道:“往事如云烟,我不想再提了!” “但是桓骑,你是我儿,我不会害你的!” 桓骑气极反笑,说道:“罢了,今日之事,我便不追究了!” “但是桓三爷,你也记住了,这种事情,没有下次了!滚吧!” 桓千山顿时喜笑颜开,欢乐道:“我就知道,你就是吓唬吓唬为父,我是你父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儿子,我先走了,等你忙完了,我让你柳叔修书一封,请天下花魁入许都作陪,我在春风楼请你喝酒!” 话音落下,不等桓骑发怒,桓千山已经脚底抹油,溜出牢房,向许都大狱外跑去。 桓骑微微摇头,看了一眼柳三变,说道:“柳词圣,你如何风流我不管,但是以后若是让我知道,你和我爹出现在同一个青楼之中,莫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桓骑转身欲走,柳三变开口说道:“其实你父亲以前不是这个样的!” 桓骑问道:“我见到的桓千山,从来都是许都天字第一号纨绔,他还有其他样子吗?” “翩翩人如玉,绝世佳公子,你父亲本该是这样的人,可惜造化弄人啊!” 桓骑笑道:“桓家人皮囊都不差,说是人如玉,倒也不过分,可是浊世佳公子,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自然是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柳三变说道:“因为我看了,所以我和你爹是朋友,更是知己,因为我啊,其实也是浊世翩翩佳公子!” 柳三变大笑不已,出了许都大狱,追桓千山去了,留下桓骑一人,若有所思! 第一百三十七章 魏帝心思 “那日春风楼之人,若是没有牵扯到案子中来,就放了吧!” 桓骑最后说道:“我看这乾坤有变,大战将起,此事到此为止,其他人不必再杀,流放西幽,为直死军驱使,给他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吧!” 桓骑在许都大狱之中,没有找到萧少商,便去了萧少商府上。 七日时间,萧少商率领禁军和大魏十三道纵马许都城,抄家灭族无数,已经是货真价实的人屠了! 大魏百姓谈及萧少商,必然是一身血红衣衫,青面獠牙,如修罗恶鬼,好食人心肝! 倒是桓骑,虽然谋划,布下杀局,可是因为并没有在许都杀人,麾下直死军也只在许都大狱杀人,大魏百姓不知道,反而无人编排! 踏入萧少商府中,在西凉军卒的带领下,桓骑来到后院,自然而然,见到了萧少商! 此刻这位子承父业的小人屠,一身白衣,公子如玉,端坐坐榻之上,身边一只铜炉,铜炉之中,酒水沸腾,正是宁州春 桓骑施施然坐下,饮下一杯热酒,一股热气自肺腑之中升起,驱散了身体的寒气,这才开口说道:“你的名声彻底臭了,怎么还有心思喝酒呢?” “虽然动刀的是我,可是杀人是你、是陛下,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呢?” 萧少商不以为意,反问桓骑。 “我让你杀人不假,可是没让你放着大魏百姓的面,抄家灭族啊!” 桓骑说道:“你看许都大狱之中,死尸无数,都是我直死军所为,你看大魏百姓,可曾说我食人心肝啊?” “虽然是你杀的,但是人是是我抓的,所以这笔帐怕是算到我头上来了!” 萧少商摇头说道:“这骂名替你背了,我也没有尽兴,当真是不划算啊!” “纵马许都的是你萧少商,杀人放火的也是你萧少商!” 桓骑笑道:“怎么,没让你觉得刺激吗?” “一点都不刺激!” 萧少商说道:“我以为儒家不弱,面临生死之时,好歹会反抗一二,可是屠刀落下,儒家居然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yawenba.net “灭杀儒家,就像杀鸡宰牛一般,能有多刺激?” “既然要做不臣之臣,尽然没有大动干戈、鱼死网破的觉悟,儒家当真是让我失望了啊!” “这不愿儒家!” 桓骑笑道:“儒家诸圣时至今日,依旧无人露头,我猜大概是王戟出面,震慑儒家诸圣,让他们不敢出手!” “儒家诸圣不出,儒家之人群龙无首,便是一盘散沙,如同待宰的羔羊,也不奇怪!” “王戟一直待在大柱国府中,怎么出手?”萧少商不解的问道! “王戟是天下第一,一道围墙,几双眼睛,怎么可能困的住他呢?” 桓骑说道:“我见过王戟了,就在阳丘山上!” “那你还能活着,当真是个奇迹呢?” 萧少商问道:“你是怎么忽悠王戟,让他留你一命的?” “王戟这种人,我怎么忽悠的了啊?” 桓骑说道:“你高看我了,也低估王戟了!” “这么说来,是你跪地求饶,求王戟饶你不死呢?”萧少商揶揄说道!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桓骑摆手说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也不要什么脸面,可是骨头还是很硬的,做不出跪地求饶这种事情来的!” “我的谋划,从始至终,王戟一直清楚,之所以任由我等行事,不过是想借我们的手,整治儒家罢了!” 桓骑说道:“我们两个也是可怜啊,不但是陛下手中的刀,也是王戟手中的刀啊!” “陛下要对儒家出手,王戟也要整治儒家,如此说来,儒家自始至终,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萧少商说道:“那岂不是白白败坏了我的名声?” “还有我的!” 桓骑笑道:“大魏百姓不明全局,只看到你杀人如麻,畏你如惧虎狼;大魏门阀、重臣,见识了我的狠毒手段,避我如避长蛇!” “不过这样也好!” 桓骑说道:“如此一来,你我无人敢亲近,陛下也可以安心重用我们,你我是前途似海,来日方长啊!” “这话倒是不错!” 萧少商突然玩味问道:“你说陛下有没有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 “人心隔肚皮,不可轻易琢磨,陛下又是帝王,心思更是深厚,谁知道呢?” 桓骑淡淡说道:“姑且认为陛下早就预料到了吧,毕竟时至今日,最得意应该是陛下了吧!” “儒家乃陛下心腹大患,我二人算是未来之祸!” 萧少商说道:“如今心腹大患已除,我二人臭名昭著,也只能以陛下马首是瞻。若是陛下算计至此,那就真不得了啊!” “如此陛下,可为一代枭雄,确有资格,一统中原,成就秦皇汉武的霸业啊!” 大魏皇宫之中,烛火摇曳,魏帝坐在桌案之后,目光沉稳,落在奏折之上,看上一眼,心中已有决断,便笔走龙蛇,一切政事,皆得心应手。 “陛下,大理寺大理正求见!” 魏帝抬头,放下手中的御笔,让童忠将大理正带进来之后,挥手便让童忠退下! “说吧,是哪个又不安分呢?”魏帝开门见山的问道。 “启禀陛下,今日桓骑派直死军送来一名男子要申冤,矛头直指儒家!随后又有人击打鸣怨鼓,怨屈所在,他们陈述之事,皆是儒家官员为恶之事!” 大理正说道:“陛下让臣留意许都之事,防止出现不可控的变数,臣觉得事有蹊跷,所以特来请是陛下,这案子是查还是不查呢?” “那你觉得该不该查呢?”魏帝玩味问道! “人,是桓骑送过来的,按陛下说,臣应该配合桓骑将军办事!” 大理正说道:“可是一旦查下去,再起风波,无异于致儒家于死地,又非陛下之意,所以臣也不知道该不该查!” “查,怎么能不查呢?” 魏帝说道:“既然是违法乱纪之事,朕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臣这就去查!”大理正说道。 “记住,不论查到什么,没有朕的旨意,不可伸张!” 魏帝说道:“儒家之事,已至尾生,朕不要顾全大局,不想节外生枝!有些帐,有些人,朕会日后慢慢清算!” 第一百三十八章 弹劾 等到大理正离去之后,魏帝幽幽一叹,摇头苦笑道:“桓骑不错,终究是年轻人,还是要朕操心啊!” 随即魏帝喃喃自语说道:“是朕的过错,那两个小家伙,怎么可能比的上朕的大柱国呢?” 魏帝打压儒家之后,接下来便要着手北伐之事,因此大魏可以出现乱局,但是决不能大乱,事态发展,必须在可控范围之内。 魏帝有意饶儒家不死,难道就是因为大柱国王戟的面子吗?难道是因为儒家尚有价值吗? 不是,统统都不是!谋家意图行儒之天下,罪同谋逆,死不足惜,为了大魏皇族的威压,魏帝怎么可能轻拿轻放呢? 那时因为魏帝担心,将儒家逼的太狠,有人振臂一呼,在大魏境内掀起一场大动乱。 大魏有百万军卒,儒家敢谋逆,他便能将天下儒生杀绝,可是如此一来,大魏必然元气有损,朝廷空虚,无力北伐! 魏帝治世四十年,最讨厌的便是贪官污吏,可是为了大局着想,他不得不容忍这些知法犯法之人。 桓骑的谋划,让魏帝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儒家尽失民心,可是也存在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容易给人可乘之机。 一旦有人抓住儒家把柄,将之公之于众,儒家势必激起民愤,若是大魏要求严惩儒家祸首,大势所迫之下,为稳住大魏民心,魏帝便不得不对儒家通下杀手。 对儒家下狠手,虽然大魏有所损伤,但不足以伤筋动骨,魏帝但是不怕,他真正怕的是他的大柱国王戟! 和王戟四十年朋友,没人比他很清楚王戟的为人以及王戟可能做出的选择。 王戟不会为了儒家败类和他为敌,但是王戟一定会为了整个儒家,和他争锋相对。 王戟,大魏神话,是他一手缔造的神话,在他的默许和暗中推动之下,王戟再大魏拥有比他还要强盛的威望,一旦王戟反对他,天下响应着不在少数,这才是真正的动乱根源,所以他一直在迁就王戟,努力控制局势。 cxzww.com 时至今日,就在一切都将尘埃落定之时,危险突然就来了。 有人申冤,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在这敏感的时间,矛头直指儒家,针对性太明显了。 魏帝清楚,有人想趁儒家落难的时候,一脚踩死儒家。 趁他病,要他命,这是明智之举,可是幕后之人,可曾考虑过他的感受、他的处境呢? 魏帝闭上眼睛,脑海之中,没由来浮现国师玄天师的身影,儒道至争,由来已久,儒家压制道门两百年,若说谁最想儒家不好过,那一定是道门了。 “朕的国师啊,你终究不比朕的大柱国啊!” 魏帝呢喃一句,眼睛闪烁杀意,魏帝深深呼吸,随后闭上眼睛,将心中的杀意压制下来。 “童忠,替朕去一趟钦天监!” 魏帝凝声说道:“告诉国师一声,朕的大柱国还没死,让他好自为之!” 大魏钦天监中,童忠将魏帝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玄天师。 “麻烦公公多走一躺了!” 玄天师不动声色的说道:“我会立刻告知所有道门圣人,让他们约束门下,不会针对儒家!” 等到童忠离去,玄天师闭上眼睛,思索许久,终于想通了魏帝的心思,随后止不住摇头,眼神之中,流露些许无奈之色。 “儒家有王戟,何其幸也!” 一个王戟,让儒家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一个王戟,让霸道如魏帝也要服软。 如今魏帝已经给出了警告,他道门自然不得不停手了。 “罢了,罢了,此刻就放过儒家一回,我们日后再争高低!” 玄天师呢喃自语,虽然心有不甘,可是魏帝要顾全大全,便容不得道门将儒家赶尽杀绝。 不过此事之后,儒家衰落,道门必然乘机兴盛,力压百家,成为大魏最强门派。 而桓骑一针见血,指出儒家破绽所在,今日道门不针对儒家,来日也可让儒家寸步难行! 得到玄天师的指令,道门圣人自然也心有不甘,但是依旧不得不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是道门圣人依旧让门下弟子暗中行事,调查儒家儒生的罪行,今日用不到,总有能用的时候。 第二天,大魏皇宫大殿之前,大魏官员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真在小声交谈,可是目光时时看向别处,显得心不在焉! 桓骑和萧少商赫然出现在皇宫大殿之前,两人站在一起,哈欠连天,一幅没睡醒的姿态。 偶尔有大魏官员来到两人面前,恭维两人年少有为,言语之间,颇为畏惧之意! 当然,也有人怒目而视,恨不得将桓骑和萧少商撕成碎片,若非这里是大魏皇宫,恐怕已经动手了吧! 片刻之后,早朝开始,大魏官员鱼贯而入,进入大殿之中,桓骑和萧少商也跟着大魏官员,进入大殿之中,站在队列最末尾的地方,依旧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直到魏帝出现大殿之中,两人才认真起来。 “众爱卿,有事早朝,无事退朝吧!” 魏帝似乎也情绪不佳,精神也是不济,一脸疲惫之色。 “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一名官员出列,拱手说道:“臣弹劾直死军桓、西幽军萧少商于许都当街纵马,行事跋扈,此乃大不敬之罪,请陛下明察!” 魏帝面色微变,凝声说道:“此事乃朕允许,不必再说了!” 魏帝随后看向桓骑和萧少商说道:“你们两个,也注意些分寸,莫要惊扰许都百姓!” 桓骑和萧少商点头称是,可是这位大魏官员确实不依不挠,继续说道:“启禀陛下,臣弹劾西凉军萧少商,横行无忌,肆意妄为,残杀大魏官员,累累恶行,致使我大魏人心惶惶,不可终日,请陛下治罪萧少商!” “萧少商,你有什么要说的?”魏帝问道。 “启禀陛下,臣所杀之人,都是该杀之人,这一点,桓骑可以作证!”萧少商镇定自若的说道。 “哦!” 魏帝笑道:“那么桓骑,你要如何证明了?” “启禀陛下!” 桓骑拱手说道:“臣奉旨彻查大魏官员违法之事,这是罪词!” 桓骑将罪词上呈魏帝,魏帝又将证词交给童忠,让他于大殿之上,诵读出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赏赐与承诺 童忠用了整整一个时辰,也诵读了不倒一半,便已经是口干舌燥了。 “好了,不必再读了!” 魏帝脸色阴沉,问大魏官员说道:“诸位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大魏官员沉默片刻,便有一位官员挺身而出,朗声说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我大魏官员固然有错,但也该经过会审之后,由大理寺裁决,得陛下允许之后,明正典刑!” “萧少商擅自做主,不经过大理石定罪,不经陛下同意,不问罪行大小,便大行杀戮之事,视我大魏律法如无物。” “规矩,维护一切的秩序,若是长此以往,规矩不存,国将不国!” “是这么个道理!” 魏帝点头,随后看向萧少商,问道:“萧少商你作何解释?” 萧少商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启禀陛下,我奉桓骑之令行事,桓骑奉陛下之命行事,所以这位大人若是不满,可以同陛下要解释,而不是和我要解释吧!” 众人暗骂萧少商不要脸,居然祸水东引,向陛下要解释,谁敢? 整个大魏都是陛下的,帝王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萧少商,你莫要胡搅蛮缠!” 又一名大魏官员斥责萧少商说道:“陛下可曾让你擅自处刑,灭人满门?” “这个倒真没有!” 萧少商说道,有些事情可以拉上魏帝借势,但是脏水不能落到魏帝头上。 “那你该如何解释擅自杀戮之事?” “都说了,我奉桓骑之令办事,这一切都是桓骑让我干的,和我没关系!” 萧少商双手一探,故作无奈的说道:“有什么问题,尽管去找桓骑吧,他可以给你解释!” “桓骑将军,是这样吗?”那位官员质问道。 “确实是我让萧少商这么干的!” 萧少商并不擅长口舌之争,所以当萧少商甩锅的时候,桓骑自然而然的接了下来。 “大胆桓骑,蔑视大魏律法,你可知罪?”有人喝到。 “我桓骑向来遵纪守法,蔑视大魏律法,这是谈何说起啊?”桓骑不疾不徐的说道。 不等那官员说话,桓骑便继续说道:“虽然萧少商行事有些过分,但是事急从权,我便替他向诸位解释一番吧!” “我奉命彻查大魏官员,发现有人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请示过陛下之后,让率人萧少商缉拿要犯。” 桓骑笑道:“为防止人犯走脱,所以萧少商行事激烈,纵马许都,这不怪他!” “那萧少商当众杀人,屠人满门,又如何解释?”一位官员问道。 “事情败露,有人不愿授首,便要逃脱,其家眷也随之作乱,萧将军无奈,只能下令将其诛杀!”桓骑镇定自若的说道。 “那么请问桓骑将军,短短数天,你就查出无数大案,这其中可有冤假错案?”又一位官员问道。 “当然没有!”桓骑从容说道。 “如何证明?” 桓骑笑道:“若要不不知,除非己莫为,罪词就在这里,诸位不行,可以一件件、一桩桩的去落实!” “据我所知,在许都大狱之中,将军刑讯逼供,甚至杀人之后,再取手印!” 一位官员冷冷说道:“所以将军的证词并不可信,并无人犯亲口承认,如何服众?” 桓骑并不回答,而是反问这位官员说道:“若是这位大人你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犯下死罪,你会认吗?” 小书亭 “本官行的正坐的直,桓骑,你休要污蔑本官!”那位官员立刻暴跳如雷,急忙否认! “假设而已,又不是真的,你着急什么!” 桓骑说道:“若是这位大人你真做下对不起大魏、对不起陛下的事情,你也不能安然无事,站在这里了!” “对于人犯来说,认罪是死,不认罪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那么该如何选择,显然已经明了!” 桓骑说道:“既然他们不肯配合,那么只能自刑讯逼供之法,让其开口,只要证据确凿,就不怕屈打成招!” “你们口中所谓的大理寺会审,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这一次,大魏官员哑口无声,不再说话,魏帝开口说道:“好了,此事就此罢休,不得再提!” “不过大理寺会审,是为了彰显我大魏朝廷的公正,那怕是过场,也不得不走!” 魏帝说道:“桓骑、萧少商,以后做事,要按规矩来,莫要随心所欲,自行主张!” “臣领命!” 桓骑和萧少商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下来。 “这一次彻查大魏官员,你二人行事虽然有失分寸,但是成绩斐然,功劳不小!” 魏帝说道:“你们为朕分忧,朕不能亏待你们,听赏吧!” 桓骑和萧少商立刻跪伏,等待魏帝的赏赐,魏帝有心重用桓骑和萧少商,这一次的赏赐怕是不轻,桓骑和萧少商也不由期待起来! “桓骑听令!” “朕赐封你为梁武亭侯,领平辽将军位,赐府邸一座,玉器十件,侍女百名,黄金三千,特赐大魏气运三道,可随意出入大魏皇宫,自由出入大魏藏经阁,翻阅武学经典!” “萧少商听领!” “朕赐封你为广安亭侯,领安胡将军位,赐府邸一座,玉器十件,侍女百名,黄金三千,特赐大魏气运三道,可随意出入大魏皇宫,自由出入大魏藏经阁,翻阅武学经典!” 魏帝话音落下,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大魏王爵、列侯并置,置王、公、侯、伯、子、男、列侯、关内侯、名号侯、关中侯、关外侯。 桓骑所封梁武亭侯、萧少商所封广安亭侯,便是列侯之列,朝廷有侯位之人,不在少数,可是大多都是关内侯、名号侯、关中侯、关外侯之流,都是虚封,并无封地,也无多少权势! 列侯虽然在不在王、公、侯、伯、子、男之列,可是也有封地,在大魏之中,也是绝对的显贵人物。 “陛下不可啊!” 众人纷纷出声反对,桓骑和萧少商毕竟年轻,突登高位,自然有人心怀嫉妒之意,不愿两人封侯,搬出各种理由,请魏帝收回成命! “朕意已决,诸位爱卿不必再说!” 魏帝笑道:“汉武帝有冠军侯霍去病,朕就不能有吗?” “桓骑、萧少商,你二人有军神之姿,朕对你们期望不小!” “大魏有规矩,非皇子不得封王,朕在乎规矩,但是规矩人定的,自然可以改! 魏帝说道:“你们若能如大汉冠军侯一般封狼居胥,替朕定鼎天下,朕允你二人为王!” 第一百四十章 梅花落尽时,定鼎天下日 这一次,不给大魏官员反对的机会,魏帝已经转身离去,童忠立刻宣布退朝,随即追着魏帝离开了。 大魏官员心情复杂,看着桓骑和萧少商,有人甩袖离开,这是出身儒家得官员,桓骑和萧少商踩着儒家的尸骨上位,自然不得他们喜欢。 有些官员则满脸笑容,和两人套近乎,混个脸熟。少年封侯,虽然只是列侯,但是已经不凡,况且有陛下封王承诺,可见皇恩浩荡,将来必然大魏第一流的权贵,值得他们交好。 交谈片刻之后,大魏官员纷纷离去,桓骑和萧少商也结伴离开,到了大魏皇宫门口,却发现童忠已经等候在哪里,告诉桓骑和萧少商,陛下有请,两人不得不跟着童忠离去。 “大魏俊才无数,可是能得陛下如此欢心,我只有两位了,真是让人羡慕啊!” 童忠说道:“大柱国王戟功高盖世,陛下也没有封王之意,日后两位定然能超越大柱国王戟。” 这一路上,童忠喋喋不休,替魏帝说着好话,桓骑和萧少商笑而不语。 片刻之后,童忠带着桓骑和萧少商来到御花园,告诉两人,魏帝在御花园等他们,便告退离开。 进入御花园,桓骑和萧少商便见千树万树梅花,有白梅如血,静若处子;有红梅如火,热烈奔放,时时有梅花香气扑面而来。 两人向前行数百步,便见魏帝立在一颗梅花数下,看着树上红梅,呆呆出神,眉宇之间,多出几分哀愁之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桓骑和萧少商见魏帝如此神态,静立在魏帝身后,也不打扰魏帝。 “唉!” 足足一柱香的时间,魏帝轻叹一声,从思绪中清醒过来,哀愁散去,帝王霸气,由内而外,散发开来。 “这棵梅花树,是朕登基之时,朕与王戟一起种下的,如今已经四十年了!” 魏帝感叹道:“岁月不饶人,美人要迟暮,英雄也要迟暮,王戟老了,朕也老了!” “陛下万寿无疆,大柱国神功盖世,怎会老?” 桓骑恭维说道,萧少商微微扯动嘴角,暗道桓骑说话,好听是好听,就是不讲良心! “哈哈哈!” 魏帝笑道:“桓骑啊桓骑,你这家伙,阿谀奉承都是挺有一套的!” “不过你啊,小看朕了!” “朕不比秦皇汉武,可是有一点,朕比他们做的好。那就是朕知道,只要是人,都会老、都会死,所以朕从不信什么长生!” 魏帝说道:“当生则生,当死则死,王戟做得到,朕岂会输给他?” “那陛下在哀愁什么?”桓骑问道。 “帝王所忧所思,无外乎天下,朕是大魏帝王,自然也在心忧天下!” 魏帝说道:“梅花落尽时,定鼎天下时,朕之一生,不过这一梦而已。四十年春秋,梅花开又落,梅花落又开,朕的美梦遥遥无期,终究不能成真啊!” 桓骑和萧少商对视一眼,魏帝这是在向他们表露心意,便到了他们表示忠心的时候了。 2k小说 “臣愿为陛下前驱,踏灭胡人王庭,剿灭吴蜀两国,以全陛下一统之霸业!”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朕要的就是你们这份心意!” 魏帝含笑点头,笑道:“四十年前,王戟横压南北,使我大魏独强;四十年来,朕励精图治,国库钱粮,堆积无数,也到了兴兵动武,一统天下的时候了!” 桓府之中,得知桓骑封侯的消息,整个桓府顿时热闹起来,桓府家丁,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谈论这桓骑封侯的事情。 桓骑封侯,最高兴的当然还的是桓家家主桓一名。 “我就知道我桓府年轻一代人才济济,封侯是迟早的事情,可是没有想到我还是失算了!” “桓骑二十三岁,已然封侯,让我打开眼界啊!” 桓一名得意说道:“来人,桓骑封侯,桓府有荣与共,通知账房,凡是桓府之人,每人发放五两银子,让他们去许都城中,给我大肆宣扬,务必做到人尽皆知!” “区区列侯而已,父亲你何至于此?” 一将功成枯万骨,桓骑踩着儒家累累尸骨封侯,桓文以儒家弟子自居,自然不耻桓骑所为,心中多有不满之意。 “列侯怎么了?” 桓一名反问道:“你看看年轻一代之中,几人有此爵位? “你再看看大魏,无数人穷其一身,也不得爵位;有人得了爵位,大多也是有名无实的关内侯、名号侯、关中侯、关外侯,都是虚的!列侯虽小,但是实的!” 桓一名警告桓文说道:“桓文,我知道你对桓骑不满,但是给我压在心里,别让我看出来,更别让外人看出来,你若是真有本事,也去陛下那里,弄个列侯出来,我也高看你一眼。” 随后桓一名换了一身锦衣,出现在裴家三圣面前。 “恭喜桓家主,桓骑已经越过龙门了,真叫人羡慕啊!”裴家大圣感慨说道。 “唉,裴圣这是什么话!” 桓一名笑道:“不过是列侯而已,在我等门阀眼中,不过是芝麻而已,桓骑还差得远了!” 裴家三圣一阵冷笑,桓一名嘴上轻描淡写,可是眉飞色舞之下,任谁也知道,桓一名此刻是何等得意。 “不过列侯固然是芝麻,不足挂齿,可是陛下许诺桓骑、萧少商,若是记下不世之功,可封王,这就是有些了不得啊!”裴家大圣感叹道。 桓一名闻言萧道:“自大魏立国以来,非皇子不能封王,强悍如王戟,也不过郡公而已,我桓家怎么敢奢求桓骑封王呢?” “陛下开金口,不过是喜欢桓骑罢了,我等可要有自知之明,千万不能当真啊!” 桓一名说道:“封王之事,桓家不敢强求,可是以桓骑的能耐,获封郡侯还是可以的!” 裴家三圣心中更是冷笑,暗骂桓一名虚伪。 自古君无戏言,既然魏帝开了金口,若是有朝一日,桓骑真能率军打到居胥山去,那封王便是铁板钉钉的事儿,做不得假! “桓家主,桓骑封侯固然是好事,可是桓骑的封号,却有待思量了!” 裴家大圣玩味说道:“我记得梁武溪也有一桓家,自称是桓冲玄血脉!” “桓骑获封梁武亭侯,陛下恐怕大有深意啊!” 桓一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这个梁武亭侯,听起来果然有些刺耳! 第一百四十一章 桓裴会 “哦,那前辈以为,这梁武亭侯可还有说法不成?”桓一名意味深长的问道。 “自然是有的!” 裴家大圣说道:“自先秦游侠落地生根,创立门阀之后,门阀存世之根本,便是不忠!” “东汉卢植,大汉重臣,击破黄巾贼人,不可谓不忠心,可是大魏取汉自立,卢氏一族,依旧皇恩晃荡啊!” “颖川荀令公,武帝封王之时,绝食不饮,自杀而亡,可是颖川荀氏,依旧是大魏一等门阀,深受大魏天子重用。” “那又如何?” 桓一名凝重说道:“我等门阀,固然不忠,可侍奉二主,可是也从无谋逆之图、换天之心,既然我等门阀肯为大魏效力,陛下不至于为难我等门阀吧?” “西楚霸王、汉高族起事,门阀出钱出力,有人甚至散尽家财,招兵买马;东汉末年,诸侯争锋,皆依靠我门阀钱粮支持,才能叱咤风云。” 裴家大圣说道:“在我看来,挑动天下风云的,不是那些盖世人杰,而是我等门阀的钱粮!” “我等门阀钱粮无数,支持一人,一人便可得势;支持一军,一军便无后患。” “天下门阀,散落天下,各自为一方豪强,人数不足天下一成,却掌握天下七成钱粮,门阀之势,犹在儒家之上。” 裴家大圣说道:“陛下不放心儒家,又怎么放心我等门阀呢?我等门阀,虽然没有谋逆之心,可是怀璧其罪。” 裴家大圣继续说道:“陛下允许门阀存在,因为门阀向利而行,只要陛下给足了好处,门阀自然心向陛下!” “可是门阀一旦尾大不掉,那个时候,陛下也要受门阀掣肘,那不是陛下愿意看到的事情!” 桓一名、桓百川暗自点头,许都桓家,已经是大魏第一等的门阀,有些好处,魏帝会给,有些好处,魏帝怕是不愿意给! “桓家上有桓冲玄,半步神仙,武力非常;下有桓骑、桓媛,惊艳绝才,前途似海。” 裴家大圣说道:“若是桓骑再封王,百年之内,桓家只要步步为营,便能更上一层楼,那可就是真的尾大不掉了,自然非陛下所愿!” “可是桓骑有军神之姿,陛下又不能不用,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桓骑自成一家,不与许都桓家扯上关系!” 裴家大圣说道:“索性桓冲玄够风流,还有个梁武溪桓家,桓骑入主梁武溪,合情合理!” “如此一来,梁武溪桓家虽然崛起,不过是大魏门阀一员而已;许都桓家不得强,也是大魏门阀之一而已!” “明白了!” 桓一名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随了陛下的意吧,反正我桓家也没什么坏心思,借此开枝散叶,也是好事!” 156n.net “况且桓骑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若真的平步青云,那怕他身在梁武溪,可是这心里还是有我许都桓家的,我许都桓家的那一份好处,少不了的!” “话虽如此,不过陛下既然已经对门阀不放心,打压门阀,怕是迟早的事情!” 裴家大圣说道:“我桓裴两家虽然无心谋逆,可是也不忍数代人苦心经营毁于一旦啊!” “那前辈的意思是……”桓一名疑惑问道。 “谋逆有罪,自保无罪!” 裴家大圣提议说道:“既然天下裴是一家,不如你我两家联手,以桓裴两家为核心,吸纳交好门阀,组建同盟,共进共退,如此一来,无惧陛下,无惧皇族,也无惧大魏其他门阀。” “这个可以有!” 桓一名思索片刻说道:“据我所知,颖川世家之所以能长盛不衰,就是组建了名为颖川会的门阀同盟,有利共分,有难共当。” 见桓一名意动,裴家大圣说道:“那我等同盟,不如叫河东会如何?” “那不行!” 桓一名断然拒绝,若是叫河东会,无疑就是承认裴家才是盟主,桓家家大业大,怎么可能屈居人下呢? “叫许都会吧!”桓一名随口说道。 “你疯了!” 裴家大圣惊骇说道:“我等门阀同盟,无异于结党营私,许都乃是天子脚下,你以许都会为名,置陛下于何地啊?” “不叫许都会,那也不能叫河东会!” 桓一名戏谑说道:“别以为我不清楚你是什么心思,叫河东会,自然以你裴家为首,置我桓家于何地啊?” “天下桓裴是一家,那以桓裴为名如何?”裴家大圣问道。 “这个可以!” 桓一名说道:“不过提前说好了,我桓家是盟主,我桓一名是会长,你裴家最多就是副盟主,你最多就是副会长!” “好,谁让你桓家比我裴家强呢!” 裴家大圣说道:“不过我裴家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桓一名问道。 “桓骑若是封王,必须娶我裴家女!”裴家大圣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这不是为难我嘛?换一个!” 桓一名断然拒绝,桓裴联姻,自然是绝好之事,可是桓骑那边,他也无可奈何啊! “桓家主别着急拒绝,听我把话说完!” 裴家大圣说道:“桓骑心如磐石,不可动摇,可是达溪轻柔可是知书达礼之人,说不动桓骑,难道我们还不能说服达溪轻柔吗?” “妙啊,我觉得可行!” 桓一名随后疑惑问道:“可是你裴家庶女配不上我家桓骑,你裴家嫡女能给人做妾吗?” “你说话,真难听!” 裴家大圣说道:“桓骑若是封王,那叫纳妾吗?那叫迎娶侧妃!” “反正不是正妻,有区别吗?”桓一名戏谑说道。 “陛下妃嫔,也非正妻,可是论身份地位,差了吗?”裴家大圣反问道。 “这倒也是!” 桓一名说道:“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等到桓一名离去,裴家三圣开口说道:“让我裴家嫡女做妾,是不是有失妥当啊?” “你懂什么?” 裴家大圣说道:“桓骑若是不能就封王,我裴家嫡女自然不会嫁他做妾;若是桓骑封王,有我裴家支持,我裴家嫡女不是王妃,也不输达溪轻柔,谁敢说三道四?” “陛下金口已来,桓骑自立门户是迟早的事情,一旦桓骑入主梁武溪桓家,和许都桓家的感情自然就淡了!” 裴家大圣说道:“可是只要桓骑娶了裴家女,我裴家和桓骑的关系自然就亲了,有什么好处,自然要先落到我裴家,才能轮到许都桓家!” “可是,桓裴同盟,我们如此行事,桓家怕是要不依不挠啊!” 裴家二圣担忧说道:“许都桓家,那怕没有桓骑,也不可小觑啊!”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是门阀最大的规矩!” 裴家大圣说道:“我裴家为利而行,谁也怪不到我裴家头上,只能说我裴家手段高明!” “而且若是桓骑封王,桓裴会的桓字,就不是许都桓家的桓了,而是桓骑的桓!” 第一百四十二章 梁武溪桓楼兰 大魏门阀分四品,一镇之豪强不入流,虽然有根基,可是根基太弱,算门阀也算不得门阀。 一县之豪强为三品门阀,依旧有些许底蕴,可为一方地头蛇;一郡之豪强为二品门阀,已经百年底蕴,族中每隔二十年,便有俊才出世,为家族再续辉煌。 一州之豪强为一品门阀,数百年底蕴,数十代人苦心经营,可掌控一州经济命脉,族中强者如云,天才如雨,于大魏之中,关系深厚,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是大魏朝廷,也不会轻易动之。 声名在外,无人不知,势力辐射数州之地甚至是大魏九州,便是顶级门阀。 顶级门阀,底蕴深厚,于大魏朝廷之中,势力雄厚,可自成一派,族中有圣人做镇,门下有年轻天骄,百年之内,若无巨变,便无衰弱之可能。 大魏门阀不计其数,可是敢号称顶级门阀的,屈指可数,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颖川世家与桓裴两家! 颖川世家,于汉时兴起,于东汉末年,下注魏武帝曹操,得两百年大势,稳扎稳打,才有今日之盛况,是大魏老牌门阀的代表。 桓裴两家,于百年前兴起,桓家老祖同裴家大圣联手,一路披荆斩棘,各自吞并数个一品门阀,得以成为大魏顶级门阀,是大魏新兴门阀的代表。 大魏司隶梁武溪桓家,于大魏门阀之中,充其量不过是二流货色。 梁武溪桓家自称是许都桓家的分支,逢年过节,便要派人前往许都桓家,因此借了许都桓家的势,于司隶之中,也无人愿意招惹,因此也有一品门阀的生势。 “梁武亭侯,陛下这是要让桓骑入主我梁武溪桓家啊!” 梁武溪桓家大长老桓虎惊喜说道:“桓骑,天纵之才,有陛下封王许诺,此人若是入主我梁武溪桓家,不出十年,我梁武溪桓家必成一品门阀,百年之后,未尝不能成为大魏顶级门阀啊! “此乃大喜事啊!我梁武溪桓家,应该立刻派出高层,认许都桓家为宗主,将桓骑迎回梁武溪!” 听到桓虎的话,梁武溪桓家家主桓龙不由皱起了眉头,不悦说道:“桓骑年少轻狂,嚣张跋扈,树敌太多,贸然迎回梁武溪,是祸非福啊,依我看,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桓骑背后有陛下,谁敢动他?”桓虎质问道。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桓骑得罪儒家太狠,儒家必然报复桓骑!” 桓龙说道:“儒家忌惮陛下,明面上不敢对桓骑出手,可是背地里施展手段,陛下有能奈之如何?” “梁武溪桓家若是受桓骑牵连,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我等决不能贸然行事!” 随后桓龙、桓虎据理力争,最终谁也说服不了谁,最终不欢而散。 门阀崛起,非一日之功,似这种一飞冲天的机会,不可多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种机会一旦错过,将不复在有。 回到自己的住处,桓骑闷闷不乐,想到梁武溪桓家崛起的机会,在他眼前白白流逝,便心如刀绞,不免黯然神伤。 就在桓虎唉声叹气的时候,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端着一壶喝茶,出现在桓虎面前。 小书亭 看到女子,桓虎不由露出笑容,这女子是她的孙女,名叫桓楼兰,也曾读万卷书,也曾写出锦绣文章,是梁武溪桓骑年轻一代最出色之人。 桓虎有时候甚至觉得,也就是桓楼兰命不好,生在梁武溪桓家,若是生在许都桓家,未必输给桓家的那只凤凰! “爷爷,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妨我说说,兴许我能帮爷爷出出主意!”桓楼兰开口说道。 家族之事,桓虎本不欲让桓楼兰费心,可是架不住桓楼兰软磨硬泡,最终不得不桓骑获封梁武亭侯之事告诉桓楼兰。 “桓骑,许都桓家嫡子,大魏年轻一代之中,最具才情、最具武力之人,于大魏纵横榜中排名第三,如今封侯,又得陛下封王承诺,将来必成大魏重臣!” 桓楼兰说道:“桓骑入主梁武溪,我梁武溪桓家借此机会,足以成就一品世家,甚至迈入大魏豪阀之列。” “这是好事啊,爷爷你怎么愁眉不展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奈何你大爷也不这么想啊!” 桓虎说着,就将桓龙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桓楼兰。 听完桓虎的叙述,桓楼兰摩挲着下巴,许久之后,开口说道:“我想我应该知道大爷爷的心思了!” “那你大爷爷是什么心思?”桓虎急忙问道。 “桓骑为人跋扈,说白了就是霸道,他若入主梁武溪桓家,梁武溪桓家自然要以桓骑马首是瞻!”桓楼兰开口说道。 “桓骑此刻已经封列侯,将来即便不能封王,可是获封郡侯,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桓虎说道:“梁武溪桓家本就是许都桓家分支,桓骑又是许都桓家三爷嫡子,他入司隶州,梁武溪桓家自然以桓骑马首是瞻,这没错啊!” “爷爷,你是这么想的,但是大爷爷恐怕不是这么想的!” 桓楼兰说道:“宁作鸡头,不作凤尾,恐怕这才是大爷爷心中所想吧!” “梁武溪桓家虽然不强,可是再司隶地界也有些威望,大爷爷执掌梁武溪桓家,也有几十年了,怎么可能甘心放下手中的权利,成为桓骑的附庸呢?” “况且,大爷爷有儿子也有孙子,大爷爷苦心经营梁武溪桓家,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孙子,自然不愿意将梁武溪交给桓骑!” 桓楼兰说道:“人都是有是新的,这一次,大爷爷的私心重了些!” “好你个桓龙,原来是这般打算,为了一己之私利,居然不顾整个家族的利益!” 桓虎勃然大怒说道:“我定要与他好好理论理论,若是他执迷不悟,我定要联合族中老人,罢免其家主之位,迎回桓骑,为我梁武溪桓家家主!” “爷爷,稍安勿躁!” 桓楼兰说道:“陛下若是真有意让桓骑入主梁武溪桓家,大爷爷即便不愿意,也无法阻止;桓骑若是不愿意入主梁武溪桓家,梁武溪桓家也请不动他啊!” “你的意思我们什么也不用做,静观其变就好?”桓虎疑惑说道。 “那不行,毕竟除了梁武溪桓家,还有徐州桓家,只要是桓家,桓骑那里都去得!” 桓楼兰说道:“所以梁武溪桓家该有的态度不能少,该请还是要请的,至于桓骑如何抉择,那就不是我梁武溪桓家能左右的了!” “可是大爷爷那边不会同意的!”桓虎苦笑说道。 “有人去请就行了,可以是家主一脉,自然也可以是大长老一脉!” 桓楼兰说道:“桓骑若是打定主意入梁武溪桓家,既然大爷爷不要这份功劳,我替爷爷拿回来便是了,总好过便宜了徐州桓家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这不是骄傲,是狂! 大魏皇宫,九龙殿中,魏帝正在处理奏折,桓骑和萧少商则坐在大殿后面,一边等待魏帝,一边喝着魏帝的御酒,好不自在。 直至深夜,魏帝才将手中的奏折处理结束,伸个懒腰,吩咐童忠收拾桌案,自己则来到大殿后面,见到了桓骑和萧少商。 大殿之后,御酒已经是一滴不剩,桓骑和萧少商四平八稳,躺在地板之上,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睡了。 帝前失仪,本是大罪,可是这两人封行为举止,魏帝却是极为欢喜。 大魏官员无数,每个人在他面前,都克己守礼,可是背地里,谁都防着他了。 桓骑和萧少商如此态度,显然是没有防着他,所以他越发觉得这两人亲切。 魏帝面容之上,浮现一丝笑意,他不是吃人的老虎,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暴君,那些大魏官员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又是何必呢? 像这个两个小家伙一样,无拘无束,君臣无间,不好吗? 随即魏帝又摇摇头,还真不好,若是所有臣都像桓骑和萧少商这般,他的帝王威严何存啊! 收拾完桌案,童忠匆匆进来,看到桓骑和萧少商如此举止,不由暗暗叫苦,这位也当真是无法无天啊,居然在九龙殿酣然大睡,简直不知死活啊! 偷偷摸摸看看魏帝的脸色,见魏帝没有动怒,童忠稍稍安心,轻声咳嗽几声,桓骑和萧少商听到动静,不由睁来了眼睛。 “多管闲事!” 魏帝微微不悦,责骂童忠一句,随后让童忠退下,对桓骑和萧少商说道:“酒醒了?” “没喝醉,不过是困了!” 桓骑回答说道:“近日没睡个安稳觉,方才喝了一些酒,瞌睡就来了,所以就睡着了,让陛下见笑了!” “你们两个已经是大魏列侯,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大魏的脸面,以后出门在外,礼数不能少了!” 魏帝板着脸,说教桓骑和萧少商。 “你们年少成名,朕又许你二人称王,不知有多少心中不忿,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你们,就等你们犯错,好跟朕说事!” 魏帝说道:“你们要有分存,别让朕为难! “这样吧,出宫的时候,带几个宫里人出去,什么时候学会礼数了,什么时候给朕把人送回来!” 不得不说,这位大魏天下虽然重用桓骑和萧少商是别有目的,但是对桓骑和萧少商那真是没话说,即便是大魏的皇子公主,也比不上的! “走吧,随朕去个地方!” 魏帝转身,走出九龙殿,才发现不知何时,整个大魏皇宫,已经是白茫茫一片,原来是下雪了。 童忠见魏帝要出门,立刻抱着几把油纸伞,跑到魏帝跟前,桓骑和萧少商接过油纸伞,撑在魏帝头顶,三人迈入大雪之中,在雪地之上,留下几串脚印,往大魏藏经阁而去。 大魏藏经阁之中,魏帝坐在一张桌案之前,桓骑和萧少商跪坐在桌案左侧,宁老与文老爷坐在桌案右侧。 “你们都认识,朕就不一一介绍了!” 魏帝说道:“宁老、文老,今日让两位过来,就是为了这两个小家伙!” “无论是桓骑还是萧少商,皆是我大魏不世之才,朕始终相信,他们二人将来于兵道的成就,不会输给大柱国王戟太多!” 魏帝继续说道:“不瞒两位,自四十年前北元覆灭之后,大魏独强于天下,朕便有一统中原之心,更有大一统之意!” “奈何四十年前那场大战,大魏虽然获胜,可也是惨胜,三十万军卒战死,无数将领战死,大柱国王戟也身负重伤,朕不得不压制朕的野心。” yawenba.net 魏帝说道:“朕一直在等,在等新世代的崛起,在等我大魏再出将才、帅才,如今朕终于等到了!” “大魏太尉钟权有运筹帷幄之功,可为帅才;西凉侯萧绝城、西幽侯张敬宗皆为绝世将才,可主战一方!” 魏帝说道:“但是朕知道,一统之战乃灭国大战,稍有不慎,朕四十年的谋划将前功尽弃,所以朕还需要可以独挡一面的大将。” “桓骑孤身入西幽,自一介军卒,一步走来,此刻已经是直死军军主,他已经展现了他的军事才能,可堪大用!” “萧少商出身西凉将门,受萧绝城指导,在于金狼王庭的战斗中,表现的可圈可点,也是我大魏冉冉升起的将星!” 魏帝说道:“等到这两人彻底成长起来,便是朕决意一统天下的时候!” “但是这两个小家伙虽然有军事才能,可是毕竟年轻,虽有天赋,可是自身武力,并不强横。” 魏帝说道:“明枪易顿,暗箭难防。” “战场之上,排兵布阵,杀敌陷阵,朕相信他们不会让朕失望,可是战场之外,有八九十境强者出没,朕不得不防!” “大魏有将星,胡人三大王庭睡不安稳,吴蜀也将蠢蠢欲动,势必派出强者,刺杀桓骑、萧少商,所以我想请两位出面,关键时刻,务必护住此二人性命!” 魏帝继续说道:“有些话,朕知道,朕说出来可能不太合适,但是朕依旧要说!” “两位可以死,他们两个不能死!” 宁老和文老对视一眼,随即宁老开口说道:“承蒙陛下恩德,我二人得以入藏经阁,枯坐八十年,修得半身神仙气,此刻能为陛下效力,自然无所不应!” “陛下放下,要杀桓骑,先踏过我的尸体再说!” 文老也开口说道:“我也一样的态度,只要我有一口气在,萧少商必然毫发无伤!” “两位如此说话,朕就将我大魏的将星托付给两位了!” 魏帝继续说道:“桓骑、萧少商武道天赋不差,两位若是有时间,不妨指导两人一二,若是能收入门下,悉心教导,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好说,好说!” 宁老和文老不由笑了起来,他们等的就是魏帝这句话,他们可以为大魏而死,但是这一身本事,不能后继无人啊! 许都街道之上,一老一少,于大雪中缓行,老的是宁老,年轻人自然就是桓骑了。 “我是个不守规矩的人,说好听叫随心所欲,说不好听就是喜欢惹是生非!” 桓骑说道:“日后就劳烦前辈费心了!” “不怕,你有多大麻烦,我便替你挡多大麻烦!”宁老含笑说道。 “多谢前辈!” 桓骑笑道:“不过明人不说暗话,有一点,我要告诉前辈,让我拜你为师,那是绝无可能之事!” “怎么,我不配教你?”宁老皱眉问道。 “半步神仙,教谁都可以,但是唯独不能教我!” 桓骑说道:“我曾经师从王戟,如今叛出王门,屠戮儒家在前,你有又是大魏皇室供奉,我若是再拜你为师,那就真的是欺师灭祖了!” “那我教你本事,你学吗?”宁老问道。 “若是以师徒名义教我,我自然是不学的;若是没有师徒名义,倒是可以学一学,毕竟技多不压身嘛!” “那就行,没有师徒情分,我也愿意教你,毕竟我也舍不得我这一身本事归于尘土之中!” 宁老继续问道:“不过王戟要死了,你真的不打算找个师傅教你吗?” 桓骑微微一笑,张口说道:“我心中有道,无需他人指点,也可登临武之绝巅!” 宁老一愣,随即眼中流露浓郁的欣赏之色,赞赏说道:“你还真是骄傲啊!” “这不是骄傲,是狂,年少轻狂的狂!” 桓骑放声大笑,迈着轻快的步伐,身影消失在许都街头。 “人不轻狂枉少年,这一代的年轻人狂到没边了啊!” 宁老摇头苦笑,也追着桓骑离去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董儒之入神仙境界 有人欢喜,定然有人忧愁;有人向上走,自然有水向下流。 结庐书院之中,儒家诸圣已经离去,董儒之独坐草庐之中,面容憔悴,神情落寞,昨夜一场大雪,整个许都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可是落在董儒之眼中,却是有些刺眼。 桓骑站立在董儒之身侧,一袭黑衣,脸色古井无波,也不说话,陪着董儒之看这最后的雪景! “我年少时修儒,天分不好,用了七年时间,读懂一部《论语》;花费十数年光阴,读懂一本《春秋》。” 董儒之笑道:“然后我便开了窍,不费吹灰之力,便修得霸道儒术,一念之间,已经是儒家圣人。” “有人年少成名,譬如我与萧少商;有人大器晚成,便是董圣了!”桓骑笑道! “大器晚成又如何,我命不好!”董儒之幽幽叹息说道! “出身董家,也叫命不好?”桓骑撇嘴说道:“如此说来,天下恐怕真没几个命好的人了!” “我说的不是出身,是境遇!” 董儒之说道:“我年轻时天赋差了一些,不占风流,等我霸道儒术大成,满腹经纶,皆是治国治世之论,暗合君王之心,便入君王之眼!” “奈何那时,偏偏有个王戟横空出世,文韬武略,我都不如他,四十年前一战,王戟成就天下第一的美名,我却因此枯坐结庐书院四十年。” 董儒之继续说道:“四十年时间,因为王戟,儒家如日中天,极尽辉煌,诸子百家忌惮儒家,更忌惮也忌惮身在结庐书院的我,你可知道这是为何啊?” 桓骑回答说道:“儒家董圣一脉,向来修行儒家霸道术,儒家如日中天,若是霸道一行,诸子百家恐怕坐卧难安吧!” “一明一暗,我与王戟,可为是儒家两大定海神针!” 董儒之说道:“当时的儒家已经是强势至极,陛下用了王戟,便再也不愿用我可,我这一身才华、满腹经纶,也就无用武之地。” “我本想收几个弟子,传我霸道儒术,可是天不与人愿,我收一个徒弟,死一个徒弟,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诸子百家居然忌惮我至如此地步,尽然要让我霸道儒术传承断绝!” 桓骑摇头说道:“若我是诸子百家之人,我也如此行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旧事在前,是霸道儒术不给诸子百家出路啊!” 董儒之似乎只顾着自己说话,没有听到桓骑的话。 “霸道儒术,内圣而外王,正合治世之道!” 董儒之继续说道:“诸子百家不愿我行霸道儒术,我偏行儒之霸道;陛下力求平衡,他不用我,我便自己来!” “儒之天下便是浩然天下,总归是不会错的!” 桓骑摇头,反对说道:“人之七情六欲,强过人之浩然,浩然天下便是浩然人心,谈何容易?” “浩然天下没错,可是人心错了,那它也对不了啊!” “是啊,人心错了!” 董儒之说道:“我看透一切,唯独没有看透人心,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儒家儒生,报读圣贤书,做出来的事情如此不堪、如此龌蹉、如此肮脏,将我儒家大势坏个干干净净啊!” “我儒家弟子尚且如此,何况他人?” 董儒之说道:“所以不用你提醒,我便清楚我错了。 “那些儒家有罪弟子固然错了,但是金无赤金、人无完人,陛下并非容不下他们、容不下儒家!” 董儒之黯然说道:“儒之天下,那才是陛下无法容忍之事,儒家能有今日苦果,我才是罪魁祸首啊!”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桓骑说道:“在我看来,董圣其实也没错,毕竟董圣算是当世为数不多的几个圣贤之一!” fantuankanshu.com “哈哈哈哈!” 董儒之放声大笑,说道:“不管你桓骑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于我死之前,听你此言,心中少去许多不平事!” “那么,桓骑我再问你,我儒家肃儒生,当真是黑?” “有人黑,有人白!” 桓骑说道:“虽然儒家儒家为恶之人不在少数,可是三省吾身之人,却是多数,董圣放心,儒家自有前途!” 董儒之点点头,不在说话,静静观看雪景! 放眼远远,天地白茫茫一片,都是白的;细观近出,总有哪些旮旯之处,不见白雪! “我行儒之天下,求的处处浩然,可是今日才明白,天下有浩然,却不得处处浩然啊!” 董儒之轻叹说道:“我还是错了啊!” “我听说王戟见过你了,要你关键时候,护我儒家一时,可是真的?”董儒之突然问道。 “确有此事!”桓骑回答说道。 “你答应了?”董儒之问道! “情分摆在那里,那有那么容易断!” 桓骑微笑说道:“王戟既然开口,我怎么可能拒绝呢?” “多谢!” 董儒之双手作揖,郑重说道,他和王戟活不成了,儒家又逢多事之秋,四周群狼环伺,没个人照料儒家一二,他当真是放心不下啊! “大可不必,王戟许诺我一道天地大势,我不过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罢了!”桓骑淡淡说道。 “王戟请你办事,那时王戟请你办事!” 董儒之说道:“现在我请你替我照料儒家一二,可否?” “都是一件事罢了,自无不可!” 桓骑耸耸肩膀说道,既然已经答应了王戟,那答应董儒之也没有什么为难之处! “好,那我在送你一份功劳,一份机缘!” 董儒之笑道:“屠灭儒家圣人算什么本事,我让你杀个儒家神仙!” 董儒之话音落下,身体飘然升起,立在千丈虚空之上,浩然之气,自满地大雪升起,汇聚天空之中,化为浩然二字,落在董儒之身边! 董儒之伸出双手,一手握一字,两手执浩然,朗声道:“神仙门前四十年,日夜不得入,今时大雪分黑白,尽知浩然意。” 董儒之话音落下,浩然两字落在眉心,周身浩然之气涌现,天空之中,风云变色,风雷声动。 一股惊天力量,自天空垂落,落在董儒之身体之上,董儒之满头白发化作黑色,一股骇人的力量波动,自结庐书院扩散开来,笼罩整个许都! “我董儒之,成儒家神仙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朝闻道,夕死可矣。 董儒之入神仙境界,动静不小,也没有遮掩,一时之间,许都之人,多走察觉。 “董圣入神仙境界了!” 儒家儒生高兴至极,此刻儒家正值危难之间,董儒之成就儒家神仙境界,自然可以替儒家挡下不小的压力。 “恭贺董圣!” 许都的儒生同时开口,无声声音,汇聚一声,响彻天际,越过宫门,落在魏帝耳中。 “董儒之,他要干什么是在向朕示威吗?” 魏帝暴怒不已,儒家之事已经接近尾声,董儒之这个时候大张旗鼓的成就儒家神仙,若是振臂一呼,许都将生动乱! “童忠,传朕旨意,让所有藏经阁供奉去一趟结庐书院,今日董儒之不能活着走出结庐书院!” 许都桓府客院之中,紫衣大儒裴东来,抬头看着天空之上的董儒之,面色微微复杂。 大魏神仙候补榜中,董儒之排第一,可是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最先成就儒家神仙的一定他紫衣裴东来! “第一就是第一,果然做不得假啊!” 裴东来摇头苦笑,随后对着董儒之所在的方向,躬身作揖,说句恭贺董圣! 许都大柱国府中,看着满地大雪生浩然,又看看天空之中意气风发的董儒之,频频点头! “早该如此了!” 王戟呢喃说道:“你若是早一些明白,早就是儒家神仙了!” 随后王戟起身,光明正大的走出大柱国府,化作浩然清风,出现在大魏皇宫藏经阁之前,将大魏皇室供奉堵在藏经中,出来一个,便打回去一个,出来两人,便打回去一双! “董儒之答应我会死,他就一定会死!” 王戟说道:“董儒之这一辈子,都不得一点风流,如今老来意气风发,占了些许风流,不能让你们打扰了他,就让他体面的走吧!” 结庐书院之中,董儒之自天空中落下,来到桓骑身边,一股强大的威压将桓骑锁定,让桓骑动弹不得! “董圣,这是做什么?” 桓骑暗暗心惊,王戟让他放心来,所以桓骑就放心过来,取董儒之性命,董儒之入神仙境界,这变数也似乎来了! “自然是送一场造化了!” 董儒之说道:“你曾经师从王戟,又得陈留王传承,自然于儒之一道,造诣非凡,你为人嚣张跋扈,就是霸道,正好替我传承霸道儒术!” “他可不是什么正经人儿,董圣所托非人啊!”桓骑拒绝说道。 董儒之并不说话,浩然之气破体而出,化作白色烟雾,涌入桓骑的身体中,沿着桓骑的经脉流动,蕴养桓骑的经脉,修复桓骑的暗疾,最终汇聚在桓骑的丹田之中,凝聚成一支白玉般的毛笔。 随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开始涌入桓骑的身体,开始疯狂冲击桓骑的经脉、玄玄,甚至是死穴! 足足半个时辰之后,董儒之收手,桓骑周身压力消失,恢复了自由! “你体魄极为强悍,乃我生平仅见!” 董儒之说道:“如今我又替你打通经脉、玄关,你日后成就圣人,便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当然,圣人之后的路,就得你自己来走了。” 桓骑听完董儒之的话,并不高兴,脸色反而有些阴沉! “我可以帮你儒家,但是我不想儒家有太多联系,烦请董圣将我丹田中的那一支浩然笔取出来来吧!” “抱歉,恐怕不能!” 董儒之笑道:“方才我用了些手段,浩然之气入你之身,流走于你的经脉之间,于你血气融合,已经不分你我了。” “这浩然笔若是离开了,自然就散了,但是我也就等下去陪我了!” 董儒之说道:“你能将陈留王传承送人,自然瞧不上我的传承,所以我得有些防备不是!” “董儒之,你大爷!”桓骑暴怒说道。 “桓骑不必狗急跳墙,更不用兔子咬人!” 董儒之不以为意,劝解桓骑说道:“如今我儒家困难,风光不在,可是王戟已经谋划好一切,短则五年,长则十年,我儒家自然迎来兴盛之日!” 1200ksw.net “五年十年之后,今日之事,已经是过眼云烟,你不可不必担心陛下不满!” 董儒之说道:“自古君心难测,此刻你得陛下重用,可是功高震主,你也不得不防啊!” “学我霸道儒术,天下一统之后,做个治世之臣,你可得善终,也替我做些我不曾做过的事情!” “董圣替我想的真是长远,难为你了!”桓骑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为难,谁让你是王戟看重的人,你照料我儒家一二,我投桃报李,自然要照顾你一世!” 董儒之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也得提醒你一二!” “浩然笔被我封印在你的丹田之中,关键时候,会自行激活,替你挡下十境强者全力一击,可以护你一时!” “但是十年之后,我设下的封印就会消失,浩然笔必然暴动,届时你有两个选择!” 董儒之说道:“第一,你踏入十境之后,拼着一身修为,烟消云散,可以镇压那股浩然之气,但是以后,恐怕就只能做个废人了!不要心存侥幸,虽然设下封印的是我,但那可是王戟的手段!” “第二,十年之后,你若是踏入儒家浩然品,那股浩然之气对你而言,自然有百利而无一害。以你的天赋,入儒家浩然品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王戟交待的事情,也都做完了!” 董儒之说道:“方才一番动静,陛下怕是要坐不住了,取下我的头颅,向陛下邀功去吧,换一桩锦绣前程,好替我儒家遮风挡雨啊!” “人头自然是要的,锦绣前程自然要取,不过我改主意了,我本事太小,替儒家遮风挡雨就算了,毕竟我是个血菩萨,好杀人,不好救人!” 董儒之闻言,不由笑道:“桓骑啊桓骑,真不知道该说你骄傲,还是该说你无知啊!” “此刻你、我、天下人,见到的不是儒家神仙王戟,而是大魏大柱国王戟。” “做了王戟的棋子,事事不由你,怎么你想翻天不成?” 桓骑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董儒之说的是实话,至少此刻的他,任由王戟拿捏! “朝闻道,夕死可矣,我尽得浩然真意,临死之前,算计你一首,霸道儒术不绝,心安了!” 董儒之说道:“送我上路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圣贤将陨,天也垂怜 “若你是儒家圣人,我杀便杀了,也不过是一位圣人。” 桓骑笑道:“可是如今你求死,我却未必敢杀你啊!” “你成就儒家神仙境界,便是天下儒生之师长,我手上沾了你的血,便是天下儒生之死敌,日后怕是不得安生啊!” 桓骑继续说道:“如今先生一身浩然之气在我之身,先生已无根基,又替我冲击玄关、死穴,一身精力十不存一,索性也活不过今日。” “所以,我再等等先生,等先生死去之后,我自去向陛下复命!” “若我今日不死,你又该如何向陛下交待呢?”董儒之玩味问道。 “那就等明日!明日不行,就等后日。”桓骑说道:“终究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这点耐心我还是有的!” “你倒是看的明白啊!” 董儒之说道:“那就等吧,不会让你等到明天去的!” “我入神仙境界,陛下怕是要生出几分不安,于儒家而言,并非好事!” “先生明白就好!” 桓骑应承一句,随后立在董儒之身后,看着满地白雪,再无话语!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日落之后,便见月升,一老一少,就在这结庐书院之中,各自观雪,却如同两尊雕像,一动不动,更无任何动静! 月至中天,洒下清冷光辉,与满地大雪融合,天色亮如白昼。 月色愈浓,天空之中竟然再次飘落雪花,纷纷扬扬,无声喧闹。 董儒之抬头,只觉得并这非雪花落下,而是他扶摇之上,畅游天地之间,好不潇洒! 桓骑亦是抬头,雪花落在面颊之上,传来冰冷而温柔的触感,让人神思格外清醒! “圣贤将陨,天也垂怜!” 桓骑说道:“董圣,该上路了,就让这满天大雪送你最后一程吧!” 董儒之摇摇头,叹息说道:“圣贤在世,举行清明,百鬼不得行!” “我再世之时,魑魅也动,魍魉也行,怎么配的上圣贤二字?” 桓骑回答说道:“日月不可无,阴阳不可分,日夜不可离,黑白并立,生死相依!” “这天下没有绝对的黑,也没有绝对的白,若无魑魅魍魉四小鬼,妖魔邪祟遍地行,那里能有什么圣贤啊!” 桓骑说道:“这满地大雪曾经生浩然,依我看,先生还真是圣贤啊!” 董儒之若有所思,许久之后,起身面对桓骑,郑重作揖道:“董儒之,受教了!” “先生为白,我为黑白,当不起先生大礼!”桓骑还礼说道。 董儒之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你是清醒之人,所以你受得起!” 董儒之抬头看向天空,有看看满地大雪,自嘲说道:“满天大雪送我入青天,可惜了这大雪,所托非人啊!” 董儒之身行陡然萧瑟,不胜落寞,桓骑这才发现,散去一身浩然之气,董儒之此刻不过是行将朽木的老人罢了! “一生襟袍未曾开,虚度凌云万丈才,我董儒之这一生,算是白瞎了,可惜那霸道儒术了!” 董儒之呢喃一句,闭上眼睛,便再无话语,再无生息。 天地之间,骤然起风,大雪不再温柔,于寒风中肆虐,纷纷扬扬如落花,送了董儒之最后一程。 董儒之刚入儒家神仙,才占些许风流,便黯然逝去,儒道刚出神仙,又失神仙! 结庐书院之中,董儒之虽然死去,桓骑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董儒之身边,在寒门大雪之中,直至天明! 天明时分,大地之上,雪有三寸,墙角之下,堆积如山,天空之中,风未停,雪犹落! “一生不得意,风雪愤不平,最是不得意,还是董儒之啊!” 桓骑感叹说道:“下辈子投胎,挑个好时间,莫要遇上王戟这种人,没有出头之日,也占不得一点风流!” biquge.name “我是个讲信用的人,说了送你最后一程,便要送你最后一程,夜路不好走,我已经陪你走过,如今白日青天,可以上路了!” 桓骑话音落下,那寒风大雪骤然停止,阴沉天空,那里还有阴沉之色,一道曙光自东方而来,落在董儒之身上,随后旭日自山头露出脑袋,缓缓升起! 桓骑走出结庐书院,回头看看董儒之,回身作揖,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出了结庐书院,桓骑并未去大魏皇宫,向魏帝复命,而是去了大柱国府中。 踏着大雪,走过长街,敲响大柱国府门,一名白发老叟便打开了大门。 “桓骑求见大柱国!” 见是桓骑,白发老人冷哼一声,随即猛然关上朱红大门,将桓骑拒之门外。 这老人他认识,一辈子都跟着王戟,感情自然深厚,见到桓骑,不动手已经是给面子了,指望他客气一些,断然是不可能的! 桓骑也不生气,将台阶之上的积雪清理,便坐在大柱国门口,静静等待! 片刻之后呢,朱红色大门再度打开,白发老叟出现,又是一声冷哼,让出一条路,却不正眼看桓骑一眼! “王伯,我和王戟的事,你瞎凑什么热闹!” 桓骑笑道:“我这人脸皮厚,你甩我脸子,我也不在意,所以啊,你消消气,伤了自己身子,可留不划算了!” 桓骑说完,便熟门熟路,向后院而出,王伯看着桓骑的身影,嘴里嘟囔说道:“气大伤身怎么了?我乐意,我就要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来到大柱国府后院,走上三层小竹楼,桓骑便看见正在熟睡的王戟。 桓骑微微一笑,也不打扰王戟,从书架之上,取下一本书籍,认真阅读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王戟终于睡醒,看到桓骑,也不惊讶,下了竹楼,洗漱一番,才慢条斯理的回到小竹楼。 “看的什么书?”王戟问道。 “《春秋》!” 桓骑合上书籍,将书籍放回书架,坐在王戟身边。 “可有感悟?”王戟笑问道。 “《春秋》一万八千字,春秋上下四百年,无非就是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能有什么感悟?”桓骑淡淡说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春秋》本来也就这一句话,你读懂了,喜事!”王戟笑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谁不懂其中道理,可是懂了道理又如何?” 桓骑说道:“还是有人多行不义,还是有人必自毙!” 第一百四十八章 王戟托孤 “你这是在讥讽我儒家吗?” 王戟温和一笑,落在桓骑眼中,却看出些许怒意! “这一桩大案是你精心谋划的,行不义之事的人,难道只有我儒家弟子吗?” “大柱国误会了!” 桓骑解释说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儒家儒生如此,其他人也是一样,没几个好东西,不过是儒家气运不好,触到了陛下的眉头,所以先倒霉了。” “陛下看似开明大度,可是眼睛里也容不得沙子,终有一日,该倒霉的都要倒霉!” “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桓骑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在为自己担心啊!” “你做亏心事了?”王戟继续问道。 “那倒不至于,毕竟先生门下待过几年,先生教诲,不敢忘啊!”桓骑恭敬说道。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那你担忧什么?”王戟问道。 “我之行事,问心无愧,可是有些人恐怕未必这么认为啊!” 桓骑说道:“我刚从结庐书院出来,送了董儒之最后一程,虽然我没杀他,是陛下要他死,但是我有预感,这笔帐迟早要算在我的头上。” “一尊儒家神仙因我而起,我又是臭名昭著之人,能不担心吗?” “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王戟笑道:“我将儒家托付给你一时,自然不会让你为儒家所欺!” “儒家之人我不怕,我怕的是先生!” 桓骑说道:“我帮儒家一时,一时之后,我便是无用之人,先生难道就不会卸磨杀驴吗?”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王戟笑道:“桓骑什么时候,你也成这种人呢?我王戟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清楚又不清楚!” 桓骑说道:“我认识的王戟是这三层小竹楼的主人,是儒家神仙,是讲道理的王戟!” “可是大魏大柱国王戟,自四十年前便已经消失,我是当真没有见过啊!” 桓骑说道:“董儒之说,站在的王戟,就是四十年前的大魏大柱国,做了他的棋子,就翻不了天!” “所以呢?”王戟问道。 “做了陛下的棋子,又做了先生的棋子,我的下场一般来说,不会太好!”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有此想法,也不奇怪!放心吧,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王戟笑道:“人有私情,我王戟也不例外,自然不愿亲者痛!” “轻柔在乎你,我便不会为难你!况且轻柔开口,你不想帮儒家也得帮儒家,我自然不会让我儒家通失一大助力!” 桓骑脸色微微阴沉,随即说道:“先生,将轻柔牵扯进来,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这就看你的意思了!” 王戟说道:“只要你尽心尽力,护我儒家,轻柔自然不会开口,便不会牵扯起来了!” “你若阴奉阳违,儒家危难之间,轻柔求到你头上,那事情就不好说了!” 桓骑眼神数次变化,最终恢复平静,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已经明白王戟的心思! 若是日后儒家困难,他桓骑袖手旁观,达溪轻柔不会坐视不理,若是达溪轻柔开口,为了不让达溪轻柔失望,他桓骑就不得不儒家了。 “明白了!” 桓骑起身说道:“大柱国放心,说了护你儒家一二,就一定拉你儒家一把,大柱国放心便是!” 桓骑走下三层小竹楼,停下脚步,对王戟说道:“董儒之死了,尸体就在结庐书院,我本想替他收尸,可是转念一想,儒家弟子无数,也轮不到我替董儒之收尸!” “大柱国觉得谁合适,就派谁过去替他收尸吧,否则等到大雪消融,尸体就该臭了!” “既然董儒之将一身浩然之气托付与你,你便替他收尸吧!”王戟幽幽说道! xiaoshuting.info “合适吗?”桓骑问道。 “我会堵住天下儒生的口!”王戟淡淡说道。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桓骑回应一句,出了大柱国府,便向皇宫而去! 等到桓离开以后,三层小竹楼之上,再多出三道人影,正是达溪轻柔和白发老叟王伯! “董儒之死了,这一个就该是我王戟了!” 王戟说道:“我的时间到了,是一定要死得,就看陛下想让我怎么死了,体面也好,不体面也罢,我也不在乎了!” “我王戟孑然一生,无儿无女,若是还有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们了!” 王戟看向达溪轻柔,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说道:“有桓骑护你周全,我放心,你我也不太担心,毕竟桓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桓骑之所以为陛下效力,虽有忠君之心,但主要还是为了你!” 王戟对达溪轻柔说道:“以后陛下赐婚,你就嫁给桓骑,等桓骑封王,安心做个王妃,一世富贵,挺好的!” “我虽然以你要挟桓骑,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不要为了儒家奔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为儒家谋划将来,若是不成,就听天由命吧!” 随后王戟看向远处,良久之后,收回目光,对两人说道:“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白驹了!” “年轻人最是气盛,此番儒家败落,桓骑功不可没,儒家之人,难免忌恨桓骑。” 王戟说道:“可是桓骑手段了得,即便是我,也只能轻柔拿捏桓骑,如今桓骑已经成势,儒家之人,绝非桓骑对手!” “王伯,你照看白驹一二,让他千万别找桓骑麻烦,免得给自己招惹麻烦!” 王戟说道:“桓骑心狠,下手没分寸,都是要命的招式,你们两个从中周旋一二,让他吃点苦头就算了!” “若是他有心仕途,就让他拜入桓冲玄门下,桓冲玄会教他为官之道!” “若是他无心仕途,就去寻陛下,让他做个校书郎吧!” 王戟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可是最终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自嘲说道:“到底是老了,开始患得患失,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其实都是瞎操心!” “不说了!” 王戟说道:“儿孙自有儿孙读,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路,将来的是,谁也说不清楚,我喋喋不休,其实也没个意思,就这样吧!” 王戟幽幽一叹,转身出门,往结庐书院而去,思来想去,还是他替董儒之收尸合适啊! 看着王戟离开的身影,达溪轻柔和王伯悲从中来,他们如何听不出,王戟这是托孤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东吴护国寺 大魏皇宫之中,桓骑将董儒之的死讯告诉魏帝,魏帝并不惊讶,反而有些黯然神伤。 “董儒之的才能我知道,霸道儒术,外圣内王,若是在大魏朝堂给他留个位置,必然是秦之张仪、汉之张良。” 魏帝摇头说道:“可惜啊,儒家太盛,大魏朝堂便只能容的下一个王戟,便再也容不下董儒之了。” “董儒之时运不济,运气那就更不好了!” 魏帝感慨说道:“若是崛起王戟之前的时代,王戟虽然强,大魏朝堂也有他一席之地;若是没有儒家这档子事儿,王戟逝去之后,朕定然是要重用他的!” “早生四十年,晚生四十年,青史之上,必有董儒之之名!” 桓骑点点头,说道:“可惜,董儒之生在了王戟的时代,生在了最不好的时代!” “董儒之死了,王戟也不行了,这两人死后,儒家败落,百家便要争鸣!” 魏帝笑道:“老一辈即便活着,也是苟延残喘;你父亲这一代人,有被忘记将棱角打磨掉了,也成不了多大气候!” “你们这一代就很幸运,前面无大山拦路,自是一片通途;后面有大风,时势造英雄,这个时代,注定是年轻人的时代啊!” 魏帝说道:“朕从不怀疑,在这个时代登临巅峰之人,便是下一个王戟!” 桓骑轻笑说道:“大柱国王戟陨落,大魏还有陛下,那里轮得到年轻人指手画脚呢?” “朕虽然养尊处优,可是不修武道,终究是个凡人,不比三教圣人、武夫,不敢奢求长命百岁!” 魏帝说道:“我已经是花甲之年,等过了古稀之年,恐怕就江河日下了。” “陛下为天庇佑,花甲之年如壮年,定然可以长命百岁!”桓骑恭维魏帝说道! “你就唬弄朕吧!” 魏帝口上责备桓骑,心中却是高兴不已。 “朕虽是帝王,可不信长生,也也从来不奢求长命百岁!” 魏帝说道:“朕所求者,唯有中原之一统、天下之大一统,若是有生之年,能做到这一点,朕虽死无憾!” “臣愿为陛下前驱!”桓骑拱手说道。 “这是自然之事!” 魏帝说道:“你与萧少商是朕最看重之人,莫要让朕失望了,否则朕饶不了你们这两个家伙!” “儒家之事即将了结,许都之事,你与萧少商不用再插手了!” 魏帝说道:“去一趟梁武溪吧,安顿好之后,准备一番,便回西幽吧!等儒家之事彻底了结之后,朕便要对胡人用兵了!” 魏帝说完,便闭上眼睛,桓骑欲言又止,终究没有问魏帝打算如何处置王戟,退出了九龙殿,往宫外去了! 桓骑离开以后,魏帝睁开双眼,目光如矩,落向宫外,落在大柱国府上! “王戟,四十年交情,这一次是做弟弟的对不住你了!” 魏帝呢喃说道:“你安心去吧,莫要恨我,日后黄泉,我负荆请罪就是了,要打要罚,朕随你!” 江东建康,紫金山上,有黄金大佛横卧山头,大佛身旁,便是恢宏庙宇,这便是东吴护国寺! 当年有佛陀自西域而来,于紫金山落脚,于东吴皇帝谈,得吴王欢心,东吴皇帝大喜之下,命人建造了这座寺庙,亲赐“护国寺”之名,允许佛陀于东吴广传佛法! 其后一百多年,东吴佛门兴盛,有四百八十寺,更有东吴帝王舍下荣华富贵,后宫佳丽,遁入空门,吃斋念佛! 帝王尚且如此,何况百姓,东吴佛门由是兴盛至极,力压儒道两家,为东吴第一大教! 护国寺是东吴第一座寺庙,是东吴最大的寺庙,也是东吴香火最鼎盛的寺庙 平日里佛陀念经,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可谓是人声鼎沸啊! 今日护国寺格外冷清,不见往日喧嚣,那是因为山道两侧,军卒手握铁枪,排成两条长龙,不允许百姓上山,也不允许佛陀下山。 山脚之下,数百骑风驰电掣,奔腾而来,数百骑之后,四匹上好骏马拉着一辆华贵马车,马车之后,又是数千骑兵! 到了紫金山下,车队一往无前,直往山上而去,最终停留在护国寺前! “陛下,护国寺到了!” 一名年轻宦官声音阴柔,点明来人的尊贵身份,正是吴国皇帝孙虞! “嗯!” 一名身年轻人自马车中走出,一身儒家锦衣,满身富贵气,又凭空多出几分书生气,正是吴国皇帝孙虞,又称大魏吴王! lingdiankanshu.com 东吴帝王,多为奇葩,骨气来时,便整兵马,于魏蜀两国分庭抗礼,号称江东小霸王! 骨气没时,便向大魏递交国书,自称大魏吴王。这位东吴皇帝继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亲自写了一等国书,递交魏帝,做了大魏吴王! 孙虞下车之后,看到护国寺门口的僧人,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位东吴皇帝、大魏吴王文采不弱,写的一手锦绣文章,以儒家儒生自居,倒是不怎么喜欢佛门之言! 孙虞并不理会众多僧人,越过大门,进入寺庙之中,也不上香,在东吴强者的陪同下,直往紫金山后山而出。 来到紫金山后山,有一处小院落,来到小院落之前,东吴高手散作一团,孙虞则孤身一人,进入院落之中。 院落中央,有一口大鼎,大鼎之中,有三很紫色檀香,徐徐燃烧,袅袅轻烟,随风摇曳。 陨落四周,有十二个蒲团,蒲团之上,各有一个老僧,呼吸之间,有佛光涌现,显然是得道高僧啊! 看到这些个老僧,孙虞态度恭敬起来,这些人虽然是护国寺僧人,可是都出身东吴皇族,甚至可以说是东吴皇族近百年以来,最出类拔萃的人物,按辈分算,每一个都是他的长辈! 孙虞走近大鼎,点然一支檀香,躬身三拜,随后将檀香插入大鼎之中,随后转身向众僧人执晚辈礼,躬身一拜,便走过院落,向禅房走去。 众僧人低念阿弥陀佛,诵读几句佛经,随后双手合什,闭上双眼,也再无动静! 第一百五十章 东吴隐秘 孙虞进入禅房,便看见一座巨大佛像,佛像含笑,让人如沐春风。 佛像之下,有一眉须皆白的老僧,一手转动佛珠,一手敲打木鱼,嘴皮微动,无声默念佛经。 这老僧正是曾经的东吴皇帝,如今护国寺佛皇,东吴至强十境强者,曾经于王戟战于建康城外! “孙虞见过老祖宗!” 佛皇不为所动,依旧默念佛经,敲打木鱼,孙虞也不敢打扰这位孙家老祖宗,坐在一张蒲团之上,静静等待,半个时辰之后,佛皇才放下手中木鱼,停止诵读佛经,看向孙虞。 佛皇扭转身体,看向孙虞,露出一丝笑容:“老僧见过陛下!” “老祖宗客气了,唤我孙虞便好!” 虽是东吴皇帝,可是孙虞在这老和尚面前,没有半分架子,说话客客气气,甚至有些惧怕这老和尚。 东吴佛皇,从不轻易离开护国寺,可是东吴皇位更迭,背后都有这位佛皇的影子,东吴重臣,更是以佛皇马首是瞻,眼中未必有他这个东吴皇帝! “老祖宗寻朕来此,有话要说?”孙虞问道。 “老衲将不日动身,过大江北上,入魏境!”佛皇淡淡说道。 “去魏境做什么?”孙虞不解问道。 “与王戟一战!” 佛皇郑重说道,孙虞了然点头,王戟曾经是天下第一,站在未必就是了! 可是搜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杀王戟,寻常人也不可能,这位东吴佛皇强大异常,或许可以送往戟归西! “王戟乃是魏国定海神针,魏帝能同意?魏国强者能允许您渡江?”孙虞疑惑问道! “此去许都,应该是一路顺风!” 佛皇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孙虞说道:“这一次,是魏帝请我入魏境,杀王戟!” 看过书信,孙虞冷笑不已,说道:“王戟为魏国鞠躬尽瘁,没有想到居然落到如此地步,也是可怜人啊!” 佛皇摇头道:“君王重社稷,王戟功高震主,与儒家合流,魏帝此举,倒是可以理解!” “儒之天下吗?” 孙虞笑道:“若是大魏儒生入我江东,朕或许会给他机会行儒之天下!反正朕的东吴是和尚做主,让儒生做主也无妨!” “陛下是东吴之主,怎么能如此说话?”佛皇不悦说道。 “朕说错了吗?” 孙虞自嘲凝神道:“这东吴难道不是您做主,自您之后,东吴历代皇帝,那个不是您的傀儡啊?” “以前是,自你开始就不是了!” 佛皇笑道:“此去魏境,乃魏帝布局,我与王戟皆是必死之人,我死之后,东吴就轮到你做主了!” “不去不行吗?” 孙虞问道,虽然他也想成为货真价实江东小霸王,可是东吴佛皇也是东吴皇族的老祖宗,更是整个东吴的定海神针,他也舍不得! “魏帝要杀王戟,又不肯自己动手,让你出手你便出手,说出来多没面子!” 孙虞说道:“既然魏帝要杀王戟,不如让魏人动手,吴蜀看戏,岂非绝妙之事?” “我不北行,王戟自然南下,都一样!”佛皇笑道。 “不一样!” 孙虞冷声说道:“王戟若是过江,朕举东吴一国之力杀他,王戟会死,你未必会死!” “你想得到的,魏帝就想不到吗?” 佛皇说道:“王戟死在东吴,魏帝以此为由,恐怕要举兵戈渡大江啊!” “魏失王戟,东吴何惧?”孙虞问道。 “王戟不问兵事已经有十年,魏人依旧横压南北,靠的便不仅仅是王戟,还有那百万军卒!” 佛皇说道:“况且蜀人在侧,东吴焉能安心与魏国交战?” 孙虞没有说话,魏帝之野心,天下无人不知,可是魏国乃是当世第一强国,不倒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成为第一个得罪魏国的国家! “十境强者虽然强大,可保一族不衰,于国而言,其作用也微乎其微!” 佛皇说道:“我舍下荣华富贵。遁入空门已经不知多少岁月,做了这么多年和尚,清心寡欲,也是够累的。” “王戟命不久矣,我又能剩下多少日子?此刻能与王戟共死,也是不错的结局啊!” 佛皇继续说道:“我本欲孤身一人,悄然渡江,可是又放下不你,放下不下东吴,所以有些事情要嘱咐你!” “老祖宗请讲,孙虞洗耳恭听!” “魏帝有吞并天下的野心,我死之后,东吴本该首当其冲!” 佛皇说道:“可是王戟一死,胡人必然不会安分,天下动乱,当先起于北方,魏人必与胡人先分胜负,而后图谋吴蜀!” “趁魏人与胡人交兵之际,于内,你当秣兵历马,整顿军备;于外,联合蜀汉,同仇敌忾,同抗魏人,不可示弱于魏人!” slkslk.com “明白,朕会以东吴天子之名,派出使臣,向魏蜀两国递交国书!” 孙虞问道:“老祖宗还有其他事情嘱咐吗?” “自然是有的!” 佛皇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儒道,不喜佛门,我死之后,东吴大权在你,你可以兴儒,但是绝不能灭佛!” “为什么?” 刘虞冷声说道:“佛门不行、不为、不争,毫无进取之心,百姓信之,便失勇气!” “在我看来,中原三国,东吴最弱,最大的原因就是东吴信佛,所以帝王、百姓皆是软弱之徒!” 佛皇说道:“身在佛门,我自然清楚其中利弊,可是东吴四百八十寺,东吴佛门便取大魏儒家,岂能擅动?” “可效仿大魏,儒生有私欲,不知忠义,和尚心中就真的只有菩萨吗?”孙虞果断的说道! “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你有心对佛门出手啊!” 佛皇说道:“你有这份心思,身为东吴皇族,我很高兴,但是东吴佛门和大魏儒家不同,你要徐徐图之!” “为什么?”刘虞皱眉问道。 “大魏儒家只是大魏儒家,东吴佛门却是整个东吴啊!” 佛皇徐徐说道:“当年东吴示弱,备受魏蜀欺压,为保东吴社稷不灭,东吴兴佛,建四百八十寺庙,遍布江东,你可知这寺庙有何用处?” “祈愿求福罢了!”刘虞理所当然的说道。 “错了!” 佛皇说道:“这四百八十寺,皆建在东吴地脉之上,为的是镇压江东龙气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 王戟南下 东吴皇帝和佛皇交谈许久,直到深夜,才在吴国军卒的簇拥下离开。 第二天,两封国书自建康而出,一封去往成都,一封去往许都,同时东吴佛皇也下了紫金山,带着一个小和尚,向北而行! 东吴佛皇北行,欲战魏之大柱国王戟,消息一经传出,便天下哗然。 大魏大柱国王戟安居大魏许都,无敌天下四十年,压的吴蜀不敢抬头,整个江湖无人出声。 东吴佛皇枯坐紫金山一百多年,一身佛门神通,深不可测,乃是当世佛门第一人。 佛门第一人挑战天下第一人,当真是雷霆之战,武道盛事。 “四十年前,东吴佛皇便败在王戟手上,此刻出手,怕是要取王戟而代之啊!”有人猜测说道。 “不见得吧!” 有人感慨说道:“数百年时间,天下才出了一个两道十境的王戟,那有那么容易败啊!” “如何不能败?” 有人反对说道:“若是王戟再全盛时期,自然是无敌之姿,可是今非昔比,王戟身有暗疾,不复当年之勇,东吴佛皇未必没有机会,胜负犹未可知!” “这话倒也有道理!” 有人点头说道:“若是王戟在全盛时期,有几人敢出现在他的面前。” “东吴佛皇北行,挑战王戟,不管胜负如何,都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王戟真的老了,压不住这天下,也压不住这江湖了,我们可以出头了!” 随后王戟欣然应战,走出大魏大柱国府,走出许都,缓缓南行,与东吴佛皇约战于大江之上。 一时之间,整个天下风起云涌,无数江湖侠客、三教强者,悉数动身,皆往大江,为观战而去。 桓府之中,桓骑、萧少商与黄三刀正在开怀畅饮! “不愧是王戟,稍稍有些动静,这整个天下也动了!” 萧少商对桓骑说道:“可惜你我了,封侯不过数日,这风头就被王戟抢了去!” “你会在乎这个?”桓骑冷笑说道。 “我不在乎,有人在乎啊!” 萧少商说道:“我西凉萧家独子,整个萧家就指望着我光宗耀祖了!” “西凉侯威名赫赫,天下皆知,需要你来光宗耀祖吗?”黄三刀不屑说道。 “我老子虽然不差,但是比起我来,还是差了些意思!” 萧少商淡然说道:“要让西凉萧家极尽辉煌,还得看我!” “不过话说回来,这应该是王戟最后的一战了吧!” “嗯!” 桓骑说道:“陛下要王戟死,王戟怎么能活呢?” 看到桓骑情绪不佳,萧少商问道:“怎么,你不愿王戟死?” “虽然我与王戟分道扬镳,可是毕竟师徒一场,情分还是有的,王戟要死,我该开心吗?”桓骑反问道。 “不开心的人,开心的人也有。” 萧少商说道:“王戟一死,天下便多八斗风流,你我可分七斗,占一等风流,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是开心之人!” “若是二十年1,莫说七斗风流,就是你我共分风流,我也是信的。” 桓骑说道:“可是现在,那七斗风流,你我二人怕是占不得一两斗!” “莫说江湖卧虎藏龙,天下人才济济,便是大魏有陛下在,你我便做不了王戟的!” “豁!” 萧少商说道:“差点忘记陛下这位真正的天下第一人啊!” “陛下,那当真是心狠啊!” 萧少商继续说道:“不说陛下与王戟有四十年交情,王戟也有四十年镇世之功,倒最后,陛下竟然不让王戟善终,无情而无义!” “如此说来,有一句话你倒是没有说错,君王所爱,唯有江山社稷,你我深得陛下龙心,只因有用于大魏江山罢了!” 话音落下,萧少商起身,提起一只酒坛,将酒水一饮而尽,多出几分醉意,将手中的酒坛摔碎在地面之上,转身就欲离开! “干什么去?”桓骑叫住萧少商问道。 “我少年时读兵法,也知王戟四十年一战成名,是我大魏军神!” 萧少商说道:“如今东吴佛皇渡江北行,陛下乐见其成,所以坐视不理,是为了江山社稷!” “可是你我为大魏将军,怎么能让大魏军神没了最后的排面?” “也对!” 桓骑说道:“要战我大魏军神,怎么着也得见见我大魏军卒吧?一起去吧!” xiaoshuting.cc “这决定天下大势的,不是王戟,应该是我等军卒才对!” 桓骑和萧少商相对而笑,桓骑吩咐宁长生一生,让直死军于许都城外集结,西凉铁骑也是如此! 大魏皇宫九龙殿中,魏帝正在处理政事,可是从早上到现在,桌案商的奏折始终不见减少,可见魏帝的心思不在奏折之上! “童忠!” “奴才在!” 魏帝一声呼唤,童忠便出现在九龙殿中,跪伏在魏面前! “王戟呢?”魏帝问道。 “启禀陛下,大柱国已经出了许都,南下大江了!”童忠回答说道。 “已经走了?” 魏帝惊讶一声,随即自嘲说道:“怎么不来和朕道个别啊?” “要不奴才派人将大柱国追回来,和陛下再见一面?” 王戟南下,必死无疑,童忠以为魏帝后悔了,所以试探问道。 “不用了,走就走了吧!” 魏帝唏嘘说道:“这一世,朕辜负了王戟,朕也无颜见他!不见便是最好了!” “启禀陛下,大柱国出城之后,桓骑和萧少商各率一千五百骑,也往大江而出,要不要追回来?”童忠继续说道! 魏帝微微皱眉,随即舒展开来,说道:“王戟是大魏军神,桓骑和萧少商是我大魏年轻将领,就让他们替朕送送王戟吧!” “童忠,传朕口谕,让朕的皇子公主也立刻出许都,南下大江,和桓骑、萧少商一道,也替朕送送王戟吧!” “真朕的大柱国若是真的陨落了,就让朕的儿子们,亲自抬着王戟的尸身入许都,葬在朕的陵墓旁边。” “君臣君臣,有臣如王戟,朕之幸也;有君如朕者,王戟之不幸!” 魏帝说道:“等朕百年之后,好向朕的大柱国赔罪!” “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让其他人莫要打扰朕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大战之前 长江有三江,上为南江,中为中江,下为北江,合为大江。大江分南北,南有东吴,北有曹魏,各领州郡,各自称王! 长江沿岸,水土肥沃,最适合百姓安居,可是在长江北岸,有一无人区,南北宽约百里,东西长千里有余。 三国纷争,魏人虽强,却不控江权,而东吴水师,三国第一,掌控长江,以为天堑! 每逢魏人大战,东吴势必出兵过江,劫掠人口、粮食,充实自身,魏人深以为害,数次南征,想要争夺大江的控制权,皆无功而返。 大魏朝廷破不得已之下,坚清壁野,将大江北岸百姓北迁,不给东吴劫掠人口、粮食的机会。 久而久之,长江北岸,便略显荒凉,人迹罕至。 自王离开许都已经有三日,今日,长江南岸来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身穿破旧僧袍,脚踩破烂草鞋,身边有一个小和尚! 这和尚不是别人,正是想要过江战王戟的东吴佛皇! 来到大江之前,他并不着急过江,而是盘膝坐在江畔,捻动佛珠,开始诵读佛经。 自古大江汹涌,水流澎湃,可是当那梵音响起,汹涌澎湃的江水似乎被那梵音感染,居然安静下来,缓缓东流,不见激流。 江水之中,无数鱼儿顺流至此,不由停下脚步,聚集在老和尚面前,听那老和尚诵读佛经,竟然有阻断江水东流之势! 有鱼儿越过水面,落在老和尚怀中,打湿老和尚的衣服,老和尚不以为意,继续诵读佛经! 久而久之,老和尚怀中的鱼越来越多,小和尚见状,急忙上前,将老和尚怀中的鱼儿悉数扔去大江之中,甚至动手驱赶老和尚身前的鱼儿。 “莫要多事,快快离去!” 小和尚稚嫩的脸上,多出一份大人模样,颇有说教的样子,老和尚见状,不由笑了起来。 “鱼,不通人言;人,不懂兽语,你说话,这鱼儿能听懂吗?”老和尚笑问道。 “您诵读佛经,这鱼儿便停在您的身前!” 小和尚天真的说道:“万物有灵,既然鱼儿可以听懂佛经,自然也能听懂我的话!” 东吴佛皇微微一愣,旋即笑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驱赶他们呢?” “鱼离开了水,就要渴死,就像人不吃饭,要饿死一样!” 小和尚继续说道:“他们因为听您诵读佛经而出水,便有性命之忧,我不想他能白白葬送性命,所以劝他们离开!” “这样一来,他们保住了性命,您也不会沾染杀孽了!” 东吴佛皇沉默下来,许久之后,开口说道:“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慈悲心肠,你将来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和尚!” 听到东吴佛皇的夸奖,小和尚眉目之间全是笑意,问道:“他们都说,您是全天下最厉害的和尚,也是最了不起的和尚,我怎么才能像你一样,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和尚呢?” “像我那就不是和尚了!” 东吴佛皇说道:“佛前念经一百年,我心中有俗世,从未放下,我啊,是个假和尚,你千万不能学我啊!” “你学菩萨,慈悲就好,慈悲就好!” “什么是慈悲啊?”小和尚问道! “慈悲就是……” 东吴佛皇话欲出口,却停了下来,三言两语说不清慈悲,十天半月也说不尽慈悲,他竟不知如何回答小和尚。 畅想中文网 许久之后,东吴佛皇才开口说道:“以后你的法号就叫慈悲,你就是慈悲和尚了!” “我是慈悲和尚,我有法号了,不叫小师弟了!” 小和尚欢乐不已,为自己拥有法号而高兴,东吴和尚看着小和尚,露出一丝微笑。 “此地是凶地,尔等活命去吧!” 东吴佛皇看着江中无数鱼儿,挥挥手说道,满江鱼儿似乎听懂了东吴佛皇的话,浮入水面,又浮出水面,如此三次,才借着水势,向大江下游而去。 此地是凶地,这话不假,东吴佛皇没有说错,这是他与王戟对决之地,滞留此出,这江中鱼儿怕是要死不少啊! 东吴佛皇看看北方,随即闭上双眼,转动手中佛珠,静下心神,心中继续默默诵读佛经,静待王戟到来! 老和尚没等来王戟,倒是等来了其他人。 第二天清晨,小和尚从梦中醒来,便看见老和尚身后来了不少和尚,盘坐在东吴佛皇身后,双手合什,默读佛经。 这些和尚,有些小和尚认识,是东吴护国寺的和尚;有些小和尚不认识,应该其他寺庙的和尚。 大江南北,也出现了无数人影,远远观望此处。 这其中有江湖武人,有道门道士,有儒家儒生;有人自蜀地而来,有人自东吴而来,有人自魏境而来,甚至有北方胡人,混迹其中。 这些人来自江湖,来自整个天下,有人是惊艳绝才的年轻后生,有人是名满天下的宗师。 这些人汇聚于此,有人观看这场十境之争,好有所领域,于武道更进一步;有人则暗怀心思,想要目睹王戟的时代落幕!对此,老和尚也是心知肚明! 东吴佛皇心中想到:“舍下荣华富贵,舍下后宫三千,舌下繁华盛世,遁入空门,换一日意气,极尽风流,倒也不错!” “王戟时代的落幕,自我而始,也算不枉此生了!” 一日,两日,王戟依旧没到,大江两岸其他人倒是来了不少,东吴佛皇也不着急,就在江畔打坐,诵读佛经。 “怎么回事,王戟还没有到?” 有人耐不住性子说道。 “不会是王戟怕了吧?”有蜀人疑惑问道! “你放屁!” 有魏人顿时出声骂道:“我大魏大柱国,曾与胡人死战,曾孤身过剑门,曾一人入江东,何时怕过?” 蜀人、魏人向来不对头,此刻两人起了争执,便要刀剑相争,却被他们的同伴阻止! “好了,我们是来观战的,不要节外生枝了!” “大柱国已经出了许都,不日将至大江北岸,蜀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必理会他们!” 有魏人说道:“我们就此此处,安心等待大柱国就好了,等到大柱国击败东吴佛皇,我们再好好羞辱蜀人就是了!” “可!” 于是,所有人再无动静,静待王戟到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千骑横江 就在众人等待的时候,远处扬起一道灰尘,自北而南,直往大江而来。 再近一些,有马蹄声响起,声如雷霆,暗含金戈之声,似有千军万马过境,众人不由朝北方看去,只见数千骑兵奔赴而来。 “王戟来了!” 有人不由惊呼出声,众人纷纷点头,王戟是大魏大柱国,更是大魏名副其实大魏军神,王戟出动,有大魏军卒随行,本是理所应当之事。 可是他们终究还是想当然了,王戟没来,桓骑和萧少商先到了。 一千五百白甲骑兵如白龙,正是西幽直死军。 桓骑身披黑色战家,头盔之下,又带一张面具,将面目遮挡,只露出眼睛、鼻孔、嘴巴。面具之上,雕刻恶鬼,凶神恶煞,让桓骑更多几分凶恶气息,无愧西幽恶鬼之名! 一千五百黑甲骑兵如黑龙,正是西凉铁骑。 萧少商身披白色战甲,战甲之下着白色衣物,成红白相间之状,面容冷峻,有三分英气、三分帅气,更多四分戾气,嘴角挂一丝邪魅微笑,让人不寒而栗,西凉青衣实为西凉人屠。 桓骑、萧少商一马当先,背后三千军卒如虎狼,众人望之便已经心生畏惧,不由四散开来,让出一条道路来! 江湖有意气,可是铁马金戈之下,何来意气?江湖终究江湖,纵然人才辈出,可是三五成群,难成气候,怎么比的上军卒气吞万里如虎呢? 三千军卒,趾高气扬,越过江湖武人,距离大江还有数百米,拉扯缰绳,散去冲锋之姿态,停下脚步。 三千骑兵并不下马,稳坐马背之上,目不斜视,直视前方,目光汇聚杀意,落在东吴佛皇身上。 阳光照耀在铁甲之上,反射幽冷寒光,有血腥气味,自三千军卒身上散发出来,若隐若现。 毫无疑问,这是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军队,和江湖武人在城墙之见过的守城军卒解散不同。 “来者不善啊!” 有人轻呼说道,杀人的军队从来以后出现在两国战场,今日大江之上,虽有两国十境强者决斗,可并非两族战场。 “莫非魏人欲以军卒镇杀东吴佛皇?”有人疑惑问道! “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居然说出这种蠢话来!”有人不屑说道。 “大魏大柱国王戟乃是天下第一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既然答应与东吴佛皇决斗于此,便不会溪大魏军卒镇杀东吴佛皇。” “这三千军卒,气势凶悍,实力非常,确实可怕,但是要杀第十境强者,怕是做梦!” “若是大魏真欲以军卒镇杀东吴佛皇,来的就不是三千骑,而是三万骑,三十万骑,如此才有一线可能!”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暗道自己魔怔了。 踏入第九境之后,修士体内真气浩瀚如江河,面对三千军卒,拼死一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况且第九境之后,修士已经可以御空飞行,即便不敌,可若一心要走,三千军卒也无可奈何。 大战之时,若是有圣人强者出手,暗中行事,刺杀敌方统帅,敌方势必成一盘散沙,不战而溃。 至于第十境强者,体内真气浩瀚如江海,可谓是无穷无尽,出手之时,更有通天之能,可一人成军,抵挡千军万马,扭转战局,灭杀三千军卒,虽然辛苦,也非难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第九境强者在魏蜀吴三国之中地位尊贵,备受推崇,第十境强者更是被视为一国底蕴,甚至可以同三国帝王平起平坐。 和江湖武夫不同,吴蜀两国之臣则看到了其他东西。 “这就是大魏北方边军吗?虽然只要三千骑,可是这等气势已经不输万人大军,当真是可怕啊!” 蜀汉公主刘婉婷震惊不已,离开许都之后,她便返回蜀地,听闻王戟与东吴佛皇对决,她便动身观战来了! 只是没有想到,没有见到两位十境强者的巅峰对决,倒是先见了识了大魏军威! 许都之时,她和桓骑打过交道,也见过直死军凶残的一面,她万万没有想到,一群囚徒,本是乌合之众,居然拥有如此骇人的军势! “大魏骑军,无敌中原,可与胡人马上争高低,有如此气势,不足为奇!” 蜀国第一天才李清莲开口说道:“大魏骑兵,冠绝天下;东吴水师,举世无敌;我大蜀步卒,难道就不是天下第一吗?” lingdiankanshu.com “这倒也是!” 刘婉婷说道:“魏帝野心勃勃,欲吞中原,可是要取东吴,需先战东吴楼船士;要夺西川,需先过剑门关。” “魏人骑兵虽然,可是受地势影响,怕是没有多少用武之地!” “还是有的!” 李青莲说道:“大魏北方,地势可谓是一马平川,更有胡人肆虐,尤其擅长弓马功夫。” “四十年前,王戟以骑军对骑军,大败胡人,四十年来,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虽然有忌惮王戟原因,但是大魏骑军,功不可没,公主不能小看他们啊!” “这个我自然知晓轻重!” 蜀汉公主刘婉婷继续说道:“自东汉末年,西凉军便是天下最强之军,这是董卓祸乱中原的资本!大魏立国之后,西凉军常年和金狼王庭交战,百战称雄,能有今日之威势,不足为奇!” “可是西幽直死军算什么?” 刘婉婷说道:“西幽直死军成军两百年,可是说到底,不过是乌合之众,送死的炮灰而已,怎么可能拥有这样恐怖的军势?” “如果非要解释的话,那就是桓骑!” 李青莲说道:“常言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若是换个说法。那就是兵强悍一人,将强悍一军!” “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兵,桓骑号称西幽恶鬼,可见其凶恶之处,那他手下的军卒自然也是凶悍非常!” 李青莲说道:“说实话,我很佩服桓骑,短短七年,居然培养出一支铁军来!” “如今更是千骑横江,阻十境强者过江,这份胆气,我自愧不如啊!” “可以他是魏人,他的直死军于我大蜀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 刘婉婷说道:“千骑横江,阻拦东吴佛皇渡江,王戟不得死,也非我蜀人愿意看到的事情!” “就知道你不喜欢听,毕竟实话最不中听了!” 李青莲淡然一笑,不在说话!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军卒阵前,不见神仙风流 “据我所知,魏帝要打压儒家,董儒之一日入十境,随后便如同流星一样陨落,儒家失去一根擎天之柱!” 刘婉婷说道:“王戟,威风了四十年,王戟不死,儒家不衰,魏帝既然要打压儒家,那么王戟便是必死之人。” “东吴佛皇北渡,与王戟决斗,魏帝该乐见其成才是,大魏军卒,为何来此呢?” 李青莲笑道:“王戟是大柱国,可是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在过去的四十年里,王戟即是大魏!” “如今王戟将要陨落,无论如何,大魏朝廷也该让他体面离开!” 刘婉婷所有所思,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李青莲的看法,不再说话,静观变化。 三千军卒来此,勒停战马,却并不下马,而是坐在马背之上,全神贯注,随时准备冲锋姿态! 诚如刘婉听所言,东吴佛皇北渡,魏帝乐见其成,可是李青莲说的也没错,王戟毕竟是王戟,是大魏的门面,有人要杀王戟,大魏能光明正大的答应吗? 桓骑看着大江南岸的东吴佛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从直死军军卒手中接过一杆铁枪,随即催动战马,向前驰骋,而后奋力投掷,铁枪如巨大弩矛,划破天空,越过大江,而东吴佛皇而去,落在东吴佛皇身前数十米的地方,半截没入地面之中,枪身不停的震动! 东吴佛皇微微一愣,随后抬头,看向大江北岸,只见三千军卒齐动,纷纷效仿桓骑,三千铁枪化作一阵箭雨落下,插在大江北岸,如同一面墙壁! 随后三千军卒,同时动手,猛然抽出手中宝刀,散发无穷无尽的杀意,杀气直扑东吴佛皇而出! 小书亭 不管魏帝的态度如何,这就是桓骑的态度,大魏军卒的态度。 东吴佛皇要渡江战王戟,大魏军卒,不允! “大魏当真要以军卒之力,镇压东吴佛皇不成?” 桓骑此举,无异于宣战,众人纷纷嚷嚷,惊讶不已! “三千军卒,便要镇压十境强者,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啊!”有老着不屑说道! “桓骑疯了不成,真当东吴佛皇是真和尚,不会杀人吗?”有人讥讽说道! 桓骑却是不为众人言语所动,坐在马背之上,身躯笔直。 有些人的尊严不容挑衅,那怕是东吴佛皇也一样,即便要战,那也是大魏大柱国王戟渡江而战! 东吴佛国敢过江,他桓骑便敢对十境强者用武! 东吴佛皇眼中闪烁一丝疑惑之色,随即露出了然之意! 他渡江战王戟,有他的本意,也有魏帝暗中示意,此刻桓骑所行,与魏帝心思背道而驰,显然是桓骑自作主张了! 东吴佛皇低声诵读几句佛经,一座巨大的金光佛相便出现在东吴佛皇身后,庄严肃穆! “十境之前,军卒不得势,也要逞风流?” 东吴佛皇含笑开口,巨大佛相也随之开口,却暗含怒气,声如雷霆,让人双耳发溃! 东吴佛皇怒了,众人不动声色向后退出,看向桓骑,眼中多出一份幸灾乐祸。 “桓骑是大魏年轻一代,最经验的将才之一,若被东吴佛皇所杀,该是喜事啊!” 蜀汉公主刘婉婷心中暗自喜悦,只希望东吴佛皇速速动手,将桓骑扼杀于摇篮之中。 佛音贯耳,桓骑周身气血沸腾,极不好受,可是即便如此,桓骑也不甘示弱。 “军卒阵前,不见十境,何来神仙风流?” 桓骑话音落下,众人纷纷看向桓骑,有嘲讽的目光,自然也有赞赏的目光! “庶子无知,即便是魏帝,也不敢如此对十境强者说话,桓骑,不过区区列侯,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有人谩骂不已,说话之时,有透露三分嫉妒之意。 毕竟桓骑、萧少商封侯,这是多少年轻人梦寐以求而不得地位啊! 大魏年轻人如此,蜀汉年轻人如此,东吴年轻人也是如此! “就是这样,你做的很好!” 蜀汉公主刘婉婷心中替桓骑打气加油,她厌恶狂傲之人,可是她此刻无比一样桓骑能更加狂傲,最好能狂傲到让东吴佛皇放下身段出手,将桓骑斩杀于此! “大魏之土,不容异国强者踏足,你若要过江,先过我大魏军卒!” 催动身体中的三道大魏气运之力,将佛音驱逐,桓骑气血平复,再度朗声开口! “好!” 一声喝彩之声响起,众人放眼看去,真是大魏长公主曹曦,她的身边是大魏的皇子公主,她的身后便是大魏十三道强者! 随后无数喝彩之声响起,鼓掌之声,也如雷霆,正是前来观战的外人! 有人觉得这就是大魏傲骨风流,身为魏人,自然感同身受,荣誉与共! 有人是给大魏皇族面子,毕竟大魏长公主都叫好了,怎么能没有掌声呢? 有人纯粹是人云亦云,别人都在鼓掌叫好,他有怎么能与众不同、特立独行呢? “那时大魏梁武亭侯桓骑,他身边的是广安亭侯萧少商,传言此两子皆有军神之姿,乃大魏未来栋梁!” 一道声音忽然想起,话语落入众人耳朵之中,也落入东吴佛皇耳中。 “此二人不死,吴蜀两国必然为其所害,不知有多少死于此二人之手!” 那声音继续说道:“如今王戟未至,佛皇于此间无敌手,还请佛皇出手,诛杀桓骑、萧少商,以绝后患!” “谁,滚出来?” 宁老一声暴喝,气势完全铺展开来,赫然是一尊极致境界的武圣。 那人没有现身,只是继续说话,声音自四面八方而来,宁老甚至无法锁定那人的位置,可见此人实力非同反响! “佛皇,看见了吧,大魏皇族供奉护道,可见这两人对大魏有多重要!” 那声音再度响起:“此二人不死,日后东吴、蜀汉,寝食难安!” 东吴佛皇闭目不语,他自然也清楚桓骑和萧少商的恐怖之处。 大魏有两人最恐怖,一个是王戟,一个萧绝城,而桓骑则是王戟的弟子,萧少商也是萧绝城的儿子! 不说得王戟和萧绝城十分本事,那怕学上三四分,桓骑和萧少商便可为当世人杰,足以让东吴忌惮不已! 佛皇露出挣扎之色,有出手之意,又有不出手之意,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佛皇,不愿出手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 军卒不畏死,何惜一战 东吴佛皇一声叹息,虽然遁入空门,但并非一心向佛,而是为了以佛门之力,镇压江东气运,保东吴社稷不灭。 他是十境强者,也曾经是一代帝王,心中自然有傲气,让他放下骄傲,对付两个小辈,当真是小看他了! 东吴佛皇闭口不言,心中默念佛经,压下心中的杀气,依旧稳坐大江南岸,不见丝毫动作。 “为了东吴社稷,你已经舍弃人世间的繁华,遁入空门,难道就不能为了东吴之未来,舍下骄傲,出手诛杀两个小辈吗?” 那声音继续响起,给了东吴佛皇出手的理由,东吴佛皇不由心动,看向桓骑和萧少商,心中多出一份杀意,便少了三分佛心! 东吴佛皇起身,向前踏出一步,桓骑和萧少商脸色凝重,各自举起一支手臂,三千军卒大动,四散而来,片刻之间,已经呈现冲阵之势! 众人不由为之侧目,竟然真的有人敢在十境强者面前逞凶,当真是不将十境强者放在眼中啊! 一时之间,他们也不清楚该说桓骑和萧少商无所畏惧,还是该说桓骑和萧少商无知啊! 无知者无畏,有知也无畏,好一个大魏军卒啊! 东吴佛皇再度向前而行,转眼之间,已经到了江边,三千军卒卧在马背之上,双脚拉开大弓,箭指佛皇,只等佛皇过江,便拉开大弓,悍然动武! 桓骑也是上前,开口朗声说道:“世人皆言,十境在前,军卒不成势,我却不这么认为。” “我等军卒,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因战而生,为战而死,是何等气魄,怎么就不如一个十境强者呢?” yqxsw.org 众人为之侧目,暗道桓骑不知所谓,十境强者实力强横,一人成军,犹胜千军马军,怎么就不如军卒呢? “有志气!” 东吴佛皇笑道:“难怪魏帝如此看重你二人,年纪轻轻便登侯,又得魏帝封王许诺!” “常言道,帝王不可辱,十境强者亦不可辱。我为十境强者,也曾为东吴帝王,更不可辱。” 东吴佛皇说道:“既然你要战,那我便成全你!” 不懂桓骑回话,萧少商催动战马,向前几步,高声说道:“我等军卒,悍不畏死,亦不可辱。” “十境强者在前,军卒不成势,这是什么狗屁话!军卒不畏死,何惜一战?” “你且过江来,再试试我西凉铁骑的兵锋!” “战,战,战!” “死战!” 萧少商话音落下,西凉铁骑军卒便振臂高呼,直死军军卒也是如此,虽然只有三千骑,可是声势之浩大,犹在三万人之上! 此情此景,蜀汉公主刘婉婷感慨万千。 “匹夫不可夺志也,大魏有军卒如此,魏帝之幸啊!” 刘婉婷感慨说道:“若我大蜀有军卒如此,王戟一人,安能欺压我大蜀四十年?若天下军卒皆如此,王戟安能镇压天下四十年?” “壮哉,我大魏军卒;巍哉,我大魏军卒!” 大魏长公主曹曦感慨说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父皇笃定桓骑和萧少商以后必成大器,可为大魏支柱!” “这勇气,这气魄,非我等所及,即便是圣人,恐怕也不及这两人啊!” 大魏长公主继续说道:“人不轻狂枉少年,世人皆言,桓骑嚣张,萧少商跋扈,可是此刻看来,他们都错了! “这哪里年少轻狂,这哪里是嚣张跋扈,这是将军风流,这是军卒气魄啊!” 听到萧少商的话,东吴微微一愣,随之脸色严肃,看向桓骑和萧少商,目光中多出三分欣赏,七分杀意! 如今魏蜀吴三国相争,各有优劣,北有胡人三大王庭,虎视眈眈,魏国虽独强于天下,可也是天下皆敌,可是魏帝要一统中原,君临天下,谈何容易! 当年王戟都没有做到的事情,桓骑和萧少商何等何能,能让魏帝一统天下呢? 所以一直以来,桓骑和萧少商在他眼里,始终不过是两个小辈而已,此刻他却明了,这两个小辈或许真的不一样! 即便他们无法助魏帝一统天下,将来两人合力,替代王戟,横压南北,也非难事! “这三国天下,大魏已经出了一个王戟,不能再有第二个王戟了!” 东吴佛皇开口说道:“我承认,于年轻一代之中,你二人勇气绝佳,气魄第一,可也真是因为如此,我便留不得你们了!” 东吴佛皇话音落下,一股恐怖的力量扩散开来,一股恐怖的威压凭空出现,大江之水,如同静止一般,不复东流。 东吴佛皇一脚踏出,踏上江面,如履平地,直往大江北岸而来。 桓骑和萧少商见状,不为所动,手臂狠狠落下,三千军卒松开手指,三千支箭失破空而出,直向东吴佛皇射出。 箭矢近身,东吴佛皇不以为意,心中默念佛经,周身遍生金光,那箭失便不得寸进,片刻之后,劲力散去,无声坠落江中。 三千军卒并不气馁,继续开弓射箭,又是三轮齐射,奈何皆无成效! 转眼之间,东吴佛皇已经到了大江中央,桓骑和萧少商挥手,让军卒停止射箭! “直死军,准备冲阵!” “西凉骑兵,准备冲阵!” “疯了,当真是疯了,桓骑和萧少商当真是疯了!” 众人震惊不已,以三千军卒战十境强者无异于取死之道。 蜀汉公主震惊之余,心中又多出几分喜悦之色。 虽然是敌人,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桓骑和萧少商天纵之才,有军神之姿,将来必成蜀人心腹大患。 若是此刻东吴佛皇出手,诛杀桓骑、萧少商,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大魏十三道,听令!” 桓骑、萧少商不怕死,可是有人却不想这两人真的死了。 长公主曹曦命令大魏十三道强者说道:“不惜一切代价,阻拦东吴佛皇过江,在大柱国到来之前,东吴佛皇绝不能踏入魏境!” “遵命!” 大魏十三道强者深呼一口气,纷纷动身,出现在大江北岸,挡在东吴佛皇身前。 “大柱国未至,还请佛皇于大江南岸,稍等片刻!” 第一百五十六章 “这里没有你们大魏十三道的事情,莫要多管闲事,让开!” 不等大魏十三道强者动手,萧少商已经开口,让大魏十三道强者退下。 “这是大魏边界,是我大魏军卒的战场,没有你们逞强的地方!” 狗眼吕洞宾,不是好人心,大魏十三道强者心中怒骂桓骑和萧少商。 十境强者在前,他们也不愿意同十境强者动手,可是桓骑和萧少商是魏帝看重的人,又是大魏十三道道主,这两人若是死在他们面前,他们也难逃其咎! “桓骑、萧少商,性命攸关,切莫肆意妄为!”大魏长公主曹曦不悦说道! “军卒死于边野,荣耀之事,长公主莫要多言!” 桓骑淡淡说道,同萧少商一样,并不领情。 “让大魏十三道强者退下吧,大魏疆土,由大魏军卒守护,若是我等悉数战死,大魏十三道强者再出手吧!” 桓骑和萧少商如此决绝,大庭光众之下,长公主曹曦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让大魏十三道强者退下。 大魏佛皇徐徐过江,三千军卒缓缓向前,有针尖对麦芒之势! 等到东吴佛皇距离大江北岸仅有咫尺之遥的时候,三千军卒猛然催动战马,一往无前,直向东吴佛皇冲击而出。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有人摇头冷笑,似乎已经预料这三千军卒的惨状。 “壮哉,我大魏军卒;巍哉,我大魏军卒!” 魏人强者不由感慨,心中也生出无限豪情,一个个出现在三千军卒身后,随着三千军卒,向东吴佛皇而去。 “三千军卒不敌十境强者有如何?三千军卒死在大江之上又如何?” 有人高声说道:“我大魏不止这三千军卒,军卒之后,还有一座大魏江湖!” “十境强者又如何?说了不让你过大江,那就别想过大江,这就是我大魏傲骨风流!” xiaoshuting.la “放肆,大魏欺我江东无人吗?” 大魏军卒先动,大魏江湖后动,东吴之人,便再也坐不下去了。 一道道人影自大江南岸冲出,越过东吴佛皇,向直死军冲去! “佛皇尽管渡江,诛杀狂悖之徒!” 有人高声说道:“魏人有一座江湖,我江东也有一座江湖!” 三千骑军一往无前,江东武夫也毫不退让,如同两股洪流,撞击在一起。 桓骑冲锋在前,迎面而来的是一尊江东武夫,不过是入玄境界而已。 桓骑一声冷笑,手中长枪递出,折断那江东武夫的长剑,去势不减,洞穿那江东武夫的身躯,长枪破体而出,又洞穿一名江动武夫,猛然摔下江东武夫的尸体,桓骑催动战马,继续向前冲锋。 只不过一个照面而已,便有数千人死去,大江北岸,顿时出现浓郁的血腥味道。 三千军卒如狼似虎,一入战场,便化作一黑一白两条长龙,肆虐大江北岸,江东武夫,竟不能挡! 军卒毕竟是军卒,互有默契,各自联手,自有阵势,虽然只有三千骑,可为绝不是江湖武夫可以抵抗的存在! “放肆!” 一座江东武圣看不下去了,越过大江,含怒出手,就欲抹杀大魏军卒! “你的对手是我!” 一座魏人剑圣挥剑,剑光煊赫,直逼江东武圣,将他拦在大江之上。 “想要过江,杀我魏人,先问问我手中的剑同不同意!” 牵一发而动全身,此刻大江北岸,已经笼罩刀光剑影之中,有无畏军卒落马,也有江湖武夫身死! “阿弥陀佛!” 东吴佛皇默念几句佛经,超度亡魂,可是脚下步伐不乱,不疾不徐,往大江北岸而来。 有大魏圣境强者出手,想要阻拦东吴佛皇上岸,却被东吴佛皇一战击退,并不能阻止东吴佛皇的步伐。 “佛皇,再往前走,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不知何时,距离大江北岸数十步的江面上,出现一道人影,拦在东吴佛皇面前,正是桓家老祖桓冲玄! “桓冲玄,你也来了!” 东吴佛皇认识桓冲玄,当年桓冲玄少年东流,也曾入江东,行事百无禁忌,在江东江湖之中,掀起一片血血腥风,更是两入东吴皇宫,提字留诗,东吴倒是见过桓冲玄几次! “桓骑是我孙子,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桓冲玄笑道。 “原来是你的孙子,难怪如此嚣张气焰,有你当年的风采!” 东吴佛皇话音一转说道:“可惜啊,十境之下,你桓冲玄当属第一,可是十境在前,也容不得你桓冲玄放肆!所以你拦不住我的!” “片刻就好!” 桓冲玄笑道:“王戟已至大江北岸三十里外,我拖一拖你,他就到了!” 东吴佛皇沉默下来,看向天空,并不见王戟身影,桓冲玄不由解释说道:“王戟是走着来的,所以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到,不过佛皇若是执意上岸,王戟呼吸之间,就到了!” “佛皇,你此次北行,为王戟而来,就不要多生事端了!” 桓冲玄继续说道:“大江乃吴魏边界,极为敏感,虽然是江湖武夫出手,可是有大魏军卒参与其中,若是事态扩大,便是两国国战,那就真不好收场了!” “九龙殿的那位好面子,佛皇你该清楚后果才是!” “曹之轩要面子,我便不要面子吗?”东吴佛皇反问道。 “这一样!” 桓冲玄笑道:“那位是大魏之主,他的面子就是大魏的面子,你虽然曾经是东吴国主,可现在不是了!” “况且如今大魏强盛,国力在东吴之上,所以那位的面子比你大啊!” “况且王戟已至,你也杀不了人,何必多此一举呢?” 东吴佛皇思索片刻之后,点点头说道:“那我就给王戟面子,也给曹之轩一个面子!” 东吴佛皇转身,向大江南下渡返回,回到大江南岸,便盘坐做下,闭上双眼,再无动静! 桓冲玄见状,微微一笑,来到先场中央,一声暴喝,震慑住众人,开口说道:“王戟将至,诸位还是安心观战吧!” “清理战场!” 桓骑冷声说道,直死军军卒立刻动手,将尸体搬离,同时将血迹清楚,片刻之后,大江北岸再无争斗痕迹。 第一百五十七章 祖孙交谈 顷刻之间,大江再分南北。 大江南岸,东吴佛皇盘坐江边,身后更有东吴僧侣,共同诵读佛经,超度亡魂,也有江东武夫,怒目向江北。 大江北岸,桓骑和萧少商立在马背之上,身后依旧两千余大魏军卒,然后便是大魏的江湖武夫,目有神采,含笑望江南。 “桓骑,我知你心高气傲,无所畏惧,但是这一次还是鲁莽了!” 桓冲玄走进桓骑,低声说道:“十境强者,绝非等闲之辈,今日若非皆王戟之名,东吴佛皇绝不会善罢甘休,他若是铁了心要你性命,你身后的这三千军卒拦不住他的!” 桓骑轻笑一声,说道:“除了这三千军卒,我身后不是还有一座大魏江湖吗?” “三千军卒拦不住东吴佛皇,难道这大魏江湖也拦不住东吴佛皇吗?” “莫说东吴佛皇,就是王戟来了,这大魏江湖也无惧。” 桓冲玄说道:“可是你身后有一座大魏江湖,东吴佛皇身后也有江东江湖。” “况且你是大魏王朝将军,这大魏江湖对你其实并不怎么友好。” 桓冲玄说道:“江湖重意气,不重规矩,是故以武犯禁,朝廷不满,多有打压之举,大魏江湖与大魏十三道明争暗斗,也是司空见惯之事!” “今日东吴佛皇渡江战王戟,大魏江湖愤不平,你一番说辞,既扬大魏风流,又暗合江湖侠气,所以大魏江湖之人愿意助你。” “可是同样的招式,用过一次便不新鲜了,日后要利用大魏江湖武夫,为你办事,怕是难如等天了!” “祖父,我利用大魏江湖武夫,你打那论的?”桓骑玩味问道。 “你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人!这一点,像我!” 桓冲玄说道:“若非没有后手,你怎么会向东吴佛皇动武呢?” “东吴佛皇极为恐怖,你的后手必然为非寻常之人,此间除了王戟,能替你挡住东吴佛皇的,恐怕就只有大魏的这座江湖了吧!” 雅文吧 桓骑笑道:“我两日之前,便至大江五十里外,可是这五十里路,三千军卒走了两天,然后出现在这里,对东吴佛皇发难,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在等王戟呢?” “如此说来,你的后手是王戟呢?”桓冲玄问道。 “为何一定是王戟,难道我自己就没有其他后手吗?” 桓骑笑道:“相信他人,永远要受制于人,你该清楚,我不是一个喜欢被动的人!” “那我倒是好奇,你有什么后手,能让东吴佛皇无功而返呢?” 桓冲玄惊讶问道:“要知道,你家老祖我也是狐假虎威,借王戟之名,才让东吴佛皇退让的!” 桓骑笑道:“董儒之陨落之前,将一身浩然之气,封印在我的丹田之中,并且留下手段,关键时刻,足以保我性命,所有我啊,有恃无恐!” 桓冲玄闻言一愣,随即说道:“这倒是出乎意料啊!” “你掘了儒家半数根基,董儒之不杀你,已经是大度了,居然将一身浩然之气托付于你,当真是匪夷所思啊!” 桓冲玄问道:“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桓骑笑道:“董儒之、王戟将死,儒家又是多事之秋,王戟托我照顾儒家一二,可是董儒之有放心不下我!” “所以将一身浩然之气封印在我的丹田之中,若是我不修霸道儒术,浩然之气反噬,我就会变成废人;若我修行霸道儒术,便是儒家自己人,自然会帮助儒家。” “呵呵!” 桓冲玄冷笑说道:“你若有心帮儒家,不需王戟出面,也会帮儒家;你若无心帮儒家,那怕修行了霸道儒术,你依旧是你,心中定然不关心儒家生死。” “我心即是我道!” 桓骑笑道:“董儒之不懂我,就妄图以手段制衡于我,是他是算了!” “失算了好啊!” 桓冲玄兴奋说道:“董儒之专心儒道一辈子,最后时刻,踏入第十境,这儒道领悟怕是不输王戟,他这一身浩然之气绝非等闲之物!” “你得他这一身浩然之气,将来桓家必然多出一座儒圣!” 桓冲玄说道:“董儒之一声修行霸道儒术,没想到最后居然便宜了我桓家,我想想便觉得高兴啊!”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难怪董儒之能成为儒家神仙,而你最多也就是半个神仙!” 桓骑皱眉,他是当真看不惯这位桓家老祖小人得意的模样。 “无需董儒之馈赠,凭我之力,自入第十境!”桓骑傲气说道。 “我知道你的能耐,毕竟是我桓家一百年最惊艳的人才,踏入第十境自然不在话下!” 桓冲玄说道:“我不是喜欢沾便宜,只不过是喜欢这种占便宜的感觉罢了,尤其是董儒之的便宜,若是占了王戟的便宜,那我就更开心了!” 桓骑不由无奈,并没有将他与王戟之间的交易告诉桓冲玄,免得他得意忘形,走漏风声,若是让玄天师知道,他有可能暗中帮助儒家,怕是有些手段就使到他身上来了。 “陛下封我为梁武亭侯,祖父可知其中含意?”桓骑问道。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桓冲玄严肃说道:“陛下要重用你,又不肯让我许都桓家借你的势,所以才出此下策吧!” “不过你若真得了势,许都桓家想不沾光都难,毕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无论你花落谁家,有一点始终无法改变,那就你是出自我桓家!” “所以我若真得了势,封了王,许都桓家能不沾我的光,最好就不要沾我的光!”桓骑幽幽说道。 “什么意思?”桓冲玄皱眉问道。 “你不觉得桓家已经很大了吗?” 桓骑笑道:“再大一些,恐怕陛下就该不高兴了!” “你的意思是,陛下有意对门阀出手?”桓冲玄疑惑问道。 “或许有吧!” 桓骑说道:“毕竟这段时间,颖川世家可是相当安分啊!” 桓冲玄默默点头,这一次儒家倒台,大魏朝堂空出了许多位置,引的门阀争抢,甚至大打出手,可是颖川世家身为大魏最像的门阀,居然只有年轻一代弟子趁机步入朝堂,而且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职,这就令人回味了! “明白了!” 桓冲玄笑道:“我会派人通知你大伯,尽量少给你添麻烦,有什么事情,我们暗中商量,如何? “祖父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桓骑淡淡说道,祖孙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一百五十八章浩然过大江,莲花向北行 半个时辰之后,一驾马车出现自北方而来,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一个年轻人身穿白色儒袍,峨冠博带,腰间配一把长剑,端坐在马车之前,一丝不苟的驾驶着马车。 天生白马燕白驹,儒家赫赫有名的少年君子当了车夫,那么马车之中人呼之欲出,大魏大柱国王戟! 马车不疾不徐,缓缓而来,大魏江湖武夫不约而同,双手抱拳,躬身作揖。 “恭迎王圣!” 马车并不停下,继续向前,两千余大魏军卒动作整齐划一,跳下马背,单膝跪地,并不敢抬头。 左侧黑甲骑军率先开口:“西凉铁骑参见大柱国!” 而后右侧白甲骑兵朗声说道:“直死军参见大柱国!” 马车依旧向前,来到大江江畔,才停下脚步,燕白驹跳下马车,搬来马凳,便恭侯在一旁。 马车门大开,两位年轻女子先后走出马车,一个黄色长裙,又一位儒家少年君子,正是桓家明珠桓媛;一个一身蓝色衣物,更多几分清冷之意,正是达溪轻柔! 随后,有数道人影御空而来,大江北岸,顿生浩然之气。 “许都书院陈文礼,恭迎王圣!” “青州孔家孔玄,恭迎王圣!” “青州孟家孟黄鹤,恭迎王圣!” “河东裴家裴温,恭迎王圣!” 一道道人影自报家门,皆是儒家儒圣,皆是一方大儒。 一位位儒圣出现,自天空垂落两边,对着马车恭身作揖,而后退后数步,跪坐在畔。 “我怕王戟威风一世,临死之前没了排面,此刻大魏儒圣皆至,这排面已经是大过天了,看来是我想多了!”萧少商摇头说道。 “江湖武夫送王戟,送的是一代神话;儒家诸圣送王戟,送的是儒家神仙;我们送往戟,送的是大魏军神。” 桓骑说道:“虽然都是送,但是目的不同,其意义也不尽相同!” 萧少商感慨说道:“生前威压天下,无人能敌;死后诸圣送行,天下来观,王戟之生死,壮哉、烈哉!” 小书亭 桓骑微微皱眉,说道:“王戟还没死,你说这话,多多少少有些不合适了!” “陛下容不下王戟,王戟终究难逃一死,有些话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 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总之都来了,王戟也终于走出马车,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身儒袍,普通之极,不见四十年那一袭半点风采,此刻的王戟就如同一个老儒生,笔直的身躯也有些佝偻,那里有高人模样。 可是即便如此,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不敢有丝毫不敬。 就是他们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老人,强夺天地之势,成就无敌之姿,力压天下四十年,无人能出头! 走下马车,王戟举目四望,看向大江北岸,目光扫过江湖武人、儒家诸圣,也扫过桓骑、萧少商,扫过大魏军卒。 “诸位有心了!” 王戟淡然一笑,随后一一回礼,然后转身,跪做在大江北岸,和东吴佛皇隔江相望! 王戟张开双臂,似乎要将一方天地纳入怀中,随后双臂猛然震动,宽大的儒袍向后飘荡,一股无形力量自天空垂落人间,落入王戟怀中。 “一举一动,勾连天地,天地之势为其所用,不愧是王戟,难怪他能无敌天下四十年!” 桓冲玄感慨不已,王戟举手投足之间,便能做到的事情,是多少人一生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他桓冲玄自称半个神仙,也做不到这种地步,他有些好奇,东吴佛皇究竟有何能耐,能同王戟交手! “儒家王戟,见过大悲禅宗!” 王戟朗声说道,随后双手做揖,天地之间,风云陡然变色,一股无形威压,自九天垂落人间,直往东吴佛皇身上落去。 大江北岸,浩然之气纵横,顷刻之间,肆意过大江! 东吴佛皇脸色严肃,诵读几句佛经,周身涌现金光,化作一座景金色佛相,庄严肃穆,不苟言笑,天空之中,响起阵阵梵音,竟然将那天地之势撑起,不让天地之力落人间! “东吴大悲和尚,见过王圣!” 东吴佛皇回礼,大江南岸,遍地生莲花,莲花向北行,直向浩然气。 浩然之气向南,佛门莲花向北,两者于大江中央相遇,平分大江,也平分南北。 大江之上,一半儒家浩然行,一半佛门金莲生,众人不由为之侧目,当真是神仙手段,非他们所及! “王戟,我佛门莲花比之你儒家浩然气,如何?”东吴朗声问道。 “不差!” 王戟大笑回复:“我以天地之势压你,你以佛门金身抗衡;我以儒家浩然之气过大江,你以佛门金莲阻我浩然气。” “大将北岸,儒家行浩然;大江南岸,佛陀说慈悲!” 东吴佛皇说道:“此一局,平分秋色,如何?” “我未能破你佛门金身,落你佛门金莲,你也撼动不了我这天地之势,阻断不得我这浩然之气,该是平局!” 王戟笑道,随后垂下手臂,天地之势消散于无形,浩然之气融入大江,向东奔流! “能与你王戟平手一局,天下第二,非我莫属了!” 东吴佛皇笑道,随后佛门金光散去,半江莲花沉入江中,再无踪迹。 “这么大阵仗,原来不过是打个招呼罢了!” 萧少商摇头说道:“我还以为,这两人已经大打出手呢?” “谁说不是呢?” 桓骑回应说道,王戟一出手,便以天地大势压东吴佛皇,桓骑也以为,王戟是真的动手了。 “王戟,你当真是老了!” 东吴佛皇笑道:“若是四十年前,你以天地之势压我,虽然不至于一念之间,就破我佛门金身,之前也得让我这佛门金身矮上三寸!”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我王戟也不过时凡夫俗子,怎么能不老了?” 王戟说道:“我不但会老,而且也会死啊!” “你早该死了!” 东吴佛皇说道:“你夺天地之势,欺了天地也就罢了!” “你以天地之势,成无敌之姿,横压南北,威压江湖,不知欺压了多少经验绝才之人,天下只闻王之名,那里容的下他人风流?” “就因为一个你王戟,有多少人一生郁郁不得志,有多少寝食难安,有多少人死不瞑目!” “今日这江南江北来了不少人,王戟你问问,有多少日夜期盼,就等着你死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半边风雨半边月 “愿大魏大柱国王戟赴死!” 似乎在回应东吴的话,江东武夫齐声高呼,随后蜀地武夫也是如此。 大魏武夫虽然没有出声,但是无声就是默认,他们也希望王戟死去。 四十年来,大魏江湖了无生机,就是因为有王戟的存在,江湖武夫忌惮不已,不敢意气用事。 “哈哈哈哈!” 王戟说道:“被我欺压了四十年,敢怒不敢言,胸中一片不平,今日终于说出心里话了。” “没办法啊!” 东吴佛皇笑道:“北压胡人,南镇吴蜀,内压江湖,有你王戟在,谁都不得意!” “王戟啊王戟,你这个人太遭人恨了,所以所有人都想你死啊!” “那就恭喜诸位了!” 王戟回应说道:“过了今日,我王戟大概是活不成了,诸位头顶的大山将不复存在,可争意气,好事!” “惟愿大柱国万寿无疆!” 一道声音陡然响起,惊动众人,众人放眼望去,正是桓家老祖桓冲玄。 “这天下有你王戟,是有人不如意;若没有你王戟,自然有许多人得意!” 桓冲玄说道:“可是这许多人的风流加起来,未必比得上你王戟一个人的风流!” “惟愿大柱国万寿无疆!” 桓冲玄开口,长公主曹曦便不得不开口,王戟为大魏效力四十年,虽然最后是魏帝负了王戟,但是魏帝绝不能承认他要王戟陨落。 “惟愿大柱国万寿无疆!” 长公主曹曦开口,大魏皇子公主尽数开口,大魏儒生、大魏十三道强者,甚至有部分大魏武夫也随之开口。 “看来,也有人不想让我死啊!” 王戟含笑说道:“看来我没到罪大恶极的地步,也有人不想让我死啊!” “人各有意,人各有异!” 东吴佛皇说道:“毕竟你王戟是四十年天下第一,两道十境,但凡是读书练武之人,谁不曾憧憬过你王戟的身姿!” 王戟笑而不语,目光扫视众人,最后落在桓骑身上。 “桓骑!” “在,先生可有吩咐?”桓骑下马,躬声问道! “方才众人请我赴死,你不曾言语;有人祝我万寿无疆,你也不曾言语!” 王戟问道:“那你想我生,还是想我死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桓骑身上,露出玩味之意! 桓骑是魏帝的人,王戟今日将死,背后也有魏帝谋划,桓骑若说不愿王戟死,魏帝那边怕是不要交代。 可桓骑曾经又是王戟的弟子,王戟对他有教化之恩德,他若说想让王戟死,自然落个薄情寡义、忘恩负义之名,怕是没什么人敢同魏帝身边的这位红人打交道了。 两难选择,最难选择啊! 桓骑嘴唇上扬,开口说道:“大柱国之生死,岂会由他人做主?” “大柱国想生则生,大柱国想死则死!” “对了!” 王戟笑道:“我若想生,拖着这残破的身子,依旧可以熬上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 “可是,大丈夫,当生则死,当死则死!” 王戟说道:“四十年前,胡人牧马南下,蜀汉军出剑门,吴人列兵大江,大魏危难之间,合该我王戟出世,挽大厦于将倾,独占风流四十年,镇压江湖半甲子!这是当生则生!” “四十年,我夺天地大势,欺了天道,成就无敌之姿,如今我老了,已经快要压不住这天地大势了。” 王戟继续说道:“散去天地大势,我王戟那怕身躯残破,虽然将不在是天下第一,但是活着倒也不难!” “可是我王戟是个骄傲的人,让我于病榻之上,苟延残喘,我王戟不答应!” “我得四十年风流,怎么可能到了最后不得风流,让人笑话呢?” 王戟淡然起身,身体向空中漂去,背负双手,举目看看远处天空,随后低头俯视众人! “若有半边风雨半边雪,半边大日半边月,我王戟当死!” 王戟话音落下,众人一片哗然,春秋落雨,严冬下雪,日月不可同天,这是恒古不变的定律。 要雨雪同行,要日月同天,那王戟岂不是真要万寿无疆不成? “天道有常,日月有道,雨雪有是,你王戟所言怕是不可能出现!” 东吴佛皇笑道:“莫非你王戟是不想死?” 王戟笑道:“你没见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 “我没见过,那你王戟就见过吗?”东吴佛皇反问道。 “我也没见过!” 王戟洒脱说道:“想必在场的诸位都没有见过,既然大家都没有见过,那也就让诸位见一见!” 王戟话音落下,大江北岸天空黯然失色,有层层乌云涌动,随后一道光辉刺破乌云,一轮皎洁明月出现在天空之中。 随后大江北岸微风不燥,有蒙蒙细雨挥洒,在皎洁的月光衬托之下,如梦如幻。 2k小说 雨水落在身上,打湿众人的衣服,众人才后知后觉,如今已经是寒冬腊月,大江北岸,居然下雨了! 大江南岸,天空中大日极尽辉煌,如同夏时,烈日灼灼,让人口干舌燥,大日光芒万丈,可是无论如何,也落不到大江北岸分毫。 “听闻江东暖,四时不见雪,我王戟做主,送你江东雪落山河!” 就在众人诧异之时,大江北岸骤然生寒,顷刻之间,天空中有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落人间,片刻之后,大江北岸已经是银装素裹了。 江北的人看着江南的人,江南的人看着江北的人,皆目光呆滞,显然相信自己看的一切。 “怎么可能,王戟还是人吗?” 有人震撼出声,以一人之力,改变天道运行规则,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 “他不是人,至少此刻不是人,现在的王戟,就是天!” 王戟微微一笑,说道:“没错,我王戟就是天,就是道!” 王戟伸出双手,一手朝上,似乎将整片天空握入手中;一手朝下,似乎要将九万里拿捏其中。 随后王戟摊开双手,似要将整个天地拥入怀中,接着一股难以明说的气息自王戟身体中散发出来。 煌煌不可亵渎,厚重不可背负,这就是大地大势! 在天地大势的威压之下,众人如负巨山,双腿颤颤巍巍,更是有人不堪重负,五体投地,跪伏在地面之上,不能起身! 第一百六十章 春风青云皆浩然 “这就是天地大势吗?” 萧少商看向王戟,眼中露出几分狂热之色,凝声说道:“此刻的王戟,神明之姿,难怪可以无敌天下四十年!” “日月同天,雨雪同时,王戟强夺天地大势,胜了天道!” 桓骑却是摇头说道:“可是岁月不饶人,王戟最终还是败给了岁月啊!” 萧少商点点头,随即摇头说道:“时间无尽头,谁又能赢过时间,长生不死呢?败给岁月不丢人,王戟若是败给他人,那一生威名就可惜了。” 半空之中,王戟收回双手,背负身后,傲然而立,看向众人,睥睨问道:“王戟在此求战,谁能赐我一败?” 大江北岸,东吴佛皇周身佛光涌现,随即无视天地威压,悠然起身,朗声说道:“雨雪已同时,日月已同天,王戟当死!” 话音落下,东吴佛皇身体腾空而起,出现在王戟对面,周身佛光更甚,金光凝聚,化作金色佛陀,将东吴佛皇包裹其中,在日光照射之下,更显威严! “我来战你王戟如何?”东吴佛皇笑问道。 王戟笑道:“我为儒家神仙,你为释家禅宗,三教有争流之心,你我论道,自然是极好之事!” “既然是两道争锋,我便不以天地大势压你,当以儒家浩然之气战你佛门金刚之身!” 王戟话音落下,那股恐怖的威压消失,众人顿时轻松起来,可以抬头看两大十境强者争锋了。 “请赐教!” 东吴佛皇深呼一口气,虽然王戟收起天地大势,可是王戟毕竟是王戟,那一身浩然之气,也是骇人听闻! “佛光普照!” 东吴佛皇盘坐于半空之中,胸前双手合什,口中诵读佛经,响彻大江两岸、天地之间。 周身佛光涌现,凝聚在东吴佛皇身边,顷刻之间,众人头顶便多出一轮金色大日,佛光普照大地,一道道梵音自众人心中响起。 “这老和尚当真不简单啊!” 萧少商皱眉说道:“金光落地,梵音自心中响起,我竟然生出遁入空门的念头,从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佛门梵音与道家摄魂术,有异曲同工之妙,皆可以影响人的心智!” 桓骑说道:“你我虽然久经战场,心智坚定,远胜常人,可是东吴佛皇佛前打坐一百年,那份佛心恐怖非常,动摇你我心思,也是简单之事!” 两人说话之间,佛光骤然爆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王戟侵袭而去,将王戟淹没其中。 “好一个佛光普照,普度众生!” 金光之中,王戟的声音响起:“大悲和尚,你要渡我成佛不成?” “施主若是愿意入我佛门,一心向佛,自然是极好之事!”东吴佛皇开口说道。 “我为儒家神仙,读的圣贤书,修的是浩然气,行的是治世经,极尽东流!” 王戟笑道:“那里是你佛门青灯古寺可以比拟的!” “且看我春风浩然,破你佛门金光!” 王戟话音落下,有微风自北向南而来,裹挟浩然之气,微风孙过之出,再无佛门金光,唯有儒家浩然之意。 王戟于寒冬腊月,施展一手春风浩然,大江北岸,顷刻之间,郁郁葱葱,一碧千里,有草木生长,有奇花争艳! “阿弥陀佛!” 东吴佛皇低念佛号,佛光金光更盛,浩然春风至大江中央而止! 佛门金光与浩然春风相持于大江之上,难分胜负。 天空之中,王戟傲然挺立,周身萦绕浩然之气,不见佛门金光;东吴佛皇盘坐半空之中,大江北岸,佛光普照,不见春风浩然! “佛门金光,可能渡我儒家神仙成佛?”王戟笑问道。 “儒家浩然春风,可能吹散我佛门金光,由此过大江?”东吴佛皇反问道。 “为何不能?” 王戟面色骤然认真起来,周身浩然之气更加浓郁,如同白色火焰一样,汹汹燃烧。 “春风青云皆浩然,春风浩然不能过江,再加青云浩然如何?” 王戟话音未落,九天之上,云卷云舒,竟成儒生模样,那儒生猛然摔动袖袍,双手背负身后,无声长笑,而后迈来步伐,自天下落人间,由江北下江南! 东吴佛皇见状,不甘示弱,舌绽莲花,金光化作金色佛陀,挡住青云儒生去路。 “这大江不好过啊!”萧少商玩味说道。 “当然不好过了!” 桓骑笑道:“自江东孙策定鼎江南,东吴已经有两百年国运,靠的就是这条大江,若非没有这条大江,我大魏铁骑早就纵马江东,踏平建康了!” xiaoshuting.info 大江之上,金色佛陀和青云儒生见面,便在大江之上大打出手,扰乱大江安宁,惹得大江之水冲天而死。 春风吹动,再下江南,吹动青云儒生儒袍,青云儒生更加强势,一举击退金色佛陀,向前数步,离大江南岸,便只有咫尺之遥。 “由此看来,春风向南,可过大江!” 王戟得意笑道:“是我儒家浩然,胜你佛门金光一筹了!” “此刻说高低,未免为时过早了!” 东吴佛皇凝声说道:“我不如你王戟,春风青云自然可以过大江!” “可是东吴百万户,僧侣千万人,纵然是你王戟,想要过江,也是极难之事!” 东吴佛皇朗声道:“请问江东四百八十寺,可愿王戟过大江?” “不愿!” 大江北岸,江东僧侣异口同声,随后一个个挺身而出,盘坐在大江南岸,高声诵读佛经,大江南岸,再生佛门金光。 那金色佛陀再度崛起,实力更胜当初,与青云儒生大战,死活不肯让青云儒生上岸。 半柱香后,青云儒生身形消散,不见春风,终究没有踏上大江南岸,金色佛陀也彻底消散,大江上下,顿时恢复平静。 “佛门倒是真不错!” 天空之中,王戟看着大江南岸的东吴僧侣,不由赞叹说道,方才若不是江东僧侣齐心协力,助金色佛陀一臂之力,那青云儒生早就踏过大江了。 “以多欺少,让施主见笑了!” 东吴佛皇含笑说道,虽然方才他败给了王戟,可是东吴佛门未败,江北春风与青云,终究过不了大江!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天下第一与天下第二 “不碍事!” 王戟淡淡说道:“气运之事,玄之又玄,说不清也道不明,今日我若春风过江,明日便是大魏铁骑渡大江。” “你不允许我过江,江东僧侣自然也允许我过江,我倒是可以理解!” “施主明白就好!” 东吴佛皇笑道:“王戟若是过江,我东吴不胜欢欣,可是大魏大柱国若要过江,东吴绝不答应!” “那施主可还要过江?”东吴佛皇问道。 王戟看看北岸魏人,微微摇头,方才东吴僧侣出手,三千大魏军卒不动如山,大魏十三道强者坐山观虎斗,也无出手相助之意。 这里终究是他王戟的坟墓,无论是大魏军卒还是大魏十三道强者,都是为他送行而来。 “我王戟自负,单挑无敌!” 王戟笑道:“我王戟虽强,终究不过一人之人,无法撼动一国,过了江,不过是一时风流;不过是江,不过是稍逊风骚。” “我王戟纵横天下四十年,占尽了风流,多这一时风流不过是锦上添花,少这一丝风骚也无妨。”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东吴佛皇喜不自胜,王戟此话一出,即便王戟过江,也无损东气运。 “我既然过不了大江,我请你过江如何?”王戟笑问道。 “施主说笑了!” 东吴佛皇笑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施主南渡大江,贫僧却是不敢北上中原啊!” “天下三国,大魏独强,我若过江,魏帝震怒,大魏军卒顷刻而至,江东之祸事!” “大悲和尚,这样说话可就没意思了!” 王戟笑道:“你出禅房,下紫金山,至大江南岸,与我王戟对决,难道就没有那人的许可吗?” “原来施主都看的清楚啊!” 东吴佛皇苦笑说道:“施主若是身在许都,我自然过江,往许都而去,可是施主既然来了此处,我便只能于此停下脚步,在往北走,那就是真的过界了!” “十境强者,于天下难逢敌手,可谓无敌,极尽风流!” 东吴佛皇苦笑说道:“可是正如施主若言,一人之力终究有限,难敌一国。” “身逢乱世,强如你我,也要身不由己,你我的风流不过是假风流,帝王的霸道才是真霸道啊!” 王戟闻言,淡淡微笑,可是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他早有预测,东吴佛皇北行可能有魏帝之意,可是真当东吴佛皇说出来,王戟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四十年君臣,四十年交情,最终还是不得全始全终啊!” 东吴佛皇笑道:“君王死社稷,也不全怪那人,毕竟谁让你王戟功高震主,谁让你王戟站错了队呢?”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人固然有负于王戟,可是你王戟有何尝没有负他呢?” 东吴佛皇笑道:“其实你王戟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安居许都,你就是大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柱国,谁会动你,谁敢动你?” “没办法,谁让我是儒家神仙呢?” 王戟自嘲说道:“儒家儒生固然不争气,我又怎么可能舍弃他们,明哲保身,寻一世富贵呢?”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怎么替那人说起好话来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东吴佛皇笑道:“你王戟因为而死,那人又怎么可能允许我活着?” “那你还来送死?”王戟笑问道。 “不来不行啊!” 东吴佛皇笑道:“我若不来,大魏就该大军压境,侵我江东了!” “你当东吴楼船士是摆设吗?” 王戟笑道:“当年大魏武帝,棨戟遥临,不过赤壁一败,此后两百年,大魏军卒不得踏过大江一步,江东之勇武,可见一般!” “江东楼船士自然是东吴倚仗,可是大魏军卒也不是吃素的!” 东吴佛皇笑道:“三千军卒,千骑横江,十境在前,犹敢言兵,勇武更甚江东楼船士啊!” 王戟闻言,微微点头,看向桓骑和萧少商,玩味说道:“那两个小家伙倒是个人物,将来怕是要给你江东添不少麻烦啊!” “大魏有桓骑、萧少商、许避虎、典擒龙,年轻将才;我江东也有吕归人、陆成舟、周独夫,也是将才,不怕他们!” 东吴佛皇笑道:“将来年轻一代战场相遇,兵戎相见,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倒是你王戟,当年一人一剑,攻我建康城,至我东吴皇宫而返, 此后横压南北,欺我江东四十年,让我江东君臣尽失勇气,不敢言兵,致使魏人独霸于江北,称雄于天下!” 东吴继续说道:“如今你王戟落难,我自然不遗余力,要送你归西!我江东自然顿生勇气,可向北言兵,可争天下!” “至于我嘛,四十年同你大战,也是元气大伤,半截身子入土了,全靠东吴气运和佛门香火吊着一口气,也不见得能活太久!” ranwena.net 东吴佛皇笑道:“能与你王戟共死,倒是我的幸运!” “原来你也大限将至啊!” 王戟笑道:“我说东吴怎么舍得让一尊十境强者陪我共赴黄泉,原来你也不行了啊!” “不过你却是足以自傲,这普天之下,能与王戟交手两次之人,你是头一个!” 王戟笑道:“世人皆道我王戟是天下第一,你便是那着天下第二了!” 东吴佛皇笑道:“有你王戟这个天下第一,谁做了天下第二,那才是最倒霉啊,所以啊,我宁愿做个无名之辈,也愿做那天下第二!” “屁话!” 王戟笑道:“天下第二就是天下第二,虽负一人,却胜万人,这种人,世界也仅此一人而已!” “哈哈哈!” 东吴佛皇放声大笑说道:“既然你王戟都这么说了,那我便这个天下第二人吧!” “王戟,容我诵读一段佛经,超度你我,便以天下第二的身份战你这个天下第一!” “好!” 王戟笑道:“我虽以儒家浩然之气入道,可是纵观我王戟一生,最出彩还是这一身功勋!” “一将功成万骨枯,静塞关外的草原之下,白骨如雪,那都是我王戟的杀孽!” “所以啊,你替我多念几句佛经,好好超度一下这些亡魂,免得到了阴曹地府,寻我王戟生事,让我不得不大开杀戒,坏了清净!” 第一百六十二章 儒释之争 东吴佛皇开口,一手捻动佛珠,一手敲打木鱼,嘴中低念佛经,梵音便落在大江两岸。 “东吴佛皇这是在聚势啊!” 萧少商说道:“梵音循序渐进,愈发坚定,已经舍弃了生死!” “嗯!” 桓骑说道:“生死之事为大,东吴佛皇虽然有死志,可是真要死时,谁心中没点畏惧,没点想要活着的念头!” “况且王戟这种对手,并非拥有决心就能战胜的人,必须全力以赴才是!” “此刻的王戟,就是一根强大的芦苇,强大而脆弱,所幸东吴佛皇并不需要击败王戟!” 萧少商点头说道:“王戟的身体早就不堪重负,东吴佛皇只需要让王戟全力出手,王戟的身体情况必然恶化,即便王戟赢了东吴佛皇,也要自己溃败啊!” “话虽如此!” 桓骑说道:“可是王戟未必是那种能被拖垮的人啊!” “桓骑,你是聪明人,可是到了王戟这里,就一直犯糊涂啊!” 萧少商说道:“陛下抛弃四十年交情,要置王戟与死地;儒家儒生倒行逆施,败坏儒家规矩,一片乌烟瘴气;他曾经的得意弟子,也就是你,偏偏是这么个只要美人的家伙。” “王戟的心怕已经千疮百孔,他的身体已经残破,内有天地大势作祟,外有东吴佛皇这种强者!” “王戟已经是身心俱疲,只差最后一根稻草,就能让王戟彻底崩溃。” 萧少商说道:“所以东吴佛皇并不需要击败王戟,他只需要逼迫王戟全力出手,拖上一阵,王戟便不攻自破!” 两人说话之间,东吴佛皇已经不在诵读佛经,面带坦然笑容,立在王戟身前,笑道:“该念的经已经念完了,贫僧请大魏大柱国赴死如何?” “你的经念完了,可我还有一两件事情没有做完,所以你先死,我随后就到!” 东吴佛皇笑而不语,微微点头,便悍然出手! “万佛朝宗!” 东吴佛皇将手中念珠高高抛起,直入白云深处,随后所有念珠悉数炸裂。 众人抬头看向天空,只见那里金光万丈,无数白云在佛光的映射之下,自然变成紫金色。 一股恐怖的力量波动自云层伸出传荡出来,众目睽睽之下,一座紫金色大佛自云层中缓缓落下,露出路上真面目。 紫金色大佛头上圆光有五百化佛,每尊佛身后有五百菩萨和无数诸天侍奉。 头冠有一高大宏伟的站立化佛。眉间的白色毫毛放八万四千种光明,每道光有无数化佛,每尊化佛 菩萨手臂如红莲花色并有八十亿光明,手掌杂合五百亿莲华的各种颜色,每个手指能显示八万四千犹如印文的画面,每种画面有八万四千色,每种色又有八万四千光,且光明柔软,他用宝手接引众生;举足时,足下的千辐轮自然化成五百亿光明台,落脚时便有金刚摩尼花遍满一切。 此情此景,众人无不骇然,这东吴佛皇那里还是和尚,分明一座人间活佛啊! “好!” 看到紫金色大佛,王戟却是拍案叫绝,而后镇定自若的说道:“佛门有四万八千菩萨,我儒家也有无数先圣!” “我心中处处为浩然,王戟请儒家先贤显圣!” 王戟话音落下,只见天空之中,多出一道宏伟巨大的大门,散发恐怖气息。 咯吱一声,门户缓缓洞开,无穷无尽的浩然之气自门户中涌现出来,顷刻之间,天地之中,处处为浩然,那金色佛光也若上许多。 随后一假浩然之气凝聚的马车自门户中走出,马车之上,有一老者,老者身后,有七十二位大儒,大儒身后,又有三千门生! “我等恭迎孔圣显圣!” 儒家儒家跪拜,儒家诸圣伏地,只因那时孔丘孔仲尼! 随后有一道道身影从门户中走出,有仁者无敌的儒家亚圣孟轲,有身怀两道绝学的荀况,有罢休百家、独尊儒术的董仲舒…… 这些儒家先圣出现之后,含笑看向众人,随后头也不回,往紫金色佛陀而去。 和桓骑预料的不同,此间并无大战,唯有无声争斗。 佛门四万八千菩萨,儒家无数先圣,各自占据半边天空,似乎在隔空论道。 时而金色佛光大盛,光芒四射,辉映九万里山河;时而浩然之气澎湃,充塞乾坤之间! “佛门菩萨与儒家先圣论道,你们觉得孰优孰劣?”桓冲玄问桓骑和萧少商说道。 ranwena.net “我与佛门合不来,佛门得势,我便不得自在,所以我觉得儒家更甚一筹!”萧少商理所当然的说道。 “理念之争,其实并非胜负之分,谁赢谁输,并不重要!” 桓骑说道:“况且此刻看似是儒家诸圣和佛门菩萨争斗,其实是王戟和东吴佛皇争斗,说到底是力量之争罢了!” “东吴佛皇不弱,是一尊活佛,即是即便如此,我依旧不觉得王戟会输!” 桓骑郑重说道:“王戟这种人,生来就是为了于人间无敌,怎会败!” 桓冲玄微微一愣,随即点头,看向桓骑,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虽然桓骑与萧少商齐名,可是此刻看来,依旧是桓骑稍胜一筹啊! “王戟虽然无敌于天下,可是属于王戟的时代即将过去,未来是你们的!” 桓冲玄笑道,随后在心中默默补充到:“但最终是我家桓骑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儒家诸圣和佛门菩萨无声论道,最终果然是王戟赢了。 紫金色大佛光芒消失,无数菩萨金刚幻灭,东吴佛皇脸色骤然惨败,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身躯遥遥欲坠! 一道道儒家诸圣身影回到门户之中,此刻天地之间,只剩下浩然之气。 “终究是我儒家更胜一筹!” “儒道无敌!” “天下百道,始终是我儒道第一!” 大江北岸儒生欢呼,欢呼雀跃,憋屈了许久,他们终于可以扬眉吞气一阵了。 大江南岸,数千僧侣脸色黯然,佛门四万八千菩萨都败给了儒家先圣,难道佛门当真不如儒家吗? 第一百六十三章 佛心入魔 东吴佛皇落败,江东僧侣显露失落之色,心中无奈至极。 东吴佛皇佛法高深,放眼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得道高僧,可振兴佛门一甲子的岁月。 可是他偏偏生错了世代,这个时代有儒家王戟,不管东吴佛皇佛法如何高深,始终差了王戟一筹,那佛门终究比不过儒家啊! 儒家有王戟,何其幸也! “看来是我胜你三分!” 王戟问东吴佛皇说道:“还要继续吗?” “此刻收手,你可安然退去,天大地大,性命最大,我死之后,你尚且可以宏扬佛法,广传慈悲!” “我哪里懂什么佛法,我哪里有什么慈悲啊!” 东吴佛皇开口说道:“我本贵胄,后为东吴天子,舍弃权力富贵,遁入空门,不过是为了我东吴江上永在,社稷长存罢了!” fantuankanshu.com “我身在佛门,心在东吴,吃斋念佛,不过是另有所图而已,心中那有什么如来,心中能有几分慈悲啊!” “王戟不死,江东人心不安,我此番北行,也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大魏大柱国王戟陨落于此!” 东吴佛皇继续说道:“我为东吴已负如来,此刻你尚且没有死去,东吴人心依旧不安,我若折射回建康,便有负东吴。” “如此一来,既负如来,又负东吴,两相负,奈之如何啊?” 王戟摇头说道:“我王戟从不说谎话,也不屑说谎话!” “我夺天地大势,欺压天地四十年,早已经是天怒人怨,即便无人出手杀我,我也时日无多,你大可不必白白葬送性命!” “话虽如此,可是你王戟欺压了我江东四十年,身为东吴天子,我怎么让你生也风流,死也风流?” 东吴佛皇说着,解下身上的袈裟,交给身边的小和尚,开口说道:“做了一百年和尚,念一百年佛经,我心中执念犹在,心心念念,皆是东吴社稷!” “我当了一百年和尚,心中无如来,骗了如来一百年,学了这一身佛法,都头来依旧被你王戟后来居上,欺压我东吴四十年岁月!” “今日我索性不做和尚了,做了东吴天子,生也为江山,死也为社稷,不能让天下人觉得我江东无人,轻看了我江东!” 东吴佛皇说话之际,头顶香疤褪去,满头生黑发,一股不可一世的气势涌现出来,煌煌有帝王之气。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东吴佛皇周身弥漫淡淡的黑色气息,刚生长出来的黑发顷刻之间,变成白发,东吴佛皇整个人瞬间佝偻起来,尽显老态龙钟之意。 那股黑色的气息越发浓郁,东吴佛皇的气息越发微弱,可是东吴佛皇的气势却是越发骇人。 “佛皇入魔了!” 桓冲玄见多识广,解释说道:“为胜王戟,东吴佛皇舍弃天子尊严,舍弃佛法如来,于此刻成魔了!” “王戟今日死不死不好说,东吴佛皇今日必然陨落!” “呵呵!” 萧少商不屑说道:“成魔又如何,力量并非无根浮萍,也非凭空捏造之物,即便东吴佛皇入佛,依旧不是王戟的对手!” 桓骑却是摇头说道:“魔由心生,东吴一百年执念,此刻入魔,力量今非昔比,那怕不是王戟对手,但是至少可以和王戟纠缠片刻,逼迫王戟全力出手!” “你我都清楚,此刻的王戟的身体残破,也不经拖啊!” 桓戟继续说道:“东吴佛皇入魔,怕不是为了战胜王戟,而是为了将王戟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吧!” “如此一来,他固然无法斩杀王戟,王戟也将因他而亡!” “这倒有趣!” 萧少商笑道:“无需东吴佛皇出手,只需要时间流逝,岁月自然击败王戟,东吴佛皇入魔,倒是毫无意义了!” “不!” 桓骑摇头说道:“岁月会战胜一切,自然也会战胜王戟,可是岁月将在何时战胜王戟,那就是未知之数了!” “王戟活着,江东人心惶恐,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桓骑说道:“此刻东吴佛皇入魔,逼迫王戟全力出手,王戟之死也将至,东吴佛皇可安心陨落了!” “佛心入魔,帝心求死,我请大魏大柱国同死!” 东吴佛皇一声暴喝,大江之水震动,一道道水流冲天而起,东吴佛皇身躯陡然笔直,踏水而行,直往王戟而去。 “我为儒家神仙,一身浩然,佛胜不得我,魔便能胜我吗?” 王戟心中不由惋惜,东吴佛皇诵读一百年,一百年佛法,此刻入魔,便是荡然无存了! “大日涅槃!” 东吴佛皇并不理睬王戟,嘴中轻喝一声,太阳光芒四射,一道耀眼的光芒自天空坠落,落在东吴佛皇身上,一道金色火焰自东吴佛皇身上出现,随后变成黑色,滔天魔气汹涌澎湃,让人不寒而栗。 黑色火焰燃烧东吴佛皇的躯体,东吴佛皇却面色坦然,恍若不觉,可是东吴佛皇的身影如鬼似魅,飞速靠近王戟。 等到东吴佛皇靠近王戟,他的身躯陡然炸裂,一股恐怖的力量散发开口,地面震动,出现无数裂纹,如同地震一样。 大江之水,激荡而起,升入天空,又落向地面,如同大打江决堤,往四野流去,声势浩大,择人而噬! “江北无人,江南多百姓,为了杀王戟,东吴佛皇居然不顾江南百姓死活,这是真入魔了啊!” 猛烈震动之后,萧少商稳住身行,看着大江之水自河道蔓延而出,往江南江北横流,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遭殃啊! “大魏十三道强者,即刻出手,阻止江水北上,祸乱百姓!” 桓骑也不看天上光景,暴喝一声,惊醒大魏十三道强者,大魏十三道强者立刻出手,以强力阻止江水北上。 大江北岸,江东僧侣也齐齐出手,梵音响起,一道金色屏障便出现在江水之前,阻断江水南下之路,而后双方圣人齐齐出手,将江水引入大江之中。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才让大江恢复平静,等到大江恢复平静,众人方才罢手,急忙抬头望向天空,便见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无敌王戟 天空之中,黑色的魔气如同浓烟,遮蔽天日,也遮掩了王戟和东吴佛皇的身行。 桓骑的向前一步,目光却是无法穿透黑色魔气,自然也没有办法看清楚最后的结果。 “结果如何了?”桓骑问桓冲玄说道。 “魔气障目,难见终局!” 桓冲玄面色微微凝重,随后说道:“不过我相信,东吴那怕入魔也绝非王戟对手!” 桓冲玄话音落下,一道白虹自天边而来,直直落入黑色魔气之中,大江南北,浩然之气复苏,凝聚在一起,如同江流一样,缓缓流入天空,流入黑色魔气之中。 lingdiankanshu.com 遇到浩然之气,黑色魔气开始飞速消散,片刻之后,已然泯灭于无形之间! “佛胜不得王戟,魔果然也胜不得王戟啊!” 天空之中,王戟一身白色儒袍,背负双手,傲然挺立,尽显风流之色,周身浩然之气如海水般涌动,让王戟周身的空间也隐隐波动,似乎承受不住这恐怖的浩然之气! 王戟身前,漂浮着一黑一白两根指骨,白色指骨暗蕴佛光,黑色指骨邪恶非常。 “那是?” 萧少商面带不解之色,疑惑问道。 “佛门舍利子!” 桓骑回答说道:“传闻佛门高僧坐化之是,一身佛法神通会汇聚于一处,化为佛门舍利子!” “佛门舍利子在身,诛邪避退,百鬼不得行,可谓是佛门至宝,极为珍贵!” “这不是佛门舍利子,是九节天骨!” 桓冲玄开口说道:“常人指骨为三节,而佛门菩萨修行倒极致,中指指骨会变成九节,有醍醐灌顶之能!” “等到佛门菩萨陨落,指骨自身体脱落,便是九节天骨!” 桓冲玄说道:“九节天骨和舍利子一样,有驱邪逐鬼的功效,可是比之舍利子,其功效更甚三分,所以比佛门舍利子更加珍贵!” 说道这里,桓冲玄不由惋惜说道:“东吴佛皇钻研佛法一百多年,一身佛门神通,凝聚两枚九节天骨,最后时刻,为战王戟,佛心入魔,一枚九节天骨已成魔骨,乃是大凶之物!” 天空之中,王戟轻叹一声,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黑色魔骨之上,浩然之气迸发,没入黑色魔骨之中。 一声凄惨的悲鸣之声响起,黑色魔骨剧烈晃动,想要挣脱王戟的束缚,逃遁离去!可是任他如何挣扎,始终都逃不出王戟的手掌心。 黑色魔骨陡然爆发魔气,向王戟席卷而出,一道梵音响起,白色佛骨骤然爆发金光,将魔气压制,不让魔气靠近王戟! “大悲和尚因我而入魔,佛骨成魔骨,这是他的罪孽,也是王戟的罪过!” 王戟开口说道:“人死如灯灭,不问生前事,但看身后名!大悲和尚念了一辈子经书,才成就佛门菩萨身,不能让你坏了他的名声!” “你是大悲和尚的骨,他陨落了,你也随他去吧!” 指尖凝聚一点浩然之气,王戟点在黑色魔骨之上,魔骨顿时裂纹密布。 王戟稍稍用力,魔骨便四分五裂,无尽魔气自魔骨中溢出,白色佛皇顿时佛光大盛,配合王戟的浩然之气,将魔气悉数净化! 等到魔气悉数散去,白色佛骨便化作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向南急射而去,出现在东吴护国寺上空,化作一个巨大的“卍”字标记,缓缓落入东吴护国寺中,融入东吴地脉之中。 于此同时,东吴四百八十寺得主持几乎同时睁开双眼,看向那巨大的卍字标记,看向东吴护国寺。 “九节天骨现世,佛门失菩萨!” 一道洪亮的声音自东吴护国寺传出,越过山传河流,响彻于大江两岸。 “杀我东吴旧皇,死罪!” 一道冷冽而霸道的声音响起,只见东吴四百寺升起一道道佛光,东吴地脉之力汇聚于东吴帝都建康上空,幻化成一柄巨剑。 巨剑极尽锋芒,有龙气环绕其上,有睥睨河山之姿,无敌天下之势! 巨剑横亘数十里,剑气纵横数百里,自建康挥下,如同空间跳跃一般,出现在大江上空,朝王戟落下。 “天地大势在我,区区东吴地脉龙气,也妄想斩我王戟,笑话!” 王戟一声冷笑,右手伸入天空之中,遥遥一握,有天地之力凝聚在王戟手中,作大戟模样。 大戟在手,王戟的气势节节攀升,一股恐怖的气势蔓延而出,可怕的威压自天空倾泻而下,地面之上,众人不堪重负,匍匐在地面之上,即便是第九境强者,也难以抗衡这股威压,双腿弯曲,几欲跪倒。 “这就是王戟的真面目!” 萧少商看向王戟,眼中闪烁炽热的光芒,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下跪去,任萧少商如何坚持,也无能为力! “扑通!” 在强大的威压之下,萧少商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就干脆利落的跪倒在地面之上。 相比于萧少商,桓骑就聪明许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不智,当桓骑自知无法抗衡天地威压的时候,就盘坐地面之上,免去尴尬,为自己保住了面子! 巨剑破空而至,王戟巍然不动,挥动手中大戟,掀起一阵狂风。 “去!” 王戟将手中大戟抛掷而出,以雷霆之势冲向巨剑。 “轰!” 不过眨眼的功夫,大戟与巨剑相遇,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巨剑之上,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随后剑尖率先破碎开来,大戟则一往无前,向后突进,最终将整个大剑毁灭。 大剑破碎之后,化作一缕缕地脉之力,散落于江东土地河流之中,随即消失不见! 东吴皇宫之中,东吴天子孙虞闷哼一声,吐出一口你逆血,脸色惨白不已。 “朕以东吴地脉为剑,也不能撼动王戟半分!” 孙虞擦去嘴角的鲜血,凝声说道:“不愧是王戟,一人压两国三王庭,当世传说,无敌神话,当真不是玩笑话啊!” “来人!” 孙虞一声命令,一名宦官便出现在大殿之中。 “朕方才以东吴地脉之力镇杀王戟,事不成,东吴地脉之力散落江东,命东吴四百八十寺僧人即刻出手,重聚东吴地脉之力,确保我东吴气运不衰!” 太监领命退下,孙虞目光遥望大江,嘴中呢喃说道:“我东吴已经尽力,剩下的就看蜀地的手段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蜀汉天人 大江上空,一切恢复平静,王戟一身白色儒袍依旧整洁而干净,若非亲眼所见,众人实在难以相信,十境强者拼死一战,居然不能伤倒王戟分毫。 “没法玩了!” 萧少商感慨说道:“强横如王戟,能杀死王戟的便只有他自己了!” “不,王戟差不多也到极限了!” 桓冲玄摇头说道:“虽然东吴佛皇未能伤及王戟分毫,可是他方才拼死一战,也让王戟不得不全力出手。” “那有如何?” 萧少商不解说道:“王戟还是无敌王戟,不损一发灭十境!” “这不一样!” 桓冲玄继续说道:“东吴佛皇已经死去,王戟虽然也收敛气势,可是天地威压依旧存在,可见王戟已经无法全面压制天地大势了!” baimengshu.com “再差一分,天地大势将全力爆发,到了那个时候,王戟必死无疑!” 桓骑皱眉问道:“东吴佛皇已经死去,还有谁能让王戟全力出手呢?” “天下三国,除了大魏与东吴,还有蜀汉!蜀汉有道门天人,也是第十境强者,” 桓冲玄说道:“东吴佛皇既然已经出手,那么蜀汉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蜀汉天人不怕死吗?” 桓骑冷笑问道:“东吴佛皇已经证明,不管是谁,在王戟面前,皆如蝼蚁,只要他敢出手,就要付出代价!” “而这代价就是神消道陨!”萧少商附和说道。 “谁不怕死?可是谁又能不死呢?” 桓冲玄说道:“东吴佛皇枯坐紫金山一百年,为了东吴社稷,始终劳心劳力,已然是活不长远。” “此番北上战王戟,不过是想在临死之前,要除去王戟,让江东抬头,不让我大魏傲视天下!” 桓冲玄说道:“东吴佛皇如此,蜀汉的那位怕也是如此,毕竟蜀汉的那位,如今已经两百多岁了!” “十境强者,若是一生运气,最多也就三百年岁月!” 桓骑说道:“可是人生之事,那有事事如意,如此说来,蜀汉天人怕是也时日无多了!” “既然时日无多,也就不怕死了!” 萧少商说道:“所以蜀汉天人一定会出手,与东吴佛皇合力,让天地大势彻底爆发,让王戟陨落于此!” “两百年年前,便是东汉末年,诸侯争锋,逐鹿中原,后为魏蜀吴三国,可谓是乱世!” 桓骑说道:“乱世出豪杰,自然有人惊艳绝才,不知道蜀汉活下来的那一位是何人?该不会是诸葛武侯吧!” “当然不是!” 桓冲玄摇头说道:“诸葛武侯与陈留王战于许都城外,两人双双陨落,自然不可能替蜀汉镇压气运两百年!” “是姜维!得了诸葛武侯八分神韵,虽然不显声名,可也是极为难缠之人!” 桓冲玄说动:“王戟一身暗疾,其中有一半,就是拜姜维所赐!” “哦,这倒有趣!” 萧少商玩味说道:“这世上居然有人能与王戟一争雌雄?” “这倒不是!” 桓冲玄说道:“此前两百年,此后两百年,无人可以媲美王戟,即便是诸葛武侯和大魏陈留王,与王戟身在同一个时代,也要黯然失色!” “不过那姜维是个例外!” 桓冲玄说道:“王戟夺天地大势以为己用,那姜维也有手段,可借天地之力,倒是可以和王戟交手一二!” 桓骑好奇不已,准备再问,天空之中,王戟已然开口! “前辈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呢?” “达者为先,你王戟在前,谁人敢称前辈呢?” 一道声音响起,正是先前蛊惑东吴佛皇出手击杀桓骑和萧少商的那人! “长者为尊,前辈比我早生百年,就是前辈!”王戟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肆一二,做你王戟一回前辈吧!” 那人继续说道:“反正都要死了,什么前辈后辈,都不重要了!” 话音落下,一身人影自大江上游出现,踏浪而行下大江,向王戟而来。 来人一身战甲,是将军模样,战甲之上,刀痕剑刻无数,显然也是百战之人。 “蜀汉天人、蜀汉大将军姜维,请战大魏大柱国王戟,请大魏大柱国与我共死!” 姜维刚一出现,便至王戟身前,朗声开口,惊讶众人! 同为十境强者,东吴佛皇在往戟面前生不出半点风浪,这姜维何德何能,居然敢如此说话? 可是让众人惊讶的事,王戟并不出声反驳,而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认可了姜维的话语! “如此自信,看来前辈已经准备妥当了!”王戟笑道! “这是自然,否则也不敢出现在你王戟面前!” 姜维笑道:“自东吴佛皇北上之日,我便一连九卦,算倒此地为战场所在!” “我数日之前,便出现在此地,谋划许久,已然妥当,就等你王戟出现了,送你王戟上路了!” “前辈当真是自信啊!”王戟摇头说道。 “我当然自信!” 姜维狂傲说道:“若是你王戟全盛时期,我固然有手段,也绝非你王戟对手,可是在你王戟面前,气运在我!” “四十年前,你大破胡人,一身疲惫,而后至剑门关,以疲惫之身战我,落下一身暗疾!” 姜维继续说道:“如今魏帝弃你,东吴佛皇出手在前,你已经到了极限,再也压不住天地大势!” “只要在加一把你,天地大势彻底爆发,你王戟必死无疑,败你王戟很难,可是杀你王戟却是一点不难! “现在我便以我之命,以我之力,做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 “还真是这样啊!” 王戟点点头说道:“与天下人相比,我王戟独占风流,可是与你姜维相比,我王戟当真是没有运气啊!” “可是那又如何?” 王戟话锋一转,开口说道:“身前势一世,身后名万古!” “我王戟固然不占气运,可是强就是强,我比你强,所以也不会败!” 王戟说道:“千百年之后,世人犹会记得,这个时代有一人无败,那人便是我王戟,青史之上,千古流芳,死又何妨?” “毫无疑问,这是属于我王戟的最后一战,出手吧,让世人见证我王戟不败的神话吧!” 第一百六十六章王戟身前,天地也无光彩 “我姜维受丞相所托,有意光复中原,四十年胡人南下,声势浩大至极!” 姜维说道:“曹魏占据北方,我以为经此一战,魏人必然再伤元气,我蜀汉自剑门出兵,定然可以攻克许都,兴复汉室!” “可是天不与人愿,你王戟力挽狂澜,先破胡马,后败蜀汉与东吴,此后四十年,你以一人之力震慑天下,曹魏非但没有衰落,反而越发强盛,时至今日,曹魏已经独强于天下。” 姜维认真说道:“我知道你王戟命不久矣,最多也就十年光景了,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愿你多活这十年啊!” lingdiankanshu.com “那是你王戟多活十年,我蜀汉便要忍辱负重十年,更要丢失十年的勇气,年轻一代尚且没有崛起,就已经没落!” 姜维继续说道:“可曹魏不同啊,你王戟威压天下,却自始至终都压不住魏帝,而大魏年轻一代之中,有桓骑、萧少商已经展露獠牙,不再畏惧你王戟的威势,勇气非常。” “十年之后,天下当以桓骑、萧少商最得意,此后二十年,依旧是曹魏风骚独领,此消彼长之下,曹魏愈发强大,而我蜀汉与东吴,勇气不存,唯有坐以待毙了!” “既然不想坐以待毙,所以就只能请你王戟赴死了!” 王戟笑道:“十年之后,我王戟陨落,蜀汉有你姜维,会奈何不了桓骑和萧少商这两个小家伙吗?” “两个年轻天才,未来无限,可是终究年轻一些,若是我活着,自然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 姜维说道:“同样是百战之身,可是你王戟活不长久,我已经苟活两百年多年,又有几年好活呢?” “其实自四十年前同你交手之后,我便气血亏空,已经是日落西山、行将朽木之人!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全靠道门续命其术——七星灯!” “原来如此!” 王戟恍然说道:“四十年前,我固然一身暗疾,可是你被我重创,按理来说,不可能撑过四十年!” “可是你一直没有陨落,我以为是你破而后立,更进一步,所以逆天改命,凭空多出几十年岁月!” 王戟说道:“没想到居然是诸葛武侯的续命其术,让你吊着一口气,活到了今日!” “四十九盏续命灯,已经熄灭四十二盏,我也没法活的更久了!” 姜维释然说道:“所幸你王戟要死了,我死也无妨!” “可是你既然没有更近一步,怕是没有机会和我王戟同归于尽吧!” 王戟玩味问道! “不试试,有怎么清楚最后的结果呢?” 姜维笑道:“道法通玄,王戟莫要小看了我姜维,这四十年我什么事情也不做,心中所思所想,便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破你王戟不败金身!” “哦,那可有成果呢?” 王戟淡然问道:“说实话,临死之前,我也想与人酣畅淋漓的斗上一场啊!” “不会让你失望的!” 姜维说道:“两百多年以前,诸葛武侯向天借来一缕东风,便有赤壁八百里火光,一时之间,樯橹灰飞烟灭。” 姜维说话之间,一道青色光芒自脚底亮起,而后向四周蔓延而出,一道阵图出现,覆盖方圆其数百里! “今日我姜维愿以性命为代价,向天地借势,以天地大势战天地大势!” 姜维话音落下,一道道光芒自阵图中冲天而起,冲破云霄,竖立天地之间,一股无形气势自缓缓天空中垂落,覆盖在姜维身上,自毛孔融入姜维的身体。 天地大势入体,姜维一声闷哼,七窍之中,有猩红色鲜血流出,面色惨白,身体陡然消瘦。 可是姜维面容之上,却是浮现丝丝缕缕的笑容,不肯散去,看向王戟的目光之中,多出几分无敌的自信! “王戟,天地大势入体,我可有无敌之姿?”姜维大笑问道! “不错!” 王戟目露精光,朗声说道:“此刻的你,值得我王戟全力出手,虽然你不是第一个让我王戟全力出手的人,但是毫无疑问,你是最后一个能让王戟全力出手的人!” “那么,出手吧!” 姜维笑道:“就让我看看是我借来的天地大势强横,还是你王戟夺来的天地之势霸道?” “如你所愿!” 此刻的王戟,再也不压制身体之中的天地大势,一股恐怖的威压散发出来,随后一股更加恐怖、更加磅礴的天地大势以王戟为中心,沿着大地扩散,而后直入云霄,弥漫于天地之间! 桓骑心神摇曳,看向王戟,只觉得此刻的王戟已然不是凡人,是神灵,也是一方天地! 大江噤声不敢喧闹,沉浸在寂静之中,天地黯然而失色,唯有一片灰白! 灰白之中,唯有王戟一身白衣,光彩照人,也有姜维一身红色萧甲,点缀着灰白色的天地! “怎么回事?” 天地失色,这种场景众人闻所闻未,不由心中骇然,惊讶出声! “王戟夺了大地大势,大地自然再无光彩,天地无光彩,便是灰白之色!” 桓冲玄解释说道:“此刻的王戟,是全盛时期的王戟,是无敌的王戟!” “那也就是说,这才是王戟的庐山真面目了!” 桓骑凝重说道:“当真是可怕啊!” “何止是可怕啊!天地失其势,圣人便失其道!” 桓冲玄指着在场的九境圣人说道:“你看那诸多圣人,面色惶惶,心有余悸的模样,那里还有圣人的模样啊!” 桓骑闻言,放眼看出,诸多圣人果然如桓冲玄所说,周身不见圣人气运,一幅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 “这是为何?”桓骑不由问道。 “圣人悟道,悟的是天之道!” 桓冲玄说道:“王戟夺了天地大势,便是夺了天之道,诸圣那还有什么道啊!” “没有道,便没有了力量!” 桓冲玄说道:“此刻的诸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大魏军卒只需要几个来回冲杀,就可以将他们杀个干干净净了!” “这些年王戟身在许都,不入江湖,甚至不问过江湖之事,可是江湖之人,避之如避虎,畏之如豺狼,无人敢踏入许都半步,无人敢与大魏朝廷作对,就是因为王戟夺天地大势之后,圣人失其道,手无缚鸡之力,便是鱼肉,任大魏朝廷拿捏啊!” “王戟身前,天地也无颜色,圣人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我心有浩然,杀人又何妨? “青龙!” 姜维置身阵图之中,一声轻喝,无数草木精气自东方而来,在姜维头顶凝聚成形一头巨兽! 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一身草木精气,纯粹不已,散发无穷无尽的生命气息,真是四大圣受之一的青龙! 青龙在空中飞舞盘旋,一双巨眼死死的盯着王戟,仰天咆哮,声波散开,掀起一阵阵风浪,吹动王戟的衣物猎猎作响! “倒是不错!” 王戟淡笑一声,随即说道:“我心有浩然,圣兽奈我何?我心浩然生白夔!” lingdiankanshu.com 王戟话音落下,浩然之气自天地之间涌现,凝聚在一起,成一座池塘模样,其中浩然之气如同沸水一样沸腾起来,热烈不已! 一只身行庞大的巨兽自浩然之气凝聚的池塘之中涌现,其身如,它身上还闪耀着光芒,似日光和月光,它的吼声和雷声一样震耳欲聋。 白夔刚刚跃出池塘,日月陡然无光,风云顿时变色,秋雨绵绵落下,挥洒自如! 龙啸夔吼之间,两只巨兽便战至一起,厮杀起来。青龙摆尾,白夔如虎,各有王者之气,谁也不愿意输给对方! 两只巨兽在空中纠缠,转眼之间,已经是伤痕累累,草木精气散落四方,落入人群之中,有人呼吸一口,顿时精力旺盛,顿时觉得年轻了十数岁! 有浩然之气散落人群之中,融入儒生经脉之中,便有儒生如见圣贤,心有浩然,于儒道更近一步! “这是大造化啊!” 下方的人群便再也不住了,纷纷出手,抢夺草木之气和浩然之气,即便是圣人也蠢蠢欲动! “要抢吗?” 萧少商玩味问道。 “怎么,你对这些东西有兴趣?”桓骑皱眉问道! “强大的只能是自己,我从不信外物,我相信的只有我自己!” 萧少商说道:“不过既然他人有兴趣,我便多了几分兴致,夺他人一场造化,看他满脸忧伤与不忿,倒是可以让我高兴一时!” “当真是恶趣味!” 桓骑摇头不已,随即对萧少商说道:“还是算了吧,毕竟容易得罪了,而且会得罪很多人,甚至是整个江湖!” “我们不是王戟,那怕背后有大魏朝廷,也压不住整个江湖!” 桓骑说道:“陛下执意北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就不要和江湖武夫一般见识了!” “也对,毕竟这世上最刺激的地方就是战场,不是江湖!” 萧少商说道:“那我今日就不多事了,让江湖武夫得他们的造化去吧!” “今日的江湖被王戟压着,就是一潭死水,确实不刺激,可是以后就说不定了!” 桓骑说道:“等王戟陨落之后,江湖武夫必然抬头,江湖意气重,最爱惹是生非,难免多违法乱纪之事,大魏朝廷不满,或许有朝一日,你我纵马踏江湖,也未尝不可啊!” “那倒是可以期待一二!” 萧少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抬头,看向王戟和姜维,认真观战,再也不同桓骑说话。 片刻之后,青龙散去草木之气,白夔也无浩然之气,双双消散! “白虎!” 姜维再次开口,一股杀伐之气自姜维身体中散发出来,天空之中,顿时传来金戈之声,隐隐有万马奔腾之势! 一股锐利而锋芒的气息自西方而来,凝聚成一头杀伐之虎,白虎刚一出现,便急不可耐,露出锋利的獠牙,迈来步伐,踏碎御空,冲向王戟! “姜维不愧是将军出身,这一身杀气,也是骇人!” 桓骑暗道:“西方白虎,主杀伐,两者不谋而合,这该是姜维最强的攻击手段了,不知王戟将如何应付呢?” “好!” 王戟见到那白虎,脸色顿时浮现笑容,露出几分认真之色。 “终于有点意思了!” 王戟笑道:“任你万般杀伐,我有一口浩然气,乾坤自然在!” 王戟轻轻吐出一口浩然气,顿时有无尽剑意萌生,杀伐之气强盛,不在那白虎之下! 一口浩然气,化作一柄浩然剑,浩然之气冲云霄,杀伐之气满天下。 浩然与杀伐,本是极为矛盾之事,可是在王戟这里,似乎并不矛盾,甚至有些和谐! “我心有浩然,杀人又何妨?” 王戟再度开口,剑气冲霄,浩然之气如雷似电,向白虎激射而出,白虎也不甘示弱,速度更胜一筹,留下一道道残影,向着浩然之剑冲杀而去! “轰!” 刹那之间,白虎与浩然之剑如同两道流星撞击在一起,随后两者在空中僵持起来! 片刻之后,白虎身死,长剑破碎,杀伐之气如同惊涛骇浪,向四周涌现奔流! 杀伐之气如同刀剑海洋,无声流淌,可是其中凶险,也是恐怖异常! 一座第八境武宗自持肉身坚固,任有杀伐之气过境,一时不防,便被那杀伐之气破开身躯,顿时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桓冲玄一边出手护住桓骑,一边冷笑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两尊十境强者交手,其中杀气,即便是我也要避退,他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如此行事,当真是找死!” “此刻自然伤身,杀伐之气入体,他日后少不得苦头吃!” “祖父此言差矣!” 桓骑却是笑道:“十境强者身前不低头,才是真好汉,才见真性情!” “我倒是觉得此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祖父替我留意一二,他若是有难,就帮他一把,若能为我所用,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桓冲玄说道:“一个愣头青,成不了大事!你入主梁武溪桓家,若是需要人手,大可知会一声,许都桓家供奉不少,实力不容小觑,也极为忠心!” 桓骑却是摇头说道:“大家大户出来的规矩太多,总是忌惮这个,又忌惮那个,我不是很喜欢!” “我就喜欢江湖出身的草莽匹夫,没有规矩,做起事来便雷厉风行,是些能办事的人物!” “既然如此,我会替你留意一些江湖武夫!” 桓冲玄继续说道:“不过你毕竟大魏将军,大魏又是个将规矩的地方,江湖武夫便是一把双刃剑,能替你杀人,也能替人伤你,你多留意!” “那就多谢祖父了!” 桓骑笑道:“一座半步神仙出马,替我游说江湖武夫,怕是有不少人,要入我瓮了!” “此事稍后再说,此刻还是认真观战吧!” 桓骑说道:“王戟的落幕之战,说话太多,便是不尊重王戟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这世间有仙? 浩然剑气消散,白虎杀神遁形,王戟和姜维遥遥相对,皆一幅风轻云淡的样子。 “四十年前,百万胡马南下,你王戟敢率军出关,与胡人马背分胜负;而后入蜀,再败我蜀汉军卒,最后过江战东吴佛皇!” 姜维淡淡说道:“被动挨打可不是你王戟的风格,你已经让我先出手两招,现在该你出手了!” “我不着急,你若是想继续出手便出手吧,我王戟接着便是了!”王戟玩味说道! lingdiankanshu.com “不用了!” 姜维说道:“青龙、白虎,乃我之杀招,已经用过了,我固然也有其他手段,不过想要撼动你王戟,怕是不可能了!即便强行出手,不过是浪费精力!”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 王戟猛然震动宽大的儒袍,将双手背负身后,身躯挺拔几分,一股霸道之气油然而生! “儒家行仁义礼智信,诸子百家谓我儒道软弱,其实不然,我儒家有霸道儒术!” 王戟朗声说道:“董儒之修行霸道儒术,诸子百家坐立不安,要让他断绝传承,可恨!” “可是你们似乎忘了,我忘记威压天下,不也是霸道之人吗?” “浩然之行,诛邪避退,百鬼遁形,你们那里清楚,浩然也霸道啊!” 王戟话音落下,周身浩然之气涌动,竟然凝聚成罡气,浩然罡气至阳至刚,散发威猛霸道之意,让众人噤弱寒蝉! “是浩然天罡!” 一座蜀地儒圣骇然出生,急忙对姜维说道:“浩然天罡,儒家霸道大术,无坚不摧,无可房防御,快退!” 听到蜀地儒圣的话,姜维不由冷笑起来,因为王戟的存在,蜀汉一退再退,一让再让,此刻王戟将死,蜀汉依旧要退让,那么蜀汉要退让倒什么时候去呢? “既然是生死之斗,我岂能退?” 姜维沉声说道,眼中闪过疯狂之色,既然无可防御,那就不需防御,只要全力厮杀即可! 姜维脚下的阵图疯狂转动,瞬间扩大数倍,将方圆百里都囊括其中。 “蜀汉天人姜维,以命为祭,请天地诛王戟!” 姜维双手翻飞,结成一道道法印,一身精纯血气自身体中溢出,融入法印之中,随后没入阵图之中。 阵图转动越发快速,顷刻之间,青色阵图便成血红之色,随后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死。 天空之中,有一扇古老的门户出现,血色光柱撞击在门户之上,门户缓缓洞开,一股恐怖的威压自门户溢出。 随后一道身影出现,自天门中出现,云霞遮面,向人间飘落! “天人血戟,天门之日,仙人由此入人间!” 桓冲玄呢喃说道:“我以为这是传说而已,没有想到居然是真的!” “不知今日是王戟诛仙,还是仙人诛王戟啊?” “这世上有仙?”桓骑骇然问道。 “哼!” 不等桓冲玄回答桓骑的话,王戟一声冷哼,已然回答了桓骑的的问题。 “这世上哪有什么仙人!” 王戟说道:“不过是一群将死之人,舍弃肉身,灵魂依附璀璨群星,得以苟活千年的孤魂野鬼罢了,那里是什么仙人!” “放肆!” 那仙人闻言大怒,斥责王戟说道:“王戟,那怕你当世无敌,也需要知道仙不可辱的道理,我等千年修行,便有千年修为,岂是你一甲子浩然之气可以比拟的?” “王戟心中,唯有浩然,从无仙人!” 王戟看着那尊仙人,冷笑说道:“我王戟固然只有一甲子浩然之气,可是占尽人间风流,不知神过你那千年修为多少倍?” “冥顽不灵,执迷不悟!” 仙人怒道:“王戟,该死!” “断我生死,你也配?” 王戟说道:“我王戟能夺大地大势,欺压天地四十年,屠灭所谓仙人,倒是不难!” “既然你自称仙人,今日我王戟便修仙!” 王戟话音落下,浩然罡气顷刻之间爆发,以无比霸道的姿态向仙人激射而去。 那仙人面色微微严肃,眼中闪烁光芒,似乎有璀璨星辰隐匿其中。 天空瞬间黯淡下来,如同深夜一般,天空之终究,群星璀璨,熠熠生辉。 其中一颗星辰陡然爆发光芒,一股恐惧的星辰之力自星河中爆射而出,落在那仙人身前,化作一只巨盾,将那仙人护在后面。 “浩然天罡,儒家霸道大术,不知可否破得了我这星辰之力?” 那仙人得意说道:“仙就是仙,凡就是凡,以凡逆仙,痴心妄想!” 对此王戟不为所动,嘴角露出一丝嘲弄之色。 临近那仙人,浩然天罡在做变化,如同一柄巨刀,横击星辰之盾! 没有预料之中的激烈碰撞,甚至不见丝毫波澜,那星辰之盾就如同摆设一样,任由浩然刀光越过星辰之盾,随后掠过那仙人的身体,随后消散于天地之间! 一击之后,星空之盾犹在,那仙人也似乎毫发无伤!” “王戟,我说过了,仙不可辱,你伤不了我的!”那仙人得意笑道。 “愚蠢!” 王戟冷笑一声,那仙人的身体自腰间断裂,一分为二! “浩然天罡,无可防御,你当是闹着玩的吗?” 王戟说道:“在我出手的时候,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王戟话音落下,那仙人的身体顿时虚幻起来,最终消散于天地之间。 “仙人,就这?” 萧少商疑惑不解的说道:“连王戟一招都接不下来,还不如东吴佛皇!” “送死谁不会,我上我也行啊!”桓骑无奈说道。 “也不怪那仙人不中用,在浩然天罡面前,他本就唯有一死而已!” 桓冲玄说道:“浩然天罡,乃儒家霸道大术,至阳而至刚,最克阴魂!” “仙人舍弃后身,遁入天空,命附星辰之上,得天地之道,虽然不是鬼怪,可是毕竟灵魂之体,也是阴魂,在浩然天罡之下,自然毫无生机可言!” 桓冲玄说道:“若是那仙人有肉身,或许可以硬抗王戟一击而不死!” “可惜,他没有啊!” 桓骑补充说道:“不过这世界似乎越发有趣了!” “不,是更刺激了,我以后总归不会太寂寞就是了!”萧少商略带兴奋的说道。 “怎么,你也要找那仙人麻烦不成?”桓骑笑问道。 “不错的提议,也未尝不可! 第一百六十九章我于天门之外屠戮仙人 一位仙人,活了千年岁月,在王戟面前,一个浪花都没有掀起来,就身消道陨,总是给人一种,仙人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其实不然,仙人虽然苟活于天门之中,可是千年修行,可为超凡之人,放眼任何一个时代,若有仙人降临人间,都堪称打遍天下无敌手! 可是唯独这个时代不行,这个时代有个男人名为王戟,威压南北之时,修得儒家霸道大术浩然天罡,最克仙人! “仙人也奈何不了你,被你王戟欺压四十年,我认了!” 此刻的姜维身形佝偻,面色枯槁,一身甲子显得有些宽大,让姜维看上去有些狼狈,就好像是战场上溃逃下来的败军之将! “若是你全力出手,殊死一搏,或许可以和我同归于尽,毕竟也王戟也是强弩之末!” 王戟惋惜说道:“可惜啊,到了最后时刻,你偏偏不信自己,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所谓仙人身上!” 156n.net “仙人仙人,无敌者为仙!” 姜维苦笑说道:“所谓仙人,比我姜维强大,所以我觉得仙人一定比我有用!” “可是谁能想到,你王戟不但是儒家神仙,更修得儒家霸道大术浩然天罡,最克仙人!” 姜维继续说道:“人算不如天算,命该如此,拉你王戟下地狱的,注定不该是我姜维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世道当真是不公平,这天下怎么就出现你王戟这么一号人物了呢?” 姜维嘴最呢喃不已,气息越发微弱,可是姜维的气色陡然红润起来,这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姜维盘坐在大江北岸,伸出手指,在江畔示弱泥土之上,认认真真的写下一个“蜀”字,随后目光遥遥西南,脑海中闪烁光影,尽是蜀地的山川河流! 最终出现在姜维眼中的,是一个羽扇纶巾的中年道人,面色和善,可是处处威严,看着那道人,姜维不由露出微笑,随后泪如雨下! “丞相,两百年了,姜维尽力了,以后不能替你出兵中原,兴复汉室了!” 姜维呢喃说道:“终于一生,终究不得中原之土,有负丞相所托,唯有以身葬江北,替蜀汉后辈窥伺中原了!” 一阵微风吹拂而过江,带着姜维的最后的执念,往西南蜀地而出,姜维也缓缓闭上双阳! 继东吴佛皇之后,蜀汉天人,姜维陨落! “生前西南望蜀地,死后只身葬魏土,可悲可叹啊!”桓冲玄有感而发! 桓骑却是冷冽说道:“死在那里、葬在哪里都一样,十年之后,天下唯有魏土,不见吴蜀!” “未来之事,以后再说!” 萧少商说分:“如今东吴佛皇身死,蜀汉姜维陨落,即便是天门仙人也死在王戟手上!” “王戟独活,我们若是没有动作,陛下那边,怕是不好交代啊!” “不用交代!” 桓骑说道:“王戟已经灭杀吴蜀两尊十境强者,有灭仙人,无敌人间,陛下此刻,未必舍得王戟死去了!” “我不担心王戟不死,我担心王戟寻死啊!” “好死不如赖活着,既然能不死,王戟为何要寻死呢?”萧少商说道。 “你我为凡人,又是军卒,生死之事自然为大,能活则活,不能活也要想尽办法活!” 桓骑说道:“王戟是圣人,生死之事,不小也不大,就看它是轻于鸿毛还是重于泰山了!” “若是轻于鸿毛,王戟或许不死,若是重于泰山,王戟当死则死!” 听到桓骑的话,王戟微微点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他王戟生时压了天地四十年,死后自然要重于泰山! 王戟不由摇头,果然最懂他的还是桓骑,可惜桓骑永远是个不听话的东西! “人间事,人间了!” 王戟说道:“你天门仙人苟延残喘,我王戟不想管也不愿意管,可是你天上仙人入我人间,那就不成了!” “王戟,那人已经死去,此事到此为止,如何?” 一道声音自天门中响起,虽有浩然之气,可是声音之中,暗含畏惧之色! “心有畏惧,浩然不正,我儒家先圣,从无苟延残喘之人,什么时候,多出你这么个败类呢?” 王戟冷笑问道:“告诉我,你是哪个?” 天门之中,那仙人顿时顿时沉默起来,并不透露他的名字,显然无颜见后世儒生! “也罢,既然入了天门,便不是我儒家儒生,你为仙人,我也不屑知道你名姓!” 王戟说道:“仙人出天门,欲杀我王戟,我王戟本该礼向往来,入天门,屠仙人!” “可是王戟是个骄傲的人,又不愿入天门,那我便在天门外,屠戮仙人!” “你要干什么?” 天门之中,有声音陡然响起,又惊又怒! “自然是屠戮仙人!” 王戟话音落下,天地大势再现,浩浩荡荡,入天门,往璀璨星河而出! 天幕之上,星河之中,立刻有无数星辰黯淡,每一颗星辰黯淡,便有一座仙人陨落,等天地大势重回天地之间,星河之中,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星辰陨灭,有多少仙人身死! “王戟!” 暴怒的声音自天门传出,暗含无尽的愤怒与杀意,让人遍体生寒! “我要屠戮仙人,你伸头便是,莫要多嘴!你若再多说一句,我便入天门,屠尽仙人!” 王戟冷冷说道,天门之中,仙人敢怒不敢言,再无动静! “滚吧,人间无仙人,若有仙人出天门,死!” 王戟继续说道,天门仙人不敢应对,随后天门缓缓闭合,消失在天空之中! “好,这才是我辈男儿的真风流!” 萧少商拍案叫绝:“我萧少商心比天高,从来都是目中无人,可是此刻也不得不承认,王戟王戟,再过五十年,我萧少商也不如你啊!” “王戟活不成了!” 桓冲玄突然说道,桓骑顿时疑惑,不由露出询问的目光。 “天地大势聚而不散,将要回归天地之间,王戟压不住了!” “怎么回事?”萧少商不解问道! “你当天门仙人真是软柿子吗?” 桓冲玄说道:“能入天门这,必然先入第十境,能入第十境的人,那个又是弱者?” “王戟一击屠戮仙人,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无法压制天地大势了!” 桓冲玄说道:“这一次,真的是天地容不下王戟了!” “天地要杀人,王戟也得死!” 第一百七十章王戟不相负 大江南北,大地大势如浩荡大风,自王戟体内游荡而出,不可抑制,将要回归天地怀抱。 “借你四十年大势,今日归还于你!” 王戟朗声笑道:“今日之后,世间再无王戟,便无人欺你,大势在,乾坤便在,天地依旧是天地!” 王戟话音落下,天地大势顿时热烈起来,如同孩童一样,在天地之间嬉戏玩耍,随后融入九万里山河! 刹那之间,山河更生光彩,虽然是寒冬腊月,漫山遍野更生异象,一片郁郁葱葱,有百草破土,有奇花初始,俄而有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人间! 王戟置身雪中,双手背负身后,身躯挺拔如松,面色坦然,看这大雪落人间,知这大雪有心送他最后一程,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王戟敢问天地,何为儒?” 王戟双手作揖,对着天地躬身拜下,最终朗声问道。 天地不语,王戟转身看向在场的儒生,随后目光扫过修为儒圣,再次问道:“天地不语,王戟与诸位论道如何?” 156n.net “固所愿,不敢请尔!” 能与王戟论道,是多少人一辈子求不来的福气,在场之人,自然无有不可! “敢问诸位,何为儒?” “儒为仁义!” 一位不知性命的年轻的儒生高声说道。 王戟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随即说道:“既然儒为仁义,为何我儒家儒生仁义不行,反行恶事,惹得天怒人怨呢?” “心有仁义,可为儒生;心有歹念,便不是我儒家弟子!”年轻儒生继续说道! “入你儒家之门,读你儒家圣贤书,名流千古,便是儒家弟子;遗臭一时,便不是儒家门下!” 一位道门道圣讥笑说道:“儒家,当真是会取舍啊!” “佛门慈悲,与儒家仁义,如出一辙,那么请问儒家儒生是佛门弟子还是儒家门生呢?” “有道理!” 王戟点头说道:“江湖也有仁义,天下百姓更是纯朴,虽然目不识丁,可是独独不缺仁义!” “我儒家虽然以仁义为本,可是儒并非仁义!” “仁义礼智信,教化世人,天下大同!” 一尊儒圣开口说道:“儒乃规矩,无一规矩,不成方圆,方圆之内,道德之中,便是儒家!” “那为何桓骑你不爱守规矩呢?” 王戟突然问道,桓骑微微一愣,随即说道:“规矩?大魏有《大魏律》,条条框框,都是法之天下,那有儒家的规矩?” “那你以为,什么是儒呢?”王戟继续问道! “先生是儒家神仙,这个问题,恐怕先生心中有数!” 桓骑说道:“先生不妨说说,桓骑愿意洗耳恭听!” “既然如此,我便说说我的看法吧!” 王戟笑道:“儒非仁义,儒非仁政,儒之根本在于人!” “性善者可为儒,可得生浩然之气,可得千古美名;性恶者为可为儒,不得浩然之心,也得遗臭骂名!” “儒道浩然无错,可是儒非儒道!” 王戟说道:“儒生向善,不为恶事,可成圣贤;儒生向恶,为非作歹,自有报应!” “不通事理、不讲当理,便不知对错、不明是非,所以我以为格物而致知,应该所行之始也!” 桓冲玄说道:“若能不劳而获,我便坐享其成;为恶一时之所得,胜过为善十年之所得,便有人铤而走险!有此可见,人性本恶!” “性恶之人,有是非也不分,有对错也不见!” 桓冲玄说道:“儒家儒生并非不懂仁义,可是大魏儒家血祸历历在目,满墙告示,昭昭一语:为恶者,儒家儒生。” 王戟说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谨言慎行,不求有功,但求无错!” “所以儒生所行之二,为正心、为修身!” 王戟娓娓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心正、身正,任他风言风语,流言蜚语不得近我之身,污我之名!” “儒生所以你之三,应为齐家、治国!” 王戟说道:“家国家国,无家不成国;国家国家,无国也无家!” “齐我之家,家庭和睦;治我之国,国家兴盛,可图谋天下!” 王戟继续说道:“自东汉末年,诸侯纷争,后分三国,有生两百年战火,天下百姓,苦战久矣,诸位若是能格物致知、正心修身,齐家治国,便可放手,为君王图谋天下!” “天下既定,便要万民开盛世,为万民谋福祉!” 王戟说道:“六百年前大秦帝国,虎狼之师,歼灭山东六国,不开盛,不顾百姓死活,二世而亡!” “楚汉相争,汉高祖刘邦一统天下,又文景之治,有汉武盛世,一日盛世,便是四百年社稷啊!” “既开盛世,可求名,求千古流芳之名,可立言立书,传承于后世之人,盛世不绝,千古美名,亦不可断绝!” “格物致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始开盛世,立言立书,盛世不绝,便是万世太平啊!” “王戟,可为孔夫子,为天下师了!” 桓冲玄感慨不已,执第弟子礼,随后朝辙王戟躬身拜下。 “请王圣为儒家立言!” 桓冲玄高声说道,无数儒生后知后觉,跪伏一地,诸多儒圣,躬身而立,异口同声道:“请王圣为我儒家儒生立言!” “天下三国,纷争不休,盛世遥遥无期,立什么言!” 王戟摇头说道:“该说的话都说了,能听进去几分,就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了!” 王戟起身,看看释道两家之人,又看看江湖武夫,笑道:“天下百姓苦战,你们苦我王戟不能早死,四十年,难为你们了!” “今日,我王戟当死,便再让你们为难了!” 王戟举目四望,最后看一眼九万里大美山河,朗声说道:“王戟身为魏臣,死也是魏臣!这一身武运归大魏!” “四十年君臣,如兄如弟,王戟不相负!” 王戟话音落下,天空之中,出现两道长虹,一道长虹自天空垂落,直入许都,没入大魏气运之中,大魏气运陡然暴涨,隐隐有化龙之姿态! 第一百七十一章 王戟分气运 九龙殿中,魏帝心不在焉,桌案之上的奏折始终不见减少,目光时时越过许都,落向南方! “陛下陛下,钦天监急报!” 童忠几乎是连滚带爬,出现在魏帝面前,让魏帝不由皱眉! “朕还没死,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净给朕丢人!” 魏帝怒斥童忠,童忠跪伏在九龙殿中,连连告罪,头皮也磕破了! 童忠毕竟是他身边的老人,看他如此模样,魏帝也于心不忍! “起来吧,下次注意些!” 童忠不由松了一口气,因为王戟之事,魏帝近日颇为暴躁,已经有好几个小太监被魏帝赐死可,也就是他追随魏帝多年,才能逃脱一死! “说吧,钦天监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魏帝问道! “启禀陛下,大喜啊!”童忠激动说道! “朕的大柱国都要没了,朕还能有什么喜事?” 魏帝自嘲说道,童忠不由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王戟之死,魏帝可是幕后推手,若无魏帝默许,东吴佛皇怎么敢北渡大江,与王戟决一死战? “陛下,钦天监来报,大魏气运暴涨,有化龙之势!” 童忠不在纠结王戟之事,将钦天监的事告诉魏帝,魏帝闻言,陡然惊坐而起,目光凌厉非常,恐怕的威压,直接让童忠跪倒在九龙殿中! “此话当真?” 魏帝沉声问道,童忠连忙回答说道:“千真万确,奴才就是天大的胆子,我不敢拿大魏气运和陛下开玩笑啊!” ranwena.net “好!” 魏帝一声叫好,仰天长笑,说道:“气运化龙,天命所归,这是注定了我大魏要一统天下!” 魏帝不在犹豫,即刻动身,前往钦天监,等魏帝到钦天监的时候,大魏皇族老祖、供奉,道门圣人已经齐聚于此,盯着钦天监上空的大魏气运,皆面带激动之色。 看着大魏气运,隐隐约约之间,已经真龙之态,魏帝心中也是欣喜不已! 深知行百里路者半九十的道理,魏帝片刻之后,便恢复平静! 气运化龙,距离天下一统,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可曾查探清楚,为何我大魏气运会暴涨?” 众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玄天师不情不愿的上前,回答魏帝说道:“启禀陛下,大柱国王戟将一身武运,融入大魏气运之中,大魏气国运之力暴增,大魏气运方有化龙之姿态!” 听到王戟的名字,魏帝不由沉默片刻,随即问道:“王戟之人之力,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启禀陛下,大柱国王戟,一人威压南北,即便不是儒家神仙,也是天下第一的武人,他那一身武运,即便在场所有人的气运加起来,怕是也不比不过王戟!”一座皇室供奉回答说道。 “朕明白了!” 魏帝幽幽应答一句,随后说道:“许久没有如此高兴,突然高兴一下,朕居然有些受不了了,朕去休息了,钦天监这里,就劳烦诸位替朕看着吧!” 魏帝离开以后,便回坐九龙殿中,如同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也不动,这一坐便是一整天,滴水未进! “王戟啊王戟,要杀你的是朕,你如此行事,让朕死后,有何面目见你啊?” “兄长,曹之轩错了!” 魏帝呢喃自语,而后泪如雨下,不能自己! “王戟再将三分儒道气运赠予我儒家门生!” 王戟说道:“愿天下年轻人气盛,愿天下年轻人如龙,愿我儒家再盛!” 天上白虹,顿时光芒大作,一道浩然之气自白虹中涌现,随后一分为三。 一道浩然之气,落入许都书院之中,许都书院,遍地浩然,有儒生破境,有大儒成圣! “儒家儒生,谢过王圣!” 一道浩然之气,落于青州,青州本属于齐鲁之地,齐鲁之地有儒家正宗的衍圣公府,齐聚之地,更有孔孟! 青州衍圣公府,当代衍圣公看着浩然之气融入孔圣雕像之中,只觉得儒家气运再涨三分,不复颓废之态! “青州衍圣公府,替天下儒生,替儒家再谢王圣!” 最后一团浩然之气,化作点点光芒,密布天空,伴随鹅毛大雪,飘落人间。 “今日之后,天下不知道要出现多出少年儒道天才了!” 桓骑感慨说道,王戟的一分气运,足以早就无数天才,儒家再兴,已然只是时间问题。 “二十年之后,新一代崛起,又是儒家独领风骚的时候了!” “我王戟以武独强,以儒行霸道,大魏江湖四十年不得东流,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王戟有愧啊!” 听到王戟的话,无数江湖武夫不由低下了头颅,羞愧难安! 江湖重意气,可是王戟面前,江湖武人从来没有风骨,武圣也一样! “再将三分气运赠予江湖,我让江湖四十年不得东流,便许你二十年江湖鼎盛,我王戟也就不欠这座江湖什么了!” 天空中白虹,陡然爆发七彩光芒,成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其中三色,交织在一起,散去大魏境内,融入大魏武夫身体血脉之中! “这三分气运可惜了!” 桓冲玄说道:“这代江湖武夫固然极尽风流,可是二十年之后,这座江湖便后继无力可!” “一点也不可惜!” 桓骑说道:“王戟给了儒家未来,给了江湖现在,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江湖就是江湖,和大魏朝廷规矩不一样,江湖桀骜不驯,若是给他们没来,大魏王朝少不得一番动乱!” “人人都说王戟是圣人,可我王戟也是个俗人,更是个偏心的人!” 王戟说道:“再将一分气运赠予吾徒白驹,愿白驹成白马,一生得意,一声如意!” “桓家掌上明珠,也是王戟的掌上的明珠,再将两一分气运赠予吾徒桓媛,愿桓家雏凤成青鸾!” “唉,桓骑,你也是王戟弟子,怎么不见王戟赠送一分气运给你呢?” 萧少商突然问道,桓骑无语至极,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欺师灭祖,说的就是我这种人,王戟不杀我,已然是不错了,这气运之事,就不多想了!” “别把自己说的这么不堪!”萧少商笑道:“至少在我看来,你是不错的家伙!” “那是因为你和我一样,都算不得什么好东西!”桓骑笑道! “这就没意思了!” 萧少商说道:“我替你说话,你却连我也一起骂,真不是个东西!” 第一百七十二章 王戟陨落 王戟一身儒道气运,转眼之间,已经剩下两气运,王戟的气息也微弱起来! 众人翘首以盼,等待王戟发话,想要知道王戟的最后两分气运究竟花落谁家! 虽然只有两分气运,可若是有人能得到这两分气运,足以成就圣人,自然有人对这两分气运动了心思! 虽然他们他们与王戟无亲无故,王戟断然不可能将这气运分给他们,可是架不住还有一个万一呢! 王戟似乎也看出了众人的心思,随即便道出最后两分气运得去出! 王戟说道:“人间事,人间了,万古人间不见仙,我王戟活着的时候,不许人间有仙人,我王戟死后,天门仙人,也入不得人间!” “我以最后两分气运,缔造浩然罡气,游荡天门外,天门仙人出天门者,死!” 156n.net 王戟话音落下,天上白虹化为浩然天罡,如同白色两道流星,遁入天空怯懦出,出现天门之前! 两道浩然之气在天门之上飞舞,一股恐怖的杀意蕴含其中,凌厉的波动传入天门之中,顿时有无数天人胆战心惊,离那天门远了三分! “王戟,欺人太甚!” 有人暴怒不已,可是终究无人敢踏出天门,试一试那两道浩然天罡的锋芒! “生死之事为大,当生则生,可是当死则死,才是人间最风流!” 王戟说道:“人生苦短,风流不易得,天门仙人不敢出天门,人间武夫自占人间风流!” “我王戟许人间十成风流,尔等便不苟延残喘,入那天门!” 王戟说道:“人间有心入天门这,天下共击之,可好?” “谨遵王圣之命!” 大魏长长公主曹曦开口说道:“人间若出仙人,大魏王朝必诛之!” 蜀汉、东吴两国并未说话,大魏独强于天下,没有天门仙人相助也无妨,可是蜀汉、东吴力弱,日后或许有用的上天下仙人的时候。 蜀汉东吴并非声援王戟,王戟也不在意,毕竟人各有志,万事不能强求! 况且天门之外,有他王戟两道浩然天罡,天门仙人出不得天门,人间有人成仙人,也入不得天门,迟早也要死在天地威压之下! “心中纵有千万事,皆是身后事,王戟,可死矣!” 王戟轻轻说上一句,随后闭上双阳,身体陡然破碎,化作一缕缕尘埃,潵落人间! 大魏大柱国王戟陨落! 王戟生时,一人压倒天下,独占风流;王戟死时,什么也不曾留下,唯有一件宽大的白色儒袍,自天空飘落! 白色儒袍自天空飘落,最终落在桓骑手中,桓骑伸手接住白色儒袍,刹那之间,桓骑心神大震,一道天地大势自白色儒袍震荡而出,没入桓骑的身体之中! 天地大势入体,那怕只有一道天地大势,可是桓骑顿时有一种感觉,似乎他就是天地,身在这方世界,他就是无敌之人! 等到那股天地大势彻底消失在桓骑的血脉深处,桓骑便发觉他已经越过武道扶摇境,成就断江武圣境界! “一道天地大势,竟然恐怖如斯,王戟夺一方天地大势,又该是何等恐怖呢? “无敌七十年,剽悍一生,无需解释,这天下有两种人,一种是王戟,一种是其他人!” 桓骑轻轻抚摸那白色儒袍,心中暗道:“先生放心,我桓骑没什么大本事,替你护儒家二十年不成问题!” 桓骑将白色儒袍高高举过头顶,随后重重跪下,身后一千五百直死军军卒见状,也纷纷下跪! “直死军,恭送大柱国,愿大柱国一路好走!” 桓骑高呼一声,直死军卒随之高呼,千口一声,响彻大江南北! 萧少商也单膝跪地,朝着那白色儒袍跪下,一千五百西凉铁骑也随之跪倒! “西凉铁骑,恭送大柱国,愿大柱国一路好走!” “大魏皇族,恭送大柱国,愿大柱国一路好走!” “大魏儒生,恭送王圣!” “我等恭送王圣,愿大柱国生前压江湖,死后欺鬼雄!” 顷刻之间,大江北岸,再无一人站立,大江南岸,无数僧侣敲打木鱼,诵读佛经,一片梵音! “备棺!” 桓骑起身,一声怒吼,数骑自北方而来,身后一驾马车,马车之上,便是一口黑色棺材! “棺材都准备好了,大魏王朝却在这里假仁假义,实在让人寒心啊!” 蜀汉公主刘婉婷不屑说:“四十年功劳,不得善终,王戟终究错负了,若是王戟身在我蜀汉,绝不至于如此下场!” “不见得啊!” 蜀汉小剑仙笑道:“四十年来,王戟声名显赫一时,世人只知王戟之名,不知大魏帝王威严!” “魏帝能纵容王戟四十年,这份气魄,陛下未必比的上啊!” 蜀汉公主刘婉婷皱眉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父皇不及魏帝?”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公主你自己说的!” 李太白轻笑说道,言语之间,已经承认蜀帝不如魏帝大度! 数骑奔腾而至,萧少商亲自打开棺材,桓骑将那白色儒袍小心翼翼的放入棺材之中,而后亲自合拢棺木! “陛下有旨,请诸皇子抬棺,送大柱国入皇陵!” 桓骑话音落下,诸皇子不敢耽误,纷纷出现在王戟棺木四周,在棺材的安排之下,抬起棺木,向许都缓缓而去,大魏十三道强者在长公主曹曦的带领之下,跟在王戟棺木之后,一并离去了! 王戟已经死去,其他人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纷纷动身离去,片刻之后,大江南北,就只剩下桓骑和萧少商已经他们麾下的军卒了! “你不去送送王戟吗?” 萧少商问道:“毕竟师徒一场,情分还在!” “情分自然在,在心里!” 桓骑说道:“虽然是王戟自己求死,可是在他人眼里,陛下是主谋,你我是帮凶,我送往戟入许都,总归是不合适的!” “我再次,心送王戟过黄泉,师徒情分也全,也不差什么!” “那你就心送王戟过黄泉吧,我就先回凉州了,你我北方草原再见!”萧少商说道。 “北方草原再见!” 桓骑回应一句,萧少商已经翻身上马,招呼一声西凉铁骑,风驰电掣,往凉州方向去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给脸不要脸 桓骑于大江北岸枯坐三日,方才离去,率一千五百军卒绕过许都,去了司隶州梁武溪! 王戟棺木入许都之时,魏帝率文武百官亲迎,抱着王戟的棺木痛哭流涕,几度昏厥! 王戟生时极尽风流,死后也极尽殊荣,魏帝追封武烈侯,谥号文正,王戟无子无女,魏帝命诸皇子为其守孝,更是亲自为王戟守陵三日,其后有追封王戟为文王! 王戟一死,这天下一下子就不安分了,有人蠢蠢欲动,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场。 最先动的,不是北方胡人,也不是吴蜀两国,竟然是大魏的江湖! 有剑圣自昆仑而出,御剑六百里至许都,战败数名大魏供奉,扬言天下归天下,江湖归武夫,要各行其事! 随后江湖刀光剑影,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数天时间而已,大魏的江湖已经是一片血雨腥风,随时都有江湖武夫陨命,安静了四十年的大魏江湖突然之间就乱了! 对此,魏帝不曾言语,命令大魏十三道强者不得插手江湖之事,大魏江湖武夫以为魏帝服软,因此越发猖狂,争斗之时,甚至会伤及无辜百姓! 对此桓骑冷笑不已,大魏江湖猖狂不已,魏帝默不作声,并不是魏帝服软,而是魏帝此刻无暇出手,收拾大魏的江湖武夫! 那是因为王戟死后,北方胡人也终于有了动作,首先是金狼王帐,频频出没凉州地界;其次是折兰王庭和西辽王朝,组成联军,出没西幽,和大魏西幽军摩擦不断,随时都有可能大打出手! 这也不怪胡人三大王庭心中火热,自从王戟出世,胡人便被大魏王朝死死的压制在北方草原,不敢南下,劫掠中原! 每逢严冬之际,胡人牛羊冻死无数,甚至是妇孺,也不能幸免,如今王戟死去,又是十月,严冬将至,胡人自然想趁此机会,出兵南下,劫掠中原百姓,补充口粮,以解燃眉之急! xiaoshuting.cc 胡人这边,魏帝其实并不担心,胡人想要趁此机会,劫掠中原,他还借此机会,出兵北伐,彻底断绝北方胡马之祸! 自古以来,春战秋守,这是中原王朝对付胡人的固有方针! 每年春天,北方草原冰消雪融,水草丰茂,正是牧马的大好机会! 胡人部落便会散落在草原四处,逐水草而居,并不会聚集在一起,因此兵力有限,可以说是胡人最虚弱的时候,正是中原反攻北方的大好机会! 而到了每年秋天,草原水源干涸,草木枯萎,胡人便没有办法安心牧马,便会大规模集结,南下侵犯中原,劫掠粮食,为接踵而至做些准备! 每年这个时候,胡人马匹壮硕,战力自然非比寻常,况且为了抢夺足够的粮食和物资,度过严冬,胡人往往舍生忘死,奋勇向前,其战力可谓达到了巅峰状态! 可是这种强大,并非绝对的强大,也错在破绽! 胡人牧马而生,不像中原百姓,那怕经过春秋牧马,家中也没有多少粮食贮备,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魏帝之所以决定此刻同胡人决战,就是因为大魏王朝秋收之后,粮草充足,只要坚守城池,就可以将胡人死死拖住。 等到明年春天,大魏王朝可以趁机发力,牵制胡人,不给胡人春牧的机会,久而久之,胡人必然损失惨重,大魏王朝趁此机会,反攻北方,便可以一战击溃胡人,平定北方。 于此同时,吴蜀两国也并半分起来,也有乘火打劫的态势! 蜀人以赵惊龙为将,率领三十万大军驻守剑门关,来势汹汹,剑指关中! 东吴皇帝孙虞,更是亲至大江,大江南岸,旌旗遮天蔽日,又无数大船游荡江上,大船之上,便是二十万东吴楼船士! 毫无疑问,若是大魏王朝在北方战胜胡人,那么中原战事,也将避无可避! 于此同时,梁武溪桓家,桓骑倒是显得一身轻松,手握一杆鱼竿,真在湖边垂钓,可是一个上午过去,桓骑身边的鱼篓空空如也! “这偌大的池塘,居然一条鱼都没有,你梁武溪桓家的池塘难道就是摆设吗?” 桓骑理所当然的说道,一旁的梁武溪桓家才女桓楼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桓骑的问题! 鱼自然是有的,梁武溪不比许都桓家,可为并非小门小户,也不差几条鱼钱! 可是这鱼不上钩,那就是鱼的事情了,和她梁武溪桓骑可就没关系了! “许是将军威严,这鱼儿不敢靠近将军!”桓楼兰轻笑说道! “我一个毛头小子,年纪轻轻,能有什么威严?” 桓骑玩味说道:“或许是这池鱼不欢迎我,所以不待见我罢了!” “将军说笑了!” 桓楼兰勉强说道,聪慧如她,如何听不出桓骑话里有话呢! “说笑?” 桓骑问道:“我来梁武溪桓家,已经有三日可,可是这梁武溪桓家家主,我却是一次也没见过!” “家主事务繁忙,许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 桓楼兰说道,其实她心里也明白,桓骑此来,为入主许都桓家而来,她大爷爷却舍不下权力,因此不见桓骑,想要桓骑知难而退! “梁武溪桓家是许都桓家分支,这主家来了,不见分家家主,就说不过去了!” 桓骑说道:“告诉梁武溪桓家家主一声,莫要不懂规矩,我虽然桓骑脾气不好,可也是好说话的人!” “让他抽个时间来见我,有些事情躲不过过去,还是说清楚的好!” 桓楼兰离去之后,桓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桓龙的心思他如何看不明白! 他舍不下手中的权利,桓骑还看不上梁武溪桓家这座小庙呢? 可是那又如何? 桓入主梁武溪,是魏帝的意思,桓龙不答应也不行! “宁长生,让八难众聚集吧,有人不听话,这梁武溪怕是要见血了!” 桓骑轻描淡写说上一句,随后挥动衣袖,一股强横的力量落在池塘之中,只见池塘之水激荡,有无数大鱼越出水面,等到水波停止,湖面之上,尽是死鱼! “给脸不要脸,找死!” 第一百七十四章 桓家密会 梁武溪桓家密室之中,家主桓龙、大长老桓虎以及梁武溪桓家高层和年轻一代齐聚于此! “大爷爷,桓骑让我告诉你,主家之人来了分家,不见分家家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桓楼兰说道:“他还说了,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该解决的问题总归是要解决,一直拖着恐怕也不是办法!” “主家?分家?” 一位家主一脉的长老冷哼说道:“梁武溪桓家能有今日盛况,全靠我等先辈勉力奋进,和他许都桓家可有半分关系?” “许都桓家是许都桓家,梁武溪桓家是梁武溪桓家,这是两家,不可一概而论!” “此言差矣!” 桓楼兰淡定说道:“桓家老祖大寿之时,梁武溪桓家曾经派人祝贺,以分家自居!” “因此世人皆以梁武溪桓家为许都桓家分支,遇到事情,都会看在许都桓家的面子上,给梁武溪桓家一个方便!” 桓楼兰继续说道:“梁武溪桓家虽然只有二品门阀的实力,可是拥有一品门阀的威严,就是借了许都桓家的事!” “许都桓家的势我们借了,好处我们也得了,此刻却要和许都桓家划清界限,许都桓家怕是不会答应啊!” “那就将梁武溪桓骑百年基业,拱手送给桓骑吗?” 桓龙说道:“梁武溪桓家固然不及许都桓家,可是百年底蕴,也非同小可,可保我等后人衣食无忧!” “我等与桓骑非亲非故,将这百年基业拱手送人,你让我梁武溪后人如何生活?” 桓龙话音落下,桓家长老立刻出声附和,谁是梁武溪桓家之主,他们并不关心,可是梁武溪桓家属于他们的那一份利益不能少,这是他们的底线! “那诸位长老的意思是拒绝桓骑入主梁武溪桓家呢?”桓楼兰问道! “桓骑不过是一个有点名气的年轻人罢了,资历不足,不能胜任我梁武溪桓家家主!” 一位长老说道:“这些年来,在桓龙家主的带领之下,梁武溪桓家蒸蒸日上,依我看,梁武溪桓家就没有变动的必要了吧!” “天真!” 桓楼兰冷笑说道:“桓骑,大魏梁武亭侯,陛下亲封,此刻前来梁武溪,其目的不言而喻,其实我们不想变动便不会变动的!” fantuankanshu.com “桓骑若是执意入主梁武溪桓家,在坐的诸位扪心自问,谁能阻止桓骑?” 桓楼兰冷笑说道:“桓骑是什么人,我想诸位也有所耳闻,是个货真价实的小人屠!” “他的脾气不好,他的忍耐自然也有限度,我奉劝诸位一句,眼前的利益固然动人,但是若是因此白白葬送了性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况且,桓骑有封王之姿,假以时日,必成大魏重臣,权倾天下,梁武溪桓家若是能搭上桓骑这条大船,日后所得,恐怕要超过眼前利益百倍不止!” 桓楼兰说道:“孰轻孰重,诸位好生思量吧!” 桓楼兰说完,桓家长老顿时心思大动,宰相门前三品官,若是桓骑能封王,梁武溪桓家自然能水涨船高,在大魏世家之中,更是地位超然! “桓楼兰,你是梁武溪桓家第子,不是许都桓家之人,你所言所行,都以桓骑为重,这是要背弃我梁武溪桓家,为桓骑卖命吗?” 见桓家长老心思纷纷,桓龙果断开口说道:“陛下亲自许诺桓骑可封王又如何?你要知道,大魏从无异姓王!” 听到这里,桓家长老不由清醒几分,他们差点忘了,大魏立国两百年,其中王侯无数,可是从来没有异姓王侯出现过! “以前确实没有,现在有了!” 桓楼兰自信说道:“大柱国王戟,被陛下追封文王,大魏便有异姓王侯了!” “可是大柱国王戟已经陨落,死人与活人,不可先提并论,大柱国王戟无儿无女,也并不存在世袭罔替之说!” 桓龙说道:“大柱国王戟死后封王,不过是殊荣罢了!” “大爷爷,你又错了!” 桓楼兰说道:“大柱国王戟,一身功劳,封王不足为道,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何大魏朝堂一片反对之声?” “是大魏百官不愿王戟封王还是王戟不配封王呢?” “都不是!” 桓楼兰胸有成竹的说道:“大柱国王戟死后封王,也开了大魏异姓之人封王的先河!” “所以大魏百官不是在反对王戟封王,而是在反对桓骑、萧少商,不想给此二人封王的机会!” “可是陛下出乎意料的果断,诛杀数名御史,堵住大魏百官的口舌,为桓骑和萧少商保留了封王的可能性!” “你也说了,只是可能性!” 桓龙说道:“战场凶险,谁能保证桓骑可以安然无恙,谁又能保证桓骑一定会封王呢?” “桓骑若是战死沙场,许都桓家便是忠烈之门,以桓骑的命,盛梁武溪桓家的名,好事!” 桓楼兰说道:“况且桓骑不封王又如何?桓骑只需要与战场之上,立下汗马功劳,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一位郡侯,一位军方实权人物,不是王侯,已经胜过王侯!” 桓楼兰说道:“梁武溪桓家,借桓骑之力,由此可以一举成为大魏顶级门阀,不输颖川世家,也不输桓裴两家!” “一个大魏顶级门阀的梁武溪桓家,一个是名不副实的大魏一流门阀,那个能给诸位带来更大的利益,即便我不说,我想诸位心中也清楚!” 听到此处,桓家长老心中动摇的厉害,桓龙许给他们利益,可是桓骑给为他们带来势力! 有利未必有势,有势便可求利,势与利,孰轻孰重,他们自然清楚!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见一见这位梁武亭侯吧,也好知道他的想法!” 桓龙本欲开口争辩,可是梁武溪桓家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已然做了决定,桓龙便清楚,多说无益,只能再做谋划了! “如此,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桓楼兰笑道:“不过诸位可要趁早啊!” “这位梁武亭侯自从来到梁武溪桓家,诸位便爱理不理,让这位梁武亭侯的耐心消磨的很快!” “据我所知,这位梁武亭侯不知何故,庭院池塘之中,死鱼一片,梁武溪中,近日多出不少陌生人,个个杀伐之气极重,似乎是那位梁武亭侯麾下的八难众,是杀人的利器啊!” “所以,我猜测,那位梁武亭子,或多或少,动了杀心!” 第一百七十五章 龙凤刘,天下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怕桓龙万般不愿,可是桓骑已经说话,他便不得不见一见桓骑。 桓骑年轻气盛,风头一时无两,许都桓家更是如日中天,桓龙自知无法抗拒,所以花费了大价钱请了说客,想让桓骑离开梁武溪! 说客有两家,很是不凡,论实力和许都桓家在不相伯仲之间。 长安龙凤刘家,大魏顶级门阀之一,寻常门阀,自然不敢以龙凤世家自居,可是长安刘家就敢! 长安就,龙凤家,并非空穴来风,当年汉献帝刘协禅位于魏文帝曹丕,便同皇后曹节于咸阳行医,活人无数,于民间便有“龙凤医家”的美名! 此后两百年,长安刘家日益兴盛,已经不是普通的医道世家,更是名满天下的儒道世家,大魏儒家少年君子刘长安,便出生长安龙凤刘家。 除了长安刘家,还有一家便是洛阳洛家,同样是大魏顶级门阀,洛阳洛家号称“天下之洛”,其恐怖程度,犹在长安刘家,甚至有不少人认为,洛阳洛家才是大魏乃至整个天下最恐怖的门阀,没有之一! 魏文帝诛杀司马家之后,洛家便趁势崛起,此后两百年,任他时局变化,帝位更替,洛阳洛家始终有人是天子心腹,屹立大魏朝常,任他风吹雨打,不动如山! 洛阳洛家,虽然是儒道世家,可本质上却是谋道世家,立世两百年,洛阳洛家经久不衰,可谓奇迹! 那是因为洛阳洛家从不将鸡蛋放在一个蓝子里,其处世之道,和两百年面前的琅琊诸葛家可谓如出一辙! 诸葛瑾为东吴效力,诸葛亮更是蜀汉丞相,诸葛均却是大魏臣子,洛阳洛家也是如此,不过洛阳并非效力三国,而是效力于大魏诸皇子。 大魏两百年,帝位更替之间,曾经涌现无数皇子,可是不管是那一位皇子,他的身边都有一位姓洛的亲近臣子! 虽然洛阳洛家有投机取巧的成分,可是不得不说,洛阳洛家当真是招人喜欢,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忠诚! 主公落难,洛家谋士定然不离不弃;主公身死,洛家谋士绝不苟活;虽然同出一门,可是各为其主,洛家谋士宁可手足相惨,也无人背弃自己的主子, 饭团看书 心里眼里,都是自己的主子,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为了自己的主子,试问这样的臣子谁不喜欢呢? 忠心也就罢了,可是洛阳独占洛阳气运,那可真是人杰地灵啊,两百年来,涌现无数惊艳绝才的谋士,要能力有能力,要本事有本事,总而言之,就是活该洛阳洛家盛久不衰啊! 洛阳洛家,这一代年轻人之中,有三男洛青衣、洛青云、洛青风,有两女洛青诗、落青词,共计五人,合称“洛门五杰”,他们虽然不在大魏纵横榜上,可是论天赋境界,也不会输给颖川才俊! 梁武溪桓家大厅之中,桓骑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之上,身侧有黄三刀抱刀而立,黄三刀身后便是直死军将军拓跋斯和八难众的四名统领。 桓骑下手,梁武溪桓家家主桓龙面带忐忑之色,似乎有点坐立不安,大长老桓虎倒是显得风轻云淡,其他长老则心思百转千回,时而看看桓骑,时而看向桓龙。 桓骑对面,则是桓龙请来的说了。 长安刘家来了两人,一名中年男子,名为刘衡,他的身边,则是儒家少年君子刘长安。 桓骑好奇,桓龙究竟花费了各种代价,居然可以请动刘衡出面,要知道刘衡可是长安刘家当代家主,地位超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请得动! 洛阳洛家倒是来了不少人,带头的是洛家族老,也不知道姓名,他的身后,便是洛阳洛家年轻一代的五位俊才! “今日倒是难得,龙凤刘,天下洛都来了!” 桓骑用玩味的目光打量梁武溪桓家家主桓龙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随即开口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诸位来我梁武溪桓家,有何贵干?” 听到桓骑的话,桓龙面色立刻黯淡,手掌紧握,青筋暴起,心中疯狂吼道:“这是我桓龙的梁武溪桓家,不是你桓骑的梁武溪桓家!” 可是当他看到桓骑身后的黄三刀以及八难众统领,在看看桓家庭院之中,八难众高手林立,庭院之外,一千五百直死军军卒严阵以待,桓龙终究没敢说出心里话,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刘衡和洛家大长老身上。 桓骑出身许都桓家,如今许都桓家风头正盛,有少年封侯的桓骑,有年轻的儒家君子桓媛,更有半个神仙坐镇,比之长安刘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其实刘衡也不想得罪桓骑,奈何桓龙给的太多了,让他无法拒绝啊! “世侄说笑了!” 刘衡开口说道:“世侄出身许都桓家,我还在许都见过世侄,这会怎么成了梁武溪桓家之人呢?” “许都桓家气盛,那里是梁武溪桓家可以比拟的,世侄可要分清轻重,莫要因小失大啊!” “前辈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梁武溪桓家本就是是我许都桓家分支!” 桓骑淡笑说道:“我这个人随性,从不注重长幼嫡庶,这手心手背都是肉,那有什么轻重啊!” “梁武溪桓家是许都桓家分支?” 刘衡故作惊讶,随后问道:“世侄此话从何说起,为何我不知道呢?” 听到刘衡的话,桓骑脸上的笑容消失,随即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 “那就是前辈孤陋寡闻了!” 桓骑很不客气的说道:“祖父每年大寿,梁武溪桓家都要遣人入许都祝贺,自称老祖后人,既然是老祖后人,怎么就不是我许都桓家分支呢?” “莫非前辈以为,许都桓家是梁武溪桓家分支不成?” “那不至于!” 刘衡说道:“若许都桓家与梁武溪桓家真是一家,自然以许都桓骑为主家,梁武溪桓家为分支!” “这就不得了!”桓骑笑道! “可是梁武溪桓家自称桓冲玄后人,徐州桓家和江东桓家,也自称桓冲玄后人,而桓冲玄却并没有亲口承认,其中真假怕是不得而知啊!” 刘横笑道:“桓冲玄半步神仙,是我大魏一封风流人物,许都桓家又是大魏名门!” “依我看,梁武溪桓家这分支不认也罢,免得让世人说桓冲玄前辈处处留情,坏了他的名声!” 第一百七十五章 果决杀心 “前辈这是什么话?” “我祖父是风流些,但也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既然他在外面留了血脉,认祖归宗之事,许都桓家绝不阻拦!” “名声是小,嗣脉为大,总不能为了名声,就颠倒黑白吧!” 桓骑说道:“梁武溪桓家虽然差了一些,可是有名有姓,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这血浓于水,那有为了名声不认血脉的事情?” 刘衡微微皱眉,桓骑这是摆明了要吞并梁武溪桓家,他也不得不图穷匕见了! “世侄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可是这梁武溪桓家当真是桓冲玄血脉吗?” 刘衡说道:“若是,也就罢了,若不是,那许都桓家就要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了!” 桓骑冷笑一声,摩挲这手指说道:“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桓骑看向梁武溪桓家诸位长老,露出笑容,暗含杀意,略显狰狞! “那你们自己说说,梁武溪桓家是不是我许都桓家老祖血脉?” “不是!” 桓龙率先开口,他也清楚,此话出口,梁武溪桓家与许都桓家再无瓜葛,梁武溪桓家从此便不能借许都桓家大势,于大魏门阀之中,地位也会因此一落千丈! 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选择说声不是,至少这样做,梁武溪桓家依旧是他桓龙的桓家! 桓龙开口,有许多长老也开口否认,不承认梁武溪桓骑是许都桓家分支! 在他们看来,桓龙既然可以说动长安刘家和洛阳洛家,怕是与这两家有所联系! 同在司隶,梁武溪桓家若是能和长安刘家、洛阳洛家扯上关系,自然不需要在乎许都桓家! 许都桓骑气盛不假,可是也爱不上长安刘家和许都桓家两家之力,况且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这司隶州终究是长安刘家、洛阳洛家的地盘啊! “是!” 桓楼兰郑重出生,不管桓龙和长安刘家和洛阳洛家是什么关系,可是毕竟异姓,终究是外人,可以托付一时,并不能托付一世! 可若是能光明正大,成为许都桓家分支,只要许都桓家不到,梁武溪桓家便能屹立千年之久! 更让她在意的是,桓骑方才说他不重长幼嫡庶之分,那就说明桓骑不会亏待梁武溪桓家,因此在他看来,桓骑入主梁武溪桓家,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桓楼兰开口,桓虎自然随之开口,承认梁武溪桓家是许都桓家分支,一些长老也纷纷开口,附和出声! 饭团看书 “这倒是有趣!” 刘衡说道:“明明是一家,竟然成两家之言,世侄,你觉得谁说了真话,谁说了假话呢?” 此刻的桓骑,面色平静如水,表情不起波澜,可是八难众和拓跋斯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大概也只有他们清楚,桓骑怒了! “真假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桓家的脸面!” 桓骑开口说道:“你说是我桓家老祖血脉,便以我许都桓家分支自居,借我桓家大势,如鱼得水!你说不是我桓家老祖血脉,便弃我桓家如敝履!” “桓龙,你当我桓家是什么?” “侯爷恕罪!” 桓龙做出惊恐的姿态,扑通一声,跪伏在桓骑身前! “小人见许都桓家势大,便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桓龙说道:“小人愿意拿出梁武溪桓家一半家财,还请侯爷网开一面,饶我梁武溪桓家一回,从今以后,梁武溪桓家一定安分做人,绝不借许都桓家名头行事!” “我许都桓家家大业大,会在乎你梁武溪桓家的那点钱财,到了我许都桓家这种地步,面子大过里子!” 桓骑冷笑说道:“你说饶你一命,我便饶你一命,你真当我桓骑是个好说话的人吗?” 桓骑周身杀意涌现,让桓龙暗道不妙,连忙将目光投向刘衡,期望刘衡出面劝说桓骑! 刘衡已经看出,桓骑是铁了心要吞并梁武溪桓家,此刻说话,尤为不智,可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况且他是长安刘家家主,怎么能在桓骑面前失了威严! “世侄,桓龙我不过是一念之差,如今已经改过自新,得饶人处且饶人!” 刘衡说道:“今日看在我的面子上,你饶他一命,来日他若敢再犯,无需你动手,我自会了结他!” “你算什么东西,我需要给你面子吗?” 刘衡懵了,其他人也懵了,刘衡可是刘家家主,地位不输桓一名,桓骑怎么敢如此说话? “早就听闻桓骑行事,百无禁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桓楼兰暗中感叹,不过心中却是更加欢喜,谁不希望自家家主是个强势之人呢? “你……” 刘衡气的直哆嗦,指着桓骑,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讨厌别人对我指手画脚,你若再指着我,我剁了你的爪子!” 桓骑又是一句狠话,刘衡竟然鬼事神差般放下手指,随后脸色一片羞红。 他刘衡,大魏顶级门阀家主,居然被一个小辈从气势上压制了! “可恶!” 纵然心中怒火滔天,可是刘衡并没有发作,梁武溪桓家上下,此刻全是桓骑的人手,此刻和桓骑撕破脸皮,实为不智之举! “桓骑,年轻人气盛是好事,可是过犹不及,若是气太盛,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刘横放下一句话,随后看也不看桓龙,带着刘长安离开了! 刘衡离去,桓龙顿时惊慌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刘衡居然如此不中用,居然被桓骑玩弄于鼓掌之间。 好在除了刘衡,他还请客洛阳洛家,洛阳洛家最擅长计谋,能言善辩,定然能让桓骑知难而退! 可是当他抬头看向洛家大长老时,映入他眼帘的却是桓骑冷酷的面庞! “你说饶你一命,便饶你一命,可有替我桓家老祖考虑过?” 桓骑冷笑说道:“今日我说是饶过你,明日不知道有多少人又要自称是我家老祖后人!” “若是姓桓也就罢了,毕竟同姓也是一家人,若是张三李四王麻子,也自称是我家老祖后人,那就真是野种了!” “我桓骑丟不起这个人,我家老祖也丢不起这个人,我许都桓家更丢不起这个人!” 桓骑淡淡说道:“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就以死谢罪吧!” 听到桓骑的话,桓龙顿时六神无主,随后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质问桓骑说道:“桓骑,你当真要鱼死网破不成?” “鱼死网破,就你,也配?” 桓骑一声冷笑,随即转身,已经是杀心果决,吐出一个字来! “杀!” 第一百七十七章 洛家来意 桓骑话音落下,不给桓龙片刻时间,八难众四名统领将桓龙团团围住,然后悍然出手! 桓龙身为桓家之主,有着断江武宗的实力,倒是不差,只是在八难众统领面前,依旧不够看! 萧灭意观归一刀出刀,便有机缘在身,破境之后,便是八难众唯二的断江武宗境强者。 萧灭意双手环抱胸前,一双眼睛透露冰冷的杀意,阴狠的盯着桓龙,可是不知道为何,萧灭意始终没有出手! 宁长生、虞红衣、萧别离虽然只有扶摇境的实力,可是战场上走出来的武夫,杀伐气息极为浓郁,气势自然更甚,隐隐可以匹敌断江武宗。 此刻三人联手,一招一式凶狠异常,直奔桓龙要害之处,轻松压制桓龙,顷刻之间,桓龙已经伤狠累累,命在旦夕! 桓龙心中畏惧,顿时手忙脚乱,露出诸多破绽,萧灭意眼中光芒闪烁,抓住机会,乘机出手! 一道寒光亮起,三柄小刀自萧灭意手中急射而出,快若闪电,无声也无息! “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响起,三柄飞刀,不分先后,落在桓龙的身体之上! 这三刀极为刁钻,一柄飞刀落在桓龙背后,破开桓龙的身躯,没入桓龙身体之中;一柄飞刀掠过桓龙手臂,截断桓龙右手手筋,杀意自飞刀涌现,涌入桓龙右臂之中,废掉桓龙一只手臂; 最后一柄飞刀落在桓龙左腿之上,稳稳命中桓龙经脉,打断桓龙气血运行! 桓龙身体遥遥欲坠,一阵踉跄之后,周身上下,皆是破绽,宁长生一击得手,一剑刺入桓龙胸中,随后将桓龙击飞出去,萧别离也不客气,径直上前,斩落桓龙首级! “好恐怖的杀人术,桓骑麾下之人,也非常人啊!” 洛家大长老面带惊骇之色,出身大魏顶级门阀,见过无数天骄,其中不乏越境而战的天才! 远的不说,就说桓骑身边的黄三刀,曾经以覆海武宗境界连出七刀,斩洛一尊剑圣! 饭团看书 可是八难众强者能越境而战,轻松压制桓龙,并非因为什么绝世天赋,而是一身恐怖的杀人术! 一招一式,皆为杀人而去,这究竟是杀了多少,才能练就这样一身本事? 萧灭意则更加恐怖,一身杀意凝聚刀中,不显气息,无声无息,出刀即伤人。 与其他三名八难众统领不同,萧灭意的杀人术类似于暗杀之术,可是更加恐怖,即便是第九境圣人,稍有不慎,也可能被萧灭意偷袭得手,甚至是含恨陨落! “大人,桓龙已经服诛,其他人该如何处置?” 宁长生询问桓骑,桓家长老顿时惊醒起来,尤其是方才随桓龙一骑说了不是的长老! “我等受桓龙蒙蔽,犯下大错,请大人饶命啊!” 桓家长老跪伏一地,将所有罪责推脱给桓龙,痛苦流涕,请术桓骑饶他们一命! 桓骑看了跪伏在地的桓家长老一眼,露出厌恶之色,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杀了这些顺风倒的墙头草! 若非桓骑刚刚入主梁武溪桓家,不宜大开杀戒,桓骑真想将整个梁武溪桓家清洗一遍! “你们很吵、很闹,让我很心烦,安静些!” 桓骑话音落下,桓家诸位长老立刻不敢言语,心中暗自喜悦,此刻桓骑不杀人,他们多半是保住了性命! “桓龙也死了,刘家人也走了,洛家不走吗?” 桓骑摩挲这手指,看向洛家大长老,声音之中,满是戏谑之色! “洛家来此,还有要事与将军商量,自然不可能就此离去!” 洛家大长老说道:“不知道将军此刻是否方便呢?” “桓龙已经死了,我入主梁武溪桓家,已经是必然之事,洛家还有说法不成?”桓骑疑惑问道! “那就恭喜将军,也恭喜许都桓家!”洛家大长老真心实意的说道。 梁武溪桓家不过是大魏二流门阀,在整个大魏王朝之中,这样的门阀数不胜数,桓骑入主梁武溪桓家,也不过是一件小事,可是这背后的意义却解然不同! 梁武溪桓家不成器,可是徐州桓家却非同一般,是货真价实的一流门阀,甚至在一流门阀之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可是徐州桓家同梁武溪桓家一样,都自称许都桓家分支,桓骑既然可以入主梁武溪桓家,那么许都桓骑嫡子自然可以入主徐州桓家! 许都桓家和梁武溪桓家向来亲密,若是此刻合为一家,那毫无疑问,大魏第一门阀当属桓家! “喜事?” 桓骑惊讶说道:“这可不像是桓龙请来的说客啊?” “自然不像,因为我洛家本就不是桓龙的说客!” 洛家大长老说道:“我洛家虽然不比桓家,可是身为大魏顶级门阀,天子所属,梁武溪桓家还请不动我洛家做说客!” “原来如此!” 桓骑了然说道,既然洛阳洛家既然是天子所属,那么此番前来,必然有魏帝授意了! “那么陛下,可有吩咐?”桓骑问道! “陛下只有一句话,梁武溪桓家是梁武溪桓家,徐州桓家是徐州桓家,许都桓家是许都桓家,三者三家,不可混为一谈,请将军慎重!”洛家大长老意味深长的说道。 “明白!” 桓骑点头说道:“若是三家合一,桓家也太大了些,功高震主,势大欺君,总归不是好事!” “将军明白就好!” 洛家大长老说道:“将军背后有陛下,梁武溪桓家在将军手中,必然能成为大魏顶级门阀,不入许都桓家,也自有风流!” “那就借前辈吉言吧!” 桓骑说道:“不知前辈此行,还有何事?” “我刚刚入主梁武溪桓家,还分不清门道,自然有许多事情处理,若是前辈无事,我就不就前辈了!” “事情自然是有的!” 洛家大长老说道:“不过人多嘴杂,怕是不好说啊!” “你们都退下吧!” 桓骑话音落下,桓家长老如临大赦,匆忙走出桓家大厅,又跪在桓家庭院之中,八难众统领也走出大厅,桓骑身边,便只剩下黄三刀了。 洛家大长老看看黄三刀,又看看桓骑,欲言又止! “这位是斩圣刀圣,是自己人,我信的过,前辈有事直说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得不选的谋士 桓骑屏退八难众,却独独留下黄三刀,桓骑这是将他当自己人了!让黄三刀颇为感动! “既然如此,那我就就直说了!” 洛阳大长老指着洛家五位年轻俊才说道:“将军觉得有洛家年轻一代如何?” “一门五杰才,自然不凡,天下之洛,名不虚传!”桓骑客气说道! “将军过誉了!” 洛家大长老得意一笑,随即笑道:“一门五杰才,固然不错,可是依旧不及许都桓家,一门两天骄啊!” 桓骑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说话,桓家一门两天骄,固然惊艳,但说到底,不过是侥幸之事! 洛阳洛家,一门五杰才,看似不及许都桓家,可是洛阳洛家,代代有人才,这是所有天下门阀中独一份的存在! “洛阳洛家,两百年只盛不衰,自古以来,只此一家,前辈就莫要谦虚了!”桓骑说道! 洛家大长老却是摇头不已,唏嘘说道:“洛家固然风光两百年,可是背后心酸,将军那里清楚!” “这两百年来,我洛阳洛家手足相残之是不知几何,家中妇孺,也不知道垂泪多少!” “若要有所得,必要有所失!” 桓骑笑道:“洛阳洛家固然多手足相餐之事,可是心之所往,虽死无憾,死后恩仇,无关后人,唯有洛阳洛家无限风光!”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洛家大长老笑道:“不说我洛阳洛家可,还是说正事吧,否则陛下怪罪下来,我洛家怕是不好交代!” “好,那就说正事!” 桓骑坐直了身体,严肃问道:“那前辈说吧,晚辈洗耳恭听就是了!” “洛家看似是儒道世家,是为谋道世家,谋士,为主而生,因主而亡!” 桓骑点头说道:“两百年来,洛家谋士效力于诸多皇子,从无背逆之举,令人佩服!” “洛阳洛家,这一代年轻人之中,唯有五人最出色,这五人之中,又自洛青衣最出色!” 燃文 洛家大长老说道:“将军若是觉得洛青衣可用,不妨就留在身边吧!” 洛家大长老话音落下,一位年轻公子起身,一身青衣,卓尔不凡,正是洛家五杰之首的洛青衣! 桓骑看一眼洛青衣,又看看洛家大长老,露出思索的神色!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桓骑玩味问道! “字面意思!” 洛家大长老笑道:“在我洛家看来,将军是个不错的主公,值得我洛家谋士为你出谋划策!” “呵呵!” 桓骑冷笑说道:“洛家谋士敢入我桓骑麾下,我桓骑却未必敢用啊!” “洛家洛家,天子所属;洛家谋士,皇子所用!” 桓骑说道:“自两百年前开始,这便是大魏不成文的规矩,你让我用洛家谋士,这是要让我桓骑不得好死啊!” “前辈,你的心思歹毒了!” “将军多虑了!” 洛家大长老笑道:“这条规矩关乎我洛阳洛家,你知道,我就不知道吗?” “我既然知道,那为何敢如此行事呢!” 洛家大长老说道:“洛家洛家,天子所属,天子让我洛家谋士花落谁家,我洛家谋士便要为谁效力!” “如此说来,这是陛下的意思?”桓骑再次询问道。 “自然是陛下的意思,若没有陛下的意思,将军敢用我洛家谋士,我洛家谋士为不敢为将军出谋划策啊!” 洛家大长老说道:“将军有大才,陛下对将军给予厚望,因此特许,将军可于洛家年轻一代之中,挑选一名谋士,为将军出谋划策!” “我桓骑行事,随心所欲,百无禁忌,我觉得我并不需要一个谋士来指导我做事!” 洛家谋士效力,不知是多大的幸运事,洛家大长老万万没有想到,桓骑竟然拒绝了! 在桓骑看来,洛家谋士固然难得,可是毕竟是天子的人,他们了下来为诸皇子死而后已,可是未必会为了桓骑赴死! 桓骑身边,已经有一位魏帝的耳目,那就是大魏藏经阁供奉宁老,桓骑可不想他的身边,再多出一双耳目。 桓骑虽然没有谋逆之心,在魏帝的耳目之下行事,终究会感觉不自在! 况且他桓骑最通人心,谋略之事,未必输给洛家谋士,洛家谋士于桓骑而言,可有可无! “我知道将军的担忧,不过我只能说将军杞人忧天了!” 洛家大长老说道:“洛家谋士既然入将军麾下,自然死心塌地为将军效力,绝不会为了陛下背弃将军!” 忌惮魏帝窥探于他,这种事情,桓骑自然不会承认。 于是桓骑摆手说道:“前辈多虑了,并非桓骑信不过洛家谋士,而是我觉得我并不需要谋士辅佐!” “并非我桓骑吹嘘,我桓骑最懂人心,阴谋阳谋信手拈来,说句不客气的话,我桓骑之谋略,你洛家谋士拍马不及!” 桓骑话音落下,洛家五位年轻俊才顿时露出不悦之色,论武道天赋,他们或许不如桓骑。 可是论谋划之道,他们自信不弱于人,洛家两百年谋略之术,他们已经融汇广通,岂是桓骑二十年见识可以比拟的? “我信将军的话,因为西幽恶鬼桓骑行事嚣张跋扈,可是从来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喜欢吹嘘的人!” 洛家大长老说道:“可是将军,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做主的!” “陛下要一统天下,将军是陛下最为倚重的将领之人,将军的本事陛下自然信的过,可是一统天下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不容有失!”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洛家大长老说道:“将军是智者,可是难免有失算的时候,洛家谋士的存在,就是万一将军失算,洛家谋士可以及时补救,不会影响陛下一统天下的计划!” “如此说来,这洛家谋士我不收下是不行呢?”桓骑皱眉说道。 “除非将军能说服陛下,让陛下改变主意!”桓家大长老回答说道! 桓骑无奈说道:“一统天下在前,让陛下改变主意,怕是比登天还难,桓骑自问是办不到的!” “将军明白就好!” 洛家大长老笑道:“那将军就从洛家五位年轻谋士中挑选一位吧,除了将军这里,我要带着其他人去见萧少商将军了!” “男人嘛,最爱美人,尤其是温柔的美人,那就她吧!” 第一百七十九章 桓骑发难 桓骑选中之人,正是洛家两姐妹之一的洛青诗。 脸朝花束、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后,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鲜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待她转过身来,才见她方当韶龄,不过双时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她周身上下,皆散发着一股温柔的气息,让人一件迷醉,不得不承认,洛阳洛家的女子不仅谋略过人,这长相也是没话说,可为是国色天香啊! “将军,青诗确实漂亮,可是比起达溪轻柔,依旧差了许多!” 洛家大长老提醒桓骑说道:“比起美人,我觉得将军身边还是多一个顶尖谋士为好!” “洛青衣是我洛家年轻一代之中最杰出的人才,年纪轻轻,便通阴阳谋术、纵横两道,洛家两百年谋道,一身兼之!” “将军若是有洛青衣相助,势必事半功倍,所以我劝将军,不妨再考虑考虑!” 桓骑却是摆摆手,走近洛青诗,盯着洛青诗看了许久,随后举止轻浮,伸出一根手指,抬起洛青诗的下巴,再端详许久。 “懂阴阳谋术吗?”桓骑问道。 “懂,但是不及洛青衣娴熟,每每用计,皆不成行!” 被桓骑轻薄,洛青诗镇定自若,让桓骑不由高看洛青诗一眼,这女子大概就是那种外柔内刚的女子吧! 桓骑微微点头,继续问道:“可懂纵横两道?” “略知一二!” 洛青诗回答说道:“自大秦帝国一统天下,废除分封制度,以郡县治天下,天下便少强权诸侯,青诗虽然学了纵横术,却并没有用武之地!” “合纵连横,无非人心,阴阳两谋,也在人心!” 桓骑说道:“在我看来,纵横之术和阴阳谋道本就是一家之言,都是算计人心的手段罢了!”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会照顾人嘛?” 桓骑突然发问,让洛青诗有些不明所以,可是看桓骑的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所以还是认真的回答说道:“倒是不曾学过!” “那就好好学一学!” 桓骑说道:“我身边不缺谋士,倒是缺一个可以照顾衣食起居的贴心人,你很温柔,我很中意你,所以以后你就是我的掌灯侍女了!” “将军这是在开玩笑吗?” 洛青诗皱眉问道,身为洛家天才,虽然是女子之身,可是一身谋略之术,也绝非常人可以比拟,让她做侍女,倒是有些让她难以接受了! “我喜欢胡闹,但是从不与人开玩笑!” 桓骑说道:“不为别的,就是怕有人将我的玩笑话当真,有人将我的真话当成玩笑话!” “放肆!” 洛青诗犹在思虑之中国,洛家俊才之一的洛青云已经迫不及待出声,替洛青诗鸣不平! “桓骑,我洛家虽然是谋士出身,可是辅佐大魏帝王也有两百年时间,也是大魏名门高姓!” 洛青云斥责桓骑说道:“青诗乃是我洛家最具才情的女子,怎么可能屈尊纡贵做你的侍女?” 桓骑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随后闪电般出手,一记耳光,势大力沉,落在洛青云脸面之上,直接将洛青云抽飞出去! 洛青云的脸庞顷刻之间便肿了起来,和猪头没有什么区别,他的身体刚刚落下,桓骑身如疾风已经出现在洛青云身边,不等洛青云起身,已经抬起一只脚,踩在洛青云胸商,咔嚓一声,洛青云胸前肋骨又折断数根! “无礼!” 洛家俊才齐齐发怒,展露自身实力,气机锁定桓骑,就欲对桓骑出手! “我看谁敢!” 一道粗矿的声音如同雷霆,让人震耳欲聋,心神摇曳。 黄三刀将手中巨大黑刀重重砸下,插入地面之中,石板碎裂,地面顿时四分五裂,一股浩大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洛家年轻俊才在黄三刀的气势压制之下,竟然动弹不得! “刀圣,切莫动手,有话我们好好说!” 洛家大长老立刻出现在黄三刀身前,将洛家俊才护在身后。 黄三刀有“斩圣刀圣”之名,即便是圣人也接不住黄三刀几刀,他若是出刀,洛家俊才恐怕就要成为他的刀下亡魂了! 桓骑看一眼洛家众人,露出一丝冷笑,旋即说道:“剑客以剑杀人,刀客以刀杀人,谋士以计谋杀人,既然是谋士,还是不要轻易动武的好,毕竟那不是你们擅长的领域!” 话音落下,桓骑转身低头,看向洛青云,冷笑说道:“虽然同为年轻一代,可是地位决定尊卑,我是大魏平辽将,你不过是一介布衣,梁武溪桓家此刻又是我桓骑的地盘,所以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我说什么,你可以认同,倒是不能反对,更不能出声!” 桓骑继续说道:“今日看在洛家的面子上,我饶你不死,但是记住了,以后在我面前乖巧一些,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你的!” 说完,桓骑一脚将洛青云踢向洛家大长老,施施然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接过洛青云,洛家大长老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检查洛青云的身体,虽然断了几根肋骨,可是并无暗疾内伤,随即安心下来! “将军当真是不给我洛家面子啊!” 被人当众打剑,洛家大长老不可能视若无睹,隐隐有责备桓骑的味道。 “前辈这是什么话?” 桓骑淡淡说道:“这是梁武溪桓家,应该是前辈给我面子才是,若是在洛阳,才是我给洛家面子!” 洛家大长老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客随主便,倒也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将军行事,依旧略显霸道!” “年轻人气盛是好事,可是过刚则易折,年轻人锋芒毕露,未必就是好事了!” 桓骑玩味说道:“年轻人不气盛那还是年轻人吗?” “况且我桓骑嚣张跋扈也非今日一时,而是由来已久,若这是坏习惯,我桓骑一时半会,怕是也改不掉了!” cxzww.com 桓骑随即看向洛青诗,笑问道:“考虑清楚了没有,此刻洛家长辈还在,你若不想做我的掌灯侍女,还有退路,等洛家长辈离去,你可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我愿意!” 洛青诗思索许久,最终居然答应下来了下来! 第一百八十章 代家主桓楼兰 亲自出门,送走洛家大长老等人,桓骑再次回到梁武溪桓家大厅! “你是怎么想的?” 桓骑问洛青诗说道:“做谋士不好吗?非要在我身边做个侍女,埋没你这一身所学!” tsxsw.la “将军若是不想我埋没这一声所学,便让我做将军的谋士,让我替将军分忧就是了!”洛青诗淡然说道! “那不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了让你做侍女,那就得让你做侍女!” 桓骑说道:“况且我桓骑行事,要么不行谋略之道,以勇气纵横捭阖;要么行骑谋之道,以神出鬼没致胜!” “你洛家谋道,为正谋之道,与我桓骑格格不入,让你替我出谋划策,不帮我倒是没有关系,若是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桓骑笑道:“所以,你还是安心做个侍女吧!” “洛青诗见过公子!” 洛青诗款款行礼,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行了,让八难众统领和梁武溪桓家诸位长老进来吧!” 桓骑落座,吩咐洛青诗一句,洛青诗不疾不徐的离开,随后桓府大厅人满为患! 再次进入大厅,桓家诸位长老看向桓骑,目光中多出几分敬畏之色,并没有干因为桓骑年轻就轻看桓骑! 说杀人就杀人,桓骑这种暴劣脾气,谁能不怕呢?尤其是方才同桓龙一起,反对桓骑入主梁武溪桓家的桓家长老,此刻依旧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自古新官上任三把火,桓骑诛杀桓龙为其一,打剑洛阳洛家为其二,那最后一件事情极有可能是肃清桓府,一人决断桓家之事。 “我等见过家主!” 桓家长老入殿,不敢有丝毫耽误,立刻跪伏一地,齐呼家主,向桓骑表示忠心! 此刻的桓虎、桓楼兰也不安心,虽然他们支持桓骑入主梁武溪桓家,可是此刻心中也忐忑难安! 对于桓家来说,多出一个强势的家主,家族便有了主心骨,这是好事。 可是家主太过强势,尤其是桓骑这种家主,一言不合就杀人,那就未必是好事了! 或许是看出桓家众人的担忧,桓骑开口说道:“都是我梁武溪桓家中流砥柱,跪着像什么样子,都起来吧!” 桓家诸位长老起身,却迟迟不敢入座,桓骑只好再次开口说道:“都是自己人,随意些,坐吧!” 众人心中暗暗吐槽,有你这么个杀神在前,谁敢随意呢? 桓家诸位长老虽然入座,可是一个个正襟危坐,丝毫不敢失礼,目光直视桓骑,不敢移开半分,生怕惹桓骑不满! “无一规矩,不成方圆!” 桓骑开口说道:“我不管以前的梁武溪桓家是何规矩,但是从现在起,我的规矩就是梁武溪桓家的规矩!” “该是如此,该是如此!” 桓家诸位长老顿时点头称是,竖起耳朵,准备聆听桓骑的规矩。 “我的规矩其实很简单,只要不触碰我的底线,我护着你们;可你们若是触碰我的底线,我就宰了你们!” 桓骑说道:“至于我的底线是什么,在接下来的时间中,你们就各自摸索吧!” 桓家长老顿时懵了,这是那门一规矩,闻所未闻啊,他们心中有所疑问,可是并不敢询问桓骑,只是下定主意,安分做事,守己为人! “高明!” 洛青诗却是眼前一亮,没有规矩便是最大的规矩,桓骑看似没有立下任何规矩,可是言语之间,却将梁武溪桓家的生杀大权悉数握在手中,让人叹为观止! “西幽恶鬼桓骑,为人桀骜不驯,最是不守规矩,可是其行为处事之时,有章有法,是大魏年轻一代之中最深厚之人,即便是西凉血衣萧少商也不及桓骑恐怖!” 大魏纵横榜出世之时,洛阳洛家虽然无人上榜,可是对于大魏纵横榜也极为关心,洛家家主也曾点评过上榜之人,并且提出不同的观点。 洛家家主认为,大魏年轻一代之中,应该以桓骑为第一,萧少商为第二,长公主曹曦因为掌控大魏十三道,可为第三! 洛青诗颇为不以为然,在她看来,大魏长公主曹曦得陈留王馈赠,已然成就浩然儒宗,是名副其实的大魏年轻一代第一人,当然这并不包括大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儒圣达溪轻柔! 可是今天看来,桓骑却是恐怖,确实有问鼎大魏纵横榜首的资格! “接下来,我还有几件事情要宣布,诸位听好了!” 桓骑开口说道:“我为大魏将军,常年驻守武关,待在梁武溪桓家的日子怕是不会太长,因此梁武溪桓家之事,我恐怕不能亲力亲为,因此需要有人替我处理梁武溪桓家之事!诸位觉得谁合适?” 桓家诸位长老顿时心动,替桓骑处理梁武溪桓家之事,那不就是代家主吗?妥妥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大长老桓虎德高望重,曾经更是据理论争,欲请将军入主梁武溪桓家,这份忠心自然无需多说!” 一名桓家长老说道:“因此我觉得,代家主一职,非大长老桓虎莫属!” 其他长老也纷纷点头称是,并非他们不想成为代家主,可是不得不说,桓虎有类从龙之功,这份优势是他们无法比拟! 听到桓家诸位长老如此说法,大长老桓虎不由露出笑容,站对了队,果然收获非常啊! 今日他是梁武溪桓家的代家主,明日他便是大魏顶级门阀的带家主,虽然是代家主,可是代家主也是家主,不输大魏顶级门阀家主! “想不到我桓虎也有这等风光啊! 人老不求利,只求名。 想到这里,桓虎脸上的笑容不由更加灿烂! “长者日暮,死气沉沉,行事之间,全无跋扈之气,我不喜欢!” 桓骑微微皱眉,随即开口,大长老桓虎脸上的笑容僵硬起来,桓家诸位长老缩缩脑袋,再也不敢说话! “那将军以为谁合适呢?” 桓楼兰挺身而出,替大长老桓虎鸣不平,质问桓骑说道:“将军不能亲自处理桓家之事,所以将桓家托付给他人,这没有问题,可是我梁武溪桓家也有些门面,桓家代家主总不能不姓桓吧?” “老人不合适,年轻人就未必不合适了!” 桓骑开口说道:“年轻人就该气声,我就喜欢你这顶撞我的骨气,以后你就是梁武溪桓家代家主,替我处理桓家之事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 洛家青衣 桓骑话音落下,桓家大长老顿时喜笑颜开,虽然代家主不是他,可是代家主是桓楼兰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嘛! “楼兰,还不赶紧谢过家主!” 大长老桓虎催促桓楼兰说道,可是桓楼兰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凝眉思索起来,许久之后,桓楼兰才开口说话! “家主,楼兰年轻,经验不足,怕是无法胜任代家主一职! “无妨!” 桓骑摆手说道:“经验不足,可以鸡肋,可是人老了,就没有进取之心,做事也是瞻前顾后、畏畏缩缩,不堪大用,这才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未来终究是年轻人的,此刻有我替你撑腰,你就好好磨练磨练吧!” “遵命!” 桓骑已经如此说话,桓楼兰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便顺理成章的答应下来! “下面,我们来说第二件事吧!” 桓骑说道:“从今日起,桓家先分文武,再分五等,为紫金、金、银、铁、铜。” “文道即百家之道,以儒家为例,不入儒家三品,便是铜牌弟子,入儒道落花品,便是铁牌弟子!” 桓骑继续说道:“过了落花品,便是金银长老,其中惊风品为银牌长老,浩然品为金牌长老!” “武道即武学之道,不入品级便是铜牌第子,下三境为铜牌第子,中三境为银牌长老,上三境为金牌长老!” “梁武溪桓家第子,一旦文道入品,武道破境,便有代家主记录在册,而后发放令牌!” “不知家主,何为紫金级?”桓楼兰问道! “紫金长老,乃是梁武溪桓家底蕴所在,由我亲自挑选,亲自任命,地位等同代家主,不过不得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插手桓家之事!” 桓骑说道:“他们的存在,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庇护梁武溪桓家千年不衰,还有一个就是监察桓家弟子,除奸除恶,清理门户!”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已经明白桓骑的意思! “八难众统领留下,桓楼兰留下,其他人退下吧,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了!” 燃文 等到桓家诸位长老退下,桓骑看向桓楼兰,旋即说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既然你是我梁武溪桓家代家主,那你的责任也就重了!” “桓家弟子、长老分级之事,我会让八难众帮你,可是之后的事情,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桓骑说分:“我很看好你,所以不要让我失望了,接下来有一件事情,你给我办妥当了!” “梁武溪桓家固然是名门,可是养家不容易啊!” 桓骑说道:“自古以来,世人皆轻看商人,可是那里清楚,商行天下,那里拥有不计其数的金银财宝!” “你谋划一番,筹备桓家商会,以商行天下,赚取金银,以金银兑换修行资源,供桓家修行!” 桓骑话音落下,桓楼兰微微皱眉说道:“桓家也算是大魏名门,家主更是大魏勋贵,经商是不是有失体面啊?” “面子是什么东西?能吃还是能喝?” 桓骑自问自答说道:“都不能,既然如此,我要面子有何用处?” “将军误会了!” 桓楼兰说道:“我的意思,我桓家背后出面,暗中支持商贾,为我桓家谋利,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既然要钱,就不要想着要名,名利双收固然是好事,可是弄到最后,名利两失,那就让人笑掉大牙了!” 桓骑说道:“这件事,你打着我的名号,亲自出面去办,将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我希望等明年这个时候,我梁武溪桓家已然是大魏巨富!” “楼兰一定尽心竭力,不让家主失望!” 桓骑都不在乎面子,桓楼兰自然不用有所顾忌,于是没有多少犹豫,就答应下来! “萧灭意,从今天起,你不用跟着我了,跟着桓楼兰,保护她吧!” 桓骑说道:“毕竟是我梁武溪桓家家主,身边没个像样的护卫也不像话啊!” 萧灭意看看桓楼兰,随即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梁武溪外的一条古道之上,洛家大长老和洛家四名年轻人出现在一颗古老的柳树之下。 “青衣,洛家这一代之中,你是优秀的人!” 洛家大长老如此说话,洛家其他三位年轻人居然毫无争议,一幅理所应当的模样,由此可见洛青衣能耐不小啊! “我以为桓骑会选你,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桓骑不该常理出牌,居然选择了青诗!” “桓骑那厮,跋扈恣睢,目中无人,怎么可能清楚青衣的恐怖之处?” 此刻的洛青云虽然脸庞已经不在肿庞,可是脸上的五指掌印依旧刺目! “闭嘴,桓骑非常人!” 洛家大长老说道:“家主曾言,桓骑可为大魏纵横榜第一,与天下之中,也在前三之列,我当时不信,此刻却是不得不信了!” “我也信!” 洛青衣回答说道:“方才桓骑出手,青云竟然毫无还手之力,换作是我,恐怕也难以躲过那一巴掌!” “嗯,此刻的桓骑,已然是断江武宗了!” 洛家大长老说道:“桓骑并没有选择你,以萧少商的性格,断然也不会选择,极有可能会选择青词,你有何打算呢?” “既然我的机缘不在梁武溪,自然也不在西凉,所以我只能去许都碰碰运气可!”洛青衣淡然说道。 “唉!” 洛家大长老叹息说道:“陛下雄才大略,不输秦皇汉武,奈何陛下的诸皇子,是个个不争气啊,苦了你了!” “这可不好说啊!” 洛青衣笑道:“皇室之人,最擅长藏拙之事,保不齐有那么一两个皇子,也是城府深厚之人!” “况且大魏皇族之中,也有人上了大魏纵横榜啊!” “长公主曹曦固然不差,有陛下几分真意,可终究是女子啊!”洛家大长老感慨说道! “自古巾帼不让须眉,那个敢说女子不如男呢?” 洛青衣自信说道:“有我洛青衣辅佐,大魏出现一尊女帝,也并无不可啊!” 听到洛青衣的话,洛家大长老目露惊骇之色,随即摇头不已! “青衣啊青衣,你成名太早了,因为洛家,你已经走不出大魏了!” 洛家大长老说道:“若是你南下江东、西行入蜀,那里会向今天这般左右为难啊!” “可惜我是洛家人,南下江东可为好,西行入蜀也罢,只要离开大魏,顷刻之间,洛阳洛家,灰飞烟灭啊!”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天下皆敌 “四十年前,大魏大柱国王戟横空出世,镇压天下四十年,吴蜀不敢动,胡马不敢南下,” 洛家大长老说道:“两百年乱世,这天下不过迎来四十年安宁,就要迎来更大的动乱了!” 洛家大长老抬头看着已经渐渐阴沉的天空,幽幽说道:“王戟夺天地大势,欺压天地四十年,也让吴蜀两国和胡人三大王庭恐惧了四十年!” “如今王戟陨落,那份恐惧也随之消失!” 洛家大长老说道:“四十年不得意,心中早就郁闷难解,此刻怕是要迫不及待的发泄出来!” “吴蜀和胡人三大王庭被大魏欺压四十年,不敢言兵,此刻发泄郁闷、宣扬国威的最好方式无疑就是发动对大魏的战争!” 洛家大长老继续说道:“可偏偏大魏皇帝也是个野心勃勃的帝王,不甘安分,想要媲美秦皇汉武,成就一统天下的伟业!” “毫无疑问,再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天下江山将狼烟四起,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青衣,依你之见,你觉得最有可能一统天下的会是谁呢?” “中原三国、胡人三大王庭,大魏独强,最有可能一统中原的就是大魏王朝!” 洛青衣说道:“可是世上没有绝对之事,所以我并不排除吴蜀也有一统天下的可能!” 洛家大长老不解问道:“大魏国势如日中天,即便不能一统天下,也不至于宗庙不存吧!” “这可真不好说!” 洛青衣说道:“大魏虽然强大,可是这天下也不可小觑啊!” “天下?”洛家大长老疑惑问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洛青衣笑道:“自天下分三国,中原连年战乱,从不罢休,可是不管三国争斗如何凶猛,一旦胡人南下,吴蜀两国必然撤兵,让大魏集中力量,对付胡人!” “中原一体,这就是牧马的胡人永远也无法明白的道理,所以胡人根本不会有占据中原的可能!” 洛家大长老抚须,面带得意之色说道:“即便胡马越过北方长城,终究会退回北方草原!” “以前是这样,可是如今就未必了!”洛青衣确实摇头说道。 “此话怎讲?”洛家大长老面色严肃问道! “胡人盘踞北方,时常牧马南下,窥伺中原,中原百姓深受其害,中原王朝也将胡人视为心腹大患,欲除之而后快!” 洛青衣说道:“大秦始皇帝嬴政曾经派大将蒙恬攻打胡人,追亡逐北三百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汉武帝时期,冠军侯更是马踏龙城,封狼居胥,可是结果又如何呢?” “胡人依旧是胡人,依旧是草原霸主,依旧窥伺中原,始终让中原王朝寝食难安!” “如此说来,胡人却是不可小觑啊!”洛家大长老皱眉说道。 “不仅如此,还有更可怕的!” 洛青衣说道:“胡人三大王庭之中,西辽王朝最弱,可是在我看来,西辽王朝却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怎么说?”洛家大长老继续说道! “胡人牧马,逐水草而居,不会耕种之事,兴兵犯我中原,更多的原因就是缺乏过冬的粮食,等抢够过冬的粮食,胡人大多会选择退出中原,回到北方草原,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金狼王庭和折兰王庭!” 洛青衣说道:“可是西辽王朝却大有不同!” “这些年来,西辽王朝已经开始改变放牧的习惯,开始效仿中原王朝,建造城池,学习耕种之术,若是任由西辽王朝继续发展,事态恐怕就不秒了!” “西辽王朝学习中原文化有能如何,学到极致,也不过又一个中原王朝,能强过秦汉吗?”洛家大长老继续问道! “强过秦汉,自然不可能,但是大魏也非秦汉,西辽王朝怕是会给大魏带来不少麻烦!”洛青衣幽幽说道! “区区一个西辽王朝,也想撼动我中原,青衣,莫要危言耸听了!” 洛家大长老依旧不相信洛青衣所言,认为中原之强,绝非胡人可以比拟!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洛青衣说道:“大长老,今时不同往日,时代变了啊!” “试问陛下一统天下之心,谁人不知?” 洛青衣问道:“若是陛下击败胡人,必然调转枪头,攻打吴蜀两国,夺吴蜀社稷,毁其宗庙,难道这是吴蜀两国愿意看到的事情吗?” “自然不是!”洛家大长老回答说道! “那若果大长老你是吴蜀两国君帝王,最希望发生什么事情?”洛青衣继续问道! 洛家大长老思索片刻,缓缓开口说道:“若是大魏与胡人两败俱伤,吴蜀趁机北上,夺江北之地,成一统天下之事,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那如何才能让大魏和胡人两败惧伤呢!”洛青衣继续! “大魏立国两百年,底蕴不若,哪怕输掉一场大战,依旧可以固守北方,胡人想要南下,依旧困难!” 洛家大长老随即摇摇头,继续说道:“大魏大柱国王戟虽然陨落,大魏失去了震慑胡人和吴蜀两国的定海神针,可是大魏人才辈出,能臣良将无数,大魏军卒也绝非弱旅,我实在无法相信,大魏王朝会败给胡人,除非……” 洛家大长老猛然睁大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最终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可是洛青衣却接过洛家大长老的话茬,说了起来! 饭团探书 “除非吴蜀两国插手大魏王朝和胡人三大王庭的战争!” 洛青衣说道:“和以往不同,这一次吴蜀两国不会站在大魏王朝这边,而是会帮助胡人对付大魏王朝!” “至于帮助胡人的方法,那就很简单了!” 洛青衣说道:“在大魏和胡人交战最关键的时候,江东孙吴渡大江北上,剑指合肥;蜀汉自剑门关而出,直逼关中,如此一来,加上胡人三大王庭,那大魏王朝可就是天下皆敌了!” “吴蜀两国不是大魏对手,胡人三大王庭也不是大魏对手,可是他们联手之后,大魏就未必是他们的对手,毕竟大魏可没有第二个王戟,可以里力挽狂澜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洛家谋士归属 “不可能!” 洛家大长老严肃说道:“不论中原如何争斗,胡人终究是异族,吴蜀两国怎么可能会同胡人联手呢?”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洛青衣笑道:“天下战乱就在眼神,身为帝王,谁没有一统天下的美梦?陛下有的,吴蜀两帝未必没有!” “我若是吴蜀帝王,先与北方三大王庭,破灭大魏,因为中原三国之中,大魏最强,大魏一统天下的野心更重!” “大魏不灭,吴蜀帝王寝食难安,大魏破灭,吴蜀两国皆有一统天下的可能!” 洛家大长看你没有说话,因为他无法反驳洛青衣的说辞! 洛青衣继续说道:“而北方胡人,即便占据中原,中原百姓也不会归心,大魏破灭之后,吴蜀两国振臂一呼,兵出中原,中原百姓云集响应,齐心协力之下,北方胡人自然退出中原,到了那个时候,吴蜀江国可一决雌雄,定鼎中原!” “北方胡人虽然牧马而居,可是捍勇非常,怕是不好对付啊!” 洛家大长老严肃说道:“吴蜀如此行事,风险太大了,稍有不慎,胡人做大,胡马之祸蔓延,无论是江东还是蜀地,恐怕都要深受其害啊!” “强如大魏,也无法南渡大江,抢夺剑门关,胡人又如何能办到呢?” 洛青衣说道:“吴蜀两国虽然是中原国,可是大魏百姓毕竟不是吴蜀百姓,最是天子无情,吴蜀帝王心有中原,未必有大魏百姓啊!” “况且陛下要吐吴灭蜀,吴蜀则联合胡人,覆灭大魏,合情合理,谁也怨不得谁!” 洛青衣洒脱笑道:“更何况此间种种,皆是青衣猜测,并不能全然当真,将来的事情究竟如何,谁又说的清楚呢?” 话音落下,洛青衣看向洛青云、洛青阳、洛青词三位洛家俊才,躬身作揖,随后起身说道:“天下之争就在眼前,洛家谋士各位其主,便无兄弟姐妹情分,以后相见,我们就是敌人了!” “我以为我洛青衣才华横溢,桓骑定然会选我,那样一来,我或许可以和你们成为朋友,不至于手足相残!” 洛青衣说道:“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桓骑随心所欲,竟然选择了青诗,如此一来,我便逃脱不了手足相残的命运了!” “不过这样一来也好,桓选择了青诗,那么以萧少商的性格,自然会选择青词!” 洛青衣说道:“青诗、青词是女子,又是亲姐妹,手足相残之事,对于你们两个而言,太过残忍,做个王候贴身侍女,有王候庇佑,也是好事!” “我本打算今日一杯浊酒,了却血脉之情,可是青诗,我也就不厚此薄彼了!” “今日此时,我们无此一别,朝野再见,我便不会手下留情,诸位也莫要留情就是了!” 洛青衣缓缓说道:“一切为了洛家!” “一切为了洛家!” 洛家俊才齐齐回应,洛青衣飘洒转身,舍下一世亲情,孤身一人,消失在许都方向,洛家大长老则带着洛家三位俊才,往西幽而出! 诚如洛青衣所言,萧少商询问桓骑的选择之后,没有丝毫犹豫,便选择了洛青词。 “桓骑爱美人,我也爱美人,桓骑缺个掌灯侍女,我也缺个掌灯侍女,那就洛青词吧!” 当桓骑做出选择之后,洛家大长老便起身告辞,却被萧少商留了下来! “我听闻洛家有一俊才,名为洛青衣,惊艳绝才,一身谋略,将洛家谋略之道融会贯通,怎么不见此人呢?”萧少商问道! “桓将军挑选了青诗,青衣边已经算出,将军会选择青词,他来不来,自然不重要,他已经前往许都,寻找合适自己的主公了!”洛家大长老如实回答说道! “哼,自以为是的家伙!” 萧少商不悦说道:“桓骑的选择确实会影响我的选择,可他若来西幽,我其实未必不会选他,毕竟是人才最难得啊!” “你可知道这是为何?”萧少商问道。 “请萧将军明说!”洛家大长老问道。 “你看不出来吗?”萧少商故作惊讶问道! “老夫惭愧!”洛家大长老摇头说道。 萧少商说道:“传言洛家俊才在帝王之争之中,手足相残,唯有一人可以活下来,成为天下心腹之人,其他人都要死在帝王之争的动乱之中!” “我一直以为,这是谣言,万万没有想到,这居然是真的,否则洛家大长老绝不是如此不堪模样!” “让萧将军见笑了!” 被萧少商讥笑,洛家大长老也不动怒,甚至坦然接受,那是因为萧少商说的是实话,洛家俊才大多死在帝位之争之中,即便有人可以幸存,也要进入洛家禁地,终身不得再踏出洛家禁地一步,虽然或者,可是被幽禁终身,和死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桓骑不是好色之人,他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达溪轻柔,那我就告诉你们,桓骑为什么要舍弃洛青衣,反而选择洛青诗的原因吧!” 萧少商说道:“我与桓骑都是大魏将军,将来若是封王,身边又有帝王所属的洛家谋士,地位可就敏感了!” “桓骑心思缜密,自然不会给自己留下忧患,我就不同了!” 萧少商说道:“桓骑担心的事情我从不担心,我所追求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极致的刺激,而这世上,没有比谋反更加刺激的事情了!” 萧少商言行无忌,洛家大长老听的心惊肉跳,并不敢回话,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lingdiankanshu.com “好了,不过是玩笑话,前辈不比当真就是了!” 萧少商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那个男人不希望身朝有个漂亮的侍女,带着她出门,也是光彩之事!” “诸位还要前往许都谋前程,我就不耽误诸位时间了,诸位请便吧!” 离开西幽之后,洛家大长老便带着洛两位家俊才前往许都,数天之后,洛家俊才便各有归属! 洛青云选择效力于大魏太子曹长风,洛青阳则选择效力于七皇子曹长白,不过洛家最得意的洛家青衣却是音讯全无! 第一百八十三章 许宴入圣 转眼之间,桓骑入主梁武溪桓家已经半月有余,这半个月以来,桓骑并不插手梁武溪桓家之事,将梁武溪桓家一切事务交由桓楼兰打理,自己做个甩手掌柜,倒是显得轻松自在! 桓家众人也是看的明白,桓楼兰看似是梁武溪桓家代家主,其实就是梁武溪桓家家主,不过与前家主桓龙不同,这一次桓楼兰背后有人,底气也更加充足! 新官上任三把火,桓楼兰出身梁武溪桓家,自然清楚梁武溪桓家弊端所在,掌控梁武溪桓家大权之后,在桓骑的支持下,开始整顿梁武溪桓家,革除流弊,清理毒瘤,因此有许多桓家长老黯然退场,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权利,在家中颐养天年,甚至有桓家长老丢了性命。 毕竟八难众可不是什么善茬,而桓骑眼中也容不下许多沙子。 “不是不报,时候魏到,既然做了错事,那就要承担后果!” 桓骑说道:“当桓家长老利欲熏心、作奸犯科的时候,就该清楚有今日的下场!” “该赏则赏,该罚则罚,在我眼中,从无功过相抵之说,你做的不错,有一家之主的风采!” 听到桓骑的夸奖,桓楼兰心中喜悦,桓骑如此说话,显然已经认可她的能力。 “虽然我是家主,你是代家主,可是我没有时间关心梁武溪桓家,以后这梁武溪桓家就靠你,莫要让我失望了!” 虽然是女子之身,可是这半个月以来,桓楼兰行事之间,自有章法,桓骑极为认可,也因此放心将梁武溪桓家交给桓楼兰了! “家主,还有一事,我需要请示家主一二!” 桓楼兰突然开口说道:“近日梁武溪中,来了不少江湖武夫,其中又有不少人,踏入桓府之中,想要寄身桓家,其中步伐断江覆海境界的武宗,也不知道其目的为何,家主以为该如何是好?” 桓骑微微惊讶,随后开口说道:“这个我倒是清楚一些!” 桓骑说道:“当初梁武溪桓家实力孱弱,家族之中也没有几个拿的出手的强者,因此我拜托我许都桓骑老祖于江湖之中,替梁武溪桓家招揽一批强者,替梁武溪桓骑效力!” “只是没有想到,我许都桓家老祖动作如此迅速,我刚刚开口,他这会已经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了!” 桓戟继续说道:“江湖武夫也是人,是人就有自己的私心!” “这些人中,有人求安稳,有人求荣华;有人想借桓家之势风光一时,有也则想遁入桓家之中,躲避仇家追杀!” “你看着办吧,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就悉数收下吧!” 桓骑继续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人不可无,让八难众盯着他们,若是有心思不纯之人,便处理了吧!” 两人说话之间,洛青诗匆匆走了进来,对桓骑说道:“启禀家主,有儒圣来访!” “儒圣?那一个?” 桓骑疑惑问道,他酝酿一桩惊天大案,让儒家大势全无,任由魏帝拿捏,两百年兴盛中断,此刻更是被诸子百家群起而攻之,岌岌可危,儒家之人恨不得将桓骑除之而后快,怎么会有儒家圣人来访呢? “是大魏棋圣许宴!”洛青诗回答说道。 “许宴入圣呢?” 桓骑微微一愣,而后惊讶问道:“多久的事情呢?” “大柱国王戟陨落,将自身部分文道气运赠送给天下儒生,许宴本就是巅峰儒宗,因此得以借势成圣!”洛青诗回答说道! “圣人来访,我梁武溪桓家应是人蓬荜生辉啊!” 桓骑起身说道:“桓楼兰,随我去见见这位新晋儒圣吧!” 梁武溪桓家门前,许宴一身白衣,胸口之处,有黑色锈章,正是一个“棋”字。 许宴虽然随和,可是周身浩然之气涌动,圣人道韵若隐若现,许宴毕竟刚刚踏入儒圣境界,因此不能收敛气息,倒是有种锋芒毕露的感觉。 许宴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还有一男两女,正是裴秀致、裴宁致姐妹和万俟正言! “师尊已经踏入儒圣境界,桓骑怎么还如此无礼,让师尊在门外等候?”裴秀致不满的说道。 “似桓骑这种人,眼中那里有什么圣人啊!” 许宴倒是看的开,劝解裴秀致说道:“况且我能入圣,桓骑功不可没,若非他与萧少商联手,保我西幽书院一路晋级,直入前三甲,我便不能观摩陈留王画像,仅仅依靠大柱国王戟的气运,此刻我恐怕无法踏入儒圣境界啊!” 说话之间,两人便看到桓骑匆匆而来,不过当裴宁致看到桓骑身后的洛青诗和桓楼兰的时候,眉目之间多出一丝忧虑之色! 桓骑是许都桓家嫡长子,此刻又是梁武亭侯,将来甚至有封王的可能,裴家有意和桓骑联姻,而她身为裴家嫡长女,无疑就是最佳人选! 此番前来梁武溪桓家,裴宁致已经得到了裴家三圣的授意,那就是拿下桓骑! 对于自己的姿色,裴宁致向来自信,可是当她看清洛青诗和桓楼兰的容貌时,不由多出三分不自信来,这大魏女子之中,怎么突然多出这么多绝色来了? “恭喜许宴先圣成圣!” 桓骑一出现,便拉住许宴的手,显得十分激动,若是不清楚的人,或许就以为踏入儒圣境界的人不是许宴,而是桓骑了! “那我恭喜将军成为梁武溪桓之主!”许宴客套说道! “这有什么好庆贺的!” 桓骑说道:“家族之事,多为俗事,且极为烦琐,让人手忙脚乱,那里是喜事啊!” 饭团探书 听到桓骑的话,洛青诗微微泛起白眼,心中冷笑不已! 家族多烦琐之事不假,可是这一切和桓骑怕是没有多少关系,这半个月以来,桓骑除了吃喝玩乐,就有干过一件正经事儿! 洛青诗看向桓楼兰,桓家之事都是由桓楼兰出面处理,最近这段世家,桓楼三兢兢业业,忙的脚不沾地倒是真的! 可是桓骑三言两语之间,就将桓楼兰的功劳据为己有,当真是不知羞! “先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里面请!” 第一百八十四章 许宴南下 桓家大厅之中,许宴和桓骑客套几句,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桓骑将军,当初我前往西幽静塞关,请将军替我西幽书院出手,我西幽书院得以在大魏书院之争中进入前三甲!” 许宴说道:“老夫因此得以踏入大魏藏经阁,观陈留王遗像,得一分造化,大柱国陨落之时,一以自身气运替天下儒生壮势,我又得一分造化!两分造化合一,我得以踏入儒圣境界!” “前辈能入儒圣境界,是前辈天赋使然,桓骑不敢贪功!”桓骑摆手笑道。 “将军客气了,若无将军帮助,我哪里有那造化,等到踏入儒圣境界,怕是要到猴年马月了!” 许宴说道:“如今我已然入圣,棋道也更上层楼,可以南下江东,挑战东吴棋圣奕白秋了!” “我入圣之前,曾经答应将军,入圣之后,要替将军办一件事!” 许宴继续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将军有何事,不防知会许宴一声,让许宴出一份力,可以安心渡江对奕!” 听到许宴的话,桓骑不由皱眉,随即玩味说道:“先生却是答应替我办一件事,可是先生怕是忘了,先生也答应西幽侯张敬宗,成圣之后,坐镇西幽三年!” “不用将军提醒,我也记得!” 许宴说道:“西幽侯张敬宗那边,我已经去过了,西幽侯张敬宗也是明事理的人,已然同意我南下江东了!” “西幽侯张敬宗我熟悉,同我一样,也是个吝啬人物,能答应先生南下,先生怕是给了西幽侯张敬宗无法拒绝的条件吧!”桓骑笑道! “此刻的西幽侯世子不仅仅是儒家少年君子,也是武道扶摇境强者了!”许宴淡淡说道! “原来如此,圣人手段,果然非同寻常啊!” 桓骑顿时明白,西幽侯张敬宗为什么能答应许宴南下了,原来是为了张初塘啊! “将军误会了,这可不是我许宴的手段,而是一门秘法罢了!” 许宴说道:“以秘法之力,压榨潜力,极尽升华,张初塘也是少年天骄,天赋不差,成就少年君子,踏入武道扶摇,倒是不难!” “以秘法升华潜力,终究是揠苗助长,绝非好事!” 桓骑说道:“张初塘是西幽侯独子,天赋本就不差,未来自然可过第七境而入第八境,甚至有一丝可能踏入第九境,成为一时圣人!” “张敬宗如此行事,张初塘的未来已经可以预见,武道之路,怕是止步第八境了!” “将军所言不差!” 许宴点头说道:“不过我认为,这不是西幽侯张敬宗揠苗助长,而是高瞻远瞩啊!” “我许宴年轻时候,天赋也算横溢,自得风流,入圣之希望,多出张初塘不知几何,可是结果如何呢?兜兜转转数十年,如今才侥幸踏入儒圣境界!” 许宴说道:“对于有些人来说,入圣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说,那就是难如登天了!” “将军与萧少商应该是前一种人,我与张初塘便是后一种人!” “很早之前,我就想问问前辈,既然入圣的可能,为何不试一试用自己的力量入圣?”桓骑问道。 “凭我之力入圣又如何?” 许宴说道:“等我入圣的时候,那奕白秋已然不知到了何种境界,我又那里是他的对手呢?” “张初塘也是如此,他若凭借自己的力量前行,终究要被将军等人远远甩在身后!” “输了现在又如何,还有未来,笑但最后的人,才是最大的赢家!”桓骑反驳说道! “输了现在,难道就一定能赢了未来吗?” 许宴说道:“我问将军一句,即便我凭借自己的力量入圣,那何时能超越奕白秋呢?” “等奕白秋死后,我已然风流,可是万一我死在奕白秋前头呢,那就是输了现在,也输了未来,是要憋屈一辈子的啊!” “张初塘也是如此,将军等天纵之才不死,终究无出头之日,与其输了现在,又输了将来,不如放手一搏,只重当下!” 许宴说道:“如今王戟陨落,天下可谓是群龙无首,我这个事外之人,也看出天下狼烟就在眼前,张敬宗如何又看不明白呢?” “自秘法压榨潜力,极尽升华,一举踏入武道扶摇境境界,同时成为儒家少年君子,此刻的张初塘,已经不输三位儒家少年君子,可与将军、萧少商争风流!” “即便日后依旧要被将军等人压制,可是如今分得一分风流,总好过一生被将军等人压制,一生不得风流的好!” “明白了!” 桓骑说道:“既然如此,那先生就安心南下吧!我这里没有什么要紧事,杀鸡焉用牛刀,就不麻烦先生了!”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先生一句,先生刚刚入圣,恐怕依旧不是奕白秋的对手,此刻南下,怕是难逃一败!” 桓骑说道:“若是先生同意,不妨待在梁武溪桓家,期间我会派人寻找大魏国手和民间高手,与先生对奕,沉淀一段时间之后,先生再过大江,应该会多出一分胜算!” “将军所想,我也想过,可是我依旧觉得此刻才是我胜算最大的时候!” 许宴说道:“数十年苦等,一朝入圣,此刻的我心气最高,气势也正盛,若是三年之后,没了这心气和气势,那怕棋道之力更进一步,怕是要输的惨不忍睹啊!” “那我就不多说了,只能祝前辈得偿所愿,重夺大魏棋圣之名了!” 桓骑拱手说道,可是心中对许宴却没有多少信心! “将军不为难我,我却有事请麻烦将军了!”许宴说道! “先生但说无妨,若是能帮忙,桓骑定然不会推辞!”桓骑坦然答应下来! “将军觉得正言如何啊?”许宴问道。 “寒门少贵子,万俟正言却是个例外,将来必然是寒门贵子,前途不可限量!” yawenku.com 万俟正言为人沉稳,有长者之风,桓骑看在眼里,给出了极好的评价! “将军如此说话,那我就放心说话了!” 许宴说道:“将军如此看重万俟正言,不如让万俟正言入将军麾下效力如何?” “求之不得!” 桓骑玩味问道:“不过万俟正言是西幽书院的得意第子,将来会是西幽书院的门面,西幽书院院长舍得让他入我麾下?” “院长死了!” 许宴沉默片刻说道:“大柱国王戟陨落之后,院长心中羞愧,自刎而死!” “杀人者,桓骑也!” 桓骑感慨说道:“他的命算在我身上,万俟正言我也收下了!” 第二天一早,许宴并不知会任何人,偷偷出了梁武溪桓家,直入江东!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东吴棋圣奕白秋 东吴建康城外,一位中年男子安坐小亭之中,双目微微闭合,不急不躁,坦然自若! 他的身前有一张棋盘,棋盘之上整齐的摆放着两盒棋子,棋盘的另一边,有一张蒲团,蒲团之上,空无一人!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许宴心心念念的东吴棋圣奕白秋,世间棋道第一人。 奕白秋身后,有一妙龄女子,双十年华,生的明媚皓齿,正是江东第一才女周顾音。 曲有误,周郎顾,周顾音的周,正是周郎的周,出身江东周家,周顾音乐道技艺非同寻常,师从东吴棋圣奕白秋之后,更是一身骇人棋力,有“音棋双绝”之名! “师尊,已经日暮了,那许宴怕是不会来了!” 从早晨等到下午,东吴棋圣奕白秋始终没有看到许宴的身影,周顾音不由提醒奕白秋说道! 奕白秋睁开双眼,目光看向北方,心中隐隐激动,随即开口说道:“在等等吧,我有预感,他一定会来的!” “师尊之棋力,旷古绝今,那许宴来了有如何,无非一败!” 周顾音自信说道,东吴棋圣奕白秋,自入圣之后,棋力恐怖非常,从无败绩,是天下公认的棋道第一人。 “这世间无绝对之事,也无不败之人,棋道之事,落子无悔,更不能大意!” 奕白秋说完,便不在理会周顾音,将黑白两子当在左右,一手执黑棋,一手执白棋,落子棋盘之上。 片刻之后,棋盘之上,黑白两子交错,白子如大龙,一飞冲天,黑子如青山,巍然不可撼动,纵横之间,已经看不清胜负! 奕白秋看着棋局,心神都在棋盘之中,良久之后,才清醒过来,流露哀伤之色,嘴中呢喃说道:“终究是我输了,他若是活着,那该多好啊!” “一道之巅峰,若是只有一人,那是孤独,若是有两人,那便是惺惺相惜,若是有七八九人,那才叫精彩绝伦啊!” 周顾音没有说话,世人皆知东吴棋圣奕白秋执黑不败,最爱执白棋,便认定奕白秋执白便不会输。 二十年前,奕白秋渡江北上,与大魏棋圣对弈与许都洛阳书院,一盘棋,下了整整七日,最终大魏棋圣心力交瘁,棋局未至终局,大魏起身便吐血身亡! 这一局之后,奕白秋成了新的起身,自此开始他二十年不败棋道德神话。 因此世人都以为这一局是奕白秋赢了,奕白秋当初也以为是自己赢了,后来认为应该是平局,可是今日他却是认为是自己输了! “青山困龙容易,白龙撼山不易,时至今日,我依旧无法破局!” 奕白秋说道:“我始终觉得,只要那大魏老棋圣还活着,那棋圣之名,便不是我奕白秋可以染指的名头,可是他怎么就死了呢?” “与师尊对奕之时,大魏老棋圣已经是日落西山!” 周顾音说道:“他若全神贯注,便要心力交瘁,心神俱疲,难逃一 死;他若不全力落子,便要输给师尊,通失大魏棋圣之名!” “有人不重利,不重势,就重名!大魏棋道占据棋圣之名两百年,传承数代,从不易主,这名便是无法舍弃的荣誉和骄傲,比命重要!” 周顾音说道:“所以大魏老棋圣,拼着一死,也要将棋圣之名就在大魏,可是世事无常,棋局尚且没有结束,大魏老棋圣便死去,棋圣之名,落于江东!” “可我从不认为,那一局是我赢了!” 奕白秋说道:“未能堂堂正正赢了那一局,我又怎么敢以棋圣自称呢?” “所以师尊是东吴棋圣,并不以棋圣自居,那怕此刻的师尊,棋道无敌手!”周顾音说道。 “此话不妥,我之棋道,固然厉害,可若说是无敌,那就有些自大了!” 奕白秋说道:“天下能人不少,棋道高手也不在少数,就说那大魏大柱国王戟吧,枯坐竹楼四十年,无非下棋武读书两事!” “他是天下第一的读书人,下棋未必就不是天下第一了!” 奕白秋说道:“我很想与他对奕,可是王戟从不与人下棋,我便没了这想法,想在王戟死了,有这想法也没什么意义了!” “许宴,师从大魏老棋圣,有天下棋圣之姿态,若是能得大魏老棋圣十分真意,那就有资格做我的对手了!” 周顾音点点头说道:“若是许宴得大魏老棋圣真传,自然有资格同师尊对弈,可若是没有,那师尊岂不是要空欢喜一场呢?” “空欢喜也是欢喜,总好过没有欢喜!” 奕白秋说道:“大魏老棋圣死后,这世间棋手固然不敌我奕白秋,好歹也能让我认真一些,是是二十年后的今天,我已经更久没有认真下过棋了!” “我要的不是棋圣之名,我要的是一个能让我尽兴的对手,一场难分难解,看不清楚胜负的棋局,那怕是我输了也无妨!” 奕白秋越说越激动,甚至有些癫狂,二十年来无敌手,他讨厌这种孤独的感觉,大魏老棋圣要名不要命,他奕白秋不要名利也不要要名,他要的是酣畅淋漓的一局! 看着奕白秋,周顾音咬咬嘴唇,开口说道:“师尊这一局,你不会等太久的,终有一日,我会赢你!” “不愧是我奕白秋的徒弟,有志气!” 奕白秋说道:“你棋道天赋不如我,不过勤能补拙,你若苦心钻研,未必不能先我一步,达到更高的境界,那为师就等着那一天吧!” “那在此之前,师尊可不要输给别人啊!”周顾音叮嘱奕白秋说道。 “我不认真的时候没有输过,我认真的时候只输了一局,要输第二局,很难的!” 小书亭 奕白秋笑道:“但这并不表示,我不会输,因为老棋圣的弟子,一定不是普通人!” 奕白秋说话之间,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收拾起来,放入棋盒之中,两盒棋子摆放在棋盘中央,就看见一道人影自北方出现,往小亭而来! “顾音,我等的人已经来了,待会认真观棋,千万不要打扰我们的对局!” 第一百八十六章 诸圣争道 “大魏棋圣门下许宴见过东吴棋圣!” “东吴奕白秋!” 棋道之争,非两国之争,倒是有点江湖意气之争,随然有输赢胜负,倒是不伤和气! “既然棋圣,何不以棋圣自居呢?”许宴问道! “二十年前那一局,虽胜犹败,是我输了,不敢称棋圣!” 奕白秋坦然说道:“若非老棋圣体力不支,陨落当场,棋局至终盘,棋圣当在大魏,并非花落江东!” 听到奕白秋的话,许宴顿时垂泪,恨不得告诉世人,二十年前,他师尊没输,依旧是天下第一的棋手。 “二十年前,师尊没输,棋圣之名,却花落东吴,许宴今日来此,唯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棋圣之名,重归大魏!” 许宴说话掷地有声,眼中闪过决然之色! “就凭你,怕是办不到!” 奕白秋没有说话,周顾音已经开口说话:“你不过是师尊的手下败将,谁给你的勇气大放厥词?” “闭嘴!” 奕白秋微怒,斥责周顾音说道:“忘记我刚才的话可吗?好好观棋,其他的和你没有关系!” 随后奕白秋看向许宴,含笑说道:“我所求者,并非大棋圣之名,你若能胜我,棋圣之名,尽管拿出,若是能让我尽兴,棋圣之名,也可拿出!” “棋圣棋圣,棋中圣人,乃是天下第一棋手!” 许宴说道:“东吴奕白秋,如今天下,你是公认的棋道第一人,我若胜你,自然得棋圣之名;我若败了,自然有大魏棋手南下,再夺棋圣之名!” “名与命,都不重要,能下棋最重要,能下想下的棋,更重要!” 奕白秋说道:“你是老棋圣的弟子,莫要让我失望就是了!” “我已经备下棋盘棋子,下一局吧,让我看看,如今大魏的顶尖棋手,有老棋圣几分风采!” “不足师尊万一,但想必不会让你失望!”许宴淡然说道。 “你是老棋圣最得意的弟子,曾经也是棋道天才,几乎夺的一个棋圣之名,棋力自然不差!” 奕白秋说道:“没有老棋圣九分真意,只能让我失望,希望你有这个能耐就是了!” “我已经备下棋盘棋子,请!” 许宴也不客气,顺势坐在奕白秋的对面! “我执黑先行,从不败绩,执黑便是欺负你了,你执黑先行吧!” 奕白秋将黑子推到许宴身前,却被许宴推了回去! “棋道之争,向来都有规矩,棋圣之争,更不可随意,我们还是猜先吧!” 许宴严肃说道,那怕奕白秋执黑不败,规矩就是规矩,棋道之争,自猜先而始! “好,那就猜先吧!” 猜先更快结束,许宴执黑先行,奕白秋执白后行,两人落子棋盘之圣,片刻之后,天地之间,风云变色,有天地大势再现人间,垂落江东! 顶点小说 大魏承宁三十四冬,大魏棋圣门下,许宴许青凤,南过大江至建康城外,以棋圣之名为注,与东吴棋圣奕白秋对奕,以性命为代价,再借天地大势,落子八十一,输东吴棋圣奕白秋半子,气绝身亡! 第二天清晨,当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棋局早就已经结束了,可是下棋的两人,谁也没有离开座位! 大魏国手许宴借了天地三分大势,壮大自身士气,可是有一点奕白秋没有说错,棋道之争,棋力决定胜负,许宴技不如人,所以输了! 可他又不是王戟,更没有网戟那份能耐,所以为被天地大势反噬,七窍流血而亡! 坐在许宴对面,看着七窍流血,身体已经冰冷的许宴,奕白秋微微震撼! 二十年前,大魏老棋圣与他对弈,宁愿喋血棋盘,也不肯退让一步,落下了让他至今也无法破局的一子;如今的许宴,不惜自身性命,也要强借天地大势,壮大自身士气,棋盘之上,更是寸步不让! 周顾音更是震撼不已,许宴说名比命重要,奕白秋说名与命都不重要,她以为这是玩笑话,没有想到这是真话! “这就是大魏的棋手吗?” 看着许宴,奕白秋突然露出笑容,对许宴说道:“虽然你没能让我尽十分兴,但是也让我拿出了九分心思,我要谢谢你,在你师尊陨落之后,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认真下棋的人!” 奕白秋起身,对着许宴的尸身躬身一拜,随后说道:“名比命重要,你是棋痴;名与命,皆不不重要,我也是棋痴!” “我比你痴,所以是我赢了,倒是你虽败犹荣!” 奕白秋转身,看向周顾音,突然开口说道:“大魏能有老棋圣、许宴这样的棋手,这样的棋痴,应该是个下棋的好地方!” “待在江东二十年,我都没有好好下过几盘棋,所以啊,我想过大魏转转,好好下盘棋!” 周顾音思索片刻,对奕白秋说道:“棋道棋痴不少,可是如同许宴这般有实力的棋痴,毕竟是少数,这种人,大魏怕是也没有几个吧!” “有一两个便好,能好好下一局棋,都是幸运,我又怎么能奢求太多呢!”奕白秋摇头苦笑说道! “那我陪师尊一起去吧!” 周顾音说道:“师尊你除了下棋,什么都不懂,出门在外,便是人心险恶,师尊你又是江东人,入了魏境,难免被人刁难,我不放心!” “好,那你随我一起去吧!” 许宴下江东,败给东吴棋圣奕白秋,圣人之争,大魏便输了一筹,大魏自然面上无光,无需魏帝发话,便有大魏圣人挑战战江东圣人,扬大魏威风! 大魏书圣陈道玄只身过大江,笔墨挥毫,一篇《长歌行》出世,惊艳整个天下,为大魏扳回一城! 东吴乐圣自然不甘示弱,一曲《赤壁赋》,有周公瑾雄姿英发,火烧赤壁,大败魏武帝之音出世! 大魏面上无光,便有画圣出是,与大江北岸作《将军破阵图》,真可谓生子当如孙仲谋,合肥十万送人头!大魏又扳回一城! 一时之间,大江南北,顿时火药味十足,今日有大魏圣人入江东,明日便有东吴圣人过大江,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到了最后,蜀汉也坐不住了,频频有一道圣人出山,与吴魏圣人论道! 第一百八十七章 憨厚的归一刀 蜀山险峻,孤峰兀立,其上树木郁郁葱葱,果然钟灵地秀之所! 蜀山之上有剑宗,剑宗之中有剑圣,剑圣安身之地,便是剑道圣地。 蜀山剑宗立宗数百年,宗门之中,剑客多如牛毛,其中不乏剑术通天的能人,因此蜀山虽然险峻,可是来来往往的剑客、武夫也是络绎不绝。 蜀山之下,有一村镇,名为蜀山镇,虽然不大,可是前来蜀山问剑的剑客、武夫都会在此歇脚,因此商贾小贩数不胜数,更多酒肆旅店,热闹非凡! 清晨,蜀山镇外,一道人影缓行,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脚下踩一双草鞋,隐隐可见猩红色血迹,如同乞丐一般。 可是拿人怀抱一柄长刀,面色冷峻,身躯极为笔直,即便有青山压顶,他的腰杆也不见得会弯曲半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大魏最惊艳的刀客,归一刀! 无视众人的指指点点,归一刀挺胸抬头,步履稳健,踏入蜀山镇中,最终停留在馒头铺前! 归一刀也不问话,就直勾勾的看着热气腾腾的馒头,舔舔嘴唇,肚子却是不满意的叫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店铺中走了出来,是一个年轻女子,粗布麻衣,没有娇贵气息,也不算漂亮,也就是中人之姿! 看到如同归一刀,年轻的老板娘暗道晦气,开门做生意,谁希望乞丐在门前! 可是年轻的老板面那里清楚,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不是什么乞丐,而是整个天下最具盛名的刀客。 这也不怪年轻的老板娘没见识,蜀山镇中,江湖武夫来来往往都是一掷千金的豪客,即便是寻常武夫,也是锦衣怒马,那有如同乞丐一般的刀圣呢? 虽然觉得晦气,可是这年轻老板娘也是个善良人,手上的动作倒是不慢,抓起几个热气腾腾的馒头,递给归一刀,并且热心肠的端来一碗白开水! 归一刀更不客气,接过馒头,小心翼翼的放下怀中的长刀,接着就狼吐虎咽的吃起了馒头,顷刻之间,桌上已经空空如也! 归一刀是真饿了,蜀地崇山峻岭之间,自然多野物,以归一刀的本事,自然是手到擒来,可是归一刀除了刀,便什么也不懂,自然不懂厨艺。 烤个山鸡,归一刀也能烤成一块黑炭,下不得嘴,更不入口。归一刀虽然痴迷于刀,可有不是什么茹毛饮血之辈,便只能饿着了! 顶点小说 见归一刀直勾勾的盯着馒头,年轻的老板娘更加不悦,心中更是不悦,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乞丐! 可是她毕竟是善良人,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又拿给归一刀几个馒头,便坐在一旁生气去了! 又是几个馒头下肚,稍稍压住腹中的饥饿之感,归一刀终于开口说话了! “有酒吗?” 年轻的老板面顿时瞪大了双眼,看着归一刀的目光,也多出愤怒之色! 现在的乞丐行乞,都是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吗?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没有!” 年轻的老板娘怒道:“吃完了,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就是了!” 年轻的老板娘不给归一刀好脸色,转身往店铺里面去了! 归一刀并不答话,将瓷碗中的白开水一饮而尽,吧唧吧唧嘴巴流露些许的遗憾之色! 水终究不是酒,果然差了些意思,归一刀不由想起了桓骑,那家伙的酒不错,是归一刀喝过最好喝的酒。 想到这里,归一刀不由有些后悔,当初离开许都的时候,他就应该带着桓骑一起离开,那家伙有好酒,烤肉的技艺也不差,带着桓骑,他至少不会饿肚子! 吃饱之后,归一刀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店铺之前的桌椅之上,将长刀抱在怀中,闭目养神! 归一刀这一座,这家小店更是无人问津,蜀山镇来来往往都是江湖武夫,没钱归没钱,可都自认为是有身份的人,和一个乞丐同桌馒头,这要是传了出去,免不得被别人笑掉大牙! 转眼之间,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店铺里的馒头无人问津,老板娘不由暗暗纳闷,这些江湖武夫都是穷酸人,大鱼大肉吃不了几顿,最喜欢还是她这物美价廉的馒头,以往的时候,这馒头都该卖光了,可是今日却是一个馒头也没有卖出去! 怀着满腹牢骚,老板面走出店铺,就看见正襟危坐的归一刀,顿时怒火中烧,门前乞丐高做,有客人上门,那才是怪事儿! “你怎么还没有走啊?”年轻老板娘不悦的问道! “我还没给钱!” 归一刀认真的回答说道:“吃东西,就要给钱!” “不要你钱,那馒头算我施舍给你的,你走吧!”年轻的老板娘没好气的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从不是嗟来之食!” 归一刀硬气的说道:“而且,我有钱!” 说着,归一刀从怀中摸出几文钱,放在桌案之上,还不望问一句:“够吗?” 年轻的老板娘一脸黑线,因为归一刀的缘故,她若有的馒头都砸在手里了,区区几文钱,顶个屁用! “够了,滚吧!” 不过年轻的老板娘也看的出来,归一刀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否则也不会穿的如此破破烂烂,这几文钱,估计也是他的全部家当了,因此也没有过多难为归一刀! “我想要一套衣服!” 归一刀看看自己破破烂烂的衣物,随后郑重的补充说道:“一套能拿的出手的衣服!” “你一个乞丐,那里那么多讲究!” 年轻的老板娘不由说道:“你这身就不错,若是换一身新衣服,怕是没人愿意给你三两文钱,你吃早早饿死!” 归一刀微微皱眉,指了指手中的长刀,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不是乞丐,我是刀客,而且我有钱!” “得了吧,有钱人我见多了,您这种模样的有钱人,我倒是第一次见!” 年轻的老板娘显然不相信归一刀真的有钱,江湖武夫重意气,但是也好面子,那怕穷的叮当响,那一身行头也从来不差! “我要与人决斗,我朋友便给了我不少银子,让我置办一身行头,不能丢了面子!” 归一刀认真回答说道:“所以我没钱,但是我朋友有钱!”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痴一傻上蜀山 “你要与人决斗?” 年轻的老板娘突然激动起来,露出兴奋的神色。 蜀山镇人来人往,从不不缺江湖武夫,可是蜀山镇就在蜀山剑宗脚下,受蜀山剑宗庇护,来往侠客武夫,多有敬畏之心,鲜少有人在蜀山镇惹是生非! 都说江湖武夫意气风流,一言不合,便要生死相斗,年轻的老板娘只是听过这种江湖轶事,倒是从来没有见过! 年轻的老板娘看看归一刀,不由皱起了眉头,归一刀瘦骨嶙峋,一点也不像意气风流的江湖侠客,更像是营养不良的乞丐! “不过,就你这模样,能赢吗?” 年轻的老板娘担忧的问道:“就你这瘦弱谋样,你确定你不会被人打死吗?” “输了可能会被人打死,但是赢就不会被人打死!”归一点说道! “那你能赢吗?”年轻的老板娘问道。 “至少倒现在为止,我没输过!” 归一刀眼中爆发璀璨的光芒,流露无敌于天下的自信:“而且,我不会输,因为我的刀,不会输给任何人!” “你小声点!” 年轻的老板娘突然捂住归一刀的嘴巴,略带后怕的说道:“这是蜀山镇,头顶就是蜀山剑宗,有蜀山剑圣坐镇,是剑道圣地,你一个玩刀的,在蜀山剑宗大放厥词,你不想活了吗?” “这样吧!” 年轻的老板娘眯着眼睛说道:“你与人决斗的时候,带着我,万一你要是打不过,我还可以替你收尸,免得你死不瞑目!” 归一刀皱眉,一直以来,他都是独来独往,带个女人在身边,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件麻烦事! 不等归一刀开口拒绝,年轻的女老板开口说道:“你答应带上我,我便带你去作一套能拿的出手的衣服,若是你的钱不够,我可6以替你先垫着!” “好!” 归一刀本欲拒绝,可是最后不知为何,居然鬼事神差的答应下来。 年轻的老板娘身在这江湖武夫来往的蜀山镇,多多少少也沾染可江湖武夫的习惯,也是性情中人,说走就走,关了店铺,便要闯荡江湖去了! 一家成衣铺中,年轻的老板娘面色忧郁,她原本以为归一刀是个迟钝之人,可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她实在想不通,明明穷的叮当响,归一刀那里来的勇气买最贵的衣服! 年轻的的老板面掂量掂量自己的钱袋子,虽然这些年在蜀山镇卖馒头,也攒下了不少钱财,可是一件衣服数百两银子,有钱也经不住挥霍啊! “狗东西,这是要宰肥羊啊!” 年轻的老板娘最终碎碎念念,心中不甚烦躁,可是当归一刀换好衣物,再度出现的时候,年轻的老板娘突然觉得,这钱花的太值了! 饭团探书 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莫明的光亮,让人迷醉,乌黑的头发,散在两肩,多出无限风流!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让年轻的老板娘老远就感到危险,身体微微冰冷! 孤傲且不羁,冷酷且俊美,此刻的归一刀,几乎满足了年轻的老板娘对江湖侠客的所有幻想! “可以吗?”归一刀问道。 “太可以了!” 年轻的老板娘说道:“就你现在这模样,就是蜀山最风流倜傥的小剑仙来了,也要羞愧的无地自容!” “那就好!” 归一刀随意回答一句,就走到柜台之前,不等掌柜开口说话,一只钱袋子就被随意丢在柜台之上,里面的金银滚落,金白两色,格外吸引人的目光! 掌柜满面笑容,将归一刀和年轻老板娘送出店铺,年轻的老板娘面色更是忧郁! “江湖武夫看似意气风发,可是个顶个都是穷鬼,身上能有个十两银子,那都是稀奇事儿!” 年轻老板娘问道:“你随身有白银千两,黄金百两,论财力,你已经压下大半个江湖,你是怎么做到吃不饱饭,穿的也破破烂烂,像个乞丐的?” 归一刀认真回答说道:“钱是朋友给我的,他让我与人决斗之前,换一身行头,不要丟了面子!” “所以你宁愿饿着肚子,也要留这那钱财,置办这一身衣物?” 年轻的老板娘惊讶不已,可是归一刀郑重点头,由不得年轻的老板娘不相信就是这么个原因! “原来你真是个傻子啊!不过你朋友是真的有钱!” 年轻老板娘不由感叹说道:“也不知道,我跟你出来,是福是祸,不过也就你这种傻子,才会带我闯荡江湖!” “你千万要争气,与人决斗的时候,万分小心,打不过就认输,千万别逞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年轻老板娘唏嘘说道:“我才出蜀山镇,刚刚踏出这江湖,你要是死了,那我就不得不回蜀山镇卖我的馒头了!” “对了,我叫阮清书,你叫什么?” 年轻的老板娘自报家门,随后询问归一刀的姓名! 这年轻的老板娘也是妙人,既不知道归一刀的姓名,也不清楚归一刀的来历,只是知道归一刀要与人决斗,便舍弃安稳日子,跟着归一刀,一脚踏入波涛汹涌的江湖,要见识见识江湖的意气风流! 归一刀是练刀练痴了,这阮清书多半是蒸馒头的时候将自己也给蒸傻了! “归一刀!” 年轻的老板娘似乎听过这个名字,可又实在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身在蜀山镇,来来往往都是江湖武夫,可是蜀山镇的百姓却始终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甚清楚归一刀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我们要去哪里呢?”阮清书问道! “蜀山!” 归一刀淡淡说道,波澜不起的双眼之中流露些许的兴奋之色,那里有个人,有把九环大刀,值得他归一刀出刀! “来了蜀山镇,是该去蜀山剑宗转转!” 年轻的老板娘不解其意,自顾自说道:“若是你能与蜀山剑宗的强者扯上关系,日后在江湖之中,扯虎皮做大旗,便无人敢欺负你!” “即便你与人决斗时输了,我们依靠蜀山剑宗的威名,也能保住性命,天下江湖很大,还不是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说道这里,阮清书不由忧虑道:“可惜你是练刀的,蜀山剑宗是练剑的,怕是有些困难!” 一路向蜀山缓行,归一刀沉默不言,阮清书喋喋不休,倒是很和谐!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你退后,我要装逼了 蜀山剑宗,不愧是剑道圣地,在聚集蜀山山脚十数里的地方,便有江湖侠客,三五成群,有人腰间配剑,有人背上背剑,有人自蜀山而来,有人往蜀山而去。 来来往往的江湖侠客之中,唯有归一刀是个另类,怀中一柄长刀,很是不合群! 自王戟死后,江湖武人头顶的大山便消失了,行事也越发肆无忌惮,认为江湖是江湖,有江湖武夫作主,朝堂是朝堂,任由达官显贵唇枪舌剑,不干江湖半点关系。 江湖要风流,便生意气,使剑的便看不起拿刀的,拿刀的自然瞧不上使剑的,刀剑之争,时常有之! 蜀山剑宗之下,来来往往多是剑修,突然看到拿刀的归一刀,自然多出几分敌意! 在无数剑修带有敌意的目光下,归一刀面色坦然,倒是阮清书有些不自在,心中生出恐惧,不由靠近归一刀,拉住他的一只胳臂,心中才生出几分安全感! 阮清书说道:“我虽然刚入江湖,可是也知道所谓的刀剑之争,这蜀山剑宗是剑道圣地,来往之人多是剑修,你带刀上蜀山,便是挑衅蜀山剑宗的威严!” “你的破刀不值钱吧?” 阮清书继续说道:“要不你就丟了你的破刀,我们再上蜀山,等我们从蜀山下来,我出钱,替你打造一柄好刀!” “这样一来,你有了好刀,我也安全些!” 归一刀微微皱眉,细心抚摸怀中的长刀,闷声说道:“对刀客而言,刀就是命,舍刀之外,再无他物,命可以丢,刀不能丟!” 阮清书嗤之以鼻,在她看来,归一刀就是一个穷鬼,大概也卖不起第二柄刀,当然这穷鬼有个有钱朋友,他的有钱朋友若是出手,就另当别论了! 可是身为江湖侠士,以刀客自居,若是连刀都卖不起,未免为太没有面子,而且江湖人偏偏好面子,归一刀估计也不会让朋友出钱,替他再买一柄刀! “江湖,江湖,说到底还是有钱人的江湖,没钱混什么江湖,这一次跟你入江湖,是本姑娘莽撞了!” 归一刀带刀在身,可是一身气息凌厉无比,来往剑客不是阮清书这样初入江湖的愣头青,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自然眼里非常,可以看出归一刀绝非常人,这一路而来,虽然有人怒目而视,可是却无人敢出手招惹归一刀! 来到蜀山山脚之下,归一刀停下脚步,身躯陡然挺直,入眼可见,便是悬崖峭壁,人间险峻,可是这一切并不能让归一刀流连片刻,对他而言,蜀山有一人一刀,那才是最让他开心的地方! 顶点小说 “怎么不走呢?” 阮清书走出几步,见归一刀一动不动,不由折射回到归一刀身边! “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归一刀说道。 “什么事情?”阮清书问道! “你退后,我要装逼了!” 归一刀用最认真的语气,一句话就让阮清书懵了,这穷鬼究竟是那门子刀客啊! 江湖武夫好意气,难免吹嘘,装装逼也是常有的事,可是似归一刀这般,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她倒是头一次见! “这里是蜀山剑宗,有剑圣坐镇,那有你装逼的地方!” 阮清书嘴中嘟囔一句,身体却是不由自主的退后,在距离归一刀数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袭锦衣,脸色冷酷,一身孤傲之气,阮清书这是第一次认真观察归一刀,脑袋之中不由浮现一句话来:浊世翩翩佳公子! 在她想来,归一刀应该是骑马过长桥,满桥红袖招的富家公子,怎么就成了落魄的江湖刀客呢? “大魏刀圣在此,请蜀刀客赴死!” 归一刀中气十足,一开口,阵阵声浪向蜀山蔓延而出,席卷前林,响彻蜀山上下! 寂静、沉默之后,附近的江湖侠客有人立刻四散离去,逃也似的离开了蜀山,生怕被归一刀牵连;有些江湖侠客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归一刀躬身一拜,加快步伐,直上蜀山! 阮清书目瞪口呆,见过装逼的,没见过怎么装逼的,一句话就得罪了整个蜀地刀客,好在这是蜀山剑宗,并无多少刀客出没,还有补救的余地! “赶紧走!” 阮清书拉住归一刀的胳膊,就欲逃离蜀山,可是她终究是个弱女子,任由她如何出力,归一刀却是纹丝不动。 拉扯许久,阮清书已经气喘吁吁,可是归一刀却是退后一步,身躯依旧笔直,不曾动摇半分,阮清书自知回天无力,也就认命了,可是心中却是多出一丝丝怨气来! “你装逼就装逼,可是你装逼的时候能不能有点眼力劲儿,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有点分寸?” 阮清书埋怨道:“你一句话就得罪了整个蜀地刀客,你死了不要紧,可是拉着我一起死,这合适吗?” “我承认我狗眼看人低,当初见你像个乞丐,对你态度不是太好,可是你也用不着玉石俱焚吧!” “你很好,是我见过的第二好人,我没有让你陪我一起死的意思!”归一刀认真的说道! “你说这种话,你良心不会痛吗?” 阮清书说道:“大魏刀圣在此,请蜀刀客赴死,你这不是让我去死,难道是想让我长命百岁不成?” “我真是大魏刀圣!” 归一刀回答说道:“而且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朋友让我说的,他说出门在外,输人不输阵,让我与人决斗之前,大吼一声,大魏刀圣在此,请蜀刀客赴死!” 阮清书满头黑线,难怪归一刀非要装逼,原来还有幕后主使啊! “你朋友一定不是好人,巴不得你早点死!”阮清书无语说道! “不,他是我见过的第一好人,所以一定不会坏人!” 归一刀说道:“他请我喝酒,请我吃肉,给我银子,置办衣物,甚至立下约定,要与我决斗!” “他都和你决斗可,你还信他的鬼话,你脑子没毛病吧!” 阮清书此刻总算看明白了,归一刀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他的朋友也绝对是个货真价实的小人! “我怎么就被鬼迷了心窍,选择和你一起闯荡江湖了?” 阮清书欲哭无泪:“我才入江湖,还没有成为名满天下的女侠客,就要成为蜀山下的孤魂野鬼可!” “归一刀,还有你那个狗屁朋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第一百九十章 刀道巅峰只能有一柄霸道器 “大魏刀圣在此,请蜀刀客赴死!” 蜀山绝巅,一道人影盘坐在一块青石之上,身边一柄九环大刀,尽显锋芒。 世人皆知蜀山是剑道圣地,却也有人知道,蜀山之上有一中年男子,生的儒雅,剑道天赋超然,却最爱江湖霸气,所以修刀道,是赫赫有名的刀道圣人。 虽然修了刀道,可是这男子不走寻常路,又培养出一位剑道天骄,正是蜀山小剑仙! 在剑道如日中的时代里,整个天下诞生了三名风华绝代的刀客,其中一人,便是这天刀魏天刀了! “终于来了!” 听到归一刀的声音,魏天刀不由睁开了双眼,眼中光芒闪烁,流露几分激动之色! 归一刀痴迷于刀,舍刀之外,再无他物,与归一刀交手之人,非胜既死,所以这世间刀客都怕归一刀战上门开,畏之如虎狼,强如黄三刀,也要拖家带口,投靠桓骑,解燃眉之急。 江湖意气,剑修术风流,刀客求霸气,有人怕死,有人心有牵挂,所以惧怕归一刀,可是也有人最爱江湖江湖霸气,最爱那一柄九环大刀,自然也不怕那归一刀。 自燕山刀剑之争之后,归一刀南下,魏天刀便带着九环大刀,一刀削平蜀山峰峦,开辟一处战场,然后枯坐蜀山绝巅,静待归一刀前来! 一道白色身影从蜀山山腰走出,看一眼山下,随后头也不回便来到蜀山绝巅,走近魏天刀,背靠青石,随意坐在地面之上。 “归一刀来了!”李太白凝重说道。 “大魏刀圣在此,请蜀刀客赴死,这么大的口气,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是归一刀来了!” 魏天刀笑道:“只是这做派多出轻狂,倒不像是归一刀的作风!” “归一刀是个刀痴,也是个傻子,从来不会装逼,说不来这种话!” “燕山刀剑之剑,青云剑圣全力出手,未能接下归一刀一刀,你能赢吗?” 李太白问道,燕山刀剑之争时,他曾跟随蜀山剑圣观礼,见识过归一刀石破天惊的一刀,如今想起,依旧心中微微发寒,另他胆颤! “也许能,也许不能,没有打过,谁又清楚最后的结果呢?”魏天刀淡然说道! “若是打不过,那就不打了!” 李太白说道:“黄三刀为了避战,转身就做了桓骑的走狗,你若是打不过,蜀山剑宗剑修无数,任他归一刀如何强大,也上不来蜀山!” “刀道霸道,但凡是练刀的,都是霸道之人,从无贪生怕死之徒!” 魏天刀笑道:“黄三刀避而不战,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他心中有女人,拔刀怎么神?” 小书亭app “我就不一样了,这么多年来,一心练刀,身边没个女人,自然无儿无女,了无牵挂,真所谓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魏天刀说道:“所以黄三刀怕归一刀,我却不怕他!” 李太白沉默片刻,开口说道:“师伯说归一刀以自身为刀,凝聚刀意,如今天下之中,除非有十境强者出手,否则归一刀无敌于天下!” 魏天刀却是开怀大笑,说道:“十境之下无敌手,不愧是他归一刀,刀道有归一刀,刀道之幸,此战若是死在归一刀刀下,我死而无憾!” “师伯还说,今日不战,日后刀道大成,师尊可再战归一刀!” 李太白说道,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魏天刀避其锋芒,再图将来! “归一刀都找上门来了,我哪有避而不战的道理?” 魏天刀却是笑道:“我魏天刀不要面子,难道蜀山剑宗还能示弱于人?” “蜀山剑宗不怕折腰!”李太白郑重说道! “可是我怕折腰,更怕在归一刀面前折腰!” 魏天刀说道:“刀为霸道之器,刀道巅峰只能有一人霸道,黄三刀心中有牵挂,避而不战,已然无法登临刀道绝巅,所以最有可能问鼎刀道绝巅的,不是归一刀,就是我了!” “要么死在归一刀刀下,要么踏着归一刀的尸体,登临刀道巅峰,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 魏天刀说道:“谁让我一身剑道天赋,偏偏练了刀呢?” “你会死的!” 李太白情绪骤然激动起来,早在归一刀南下之前,蜀山剑宗对于这一战早有预料,魏天刀胜算极低,极有可能死在归一刀刀下! 魏天刀是他师尊,算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怎么舍得魏天刀就此陨落呢? “你个混账东西!” 魏天刀笑骂道:“我还没有与人动手,你就盼着我死,狼心狗肺,这些年,算我白教你了!” 片刻之后,魏天刀收敛笑容,正色说道:“欲登临一道巅峰,需无畏无惧,刀道如此,剑道也是如此!” “今日我若赢了,刀道巅峰自然有我,我若输了,便是技不如人,无怨无悔!” 魏天刀说道:“倒是你,让我有些担心了!” “太白,你的剑道天赋之高,乃我生平仅见,我和你师伯加起来,恐怕也不如你!” “可是要登临一道巅峰,成就天下第一的武道,光有天赋不够,还要无畏无惧,你这般心态,将来是要吃大亏的!” 魏天刀起身,郑重的嘱咐李太白说道:“太白,你记住了,生死有时,不必在意,唯有初心,不可动摇,若是做到了,什么桓骑、萧少商,什么吕归人、诸葛淡泊,都在你之下!” “好了,言尽于此,你也莫要在动摇我之道心,退下吧!” 魏天刀一挥手,一股强大的力量喷薄而出,带动李太白的身体,下了蜀山绝巅! “终究是自己的弟子,不肯下狠手啊!” 一名两鬓斑白的老人出现在魏天刀身边,摇头说道:“若是我劝你避战,你怕是提刀和我拼命了!” “所以师兄你很聪明,知道你劝不动我,让太白做了说客!”魏天刀笑道! “听你这么说,我是劝不动你了!” 蜀山剑圣微微一叹,问道魏天刀说道:“大魏刀圣来我蜀山剑宗,礼数不能废,我替你先会会这位大魏刀圣,如何?” “归一刀只对刀感兴趣,不会剑感兴趣,那怕你是剑圣,归一刀也对你没有半点兴趣,还是算了吧!”魏天刀笑道! “虽然我练了一辈子剑,可是刀剑都是杀人器,自然也有相通之处,我倒是也会一些!”蜀山剑宗说道! “得了吧,你的那几招刀法,我都看不下去,就遑论归一刀了!” 魏天刀笑道:“蜀山剑圣,也是有名姓之人,晚节不保,那就贻笑大方了!” “你们都认为我要输,替我瞎操心,怎么就不觉得我能赢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 开门迎圣 “那可是归一刀啊!” 蜀山剑圣说道:“即便是我遇到了他,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最后说不定得避退三舍,你算哪根葱?我不替你担心,难道替归一刀担忧不成?” “我算那根葱?” 魏天刀并不恼火,周身气势大震,一股霸道气势铺展开来:“我那根葱都不是,我是天刀魏天刀,若是这世上有刀客了可以击败归一刀,那人一定是我!” “一个时代,容不下两个绝世刀客,我与归一刀生在同一个时代,便注定有一场死斗!” 魏天刀朗声说道:“既然是死斗,那就避无可避,今日归一刀不上蜀山,我自去大魏寻他!” “师兄,今日我若赢了,将来我便是第十境的刀皇;今日我若不幸死在归一刀手中,蜀山剑宗不可为我寻仇,毕竟一尊未来的刀皇,蜀山剑宗也惹不起啊!” 蜀山剑圣闻言,微微摇头,随即笑道:“蜀山剑宗人人都是剑修,唯有你欺师灭祖,成了刀客!” “今日你若赢了,看在你有资格成就刀皇,光耀蜀山的份上,我捏着鼻子,也就认你是我蜀山剑宗的门下;若是你输了,我就当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名刀客成了归一刀的垫脚石,懒得替你寻仇,平白恶了归一刀!” “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魏天刀双手抱拳,对着蜀山剑圣躬身一拜,而后说道:“师兄,太白天神剑骨,前途无量,这些年跟着我,我也没教他多少东西,以后太白就拜托你了!” 蜀山剑圣微微皱眉,不悦说道:“怎么,还没有交手,就已经认输,开始安排后事了?” 魏天刀摇摇头,随即说道:“和归一刀论刀,心中怎么能有杂念?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安排一二,如此才能了无牵挂,放手一战!” “归一刀是个刀痴,舍刀之外,再无他物,眼中那里有什么生死?” 魏天刀继续说道:“我若不怀必死之心,那死的一定是我,到了那个时候,我即便想安排后事,归一刀怕是不会给我机会啊!” 蜀圣剑圣沉默不言,随即止不住的摇头,对魏天刀说道:“明明是你最清醒,可偏偏又是你最糊涂啊!” 蜀山剑圣没有继续逗留,转过身,向山下而去,虽然魏天刀不让他对归一刀出手,可是大魏刀圣来蜀山,他这个蜀山剑圣那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开山门,迎大魏刀圣!” 山上有人替魏天刀担忧,山下有人已经悔不当初了! “与你决斗之人,是蜀山的那位刀圣?” 阮清书身在蜀山镇,不知天下江湖,对于蜀山剑宗若是有所了解。 蜀山剑宗虽然是剑道圣地,可偏偏就有一位绝世刀圣,传闻是蜀山第二强者,仅在蜀山剑圣之下,由此可见,此人的实力,恐怖未尝! “你要和蜀山刀圣决斗,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 阮清书说道:“我要是知道你在蜀山挑战蜀山刀圣,那怕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跟着你踏入这江湖之中!” “你也没问我啊!”归一刀理所当然的说道! “与人决斗,那就是生死之争,这么大的事情,我不问你,你难道就不会说嘛?” “刀圣刀圣,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刀圣,我即便初入江湖,也一点那不是一般人,就你这瘦胳膊小腿,能是刀圣的对手吗?”阮清书问道! 归一刀微微思索片刻,抚摸怀中的长刀,最终开口说道:“我不会输,我的刀不会败!” “都什么时候,你还逞强,老老实实的一个人,你怎么就学会装逼了呢?” 燃文 蜀山剑宗之名天下皆知,蜀山刀圣之名如雷贯耳,此刻的阮清书那里会相信归一刀的话! “人在江湖飘,命最重要,我们不能为了一时意气就枉送性命!” 阮清书抱有一丝侥幸,询问归一刀说道:“我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归一刀目光直视前方,只见蜀山山门之前,出现数道身影,气息恐怖非常,为首之人,正是蜀山剑圣,其身后之人,便是蜀山剑宗的长老! 而后蜀山弟子倾巢而动,自山门至山脚,十步一人,五步一剑,分立山路两旁,持剑在手,作迎客之礼! “蜀山开门迎圣,请大魏刀圣登山!” 蜀商弟子齐声高呼,阮清书顿时惊呆了,蜀山剑宗,乃是剑道圣地,宗门之中,强者如云,向来高傲,即便蜀国帝王亲临蜀山,蜀山也从来没有如此阵势。 蜀山开门迎客,自她记事一来,这还是头一次,她不得不相信归一刀不是穷酸侠客,而是一尊圣人了! “你真的是大魏的刀圣啊?!” 阮清书难以置信的问道,她并非没有见到世面,也并非没有见过圣人,可是似归一刀这般落魄如乞丐的刀圣,她倒是第一次见! “我们都说我是大魏刀圣,所以我应该是大魏刀圣吧!” 归一刀回答说道,阮清书却是暗暗吐槽,什么叫应该是,你明明就是,不知不觉之间,又让这家伙装逼了! 归一刀并不在乎阮清书心中如何想法,也不在乎蜀山剑宗如此阵势意欲为何,他知道蜀山绝巅之上,升起一股骇人的战意,让他怀中的长刀蠢蠢欲动! 那山上有刀,锋芒毕露,定然是把好刀;那山上有人,一身霸道,必然是个绝世的刀客! 迈开步伐,一股锐利的气息自归一刀身体中散发出来,而后一股浩然如海洋的刀意肆虐而出,向上而去,席卷整个蜀山! 蜀山十万剑,此刻剑剑悲鸣,似乎承受不住那刀意海洋的肆虐,归一刀每走过一步,气势便强盛一分,便有一柄长剑不堪重负,猛然断裂,无语哭泣! 于此同时,一股霸道的刀意自蜀山绝巅升起,如同大江之水东流,势不可挡,倾泻而下。 大江如海,江湖刀意聚集在一切,笼罩整个蜀山,肆意妄为,催折蜀山树木无数,折断蜀山长剑无数,更压的无数蜀山第子抬不起头来,不得不跪伏在地面之上! “自古剑道压刀道,今日刀道压剑道,痛快事!” “黄三刀是个孬货,不值一提,天下刀客,唯你我最惊艳!” “归一刀,且上山来,吾魏天刀今日于蜀山绝巅与你争道,看看谁的刀,才是天下最强的刀!” 第一百九十二章 出刀吧 蜀山绝巅,两位绝世刀客相对而立,虽然是生死决斗,可是二人脸色坦然,皆无凝重之色,相对而视,目光之中竟然有欣喜之色!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那就是英雄惺惺相惜,同为刀道绝世豪杰,归一刀与魏天刀便是如此! 蜀山绝巅两侧的山峰之上,也已经出现许多人影,有蜀山弟子,有江湖武夫,皆目光灼灼,看向归一刀和魏天刀,不肯移开半寸! 自王戟死后,许宴南下,诸圣争道便是常见之事,可是圣人争道只分胜负,点到而止,不伤和气。 归一刀和魏天刀论道,乃是死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极为罕见,其中精彩,不言而喻,众人自然不想错过。 阮清书也混迹在人群之中,她无半点修为,手无缚鸡之力,想要登临蜀山绝巅,本是极为困难之事,奈何江湖武夫意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位女侠客上山之时,遇到阮清书,便一只手提着阮清书上了蜀山,阮清书因此也有了观战的资格! 阮清书目光之中,充满了担忧,这蜀山上下,前来观战的,大多都是蜀地强者,归一刀却是个魏人! 归一刀若是败了,倒也好说,灰溜溜下山就是了,蜀山剑宗名门大派,不见得会为难归一刀;归一刀若是赢了,蜀山剑宗没面子,蜀地江湖也没面子,若是群起而攻之,归一刀那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蜀山镇人来人往,阮清书见过不少江湖侠客,可是愿意带她闯荡江湖分,却只有归一刀! 在她看来,归一刀固然脑子不太灵光,但也有其可爱之处,况且能带她闯荡江湖的人,一定是个好人,既然是好人,她便不愿意归一刀死了! 蜀山剑圣身边,多出两道人影,一身剑意浩荡,显然也是剑道圣人。 巴蜀多剑修,巴蜀多剑圣,蜀山有蜀山剑宗,巴山楚水之间也有剑宗,蜀山有剑圣,巴山楚水之间也有剑圣,其中一人,正是与蜀山剑圣齐名的巴山剑圣! 蜀地有剑圣,大魏自然也有剑圣,另一人便是大魏的天山剑圣,王戟死后,天山剑圣孤身入许都,力战大魏皇室供奉,最后全身而退,就下一句朝堂是朝堂,江湖是江湖,各自作主,极尽风流,天山剑圣在江湖之中的名望比巴蜀的两位剑圣有过之而无不及! 诸圣争道,天山过剑门而入蜀地,本来打算向蜀山剑圣问剑,恰逢归一刀登临蜀山绝巅,与魏天刀论道,他倒是没有错过这场刀道死斗,成了观战者之一! “唐观棠,你觉得是你蜀山天刀更胜一筹,还是我大魏刀圣刀道无敌呢?”天上剑圣段长空玩味问道。 “刀道有三杰,归一刀,黄三刀,魏天刀,刀道有此三人,此后二十年,刀道必然大兴!” 蜀山剑圣思索片刻说道:“这三人之中,魏天刀成圣最早,境界最高;归一刀成圣最晚,钻研刀道至深,其中胜负,怕是一言难尽啊!” 归一刀是天下公认的最恐怖的刀客,以身化刀,归一刀的刀更是天下最凶险的刀,魏天刀固然不差,可是终究无法比拟归一刀! 可是魏天刀心意已决,作为魏天刀的师兄,自然要站在魏天刀这边,替魏天刀说话了! “不分胜负?” 段长空一阵冷笑,随后看向巴山剑圣,问道:“巴山剑圣,也如此认为?” 巴山剑圣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点头,谁让魏天刀是蜀人,归一刀是魏人呢? 江湖圣人争道,没有恩怨,便不伤和气,可是魏蜀两国,苦大仇深,身为蜀人,巴山剑圣宁愿睁眼说瞎话,也不愿替归一刀说话,天山剑圣倒是也理解,可是他是魏人,归一刀也是魏人,他自然要说实话! 笔趣阁 “魏天刀最先成圣,境界最高,这是不假!” 天山剑圣段长空说道:“可是归一刀极尽痴狂,以身化刀,成就天下至强之刀,让我叹服!” “刀强则强无敌,这就是归一刀,似归一刀这种人物,那里是境界可以衡量的存在,我等成就圣人多年,自然走到第九境的尽头,即便是我等对上归一刀,胜负也不过和各占一半!” 段长空说道:“魏天刀固然不错,也曾惊艳刀道一时,可终究不及归一刀惊艳了一个时代,魏天刀怕不是归一刀的对手啊!” “再看今日观战之人,有江湖武圣,有剑道剑圣,那里有刀道刀圣的影子?” 段长空说道:“哪些刀道圣人为何不敢来此呢?因为他们在恐惧,他们在害怕!” “若是归一刀赢了,难免找上门去,而他们又不是归一刀的对手,便只能死了!” 巴蜀两位剑圣没有说话,因为天山剑圣段长空说的是实话,他们无从反驳! “归一刀出刀,向来刀下不留人,唐观棠,你心中可要有所准备,蜀山陨天刀,在我看来,这并非无的放矢啊!” 天山剑圣得意说道,大魏有归一刀,横压天下刀道,身为魏人,他也是有荣共焉!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蜀山之事,就不劳天山剑圣废心了!” 蜀山剑圣冷哼一声,说道:“不到最后,谁又清楚最后的结果,还是请天山剑圣耐心观战吧!” 蜀山绝巅之上,此刻刀意纵横,散发无尽杀意,让人彻骨寒冷,归一刀和魏天刀置身刀意海洋之中,却是如鱼得水,气势越发强势! “归一刀,我等你更久了!” 魏天刀开口说道:“一直以来,世人都说我不如你,世人都说你的刀是天下最强的刀道!” “可是刀道乃霸道之道,刀客乃霸道之人,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刀道如此,刀客也是如此,那有刀客肯屈居人下?” 魏天刀说道:“今日一场死斗,我便要让天下都知道,我魏天刀不会输你归一刀半分,我的刀道才是天下最强的刀道!” “我的刀,最强的刀!” 归一刀言简意赅,目光之中,难得流露几分愤怒之色,对于一生追究天下最强的刀道的归一刀来说,有人说他的刀道天下第一,大概是最不可原谅的事情吧! “出刀吧!” “出刀吧!”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了同一句话! 第一百九十三章大魏刀圣归一刀,胜! 纵横交错的刀意遍布整个蜀山绝巅,冰冷而无情,那怕隔着老远,众人都能感受到冰冷的杀意,让人如同置身冰天雪地之中,不由自主的战栗! 屹立在刀意海洋中央,任由刀意加身,归一刀和魏天刀巍然不动,似乎汇聚可怕刀意的气流不过是和煦的春风罢了! 刀意海洋之中,两人的身影纵横卑阖,如同两道流星纠缠不清,是有金戈之声,不绝于耳! 两人身行如电,转眼之间,便已经交手数十招,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之间,难分胜负,两人借有酣畅淋漓之感! “一刀问乾坤!” 此时此刻,魏天刀再也没有丝毫保留,开始全力出手,一出手就是杀招! 只见魏天刀高举九环大刀,遥指长空,天地之间,顿时狂风大作,冥冥之中,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天地蔓延而出,附加在九环大刀之上! 这一刀暗含天地大势,刀意纵横,刀势更加强盛,呈所向披靡之势! “斩!” 魏天刀冷喝一声,双手持刀,天地之间,对着归一刀狠狠挥下,一道纵横数十米的刀光急射而出,直奔归一刀而出! 见此情景,归一刀面色微微凝重,还刀入鞘,握刀躬身,做拔刀之状! “拔刀术!” 归一刀心中默念一声,猛然抽出长刀,一道璀璨的光芒溪刀鞘之中涌现,一道锐利无比的刀意出现在蜀山绝巅之上! 刀光所至,刀意海洋瞬间暴动,无数刀意凝聚在刀光左右,形成霸道无比的刀罡,那刀罡暗含恐怖杀意,毅然决然,冲向数十米长的刀光! “轰!” 刀罡刀光在刀意海洋中相遇,顿时掀起惊涛骇浪,刀意涌动之间,向四周爆发开来! 澎湃的刀意无穷五尽,掠过众人的身体,切割衣服,在众人的身体之上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刻痕,肉身不甚坚固之人,更是浑身密布细小血珠,其模样惨不忍睹! 若非三位剑圣及时出手,阻断刀意海洋的扩散,怕是就要有人陨落当场! 一击之后,归一刀还刀入鞘,目光中流露兴奋之色,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冰冷的鲜血开始沸腾,兴奋让我止不住的战栗,我已更久没有这种感觉!” 归一刀猛然抬头,看向魏天刀,面色狰狞而恐怖,如同一只发疯的野兽! “魏天刀,你是第一个让我兴奋的对手,我承认你的实力,我承认你的刀道,你是我无论如何我要击溃的对手,唯有如此,我的刀道才能极尽完美!” 魏天刀闻言,讶然说道:“沉默寡言的归一刀,突然说了这么多话,我都是有些不适应!” “自古一山不容二虎,一时代也容不下两个绝世刀客!” 魏天刀猛然挥动九环大刀,气势再度攀升,已然极尽巅峰! “从我握刀的那一天起,我便立下誓言,要成为天下刀道第一人,那怕站在有你归一刀在前,我依旧要成为天下刀道第一人!” 魏天分大声喝道:“来吧,归一刀,要么踩着我的尸体成为天下刀道第一,要我做我垫脚石,送我登临刀道巅峰!” “如你所愿!” 此刻归一刀,再也不见平日里的木呐,他的双眼炯炯有神,展现前所未有的认真和理直! 归一刀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长刀,露出一丝哀伤,充满了不舍! “老朋友,该说再见了!” 归一刀双手捧起长刀,呢喃一句,随后双手用力,尽然将手中长刀折断! 在长刀折断的一瞬间,一股骇人听闻的刀意自长刀中涌现,这股刀意围绕着归一刀流转,顺着归一刀的毛孔,流入归一刀的身体之中! 归一刀抬头挺胸,顿时展露无尽锋芒,在众人眼中,此刻的归一刀已经不是人,而是一把刀,一把出鞘的刀,一把极尽锋芒的刀! 2k小说 “以身凝聚刀意,化自身为刀!” 死亡的气息开始蔓延,魏天刀心中微寒,面色更加凝重,可是嘴上却并不闲着! “归一刀,我承认,于刀而言,与人比你更赤诚!” 魏天刀说道:“自古道与道不同,可是人就人,刀就刀,你是刀,我是刀客,那怕今日我输人,我也比你骄傲!” “一刀问生死!” 不等归一刀出手,魏天刀已经悍然出手,一刀在手,顿时无限霸气,九环大刀挥动之间,刀圣展露黑白之气! 黑气为死气,乃舍生忘死之气,毅然决然,一往无前;白气为生气,为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意,正所谓不疯魔,不成活! 魏天刀一刀斩击而出,生死之气大作,蜀山绝巅,顿时变了模样! 死气所过之处,无数冰霜涌现,彻骨冰寒,触之则死;生死所过之处,如同烈火焚身,炙热非常! “好恐怖的刀道!” 巴山剑圣见此一刀,不由感慨说道:“单凭这一刀之威,魏天刀已然超越千百圣人,十境之下,可称无敌了!” “这一刀,我是解不开了不知道那归一刀将如何应对呢?” 生死黑白气近在眼前,可是归一刀却不见丝毫动作,幽幽开口说道:“我身如刀,我心如刀,身心皆如刀,我便是刀!” “我为刀,无情无规矩,一刀可斩天地,无物不可斩,生死自然也不例外!” “斩!” 归一刀话音落下,合拢右手中指与食指指,对着那黑白刀气轻轻一划,一道如同金色细线一样的光芒出现,向着黑白刀气缓缓而出! 黑白刀气悟道金色细线,顿时消散于无形之间,冰霜解冻,炙热的气息也不复存在。 那道金色细线继续向前,距离魏天刀只有咫尺之遥! “魏天刀十境之下无敌,未必是真无敌,这世间毕竟还有一个归一刀啊!” 天山剑圣不由感慨说道,此时此刻,魏天刀已经避不可避,唯有一死! “剑来!” 眼看魏天刀就要命赴黄泉,蜀山剑圣便再也坐不住了,一声暴喝,一柄长剑自蜀山深处出现,化作一只赤色巨龙,顷刻之间,便出现在蜀山绝巅之上,挡在金色细线之前! 在长剑与金色细线相持的片刻时间里,蜀山剑圣身行如鬼魅,留下一串串残影,将魏天刀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大魏刀圣归一刀,胜! 第一百九十四章 折刀断臂,不减风流 赤色巨龙和金色细线相持许久,突然发出一声哀鸣,赤色龙影消失不见,露出庐山真面目! 剑身仿秦剑,秀有花纹、饰有七彩珠、九华玉,寒光逼人、刃如霜雪,正是汉高祖刘邦斩白蛇的赤霄剑! 神剑有灵,自然坚硬无比,可是在这金色细线面前,此刻却如同豆腐一般脆弱,顷刻之间,就被金色细线截成两全,随后光华全无,掉落在地面之上,如同破铜烂铁一般! 截断赤霄神剑,金色细线继续向前,尽然将整个蜀山一分为二,留下一指宽的缝隙,诉说着那金色细线的可怕! 众人一片惶恐,归一刀说我为刀,无情无规矩,天地也可一刀斩断,众人原是不信,可是此刻赤霄剑断,蜀山分离,众人却不得不信了! “这哪里十境之下无敌手,十境之上,那个敢在归一刀面前放肆啊?” 天山剑圣不由在此感慨说道:“自古剑道压刀道,从此以后,除非有剑仙出世,否则归一刀一人可压世间剑修千千万啊!” 天山剑圣感慨许久,回头看向蜀山剑圣,笑道:“唐观棠,归一刀与魏天刀论道,乃是死斗,你不顾规矩,强行出手,此刻该如何是好啊?” 天山剑圣看看归一刀,又看看魏天刀,随即摇头说道:“此战,归一刀胜了!” 听到蜀山剑圣的话,归一刀眼中光芒收敛,随后身体一阵摇晃,张口吐出一口逆血,面色瞬间红润起来! “无情无规矩,一刀可斩天地,一刀可断生死,终究太过逆天,要被天地所诅咒啊!” 巴上剑圣摇头说道:“四十年王戟欺压天地,如今归一刀更放肆,要斩了天地,都是惊艳之人,都是不得好死之人啊!” 天圣剑圣微微皱眉,不悦说道:“我大魏之人,敢逆天行事,那是我大魏的魄力,那像你们吴蜀两国,借天地大势行事,也要被大魏强压一头,可怜啊!” 两大剑圣唇枪舌剑,归一刀却是已经转身,将下蜀山,将回大魏,阮清书也从人群中跑出来,扶着归一刀,一同下山去了! “我本打算问剑蜀山,可是如今归一刀珠玉在前,我就不丢人显现可,唐观棠,我们来日方长!” 归一刀离去之后,天山剑圣和蜀山剑圣打声招呼,便御剑离去,四周观战之人也随即离去,眨眼之间,这蜀山之上,就只剩下蜀山第子了! “这是死斗,你不该救我的!” 众人离去之后,魏天刀缓缓开口说道,此刻魏天刀,那里还有决斗之前的意气风发,虽然保住了性命,可是精神却是一点也不剩下了! “你是我师弟,我不救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吗?” 蜀山剑圣说道:“今日输了,明日赢回来,你还是天下刀道第一人!” 魏天刀苦笑一声,说道:“我最喜江湖霸气,今日苟延残喘,那里还有半点霸气,我的刀道怕是止步于此了!” 蜀山剑圣反驳说道:“路断了又如何?此刻的你,十境之下无敌手,世间十境屈指可数,你依旧可得世间一分风流!” 魏天刀若有所思,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可惜那样的风流,不是我想要的风流!” “师兄,我且问你,今日若是归一刀败了,他可能活?” “自然不能!” 蜀山剑圣说道:“这里是蜀山,我的地盘,我让谁活谁便能活!” “明白了!” 魏天刀凄凉一笑,随即说道:“只是这对归一刀不公平!” “师兄,你为了救我,抛下了蜀山的颜面,我便不能死,可是我魏天刀也是一世豪杰,欺负不来归一刀这个痴人!” “今天起,我不练刀了,刀道再无魏天刀,这刀道的风流我一分为不占了!” 笔趣阁 魏天刀话音落下,不等蜀山剑圣有丝毫反应,将自己的九环大刀折断,随后拾起一节断刃,斩下自己拿刀的右手,真气逆流,散去一身刀意,成了一个废人! “你这是何苦呢?”蜀山剑圣顿时悲苦! “师兄,将这截断刃和我这条胳膊送给归一刀,告诉他,我魏天刀不练刀客,以后这刀道就看他的了!” 魏天刀起身,向蜀山后山走出,步履蹒跚,竟然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令人唏嘘! 蜀国皇宫之中,蜀汉皇帝刘珩正与蜀汉皇后下棋,蜀汉公主刘婉婷则安坐一旁,静观棋局变化! 棋至中盘,一位宦官匆匆而来,在刘珩耳边低声说几句话,刘珩顿时眉头紧皱,随即露出烦躁之色,然后不耐烦的摆摆手,让宦官退下,可是此刻的刘珩再也无心棋局! “陛下,怎么了?” 蜀汉皇后声音悦耳动听,容貌更是倾国倾城! “探子来报,蜀山军道,魏天刀不敌归一刀,折刀断臂,不减风流!”刘珩说道! “千年以来,刀道之中,无人比归一刀更惊艳,这个结果,也在意料之中!”蜀汉皇后说道! “可是我大汉皇室的赤霄剑也折了!” 刘珩说道:“赤霄剑乃高祖斩白蛇之刃,是我大汉皇室的气运所在,此番折断,怕是有要多出不少流言蜚语了!” “陛下不必担忧!” 蜀汉皇后说道:“赤霄剑折断,可是蜀山还藏有一把大夏龙雀,那可是九州气运之器,其价值远在赤霄剑之上啊!” “就怕蜀山不肯将大夏龙雀让给朕啊!” 刘珩冷笑说道:“那可是蜀山河的命根子啊!” “这恐怕就由不得蜀山剑宗了!” 蜀汉皇后笑道:“赤霄剑断,蜀山怕是没有第二把赤霄剑还给陛下了!” 刘珩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剑是小事,真正让朕担忧的是那归一刀啊!” “一个江湖刀痴,心思如白纸一般,陛下有什么好担忧的?”蜀汉皇后不解的问道! “若归一刀是寻常江湖武圣,朕也不会担忧,可偏偏归一刀是个刀痴,心思如白纸一般,最容易被人蒙骗,所以朕才担忧啊!”刘珩苦笑说道! “还请陛下明示!”蜀汉皇后不解说道! “归一刀痴迷于刀,向来独来独往,可是据魏境暗子来报,归一刀在魏境有个朋友!”刘珩略带凝重的说道! “谁?”蜀汉皇后问道! “曹魏梁武亭侯桓骑!” 刘珩继续说道:“在朕看来,桓骑并非纯粹的武将,此子最通人心,气谋略之深,比之王戟,也不遑多让!” “归一刀,此刻十境之下无敌手,日后更进一步,便是天下无敌!” 蜀汉皇帝刘珩说道:“若是这两人双剑合璧,曹魏怕是又要出一个王戟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截杀归一刀 “陛下多虑了!” 蜀汉皇后闻言,不由摇头说道:“似王戟这种人物,千年难得一遇,桓骑和归一刀固然不差,可是比起王戟,依旧相差甚远,不可同日而语啊!” 刘珩却是微微摇头,对蜀汉皇后说道:“你如此说话,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有时候,朕也希望是朕想多了!” “王戟横压天下四十年,如同一座大山,压的我蜀汉抬不起头来,朕有满腔抱负,却无丝毫用武之地!” 刘珩继续说道:“四十年,朕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所以朕绝不允许这天下出现第二个王戟!”哪怕这种可能微乎其微,朕也不允许!” “况且桓骑之谋略,归一刀之武力,皆非寻常,由不得朕不担心啊!” “那陛下打算如何行事?”蜀汉皇后追问道! “桓骑的智谋也好,归一刀的武力也罢,分开来论,我蜀汉虽然不及曹魏,可是也无所畏惧!” beqege.cc 刘珩继续说道:“可若是这两人珠联璧合,那整个天下恐怕又要寝食难安了!” “那陛下打算如何行事呢?”蜀汉皇后问道! “既然归一刀来了蜀地,那就永远就在蜀地吧!” 刘珩脸色骤然阴沉下来,话语之间,充满了杀意! “陛下此举不妥!” 蜀汉皇后皱眉说道:“归一刀此行蜀地,为论道而来,蜀汉若是对归一刀出手,于情于理,怕都是说不过去,反而让天下之人请看蜀人,以为我蜀人没有肚量,敢赢不敢输!” “君王死社稷,所以君王最重社稷!” 刘珩开口说道:“什么污名、骂名都是虚的,曹之轩不在乎的东西,我又怎么会在乎呢?” “况且朕也不是傻子,不会明目张胆的出手!” 刘珩继续说道:“大魏刀圣在此,请蜀到客赴死,归一刀蜀山一言,得罪蜀地刀客无数!” “江湖意气重,江湖事、江湖了,有人粗不忿归一刀的狂傲,含怒出手,也说得过去!” 蜀汉皇后斟酌片刻,继续说道:“如此固然可行,可是魏人并非愚蠢之人,怕不是不会轻意相信这种说法!” “信不信由不得魏人,这里是大蜀,朕是大蜀天子,朕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刘珩淡淡说道! “既然陛下心意已决,那臣妾就不劝说陛下了!” 蜀汉皇后继续问道:“但是归一刀十境之下无敌手,江湖之中,怕是无人敢出手截杀归一刀吧!” “朕的皇后,你今日怎么就糊涂了呢?” 刘珩说道:“我既然已经不要面子,江湖武夫杀不了归一刀,我大蜀王朝还杀不了一个归一刀吗?” “况且蜀山论道之后,归一刀虽然获胜,可是为天地所咒,反噬其身,此刻又有巅峰时期几分实力呢?” 刘珩继续说道:“况且蜀地江湖虽然不大,可是其中龙湖,也不可小觑!” “归一刀固然天赋绝伦,可毕竟不是王戟那种强者,收拾一个归一刀,倒是也不难!”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 刘珩说道:“据朕所知,蜀山剑圣唐观棠二十年一朝悟道,此刻半只脚已经踏入了剑仙境界!” “巴山剑圣与蜀山剑圣齐名,相比彼此之间,也是半斤八两,平分秋色吧!” 蜀汉皇后却是微微摇头,开口说道:“论道之时,蜀山剑圣不顾规矩,出手救下魏天刀,已然是破坏规矩,此刻若是继续对归一刀出手,蜀山剑宗怕死要名誉扫地!” “蜀山剑圣唐观棠成圣近百年,一直一来,都是大蜀剑道魁首,怕是丢不起这个人啊!” “这个朕自然清楚,所以朕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当不得真!” 魏帝说道:“江湖武夫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太重意气!” “那陛下打算派谁去呢?”蜀汉皇后问道! “让诸葛空城去吧!” 刘珩说道:“诸葛空城出身诸葛世家,一身道术,得诸葛武侯真传,又得姜维指点,对付一个身负重伤的归一刀,应该不是难事!” “不过归一刀毕竟不是寻常人,不能等险视只,为了安稳期间,让赵惊龙率领剑门关守论,封锁魏蜀边境,配合诸葛空城,灭杀归一刀吧!” 刘珩缓了缓,继续开口说道:“江湖势力不用白不用,告诉蜀山剑圣唐观棠,就说朕不想看到归一刀活着走出蜀地,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若是唐观棠愿意出手,赤霄剑断之事,朕就当不知道,也不贪恋蜀山剑宗的那柄大夏龙雀;若是唐观棠不愿意出手,派人去一趟蜀山剑宗,将大夏孔雀带回蜀地,供奉在皇室祠堂之中,镇压江湖气运!” 刘珩不在耽搁,和蜀山皇后分别之后,便立刻安排强者对归一刀出手,毕竟若是再晚一些,归一刀就该出了蜀地,回到魏境了,到了那个时候,再想杀归一刀,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蜀汉皇帝刘珩走后,偌大的御花园中,便只剩下蜀汉皇后和蜀汉公主刘婉婷了! “今日天气不错,婷儿陪我走走吧!” 蜀汉皇后起身,和刘婉婷边走边聊! “婷儿,此番去了魏境,可曾见到桓骑?”蜀汉公主刘婉婷问道! “不仅见过,而且面对面打过交道,托桓骑的福,儿臣第一次知道,牢狱之灾,是各种滋味!” 刘婉婷也不避讳,将大魏许都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蜀汉皇后! “婷儿,这次是你被算计了!”蜀汉皇后听完,不由摇头说道! “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 刘婉婷赌气般的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输了,明日赢回来便是,桓骑胜我一世,安能胜我一时?” “你啊,还不明白吗?” 蜀汉皇后说道:“算计你的不是桓骑,而是桓千山和柳三变啊!” “他们都是我故人,你是我女儿,你入魏之时,我多有不放心,所以拜托这两人照顾你一二!” 蜀汉皇后笑道:“可是故人之后终究是故人之后,怎么比的上亲儿子呢?桓骑在前,桓千山又怎么可能真心帮你说话了?” “说不定桓骑之所以笃定是你与那萧观音偷了迷信,就是桓千山通风报信的结果!” 第一百九十六章我桓骑,入蜀来了 “既然你已经见过桓骑,那你觉得桓骑此人如何?”蜀汉皇后笑语盈盈的问道! “随心所欲,放浪形骸,日后必然不得好死!” 蜀汉公主刘婉婷恨声说道,看来当日许都之事,这位蜀汉公主记在心里,对于桓骑也颇有怨念! “婷儿,我没让你说气话,说实话吧!”蜀汉皇后说道! “其智若妖,其武道天赋更是骇人,我以为桓骑的武道未来成就,不在归一刀之下!” 蜀汉公主刘婉婷思索片刻,继续说道:“桓骑行事,随心所欲,没有章法,更是难缠,手段更是狠毒,于许都酝酿一场惊天大案,诛杀大魏儒生数千人,牵连者过万,让儒家由此一蹶不振!” “他是桓千山的儿子,有这份能耐倒是在意料之中!” 蜀汉皇后点头说道,随即问道:“既然桓骑如此优秀,婷儿可曾动心?” “母后,你胡言乱语什么!” 蜀汉公主刘婉婷气恼说道:“他是大魏将军,我是蜀汉公主,道不同不相为谋,任他天赋横溢,我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beqege.cc “这是什么话!” 蜀汉皇后笑道:“桓骑是人中之龙,你也不差,是人中凤凰,龙凤相配,岂不是美事?以后说不定就是一段佳话了!” “母后,你究竟想说什么?” 蜀汉皇后乱点鸳鸯谱,一时之间,刘婉婷也不清楚蜀汉皇后意欲何为! “来而不往非礼也!” 蜀汉皇后说道:“桓千山算计了我女儿,我自然要算计他儿子!” “桓骑天赋横溢,有军神之姿态,未来可期!” 蜀汉皇后继续说道:“最近大蜀朝堂,屡次讨论兵事,你父皇日夜忧心,我有预感天下战乱将至,到了那个时候,桓骑必然能一鸣惊人,行云布雨!” “若是他成为我大蜀的驸马,听着都觉得是美事!” 刘婉婷冷笑说道:“母后怕是想多了,据我所知,桓骑钟情于达溪轻柔,眼里便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这可不见得!” 蜀汉皇后说道:“自古男儿都好色,桓骑也是男人,也不例外!况且自古婚姻之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桓骑头顶还有一个桓千山在呢!”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桓骑若是信这个,就不会和王戟反目成仇了!”蜀汉公主刘婉婷摇头说道! “那是王戟不同意,你有怎么知道桓千山同不同意呢?”蜀汉皇后玩味的说道! “一个能被自己儿子送进许都大狱的父亲,能替他儿子做主!”刘婉婷略带讥讽的说道! “怎么不能?你太轻看桓千山了!” 蜀汉皇后说道:“千山尽头,还有千山!” “第一个千山值得是占尽世家风流的惊艳天才,第二个千山,便是桓千山!” “不了解那个男人,你永远不清楚那个男人究竟有多恐怖!” 蜀汉皇后说道:“已知的武道巅峰,唯有王戟之人,在我看来,距离王戟最近的人,不是归一刀,不是桓骑,更不是十境神仙,而是那个大魏许都最有名的纨绔子弟!” “桓千山当真如此恐怖?”刘婉婷似信非信的问道! “你若不信,可以问问你父皇,他倒是清楚桓千山的恐怖,虽然也是一知半解!” 蜀汉皇后笑道:“告诉你一个秘密,若非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就不是大蜀皇后,而是桓家的女主人了!” “婷儿,世家男儿千千万,可是好男儿屈指可数,遇到了就不能错过!” 蜀汉皇后说道:“若是你看上桓骑了,知会我一声,我会转告桓千山,想必桓千山不会坐视不理,继续装糊涂!” 魏蜀交界之地,一座深山老林之中,出现两道人影,正是归一刀和阮清书! 此刻的归一刀满身伤痕,一身鲜血,呼吸也极为沉重,蜀汉皇帝刘珩杀心果决,大蜀王朝的高手自然不敢有丝毫耽误! 蜀汉将军赵惊龙封锁魏蜀边境之后,将归一刀困在蜀地,随后诸葛空城率领大蜀强者,开始全力截杀归一刀! 数天下来,哪怕归一刀斩杀蜀汉高手无数,可是蜀汉高手并不退却,甚至有江湖武夫,其中不乏蜀地武圣,遮掩身份,出手截杀归一刀! 大蜀王朝不愿意看到第二个王戟,江湖也不愿意看到第二个王戟,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头顶压着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啊! 阮清书一边替归一刀包扎伤口,一边却是满嘴抱怨! “我真是被鬼迷了心窍,怎么脑子一热,就跟着你出来闯荡江湖了呢?” 阮清书说道:“我才刚刚入江湖,还没有成为名满天下的女侠,就要陪你死在荒郊野岭了!” 嘴上一直抱怨,可是阮清书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归一刀! 数天厮杀,哪怕阮清书再迟钝,也看的明白,若非有她这个累赘,归一刀早就摆脱蜀地强者,回到魏帝;若非要护着她这个不通武学的弱女子,哪怕身负重伤,那些人也不能伤到归一刀分毫! 替归一刀包扎好伤口,两人沉默不言,归一刀更是抓紧时间,恢复气力! “归一刀,要不你一个人走吧!” 阮清书突然开口说道:“若是没有我,你哪里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我可以保护你!” 归一刀睁开眼睛,郑重说上一句话,随后有闭上眼睛,争分夺秒,继续恢复伤事! “可是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难受!” 阮清书苦道:“可是我不愿意继续这样了!蜀山之上,你出刀的时候,满足了我对江湖侠客最好的憧憬!” “蜀山之上,你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狼狈,我不愿意这样!” 归一刀睁开眼睛,欲言又止,毕竟感情这种事情,归一刀一窍不通,只是心中隐隐悸动而已!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蜀国大将封锁了魏蜀边境,可是蜀汉高手截杀归一刀的事情,依旧传到了桓骑的耳朵之中! “蜀汉,倒是越来没有分寸了!” 听闻消息,桓骑顿时冷笑,随后点齐一千五百直死论军卒,带着八难众高手,在黄三刀和宁老的陪同之下,指望剑门关而去! 我桓骑,入蜀来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形势危机 秦岭,既分南北,也分江河,其中山脉众多,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当今天下,大魏独强,辽东孙吴以大江为天堑,抵御大魏,蜀汉便以秦岭为屏障,从而得以保全! 剑门关外,桓骑率领一千五百骑遥望剑门关,最终感慨说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要过这剑门关,怕是不容易啊!” “这是自然!” 宁老闻言说道:“秦岭地势险峻,多奇崛高峰,有渭水分支无数!” “天下三国之中,我大魏以骑兵称霸中原,东吴以楼船士占据江东,蜀人则以步卒坐拥巴蜀之地!” “在这秦岭之中,天时地利人和,皆在蜀汉,大军入蜀,自然难如登天!” “易守难攻,那就不攻!” 桓骑开口说道:“况且大魏军卒入蜀,便代表魏蜀两国将要大战,干系重大,没有陛下允许,我也不敢轻易开启战端!” “不过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要入蜀,终究还是有路的!” “八难众听令!” 桓骑吩咐说道:“即刻散入秦岭之中,查探蜀人布军,看一看有没有不为人知的小道!” xiaoshuting.la “大道不通,那就走小道,我相信小道入蜀,还是不难的!” 八难众应声而散,没入秦岭之中,桓骑则继续遥望剑门关,若有所思的打量这座险关! “报!剑门关外,有魏人骑兵出没!” 桓骑来时,并不遮掩行踪,一千五百骑,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剑门关外,蜀人自然也看的见! 驻守剑门关,不是别人,正是蜀汉大将赵惊龙! 赵惊龙,出身蜀汉赵家将门,祖上便是在大魏大军之中,七进七出,如无无人之境的常山赵子龙! 赵惊龙一身白袍,一身枪法,更是纯熟,神似两百年前的常山赵子龙,尤通兵法,是个极为难对付的人物! “是那支大魏军队?”赵惊龙不由问道! “回将军,从旗帜来看,应该是大魏西幽直死军!”探子回答说道! “桓骑?” 赵惊龙微微惊讶,虽然桓骑是个年轻人,可是这个年轻人少年封侯,已然名动天下! 桓骑为将百战,有军神之姿,赵惊龙身为蜀汉大将,自然对桓骑颇为关注,可真是因为了解桓骑,所以赵惊龙才觉得惊讶! 如今曹魏在北方集结兵力,准备击溃胡人,而后渡江、入蜀,一统天下,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桓骑身为直死军军主,这个时候出现在剑门关外,很是不合理,他难道不清楚,魏人骑兵,出没剑门关外,这是魏蜀两国将起大战的先兆吗? “难道是为归一刀来的?” 大蜀王朝强者扮作江湖高手,以归一刀“大魏刀圣在此,请蜀刀客赴死”之言为由,出手截杀归一刀! 可是身为蜀汉皇帝刘珩最为倚仗的将军,赵惊龙自然清楚其中曲折! “若是桓骑为归一刀而来,那桓骑与归一刀的关系怕是亲密非常,陛下的担忧就不无道理了!” 想到这里,归一刀不由想起了王戟,随后又止不住的摇头,这一次他和蜀汉皇后的想法一致! 惊艳如归一刀,狡诈如桓骑,两人联手,确实是珠联璧合,不过王戟就是王戟,世间只此一人而已! “再探!” 既来之,则安之,大魏举国之力,未必能强破剑门关,桓骑不过一千五百骑,赵惊龙自然不惧! 他只有一句话,桓骑敢入蜀,他就敢让桓骑死无葬身之地,若是归一刀和桓骑,双双陨落,那么陛下也就安心了! “来人!” 赵惊龙话音落下,便有心腹出现在赵惊龙面前! “通知诸葛空城一声,让他动作麻利一些!” 蜀汉高手,为诸葛空城驱使,截杀归一刀,可是一连数日,蜀汉高手死伤无数,归一刀倒是越战越勇了! “若是他不能解决归一刀,那就麻烦他告诉本将军一声,本将军来动手!” 秦岭太白山中,看着蜀汉高手的尸体满地狼籍,却不见归一刀踪迹,诸葛空城脸色青紫一片! 围杀归一刀失败,诸葛空城本来就气愤难耐,此刻赵惊龙又遣人斥责于他,他已然是怒火中烧!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诸葛空城暴怒说道:“四十年前,王戟南下至剑门关,我大蜀都不曾如此狼狈!” 无数大蜀王朝高手,加上半个大蜀江湖,居然奈何不了一个归一刀,这是诸葛空成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事情! “巴山剑圣到哪里呢?” 可是诸葛空城不得不承认,他此刻已然奈何不了归一刀。 数次激烈围杀,大蜀王朝高手死伤无数,归一刀不但没死,反而更加强大,此刻的归一刀已经是移天境武圣了! 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诸葛空城恢复理直,虽然归一刀踏入移天境,可是数次围杀,并非没有收获,归一刀满身伤恩累累,很有可能已经是强弩之末! 可是归一刀是强弩之末,可是归一刀刀法出神入化,自然臻至巅峰,也不是他可以轻易就解决的人物! “巴山剑圣到哪里呢?” 诸葛空城问道,蜀汉皇帝本来有意让蜀山剑圣出手对付归一刀,可是蜀山剑圣冥顽不灵,宁愿献上大夏龙雀,也不愿意出手对付归一刀! 可是有悲就有喜,虽然蜀山剑圣没有答应出手对付归一刀,可是巴山剑圣却是答应出手击杀归一刀! 不向赵惊龙求助,不让大蜀军队围杀归一刀,是他诸葛空城最后的尊严,而巴山剑圣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归一刀跑到哪里去了?”诸葛空城问道! “回大人,诸葛空城带着那女子,逃入太白山中了!”有人回答说道! “好,封锁整个太白山,就是一只蚂蚁,也不能出了太白上!” 诸葛空城说道:“巴山剑圣片刻就到,一尊半步神仙,我看他归一刀死不死!” 话音落下,诸葛空城凶狠的盯着太白山,眼中煞气骇人,周身杀气涌动! “归一刀,你逃不掉的,太白山也是风水宝地,让你埋骨于此,也算对得起你了!” 太白山一处山洞之中,归一刀的身躯愈发瘦弱,脸色苍白无比,如同诸葛空城预料的一样,此刻的归一刀已经是强弩之末,形势危机万分! 第一百九十八章桓骑入蜀 山洞之中,阮清书已经哭的梨花带雨!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阮清书本就是善良之人,善良的人,总是多愁善感! 自蜀山只秦岭,这一路而来,大蜀王朝强者倾巢而动,围杀归一刀,出手之时,狠辣无情,全然不在乎阮清书的生死! 阮清书本就不通武道,大战之时,稍稍有所波及,就会灰飞烟灭,可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样! 在归一刀的庇护之下,莫说受伤,阮清书即便是一根头发也不曾掉落,当然这一切的代价,就是归一刀身负重伤! “都说了让你别管我,自己走,谁让你瞎逞能的?” 阮清书哭道:“现在好了,谁也走不掉了!” 归一刀没有说话,而是重重的点点头,大蜀王朝高手将太白山围个水泄不通,想走自然不可能了! 归一刀心中唯有刀,不知道生死为何事,此刻依旧淡然点头,倒是让阮清书破涕为笑! xiaoshuting.la “你个榆木疙瘩,都要死了,怎么还如此淡定啊?” 阮清书继续问道:“若是抛下我不管,你要回到大魏轻而易举,现在因为我,身陷重围,你后悔吗?” 归一刀皱皱眉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何为后悔,又怎么会后悔了? “归一刀,你是不是喜欢我?” 见归一刀不说话,阮清书不由继续问道,这一路而来,归一刀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让她受丝毫伤害,由不得阮清书多想! 女为悦己者容,男儿自然也可为红颜慷慨赴死! 可是不得不说,这一次是阮清书自作多情,似归一刀这种男人,舍刀之外,再无他物,心中那里有情情爱爱的事情! “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归一刀开口说道:“但你是好人,好人就应该长命百岁,我回送你回大魏的!” 阮清书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神情也随之落寞起来! 死,她是不怕的,若是怕死,她就会安心留在蜀山镇,卖他的馒头,听着来往的江湖侠客吹嘘自己的事迹,不会跟着归一刀踏入这破涛汹涌的江湖! 曾经的阮清书,向往着江湖,想要成为名满天下的女侠客,可是此刻的阮清书,真正想要的,是归一刀! “不爱我,你救我干嘛?”阮清书落寞说道! 归一刀迷惑的看着阮清书,女人是种奇怪的生物,不讲道理,那里是归一刀可以理解的! “他们是为杀我而来,你是无辜的!”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更不要说实话,显然归一刀并不懂这个道理! 阮清书气恼至极,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归一刀,她也想不清楚,她怎么会在短短数天之中,喜欢上归一刀这种人! 等到归一刀闭上眼睛,恢复伤势的时候,阮清书偷偷摸摸睁开眼睛,再次打量归一刀! “生不能同心,死能同寝,归一刀,那怕你不爱我,我也不后悔和你一起死!”阮清书心中默默说道! 剑门关外,随着日落西山,八难众也从秦岭中返回! “有收获吗?”桓骑问道! 宁长生回答说道:“秦岭险峻,战马不能行!” “那就舍弃战马,徒步入蜀!”桓骑开口说道! “还是不行!” 宁长生摇头说道:“秦岭之中,大道小道,都有蜀人重兵把守,悬崖峭壁倒是无人把守,八难众倒是可以过去,直死军军卒怕是不行!” “明白了!” “拓跋斯听令!” 桓骑当断则断,没有丝毫犹豫,就有可决断! “我自秦岭入蜀,将从荆州归魏,命你率直死军军卒即刻出发,前往荆州,于魏蜀边境待命,随时接应!” “桓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见桓骑执意入蜀,黄三刀反对说道:“江湖武夫论道,没有恩怨即便归一刀杀了魏天刀,蜀地江湖也无话可说,自然不会出手截杀归一刀!” “归一刀十境之下无敌手,寻常江湖武夫避之不及,那里有胆子截杀归一刀,更没有那份本事截杀归一刀!” 黄三刀说道:“可是此刻归一刀身陷重围,出手截杀归一刀之人,恐怕大有来历,你贸然入蜀,怕是危险重重!” “我一人入蜀,若是我不能将回一刀带回来,你带着八难众入蜀,怕是也无济于事!” “哼!” 桓骑说道:“蜀军封锁秦岭,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这一次是大蜀王朝也击杀归一刀!” “虽然不清楚蜀人为何如此兴师动众,要置归一刀于死地,可是“大魏刀圣在此,请蜀刀客赴死”这句话是我教给归一刀的,我自然不会独善其身!” 桓骑冷笑说道:“蜀地险恶又如何,这一次入蜀,我不但要带回归一刀,我还要将整个蜀地搅个天翻地覆!” “桓骑,事关生死,不可随意行事,容不得你胡来!” 见桓骑执迷不悟,黄三刀继续说道:“我虽然不及归一刀,可是十境之下,我少有敌手,我一人入蜀,足够了!” “黄三刀,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既然到了剑门关,那就一定要入蜀,管他是龙潭虎穴,先闯一闯吧!” 第二天清晨,在蜀军的注视之下,一千五百直死军径直往荆州而去。 鲁肃曾经这样说过:“荆楚与国相邻,水流顺北,外带江汉,内阻山陵,有金城之固,沃野万里,士民殷富,若据而有之,此帝王之资也!” 诸葛亮曾经这样说过:“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 由此可见,荆州是兵家是当之无愧的兵家比争之地! 桓骑先是出现在剑门关外,随后南下至荆州,敏感的人出现在敏感的地方,由不得赵惊龙怀疑,魏人对蜀地有想法,因此不敢有丝毫耽误,即刻将这一消息传回成都,告知蜀汉皇帝刘珩! “曹之轩是个霸道人物,说了要打胡人,就一定会打胡人!” 蜀汉皇帝刘珩自信说道:“桓骑南下至剑门关,多半是为了归一刀,由此看来,朕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啊!” “派人通知诸葛空城,速战速决,另外将大夏龙雀送回蜀山,同时给蜀山剑宗下一道旨意,让唐观棠出手吧!” 随着桓骑的出现,蜀汉皇帝刘珩的杀心更重了! “另外,派人盯着荆州,盯着桓骑,不许桓骑入蜀!” 可是魏帝那里清楚,此刻的桓骑已经偷偷摸摸越过剑门关,出现在秦岭深处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各方态度 “桓骑入蜀呢?” 许都桓家,桓家家主桓一名和裴家三圣聚集在一起。 “桓骑什么身份,蜀地那是他可以随便去的吗?” 裴家大圣气急败坏的说道,魏蜀两国对峙多年,可谓是仇深似海,如今魏帝有一统天下之志向,魏蜀之间,必定一战! 虽然此刻桓骑还不是大魏巨头,但是桓骑少年才气,军神之姿,自然是吴蜀两国的眼中钉、肉中刺,此番入蜀,无疑是自投罗网啊! “桓骑年山轻狂,或许不知轻重,难得你也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裴家大圣埋怨桓一名说道,裴家下注桓骑,有意借桓骑之势,成就裴家之势,好让裴家势力更上一层楼,此刻桓骑入蜀,置身险地之中,自然不是裴家愿意看到的事情! “你难道就不会拦着桓骑吗?” 桓一名无奈说道:“桓骑自梁武溪动身,不过许都,直入蜀地,我倒是想拦着桓骑,可是桓骑不给我机会啊!” “况且桓骑既然决定入蜀,我哪有能耐让桓骑改弦易辙呢?” “你是桓骑长辈,他怎么可能不听你的话?”裴家大圣问道! “何止是我的话不管用,我桓家老祖的话也不管用,他老子的话更不管用,我也没办法啊!” beqege.cc 桓一名说道继续说道:“陛下和达溪轻柔的话,桓骑倒是会听一些,可是桓骑行事匆匆,也没给这两人说话的机会啊!” “好了,现在追究这个已经毫无意义,还是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关心则乱,眼看裴家大圣和桓一名要争吵起来,桓百川不得不做起了和事佬! “桓骑此番入蜀,身边虽然有八难众追随,可是蜀地强者如云,若是蜀人有意借此机会对桓骑通下杀手,桓骑怕是九死一生啊!”裴家大圣分析说道! “除了八难众,桓骑身边桓有一名大魏供奉和归一刀在,这两人倒是可以护桓骑周全!”桓一名乐观说道! “双拳难敌四手,两个人管什么用!” 裴家大圣说道:“桓骑之生死,事关桓裴两家兴衰,绝不能大意,更不能将桓骑的生死寄托在他人身上!” “那你的意思是?”桓一名不由问道! “集合桓裴两家高手,由桓家老祖率领,即刻入蜀,将桓骑毫发无损的带回来!”裴家大圣说道! 桓一名却是摇头说道:“此举怕是不妥啊!” “那里不妥当呢?”裴家大圣不解问道! “陛下以梁武溪桓家家主,就是有意避开许都桓家,等到桓骑成势,让我许都桓家不得好处!” 桓一名说道:“由此可见,陛下对世家门阀也是不放心,桓裴两家联手入蜀,便是告诉陛下,桓裴两家与桓骑是一路人,陛下若是生出疑心,对于桓骑和桓裴两家,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那就让桓骑去死,这就是你桓家的立家之道吗?”裴家大圣勃然大怒。 “谋一时,不谋一世,也绝非世家立家之道!” 桓一名正色说道:“桓骑之谋略,远远胜过你我,他既然入蜀,那么他自然有存身之法!” “况且桓骑于陛下有大用,此刻最着急的不应该是你我,而是陛下才对!” 桓一名说道:“无需你我出手,陛下自会出手!” “那若是陛下不出手呢?” 听到桓一名的说辞,裴家大圣稍稍安心,可是依旧放心不下桓骑! “陛下不出手,我桓家高手自然入蜀!” 桓一名说道:“桓骑身上流着我桓家的血,打断骨头连着筋,若是陛下不出手,我桓家再出手,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 “倒是你裴家,无缘无故,还是不要随意插手此事为好!” 大魏皇宫,九龙殿! “桓骑入蜀了?” 听闻消息,魏帝也略带惊讶,毕竟以桓骑的身份,入蜀多多少少有些贸然了! “回陛下,大魏十三道传来消息,桓骑自梁武溪至剑门关,让直死军折刀荆州,自己则率八难众入蜀!”童忠回答说道! “年轻人,就是爱胡闹!” 魏帝不悦说道:“桓骑是什么身份,蜀地那是他可以随便去的!” “谁说不是了!”童忠顺着魏帝的话说道! “可知桓骑为何入蜀?”魏帝继续问道! “归一刀论道蜀山,胜过魏天刀之后,蜀人不讲武德,封锁魏蜀边境,出手截杀归一刀!” 童忠回答说道:“桓骑似乎与归一刀有些交情,此番入蜀,应该是为了归一刀去的!” “封锁魏蜀边境,这可不是蜀地江湖武夫能办到的事情!” 魏帝思索片刻说道:“看来是蜀汉刘珩要置归一刀于死地啊!” “归一刀不过是江湖武夫,怎么能让蜀汉大动干戈呢?”童忠问道! “这就得问问刘珩了!” 魏帝说道:“刘珩心思深,谁清楚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啊!” “对了,桓骑入蜀,许都桓家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启禀陛下,裴家三圣去过桓家一趟,与桓一名交谈许久,便匆匆离去!” 童忠回答说道:“随后桓家集结高手,看样子是打算随时支援桓骑,可是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动身!” “那是因为朕没有动作,桓家不敢有动作!” 魏帝说道:“桓骑是朕的人,他的事情,朕不表态,就轮不到桓家插手!” “那陛下您的意思是?”童忠小心翼翼的问道! “既然桓骑是朕的人,那朕自然要有所态度!”魏帝说道。 “陛下的意思是让大魏供奉入蜀?”童忠试探问道! “江湖事,江湖了!” 魏帝说道:“这是天山剑身的原话,此刻归一刀入蜀,为蜀人所欺负,那就是欺负我大魏江湖了!” “朕可以不管江湖事,倒是大魏的颜面不能丢,派人告诉天山剑圣一声,让大魏江湖武夫入蜀吧!” “大魏江湖武夫能出手,自然是极好之事,可是大魏江湖武夫愿意出手吗?”童忠问道! “那朕就管不着了!” 魏帝冷声说道:“大魏武夫不出手,我大魏供奉自然入蜀,不过从此以后,大魏江湖武夫也别和朕说什么江湖事,江湖了,朕就当大魏没有江湖!” 第两百章 桓千山也要入蜀 在过去两百年的时间里,文道以儒家最得意,武道以剑道最风流。 如今儒家一夕崩塌,大不如从前,剑道之盛,一如既往! 蜀汉有蜀山、巴上两大剑宗,大魏自然不弱于蜀汉,有昆仑、天山两大剑道圣地! 昆仑山虽然是大魏剑道圣地,可是地居西域雪山,一心向道,久不与中原来往,从不过问江湖红尘之事! 昆仑圣地向来神秘,提及昆仑山,大魏江湖武夫也是一知半解,大魏江湖圣人,对于昆仑山忌讳莫深,每每提及昆仑山,都是三缄其口,顾左而言他,只道昆仑山有剑仙隐世! 剑仙剑仙,剑道仙人,古今攻击无双,十境之中,战力无可匹敌,一步成就剑仙,便是天下第一! “若有昆仑剑仙出世,王戟那有四十年横行霸道,欺压天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是大魏江湖默认的事情,至于昆仑山有没有剑仙,若是有剑仙,那剑仙又是不是王戟对手,那就没有清楚了! 和王戟扯上关系,因此昆仑不再中原行走,可是昆仑之名却是深入人心,大魏武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有大魏剑客,时常前往西域,踏入昆仑山,寻找剑仙问道! 昆仑之下,便是天山,昆仑不出世,大魏便以天山为大魏江湖魁首,天山剑圣段长空孤身入许都,鏖战大魏供奉,全身而退,留下一句江湖事、江湖了,与魏帝叫板,江湖武夫以为风流,对天山更是推崇备至! yawenku.com 天山弟子,人人练剑,因此天山虽然没有剑宗之名,却有剑宗之实! 天山之上,唯有一座孤零零的大殿,便是天山的主殿,此刻的天山主殿之中,多出不少江湖圣人,都是有名有姓的强大存在! “桓骑入蜀,魏帝怕他死,便要我们入蜀,他以为这大魏江湖事他说了算不成?” 一名粗犷的男子不满的叫嚣说道,当然这男子也有嚣张的资本! 拳圣王越,移天境武圣,修行霸皇拳,一双铁拳,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恐怖人物! “桓骑是大魏朝廷的人,他的生死,自然不关我大魏江湖的事儿!” 天山剑圣段长空开口说道:“可是归一刀是我大魏江湖的刀圣!” “归一刀入蜀论道,蜀人不讲规矩,出手截杀归一刀,我大魏江湖不能不管!” 王越开口说道:“大魏有个王戟,我等四十年不敢大声说话,如今有个归一刀,已然有王戟当年七分神采,将来又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明人不说暗话,我巴不得归一刀死在蜀地,如此一来,我自占风流,自得霸道!” 天山剑圣微微皱眉,不悦说道:“武道之心,重在无畏,你如此说话,置江湖意气风流于何地?” “拳头大,实力强,没有意气也风流;拳头小,实力弱,意气奋发也不见风流!” 王越说道:“段长空,你我都是老江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清楚!” “王戟活着的时候,你蛰伏天山,不敢出天山一步,王戟死了,你便敢仗剑入许都,说白了,就是柿子要挑软的捏!” “此刻归一刀就是软柿子,正好拿捏,蜀人愿意出手截杀归一刀,我乐见其成,让我出手救归一刀,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成!” 王越说话,虽然有失意气,可是诸多江湖圣人却是默默点头。 让他们出手,助归一刀脱困,数十年之后,有让他归一刀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这世上就没有这样办事的! “那你以为这江湖是你我说了算吗?” 天山剑圣段长空冷笑说道:“大魏披甲之士百万,大魏十三道强者如云,大魏门阀底蕴深不可测,终究是大魏朝廷胜过我大魏江湖一筹!” “那又如何?” 王越满不在乎的说道:“大魏朝廷还能屠了我大魏江湖不成?” “你以为魏帝不敢吗?” 段长空冷笑说道:“帝王霸道,帝王无情,你以为魏帝不敢屠戮大魏江湖吗?” “那就让他来,也好让他知道,大魏江湖不比大魏朝廷,可也不是任由他欺压的存在!” 王越说道:“我怕王戟,却是不怕他曹之轩!” 两人争吵起来,在其他江湖圣人的劝说之下,才停止争吵,坐下来好好说话! 可是最终的结果依旧是不欢而散,这些江湖武圣持两种态度! 一些人认为不该出手救归一刀,毕竟归一刀极有可能是下一个王戟,被王戟镇压四十年,好不容易等到王戟死去,他们自然不愿意头顶之上多出一个归一刀! 一些人认为应该出手救归一刀,归一刀是大魏江湖之人,若是成就刀皇,对于大魏朝廷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威慑力,毕竟如段长空所说,大魏江湖虽然不弱,可是与大魏朝廷相比,终究还是差了许多! 大魏许都桓家,桓家老祖和桓千山相对而做,大魏词圣柳三变在一旁作陪! “你也要入蜀?”桓冲玄玩味的问道! “在许都声色犬马多年,我也腻了,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面对桓家老祖,桓家家主桓一名也支愣不起来,可是此刻的桓千山镇定自若,那里有半点纨绔子弟的样子! “不是为了你的宝贝儿子桓骑?”桓冲玄玩味说道! “外面的世界很绚烂,可是外面的世界也很残酷!” 桓千山说道:“若不是为了桓骑,我也舍不得这声色犬马的生活,可是没办法,谁让桓骑是我儿子呢?” “入蜀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能去见那个女人!” 桓冲玄说道:“桓家在大魏,你和蜀汉皇后纠缠不清,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情!” “抱歉,办不到!”桓千山直言不讳! “那你便不要入蜀,我亲自入蜀地,保桓骑无忧!”桓冲玄说道! “桓骑是我儿子,他有危险,我这个做老子便不能袖手旁观!” 桓千山郑重说道:“这么多年,我从不过问桓骑的事情,可是今日,我改变主意了!” “主要就是想让所有人知道,桓骑他有个老子叫桓千山,也是个大人物,所以这蜀地我去定了!” 第两百零二章我有神仙手段 “你有把握吗?” 虽然桓骑行事随心所欲,可是黄三刀也知道,桓骑的话一旦出口,再想收回来,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你该问你自己!” 桓骑笑道:“毕竟我不过是断江境武宗,你黄三刀可是大名鼎鼎的斩圣刀圣,出手对付蜀地剑圣的可是你啊!” 黄三刀沉默片刻,眼中闪烁炽热光芒,随后黯淡下来,对桓骑说道:“我并非归一刀,斩圣可以,斩半步神仙,怕是无能无力啊!” “我说过了,不放手一搏,你永远不清楚自己有多大能耐!” 桓骑说道:“你没有成就刀圣之时,便可以斩杀圣人,如今成圣,怎么就不能斩杀半步神仙呢?” “刀道有三杰,归一刀、黄三刀、魏天刀!” 桓骑说道:“归一刀之名,自然名动天下,可谓是刀道第一人;魏天刀与归一刀争道,折刀断臂,不减风流,可谓是虽败犹荣!” “这二人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你黄三刀呢?” 桓骑继续说道:“清楚你的人,说你是痴情种,不清楚你的人,便说你是个没骨气的东西,成了大魏王朝的走狗!” 黄三刀点点头说道:“他们说的没错,我是个痴情种,我是没骨气的刀客,否则也不会成为你的打手!” 桓骑不由停滞下来,黄三刀这态度有问题啊,不过桓也懒得继续理会归一刀! yawenku.com “宁老、宁长生,你率八难众即刻赶赴秦领太白山!” 桓骑吩咐说道:“八难众虽然实力不强,可是尤其是擅长隐匿、刺杀之事,只要小心一些,神不知、鬼不觉得潜入太白山,带出归一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若是点子背,被蜀地江湖武夫发觉,就请宁老出手,拖住蜀地强者,宁长生伺机行事吧!” 宁老微微皱眉,对桓骑说道:“拖住诸葛空城不难,倒是蜀地两大剑圣若是到了太白山,我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宁老放心!” 桓骑说道:“不论是蜀山剑圣还是巴山剑圣,都到不了太白山!” “若是他们真的到了太白山,那你不必理会归一刀,也不必理会八难众死活,自己归魏便是!” 桓骑继续说道:“回去之后,记得告诉陛下一声,我桓骑失算了,已经陨落蜀地!” “若是事成,你带着归一刀,即刻返回大魏,去梁武溪安顿下来,派人照顾归一刀,别留下什么旧伤暗疾!” 桓骑继续说道:“还有,谁都可以死,唯独归一刀身边的那个女人不能死!” “无情的人不动情,可是无情人一旦动情,便是最深情,我有预感,那个女人将来会是归一刀的致命伤!” “老夫明白了,还请将军保重!” 宁老说道:“若是不敌蜀地剑圣,还请将军以性命为重!” “打得过就打,往死里打;打不过就逃,拼命的逃,我懂!” 桓骑随后看向八难众,说道:“事成之后,萧灭意、虞红衣、萧别离随宁老归魏!宁长生带着八难众,化整为零,潜伏蜀地,以图将来!” “遵命!” 八难众恭声说道! 宁老率领八难众离开之后,便只剩下桓骑和黄三刀两人了! “我很好奇,你有何种手段能让你如此自信,自信到笃定可以灭杀一尊半步神仙!”黄三刀开口问道! “我那有什么手段!” 桓骑说道:“你是江湖中人,自然知道何为江湖意气风流!” “我桓骑当年也就是一念之差,去了西幽,若是带剑出门,只身入江湖,那就是江湖里最风流的那个少年!” “江湖虽然意气重,可是也有规矩,你是个没规矩,你入江湖,活不过三天!” 黄三刀冷眼看着桓骑,继续说道:“你城府深厚,从不行许把握之事,若非没有底牌,不会出现蜀地剑圣面前,更不会口出狂言,要灭杀蜀地剑圣!” “不错嘛!” 桓骑笑道:“虽然你来桓府时间并不算太久,倒是对我也是了解颇深啊!” “都说江湖武夫都是莽撞人,现在看来,也不尽然,毕竟你黄三刀也是七窍玲珑的家伙!” “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的题外话!” 黄三刀说道:“你还没有告诉你的底牌,若是不清楚你的底牌,我怕是不敢向蜀地剑圣出手,毕竟你也知道,我是个惜命的人!” “我有神仙手段!”桓骑笑道! “你放屁!” 黄三刀果断骂道,神仙手段那是十境强者才有的手段,桓骑未来有可能成为十境强者,可是此时此刻,桓骑不过是一个断江武宗而已啊! “怎么,不信?”桓骑问道! “你觉得我该相信吗?”黄三刀反问桓骑! “那你应该相信!” 桓骑说道:“若没有神仙手段,我如何敢说出灭杀半步神仙这种狂傲的话来?” “这倒也是!” 黄三刀说道:“施展出手,让我看看你的手段,究竟能不能灭杀半步神仙!” “不能,既然是底牌,还是只有自己知道的好!” 桓骑说道:“不过你也放心,你我是朋友,我不会坑你就是了!” “坑了我,你身边便少了一个忠心耿耿的打手,你自然舍不得坑我!”黄三刀冷笑说道! “你看你,什么都明白,非要和我在这里废话,真是浪费时间啊!” 桓骑问归一刀说道:“你说我们是杀蜀山的那位,还是杀巴的那位呢?” “都不好杀啊!”黄三刀思索片刻说道! “但始终还是要杀一个的!”桓骑说道! “那就巴山的那位剑圣吧!” 黄三刀说道:“无论怎么看,都是蜀山的那位更强一些,而柿子要挑软的捏嘛!”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想杀蜀山的那位了!” 桓骑说道:“不过这里毕竟是蜀地,总归要给蜀地江湖留一点面子,做事不能太绝,那就杀巴山的那位吧!” “你会在乎蜀地江湖的面子?” 黄三刀说道:“我看是蜀人越没有面子,你就越开心吧!” “这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桓骑继续说道:“主要是巴山的这位应该马上就要到了,蜀山的那位过几日才会到,总不能让巴山的这位剑圣去太白山吧!” 第两百零一章我是干大事的人 蜀汉境内,秦岭山脉之中,数十道身影趁着夜色,在山林中疾行,终于在天明时分,走出了秦岭群山! “失算了!” 刚走出秦岭山脉,桓骑便仰天长叹,他只知道蜀汉王朝和蜀汉江湖联手截杀归一刀,却是不知道此刻归一刀身在何处! “八难众听令,即刻化整为零,打探蜀汉王朝及蜀汉江湖动向,探知归一刀下落!” 桓骑下令说道:“如有消息,立刻来报!” 八难众随之四散离去,向着有人烟的地方行进,扮作蜀地高手,以将要截杀归一刀为由,打探归一刀的消息! 转眼之间,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等到八难众再此回到桓骑身边的时候,已经打探到了归一刀的消息! “启禀军主!” 宁长生对桓骑说道:“自从蜀山论道之后,蜀汉江湖以归一刀口出狂言为理我,一路截杀归一刀!” “归一刀且战且退,逃至秦岭太白山,被诸葛世家家主诸葛空城率蜀汉高手围困在太白山!” 桓骑惊讶至极,不由问道:“似归一刀这种愣头青,居然也知道逃跑?” “启禀君主,传闻归一刀身边有女子,来历不明,且不通武力,但是数次大战下来,归一刀宁愿身负重伤,也要护那女子周全!” yawenku.com 宁长生继续说道:“若非那女子的存在,归一刀恐怕已经回到大魏了!” “呵呵!” 桓骑冷笑说道:“归一刀至真至纯,那里知道进退,若非那女子的存在,那怕面对整个蜀地江湖,归一刀也不见得会退让半步,此刻怕是已经死在蜀地了!”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归一刀有所改变呢?” 桓骑笑着对黄三刀说道:“我倒真是一样归一刀和你一样,是个痴情种,如此一来,归一刀便能为我所用了!” “好了,说正事吧!” 桓骑说道:“那诸葛空城究竟有何本事,居然可以困住归一刀?” “蜀汉诸葛世家家主,诸葛武侯后裔,尤其善长诸葛世家的八门真传,得蜀汉天人姜维指点,对于道门四象之术也了如指掌!” 宁长生转眼之间,就将诸葛空城的家底如数家珍的抖露出来! “即便如此,那诸葛空城依旧不是归一刀对手,归一刀那怕带着一个女子,要离开蜀地,也并非难事吧!” 黄三刀皱眉说道,虽然归一刀和黄三刀也有一场生死之斗,可是黄三刀对于归一刀的实力却是极为自信! “归一刀与魏天刀论道蜀山,以刀意断生死,斩天地,为天地反噬,本来依旧身负重伤!” 宁长生继续说道:“未曾恢复片刻,蜀地高手追杀而至,归一刀身边的女子,又是一个累赘!” “归一刀是人,终究不是神,力量终究有限,也有疲惫和衰落的时候!” “好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没有必要再起争执!” 桓骑询问宁长生说道:“可有打听到,归一刀此刻情况如何?” “应该有所好转!” 宁长生继续说道:“虽然蜀汉高数次围杀归一刀,让归一刀不得不带着那女子逃入太白山中!” “但是数次大战下来,归一刀灭杀蜀汉高手不计其数,蜀汉高手虽然将归一刀围困在太白山,倒是并不敢继续出手,而是等待巴山剑圣的到来,给了归一刀休息的机会!” 宁长生继续说道:“巴山剑圣,疑为半步剑仙,他入秦岭之后,归一刀必然危难!” “而且最近有传闻,除了巴山剑圣之外,蜀山剑圣也将出蜀杀,灭杀归一刀!” “既然已经选择动手,数人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全力出手,速战速决,灭杀归一刀!” 桓骑不屑的说道:“不管有没有剑圣、半步剑仙,杀心不能动摇,打蛇不死,必为其害,蜀人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吗?” “这个道理蜀人自然明白,可是数次截杀不成,陨落无数高手,难免有人贪生怕死,不敢向前!” 黄三刀说道:“心有畏惧之心,即便出手,也奈何不了归一刀,与其白白葬送性命,不如坐等剑圣来此!这世间人并非都如同你桓骑一样,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桓骑,两尊名满的剑圣,两个进乎无敌的半步剑仙,你可有把握救出归一刀?” 桓骑邪魅一笑,转头看向太白山,冷冽说道:“我是干大事的人,既然入蜀,那自然要大干一场啊!” 听到桓骑的话,八难众不由露出兴奋的目光,让黄三刀和宁老心惊胆战! “你要干什么?” 归一刀说道:“这是蜀地,不是魏境,不是逞强的地方,桓骑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嚣张啊!” “斩圣刀圣言之有理!” 宁老也开开口说道:“虽然蜀人围了太白山,但是两大剑圣未至,我与黄三刀出手,扰乱蜀人视线,你率八难众趁机出手,带出归一刀,我们即刻归魏,才是万全之策!” “江湖意气,武夫东流,你们是大魏圣人,怎么不见一点魄力呢?” 桓骑笑道:“蜀人要杀我大魏刀圣,我桓骑杀蜀人剑圣,不过分吧?” 黄三刀和宁老满头黑线,即便是他们两人,遇到蜀地的两位剑圣,也是避之不及,他们真不知道,桓骑那里来的勇气说出这种话来! “桓骑,年轻人桀骜轻狂我可以理解,但是自负过头,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黄三刀郑重说道:“那是蜀地江湖魁首,半步神仙,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是你想杀便能杀的!” “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杀不了蜀地剑圣呢?” 桓骑说道:“不放手一搏,你永远不清楚你究竟有多大能耐,况且试一试,总归没有坏出,万一风头不对,我不杀蜀地剑圣、也不救归一刀,灰溜溜归魏就是了!” 虽然桓骑如此说话,可是黄三刀和宁老都没有将桓骑的话当真,跟在桓骑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们自然清楚桓骑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既然桓骑说了要杀蜀地剑圣,那就一定会动手! 第两百零三章 秦岭太白山,蜀地高手汇聚之后,随即分布在太白山四周,将整个太白山置于监视之下,不给归一刀走脱的机会! 但是因为先前交手,归一刀斩杀蜀地高手无数,这些人并不敢踏入太白山中,而是在太白山外静待蜀地剑圣来临! 太白山外围一处极为偏僻的角落之中,两名蜀地江湖武夫守在这里已经好几天的时间。 这几天以来来,一切风平浪静,在这秦岭之中,蜀地江湖武夫也无所事事,难免有些烦躁!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一名江湖武夫埋怨说道:“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无事可干,整日消磨时间,在这样下去,我都要疯了!” “归一刀不死,这日子怕是还要继续下去!” 一人回答说道:“不过巴山剑圣将至,他会出手斩杀归一刀,相信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 “整个蜀地江湖在此,还收拾不了一个归一刀吗?” 那名江湖武夫说道:“不需要剑圣出手,我蜀地江湖同仇敌忾,定然能诛杀归一刀!” “你说的倒是轻松,可是数次大战,死了那么多江湖中人,甚至有大蜀王戟高手陨落,归一刀不依旧是安然无恙吗?” 另一名江湖武夫说道:“我们虽然困住了归一刀,可是一旦对归一刀出手,又不知道有多少江湖武夫陨落?” bidige.com “这个我自然清楚!” 那名江湖武夫说道:“可是剑圣将至,我们若是在出现在剑圣面前,混个脸熟,也是好事,如今却在这偏僻旮旯之处,怕是要少去一分机缘啊!” “行走江湖,意气很重要,但是命最重要!” 另一名江湖武夫说道:“剑圣所至,便是归一刀所在,难免一场大战,你我皆不入流,若是贸然介入大战之中,怕是凶多吉少!” “这里偏僻至极,料那归一刀也不会来此,因此这里安全的很,所以倒是觉得呆在这里,倒是极好之事!” 另一名江湖武夫说道:“虽然我们不曾出手,倒是我们确实参与了这场围杀,等到剑圣灭杀归一刀,我们就此离开,日后行走江湖,我们有吹嘘的资本,也要受人尊重!” “在这里呆上几天,便有名声在身,日后行走江湖,自然好处多多,听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呆着这里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那名江湖武夫赞同说道! 可是这里虽然偏僻,可是真的安全吗? 归一刀不会来此,可是有人会来啊! 一道杀意自山林中升起,不等两名江湖武夫醒悟,两道寒光陡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杀两名江湖武夫! 寒光一闪而过,两名江湖武夫只觉得喉咙一阵冰凉,两人的喉咙之上多出一条细小至极红线,随后一阵剧烈的疼痛的传来,两人痛苦的捂着喉咙,面色扭曲,挣扎片刻,便无声无息的死去! 两名蜀地江湖武夫死后,数十道身影从山林中走出,出现在两人的尸体之前! “从这里开始,便有蜀地江湖武夫出没,再往前,怕是会更多,实力也会越强大!” 宁老开口说道:“我入太白山之后,需要盯着诸葛空城,怕是没有办法帮助你们了!” “虽然桓骑交代,务必救出归一刀,可是这里蜀地高手无数,八难众双手难敌四手,一旦被发现,便插翅难逃!” 宁老继续说道:“所以你们行事,万分小心,若是事不可为,大可不必在乎归一刀生死,抽身而退,保全自身,莫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听到宁老的话,八难众高手不悦皱眉,八难众隶属直死军,勉勉强强也算是军卒,那么桓骑之言,便是军令,军令如山,不可违背! 看到八难众的表情,宁老自然清楚八难众心中的想法,无非是觉得他的话语和桓骑背道向驰,是为不忠! 可是即便如此,有些话他终究要说,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桓骑!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情分也有轻重之分!” 宁老继续说道:“桓骑与归一刀不过是萍水相逢,一时朋友,你们却是桓骑出生入死的麾下!” “归一刀死了,桓骑不过失去一个朋友,你们若是死了,以后有些赃活累活,怕是没人替桓骑干了,那么桓骑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多谢前辈好意!” 宁长生拱手说道:“军主之言,便是八难众使命所在,我等死去,西幽依旧有八难众替军主办事,所以我觉得前辈的担忧是多余的!” “还有,前辈也是军主身边的人,以后莫要说这种话,我等听到不会感激前辈,若是让军主听到,前辈怕是要自找没趣!” “既然如此,那就当我多言可,你们保重吧!” 话音落下,宁老收敛气势,改变气息,向着太白山深处而去,那里有一道强悍的气息,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嘛诸葛世家家主诸葛空城! 宁老离开以后后,八难众四名统领对视一眼,随即默默点头,而后萧灭意和萧别离一马当先,向着太白山急行! 宁长生和虞公子带着八难众高手,拉开一段距离,紧紧的跟着两人。 有四名八难众高手并没有跟随八难众统领一同进入太白山中,而是留在原地! 其中一人,藏身地面之下,不露踪迹,其中一人,掏空一颗大树,容身其中,隐匿起来! 另外两名八难众高手,熟练的脱下蜀地江湖武夫得衣服,穿在自己身上,随后带着两句尸体离开这里,将他们随意掩埋在山林之中,而后回到远处,替代蜀地江湖武夫,监视太白山周围的一切! 一路深入,萧灭意和萧别离杀人无声无息之间,转眼之间,就已经突破蜀地江湖武夫得封锁,来到太白山中,而太白山外的江湖武夫之中,多出许多八难众强者! “江湖,也不过如此!” 或许是这一路走来,太过轻松,萧灭意不由轻蔑说道,心中更是看轻蜀地江湖几分! “莫要小看江湖!” 虞红衣说道:“我们之所以能如此轻松,那是因为蜀人没有想到会有魏人出现在蜀汉境内,所以少了警惕!” 第两百零四章 巴山剑圣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慢步行走在蜀道之上,虽然老人头发已经花白,可是精神抖擞,目光炯炯有神,不见半点老态龙钟之色! 老人一身麻衣,背负一只剑匣,一路悠然自得,不疾不徐向秦岭太白山而出! 巴山剑圣,莫说蜀地,即便是放眼整个三国江湖也是拿的出手的人物! 曾经的蜀地剑道,以蜀山为尊,蜀地强悍剑客,皆出蜀山,也就是哪个时候,巴山剑圣逆势崛起,三入蜀山,与蜀山剑圣论道,两败一平,成就巴山剑圣之名,蜀地两分剑道,巴山剑圣独占五分蜀地剑道风流! 巴山剑圣此番前来太白山,为灭杀归一刀而来,这一路不疾不徐,正是为了养势! 身为半步神仙,巴山剑身自然无惧圣人,可是归一刀终究不是普通圣人! 十境之下无敌手,归一刀不是神仙,胜似神系咯,和归一刀生死大战,那怕是巴山剑圣也不敢大意! 巴山剑圣这一路走来,领略蜀地大好河山,观摩蜀地山河大势,念头通达,精气神不断升华,等他到秦岭太白山之时,精气神必然臻至巅峰,那时出手,那怕是归一刀,巴山剑圣也有信心将他斩杀! 巴山剑圣于群山之中行走,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周围的的树木,枝头之上,不见一片叶子,地面之上,落叶覆盖地面,不留一点空隙,空气之中,有肃杀之气涌动,血腥气味若隐若无! ddxs.com “那里来的朋友,不妨现身一见!” 巴山剑圣话音落下,一阵狂风吹过,山中落叶席卷而起,飞舞半空之中,遮挡巴山剑圣的视线! 许久之后,落叶纷纷落下,巴山剑圣身前数十米的地方,出现一道人影! 只见那人虎背熊腰,肩上抗一柄巨大黑刀,霸气非常,不是别人,此人真是黄三刀! “斩圣刀圣黄三刀!” 巴山剑身一眼就看出黄三刀的身份,毕竟那把黑刀太过显眼,而黄三刀也并非无名之裴! “黄三刀见过巴山剑圣!” 黄三刀放下手中黑刀,双手抱拳,以江湖礼数向巴山剑圣问好! 虽然今日两人之间,唯有一人可以活着离开,听桓骑的口气,这人极有可能是他黄三刀! 虽然拿刀的和使剑的从来没有和气可言,可是巴山剑圣一身剑术超群,站立剑道巅峰数十年,自然值得黄三刀尊敬! “黄三刀,不再魏境做你的刀圣,跑到我地干什么来了?” 巴山剑圣笑道:“莫不是为了那归一刀?” “是,也不是!” 黄三刀回答说道:“此番前来蜀地,却是是为了带归一刀回魏国,可是前来蜀地的大魏高手,并非我黄三刀一人!” “此刻已经有人潜入太白山,若是没有差池,此刻差不困也到了归一刀走出太白山的时候了!” 巴山剑圣微微皱眉,随即释然说道:“有人要归一刀的命,归一刀便不得不死,走出太白山又能如何?这里终究是蜀地,没有归一刀的容身之地!” “可是有人让归一刀活,归一刀便不一定会死!” 黄三刀说道:“况且若是太白山没有剑圣出现,诸葛空城未必会对归一刀出手!” 巴山剑圣点头说道:“若是我与唐观棠不至太白山,诸葛空城倒是真有可能一直等下去!” “如此说来,此刻你黄三刀出现在这里,是为了阻止我去太白上了?” “正是!”黄三刀点头说道! “那你觉得你们拦助我吗?” 巴山剑圣轻松说道,言语之间,充满了自信,同为刀道三杰,黄三刀固然不差,可是比起归一刀,依旧有些不小的差距! 半步神仙的自信告诉他,黄三刀不足为惧! 看出巴山剑圣眼中的轻蔑之色,黄三刀不以为意,对巴山剑圣说道:“或许不行,但也许可以!” “但也许可以?” 巴山剑圣冷笑一声,随后气势节节攀升,扑山倒海般的压力向黄三刀冲去,让黄三刀面色不由凝重起来! “你黄三刀是看不起半步神仙,还是看不起我的剑呢?” 巴蜀剑圣话音落下,背后剑匣顿生剑气,纵横交错,剑匣飞入空中,剧烈的震动,低沉的剑鸣之声自剑匣中响起,随后剑匣缓缓打开,一道强横剑光自剑匣中爆发出来,直入云霄! 一声嘹亮的剑鸣之声响彻四野,剑气散去,一柄长剑已然出现在巴蜀剑圣头顶,剑身一片雪白,散发冰冷的寒气。 “白露为霜,蒹葭苍苍,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剑名白霜!” 巴山剑圣说道:“黄三刀,你号称斩圣刀圣,我为剑圣,你可能斩我?” “不清楚,多半是不可能的!”黄三刀思索片刻说道! “既然如此,还不让开?”巴山剑圣说道:“我为归一刀而来,并不想和你交手!” “虽然不可能,倒是这并妨碍我试一试!” 黄三刀横刀在手,一股霸道的刀势出现,和巴山剑圣的剑势碰撞在一起,不肯退让半分! “你可知挡在我面前是什么后果吗?” 巴山剑圣看着傲骨铮铮的黄三刀,不由露出三分欣赏之色。 黄三刀明知不敌,依旧出刀,正是刀道一往无前之道,和剑道百折不弯之道有异曲同工之妙! “最差的后果,无非一死!” 黄三刀说道:“但是我这个人运气好,所以我不觉得自己会死!” “哈哈哈!” 巴山刀圣笑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妄之事,什么运气、天赋都是假的!” “你觉得你不会死,那你是绝非我会败吗?” 黄三刀缓缓摇头,开口说道:“我清楚前辈本事有多高,我知道自己有多少斤江,所以从不曾有异想天开的想法!” “如此说法,岂非自相矛盾?”巴山剑圣玩味问道! “食君俸禄,忠君之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黄三刀开口说道:“众所周知,我黄三刀已投身大魏梁武亭侯桓骑麾下,已经算不得大魏江湖之人!” “桓骑要救归一刀,需要有人拦着前辈,所以我便出现在这里!” 黄三刀说道:“若前辈一定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军令如山,不可违背!” 第两百零五章绝妙的情郎 “原来如此!” 巴山剑圣恍然大悟,朗声开口说道:“难怪陛下一定要归一刀死,原来他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啊!” 黄三刀微微疑惑,不仅是他,甚至是整个大魏江湖也不明白为什么蜀汉王朝要花费如此大的力气,置归一刀于死地,听巴山剑圣之言,他似乎清楚其中缘由! “大蜀皇帝在担忧什么,前辈不妨说说?”黄三刀问道! “你奉桓骑之命来此,难道你不清楚其中缘故吗?”巴山剑圣含笑问道! 黄三刀摇头说道:“大蜀江湖要杀归一刀,桓骑要救归一刀,这就是我知道的事情,若是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还真不清楚!” “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倒是没有!” 巴山剑圣说道:“不过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的相遇本身就是一种错误,既然错了,那就不能活,而归一刀正是这种人!” 巴山剑圣一席话,让黄三刀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心中疑惑更是层出不穷! 归一刀痴迷于刀,极情于刀,他的出现,对于剑道而言,或许并非好事,可是对于刀道而言,可谓是前所未有的盛世,他不明白巴山剑圣为什么说归一刀错了! “遇到不该遇见的人,所以归一刀错了,大蜀皇帝便要置归一刀于死地?” 于此同时,躲在暗处的桓骑也若有所思! 归一刀入蜀,与魏天刀大战于蜀山之上,乃是刀道巅峰之战,只有胜负,没有对错,那么一切根由,极有可能就是归一刀身边出现的那个女人了! 可是桓骑依旧有些疑惑,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仅仅是遇见了归一刀,能让大蜀皇帝不惜一切代价截杀归一刀! 可是桓骑那里知道,阮清书不过是蜀山镇一个卖馒头的年轻姑娘,大蜀皇帝口中那个归一刀不该遇见的人不是阮清书,而是他桓骑! 若是给桓骑时间细细揣摩,桓骑或许可以推断出大蜀皇帝的心思,进而明白若有的一切! 可是巴山剑圣此番前来,得大蜀皇帝之命,要置归一刀于死地,此番黄三刀拦路,自然不肯耽误太多时间,自然要击败黄三刀,尽早赶去太白了,诛杀归一刀,免得夜长梦多! 一时之间,山林之中,剑意横生,剑气纵横数里,巴山剑圣已然出手! “霜冷长空!” 温度骤然下将,寒冷不期而至,一片雪花出现在巴山剑圣要钱,随后整个天空之中,片片雪花如梨花,纷纷扬扬落人间! 巴山剑圣递出长剑,剑身平稳,顷刻之间,便有雪花布满剑身! 长剑之上,剑气涌动,融化剑上白雪,化作一滴滴水珠,将剑气包含其中! 巴剑剑圣挥动长剑,水珠应势而动,向黄三刀急射而出! 看不出恐怖,感知不到杀意,可是黄三刀不敢有丝毫大意,杀意隐匿无形之间,让人防不胜防,才是最危险的事情! 果然水珠向前之时,碰到一片雪花,剑气以水珠为中心,骤然向前爆发,剑气所过之处,片片雪花化冰霜,顷刻之间,天空之中,多出一道冰霜剑网,落向黄三刀! ahzww.org 黑色巨刀之上,浮现冰霜,黑色巨刀顿时颤鸣,预示着危险的到来! 黄三刀手握巨大黑刀,身体向右转动三圈,而后又向左转动三圈,身体之中,真气流动轨迹,极为诡异,和寻常武者,截然不同! “七杀刀,三斩魂!” 黄三猛然挥动黑色大刀,一股霸道无比的刀光急射而出,斩向冰霜剑网,顷刻之间,便将冰霜剑网斩碎,而后余势不减,冲向巴山剑圣! “七杀刀,七杀斩法!” 刀光转瞬而至,危险就在眼神,可是巴山剑圣不为所动,反而开口评论黄三刀的刀法! “一斩体,二斩血,三斩魂,四斩魄,谓之四斩刀法,四斩之后,体血不存,魂魄皆灭,凡人则死,这是你黄三刀的成名刀法!” 巴山剑圣笑道:“武者入扶摇境,自然不算凡人,我为半步神仙,更不是凡人,你以此刀法,便向杀我吗?” 巴山剑圣话音落下,冰霜剑网再度出现,剑气纵横之间,剑网冰霜蔓延,化作一道冰墙,挡在巴山剑圣之前,那刀光便戛然而止,不得在向前半寸! 此情此景,黄三刀并不惊讶,他的四斩法固然诡异无比,可是对方毕竟是一尊剑圣,自然有非常手段,若是一击得手,那才是怪事! 刀光散去,冰霜消失,巴山剑圣持剑,黄三刀握刀,两人相对而立,这一击黄三刀固然没有得手,可是巴山剑也没有试出黄三刀的深浅! “不得不承认,刀道三杰没一个简单人物,若是给你们时间,或许真有刀道压剑道的一天!” 巴山剑圣说道:“最风流的魏天刀不拿刀了,归一刀马上要死了,你也成了大魏王朝的走狗,可惜了!” “魏天刀的事情,归一刀的死活,其实我一点也不关心,我只关心我自己!” 黄三刀说话之间,眼中浮现一抹不易察觉温柔,随后说道:“以前拿刀,是为了江湖意气奋发,是为了名动天下,是为了成为天下第一的刀客!” “可是那一切都是虚的,并不真实,且毫无意义,如今我已经放下了!” “那你此刻持刀在此,又是为了什么呢?”巴山剑圣问道! “为了一个人,为了心中所爱!”黄三刀开口说道! “为么一个女人,放下刀客的骄傲,失了意气,成了大魏王朝的走狗,值得吗?”巴山剑圣问道! “心之所愿,虽死无悔!” 黄三刀说道:“桓骑能替我办到的事情,大魏江湖办不到,所以做他的走狗其实也无妨,江湖意气,那有我女人重要!” “哈哈哈哈!” 巴山剑圣闻言一愣,随后开怀大笑,说道:“江湖意气不过一口气,确实不及心中所爱啊!” “练刀当学归一刀,心中无情无女人,是绝世的刀客;嫁女当嫁黄三刀,心中无刀有女人,是绝妙的情郎!” 巴山剑圣继续说道:“黄三刀,今日你若是败了,我饶你一命,让你回大魏,守着你的女子,白头到老!” 第两百零六章 一剑诛仙,七斩无圣 “四斩法固然惊艳,可是依旧不及你的三绝法!” 巴山剑圣开口说道:“燕山刀剑之争,你以覆海境界斩剑圣,临战之时,再悟三刀!” “一刀为绝心,一刀为绝我,一刀为绝圣,三绝之下,世间无圣人!” “自燕山刀剑之争之后,你便封刀,不再江湖走动,世人只知三绝法,却不曾领会三绝法的锋芒!” 巴山剑圣问道:“不知今日,老夫可有机会,领略一下你那三绝法的风采!” 黄三刀开口说道:“七斩之下无圣人,不过是江湖传言吹嘘之言罢了,前辈身在江湖,自然也清楚,江湖多造谣生事之人,经过他们的嘴,有些话当不得真!” “于前辈交手,我自然不敢有丝毫保留,全力出手,但愿前辈不要失望就是了!” “江湖固然多谣言,可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所以我依旧觉得你黄三刀是个强者!” 巴山剑圣说道:“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黄三刀,你也知道,人在江湖,便是身不由己,我虽然是剑圣,可是剑圣再大,也打不过皇帝;剑圣再强,也强不过大蜀王朝!” 巴山剑圣说道:“所谓江湖意气风流不过是假风流,真正引领风骚的还是那你庙堂!” “大蜀皇帝要归一刀死,只需要一句话,无论我愿不愿意,都要出手!” 黄三刀点头说道:“一言九鼎的帝王,那怕不再江湖,也能镇压江湖,这一点,我倒是更明白!” 巴山剑圣说道:“军令如山,君命难违,我大蜀皇帝既然开口,归一刀我必杀之!” “那怕不敌前辈,我也不会让前辈轻易去太白山的!”黄三刀开口说道! “这个是当然,毕竟你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阻拦我去太白山!” 巴山剑圣说道:“不过黄三刀,我赶时间,所以给个方便,一击定胜负如何?” 黄三刀思索片刻,随即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毕竟巴山剑圣一旦全力出手,他就不得不全力出手! “前辈请!” 黄三刀持刀退后几十布,拉开与巴山剑圣之间的距离,巨大黑刀横在身前,气势镇至巅峰,却是全神贯注的戒备着巴山剑圣,并没有率先出手的意思! 先发致胜,后发制人,可是巴山剑圣在山,不论是先发还是后发,在黄三刀看来都一样,都不得好处,还是以不变应万变! “蜀地两大剑宗,蜀山与巴山;蜀地两大剑圣,蜀山剑圣与巴山剑圣!” 巴山剑圣轻轻抚摸白霜,说道:“虽然我与蜀山剑圣唐观棠齐名,可是一直以来,都是唐观棠胜我一筹,蜀山剑宗压巴山剑宗一头,我心中自然有一股不平气!” “江湖意气,所以江湖争名,人人都想做第一,不想成为第二,我也一样!” 巴山剑圣说道:“我于巴山之上,悟出一剑,极为惊艳,本是为唐观棠准备的礼物,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吧!” “此一剑,乃我毕生得意之事,可一剑破甲三千,可一剑摧破城池,小心了!” 小书亭 黄三刀闻言,脸色不由更加凝重,江湖与朝堂,虽然各自行事,可是江湖与朝堂皆是天下,自然有诸多交集! 虽然江湖意气风流,对于朝堂之人多有不屑之意,可是面对披甲执戈的军卒,却是颇为忌惮,因此江湖之人,多以破甲为最骄傲的事情! 江湖武夫修武道,破甲不难,可是军卒排兵布阵之后,化零为整,战力骇人听闻,江湖武夫想要破军那便是难如登天啊! 两百年前武中圣人关云长,破五关斩六将,不过是杀了几个不堪一击的将军罢了! 大魏军卒在前,人中吕布也要含恨陨落,关羽还不如那吕布了,江湖武夫,就不更不如关羽了! 江湖下三境武者,剑过铁甲,不过留痕一道若是天生神力,或许可以破甲一二,也许就是极致了! 江湖中三境武夫,后天入先天,身怀真气,破隔空伤人,破甲伤人,倒并非难事,可是体中真气有限,破甲十数人,真气耗尽一旦耗尽,便要任军卒宰杀! 至于武道扶摇境之后,真气化罡气,隔空杀人,如探囊取物,无需破甲,也可杀人! 可是江湖武夫,大多独来独往,双拳难敌四手,一人之勇,终究难以撼动千军万马,那怕是圣人,破甲七八百,也是少见之事! 此刻巴山剑圣说他这一剑可破甲三千余,这是十境神仙才可以办到的事情,由此可以预见,巴山剑圣接下来的这一剑恐怖到了什么程度! 就在黄三刀后退之时,巴山剑圣的身体已然出现在半空之中,那柄名剑白霜悬浮在巴山剑圣的头顶,飞速的旋转,散发恐怖的气息! 巴山剑圣的气势越发强盛,黄三刀只觉得此刻的巴山剑圣不是一尊剑圣,而是一尊无敌剑仙! “数日之前,大江之畔,王戟于天门之外诛杀天门中的天人,我没有王戟那份本事,杀不得天门中的天人!” 巴山剑圣说道:“可若天门天人出了天门,来此人间,我也可杀之!” “此一剑名为诛仙,可杀天门仙人!” 一道纵横数十里的剑光出现,纵横数十里,煊赫至极,引无数人抬头,驻足观看! “这剑气纵横数十里,恐怖如斯,非我所及!” 一尊圣人抬头,看在那道剑光,内心一阵羡慕之色! “能斩出这一剑的人,必然站在剑道巅峰,我大蜀江湖之中,能有此能耐的,便只有那两位了,只是不知道,是那一位出手呢?”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一道霸道刀光冲天而来,充斥破灭的气息,仅仅是看上一言,便让人心神恐惧! “六灭无我,七斩无圣,大魏黄三刀!” 距离巴山剑圣和黄三刀不足数十里的地方,一名负剑老人不由停下了脚步,正是蜀山剑圣唐观棠! 自大蜀江湖截杀归一刀的消息传回魏境,便有大魏江湖武夫潜入蜀地,为救归一刀而来,同为刀道刀客,黄三刀来此,倒是不足奇怪! 蜀山剑圣唐观棠没有继续停留,不再关注那剑光与刀光,折射往太白山而去! 第两百零七章 桓骑出现 山林之中,黄三刀半跪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前一道剑痕,自左胸划过右腹,鲜血淋漓。 巴上剑圣此刻也落在地面之上,虽然没有受伤,可是衣衫一片凌乱,体内气息动荡,显然也不好受! 巴山剑圣看向黄三刀,目光有几分震惊之色,更多的却是欣赏之色! “我以为刀道三杰之中应以归一刀为首,魏天刀次之,你黄三刀最不堪!” 巴山剑圣说道:“如今看来是我错了,归一刀还是归一刀,可是归一刀之下,应该就是你黄三刀了!” “真是羡慕大魏啊!” 巴山剑圣说道:“虎踞中原,地灵人杰,一个时代之中,就出现两个绝世的刀客!” “黄三刀,我说了不杀你便不杀你,此刻已经败于我手,回魏境去吧,动归一刀死后,再过上几年,你便是天下第一的刀客了!” “等你刀道更上一层楼,若是心中还有江湖意气,不妨再入蜀地,我陪你再战一场吧!” 巴山剑圣迈开步伐,就要离开,却被黄三刀出声留了下来! “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黄三刀摇头说道:“可是我固然输了,可是前辈怕是也走不了了!” 巴山剑圣微微皱眉,不悦说道:“黄三刀,你是魏人,我是蜀人,那怕我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他人也无话可说!” “我念你是刀道天才,未来有望,所以惜才,故而不杀你,可你若是执迷不悟,再次阻拦无我,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我黄三刀既然败了,自然不会不知好歹,继续阻拦前辈,可是我黄三刀不会阻拦前辈,有人却想杀了前辈,让蜀山江湖失去一根定海神针!”黄三刀说道! “杀我?” 巴山剑圣微微一愣,随即讶然失笑,说道:“王戟临死之前,杀了东吴佛皇、蜀汉天人,天下十境强者,几乎死绝了!” “此刻我为半步剑仙,试问这天下,还有谁能杀我呢?” 巴山剑圣笑问道:“我知道最近蜀地来了不少大魏江湖高手,可是我还真想不到有谁取我项上人头?” “天山剑圣不行,桓家老祖桓冲玄也不行!” 巴山剑圣说道:“若是昆仑山的剑仙出世,或许可以杀我,但是昆仑山有无剑仙,始终是未知之数啊!” 巴山剑圣说话之间,冥冥之中觉得自己被一股气机锁定,巴山剑圣转身,皱眉看向山林深处! 那里突然多出一股暴戾的杀意,纯粹至极,那怕是他,一生纵横江湖,见过识广,也从未见过如此纯粹的杀意! 可是让巴山剑圣不解的是,那杀意固然纯粹,那气息固然暴戾,可是那力量波动似乎有些薄弱了! ahzww.org 一道银光自山林中急射而出,如同一道离弦之箭,向巴山剑圣急射而来,杀意遍布银光,毫不掩饰! 巴山剑圣递出长剑,剑尖所向,正是那一道银光。 一阵金铁碰撞之声响起,白色银光露出庐山真面目,是一把银色长枪,枪身之上,刀刻斧凿,显然是百战之兵! 巴山剑圣收回长剑,看着那银色长枪,隐隐有些眼熟,可是又实在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若是有人告诉巴山剑圣,此枪名为封狼烟,有封狼居胥之意,或许巴山剑圣会想起那位大名鼎鼎的冠军侯! “枪道高手?” 巴山剑圣疑惑不已,天下枪道高手,皆出军旅,大魏的萧绝城、大蜀的赵惊龙、东吴的吕归人都是枪道高手,可是他是在想不到,这天下那个枪道高手,可以一敌一,将他斩杀! 就在巴山剑圣疑惑之时,一道人影自山林中出现,周身萦绕黑色气息,散发着如同野兽一般的气息,身行更是如鬼似魅! “不像是枪道高手,倒像个百无禁忌的大魔头,气势不差,可是这实力差了些!” 片刻而已,那道人影已然出现在巴山剑圣面前,一身黑色锦衣,脸色冷酷,双目古井无波,流露冷静且理智的光芒,可是周身萦绕黑色气息,狂躁而暴戾,尤为诡异! 巴山剑圣细细打量桓骑,不过断江武宗的气息,却有这覆海境界的威势,显然是一位绝世天骄,可是想要杀他,无疑是痴人书梦! 可是江湖的水很深,三大王朝的水更加浑浊,常言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所以巴山剑圣没有丝毫大意! 况且黄三刀对此人信心十足,更容不得巴山剑圣小瞧此人! “是你要杀我?”巴山剑圣问道! “如果这里没有别人想杀你,那就只能是我了!” 桓骑淡淡回答说道,双手背负身后,眼中古井无波,气定神闲,就好像有十足的把握斩杀巴山剑圣一样! “区区覆海武宗,那怕逆天,也未必能陨落半步剑仙啊!”巴山剑圣玩味说道! “能不能逆天,要试过才知道,不试一试,便永远无法逆天!”桓骑开口说道! “我还真是被人小看了啊!” 巴山剑圣说道:“先是黄三刀要杀我,接着是一个断江武宗要杀我,我这剑圣还真是没有排面啊!” “无需妄自菲薄,我来杀你,便是你最大的排面!”桓骑冷冽说道! “你要杀我,我便杀你!” 巴山剑圣微怒,周身剑气涌动,有杀意夹杂其中,显然也动了杀心! “白霜剑下,从无无名之鬼,不妨报个性命!” 巴山剑圣说道:“自我入圣之后,你是第一个站在我面前的断江境武宗,勇气可嘉,等你死后,我会在你坟前立块墓碑,告诉世人,你的勇敢以及你的无知!” “大魏桓骑!” 桓骑淡然开口,气势更盛三分,剑圣在前,桓骑尽然有咄咄逼人之姿态! “大魏梁武亭侯桓骑?”巴山剑圣惊讶问道! “正是!”桓骑再度承认自己的身份! 巴山剑圣微微惊讶,随即说道:“人道桓骑行事,张扬跋扈,百无禁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敢入蜀地,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出现在我面前,你是胆大包天啊!” 巴山剑圣说道:“我今日本来是要去太白山,镇压归一刀,可是既然你出现在这里,这太白山我也不用去了!” “桓骑,既然你敢入蜀,想必已然有必死的决心,那么就死在我的剑下吧!” 第两百零八章一气浩然 “今日我陨圣而来,若是事不成,我自然身死!” 桓骑笑道:“可是我既然有陨圣之心,便有陨圣的把握,所以还是请剑圣死吧!” 巴山剑圣不由一阵冷笑,他真不知道桓骑那里来的勇气,居然请他去死,这种话,即便是桓家老祖桓冲玄也不敢说啊! “你是天才,少年成名,有王侯之相,故而轻狂,我倒是理解!” 巴山剑圣话音一转,面容之上浮现几分冰冷之色,开口说道:“可是年轻人太过自负,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年少不轻狂,何以称少年?” 桓骑笑道:“我若不狂,将这世间风流拱手让给你们这些行将朽木的老家伙,岂不是可惜了这世间风流了?” “风流比命重要?” 巴山剑圣笑问一句,随后剑指桓骑,一阵威风吹过,一股骇人的压力扑面而来,让桓骑脚下的地面不由下沉几分! 可是桓骑双手依旧背负身后,身躯挺拔不已,犹如百折不弯的长剑,勃傲然挺立,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显得淡然无比! “当然是命重要!可是风流也不差!” 桓骑说道:“只是大丈夫在世,总要干那么一两件风流事,如此,才是人生无憾啊!” “以断江武宗杀圣,可谓风流?”巴山剑圣笑问道! “自然一等风流,所以我来此,就是请巴山剑圣赴死!”桓骑拱手说道! “强如王戟,也要陨落,我自然难逃一死!” 巴山剑圣看向桓骑,眼中浮现轻蔑之色,说道:“不过凭你桓骑之力,便想要置我于死地,怕是千难万难啊!” “还是那句话,试过之后,便知结果!” 桓骑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让巴山剑圣不由怀疑,桓骑或许真的有什么不得了的手段,可以将他斩杀! 可是巴山剑圣随即止不住的摇头,想要他死,没有足够的实力,仅仅依靠手段,怕是不够看啊! “我听闻你曾在王戟门下修行,也是王戟最得意的弟子,那就让我看看,你有王戟几分本事吧!” 巴山剑圣高举名剑白霜,剑意汇聚,正是诛仙一剑,天空之中,再现巨大剑影,横亘天地之间,气势恐怖至极! 看着巴山剑圣,桓骑眼睛微微收缩,不得不说,心巴山剑圣的诛仙一剑,的确恐怖,若非那后手,桓骑是万万不敢出现在巴山剑圣的面前的,至少现在不敢! “虽然我是王门弃徒,可是也唯有我最懂先生!” 桓骑说道:“先生修得是天下浩然,以天地为浩然,以日月为浩然,以山河为浩然,入眼之处,处处浩然,应是此世最风流!” “天下浩然最风流是真,可是天下浩然最重也是真,天下浩然最苦更是真!” 桓骑说道:“这世间能以天下为浩然者,舍先生之外,再无他人!” “所以这天下之人最怕王戟,也最敬重王戟!” 巴山剑圣说道:“你或许懂王戟,可真是因为你懂王戟,才有可能成为王戟,所以今日你不得不死,因为这天下,容不下第二个王戟了!” ahzww.org “天下浩然太重,我没有网戟那份气度,学不来天下浩然;天下浩然太苦,我是个没志气的东西,也不愿学那天下浩然!” 桓骑说道:“七年不读书,可我毕竟曾经是王戟门下,没有网戟的天下浩然,心中有一气,也可称浩然!” 桓骑摊开双手,周身黑色气息消失不见,周身顿生浩然之气,虽然一身黑色锦衣,可是任谁看来,此刻的桓骑都是那意气风发的读书郎! “我心一气浩然,千里快哉长风!” 桓骑摊开双手,朗声说道,顿时有一阵长风掠过山林,经久不息! 桓骑迈开步伐,一脚踏在长风之上,借势往虚空而去! 一步踏出,虽然是寒冬腊月,可是山林之中,枯木逢春,顿时绿上梢头,更有幽兰野菊,开遍山野! 桓骑又向前,枝头新芽再枯,幽兰凋零,野菊残败,落花无数之间,桓骑三步入儒家落花品! 三步之后,又是三步,天地之间,顿生风雨,风急雨猛之间,山林再无寂静之音,树枝摇曳,又将风雨搅乱,再看桓骑,已入儒家惊风品! 桓骑长笑不已,又是一步踏出,顷刻之间,风停雨息,山林之中,顿生浩然之气,白茫茫一片,便如同那雨后山岚,不肯散去! 黄三刀看向桓骑,此刻的桓骑那里还有那桀骜不驯的武夫模样,分明是一位儒家少年君子啊! “西幽恶鬼小人屠,原来这是儒家少年君子,这世人原是真不知桓骑啊!” 黄三刀这种一阵感慨,他跟随桓骑也有一段之间,自认为对桓骑有所了解! 桓骑有恶名,有凶名,就是不曾有贤名,要入那儒家浩然品,无异于登天,可是桓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七步入浩然! 若非心中有浩然,那能七步入浩然,可是谁能想到,这位王门弃徒、大魏小人屠心中竟然那浩然气呢? 七步之后,桓骑不曾向前,闭目养神,周身浩然之气越发浓郁,许久之后,等桓骑睁开眼睛,已然是那浩然儒宗了! “敢问剑圣,我这一气浩然如何?”桓骑开口问道! “不及你师尊王戟,可是王戟之下,天下儒生不如你啊!” 巴山剑圣说道:“我不得不承认,这世人都看错了你桓骑,给你时间,你将成为第二个王戟!” “七步入浩然,那怕是王戟年轻的时候,也不见得比你惊艳,或许千年儒道之中,也无人比你更惊艳!” 巴山剑圣说道:“可正因为如此,你不得不死,我为半步剑仙,我有一剑,可破你这一气浩然,也能取你性命!” “如此说来,我杀不得你,你能杀我?”桓骑笑问道! “若是你入浩然儒圣境界,或许有可能与我一战,可是此刻不过浩然儒宗境界,自然不是我的对手!”巴山剑思索片刻说道! 桓骑闻言一笑,随即说道:“那我就成就那浩然儒圣的境界吧!” 自古以来,有无数惊艳绝才的天骄,一声止步第八境,终生入圣无望。 此刻桓骑口出狂言,可是巴山剑圣并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当,似乎桓骑此刻成就儒圣,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第两百零九章 再现浩然天罡 “当初我桓骑叛出王门,七年不读书,七年不得半分浩然!” 桓骑朗声说道:“世人皆骂我我桓骑欺师灭祖,有负于王戟!” “今日我一步落花,三步惊风,七步入浩然,闭眼睁目,便是那浩然儒宗,我心有浩然,从未辜负王戟!” 桓骑话音落下,再度向前踏出两步,浩然之气凭空出现在桓骑经脉之中,顺着毛孔溢出桓骑身体,凝聚在桓骑周身! 小书亭 一股道韵自桓骑身体中弥漫开来,散落山林之间,顷刻之间,整个山林一片碧绿,郁郁葱葱,草木香气,扑鼻而来! “枯木逢春,这是浩然儒圣境!桓骑入圣了!” 黄三刀惊骇欲绝,行走江湖多年,他见过无数惊艳绝才的天纵之才,可是似桓骑这般造孽的天才,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二十三岁的圣人,这是妖孽如归一刀,都无法办法的事情啊! 与此同时,亲眼目睹桓骑成就浩然儒圣境界,巴山剑圣也难以置信! 可是那漫山遍野的浩然之气做不得假,那无出不再的圣人道韵也做不得假,由不得他不承认此刻的桓骑自然不是未来可期的少年,二十货真价实的少年儒圣! “我原本以为,蜀山李太白、大魏达溪轻柔已经是当世第一流的天骄!” 巴山剑圣唏嘘说道:“七步入浩然,九步成儒圣!我万万没有想到,你桓骑才是天下第一的天骄啊!” “我桓骑不称天骄,谁人敢称天骄?” 桓骑桀骜说道:“我桓骑是天骄,可是桓骑身前,那里来的天骄?” 桓骑口出狂言,可是巴山剑圣没有反驳,蜀山李太白还是大魏达溪轻柔虽然也是天纵之才,可是桓骑面前,依旧黯淡无光! “大蜀皇帝以为你有王戟的智慧,归一刀有王戟的武力,你二人联手,便能镇压一个时代!” 巴山剑圣说道:“起初我不以为然,王戟就是王戟,世间只此一人,不是两个天才珠联璧合就可以媲美的存在!” “可是此刻看来我错了,倒是我大蜀皇帝也错了!” 巴山剑圣说道:“给你桓骑时间,无需归一刀相助,你也能同王戟那般,纵横无敌,只手遮天,镇压一个时代!” 这一次,桓骑没有骄傲,而是谦虚起来:“入圣不难,可是入十境不易,比骑王戟,我还差的远了!” “所以我说的是将来,给你时间的将来!” 巴山剑圣说道:“可是这世上容不下第二个王戟,我不允许这江湖出现第二个王戟,大蜀王朝更不允许出现第二个王戟!” “若是你桓骑没有出现在我面前,若是你桓骑没有在我面前九步成圣,显露你那令人恐惧的天赋,杀了归一刀之后,我或许不会理会你桓骑!” 巴山剑圣继续说道:“可是既然你来了蜀地,又在我面前展示了你那恐怖的天赋,我便不能放任不管!” “给你时间,你将天下无敌,可是不给你时间,你依旧稚嫩!” 巴山剑圣握住白霜长剑,一股杀意铺展开来,压力扑面而来,让桓骑和黄三刀手脚冰凉、四肢微微发麻! “桓骑,我不会给你时间成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面对一尊半步剑仙决绝的杀意,那怕黄三刀清楚桓骑还有神仙手段作为底牌,可是依旧替桓骑担忧,不由握紧黑刀,不动声色的靠近桓骑! 黄三刀已经打定主意,若是情况对桓骑稍有不利,他就带着桓骑逃离蜀地,至于归一刀的死活,他已经顾不上了! 黄三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是桓骑却是很淡定! 桓骑继续向前几步,距离巴山剑圣更近几分,开口说道:“若是我没有踏入儒圣境界,前辈或许可以杀了我,可是此刻我已然入浩然儒圣境界,前辈再想杀我,怕是没有可能了!” “所以还是我请前辈赴死,让蜀地失剑圣吧!” “你虽然天赋横溢,可终究不过儒圣境界,我为半步剑仙,你有什么能耐,让我陨落呢?” 巴山剑圣问道,显然不觉得桓骑有那份本事,让他陨落于此! 桓骑露出玩味的笑容,开口说道:“我没有,可是儒家神仙有啊!” “敢问剑圣,可曾听闻霸道儒术?” 桓骑话音落下,他的身体似乎变成了一个漩涡,将周身浩然之气悉数卷入体内! 那浩然之气入体,顺着桓骑的经脉,流入桓骑的丹田之中! 在桓骑的丹田之处,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浩然之气,尽数没入沉寂在桓骑丹田之中的那支浩然笔中,那支凝聚了董儒之一生儒道精髓的浩然笔终于在此刻复苏! 那支浩然笔如同白玉一帮,上面流露光芒,于浩然气息之中,多出几分霸道之气! 浩然笔自桓骑丹田飞出,落入桓骑手中,巴山剑圣只不过看上一眼,心中便升起一股寒意,淡淡的恐惧开始在心头扩散! 自巴山剑圣执剑以来,他第一次明白了恐惧的感觉! 巴山剑圣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恐惧,缓缓说道:“霸道儒术,浩然天罡!” 当初大江之畔,王戟以霸道儒术发动浩然天罡,于天门之外诛天人,巴山剑圣在场,自然不会忘那种恐惧的力量! “这是王戟留给你的手段吗?” 巴山剑圣问道! “并不是!” 桓骑说道:“大魏儒圣董儒之,临死之前,一念入十境,将他一身霸道术,凝聚成这支浩然笔,又将这支浩然笔送给可我!” “所以,我不是十境神仙,也可动用浩然天罡!” 桓骑说道:“所以,我自信可以让前辈陨落于此,不是因为我桓骑有多大本事,而是因为这支浩然笔!” “儒家神仙以浩然天罡全力出手,天人也要死,想必半步剑仙也不例外吧!” 巴山剑圣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说道:“若是董儒之全力出手,我自然不能活,可你不是董儒之,我不是儒家神仙,即便可以催动这浩然天罡,也未必能杀死我!” “我也是这么想的!” 桓骑说道:“毕竟我不是儒家神仙,那怕有浩然天罡在身,未必能发挥浩然天罡的全部威力!” “而我的对手也是半步剑仙,所以我不敢有丝毫大意,为了稳妥起见,我的底牌自然不只浩然天罡!” 第两百一十章杀人者,桓骑也 说话之间,桓骑周身再度出现一股玄奥的气息,巴山剑圣面色更加凝重,道出桓骑最后的底牌! “天地之势,王戟的手段!” 王戟陨落之前,截取一丝天地之势,藏于桓骑身体之中,有这一丝天地大势,桓骑便可勾连天地之力为己用! 小书亭 “我承认,今日我或许会陨落于此!” 巴山剑圣认真说道:“不过我不是输给你桓骑,而是败给了董儒之,败给了王戟,我无话可说!” “出手吧!” 巴山剑圣说道:“王戟生前,我未能与王戟交手,王戟死后,我能领教王戟的手段,也是幸运事!” “今日若我陨落于此,死而无憾!” 得知桓骑所有底牌,那怕明知危险,巴山剑圣没有退缩,握紧白霜长剑,剑指桓骑,杀心更是决绝! “剑道百折不弯,剑客宁死不屈,桓骑佩服!” 桓骑突然开口说道:“我与前辈并无仇怨,不过因为蜀地江湖截杀我大魏刀圣,所以我便想让蜀地失剑圣,所以在此截杀前辈!” “此刻,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桓骑说道:“既然你我之间没有仇怨,其实也没必要生死相争!” “我桓骑最惜人才,最重豪杰,在我看来,前辈便是豪杰巨侠!” 桓骑继续说道:“不如前辈随我回魏境,大蜀能给前辈的,我大魏也能给前辈,大蜀不能给前辈的,我大魏也能给前辈!” “前辈以为如何?” “不怎么样?” 巴山剑圣说道:“我是蜀人,生于蜀地,当死于蜀地,决计不会随你去魏境!” “剑道百折不弯,是因为剑道修心,心之所在,剑之所指,初心不改,剑心如一!” 巴山剑圣说道:“我若舍弃蜀地,随你去了魏境,剑心不存,何以称剑圣?” “你桓骑身边缺少一个强横的剑圣,怕是不缺一个强大的武夫吧?” 桓骑点头说道:“大魏效率中原,人杰地灵,自然不缺武夫,缺的是前辈这样的剑圣啊!” “不过既然前辈不愿虽我去魏境,那桓骑纵然有万般不舍,也只能送前辈一程了!” 桓骑话音落下,脸色骤然冷酷起来,心念一动,调动一丝天地之势,融入浩然笔中! 桓骑一手执笔,于虚空中笔走龙蛇,写下一个“杀”字! “儒生多口舌,浩然不杀人,可是霸道杀人呐!” 桓骑感叹一声,随后冷冷喝出一个字来:“杀!” “杀”字陡然变化成浩然天罡,夹杂三分霸道气息,七分浩荡杀意,随即化作一柄白玉般的长剑,直逼巴山剑圣! “来的好!” 巴山剑圣不惧反笑,高举白霜,天空中巨大剑影再现,正是一剑诛仙! “我辈剑修,神仙在前,也敢出剑,况乎神仙手段?” “诛!” 巴山剑圣猛然挥动长剑,天空中巨大剑影也随着巴山剑圣的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桓骑落下! 山林之中,浩然天罡至阳至罡,此刻更多霸道之意,所过之处,秋木催折,草木成灰! 诛仙剑气纵横四野,杀伐果断,巴山剑圣舍命一击,其未能居然与浩然天罡不相上下! “轰!” 诛仙剑气与于浩然天罡相遇,顷刻之间,整个山林动荡,就如同发生地震一般,尘埃自山林中升起,遮蔽了天日。 气浪滚滚如刀,向四周席卷而去,将远处的树木拦腰折断,甚至将远处的山头也削为平地! 这一恐怖动静,顿时惊动了方圆数十里之内的所有人! “这种阵势,难道是两位剑圣在生死之争?” 有蜀地江湖武夫骇然说道,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到其他的解释了! 距离太白山不过数里之遥,蜀山剑圣唐观棠停下脚步,遥望桓骑与巴山剑圣所在的那片山林! 身为剑圣,眼界自然远远超过寻常江湖武夫,因此他一眼便察觉了其中不同寻常之处! “浩然天罡?!” 蜀山剑圣惊魂不定:“自王戟死后,儒家还有神仙在世?” “若真是儒家神仙,巴山剑圣怕是危险了!” 一念至此,蜀山剑圣那里还有心思斩杀归一刀,御剑而起,风驰电掣般的向那片山林赶去! 浩然天罡,至阳至罡,纵然是天门仙人,也无法防御,巴山剑圣自然也不例外! 浩然天罡击溃诛仙剑气,掠过巴山剑圣的身体,将他的生机彻底抹除! “儒家霸道神仙,当真是无敌啊!” 巴山剑圣轻声呢喃一句,随后缓缓闭上双眼,再无气息! 蜀地失剑圣,蜀人当哭! 一击之后,一股虚弱的感觉从桓骑的四肢升起,他的身体摇摇晃晃,从半空中掉落下来,黄三刀手疾眼快,将桓骑接住,一股精纯内力涌入桓骑身体,那种虚弱的感觉才慢慢散去! “你没事吧?”黄三刀担忧的问道! “没事,只不过是高估我了!” 桓骑摆手说道:“那怕踏入儒圣境界,这浩然天罡的神仙手段也不是我可以随意动用的啊!” “再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怕是无法动用浩然天罡了,也就是说我桓骑真没有什么底牌了!” “为了杀巴山剑圣,舍弃所有底牌,值得吗?” 黄三刀不由问道,在他看来,只要桓骑用两位神仙的手段斩杀一尊半步剑仙,有些大材小用! “当然值得!” 桓骑说道:“江湖险恶,庙堂很险恶,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我今日就是要告诉有些人,我桓骑虽然年轻,可是真要怒了,半步剑仙也得死,如此一来,就可以震慑许多人!” “我受王戟、董儒之嘱托,要照顾儒家一二,若不是展示一些实力,玄天师那个老东西,怕是要无法无天了!” 桓骑说完,走向巴山剑圣,巴山剑圣死而不倒,紧握长剑,身躯挺拔,至死也不曾弯曲半分! 桓骑双手抱拳,以江湖礼数对着巴山剑圣躬身三拜,随后扳开巴山剑圣的手掌,将那柄名剑白霜取下,随后从巴山剑圣背上接下剑匣,将长剑放入剑匣之中! “你的剑,我收下了!” 桓骑和黄三刀离开不久,一道人影御剑而来,看见已然陨落的巴山剑圣,在他身边不远处,有一根剥了皮的树木,上面留有一行大字: 杀人者,桓骑也! 第两百一十一章 归一刀脱困 在桓骑找上巴山剑圣的时候,八难众高手也潜入太白山,找到了归一刀和阮清书! “宁长生奉军主之命,接刀圣归魏,还请刀圣移步!” 虽然此刻归一刀落难,可是宁长生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懈怠,谁让归一刀是桓骑看重的人呢? “是你们啊!” 当初在兖州境内,归一刀见过宁长生和萧灭意,知道他们是桓骑麾下,因此并无敌意! xiaoshuting.org “桓骑呢?”归一刀问道! “军主也在蜀地,不过另有要事,不曾前来太白山!” 宁长生长话短说,催促归一刀说道:“我等虽然潜入太白山,可是太白山外,蜀地高手聚集无数,随时都有可能进入太白山,围杀刀圣,时间紧迫,还请刀圣速速离开!” 归一刀思索片刻,随后开口说道:“蜀地强者汇聚,为杀我而来,太白山外有圣人,不可能让我轻易离去!” 归一刀指着阮清书说道:“你们带她走就行了,我的事情,就不用你们插手了!” “刀圣,我等奉命行事,还请刀圣不要为难我们啊!”宁长生说道! “你不走,我也不走!” 阮清书刚刚开口,归一刀一记手刀落在阮清书脖颈之上,阮清书顿时昏迷过去,跌入归一刀怀中! 归一刀将阮清书交给宁长生,随后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当我归一刀是个刀痴,不明事理!” 归一刀说道:“可是练刀练到我这个境界,我又怎么可能真的是个傻子,只不过是有些事情我不想关心罢了!” “但是有些时候,我确实很傻,我不会退,更不会逃!” “既然蜀地江湖武夫要杀我,来而不往非礼也,那我便要杀尽蜀地江湖武夫!” 归一刀话音落下,周身气势涌现,一股惊天刀意冲天而起,迈开步伐,向太白山外走去! “你们放心离去,蜀地江湖武夫不会有一人出现在你们身后,另外告诉桓骑,替我照顾清书,就当我归一刀欠他一个人情!” 此刻的归一刀多出几分人情味,不再是那个极情于刀的刀痴了! 等到归一刀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宁长生不由摇头说道:“这下怕是没法向军主交代了!” “归一刀不走,我们又能如何?” 虞红衣开口说道:“军主让我们以这女子为重,怕是早就想到会有如此结果!” “我们带走这女子,归一刀便无后顾之忧,没有后顾之忧的归一刀全力出手,对于蜀地江湖武夫是祸非福,谁生谁死尚且难说!” “况且太白山还有宁老,即便是大蜀两位剑圣到了,归一刀和宁老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八难众强者原路返回,正如归一刀所说,他们身后果然没有出现一个属地江湖武夫! 走出太白山,八难众随即一分为二,宁长生带着八难众高手潜伏在蜀地之中,虞红衣等三位八难众统领则带着阮清书,避开蜀地江湖武夫,穿过秦岭,往魏境而去! 大蜀剑圣未至,大魏刀圣便出太白山,刀意纵横四野,杀意浩大,顿时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诸葛世家家主诸葛空城重伤而逃,蜀地江湖武夫死伤无数,随后归一刀缓缓向西南,往大蜀国都而行! 巴山剑圣身死,蜀山剑圣唐观棠本欲杀归一刀泄愤,可是却被远道而来的天山剑圣段长空拦住了去路! “巴山剑圣死了,蜀地江湖颜面大失,归一刀必须死!” 蜀地江湖倾巢而动,非但没有杀死归一刀,反而陨落一尊半步剑仙,蜀山剑圣唐观棠心中也生出万千杀意! “巴山剑圣死了?” 天山剑圣段长空震撼不已,同为剑修,他自然清楚巴山剑圣的恐怖,听到这个消息,段长空也难以相信! “杀人者,桓骑也!” 蜀山剑圣说道:“桓骑不过毛头小儿,没那个本事,应该是儒家神仙出手了!” “自王戟死后,儒家已经没有神仙了!”段长空反驳说道! “大魏兴儒两百年,底蕴深厚,你又怎知儒家没有神仙呢?”蜀山剑圣说道! “桓骑欺师灭祖,大魏儒家即便有神仙,也不会与桓骑同流合污!” 段长空说道! “桓骑曾经是王戟门下,董儒之死前,只见过桓骑一人,你怎么就确定桓骑与儒家陌路不是障眼法呢?” 蜀山剑圣唐观棠说道:“不管大魏儒家有没有神仙出手,巴山剑圣死了,我蜀地江湖就不可能视若无睹,那么归一刀必须死在蜀地!桓骑来了蜀地,他也要死在蜀地!” 蜀山剑圣拔出长剑,真是那赫赫有名的大夏龙雀! “段长空,你若横加阻拦,你也要死在蜀地!” “抱歉了!” 天山剑圣段长空执剑相对,对蜀山剑圣说道:“桓骑与归一刀不能死,否则我魏境江湖怕是要遭殃了!” “江湖武夫意气风流,以武逞强,可以欺压庙堂一时!” 天山剑圣段长空说道:“可是天下终究是帝王的天下,那百万披甲之士,绝非江湖武夫可以匹敌的存在!” 话不投机,半句也多,两位剑圣一场大战,不分胜负,随着蜀地江湖强者陆陆续续的出现。 大蜀皇宫之中,蜀汉皇帝震怒非常,盛怒之下,将御书房的陈设砸个稀巴烂,诸葛空城跪倒在蜀汉皇帝面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此番大蜀王朝高手出手截杀归一刀,归一刀没死,大蜀王朝高手却折戟沉沙,死了个七七八八! “一个蜀地江湖,无数王朝高手,连一个归一刀也杀不了,大蜀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诸葛空城,你个废物!” 蜀汉皇帝刘珩怒骂道,若非诸葛空城出身诸葛世家,世代忠良,他恨不得宰了诸葛空城! “臣是罪该万死!” 诸葛空城说道:“可是臣也是孤掌难鸣啊!” “蜀地两位剑圣始终不曾出现,太白山中又有魏人强者出现,臣势单力薄,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 听到诸侯空成的解释,蜀汉皇帝刘珩怒气消融一些,毕竟他不可能真的杀了诸葛空城泄愤,此刻怒也怒了,自然要借坡下驴! “让蜀山剑圣、巴山剑圣来见朕,朕需要一个解释!” 显然,蜀汉皇帝刘珩并不知道巴山剑圣已经陨落的事情! 第两百一十二章 桓千山,别来无恙啊! 蜀汉皇帝刘珩话音落下,一道剑光自天边而来,惊动潜伏在蜀汉皇宫的高手,随后只见蜀山剑圣一身风尘、一身杀意,落入蜀汉皇宫之中! “放肆,皇宫重地,岂能容你仗剑而行?” 眼见蜀汉皇帝刘珩面容之上,再度浮现怒色,诸葛空城急忙出声,呵斥蜀山剑圣! 奈何蜀山剑圣并不搭理诸葛空城,三步作两步,自然出现在蜀汉皇帝面前! xiaoshuting.org “归一刀如今那里呢?” 蜀山剑圣开门见山的问道,语气之中,再无往日那般恭敬,让蜀汉皇帝刘珩不由微微皱眉! “你奉命诛杀归一刀,归一刀在哪里你不清楚吗?” 刘珩冷声质问蜀山剑圣,归一刀自太白山而出,西南向蜀都,整个大蜀王朝的脸都被丟尽了! 他不找蜀山剑圣的麻烦,已经是法外开恩,此刻蜀山剑圣一身杀意,来势汹汹,当真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陛下,此刻我已经没有心思和你说三道四,做一双恭敬君臣!” 蜀山剑圣说道:“巴山剑圣死了必须有人替他陪葬!” “什么?巴山剑圣陨落了?” 诸葛空城目瞪口呆,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强如巴山剑圣,居然归陨落在蜀地! “怎么回事?” 蜀汉皇帝凝声问道,巴山剑圣与蜀山剑圣虽然是对手,可是同为半步剑仙,也是最好的知己,此刻巴山剑圣陨落,蜀山剑圣方寸大乱之下,不顾君臣之礼,倒也说的过去! “有大魏儒圣出手,巴山剑圣含恨陨落!”蜀山剑圣说道! “不可能!” 蜀汉皇帝刘珩果断说道:“自王戟陨落之后,天下虽然有十境强者,但绝无儒家神仙在世!” 三国明争暗斗,蜀汉皇帝对于大魏虽然不至于如数家珍,但也是了如指掌,自然清楚大魏无儒家神仙! “巴山剑圣死在浩然天罡之下,做不得假!”蜀山剑圣说道! “大魏无神仙,也是事实!” 见蜀汉皇帝刘珩如此自信,加上天山剑圣也曾言大魏无儒家神仙,蜀山剑圣不由怀疑自己的判断,因此将巴山剑圣陨落之地的情况一一告诉蜀汉皇帝刘珩! “杀人者,桓骑!” 蜀汉皇帝思索一阵,随即说道:“桓骑是王戟门下,王戟曾以浩然天罡诛杀天门天人,若是王戟留给桓骑些许手段,那么巴山剑圣死在浩然天罡之下,倒是也说得过去!” “不可能!” 蜀山剑圣说道:“桓骑欺师灭祖,王戟怎么会给他留下如此手段?” “为什么不能?” 蜀汉皇帝刘珩说道:“庙堂不是江湖,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王戟虽然是儒家神仙,可说到底终究是大魏大柱国,既然身在庙堂,江湖意气就不重了!” “桓骑自出王门,七年无事,反而步步高升,恐怕王戟未必在乎桓叛出王门的事情!” 蜀汉皇帝分析说道:“我猜测应该是桓骑和王戟达成了某种交易,所以王戟才会留下些许手段给桓骑!” 不得不说,这蜀汉皇帝刘珩也不是普通人,虽然有所偏差,可是管中窥豹,便推理至此,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有王戟的后手做底牌,难怪桓骑冒天下之大不韪,踏入蜀地?” 蜀山剑圣说道:“但是血债血偿,这一次王戟也救不了他!” 蜀山剑圣冷哼一声,得知归一刀西南向蜀都,转身出了大蜀皇宫,寻归一刀去了! “巴山剑圣陨落,蜀山剑圣唐观棠含怒出手,料那归一刀与桓骑必死无疑,陛下可以安心了!”诸葛空城不由说道! “安心,你告诉朕怎么安心?” 蜀汉皇帝冷笑说道:“桓骑有能耐斩杀巴山剑圣,唐观棠真能杀了他吗?” “那臣即刻出发,带领我大蜀王戟高手,助蜀山剑圣一臂之力,定然要让那归一刀与桓骑命丧蜀地!”诸葛空城说道! “朕本欲杀归一刀一人,可是桓骑既然来了蜀地,又杀了我蜀地剑圣,那他自然别想活着离开蜀地!” 蜀汉皇帝说道:“不过大魏也有强者入蜀,事已至此,你怕是已经靠不住了!” 诸葛空城顿时惶恐不已,跪伏下来,口中说道:“臣有负皇恩,请陛下赐罪!” “既然是王戟的手段,你无能为力,也怨不得你,朕恕你无罪,你来吧!” 蜀汉皇帝说道:“毕竟是朕的肱骨之臣,这般姿态,成何体统!” 起身之后,诸侯空城再度请命:“请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这一次若是臣不能带回归一刀和桓骑的首级,臣当以死谢罪,还望陛下恩准!” “朕知道你忠心,但是朕不想再出意外了!” 蜀汉皇帝沉吟片刻,出声说道:“归一刀那边,有唐观棠出手,朕很是放心,桓骑那边,就由你诸葛家老祖出手吧!” 诸葛空城惊讶不已,他诸葛家老祖虽然也是半步天人,可是实力之强悍,犹在蜀山剑圣之上,更是精通奇门之术,深的诸葛武侯真传,趋利避害,无往而不利,十境不出,诸葛世家老祖可称无敌! 让诸葛世家老祖出手击杀桓骑,由此可见,蜀汉皇帝对桓骑有多重视! “陛下,让我诸葛世家老祖出手击杀桓骑,是不是有些小材大用了?”诸葛空城不由说道! “曹之轩看重的人,朕当然要重视,毕竟曹之轩的眼光向来不差!” 蜀汉皇帝说道:“朕也不想有一日,魏人大军入蜀,带头的便是那桓骑!” “臣明白了!” 诸葛空城说道:“臣这就回府,将陛下的话转告老祖!” “一句话,归一刀可以活,但是桓骑必须死!”蜀汉皇帝再次嘱咐诸葛空城说道! “最好不要!” 一道声音响起,淡淡杀意随即弥漫开来,诸葛空城察觉这杀意,立刻将蜀汉皇帝护在身后!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出现在刘珩面前,随后隐匿在蜀汉皇宫的大蜀强者纷纷出动,将这两人围了起来,只等蜀汉皇帝一声令下,就将这两人五马分尸! “桓千山,柳三变,别来无恙啊!” 来人与蜀汉皇帝是旧相识,真是桓家三爷桓千山与大魏词圣柳三变! 第两百一十三章恐怖的桓千山 “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大魏词圣柳三变笑盈盈的说道:“这一见面,不至于刀剑相向吧?” “自然不至于!” 蜀汉皇帝冷笑一声,随后摆摆手,大蜀王朝高手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来者是客,里面请!” 蜀汉皇帝刘珩侧开身体,桓千山和柳三变也不客气,在蜀汉皇帝刘珩的带领下,来到一出金碧辉煌的大殿! 三人刚刚坐定,蜀汉皇后朝带着蜀汉公主刘婉婷来到大殿之中,坐在蜀汉皇帝刘珩下手! “桓千山,不在你的许都做你的纨绔子弟,怎么跑到我这蜀地来了?” 蜀汉皇帝摩挲着茶杯,露出些许玩味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我倒是想做个纨绔子弟,两耳不闻窗外事,任他三国纷争,我自得逍遥!” xiaoshuting.org 桓千山说道:“可是桓骑是个惹事生非的东西,不肯让我安生啊!” 蜀汉皇帝刘珩笑道:“年轻人总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我替你教训他便是了!” “呵呵!” 桓千山冷笑一声,随后说道:“若是别人出手教训桓骑也就罢了,最不济也有性命在!” “刘珩,你是什么人我不清楚吗?” 桓千山说道:“你今日担心这个,明日担忧那个,气量最小,手段最狠!桓骑若是栽在你手里,怕是就没命活了!” 蜀汉皇帝刘珩并不反驳刘珩的话,开口说道:“这里是蜀地,你来了又如何,朕要杀人,你能阻止朕吗?” “你杀归一刀我不管,可是桓骑是我儿子,你要杀他,我便不能坐视不理!” 桓千山说道:“能不能阻止你,试一试就知道结果了?” “那朕就告诉你最后的结果,桓骑必死无疑,哪怕是你桓千山也救不了他!” 蜀汉皇帝刘珩起身喝道:“命大蜀高手全部出动,不惜一切代价斩杀桓骑!” “你敢!” 桓千山拍案而起,一股恐怖气息弥漫开来,丝毫不掩饰杀意,气机死死锁定蜀汉皇帝刘珩! “今日你敢动桓骑一根手指头,我拼着一死,我要屠尽你蜀汉宗室!” “你这是在威胁朕吗?”蜀汉皇帝刘珩阴沉说道! “威胁你又如何?” 桓千山得势不饶人,强硬说道:“自王戟死后,我想威胁谁就威胁谁,若是不服,动手试试!” 蜀汉皇帝刘珩紧握拳头,青筋暴起,脸色阴沉,桓千山抬头挺胸,直视蜀汉皇帝刘珩,不肯退让半分! 此刻的蜀汉皇帝骑虎难下,大蜀王朝高手倾巢而动,固然可以斩杀桓骑,可是他也清楚桓千山的恐怖! 千山之外,还有千山,自王戟死后,若是有人敢称无敌,那一定是这位赫赫有名的纨绔! 若是桓千山不顾生死,对蜀汉宗室出手,即便蜀汉宗师不死绝,恐怕也要十不存一! “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老朋友,没必要你死我活的,伤感情了!” 就在这时,大魏词圣柳三变出现在两人中央,将这剑弩拔张的气氛打破,给了蜀汉皇帝台阶下! “桓骑杀了我蜀地剑圣,即便朕不出手,蜀地江湖也要出手!” 蜀汉皇帝刘珩说道:“蜀山剑圣已经出手,无论是归一刀还是桓骑都出不了蜀地!” “冤有头,债有主!” 桓千山说道:“桓骑杀了巴山剑圣,他若死在蜀地江湖武夫手中,我无话可说!” “那你是否忘了,桓骑也是大魏梁武亭候,是我蜀汉的死敌!” 蜀汉皇帝刘珩说道:“大魏江湖武夫可以杀他,为何朕不能杀他?” “军卒死沙场!” 桓千山说道:“若是桓千死在小场之上,我无话可说,但蜀地江湖并不是魏蜀两国战场!” “桓千山,记住你说过的话!” 蜀汉皇帝刘珩说道:“今日我不出手,大蜀王朝高手也不出手,你也不准出手!” “江湖事,江湖了!” 蜀汉皇帝说道:“此番只由蜀地江湖武夫自会出手,桓骑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了!” “好!” 桓千山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下来! “桓千山,朕已经让步,若是你反悔,朕任你屠灭蜀汉宗室,也要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桓千山虽然是纨绔弟子,但是向来一诺千金!” “倒是你,多替蜀汉宗室想想,莫要真有一天,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蜀汉皇帝刘珩不放心桓千山,桓千山也不放心蜀汉皇帝刘珩,都担心对方出尔反尔! “今日怕是不适合叙旧,告辞了!” 事情已经谈妥,桓千山并不逗留,带着大魏词圣柳三变堂而皇之的离开了大蜀皇宫! 等到桓千山和柳三变离开之后,蜀汉皇帝怒由心生,握紧拳头,狠狠压在桌案之上,将一张名贵的桌案砸了稀巴烂! “父皇,这里是蜀国皇宫,强者如云,哪怕是十境神仙,也要低头,您何必迁就桓千山呢?” 蜀汉公主刘婉婷不解他父皇为何如此忌惮桓千山! “你以为朕想迁就桓千山吗?” 蜀汉皇帝刘珩摇头说道:“朕是怕他疯狂起来,真的屠尽蜀汉宗室!” “我不信他有这种本事!” 蜀汉公主刘婉婷说道,她也曾见过桓千山,始终无法相信桓千山有如此恐怖的能力! “你不相信,可是朕相信啊!” 蜀汉皇帝说道:“千山之外,还有千山,除了王戟,朕没见过比他更高的山!” 看刘婉婷依旧心存疑虑,蜀汉皇后解释说道:“我与你父皇年轻的时候,也曾闯荡江湖,也就是那个时候,遇到了桓千山、柳三变以及紫衣大儒裴东来!” “无论是裴东来还是柳三变,亦或者是你父皇和我,都可谓是绝代天骄,可是和桓千字相比,那就事相形见绌了!” “桓千山所学,博大无比,集儒释道于一身,且各自大成!他是儒圣,他是道圣,也是佛门菩萨!” 蜀汉皇后说道:“桓千山的恐怖不至于此,十八般武艺他样样精通,一手剑术更是出神入化,直入半步剑仙境!” “更为恐怖的是,二十多年前,他折剑出江湖之前,一人一剑,以半步剑仙的境界,陨落两名昆仑剑仙!” “大魏昆仑山,不是不愿在中原行走,而是桓千山不允啊!” “这世上若是有人比王戟更恐怖,那一定是桓千山!” 第两百一十四章 桓千山欲往昆仑 走出大蜀皇宫,柳三变不由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也清楚桓千山的恐怖,可是一人敌一国,优势依旧不在桓千山,而在蜀汉皇帝刘珩! 不过刘珩毕竟是皇帝,社稷为重,宗庙势大,心中自然多有束缚,不愿与桓千山鱼死网破! “虽然刘珩不会出手,可是蜀地江湖能人不少,任由蜀地江湖出手截杀桓骑,真的可行吗?”柳三变问道。 “蜀地有江湖,大魏也有江湖!” 桓千山淡定说道:“大魏江湖也有江湖高手入蜀,可以提桓骑分担不小的压力!” “桓骑的身边有黄三刀和大魏皇室供奉,那怕是蜀山剑圣想要杀他,也极为困难!” 桓千山说道:“况且桓骑是个聪明的孩子,若是打不过,他自会逃的!以他的手段,若是一心要走,蜀地江湖武夫未必留得住他!” “万一呢?” 柳三变问道:“万一桓骑被蜀地江湖困住,不能顺利返回大魏呢?” 桓千山笑道:“那以为我入蜀地是干什么来了?” 柳三变微微一愣,随即明白桓千山的意思,若是桓骑不能解决麻烦,桓千山自然出手,替他善后! “你不是已经答应刘珩,不会出手了吗?”柳三变诧异问道! “儿子有难,那有老子坐视不理的道理?”桓千山笑道。 “你若出手,恐怕刘珩也不会闲着,大蜀王戟的高手怕是也要动了!” 柳三变说道:“你很强,但是大蜀王朝更强!” “螳臂当车,蚍蜉撼树,自古有之!” 桓千山轻描淡写的说道:“那就让他们来,我桓千山无惧!” “话虽如此,可是能不出手,便最好不要出手!” 柳三变说道:“你也清楚,这里毕竟是蜀地,无论是江湖还是天下,都是刘珩唯我独尊的地方,而刘珩也不是个念旧情的人!” “这个我自然知道!若是刘珩是个念旧情的人,我也不会来蜀地啊!” 桓千山对柳三变说道:“这样吧,你去桓骑身边,替我送他安全归魏吧!” “可以!毕竟我也算是桓骑长辈,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柳三变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下来,随即问桓千山说道:“那你呢?” “既然来了蜀地,不去看看桓骑吗?交代他一些事情吗?” “不用了!” 桓千山说道:“一直以来,我从未将我的事情告诉过桓骑,此刻也没有必要告诉桓骑!” “你去了,我的心思便到了,桓骑只需要知道,我也关心就足够了!” 柳三变无奈的怂怂肩膀,父爱如山,厚重无言,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那么,许都春风楼再见!”柳三变说道! “你不用回许都可,去梁武溪吧!” 桓千山说道:“我来蜀地之前,已经修书一封给裴东来,此刻裴东来已经已经到了梁武溪!” “此间事了,我会离开许都一段时间,你们替我照顾一下桓骑吧!” 桓千山说道:“桓骑虽然未来可期,可是此刻毕竟年轻,行事又过于张扬,自然风险重重,我实在不放心啊!”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毕竟谁让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了,你开口,我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 柳三变随即问道:“不过我很好奇,你能有什么事情?” “我要去一趟昆仑剑山!” 桓千山郑重开口,目光瞬间深邃,遥望西北,正是昆仑山的方向! 柳三变脸上的笑容消失,眉头紧紧的簇拥在一起! “你疯了?” 柳三变说道:“昆仑剑山多剑仙,虽然你当年杀了两位昆仑剑仙,可是昆仑剑山不敢于中原行走,不是因为怕你,而是怕那天下第一的王戟!” “如今王戟陨落,昆仑剑山不找你麻烦已经是幸运事,你去昆仑,是自找麻烦!” “王戟死了,便无人可以压制昆仑剑山,有些事情便朵不过去了!” 桓千山轻松的说道:“只要那物还在我手中,昆仑剑山迟早回找上门开!” “于其等昆仑剑山寻上门开,倒不如我去昆仑,试着解决一下这麻烦!” “你会死的!”柳三变郑重说道! 桓千山露出思索的神情,许久之后,询问柳三变说道:“若是我小心一些呢?” 哔嘀阁 “那可是昆仑剑山,不止一位剑仙坐镇,小心无用,除非你入第十境!”柳三变说道! “那真是可惜啊!” 桓千山摇头说道:“儒释道三教,我三教合一,天下百兵,剑为君子,我之剑道不如王戟,我之剑术却是胜过王戟!但我心境有缺,怕是十境无望了!” “那就不去昆仑剑山,等昆仑剑仙入世!” 柳三变说道:“中原是大魏的中原,由不得昆仑剑山放肆,若事不可为,可将那物交给陛下,有陛下撑腰,昆仑剑山奈何不了你!” “我亦如此想过,可是最终还是不想如此行事!” 桓千山说道:“桓骑母亲的骸骨还在昆仑剑山,二十年了,该葬在我桓家祖地了!” “我生时孤零零一人,我便不能在我死后,让我桓家多出一座孤坟来!” “生曾同寝,死应同眠,如此便是圆满之事!” 柳三变没有说话,看着桓千山,脑海中浮现一对恩爱夫妻的身影,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只道是造化弄人啊! “既然如此,我不拦你!” 柳三变说道:“最近我得了几坛上好的宁州春风,还不曾拿出来与你同饮!” “我带着宁州春风在春风楼等你喝酒,你若不来,我便当没有你这个朋友了!” “千古宁州一杯春,宁州春风,那可真是稀罕物啊!” 桓千山笑道:“若是可以,我自然回来!” “不,是一定要来!” 柳三变郑重说道,随后不给桓千山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去! 看着柳三变离开的身影,桓千山微微摇头,嘴中呢喃说道:“你也清楚昆仑剑山的强悍,而我与昆仑苦大仇深,那里是想我想去就去,想来就来的地方啊!” “此去昆仑,生死难料,若是我不能来,柳兄,千万别怨兄弟我啊!” 第两百一十五章归一刀,我吃定了 西岭雪山之上,桓千山如同一棵青松,无惧风霜,傲然而立,近观西岭千秋雪,遥望巍巍蜀都城! 一身气势毫不掩饰,浩荡剑意如浮云,游荡于西岭雪山之上!他孤身一人,傲立西岭雪山,威慑整个蜀都。 他从来不觉得大蜀皇帝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在此显露剑意,就是要告诉蜀汉皇帝刘珩,若是大蜀王朝高手敢出蜀都,他桓千山便敢再入蜀都,屠灭蜀汉宗室! “欺人太甚!” 大蜀皇宫之中,蜀汉皇帝刘珩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桓千山碎尸万段,可是想到桓千山的恐怖,他终究没有对桓千山出手,也不敢秘密出动大蜀王戟高手对桓骑出手! “陛下,大蜀王朝高手不能对桓骑出手,那我们就对归一刀出手如何?”诸葛空城提议说道! “不妥!” 刘珩思索片刻说道:“桓骑为归一刀而来,大蜀王戟高手若是对归一刀出手,自然会和桓骑有所接触!” “那就是桓骑多管闲事,自寻死路!”诸葛空城说道! “牵一发而动全身!” 蜀汉皇帝刘珩说道:“桓骑做事嚣张跋扈,不讲规矩,桓千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他在许都犬马生色多年,又怎么会是讲倒理的人?” “朕固然希望桓骑骑,但朕也绝不希望我蜀汉宗室死绝!” “陛下,臣始终觉得那桓千山在危言耸听!” 诸葛空城说道:“蜀都城中,高手如云,即便是王戟亲临,恐怕也不能做到这种程度!” “天真!” 蜀汉皇帝刘珩冷笑道:“桓千山之强,比之十境强者也不遑多让,若是一心要屠灭我蜀汉宗室,暗中使用刺杀手段,任我大蜀高手如云,也阻止不了桓千山!” “难道陛下忍心看到桓千山一人压我蜀汉一国吗?”诸葛空城不忿问道! “他不是压我蜀汉一国,是压我刘姓宗室一头罢了!” 蜀汉皇帝刘珩说道:“若是桓千山真要学那王戟,一人压我蜀汉一国,拼着蜀汉宗室死绝,朕也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传朕口谕,命蜀山剑圣率领蜀地江湖高手,全力截杀桓骑、归一刀!” 自归一刀离开太白山,不往蜀地走,竟往蜀都来,作为一个刀痴,归一刀的想法很简单,蜀人想杀他归一刀,他归一刀自然要屠尽蜀人! 这里是蜀地,是蜀人的地盘,身为魏人就低调行事,此刻那怕是桓骑,也觉得归一刀过分了,更不要说蜀人了! 自巴山圣圣死后,蜀地江湖本就颜面大失,此刻归一刀如此放肆,蜀地江湖那就是颜面无存了! 所以整个蜀地江湖怒气冲天,誓要灭杀归一刀,也巴山剑圣报仇,更要为蜀地江湖找回面子! “这里是蜀地,容不得魏人放肆,那怕是归一刀,也不能例外!” 蜀地江湖强者纷纷出动,在蜀山剑圣的带领下,全力出手,截杀归一刀! 身为大魏刀圣,归一刀入蜀论道,若是死在宋天刀手中,那是技不如人,大魏江湖无话可数,可是蜀地江湖武夫倾巢而动,截杀归一刀,那就是不守规矩,大魏江湖武夫自然不答应! “既然蜀地武夫不要脸,那就不需要给他们面子了!” 有大魏江湖武夫傲气说道:“三国之中,大魏独强于天下;三国江湖,我大魏江湖也要独占鳌头!” 于是,越来做多的大魏江湖武夫明目张胆,自魏地入蜀,在天山剑圣的带领下,和蜀地江湖刀剑相向! 一时之间,蜀地江湖风起云涌,处处刀光剑影,今日有大魏江湖武夫陨落,明日便有蜀地圣人含恨! 在这一片腥风血雨之中,身为始作俑者的桓骑和归一刀不期而遇! “归一刀,蜀地江湖要杀你,大蜀王朝也要杀你,此时你往蜀都去,无异于自寻死路!” 归一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说道:“去还是要去的,谁要杀我,我便杀谁!”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桓骑说道:“可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到日后你踏入十境,成就刀皇,再入蜀地,一人一刀,无需大魏江湖高手相助,也能横推蜀地江湖,便是一段江湖神话,岂不是美事?” “我不是君子,报仇不需要等十年;我心中唯有刀道,不在乎江湖神话!”归一刀说道! siluke.com “有点江湖快意恩仇的样子!” 桓骑说道:“若是以前,你孤身一人,我不会拦你,可是现在你若死了,那个女子该怎么办呢?” 桓骑随意说道,可是目光专注,盯着归一刀的眼睛,他故意提到阮清书,就是想看看阮清书在归一刀心中有大多大的分量! 听到阮清书的名字,归一刀不由沉默起来,流露犹豫之色,桓骑的目光不由明亮起来! 毫无疑问,那个名为阮清书的女子,在归一刀心中分量不低,将来或许可以成为拿捏归一刀的绝好手段! “你替我照顾她就是了!”归一刀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与她非亲非故,为何要照顾她呢?”桓骑笑问道! “因为我们是朋友!”归一刀说道! “好,既然我们是朋友,替你照顾阮清书,我义不容辞!” “倒是作为朋友,你听我一句劝,随我回大魏吧!” 桓骑说道:“当然,你可以不听我的,可以不随我归魏,但那样你我就不是朋友了,我也就没有必要替你照顾阮清书了!” 随后桓骑感慨说道:“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之力,偏偏和你归一刀关系莫逆,我真不知道,你若死了,她该怎么活啊?” “我们走吧!” 桓骑招呼黄三刀一生,不再理会归一刀,转身离去! 归一刀立在原地,看看桓骑,又看看西南方向,神色挣扎,许久之后,快步离开,追桓骑去了! 七日之后,桓骑终于再次踏上魏土,这一路走来,桓骑虽然遮遮掩掩,可还是遇到不少蜀地江湖高手! 不过身边有两名刀圣,桓骑毫发无伤,蜀地江湖武夫倒是死了不少! 桓骑看看身边的归一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此刻已经证实,那个名为阮清书的女子在归一刀心中分量极大! “那阮清书在手,归一刀我吃定了,大魏梁武溪桓家,有多一位刀圣,好事!” 第两百一十六章 蜀汉皇后的心思 西岭雪山之上,桓千山那一站便是整整七天时间,他的气势已经极尽巅峰,一股恐怖的威压自西岭雪山源源不断的向蜀都压去,那怕烈日当空,蜀都百姓也觉得极为压抑! 西蜀皇宫之中,蜀汉皇帝盯着西岭雪山方向,脸色阴沉,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不知休止! “桓骑已经归魏,桓千山依旧于西岭雪山威胁于朕,可恶!” 迫于桓千山的压力,蜀汉皇帝刘珩不能让大蜀王戟高手出手截杀桓骑,只能由江湖武夫动手! 可是最后的结果让蜀汉皇帝刘珩无比失望,无论是桓骑还是归一刀,皆全身而退! 大魏江湖武夫倒是有不少人陨落在蜀地,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存在,是死是活,根本就无人关心! 见蜀汉皇帝刘珩震怒,诸葛空城不敢说话,生怕触怒刘珩! 桓骑暂且不说,归一刀被困太白山,最后却是安然无恙,若是旧事重提,他诸葛空城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陛下息怒!” 这个时候能说上话的,恐怕就只有蜀汉皇后了! “桓千山或许是不知道桓骑已经归魏,所以才逗留西岭雪山震慑大蜀王朝高手!”西蜀皇后说道! “那怕是普通百姓,都知道大魏的梁武亭侯孤身入魏,斩杀我大蜀剑圣之后,已经安然归魏!” 蜀汉皇帝刘珩说道:“桓千山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凭什么不知道?” “在朕看来,桓千山之所以依旧停留西岭雪山,就是欺朕不敢动他!” 蜀汉皇帝刘珩说道:“他既然认为朕不敢动他,朕就偏要动他!” “诸葛空城,通知下去,无论大蜀王朝高手还是蜀地江湖武夫,悉数杀上西岭雪山,取桓千山首级者,封侯!” “陛下,不可!” 蜀汉皇后开口劝说刘珩:“天下兵戈在即,与桓千山在蜀地拼个两败俱伤,吴魏得利,有百害而无一利!” “朕知道,曹之轩有吞天下之心,东吴孙虞也绝非善良之辈,但是桓千山咄咄逼人,朕若是没有态度,整个天下都会耻笑我蜀汉无人!” “陛下,给臣妾一个机会!” 蜀汉皇后说道:“我亲自前往西岭雪山,劝桓千山离蜀,若是臣妾无功而返,陛下再对桓千山出手,以全大蜀之颜面!” “既然如此,那就依皇后所言吧!” 蜀汉皇帝刘珩说道:“告诉桓千山,朕只给他一次机会,若是不珍惜这个机会,那就休怪朕无情!” 得到蜀汉皇帝刘珩的允许,蜀汉皇后即刻动身,在天黑之前,登上西岭雪山,见到了桓千山! 落日余晖,洒在西岭雪山之山,皑皑白雪变成金色,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桓千山和西蜀皇后并立在西岭雪山绝巅,眺望山下的风景! “桓骑已经自荆州归魏!” 许久之后,蜀汉皇后轻声说道! “我知道!”桓千山淡淡的说道! “既然知道,你也该离开蜀地了!” 蜀汉皇后说道:“你再不走,刘珩就该对你出手了!” “刘珩还是看样子,小肚鸡肠,容不下人,这是他不如曹之轩的地方!” 桓千山说道:“既然你清楚刘珩不是大度之人,就更不该停留在西岭雪山!” “我们曾经也是极为要好的朋友,不该刀剑相向!” 桓千山微微一笑,随后说道:“我有停留在此的原因,并非针对刘珩!” “什么原因?”蜀汉皇后问道! 桓千山沉默片刻,开口说道:“因为她曾经说过,昆仑剑山是雪山,终年白雪皑皑,千秋不化,而西岭雪山也是这样!” 过去的记忆从脑海中浮现,倾城绝色如蜀汉皇后,也要在那个年轻的女子剑仙面前自惭形愧! “我将去昆仑,看她看过的风景,然后带她回家!” 桓千山说道:“但是我知道,昆仑剑山有剑仙,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将西岭雪山幻想成昆仑剑山,所以我在此聚势,便是为了自最巅峰的状态杀上昆仑剑山!” “她已经陨落二十多年了,你还是忘不了她吗?”蜀汉皇后苦笑问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既是情根深种,又怎么忘却呢?” 桓千山幽幽说道:“我记得她的笑容,我记得她的温柔,我记得她的经验,也记得关于她的一切!” 哔嘀阁 “桓千山,你倒真是个痴情种!” 蜀汉皇后略带自嘲的说道:“你当年若是对我有她万分之一好,我便不会负气嫁给刘珩了!” 桓千山看一眼蜀汉皇后,随后摇头说道:“惊鸿,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况且刘珩虽然小肚鸡肠,可是对你从来都是有求必应,至少是个好夫君!” “大蜀赵家,世代将门,掌控大蜀六成军卒,他敢对我不好?” 蜀汉皇后说道:“我或许是刘珩所爱之人,但绝非他最爱之物!” “自古君王,最爱江山,这也怨不得刘珩,谁让他是蜀汉帝王呢?” 桓千山自然知道蜀汉皇后赵惊鸿在说什么! “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话了!” 蜀汉皇后赵惊鸿说道:“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蜀地,我好去告诉刘珩一声,免得他对你出手!” “我之气势已经极致巅峰,随时可以离开!”桓千山回答说道! “好,在你离开之前,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蜀汉皇后赵惊鸿突然说道! “请讲!” 桓千山云洗耳恭听之状! “你儿子桓骑不错,我很喜欢,有意让他成为我大蜀的驸马,你意下如何?”蜀汉皇后开门见山的说道! 听闻赵惊鸿之言,桓千山微微皱眉,随后开口说道:“桓骑是大魏的将军,这怕是合适吧?” “桓千山,明人不说暗话!” 蜀汉皇后说道:“桓骑有军神之姿,如今天下兵戈之势已成定局,桓骑若是为魏将,于我大蜀而言没有好处!” “若是吴魏开战,桓骑便是我蜀汉大敌,兵戎相见将成必然之势!” 蜀汉皇后赵惊鸿说道:“你我是多年的朋友,应该也不希望我与桓骑生死之斗吧!” “若是桓骑成为蜀汉驸马,便是蜀人,与我同仇敌忾,共伐吴魏两国,既免我与桓骑生死之争,又全你我之间的情谊,岂非两全其美之事?” 第两百一十七章痴情者未必不会多情 “那怕桓骑娶了大蜀公主,也绝不会是蜀人,因为桓家依旧是大魏的桓家,桓骑依旧是大魏的将军!”桓千山说道! “大魏的桓家,真是笑话!” 蜀汉皇后赵惊鸿说道:“你我都是世家出身,岂会不清楚世家的真面目?” “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 蜀汉皇后赵惊鸿冷笑说道:“世家为利而行,从无忠诚可言,桓家可以是大魏的桓家,也可以是大蜀的桓家!” 桓千山苦笑说道:“桓家确实有可能是大蜀的桓家,倒是在桓骑这一代,只能是大魏的桓家!” “世家逐利不假,可是到了桓家这种地步,已经不是单纯的逐利而行,更在求安稳!” “如今天下三国,大魏独强,最有可能一统天下,桓家依附大魏,有怎么冒着万劫不复的风险入蜀呢?” 蜀汉皇后不以为然的说道:“大魏占据中原,得地利之势,独强于天下,确实不假!” “可是大魏北有胡人三大王庭,南有吴蜀两国,南北皆敌,!” “如今曹之轩野心勃勃,欲破胡人,灭吴蜀,成一统之事,已然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蜀汉皇后赵惊鸿说道:“无论是吴蜀两国还是胡人三大王庭,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天下共伐大魏,已经可以预见!” “大魏虽强,但是能强过整个天下吗?” “天下共伐大魏,大魏固然危危可及!” 桓千山玩味问道:“可是胡人三大王庭能与吴蜀同心吗?吴蜀两国能同心吗?” “人心齐,泰山移!人心若是不齐,那泰山就是不动如山!”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 蜀汉皇后说道:“那你我各退一步,若是魏人北伐失败,许都桓家便与蜀汉皇室联姻如何?” “恐怕还是不行!” 桓千山说道:“王戟也做不得桓的主,我何德何能敢替桓骑作主?” “桓骑已经心有所属,我若是替他乱点鸳鸯谱,我们父子怕是要反目成仇了!”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 蜀汉皇后赵惊鸿冷笑说道:“看来是你许都桓家看不上我蜀汉皇室呢?” “岂敢?天下多世家,可是这世上最大的世家便是皇室!” “大魏曹家、蜀汉刘家、东吴孙家便是当世最豪横的三大门阀!” 桓千山说道:“所以桓家何德何能,敢瞧不上蜀汉宗室呢?” “许都桓家确实比不上蜀汉皇室。” 蜀汉皇后赵惊鸿说道:“可是大蜀的驸马也远远无法与大魏王侯相比,这恐怕才是许都桓家不肯与蜀汉皇室联姻的原因吧!” “许都桓家可以同蜀汉皇室联姻,但联姻的人绝不能是桓骑!” 桓千山说道:“桓家三代嫡系一共有五人,桓文、桓周中人之姿,桓武心智不全,桓媛倒是天纵之才,可是是个女子!” “所以桓家未来的抗鼎之人,一定是我儿桓骑!” 桓千山说道:“既然桓家抗鼎之人,那么许都桓家之人,自然不希望桓骑和皇室之间有纠缠不清的瓜葛!” “原来如此!” 蜀汉皇后说道:“可是许都桓家除了桓骑,其他人不值得我蜀汉皇室屈尊纡贵的拉拢!” “说实话,我很好奇,桓骑究竟有什么魅力,值得你们如此大动干戈呢?”桓千山问道! “你不在庙堂,自然不清楚你的宝贝儿子究竟有多恐怖!” 蜀汉皇后说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王戟更难得!” “与武道而言,你或许是距离王戟最近的人,可是于天下而言,桓骑才是距离王戟最近的人!” “武道之上的王戟,是万人敌;庙堂之上的王戟,是无敌!” 桓千山意味深长的说道:“王戟这种人,千年不遇,你又怎么可以肯定,我儿桓就是下一个王戟呢?” “桓骑不是王戟,可是他有成为王戟的潜质,这就够了!” 蜀汉皇后说道:“桓骑可以不成为王戟,但若是他成为王戟,便只能是我蜀人!” “若他不是蜀人,那我大蜀王朝自然不遗余力抹杀桓骑!” 桓千山脸上笑容消失,露出一丝冷酷之色,旋即对蜀汉皇后赵惊鸿说道:“桓骑既然是桓家抗鼎之人,动他便是动家根基,桓家定然与之不死不休!” 哔嘀阁 “朋友情谊虽重,可是重不过社稷!” 蜀汉皇后说道:“那怕桓骑是你桓千山的儿子,该杀也照样得杀!” 桓千山目光冰冷,气息骤然强盛起来,周身有杀气萦绕,让蜀汉皇后赵惊鸿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身上的衣物! 可是她的目光却极为坚定,顶着来自桓千山的压力,不肯退让半步! “呵!” 桓千山身上那股强大的气息骤然消失,面容之上再度浮现笑容! 桓千山笑道:“魏强也罢,蜀盛也好,和我桓千山没有半点关系!” “我为纨绔弟子,就该有纨绔子弟的样子,若是关心那天下之事,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你能这样想,那就最好不过了!” 蜀汉皇后说道:“桓骑是你儿子,也就是我的后辈,我可以向你保证,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大蜀王戟不会对桓骑痛下杀手!” “惊鸿,我太了解你了,你从来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人!” 桓千山笑问道:“什么条件?” “若是桓骑同意与大蜀王朝联姻,你桓家之人不得以任何借口阻拦!”蜀汉皇后说道! “无论性格还是作风,桓骑都不像我,可是唯有痴情这一点像我!” 桓千山感慨说道:“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向往的事情正是桓骑向往的事情,桓骑不会委屈达溪家的姑娘的!” “痴情者未必不能多情!” 蜀汉皇后赵惊鸿说道:“达溪轻柔固然风华绝代,可婉婷也是倾城绝色!” “况且身在乱世,便是身不由己,桓骑既然是桓家抗鼎之人,有些时候,儿女情长便不足为重!” “婉婷即便不能取代达溪轻柔在桓骑心中的地位,但不排除有成为桓家女主人的可能!” “那姑且就拭目以待吧!” 桓千山说道:“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打桓骑主意可以,有什么手段尽管给他用上,我毫无怨言,但是你的手若是伸向达溪轻柔,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离开了!” 桓千山说道:“临走之前,有一句忠告给你:大蜀对桓骑若是没有杀心,有朝一日,大蜀亡国,我保刘珩与你不死!” “大蜀不会亡!” “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第两百一十八章 未雨绸缪的裴家 梁武溪桓家,此刻桓骑也终于知道,他之所以能如此轻松归魏,不是因为他有多聪明,也不是因为蜀地江湖无能,而是桓千山孤身一人震慑了蜀汉皇帝刘珩! “能告诉我,桓千山究竟是什么个什么样的人吗?” 从小到大,桓千山从来都过问桓骑的事情,在桓骑看来,桓家山便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但是桓骑不得不承认,他对桓千山也一无所知,也不是合格的儿子! “你父亲不让我提起他过去的事情,自然有他的道理!” 柳三变说道:“我只能告诉你,他是一个极为恐怖的男人!” “我知道,毕竟一人压一国,能做到这种事情的,除了王戟便只有我那纨绔父亲了!” 桓骑说道:“既然他不肯让我知道他过去的事情,我就不问了!” 桓骑嘴上这样说,可是心中却对桓千山好奇不已! 无论是大魏词圣柳三变,还是紫衣大儒裴东来,都是等闲之辈,可是对于桓千山却是推崇备至! “我不过问桓千山的事情,但是不能不关心我的事情!” 桓骑说道:“我桓骑行是随心所欲,肆意妄为,最爱招惹是非,两位是哪里想不通了,居然到我梁武溪桓家来了?” 柳三变笑道:“我与桓千山是多年好友,你既然是桓千山儿子,便是我侄儿,能护着你,我自然不能推脱!” “况且我孤身一人,能在梁武溪桓家安身,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桓骑笑而不语,身为大魏词圣,柳三变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座上宾,那里需要在梁武溪桓家安身啊! 桓骑转头看向紫衣大儒辈东来,笑问道:“那裴大儒不会也要在我梁武溪桓家安身吧?” “我与桓千山做了一笔交易,所以我才会出现梁武溪桓家!”紫衣大儒裴东来说道! “什么交易?” 桓骑说道:“能让紫衣大儒护我,桓千山的筹码怕是也不低吧!” “筹码不在桓千山身上,在你身上!”裴东来沉声说道! “在我?” 桓骑微微皱眉,虽然最近桓裴两家走的很近,可是桓骑不记得他答应过裴家什么事情! “我与桓千山约定,你有麻烦,我会出手替你解决麻烦!” 裴东来说道:“若是有朝一日你桓骑于大魏封王,便要娶我裴家女!” 桓骑眼中闪过一丝阴沉,心中隐隐生出不满之意! “那恐怕要让裴先生失望了!” 桓骑说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桓骑娶妻生子,是必然之事!但我只会娶达溪轻柔为妻!” “裴家是名门大族,裴家女是大家闺秀!” 裴东来说道:“况且天下桓裴一家,娶裴家女,便是亲上加亲,你没有理由拒绝!” “与其说亲上加亲,倒不如说是强强联合,各取所需!这是世家行事的固有作风!” 桓骑说道:“可是裴先生,你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浪漫吗?” “你父亲桓千山便是这种人,我自然清楚何为一生一世一双人!” 裴东来说道:“可是你父亲太苦,所以他不希望你和他一样,有朝一日,独孤一人!” “就不怕我不娶裴家女,让裴家竹篮打水一场空吗?”桓骑笑问道! “不,你会娶我裴家女!” 桓千山笃定的说道:“因为这不仅是桓裴两家的意思,也是达溪轻柔的意思!” “你放屁!” 桓骑陡然暴怒,大声呵斥裴东来! 裴东来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桓裴联姻之后,以你桓骑马首是瞻,利在桓裴两家,更在你桓骑!” “达溪轻柔心思玲珑剔透,自然老的明白,她既然也喜欢你,自然不会拒绝这种好事!” 裴东来继续说道:“你若封王,裴家所得,不过是平妃之位,你的正妃依旧是达溪轻柔!” “一个平妃之位,换来裴家的全力支持,对你桓骑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达溪轻柔没有拒绝的理由!” “轻柔或许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呢?”桓骑冷笑说道! “你或许有,但那没用!” 裴东来说道:“因为达溪轻柔已经亲口许诺我裴家,你若不娶裴家女,她便不嫁你桓骑!” ranwen.la 桓骑目光阴沉,死死的盯着裴东来,最后冷哼一声,愤然离去,也不知道心中是何想法! 等到桓骑离开之后,柳三变忍不住开口说道:“让达溪轻柔同意桓骑娶裴家女为平妻,河东裴家什么时候这么卑微呢?” “若是有其他条件,就不卑微了!”裴东来淡淡说道! “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柳三变说道:“说说吧,你和桓千山还有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吧!” “裴家女嫁给桓骑,那怕是平妃,也受了委屈,桓家自然要补偿我裴家!”裴家来淡淡说道! “怎么个补偿法儿?”柳三变问道! “这一代裴家无嫡子,裴家恐后继有人,百年基业将烟消云散,裴家自然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 裴东来说道:“裴家女嫁给桓骑之后,若是生下男丁,当姓裴不姓桓!” “桓骑能同意这种事情吗?” 柳三变皱眉说道:“裴东来,桓骑不是一般人,我真担心你河东裴家如桓骑所说,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虽然那孩子姓裴不姓桓,可他将是得了整个河东裴家!”裴东来正色说道! “好大的手笔啊!” 柳三变不由感慨说道,裴家如此行事,和将整个裴家送给桓骑几乎没有区别啊! “裴家无嫡子,难道裴家旁系之中,也无能人吗?” “对于裴家嫡系一脉而言,旁系其实也算外人!” 裴东来说道:“既然是外人,裴家百年基业终归要易主,那为何不借桓骑之势,让裴家更上一层楼?” “况且那孩子姓裴,和桓家已然就生分了!” 裴东来说道:“那孩子虽然是桓骑的儿子,可是他的血脉之中也有裴家血脉,百年之后,裴家依旧是裴家!” “好算计!” 柳三变感慨说道:“但我想裴家的算计不至于此吧!” “若是桓骑封王,那就另当别论呢!”裴东来说道! “原来裴家图谋的是那王位啊!” 柳三变玩味问道:“不过桓家将那王位拱手让给你裴家吗?” “桓家已然不会,但是桓骑有可能就够了!”裴东来说道! “可是桓骑封王之事,成与不成,还是两说吧?”柳三变说道! “所以裴家这是在未雨绸缪!”裴东来沉声说道! 第两百一十八章 未雨绸缪的裴家 第两百一十九章 我也是操碎了心 梁武溪桓家后院之中,桓骑和归一刀相对而座,阮清书也坐在一边,只是显得有些拘束。 她知道归一刀有个有钱朋友,倒是没有想到归一刀的朋友居然是大魏梁玉亭侯! 来到梁武溪桓家之后,阮清书也打听过桓骑的事情,自然也知道桓骑西幽恶鬼的名号! “听说你杀了巴山剑圣?”归一刀开口问道! “使用了些许手段,不足挂齿!” 桓骑淡淡开口说道,似乎杀死巴山剑圣不过极为平常的一件事情,并不值得炫耀! “打一场吧!” 归一刀开口说道,虽然是刀痴,可他并不是傻子,那怕使用非常有段,要斩杀巴山剑圣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你我之间虽然有约定,但是五年的时间还没到!” 桓骑拒绝说道,动用浩然笔以浩然天罡斩杀巴山剑圣之后,那怕桓骑踏入儒圣境界,对上归一刀,也没有半分胜算! “你若输了,我不杀你!” 归一刀皱眉说道,对于桓骑拒绝他的提议,似乎有些不乐意! “还是算了吧!” 桓家开口说道:“等我好好练几年刀,再来领教你归一刀的绝世风采吧!” “哦!” 归一刀略带失望,随后看向桓骑身后的黄三刀,周身浮现战意。 当今天下,能值得归一刀出手的刀客不少,可是能让归一刀尽兴的刀客并不多,而黄三刀刚好是其中一个! 可是黄三刀那里愿意和归一刀交手,两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间,黄三刀就败下阵来,也不和桓骑打声招呼,就果断离开了! “我就你出蜀地,你欠我一个人情!” 桓骑笑问道:“不打算替我办几件事情吗?” 归一刀微微皱眉,随即开口说道:“无需你出手,蜀地江湖也奈何不了我!” “我知道你归一刀的厉害!” 桓骑指着阮清书说道:“可是若非我派人带有她,你纵然刀法如神,心有顾忌,怕是也要陨落在蜀地!” “毕竟在我入蜀之时,你已经被困太白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除了等死,已经没有其他出路!” 阮清书顿时羞愧不已,她也清楚,若非她拖了归一刀后腿,以归一刀的实力,不会如此狼狈! “可我们是朋友!”归一刀郑重说道! “我们的确是朋友,可是亲兄弟,明算账,我桓骑不是善良人,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桓骑说道:“明色不说暗话,我入蜀救你,那是另有所图!” “那你要我替你做什么事情?”归一刀问道! “我还没有想好,所以在此之前,做我几天护卫吧!”桓骑说道。 “你身边已经有黄三刀,还不够吗?” 归一刀说道,他志在刀道巅峰,怎么可能愿意做桓骑的护卫呢? “我这人怕死,多一个强大的护卫,能让我安心不少!” “可以!” 归一刀思索片刻就答应下来,随即说道:“但我有一个条件!” “但说无妨!” “我最多做你一年护卫,一年之后,我自然离开,追寻刀道极致!” 归一刀说道。 “届时你若要离去,我绝不阻拦!” 桓骑开口说道:“你离开之时,若是有所顾忌,可以将这女子就在梁武溪桓家,我保她衣食无忧!” “成交!” 归一刀开口,桓骑不由露出笑容,大废周章许久,终于得偿所愿,归一刀已经已经入他瓮中,那有让他轻易离开的道理! “我还有事,你先休息吧!” 桓骑说完,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阮清书,随即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 等到桓骑离开之后,阮清书紧张的神色消失了,也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朋友不是好人!” 归一刀露出不解之色,似乎不明白阮清书何处此言! “他对我很好!”归一刀说道! “你没听出来吗?” 阮清书气急败坏的说道:“他那是早有预谋,是挟恩逼迫你,让你替他办事,” bqgxsydw.com “他之所以救你,不是因为你是他朋友,而是你对他有用处!” “我知道!” 归一刀说道:“他怕死,所以让我护着他!” “你护着他,他是安全了,可你不就危险了吗?”阮清书说道! “他怕死,我不怕,所以我也不怕危险!” 任阮清书百般说辞,归一刀油盐不进,深信桓骑是个好人! “等有一天,你被他坑了,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 阮清书恨铁不成钢,丢下一句狠话,不再理会归一刀! 桓家书房之中,桓骑正在调侃黄三刀! “你好歹也是刀圣,纵然不如归一刀,也不至于如此怕他吧!”桓骑说道! “怕,怎么不怕?” 黄三刀理智气壮的说道:“如果归一刀疯起来,把我宰了,我都没地哭去!” “放心吧,这是梁武溪桓家,有我在,归一刀不会乱来的!”桓骑说道。 “我知道你的算计,可是归一刀终究不是常人,不可以常理推断,所以我奉劝你一句,别太自信,聪明反被聪明误!” 黄三刀说道:“虽然归一刀极为在乎阮清书,可是你我都不清楚,在归一刀心中,是刀重要还是阮清书重要!” “所以,要让阮清书比刀重要!” 桓骑说道:“自古温柔乡便是英雄冢,我要让归一刀入那温柔乡啊!” “情情爱爱的事情,归一刀不懂!” 黄三刀说道:“归一刀对你女子确实不错,但是你确定是因为归一刀喜欢那女子,还是因为有其他原因呢?” “完全不清楚!” 桓骑说道:“不过我看的出来,那女子喜欢归一刀,如此一来,事情就简单许多!” “你又有什么主意?”黄三刀不由问道! “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 桓骑说道:“让阮清书主动一些,只要情深,不怕归一刀不动心!” “我看行!”黄三刀深以为然的点头说道! 不多时,桓楼兰便出现在书房之中! “最近这段时间,你辛苦一些,教教归一刀的身边的女子,怎么才能让归一刀动心!” 桓楼兰顿时露出难色,为难说道:“家主,我也不懂这个,没法教啊!” “你不会,自然有人会,让他们教就是了!” 桓骑说道:“必要时候,可以使用非常手段,你懂的?” “这合适吗?” 黄三刀问道,这非常手段是什么意思,他自然明白! “我说合适那就一定合适!” 桓骑说道:“为了归一刀,我也是操碎了心啊!” 看到桓骑长叹短吁,黄三刀不由无语,桓骑这哪里是替归一刀操碎了心,分明是眼馋归一刀这个人! 第两百一十九章 我也是操碎了心 第两百二十章 再见桓武 在梁武溪桓家待上几日,桓骑便带着直死军往许都去了! 一队骑兵自北而来,停在阳丘山下,桓骑下马之后,慢慢悠悠上了阳丘山,不多时便来到半山腰,见到了释道人! 一身破烂道袍,肮脏不堪,胸前并无念珠,今日的释道人不是和尚,是个道人! “今日早上,贫道便听见喜鹊叫声,果然有贵人登山来!” 不等桓骑踏入那院中,释道人已经热情的将桓骑迎了进去,将桓骑带到老子雕像面前,不由分说便亲自动手,替桓骑点燃紫檀香,随后眼巴巴的看着桓骑! 释道人等了许久,也不见桓骑动作,不由搓动手指,出声提醒桓骑说道:“施主,这道观有规矩,上香是要香火钱的!” 桓骑笑道:“我今日身上未有分文,这香火钱先欠着吧,等我改日上山,补上就是了!” 听到桓骑的话,释道人热情不复,态度骤然变化,面容之上,尽是失望之色! “今日醒来,我心血来潮,便算了一卦,知道你要上山来,我便高兴!” 释道人说道:“这阳丘山穷乡僻壤,也不见几个香客,就你这么个出手阔绰的大主顾!” “可是你身上没有真金白银,你上什么山,烧什么香啊!” 释道人说道:“你可知道,因为知道你今日要来,我特意做一天道士,就是为了喝酒吃肉!” “如今看来是我想多了,这一天道士算是白做了!” “要想喝酒吃肉,你往许都去就是了!” 桓骑说道:“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尽管吃肉,尽管喝酒,这帐记在我桓骑身上不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又不是张蜉蝣那个没皮没脸还没良心的,白吃白喝,这面子上总归过不去啊!” 释道人唉声叹气的说道:“我不过说她几句,她便不高兴了,每次去许都胡吃海喝,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心中已经没有我这个师傅了!” “还有你家弟弟也是没出息的,张蜉蝣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记得贫道的好!” 桓骑回头看看左右,并不见桓武和张蜉蝣,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不见他们两个呢?” “肯定是背着我偷偷去了许都,胡吃海喝去了!” 释道人摇头说道:“也不知道,张蜉蝣会不会良心发现,记起我这个师傅,回来的时候带些酒肉!” “今日我做道士,还有机会喝两口、吃两口,等明日成了和尚,我就有心无力了!” “瞧你这模样,那有道门高人的风采?” 桓骑说道:“等我回到许都,派人将酒肉给你送过来就是了!” 听到桓骑的话,释道人不由高兴起来,对桓骑说道:“果然还是你有良心,不枉我辛辛苦苦,替你教导桓武一场啊!” “你成儒圣呢?”释道人突然问道! 桓骑微微皱眉,随即说道:“前辈何处此言?” “浩然之气,内敛无身,藏于筋骨之中,旁人或许看不出来,可是却瞒不过我这道门天眼!” 释道人指指自己的双眼,眼中紫色光芒一闪而逝! “你行事随心所欲,手段狠辣无情,与儒家浩然格格不入!” 释道人说道:“你很好奇,你怎么就成儒家儒圣呢?” “心有浩然,便生浩然气,可成儒家圣人,我曾经在王戟门天,聆听王戟教导,成就儒家圣人,倒也不是什么困难事!”桓骑笑道! 释道人说道:“以你的天赋,成就儒家圣人确实不是难事,可是你这个人,虽不说恶贯满盈,但也算是十恶不赦,要以浩然入圣,难如登天啊!”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非我,怎知我心无浩然呢?” 桓骑说道:“于我而言,问心无愧,便是浩然,所以我虽不得儒家浩然,却有一气浩然!” 释道人细细品味桓骑的话,许久之后,幽幽开口说道:“我心即是我道!” “无需他人认可,我言浩然便有浩然,这是王戟都不曾达到的境界!” 桓骑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这固然是王戟没有达到的境界,可是王戟以他人浩然为浩然,成就天下浩然,这是桓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所以王戟是天下至圣、是天下师啊! 两人交谈许久,山下便传来虎啸之声,片刻之后,骑着白虎的张蜉蝣,带着桓武出现在桓骑面前! 雅文库 见到桓骑,张蜉蝣微微一愣,笑容也收敛了不少,眼神闪烁,尽然流露丝丝畏惧之色! 桓骑与张蜉蝣初次见面,显露他那一念疯魔的本事,张蜉蝣记忆犹新! 见过桓骑的真面目,她便知道,桓骑就是一个择人而噬的野兽,心中怎么会没有畏惧之心呢? “我这徒儿怕你,你欺负她了?” 释道人顿时不乐意了,撸起袖子就要和桓骑理论! “初次见面的时候,动那白虎动了杀心,或许是吓到她了!”桓骑解释说道! “别告诉你哥哥,我欺负过你,否则我要你好看!” 张蜉蝣威胁桓武一句,桓武即刻点头,虽然张蜉蝣惧怕桓骑,可是桓武也惧怕张蜉蝣啊! 桓骑看在眼里,一笑而过,并不放在心上,他今日上山,不过是看看桓武罢了! “桓武,过来!” 桓骑招招手,桓武便跑到桓骑身边,拉着桓骑的手,不肯松开,显得亲热至极! 桓骑仔细打量桓武,便绝得桓武的身体越发壮实,身体之中,真气流动,显然已经踏足武道! 不过更让桓骑高兴的是,桓武虽然依旧有些痴傻,可是他的双目之中,隐隐可见灵动之色! 桓骑不由喜出望外,将桓武送来阳丘山,无疑是个正确的决定! 桓骑转身,对着释道人躬身一拜,释道人自然清楚桓骑是什么意思! “桓武这孩子,虽然痴痴傻傻,可是心思纯粹,我也很喜欢,你不必谢我!” 释道人说道:“不过行百里路者半九十,桓武虽然目生灵气,不过想要开智,任重而道远,绝非容易之事!” “桓骑明白,日后还是要多多劳烦前辈了!”桓骑说道! “有酒有肉,一切好说;无酒无酒,那就看我心情吧!” 第两百二十章 再见桓武 第两百二十一章 儒自人间来 见到桓骑,桓武满心欢喜,觉得有许多话好和桓骑说! 在阳丘山的这段时间,他被张蜉蝣欺负惨了,他有心向桓骑诉说苦水,可是张蜉蝣就在旁边,虎视眈眈,桓武缩缩脑袋,却是不敢说! 既然不敢诉苦,那就只能挑高兴的事情说了! 桓武跑到一块山石面前,气运丹田,猛然出手,坚硬的山石就像豆腐一样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桓骑微微惊讶,虽然此刻桓武不过是后天境界的武者,可是他天生蛮力,出手之时,自然有入玄境武夫得威势! 做完一切,桓武跑到桓骑身边,邀功似的说道:“桓骑哥哥,我已经是武道中人了,比张蜉蝣还厉害!” “比她厉害,你怎么还被她欺负了呀?”桓骑笑问道! “张蜉蝣打不过我,可是我打不过老东西!” 桓武实诚的说道:“张蜉蝣说,我要是不听她的话,就让老东西揍我!” 桓骑满脸忧郁,看向释道人,这阳丘就这么几个人,那老东西毫无疑问就是释道人了!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虽然张蜉蝣不孝顺,可那也是我徒弟,我不能让人欺负了!” 释道人理所当然的说道:“你放心,我下手有分寸,从不伤筋动骨!” “你个老东西,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桓骑骂道! “眼睛一闭心一横,就下得去手了!” 释道人说道:“虽然他是个孩子,但我家蜉蝣不仅是孩子,还是女孩子,我怎么忍心看她吃亏啊?” “见过护犊子的,没见过你这么护犊子的!”桓骑无奈说道! “你也放心,我也不是白白欺负你徒弟!” 释道人说道:“作为补偿,我传了他一套拳法,名为霸皇拳,刚猛非常,霸道无比,最合适桓武不过!等将来他若是霸皇拳大成,或许可成那十境拳皇!” “前辈有心了!” 桓骑说道,能成就十境拳皇的拳法,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释道人说道:“我这徒弟张蜉蝣虽然有一身天赋,可是懒惰非常,不爱修行,武道之路怕是不长!” “可是她生性顽劣,最爱胡闹,难免招惹是非,等桓武成为十境拳皇,为我家蜉蝣护道,我死也安心啊!” 桓骑看着释道人,满脸鄙夷之色,这声老东西果然没叫错,居然联小孩子也算计! “你这种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 释道人说道:“能替我家蜉蝣护道,那是桓武这傻小子的福气,我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不乐意的?” 到了这里,桓骑不得不说上一句,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懒得和你废话!” 桓骑说道:“年关将至,我此番上山,是为了带桓武回家,等年关之后,我再送桓武上山!” “那不行!” 释道人果断拒绝:“桓武若是走了,张蜉蝣少不得变着法的折腾我,我哪里受得了?” “我宁愿张蜉蝣欺负桓武,也不能让她折腾我,所以桓武必须待在阳丘山,没有我的同意,谁也带不走他!” “前辈你这就不讲道理了!” 桓骑皱眉说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释道人这么不要脸的,难道道门高人都是这种德行吗? “贫道怎么会不讲道理呢?” 释道人说道:“要带走桓武可以,将张蜉蝣一并带走,等桓武再上山的时候,一并送过来就是了!” “就不怕你那宝贝徒弟在我桓家被欺负了?” 桓骑笑道:“若是论护短,我桓骑可不必你差啊!” “我徒弟若是在你桓家受了半点委屈,我拆了你桓家!”释道人威胁桓骑说道! 桓骑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桓武,自然也带着张蜉蝣! 站在阳丘山上,目送桓骑远去,释道人目光平静,再无半点放浪形骸的模样! 一阵风声响起,一道人影出现在释道人身后,一身青色道袍,周身散发玄奥气息,真是道门逍遥宗宗主赵轻玄! “赵轻玄,见过师叔!” 释道人转身,看向赵轻玄,笑道:“不再你的逍遥宗修道,怎么跑到我这鸟不拉屎的阳丘山来了?” “大魏儒家败落,魏帝有意以道门取代儒家,镇压江湖气运,许我道门于许都、洛阳、长安建立道观!” 小书亭app 赵轻玄说道:“许都城外的道观已经建好,为我逍遥宗所有,我来主持大局,路过阳丘山,自然要拜见师叔!” “玄天师此人,乃是道门百年不遇的天才,可惜在那庙堂待久了,这心思也就变了!” 释道人说道:“我逍遥宗逍遥自在,已然遁世,不问红尘是非,三教争流,与我逍遥道门无关,你又何必入世,招惹那是非呢?” “儒家败落,正是道门崛起的大好时机,能把握住的,便不能放过!” 赵轻玄说道:“此次入世,逍遥宗为传道而来,无意三教争流,想必不会招惹许多是非!” “你能如此想,那便最好不过了!” 释道人说道:“王戟固然惊艳,可是儒家两百年兴盛,没有王戟,儒家依旧是儒家,卧虎藏龙,能人依旧不少,绝非我道门可以轻易取代的存在!” “有魏帝支持,也不行吗?”赵轻玄问道! “自西汉文景两帝之后,黄老之术,已经不被君王所重!” 释道人说道:“那庙堂是帝王的庙堂,也是儒家的庙堂,想要儒家败落,那是痴人说梦!” “难道我道门真的要永远屈居儒家之后吗?”赵轻玄不由问道! “王戟死后,我曾经为儒家算了一卦!”沉默片刻,释道人开口说道! “卦象如何?” 赵轻玄急忙问道,他清楚这么师叔的推衍之术有多恐怖,行卦无数,从无差错! “儒自人间来!”释道人闭目说道。 “敢问师叔何解?” 赵轻玄思索许久,也不解其意,不由询问释道人的看法! “王戟以自身气运馈赠天下儒生,便有儒自人间来,这便是王戟的手段,既然是王戟的手段,我哪里看的明白!” 释道人说道:“不过我看不明白,有人却清楚其中含义!” “谁?” “大魏青州孔家衍圣公,大魏废相柳重山!” 释道人说道:“王戟南下之前,见过这两人,我想王戟交代了这两人不少事情!” “玄天师以为,王戟死了,儒家便无人可以压制他,可是他那里清楚,王戟还在呢!” 第两百二十一章 儒自人间来 第两百一十二章 桓家欲以三代弟子主持大局 在距离许都城二十里左右的时候,直死军军卒在此安营扎寨。 如今儒家之事已经了结,直死军依旧肆无忌惮出入许都,那就真不合适了! 虽然桓骑行事随心所欲,百无禁忌,但是桓骑也不想平白无故惹人非议,为他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桓骑挑选十数骑作为护卫,带着张蜉蝣和桓武进入许都城,虽然声势不大,但是一踏入许都城,便有无数目光落在桓骑身上! “桓骑小儿,恶事做尽,此刻却是招摇过市,老天真是不开眼啊!” “蜀地江湖武夫,居然留不下一个桓骑,无能至极!” “好人活不长,祸害遗千年啊!” 这是儒家儒生的心声! 虽然桓骑答应王戟和董儒之,必要时刻,会出手庇护儒家,可是此事桓骑清楚,大魏儒生并不知情! 儒家两百年兴盛,经久不衰,备受大魏百姓推崇,却因为桓骑一番手段,声势一落千丈,名声扫地,甚至一度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因此儒家儒生对桓骑可谓是恨意滔天,桓骑能死,他们自然不希望桓骑活着! 桓骑入蜀之后,蜀汉皇帝痛下杀手,有许多大魏儒生拍手称快,可是天不与人愿,谁能想到桓骑居然全身而退,让大魏儒生好不失望啊! “大魏梁武亭侯桓骑,听闻他在蜀地杀了那巴山剑圣,也不知道真假,真想试试他的手段!” “桓骑不过一毛头小子,那有弑杀剑圣的本事?多半是那桓骑贪天之功!” 这是大魏江湖武夫的想法,自巴山剑圣陨落之后,桓骑在江湖之中也算是声名鹊起了! 可桓骑不是江湖中人,江湖武武夫自然不愿看到桓骑得意,况且桓骑那怕天赋横溢,可是毕竟年轻,说他斩杀了巴山剑圣,江湖武夫自然不会轻易相信,有人便想趁机出手,试探桓骑的实力! 当然也有许都百姓的目光落在桓骑身上,有畏惧,有敬重! 桓骑一念之下,大魏便有数千儒生授首,万人入狱,手段不可谓不血腥,百姓质朴纯良,怎么能不怕桓骑呢? 可是桓骑所杀之人,皆是斯文败类、贪官污吏,大魏百姓也曾拍手称快,自然敬重桓骑! 桓骑最通人心,儒家儒生和大魏百姓的心思他自然也清楚一些,可是桓骑并不在意! 为他人而活,是圣人;为自己而活,是众生。桓骑还是那句话,问心无愧就好! “桓骑公子,桓武公子回来了!” 刚出现在桓府大门之前,门卫便大吼起来,随后便看见桓一名一脸喜色,带着桓家众人匆匆涌出桓府! 冲至桓骑身前,桓一名不由分说,双手齐动,拉着桓骑检查起来,确定桓骑没有少胳膊少腿,才安心下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看着桓一名如释重负的模样,桓骑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暖意,血浓于水,亲人终归是亲人,旁人比不得! “让大伯担忧了!”桓骑略带歉意的说道! 桓骑话音落下,桓一名一脚踢在桓骑屁股上,不等桓骑反应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知道我会担忧,你还擅作主张,孤身入蜀,你是成心不想让我安生啊!” 桓一名喋喋不休的说道:“在大魏境内你胡闹也就罢了,出了事,有我许都桓家替你撑腰,也没人敢动你!” “可是蜀地,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吗?”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堂堂桓家嫡子、大魏梁武亭侯,犯得着和一群江湖草莽生死相斗吗?” “原以为你是个知轻重的,虽然胡闹,可是也有分寸,可是谁成想,你也是没分寸的!” 骂了许久,桓一名将满腹牢骚发泄出来,心情才舒坦多了! “桓骑,这桓家以后多半是要指望你了,你做事,需要三思而后行啊!”桓一名语重心长的说道! 踏入桓家,桓骑洗去一路风尘,洛青诗匆匆而来,告诉桓骑,桓一名已经准备好家宴,让桓骑过去! xiashuba.com 来到桓府大厅,桓骑便见桓家老祖桓冲玄坐在主卫之上,桓冲玄左右,便是桓一名和桓百川,然后便是桓文、桓媛等桓家二代嫡系! “你入蜀之后,你父亲放心不下,也随之入蜀!” 桓冲玄问道:“怎么不见他随你一起回来?” “大魏词圣柳三变和紫衣大儒辈东来如今在梁武溪,他们说父亲有要事要办!” 桓骑说道:“可是具体是什么事情,他们三缄其口,不肯多言,所以我也不知道父亲究竟去了哪里?” “老三不务正业,与那蜀汉皇后不清不楚,定然停留蜀地!” “嗯!” 桓一名才刚刚开口,桓冲玄便一声冷哼,不悦之色,溢于言表,桓一名不由缩头,不敢再说什么话了! “既然你父亲有事情,那就不等你父亲了,反正他也不关心桓家之事,我们直接说正事吧!” 桓冲玄看一眼桓一名,便不在说话,闭目养神,露出思索之色! “这些年执掌桓家,我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桓一名说道:“不过好在我桓家年轻自一代之中,桓骑、桓媛天纵之才,桓文、桓周成熟稳重,都能独当一面了!” “虽然如今桓家走父亲坐镇,有我们三兄弟在,也是高枕无忧!” 桓一名继续说道:“可是将来桓家终究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所以我们决定,从今天起,让桓家三代弟子开始决策桓家大事!” “权利更替,可谓大事,稍有不慎,后果难以预料!” 桓骑微微皱眉说道:“大伯犹在壮年,何必如此着急呢?” “未雨绸缪,便能防患于未然!” 桓一名开口说道:“算着桓家年轻一代的崛起,权利更替是必然之事,早一些也好!” “我还能压住你们这些小家伙,还能说上几句话,让你们少走一些弯路也是好的!” “那大伯以为,桓家年轻一代之中,谁最合适执掌桓家,为桓家抗鼎一甲子呢?”桓骑继续问道! “桓骑你虽然不讲规矩,可是规矩之内,终究有限,规矩之外,天地无垠,我觉得桓骑你就很合适执掌桓家!” 桓一名笑道:“你觉得如何?” 第两百一十二章 桓家欲以三代弟子主持大局 第两百一十三章 初识桓千山 听到桓一名的话,桓家三代弟子不由惊讶万分! 桓家大公子桓文固然不如桓骑,可是为人周正,有桓一名的风范! 世家行事,向来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对于桓家而言,无论怎么看,桓文都比桓骑很适合成为桓家家主! “大伯,可能忘了,我已经是梁武溪桓家家主,又怎么能执掌许都桓家了?”桓骑笑道! “区区梁武溪桓家,不过是许都桓家分支而已!” 桓一名摆手说道:“梁武溪桓家不过近海浅滩,给不了我桓家年轻天骄大施拳脚的地方!” “我倒是没什么,可就怕陛下不开心啊!” 桓骑说道:“梁武溪桓家,梁武亭侯,陛下可是将我的去处安排的明明白白啊!” “众所周知,你桓骑出身我梁武溪桓家,那怕你入了梁武溪,也是我的孙子、桓千山的儿子!” yqxsw.org 桓冲玄开口说道:“你若执掌梁武溪桓家,陛下那怕不满,也不说什么!” “只要你愿意,桓家愿意,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桓骑微微一笑,随即摇头,让桓冲玄微微一愣!桓家如此大的基业,可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怎么,你不愿意?”桓冲玄问道! “天下大战将起,我是大魏将军,已然离不开战场。” 桓骑说道:“我若执掌桓家,怕是也无法尽心尽力,若是桓家因此没落,那我就是桓家的千古罪人了!” “最重要的是,卸甲之后,你桓骑便要与那达溪轻柔长相厮守、郎情妾意!” 桓冲玄笑着说道:“你怕是懒得管我许都桓家这摊子烦心事儿吧!” “还是老祖懂我!” 桓骑笑道:“实不相瞒,我就是这么想的,等我卸甲,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接轻柔过门,便要浪迹江湖,闲云野鹤,做一对神仙眷侣!” “呵呵!” 桓冲玄冷笑一声说道:“身为桓家,便该以桓家为重!” “桓千山和你桓骑,吃我桓家的,喝我桓家的,桓千山不管我桓家之事,你桓骑也不管我桓家之事,那有这样的美事?” 桓冲玄开口说道:“这桓家事,你不想管我的管!” “老祖,毕竟是一家人,不必这么计较吧!”桓骑无奈说道! “我桓冲玄向来不是大度的人,该计较还是要计较的,那怕你桓骑是我孙子!”桓冲玄笑道! 桓冲玄点头示意,桓一名即刻起身,从怀中摸出几块令牌,递给桓家年轻一代弟子,除了桓武,人手一块! “虽然有意让桓骑执掌桓家,但你们都是我孙子,我也给你们机会,也就别说也偏袒桓骑!” 桓冲玄说道:“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桓家副家主,执此令牌,可调动桓家一切力量,可决策桓家一切大事!” “你们四人之中的佼佼者,便是我许都桓家下一任家主!” 家宴之后,桓家年轻一代弟子便悉数离开,在桓一名的安排下,开始全面了解桓家这个庞然大物! 桓骑并未离开,依旧有条不紊的吃饭,陪着他一起吃饭的,也只有桓家老祖桓冲玄了! “老祖,有点事想问问你!” 吃跑喝足之后,桓骑也终于认真起来! “什么事情?” 桓冲玄说道:“武道修行之事,我或许可以帮你,但是其他事情,爱莫能助!” 桓骑无意成为桓家掌舵之人,这一点桓冲玄看的明白,自然不会给桓骑开口的机会! “不是武道修行的事情,也和桓家之事无关,算是私事吧!”桓骑开口说道! “那倒是可以说说!”桓冲玄点头说道! “从我记事开始,桓千山便是放浪形骸的模样,从来没个正行!” 桓骑说道:“我当初也不在意,就当他是个纨绔子弟,可是最近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我那纨绔父亲似乎不简单啊!” “能告诉我,我父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桓冲玄沉默片刻,随后叹息一声,对桓骑说道:“你若真想知道,就该去问你父亲!” “他若想告诉我,早些年就告诉我了!” 桓骑说道:“我固然可以开口问他,可他未必会告诉我!” “他不说,我就会说?”桓冲玄说道! “老祖啊,山雨欲来风满楼!” 桓骑说道:“陛下是个野心十足的帝王,他容不下儒家,容不下江湖,也容不下大魏的世家门阀!” “如今天下兵戈在即,陛下为求安稳,或许不会对世家门阀下手,可是天下一统之后,门阀总要遭殃!” 桓骑笑道:“桓文、桓周也好,桓媛也罢,都不是陛下的对手,桓家若想全身而退,还得看我桓骑的手段!” “好!” 桓冲玄拍案叫绝,说道:“不愧是我看中的后辈,目光长远,看的也真切!” “大魏门阀都看到天下将起兵戈,纷纷手段,准备混水摸鱼,准备谋划一桩利益!” “可是谁又能想到,那位一心要一统天下的陛下,已经对大魏门阀杀心重重了?” 桓冲玄说道:“你们看到这一点,已经有资格在这乱世之中下棋了!” “我或许不会执掌桓家,倒是血脉相连,也不会让桓家遭殃就是了!” 桓骑说道:“现在老祖可以告诉我,我父亲的故事了吗?” “桓骑,你太自信了!” 桓冲玄说道:“陛下之心,你看的真切,我也看的清楚,我要告诉你的是,没有你桓骑,我桓家依旧高枕无忧!” “这么说,桓家也有我不知道的后手呢?”桓骑玩味问道! “桓家立家百年,却有数百年基业,底蕴自然深厚,有一些后手不奇怪吧?” 桓冲玄得意说道:“不管世事如何,这一世我桓家稳坐钓鱼台!” “明白了!” 桓骑起身说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就不打搅老祖了!” “怎么,不想知道你父亲的事情了吗?” 能看到桓骑吃瘪,桓冲玄心情大好,甚至开始拿桓骑寻开心! “桓家若是有我不知道的后手,那应该就是我父亲了!” 桓骑说道:“此番入蜀,蜀汉黄帝杀心重重,可我却轻而易举就全身而退,想必是我父亲出面了吧!” “一人压一国,真像王戟啊!” 桓骑说道:“至于他过去的事情,耐心查一查,还是会有蛛丝马迹出现的!” “初识桓千山,尽然不是纨绔模样,尽然让我有些不自在啊!” 第两百一十三章 初识桓千山 第两百一十四章年轻人,好自为之 自王戟死后,大魏再无大柱国,自然也就没有大柱国府,这座曾经的大柱国府如今叫王府! 王戟在世之时,极少与大魏官员走动,可是大柱国府前,从来都是门庭若市! 可是如今的王府门前,却是有些冷清可,莫说门阀世家与江湖武夫,那怕是儒家儒生也极为少见! “先生终究不在了!”桓骑感慨说道! “天下熙熙攘攘,为利来往!” 洛青诗回答说道:“这府邸还没变,可是人心变了,毕竟王戟陨落之后,纵然有千古之名,却无关今时之事!” 桓骑冷笑说道:“人走茶凉,不过这茶凉的太快了,让人寒心,我为王戟不平!” yqxsw.org “这就是人心!” 洛青诗继续说道:“热起来不容易,凉起来很快!” 桓骑诧异的看了洛青诗一眼,笑道:“你倒是有个见识的!” “虽为女子之身,洛青诗也有一腔谋划,奈何公子不肯用我,皆是无用!”洛青诗幽幽说道! “不是不肯用你,是信不过你!” 桓骑说道:“送上来的山芋从来就是烫手之物,我虽然不怕疼,可也不想伤了自己!” “耐心等着吧,等我信的过你,自然会用你,毕竟洛家谋士,可遇不可求啊!” 桓骑认真整理衣衫,走近那做朱红色的大门,轻轻扣动门环,片刻之后,一名白发老叟便打开了大门! 这白发老叟唤做王伯,曾经是王戟的书童,后来做了王戟的管家,至于姓名,怕是无人知晓了! “你怎么来了?” 见到桓骑,王伯微微一愣,随即问道:“你怎么来了?” “先生入殡之时,桓骑有些事情耽误了,不曾送先生最后一程,如今有时间了,过来看看!”桓骑恭声说道! “白驹在府中!” 王戟和桓骑之间的交易,他有所了解,王伯有心放桓骑进去,可是燕白驹并不知道,对桓骑颇为敌视,放桓骑入府,他怕生出事端来! “我曾经在先生门下修行,不送先生一程,心中总归过意不去!” 桓骑说道:“我是什么名声我也清楚,上柱香就走,不会同燕白驹起争端!” “我想先生也希望我送送他,还望王伯行个方便!” 听到桓骑的话,王伯不由犹豫起来,虽然桓骑自出王门,可是他也清楚,在王戟心中,桓骑依旧是王门弟子! 桓骑初入许都,王戟偷偷去见过桓骑;王戟陨落之前,也曾去过阳丘山,见得也是桓骑! 世人皆道王戟与桓骑师徒反目,可是谁又清楚,他们也可能是师徒情深啊! “唉,随我来吧!” 王伯叹息一声,随即打开大门,让桓骑进府,带着桓骑往祠堂而去! 这是一座新建的祠堂,孤零零的竖立着一块牌位! 牌位后方的墙壁之上,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之中,一名中年男子一身白色儒衣,眼间佩君子间,可谓风流! 桓骑看着这画像,脑海中不由浮现王戟的身影,总觉得这画像似是而非! 少了天下浩然的惶惶之气,王戟便不是王戟,桓骑也不怪那画师,毕竟王戟这等人物,那是笔墨可以画出来的! 刚刚踏入祠堂,桓骑便看见燕白驹,燕白驹回头,便和桓骑四目相对,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燕白驹冷声说道! “上柱香就走!” 燕白驹出言不逊,桓骑微微皱眉,可这里王戟灵位在前,桓骑终究没有发作! 燕白驹挡在桓骑面前,并不让桓骑上香! “你也配?”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上柱香的资格,我想我还是有的!”桓骑淡淡说道! “欺师灭祖的桓骑也知孝义?”燕白驹讥讽说道! “有时知道,有时不知道!” 桓骑淡淡说道:“今日知道,所以过来上柱香,怎么儒家君子要让我桓骑今日也做不孝之徒?” 桓骑能言善辩,燕白驹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辩驳,只能强硬说道:“我不允!” 桓骑答应过王伯,上柱香就走,不会惹出事端,可是燕白驹咄咄逼人,桓骑心中也升出怒气来! “燕白驹,先生看着了,我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你也莫要自讨苦吃!”桓骑冷声说道! “白驹,桓骑曾经是先生弟子,上柱香是应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莫要为难他了!” 眼见桓骑发怒,王伯不愿多事,急忙出声,让燕白驹退让一步! “不行!” 燕白驹不给桓骑面子,也不给王伯面子,冷声说道:“我不会让桓骑这种败类玷污先生的名声!”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桓骑!桓骑本不欲多事,可是燕白驹不识抬举,那桓骑自然要还以颜色! “你找死!” 桓骑语气冰冷,目光阴沉,一股强大的气势涌现出来,周身流露杀意,毫不掩饰! 燕白驹一声冷哼,周身浩然之气涌动,和桓骑针尖对麦芒,不肯退让半步! “住手!” 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只见桓媛面色如霜、凤目含怒,正飞速向祠堂走来! 看见桓媛,桓骑恶狠狠地看一眼白驹,随后压下怒气,收敛杀意,恢复平静之色! “阿姐,你怎么来了?”桓骑问道! “我若不来,你是打算在这里大打出手吗?” 桓媛得知桓骑来了王府,便知道要坏事,所以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绝无此意!”桓骑赔笑说道:“我不过是想上柱香罢了!” “量你也没有那个胆子!” 桓媛说道:“上完香,就滚吧!” “桓媛,桓骑乃是王门叛徒、儒家败类,这种人要为师尊上香,我不同意!” 桓媛同意桓骑上香,燕白驹却是不依不饶! “燕白驹,师尊的牌位就在这里,我不希望有人打扰他的安宁!” 桓媛说道:“你们之间若是有什么仇怨,等桓骑上完香,拿到外面去说,我绝不干涉!” 桓媛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燕白驹那怕有万般不愿,也只能让桓骑上香了! “燕白驹,今日我很不高兴,但是看在先生和阿姐的面子上,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年轻人,好自为之吧!” 上香结束之后,桓骑留下一句狠话,便带着洛青诗离开了! 第两百一十四章年轻人,好自为之 第两百一十五章 柳重山 走出王府,桓骑带着洛青诗缓缓向许都书院走去! “儒家少年君子,只有这种器量吗?”洛青诗问道! “天生白马,燕白驹的器量自然不至于此!不过燕白驹与王戟师徒情深,王戟之死,我也脱不了干系,燕白驹态度恶劣,并非不能理解!” 桓骑说道:“不过燕白驹在王戟灵位之前,同我争执,几欲动手,也当真不像燕白驹啊!” “我猜燕白驹可能听了不该听的话,所以我警告他,好自为之!”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燕白驹对公子有恨意,公子的忠告他怕是听不进去吧!” 洛青诗玩味说道:“公子要不要敲山震虎,让燕白驹安分一些?” “敲山震虎,那有那么容易啊!” 桓骑说道:“燕白驹是儒家少年君子,一身傲骨,并非胆小之人,你就算把山敲穿了,也震慑不住这只幼虎!” 燃文 “可若是放任自流,燕白驹恐怕将与公子为敌!” 洛青诗说道:“儒家少年君子,在儒家威望极高,若是诚心与公子为敌,对于公子而言,也绝非好事!” “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桓骑说道:“若是燕白驹执迷不悟,那我可能对不住王戟了!” “查一查,最近燕白驹和那些人交往过!” 桓骑说道:“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许都暗流涌动啊!” 两人说话之间,便到了许都书院门口,桓骑将要进门之时,却被一名儒家弟子阻拦,并不让桓骑进门! “许都书院,非儒家弟子不得入内!” 桓骑微微皱眉,不悦说道:“许都书院,什么时候有这条规矩了,为何我不知道呢?” “许都书院要立规矩,需要让你桓骑知道吗?” 儒家弟子说道:“许都书院,儒家学府,谁都可以入,唯你桓骑不可入!” “我算是看出来,儒家这是在针对我啊!” 桓骑冷笑说道,在王府之时,桓骑已经动怒,因为王戟与桓媛的缘故,桓骑忍耐下来,此刻正是发泄的机会! 桓骑身行如电,儒家弟子只觉得眼神一花,桓骑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 不等他有丝毫动作,桓骑已经伸手右手,抓住儒家弟子的头颅,右手猛然用力,将那儒家弟子重重摁在许都书院的大门之上! “嘭!” 一声巨响过后,那儒家弟子的身体嵌入大门之中,骨骼断裂无数,巨大的力量倾泻出来,许都书院的大门已然洞开! 桓骑出手,动静颇大,许都书院先生、学子纷纷现身,怒目而视! 桓骑收回右手,面色平静,也不管那儒家弟子的死活,也不在意许都书院儒生愤怒的目光,迈开步伐,踏入许都书院,往后山缓行! “当真是霸道啊!” 许都书院有儒圣坐镇,为大魏儒家七十二书院之首,受天下儒生敬仰,说是儒家圣地也不为过,那怕是魏帝亲至,也要给许都书院几分面子! 可是桓骑说动手就动手,看那儒家弟子的模样,多半是废了,出手不可谓不狠辣! “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这么个凶神呢?” 洛青诗感慨一声,随后匆匆追上桓骑! “在我许都书院出手伤人,桓骑当真是无法无天,他真以为我许都书院无人吗?” 一座楼阁之中,一名中年儒生恨声说道,迈开步伐,就欲走出楼阁,给桓骑一个教训! “回来!” 许都书院院长面色淡然,并不让那中年儒生下楼! “院长,桓骑如此放肆,若我许都书院不还以颜色,恐为天下人耻笑!”中年儒生凝神说道! “如今看我儒家笑话的人还少吗?” 许都书院院长淡然说道:“如今儒家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必争一时高低!” “王戟陨落之后,许都书院在桓骑眼中,早就没有什么威慑力,桓骑想闹,便让他闹吧,有达溪轻柔在,桓骑也不敢闹出多大事来!” “可是…” 中年儒生还要争辩,许都书院院长便打断中年男子,强硬说道:“可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所以,该忍的要忍,该让的要让!” “告诉许都书院弟子,桓骑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人,以后桓骑来许都书院,让他来就是了,别自找麻烦!” 等到中年男子离去,一名两鬓斑白的老人出现在阁楼之中,与许都书院院长相对而坐! 这老人周身气息微弱,面色沧桑,周身不见浩然气,并非儒家修士,可是这老人的身份也大有来历,真是大魏废相柳重山! 大魏兴儒两百年,儒家本就强盛,而后出了一个王戟,儒家更是如日中天,为帝王忌惮,魏帝用了王戟,便再也不敢用其他人了! 王戟成就了儒家,可是王戟为将同一时代的儒家儒生前路阻断,董儒之是其中之一,柳重山也是如此! “桓骑,可信吗?”许都书院院长问道! “王戟说他可信,那他便可信!” 柳重山沉声说道:“此刻的桓骑,已经是我儒家圣人了!” “桓骑入圣了?还是儒圣?”许都书院院长惊讶问道! “浩然藏于身,常人不得见,可是我与董儒之郁郁不得志,便少不得惺惺相惜!” 柳重山说道:“霸道儒术的气息,还瞒不过我这双老眼!”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 许都书院院长说道:“桓骑与王戟势同水火,谁能想到桓骑居然是王戟留给我儒家的后手呢?” “达溪轻柔在儒家,王戟拿捏桓骑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柳重山淡淡说道:“如此也好,我在明,桓骑在暗,玄天师要动我儒家,就不是简单事了!” “王戟陨落,董儒之身死,衍圣公不能离开青州,能为我儒家主持大局的便只有你了!” 许都书院院长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山呐?” “王戟陨落之后,魏帝已经见过我了,要我为相!” 柳重山说道:“可是我觉得时机未到,所以拒绝了!” “那时机何时会到呢?”许都书院院长问道! “等北伐之后,等陛下和世家反目,时机就到了!” 柳重山说道:“在此之前,我儒家就安分守己,低调行事吧,等熬过这阵子,出世天下尊儒的时代了!” 第两百一十五章 柳重山 第两百一十六章 再见达溪轻柔 许都书院后山草庐之中,达溪轻柔抚琴,桓骑随意的坐在地面之上,双目微微闭合,随着琴声摇头晃脑,心神自然放松,一幅怡然自得的样子! 洛青诗跪坐在桓骑身后,心思不再琴声之上,而是在达溪轻柔身上! “气质端庄大方,像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可是举手投足之间,温柔婉约,像是江南水乡的碧玉姑娘,一笑一颦,极尽风情!” 洛青诗暗道:“如此风华绝代的女子,难怪可以令桓骑一往情深啊!” 一曲扶罢,达溪轻柔款款起身,坐在桓骑身边! “蜀地之行,可还顺利?”达溪轻柔问道! “还好!” 桓骑说道:“桓千山一人压一国,大魏江湖武夫入蜀之后,蜀山江湖也无法全力截杀我与归一刀,所幸全身而退!” “我曾经听王戟说起过父亲,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恐怖到如此程度!” 燃文 达溪轻柔说道:“一人压一国,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王戟便是你父亲了!” “不过不管什么原因,安全回来就好!” 达溪轻柔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以后做事,切莫如此鲁莽!” “我从行无把握之事,此番入蜀,那怕是龙潭虎穴,无需他人相助,我也可全身而退!” 桓骑说道:“董儒之死前,赠我浩然笔,王戟陨落之势,送我天地大势,区区蜀地,那有去不得的地方!” “难怪巴山剑圣死在你手上,原来是那两位的手段,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呢?”达溪轻柔戏谑说道! “你是大魏儒家最年轻的儒圣,我是大魏最年轻的儒圣,我的能耐可不比你差啊!” 桓骑得意说道,将自己踏入儒圣境界的事告诉达溪轻柔了! “你成儒圣了?” 那怕是达溪轻柔知道桓骑心有浩然意,此刻也难以置信! 而一边的洛青诗更是惊讶,年轻一代之中,以桓骑、萧少商最为恐怖,这一点他并不否认! 可是如今年轻一代,大多都是第七境的修行者,可是桓骑居然已经入圣,可以比肩甚至是超越老一辈强者,怎么能让他不惊讶呢? “我从不骗你,也从不瞒你,我既然说了,那自然是真的!”桓骑说道! “如此也好!” 达溪轻柔说道:“如今你是臭名昭著,想要你陨命的人数不胜数,你踏入儒圣境界,也便有了自保之力,免得日后突然死于非命!” 桓骑眉头浮现一条黑线,撇嘴说道:“你这话说的可真没良心,我臭名昭著,还是为了娶你过门!” “那你别娶我啊!”达溪轻柔有恃无恐的说道! “还是要娶的!” 桓骑笑道:“人生自是有情痴,谁让我是情痴了,这辈子除了你,旁人怕是入不得我眼!” “有话你就直接说,何必拐弯抹角呢?”达溪轻柔说道! “我是心痛!” 桓骑说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将自己相公拱手送人了?” “裴家女不差,无论是身世还是姿色,都配的上你!” 达溪轻柔说道:“世间男儿多好色,你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答应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这么做,我心里不舒服!”桓骑认真说道! “咯咯咯!” 达溪轻柔低头浅笑,笑声悦耳动人,这笑生都倒桓骑心肺里去了! “我知道你在乎,可真是因为你在乎我,所以我便不能不在乎你!” 达溪轻柔说道:“你在庙堂,裴家能给你的,我未必能给你,你是我未来的夫君,我有怎么忍心你吃亏呢?” “除了你,谁能让我桓骑吃亏?” 桓骑说动:“以后,别听桓家人瞎说,世家逐利,从不重情,其中龌蹉,难以计数!” “你虽然儒家圣人,可是心思单纯,应付不来世家之人,尤其是我桓家老祖、裴家三圣这种级别的老狐狸!” 桓骑伸出臂膀,将达溪轻柔拥入怀中,轻声说道:“轻柔,那怕天塌了,有我在,你也不必勉强自己,更不能委屈自己!” “嗯!” 达溪轻柔应声说道,偎依在桓骑的怀中,满心满眼都是欢喜! 当是桓家老祖桓冲玄找上她的时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虽然答应说服桓骑娶裴家女,可是心中何尝不曾失落过呢? 许久之后,达溪轻柔从桓骑怀中挣脱出来,问道:“去过王府了吗?” “去过了,只是不太愉快罢了!”桓骑说道! “燕白驹视王戟为父,王戟之死,你曾经推波助澜,白驹自然恨你,行事难免有失分寸!” 达溪轻柔说道:“桓骑,看在王戟的面子上,别和燕白驹一般见识!”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只要他不给我添麻烦,我懒得理会他!” 桓骑问道:“不过王戟是你师兄,你对我就没有怨言吗?” “王戟说,他是他,我是我,让我别插手儒家的事情!” 达溪轻柔说道:“王戟是儒家神仙,要维护儒家,虽然他从来没有赞同过你我的事情,可是最后他心里还是同意了!” “我也清楚,王戟要生,便可得生,他要求死才能死,所以我不怪你!” “况且董儒之赠你浩然笔,王戟送你天地大势,王戟始终当你是他的弟子,王戟都不曾怪你,我有怎么能怪你呢?” “你能如此想,我就安心了!” 桓骑说道:“我虽问心无愧,可是心中有时难免有疙瘩,总觉得我桓骑有负王戟啊!” 桓骑与达溪轻柔交谈许久,直到天色将暗,桓骑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出了许都书院,桓骑再无达溪轻柔面前的温柔,又成了那个随心所欲、嚣张跋扈的大魏将军了! “今日,许都书院发生的事情,烂在心里!”桓骑对洛青诗说道! “青诗明白!” 桓骑是王戟为儒家留下的后手,此事可谓绝密,洛青诗自然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此事绝不能从她口中泄露出去! 不过洛青诗心中也高兴,虽然桓骑口口声声说信不过她,但是带她见了达溪轻柔,又让她知道如此绝密的事情,已然当她是自己人! “我要去见陛下,你自行回府吧!” 第两百一十六章 再见达溪轻柔 第两百一十七章 大魏夺嫡之争 大魏皇宫九龙殿中,童忠将桓骑带到魏帝面前,便匆匆退下,魏帝抬头,看一眼桓骑,并不说话,而是继续低头处理桌案上的奏章! 大魏独强于天下,固然有王戟镇压天下之功,可也少不了魏帝勤恳之功啊! 一个时辰之后,魏帝终于将所有奏章处理完了,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也轻松起来! “朕的梁武亭侯可了不得啊!” 魏帝说道:“孤身入蜀,斩杀巴山剑圣,还能全身而退,扬我大魏威风,真是让朕叹为观止啊!” 燃文 “身为魏臣,为大魏扬威,乃臣义不容辞之事!”桓骑掷地有声的说道! “混账东西!” 魏帝不以为喜,反而大怒,呵斥桓骑说道:“斩杀一尊江湖剑圣,便是为我大魏扬威,你也太小看我大魏了吧!” 桓骑说道:“臣只是顺着陛下的话说话,虽然斩杀巴山剑圣,可臣绝没有沾沾自喜!” “不是沾沾自喜,那就是引以为傲了!” 魏帝说道:“桓骑,你太让朕失望了!” “斩杀蜀地剑圣,还能让陛下失望?” 桓骑无奈说道:“陛下您对臣的期望是不是有些高了?” “桓骑,你是大魏的梁武亭侯,是朕的肱骨之臣,你将来是要朕平定天下,立不世之功的大将!” 魏帝说道:“你的战场是沙场,不是江湖!为了一个江湖武夫,孤身入蜀,处身险地,置大局于不顾,难道你没让朕失望吗?” “陛下,臣既然敢入蜀,自然有万全之策,蜀地武夫,不过插标卖首之徒,臣从来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桓骑辩驳说道,可是魏帝根本不听桓骑狡辩! “你还有理了,那就是朕错了?”魏帝冷笑说道! “臣不敢!”桓骑立刻说道! “桓骑,朕也年轻过,也知年轻人心高气傲,尤其是你这种天纵之才,更是目中无人!” 魏帝说道:“但是桓骑,蜀地与我大魏抗衡两百年,不是你可以轻易踏足的地方,此次你全身而退,已然是侥幸!” “不是王戟,就不要做王戟才能做的事,这是朕给你的忠告!” 魏帝说道:“刘珩无能,不能给你教训,那朕就给你长个记性!” “来人,拉出去,杖责五十!” 魏帝话音落下,童忠便带着两名太监走入九龙殿! “陛下,依我看,没有这必要吧!”桓骑惆怅说道! “依朕看,很有必要!”魏帝气定神闲的说道! “梁武亭侯,得罪了!” 魏帝发话,童忠自然不敢违背,那就只能得罪桓骑可,童忠挥手,让两名太监带着桓骑出去! “下手注意分寸,莫要伤了骨头!”魏帝嘱咐童忠说道! 童忠嘴上答应,心中却是不以为然,桓骑好歹是上三境武夫,肉身如钢似铁,就那些个禁军的力量,莫说让桓骑伤筋动骨,就是打疼桓骑都不容易啊! 九龙殿外,棍如雨下,声势浩大,可是落在桓骑身上,却是如春风般温柔! 这些禁军都是老江湖,自然知道什么人该打,什么不敢打,那里敢对桓骑下狠手,不过做做样子唬弄魏帝而已! “技术活儿,当赏!” 五十庭杖,桓骑毫发无伤,起身拍拍屁股,丢下两锭银子,转身进入九龙殿!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魏帝此刻气也消了,态度自然和蔼可亲! “吃饭了吗?”魏帝问道! “今日去了王府,祭拜大柱国,随后去了许都书院,见了轻柔,而后马不停蹄就来了见陛下了,但是不曾吃饭!”桓骑老实说道! “在你心里,朕不如王戟也就罢了,看来也不去达溪轻柔啊!”魏帝玩味说道! “陛下不是美人,自然不如轻柔!”桓骑肆无忌惮的说道! “混账东西,再胡言乱语,朕让人打烂你的嘴!” 魏帝佯装发怒,内心若是欢喜,桓骑如此直诚,魏帝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吩咐童忠,让御膳房准备晚膳,用膳之后,魏帝带着桓骑在大魏皇宫散步! “桓骑,朕的诸位皇子之中,你觉得谁有能力做朕的位子啊?” 魏帝突然发问,桓骑不由一愣,这是他可以回答的问题吗? 显然不是,可是魏帝既然问了,桓骑自然不得不说几句废话! “陛下立大皇子为太子,想必大皇子是有能力的!”桓骑淡淡说道! “大皇子是朕的长子,又是皇后所出,嫡长他都占了,就是头猪,也能当太子!” 魏帝说道:“朕的儿子,朕也清楚,曹长文虽然有能力,可是性格软弱,一点也不像朕!” “而皇后强势,背后又有颖川世家,他若继位,朕担心客大欺主,我大魏将重蹈覆辙,再显西汉吕后之祸!” 魏帝如此说话,桓骑就不敢搭话了,看到桓骑如此模样,魏帝不由笑道:“怎么,嚣张跋扈的桓骑也有害怕的时候?有什么话,就说吧,朕恕你无罪!” “陛下,天家之事,那里是我一个臣子可以评论的!” 桓骑说道:“您就是恕我无罪,我也不敢说,更不能说啊!” “你倒是看的明白,可是怎么就有人看不明白了呢?” 魏帝唏嘘说道,桓骑思索片刻,便知道朝堂之上,可能有人说了不该说的话,也可能有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知道朝堂之上,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魏帝问道! “臣在蜀地,不得而知!”桓骑回答说道! “朕要北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魏帝说道:“前些日子,二皇子曹长武、七皇子曹长白请命,愿赴沙场,为我大魏一统,尽绵薄之力,朝中群臣,响应者众多!” 桓骑微微一愣,大魏的夺嫡之争也要开始了吗? “皇子出征,我大魏军卒必然振奋,更多一成胜算,这是好事!”桓骑说道! “朕自然知道这是好事,朕的儿子舍弃锦衣玉食,跑到沙场浴血奋战,又是为了什么?” 魏帝说道:“若是胡人溃败,以我大魏之强,吴蜀覆灭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朕的那些儿子已经没有时间了,若是再不出手争一争,那朕的位子就只能是太子的了!” “庙堂之上有朕在,他们争无可争,便只能在战场上争了!” “那陛下的意思是…?”桓骑问道! “既然要争,那就让他们争吧,也让朕看看,朕的儿子有多少能耐!” 第两百一十七章 大魏夺嫡之争 第两百一十八章 魏帝欲对门阀下手 桓骑骤然心惊,不知一向英明的魏帝今日为何突然就糊涂了! “孙子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桓骑严肃说道:“陛下,北方之战,我大魏虽然胜算极大,可是胡人剽悍,不可小觑,陛下不可轻视!” “诸位皇子没有上过战场,秦赵长平之战,历历在目,不可不防。纸上谈兵,终是浅薄,若以诸皇子为将,恐将误国啊!” “虽然你的话不中听,但是忠言逆耳利于行,朕知道你说的很对!” 魏帝笑道:“但是桓骑,你也太小看朕了,难道在你眼里,朕是个昏君不成?” “陛下雄才大略,堪比秦皇汉武,自是明君!” 桓骑说道:“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 魏帝摇头笑道:“你啊,还是不信朕啊!” “没上过战场,便不知战场究竟有多残酷!臣不是不信陛下,臣是信不过诸位皇子啊!”桓骑直言不讳的说道! “我大魏有西幽侯张敬宗、西凉侯萧绝城,自是帅才,独挡一面,不再话下!” 魏帝说道:“北伐之战,朕将以此二人为帅!” “张敬宗统领西幽军,攻伐折兰王庭、西辽王朝;萧绝城统领西凉铁骑,与金狼王庭一战,这是早就定下得事情!” 听到魏帝这么说,桓骑稍稍安心,可是依旧不清楚魏帝将如何安置诸位皇子! “陛下的意思是让诸位皇子跟在两位侯爷身边学习?”桓骑问道! “有高人指点,战场胜负,便与他们无关,朕那里能看出他们的能耐!” 魏帝说道:“若是如此,朕的一片苦心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不为将,便是军卒!” 桓骑说道:“陛下,臣方才说过,战场凶险,若是让诸皇子为军卒,生死难料,如有意外,臣恐陛下伤心啊!” “夺嫡之争,非生既死;帝位在前,无父无兄弟,这就是天家!” 魏帝说道:“朕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朕比所有人都清楚天家无情的道理!” “老大、老三、老七已经摆明态度,要做皇帝,有人虽然不说,可是暗中谋划,也有这番心思!” 魏帝说道:“但是大魏只能有一个皇帝,其他人难免要死,朕今日不伤心,日后迟早也要伤心!” “陛下!” 桓骑正欲说话,魏帝摆手,不让桓骑说话。 “朕说话的时候,不要打断朕,在他人面前没规矩没事,在朕面前没规矩可不成!” “诸皇子之事,朕自有打算!” 魏帝说道:“北伐之战,西幽军与西凉铁骑乃是重中之重,绝不容有失,所以朕不准备让诸皇子在张敬宗与萧绝城麾下行事!” “他们既然要争,那朕就给他们更为广阔的天地,让他们大施拳脚!” 魏帝说道:“朕准备让诸皇子自己招揽兵马,组建新军,各自为帅,随军出征!” 桓骑微微皱眉说道:“大战在即,即便组建新军,未加训练,恐怕战力不足,不堪大用啊!” “北伐之争,朕就没打算指望他们能成事,只要不输的太难看,朕也就认了!”魏帝淡淡说道! “可是陛下,组建新军也需要青壮,那些青壮也只能是我大魏子民!” 桓骑反驳说分:“为了检测诸皇子的能力,便让我大魏子民送死,我大魏子民何其无辜,陛下何忍?还望陛下三思!” “不错,你能想到这里,足以证明你的格局,朕很欣慰!” 魏帝说道:“但是桓骑,你终究太年轻了!” “大魏独强于天下,北伐之战,胜算极大,既然是胜仗,那其中蕴藏的利益便不计其数!” 魏帝说道:“胡人牛羊无数,数百年来,劫掠中原,堆积金银,朕见了,也要心动,惶论他人?” “大魏门阀世家无数,为利而行,如今利益就在眼前,那有不动心的道理?” lingdiankanshu.com 魏帝说道:“不需要大魏青壮百姓,朕开口之后,门阀望风而动,自会替诸皇子出钱出粮出人,组建一支新军!” 桓骑微微一愣,随即便彻底明白了魏帝的意图! “陛下高明啊!” 桓骑说道:“如此一来,陛下不花费一分钱粮,北方战场便多出数支军队,那怕战力不强,但是与胡人周旋,也足够了!” “与胡人周旋,让他们白捡一份功劳,白得一份利益,就够了?” 魏帝冷笑说道:“世家终究是世家,与朕、与大魏,终究不是一条心,世家若是趁机坐大,朕也难以安心!” “这一次北伐之战,朕以太子位为作赌,以诸皇子为诱饵,以世家底蕴为钱粮,组建新军!” “朕不要世家与胡人周旋,朕要世家与胡人堂堂正正一战,两败俱伤!” 桓骑心中暗暗点头,果然不出他所料,魏帝要对世家门阀出手了! “可是陛下世家门阀数百年基业,能人不少,怕是也会看出不少端倪,不肯上钩啊!”桓骑提醒魏帝说道! “常言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若是不谋划一番,便永远不能成功!” 魏帝说动:“聪明人有,但毕竟是少数,况且利益在前,有人聪明人就不是那么聪明了!” “陛下言之有理!” 桓骑说道,北伐之战若胜,利益如大江之水,奔流不息,世家那怕有所顾虑,恐怕也难以把持吧! “此事为绝密之事,你桓骑出身许都桓家,也是世家之人!” 魏帝突然说道:“桓骑,你可知道,朕为何对你说这些话?” “臣誓死效忠陛下!” 桓骑那里不明白魏帝的意思,即刻表明态度,让魏帝安心! “不错,要的就是你的态度!” 魏帝说道:“你是朕的梁武亭侯,好好为朕办事,你便是我大魏王侯,朕不会亏待你的!” “臣明白!” 桓骑即刻说道:“臣愿说服我桓家老祖桓冲玄,以桓家为表率,全力促成世家组建新军之事!” 魏帝闻言,不由喜笑颜开,桓骑果然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许都桓家都动了,天下门阀心中的顾虑恐怕就没有了吧! “朕准了!” 第两百一十八章 魏帝欲对门阀下手 第两百一十九章 魏帝的考验 “那陛下,许都桓家该支持那位皇子呢?” 桓骑说道:“许都桓家,向来不与诸皇子交好,以陛下马首是瞻,若是轻易站队诸位皇子,恐怕弄巧成拙,反而让他人怀疑!” “皇后出身颖川世家,老大背后有颖川世家支持,他又是太子,占据大势,门阀多与其为伍!” 魏帝思索片刻说道:“若是许都桓家站在太子一边,其他人也就没有什么盼头了!” “刘妃出身长安刘家,老二背后便有司隶世家的支持,刘家曾经是大好皇室,与朝中大成、世家门阀关系错综复杂,剪不断、理还乱!其势力不输颖川世家!” 魏帝继续说道:“老七母妃虽然出身夏侯家,可是去的太早,老七与夏侯家的关系也就淡了,夏侯家固然会支持老七,但是未必会尽全力!” “大魏立国之初,曹家与夏侯家不分你我,许都桓家支持老七,也说得过去!” 魏帝继续说道:“你虽是大魏将军,可也是大魏十三道幽州道道主,与长公主曹曦多有来往,长公主曹曦与达溪轻柔情同姐妹,你与达溪轻柔又是伉俪情深!” “那么许都桓骑支持老七,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旁人也不会怀疑什么!” “臣明白!” 桓骑说道:“不过陛下,最近您可要让长公子曹曦没事多看看轻柔,让七皇子没事多到桓府走动走动,若是这样,那一切就是顺理成章了!” “朕还需要你教朕做事!”魏帝不悦说道! “臣不敢!”桓骑立刻说道! “桓骑,你觉得七皇子如何?”魏帝突然问道! “龙生龙,凤生凤,陛下的儿子,那怕不及陛下雄姿英发,但也绝非他人可比,自然是不差的!”桓骑笑呵呵的说道! “确实不差,在朕的诸多儿子之中,老七可谓优秀!” 魏帝说道:“那你觉得老七配的上你桓家的掌上明珠吗?” 桓骑的脸色顿时一阵愁苦,魏帝见状,不由说道:“这是什么表情,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陛下,您这是要臣的命啊!” 桓骑说道:“桓媛是明珠,臣就是块破砖烂瓦,桓媛的事情那里是臣可以多嘴的!” “是朕疏忽了,倒是忘了桓媛在桓家的地位!” 魏帝幽幽一叹,随即说道:“朕虽然心狠,可朕终究也是个父亲!” “老大背后有颖川世家,老二背后有司隶世家,那怕夺嫡失败,依旧有一线生机,可若老七败了,性命堪忧啊!” “陛下放心,臣虽然不能代表许都桓家的态度,但是臣向陛下保证,但凡臣有一日不死,七皇子性命无忧!” 桓家既然不愿意嫁女,那么自然要拿出让魏帝满意的态度来! 等桓骑离开大魏皇宫之后,魏帝身边,凭空多出一道人影,一身宽大的黑袍,罩住整个身体,看不清面容,也看不清身体的轮廓! 魏帝身边,有三名强大的高手,实力之强,犹在大魏皇室供奉之上,无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也无人见过他们的真实面貌! 他们没有姓名,只有一个代号,此人便是其中之一,代号黑龙! 黑龙询问说道:“桓骑毕竟出身世家,让他协助陛下对付世家,陛下信得过吗?” “信得过也好,信不过也罢,朕都要用他,不用桓骑,难道朕还能用桓冲玄那只老狐狸不成?” 魏帝说道:“况且桓骑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谁得拳头,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聪明的人,越是不能大意!” 黑龙说道:“要不臣盯着桓骑,他若阴奉阳违,臣便斩草除根!” “你忘了,桓骑父亲可是桓千山啊!” 魏帝说道:“谁能想到,许都赫赫有名的纨绔公子,居然是距离王戟最近的强者!” “桓冲玄这只老狐狸也当真是沉的住气,有如此优秀的儿子,居然不加炫耀,将朕瞒在鼓里!” “若不是朕在蜀地有些耳目,恐怕还不知道我大魏居然有个一人压一国的桓千山!” 魏帝说道:“王戟也是,如此重要的消息,居然不曾告诉朕分毫,让朕情何以堪啊!” “据臣所知,那桓千山离开蜀地之后,便孤身前往昆仑剑山!” 黑龙说道:“昆仑剑仙有剑仙坐镇,桓千山此去昆仑,凶多吉少,陛下不必担忧桓千山生出风浪来!” 156n.net “即便是王戟,朕也不曾怕过,更何况一个不如王戟的桓千山?” 魏帝说道:“朕所求者,不只是天下一统,更是千秋社稷!” “天下一统,千秋社稷,需要的是人,是人才,桓骑是个人才,所以朕要用他,而且是大用!” 魏帝说道:“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朕不是武帝,只要桓骑不负朕,朕便不会负他!” “他若为了朕负了桓家,朕许他王侯之尊位;他若为了桓家负了朕,朕早早收拾了他!” 魏帝说道:“让宁老盯着桓骑,你就不要动了,若是让桓冲玄察觉到你的存在,容易闹出误会!” “如今大魏虽然独强于天下,可是一步错,步步错,一失足成千古恨,悔之莫及!” 魏帝继续说道:“此刻桓家还算安分,桓骑也在朕的掌控之中,朕不想节外生枝了!” 黑龙没有说话,身影淡化,融入黑夜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魏帝一个人,盯着天上的明月,怔怔出神! 魏帝呢喃说道:“我与王戟君臣相知四十年,王戟说你桓骑可堪大用,朕信王戟,所以用你!” “朕若为千古一代,你桓骑也能流芳百世,所以桓骑,莫要让王戟失望,也莫要让朕寒心了!” 以世家门阀北伐,消耗世家门阀底蕴,这是魏帝与王戟早就谋划好的事情,可谓万无一失! 如今王戟已经陨落,除了魏帝,桓骑便是唯一的知情人,如果事情有条不紊的按计划进行,那么桓骑自然与魏帝一条心,若是多出事端,那么魏帝自然要怀疑桓骑的忠心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也是魏帝对桓骑最后的考验,若是桓骑通过考验,那么自然前途无量;若是桓骑不能通过考验,魏帝自然会让桓骑知道,何为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第两百一十九章 魏帝的考验 第两百二十章 我是桓家人,然后才是大魏臣子 桓家禁地之中,桓骑斜倚桌案,神色慵懒,举止轻浮,像极了桓千山! 桓骑对面,桓冲玄盘坐在一张蒲团之上,态度平静,已然是见多不怪! “你倒是多出了你父亲的纨绔模样了!”桓冲玄淡淡说道! “毕竟是父子嘛!” 桓骑说道:“流着相同的血,自然会做同样的事情!” 桓冲玄摇头说道:“我与你父亲也是父子,可是你父亲全然不像我!” “您是桓家之主,身在桓家,心在庙堂,尔虞我诈多算计;桓千山是纨绔公子,身在桓家,心在江湖,风流不羁多意气!” 桓骑说道:“他自然不像你!” “你说对了,也错了!” 桓冲玄说道:“我在庙堂,你父亲在江湖不假,我笑里藏刀多算计也是真,但你父亲可不是真风流,他是一身悲苦啊!” “他从不与我说他的事,你也不告诉他的过去,我哪里知道他是真风流还是假悲苦!” 桓骑淡淡说道:“不过没关系,既然知道桓千山不简单,总有一日,我会看见他的庐山真面目!” “今日过来,有件事情要同你商量!” 桓骑坐直身体,脸色严肃起来,见到桓骑难得认真模样,桓冲玄自然知道这事情怕是件大事。 “那就商量商量吧!” “陛下欲以大魏门阀底蕴组建新军,以利益为诱饵,借胡人之手,将门阀底蕴消耗一空!”桓骑说道! “陛下让你入主梁武溪桓家,我便猜测,陛下心中忌惮门阀,恐将对门阀出手!” 桓冲玄说道:“但我以为那是大魏击败胡人,一统天下之后的事情,没想到陛下已经迫不及待了!” “对付门阀,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陛下没有理由放过!” 桓骑不得不承认,魏帝这一番谋划,哪怕门阀有所察觉,也要利欲熏心,心存侥幸,冒险夺利! 桓冲玄盯着桓骑,此番魏帝对世家门阀暗藏杀意,即便是他也知道,而桓骑似乎知道一切,这让他有些疑惑! “你是如何知道的?”桓冲玄不由问道! “今日见过陛下了,自然是陛下对我说的!” 桓骑说道:“陛下担心门阀之中有聪明人,看清他的目的,所以让我许都桓家做个表率,打消有些人心中的疑虑!” “这么说,此刻你是陛下的说客了?”桓冲玄皱眉说道! “可以这么说!”桓骑淡淡说道! “桓骑,桓家是门阀,你也是门阀子弟!” 桓冲玄沉声说道:“帮着陛下对付门阀,我到想问问,你是什么心思?” “我哪有什么心思!” 桓骑怂肩说道:“我哪里有什么心思,陛下开口,我还能拒绝不成?” “拒绝陛下,确实不像话,可是对陛下阴奉阳违,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事啊!”桓冲玄说道! “我虽然不是君子,可是还是有信誉的,阴奉阳违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桓骑说道:“况且我只是答应陛下做说客,支不支持陛下,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挥刀斩大魏门阀一刀,也伤自己一刀,你觉得我是有多蠢,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桓冲玄玩味说道! “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这话听着很霸气,但也仅此而已!” “一家之力,难胜天下!” 桓骑笑道:“王朝就是王朝,天下在握,只要存在,就胜过世家,桓家若是不答应,陛下怕是要对桓家动刀了!” “胡人未破,吴蜀犹在,陛下若是对门阀出手,大魏必然动乱,必伤元气,你觉得陛下会自掘坟墓吗?”桓冲玄有恃无恐的说道! “我没说陛下要对门阀出手,而是陛下会对桓家出手!” 桓骑说道:“桓家是大魏顶级门阀,大魏虽然会乱上一阵,但是想来不会太乱!” “况且门阀之间,也有争斗,陛下若是决意对桓家出手,有人自然站在陛下那边,瓜分桓家的!” 桓冲玄面色顿时凝重,眉头紧缩,心中思索桓骑的话有多少道理! “你也不要心存侥幸,陛下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人!” 桓骑说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我想这应该不是空穴来风,我若今日无功而返,明日陛下自会手段,桓家就早做打算吧!” fqxsw.org “明白了!” 桓冲玄说道:“桓家不帮着陛下对付大魏门阀,陛下就会对我桓家动杀心!” “是这么个道理!”桓骑点头说道! “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武帝这话,果然有道理啊!” 桓冲玄说道:“我桓家自然不愿意和陛下撕破脸皮,那就只能昧着良心帮陛下捅大魏门阀一刀了!” “门阀世家还有良心吗?”桓骑揶揄说道! “良心自然是有的!” 桓冲玄笑道:“不过门阀自私自利,这良心都是给自家人的!” “但是桓骑,帮着陛下对付门阀,这门阀自然包括我桓家,你的良心又在哪里呢?”桓冲玄突然问道! “放心吧,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是桓家弟子,然后才是大魏梁武亭侯!”桓骑说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桓冲玄说道:“从今日起,陛下那边,你看着办吧,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西幽有我在,让桓家得利不难,让桓家无损伤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桓骑说道:“但是此次大战,我不希望桓家得利,你意下如何?” “不得利可以,但是至少给我一个理由!”桓冲玄说道! “此次大战,陛下有心算计大魏世家门阀,即便胡人覆灭,那得利之人,也只是少数!”桓骑说道! “少数便是大有人在,为何不能是我桓家呢?” 桓冲玄问道,胡人金银堆积如山,牛羊难以计数,他也很心动啊! “大战之后,有人损失惨重,可是桓家身为带头之人,又是得利之人,那这些人心里就不太平衡了!” 桓骑说道:“他们不敢寻陛下麻烦,那就只能找桓家的不是了,你不会希望桓家与整个大魏门阀为敌吧!” “当然不想,毕竟桓家虽强,却也敌不过整个大魏门阀,若是被大魏门阀孤立,以后怕是只能是陛下的鹰犬了!” 第两百二十章 我是桓家人,然后才是大魏臣子 第两百二十一章 等一等吧! “那你愿意做陛下的鹰犬吗?”桓骑笑问道! “门阀不如王朝强大,可是做狗那有做人舒服?” 桓冲玄唏嘘说道:“命,总归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高枕无忧!” “觉悟不错,可是想法很危险!” 桓骑说道:“陛下曾经与王戟共时代,他的手段、气魄绝非寻常帝王可比!” “可是再过去的四十年中,王戟太过惊艳,吸引了太多的目光,便极少有目光落在陛下身上!” 桓骑说道:“与其说王戟成就了大魏,我倒觉得是陛下成就了王戟,若是没有陛下,王戟恐怕未必能有今日这般成就与盛名!” “这一点,我倒是也赞同!” 桓冲玄说道:“功高震主,灾祸之始,大魏百姓只知王戟,不知陛下,可陛下从来没有在意过此事,但凡陛下胸襟小一有些,王戟也极难达到如今的高度!” “可惜啊,陛下的大度大多给了王戟,便不会留给我们太多!” 桓骑说道:“此刻的陛下已经不是王戟时代的陛下,一言可决断天下之事,那是无情的帝王,心中唯有社稷二字!” “如今大魏门阀之中,豪强林立,各怀心思,重家族而轻大魏,陛下不悦,所以才会出手打压门阀!” “门阀数百年苦心经营,才有今日底蕴,陛下要打压世家门阀,世家门阀魏不会束手就擒,任陛下拿捏!” 桓冲玄缓缓说道:“就说我许都桓家吧,拥有两位半步神仙,也是有底气和陛下翻脸的!” “所以我说你的想法很危险!” 桓骑说道:“占据中原,可称王朝;坐拥九州,便是帝国!” “大魏极有可能是继秦汉之后,出现在在九州的第三个帝国,实力之恐怖,那是两尊半步神仙可以撼动的!” “陛下会打压门阀,但是不会将门阀一棍子打死,因为社稷重,陛下还有许多地方用的上世家门阀!” 桓骑继续说道:“箭射出头鸟,这个时候,大魏门阀之中,谁最强、谁最耀眼、谁最不听话,就越容易成为陛下的刀下鬼!” “这百年以来,大魏门阀之中,桓裴之名,天下皆知,这很危险!” 桓骑说道:“趁着这次北伐,桓家威名受损的时候,让陛下的眼睛望别处看一看,桓家也好韬光养晦!” “可陛下真要打压门阀,即便桓骑韬光养晦,示弱于陛下,怕是也不能幸免啊!” 桓冲玄无奈说道,无论怎么说,桓家都是大魏顶级门阀,怎么可能彻彻底底从魏帝眼中消失呢? “陛下要打压,让他打压就是了,坚持些时日,一切就都雨过天晴了!” 桓骑意味深长的说道,桓冲玄敏锐的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意味! “什么意思?”桓冲玄迫切的问道! “今日我与陛下吃饭,出宫之时童忠与我说话,说自王戟陨落之后,陛下便没什么胃口了,今日见了我高兴,便多吃了两口,希望我没事的时候多入宫,陪陛下说说话,也好让陛下胃口好些!” 桓骑说道:“童忠或许是一片好心,可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陛下为国事操劳,又没有什么胃口,这身体怕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桓冲玄明白桓骑话中的意思,不由说道:“陛下可以压制大魏门阀,但是诸位皇子却没有那份能耐,等陛下死后,诸皇子继位,世家还是世家,如日中天,不可撼动!” “等我成为大魏王侯,陛下从桓家拿走的,我会替桓家百倍千倍的拿回来!” 桓骑说道:“但不是从陛下手中拿回来,而是从诸皇子手中拿回来,因为我啊,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不敢在陛下面前放肆!所以等一等吧!” “明白!” 桓冲玄笑道:“但凡陛下有一日,桓家必然安分守己,唯陛下马首是瞻!” fqxsw.org 聪明人一点就透,桓冲玄毫无疑问就是聪明人! “你能这么想,那就再好不过了!” 桓骑说道:“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陛下那边还等着我的回信了!” “行,你去吧!” 桓冲玄说道:“我刚好吩咐你大伯一些事情,好配合你与陛下行事!” 等桓骑离开没多久,桓一名便出现在桓冲玄面前! “桓骑走了?” “走了!” “桓骑和父亲说了什么事情?”桓一名问道! 桓冲玄便将魏帝打算以世家门阀底蕴组建新军,趁机消耗世家有生力量,并且让桓家配合魏帝行事的事情告诉桓一名,却隐瞒了魏帝身体堪忧的事情! 桓冲玄说道:“你只需要知道,从今日起,桓家由桓骑作主就是了!” “桓骑愿意为我桓家抗鼎,喜事啊!”桓一名高兴说道! “桓骑虽然年轻,可是见识已经在你我之上,桓家有桓骑抗鼎,确实是大喜事啊!” 桓冲玄不再废话,开始嘱咐桓一名一些重要的事情! “告诉裴家三圣,大魏局势将有大变!” 桓冲玄说道:“陛下有意打压门阀,桓裴两家声名在外,恐怕有麻烦,恐怕要韬光养晦一段时间!桓裴联姻之事,暂且推迟,但是依旧作数!” “另外,告诉裴家三圣,我许都桓已经由桓骑作主,他们若是信得过他们未来的姑爷,就跟紧桓骑的脚步,免得吃了大亏,后悔终生!” “父亲,我觉得不该通知裴家!” 桓一名说道:“借此机会,让裴家受创,我桓家将占据绝对的主动,联姻之后,可图谋吞并裴家!” “这就是你让千山出面,说服达溪轻柔,让她同意桓骑娶裴家女的原因吗?”桓冲玄玩味说道! “正是!” 桓一名点头说道:“要让桓骑同意联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只能从达溪轻柔松口了!” “万一达溪轻柔不松口呢?”桓冲玄问道! “她没有理由不同意!” 桓一名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桓家,而桓家未来是桓骑的,作为桓骑的女人,达溪轻柔那怕不情愿,也要同意,否则她没有资格进我桓家的门!” “自作聪明,但也确实有几分道理!” 桓冲玄说道:“在桓骑心中,达溪轻柔的分量不比桓家低,达溪轻柔那边让桓媛出面,好好安抚一下,若是达溪轻柔心存芥蒂,桓骑可能不会高兴的!” “至于裴家那边,还是通知一声吧!” 桓冲玄说道:“桓家要吞并裴家,现在还不到时候,等一等吧!” 第两百二十一章 等一等吧! 第两百二十二章 演戏,我是专业的! 第二天清晨,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皇宫大门缓缓打开,在城门外等候多时的大魏官陆续进入皇宫! 桓骑与桓一名走在最后面,他们身边还有一位儒雅的官员,正是裴家裴世安! 河东裴家有三圣坐镇,乃是大魏顶级门阀,可是裴家嫡系一脉,香火凋零,唯有裴东来这一根独苗,一心潜修儒道,不愿为官,河东裴家在庙堂之上的话语权难免要旁落他人,河东裴家自然不愿意发生这种事情! 裴世安虽然出身裴家旁系,可是能力不俗,在河东裴家的全力支持之下,一路平步青云,此刻已经是大魏三品大员,也算是位高权重了! 桓骑年少成名,深受魏帝信任,破格任用,此刻也不过是四品的平辽将军! 走在桓骑身后,裴世安态度恭敬,目光落在桓骑身上,时而敬畏,时而羡慕! 他是大魏三圣文官,桓骑是大魏四品武将,虽然论官位,他在桓骑之上,可是论地位,他差了桓骑十万八千里! 不说桓骑深受魏帝信任,将来王侯有望,就是桓骑此刻的身份,已经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 yawenba.net 虽然如今桓家家主依旧是桓一名,可是桓裴两家关系亲密,他又怎么不会知道此刻的桓家是桓家当家作主呢? 等桓裴联姻之后,裴家无嫡子,身为裴家女婿,桓骑甚至可以代表整个裴家! 或许不用桓裴联姻的那一天,此刻的桓骑已经可以代表河东裴家可,毕竟他裴世安出现在桓骑身边,就是听从裴家三圣的吩咐,全力配合桓骑行事! “此刻的桓骑足以同大魏三公平起平坐,那怕是大魏九卿见了也要低头!” 裴世安觉得他的想法有些可笑,可是他有无比清楚的知道,这就是事实! “生子当生桓家郎,嫁女当嫁梁武溪啊!” 裴世安心中一阵感叹,他河东裴家虽然没有桓骑这样的年轻天骄,可是裴家嫡女将会嫁入梁武溪,这是桓裴两家定下来的大事,难以更改。 等大魏文武官员到齐,魏帝也随之出现在大殿之中,君臣奏对,倒是花费了不少时间,从未参加过早朝的桓骑有些乏味,昏昏欲睡! “长武,长白,你二人请愿北伐胡人,一心为国,赤诚可见,朕心甚慰!朕允了!” 魏帝话音落下,二皇子曹长文与七皇子曹长白顿时大喜过望。 他二人皆有夺位之心,若是大魏北伐成功,大魏必将天下一统,到那时太子曹长文的地位将难以撼动。 他们二人不得放下成见,联手请愿北伐,就是希望在北伐之中立下功勋,有资本同太子曹长文争斗! 他们请愿之时,魏帝并没有答应他们的请求,他们以为魏帝已经看穿他们的夺位之心,不愿大魏多出变姝,不肯给他们机会! 可是此刻魏帝答应给他们机会,那岂不是说魏帝已经默许他们同太子曹长文争夺帝位? 太子曹长文眼睛闪过阴霾之色,就欲开口,让魏帝收回成名,可是太子身边的太傅陈玄同拉住太子曹长文,微不可查的摇头。 他知道二皇子与七皇子的心思,也知道太子的担忧,可是魏帝已经开口,那么此事自然再成定局! 于此同时,昏昏欲睡的桓骑终于睁开双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大戏终于开幕了啊! 魏帝看着大魏文武官员的表情,有人皱眉,这是太子曹长文的人;有人喜悦,可是二皇子的人与七皇子的人;有人面无表情,这是深藏不露的老狐狸;有人冷笑,可是桓骑,是准备不做好人了! “长文,朕有心让你也参与北伐之争,磨练自身,大魏的天子,不能只是庙堂上的天子,也要是会些攻伐的手段才是,你觉得如何?” 魏帝突然开口问道,太子曹长文一时之间居然不知该如何回答魏帝的问题! 无比同时,一些闭目养神的老狐狸也睁开了眼睛,魏帝这话说的漂亮,可是让太子与二皇子、七皇子一同北伐,毫无疑问将他们放在了同等位置,这对太子一脉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陛下,万万不可!” 不等太子曹长文回话,一位大魏官员挺身而出,开口说道:“太子乃大魏储君,身系大魏社稷,身份尊贵,怎么能置身险地呢?” 魏帝没有说话,露出思索的模样,可是目光却是有意无意落在桓骑身上,桓骑立刻明白,到了他出场的时候了! 演戏,我是专业的! “陛下,臣以为此事可行!”桓骑郑重说道! “太子出事,大魏社稷难以安稳,桓骑你莫要肆意妄言啊?” 太傅陈玄同凝声说道,太子在许都,有他们颖川世家支持,太子的地位便不可动摇! 可若太子参与北伐,立下战功也是好事,可若是吃了败仗或者被二皇子与七皇子压制,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自古君王死社稷,皇子守国门,乃天经地义之事!” 桓骑开口说道:“太子乃大魏储君、诸皇子之兄,更应该身先士卒,以身作则!” “若是诸位皇子亲临北方战场,我大魏军卒必然士气大振,击溃胡人,封狼居胥,瀚海饮马!” 桓骑字字珠玑,震人发聩,大魏文臣一时之间居然无法辩驳,一名官员只能强硬说道:“皇子守国门,那要你军卒作甚?” “我等军卒,自然为陛下前驱,死无边野,马革裹尸!”桓骑豪迈说道! “好,说的好!” 魏帝拍案说道:“君王死社稷,皇子守国门,军卒死沙场,若我大魏人人如此,何惧胡马,何愁天下一统?” “听你桓骑一番话,朕也想去北方看看我大魏军卒的雄风了!”魏帝兴奋说道! “陛下乃一国之君,身系大魏社稷,怎么能置身险地呢?” 桓骑笑道:“这种事,还是有大皇子替陛下效劳吧!” 桓骑话音落下,大魏文武官员面面相觑,陛下身系大魏社稷,不能置身险地,大魏的将来也全在太子身上,怎么就能置身险地了呢? “太子,愿意替朕去看看我大魏将士的风采吗?”魏帝含笑问道! “太子孝顺,自然愿意为陛下分忧!” 不等太子回答,桓骑已经替太子答应下来,魏帝也不废话,立刻做了决定,堵住了大魏文臣武将的口! “那太子便替朕去吧,记得替朕斩下几颗胡人的头颅,带回许都来!” 第两百二十二章 演戏,我是专业的! 第两百二十三章 世家动心了 魏帝与桓骑一唱一和,便将太子随军北伐的事情定了下来! 二皇子与七皇子一脉的官员自然喜笑颜开! 魏帝如此对待太子,那就不能排除魏帝有废太子的心思,那么属于两位皇子的机会也就来了,属于他们的机遇也不远了,他们如何能不高兴? 至于太子一脉的官员,自然愁眉紧缩,魏帝这种做法,就是赤裸裸的告诉所有人,他支持二皇子与七皇子争夺帝位,如此一来,太子虽有太子之名,却无太子之实,再无百般好处! 今日下朝之后,便不知道有多少门阀世家改观门庭,从太子麾下改投二皇子与七皇子门下! 太子一脉的官员眼巴巴的看着太傅陈玄同和太尉种权,这两位出身颖川世家,是太子一脉的定海神针,在大魏德高望重,或许可以说服陛下,改变主意! 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无论太傅陈玄同还是太尉种权都不为所动,没有一点出声的样子! 魏帝既然叫他们老狐狸,他们自然聪明,也更远一些! 太子北伐,国之大事,可是魏帝事先并不与他们商量,与桓骑一唱一和之间,就促成此事,显然魏帝已经早有谋划,心中也早有决定,他们开口也是无用! “朕还有一事,需要与诸位爱情商量一番!” 魏帝话音落下,大魏官员立刻认真起来,竖起耳朵,生怕漏过一句话! 魏帝用了“商量”一词,而非“商议”,众人心中隐隐觉得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不得不认真啊! “大魏西幽军,甲绝天下;大魏西凉铁骑,纵横无敌,北伐胡人,胜算极大!!” 魏帝凝重说道:“可是胡人剽悍,亦不可小觑,此次北伐,事关我大魏一统天下之伟业,朕不容有失!” ddxs.com “朕希望诸位爱卿能与朕同仇敌忾,同灭胡人!” 魏帝话音落下,大魏官员若有所思,大魏军卒既然无敌,那么魏帝此番开口,就是为了钱粮! “陛下,臣愿代表宋家,献金三千,粮食五万石,助陛下北伐” “陛下,臣愿替张家,献金五千,粮食三万石,助陛下北伐!” …… “陛下,臣愿替颖川陈家,献金五万,粮食十万石,助陛下北伐!” “陛下,臣愿替长安刘家,献金五万,粮食十万石,助陛下北伐!” 一时之间,大魏门阀官员纷纷慷慨解囊,让桓骑赞叹不已,世家果然大手笔! 居于庙堂,位高权重也就罢了,还如此富有,难怪魏帝不放心世家门阀啊! “诸位爱卿误会朕了!” 魏帝说道:“这四十年来,大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国库之中,钱粮堆积如山,所以朕不缺钱财,朕缺的是能为朕开疆扩土的将士啊!” 魏帝话音落下,大魏官员顿时沉默起来,谁也不敢说话! 世家门阀数百年底蕴,自然有诸多后手,这其中最重要便是人! 这些年来,他们培养过私军,圈养过死士,也拉拢到许多江湖武夫! 但凡稍稍有点排面的门阀,若是背后没有三五千私军,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家族! 所以大魏世家门阀不缺人,可是他们的人也见不得人啊,若是让魏帝知道他们培养私军,家破人亡,就在眼前! 况且即便魏帝不在意他们培养私军的事情,可是他们也不愿意拿出来啊,这是世家门阀最重要的底蕴,他们怎么可能暴露自己最大的底牌? 魏帝心中一阵冷笑,门阀世家拥有私军的事情,他如何不清楚,不过是家家如此,他好追究罢了! 他要消耗世家门阀的底蕴,不是钱粮,就是这些私军、死士,甚至那些投靠世家门阀的江湖武夫! 既然此刻他已经将这件事情摆上了台面,自然不会就此收手,此刻刀在他手中,世家不愿意也得愿意! “朕知道,我大魏官员多出身世家门阀,既然是世家门阀,那么自然有不少护卫、家丁,与我大魏军卒相比,虽然差了些,但是在战场之上,可堪一用!” 听到这里,众人不由眼前一亮,魏帝如此说话,就是表明态度,他不在意世家门阀培养私军的事情,当然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大魏门阀将这些私军马出来,为大魏北伐出力! 可是他们心中依旧有些担忧,谁清楚这是不是魏帝的欲擒故纵之计呢?若是拿出私军,就相当于暴露底牌,魏帝翻脸,门阀便危危可及! 魏帝说道:“朕准备创建三支新军,一军三万人,设正四品将军一位,从四品偏将三人,正五品校尉十人,三位皇子各率一支新军,随大军北伐胡人!” “这三支新军,由大魏门阀护卫、家丁组成,其中人员安排,朕一概不插手,由三位皇子自行决定!” 这一刻,许多门阀官员顿时心动,大魏正四品武将,在整个大魏也没有多少,是大魏军方真正的权势人物! 桓骑也是正四品武武将,为何敢如此猖狂?就是因为他麾下的三万直死军啊! 当然他们也清楚,这正四品的将军多半会落在大魏顶级门阀手中,可是从四品的偏将、正五品的校尉那也是大魏军方中流砥柱啊! 魏帝继续说道:“钱粮、兵器、甲胄,朕只提供一万人所需,其他人由诸位皇子自行筹措!” “大战所得战利品,上交朝廷三成即刻,其他的,诸皇子自行处置吧!” 这一刻,世家门阀彻底心动了,都说北方胡人穷的叮当响,可是他们却是清楚北方胡人有多富有! 一往无尽的草原之上,有着数不尽的牛羊;胡人的毡房之中,堆积着小山一样的金银财宝;还有那别样风情的女子,是中原达官显贵、豪门富强的最爱,也是一次巨大的财富! 看着那些世家门阀官员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魏帝也知道差不多了,过犹不及,若是说的太多,反而惹人怀疑! 魏帝看向三位皇子说道:“朕已经厚着脸皮替你们开口要人了,至于能不能要来人,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若是成军,便随军北伐;若是不成军,此事做吧!” 魏帝起身,看一眼那金色的龙椅,淡淡说道:“毕竟这位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朕不怪你们无能!” 第两百二十三章 世家动心了 第两百二十四章 洛青诗之谋 太子府书房之中,曹长文脸色阴沉,太傅陈玄同与太尉种权也愁眉不展,颖川世家年轻一代弟子也忐忑不安,不敢说话! 魏帝如此行事,可谓是皆大欢喜,唯有太子曹长文损失惨重! 二皇子背后有长安刘家支持,司隶世家皆为二皇子助力,刘家曾经又是大汉皇室,人脉广泛,底蕴深不可测,即便是他们颖川世家也忌惮不已! 七皇子母妃虽然死得早,七皇子与夏侯世家关系便生疏了,但是长公主曹曦掌控大魏十三道,实力之恐怖,不输大魏顶级门阀! 如今魏帝松口,太子曹长文虽然依旧有太子之名,可是已经无法一家独大,二皇子与七皇子异军突起已经是必然之事,将来一定是太子曹长文的劲敌! 太子与颖川世家关系亲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子曹长文地位不稳,颖川世家必将深受其害! “太傅,太尉,父皇如此做法,是不是已经对我心生不满,要废掉我的太子之位?” 由不得太子曹长文不担心,毕竟无论怎么看,魏帝如此做法,就是针对太子曹长文! “长文,莫要胡言乱语!” 太傅陈玄同皱眉说道:“你是陛下嫡长子,且有功无过,谁也动摇不了你的太子之位?” “那父皇的做法又该如何解释?”太子曹长文担忧问道! “养蛊!” 太尉种权开口说道:“陛下雄才大略,意在一统天下,他自然不希望他的继承者是个无能之人!” ddxs.com “手足相残,陛下固然会伤心,可若是能借此挑选出英明大魏之主,陛下只会更加高兴!” 太尉种权说道:“陛下固然给了二皇子和七皇子机会,但太子就是太子,占据大势,况且有我颖川世家支持,你依旧是离帝位最近之人!” 听到太尉种权的话,太子曹长文不由安心下来,除非他不犯下滔天大错,或者二皇子与七皇子立下惊天功劳,他的地位将不动如山! “如今老二与老七春风得意,要不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难而退呢?”太子曹长文说道! “最好不要!” 一道声音传来,一道青色身影走去太子书房之中,真是洛家洛青衣! “洛家洛青衣见过太子殿下、太傅、太尉!” 洛家谋士的盛名太傅陈玄同与太尉种权自然也听过,见他气度不凡,成竹在胸的模样,不由高看他一眼! “洛家谋士,果然名不虚传啊!” 太傅陈玄同恭维说道,这不是给洛青衣面子,而是给洛阳洛家面子! 洛青衣微微一笑,随后不卑不亢说道:“晚辈初来乍到,有些地方,还需要两位大人多多指教才是!” “二皇子与七皇子如今春风得意,若是不打压一二,恐怕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太尉种权说道,洛家谋士盛名在外不假,可有几分真本事,他们也不清楚,自然要考验洛青衣一二! “诸位皇子之中,太子殿下势力最强,若是要打压二皇子与七皇子任何一方,都不是难事!”洛青衣说道! “既然不是难事,为何不打压他们呢?”太子曹长文问道! “打压一方不难,可是要同时压制两方,恐怕有些困难了!” 洛青衣说道:“二皇子与七皇子身边也有我洛家谋士辅佐,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据我所知,此刻二皇子与七皇子已经结盟,共进共退,恐怕就是防着太子殿下打压他们!” “二皇子与七皇子有心帝位,既然太子殿下不对他们出手,他们也会向太子殿下出手!” 荀家天骄荀庾说道:“以我之见,还是先下手为强,占据主动!” “如此一来,太子殿下恐怕与帝位无缘了!”洛青衣说道轻笑说道! “此话怎讲?”太尉种权意味深长的问道! “众所周知,陛下欲以诸皇子为蛊,择其胜者为王!” 洛青衣笑道:“可是如今陛下欲北伐胡人,一统天下,又怎么会纵容诸皇子在大魏争斗呢?” “所以诸位皇子的战场并不在大魏,更不再许都,而在北方战场之上!” 洛青衣说道:“谁在北方战场立下功勋,谁就会获得陛下青睐,距离帝位更近一步;谁所在大魏或者许都搅动风雨,那就是不顾大局,与帝位无缘!”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太傅陈玄同与太尉种权开怀大笑! “洛家谋士,果然是王佐之才,并非浪得虚名!” 太傅陈玄同对颖川年轻一裴天才说道:“荀庾、陈涯、种师衡,同为太子殿下属臣,以后你们要多向洛青衣学习才是!” “请洛兄多多赐教!”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同为太子殿下效力,相互指教,查漏补缺,乃是应该之事!”洛青衣谦逊说道! “洛先生,那你以为,接下来本宫该如何行事?” 得到太尉种权与太傅陈玄同的认可,太子曹长文对洛青衣也越发重视起来! “当前有三件事,不得不办!”洛青衣说道! “那三件事?”太子曹长文问道! “既然陛下将诸位皇子的战场定在北方,那么属于太子殿下的那只私军便是重中之重!” 洛青衣说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这支新军,必须尽快建立,尽早训练,唯有这样,才能在战场之上游刃有余,替太子殿下立下功勋,不至于被二皇子与七皇子抢占先机!” “有道理!” 太傅陈玄同说道:“我这就吩咐颖川世家一声,让他们准备人手,筹备钱粮、武器、甲胄,以我颖川世家的底蕴,十天之内,必然成军!” “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洛青衣说道:“不过还有件事情,需要太尉帮忙!” “但说无妨!”太尉种权说道!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新军没有上过战场,若是没有一位神经百战的将军,战场凶险,后果难料啊!”洛青衣说道! “种家有位将军,曾经是王戟偏将,虽王戟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可堪大用!”太尉种权不假思索的说道! “好,那新军之事,就这么定了!”洛青诗满意说道! 第两百二十四章 洛青诗之谋 第两百二十五章 香饽饽 “这二件事就是庙堂之事!” 洛青衣说道:“陛下既然有意让诸皇子夺嫡,那么北伐之战不过是个开始,最终的战场还是在大魏,还是在许都!” 太子曹长文微微皱眉说道:“方才先生不是说,应该以大局为重,不能在许都争斗,动荡大魏局势吗?” “太子殿下误会了!” 洛青衣说道:“此刻不能再许都与二皇子和七皇子争斗,但是未雨绸缪从来不会有错!” “太子殿下,大魏庙堂之上,还有许多中立官员,手握实权,太子殿下可以拉拢他们了!” 陈家天才陈涯说道:“洛先生,拉拢朝中重臣,结党营私,可是死罪,即便太子殿下是储君,陛下为不会坐视不理的!” “以前是死罪,现在就是本事了!” 洛青衣说道:“多嫡之争,要么成王,要么身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陛下既然一手挑起了大魏夺嫡之争,那么就不能怪太子殿下拉拢大魏文臣武将,壮大势力!” “陛下不但不会责怪太子殿下,反而会欣赏太子殿下!” 太傅陈玄同说道:“站的高,才能看的远,当其他皇子还在为北伐费心的时候,太子殿下已经在谋划将来之事,那就只能说明太子殿下高瞻远瞩,非其他皇子可比!” “对,就是这个道理!” 洛青衣说道:“不过有些人可以拉拢,有些人就不能拉拢了,至于是那些人,想必诸位心里也明白!” “除了皇宫禁军、许都虎豹骑,就是西凉侯萧绝城、西幽侯张敬宗抚东大将军、镇东大将军这四位军方巨头了!” 太尉种权,名义上的大魏军方第一人,自然清楚那些武将可以拉拢,那些武将不能交往! “还有就是拉拢他们的方式!” 洛青衣说道:“有人爱财,有人爱权,有人喜欢酒色,对症下药即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威逼手段,毕竟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不择手段只会让太子殿下失去人心,白白便宜了二皇子与七皇子!” 小书亭 “这样吧,北伐之时,老夫随太子殿下北上,洛先生与太傅坐镇于都,拉拢大魏官员,如何?”太尉种权提议说道! “太尉此刻下场,有失身份,但若是太尉愿意出手,自然是极好的事情!”洛青衣说道!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老夫不是王戟,不在乎名声,所以不会为声名所累!” 太尉种权随即问道:“那第三件事又是何事?” “世家!” 洛青衣说道:“大魏世家门阀,关系虽然错综复杂,但是也有亲疏之分!” “有些世家会站在太子一边,有些世家会站在二皇子一边,有些世家会站在七皇子这边!” 洛青诗说道:“但是有些世家,则会观望,待价而沽,而这些世家中最有分量的就是桓裴两家和夏侯世家!” 太傅陈玄同不由疑惑说道:“桓裴两家,从未与皇室联姻,与诸皇子并无交集,隔岸观火、代价而估,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七皇子母妃出身夏侯世家,此刻七皇子得势,夏侯世家那有不支持七皇子的道理?” “七皇子母妃去世多年,七皇子若是继位,皇后就是太后,太后出身颖川世家,夏侯世家未必得意!” 洛青衣说道:“夏侯世家固然有心支持七皇子,可是满心担忧也是真的!” “若是太子殿下娶夏侯世家嫡女为太子妃,我想夏侯世家会支持太子殿下的!” 洛青衣话音落下,无论是太尉种权还是太傅陈玄同,都不约而同的皱眉,看向洛青衣的目光,也多出几分不善! 若是夏侯世家的嫡女成为太子妃,那他们颖川世家又该如何自处? 看出颖川世家的不满,洛青衣不由说道:“诸位不比担忧,我说的是太子妃,并非皇后啊!” “诸位需要知道,成为太子妃未必一定能成为皇后,但若是太子殿下不能君临天下,颖川世家嫡女一定不是皇后!”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诸位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我们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但是颖川世家并非一家,我些事情我们也不好作主,此事容我颖川世家考虑考虑吧!” 太傅陈玄同说道:“比起夏侯世家,桓裴两家更为恐怖,还是说说这两家吧!” “桓裴两家自成一系,犹如一家,怕是不好拉拢吧!” 太尉种权说道,若是太子得到桓裴两家的拉拢,那帝位就真没有二皇子与七皇子什么事情了! “诸皇子夺嫡,世家站队,一失足成千古恨,桓裴两家从不参与夺嫡之事,可以理解!” 洛青衣玩味说道:“可是桓裴两家就真的无心参与夺嫡之争吗?恐怕不见得!” “与颖川世家、长安刘家等老牌世家相比,桓裴两家是新贵,那怕此刻已然是大魏顶级门阀,可是也只有一百年的底蕴!” 洛青诗说道:“四十年前,桓裴两家崛起,可是远不及站在,那怕参与夺嫡之争,也不过时锦上添花,得不到多大的利益!所以桓裴两家明哲保身,并非参与其中!” “可是如今不同,桓裴两家家大业大,势力雄厚,自然有利可图,世家逐利而行,桓裴两家有怎么会放过这种机会呢?” “那你先生以为,桓裴两家会支持谁呢?”太子曹长文不由问道! “桓裴两家与诸皇子来往极少,所以谁都有可能!”洛青衣说道。 “可是桓裴两家举足轻重,又与谁都不亲密,恐怕拉拢桓裴两家,代价不小啊!”太尉种权说道。 “这位正是我担心的地方,桓裴两家若是狮子大张口,谁先向桓裴两家伸出橄榄枝,谁就最容易吃亏!” 洛青衣说道:“可若不向桓裴两家示好,被别人捷足先登,也绝非好事啊!” 洛青衣看向太子曹长白,桓裴两家一旦狮子大张口,那么颖川世家自然不会手下留情,怕是要趁机敲诈太子曹长文了! “不管怎么说,桓裴两家不可小觑,先示好,稳住桓裴两家,不能让他们倒向他人,再做筹划吧!”太子曹长文说道! “如此也好!” 洛青诗说道:“不过太子殿下,北伐在即,此事拖不得太久,需要尽早决断!” “如今桓裴两家就是香饽饽,盯着他们的可不止我们,还有二皇子与七皇子!” 第两百二十五章 香饽饽 第两百二十六章 大事已定 于此同时,七皇子曹长白府中,他的谋士周参与洛青云也在替七皇子曹长白谋划将来! “桓裴两家短短百年,便超越无数世家门阀,成为大魏顶级门阀,怕是胃口极大,不好拉拢啊!” 七皇子曹长白自然清楚桓裴两家的重要性,可是他也明白,这是何等困难的事情! 太子势力雄厚,二皇子曹长文背后有长安刘家倾力支持,而他背后的夏侯世家则顾虑重重! “若是有桓裴两家支持,殿下便如虎添翼,无惧太子与二皇子,所以不管桓裴两家吃相如何难堪,殿下也不能放弃!” 周参沉声说道:“不过殿下也不必妄自菲薄,陛下并非没有资本同桓裴两家交易!” “长公主殿下执掌西幽十三道,麾下能人无数,不输大魏顶级门阀,殿下若是能说服长公主殿下出面,想必桓裴两家的吃相不会太难看!” “周先生误会了!” 七皇子曹长白说道:“世家为利而行,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桓裴两家既然是世家,想必也不例外!” “若是能拉拢桓裴两家,本皇子自然不惜一切代价!” 七皇子曹长白忧心忡忡的说道:“可是与太子和二皇子相比,我的势力最弱,夏侯世家又有背弃本皇子的想法,就目前而言,我们给桓裴两家的利益,太子与二皇子也能给桓裴两家,甚至是双倍啊!” ddxs.com “殿下多虑了,在我看来,殿下才是桓裴两家最中意的人选才是!” 一直没有说话的洛青云突然开口,让七皇子眼前一亮,不由急切问道:“先生此话怎讲?” “太子殿下背后有颖川世家,二皇子背后有司隶门阀,殿下背后虽然有夏侯世家,可是夏侯世家与殿下离心离德!” 洛青云说道:“这是殿下不如太子与二皇子的地方,可是在我看来,这却是殿下得天独厚的优势!” “还请洛先生慢慢道来!” 七皇子曹长白不解,可是他的谋士周参却双眼明亮,面容之上,浮现激动之色! “我明白了!” 周参说道:“世家逐利而行,能给桓裴两家最大利益的并非太子与二皇子,而是殿下你啊!” “太子背后有颖川世家,二皇子背后司隶门阀,桓裴两家与之强强联手,固然大事可成!” 周参解释说道:“可既然是强强联手,那么自然是利益均分,桓裴两家能得到的利益恐怕不会让他们满意,自然不会支持太子和二皇子!” “不至于此!” 洛青云接着说道:“在太子眼中,桓裴两家终究是外人,颖川世家才是自己人;在二皇子眼中,桓裴两家也是外人,长安刘家才是自己人!” “太子继位,颖川世家吃肉,桓裴两家喝汤;二皇子继位,长安刘家吃肉,桓裴两家喝汤。” 洛青云说道:“支持太子与二皇子,桓裴两家固然有利可图,可是终究少的可怜,但是到了殿下这里,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如今夏侯世家摇摆不定,若是桓裴两家支持殿下,那么桓裴两家自然是殿下最为重要的力量,没有之一,若是殿下夺得大位,桓裴两家可趁此机会,超越颖川世家,成为大魏最强门阀,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以成为门阀执牛耳者,那么桓裴两家就没有道理不支持殿下!” 周参也趁机说道:“此刻殿下固然不能给桓裴两家太多东西,可是殿下却可以给桓裴两家未来,世家重利不假,可是世家传承,最重将来才是真!” “哈哈哈哈!” 七皇子曹长白闻言大喜:“有两位辅佐,本皇子何愁大事不成啊?” “我这就去见阿姐,让阿姐出面游说桓裴两家!” 话音落下,七皇子便急匆匆的出门,留下周参与洛青云商量新军之事! 大魏皇宫九龙殿中,桓骑与长公主曹曦出现在魏帝面前! “世家门阀,如今如何了?”魏帝问道! “启禀父皇,大魏十三道来报,自朝会之后,世家闻风而动,频繁与诸位皇子接触,此刻怕是已经有了选择!” “但是不错,你出去吧,朕有些事情,想同桓骑单独聊聊!” 魏帝吩咐说道,长公主曹曦看了桓骑一眼,总觉得桓骑与她父皇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她也不好多问,只能退出九龙殿! 借北伐之事,挑起多嫡之争,固然在魏帝的谋划之中,可是借此机会,消耗门阀有生力量,才是魏帝的真面目,所以魏帝并不关心世家门阀究竟支持谁,他在乎的是那三支新军! 作为少数知道魏帝计划的人,桓骑自然知道魏帝关心什么! “启禀陛下,世家门阀纷纷慷慨解囊,有人出人,有钱出钱,有粮出粮,不出十天,大魏将多出三支北伐新军!” 桓骑说道:“陛下,那一名将军、两名偏将、十名校尉,朝廷真的不插手吗?毕竟这是九万大军,还是掌控在朝廷手中为好!” “朕倒是也想掌控这三支军队,可是如此一来,那些世家无利可图,这新军怕是也将不复存在啊!” 魏帝说道:“况且区区十万杂军,战力有限,此刻摆在了明面上,也掀不起多大风浪,不至于让朕食言!” “陛下,大魏门阀轻易举便可凑起九万新军,由此可见,大魏门阀底蕴深不可测!” 桓骑提议说道:“要不陛下再让些利,让门阀在出些力,大魏将再多数万新军,于北伐而言,也是好事!” “你倒是个心狠的人!” 魏帝说道:“做人留一线,凡事留三分,不能太过分了!” “况且世家门阀也不是蠢货,不会将所有的底蕴都拿出来,总归要留些自保的手段!” “是臣想当然了!”桓骑笑道! “你不是想当然,你是年轻,若是朕在你这个年龄,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决定!毕竟徐徐图之那有一劳永逸来的舒服!” 魏帝说道:“况且他们为北伐出力,朕也不能不厚道!” 桓骑笑而不语,魏帝不愿斩尽杀绝,恐怕是因为以后还有用得着地方! “陛下,您那里是不厚道,分明是忒不厚道!” 桓骑胆大包天,居然开起了魏帝的玩笑! “知道朕不厚道,你也敢替朕买命?”魏帝玩味问道! “陛下是雄主,能为陛下效力,是臣的福分!”桓骑笑道! “你这小家伙,甜言蜜语,拍马屁也能拍到朕的心坎里去啊!” 魏帝不由笑道:“行了,滚吧,北伐之前,不必再来见朕,去陪你的达溪轻柔,免得你埋怨朕不给你卿卿我我的机会!” 第两百二十六章 大事已定 第两百二十七章 各方拉拢 “将军,请留步!” 走出九龙殿,没走多远,桓骑身后便传来童忠的声音。 桓骑停下脚步,转头就看见童忠小跑而来,在童忠身后,还有一名中年宫女紧随而来! 等跑到桓骑身边,童忠已经是气喘吁吁,等童忠有所恢复,那中年宫女也到了桓骑眼前! “童公公,有事?”桓骑问道! “奴才就是有事,也不敢劳烦将军啊!”童忠笑道! “那就是陛下有吩咐?”桓骑再问道! “将军刚从九龙殿出来,若是陛下有吩咐,自然会告诉将军,哪里需要我多嘴啊?” 童忠指着身边的中年宫女说道:“这位是大长秋,有些事情要对将军说!” “大长秋?” 桓骑微微惊讶,大长秋是皇后所用的官属的负责人,一般由宦官担任,是大魏正三品官员,地位不再童忠之下! “皇后要见将军,请吧!” 大长秋淡淡说道,随后不等桓骑回答,便转身带路,往长秋宫而去! 桓骑微微皱眉,面容之上浮现怒色,在这皇宫之中,谁不知道他桓骑魏帝宠臣,已经跟久没有遇到如此不给他面子的人呢? 看出桓骑的不满,童忠连忙说道:“这是皇后身边的人,平日里除了陛下与皇后,那怕是后宫妃嫔也要让她三分,高傲惯了,将军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哦,这倒有趣,后宫妃嫔居然怕一个宫女,看来我们这位皇后不简单啊!”桓骑不由说道! “谁说不是呢?” 童忠说道:“这大魏皇宫之中,妃嫔无数,其中不乏有人出身名门望族,都被皇后治的服服帖帖的,不敢在皇宫争风吃醋,也不敢勾心斗角,倒是让陛下省心不少,为此陛下还多次夸过皇后!” “将军虽然是陛下的人,可是皇后也是一国之母,切不可怠慢,将军就给皇后一个面子,就不要同大长秋一般见识了!” “童公公放心,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桓骑说道:“不过皇后此刻见我,怕是来者不善啊!” 桓骑感慨一声,迈开步伐,慢悠悠的往长秋宫而去! 诸皇子夺嫡,世家站队,桓裴两家此刻就是众人眼中的香饽饽,桓骑自然清楚皇后找他的目的,无非就是让桓裴两家支持太子罢了! 太子势大,桓裴两家并非没有支持太子妃心思,可是魏帝为了平衡三位皇子的实力,已经替桓裴两家做了选择,此番与皇后见面,怕是要不欢而散啊! “桓骑见过皇后!” 长秋宫中,桓骑也见到了大魏皇后,虽然是女子,可是上位者的气息无处不在,桓骑便清楚,这位皇后是为强势之人,难怪可以镇压大魏皇宫里的莺莺燕燕! “早就听闻桓骑将军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皇后与桓骑交流片刻,皇后有问,桓骑便答,皇后若是不问,桓骑便闭口不言,疏远之意,不言而喻,让皇后不由皱眉,一时之间,长秋宫的气氛也凝重起来! “今日请将军过来,是有件事情想与将军商量一二!” 皇后说道:“太子已经成年,尚未定下婚事,陛下便要本宫替太子挑选一位太子妃!” “世家门阀嫡女都很优秀,可是最让本宫满意的还是桓家的掌上明珠,桓将军意下如何?” 桓骑微微皱眉,这世家门阀也不知道怎么了,这眼睛就盯着他与桓媛,难道不知道桓文才是桓家嫡长子吗? “皇后说笑了!”桓骑淡淡说道! “怎么?你觉得太子配不上你桓家的掌上明珠?”皇后玩味说道! “臣是说皇后找错人了!”桓骑淡笑说道:“桓媛的事情可不是臣能作主的!” “你若同意,桓家未必不会应允!”皇后说道! “臣同意没用,桓家同意也没用,除非桓媛自己同意才行!” 桓骑说道:“皇后,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臣就告退了!” 桓骑走到长秋宫殿门口,皇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桓骑,本宫有句话要提醒你,陛下可以给你的,太子也可以给你,记住了!” 皇后将话说道这个份上,桓骑无论如何也要表个态了! “皇后,桓家是本分人,无意参与夺嫡之争,若是有意,也非本意,而是陛下的意思!” 等到桓骑离去,太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询问皇后说道:“母后,桓骑此话何意?” 皇后冷笑说道:“桓冲玄是只老狐狸,这桓骑也不差,是个小狐狸!桓家不想支持你,又不想得罪你,便将一切推到了你父皇身上!” 太子曹长文不由怒道:“没有桓裴两家,有颖川世家支持,我依旧可成事,桓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我无情!” “蠢货!你没听出来桓骑有示好的意思吗?” 皇后凤怒含怒,呵斥太子曹长文一声! “记住了,不要招惹桓两家,以后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母后何出此言?”太子曹长文不解问道! “你若继位,颖川世家有从龙之功,必然更进一步,那个时候,你虽为天子,庙堂之上,怕是也要被颖川世家掣肘!” 皇后说道:“留下桓裴两家,自然是为了防止颖川世家一家独大!” “长文,你是太子,将来是天子,目光要长远些,不能只管当前,不顾将来!” xiaoshuting.info 皇后说道:“此刻颖川世家是你的帮手,可是将来未必不是你的敌人!” “你不是你父皇,没有你父皇的手段,压不住桓冲玄、陈玄同、种权这些老狐狸,就只能让他们互相牵制了!” “母后的意思是颖川世家不可信?”太子曹长文惊讶问道! “不信颖川世家,你还能信谁?” 皇后冷声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是太子,将来是天子,你要防着所有人,如此才能坐稳大位!” “还请母后教我!”太子曹长文躬身说道! “但凡我一日不死,颖川世家便不敢背叛你,我替你防着颖川世家就是了,剩下的事,我慢慢教你!” 皇后说道:“我累你,你退下吧!” 等太子曹长文离开,皇后不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太子比她想象中似乎还要不堪! “大长秋,你带着我的信物,去一趟……” 皇后向大长秋低声交代几句,随后大长秋便也离开长秋宫,出宫去了! 于此同时,许都桓家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来此,也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替他们背后的人拉拢桓裴两家! 可是任他们舌绽莲花,好处给尽,桓一名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桓家老祖有令,此事由桓骑作主,让许多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第两百二十七章 各方拉拢 第两百二十八章 见七皇子 离开长秋宫,走出大魏皇宫,桓骑便看见一辆马车,马车旁边,长公主曹曦傲然而立,桓骑不由露出微笑,正主儿终于出现了! 魏帝让桓裴两家为七皇子出力,是为了平衡诸皇子之间的实力差距。但是不得不说,投靠七皇子曹长白,无疑就是桓裴两家最好的选择! 虽然此刻参与夺嫡之争,在魏帝的算计之下,桓裴两家必然有所损伤,可是桓骑并不在意,天高皇帝远,有些事情那怕是魏帝也并不清楚! 直死军是大魏西幽军所属不假,但那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此刻的直死军说是桓骑的私军也不为过! “长公主殿下这是在等人?” 桓骑明知故问,长公主曹曦冷笑一声,不愿再看桓骑的得意模样,转身上了马车! “求人也是这般骄傲姿态,不愧是我大魏的长公主!” 桓骑感慨一声,也随之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离开了大魏皇宫! 进入长公主府中,桓骑跟着长公主曹曦来到后花园,见到了七皇子曹长白以及他麾下的谋士周参与洛青云,不过让桓骑意外的是,达溪轻柔也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桓骑不由问道! 达溪轻柔笑而不语,指指长公主曹曦,又指指七皇子曹长白,桓顿时心领神会! “以后这种事情少参与,我不喜欢!” 桓骑看似在责备达溪轻柔,实际上是警告长公主曹曦莫要自作聪明! “好!” 达溪轻柔其实也不愿意参与其中,可是她与长公主曹曦情同姐妹,长公主曹曦开口,她也不好拒绝,此番过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并不打算做七皇子的说客! “见过七皇子!” “桓骑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等桓骑坐下,七皇子为了展示他对桓骑的重视,轻自为桓骑温酒!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桓骑把玩手中的酒杯,直接说道:“七皇子,有事就直说吧!” 七皇子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既然桓骑将军如此直爽,那我就不遮遮掩掩了!” “我想请桓裴两家助我一臂之力!”七皇子躬身说道! “皇子夺嫡,世家从龙,一旦功成,利从天来!” 桓骑说道:“不瞒七皇子,桓裴两家确实有从龙之心,可是为什么要选择你呢?” “无论怎么看,太子与二皇子的实力都在七皇子之上,对于桓裴两家来说,是更好的选择!” “将军所言,确实是事实,这一点我并不否认!” 七皇子曹长白说道:“可是风险越大,收获越大!” “太子身后的颖川世家,二皇子身后的长安刘家,都是不输给桓裴两家的顶级门阀,对于他们来说,桓裴两家固然重要,却并非必不可少!” 七皇子说道:“而我势单力薄,要想功成,便少不得倚仗桓裴两家,若我为帝,从龙之功,尽归桓裴!” “很有说服力,你教他的?”桓骑问长公主曹曦说道! “本宫可没有你们那种勾心斗角的本事!”长公主曹曦冷笑说道! “洛青云不才,让桓骑将军见笑了!”洛青云起身说道! “还不错,没有给洛阳洛家丢脸!” 桓骑笑道:“不过有些自以为是,小看门阀世家了!” “收获多大,风险也越大,这其实是世家最不喜欢的事情;没有风险,便有收获,这才是世家最喜欢的事情!” 听到桓骑的话,七皇子的心不由沉到海里,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桓骑说太子才是桓裴两家最好的选择了!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拒绝太子伸出的橄榄枝呢?”长公主曹曦插话说道! “不愧是长公主,皇后身边居然也有你的人,真是让我惊喜啊!” 桓骑说道:“就凭长公主你这手段,桓裴两家支持七皇子又何妨?” “桓骑将军,此话当真?” 七皇子曹长白惊喜说道,方才桓骑一席话,他以为桓裴两家会站在太子一方,没想到柳暗花明,居然成了他的助力! “当然是真的!” 桓骑开口说道:“陛下那边已经开口,我桓裴两家就只能站在七皇子这边了!” “这是父皇的意思?” 七皇子顿时眼冒精光,心中激动难耐! 若这是魏帝的意思,七皇子不得不怀疑魏帝有心将大魏江上交付到他的手中,那他就是一无所有,太子与二皇子也争不过他! “别想太多,陛下的心思你不看透的!” 桓骑说道:“陛下有心养蛊,自然不希望诸皇子因世家之力获胜,那么陛下苦心就白费了!” “让我桓裴两家支持你,不过是为了弥补诸皇子之间的实力差距,让争斗持续一段时间,好让陛下看清楚你们的能耐罢了!” 桓骑说道:“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那我就不方便和七皇子说了,那不是你现在就该知道的事情!” “不过七皇子你也放心,既然桓裴站在你这边,就会不遗余力的帮你!” 听到桓骑的话,七皇子曹长白不由欣喜若狂,双手合拢,对着桓骑躬身拜下:“以后就多多仰仗桓骑将军了!” xiaoshutingapp.com “殿下,你是君,我是臣,你如此行事,若是陛下瞧见,我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桓骑说道:“我帮你,你可不能害我啊!” “我心中激动,难以把持,还请将军见谅,以后不会如此了!”七皇子立刻说道! “这段时间,太子与二皇子那边风生水起,你这边确实差强人意!” 桓骑说道:“有什么困难,直接说吧,我来想办法!” 七皇子看一眼周参,周参立刻起身说道:“启禀桓将军,困难自然有,可那都是将来的事情,此刻最让我等为难的就是那支新军!” “七皇子麾下,也有一些小世家依附,组建新军虽然困难,但是想想办法,也可成军!” 周参不忿说道:“可是夏侯世家为七皇子娘舅,却摇摆不定,只送来一千人马,让其他世家纷纷观望,不愿向七皇子施以援手!” “放心吧,明日我会让许都桓家、河东裴家替你准备人手、筹备钱粮!” 桓骑说道:“桓裴两家一动,那些观望的人也该做出选择了,当然他们若是继续观望,就不必理会他们了,大魏牢狱之中,有的是囚徒,不怕组建不了新军!” 第两百二十八章 见七皇子 第两百二十九章 听到桓骑的话,七皇子曹长白顿时大喜过望,他倒是忘了,桓骑是直死军军主,有权征集大魏囚徒入伍,所以人自然是不缺的! “有将军在,我可谓是高枕无忧啊!”七皇子恭维桓骑说道! “七皇子莫要高兴太早,不到最后时刻,我不会出面征集大魏囚徒,所以新军之事,还劳烦七皇子多多费心才是!” 桓骑说道:“我想七皇子你也明白,囚徒终究是囚徒,帮得了你一时,却帮不了你一世!” 此次北伐,诸皇子夺嫡,魏帝谋世家,若是桓骑以大魏囚徒成军,固然可让七皇子高枕无忧,可是魏帝难免不满,所以桓骑不得不考虑魏帝的感受! “将军放心,桓家变态之后,我立刻着手拉拢那些摇摆不定的门阀!” 七皇子随即吩咐周参说道:“这件事,周参你亲自去办!”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桓骑继续说道:“新军成军之后,便需要一位可堪大任的将军,不知七皇子可有人选?” “有是有,但是有些差强人意了!” 七皇子苦笑说道:“大魏军方历来强势,对诸皇子从不加以颜色,而我实力浅薄,费劲心思,也拉拢不到身经百战的大将啊!” “我麾下有一人,名为苏则,有大将之风,你若是不介意,就先用着吧!”桓骑思索说道! “苏则?” 七皇子久居许都,自然不清楚苏则是谁,不免有些疑惑! “天狐凶虎血浮屠,直死军三将军,名震西幽!” 周参立刻解释说道:“苏则便是天狐,虽然出身直死军,可却是清白之身,是桓骑将军麾下的智将!” “既然是桓骑将军麾下大将,想必实力不用多说,那便以苏则为新军大将!” xiaoshuting.org 七皇子曹长白爽快的答应下来,他虽然也想将自己的心腹安排在重要的位置上,可是如今他势单力薄,需要处处仰仗桓裴两家,所以桓骑说什么,他就是什么了! “既然新军的事情定了下来,那我们就说说夏侯世家吧!” 说起夏侯世家,七皇子曹长白也不由露出不悦之色。 夏侯世家本就是七皇子娘舅,可是关键时刻,居然摇摆不定,让七皇子无处借力,致使其他世家观望,迟迟不肯出手帮助七皇子,让七皇子处处困难! 若非桓裴两家出手,七皇子恐怕已经与帝位无缘,对于夏侯世家,七皇子心中也有怨恨! “夺嫡之争,关乎家族兴衰,殿下不得势,夏侯世家自然顾忌重重!” 桓骑说道:“而且殿下母妃去世多年,殿下与夏侯世家的关系又淡了。” “若是殿下夺嫡失败,夏侯世家辛苦一场,毫无所获;若是殿下夺嫡成功,夏侯世家也未必能从殿下这里得到极佳好处,夏侯世家不全力支持殿下夺嫡,也在情理之中!” 桓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中对夏侯世家不满,可是夏侯世家实力不弱,又是你最容易拉拢的大魏顶级门阀,所以放下你心中的怨恨,一切以大局为重!” “我知道了!”七皇子曹长白点头说道。 “七皇子不曾成婚吧?”桓骑突然问道! “没有,也不曾有婚配!”七皇子曹长白回答说道! “我记得夏侯世家的嫡女也没有婚配吧!” 桓骑说道:“明日劳烦长公主殿下带着殿下的生辰八字去一趟夏侯世家,替殿下成一桩婚事!” “关系淡了,让它变得亲密起来就是了!” “去夏侯世家可以,但是我并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长公主曹曦说道:“据我所知,太子昨日在太傅陈玄同的陪同下,带着庚帖去了夏侯世家,怕是动了和你一样的念头!” “哦!” 桓骑微微惊讶,“太子背后有颖川世家,在多嫡之争中,可谓独占鳌头,居然也在乎夏侯世家的归蜀!看来太子背后也有高人啊!” “桓骑将军,太尉种权、太傅陈玄都是大魏重臣,不可小觑!”周参说道! “桓骑将军,洛青衣是我洛家年轻一代最杰出之人,比我洛家老一辈谋士有过之而无不及,手段非常人可比!”洛青云说道! “无妨!” 桓骑摆手说道:“夺嫡之争,七皇子殿下未必争的过太子,可若是争那夏侯世家嫡女,七皇子殿下胜券在握!” “此话怎讲?”长公主曹曦问道! “世家逐利不假,可是世家并非无情之家!” 桓骑说道:“殿下母妃出身夏侯世家,虽然如今关系有些淡了,但终究是自己人!” “若真是自己人,夏侯世家就不会举棋不定,代价而估!” 长公主曹曦说道:“据我所知,太子离开夏侯世家时,夏侯世家家主夏侯恩亲自相送,双方皆有喜色,夏侯世家怕是已经是太子的人了!” “那是昨天的事情,而今日与昨天大不相同!” 桓骑笑道:“七皇子势单力薄,夺嫡之争,困难重重;太子势力雄厚,夺嫡有望!当太子递出橄榄枝的时候,夏侯世家自然会接受!” “但是有一点,诸位也别忘了!” 桓骑继续说道:“太子与颖川世家关系亲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分你我!” “那怕太子娶夏侯世家嫡女为太子妃,对于太子而言,夏侯世家也是外人,不及颖川世家重要啊!” 桓骑继续说道:“如今只需要告诉夏侯世家,桓家两家支持殿下有陛下的意思,不怕夏侯世家不替殿下出力!” “所以长公主放心的去,然后开心的回来就是了,不会让你难堪的!” “来人!” 长公主曹曦呼喊一声,一道人影便出现在众人眼前,正是大魏十三道的高手! “替我准备一份礼单,手笔大些,莫要让人比下去了!” 不得不说,长公主曹曦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还有一件事,需要劳烦长公主一二!” 桓骑说道:“此刻诸皇子之中,表面上唯有太子、二皇子、七皇子参与其中,但是其他皇子也不可不防,还请长公主殿下盯着他们!” “若是有风吹草动,不必打草惊蛇,告诉我一声,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 “还有,若是有这世家投靠七皇子,不分大小,都查一查他们底细,莫要让殿下的眼皮子底下出现心怀不轨之人!” 第两百二十九章 第两百三十章 三足鼎立 桓骑带着达溪轻柔离开之后,七皇子曹长白满心满眼都是欢喜,可是长公主曹曦眉宇之间却是忧愁不断! “如今桓裴两家支持于我,未来可期,姐姐何故闷闷不乐呢?” 发现长公主曹曦的异常,七皇子曹长白不由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长公主殿下是在担心桓骑吧!”周参说道! “嗯!” 长公主曹曦说道:“我了解桓骑,比起夺嫡之争中的尔虞我诈,他更喜欢在战场之上酣畅淋漓的厮杀!” “此番桓骑参与夺嫡之争,背后有父皇旨意,怕是图谋极大啊,我担心长白成为父皇与桓骑阴谋下的牺牲品啊!” “那长公主不如动用大魏十三道强者打探消息,若是知道陛下与桓骑的谋划,我们也好有所防备!”周参说道! 长公主曹曦微微摇头:“父皇每次见桓骑,四周没有他人,他们究竟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父皇不说话,桓骑不开口,没人知道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 “长公主殿下,在下觉得您是杞人忧天了!” 洛青云说道:“无论桓裴两家支持殿下是真情还是假意,此刻是他人眼中,他们就是殿下的人,他们也只能为殿下效力!” “所以属下认为,陛下与桓骑或许有所谋划,但是桓骑为了桓裴两家,一定不会让殿下吃亏!” “而且有桓骑在陛下身边,陛下谋划,桓骑无所不知,这可是殿下得天独厚的优势!” “你说的,本宫自然清楚,否则本宫也不会出面,替长文拉拢桓骑!” 长公主说道:“可是本宫的担忧,不至于此!” “不瞒两位,虽然此刻桓家家主是桓一名,可是当家做主的却是桓骑,而桓家与裴家更是定下婚事,裴家也以桓骑马首是瞻!” 长公主曹曦说道:“背后有桓裴两家,此刻大魏之中,即便是太尉种权、太傅陈玄同,也只是与桓骑平起平坐,能压制桓骑的便只有父皇!” fqxsw.org “夺嫡之争,若是长白获胜,桓裴两家必然更上一层楼,威势更胜如今!” 长公主曹曦说道:“而桓骑行事,素来霸道,我担忧长白或被桓骑所欺!” “那长公主你也太小看陛下了!” 一道身影步入后花园,正是长公主身边的大魏皇室老祖! “曦儿见过三爷爷!” “长白见过老祖宗!” “洛青云(周参)见过皇爷!” “不必多礼,都坐吧!” 这位皇室老祖很是随和,开口说道:“桓骑与萧少商有大才,深的陛下喜爱不假,可长白你是陛下的儿子,你若夺嫡成功,陛下必然更爱你!” “等到天下一统,陛下将大魏社稷交付到你手上的时候,不会留几个权臣在朝堂,对你指手画脚!” 皇室老祖说道:“狡兔死,良狗烹;狐鸟尽,良弓藏!桓骑日后最多也就是个闲散王爷,手无实权,不会左右大魏朝堂的!” “你们这些小家伙,也不想想你们父皇是什么人?” 皇室老祖继续说道:“你父皇连王戟都可以家族,区区一个桓骑,有怎么能逃出你父皇的手掌心呢?” “听三爷爷一番话,曦儿茅塞顿开,心中担忧不复存在!” 长公主曹曦对七皇子曹长白说道:“不用防备桓骑,放心大胆的用吧!” 大魏皇宫九龙殿中,黑龙将发生在长公主府的事情悉数告诉魏帝,甚至连桓骑等人的对话也一字不差! “臣大欺君,自古有之,黑龙,你觉得桓骑是这种人吗?”魏帝问道! “像!”黑龙冷冷说道! “是吗?可是在朕看来,桓骑一点也不像这种权臣!” 魏帝说道:“桓骑这一路走来,都是为了达溪轻柔,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王戟最得意的弟子,不像王戟,却也最像王戟,只要朕不负桓骑,桓骑也不会负朕!” 魏帝说道:“若是老七真能让桓骑心悦诚服的为他办事,那么朕将大魏社稷交付给他,也并无不可啊!” “不过真正让朕惊讶的,还是朕的掌上明珠啊!” 魏帝笑道:“朕万万没有想到,诸皇子麾下、大魏皇宫之中,甚至是皇后身边,都有她的耳目,如此手段,让朕出乎意料了!” “谋定而后动,夺嫡之争尚且没有开始,曦儿已经考虑将来,目光与格局远远超过朕那些不争气的儿子们!” 说道这里,魏帝不由惋惜说道:“可惜她是女儿身啊!” 黑龙不知如何劝慰魏帝,所幸就不开口了! “朕让桓裴两家支持老七,就是为了让诸皇子势均力敌,好让他们各自显露能耐!” 魏帝说说道:“启用大魏十三道暗子,如同来了天眼,其他皇子便无所遁形,那里是桓骑这家伙的对手? “如此一来,朕怕是看不到朕的儿子们的能耐,倒是让桓骑大显身手,非朕所愿!” 魏帝吩咐说道:“黑龙,辛苦一趟,去一趟诸皇子府中,告诉那些潜伏在诸皇子府中的暗子,别多事,莫要让朕不开心!” 桓裴两家投靠七皇子曹长白,此事一出,在大魏门阀之中顿时掀起一阵风波! 那些观望的世家门阀不再犹豫,纷纷投入七皇子麾下,甚至有些家族改换门庭,从太子与二皇子麾下投入七皇子曹长白麾下! 颖川世家与长安刘家,论实力不输桓两家,论底蕴甚至在桓裴两家之上,可是近百年来,桓裴两家飞速崛起,如日中天,名声最盛,在许多门阀眼中分量极重,远在颖川世家与长安刘家之上! 所以桓裴两家站到哪里,有些门阀世家便会站在那里! 得知桓裴两家支持七皇子曹长白,夏侯世家也是心思活络,立刻疏远太子曹长白! 等到长公主曹曦上门,不动声色的点明桓裴两家支持七皇子曹长白,夏侯世家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将夏侯家嫡女嫁给七皇子! 一时之间,七皇子曹长白春风得意,不禁有些飘飘然了,若非长公主曹曦警告他,让他清醒过来,他恐怕已经不知所以然了! 该争的已经争过,不该争的还没到时候,随后桓裴两家和夏侯世家彻底倒向七皇子曹长白,多嫡之争,三足鼎立之势已成定局! 诸位皇子心无旁骛,专注于重军,为接下来的北伐做准备,整个许都也安宁下来! 第两百三十章 三足鼎立 第两百三十一章 莫要把你的路走窄了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腊月三十清晨,许都天空之上,便飘落鹅毛大雪,一发不可收拾,并无休止之意! 桓骑早早起身,在洛青诗的伺候下换上一身新衣,带着洛青诗、黄三刀,走出桓府,便有一辆马车已经等候在府外! 半个时辰之后,桓骑出现在许都书院门口,并未受到任何阻拦,桓骑带着洛青诗进入许都书院之中,黄三刀则坐在马车上等候桓骑! 走至许都书院后山,桓骑便看见达溪轻柔一身白衣,安然独立,若非那一头青丝,恐怕就要融入这大雪,隐匿于天地之间! 桓骑走近达溪轻柔,将身上的洁白貂裘披在达溪轻柔身上,露出黑色的一身劲装,然后站在达溪轻柔身边,陪她看今年最后的一场大雪! 洛青诗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心中不由感叹一声:“当真是天生一对的妙人儿!” 许久之后,达溪轻柔幽幽开口问道:“大雪飘飘何所似?”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桓骑回答说道! 达溪轻柔回头看一眼桓骑,随后细细品味这句诗句! “你果然还是你,那个才高八斗的桓骑,七年戎马,不减风流,不减轻狂!” loubiqu.net 达溪轻柔说道:“去年年关,大魏许都也有这样一场大雪,师兄王戟问我大雪飘飘何所似,我并没有给他让他满意的答案!” “你的答案应该可以让他满意,可惜他听不到了!” 桓骑沉默片刻,开口说道:“昨日之事多烦忧,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达溪轻柔不置可否,继续说道:“其实不知今年和去年,再过去的四十年里,每逢年关,许都都要下一场大雪,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年年大雪,那就不是巧合,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吧!” 桓骑说道:“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若是不介意,可以和我说一说!” “那就说来话长了!” 达溪轻柔说道:“七十年前的年关,大魏并州也有一场大雪,有一个婴儿便出身在这场大雪之中,他的父亲是大魏军卒,寻了人,替他起了名字!”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婴儿就是王戟吧!” 桓骑说道:“许都四十年大雪,也勉勉强强配的上王戟的风流!” “今晨若是没有事情的话,陪我去一趟王府吧!”达溪轻柔说道! “知道你要去,所以我大清早就过来了!”桓骑笑道! “那就走吧!” 两人出门,坐上马车,走过熟悉的街道,出现在王府门前,自王戟的陨落,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里似乎越法冷清了! 桓骑轻轻扣动门环,片刻之后,王伯便打开朱红色的大门,探出脑袋,看到桓骑和达溪轻柔,不由一愣! “打搅了!” 桓骑轻声说道,王伯微微摇头,随后侧开身体,让桓骑与达溪轻柔进去! 若说如今谁对着王府最熟悉,那一定是王伯,而后就是达溪轻柔了,不用王伯带路,达溪轻柔已经带着桓骑往祠堂方向走去! 达溪轻柔走的很慢,看着王府的一草一木,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现王戟的身影,流露哀伤之色! 达溪轻柔与桓骑走到祠堂的时候,刚好碰见从祠堂里出来的燕白驹! 看到桓骑的一瞬间,燕白驹脸色顿时阴沉,停留在桓骑身前,不说话,也不让路! 桓骑不由皱眉,自王戟陨落之后,燕白驹便对桓骑有满腔怒火,已经不像那个温文尔雅的儒家少年君子了! “燕白驹,我今日没心情陪你,让开吧!” 达溪轻柔在场,桓骑不想动手,好言相劝! “我说过了,这里不欢迎你!” “啪!” 一记响亮的耳朵,让燕白驹的脑袋不受控制的偏转,脸庞立刻青肿,有一道巴掌印记格外刺目! 燕白驹怒火中烧,猛然回头,便愣在当场,怒火如潮水般散去,只剩下愕然之色! 桓骑也惊讶不已,因为动手的不是他,而是达溪轻柔! “燕白驹,什么时候这王府轮到你做主呢?” 达溪轻柔收回手,秀丽的面容已是冷若冰霜! “回师叔,白驹不敢!”燕白驹拱手,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知道就好!” 达溪轻柔冷笑说道:“王戟死了,还有我在,这王府轮不到你做主!” 看到燕白驹不甘的模样,达溪轻柔不再理会燕白驹,转身看向王伯,说道:“燕白驹不知王戟对桓骑的态度和心思,王伯你也不知轻重,任由燕白驹肆意妄为吗?” 王伯无奈说道:“老奴劝说过白驹,可是他听不进去啊!” 王伯自然清楚王戟从来没有怪罪过桓骑,可是燕白驹认定王戟之死有关,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心有魔瘴,处处针对桓骑! “既然燕白驹你不听劝,我也不劝你,我告诉你规矩!” 达溪轻柔指着桓骑说道:“桓骑是我未来的夫君,王戟在时,这王府他想走就走,谁也拦不住他;王戟不再,这王府他想来就来,谁也不能阻他!” “燕白驹,若是让我知道你在王府为难桓骑,你就滚出王府!” 达溪轻柔决绝道:“无需你为王戟披麻戴孝,我自为王戟守陵!” 燕白驹猛然抬头,看向达溪轻柔分目光满是惊骇之色,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达溪轻柔居然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 燕白驹双拳紧握,衣衫下的手笔青劲爆起,一动不动的盯着达溪轻柔。 许久之后,燕白驹松开双手,似乎丧失了全身力气,自嘲一笑,让开道路,不再挡在桓骑身前,达溪轻柔也不看燕白驹,迈开步伐,走入祠堂之中! 达溪轻柔进入祠堂之后,桓骑顿时开怀而笑,脸上笑容久久难以散去! “燕白驹,托你的福,今日我听到我想听的话!” 桓骑走近达燕白驹,伸出一只手,拍拍燕白驹的肩膀,附在燕白驹耳边,低声说道:“燕白驹,我不想和你一般见识,所以给你一个忠告:我桓骑不是善良之辈,更不是你能得罪的人,莫要把你的路走窄了!” 说话,桓骑也不管燕白驹是何想法,越过燕白驹,进入祠堂,便看到达溪轻柔跪在王戟灵位之前,嘴唇微动,却是听不到她说了些什么! 第两百三十一章 莫要把你的路走窄了 第两百三十二章达溪轻柔入桓家 桓骑走近桌案,从桌案上拿起檀香,在烛火上点燃,恭恭敬敬的躬身三拜! “王戟,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办到!往后有我,谁也欺负不得轻柔半分,你姑且放心!” 桓骑随后将檀香插入香炉之中,再度开口说道:“王戟,自此以后,你我不想负,也不相欠了!” “你方才和燕白驹说了什么?”达溪轻柔问道! “告诉他一些做人的道理,至于他有没有听进去,就不得而知了!”桓骑淡淡说道! “你的道理或许是正确的,但是你讲道理的方式一定是燕白驹无法接受的!”达溪轻柔说道! “那也没办法的事情,我做事向来如此!” 桓骑说道:“自从我自出王门,就与儒家格格不入,桓文是我大哥,尚且看我不顺眼,就更不用说完白驹了!” “况且王戟之死,燕白驹心中也有怨,便生魔瘴,已经面目全非,前途堪忧啊!” 达溪轻柔沉默不言,她知道桓骑说的是实话,儒家的那匹天生白马已经跌入泥潭之中! “桓骑,燕白驹对你有恨,那也是因为你曾经对不起王戟!” 达溪轻柔说道:“若是他以后得罪你,能不能看在王戟的面子上,饶他不死?” 燕白驹屡屡刁难桓骑,在达溪轻柔看来,无疑于自取灭亡,燕白驹是王戟的弟子,达溪轻柔不忍看燕白驹自寻死路! 她方才一巴掌让桓骑没有动手的理由,可是并没有打醒燕白驹,虽然他方才退让,但是心中依旧不甘,若是有机会,他一定会找桓骑的麻烦! “我方才说了,我与王戟已经两不相欠!” 桓骑摇头说道:“若是燕白驹不识抬举,我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不给王戟面子,那就给我一个面子,给他一个迷途知返的机会,如何?”达溪轻柔说道! 桓骑深呼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开口说道:“轻柔,那庙堂尔虞我诈,这世间明枪暗箭,皆防不胜防!”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桓骑说道:“如今我是桓家家主,若我一时心软,遭殃的或许就是整个桓家!” “不过你既然已经开口,我便不可能当没听到!” 桓骑说道:“我会给他机会,但也仅有一次机会,若是他把握不住,你就莫要让我为难了!” “好!” 达溪轻柔叹息道! “今日出府之前,我已经吩咐桓府准备家宴,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准备妥当!” 桓骑说道:“随我回家,见见家里的长辈,以后你就是桓家的女主人了!” “听你的!”达溪轻柔低眉说道!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桓府门前,马车车门大开,桓骑和达溪轻柔先后走出马车! 看出达溪轻柔有些忐忑,桓骑伸出手,握住达溪轻柔分柔荑,轻声说道:“一切有我,别怕!” 随后桓骑拉着达溪轻柔,迈开步伐,踏入桓府大门,径直往桓家正厅而出! 桓骑和达溪轻柔出现的一瞬间,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桓武更是兴奋不已,直接冲到桓骑身边,跳跃起来,挂在桓骑身边! “武儿,今日三哥有事,待会陪你玩!” 桓骑摸摸桓武的脑袋,随后将桓武从身上扯下来,将他交给桓周,带着达溪轻柔走到最前方! “给诸位介绍一下,这是达溪轻柔,我的未婚妻,桓家未来的女主人!”桓骑掷地有声的说道! “哼!” 桓文愤然离席! 在桓家,桓文大概是唯一一个不同意桓骑娶达溪轻柔的人,因为他是最纯粹的儒声,自然见不得违背儒家礼法之事! “桓文,你给我回来!” 桓一名暴怒道,这是达溪轻柔第一次进入桓家,桓骑极为重视,此刻桓文如此不给面子,要置达溪轻柔于何地,让桓骑如何作想? “大伯,不必管他!” 桓骑冷声说道:“他既然今日出了这大殿,以后就不必出现在这大殿就是了!” 2kxiaoshuo.com 桓家众人纷纷抬头,骇然的看着桓骑! 桓骑如今是桓骑家主,他说桓文以后不必出现在桓家大殿,言外之意就是从今以后,桓文将不再是桓家嫡系! “桓骑,此事事关重大,要不要请示一下老祖宗!”桓百川开口说道! “二叔,这点小事我还可以作主,就不用麻烦老祖宗了!” 桓骑说完,看向达溪轻柔,露出柔和的笑容! “我说不会让人欺负你,那就一定不会有人欺负你!” 桓家众人顿时无奈,桓家老祖桓冲玄说道,在桓骑眼中,达溪轻柔的分量比桓家重,他起初有些怀疑,此刻不得不信了! 桓骑不理会众人的精彩的神色,开始向达溪轻柔介绍桓家人! “这是大伯桓一名!” “轻柔见过大伯!” “这是二伯桓百川!” “轻柔见过二伯!” “这是阿姐桓媛,你认识!”桓骑说道!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桓媛玩味问道:“是师叔,还是弟妹呢?” 桓媛言语之间有挑衅的味道,桓骑微微皱眉,眼神不善,就欲发作,让其他人不由紧张起来! 达溪轻柔见状,挺身向前,挡在桓骑与桓媛中间,不给桓骑发作的机会! “在家中,你是我阿姐;在儒家,我是你师叔,你觉得如何?”达溪轻柔说道! “这样真的好吗?”桓媛问道! “得到一些东西,总归要失去一些东西,所以我觉得挺好!”达溪轻柔说道! “桓骑有你,是他的福气!” 桓骑说道:“那今日就借桓骑的势,占你一次便宜,弟妹!” “也不算占便宜,毕竟你叫我十几年师叔,阿姐!”达溪轻柔不甘示弱的说道! 随后桓骑又将桓周、桓武两兄弟介绍给达溪轻柔! “嫂子,你好漂亮,比阿姐还漂亮!” 随后桓武炫耀似的说道:“但是桓骑哥哥说了,以后一定给我找个比你还漂亮的媳妇!” “吃里扒外的东西!” 桓媛骂道,她方才与达溪轻柔争锋,不落下风,此刻因为桓武一句话,她便大败亏输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喜欢的就是最漂亮的,桓武还小,不懂这个道理!” 感受到达溪轻柔略带戏谑眼神,桓骑不由解释一句! 第两百三十二章达溪轻柔入桓家 第两百三十三章 交心之言 家宴过后,桓骑挑选一处院落,将达溪轻柔安置下来! “知道你喜欢安静,所以特意挑了个偏僻的地方,按照你的喜好做了些布置!” 桓骑说道:“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告诉我,我让人按照你的意思重新布置就是了!” “这里的建筑、格局,甚至是花草都是我喜欢的模样,看样子,你花费了不少心思吧?”达溪轻柔说道。 “只要你喜欢,花费再多的心思,我也甘之如饴!”桓骑温柔说道!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有你在,比什么都让我欢喜!”达溪轻柔浅笑说道! “最难消受美人恩!” 桓骑说道:“所以我更要用心,不能将就,让你受委屈!” “那不算委屈!”达溪轻柔嗔怒道! “在你眼里不算,在他人眼里或许我不算,但是在我眼里,那就是委屈你!” 桓骑说道:“我这辈子没有什么大的向,就是想让你成为这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满嘴甜言蜜语,就知道哄我开心!” 达溪轻柔白了桓骑一眼,似嗔似喜,面若桃花,流露异样风情,桓骑便如着魔一般,沉迷其中! “遇见你, 果然是我最幸运的事!” 桓骑骤然伸手,将达溪轻柔拉入怀中, 不等达溪轻柔有所反应, 便骤然低头, 吻上那薄薄的嘴唇! 达溪轻柔顿时羞涩难当,不由挣扎起来, 可是美人在怀,霸道如桓骑,那里肯让就此罢休, 将达溪轻柔抱的更紧了! 听着桓骑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感受到桓骑浓烈至极的爱意,达溪轻柔很快便迷失了自己,闭上眼睛,任由桓骑轻薄! “咳咳, 你请我过来, 就是要让我看这个吗?” 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 达溪轻柔骤然惊醒, 更是羞涩难当, 狠狠踩踏桓骑一脚,奋力从桓骑怀中挣扎出来, 像只受惊的天鹅, 飞也似的逃了! “什么时候过来的?”桓骑问道! “来了许久, 只是你们太专注, 没注意到我罢了!” 黄三刀揶揄桓骑说道:“看你这一脸不开心的模样,我是不是打搅你的雅兴了?” “行了, 少在我这里胡说八道,轻柔脸皮薄,今日之事,你权当不知情吧!”桓骑说道! “你桓大家主下了封口令, 我自然不敢多嘴!” 黄三刀说道:“说说吧,这么着急找我过来,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替你办!” “从今天起,你不必跟着我了!”桓骑开口说道! 黄三刀微微一愣, 随后便明白桓骑的意思, 开口说道:“不跟着你,那就是要我保护达溪轻柔了!” “嗯!” “大题小做!” 黄三刀说道:“这是大魏许都, 达溪轻柔在桓家,除非有人活腻了,否则谁敢对她出手!” “那若桓家有人心怀不轨呢?”桓骑玩味说道! “什么意思?” 黄三刀不解问道:“达溪轻柔是你的女人,桓家人怎么会对她出手呢?” “你不是外人,我便同你说些交心之言吧!” “虽然此刻我是桓家家主,大权在握,可是只要桓冲玄不死,这桓家终究是他说了算!” 桓骑幽幽说道:“如今我桓骑天赋卓绝,前途无量,桓家有利可图,自然以我为尊!” “若是有朝一日我失势,反成桓家累赘,桓家未必不会弃车保帅,明哲保身,到了那个时候,于轻柔而言,桓家或许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不至于吧!” 黄三刀皱眉说道:“我在桓家也有些时日,桓家不像薄情之家啊!” “人心隔肚皮,谁也看不穿,如今重情,将来未必不会薄情!” 桓骑幽幽说道:“再说了,世家不薄轻,那就不是世家了,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防患于未然!” “真是受够了你们这些大家族出身的人,防着这个又防着那个,尔虞我诈,看着都累!” 黄三刀说道:“于我而言,比起保护你,自然是保护达溪轻柔更加轻松一些, 我老黄自然求之不得!” “可是桓骑, 你也要为自己着想!” 黄三刀继续说道:“你断儒家两百年兴盛, 大魏儒家恨你入骨, 保不齐有人铤而走险, 对你出手! “你斩杀巴山剑圣,蜀地江湖颜面无存,说不定就有人偷入魏境,杀你雪耻!” “如今大魏将要北伐,两军交战,已经凶险,更有巅峰强者出没,更是险恶!” biquge.name 黄三刀说道:“所以我觉得,比起达溪轻柔,你更关心你自己,我留在你身边,或许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心无杂念,才能身无破绽,轻柔无忧,我便心如磐石,不可动摇!” 桓骑说道:“此次北伐,我虽然不会带着你,但是我会带上归一刀!” “那就没事了!” 黄三刀说道:“有归一刀在你身边,虽然我与归一刀不对付,但是不得不承认,就武力而言,比我可靠多了!” “其实没有归一刀,我也自信可以安然无恙!” 桓骑说道:“如今我好歹也是儒家圣人,又有王戟和董儒之留下的手段,要杀我,那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你的生死,你心中有数就好!” 黄三刀说道:“你若是死在别人手中,为了伤心难过的又不是我!” “但是没有我,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一定是你!”桓骑反唇相讥! “哼!” 黄三刀冷声说道:“大不了老子和归一刀鱼死网破,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但愿在归一刀面前,你也能如此硬气!” 两人玩笑许久,桓骑便继续说了正事! “黄三刀,我生性多疑,信得过的人不多!除了直死军三将军、八难众的八位统领,就剩下你黄三刀了!” 桓骑幽幽说道:“所以黄三刀,我交待给你的事情,你一定要办到,莫要让我失望了!” “想让我替你卖命就直说,何必如此矫情?” 黄三刀说道:“你待我夫人如姐姐,我便当你是兄弟,这条命也就给你了!” “行了,话就说道这里吧,再说下去,总觉得味道就变了!” 桓骑说道:“我还要去桓家禁地,见见我桓家老祖,见过我桓家老祖,还得入宫一趟,参加陛下的除夕宴,就不和你啰嗦了!” 第两百三十三章 交心之言 第两百三十四章 我没什么耐心 桓家后院之中,有一间普普通通的小木屋,这便是桓家禁地! 这小木屋不过是桓家老祖桓冲玄的居所,其中并无秘密,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禁地! 桓骑一路缓行,走走停停,欣赏沿途的风景,不知为何,桓骑总觉得这桓家禁地与王戟的三层竹楼有相似之处! 进入小木屋之中,桓骑便看见正在煮茶的桓冲玄,随后目光落在桌案之上,便看见两只茶杯! “老祖这是在等人!”桓骑问道! “知道你要过来,所以特地准备了好茶,尝一下!”桓冲玄笑道! 桓骑落座,桓冲玄便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人眼花缭乱,随后阵阵茶香便充满整个小木屋! 1200ksw.net “好茶!” 桓骑赞叹说道! “少年饮酒,老人喝茶,你也知道茶的好坏?”桓冲玄问道! “我自然不知茶的好坏,但是我想老祖宗的茶应该不差!” 桓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如同牛嚼牡丹,倒是浪费一杯好茶! “二十年前,我觉得你是桓家年轻一代最杰出之人,因为你生而知之, 天赋卓绝,当真是惊艳!” 桓冲玄开口说道:“七年前, 我又觉得你不是, 因为你随心所欲, 不讲规矩,甚至有些不知轻重!” “那现在呢?”桓骑笑问道! “心思缜密、城府深厚、如日初升、前途似海!” 桓冲玄说道:“天下年轻一辈之中, 无人出你左右,往后四十年,你未必比王戟惊艳, 但是你一定比王戟恐怖!” 桓骑双眼微微眯起,随后说道:“我很骄傲,也很自负,但是自认比不上王戟,恕我不敢苟同老祖的话!” “不用你同意, 时间会证明一切!” 桓冲玄胸有成竹的说道:“那时你会知道, 我是对的!”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此刻我只关心当下得事情!” 桓骑说道:“老祖既然知道我要来, 那么自然也该清楚我为何而来!” “我知道今日桓文不对,但是你的惩罚是不是重了些?” 桓冲玄说道:“如今你是桓家家主, 我本不该多嘴,但是桓文毕竟是你大哥,有话可以坐下来慢慢说!” “这些年桓文一心向儒, 张嘴闭嘴就是儒家的那一套大道理, 迂腐至极!” 桓骑说道:“天下之事,非黑即白。他自认为白, 视我为黑, 道不同, 就不相为谋吧!” “你们是兄弟,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那有隔夜的仇?” 桓冲玄说道:“桓文固执不假,但是给他一点时间, 他会理解你的!” 不等桓冲玄把话说完,桓骑便摆手打断桓冲玄! “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 桓骑说道:“仅有的那点耐心也全用到轻柔身上了,不曾剩下一点一滴!” “桓文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桓文, 就眼不见, 心不烦, 各自安好吧!” 桓骑说道:“除夕过后,让大伯动动人脉,替他弄个一官半职,就让他另立门户吧!” “官场险恶,人心不古,让他多见识见识,他就会知道他口中的大道理其实一文不值!” “唉!” 桓冲玄叹息一声说道:“你大伯这一代,兄友弟恭,怎么到了你们这一代,就暗生间隙了呢?” “人不同,心不同,待人处事也不同,这关系自然就不同了!” 桓骑说道:“桓文迂腐,我薄情,不必大伯和父亲兄弟情深,也关系自然就难以亲密!” “你视桓媛如亲姐姐,待桓武如亲弟弟,关怀无微不至!” 桓冲玄说道:“你那里是薄情啊?分明是杀鸡儆猴,替达溪轻柔出口气啊!” “不无道理!” 桓骑转身便出了桓家禁地,桓冲玄不由叹息一声! “出来吧!” 桓冲玄呼喊一声,桓一名便从小木屋后面走了出来! “都听到了?”桓冲玄问道! “听到了!” “那说说吧,有什么想法?” 桓冲玄再问,桓一名与桓媛皆沉默不言,可是在他们心里,桓骑对桓文的惩罚还是重了些! “其实桓文出府也是好事!” 桓冲玄开口说道:“这些年来,桓文也确实让人失望,明白了许多大道理了,便少了许多城府,在这人吃人的许都, 总归不是好事情!” “就让他在官场浮沉一阵, 没有桓家庇护,想必会跌几个跟头, 人自然也就通透了,不像现在这般固执、迂腐了!” 桓冲玄说道:“那时候,我作主,让他重归桓家吧!” “一切都听父亲的!”桓一名说道! “桓骑要天赋有天赋,要城府有城府,什么都好,就是太在乎达溪轻柔了!” 桓冲玄继续说道:“男子痴情,自是第一等的风流,可是我桓家家主不能只是一个痴情种,还得处处为我桓家着想!” “你告诉裴家三圣一声,达溪轻柔已经入府,那裴家嫡女也该入我桓家了!” 桓一名微微一愣,担忧说道:“达溪轻柔刚刚入府,我们就让裴家嫡女入府,是不是有些不合适了?” “我知道不合适,但是那也不能让达溪轻柔独得桓骑!” 桓冲玄说道:“桓骑是我桓家的桓骑,不是达溪轻柔一个人的桓骑!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达溪轻柔胜过整个桓家吧!” “明白,一切以家族为重!” 桓一名说道:“年关已至,陛下设除夕宴,大魏门阀都来了,此刻裴家嫡女就在许都,明日便可入府!” “桓骑哥哥,皇宫是什么样子的?” 此次除夕宴,桓骑准备带上桓武,在魏帝面前混个脸熟! “院子大些,宫殿大些,楼阁我也多些,其他也就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了!”桓骑耐心说道! “比我们桓家还大吗?” 桓武不怎么出门,见过最大的府邸也就是桓家了! “比十个桓府还要大上百倍!”桓骑不由笑道! “哇,那可真大啊!” 桓武伸开双臂,兴奋的比划着,一旁的张蜉蝣嗤之以鼻,“亏你还是大户人家的少爷,真没见识!” 就在桓骑与桓武说笑的时候,达溪轻柔与桓媛联袂而来,两朵奇花争艳,让人耳目一新! 叫上桓周,桓骑等人出门,门外已经备好马车,几人上了马车,便往皇宫参加魏帝的除夕宴去了! 第两百三十四章 我没什么耐心 第两百三十五章 战马换甲胄 当桓骑出现在皇宫门口的时候,长公主曹曦与七皇子曹长白也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七皇子身后,有一中年男子,面目方正,气质威严,可是双眼之中,精光闪烁,桓骑便知这是精明人物! 夏侯世家家主、大魏二品大员光禄勋夏侯恩,统领宫内事务,乃魏帝宿卫之臣! 众人相互打声招呼,便进入皇宫之中,长公主曹曦带着达溪轻柔、桓媛往长秋宫拜见皇后,七皇子与桓骑、夏侯恩则往御花园而出,参加魏帝的除夕宴! “恭喜桓骑将军!”七皇子笑道! “喜从何来?”桓骑问道! “今日清晨,达溪轻柔入桓家,已经是无人不知,将军七年所望成真,英雄配美人,难道不是喜事吗?”七皇子揶揄说道! “不是英雄配美人,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桓骑得意说道! “将军也要小心,我听说儒家对此事心有不满啊!” 七皇子提醒桓骑说道:“儒家虽然没落,可也仅限于朝堂之上,在百姓心中,儒家的威望还是不差的, 将军若是稍有不防,众口铄金啊!” “自王戟陨落之后, 儒家也就剩下这点本事了!” 桓骑冷笑说道:“他们背后说说坏话, 我也不在意, 可是有人明目张胆的胡说,我就打烂他的嘴, 打断他的骨头!” “将军还真是霸道啊!” 七皇子说道:“若真是如此,将军一怒为红颜,应是一段佳话!” “不说这个了, 说点正事吧!” 桓骑问道:“新军训练的如何了?” “这个本皇子倒还真不清楚!” 七皇子曹长白坦然说道,桓骑不由皱眉,开口说道:“于北伐而言,三支新军可有可无, 可是许殿下而言,那支新军可是命脉所在,我觉得陛下应该多花费一些心思在新军身上!” “将军误会了!” 七皇子说道:“苏将军已至许都,他是桓骑你推荐的人, 本皇子自然相信他是有真本事的人!” “本皇子不懂兵事, 所以就不指手画脚了,我相信苏将军不会让桓骑将军失望,也不会让本皇子失望!” 零点看书网 桓骑微微诧异, 随即不动声色的瞄一眼夏侯恩,夏侯恩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虽然隐藏的很好, 可是依旧被桓骑捕捉到了! “七皇子这是要借我桓骑敲打夏侯世家啊!” 桓骑看破不说破, 严肃说道:“陛下要看的是殿下的本事, 若是一切都假借他人之手,怕是难让陛下满意, 所以殿下还是经常去新军那里看看吧!” “多些桓骑将军提醒, 本皇子明白了!” 七皇子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为了展示他对桓骑的信任,自从苏则到来之后, 他便从来不过问新军之事! 可是新军关乎夺嫡之事, 他又怎么可能不关心呢?此刻桓骑开口, 他自然顺水推舟,见一见新军, 他心中也要多出不少底气! “对了, 我要的东西准备的如何了?”桓骑突然问道! “桓骑将军, 三万套甲胄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啊!” 不等七皇子说话,夏侯恩便开口说道:“私自铸造、囤积甲胄,罪同莫逆,将军要那么多甲胄作什么?” “夏侯家主应该知道我直死军大多都是些毕露褴褛的家伙,从来都是无甲无胄,便与胡人性命相争!” 桓骑说道:“这甲胄自然是替他们要的!” “既然是直死军所需,那么桓骑将军应该向陛下开口吧!” 夏侯恩说道:“以陛下对桓骑将军的宠爱,你开口,陛下不会不答应吧!” “陛下会答应,可是朝中大臣未必会答应!” 桓骑说道:“直死军多为囚徒出身,身份卑贱,朝中大臣谁会在意他们的死活,自然不肯拿着朝廷的钱财替他们铸造甲胄!” “他们不在乎直死军的生死,可是我为直死军军主,自然要替他们考虑!” “因为筹建新军,陛下虽然默许世家私自铸造甲胄,趁机替将军铸造一些甲胄倒是可行!” 夏侯恩说道:“可是新军三万人,便是三万套甲胄,加上兵器、盾牌、箭矢,那便是大工程。 “世家有心替桓骑将军铸造甲胄,可是三万套甲胄,我等世家门阀也是有心无力啊!” 桓骑微微皱眉,随即开口问道:“那世家门阀能给本将军多少甲胄呢?” “一万套!” “太少了,不够!”桓骑皱眉说道! “可是桓骑将军,这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夏侯恩故作为难说道! 桓骑心中一阵冷笑,若这就到了世家门阀的极限,莫说他不信,就是狗都不信! “三千匹战马!” 桓骑开口说道:“本将军用三千匹战马换两万套甲胄,如何?” 夏侯恩不由陷入思索之中, 三千匹战马的价值自然不及两万套甲胄。 可是步卒也不比骑军,大魏西幽三十万大军, 其中骑军也不过五万, 当然这不算西幽直死军,七皇子麾下若是有三千骑军,那么在北伐之中,便极有可能压下太子与二皇子,拔得头筹! “五千匹战马如何?” 夏侯恩讨价还价道:“虽然陛下默许私造甲胄,可是数量太多,陛下那边,我等也不好交代,将军也要体谅我等的难处如何?” 桓骑心中一阵冷笑,若是真有难处,那就应该是减少甲胄数量,而不是坐地起价,多出两千匹战马! 不过桓骑也懒得计较,血浮屠时常出关,劫掠胡人,抢来不少战马,所以直死军军卒虽无甲胄,可是一人两马,却是寻常之事! “成交!” 桓骑稍作犹豫,就答应下来,比起战马,桓骑更在意甲胄! “不知甲胄什么时候可以造好?”桓骑问道! “一个月时间,如何?”夏侯恩说道! “过几天,我恐怕要离开许都,前往西幽,为北伐做准备!” 桓骑说道:“我希望在我离开的时候,能带走两万套甲胄!” “桓骑将军这就是强人所难了!”夏侯恩苦笑说道! “怎么,办不到?” 桓骑皱眉说道:“五千匹战马换二万套甲胄,这笔生意你不做,太子可能会做哦!” “桓骑将军是七皇子的人,和太子做生意总归不合适!” 夏侯恩说道:“替新军准备的甲胄,桓骑将军一搏拿去用吧,我们在造就是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第两百三十六章 洛青衣举才 三人边走边说,事情说完的时候,也到了御花园。 此时的御花园,全然没有以往的安静,大魏官员来来往往,人声鼎沸! 三人一入场,便吸引无数目光,许多人停止交谈,御花园不由安静许多! 有人不胜唏嘘,前不久这位七皇子还是个无足轻重的皇子,可是一夕得到桓家、裴家、夏侯世家三大顶级的门阀的支持,势头上已经压过二皇子曹长武,与太子曹长白并驾齐驱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自然少不得明争暗斗,这小小的御花园也不例外! 以太子为首、颖川世家为核心的太子一脉,以二皇子为首、司隶世家为核心的二皇子一脉,以七皇子为首、桓裴两家、夏侯世家为核心的七皇子一脉,各自占据一角,泾渭分明,各自交谈,商量大事! 还有一部分便是中立官员,大多无足轻重,即便有人手握大权,那也魏帝心腹,三位皇子无人敢拉拢! 七皇子曹长白如沐春风, 满脸笑容,与盘旋在他身边的大臣推杯交盏, 颇有礼贤下士的模样! 桓骑不喜欢与人攀谈, 寻一出偏僻的地方做了下来, 百无聊奈的饮酒时,眼前出现一道人影, 桓骑抬头,便看见笑意盎然的洛青衣! “洛青衣见过桓骑将军!” 洛青衣说道:“不知桓骑可否与桓骑将军喝一杯?” “坐吧!” 桓骑拍拍身边的位置,洛青衣也不客气, 便坐在桓骑身边,便看到春风得意的七皇子曹长白游走于大魏官员之间,一幅如鱼得水的样子! “七皇子能有今日,全凭桓骑将军之功!” 洛青衣说道:“我若是七皇子,就会陪着将军说话, 这样才显得重视将军!” “挑泼离间?你这手法未免也太幼稚了!”桓骑玩味说道! “是肺腑之言!” 洛青衣说道:“虽然桓裴两家已经支持七皇子, 但是未来也可以不支持七皇子, 所以无论是太子殿下还是二皇子, 依旧盯着桓骑将军!” “七皇子应该有所防备,至少不该让我与桓骑将军同饮才是!” “如此说来, 你是替太子拉拢我来了?”桓骑笑道! “那倒不是!” 洛青衣说道:“将军戎马, 青衣也略知一二,神往久矣,此番过来, 只是与将军喝一杯, 没有其他的意思!” 零点看书网 伸手不打笑脸人, 桓骑也觉得洛青衣有趣, 便同他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我有一事不解,还想请教将军!” 洛青衣问道:“洛家年轻一代之中, 我洛青衣之才选胜青诗, 那日在梁武溪,将军选青诗而不选我,当真是因为将军缺个掌灯侍女?” “这话你也信?”桓骑笑道! “若是旁人,我自然不信;可是将军行事随心所欲,由不得我不信!” 洛青衣说道:“况且据我所知,自青诗入将军府中, 还真是个侍女, 而非谋士!” “众人谋, 为谋, 二人谋, 也为谋!你怎么清楚我与洛青诗私下里没有说过大事呢? 桓骑戏谑说道:“况且与美人谋,自然是人越签越少,如果是在床榻之上,那就更好了!” 洛青衣闻言一愣,随后乐不可支的说道:“将军可真是个妙人啊,若非我知将军深情,就真当将军是风流之人了!” “洛家谋士,天子所属,桓骑是臣,陛下给我洛家谋士,我也不敢用啊,尤其是你,更不敢用!”桓骑笑道! “看来与我猜想一样,我很高兴” 洛青衣说道:“不是我不如青诗,而是我太优秀了!将军不敢用我,那么不知道将军可敢用其他谋士?”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要想我推荐一名谋士呢?”桓骑玩味问道! “正是!” 洛青衣说道:“此人名为姚崇之,现居洛阳,其谋划之术,不在我洛家谋士之下!” “能与洛家谋士争锋,那当真是为大才!” 桓骑说道:“不过这样的人才,你不推荐给太子,反而推荐给我,意欲何为呢?” “我向太子推荐过此人,可惜太子殿下不肯用他!”洛青衣惋惜说道! “原因呢?”桓骑问道! “姚崇之出身寒门,为太子谋,多伤世家, 为颖川世家不喜!” 洛青衣说道:“长安米贵, 洛阳纸贵,皆居不易, 姚崇之曾经穷困潦倒, 为生活所迫, 翻了几天《周易》,便以算命为生,后台就不知道怎么了,每每出谋划策,都要算上一卦,再言可否,太子听说此事,便不敢用他了!” “有趣有趣!我就喜欢这稀奇古怪之人,都是人才!” 桓骑拍案叫绝,随后说道:“我近日将回西幽,劳烦你传个话给姚崇之,让他来西幽寻我把!” “一定带到!” 洛青衣再敬桓骑一杯,便起身离去了! “桓骑可曾答应替本宫效力?” 洛青衣刚回到太子身边,太子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他让洛青衣过去,就是为了拉拢桓骑! 桓骑一人,便让七皇子曹长文起死回生,太子曹长文看在眼里,自然清楚桓骑的强大,那怕桓骑已经言明,这是魏帝的意思,太子曹长文依旧没有放弃拉拢桓骑! “殿下,桓骑背后有陛下,此时还不到拉拢桓骑的时候!” 洛青衣说道:“北伐之战结束之后,庙堂争高低,那才是拉拢桓骑的时候!” “那你与桓骑说了什么?”太子曹长文问道! “臣向他推荐了一个人!” 洛青衣实话实说,太子曹长文顿时不高兴了! “先生若是有人才,也该向本宫推荐,什么时候轮到桓骑呢?” “是姚崇之!”洛青衣说道! “那个不学无术的神棍?”太子曹长文说道:“桓骑怎么会用他这种人?” “太子殿下,姚崇之是有大智谋的人,真才实学,不在青衣之下!” 洛青衣说道:“桓骑有心用他,殿下若是后悔,此刻还来的及!” “一个神棍而已,怎么比得上先生?” 太子曹长文不在意的说道:“本宫有先生,有颖川世家,足够了,至于姚崇之,桓骑想要,给他就是了!” 洛青衣本来打算再劝说太子一二,可是魏帝出现,此事便不了了之! 第两百三十七章 扩军 正月初一,有旨意自大魏皇宫传出,魏帝废弃用了三十多年的年号承宁,更为昭武! 昭者,彰显也;武者,武功也;昭武即为彰显武功之意! 这一日,许多人如同桓骑一样,望着深邃幽暗的黑夜,久久无语,最终也不过说了一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天要变了! 正月初三,镇东大将军曹之昂陈军大江北岸,阻东吴楼船士渡江;抚东大将军曹欢坐镇潼关,率军封锁秦岭,截断蜀道,防备蜀人背后作乱! 正月初七,收到世家门阀松开的甲胄,桓骑带着归一刀离开许都,率领直死军军卒护送甲胄往西幽而去! 边塞,西幽武关城外,直死军大帐之中,桓骑稳坐帅位之上,下手分别是血浮屠与拓跋斯两名猛将! “大魏优良战马,皆供西凉铁骑所需,我直死军战马, 自草原劫掠而来,不再西凉战马之下!” “五千匹战马换两万套甲胄, 亏了!” 血浮屠不悦的说道:“夏侯世家, 当真是不知好歹, 居然敢在我直死军身上趁火打劫!” “没有的,才是最珍贵的!你觉得这是亏本生意, 我倒是觉得赚了!” 桓骑说道:“大战在即,有甲胄在身,我直死军军卒便多出一线生机, 况且我直死军虽然多战马,可是粮草不多,捉襟见肘,就让世家门阀替我直死军养马吧!” “世家贪心, 战马落到他们手里,怕是不容易拿回来吧?”血浮屠玩味说道! “从世家手里不好拿回来,那就从战场上拿回来吧!” 说吧,桓骑便将魏帝图谋世家的计划详细的告诉血浮屠与拓跋斯两人! “我不喜欢背后捅人刀子,但若是捅大魏门阀一刀,我倒是可以试一试!” 血浮屠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明显,见机行事自然最好不过!”桓骑笑道! “以战局变化而变, 让新军与胡人正面对决,既可以让新军覆灭,又能给胡人造成伤亡,倒是绝佳的办法!” 世人皆知血浮屠嗜杀成性, 凶威盖世,可是谁又知道, 血浮屠在直死军拥有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的位置, 靠的不仅仅是凶名, 更有绝佳的智谋? 桓骑与血浮屠你一言, 我一句, 就将新军的出路安排的明明白白,让一旁的拓跋斯心中涌现阵阵寒意, 战战兢兢,耷拉着着脑袋, 不敢多说一句话! “可是世家门阀不是傻子,尤为珍惜生命, 想让他们冲锋在前,怕是有些困难啊!”血浮屠不由说道! “所以七皇子麾下的那支新军主帅是苏则!”桓骑笑道! “我说最近怎么不见苏则那家伙, 原来有大事要办啊!” 血浮屠说道:“以苏则的手段,那三万新军怕是要做糊涂鬼了!” “那三支新军不过是消耗世家底蕴的一种手段而已,于北伐之争,其实并不重要,死就死了吧!” 桓骑不以为意的说道:“要怪就怪门阀势大,让许都的那位陛下担心了!” “对了,那些儒生如何了?” 桓骑做成一桩大案,牵连极广,大魏牢狱一度人满为患,最终都就放西幽,落入直死军手中! “嘴很硬,骨头倒是出乎意料的软!” 血浮屠轻蔑说道:“我不过杀了几个人,还没有使用血腥手段,那些儒生就安分了,很是听话,我又从大魏牢狱之中,挑选了一些穷凶恶极之辈,压着他们,已经掀不起风浪了!” “此次大战,直死军必然有伤亡,好生操练一番,倒是可以成为直死预备军!” “比起预备军,我希望看到他们成为炮灰!”血浮屠残忍的说道! 桓骑对此习以为常,说道:“其实这些人,并非罪大恶极之人,不过是被人连累而已!” “这倒也是!那些该死之人,你不会让他们活着!” 血浮屠笑道:“这些人或许是被连累了, 但大罪小罪都是罪, 既然来了西幽, 落入我直死军手中, 终究要死在战场之上,至于他们怎么死,我倒是不在乎,死得有价值就是了!” “我劝你还是善良一些!” 桓骑无奈说道:“天下大战在即,这些囚徒便是我建功立业的资本,若是死光了,我会很为难的!” “我已经不做好人很多年,做不来善良事,至于你的未来,我也不是很在乎!”血浮屠无所谓的说道! “不过既然我是你的属下,我还是有义务提醒你一句!” 血浮屠开口说道:“那些儒生加上从大魏牢狱拉出来的囚徒,已经两万有余,将近一军之数,已经引起西幽侯张敬宗的注意,你要有所准备才是!” “我承认这是扩建直死军的一种手段,那怕张敬宗心知肚明,他也无话可数!” 桓骑说道:“从大魏门阀挑选囚徒做直死军预备军,这是直死军本就拥有的权力,谁也说不得什么!” yyxs.la “可是两万多人那不是小数目!”血浮屠提醒桓骑说道! “那也不能怪我啊!” 桓骑说道:“那些大魏儒生流放西幽,可是陛下的旨意,我还能将他们送回大魏牢狱不成?” “既然送不回去,那我也就只好将他们训练一二,充当直死军预备军,为大魏赴死了!”桓骑笑道! “私自扩军,终究要惹人猜疑,你最好心中有数!” 血浮屠说道:“我知道陛下宠信你,可是天子最无情,尤善卸磨杀驴之事,功高如王戟,也不得善终,陛下那边,你也要防备一二,莫要给他把柄,免得以后算账,你有理也说不清!” 桓骑眼睛微微收缩,摩挲着手指,流露危险的气息,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倒是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陛下太纵容我和萧少商了!” “不过扩军一事,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桓骑说道:“既然是扩军,自然少不得大将,那些儒生初来乍到,或许还不太懂直死军的规矩,得找个人好好教教他们!你有什么人选吗?” “黑鹰周处,直死军偏将,少时杀虎,颇有勇力,因为恶乡邻入狱,倒算不得什么大错!后入直死军,每逢战事,皆身先士卒,胸中也有谋略。” “秃鹫于春龙,直死军偏将,曾经是盘踞在太行山一代的绿林大盗,要财也要命,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这些年在我麾下效力,我倒是很喜欢!”血浮屠说道! “那这二人实力、手段如何?”桓骑再问! “皆是半步扶摇境强者,不过周处应该强上一些!” 血浮屠说道:“至于手段,不用我说,你也清楚,能在直死军坐稳偏将的位置,都是不简单的人!” “那就见见吧!” 第两百三十八章 具装骑兵 片刻之后,大帐之中便多出两名中年男子。 其中一人面色凶狠,气质阴鸷,正是秃鹫于春龙,像一只秃鹫,更像一条毒蛇! 桓骑只看一眼,便知此人是个能干脏活、累活的人,统领一万囚徒成军,不再话下! 一人脸如雕刻,五官分明,便是黑鹰于春龙,即便穿着铠甲,也掩饰不住身上那股书香之气,桓骑不由来了兴趣! “读过书?”桓骑问道! “回军主,周处少时自负勇力,为恶乡邻,每每想起,羞愧难当,后入直死军,便读圣贤书!”周处不卑不亢的说道! “读圣贤书的人,大多不喜欢直死军这乌烟瘴气的地方,那你喜欢吗?”桓骑再问道! “说不上喜欢,但是也谈不上讨厌!”周处回答说道! “不喜欢没关系,不讨厌就好!” “周处、于春龙听令!” 桓骑说道:“自今日起,本军主以你二人为直死军大将, 统军一万!” 周处与于春龙猛然抬头,目光中皆有激动之色! 那怕罪大恶极, 只要成为直死军大将, 便是清白之身, 更是大魏六品武将,这也是他们, 甚至是所有直死军军卒梦寐以求的身份! “多些军主提拔,末将愿为军主赴汤蹈火!” “直死军是泥潭,在泥潭中生存, 便少不得和烂泥打交道,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桓骑说道:“此刻你们是直死军大将,也算出了泥潭,就莫要再掉入泥潭之中, 毕竟逆天改命的机会,有且仅有一次罢了!” “多些军主提醒,我等定然以往事为戒, 不会重蹈复撤!”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去吧, 熟悉熟悉你们的麾下, 也告诉他们我直死军的规矩!” 两人离开之后,拓跋斯兴高采烈的说道:“恭喜军主,再添两圆大将,从今日起,直死三将军便是直死五将军了!” 1200ksw.net “拓跋斯, 你不是一个聪明的人, 就连阿谀奉承的手段也是如此拙劣!” 桓骑说道:“我们生在直死军最黑暗的时代,从深渊而来, 一路走来, 脚下白骨无数,才有今日!” “矮个里挑大个, 那两个家伙固然不错,可是比起你们三人,还差的远了, 要与你们并驾齐驱,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接下来,三人又说着军中之事,随后拓跋斯起身离去,血浮屠却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有事?”桓骑问道! “带你去见一件重要的利器!”血浮屠凝声说道! “重要?能让你说重要的人、物不多!” 桓骑问道:“那么它有多重要呢?” “不是重要, 是很重要, 重要到足以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血浮屠凝重的说道! 桓骑微微惊讶,随后幽幽说道:“那就不得不见了!” 两人一同走出大帐,往武关而去,最终停留在一间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民居之前! 两人进入民居之后,便有数十道人影出现,手指利器,将两人围困起来,为首之人,正是八难众之首的薛瞎子。 薛瞎子身边有一名阴柔男子,脸色苍白,一身儒衣,手中一杆青色竹笛,竹笛之上,缠绕一条青色小蛇,正是八难之病——病书生! 看清来人是桓骑之后,八难众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我一手遮天的武关,派遣两名八难众,近百名八难众好手,看来你很重视那物!” 桓骑对血浮屠说道:“我真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你如此重视?” “等你见过那物,就不是好奇,而是震撼了!” 血浮屠卖个关子,便带着桓骑走进一件房间之中,血浮屠走进一个木架,摸索一番,一处密道悄然出现在桓骑眼中! 进入密道,桓骑只觉得一股浊气的气息扑面而来,隐隐可以听见打铁的声音! 走过密道,眼前豁然开朗, 在无数烛火之下, 三座炼铁炉赫然在目,四周有无数赤身裸体的青壮汉子,这些人并非如同铁将,而是八难众高手! “什么时候,我八难众的感受居然沦落到打铁的地步呢?” 血浮屠并不理会桓骑,继续向前,走进一间石屋,在石屋中央,有一块黑布,黑布之下,也不知道遮掩了什么东西! “这就是我要让你看得东西!” 血浮屠话音落下,伸手一拉,将黑步掀开来,看到那物,桓骑不由微微一愣! 一片片铁片呈鱼鳞状,优美的曲线一览无余,铁片被不知什么材料的细线串联起来,组成一套盔甲,披覆在人偶身上! 人偶身下是一头木马,木马浑身上下,也披覆这样的铁甲,即便是四肢也不例外! “原来是具装骑兵,难怪你如此重视,若是运用得当,却是可以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桓骑缓缓开口说道! “你见过此物?”血浮屠皱眉说道! “那倒没有!”桓骑笑道! “那你为何一点也不惊讶?” 血浮屠说道:“以你的眼力,你该清楚些东西的恐惧,绝非寻常骑兵可以比拟!” “优点多,可是缺点也同样致命!” 桓骑说道:“骑兵穿此铁甲,冲锋陷阵,无往而不利,可是机动性太差,只要敌军避开正面,那就没多大用处了!” “这东西若是第一次出现在战场,或许有奇效,但是第二次、第三次,等敌人有了防备,恐怕就发挥不了多大作用了!” “你说的缺点,我自然明白!” 血浮屠说道:“但是在此物没有出现在战场之前,他的缺点没有人知道,那么它就没有缺点!” “那你打算让他出现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吗?”桓骑笑问道! “我秘密打造了一千套这样的战甲,若是你点头,也不是不可以!” 血浮屠说道:“可惜,直死军是囚徒军,并无私自铸造军械的权力,一千套战甲,已经是极限了!” 桓骑走近铁甲,伸手摘下一片铁片,夹在双指中间,观摩许久,将铁片扔出,轰击在战甲之上,整个战甲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血浮屠,既然知道直死军无权私造军械,你瞒着我与张敬宗造着一千套战甲,是何用意?” 桓骑笑容和蔼,可是血浮屠全身的神经却是紧绷起来,背后甚至有冷汗冒了出来! 这世上无人比他更了解桓骑,比起疯魔的桓骑,他更恐惧微笑的恶鬼! 第两百三十九章 组建轻甲骑兵 石室之中,寂静无声,血浮屠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桓骑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显露任何气势,可是血浮屠却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弱者畏惧强者,下位者畏惧上位者,这是永恒不变的定律! 时间一点点流逝,石室之中的气氛也越发违和,那股莫名其妙的压力让血浮屠双腿颤颤,几欲跪下! fantuankanshu.com “血浮屠,你可知罪?” 就在这时,桓骑突然开口打破沉默,那股压力也如潮水般散去,血浮屠不由觉得轻松许多! “军主,我不甘心!”血浮屠凝声说道! “我以为你除了杀人,便什么也不在乎了!”桓骑玩味说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血浮屠那怕是人屠,也在乎直死军军卒的生死!” 血浮屠骤然激动起来,声音也大了许多:“这些年来,直死军抛头颅、洒热血,为大魏立下汗马功劳,那怕他们曾经是囚徒,也能将功抵过了吧!” “功就是功,过就是过,在我这里, 没有将功抵过的说法!”桓骑淡淡说道! “我知道你心狠,也知你冷血, 但我也知, 你并非真无情!” 血浮屠说道:“七年前, 直死军就是一坨狗屎,谁都可以踩一脚, 历代直死军军主皆视而不见,因为在他们心中,直死军永远是囚徒, 并非大魏军卒!” “你不一样!” 血浮屠说道:“自从你成为直死军主以后,或许在他人眼中,直死军依旧臭不可闻,可是无人敢欺压直死军, 即便背后议论,也不敢大声,就是因为你桓骑是个护短的主儿!” “够了!” 桓骑打断血浮屠说道:“你我都不是矫情的人, 就不要说这些矫情的话了!” “这并非矫情之语,而是肺腑之言!” 血浮屠说道:“可知军主,你可以让直死军不被皮肤,也可以让直死军骄傲的死在战场,可是你给不了他们最想要的尊严!” “尊严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桓骑沉默片刻,随后开口说道:“私造军械之权, 我会向张敬宗开口, 替你们拿回来,其他的, 该有的一样也不会少;北伐之后, 我将以直死军北伐之功,请陛下降旨,为直死军赐下军名!” “血浮屠替直死军军卒拜谢军主!”血浮屠躬身说道。 “在此之前, 将这套战甲送到许都, 请陛下过目吧!”桓骑开口说道! “军主, 帝王喜怒,阴晴不定, 今日天子宠信军主,明日未必不会对将军通下杀手!” 血浮屠说道:“此战甲虽然优劣分鸣, 可也绝对是大杀器, 将军何不将这杀器掌控在自己手中?” “有句话这样说,机关算计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 桓骑冷笑说道:“我们那位陛下,虽然大度,可是眼睛里也揉不得沙子!” “这样的杀器掌控在我手里,而我隐瞒不报,若是让陛下知道,怕是容不下我,也容不下直死军了!” 血浮屠说道:“天高皇帝远,武关之中,军主只手遮天,只要我们谨慎些,陛下是不会知道的!” 桓骑俯下身躯,从地面上拿起一块铁片,说道:“上了战场,这是杀器,不上战场,这是废铜烂铁。既然要上战场,那怎么可能瞒的过陛下呢?” “难道将军就真不担心陛下卸磨杀驴吗?”血浮屠问道! “若天下三分,我为大魏军方支柱,陛下不会对我出手;若天下一统,将军卸甲,刀枪入库,我便闲云野鹤,不问庙堂之事,落个逍遥自在,想必陛下不会为难我的!” 桓骑突然说道:“这铁甲有些厚重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铁甲太薄弱,刀枪可破,也没有无坚不摧, 所向披靡的威势!”血浮屠叹息说道! “无妨!” 桓骑说道:“那怕再薄弱,具装的防御也在普通甲胄之上,最重要的是,分量轻了, 战马的速度也快了!” “你即刻打造八千套具装, 然后从你军中挑选五千强壮军卒,加上我的三千亲卫,让他们穿甲训练,适应吧!” “你不是不让我私造军械吗?”血浮屠说道! “等我向张敬宗要来边军造械之权,我便不是私造军械;等陛下看过这套战甲,这杀器便是大魏所有,具装骑兵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战场上了!” 桓骑说道:“迟知道、早知道都是知道,可是知道的时间不同,那性质也就不一样了!” “明白了!” 血浮屠说道:“陛下不知,便是军主图谋不轨,陛下若知,那就是直死军为国效力了!” “只是将军,八千套轻战,数目不小,需要耗费不少良铁!” 血浮屠为难说道:“一千套重甲,已经倾尽直死军铁器,八千套轻甲,那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怕融掉重甲,重铸轻甲,也是不够啊!” “没有良铁,就自己去抢铁矿!” 桓骑说道:“西幽多铁矿,而这铁矿均归陛下所有,同为大魏军卒,西幽大军可以用,我们也可以用!” “武关城外西南三十里出,便有一座小矿山,山虽小,可是含铁量极高,我眼馋他许久,就等君主开口了!”血浮屠笑道!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去一趟西幽城,见见张敬宗!” 桓骑转身走出几步,却在门口停下脚步! “血浮屠,今日之事就这么算了,至于以后…” 桓骑的声音陡然冷冽起来,“若是让我知道你未经我允许,便擅自行事,我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下不为例!” “那就好!” 等桓骑离开之后,血浮屠如释负重,桓既然说了,要拿回边军造械之权,那就一定能拿回来,从此以后,直死军便不用寄人篱下,看他人眼色! 血浮屠督促工匠按照桓骑的意思打造战甲,同时命人整理关于具装的详细制造过程,甚至是具装骑兵作战的优劣,也详细陈述,随后配备一套战甲,以桓骑的名字,快马加鞭,送往许都! 随后不等桓骑回来,血浮屠便回到军营,命拓跋斯率领一万直死军即刻出发,抢夺矿山,然后从军中挑选五千强壮军卒。 看到眼前五千军卒,血浮屠仿佛看到一支身覆铁甲、纵横无敌魔骑军,那才是男儿最神勇的姿态! 第两百四十章 全都要 西幽侯府,桓骑到访,张敬宗也颇为意外,世人皆言桓骑嚣张跋扈,西幽将领也屡屡弹劾桓骑。 可是在张敬宗看来,桓骑却是个安分之人,桓骑不再战场杀敌,就是武关练枪,他若是要见桓骑,也得派人去武关请一趟,因为桓骑从来不主动见他! 也是是因为他曾经是王戟的部将,桓骑不愿与他打交道,可或许也有其他什么原因! 虽然他与桓骑见面,每次都是很开心,但是张敬宗不得不说,他很欣赏桓骑这种态度! 年轻人就该把上官放在眼里,否则,那还是年轻人吗? 许都发生的事情,张敬宗已然知晓,桓骑的手段却是有些狠了,自认为是半个儒生的张敬宗自然不喜欢桓骑的手段! 可是到了他这个地位,有些事情自然看的更加清楚,不是桓骑要再许都杀人,而是魏帝要打压儒家,桓骑不过是魏帝手中的一把刀而已! “今日怎么有兴趣来我这里走动了?”张敬宗笑问道! “数月不见, 甚是想念,所以过来看看!”桓骑笑道! “蛟龙出海, 便生风云!” 张敬宗说道:“你出西幽, 先压儒家, 逼大柱国赴死;后入蜀地,斩半步神仙, 声名动于九州,正是风流时候,怎么还记得我呢?” “无事不登三宝殿, 说说吧,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我要边军造械之权!”桓骑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不会给你!” 张敬宗断然拒绝说道:“囚徒就是囚徒,心中对大魏有怨恨,若是不加以节制, 后果不堪设想!” “我以性命作赌, 保证他们不会作乱!” 桓骑自然理解张敬宗的担忧, 因为直死军心怀怨恨, 因此作乱, 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先例。 叛乱虽然被西幽军镇压, 大魏也没有取缔直死军, 可是大魏对此也是忌讳莫深! “桓骑,你是什么人,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张敬宗说道:“你从来不是讲规矩的人, 所以你一定不是讲信誉的人, 你的保证, 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我于你不合拍,多半就是因为你这张嘴太毒了!”桓骑摇头说道! “我是王戟部将, 即便没有我这张嘴, 我与你也不会很合拍!”张敬宗说道! “这倒也是!” 桓骑说道:“这些年, 你替王戟盯着我,让我如芒在背、骨鲠在喉, 却是不痛快!但这是你我之间的私事, 与公事无关!” “张敬宗,这些年来, 我直死军流过多少血,死过多少人, 成就了多少西幽将军, 我不说, 想必你心里也有数!” 2k小说 桓骑说道:“人非圣贤, 孰能无过?直死军军卒是囚徒出身,自然有一段不光彩的过去!” “这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埋在静塞关外的白骨数不胜数,将功补过,他们欠下的债也还得差不多了吧!” “功是功,过是过,没有将功补过的说法,这话不是你桓骑亲口说的吗?”张敬宗反问桓骑说道! “那我收回这句话!” 桓骑说道:“这些年我虽然不再许都,可是八难众在许都也有些耳目,拥有那么一些人犯下大错,凭借过去的功劳却安然无恙,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将功折罪!” “既然大魏官员可以将功折罪,那么直死军军卒为何不可呢?” “为何不可,聪明如你桓骑,也不清楚吗?” 张敬宗说道:“西幽将军,大多出身大魏门阀世家,这些年来,那些平步青云的西幽将军,那一个没有霸占过直死军的战功?” “若是给直死军军卒将功折罪的机会,军功便为直死军所有,你可知大魏门阀世家将如何甘心?” “真是龌蹉啊!”桓骑冷笑说道! “我也觉得龌龊,我亦替直死军卒感到不值,所以这些年来,你有求我必应,就是因为觉得对不住直死军军卒! 张敬宗唏嘘说道:“可自从直死军创建之时,这便是不成文的规矩,两百年来, 这规矩更是根深蒂固,愈发难以改变了!” “桓骑,你若要军功,便来西幽军,等我卸甲之后, 你便是西幽主帅,功劳尽在你手,没必要为了直死军军卒得罪无数的大魏权贵,搭上自己的前程!” “规矩就是用来被打破的,尤其是不合理的规矩!” 桓骑意味深长的说道:“大魏世家门阀走如何?我桓骑无惧!” “张敬宗,这边军造械之权你不给也要给,西幽军有的,我直死军一样也不能少。总之就是一句话,我全都要!” “告诉你麾下的西幽将军,从今日起,谁敢克扣直死军的军饷、粮草,我断他双手;谁有染指直死军军功的心思,我要他狗命!” “桓骑,你可清楚,这么做的后果?” 张敬宗说道:“消息一旦传来,许都庙堂之上,便有无数人攻讦直死军军卒,直死军或许就不复存在了!” “就怕他们没本事说服陛下啊!” 桓骑冷冷说道,魏帝既然要打压世家,那么世家之仇敌,自然是魏帝之心腹! 与大门世家门阀为敌,桓骑相信,魏帝非但不会怪罪他,甚至更宠信他的! “张敬宗,你也曾读圣贤书,但不是迂腐之人,该知这世上有公平二字,却从来没有公平之事!” 桓骑开口说道:“强者欺凌弱者,弱者被强者欺凌,弱肉强食,就才是最真实的法则!” “我或许给不了直死军绝对的公平,但是直死军军卒喊我一声军主,我便不能让他们被他人欺负!” “此事事关重大,我会上报陛下,请陛下定夺!”张敬宗说道! “理解!” 桓骑说道:“但是在陛下裁决之前,边军造械之权,我先拿走了!” 桓骑刚刚离开,张初塘便急匆匆的跑入书房之中! “父亲,大事不好了!” 张初塘焦急的说道:“直死军拓跋斯率领一万直死军军卒出武关,抢夺三座铁矿!” “铁矿乃西幽军命脉所在,每一座铁矿皆有重兵把守,拓跋斯要抢,他们就给吗?”张敬宗大怒说道! “父亲,直死军太过凶悍,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动辄生死相向,谁敢拦啊!”张初塘苦笑说道! “直死军不怕死,他们就怕死吗?废物!” 张敬宗勃然大怒,随后匆匆出门! 第二百四十一章 魏帝的担忧 直死军并无造械之权,抢夺矿山,无异于兵变,西幽军一片讨伐之声,西幽候张敬宗安抚西幽军之后,不得不上报朝廷,请魏帝定夺! 许都皇宫之中,魏帝与儒衣男子相对而作, 此人正是魏帝的心腹谋士洛河图,当年魏帝夺嫡成功,此人功不可没! “朕有洛河图,内事无忧;朕有王戟,四方无患!” 洛河图在大魏籍籍无名, 可是在魏帝眼中,此人与王戟不差上下! 两人身前是一张棋盘, 棋盘之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洛河图一字落下,黑子围城,将白子困死。 “陛下,承让了!”洛河图笑道! “认识你四十年了,朕也输了四十年,朕也不在乎多输这一局!” 魏帝笑道:“自我大魏棋圣死后,你于黑白棋子之中,堪称无敌,王戟死后,大魏棋道之中, 你便再无敌手了!” “不知你与东吴棋圣奕白求谁的棋力更高些?”魏帝笑道! “估计我不如奕白秋!” 洛河图说道:“不过想让我认输, 那恐怕要手谈一局才行!” “你啊你, 还是这般争强好胜!” 魏帝说道:“可惜啊,你是朕的智囊, 是我大魏仅存的支柱,朕不可能让你南下东吴,去下一盘无关天下的棋!” “河图, 你我的棋盘在大魏,是整个天下!” “不去东吴,也可与奕白秋对奕!” 洛河图说道:“大魏徐州突然出现一名棋道高手,已经挫败无数大魏棋手,一路向许都而来!” “我得到了那人的棋谱,那人棋力之强,乃我生平仅见,若是没有意外,那人应该是奕白秋!” “那等他到许都,朕请他入宫,陪你下一局,朕也想想看到,谋道未失一策的你吃瘪的模样!”魏帝大笑说道! “陛下,此番过来,不是应该不只是说说奕白秋吧!”洛河图玩味的问道! “还是你懂我!” 魏帝笑道,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洛河图,说道:“张敬宗从西幽送过来的!” “胡人有动静呢?” 魏帝要北伐,胡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洛河图不排除胡人先下手为强的可能性,故而发问! 魏帝摇头说道:“你看过就知道了!” 洛河图打开密信,时而皱眉,时而舒展,短短的一封信,洛河图看了足足一刻钟! “纵容直死军,强夺矿山,这已经算是兵变了吧!” 洛河图感慨说道:“不愧是桓冲玄的孙子,这肆无忌惮的模样如出一辙啊!” “我看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桓冲玄当年也不过在江湖之中兴风作雨,那里有桓骑的胆量啊!” 魏帝笑道:“也就是他桓骑此刻还能安然无恙,换作他人,朕定斩不饶!” “直死军乃是囚徒,对大魏多有怨恨之心,大魏朝廷对直死军多有防备,因此直死军并无造械之权!” 洛河图说道:“可是如今桓骑已经开口,那陛下是给桓骑造械之权还是不给桓骑造械之权呢?” “给,怎么不给!” 魏帝说道:“既然他桓骑敢要,朕为何不能给?” “陛下,大魏没有这个先例,朝中大臣怕是不会同意此事!” 洛河图提醒魏帝说道:“此次北伐之后,世家虽然会有损伤,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世家的力量已经不可小觑,陛下不可将他们得罪的太狠了!” “我想陛下也明白,桓骑此刻索要造械之权,就是要摆脱西幽军的束缚,自成一体!那么从此以后,直死军的军功便是直死军所有,与大魏门阀世家再无关系!” 洛河图说道:“而直死军的军功,正是成就世家弟子的踏脚石,世家焉有放手的道理?” “朕自然知道这层利害关系!” 魏帝说道:“此举固然会得罪世家,可是断了世家门阀一条晋升之路,朕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有朕在,那些门阀世家不敢支声,顶多就是背后耍些手段,为难桓骑,朕也相信,以桓骑的手段,定能教大魏门阀自讨没趣!” “这么说,陛下已经决定成全直死军了?”洛河图说道! “朕虽然不在西幽,可是朕的眼睛却是明亮的!” 魏帝说道:“这些年,直死军立下的功劳不比西幽军千,他们为大魏而战,朕很欣慰,所以可以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如此说来,陛下此番过来,与臣要说的也就不是直死军之事,那陛下所谓何事呢?”洛河图问道! “不是直死军,那就只剩下桓骑了!” 魏帝幽幽说道:“桓骑太乖巧了,乖巧到让朕不安心了!” 洛河图微微一愣,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附和魏帝说道:“却是太乖巧了,一点也不像传闻中那般飞扬跋扈!” “朕要打压儒家,桓骑便一手缔造一桩惊天大案,破去儒家金身,逼的王戟赴死,让儒家翻身都难;” “朕要打压世家,桓骑边配合朕行事,促成新军北伐,此刻直死军要自成一体,断世家门路,他又站在了世家的对立面!” 魏帝说道:“桓骑处处向着朕,朕本该开心,可是此刻朕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陛下为何不开心呢?”洛河图问道。 “桓骑出身许都桓家,此刻又是桓家家主,那自然是大魏世家门阀的领袖!” 2kxs.la 魏帝说道:“他不为世家门阀谋利,却为朕分忧,你说他是对朕忠心还是另有所图呢?” “那陛下觉得桓骑是那种心思呢?”洛河图问道! “有时候觉得他是忠心,有时候就觉得他是狡猾,朕也说不清!” 魏帝说道:“你知道的,朕需要一个能为朕征战天下的将军,并不需要一个狡诈如狐的权臣!” “如此说来,桓骑却是个麻烦且棘手的家伙,不过我觉得陛下杞人忧天了!”洛河图淡然说道! “此话怎讲?”魏帝问道! “陛下在世,王戟也掀不起风浪,区区一个桓骑,怎敢在陛下面前放肆呢?”洛河图说道! “朕活着,他自然不敢,可若是朕死了,朕的那些儿子,你桓家的那些谋士,怕是压不住桓骑啊!” 魏帝眉宇之间尽是忧愁之色! 第两百四十二章具装骑兵的恐怖 “陛下是担心桓骑尾大不掉吗?” 洛河图说道:“要解决此事,其实也不难,等到天下一统之后,陛下收回军权,桓骑也过是一武夫,即便桓骑想作乱,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若是桓骑安分,就让他做个闲散王爷, 若是他不安分,就不能怪陛下不念旧情了!” “你说的,朕自然清楚,也有这番打算!” 魏帝说道:“可是有些人他不一样,就像王戟一样, 那怕没有兵符在手,可是只要他开口,西幽军便会听他号令!” “那就让他举世皆敌吧!” 洛河图开口说道:“既然此刻桓骑已经站在门阀的对立面,等北伐之后,臣借机行事,散步消息,将打压世家门阀一事推到桓骑身上,世家不喜桓骑,桓骑日后作乱,仅有桓裴两家,也难以成事!” “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天下一统之后,即刻诛杀桓骑,以绝后患!” 魏帝微微皱眉,沉默片刻之后, 缓缓摇头说道:“狐鸟尽, 良弓藏;狡兔死, 良狗烹,这是最坏的打算!” “朕不怕作恶人, 但是朕也不想亏待忠臣, 若是桓骑赤胆忠心, 朕不忍加害于他!” 魏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说道:“我老了,也不知道怎么,心也软了!” “陛下,其实掣肘桓骑还有一种方式!”洛河图突然说道! “你说的是达溪轻柔吧!”魏帝笑道! “正是!” 洛河图说道:“桓骑对达溪轻柔一片痴心,这不是假的,若是陛下将掌控达溪轻柔,不怕桓骑不听话!” “阴损!”魏帝皱眉说道。 “臣是陛下的谋士,只要对陛下有利,就无损阴损,那怕是伤天害理,臣也无所谓!”洛河图淡然说道! “我知道你是为朕着想!” 魏帝说道:“但是河图,你要知道,朕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势单力薄的皇子,朕已经做了四十年帝王,有些手段,朕能用,但是朕不屑用!” “朕惜才,但朕不会惜人,朕连王戟都舍得,怎么会舍不得一个桓骑?” 洛河图松了一口气,桓骑此人不比王戟,此时忠心,将来未必忠心,若是魏帝心软,免得留下祸患! “行了,不说桓骑了,带你去看一样有趣的东西!” 魏帝起身,带着洛河图走出九龙宫,来到校场之上,童忠已经早早等候在那里! “开始吧!” 魏帝一声令下,数十骑便冲入校场之中,真是大魏最精锐的虎豹骑,可是洛河图敏锐的察觉到不同寻常之处! 虎豹骑乃是大魏精锐军队,一股百战之师,皆骄兵悍将,那怕敌十倍于我,也无所畏惧,不改骄纵! 可是此刻这些虎豹骑骑兵面色凝重,似乎在忌惮什么,隔着老远,洛河图也能察觉到他们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洛河图顺着虎豹骑军卒的目光看出,只见十名骑兵缓缓步入战场! 一身铁甲,包裹全身,唯有嘴巴、鼻孔和眼睛露出外面,他们身下战马也是如此,甚至是马腿之上,也有铁甲防护! 虽然只有十名骑兵,寥寥可数,可是他们所产生的压迫感是在可怕,那是数百骑兵也未必有此威势! “擂鼓!” 魏帝一声令下,校场四周顿时鼓声如累,校场之上,数十名虎豹骑军卒便发起冲锋,那十名具装骑兵无所畏惧,悍然催动战马,向虎豹骑军卒冲锋! 片刻之后,两队骑兵悍然撞在一起,洛河图不由睁大了双眼! 虎豹骑军卒胯下的战马发出哀嚎,痛苦倒在地上,虎豹骑军卒直接被掀飞,跌落在校场之中,已经是头破血流,而那十名铁甲骑兵,除了身行晃动,便毫发无伤,继续向前冲锋! 只一个冲刺,便有十数名虎曹骑军卒落马,而十名铁甲骑兵唯有一人落马,可是此人落马之后,几个呼吸之后,便起身挥枪,接连打落数名虎豹骑军卒! 等到三次冲锋之后,虎豹骑军卒已经全部落马,倒在地面之上,痛苦呻吟,而十名铁甲军卒也安然无恙! “怎么样?”魏帝戏谑问道! “这是哪里来的骑兵,以一敌十,居然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直骇人听闻,若是出现在战场之上,该是何等恐怖的场景啊!” “一人一骑,攻击不输下三境武夫;刀枪不入,防御堪比中三品武夫;若是十万骑,必然能无敌于天下!” 洛河图惊骇欲绝,他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骑兵, 魏帝笑问道:“初此见到具装骑兵之时,朕也吓了一跳啊!” “陛下,有此利器,何愁天下一统啊!” 洛河图再无风轻云淡的模样,抓住魏帝的衣袖,无与伦比的说道! “天下一统,那有那么容易啊!” 魏帝随后将具装骑兵的优劣悉数告诉洛河图! “即便如此,这也是利器,有此利器,胡人安能与我大魏马上争天下?” 洛河图说道:“从此以后,我大魏与胡人,攻守之势异也!” “可惜啊,打造必须,需要消耗良铁无数,跟需要时间,此次北伐,怕是不能出现在战场之上了,否则朕定要给胡人一个血的教训!”魏帝得意的说道! “不晚,不晚!” 洛河图说道:“胡人盘踞北方,此次北伐,即便我大魏大获全胜,也无法一举消灭胡人,这战甲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陛下,此物是何人所献啊?”洛河图问道! “除了桓骑,还能是谁!” 魏帝笑道:“若非进献此物,桓骑那里敢索要造械之权,那有胆子纵容直死军强夺朕的铁矿?” “如此利器,桓骑并不藏私,可见心里是有陛下的!” 洛河图高兴之余,不免替桓骑说了一句好话! “王戟说桓骑可用,你又说桓骑忠心,想来桓骑是真的忠心!” 魏帝说道:“可是人老了难免疑神疑鬼,担心这个又怕那个,一点也没有当年的气度了!” YY小说 “在我眼里,心有天下,陛下始终是那个不输给秦皇汉武的大魏雄主!”洛河图恭敬的说道! “可惜啊,朕的儿子都是不争气的东西,若是他们能有桓骑一半的手段,朕那里需要担忧将来的事情!” 魏帝唏嘘说道:“曹曦但是有点像朕,可却是女子,造化弄人啊!” 第两百四十三章 胡人联盟 大魏昭武元年二月中旬,冰雪开始消融,天气开始回暖,胡人的心情也是冰火两重天! 天气回暖,意味着严冬已经过去,等到三月,干枯的草原就会变得一碧千里,真是牧马的好时候。 可是今年不同, 大魏王朝的那位天子想要一统天下,他剑指草原,将率先对胡人三大王庭出手! 小书亭 随着王戟的陨落,悬挂在胡人心头的利刃消失,无需大魏北伐,胡人也要南下! 一个寒冷的冬季,数以百万计的牛羊将胡人的粮草消耗殆尽,胡人的战马甚至有些瘦弱,此刻真是胡人最虚弱的时候,因此胡人并不想在此时开启战端! “拖一拖,等到秋天,那才是开战的大好时机,那怕是夏天开战,也好过现在!” 胡人心存侥幸,所以过年之后, 很是安分! 可是大魏王朝的动作出乎意料的迅速, 无数粮草从大魏腹地运输到西幽、西凉, 西幽军与西凉铁骑秣兵历马,显然已经准备动手了! 呼兰王谷、龙城, 曾经的北元帝都, 也曾极尽繁华与辉煌,只是随着北元王朝的覆灭,龙城也随之走向衰落,不见当年的繁华与辉煌! “谁坐在长生殿的龙椅上,谁就是长生天的儿子,谁就是胡人的王!” 可是自从当年意气风发的北元长生大可汗说出这句话时,龙城便注定是胡人心中的圣地! 四十年前静塞关一战,长生大可汗被王戟斩杀,北元皇室精锐死绝,丧失了对北方草原、大漠的掌控权! 旧北元大将拓跋浚趁机占据漠北,建立金狼王帐;旧北元丞相占据呼兰草原,建立折兰王庭;旧北元耶律家族与萧家联手,占据西幽草原,建立西辽王朝! 那个时候,谁占据龙城,谁就是名正言顺的天之骄子,三大王庭都想要龙城,也都不想别人占据龙城,为了龙城归属, 三大王庭也曾倒剑相向, 可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最终不得不互相妥协,由北元皇室血脉担任龙城城主,独立于三大王庭之外! 今日的龙城格外惹闹,三大王庭齐聚龙城,欲行同盟之事! 龙城,大长生殿中! 北方是龙城城主,这位流淌着黄金血脉的北元皇室后裔,此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努力保持正襟危坐的模样,并不敢大声说话! 南方是折兰王庭折兰王所在,他的身后便是大将折兰桀,随后便是折兰霸道与折兰明珠,再然后就是折王王庭的强者! 东方是金狼王庭大可汗拓跋洪所在,他的身边是他的儿子拓跋图,再然后就是金狼王庭的左右贤王,金狼王庭的强者侍立其后! 西方便是西辽王朝所在,西辽皇帝耶律大石与西辽皇后萧观音同座,耶律大石身边是耶律家族的老一辈强者耶律无忌,萧观音身边的自然是萧破军,再然后就是西辽王朝的高手! “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拓跋洪起身说道,三大王庭之中以金狼王帐实力最为强悍,此刻长生殿中自然以拓跋洪为尊,所以他便是主事人! “诸位,大魏皇帝改年号为昭武,西幽军与西凉铁骑蠢蠢欲动,其用意不言而喻,这是要对我们下手了!” 拓跋洪说道:“与其让大魏攻伐北方草原,倒不如我们越过长城,牧马中原!” “拓跋洪,这长城怕是不好过啊!” 西辽皇帝耶律大石开口说道:“一座静塞关,便让北元王朝崩溃,我们要过长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那你的意思等魏人来攻伐我们?”拓跋洪不悦说道! “依我之见,只要我們不惹事,魏人未必会攻打我们!” 耶律大石胸有成竹的说道:“中原是以耕织为生,我们以牧马为生,我们适应不了中原人的生活,中原人也无法适应我们的生活!” “我觉得我们只需要给予大魏尊重,大魏便不会攻伐我们!” 耶律大石说道:“驱逐我们,难道中原也要牧马不成?他们最多就是炫耀武力,威慑三大王庭,最终还是要退回长城的!” “那给予大魏什么样的尊重呢?” 拓跋洪冷笑问道,大魏兵戈所指,为一统天下而来,世人心知肚明,耶律大石怎么就不知道呢? 拓跋洪早就听说耶律大石昏晕至极,西辽国事,皆出西辽皇后萧观音之手,此刻来看,怕不是空穴来风啊! “这个简单,俯首称臣就是了!” 耶律大石张口就来:“当年大汉强盛,我胡人祖先便是这样干的!” “混账东西!” 拓跋洪不由勃然大怒,斥责耶律大石说道:“我胡人乃天之骄子,向中原俯首称臣,骄傲何在?尊严何在?” “尊严、骄傲不值钱!” 耶律大石说道:“只要不打仗,你做的你的大可汗,我做我的西辽王,自在逍遥,岂不快活?” “耶律大石,也就你是西辽王,否则我一定宰了你!” 拓跋洪咬牙切齿的说道,随后强行压制心中的怒气,看向西辽皇后萧观音,问道:“萧观音,你也是这么想的!” “当然不是!” 萧观音开口说道:“我与大可汗想法一致,此战必行!” “王戟陨落,压在胡人心头的大山已经消失,正值胡人无所畏惧的时候,大魏不攻伐草原,我胡人也要纵马中原!” “我西辽王朝愿于金狼王帐联手,共伐大魏!” “哼!” 耶律大石冷哼一声,却没有继续说话,他虽然是西辽皇帝,可是西辽文臣武将都以萧观音马首是瞻,萧观音同意的事情,他反对也无用! 耶律大石不得不承认,当年贪图美色,一念之差,娶了萧观音这个女子,是他这辈子犯过最大的错误! “那折兰王意下如何呢?”拓跋洪问道! “前来龙城,本王便只有一个目的,促成三大王庭结盟,共伐中原!” 折兰王霸气说道:“中原人杰地灵,物宝天华,大汉坐拥四百年,大魏占据两百年,如今也轮到我们入主中原了!” “好,我们就姑且放下我们之间的恩怨,勠力同心,共分中原!” 拓跋洪举杯起身,其他人也纷纷举杯起身,异口同声的说道:“勠力同心,共分中原!” 第两百四十四章 拓跋洪的野望 “如今天下,大魏独强,西幽军与西凉铁骑更是号称兵甲天下,此番两军齐动,来势汹汹!” 拓跋洪说道:“那怕王戟已经死去,可是萧绝城与张敬宗也绝非寻常之人,我們也不可轻敌!” 众人纷纷点头,他们时常与这两人打交道, 自然清楚这两人的强悍! “切!” 耶律大石暗中不屑:“说白了,还不是同本王一样,惧怕大魏兵锋,怕,你就别打仗,同意本王的提议,俯首称臣,岂不是皆大欢喜?” 耶律大石暗中嘀咕,声音虽小,却是落到了萧观音耳中! “大王,慎言!” 萧观音提醒耶律大石说道:“三大王庭伐魏,乃众望所归,我西辽若不伐魏,折兰王庭、金狼王帐必然联手,攻伐西辽, 大王要心里有数才好!” “行了, 西辽王朝的事情你做主就好, 莫要烦我就是了!” 耶律大石不耐烦的说道,随后自顾自的饮酒,不再理会其他人! 萧观音不由叹息, 其实耶律大石以前并不是这般模样, 也曾野心勃勃,想要称霸天下! 可惜就在耶律大石志满意得想要吞并草原的时候,被折兰王庭打的丢盔弃甲,随后有意南下中原,却在静塞关关外屡屡失败! 耶律大石并非心志坚定之人,一腔热血随即冰冷,满胸抱负也烟消云散,从此躲入西辽皇宫,犬马声色,不问政事!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拓跋洪已经开始商议南下之事! “大魏之强,强在西幽军,强在西凉铁骑!” 可是拓跋洪向来尊重敌人,尤其是强大的敌人! “我金狼王庭对付西凉铁骑,折兰王庭与西辽王朝对付西幽军,两位意下如何?”拓跋洪问道! 西幽军是块硬骨头,西凉铁骑也是块硬骨头,两个人啃一块硬骨头, 已然比一个人轻松些, 折兰王与萧观音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依大可汗所言!”两人欣然同意! “但是有些话要说在前头, 此番大战所得,我金狼王帐要一半!”拓跋洪再次说道! 折兰王与萧观音微微沉默,随后交换眼神,便有了决定! “能者多劳,那自然是能者多得,大可汗的提议很合理!”折兰王说道! 长生殿中,胡人继续商议北伐之事,最终有了最后的决策! 金狼王帐出兵三十万,由金狼大可汗率领,自漠北南下,兵锋直指凉州、雍州! 折兰王庭出兵二十万,西辽王朝出兵十五万,由折兰王率领,自西幽草原南下,剑指幽州、冀州、并州! 走出龙城,金狼大可汗便与折兰王、萧观音分道扬镳! “萧皇后,一半的利益,是不是给的有些多了?”折兰王笑问道! “多吗?” 萧观音笑道:“金狼王帐却是强大,可是西凉铁骑也不是软柿子,两军相持四十年,金狼王帐不也是没有踏入中原半步吗?” “我们都知道中原好,可是我们都清楚中原不好得!” 萧观音说道:“先不说金狼王帐能否击败西凉铁骑,就说金狼王帐击败西凉铁骑之后,还能剩下多少实力?” wucuoxs.com “此消彼长,那个时候,我倒是愿意给金狼王帐一半的利益,就是不知道金狼大可汗敢不敢拿了!” 折兰王闻言,哈哈大笑,不由赞叹说道:“萧观音,你果然是个可怕的女子啊!” 萧观音淡然说道:“那是折兰王不知道,中原有句话叫做巾帼不让须眉!” “谁说女子不如男!” 折兰王绕有深意的看了耶律大石一眼,随后摇头,带着折兰王庭的人马离开了,西辽王朝也随即返回西辽,大战在前,各自准备,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于此同时,在返回金狼王帐的路上。 “大可汗,西凉铁骑乃是劲敌,没有那么容易吃下来!”左贤王提醒拓跋洪说道! “我自然知道西凉铁骑的强悍,不输我金狼王帐的勇士,可是那有如何?” 拓跋洪说道:“大魏之强,强在西幽军与西凉铁骑,更强压王戟与曹之轩!” “如今王戟陨落,曹之轩若是出了意外,那怕有西幽军与西铁铁骑,此战大魏也必败无疑!” 左贤王不由看向拓跋洪身边的老子,惊讶说道:“难道说大祭司派人前往许都,刺杀魏帝曹之轩?” “我们草原儿女与中原人习性不同,想要靠近曹之轩都难,那里有机会刺杀曹之轩!” 拓跋洪说道:“可是我们不行,中原人想要靠近曹之轩倒是不难!” “前些日子,蜀汉皇帝刘珩秘密派遣强者,来我金狼王庭,临走之时,带走了一样奇毒,说是替曹之轩准备的!” “什么?” 左贤王闻言大惊,迫不及待的问道:“中原人向来对我金狼王帐不假颜色,如今怎么会愿意同我们联手呢?” “要怪就怪曹之轩,他不该将他的野心弄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拓跋洪说道:“曹之轩要一统天下,我们若是倒了霉,吴蜀两国免不得宗庙破灭,为了江上社稷,刘珩选择与我们合作,先灭魏人,瓜分魏土!” “大魏若亡,我金狼王庭的凉州之地,那么我金狼王帐就举世无敌了!”右贤王激动的说道! “先灭魏人是真,瓜分魏土未必是真!” 拓跋洪说道:“刘珩此人不过是想利用我们,牵制住西凉铁骑,那里会愿意同我们瓜分魏地呢?” “既然如此,大可汗为何关愿意同刘珩合作呢?”左贤王不解的问道! 拓跋斯停下脚步,遥望许都,目光中尽是忌惮之色! “因为那是有曹之轩啊!” 拓跋洪说道:“王戟镇压天下四十年,那个男人压了王戟四十年,他要王戟死,王戟便不得不死,曹之轩或许是比王戟更恐怖的男人!” “曹之轩不死,我们永无南下之可能!” 拓跋洪说道:“这一次大战,不在乎刘珩的利用,不在乎利益,也不在乎魏土,我在意的只有曹之轩的生死!” “只要曹之轩死了,这次大战损失的利益、土地,我会带着金狼王帐的勇士,千倍百倍的拿回来!” “曹之轩要天下,我不比曹之轩,但我也想成为此世霸主!” 拓跋洪掷地有声的说道,将自己的野望暴露无遗! 第两百四十五章 直死军翻身 大魏西幽,随着三支新军的到来,北伐之战也即将拉开序幕! 直死军大营之中来了一位桓骑甚是熟悉的人,正是童忠! “童公公,不在许都伺候陛下,怎么有空跑到西幽这苦寒之地来了?”桓骑笑问道! “虽然不在许都伺候陛下,可是替陛下跑腿,也是为陛下分忧, 我啊,高兴的很!” 童忠说话之间,从怀中掏出一道圣旨,也不宣读,就直接递给桓骑,说道:“这是陛下给将军的圣旨,请将军过目!” “既然是陛下的圣旨,公公应该宣读才是!” 桓骑玩味说道:“若是让陛下知道,公公这么办事,怕是会高兴,追究起来,我与公公都没有好果子吃吧!” “将军多虑了!” 童忠说道:“这些年在陛下身边,我也没少替陛下宣读圣旨,那些人接旨的时候恭恭敬敬,可是谁知道心里究竟是什么心思!” 2kxiaoshuo.com “这些都是表面功夫,所以不重要,心里有陛下, 那才是实诚功夫, 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公公言之有理!” 桓骑笑道,随后接过圣旨, 读了起来: “大魏西幽直死军驰骋疆场, 不避斧钺,横戈折马,攫戾执猛,其势巍巍,其功赫赫,其诚烈烈,其忠昭昭,朕心甚慰! 虽囚徒之身,功在社稷,今特赦直死军之恶行,存清白之身,始为大魏军卒,为大魏攻伐胡人,钦此!” 读完圣旨,桓骑不由感叹,不愧是天下第一恐怖的男人,桓骑只是要了造械之权,魏帝便清楚桓骑最终想要得到的东西! “来人!” 桓骑一声轻喝,拓跋斯便匆匆走近大帐! 桓骑将圣旨交给拓跋斯,让他去宣读甚至,拓跋斯匆匆离去, 许久之后,直死军军营沸腾一片,许多直死军老卒热泪盈眶! 他们承认,他们当年铸下大错,可是这些年流汗流血不流泪,有些债已经还清了,此刻他们终于等来了最想要的东西! “老子是清白之身了,陛下万岁!” 一阵呐喊之声此起彼伏,直死军军卒状若疯狂,大营之中,混乱一片,看得童忠胆战心惊! “桓骑将军不管管,若是闹出什么事情才好!” 童忠提醒桓骑说道,桓骑却是微微摇头! “直死军这些年来,被人欺负,不敢出声,有委屈也要咽到肚子里,又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很不容易!” 桓骑幽幽说道:“如今得偿所愿,就让他们发泄一下吧!” “童公公放心,好不容易得来朝廷赦免,他们格外珍惜,自然都有分寸,所以不碍事的!” “那就好!” 童忠又从怀中掏出一份圣旨,说道:“那份圣旨是给直死军将军的,这份圣旨是给直死军的!!” 桓骑微微诧异,随即接过圣旨,并不打开,这第一道圣旨是好事,那么第二道就未必是双喜临门了! 看出桓骑心有疑虑,不由笑道:“将军可是再想为何陛下要发两道圣旨?” “果然瞒不过公公啊!”桓骑笑道! “将军姑且放心,不是祸福双至,而是双喜临门!” 童忠笑道:“将军放心看就是了!” 桓骑心中没有顾虑,打开圣旨,目光陡然收缩,沉默许久之后,将圣旨收了起来,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对童忠说道:“诚如公公所说,果然是双喜临门啊!” “恭喜将军,从此以后便是大魏军方第五位人物了,算是军方巨头了!” 童忠恭维桓骑说道:“似将军这般年轻的军方巨头,可不多见啊!” “全赖陛下信任罢了!”桓骑摆手说道! “将军谦虚了,陛下宠爱将军,那也是因为将军的才能,若是将军没有真本事,那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童忠说道:“不过陛下对将军的宠爱却是让人羡慕,甚至就是我啊,都有些嫉妒将军了!” 说话之间,童忠又从怀中掏出一份密信,交道桓骑手中,笑道:“临出许都的时候,陛下交给我一封密信,陛下要说的话都在里面了!” “好了,圣旨到了,密信也到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赶着回去向陛下复命,就不打扰将军了!”童忠起身告辞! “我送送公公吧!” 两人边走边聊。 “有些话将军不爱听,也不中听,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对将军说一说!” 童忠自顾自说道:“那怕陛下开了金口,但是将军也要明白,囚徒就是囚徒,这层身份改不了的,所以他們注定不会被大魏容纳!” “将军是做大事的人,莫要感情用事,若是得罪的人多了,这以后的路怕是不好走啊!” “直死军恢复清白之身,大魏世家门阀再无抢夺军功,成就自家弟子的门路!” 桓骑玩味问道:“童公公这是替门阀世家做说客吗?” “我生是陛下的奴才,死也陛下的奴才,那会吃里扒外,自然不是门阀世家的说客!” 童忠说道:“我是替将军着想,这些囚徒虽然忠心,可是要再大魏立足,最重要的就是人脉,而这人脉说白了就是大魏世家门阀利益交错的关系!” “将军与门阀争利,门阀视将军如仇敌,那怕将军背后有陛下,这以后的路也太平坦!” “言尽于此,还望将军仔细斟酌啊!” 两人说话之间,便到了直死军大营的门口! “大战在即,我有军务在身,就不远送了,祝公公一路顺风!”桓骑说道! “军事重要,军事重要!” 桓骑是魏帝宠臣,能送童忠出军营,已经是给童忠面子,童忠自然识趣! 等到童忠离去之后,拓跋斯走到桓骑身边,不悦说道:“不过是一宦官,将军何必如此客气呢?” “宦官也是人,不要轻视他门,尤其是陛下身边的宦官!” 桓骑说道:“这些人一句好话,或许就是一桩前程;一句坏话,就是一件祸事!” “对他们客气一点,让他们多说好话,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属下明白!”拓跋斯说道! “已经是清白之身,又是大魏将军,该自称末将了!” 桓骑纠正拓跋斯一句,随后嘱咐拓跋斯说道:“新军之中,有许多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狡诈,对直死军也没有什么好感!” “让直死军军卒安分些,莫要惹事生非,好不容易翻身,栽了跟头就不好玩了!” 第两百四十六章就凭他们比你们能打,够吗? 直死军帅帐之中,桓骑斜躺在一张坐塌之上,双眼微闭,手中把玩这一黑一白两枚棋子,眉宇之间尽是思量之意! “你在思考什么,若是方便,不防说与我听听!”血浮屠不由问道! 桓骑睁开眼睛,直起身体, 将童忠临走之前的话,丝毫不差的告诉血浮屠! “一个太监,居然有如此见识,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血浮屠感慨说道! “大魏皇宫明争暗斗,最是激烈,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桓骑说道:“童忠在陛下身边四十年,不动如山,若是没有这点见识,那才是怪事!” “心知肚明,三缄其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皇宫太监的一贯作风。” 桓骑说道:“我在想,今天这话是童忠自己想说的,还是替别人说的;若是替别人说的, 又是替谁说的!” “你深得陛下宠信, 皇恩之浩荡, 前所未有,前途不可限量,若是童忠有心交好于你,这话就是他自己说的!” 血浮屠说道:“你出身大魏名门桓家,算是大魏门阀领袖,却因为直死军损害了大魏门阀的利益,若是他们借童忠之口说出这种话,那就有向你示好的意思,当然也有警告和威胁的意思!” “不可能是大魏门阀世家!” 桓骑说道:“童忠是魏帝的人,清楚魏帝要打压门阀,除非他不要命,否则不会替门阀世家传话!” “世家门阀就在西幽,若是真要与我说话,直接见我便可,不需要假借他人之口,凭空多出风险!” 桓骑继续说道:“况且即便要借他人之口,有桓裴两家在,也轮不到童忠!” 饭团探书 “那你的意思,这是陛下的意思?” 血浮屠说道:“你与世家对立,陛下乐见其成, 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警告你呢?” “所以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大魏门阀,也不是陛下,那么童忠是在替谁向我示好呢?”桓骑凝声说道! “或许是你想多了,他只是想提前拉拢你这位前途无量的大魏军神罢了!”血浮屠说道! “但愿如此吧!” 既然想不通,桓骑所幸也就不想了,将魏帝给他的第二道圣旨丢给血浮屠,血浮屠看过甚至,不由严肃起来! “你将直死军私自扩军的事情告诉陛下呢?”血浮屠诧异问道! 桓骑并不说话,只是摇头! “那陛下怎么会下旨,允许我直死军扩军,数量不多不少,刚好是两万人?”血浮屠皱眉说道。 “都说了,那位陛下手眼通天,有些事情瞒不过他的,这也是我派人将具装战甲送去许都的原因之一!”桓骑淡淡说道! “你的意思是直死军军中,有陛下的眼线?” 血浮屠皱眉说道,他最讨厌叛徒,就是因为他麾下军卒,常常向桓骑告密,要么让他杀人杀的不痛快,要么让他杀人之后不自在! “要不要清理一下直死军内部呢?” 血浮屠开口,言语之间,充满了残忍,杀心暴露无遗! “先不说有没有,即便有,陛下的眼线是你我可以清理的?” 桓骑冷声说道,随后将魏帝给他的密信丢给血浮屠,只见密信之上唯有短短的几行字: 桓骑你要的,朕能给的,都会给你,朕不能给的,莫要强求! 等血浮屠看完密信,桓骑便隔空取物,将密信拿到手中,点燃桌案上的蜡烛,将密信处理掉了! “你怎么看?”桓骑问道! “都说你是陛下的心腹爱将,此刻看来也不尽然啊!”血浮屠玩味说道! “有些人只要存在,他本身就是意味着莫逆!” 桓骑漫不经心的说道:“陛下怎么可能提防呢?” “你是这种人?”血浮屠继续问道! “此刻不是,等到日后我功成名就是了” 桓骑颇为得意的说道:“毕竟桓骑并非浪得虚名,还是有点能耐的,陛下看重一些,应该的!” “你倒是看得开!” 血浮屠说道:“被陛下盯上,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吧,你觉得呢?” 这一次,桓骑并没有立刻回答血浮屠的问题,而是认真思考起来。 “在我看来,这位并非坏事!” 桓骑说道:“陛下此刻敲打我,也就是说他对我的善意大过恶意,只要我安分,陛下必然厚待我,我们自然就是一对和睦君臣!” “若是陛下将这心思藏在心里,那才是危险事情,也许将来某一天,我就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赐死!” “狐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良狗烹。” 血浮屠说道:“我若是陛下,定然不会告诉你,日后将你清算,大魏便少一个心腹大患!” “我在,天下便在,这是君王卑阖之道,非千古一代不可有的心思!” 桓骑说道:“我大魏这位皇帝武功、气魄,不输秦皇汉武,大度着了,不是那些小家子气的帝王可以比拟,所以不要拿什么帝王心术衡量他!” “你也看见了,陛下对我有疑心,我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所以我不担心陛下对我的恶意!” “但是这些年,我太纵容你了,所以你很是不安分,我很担心你会连累我!” 桓骑说道:“所以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有一天陛下找我麻烦,你就自求多福吧!” “遵命!” 血浮屠起身离去,走在大帐门口,却被桓骑叫住了!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桓骑说道:“此次大战,我允许你杀人,屠军也好,屠城也罢,都可以!”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我得好好庆祝一下!” 血浮屠残忍一笑,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于此同时,静塞关中,西幽侯也接到了魏帝圣旨! 魏帝以西幽侯为主将、桓骑为副将,命西幽军即刻北伐胡人,同时张敬宗也接到了魏帝赦免直死军的圣旨! 西幽军将领脸色阴晴不定,他們虽然看上上直死军的出身,可是魏不得不承认直死军的战力,毫不夸张的说,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从直死军身上抢来的战功! 此次北伐,直死军必然再立军功,他们甚至私下分配好了这些军功的归属,可是此刻魏帝一道诏令,直死军成清白之身,又有桓骑,谁还敢染指直死军的军功? “直死军算什么东西,也配成为我大魏军卒!”一位将领恼羞成怒的说道! “就凭他们不怕死,就凭他们比你们能打,够吗?” 第两百四十七章北伐前夕 西幽侯张敬宗骤然发怒,西幽将军顿时不敢支声! “德不配位,灾祸之始!” 张敬宗说道:“这些年,我们西幽军从直死军身上拿走了多少功劳,诸位应该也心中有数才是!” “桓骑深得陛下宠爱,爱屋及乌,陛下对直死军自然爱惜, 直死军今非昔比,他们的军功已经不是我们可以染指的了!” “我们都是军卒,都是七尺男儿,我西幽铁军甲天下,何曾输给过他人?想要战功,就从战场自己拿吧!” 张敬宗说道:“我知道桓骑飞扬跋扈,你们看不惯他, 没关系,我也看他不爽, 那就在战场上压压桓骑的嚣张气焰!” “论战甲、兵器、弓弩,我们装备精良,远在直死军之上;论勇力、气魄,我西幽军曾静覆灭不可一世的北元王朝,也非直死军可以比拟的!” 张敬宗说道:“我向诸位保证,此次北伐之战,若是有人以军功压制桓骑,我亲自替你们向陛下请功!” “遵命!” 西幽军将领异口同声的说道,心中一片火热! 张敬宗摆摆手,让出身寒门的将军退下,将出身门阀的将军留了下来! “本侯知道,诸位都出身世家门阀,直死军成清白之身, 断了门阀弟子的一条晋升之路,诸位心中定然埋怨桓骑!” 张敬宗说道:“但是我希望诸位明白,明白轻重缓急之分,诸位是陛下的将军,然后才是门阀世家之人,莫要本末倒置了!” “西幽军是陛下的西幽军,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有门阀世家指手画脚的资格?” 张敬宗说道:“所以我希望诸位能告诉你们身后的门阀一声,莫要自误!” “通知桓骑和新军将领,前来静塞关,商议北伐之事吧!” 静塞关、西幽大军大营主帐之中,西幽侯张敬宗一身戎甲,端坐在帅位之上,左右便是西幽将军与新军将领! “陛下决议痛击胡人,以本侯为主帅,桓骑为副帅,命我西幽军立刻出还北伐!” 张敬宗开门见山,便说出来了自己的谋划! “郭玄,本帅命你右军大将,率九万大军,自并州而出,攻伐胡人!” “末将领命!” 一名身材魁梧的将军出列,真是张敬宗左膀右臂之一的大将郭玄。 西幽大军有十将军,可是十将军也有强弱之分,而郭玄毫无疑问就是十将军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人! 此人兵马娴熟,胸有韬略,尤其擅长攻伐之术,其麾下的并州飞骑更是西幽大军的绝对主力,此人为右军大将,也在桓骑预料之中。 “桓骑,我命你为左军大将,率直死军自武关而出,攻伐西辽!”张敬宗在此说道! yqxsw.org “西幽侯大人,直死军虽然扩军,可是也只有五万人马,其中两万,也不曾上过战场,攻伐西辽王朝,你再和我开玩笑吗?”桓骑玩味说道! 张敬宗打量桓骑一眼,面色平静不已,似乎早就预料到桓骑会这么说一样! “薛左舟,本帅命你率本部三万人马随桓骑北伐!” “末将领命!” 薛左舟抱拳说道,还不忘向桓骑微笑示好,薛左舟出身寒门,凭借军功一路高升,成为西幽十将军之一,由此可见,此人绝非寻常之人! 因为出身寒门,并没有机会染指直死军的军功,因此他的军功都是战场之上一刀一枪拼杀而来。 彼此之间没有矛盾,便是半个朋友,桓骑也很佩服此人,报以微笑! “张敬声,本帅命你为后军主将,坐镇静塞关,负责运输粮草、军械,保证北伐大军无后顾之忧!” 张敬宗继续说道:“以上便是全部军令,诸位可还有异议?” 众将纷纷摇头,显然是没有异议了! “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撤了!” 桓骑起身,同张敬宗打声招呼,便带着离开了大帐,薛左舟看向张敬宗,只见张敬宗缓缓点头,便不在犹豫,立刻走出大帐,点齐麾下兵马,追着桓骑离开了静塞关! “西幽侯,那我们该干些什么?” 二皇子曹长文不由问道,他们此次随军北伐,就是为了在战场上立下功劳,好让魏帝刮目相看,借此压制太子曹长白,谋划帝位,可是张敬宗绝不口不提新军,让他如何能不着急呢? “二皇子不必着急,新军之事,本侯自有安排!”张敬宗不疾不徐的说道! “敢问西幽侯,打算如何安排呢?” 太尉种权说道,虽然三位皇子夺位,水火难容,世家门阀各有支持,明争暗斗。 可是此刻天下门阀为利而来,便是一家! 筹建新军之时,门阀出钱出粮,花费无数气力,若是不能再北伐之战中吃肉喝汤,那就亏大发了。 所以此刻他在西幽,不仅要为太子出谋划策,更要为世家门阀谋利! “太尉,战事非儿戏,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该清楚这个道理!” 张敬宗说道:“新军虽然成军,可是并没有山过战场,贸然出战,只会白白送死!” “利益固然重要,可是命更重要,还是耐心磨练一段时间吧!” 张敬宗继续说道:“北伐之战绝非一朝一夕之事,等新军适应战场之后,有的是机会,让他们建功立业!” “西幽侯说的有道理!” 太尉种权不由点点头,不得不承认,此刻的西幽侯张敬宗却实在替新军着想! “那西幽侯打算如何安排新军呢?”太尉说道! “西幽大军分三路北伐,就先让三位皇子分别为三支大军运输粮草如何?”西幽侯张敬宗说道! “只是运输粮草?” 太尉种权问道,运输粮草,向来都是有过无功的事情,那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太尉,我说了,新军太过稚嫩,此刻还不适合出战,运输粮草,是此刻他们唯一可以胜任的事情了!” 张敬宗说道:“当然,你们若是能说服我、桓骑、郭玄其中任何一人,你们要上战场,本侯就由一定你们了!” “本帅也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贸然上战场,延误战机,灭我志气,休怪本帅翻脸无情!” “一言为定!” 第两百四十八章 阴谋初现 “那么请问三位皇子,可愿为西幽大军运输粮草呢?”张敬宗问道! “虽然不能在战场杀敌,可是运输粮草,为北伐效力,本宫乐意之至!”太子曹长白说道! “本皇子也愿意!” 二皇子曹长文与三皇子曹长白也不甘落后! “既然如此,那三位皇子商量一下,便自行决定吧!” 张敬宗说道:“战场之上, 唯有主帅大将,没有皇子公主,本侯不想再听到“皇子”这类称呼!” “还有,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也明白陛下的意思!” 张敬宗说道:“争归争,斗归斗,但大魏的利益不能守任何损害,若是有人背后手段,连累我西幽大军,那怕你们是皇子,本侯也以军法从事!” “西幽侯放下,我们兄弟情深,更知分寸,不会让西幽侯为难的!”七皇子曹长白笑道! “那就好!” 张敬宗随之离开,将张敬声与三位皇子和新军将领留在大帐之中,商议运输粮草之事! 张敬声也暗呼惊奇,他打了这么多年仗,也是头一次见到九万大军运粮的事情!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高兴,西幽大军北伐之后,大魏边境守备难免虚弱,有新军帮忙运输粮草,西幽守军会轻松许多! “三位皇子,可想清楚要为那支大军运输粮草呢?”张敬声问道! “我与桓骑将军情同兄弟, 愿意助他一臂之力!”七皇子曹长白立刻开口说道! 在西幽侯张敬宗麾下办事, 就得安分,郭玄是张敬宗的不下,自然自然以西幽侯张敬宗马首是瞻,若是去了这两处,那里有提前出战的机会? “七皇子与桓骑将军情同兄弟,太子殿下与七皇子却是兄弟情深!” 洛青衣说道:“直死军多为骑军,为他们运输粮草,更是困难重重,太子殿下身为兄长,爱护兄弟,怎么让七皇子劳累?” “所以,还是让太子殿下为左军运输粮草吧!” 三路大军之中,若是哪位大将愿意让新军提前上战场,那一定是桓骑! 战场固然凶险,可是机缘更多,若是拔得头筹,那将来的好处,可就是无穷无尽了! 七皇子能看到的事情,他洛青衣看得到;七皇子看不到的事情,他洛青衣也看得到,怎么会将这个机会让给七皇子呢? “洛青衣,太子殿下乃大魏储君,身系大魏社稷,怎么轻易冒险呢?” 洛青云挺身而出,直面洛青衣,洛家谋士正面交锋! “若是太子殿下出事,军心动摇,后果不堪设想,为大局着想,还是让太子殿下跟在西幽侯大人身边为好!” 洛青云企图将太子曹长文留在西幽侯麾下,让西幽侯压制太子,让他无法在北伐前期立功,说了不无人相信的鬼话! “太子是储君,更应该身先士卒,若是没有危险,这机会也就让给七皇子可,可如今又危险,太子殿下自然是放仁不让了!” 洛家谋士淡笑风生,鬼话连篇,却偏偏冠冕堂皇,若是不明所以的人,恐怕就真信了他们的鬼话! “洛青阳,我们不争吗?” 二皇子曹长武问道,他也想为桓骑大军运输粮草啊! “殿下,不是不争,是不能争!” 洛青阳说道:“桓骑是七皇子恶人,此人城府深厚,诡计多端,若是在他麾下效力,他若有意坑害殿下,殿下恐怕生死难料啊!” wucuoxs.com “可是太子不是也在争吗?”二皇子曹长武皱眉说道! “桓骑胆大包天,可是也有限度,曹长文有太子之名,身边有太尉种权,桓骑安敢轻易加害于他?” 洛青阳说道:“殿下身后虽然有司隶世家,可是皇子终究不是太子,差太远了!” “虽然这话不好听,但的确是实话!” 二皇子曹长武说道:“否则我也会费心心思夺嫡,皇子是荣华富贵,太子是权倾天下啊!” 不得不说,从谏如流这一点,大魏皇子都学到了魏帝的精锐,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只要有道理,只要有道理,他们就听得进去! “那我们就看戏?”二皇子曹长武笑道! “不,殿下不是看戏,而是要唱一出好戏!” 洛青阳说道:“太子就是太子,拥有殿下与七皇子无法企及的优势,所以殿下要与七皇子联手,让他在西幽侯麾下效力,借西幽侯之力压制太子殿下!” “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老七?”太子曹长武不悦说道! “据我所知,桓骑用兵,从来不惜兵,二皇子即便上了战场,立下战功,拔得头筹,可是麾下新军,必然死伤惨重!” 洛青阳说道:“方才西幽侯不是说了嘛,北伐之战,非一朝一夕之事,若是七皇子后继乏力,那也就那样了!” “有道理,不过机遇在前,却要拱手送人,我还是有些不甘心啊!”二皇子曹长武感慨说道! “殿下并非没有机会!” 洛青阳说道:“郭玄,出身并州郭家,比邻司隶,与长安刘家关系亲密,若是刘家家主书信一封,殿下的机会或许就来了!” 二皇子与七皇子联手,任由洛青衣舌绽莲花,也不得不败下阵来! 最终太子为中军运输粮草,二皇子为右军提供补给,七皇子也如愿以偿,与桓骑同行! 与此同时,西幽军大营一处偏僻的营帐之中,张敬宗、桓骑、郭玄,赫然在其中! “总之一句话,能让新军死,就不能让他们活;能让新军断了骨头,就不能让他们只伤皮肉!”桓骑残忍的说道! “既然如此,大战之初,就该让新军出战,做我西幽大军的死士,借胡人之手,除掉新军!”郭玄冷酷的说道! “太明显了,会被人发现的,天下门阀会恨我们入骨,以后睡觉怕是都不安稳了!”桓骑摇头说道! “你怕这个?”郭玄笑道!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桓骑笑道:“况且九万大军,让他们白白死在胡人铁骑之下,我也舍不得!所以先护着他们,等他们成长起来,就让他们有价值的死去吧!” “被你惦记,还真不是什么事情啊!”郭玄说道! “不是我要惦记他们,是陛下关心他们,所以就只能对不住他们了!”桓骑说道! “此次北伐,桓裴两家也参与其中,你桓骑出身桓家,这么做对得起桓裴两家吗?”郭玄问道! “并州郭家,也是门阀,你与我密谋,坑害世家,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桓骑反问道! “我是大魏的将军,陛下的臣子!”郭玄说道! “刚好,我也是!”桓骑笑道! “那就这样吧,我们三人各自负责一支新军,莫要让陛下失望就是了!” “三支门阀新军随三军而行,那怕门阀发现蹊跷,也孤掌难鸣,难逃覆灭,不会让陛下失望的!”桓骑淡淡说道! 张敬宗说道:“虽然陛下没有吩咐,但是我警告你们两个一句,三位皇子不能出事,这一点你们两个也要给我记住了!” “知道了!” 西幽三军主将密谋,那三支新军以及他们背后的世家门阀,恐怕还不知道针对他们的阴谋已经悄悄铺展开来! 第两百四十九章 警告 桓骑回到武关不久,薛左舟与七皇子各自率领军队来到武关城外,安营扎寨之后,两人立刻带着手下的将军前往武关,面见桓骑! “桓骑大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想死我了!” 见到桓骑,七皇子曹长白顿时热情奔放,冲将过来,给桓骑一个大大的拥抱! 许都之时,桓骑曾叫长公主曹曦姐姐,被七皇子曹长白得知,为了拉拢桓骑, 为了断绝他人拉拢桓骑的可能,也就厚着脸皮叫桓骑大哥! “这里是军营,没有兄与弟,只有将与卒,注意分寸!” 此刻在直死军大营,自然不会像许都那般,任由七皇子叫他大哥! 一是因为桓骑一惯以凶狠著称,七皇子叫他大哥,有损他的凶名;二是此刻正值夺嫡,桓骑担忧直死军不明所以,被七皇子利用了! 走入直死军大行,一股凶悍的气息迎面而来,让七皇子莫名心惊,他身边的护卫也如临大敌! 薛左舟面色如常,可是心中也是更震撼, 直死军的凶名他自然听过, 甚至在战场之上见过! 可是直死军向来不与西幽军来往,第一次来到直死军军营, 也不由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强军, 这就是百战强军, 绝非新军可以比拟!” 七皇子曹长白感慨万分,在苏则的调教之下,他麾下的新军最具凶悍之气,可是与直死军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今日在静塞关,西幽侯言新军太过孱弱,不堪不用,所以让新军运输粮草,磨练一番之后,再上战场,他嘴上不说,心中却是不服,此刻却是不得不承认了! “既然来了,索性就商量商量北伐之事吧!” 桓骑将七皇子曹长白与薛左舟带到帅帐之中,片刻之后,直死军四位将军也出现在大帐之中! 桓骑将众人一一介绍,等到众人熟悉之后,便步入正题,商议北伐之事! “陛下更改年号,此次北伐,乃昭武第一战,关乎整个天下,所以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桓骑说道:“薛将军,我知西幽军与直死军不和,可是大局为重,你我各自约束部下,当同仇敌忾,勠力同心才是!” “薛左舟出身寒门,并无机会染指直死军战功,因此与直死军并无矛盾,将军大可放心,此次大战,我薛左舟以两位唯命是从,麾下人马,若有异议,定斩不饶!”薛左舟立刻说道! “那就好!” 桓骑满意点头,随后说道:“此战左军以直死军老卒为前锋,由本将统帅,薛左舟军与直死军新军为中军,由薛左舟将军统领;以七皇子麾下为后军,由苏则统帅,负责前锋、中军补给!诸位可有异议?” 前锋身先士卒,最易立下战功,桓骑以直死军为前锋,那么大战之后,直死军必然攫取最大的战功! 薛左舟知道前锋的重要性,前锋之战,关乎士气,士气强弱,关乎北伐成败! 薛左舟麾下步卒虽然不如直死军,可是战力不弱,担任前锋自然可以,因此薛左舟也想做前锋! “桓骑将军,你为左军主帅,直死军为左军主力,你是否应该坐镇中军掌控大局?”问道! “直死军固然是左军主力,可是薛将军麾下步卒实力强悍,也是主力,也可以坐镇中军!” 桓骑摇头说道:“况且胡人都是骑兵,号称弓马无双,我就是要以骑兵对骑兵,打掉胡人的嚣张气焰,打垮胡人的骄傲,打完胡人的脊梁!” “那就依将军所言!” 薛左舟不再坚持,一旦桓骑正面击败胡人铁骑,那么从此以后,胡人士气低落,左军士气大振,可横行草原,要立军功,就会轻松许多! “桓骑将军,可否让我新军也上战场?” 七皇子说道,运输粮草是在无趣,那有什么机会立下战功,让魏帝刮目相看! “七皇子,战功重要,可是命更重要,没有足够的实力,就不要想着战功,那都是不切实际的东西,甚至会未必丢掉性命!” 桓骑凝声说道,他固然有心图谋新军,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桓骑将军,我是什么情况,你也清楚,想必再做的诸位也看得明白!” 七皇子说道:“诸位都是自己人,有些事情我索性就说开了吧!” “我欲夺嫡,可是实力远不如太子与二皇子,此次北伐,便是我赶超太子与二皇子的天赐良机!” 七皇子说道:“唯有立下赫赫战功,我才能得父皇青睐,与太子、二皇子并驾齐驱,谋划将来!” “所以此刻西幽侯压制太子,郭玄压制二皇子,正是我拔的头筹的大好机会,我不愿错过!” “我需要战功,所以希望桓骑将军给个机会,也请周处将军退让一步,让我新军为前锋!” 七皇子郑重说道:“若我夺嫡成功,必然衣两位为军方支柱!” “这…” 薛左舟面露难色,不是他看不起新军,也不是他舍不得军功,而是以新军的实力,此刻出战,那就是羊入虎口! 可是七皇子如此说话,他若拒绝,怕是要与七皇子交恶,如今死皇子有桓裴两家支持,并非没有可能成为大魏之主,他日后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不由看向桓骑,等桓骑作主! “新军将领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各自准备吧!” 桓骑淡淡开口,周处如释重负,带着麾下将领头也不回的离去,直死军将军也随之离开! 思路客 桓骑闭上眼睛,摩挲着手指,沉默不言,一股难以言名的气息迎面而来,让七皇子如释重负,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天狐苏则更是心底骇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大帐之中,五体投地,不敢抬头看桓骑一眼! 看得苏则下跪,出身门阀的新军将领也惊出一声冷汗! 苏则为新军主将,此人实力、心性如何,世家门阀自然有过评判,夏侯世家家主夏侯恩更是直言苏则有大将之姿! 可是强如苏则,居然在桓骑面前如此不堪,由此可见,桓骑究竟有多么可怕! 一缕缕杀气自桓骑身上散发出台来,一时之间,大帐之中,扑通之声不绝于耳,除了七皇子,桓骑身前,再无站立之人! 第两百五十章 伏笔 时间一点点流逝,桓骑身上的威亚与杀气也越来越重,苏则与新军将领更是害怕,背后冷汗淋漓,甚至有人扛不住这股压力,直接晕死过去! 许久之后,桓骑睁开眼睛, 缓缓走到众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新军将领! “我不在许都的时候,你们背后世家门阀就是这么辅佐七皇子的?” 桓骑冷冽开口,大帐中温度骤然下降,呼吸之间,可见白色雾气, 让众人心中更是冰冷,那里敢回答桓骑的问题! “夺嫡,手足相残, 这种事情是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吗?” 桓骑看向苏则,说道:“有人不懂事,你也不知轻重吗?” “属下该死,请军主责罚!”苏则立刻说道。 “桓骑将军,是我失言了!” 七皇子开口说道:“苏将军也新军奔波,分身乏术,不能怪他,是我无知!” 七皇子后知后觉,也一阵后怕,若是他今日之言,落到他父皇耳朵里,他怕是与帝位无缘了! “下去,领一百军棍!” 桓骑开口, 苏则立刻逃也似的离去, 同时心中也好奇不已,桓骑为何突然之间就动了真怒! “殿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桓骑说道:“笑的早不一定是最后赢家,但是笑道最后的人一定是赢家!” “你当胡人是土鸡瓦狗吗?” 桓骑说道:“西幽大军甲甲天下, 折断胡马四条腿,那怕是西幽大军,也不过堪堪压制胡人!” “请问殿下,谁给你的自信击败胡人,立下赫赫战功的?你那支不堪一击的新军吗?” “新军在苏则将军的操练下,已经颇具战力,也动战阵之法,或许可以一用!” 七皇子硬着头皮说道,在他看来,新军或许不如边军,可是大家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大差不差,也差不打那里去,说新军不堪一击,有些危言耸听了! 桓骑邪魅一笑,猛然跺脚,一位昏迷的新军将领的身体顿时爆裂开来,血肉横飞,桓骑伸手,将那人脑袋抓在手中,五指微微用力,头骨立刻碎裂,脑浆显露在七皇子眼中! 有些新军将领顿时睁大双眼,心中恐惧至极,身体颤抖,不能自己,胯下已经湿润一片! 七皇子胃中一片沸腾,随后身体抽搐,跑到一边,直接呕吐起来! “这就受不了了?” 桓骑说道:“与胡人交战,若是不慎被战马踩踏头颅,就是这个下场,你们这般模样,怎么上战场啊?” “在战场之人,最先要战胜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 桓骑说道:“有能力站在沙场之上,才有能力攫取战功,若是纸上谈兵,也就是自取灭亡!” “多谢桓骑将军教诲,我明白了!” 七皇子脸色苍白,身体阵阵乏力,看上去有些虚弱! “明白就好,也不枉我一片苦心啊!” 桓骑说道:“桓裴两家既然支持你,就不会让你落后于人!” “北伐之战,非一日之功,你且安心等待,等到新军慢慢适应战场,我保证不缺战功就是了!” “良军交战,粮草乃是命脉所在,你就安心运输粮草,莫要让大魏军卒饿了肚子,陛下会失望的!” 桓骑走近七皇子,抓起一片衣袖,将手上的鲜血擦拭干净,随后拍拍七皇子的肩膀,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帐! “若是没事,就回新军大营吧,你的这些将领有人不中用,换一换吧!” 桓骑说了什么,七皇子没有听见,看着衣衫之上的鲜血与脑浆,恶心之感再次从胃中升起,不由大吐特吐起来! 走出大营,桓骑嘴角的微笑露出一丝微笑,他苦头婆心说了这么多,都是七皇子与新军着想,若是日后新军出了事情,世家估计也不会怀疑是他动了收脚吧! 这是很重要的伏笔啊! 新军大营之中,七皇子脸色依旧难堪,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他虽然没有杀过人,可是并非没有见过死人,可是桓骑手段很凶残了,他那里见过这等阵势,自然受不了! “殿下,世家门阀之人求见!” 门阀世家出钱出力,组建新军,就是为利益而来,因此也有门阀之人随军出征,就是划分利益! 新军及早出战,他们自然可以提前获得利益,因此也新军出战之事,七皇子曹长白刚刚回到军营,世家门阀之人就迫不及待来了! “殿下,桓骑可曾同意新军出战?” 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七皇子缓缓摇头,众人不由失望起来! 代表夏侯世家的那人,不由扭头看向桓家代表! “此刻是七皇子崭露头角的大好机会,桓骑不让新军出战,是什么意思?” 桓家代表眉头一皱,很是不客气的说道:“你再教我桓家家主做事?莫说是你,就是夏侯家主也没有资格!” 自从夏侯世家选择支持七皇子,便与桓裴两家针锋相对,有取代桓裴两家,主导七皇子一脉的世家的意图! 七皇子一脉所属的世家,此刻已经隐隐分为两派,一派以桓裴两家为尊,一派以夏侯世家为尊,隐隐有争斗的趋势! 对此七皇子并不阻拦,反而乐见其成,平衡也是帝王心术之一! “此事不怪桓骑将军!” 眼见两人越吵越烈,再吵下去,恐怕就要动手了,七皇子终于开口,将前因后果告诉众人! “如此说来,新军孱弱,将领无能,确实不适合出战!”夏侯世家代表说道! yawenba.net “那是,我桓家家主的见识,岂是你们可以预见的?” 桓家代表得意说道,此事是他桓家压可夏侯世家一头! “诸位,主将无能,害死三军!” 七皇子说道:“新军将领,多胆小怯懦之辈,恐为后患,本皇子有意换将,诸位以为如何?” 世家门阀顿时一片反对之声,一位将军、两名偏将、八名校尉,有价值的位置就这么多,他们费尽心思,才得到其中一个位置,怎么可能愿意再生出变故呢? “陛下,临阵换将,也非好事吧!” 夏侯世家代表说道,这一次桓家代表也没有反对,毕竟新军主将是桓骑的人,一位偏将也是桓家的人,所以在这新军之中,桓家最大,不变自然是最好的! 七皇子随后将直死军大帐发生的事情告诉众人,随后说道:“这也是桓骑将军的意思!” “那就换吧,我没有意见!” 桓家代表立刻表态,其他世家思索片刻也同意了,桓骑都已经杀人了,不同意也不行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达溪轻柔至西幽 直死军军营之中,达溪轻柔傲然而立,一身白衣,美得不可方物,那一身书香之气,与直死军的凶悍之气格格不入,却不见丝毫违和感。 见到达溪轻柔的瞬间, 桓骑以为这是幻觉,当确定这不是幻觉的时候,桓骑不喜反怒! “你怎么来了?”桓骑皱眉问道! “怎么,不欢迎?” 达溪轻柔反问,笑语盈盈的样子实在让人生气不起来! “只是不希望你出现在这种地方!”桓骑摇头说道! “可是我已经来了呀!”达溪轻柔笑道! “什么时候回去?”桓骑问道! “七皇子出征,曹曦放心不下, 所以要来西幽看看七皇子,才能安心!” 达溪轻柔说道:“我在许都觉得无聊,所以就跟着她一起来了, 估计等大军出征以后,我们就该回许都了!” 初来军营,达溪轻柔有些好奇,便要求桓骑带着她在军营里逛逛! 达溪轻柔所到之处,直死军军卒皆注目而视,目光之中有惊艳之色,但是更多的是惊讶! 桓骑是什么人?西幽恶鬼桓骑,凶神恶煞,飞扬跋扈,无法无天,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桓骑以铁血手段压制直死军军卒,令行禁止。 在直死军军卒眼中,桓骑是冷血无情的杀伐将军,突然见到桓骑温柔的模样, 直死军军卒居然有些不适应。 “那位就是军主的心上人?” 血浮屠也从未见过达溪轻柔, 所以向拓跋斯确定一下! “正是!”拓跋斯回答说道! “这等颜色,可谓倾国倾城,确实惊艳!” 血浮屠说道:“但是光有姿色不够, 桓骑的女人见识、格局也不能差了!” “军主并非肤浅之人,更非贪图美色之人!” 拓跋斯说道:“能让军主倾心的女人,这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所以达溪轻柔绝非寻常女子!” “这个女人是军主的禁忌,我们还是不要讨论了吧,否则被军主听到,我们恐怕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拓跋斯说道:“自王戟死后,军主踏入武道第八境,他的威势就越发隐匿了,他的心思更是难以琢磨了!” 一个时辰之后,桓骑与达溪轻柔并排站在武关城墙之上,遥望西幽草原,稚嫩的草木已经破土而出,郁郁葱葱,真是牧马季节! “刚来的时候,我就听说你的名声了!” 达溪轻柔笑道:“西幽恶鬼,小儿夜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桓骑沉默片刻说道:“这些年在直死军中,为了镇压直死军军卒,我的手段有些凶狠,更多人都难以接受!” “看得出来,他们很怕你,内心充满了恐惧!”达溪轻柔叹息说道! “恐惧是最好的枷锁,只要我一日不死,直死军便不敢违背我的意志!”桓骑淡淡说道! “当年在许都,你温文尔雅,是浊世翩翩佳公子,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达溪轻柔说道! 燃文 “那你喜欢现在的我多一些,还是以前的我多一些?”桓骑问道! “只要是你,我都欢喜!” 达溪轻柔抚摸桓骑的面庞,够柔声说道:“这些年,你也很不容易吧!” “走在正确的道路上,甘是甜,苦也甜,我乐此不疲!”桓骑说道! 日落西山,远处的天边尽是火烧云,美轮美奂,柔和的阳光洒在草原之上,为草原晕染一层淡淡的金黄之色,如人间仙境一般! 桓骑与达溪轻柔站在城头看日落,就好像是一对浪迹天涯的侠侣! “好美啊!” 达溪轻柔呢喃说道! “大战将至,铁骑将会脚踏青草,鼓声将震散火烧云,战火将笼罩整个草原!” 桓骑说道:“这是西幽草原今年最初也是最后的美丽了!” “你难得来一次西幽,要去草原看看吗?”桓骑轻声问道! “方便吗?” 达溪轻柔问道:“大战一触即发,你是大魏将军,若是现身草原,胡人怕是不会放任你离开吧!” 桓骑摇头说道:“大魏边境以北五十里,都是大魏控戈之地,胡人既然知道我大魏将要功伐草原,所以不会出现这这里!” “那就出去看看吧!” 达溪轻柔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让黄三刀与归一刀陪着吧,安全些!” 黄三刀还是老样子,归一刀却是模样大变,一身黝黑明亮的铠甲,腰间挂着一把战刀,身上流露霜杀百草的气息,有时候桓骑也不得不承认,比起剑圣,此刻的归一刀更像霜杀百草的孤傲将军! “你用了什么方法,将归一刀变成这个模样的?”黄三刀悄悄问道! “我告诉他既然身在军营,自然要穿甲胄,这是规矩,所以他就穿了!” 桓骑淡淡说道! “归一刀桀骜不驯,怎么会这么好说话呢?”黄三刀问道! “归一刀一直很好说话,只是你们畏惧他,不敢与他说话而已!”桓骑笑道! 黄三刀一愣,随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与归一刀交手之人,非生即死,所以江湖武夫对归一刀敬而远之,倒是不曾交谈过,有因为归一刀向来沉默寡言,就以为归一刀不好说话! “那你教教我这说话的学问,日后若是归一刀寻我比刀,我便以三寸不烂之舌,化干戈为玉帛!”黄三刀笑道! “这个恐怕不可能!” 桓骑说道:“对于归一刀来说,任何时候都可以商量,唯独刀道不可以!” “我与归一刀有五年之约,若是五年之后我胜了,归一刀不会寻你麻烦,自有我挡着。 桓骑戏谑说道:“若是我不敌归一刀,你最好期待我们活下来,否则你死了,就无人替你收尸了!” “归一刀很强,但是重新拿起刀的我也不弱,鹿死谁手还不定呢?” 黄三刀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桓骑天赋卓绝、手段更是不凡,但是你与归一刀约定,以刀分胜负!” “我虽然不知道谁给了自信,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 黄三刀说道:“你的人刀合一与归一刀的极致之刀相比,就是云泥之别,你该好好练刀了!” “大战在即,我哪里有什么心思练刀,等大战之后,我便能安稳一段之间,或许有时间练练刀!” 第一百五十二章我们成婚吧!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直死军军卒已经备好马匹,走下城楼,走出城门,桓骑将扶上战马,随后翻身上马,与达溪轻柔同乘一起, 向草原疾驰而去! 身后数百米的地方,便是黄三刀与归一刀,只是两人身边,还有数十骑,正是桓骑的亲卫! 大战在即,胡人虽然退出静塞关五十里外,可是沿途依旧有胡人探子,甚至是胡人强者窥探静塞关, 桓骑孤身出关, 实在危险! 桓骑要带达溪轻柔去草原,他们无法让桓骑改变主意,只能跟着桓骑,以防万一! 夜幕缓缓降临,桓骑意犹未尽,要带着达溪轻柔往草原伸出而出,去看看北方万年冰雪不融的雪山! 桓骑亲卫见势不妙,立刻催动战马,加速冲到桓骑身边,硬着头皮劝阻桓骑! “将军,再往前就是胡人控戈之地,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有胡人军队出没,我们不能再往前了!” 桓骑看看四周,发现草地之上, 有牛羊粪便, 便清楚这里常常有胡人出没! “你们先回去吧,我独自向前便可, 那怕胡人有千军万马, 我若要走,胡人也留不住我的!” 桓骑自信说道,他与达溪轻柔、黄三刀皆是第九境强者,更有一位十境之下无敌的归一刀,半步神仙不出,谁也奈何不了他! “扑通!” 桓骑亲卫却是急了,从战马上跳下来,跪倒在桓骑战马之前,拉住僵绳,不肯让桓骑继续前进! “将军,你是左军主将,身系北伐胜败,万万不能孤身犯险啊!” 桓骑亲卫说道:“若是让西幽侯大人与血浮屠将军知道将军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深入草原,我等承担不起啊!” 桓骑微微皱眉,达溪轻柔察觉到眉宇之间浮现怒色,伸出手,拉扯桓骑的衣袖,说道:“今日玩的很尽兴,就到这里吧,我们回去吧!” 听到达溪轻柔的话,桓骑不再坚持,但是也不愿就此离去! “草原星空,群星璀璨,今夜我们就在草原过夜,看一看草原的夜里的景色吧!” 桓骑的亲卫欲言又止,此刻桓骑已经退步,他们不敢多说了,桓骑已经看在达溪轻柔的面子上做出让步,若是他们得寸进尺,就是自找麻烦了! 索性这里也是草原外围,并无强大的部落居住,桓骑再此,虽然有风险,但是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升起一堆篝火,桓骑亲卫立刻向四周散去,潜伏在草原之中,谨慎的关注四周的一切,若是有胡人踪迹,他们就会立刻带着桓骑回静塞关! 篝火旁边,桓骑四人围做在一起,有说有笑,桓骑不将胡人放在眼里。 “黄三刀,你的刀呢?” 归一刀突然问道,他已经观察黄三刀很长时间,一个刀客不带刀,太不像话了! “我此番前来西幽,是为了保护轻柔姑娘,并不是行走江湖,自然不用带刀了!”黄三刀强硬的解释一句! 归一刀闻言,立刻解下自己身上的刀,递给黄三刀,黄三刀不明所以,顺手就接过了战刀! “现在你有刀了,我们争道吧!” 归一刀认真的说道,黄三刀陡然一惊,手中的长刀差点落到地面之上。 桓骑不由大笑起来,黄三刀吹嘘他不怕归一刀,此刻看来,是黄三刀自欺欺人啊! 达溪轻柔也掩嘴轻笑,随后白一眼桓骑,似乎在嗔怪桓骑此举并不礼貌! “我有刀了,可是你没刀,怎么比?” 黄三刀避归一刀如虎,有理由推脱自然要推脱,没有理由推脱也要找个理由推脱! “我以身为刀,我即是刀!”归一刀说道! “那也不行!” 黄三刀说道:“你与桓骑有约定,五年之后,你若是击败桓骑,才有与我争道,如今过去半年而已。剑道至心,刀道至诚。归一刀,你要不守信用吗?” 归一刀面色纠结,他看得出来,黄三刀是绝世的刀客,比魏天刀不遑多让,若是能与黄三刀争道,他的刀道必然能臻至圆满! “那就五年之后,你我于此处争道!”归一刀说道! “其实争道也是论道,并非一定要动手!” 达溪轻柔说道:“两位不如坐而论道,谈谈自己对刀道的感悟,也是极好的!” “此法甚妙!” 黄三刀顿时双眼流露精光,归一刀极情无道,对于刀道的理解可谓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 虽然他的刀道与归一刀的刀道有所不同,可是万法同源,殊途同归,若是能聆听归一刀的刀道感悟,有所领悟的话,他的刀道必然能更上层楼,到了那个时候,他就真的不怕归一刀了! 归一刀也觉得有趣,便答应下来,接下来两人各自阐述自己的刀道感悟,随后就不同之处各抒己见。 深夜,论道早就已经结束,黄三刀与归一刀收获匪浅,已经离开篝火附近,躲倒僻静之处,消化方才所得所悟! 篝火旁边,达溪轻柔坐在草地之上,桓骑头枕在达溪轻柔退上,舒适的躺在草地之上,发出轻微的酣睡之声,眉头微微促起,面容之上有些许疲惫之色! lingdiankanshu.com 达溪轻柔温柔的看着桓骑,眼中尽是心疼之色! 她知道这些年桓骑不容易,为了他们的未来,与王戟对赌,与世人相背而行,已经满身疲惫了! 可是骄傲如桓骑,不肯让人看见他的疲惫,只要他清醒的时候,永远是精明强干的模样! 达溪轻柔不由俯下身去,嘴唇如蜻蜓点水般的落在桓骑的额头,不等她抬头,就对上桓骑已然睁开的双眼! “你没睡?”达溪轻柔羞怒道! “我睡眠浅,但凡有风吹草动就会醒过来,更何况方才,我心的动了!” 桓骑说话之间,就将达溪轻柔分手放到自己的胸前,让她感受他的心跳声! “桓骑,等北伐结束之后,我们就成婚吧!” 达溪轻柔突然说道,让桓骑顿时愣住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桓骑难以置信的说道! “没听清就算了,当我没说!” 达溪轻柔白了桓骑一眼,将桓骑从自己怀中扔了出去! “听清了,听清了!” 桓骑说道:“我这就派人回许都,让桓家筹备婚事!” 桓骑猛然抱起达溪轻柔,在草原上欢呼,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第二百五十三章 偶遇折兰霸道 “军主,有人来了!” 就在桓骑开心的时候,桓骑的亲卫匆匆而来。 “多少人?” 桓骑眯起眼睛,露出危险的气息,显然动了杀心! “听动静,大概数十骑!”桓骑亲卫回答说道! “不用管他了!” 桓骑淡淡说道,若是冲他来的, 恐怕就是数十骑,至少也要数千人,由此可见,这些人只是路过,并非冲他而来! 桓骑亲卫无奈至极,立刻召回其他亲卫, 向桓骑靠拢! 燃烧的篝火在黑夜之中如同一盏明灯, 自然瞒不过胡人的眼光,桓骑亲卫刚刚聚集起来,就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近,随后数十骑再篝火旁边停下了脚步! 看到来人,桓骑微微惊讶,他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熟人了。 “折兰霸道,许久不见了!” 折兰霸道曾经败在桓骑手下,可是对于折兰霸道,桓骑极为欣赏。 那怕不敌,折兰霸道也要一战,由此可见其武道之心,无所畏惧,这样的人,那怕败了, 也是对手,而不是垫脚石! “折兰霸道, 这些中原人你认识?” 折兰霸道身边,还有一名男子,一身桀骜之气,颇有桓骑嚣张模样,坐在马背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桓骑等人! 桓骑微微皱眉,敢在他面前嚣张,勇气可嘉啊! “拓跋轩,这不是你可以得罪的人!” 折兰霸道淡淡一句,随后翻身下马,走近桓骑,桓骑不由微微皱眉,折兰王庭的第一天才似乎成了瘸子! “桓骑,你怎么会在这里?”折兰霸道问道! “我见草原风光正好,一时兴起,就过来看看!” “这里是折兰草原不是你玩山玩水的地方!” 折兰霸道说道:“你身为大魏将军,大战之前,出入折兰草原,是认为我折兰王庭奈何不了你吗?” “不客气的说,我确实是这般想法!” 桓骑狂傲说道:“我若要走,除非折兰王庭半步武神出手,否则谁也留不住我!” “狂妄!” 不等折兰霸道说话,他身边的年轻人已经怒不可遏,大敌当前,草原三大王庭同气连枝,桓骑轻看折兰王庭,便是轻看三大王庭! 拓跋轩乃是金狼大可汗之子,下定决心,要给桓骑一个教训! 拓跋轩话音落下,他身后的胡人强者立刻显露气势,如山倒海般向桓骑蔓延而去! “哼!” 黄三刀一声冷哼,便出现在桓骑面前,气势磅礴,锐利无比! “刀圣!” 拓跋轩身后的老者惊讶一声,随后默默摇头,胡人强者立刻收敛气势,再无咄咄逼人的模样! “祭司,这是何意?”拓跋轩不解问道! “那是一尊刀圣,不可轻易得罪!”那名祭司说道! “祭司,你也是第九境强者,一位刀圣而已,何须忌惮此人?”拓跋轩不由说道! “天下武夫,以剑道为尊,刀道虽不如刀道,可是刀道至诚,舍生而忘死!战力之强,远朝寻常武夫!” 156n.net 祭司说道:“同为第九境强者,此人气势磅礴,功力之深厚,在我之上!” “可恶!” 拓跋轩不甘至极,却也无可奈何。 “这是你朋友?”桓骑问道! “大魏要北伐,草原三大王庭也有南下之心!” 折兰霸道说道:“此人乃是金狼王帐大可汗之子,与我同行,将去西辽王朝!” “做质子?”桓骑问道! “算是吧!”折兰霸道回答说道! “质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做的!” 桓骑说道:“你是折兰王庭第一天骄,分量自然是够了,可他算什么东西?” 桓骑直言不讳的说道,金狼王帐天骄,桓骑也见过,并没有这号人物! “金狼王帐在漠北,此番南下,只是与折兰王庭、西辽王朝东西呼应,意思意思就行!”折兰霸道说道! “桓骑,许都之时,我欠你一个恩情!” 折兰霸道说道:“你回静塞关吧,我权当没有见过你,不会让折兰王庭强者围杀你,你我之间就两清了!” “我是此番北伐主将之一,为还我一个人情,就让我离去,对于你来说,这是亏本生意!”桓骑笑道! “你是主将?”折兰霸道惊讶问道! “怎么,不像吗?”桓骑笑问道! 折兰霸道顿时想起折兰桀对桓骑的评价,不由说道:“只是有些惊讶罢了,毕竟你与我同辈,居然能与老一辈强者同台争锋!” “你不会是大魏探子吧?” 折兰霸道说道:“此番深入草原,游山玩水是假,刺探我折兰王庭虚实才是你的目的!” “你想多了!” 桓骑说道:“若我真是探子,就不会堂而皇之的出现你再你面前了!” “行了,你去西辽王朝吧,等明天日升之后,我就回静塞关去了!” “不行!” 折兰霸道说道:“叔父说过了,你行事随心所欲,不可以常理推断,所以我怀疑,你就是大魏探子!” “去西辽王朝,什么时候都可以,我要盯着你,不会让你胡乱行动!” 折兰霸道认真说道:“等到明天你离开草原,我再去西辽王朝不迟!” 篝火旁边,折兰霸道看着桓骑与达溪轻柔谈情说爱,脸色古怪至极,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有女子看上桓骑! “桓骑,有件事我想问你!”折兰霸道突然怎说道。 “什么事情?”桓骑问道! “这次大战,注定无法避免吗?” 折兰霸道说道:“我是武夫,不懂天下霸权,我只知道,大战一旦开启,草原之上必将血流成河!” “若是有办法避免这场战争,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桓骑微微沉默,随后郑重的说道:“此战,避不可避!” “为什么?”折兰霸道问道! “一山不容二虎,一个时代容不下两个霸主!” 桓骑掷地有声的说道:“胡人不会向大魏俯首称臣,大魏也不会放任胡人制霸北方,窥伺中原的!” “这算是不义之战吗?”折兰霸道问道! “在我看来这是争夺天下霸权的大战,成王败寇,并非不义之战!”桓骑说道! “明白了!我原本不打算参与到战争中来,可是此刻我改变主意了!” 折兰霸道起身说道:“桓骑,,武道之战,我输给了,我们战场上见高低吧!” 第两百五十四章 怀疑 当太阳自水平面升起,第一缕阳光落向大地的时候,桓骑与达溪轻柔并立,将一切尽收眼底! 随后两人与折兰霸道告别,数十骑风驰电掣,向武关而去! “折兰霸道,那人是桓骑, 你就这么放他离去呢?” 桓骑离去,拓跋轩没了忌惮,又恢复嚣张霸道的模样! “他要走,我们留不下!”折兰霸道淡淡说道! “这里是折兰草原,我就不信,还有折兰王庭留不下的人!” 拓跋轩说道:“我就不信,身为折兰第一天骄,你身边没有护卫?你没有召唤折兰王庭强者的手段?” “我自然有护卫,可是桓骑身边有一为带刀护卫,实力不再黄三刀之下!” 折兰霸道说道:“我若是召唤折兰王庭强者,他势必出手,将我等击杀!” “好了,西辽王朝我是去不成了,你自己保重吧!” 折兰霸道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带着麾下骑兵原来返回。 于此同时,在回武关的路上,桓骑亲卫也在桓骑身边喋喋不休! “军主,那人真是折兰王独子?” “若是折兰王庭没有第二个折兰王,那么他自然就是折兰王独子了!”桓骑淡淡说道! “那军主就更不该放他离去了!” 桓骑亲卫说道:“将他擒拿之后,我大军出关之时, 用他的鲜血祭旗,定然能振奋我军士气!” “君子欺之以方, 折兰霸道并无恶意,没有必要取他性命!”桓骑淡淡说道! “可是将军,我们也不是君子啊, 哪能讲道理呢?”桓骑亲卫说道! “我高兴,想做一回君子,不成吗?” 桓骑亲卫顿时无奈,军主还是君主,想什么就干什么,旁人捉摸不透的! “走吧,我们私自出关,再不回去,武关就乱成一团糟了!” 桓骑将达溪轻柔送回西幽城,却被告知长公主曹曦去了静塞关见西幽侯张敬宗,便只好带着达溪轻柔往静塞关去了! 静塞关西幽军大营,西幽侯张敬宗脸色铁青,怒气冲冲! 他知桓骑随心所欲,却不知桓骑不知轻重,大战在即,桓骑为左军主将,胡人自然知晓,若是让胡人知道桓骑踏入草原,大战恐怕就要提前爆发了! “西幽侯,桓骑将军武道非凡,身边又有归一刀与黄三刀两位绝世强者,达溪轻柔也是儒圣强者!” 张公主曹曦说道:“桓骑将军此去草原,虽然有风险,但是全身而退,不成问题!” “报,直死军桓骑求见西幽侯大人!” 长公主曹曦话音落下,一位军卒匆匆跑入大帐之中! 片刻之后,桓骑便带着达溪轻柔出现在大帐之中! “回来了?”西幽侯阴沉问道! “不回来,我要留在草原不成?”桓骑不以为意的说道! “那草原的风光可比得上我大魏壮丽山河?”西幽侯张敬宗问道! “胡人不懂风情,但是草原风光却是别样!” 桓骑说道:“但是我大魏山河包含万千,奇崛非常,胜过草原风光无数!” “啪!” 西幽侯张敬宗勃然大怒,草原风光与大魏山河如何,他岂会不知道?他要问的,有岂会是这个? “桓骑,你可知罪?”西幽侯张敬宗怒道! “不就是偷偷出关,去了一趟草原,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情!” 桓骑说道:“西幽侯大人,你何必动怒呢?” “今时不同往日!” 张敬宗说道:“如今你是大魏左军主将,麾下十一万大军,关乎整个北伐的成败,你心中可还有分寸?可还有轻重?” “所以,我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嘛!”桓骑无所谓的说道! 张敬宗还欲多说,却被长公主曹曦拦了下来! “西幽侯大人,父皇有些话让我私下转告桓骑,还请西幽侯大人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把话说完,西幽侯大人再责备桓骑将军也不迟!” 西幽侯张敬宗叹气一声,便与达溪轻柔走出了大帐,他也有些话对达溪轻柔说! “轻柔,桓骑已经成势,那怕大柱国在世,恐怕也无法压制他,我就更不行了!” bidige.com 西幽侯语重心长的说道:“桓骑做事不将规矩,虽然可以占尽先机,可是长此以往,必然有大祸将至!” “如今能让桓骑听话的,就只有你和陛下了!” 西幽侯张敬宗说道:“陛下是天子,心思更是深厚,怕是不会说教桓骑,只会纵容桓骑,其中道理,我不说你也明白!” “等到此次大战结束,你寻个机会,好好劝说桓骑,莫要让他胡闹了!” “我已经答应桓骑,等大战结束之后,就与他成婚!”达溪轻柔开口说道! 张敬宗为之一愣,随后说道:“如此也好,桓骑达成所愿,也就安分了!” “桓骑向来在乎你,也不会负你,大柱国若是泉下有知,也会替你高兴!” 西幽侯张敬宗说道:“大柱国嘴上不同意你与桓骑的婚事,那是因为他是儒家神仙,可是在他心思,早就同意你们的婚事了!” “这些年来,我没少照顾桓骑那个臭小子,难道是因为他的才华吗?” 西幽侯说道:“还是因为大柱国让我照顾桓骑,否则不用别人动手,我早就大嘴巴子抽他了!” 大帐之中。 “长公主,陛下有什么话要交代我!”桓骑问道 “父皇没有话,是我有话对你说!” 长公主曹曦说道:“我来西幽之前,见过太子谋士洛青衣了!” “然后呢?”桓骑问道! “他推荐一人,名为姚崇之,让我交给你!” 长公主曹曦说道:“你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听说此人谋略,不再洛青衣之下,倒是没有见过!”桓骑问道。 “桓骑,你桓裴两家支持长白夺嫡,你又与太子谋士相交,你究竟是什么意图?”长公主曹曦问道! “你这是怀疑我与太子勾结,谋害七皇子吧!” 桓骑说道:“你多虑了,姚崇之在太子那里不受重用,洛青衣便将此人推荐给我,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这么信了!” 长公主曹曦说道:“但是桓骑,我警告你,我又大魏十三道在手,不怕你的八难众!” 长公主曹曦离去,桓骑不由皱眉,很浅薄的离间之计,但毫无疑问,这是最有用的。 怀疑,是破坏团结的最佳兵器,长公主曹曦心里多了一根刺,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洛家谋士,手段果然很阴损啊!” 桓骑明白,在洛青衣向他推荐姚崇之的时候,心中已经有挑破离间的打算了! “洛青衣,但愿这姚崇之真是个人才,否则利用我,那就不能让你活了!” 第两百五十五章 桓骑刚会直武关,薛左舟与血浮屠等直死军将领便陆续出现在桓骑面前! 看到桓骑安然归来,薛左舟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桓骑当真是随心所欲啊!” 薛左舟感慨不已,大战在即,桓骑身为左军主将,责任重大,桓骑居然为了取悦一个女人, 置身险地,他竟然不知该说桓骑深情还是该说桓骑不顾大局了! 反观直死军将领,皆面色平静,波澜不惊! 直死军将领时常率直死军将士出关,深入草原,劫掠胡人部落, 桓骑身为直死军军主, 这种事情自然没有少干,直死军将领早就习以为常! “桓骑将军, 大战在即,应当以大局为重,还请将军收敛一二啊!”薛左舟劝告桓骑说道。 “放肆,你在教军主做事吗?” 拓跋斯勃然大怒,怒斥薛左舟,丝毫不留情面! 西幽军自恃清高,多轻看直死军,桓骑为左军主将,西幽军将领多有不服,近日背后多有议论,自然落在直死军将领耳中! 直死军将领多有不满之心,因此经常借机打压薛左舟,扬直死军威风! “拓跋将军,我并无此意, 劝说桓骑将军, 也是一番好心啊!” 薛左舟无奈说道, 直死军恢复清白之身,出身门阀的世家将领心中不满, 因此背后嘀咕桓骑。 他出身寒门,直死军是不是清白之身,对于他而言,并无差别,反正直死军的军功也落不到他的头上! 可是直死军将领那里管这些,因为他是西幽军将领,便处处刁难于他,所以有些时候,莫要说说话,就是呼吸都是错的! “我直死军强悍,与胡人平分静塞关外一百里草原,胡人去得,我直死军自然也去得!”拓跋斯冷笑说道。 “拓跋将军,我知道直死军经常出关,劫掠草原,薛左舟敬佩至极!” 薛左舟说道:“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大魏即将北伐,胡人不甘坐以待毙,有心牧马南下,草原已经是是非之地,随时都可能出现胡人大军,桓骑将军孤身踏入草原,实在危险!” “区区胡人,也配威胁军主?” 拓跋斯冷笑说道:“薛左舟,说到底,你还是看不起军主大人?” “我看不起桓骑将军,你打哪论的?” 薛左舟错鄂说道,他敢对天发誓,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对桓骑只有敬畏之心,绝无轻看之意! “行了!” 桓骑打断两人说道:“我看得出来,薛将军是一片好意,拓跋斯,你莫要胡言乱语,坐下吧!” “北伐事大,我等应该放下成见,同仇敌忾、勠力同心才是,当前,团结最重要!” “将军明见!” 桓骑开口,薛左舟顿时轻松起来,若是背上轻看桓骑的罪名,此次北伐,以直死军将领的阴狠手段,他怕是要遭殃啊! “哼!” 拓跋斯冷哼一声,桓骑替薛左舟说话,他也不好继续为难薛左舟! “最近外面有些流言蜚语,我也清楚缘由,与薛将军没有关系!” 桓骑说道:“拓跋斯,向薛将军道个歉,这事就算了了,以后大家都是袍泽,应当共勉才是!” “让我向他道歉,不可能!” 拓跋斯惊讶的说道:“军主,西幽军将领那个没有染指过我直死军军卒的战功,都不是好人!” “拓跋斯,莫要胡言乱语了,快道歉!” 天狐苏则立刻出声呵斥拓跋斯,自从直死军恢复清白之身之后,就有人开始追究直死军军功去处,这件事被血浮屠压了下来,所以桓骑并不知道,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拓跋斯居然当着桓骑的面说了出来! “这就是你们针对薛将军的原因吗?” 桓骑冷笑说道,他是直死军军主,怎么可能对直死军军卒的心态一无所知呢? “来人!” 两名亲卫从帐外走进来,桓骑指着拓跋斯说道:“一百军棍!” 桓骑话音落下,两名亲卫不由分说,将拓跋斯摁倒在地面之上,随后又有一名亲卫从帐外走了进来,手持杀威棒。 众人那里还不明白,桓骑这是有备而来啊,因此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这一次,亲卫没有留手,一百军棍之后,拓跋斯已经皮开肉裂。 “拓跋斯,知道为什么打你吗?”桓骑问道! “属下不知!”拓跋斯摇头说道! “那就打到你明白!” 桓骑挥手,亲卫立刻动手,继续杖打拓跋斯,拓跋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桓骑将军,大战在即,拓跋斯将军乃是一员大将,还请您手下留情啊!”薛左舟开口求情说道! 桓骑不为所动,拓跋斯一言不发的受刑,薛左舟却是如坐针毡,桓骑为他出头,责罚拓跋斯,他固然得意,可是大战在即,他还要与直死军并肩作战,若是与拓跋斯闹僵,直死军将领谁会给他好脸色,他以后还怎么混啊? “桓骑将军开恩啊!” 薛左舟情急之下,五体投地,替拓跋斯求情! “薛将军,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桓骑立刻起身,将薛左舟扶了起来,随后摆摆手,亲卫立刻将拓跋斯带了出来! “薛将军是我大魏名将,如今更是我左军副将,诸位都给我态度放端正些!” 桓骑说道:“今日拓跋斯犯混,有薛将军求情,我就不追究了,但是日后,谁若是顶撞薛将军,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都退下吧!” 走出大帐,血浮屠与苏则并行,苏则疑惑不解的问道:“军主今日有些反常啊!” “那里反常呢?”血浮屠玩味问道! “拓跋斯乃是军主心腹,军主又是护短之人,怎么可能为了薛左舟杖打拓跋斯呢?” 苏则虽然号称天狐,是直死军智将,可是在血浮屠面前,他还差的太远,但凡血浮屠少杀几人,名声好一些,直死军智将的名号就落不到他身上! 笔趣阁小说阅读网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血浮屠说道:“军主的心思向来深厚,你就不要胡乱猜测了,还是多关心你的新军吧!” 第两百五十六章 等到苏则离开,血浮屠回头看向薛左舟的方向,露出思索之色,随后折身返回桓骑大帐! 血浮屠进入大帐,便看见拓跋斯谄媚的凑在桓骑身前! “军主,方才我演戏可还逼真?”拓跋斯问道! “让你演戏,确实有些为难你了!”桓骑笑道:“不过效果还算不错, 值得嘉奖!” “那军主,你答应我的事情?”拓跋斯摩挲着双手,目光之中全是期望之色! “赤血龙驹归你了!” 桓骑大手一挥,就将一匹绝世宝马送给拓跋斯,拓跋斯顿时兴奋难耐,也不和桓骑打声招呼, 就匆匆跑出大帐,来到马厩, 牵出赤血龙驹,到城外跑马去了! 赤龙龙驹,有日行千里之能,沿途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这匹赤血龙驹本是草原王庭一位王族的坐骑,此人巡视草原之时,碰到出关劫掠草原风血浮屠,被血浮屠斩杀之后,将这匹战马待会武关! 绝世的战器与绝世的战马,都是将军所好,这些年拓跋斯对这匹宝马心心念念,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 “当初西幽侯开出天价,索要赤龙龙驹,也你没有忍痛给爱,今日怎么舍得将它让给拓跋斯呢?”血浮屠问道! “物尽其用, 人尽其能!” 桓骑笑道:“再好的战马, 若是待在马厩之中, 便与劣马毫无区别!赤血龙驹是良马,拓跋斯是猛将, 猛将配良马,天作之合!” “你对薛左舟有想法?”血浮屠问道! “西幽军将领之中,西幽侯张敬是兵法第一,其次便是你我,有统帅之能;再然后就是张敬声、郭玄、薛左舟和苏则,可独挡一面。” “拓跋斯虽然没有运筹帷幄的才能,但是勇猛无双,冲阵陷军,无往而不利,虽不能独挡一面,但也勉强算是一位名将!” 桓骑说道:“西幽有能耐的将军就这么多,平时我们与西幽军将领接触少,如今薛左舟在我麾下效力,我自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若是薛左舟在你麾下,直死军坐拥五位名将,那怕张敬宗有三十万西幽军支持,将军也可与张敬宗分庭抗礼了!” 血浮屠说道:“只是张敬宗的墙角可不是那么那么好挖的!” “张敬宗的墙角当然不好挖,否则张敬宗也不会力压萧绝城成为大魏军方第一人!” 桓骑笑道:“所以我很含蓄,给予薛左舟足够的尊重,时间久了,他就该明白,我的意思!” “薛左舟出身寒能,一路摸爬滚打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自然不是蠢人,明白你的意思不难!” 血浮屠说道:“但是你又如何能确定,在你与张敬宗之间,他会选择你呢?” “你错了!” 桓骑缓缓说道:“并非要薛左舟在我与张敬宗之间做出选择,我是想让他在我与陛下之间做出选择!” 燃文 血浮屠双阳顿时露出精光,问桓骑说道:“你想通了?” 桓骑双眼微微收缩,露出骇人的光芒,落在血浮屠身上,让血浮屠如芒在背,浑身上下极为不舒服! “陛下待我不薄,所以我桓骑在这朝,一定是忠臣,所以我劝你收起不该有的心思!”桓骑警告血浮屠说道! “那你为何要拉拢薛左舟,让他在你与陛下之间做出选择?” 血浮屠顶着桓骑骇人的目光,不见畏惧之色,出声说道:“当你有武陛下抗衡的心思的时候,你就注定不是忠臣了!” 桓骑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也许吧!” “我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开始未雨绸缪,防备我们那位陛下呢?”血浮屠说道! “此次北伐之后,我就要大婚了!” 桓骑说道:“当轻柔答应嫁给我的那时候,我就有这种想法了,也或许从王戟陨落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有了别样的心思!” “狐鸟尽,良弓藏;走兔死,狐狗烹!” 桓骑继续说道:“若我是孤身一人,索性就做个彻头彻尾的忠臣,等到天下一统,也就做个孤魂野鬼!”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达溪轻柔,我不否认,你也无法否认!” 血浮屠疑惑的说道:“既然你知道你要娶达溪轻柔,那么这种心思应该从很早以前就有了才对吧!” “你又错了,王戟陨落之前我从无这种心思!” 桓骑说道:“我知道,以王戟的立场,绝不会同意我与轻柔的婚事,所以我弃笔从戎,立下一身功勋,就要借陛下的势让王戟保持沉默!” “我与轻柔成婚之后,大魏有王戟坐镇,那就不存在臣大欺君的事情,所以那怕我功高震主也无妨!” 桓骑说道:“我得轻柔,陛下得天下,皆大欢喜之事!” “明白了!” 血浮屠说道:“自王戟死后,这一切就都便可,所以陛下开始忌惮你可吗?” “嗯!” 桓骑沉声说道:“陛下知道王戟要求死,所以在许都让我得罪儒家;我出身世家,陛下便要我与他合谋,算计世家,逼我与世家决裂,落个举世皆敌的境地!” “我很担心,天下一统之后,陛下大限将至之时,对我痛下杀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桓骑说道:“我可以死,但是轻柔不能有事,这是我最后的底线,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只能无西幽自立门户!” “不至是因为达溪轻柔吧?”血浮屠说道! “桓家养我、教我、护我,我虽然入主梁武溪桓家,也改变不了这血脉之情!” 桓骑说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若倒霉,桓家必然遭殃,这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事情!” “当然,我不否认还有我自己的原因!” 桓骑幽幽说道:“王戟死了,这天下的人心就变了,我自持骄傲,也不是甘心区居人下之人!” 昭武元年二月末,大魏西凉侯率军出关,攻伐漠北金狼王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战阴山,将金狼王帐与折兰王庭、西辽王朝阻隔开来! 昭武元年三月,大魏西幽军由西幽侯张敬宗率领,兵分三路,踏入折兰草原,北伐之战开启! 第两百五十七章 辽阳城 自西辽效仿中原之后,便在西辽王朝兴建城池,其中最有名的当属大都、中都、平都三座城池! 辽大都位于西辽北方,是西辽龙兴之城,是耶律氏大本营所在,曾经是西辽王府! 平都位于西辽王朝东方,此地有千里草原, 也有巍峨群山! 耶律家族与萧氏家族合谋建立西辽王朝,耶律家族为王,萧家女子世代为后,共治西辽王朝,同享天下,因此平都为萧氏家族占据! 后来随着西辽王朝的壮大,西辽王朝迁都,于西幽王朝中原建立一尊宏伟的城池, 便是中都, 也是如今的西辽王都,其中西辽达官显贵无数,是西辽权力的中心! 辽阳城,西辽王朝南方第一大成,声名不及西辽三大都,但是其战略地位极为重要! 进可攻,退可守,这便是辽阳城城存在的意义! 自从北元帝国覆灭之后,大魏日益强大,西辽王朝忌惮非常,因此花费无数的人力、物力, 修建辽阳城,就是为了阻止大魏西幽军攻伐西辽王朝, 而一旦大魏王朝率落,辽阳城便是西辽王朝南下的桥头堡! 四十年北元帝国覆灭之后, 大魏与胡人虽然有摩擦, 但是并没有大战发生, 因此辽阳城并无显示其峥嵘,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重要性! 辽阳城外,桓骑率大军而至,止步不前,桓骑坐在马背之上,看着辽阳城,也不由叹为观止! “辽阳城高墙厚,固若金汤,不亚于秦之函谷关啊!”桓骑感慨说道! “辽阳城东椅长白,西临狮子岭,无论是长白山还是狮子岭,地势都可称险峻,易守难攻!” 薛左舟说道:“辽阳城之前,便是西幽草原,千里坦途,站在辽阳城头,便可将西幽草原变化尽收眼底;辽阳城之后,便是西辽腹地,向后数百里,便是辽中都,与辽阳城前后呼应,功城确实不易!” “这世上从无不败之人,自然也没有不破之城!” 血浮屠说道:“将军麾下有大魏刀圣归一刀,让他出手,在辽阳城墙之上打开一道口子,我率军杀入城中,只要动作够快,就能够在辽中都支援之前,夺下辽阳城!” “以辽阳城为根基,退可与西幽侯合军一出,进可剑指辽中都,主动权便会牢牢掌控在我们手中!” “你能想到的事情,西辽王朝自然也能想到!” 桓骑说道:“西辽十五万大军,悉数在辽阳城中,而我军善战之军,不过六万,要想功城,痴人说梦!” “即便我军以少胜多,侥幸攻下辽阳城,损伤自然不在少数,战力十不存一!” 桓骑继续说道:“辽阳城乃辽中都屏障所在,辽阳城若失手,辽中都自然兴师动众,敌强我弱,我们自然要将这辽阳城拱手让给西辽王朝!” “况且我猜测这辽阳城中恐怕有不少强者坐镇,就是为了防止我大魏强者出手,破坏辽阳城墙,所以那怕归一刀出手,恐怕也不能如你所愿!” 雅文吧 “但是辽阳城在前,我军便只能停步不前,终究不是长久之事吧?” 血浮屠说道:“所以还是要试着占领辽阳城才是!” “大战才刚开始,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桓骑说道:“我们不过是左军,将西辽王朝牵制于此便好,等到西幽侯击溃折兰王庭,再说功破辽阳城之事吧!” “传我将令,大军后退五十里,安营扎寨,与西辽大军对峙!” 随后桓骑催动战马,竟然向辽阳城疾驰而去! 辽阳城头之上,西辽主将、北院大王屈出律看到直死军退军,不由皱起眉头! 他知道辽阳城易守难攻,也不怕直死军来攻,这是直死军来而不攻,反而退却,他反而有些疑惑! “萧破军,你说这桓骑是什么意思?” 大战之前,在萧氏家族的支持下,萧破军已经是西辽南苑大王,掌控萧家骑兵,其威势不在他之下。 自从萧观音为后,西辽王朝便暗生风云,萧家隐隐有取代耶律家族的态势。 此次大战,十五万西辽大军便有两位大将,一人是屈出律,一人是萧破军。 屈出律是西辽王耶律大石的心腹,萧破军是西辽王后萧观音的弟弟,由此可见,西辽帝后之争,也是激烈不已! 不过大战在前,屈出律与萧破军心中也有分寸,两人已经暗中默契度,撇开争斗,放下成见,先退魏军,再行南下,最后再说其他事情! 屈出律问道:“即便他也知道辽阳城易守难攻,也该试着攻城,若是不成事,再行退去才是吧!” “桓骑我见过,此人看似张扬,行事百无禁忌,实则心思缜密,理智非常!” 萧破军说道:“既然攻不下来,那么桓骑已然不会花费气力攻打辽阳城!” “但是他不攻城,并不代表他没有谋划辽阳城,或着是其他打算!” 萧破军说道:“桓骑的手段,连折兰双雄也忌惮非常,所以我们不能大意了!” “敌不动,我不动!” “这是王后的安排吧!” 屈出律问道,萧破军武道天赋惊人,号称西辽刀圣,可是使刀的人,大多好逞凶斗狠,那里会说出这种话来! 萧破军没有说话,默认了屈出律的话,承认这是萧观音的安排! “说实话,我本想试试这位大魏少年军神,看他是不是如传闻中那般恐怖!” 屈出律说道:“不过萧王后已经发话,那我也只好坐镇辽阳城,与那桓骑南北相望了!” 屈出律不清楚桓骑的底细,但是却清楚萧观音的手段,这些年来,为了替耶律大石压制萧氏家族,他曾经与萧观音数次争锋,可是最后的结果令他唏嘘! 萧氏家族在萧观音的率领下崛起,已经隐隐超越西辽王,西辽贵族甚至以萧观音马首是瞻,反而让他寸步难行! 能让萧观音忌惮的人,他屈出律自然不会轻视,甚至会更加重视! 两人说话之间,两骑已经从远处来到辽阳城下! “大魏桓骑,敢问城里是哪位将军?若是方便,出城一见!” 第两百五十八章攻城还是屠军 “身为大魏左军主将,身负大战胜负,桓骑居然孤身一人,堂而皇之出现在辽阳城下,真是让人惊讶啊!” 屈出律说道:“这桓就不怕我们出手,万箭齐发,将他射成刺猬吗?” “怕是不行!” 萧破军凝声说道:“桓骑乃是断江境武宗, 寻常将士射出的弓箭,怕是近不了他的身!” “那你出手如何?” 屈出律说道:“以你的势力,斩杀桓骑,应该是绰绰有余吧!” 萧破军沉默片刻,握住腰间的战刀,最后却是松了开来, 摇头说道:“恐怕还是不行!” “怎么可能?” 屈出律说道:“那怕桓骑是天纵之才,可是毕竟只是断江境而已,而你是移天境刀圣, 怎么可能杀不了他?” “桓骑身边那人,也是一位刀圣,实力不再我之下!” 萧破军伸手,指向桓骑身边穿着甲胄的男子,正是归一刀! “原来不是孤身冒险,而是有备而来啊!” 辽阳城中强者不少,若是倾巢而动,留下桓骑并非难事,可是归一刀一旦发狂,定然能在辽阳城掀起一阵动乱! 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并非只有两军主将, 还是天时地利人和! 辽阳城至关重要,此刻若是动乱, 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灭杀一个桓骑,堵上辽阳城的安危, 不值当! “那我就会会这位大魏少年军神!” 屈出律说完,便下了城楼, 打开城门,走出辽阳城,乘一匹烈马,来到桓骑身前! “西辽王朝北院大王屈出律,见过桓骑将军!” “你认识我?”桓骑问道! “不认识!” 屈出律恭维桓骑说道:“不过我在中都,早就听闻桓骑将军的事迹,今日一见,桓骑将军果然有军神之姿啊!” “你我各为其主,便是死敌,所以屈出律将军不必说这种话了!” 桓骑说道:“今日过来,只是见见屈出律将军,免得以后以西辽溃败,屈出律将军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那我可就要遗笑大方了!” “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屈出律说道:“将军的人头的价值固然不及西幽侯张敬宗,但是也弥足珍贵,我也舍不得这份功劳溜走!” “你若真有本事,我桓骑的项上人头就给你了!” 桓骑说道:“你的人头我倒是不在意,不过我欠人十万两白银,需要三万胡人头颅,不知道屈出律将军能否行个方便呢?” 屈出律脸色骤然变化,压制心中怒气,冷冽说道:“我身后的辽阳城有十五万西辽将士,将军有胆来取!” “那就这么说定了!” 桓骑招呼归一刀说道:“该说的话说了,该见的人也见了,我们回去吧!” 桓骑调转马头,归一刀却是悚然不动,一身刀意从身体中流露出来! “让那个家伙出来,我要与他比刀!” 归一刀对屈出律说道,那个家伙自然就是萧破军了! “归一刀,大战在即,并非比刀的时候,等到北伐结束,再行比刀吧!” 桓骑说道:“既然知道他是西辽王朝之人,以后有的是机会!” 归一刀看看桓骑,又看看辽阳城,面色纠结,最终还是选择听从桓骑,暂时放弃了比刀的想法! 畅想中文网 “他叫什么名字?”归一刀问道! “敢问阁下,可是大魏刀圣归一刀?”屈出律不问反答! “正是!”归一刀回答说道! “久仰久仰!” 屈出律突然露出笑容,天下就那么大,虽然他在西幽,可是对于中原之事也有所了解,自然清楚归一刀的事迹! “那人是我西辽刀圣、南苑大王萧破军!” 屈出律不加隐瞒,就将萧破军的信息告诉归一刀! 萧破军是西辽刀圣,在西辽江湖之中颇有威望,乃是萧观音的一大助力,若是能在大战之后,借归一刀的手,除去萧破军,对于西辽王耶律大石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若是两败俱伤,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屈出律心中默默想到,他猛然抬头,就看见桓骑似笑非笑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升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回到军营,桓骑立刻召集薛左舟和直死军将领,召开紧急会议! “说说吧,对于辽阳城,诸位可还有什么看法?”桓骑问道! “打就完了,我就不信,还有我直死军战胜不了的军队!”拓跋斯霸气说道! “若是正面对决,我直死军自然无惧!” 天狐苏则说道:“可我直死军是骑兵,不善功城,新军尚未成气候,仅仅靠薛将军麾下的三万大军,根本攻不下辽阳城!” “草原广阔无边,不如绕开辽阳城,直取中都,如何?”薛左舟提议说道! “可行是可行,但是风险太大了!” 血浮屠斟酌片刻说道:“辽阳城东面是长白山脉,地势险峻,绝无行军的可能!” “狮子岭以西,虽然坦荡,可是却在折兰王庭的注视一下,一旦被探子发现,折兰王庭大军阻挡我军前路,西辽大军自辽阳城出城,截断我军后路,我军插翅难逃,难逃全军覆灭之危!” “而且我军一旦绕开辽阳城,西辽大军也可以长驱直入,直逼幽州、冀州、并州!” 桓骑补充说道:“大魏边境绵延不绝,难免有薄弱之处,若是西辽大军破开长城,必然祸乱中原!” “将军,我倒是觉得此法可行!” 大帐角落,一名身穿道袍的年轻人从床榻之上翻身起来,打着哈欠对桓骑说道! 此人真是洛青衣推荐给桓骑的姚崇之! “不过能不能行,就看将军的打算了!”姚崇之说道! 姚崇之说话,血浮屠立刻皱眉,自从桓骑见过姚崇之之后,便极为重视此人,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形影不离。 姚崇之不喜欢军中事物,桓骑便派人从许都请来厨子,即便桓骑自己也没有这种待遇! “哦,怎么说?”桓骑玩味问道! “敢问将军,此战是要攻城还是屠军?”姚崇之淡淡开口说道! “攻城如何?屠军又如何?”桓骑问道! “若是攻城,将军便在此安营扎寨,与西辽大军对峙,等西幽侯击溃折兰王庭,自然于将军合兵一出,攻破辽阳城;若是西幽侯战败,将军回武关就是了!”姚崇之说道! “你觉得张敬宗会败?”桓骑皱眉问道! “只是假设而已,当不得真!”姚崇之摇头说道! “那屠军呢?” 第两百五十九章奇军突袭 姚崇之忽然闭口不言,从怀中掏出九枚铜钱,又拿出一枚乌龟壳,将铜钱放入乌龟壳之中,摇摇晃晃,最终念念叨叨,最后将铜钱从乌龟壳中丢出, 落在地上,认真的观察起来! 薛左舟与直死军将领目瞪口呆,全然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心中暗道,传闻果然不假,这姚崇之果然是个神棍, 那位太子殿下不敢用姚崇之并没有道理啊! 众人随即看向桓骑, 心中顿时升出无限感慨,心中暗道:“敢用姚崇之, 恐怕就只有这位随心所欲的西幽恶鬼了!” 许久之后,姚崇之将地面上的铜钱小心翼翼的收拾起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开心说道:“今日大吉,可出阴招!” “那就说说你的计划吧!”桓骑笑问道! “辽阳城易守难攻,可谓天险,西辽王朝十五万大军坐镇辽阳城,只要辽阳城不失,西辽腹地毫无警觉,若是我军突然出现在西辽腹地,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突袭西辽部落,屠其军, 灭其民, 剑指中都, 可大获全胜!”姚崇之说道! 桓骑微微皱眉说道:“方才说过了, 绕道西辽腹地,风险太大了!” “将军误会了!” 姚崇之胸有成竹的说道:“若是攻城之战,需要左军倾巢而动,若是屠军,则只需要一只精兵而已!” “西辽效仿中原,兴建城池,因此西辽腹地出现了不小重镇!” 姚崇之继续说道:“但是西辽王朝虽然兴建城池,但是效仿中原时日不多,西辽依旧以牧马为生,因此许多部落并没有生活在城池之中,而是生活在西辽草原之上!” “我军若是突然出现在西辽草原之上,西辽部落定然没有防备,加之西辽大军聚集城池,那些西辽部落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我大军宰割!” “路呢,路从何来?” 薛左舟问道,他既然提出绕道之策,自然也明白西辽腹地防守薄弱,正是破绽所在! “折兰草原有折兰王庭的眼睛,那怕是轻骑突进,也未必能躲过折兰王庭的注视!” 薛左舟说道:“而长白山与狮子岭地势险峻,也非行军之地!” “最好走的路,未必是正确的路;不好走的路,未必不是正确的路!” 姚崇之说道:“既然所有人都知道长白路难行,那我们就从长白山绕道西辽腹地!” “长白山行军难,但是一只精锐军队铁了心要从长白山过,并非不可能!” “人可以过,但是马怎么过?” 血浮屠说道:“一旦被西辽王朝发现我军出现在西辽草原,必然全力围杀我军,两条腿可是跑不过四条腿的!” “胡人牧马,那里会缺少良马?” 姚崇之淡然说道:“踏入西辽腹地之后,只需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屠戮一个西辽部落,战马只会多,不会少!” “我觉得此计可行!” 血浮屠出声说道:“将军,不妨给我一支万人大军,从长白山踏入西辽草原,给西辽王朝一个惊喜,如何?” 血浮屠说话之间,双眼精光四射,眉宇之间流露浓郁的煞气,杀心大起! “还是不妥当!” 桓骑开口说道:“若是西辽大军发现我军偷袭西辽腹地,辽阳城守军派出一队人马,封锁长白山,回头围杀我军,那就是瓮中捉鳖!” “一旦辽阳城守军分兵,我辽阳城左军大军便可趁机攻陷辽阳城,也是好事!”血浮屠说道! “辽阳城易守难攻,那怕只剩下五万人马镇守,也极难攻破,那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桓骑不由皱眉,血浮屠向来睿智,可是一旦要杀人,那就不会激动,考虑事情就不是那么周全了! “那就让辽阳城无法分兵,一切就没有问题了!”姚崇之自信说道! “你说不分兵就不分兵,难道辽阳城守军会看着我们肆虐西辽草原而无动于衷吗?” 拓跋斯冷笑说道,他是纯粹的猛将,对于姚崇之这种谋士,打心底里看不起! 尤其是桓骑对姚崇之礼遇有加,让拓跋斯嫉妒不已,谁不知道他桓骑的头号心腹,如今似乎要被姚崇之取而代之,那里会给姚崇之好脸色? “要让辽阳城守军不敢分兵,其实并非难事,只需要减少辽阳城守军的数量就行了!”姚崇之说道! “辽阳城守军十五万人,就在那里,怎么减少?” 拓跋斯问道:“若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就灭杀辽阳城守军,我军早就势如破竹,攻入西辽腹地,那里会在这里止步不前呢?” “我左路大军虽然有十一万人,可是可战之师不过六万,这一点想必胡人也了解!” 姚崇之说道:“所以此次北伐,我左军的目的并不是击溃西辽王朝,只不过是诸位野心太大,想要剿灭西辽大军罢了!” “但是我希望诸位明白,不管直死军如何善战,在这处战场之上,处于劣势的是我们,而不是西辽大军!” 小书亭 “那让辽阳城守军减少的方法就不多了!”桓骑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多,但是有!” 姚崇之说道:“我大魏北伐胡人,胡人三大王庭不管以前有什么矛盾,此刻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要西幽侯张敬宗在折兰草原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将折兰王庭逼去绝境,那么辽阳城的西辽大军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定然归出兵支援折兰王庭!” 姚崇之说道:“到了那个时候,我左军不分昼夜,强攻辽阳城,那怕西辽王朝发现我军偷袭西辽腹地,辽阳城守军也不敢回头!” “只要辽阳城守军不回援西辽腹地,那么紧靠西辽草原的西辽军队即便知道西辽腹地有我军骑兵,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固守城池,坐看我军行凶!” “我军自长白山而出,先过平都,绕道大都,最后剑指中都,炫耀武力之后,自折兰草原而出,可以肆虐折兰王庭,也可以沿草原一马平川,回到静塞关外,与西幽侯合兵一出,可以进攻折兰王庭,也可以回到辽阳城,与西辽大军对峙!” 第两百六十章,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啊 “三大王庭之中,折兰王庭实力不弱,即便是西幽侯张敬宗亲自坐镇中军,一时半会之间,恐怕也无法让折兰王庭打败亏输吧!”桓骑皱眉说道! “不需要西幽侯立刻击溃折兰王庭,只求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西幽侯能击溃折兰王庭就足够了!” 姚崇之说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毕竟我军穿越长白山,也需要一段时间!” 桓骑微微一笑,随后伸出手指,落在地图之上,落在长白山的位置上,随后手指向后滑动,最终落在辽中都的位置上! “那就这么办吧!” 桓骑说道:“以我对张敬宗的了解, 只要在兵力上占据优势, 折兰王庭迟早要溃败!” “将军, 这支奇军的将领也必须是随机应变之人,否则孤军陷入西辽腹地,只会成为西辽军卒的战功,所以也需要慎重考虑啊!”张崇之提醒说道! “劫掠草原这种事情,我最擅长,那就由我率领一万直死军绕道长白山吧!” 血浮屠当仁不让的说道,其他将军也没有反驳,虽然他们都知道,若是此计能成功,那支骑兵将会成为左军战场乃至于三军战场最大的功臣,但是此刻他们也必须将这功劳让给血浮屠! 责任越大, 功劳越大,所需要的本事就越大, 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的, 本事越大, 背负的责任越大, 立下的功劳自然显赫! 在场的所有将军, 除了桓骑,扪心自问,也知道他们不如血浮屠! 可是让众人出乎意料的是,桓骑居然摇头拒绝了! “你难道觉得,他们比我更合适?” 血浮屠阴沉问道,功劳他在乎,但是只要踏入西辽腹地,他将会拥有绝对的西幽,可以肆无忌惮的杀戮,而杀戮永远是血浮屠最喜欢的事情! “这支骑兵,由我亲自率领!”桓骑郑重说道! “将军,万万不可啊!” 姚崇之说道:“那怕计划周全,此去西辽,也是危机四伏,而且一时半会也无法回到辽阳关!” “你是左军主将,需要兼左军战场,怎么能置身险地呢?” “无妨!” 桓骑说道:“我虽不在辽阳关,但是有薛左舟、苏则与军师在,我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等本侯离开以后,你们日日攻城,迷惑辽阳城守军即可!” 桓骑说道:“若是辽阳城守军出城而战,你们便向后退军,那怕退入武关也无所谓!” “军主,要不还是让血浮屠去吧!” 拓跋斯说道:“好人活不长,祸害遗千年,血浮屠将军一定能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言!” 桓骑说道:“薛左舟听令,等本将军离去以后,由你节制左军,如有违抗命令者,斩!” “苏则、姚崇之听令,本将命你二人全力协助薛左舟将军,稳定左军,如有不尽心者,本将军定不轻饶!” 桓骑话音落下,又嘱咐苏则说道:“新军就多多劳烦你了,莫要让本将军失望了!” “属下遵命!” 苏则拱手说道,桓骑离开以后后,谋划新军之事,便只能由他亲自出手了! “血浮屠听令,即可点齐你部五千人马,与本将麾下三千亲卫成军,随本将军绕道长白山,奇袭西辽腹地!” “遵命!” 血浮屠本以为这事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万万没有想到,峰回路转,这是还有他的份! 虽然有桓骑在,他可能无法痛快淋漓的杀戮,但是聊胜于无啊! “行了,各自准备去吧!”桓骑吩咐说道! 等众人离去以后,大帐之中,就只剩下桓骑与姚崇之两人! “你觉得何时出发何时?”桓骑问道! “容我算一下了!” 姚崇之张口就来,随后拿出铜钱与乌龟壳,神神叨叨半天之后说道:“随时都可以!” “但是,我并不希望你去西辽腹地!” 姚崇之正色说道:“去了西辽腹地,真的是九死一生,你是我第一个主公,我不希望你英年早逝!” “放心好了,我这人命兴,没那么容易死的!”桓骑说道! “若是你能过来,无论北伐结果如何,你有功无过,由此便可以封王了!”姚崇之感慨说道! “异性封王,反对者无数,那有那么容易!”桓骑轻笑说道! “不容易,但是有可能!” 姚崇之说道:“桓骑,你是聪明人,若是天下一统,你可知你的结论如何?” “若是好一些,那就是做个闲散王爷;若是差一些,那就是天下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盛世了!” “你果然清楚啊!” 姚崇之说道:“若是真有那也一天,你桓骑要做忠臣,身为你的军师,我估计也没有什么好一场,不得不说,我很错主公了啊!” “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桓骑玩味说道! “已经来不及了!” 姚崇之说道:“离开你桓骑,怕是也无人敢用我这号人物,我怕是要百年之后成白骨,虚负凌云万丈才!” 小书亭 “这是乱世,若不能在这乱世之中留下些许事迹,那我也太对不起这天下了!” “桓骑,若是将来有一日,你改变主意了,请一定对我说!” 姚崇之看着桓骑说道:“我姚崇之没有什么大本事,就以白帽赠大王吧!” 桓骑微微皱眉,杀气涌动,盯着姚崇之,王带白帽,不就是皇吗? “你倒是和血浮屠存了一样的心思!” 桓骑问道:“难道就不能安分些吗?” “血浮屠与我一样,都是聪明人,所以心思自然一样!”姚崇之笑道! “再我看来,你们这是愚蠢!” 桓骑说道:“聪明人的从来都不会说自己是聪明人,也从来不会自以为是!” “是吗?” 姚崇之说道:“我与血浮屠却是不聪明,否则也不会和你说这样的话,若你是忠臣,我与血浮屠怕是没命活啊!” “你知道就好,陛下活着,就安分些,对你我都好!” 桓骑说道:“行了,休息吧,我去军营转一转了!” 走出大帐,桓骑止不住的摇头,心道这都是什么人啊,一个个都撺掇自己谋逆,吃饱了撑的吗? 第两百六十一章西凉侯萧绝城 静心筹备数日之后,桓骑又挑选一百名八难众高手,于三月上旬悄悄离开辽阳城,带领八千军卒,身披铁甲,沿着长白山向西辽腹地潜行,而此刻的西幽战场陷入诡异的气氛之中! 辽阳城前, 薛左舟率领左军与西辽大军对峙;折兰草原之上,西幽侯张敬宗与折兰王对峙,大将郭玄与折兰桀对峙,谁也没有率先动手的意思,整个西幽战场居然不见半点硝烟,着实让人奇怪! 不过谁都清楚, 这平静之后隐藏着什么样的风暴, 草原终究要被笼罩在腥风血雨之中! 然而,当西幽战场相对平静的时候, 西北战场已经是彻底躁动起来,当金狼王庭的大军出现在地平线的时候,西凉侯萧绝城已经率领西凉铁骑等候在玉门关前! 就在两军相隔不到十里的时候,金狼王帐大军停下脚步,留下一片足够宽阔的战场! 金狼大可汗拓跋洪带着左右贤王走到战场中央,遥望西凉铁骑,高声说道:“故人至此,萧绝城,你也不见见?” “即是故人,自然相见!” 西凉侯萧绝城回应一句,随后带着西凉侯副帅曹之屈与萧少商乘坐战马, 出现在战场中央! “萧绝城,你我有三十年没见了吧?” 拓跋洪唏嘘说道:“没想到三十年后你我再见,却是在这战场之上!” “自西域,过凉州,至雍州, 千里边疆, 你我已经交手无数次, 处处都是你我相见之地!” 西凉侯萧绝城笑道:“怎么能说你我没见过呢?” “我说的相见不是兵戎之争,而是把酒言欢!” 拓跋洪说道:“当年你还是西辽萧家的少主,你我情同手足,经常纵马草原,真怀念那段日子啊!”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我已经记不得过去的事情了!”萧绝城淡淡说道! “是不记得,还是不愿提起过去的事情?” 拓跋洪说道:“毕竟三十年前,西辽萧家得那场动乱之中,你们这一脉除了你,都死绝了!” 萧少商微微惊讶,似乎没有想到萧绝城居然还有这种经历! “拓跋洪,如今你我为敌手,你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回忆起过去的痛苦事情吧!”萧绝城玩味问道! “这些年,你是魏臣,屠戮无数草原儿郎,三大王庭恨你入骨!” 拓跋洪说道:“但是我不恨你,在我眼中,你依旧是草原上的天之骄子!” “萧绝城,你我联手,自凉州南下,瓜分中原,然后将折兰王庭、西辽王朝一并覆灭,共享天下,如何?” “抱歉,恕我无法答应!” 萧绝城淡淡的说道:“我为魏臣,皇命在身,坐镇凉州,胡马不得行!” “你对曹之轩,倒是忠诚!” 拓跋洪撇嘴说道,言语之间,多出几分不满! “陛下信我,以我为将,我自然不会让陛下失望!”萧绝城拱手说道! “天子无情,曹之轩对你未必是推心置腹吧!” 拓跋洪指着西凉铁骑副帅曹之屈说道:“此人乃是曹之轩亲第,待在西凉,就是在监视你,如此,你也觉得曹之轩信你?” 曹之屈闻言,顿时尴尬不已,诚如拓跋洪所说,他在西凉的唯一任务就是监视萧绝城,这一点萧绝城也心知肚明,可是被人当面道破,依旧有些难堪了! “帝王心术,很是理解,不足为怪!”萧绝城淡然说道,似乎全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曹之轩的走狗!”拓跋斯失望说道! “我为大魏西凉侯,皇恩晃荡,自为陛下前驱!”萧绝城淡淡说道! “如此说来,这场大战避无可避了!”拓跋洪唏嘘说道! “那就大战一场吧!”萧绝城毫不畏惧的说道! 拓跋洪冲身后的左贤王点头,只见右贤王从腰间解下一袋酒水,递给拓跋洪,萧少商见一趟,也将酒水递给萧绝城! “本王敬西凉侯!” “本侯敬金狼王!” 两人同时出声,接着仰天长啸,然后将酒水一饮而尽,最后不同而同将水袋扔向空中,两人互相凝视对方,直至水袋落地! “从今日起,本王就当年轻的时候没有你个朋友了!” 拓跋洪话音落下,萧绝城便紧接着说道:“因为我们是敌人!” “金狼卫乃草原最强骑兵,西凉铁骑号称天下无双!” 拓跋洪说道:“骑兵对冲,如何!” “让草原的天之骄子坠马,正合我意!”萧绝城霸道说道! “就怕你没有那个本事!”拓跋洪冷笑说道! 萧绝城争锋相对,“试过才会知道最后的结果!” “那就试一试吧!” 拓跋洪与萧绝城不在说话,同时调转马头,回到本军! 回到金狼王庭大军之中,拓跋洪对身边的一名壮硕男子说道:“巴戎,你是我金狼王庭第一勇士,就由你替本王会会萧绝城吧!” “诺!” 巴戎领命,随后点齐一万金狼卫,出现在金狼王庭大军前方,虎视眈眈的看着西凉铁骑! 不得不承认,金狼王不愧是草原第一骑军,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有悍勇之气扑面而来,显露沉重的压迫感! “这就是金狼王卫吗?果然非同凡响啊!” 萧绝城也感慨说道:“胡人三大王庭以金狼王帐为尊,金狼王功不可没啊!” “你们谁愿意替本侯试试这金狼卫啊?”萧绝城问道! “我去!” 不等众人说话,萧少商已经应承下来,略带兴奋的说道:“与胡人马背之上论高低,勉强也算是一件兴奋事!” 笔趣阁 萧少商话音落下,也不管萧绝城是否同意,便率领麾下一万骑军,出现在阵前! 见萧少商如此模样,萧绝城不由微微皱眉,萧少商追求刺激,从来都不是稳重之人,这些年没少让他担心! “侯爷,若是不放心世子,不妨让我去吧!” 曹之屈说道,虽然他的任务是监视萧绝城,但是能坐上西凉副帅的位置,他也是一员大将! “此战是天下之争的开始,也是新老世代交替的开始,少商既然是年轻人,这个机会就给他吧!” 萧绝城踏上高台,稳坐帅椅之上,沉声说道:“擂鼓!” 第两百六十二章首战告捷 鱼龙鼓响,声动千里,西凉铁骑全军振臂高呼,声势浩大如雷霆! 但凡是人,都会恐惧战争,畏惧死亡,即便是百战之师也不例外, 因此呐喊便成了发泄恐惧最好的方式! 可是任西凉铁骑声如雷霆,萧少商与其麾下一万骑军却是静默无声,甚至是战马,也没有发出嘶吼之声! 西幽有一支特殊的军队,就是直死军,无独有偶,西凉也有这样一支风格迥然不同的军队, 那就是萧少商一手打造的不言骑! 不言骑不言话语, 只言刀兵! 无论是战场之上还是战场之下,不言骑从不说话,就好像哑巴一样,也或许他们本就是哑巴! 一身黑色战甲,面容古井无波,从不流露任何情绪,不言骑是真正的杀戮工具! 直死军血浮屠号称西幽杀将,麾下一万军卒,皆为虎狼,可是论起杀性,怕是依旧不如不言骑! 在全军呐喊的西凉铁骑之中,不言骑显得格格不入, 萧少商目光远望,落在拓跋洪身上,毫不掩饰内心的杀意! 虽然相隔二十里,金狼大可汗拓跋洪依旧察觉到了这股杀意,不由皱起了眉头! “那人是谁?这支军队叫什么?”拓跋洪询问身边的左贤王说道! “启禀可汗, 这是萧绝城独子萧少商, 屠戮我金狼王帐勇士,不在少数!” 左贤王回答说道:“其麾下有一支万人骑兵,人马不言,号称不言骑,战力之强,不在金狼卫之下!” “能让我生出危险的感觉,看得出来,这支军队不同寻常!” 拓跋洪说道:“不愧是萧绝城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啊!让巴戎小心些吧!” 金狼王帐阵前,得到拓跋洪的嘱咐,巴戎不以为意,步战定胜负,金狼王或许没有胜算,但是马背之上争高低,西凉铁骑绝不是金狼卫的对手! “西凉铁骑,天下无双,笑话!” 巴戎对身后的金狼卫说道:“马上无敌者,乃我天之骄子,今日就用你们手中的刀、你们胯下的战马,告诉长生天,谁才是天下第一的骑军?” “金狼!” “金狼!” 金狼卫高声呐喊,看向不言骑的目光中,夹杂着杀意与战意,心中更是暗中下定决心,要将不言骑全部歼灭! “大可汗,巴戎似乎没有将您的话放在心上,要不要再派出说一次?” 左贤王皱眉说道,他与西凉铁骑经常打交道,对于不言骑的战力自然有所了解,那是全天下最精锐的骑兵之一,甚至是全天下最恐怖的骑兵,没有之一! “打仗,靠的是刀枪与甲胄,更看士气!” 拓跋洪说道:“此刻金狼卫气势已经到了巅峰,便没有轻敌一说,可以开战了!” “愿长生天与我们同在!” 巴戎猛然抽出腰间的弯刀,悍然出动,金狼纷纷抽刀在手,催动战马,跟随巴戎向前冲锋! 马蹄声疾,大战将启! “噫,不错的气势,至少不会让我觉得无趣了!” 萧少商呢喃一句,随后挥动手中那一杆杀人枪,杀意凝聚,他的周身居然笼罩一层血色雾气! 萧少商轻轻拍打战马头颅,向前缓缓走出两步,随后狠狠抽打战马,一骑当先,迎着金狼卫而去! 就在萧少商出现的那一瞬间,不言骑古井无波的脸色终于发生变化,平静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狂热! 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军卒,桓骑说萧少商是个疯子,那么不言骑已然也是疯子! 他们紧紧跟在萧少商身后,化作一支利箭,向金狼卫冲去,准备一鼓作气,凿穿金狼卫! “想要凿穿我军阵行吗?痴心妄想!” 巴戎看出不言骑的意图,挥手打出手势,金狼卫立刻变化阵行,也化作一支利箭模样,与不言骑别无二致! 没有防御,唯有进攻,这既然是骑兵之争,这也是勇气之争! 说二十里的距离,顷刻之间走完,两支骑兵终于短兵想接! 巴戎挥动弯刀,向萧少商冲开,萧少商挥动杀人枪,一记横扫,与巴戎的弯刀碰撞在一起! 战器相见,火花四溅。 巴戎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虎口顿时开裂,弯刀几乎脱手,他的身体向后倒去,仰躺在马背之上,眼前寒光掠过! “好强!” 身为金狼王帐第一勇士,巴戎并非无敌,但是就以力量而言,他说第一,无人敢说第二,可是方才一击,他已然察觉,萧少商的力量并不输给他! “大魏的天才吗?” “这就是草原第一勇士吗?你让我失望了!” 耳边骤然响起萧少商的声音,巴戎顿时毛发皆立,机械般的砖头,就看萧少商冷冽的目光,随后一道血光闪过,一股巨大力量直接震碎巴戎的五脏六腑,将他的身体从战马之上打落,出现在两军马蹄之上! 巴戎挣扎想要起身,可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他绝望的爬在地面之上,看着不言骑快速的靠进他! xiaoshuting.la 一杆长枪急射而出,洞穿巴戎的身体,将他钉在战场中央,随后一匹战马自巴戎身边经过,拔出长枪,头也不回的向前冲锋,接着无数马蹄踏过巴戎的身体,他所在的地方,除了一滩血迹,就什么也没有了! 骑军之争,落马即死! 一招灭杀巴戎,萧少商毫不停留,继续向前冲锋,为首的金狼卫顿时亡魂欲绝! 一击灭杀金狼王庭第一勇士,杀他如屠狗! 可是他们不敢停下冲锋的姿态,更不敢向后退! 一旦停下脚步,一旦向后,无需萧少商出手,他们身后的金狼卫便会将他们踩踏成肉泥! “长生天与我同在!” 一名金狼王高呼一声,想要为自己壮胆,可是眼前血光突来,轻而易举就破开他的胸膛,长枪继续向后,接连捅杀三人,才肯罢休! 萧少商挥动长枪,将挂在长枪的尸体甩飞出去,然后如同一匹饿狼,冲入羊群之中,大杀特杀,金狼卫无不惊骇,心中升出无限恐惧,竟然不敢靠近萧少商! 主将被杀,军心已宽,金狼卫已成必败之势,北伐之战,大魏首战告捷! 第两百六十三章 败就是败 “可汗,巴戎败了,需要支援吗?” 眼看一万金狼卫将被不言骑屠戮一空,右贤王坐不住了! “本王不是瞎子,看得见巴戎败了!” 金狼王拓跋洪说道:“同等数量的骑兵对冲,此为意气之争,胜者胜, 败者死,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若是不言骑败了,萧绝城绝不会支援他们,我为天之骄子,也当信守诺言,不会支援巴戎!” “可是大可汗,首战即败,而且败的还是我金狼王帐最精锐的金狼卫, 我军恐将士气低落, 难以为继啊!”右贤王不由劝谏说道! “右贤王不必担心,巴戎败了,金狼卫没有败!” 左贤王指着金狼大可汗拓跋洪麾下没有出动的金狼卫说道! 只见这些金狼卫目光如炬,盯着纵横杀戮的不言骑,没有畏惧,没有慌乱,唯有一股浩浩荡荡的战意! 在这股恐怖战意的晕染之下,连带着整个金狼王帐大军也镇定自若,不见慌乱与恐惧! “我天之骄子,不弱于人!” 拓跋洪说道:“巴戎之败,败在轻看了萧少商啊!” “正是!” 左贤王说道:“巴戎天神神力,号称金狼王帐第一勇气,自持勇力,每每冲锋, 无往而不利!” aiyueshuxiang.com “可是方才与萧少商对冲,于力量比拼之时, 输给萧少商, 心中震撼,所以分神,被萧少商一击灭杀!” 左贤王继续说道:“主将战死,萧少商凶残,金狼卫军心动摇,因此大败!” “所以金狼卫之败,并非金狼王不敌不言骑,而是巴戎不及萧少商啊!” “败就是败,那有那么多理由,我又不是输不起!” “不愧是萧绝城的儿子,若是萧绝城不仕大魏,萧少商或许就是我草原第一勇士了!” 拓跋洪说道:“西辽萧家有眼不识金镶玉,将萧绝城拱手送给了曹之轩,真是可惜啊!” “大可汗,恐怕不是萧家有眼不识金镶玉,而是耶律无敌容不下萧绝城啊!” 右贤王说道:“当年萧绝城与大可汗齐名,有王霸之姿,萧家也占据西辽半壁江上,而耶律无敌时日无多,若是萧绝城执掌西辽萧家,耶律家族恐怕就度日如年了!” “所以耶律无敌出手,将萧绝城一脉斩杀殆尽!” 拓跋洪说道:“可是耶律无敌怕是也没有想到,萧家除了萧绝城这只狼,还有萧观音这只凤凰,更不会想到,耶律大石就是一头猪!” “那怕没有萧绝城,西辽大权依旧会落在萧家手中!” “这也不怪耶律无敌,毕竟耶律家族江河日下,而萧氏家族则蒸蒸日盛,迟早有一日,萧家将取代耶律氏!” 左贤王说道:“耶律无敌趁机出手,灭杀萧绝城一脉,便是削弱萧氏家族的力量,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有了萧绝城,西辽萧家还有个深藏不露的萧观音啊!” “中原有句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如今萧绝城为大魏西凉侯,手握三十万西凉铁骑,对西辽王朝恨之入骨;萧观音为西辽王后,把持西辽三大都,耶律大石如同傀儡一般,大权旁落!西辽耶律氏可谓是内忧外患啊!” 左贤王说道:“我若是耶律无敌,当初对萧家出手之时,就会狠下心肠,将整个萧家屠灭,便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中原还有句话,叫做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拓跋洪笑道:“三家共分草原,西辽王朝本就孱弱,若是耶律家族与萧氏家族死斗,那怕耶律家族获胜,怕是也没有什么力量抵御折兰王庭的攻击了!” “北元覆灭之后,耶律无敌趁机崛起,瓜分草原,也算是枭雄,怎么会不明白这点?” 拓跋洪说道:“所以,耶律无敌不是不想屠灭萧家,而是不敢屠灭萧家啊!” “不过让本王气恼的时,他既然已经出手,灭了萧家一脉,却独独留下萧绝城!” “耶律无敌留下萧绝城,或许是能力不够,也或许是为了给西辽萧家留下一个祸患!” 左贤王说道:“可是此刻萧绝城挡在我金狼王帐大军之前,南下中原,怕是不容易啊!” “确实不容易,可是中原还是要去的。” 拓跋洪说道:“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北元皇族想要的,本王也想要!” “大可汗,虽然首战之败,败在巴戎骄傲自大,可是不言骑既然大胜,西凉军必然军心大震,不宜再战了!”左贤王提醒拓跋洪说道! “那就改日再战吧,我三大王庭想南下中原,已经等了四十年,我不怕再多等一段时间了!” 拓跋洪看看声势浩大的西凉铁骑,随后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撤退命令! “金狼王帐来势汹汹,这就退了?” 西幽大军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 “我军首战大捷,骑兵对冲,击溃金狼卫,士气已至巅峰,若是继续交战,对金狼王帐有害无益,自然要退了!”萧绝城说道。 战场之上,将最后一名金狼王斩落马下,看着金狼王帐撤退的身影,萧少商微微皱眉,他还没有尽兴,金狼王帐怎么就全军撤退了呢? “少将军,侯爷有令,命你打扫战场,随后立刻返回大军待命,不得追击金狼王帐大军!” 一万不言骑追击数十万金狼王帐大军,听起来像笑话,可是萧绝城却清楚,这种事旁人不敢干,萧少商却是真的敢! 世人都说西幽的恶鬼桓骑,随心所欲,无法无天,可是萧绝城清楚,桓骑清楚他人的底线,行事看似百无忌惮,实则是处处规矩,八面玲珑,而西凉的血衣萧少商,那才是真的无法无天啊! “真是扫兴!” 萧少商冷哼一声,催动战马,立刻向本军而去,不言骑也纷纷随萧少商离去,并不打扫战场! 西凉铁骑见多不怪,让不言骑打扫战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种脏活累活,还得是他们动手! 不过对此,他们毫无怨言,唯有满心欢喜,战场上没有受伤的战马和胡人尸体上的金银都是财物,胡人的头颅与耳朵,都是货真价实的军功! 替不言骑打扫战场,便白得财物与军功,何乐而不为呢? 第两百六十四章凶狠人 西凉铁骑大营之中,当西凉侯萧绝城书写战报的时候,萧少商匆匆走入他的大帐之中! “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吗?若是没有问题,我就派人交给陛下了!” 萧绝城将战报递给萧少商,萧少商看也不看,就将战报放到萧绝城的桌子上! “比起这个, 我对您的过去更感兴趣!” 萧少商说道:“我很好奇,西辽人怎么就成了大魏的西凉侯呢?”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萧绝城淡淡的说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大魏的西凉侯,你是大魏的广安亭侯,你我父子,都是魏臣就可以了!” “我这个人不像桓骑那般没有心肺, 从不关心他老子的死活,兴致来了, 还会将他老子关到许都大狱!” 萧少商好整以暇的坐下, 说道:“所以,我希望听听您的故事,过去的故事!” aiyueshuxiang.com “就如同拓跋洪说的那样,我出身西辽萧家,后来亲属死绝,流落大魏,得陛下看重,从一介小卒步步高升,成了大魏的西凉侯!”萧绝城说道! “看来你不想提起这段伤心的往事了!” 萧少商说道:“不过没关系,你不说,我自己查就是了,桓骑就在西幽,以我们的交情,让他帮个小忙, 不难!” “对了,西幽战场那边, 可有什么消息传过来没有?”萧少商突然问道! “自西幽大军踏入草原之后,便与折兰王庭、西辽王朝对峙,并无大战爆发!”萧绝城淡淡说道! “哦,桓骑也没动静?” 萧少商惊讶的说道:“西幽侯稳重,按兵不动,可以理解,但是桓骑从来不是安分的主儿,他没有动静,就说不过去了吧?” “兴许是有什么谋划吧,你关心这个做什么?”萧绝城问道! “人生难的知己,更难的对手,这个世上,让我认可的人不多,桓骑算一个,所以想不关心都难!” 萧少商说道:“本来此次大战,想以胡人头颅作赌,与桓骑分个胜负,如今看来怕是不成了!” “捷报!” 一名骑兵一入许都,便迫不及待的吼道:“骑兵对冲,广安亭侯萧少商率不言骑全歼一万金狼王,北伐首战大捷!” “大魏万胜,陛下万胜!” 许都的街道,无数百姓涌出家门,欢呼雀跃,庆祝这一场大胜! 大魏北伐得胜,身为魏民,他们有荣共焉! “广安亭侯萧少商,我知道他,那是我大魏两名少年军神之一,他出战,胡人那有不败的道理?”一名百姓兴奋的说道。 “区区胡人,茹毛饮血之辈,也配与我中原争锋?”一名儒生得意说道! “同等数量,骑兵对冲,全歼金狼卫,这才是我中原儿郎的气魄,壮哉,广安亭侯;壮哉,不言骑!”一名江湖武夫说道! “同为我大魏少年军神,桓骑将军盛名,犹在萧少商之上,不知将会立下何等功勋啊?” 一名裴家弟子,混迹人群之中,转模作样,有感而发! 桓骑与萧少商齐名,提起萧少商,自然少不了桓骑,他索性提起桓骑的名字,以此为桓骑壮大声势! “桓骑那个屠夫,他能立下什么功劳?”一名儒生不悦的说道! “大魏无虚士,桓骑将军孤身入蜀,斩杀巴山剑圣,区区胡人,那里是他的对手?” 大魏江湖武夫顿时不悦,桓骑入蜀,救归一刀,斩巴山剑圣,一身意气,所以在他们看来,桓骑虽然身在大魏庙堂,可也算半个江湖中人,此刻自然为桓骑说话! “倒是你儒家,自诩为圣贤门下,却恶事做尽,不堪入目!” 大魏江湖武关说道:“桓骑将军为民请命,诛杀儒家恶徒,莫非恶了你儒家不成,竟然让你如此轻看桓骑将军?” “就是,儒家嘴上仁义道德,实则猪狗不如!” 有大魏百姓附和说道,以前大魏百姓对儒家推崇备至,现在大魏百姓对儒家可就没有什么好话与好脸色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儒家弟子无法否认儒家败类犯下的罪行,只能辩解说道! “犯了错,你得认,还得让人说!” 有人冷笑问道:“还是说,他人犯嘴就要伏法,你儒家犯错就要一笔勾销?” 儒家弟子顿时哑口无言,只能放下狠话:“那我们就看看,桓骑能立下什么功劳?若是他无能,身死胡人之手,连累大魏将士,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听到这话,隐藏在人群中的桓裴两家弟子不乐意了,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大战之时,你诅咒我大魏西幽左军主将身死,大军覆灭,是何用意?” 一名桓家弟子高声说道:“此人心思歹毒,必是胡人奸细,打他!” 大魏江湖武夫顿时双眼冒光,自古有言,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这些年,因为有王戟坐镇,江湖武夫度日如年,大魏儒生却是滋润无比! 都是犯禁宽法,凭什么儒生比他们逍遥自在?大魏江湖早就看儒家儒生不满,此刻有人声呼,那有不动手的道理? 一个儒生犯了众怒,其他人儒生自然受罪,一时之间,儒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大魏皇宫之中,魏帝与洛河图相对而坐! “萧少商,没有辜负朕的期望啊!” 首战告捷,魏帝自然高兴,脸上的笑容无法消散! “同等数量,骑兵对冲,全歼金狼卫,自此以后,马背之上无敌者,非唯有胡人,还有我大魏不言骑!”魏帝乐呵说道。 “陛下,此为一战之胜负,不关全局,胡人善骑射,万不可大意啊!”洛河图说道! “朕当然知道,所以比起萧少商,朕更期待桓骑能给朕怎么样的惊喜!” 魏帝说话之间,笑容消失,脸色也严肃起来! “桓骑翻越长白上,偷袭西辽腹地,名为屠军,实为屠民!” 洛河图说道:“若是桓骑功成,西辽便要元气大伤,二十年内,无法恢复元气,桓骑与姚崇之,真狠人啊!” 洛河图用计,向来阴狠,能让他称为凶狠人,那一定是又凶又狠的人! 第两百六十五章 寒门崛起的机会 “朕听说,那姚崇之原是太子的人?”魏帝突然问道! “姚崇之曾经确实是太子的谋士,不过此人行事,多荒诞不羁,太子不敢用他!” 洛河图说道:“所以洛青衣便将姚崇之推荐给桓骑!” “桓骑敢用,朕的太子不敢用?”魏帝皱眉说道! “桓骑行事,也不乏荒唐, 所以不管姚崇之是何种人物,桓骑都敢用!” 洛河图说道:“太子乃一国诸君,行事自然要考虑周全,自然不敢用姚崇之这种人物!” “你觉得姚崇之如何?”魏帝再问道! 洛河图沉默片刻说道:“姚崇之大概和我是一类人吧!” “手段凶狠的王佐之才!” 魏帝唏嘘说道:“良臣入门而不用,这是太子的损失啊!” “陛下,太子身边已经有洛青衣,也不差一个姚崇之!” 洛河图说道:“若是姚崇之待在太子府中,西辽怎么可能如此惹闹呢?” “桓骑已经出发, 若是奇袭成功,北伐首功,非桓骑莫属!” 魏帝说道:“今日许都之中,有江湖武夫替桓骑说话,大魏百姓人云亦云,等桓骑得胜回来,怕是真的要一飞冲天了!” “陛下,在担心桓骑吗?”洛河图问道! “桓骑成长得太快了,快到让朕出乎意料,朕是又惊又喜啊!” 魏帝说分:“大魏多出一位军神,天下一统指日可待,这本该是喜事!可是照这么下去, 我担心桓骑翅膀硬了, 就不是那么听话了!” “既然如此,那么陛下该重新启用柳重山柳相了!”洛河图说道! “柳重山是儒家大儒,启用柳重山, 你就不怕儒家怕是要趁势崛起?要知道, 朕可是谋划数年, 才与桓骑联手,将儒家压可下去!”魏帝笑道! “此一时,彼一时!” 洛河图说道:“当初有王戟在,儒家有大势;如今王戟陨落,儒家虽盛,却无大势,终究是陛下手中的工具罢了!” “此事先缓一缓,容朕考虑一二!”魏帝犹豫说道! “陛下,如今正是重新启用儒家的时机,臣认为不能拖了!”洛河图斩钉截铁的说道! “怎么说?”魏帝问道! “当今之世,儒释道三家争流,佛门不行,道门无为,皆非治世之才,唯有儒家,可堪大用,此其一也!”洛河图说道! “可堪一用又如何?” 魏帝说道:“大魏兴儒两百年,儒家不思皇恩晃荡,欲行儒之天下,是为不忠;假借仁义之名,到行逆施,违法乱纪,是为不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洛河图说道:“一旦身居高位,有人便难以把持本心,因而犯错,人之常情!” “若真要追究起来,大魏官员能有几个清白之身?” 洛河图说道:“儒家之所以罪大恶极,不是因为儒家恶,而是桓骑手段高明,将儒家儒生罪行积少成多、积土成山,让世人以为儒家恶罢了!” “继续说其他理由吧!”魏帝淡淡说道! “大魏支柱,一为大军,二为门阀,三为寒门!” 洛河图说道:“如今大魏朝堂之上,军方与门阀并存,寒门势弱。陛下将打压门阀,那么军方必然独大,绝非好事!” “所以臣以为陛下需要扶持寒门,对抗大魏军方将领,成平衡之势!” 洛河图继续说道:“就目前看来,能给寒门出路的,唯有儒家!” “兴天下之儒,不分贵贱,皆为大魏栋梁,如此一来,天下英才尽入陛下毂中!” YY小说 “扶持大魏寒门,这才是你要对朕说的话吧!” 魏帝笑问道:“柳重山找你呢?” “果然瞒不过陛下啊!” 洛河图说道:“柳重山确实找过臣,要臣说服陛下,重新重用儒家,扶持大魏寒门!” “为何不直接对朕说,反而要绕个大圈子呢?” 魏帝说道:“寒门崛起,此消彼长之下,门阀必然势弱;寒门弟子介入朝堂,与门阀、军方抗衡,乃是朕愿意看到的事情!” “你大可直接对朕说,朕未必不会同意这件事!” “臣是谋士,可以替陛下出谋划策,但是不能替陛下做决定!” 洛河图说道:“虽然这件事厉害关系一目了然,但是臣还是告知陛下,请陛下做决定!” “大魏门阀数百年底蕴,族中人才无数,就拿许都桓家来说,有桓骑骑这样的绝世天才,有桓媛这样儒家天骄,桓文虽然迂腐,可是通于礼仪之术,桓周中庸,可是为人圆滑,生的八面玲珑,那怕是桓武,天生痴傻,却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魏帝说道:“许都桓家底蕴最浅,也如此恐怖,就更不用说颖川世家与长安刘家了!” “陛下不必担心,大柱国早已经谋划好了一切!” 洛河图说道:“如今只需陛下点头,寒门崛起,顷刻而已!” “朕的大柱国吗?” 魏帝说道:“若是他出手,儒家重新崛起,太简单了!” “他成就了朕,护住了儒家,成全了寒门,却独独辜负了他自己啊!” “朕可以不在乎天下儒生,也可以不在寒门,但是朕不能让朕的大柱国失望!” 魏帝说道:“既然他要大魏寒门崛起,朕就给大魏寒门弟子机会!” “说说吧,柳重山要什么?”魏帝问道! “相位!”洛河图说道! “以柳重山的能耐,做丞相不难,不算过分!” 魏帝说道:“他还要什么?” “陛下的信任与支持,毫不保留的信任与支持!”洛河图说道! “朕允了!” 魏帝直接答应下来,洛河图不由提醒魏帝说道:“陛下,寒门崛起,事关重大,不可轻易放权啊!” “既然这是王戟的意思,多大的权力朕都敢给!” 魏帝说道:“朕相信柳重山也是聪明人,不会让朕不高兴的!” “来人!” 魏帝高呼一声,童忠便匆匆而来。 “陛下,有何吩咐?”童忠问道! “替朕拟一道圣旨,召柳重山为大魏丞相,统帅大魏文臣!” 魏帝吩咐说道:“另外,派人告诉柳重山一声,王戟不再了,朕替他撑腰,放手施为就是了!” 第两百六十六章西幽军,必胜 等童忠离去以后后,洛河图笑意盎然的说道:“陛下,其实重用儒家,在臣看来,还有一层好处!” “怎么说?”魏帝问道! “为桓骑与萧少商树敌!” 洛河图说道:“儒家盛极而衰,虽然是陛下的意思,可是动手的却是桓骑与萧少商, 这笔血债,儒家不敢记在陛下头上,却是敢记在桓骑与萧少商头上!” “日后儒家儒生跻身大魏庙堂,必然与桓骑、萧少商为敌,可以做陛下手中的刀!” “天下熙熙攘攘,为利来往!” 魏帝说道:“儒家也不是傻子, 若是桓骑与萧少商如日中天,他们未必肯为了朕得罪这两人!” “儒家仁义,喜好以德服人, 不喜杀戮之事!” 洛河图说道:“桓骑与萧少商行事,随心所欲,向来与儒家仁义格格不入,甚至是背道而驰,若是儒家三缄其口,怕是要威严扫地,威信荡然无存,那怕有大柱国算计,儒家也无法立足大魏庙堂,甚至整个天下都没有儒家立足之地!” “听你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 魏帝说道:“不过朕也说过了, 只要桓骑与萧少商不负朕, 朕便不会负他们!” “如今天下之战已经开启,此刻虽然有西幽侯张敬宗与西凉侯萧少商, 可是日后还是得倚仗桓骑与萧少商,不到万不得已,朕不希望我们之间, 心生隔阂!” 魏帝继续说道:“不管将来如何, 朕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天下一统!” “陛下放心,臣有分寸!” 洛河图说道:“桓骑偷袭西辽腹地,名为屠军,实为屠民,此举必为天下唾弃,只需要暗中宣传一二,桓骑便失民心!”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 魏帝说道:“若真是这样,朕或许就真的不担忧将来的事情了!” “这件事,便交给你去做吧!” 魏帝说道:“小心一些,莫要让人知晓,这是朕的意思,朕不怕骂名,但是有些骂名,朕也不想背啊!” “臣明白!” 洛河图点头说道,作为大魏天下,魏帝自比秦皇汉武,他不怕私徳有亏,就怕公徳瑕疵! 静塞关外,折兰草原之上,西幽侯张敬宗终于不在与折兰王庭对峙,开始显露狰狞的头角! “全军压上,张敬宗疯了不成?” 没有试探,初战便是决战,仗就不是这么打的! 那怕是折兰大将折兰对张敬宗颇为熟悉,此刻也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西幽侯张敬宗葫芦里卖的究竟是是什么药? “西辽王朝大军,尚且在辽阳城中与桓骑对峙,此刻敌众我寡!” 折兰桀说道:“张敬宗此人,最是稳重,从不打无把握之仗,尤其是这种情况下,张敬宗从不败迹!” “此刻决战,不太稳妥,还是退避三舍吧!” 折兰桀压抑住与张敬宗决战于草原的冲动,冷静的下令,让折兰铁骑后退五十里,避开大魏兵锋! 可是折兰桀要退,也得问问西幽侯张敬宗答不答应! 折兰铁骑后退,西幽大军则迅速向前推进,求战之心,不言而喻! “欺人太甚,张敬宗真以为他们击溃我折兰铁骑不成?” 折兰桀暴躁说道,他先退五十里,而后又退五十里,西幽大军百折不挠,便追了一百里! “既然你要战,那就战吧!” 再往后就是折兰王庭大本营,折兰桀已经退无可退! 折兰铁骑不在躲避西幽军的兵锋,调转马头之后,便拉开阵势,成攻击之状态! 得知折兰停下脚步,有意决战,西幽侯张敬宗命令西幽大军停下脚步休息,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 “启禀侯爷,西幽军各部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同折兰铁骑开战!” 折兰铁骑一退再退,西幽军将军不由生出几分轻蔑,人人都有种折兰铁骑不过尔尔的想法! 西侯侯张敬宗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左军呢?”张敬宗问道! “自我大军寻求决战一来,桓骑军按兵不动,依旧与西辽王朝大军对峙!”有人回答说道! “这样就好!” 西幽侯张敬宗说道:“左军拖住西辽王朝大军,折兰铁骑便孤立无援,我西幽大军可以全力歼灭他们了!” ddxs.com “郭玄呢?” “启禀侯爷,郭将军率右军已经到了折兰铁骑左翼,随时可以对折兰铁骑发动攻击!”有人回答说道! “新军呢?”西幽侯张敬宗继续问道! “他们遵从侯爷的禁令,负责运输粮草,所以不曾参与战争中来!”有人回答说道! “令禁取消!” 西幽侯张敬宗说道:“从现在起,无论是新军还是老卒,只要是大魏军卒,都要枕戈披甲!” “新军战力不强,让他们上战场,无异于送死,是不是有些残忍呢?”有人说道! “战场之上从来不存在残忍这种说话,要么杀死敌人,要么被敌人杀死,就是这么简单!”西幽侯张敬宗冷冷的说道! “可是属下觉得,没有新军,我西幽军依旧可以击败折兰铁骑,没有必要让他们白白分走一份战功!”有人说道!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我们的对手不是兔子,而是草原上的狼群!” 西幽侯张敬宗说道:“这些天,折兰铁骑避而不战,你们便生轻蔑之心,而我觉得这很可笑!” “这些年来,我们与折兰王庭对峙,除了桓骑麾下的直死军,从来没有人能从折兰铁骑身上讨来便宜!” 西幽侯张敬宗严肃说道:“我们或许是强者,但是折兰铁骑也绝非弱者,我们或许是势均力敌的对手,所以我奉劝诸位一句,收起您们可笑的骄傲!” “你都看不起直死军,因为他们是囚徒,可是我要告诉你们,在西幽的战场之上,你们远远不如那些囚徒!” 张敬宗继续说道:“若是想让我改变这种看法,就给我拿出十二分的气力来,在这草原之上,将折兰铁骑的脊梁给他打个稀碎,我便承认你们拥有骄傲的资格!” “世人皆知,静塞雄关甲天下,折断胡马四条腿!” 张敬宗说道:“可是我相信,出了静塞关,我西幽大军依旧可以让胡人人仰马翻!” “西幽军,必胜!” “西幽军,无双!” 第两百六十七章 还不到时候 第二日清晨,折兰草原之上,西幽军一身黑甲,折兰铁骑一身白甲,泾渭分明,本该是春回大地的时候,此刻的草原却是肃杀无比! 西幽大军阵前, 张敬宗一身战甲,英姿飒爽,他的身边,则是太子曹长文,也是一身戎装! “太子,怕吗?” 看着一眼望不到朝的折兰铁骑, 那怕是张敬宗也不由感到压力,何况太子曹长文? “我在许都,只是听闻胡人剽悍,却不知道胡人大军,也如此厉害!” 太子曹长文说道:“虽然说不上害怕,但是震惊还是有的!” 初次战场,心中无惧,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张敬宗赞许的点点头,对于太子曹长文的话并不怀疑! 魏帝曹之轩的儿子,那怕天赋平庸,在魏帝曹之轩的调教之下,也非常人可比! 其实大魏的诸位皇子并不差劲,若是一百年前,做了大魏皇帝,那怕开拓不足,守成却是没有问题的! 可惜, 四十年王戟横空出世,惊艳天下,而后天人人才辈出, 大魏有桓骑、萧少商桓媛等天之骄子, 有达溪轻柔、长公主曹曦、桓媛等天之娇女! 这个时代人才辈出,可谓是黄金时代,在这个时代之中,大魏的诸位皇子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不错!” 张敬宗夸赞太子曹长文一句,随后拍拍太子曹长文的肩膀,意外深长的说道:“好好看,好好学,好好领悟,若是你能看懂这一场战争,你父皇要笑得合不拢最来!” 西幽侯张敬宗乃是大魏重臣,又是大魏西幽军主将,一言一行,影响巨大,所以他与大魏官员极少联系,与大魏诸位皇子,更是从不往来! 此刻西幽侯张敬宗与太子曹长文如此说话,太子曹长文顿时受宠若惊! “我才疏学浅,没有桓骑与萧少商那般本事, 讨不得父皇开心,只求别让父皇失望就不错了!”太子曹长文说道! “太子,不要妄自菲薄!” 张敬宗说道:“不要拿自己和桓骑这些人相比较!” “没法比啊!”太子曹长文苦笑说道!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啊!” 张敬宗说道:“能力压桓骑与萧少商,博陛下一笑,自然是好事,可是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而是没有必要与此二人相比!” 张敬宗说道:“桓骑与萧少商天赋异禀,但终究是臣,陛下对他们的宠爱终究有限度!” “你是太子,是陛下的儿子,陛下爱你必然胜过桓骑与萧少商!”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压制我身后那些图谋不轨的兄弟,而不是与桓骑、萧少商争宠!” 曹长文说道:“西幽侯大人放心吧,这件事母后已经提醒过我了!” “那就是本侯多言了!” 张敬宗说道:“待在西幽多年,不闻许都事,倒是忘了这大魏还有你母后了!” xiaoshuting.info 张敬宗遥遥看见折兰铁骑变动,知道大将即将来临,便让太子回新军那里去了! “侯爷,折兰铁骑已经在准备进攻,要不要让新军先上去顶一顶?” 西幽侯身边的护卫说道,此人是西幽侯张敬宗的心腹,追随西幽侯张敬宗将近三十年,名为张玄陵,也是一位第九境强者! “新军怕是顶不住折兰铁骑的冲锋,让他们打头阵,无异于让他们送死!”张敬宗说道! “即便新军不敌折兰铁骑,也可以用血肉之躯阻挡折兰铁骑的攻势!” 张玄陵说道:“胡人之强,胜就胜在那股一样无前的气势,一旦胡马的速度下来了,那股气势也就没有了!” “没有那股气势,胡人就像没有爪牙的野兽,在我西幽大军兵锋之下,恐怕未必够看!!” “胡人固然可能会因此失败,但是新军必然会全军覆没,此举不妥!”张敬宗皱眉说道! “没有什么不妥,新军做出牺牲,即可以换取此战的胜果,也可以完成陛下的交代,让世家门阀元气大伤!”张玄陵说道! “世家门阀不是蠢人,不会看不出这种意图!”张敬宗沉声说道! “看出来又如何?” 张玄陵说道:“如今侯爷是主将,世家门阀捏着鼻子,也要自认倒霉!” “你太小看门阀了!” 张敬宗笑道:“虽然此刻门阀认栽,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陛下打压门阀,门阀依旧可以屹立朝堂不到!” “等他们恢复元气,心中怨气难消,必然对我发难,那时候,本侯可就难受了!” “侯爷是西幽军之军,任他门阀实力滔天,也绝难插手西幽军之事,况且有陛下在,门阀想要再次崛起,淡何容易?”张玄陵反驳说道! “陛下在,大魏世家门阀自然不起浪,可若是有朝一日,陛下不在了,门阀就未必会安分!” 张敬宗说道:“我在,无惧大魏世家,可是有朝一日我不在了,张初塘未必是大魏门阀的对手啊!” “我老了,陛下也老了,所以我不能只替大魏着想,还要为我西幽张家着想!” 张敬宗继续说道:“世家存身的根本是不忠,我忠于陛下,但是西幽张家只会忠于家族!” “况且,大魏门阀之军,也是大魏之军,为北伐胡人而战,那怕我要置他们于死地,也要让他们高歌而亡,而不是窝囊的死去!” “我是这么想的,我想桓骑也是这么想的吧!” 张玄陵闭口不言,他随后是张敬宗心腹,经常出去西幽大军军营,但是说到底,他是张敬宗的家臣,不是大魏的军卒,对于军卒的荣耀并不了解! “况且这一战名为决战,但并非又并非决战!” 张敬宗继续说道:“这一战的目的,是压制折兰王庭,深入草原,剑指呼兰王庭,逼迫西辽王庭从辽阳关分兵,当便桓骑行事!” “等西辽分兵之后,桓骑偷袭西辽腹地,我西幽大军便要牵制胡人,不让胡人大军驰援西辽腹地!” 张敬宗说道:“那个时候,才是真正要流血的时候,站在就让新军感受一下战场的血腥吧,到了真要他们流血的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 第两百六十八章 二皇子曹长武 草原再闻鱼龙鼓声,大魏西幽军,求战! 三万兵大魏军卒守持长盾向前行进,到了战场中央,停下脚步,百人为一队,将手中盾牌狠狠砸在泥土之中, 一个个盾牌并列,立刻构建一条钢铁城堡! 一支支数米长的长枪架在盾牌之上,枪头越过盾墙,刺向四周,散发冰冷的杀气! 随后又一队士兵向前,将手中的盾牌搭在盾牌之上, 将他们的身行隐藏起来! 拒马阵, 对于以步兵为主的西幽大军来说,从来都是对付胡人的最佳方式,没有之一! 拒马阵之后,一排排弓箭手面色冷峻,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折兰铁骑的动静,只待折兰铁骑冲锋,就将他们射下马来! 再往后就是大魏西幽步卒,手持战刀严阵以待,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军卒,个个英勇无畏,那怕以步卒之身,直面胡人铁骑,也毫不畏惧! “这就是西幽军吗?果然名不虚传啊!” 太子曹长文感慨不已,他身边的谋士洛青衣也频频点头称是! 此次北伐, 关乎夺嫡之争, 胜负极为重要,西幽侯张敬宗以新军孱弱为由, 禁止新军参战,其实三位皇子心中也有怨言! 他们以为西幽侯张敬宗担心他们明争暗斗, 耽误北伐大事, 所以不让他们出战! 可是此时此刻,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太子曹长文看看身后的新军,不由露出苦笑! 新军乃大魏门阀组建而成,穿着最好的铠甲,用着最好的战器,可是就西幽军这种气势,那里是新军能比拟的? 于此同时,大将郭玄也带着右军出现在战场左侧,与二皇子曹长武并肩,远远观望主战场! “这就是西幽侯张敬宗,隐藏在王戟的光芒之下得大魏最强悍的将军之一!” 郭玄淡淡的说道,言语之间,充满了崇拜之意! “都说桓骑与萧少商有军神之姿,是大魏军方巨头,可是就目前而言,他们与我也就是半斤八年,比起西幽侯大人,就差的远了,最多就是伪巨头而已!”郭玄说道! “但是并不能否认, 桓骑与萧少商的可怕,他们只要不夭折,将来的成就或许在西幽侯之上,尤其是在这样的大争之世中!”二皇子曹长文说道! “桓骑已经支持七皇子,萧少商也明确说了,无意参与夺嫡之争,你还没有放弃拉拢他们的想法吗?”郭玄笑问道! “桓骑支持曹长白,不过是父皇平衡我们兄弟实力的计策罢了!” 二皇子曹长武说道:“所以桓骑的心是向着父皇的,并非向着老七,我为何不争取一下呢?” “不可能的!” 郭玄说道:“虽然不喜欢桓骑,但是也不能否认,那家伙是个聪明人,所以,不到最后时刻,他不会支持你的!” “父皇给他们的,我给;父皇不给他们的,我也给!” 二皇子曹长文说道:“只要给的够多,不怕他们不答应!” “桓骑与萧少商绝非良善之辈,陛下能驾驭他们,你未必能驾驭他们,你就不怕尾大不掉,臣大欺君吗?”郭玄问道! “怕,怎么不怕?毕竟我也不想做个傀儡一样的帝王!” 二皇子曹长武说道:“可是既然参与了夺嫡之争,不成帝王,就是死人,既然如此,何须在意以后的事情,只需关注眼前之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若是陛下知道你的心思,你怕是与帝位无缘了?”郭玄幽幽说道! “我是这种心思,你以为太子与七皇子就没有这种心思吗?” 二皇子说道:“我们终究不是君王,那怕知道桓骑与萧少商绝非两枪之辈,也要饮鸩止渴,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愿闻其详!”郭玄笑问道! “因为我们不是父皇,心中没有整个天下,只有帝位!” 二皇子说道:“唯有成为帝王,才能谈社稷与江山啊!” “有道理,不过只是这样吗?” 郭玄问道:“我不信你没有防备桓骑与萧少商的手段!” “有自然是有,但是估计也没有多大作用,毕竟我的见识太过浅薄,手段还太稚嫩!” 二皇子曹长武说道:“不过我相信父皇不会让我们沦为傀儡,他会留下对付桓骑与萧少商的手段,也或许父皇现在已经在谋划将来的事情了,所以说实话,我不是很担心将来的事情!” “啪啪啪!” 郭玄鼓掌说道:“都说陛下的皇子中庸,如今看来,也不尽然,至少二皇子你是真正的聪明人!” “我或许不是聪明人,但至少不想传闻中那般不堪!” 二皇子曹长文说道:“以前曹长文太子之位不动如山,我不得韬光养晦,如今机会来临,自然也不必藏着掖着,能压他人一头当然压他们一头了!” 郭玄笑而不语,心中却是细细回味二皇子的话,他不得不承认,选择支持二皇子,或许是个正确的选择! “看样子,张敬宗不打算让新军赴死了!” 二皇子突然说道:“不能看到曹长文失魂落魄的样子,倒是让我有些难受了!” “张敬宗是直诚之士,那怕答应陛下让新军赴死,也不会让他们受辱而死!” 郭玄说道:“新军固然躲过一劫,可是终究要埋骨草原,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情!” 二皇子点点头,魏帝要新军死,他们便活不成,回头看看他麾下的新军,说道:“敢问郭将军,想让他们怎么死?” “自然要让他们怀抱荣耀死去!”郭玄郑重说道! “那我就替他们谢过郭将军了!” 二皇子曹长武说道:“若是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尽管开口,毕竟我是他们的统帅,有我在,郭将军会方便很多!” 当初三位皇子组建新军,新军主将之位,大魏门阀望眼欲穿,可是最后二皇子麾下新军,由二皇子亲自统帅,并非假借他人之手! lingdiankanshu.com 如今的二皇子,既是大魏二皇子,也是大魏四品将军! “你是他们的将军,这样做真的好吗?”郭玄戏谑问道! “好不好,无所谓!” 二皇子说道:“如今的大魏,父皇只手遮天,他要新军死,我也护不住他们,让他们怀抱荣耀死去,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第两百六十九章 交战 “大将有令,冲锋!” 得道出战的命令,折兰铁骑前锋不在观望,纷纷拔出手中的弯刀! 为首的折兰铁骑催动战马,缓缓向前几步,随后催动战马,向那一座座拒马阵冲去! 马蹄声如雷霆, 地动山摇之间,拒马阵中的西幽大军也知道折兰铁骑动了,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握着盾牌与长枪的手不由紧了三分! 拒马阵固然是对付胡人骑兵的利器,但并非拥有绝对优势,有些时候, 拒马阵也让胡人折戟沉沙, 有些时候胡马也会踏平这拒马阵! 一千步、五百步,胡人越来越近, 那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扑面而来,让人胆战心惊! “放箭!” 知道胡人大军离拒马阵不足三百步的时候,拒马阵背后的弓箭手率先动手! 一只羽箭升空,遮天蔽日,随后直向折兰铁骑而去! 为首的折兰铁骑微微皱眉,随后猛然调转马头,向两侧冲去,绕开箭阵,虽然胡人中箭落马,数量却是不多! 但是大军后当的高台之上,西幽侯张敬宗却是微微露出笑容! 骑兵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全速冲锋下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如今箭阵阻路,让胡人不得不绕道而行, 速度自然下将,威胁自然少了许多! 那箭阵并非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减缓折兰铁骑的冲锋! 折兰铁骑也清楚西幽军的目的,所以避开箭阵之后,并没有直冲拒马阵,而是在战场之上迂回向前,也是为了提升速度! biquge.name 西幽大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给折兰铁骑全速冲锋的机会,一轮轮箭雨就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准确的落在折兰铁骑冲锋的必经之路上! 折兰铁骑本军之中,折兰桀微微皱眉,折兰铁骑不能全力冲锋,战斗力肯定会大打折扣! “不愧是张敬宗,果然老道啊!” 寻常大魏将领,遇到折兰铁骑,都会选择扬长避短,可是张敬宗却是选择迎难而上! 既然折兰铁骑以速度成势,那西幽侯张敬宗就以箭阵之力,减缓折兰铁骑的速度,断了这股气势! “但是就凭这些,还阻止不了我折兰铁骑!” 折兰桀暗暗想到, 随后将目光放在那一座座拒马阵之上, 那才是真正可以让折兰铁骑减速的铜墙铁壁! 说时迟,那时快, 不过三百步的距离,折兰铁骑已经冲至拒马阵前! 长枪挺立,散发幽冷的寒光,一名折兰铁骑却如同没有看见一样,勇往直前,悍不畏死的冲击拒马阵,长枪刺穿他的身体,将他与萧马挂在长枪之上。 不过眨眼之间,长枪之上已经挂难了胡人与胡人战马的尸体,那长枪也没了威慑力! 若是在大魏,见到这种悍不畏死的勇士,西幽侯张敬宗一定会嘉奖他,可是此刻西幽侯张敬宗却是有些无奈,没有想到胡人悍勇至此! 血腥味开始弥漫整个战场,一股死亡气息开始暴虐起来,秃鹫似乎也闻到了这种味道,从四面八方而来,盘踞在战场上空,不肯离去! 没有了长枪的威胁,这兰铁骑越发凶狠! 一名壮硕的折兰骑兵催动战马,扬起马蹄,就要狠狠踏在盾牌之上,一支长枪从拒马阵阵猛然刺出,不等他有丝毫反应,就一枪刺穿他的喉咙,随后如闪电般收回,折兰骑兵顿时露出痛苦的神色,最终物力的倒在地面之上! 无人过问他的生死,也无人在乎他的生死,唯有胯下战马舔舐着他的身体,发出阵阵悲鸣! 他身旁的人似乎就幸运多了,躲过长枪之后,战马双蹄落下,似乎有千斤之重,任凭盾牌之后西幽军军卒使出全身力气,也无法抗衡这股力量,身体被掀飞出去,吐血身亡! 一座座拒马阵被破,拒马阵中的军卒也没有慌乱,有人手持战刀,想要斩断马腿,有人手持长枪,想要将马背上的胡人刺下马来! 可是马背上的折兰铁骑兵不想与这些大魏军卒颤斗,催动战马,继续向前! 西幽军以拒马阵构建了三道防线,破灭第一道防线,还有两道防线等着他们了! 他们的目的是踏平所有的拒马阵,将整个西幽大军暴露在折兰人的铁蹄之下!到了那个时候,折兰铁骑二十万大军齐齐冲锋,大魏必败无疑! 胡人以生死作赌,疯了一般冲击拒马阵,人马皆挂尸而亡,接连破坏两道防线,第三道防线也危危可及! “弓箭手退后,武卒向前!” 拒马阵并不能阻挡全部折兰铁骑,这一点西幽侯张敬宗心知肚明! 当胡人踏平拒马阵的时候,当折兰铁骑铁骑全军冲锋的时候,那才是战争最激烈的时候,方才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就在折兰铁骑冲破第三道防线的时候,前面两道防线的西幽军卒已经从战场撤离,在战场将两侧,重新布置拒马阵,呈防御姿态,防止胡人趁机掩杀! 他们也清楚,接下来就是折兰铁骑全军冲锋的时候,若是继续待在战场之上,定然极为凶险,稍有不慎,就会被踏成肉泥! “西幽军,也不过如此!” 折兰骜兴奋说道:“拒马阵已破,可以发动总攻,将西幽军全部歼灭在草原上了!” “还不到时候,再等等,张敬宗不是普通人,不能大意!” 折兰桀缓缓说道,大魏有智将、猛将,折兰王庭也有! 折兰骜与拓跋斯相似,是猛将,冲锋陷阵无敌,就是脑子缺根筋,不是很好用! 折兰桀便是典型的智将,为人心思细腻,做事自然慎重,他与西幽侯张敬宗打了多年交道,自然清楚西幽侯张敬宗的为人! 此刻拒马阵被破,可是西幽军依然镇定自若,不见慌乱之色,也就是说这一切都在西幽侯张敬宗的预料之中,那么西幽侯张敬宗自然还有后手,所以折兰桀并不敢贸然动手! 无论是他还是西幽侯张敬宗,这一战,他们都不起! 若是西幽军战败,折兰铁骑必然趁机动手,覆灭西幽大军,夺取静塞关,折兰王庭或许会成为新的北方霸主! 若是折兰铁骑战败,依靠战马之力,或许可以撤退,但是西幽军必然横行折兰草原,抢夺战马,劫掠牛羊,折兰王庭必然元气大伤,到了那个时候,不用大魏出手,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怕也要瓜分了折兰王庭! 第两百七十章 出乎意料 “这就是战场吗?果然凶悍!” 太子曹长文感慨万千,拒马阵之威、胡人铁骑之威,悉数落在他的眼中,更让他动容的是双方无惧生死的气概,这是新军无论如何也不会具备的气质! “百战之师,必不畏死!” 洛青衣说道:“等到新军在战场磨练一段时间,退出稚嫩, 也能有如此气概,那个时候,才是太子殿下大显身手的时候!” “百战之师,必然百胜,那有那么容易!” 太子曹长文说道:“先生不必说些好话,哄我开心,此次北伐, 跟在西幽军身后, 不说吃肉,能喝汤就不错了!” “殿下,功劳、苦劳都是军功,所以汤要喝,肉也要吃!” 洛青衣靠近太子曹长文,低声说道:“新军是门阀之人,并非大魏军卒,所以太子殿下不必怜惜他们,必要时刻,可以用他们的性命换取军功!” “此举不妥吧!” 太子曹长文说道:“我若如此行事,世家门阀那边不好交代啊!” 显然太子曹长文并不清楚魏帝要打压门阀的心思! “门阀愿意组建新军北伐,是看上了胡人的牛羊与金银!” 洛青衣说道:“可是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若是一直跟着西幽军后面喝汤,这牛羊与金银就没有他们什么份了!” “殿下要军功,门阀要利益, 若是必要的牺牲,门阀只会高兴,不会埋怨殿下!” 太子曹长文隐隐心动, 嘴上却是说道容我考虑一二, 随后便不再多言! 于此同时,右军战场之上,二皇子曹长武看着中央战场,若有所思! “西幽军,应该不止这点本事吧?”二皇子曹长武皱眉问道! “看出来了?”郭玄笑问道! “西幽军确实表现出足够强悍的实力,但若是西幽军只有如此实力,恐怕未必能压制胡人四十年了!” 二皇子曹长文说道:“而且拒马阵被破,抵御折兰铁骑最有效的方式失去作用,整个西幽大军镇定自若,不见慌乱,一定是西幽侯还有后手吧!我很好奇,西幽侯的后手是什么?” 郭玄看着二皇子曹长文,心中暗暗惊讶,二皇子曹长文比他想象中更加聪明,居然能有如此见识! 不过郭玄随即也明白过来,能在魏帝与太子的注视下韬光养晦二十年,二皇子曹长文自然不是一般人,有如此格局, 也在意料之中! “拒马阵的确是抵御胡马最有效的方式!” 郭玄说道:“但有些时候, 出乎意料的手段,未必不能取得的奇效,耐心看着就是了!” 说话之间,胡人已经突破拒马阵,为首的折兰铁骑欣喜若狂,大吼一声,向着西幽大军发起冲锋! 突然之间,眼前突然升起一道道铁索,横亘在胡马之前,战马被铁链绊倒,轰然倒地,折兰铁骑被掀飞出去,脸上的萧容也坚硬起来! 数十道铁索横亘在战场中央,铁索四周,无数的陷马坑散落四周! 折兰铁骑踏上这片土地,就是踏上不归路,无数的战马倒地,无数折兰铁骑洛马,再无冲锋之势! 折兰铁骑落马,一脸茫然之色,西幽军卒立刻拔刀而战,趁此机会,斩杀折兰铁骑! 清醒过来的折兰铁骑立刻与西幽军卒厮杀在一起,可是没有战马,他们那里是西幽军卒的对手? 将折兰铁骑被黑压压的西幽军卒围困,对于他们而言,死亡不过是时间问题! “什么时候?” 折兰大军之中,折兰桀看着无数折兰铁骑落马,猛然握紧拳头,眼中一片震惊之色! “可恶!” 折兰桀遥望西幽大军本军,似乎已经看到了张敬宗得意的笑容! 铁索,陷马坑,对于折兰铁骑而言,并非陌生的事物,可是此刻,却让折兰铁骑伤亡惨重! 这片战场可以说是随机选择,折兰桀百思不得其解,张敬宗初来乍到,怎么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布置铁索,挖设陷马坑? “什么时候的时候?” 二皇子曹长武也懵了,他知道西幽侯张敬宗还有后手,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张敬宗的后手竟然如此简单,可是更让他惊骇的是,就是这么简单的手段,居然让折兰铁骑前等全军覆没! “刚刚的事情!” 郭玄笑道:“我西幽军已经不是第一次踏入那边草原,有所手段,不难理解吧!” 二皇子曹长白闻言一愣,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如炬,落在西幽军的弓箭手身上! “你的意思说,这铁索是他们布置的?陷马坑也是他们挖的?”二皇子诧异问道! xiaoshuting.cc “不错!” 郭玄笑道:“不要认为弓箭手就只会射箭,除了射箭,还有其他事情可以做的!” 二皇子点点头说道:“西幽侯张敬宗用兵如神,果然是我大魏支柱啊!” “不过,此刻折兰铁骑怕是也清楚西幽侯的手段,必然更加谨慎,怕是不会轻易上当了!” “这是一场谁也输不起的战争,折兰铁骑前锋全军覆灭,士气必然低落,若是继续纠缠于此,不需要手段,我西幽军也能全歼折兰铁骑,那样以来,折兰王庭也难逃覆灭!” 郭玄淡淡说道:“折兰桀不是傻子,看得明白,折兰铁骑该撤退了!” “可是西幽侯肯放折兰铁骑离开吗?”二皇子问道! “为什么不会?”郭玄说道! “北伐就是为了覆灭胡人,此刻机会就在眼前,如何能放过呢?”二皇子曹长武皱眉问道! “北伐是为了覆灭胡人,可是这场大战并非为了全歼折兰铁骑!” 郭玄说道:“折兰铁骑前锋虽然覆灭,可是大军犹在,此刻没有拒马阵阻挡胡马,若是双方死斗,只会是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了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 “那这一战的目的是什么?”二皇子曹长武问道! “殿下不觉得辽阳关太安静了吗?”郭玄问道! “从出关至今,桓骑驻军辽阳关前,没有丝毫动静,确实诡异!”二皇子曹长文问道! “那是因为桓骑已经不在辽阳关了!”郭玄笑道! “不在辽阳关,那他在哪里?”二皇子曹长武问道! “谁知道呢?” 郭玄笑道:“也许在长白山跋涉,也许在西辽腹地潜藏着,也许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第两百七十一章 折兰铁骑,退! “拒马阵已破,张敬宗的后手也已经暴露,我折兰铁骑可以全军突击了!” 前锋覆灭,折兰骜固然心疼,可是由此看清西幽军的底牌,也算值得! “不,我们该撤退了!”折兰桀却是摇头说道! “以骑兵对步卒, 那怕是西幽军,也绝非我折兰铁骑的对手!” 折兰骜不解说道:“此刻西幽大军底牌暴露无遗,我折兰铁骑只需要冲杀,便可重创西幽军,为何不战?” “那怕暴露底牌,西幽军就是西幽军, 依旧强悍,绝非我折兰铁骑可以击败的存在!” 折兰桀说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情并非我愿意看到的事情!” “如今,金狼王帐与大魏西凉铁骑对峙,西辽王朝与桓骑对峙,皆没有损伤,所以我折兰王庭与西幽军两败俱伤!” 折兰桀说道:“我们要打垮大魏这只猛虎,也要防着身边的两只狼!” “你的意思,是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对我折兰王庭图谋不轨?” 折兰骜皱眉说道:“大魏北伐,三大王庭在龙城盟誓,长生天神在上,谁敢违背誓言,在大战之时,背后捅刀子?”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这是草原的法则!” 折兰桀说道:“即便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在这次大战之中,不背后伤人, 那谁又能保证他们以后不会呢?” “中原有句话, 叫做一二不容二虎,草原也是如此,容不下三只狼王!” “若非大魏曹之轩野心勃勃,欲吞并草原,折兰王庭与金狼王帐、西辽王朝之间的事争斗或许更为激烈吧!” 折兰桀说道:“一旦我折兰铁骑损伤惨重,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绝对不会放过吞灭我折兰王庭的机会!” “可是我们一道撤退,这个折兰草原都会暴露在魏人的兵戈之下!” 折兰骜说道:“如此奇耻大辱,你要置我折兰王庭的荣耀于何地?” “西幽军即便攻入折兰草原,也不会逗留太久,等西幽军退去,有折兰铁骑在手,折兰草原还是王庭的草原!” 折兰桀说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恶!” 折兰骜气急败坏的说道:“也不知道那西幽侯张敬宗发什么疯,盯着我折兰铁骑不放,力求决战,咄咄逼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我们更要小心行事,不能与西幽决战!”折兰桀淡淡的说道! “可是那也不能一直退让吧?” 折兰骜说道:“再往后, 就是呼兰王谷、就是龙城,退无可退,我折兰王庭与西幽军迟早之战!” “那就退往龙城, 再行决战吧!”折兰桀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与此刻决战,有何区别?” 折兰骜说道:“既然始终要决战,那里决战不是决战?” “不是没有区别,而是天差地别!” 折兰桀淡淡说道:“若是再折兰草原决战,便是我折兰王庭与西幽军决战,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定然会作壁上观,看西幽军与我折兰王庭鱼死网破,若是我折兰铁骑不敌,他们定然不会支援我折兰王庭!” “若是再龙城决战,就大有不同了!” 折兰桀说道:“龙城乃是草原圣地,若是折兰铁骑战败,龙城失守,那怕大魏只占有龙城一时,对于整个草原来说,也是奇耻大辱,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恐怕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最重要的是,一旦我折兰铁骑退入龙城,西幽军未必就愿意同我折兰铁骑决战了!” “此话怎讲?”折兰骜问道! “龙城是北元皇朝花费大代价铸造的城池,城高墙厚,易守难攻,乃是草原第一大城,西幽军要在我折兰铁骑的防御之下,攻破龙城,难如登天,那位西幽军就未必会与我折兰铁骑死斗了!” 折兰桀继续说道:“而龙城,地理位置特殊,乃是三大王庭接壤之地,等我折兰铁骑退入龙城,西幽军必然会控制整个呼兰王谷!” “由呼兰王谷向西,西幽军可踏入漠北,截断金狼王帐后路,与西凉铁骑合力,覆灭金狼王帐;由呼兰王谷向西,西幽军可进军西辽,剑指西辽大都,横行西辽腹地,将西辽搅个天翻地覆!” 折兰桀说道:“所以,只要西幽军出现在龙城附近,那么坐立不安的就是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了!” “不用我们开口,他们自然会驰援龙城,与我折兰铁骑合力,将西幽军从折兰草原驱逐!” “高明啊!” 折兰骜打呼小叫的说道:“而且一旦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支援龙城,那么前线自然兵力大减,无论是西凉铁骑还是桓骑的直死军,定然会趁机动手!” “那样以来,压力就不在我折兰王庭,而是落在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身上!” 折兰骜滔滔不绝的说道:“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损兵折将,我折兰王庭明哲保身,此消彼长之下,只需要驱逐西幽军,我折兰王庭便可成为草原霸主!” “不只如此!” 折兰桀冷冷说道:“西幽军深入草原,粮草便是命脉,若是我军截断西幽侯粮道,那么西幽军也活着走不出折兰草原!” “西幽大军覆灭之后,那怕大魏有静塞关天险,也无法阻止我折兰铁骑南下!” 折兰桀说道:“只要我折兰铁骑尽夺幽州之地,那么从此以后,大魏将武力北伐,威慑草原,而我折兰铁骑随时可以南下,马踏中原,纵横天下!” “那就这么办吧!”折兰骜欣然同意! 前锋之战,犹在继续,折兰桀已经率领折兰铁骑大军悄然离开战场,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西幽侯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吩咐新军,清理残敌,打扫战场吧!”西幽侯吩咐说道! 大战之后,战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血腥味无处不在,一片狼藉,对于新军来说,正是适应战场的第一步! lingdiankanshu.com “让你的人也去吧,置身战场,才能感受到战场的恐怖,才能在接下来的大战中立下战功,助你一臂之力!” “” 第两百七十二章 离心离德 “退往龙城,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折兰王庭之中,折兰王面色凝重,那怕此举有利折兰铁骑称霸草原甚至是天下,折兰王心中也不痛快! 身为王者,皆好行霸道之事,并非阴谋之举, 折兰王也不例外! “一旦我折兰王庭退入龙城,放任西幽军横行草原,我折兰王庭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折兰王说道:“若是魏人北伐失败,失去的颜面可以找回来,若是魏人北伐成功,我折兰铁骑会成为草原的罪人!” “若是此战是草原蒙羞,臣愿以死谢罪!”折兰桀凝声说道! “当真不能与魏人决战于折兰草原吗?”折兰王再次问道! “决战可以,但是决战的后果我折兰王庭承担不起!” 折兰桀说道:“西辽大军被桓骑的直死军牵制, 金狼王帐大军被西凉铁骑牵制, 若是此刻决战,便只能凭借我们自己的力量而战!” “若是决战败了,我折兰王庭将万劫不覆,若是决战胜利,折兰王庭必然十不存一,从此无缘草原霸主之位,为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所欺!” “那就退吧!” 沉默许久之后,折兰王庭终于做出了决定! “金狼王帐与西凉铁骑对峙,怕是难以分身,派人去一趟辽阳关,就说我折兰王庭不敌西幽军, 请西辽王朝支援吧!”折兰王凝声说道! “不到唇亡齿寒的地步,西辽王朝只会借西幽军之手削弱我折兰王庭的实力,让他们派兵支援我们, 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情!”折兰桀说道! “本王当然知道这不可能!” 折兰王说道:“但是我折兰王庭也需要颜面,所以撤退需要理由,否则以后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前锋之战, 我折兰铁骑大败,无力与西幽军抗衡,若是西辽并无援军到来,我折兰王庭为保存实力,反击大魏,退往龙城,便是情有可原,本王也好给草原的勇士们一个交代!” “臣明白,这就派人前往辽阳关求援!”折兰桀淡淡说道! “本王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折兰王淡淡说道:“接下来的战事,我也不想再过问,就由折兰桀全权处理吧!” 等折兰桀等人退出王帐之后,折兰王微微摇头,不知道怎么了,他突然想起了魏帝曹之轩! 那怕天下皆敌,曹之轩也敢将自己想要一天下的野心暴露无遗,这是货真价实的霸道帝王! “曹之轩,本王不过不及你啊!” 折兰王感慨一声, 若是胡人踏足中原, 魏帝曹之轩定然拼死一战, 绝不会退让半分! 当辽阳关的西辽大军接到折兰王庭的求援消息的时候,折兰王庭铁骑已经退出折兰草原,退入龙城之中,将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暴露在西幽军兵锋之下! 当西辽北苑大王与南院大王萧破军还在争论是否支援折兰王庭的时候,从西辽中都出发的使臣已经出现了辽阳关! “竖子不足与谋!” 屈出律听闻消息,勃然大怒,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此次大战,三大王庭齐心协力,与大魏对峙,分散大魏兵力,迫使大魏开辟三处战场! 漠北战场,金狼王帐与西凉铁骑对战,双方可谓是势均力敌,短时间内,定然无法分出胜负! 折兰草原战场,折兰王庭与西幽军对峙,虽然折兰铁骑稍弱,可是西幽军要想轻易击败折兰铁骑,也是难如登天! 辽阳关战场,西辽王朝与西幽左军对峙,西幽左军号称十一万大军,其中可战之师不过六万,在西辽王朝分十五万大军面前,可谓是毫无优势可言! 总而言之,三大战场之上,三大王庭拥有极大的优势! 可是当折兰王庭退入龙城之后,西幽军掌控呼兰王谷,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暴露在西幽军兵锋之下,让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腹背受敌,攻守之势,顷刻之间,天翻地覆! “萧破军,我率五万大军,立刻从辽阳关出发,从西辽腹地前往大都,防止西幽军攻入西辽腹地!你率十万大军坐镇辽阳关,与桓骑对峙吧!” 屈出律转眼之间,就做出了决定! “比起金狼王帐,我们已经好太多了!” 萧破军说道:“西幽左军实力偏弱,即便我军分兵驰援龙城,依旧占据优势,不怕桓骑来攻城!” “金狼王帐与西凉铁骑势均力敌,一旦支援龙城,在漠北战场将被西凉铁骑全面压制!” 阴山,金狼王帐大营。 金狼王大可汗拓跋洪,背负双手,面无表情,目光落在地图之上,死死的盯着龙城,不肯移开半分! “右贤王听令!” 拓跋斯沉声说道:“本王命你即刻率六万铁骑前往呼兰王谷,协助折兰王庭,拱卫龙城!” “大可汗,折兰王不仁,就不能怪我们无义!” 右贤王愤怒的说道:“只要西幽军无心踏足漠北,我们大可作壁上观,任西幽军攻陷龙城,让折兰王庭自作自受!” “背弃我们的是折兰王,不是龙城!既然龙城没有背弃我们,我们自然也不能放弃龙城!” “龙城,是草原的荣耀,没有这份荣耀,草原勇士的精气神或许就没有了!” 拓跋洪沉声说道:“所以折兰王可以不在乎这份荣耀,本王却不能不在乎!” “可是……” 右贤王还欲再说,拓跋洪果断打断右贤王! “没有可是!” 拓跋洪说道:“我金狼王帐可以败在凉铁骑麾下,但是龙城绝不能沦陷在西幽军手中!” “大可汗放心,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右贤王拍着胸膛保证说道! 拓跋洪拍拍右贤王的肩膀,欲言又止,最后郑重的说道:“愿长生天庇佑龙城,庇佑我草原儿郎!” “你们若是喋血呼兰王谷,本王会将这笔帐记在折兰王庭身上!” 拓跋洪三指朝天,发誓说道:“等到此次大战结束之后,我金狼王庭将不惜一切代价,覆灭折兰王庭,我会将折兰王的头颅挂在龙城的城墙之上,告诉世人,草原的傲骨不容玷污!” 小书亭 大战刚刚开始,胡人三大王庭已然离心离德,对于大魏来说,这或许是个不错的消息! 第两百七十三章 西辽腹地之中,一队骑兵风驰电掣,飞奔在西辽草原之上,向着西辽大都行进! 为首之人,真是西辽北苑大王屈出律,西幽军已经掌控胡兰王谷,陈兵龙城! 虽然屈出律不在乎龙城的安危, 也不在乎折兰王庭的生死,但是他不能不在乎西辽大都的安危! 如今的西辽王朝,萧氏一族崛起,西辽皇室随着老祖耶律无敌的陨落,已经落入下风,西辽权柄多为萧观音把持! 为了此次北伐,西辽王朝征集十五万大军, 皆是西辽王朝精锐军队, 西辽大都虽然有军队驻守, 可大多都是老弱病残,那里是大魏西幽军的对手? 西辽的大后方,此刻正是无比空虚的时候,一旦西幽军此刻踏入西辽后方,剑指西辽大都,西辽大都必然沦陷,耶律家族大本营陷落,对于西辽王室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一旦西辽大都沦陷,耶律家族大本营被西幽军肆虐,西辽皇室的实力必然一落千丈,说不定从此以后,西辽王朝就姓萧了! 从辽阳关出发,屈出律已经接到了耶律大石的三道旨意,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支援西辽大都, 绝不能让西幽军进攻西辽大都! 糊涂如耶律大石也着急了, 由此可见,西辽大都对于西辽皇室的重要性! 看着日夜兼程的西辽军卒,已经疲惫不堪,屈出律心中不忍,可是西辽大都犹在危险之中,他也不敢耽误半分! “大都,不容有失!” 屈出律说道:“你们是我西辽的勇士,若是不能死在沙场,就累死在支援大都的路上!” 听出到屈出律的决绝之心,西辽军卒沉默不言,强打精神,向西辽大都前进,不多时,便消失在西辽草原之上! 等到屈出律率领西辽军卒离开之后,一只惨白的手从泥土之中深处,随后一道人影从地面之下起身! 之间此人一身宽大的黑袍,黑袍之下,身上缠绕白色的纱布,只露出嘴巴、鼻孔和眼睛在外面! 此人目光阴冷, 让人不寒而栗,看着西辽军卒离去的身姓, 他的眼睛之中, 有些浓郁的厌恶,甚至是憎恨,他的气息陡然变化,隐隐不受控制,漆黑的眼睛之中多出一抹血色,杀气破体而出! 孟西然,八难之怨憎恨,一身隐匿之术,神仙难寻,为桓骑看重,因此随军偷袭西辽腹地! “这里是西辽腹地,收起你的杀意,还不到杀戮的时候!若是暴露行踪,被西辽王朝察觉,大人绕不见你!” 又一道身影从泥土中出来,拍打身上的泥土,还不往整理凌乱的儒衫,真是八难之病书生! “不需要你提醒,我亦知晓轻重!”孟西然冷哼说道! 病书生怂怂肩膀,无奈一笑,虽然同为八难众统领,可是孟西然这个家伙,他也得罪不起! 孟西然性格扭曲,手段极为残忍,落到孟西然手里,大概也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生不如死! 莫说死士,那怕是石头,落到孟西然手中,也要开口说话,病书生有幸,亲眼见过一次孟西幽的手段,吐了三天三夜,如今回想起来,肠胃也要沸腾一阵! 小书亭 “胡人那里得罪你了,居然让你动了杀心?”病书生问道! “我憎恨这个世道,厌恶所有人!” 孟西然说道:“所以用最血腥的方式报复这个世道,用最残忍的手段虐杀敌人,就是我的使命!” “丧心病狂!”病书生骂道! “那你要试试我这丧心病狂的手段吗?”孟西然玩味问道! “当然不想!” 病书生说道:“走吧,莫要让军主久等了!” “胡人自辽阳关分兵,看来西幽侯已经发力,接下来就是军主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两人不在说话,化作两支利箭,向着长白山而去。 呼兰王谷,龙城之前,西幽侯张敬宗看着宏伟的城池,心中不禁有些恍惚! 他原本只是想击溃折兰铁骑,迫使西辽王朝支援折兰王庭,没有想到,折兰王庭步步退让,居然让他打到龙城了! 自古将军,都想封狼居胥,马踏燕戎王帐,可是做到这一点,自古以来,也唯有封狼居胥的大汉冠军侯霍去病! “侯爷,龙城城高墙深,我军并无攻城器械,攻城不易!” 一位西幽将军兴高采烈的说道:“但是西辽王朝精锐,汇聚辽阳关,西辽大都,守备空虚,我西幽军不妨折道西辽王朝,剑指西辽大都,此为贪天之功!” 贪天之功,或许是贬义词,但是此刻,没有比这更能形容这份战功的词语了! 西幽侯张敬宗隐隐心动,计划赶不上变化,此刻西幽军掌控呼兰王谷,可攻西辽大都,可剑指漠北,无论向那里进军,都是一份唾手可得的战功! “郭玄,你怎么看?”西幽侯张敬宗问道! “若是求功,当剑指西辽大都;若是求问,当按兵不动,与胡人对峙,伺机而动!”郭玄淡淡的说道! “战机稍纵即逝!” 一位西幽将军说道:“如今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防守薄弱,正是我军大举进攻的好机会!” “机会确实是机会,可是风险同样太大了!” 郭玄摇头说道:“折兰王庭为保存实力,退入龙城之中,折兰王庭实力犹存,所以我们绝不能大意!” “一旦我西幽军踏入漠北或着剑指西辽大都,折兰王庭自龙城而出,截断我西幽军后路,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啊!” 郭玄继续说道:“如今我西幽军掌控呼兰王谷,向前可攻打龙城,向右可纵横漠北;向左可剑指西辽大都,向后可退回静塞关!” “我西幽大军进退有据,所有的压力都会落在胡人身上!” 郭玄说道:“可是一旦我军离开呼兰草原,踏入西辽或着漠北,折兰王庭自从龙城而出,截断我军后路,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精锐调头,我军便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了!” “折兰王庭,他们敢出龙城吗?” 一位西幽将军不屑说道,折兰王庭一退而再退,将整个折兰草原拱手让给西幽军,他们可不相信折兰王庭敢出龙城,堵截西幽军后路! “我觉得折兰王庭敢,侯爷觉得呢?”郭玄问道! 张敬宗说道:“若是能覆灭西幽军,折兰王庭那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 “我西幽军的脚步,止步呼兰王谷,刚刚好!” 第两百七十四章 “传我将令,西幽军即刻安营扎寨,修建防御工事,没有本侯的命令,不得轻举妄动!” 张敬宗也不犹豫,随即下令说道:“派出探子,巡查折兰草原, 我军身后,绝不能出现大股敌军!” “我军粮草,也不容有失!” 郭玄补充说道:“不妨让新军备战,粮草由西幽军运输,以确保我军粮草供应,万无一失!” “可!” 西幽侯不假思索, 就答应下来,深入草原之后,西幽军的粮草便是重重之中, 胡人必然会对西幽军粮草下手,新军战力孱弱,经验不足,已经无法胜任运输粮草的任务了! “能做的,本侯都做了,剩下的就看桓骑了!”张敬宗幽幽说道! “桓骑将军虽然年轻,可是也算是老奸巨猾之辈,想必不会让侯爷失望的!” 郭玄说道:“侯爷就候佳音就是了!” 偷袭西辽腹地的损失别人,郭玄或许会有所担心,可若是桓骑,郭玄可谓是信心满满! 他敢保证,即便桓骑死在西辽腹地,西辽王朝也将蒙受重创,十年之内, 无法恢复元气! 龙城城墙之上,看到西幽军安营扎寨,修建防御工事,折兰桀不由暗暗失望! “不愧是张敬宗, 果然老成持重,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守备空虚,正是大举进攻、直捣黄龙的机会,张敬宗居然安营扎寨!” 折兰桀说道:“看那防御工事与数不清的陷马坑,张敬宗这是铁了心要将我三大王庭的兵马牵制于此了!” 说实话,没有人比折兰桀更希望张敬宗率领西幽军攻打漠北或着是西辽大都! 如今西辽王朝与金狼王帐守备空虚,西幽军必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无论张敬宗如何选择,西辽王朝与金狼王帐总有一方蒙受巨大的损失! 等到他们伤筋动骨的时候,折兰王庭自龙城而出,截断西幽军后路,趁机覆灭西幽军,那么折兰王庭将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既然张敬宗想对峙就对峙吧!” 折兰桀说道:“我折兰王庭拒守龙城,便是高枕无忧,只要西幽军掌控呼兰王谷,那么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的压力就始终存在,不得不派兵支援这里!” “如此一来,前线必然势弱, 但愿他们能吞下一场失败, 那个时候, 我折兰铁骑也可出龙城,痛击西幽军!” 数天之后,金狼王帐右贤王与西辽王朝屈出律出现在龙城,见到西幽军按兵不动,不由松了一口气,将消息传回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之后,两人一同入城,痛斥折兰王庭无耻之尤! 对此,折兰桀只有一句话,打不过,没办法,只能退了! 最后还是“带病”的折兰王出面,杖责折兰桀,取缔其折兰大将的身份,随后又让折兰桀统领折兰铁骑,配合金狼王帐与西辽王朝驱逐西幽军,重夺折兰草原! 右贤王与屈出律也不是傻子,那里会看不明白这是折兰王庭演戏给他们看,不过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西幽军已经安营扎寨,大营四周的防御工事与陷马坑,无不告诉他们,西幽军这是打算长驻于此,他们看着就觉得心烦! 只要西幽军在呼兰王谷一日,西辽王朝与金狼王帐就存在危险,虽然援军已经到来,可是西幽军面前始终不够看,他们还是要倚仗折兰王庭的力量! 不过好在他们已经警告过折兰王庭,若是折兰王庭不想与金狼王帐、西辽王朝撕破脸皮,想必不会再使用什么下三滥的伎俩了! 小书亭 西辽皇宫之中,西辽皇后得知西幽军并没有进攻西辽大都,不由微微失望! 萧氏崛起,耶律家族便是拦路石,若是能借西幽军之手,让耶律家族损失惨重,萧氏家族便省去许多功夫! “无论是攻打金狼王帐还是攻打大都,西幽军都是自断后路,驻扎呼兰王谷,威慑金狼王帐和我西辽,才是最佳选择!张敬宗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自然看的明白!” 一身儒衣,面容之上,始终都有和蔼的笑容,正是萧观音的首席谋士陈屿安! 西辽王朝欲效仿中原,广邀中原儒生入辽,有些郁郁不得志的儒生背井离乡,来博一桩前程! 其中成就最好的,当属这陈屿安。 遇到萧观音,陈屿安便是遇到了明主,施展一身所学,帮助萧观音稳稳压制耶律大石,萧氏一族能快速崛起,陈屿安功不可没! 身为萧观音的首席谋士,西辽政事几乎都有陈屿安的手笔,其地位之高,犹在西辽丞相之上,与南北两院的大王相差无几! “我若是张敬宗,一定会在援军到来之前,攻打大都,援军一到,便撤出西辽,驻守呼兰王谷!”萧观音慵懒的说道! “假设张敬宗真要打,王后又怎知张敬宗要攻打我西辽大都,而不是肆虐漠北呢?”陈屿安问道! “柿子要挑软的捏,在三大王庭之中,我西辽王朝可不是软柿子吗?” 萧观音说道:“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本宫希望西幽军攻打大都,借此削弱耶律家族的力量!” “如今大魏强势,魏帝北伐之心,尤为坚决!” 陈屿安说道:“王后当以大局为重,先退大魏北伐之军,而后与折兰王庭、金狼王帐合力,叩关南下,以弱强魏!” “王后坐拥平都之兵戈,中都之民心,而后谋划大都,才是上上策啊!” “本宫当然知道轻重缓急!” 萧观音说道:“大都虽是耶律家族的大本营,可也是我西辽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所以我也不希望西幽军真将大都变成废墟!” “但是这并不妨碍本宫借西幽军之手,削弱耶律家族的实力!” 萧观音说道:“西辽王朝毕竟是耶律家族建立的王国,萧氏家族想要取而代之,有些事情,外人出手总比我们出手合适!” “耶律大石昏庸无能,王后英明有为,这西辽迟早是王后你的!” 陈屿安说道,这并非阿谀奉承之语,而是真心实意之言! “那就借先生吉言吧!” 萧观音说道:“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日眼皮跳的厉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或许是娘娘忧思过度了吧!”陈屿安说道! “但愿是我杞人忧天了吧!” 萧观音说道:“不过耶律大石虽然昏拥,但是西辽朝堂之上,依旧有不少人向着耶律大石!” “如今大势在本宫,难免有人狗急跳墙,行不轨之事,劳烦先生替我盯着这些人,必要时刻,可先斩后奏!” 第两百七十五章 是时候动手了 西辽腹地,长白山之中,两道人影沿着山林飞速前进,来到一处山谷之中,正是八难众的两位统领孟西然与病书生! 两人停下脚步,病书生纵身一跃,站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之上, 连拍三下手掌,山谷清幽,掌声清脆,分外明亮! 片刻之后,数道人影从山林中涌出,真是八难众高手,见到孟西然与病书生之后, 为首的八难众高手说道:“两位统领, 大人等候多时了!” 八难众高手转身,带着孟西然与病书生继续往长白山深出而去! 长白山外围的一处隐蔽之处,,有一巨大山洞,极为宽阔,足以容纳数万人。 长白山人迹罕至,可是这山洞之中,却处处是人间烟火的味道! 八千直死军席地而坐,眼前事一堆堆篝火,篝火熊熊燃烧,上面的烤肉发出滋滋的声音,肉香味充满整个山洞! 烟火袅袅升起,自山洞溢出, 与长白山的雾气融为一体,看不出任何端倪! 山洞最里面, 桓骑与血浮屠相对而坐,一边吃着烤肉, 一边说些事情! “我们来到这里, 已经十天了!” 血浮屠凝重说道:“这方圆数十里之内的野兽已经被我们吃完了,在这么等下去,怕是将士就难以饱腹了!” 桓骑说道:“以张敬宗的本事,压制折兰铁骑,不是难事,算算时间,西辽也该分兵了!” xiaoshuting.org “那就要看孟西然与病书生带回来的消息如何呢?” 血浮屠说道:“若是西辽分兵,自然是好事;若是西辽没有分兵,我们恐怕就要打道回府了!” “来都来了,那有轻易打道回府的道理,这可不是我的风格!” 桓骑说道:“再等三日,不管西辽有没有分兵,我都要给西辽王朝一个血的教训!” “吩咐下去,让军卒最近养精蓄锐,接下来的时间里,西辽王朝没有安生日子,我们也没有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八难众高手就带着孟西然与病书生出现在山洞之中! “有消息呢?”桓骑问道! “启禀大人, 辽阳关守军约五万人,已经离开辽阳关,往西辽大都方向去了!”病书生回答说道! “西辽大都?” 桓骑微微惊讶, 随后拿出一份地图,目光在西辽大都停留片刻,便落在呼兰王谷的龙城之上! “张敬宗已经打到龙城去了吗?” 血浮屠也惊骇万分,他知道张敬宗非等闲之辈,但是也从没有听说过张敬宗是如此生猛的人啊!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秘之事?” 血浮屠说道:“有没有可能是折兰王庭对西辽王朝出手呢?” 桓骑微微摇头,随即说道:“胡人三大王庭虽有争斗,可是如今我大魏北伐,三大王庭固然各怀心思,但绝不至于此时兵戎相见!” “但我也不觉得,仅仅凭借西幽军的力量,就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打到龙城去!” 血浮屠说道:“若是张敬宗有这般本事,大魏早就灭了三大王庭了!” 桓骑点点头,认可血浮屠的说法,随后闭上眼睛,思索其中缘由! “西辽王朝之中,最近可有什么传闻吗?” 桓骑突然问道,他在长白山中,不知道折兰草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西辽王朝之人想必是清楚的! 病书生不由摇摇头,他们一路遮掩行踪,生怕被西辽人发现,怎么可能去打听西辽王朝最近有什么传闻? “怨恨!” 孟西然突然说道:“虽然不知道西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从西辽主将身上感受到了怨恨的情绪!” “那支西辽军队的主将是谁?”桓骑严肃问道! “西辽北苑大王屈出律!”病书生回答说道! “那就不会错了!” 桓骑说道:“若是张敬宗打到龙城,那么屈出律就该是恐惧或着是愤怒,而非怨恨!” “如此说来,就是折兰王庭那边出了些事情,让西辽王朝不得不分兵西辽大都!” 血浮屠微微皱眉说道:“你不是说,折兰王庭无论如何也不会此刻攻打西辽王朝吗?” “折兰王庭当然不会攻打西辽王朝,但是这并不妨碍折兰王庭借道给西幽侯张敬宗!” 桓骑说道:“借西幽军之力,攻打西辽王朝与金狼王帐,让其两败俱伤,折兰王庭坐收渔翁之利,当真是好算盘啊!” “若真是如你所想的那样,那就不只是好算盘,也是大手笔啊!” 血浮屠说道:“折兰王庭一旦退守龙城,那就是相当于将半个折兰草原拱手让给西幽军!” “半个折兰草原,牛羊无数,如此短的时间,折兰王庭不可能将所有的牛羊都迁移到龙城以北,只能留给西幽军!” “牛羊、战马,胡人的命根子,白白便宜了大魏的世家门阀,想必折兰王庭也很心疼吧!” “此刻还不至于!” 桓骑说道:“只要北伐一日不结束,胡人的牛羊一日在折兰草原之上,折兰王庭始终都有拿回来的机会!” “我若是张敬宗,就不给折兰王庭机会!” 血浮屠说道:“将所有牛羊斩杀,吃不完的就丟掉,想必胡人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桓骑微微摇头说动:“数十万头牛羊,那得让多少战刀卷刃啊,张敬宗若是真这么干了,也是得不偿失啊!” “行了,不说这些不重要的事情了!” 桓骑继续说道:“既然张敬宗已经做到了他的事情,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我们出手了!” “将西辽笼罩在恐惧与死亡之下,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血浮屠问道:“还是三天后动手吗?” 桓骑微微摇头,说道:“兵贵神速,当然是越快越好,今晚如何?” “还是明晚吧!” 血浮屠说道:“虽然西辽腹地守备空虚,但是胡人男女皆兵,依旧不可小觑。 “我们初来乍到,也是人生地不熟,还是打探一二,然后精心谋划一番,再动手吧!” “那就明晚吧!” 桓骑随后唤来八难众高手,让他们化整为零,打探长白山附近胡人部落的实力,同时命令直死军运准备去了! 第两百七十六章 奇袭得手 今夜乌云密布,遮挡了月光,黑暗吞噬大地,伸手不见五指,风高月黑,正是杀人夜啊! 一道道人影从长白上走出,在西辽草原之上缓缓前进, 脚步声虽然轻微,可是自然打破草原的宁静! ranwena.net 不久之后,前方出现一处胡人部落,直死军不由停下两步,八千多双眼睛,皆显露凶狠之色,头盔之下的面容也变得狰狞起来! “启禀军主, 前方一处胡人部落, 规模不大, 部落中的青壮已经被西辽王朝征集,前往辽阳关作战,只剩下老弱病残,大约五千人!” 病书生将八难众打探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桓骑! 桓骑点点头,看向这处胡人部落,只见部落中央,有一父皇巨大的篝火,篝火四周,并无人影,部落之中,也没有喧闹的声音,显然胡人此刻已经睡去! “风高月黑杀人夜, 今夜天公作美, 不成事就都说不过去了!” 桓骑下令道:“八难众立刻潜行, 灭杀守夜人, 直死军散开,包围这处胡人部落,别说是人,就是牛羊也不能逃掉一只!” 这里是西辽腹地,鲜有魏人大军出没,如今大魏北伐,西辽王朝征集部落青壮作战,胡人部落之间,也无争斗,因此西辽部落并没有多少警惕之心! 当八难众高手灭杀守夜人的时候,部落之中的胡人毫无察觉;当八千直死军距离营地只有数百米的时候,胡人依旧在睡梦之中,并不知大祸已经来临! 离胡人营地越来越近,直死军终于不在遮遮掩掩,拔出手中战刀,冲向胡人营地! 轻甲不比重甲,但是份量也不轻,因此直死军的脚步声显得有些厚重,也惊醒了睡梦中的胡人! 有人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毡房, 借着篝火向营地看去, 随后便愣在原地! 营地之外,有无数身穿铁甲的战士,手握战刀,在篝火的映衬之下,折射冰冷的寒光,让胡人的心脏猛烈的跳动,几欲爆裂! “敌袭!” 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终于让所有的胡人从睡梦中醒来,甚至有人来不及起身穿衣,直死军就已经蛮狠的冲入营地,冲入毡房之中,将来不及走出营帐的胡人杀死,随后借着篝火,将整个毡房点燃! 慌乱之中,胡人各自为战,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片刻之后,整个营地已经变成一片火海! “逃!” 不知是谁,一句怒吼,响彻整个营地,给了胡人生的希望! 有人冲向马厩,想要骑马突围,可是当他冲到马厩的时候,就彻底绝望了! 马骝之前,八难众高手已经早早等候在那里,地面之上,躺着许多尸体,都是想骑战马突围的胡人! 有人直接跑出营地,向黑暗中跑去,想借着夜色逃过一劫,可是跑出数百米后,一身铁甲的直死军已经等候多时了! 自知在劫难逃,胡人也终于凶悍起来,拔出弯刀,冲向直死军,狠狠挥刀,砍击在直死军身上,临死想要拉个垫背的! 咣当一声,火花四溅,胡人的弯刀在铁甲之上,留下一条凹很! 巨力之下,直死军军卒闷哼一声,可是身行不动如山,手中战刀递出,就将胡人头颅斩落! 惨叫声、哭喊声,悲惨万状;火光、刀光,热烈至极! 直死军凶悍的杀戮,一个个胡人倒在血泊之中,终于有人不堪重负,不在抵抗,扔下手中弯刀,跪倒在地面之上! 一刻钟之后,营地陡然安静下来,唯有大火不熄,依旧在吞噬胡人营地! 幸存的胡人被聚集在营地中央,篝火之前,胡人相互簇拥在一起,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压制心中的恐惧! 桓骑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营地之中,立在篝火之前,桓骑的影子显得格外巨大,将所有人的胡人笼罩起来! “启禀将军,此次夜袭,我军轻伤一百七十二人,无人重伤,无人战七,俘获战马三千匹!”一名直死军五千人将兴奋说道! “挑选三千人,为战马穿甲吧!” 桓骑淡淡说道,随后就有三千名直死军军卒走向马厩,骑马离开营地,向着长白山飞奔而去,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那三千匹战马身上,也被套上鱼鳞一样的铁甲! “军主,这些人怎么处理?”有人问道! 桓骑这才看向营地中央的胡人,青壮寥寥无几,大多是老弱病残! “杀了吧,留着也无用,反而容易暴露我们的行踪!” 血浮屠说道,斩杀俘虏不是正义之举,斩杀妇女老弱更是不仁至极,可是于血浮屠而言,杀戮才是王道,仁义道德没有任何约束力! “大人饶命啊!” 胡人顿时开口求饶,不停的磕头,转眼之间,已经头破血流,可是无论是血浮屠还是直死军军卒,皆不为所动! 直死军曾经是囚徒,也是炮灰,于战场求存,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在炼狱中存活至今,他们心中早就没有怜悯之心! “做人呐,不能太过分,这里是西辽,我们不能太放肆了!” 听到桓骑的话,胡人看到生的希望,心中不由轻松起来,可是桓骑接下来的话,也让胡人绝望了! “入乡随俗,那我们就按照你们草原的方式来决定你们的生死吧!” 桓骑说道:“女人,我们不杀;高不过车轮的孩子,我们不杀;剩下的人,都要死!” 桓骑话音落下,直死军军卒已经开始动手,他们如狼似虎,将女人、小孩从营地之中拉了出来,随后挥舞战刀,将青壮与老人悉数屠戮! 随后找来一辆牛车,不顾胡人女子的苦苦哀求,蛮横的从她们怀中拉出孩子,放在车轮旁边,然后挥刀…… 片刻之后,胡人营地已经血流成河,该死的都死了,能杀的也全杀了! “比起老人,我觉得更应该杀掉那些孩子!风烛残年的老人只会腐朽,而那些孩子,将来长大成人,心中有跟,定是要寻仇的! 血浮屠说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那些老人虽然无法骑马打仗,可是他们的经验是胡人最宝贵的财富,所以一定要毁掉!” 桓骑看向那些幸存下来的胡人孩子,露出微笑,那些胡人妇女顿时惊骇,将孩子紧紧抱在怀中,生怕桓骑痛下杀手! “至于那些孩子,就让他们在恐惧中慢慢成长吧!” 第两百七十七章 这并非人间,而是地狱 当晚,桓骑并没有离开这处胡人部落,血浮屠则带着三千全副武装的直死军军卒,趁着夜色离开了营地,没入西辽草原之中! 屠杀一个胡人部落,桓骑得到三千匹战马,但是远远不够直死军所需! 轻甲不必重甲, 但是也是具装骑兵,重量也远远超过寻常甲胄,因此对战马的耐力极为苛刻! 一人一马,完全无法支持直死军卒纵横西辽腹地,屠杀西辽部落的战略意图,在桓骑看来,一人两马甚至是一人三马, 才能满足直死军的需求, 因此直死军需要两万匹左右的战马! 胡人牧马, 随水草而居,极为分散,要想短时间内就抢夺两万匹战马,或许并不现实,但是凑够八千匹战马,也并非难事! 所以血浮屠此行的目的就是屠杀附近的胡人部落,凑够八千匹战马,让直死军军卒人人有战马,不至于掉队! 至于剩下的战马,桓骑也不担忧,西辽草原之上, 战马多的是,屠杀几个大一点部落,战马也就齐全了! 等到血浮屠离开,桓骑也没有闲着, 下令直死军军卒宰杀牛羊,架在篝火上烤熟,命每个直死军军卒备下三日的军粮! 随后桓骑留下数百头牛羊,让病书生下毒,将剩下的牛羊悉数毒杀! 牛羊是胡人的命根子,桓骑带不走,但也绝不会留给胡人,下毒之后,这些牛羊便有剧毒,若是有人误食,也唯有死路一条! 至于留下的数百头牛羊,那是给胡人部落中女人和孩子留得,桓骑说了不杀他们,就会给他们一条活路,数百头牛羊,就是避免让这些女人和孩子饿死! 当然若是在这些牛羊被吃完之前,这些女人和孩子若是桓不能找到安身的地方,那桓骑也就管不着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血浮屠终于带着三千军卒回到营地之中! 直死军的马头之上,挂满了头颅, 其中许多头颅面容惊骇,双目圆睁, 死不瞑目! 桓骑微微皱眉,说实话,他不太喜欢血浮屠的做派,粗略扫视这些头颅,并没有女人和孩子的头颅,桓骑也就没有多少说什么! 屠杀胡人部落的青壮与老人,这命令是他下得,这些青壮与老人既然死了,有没有头颅并无多大区别! ranwena.net 真正让桓骑关心的还是直死军身后的六千多匹战马,这是血浮屠屠杀了三个胡人部落的收获,勉强可以支持直死军前期作战的需求! “让昨夜随你偷袭胡人部落的军卒下去休息吧,我们今天晚上出发,要西辽草原迂回北上,屠杀胡人部落吧!” 清晨时分,太阳从地平面升起,将黑暗驱逐,为这世家带来温暖,可是对于胡人营地的女人和孩子来说,这或许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 营地之中,有身披铁甲的军卒在营地之中来回巡逻,马厩中战马也身披萧甲,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折射刺眼的光芒! 营地的地面之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营地之中,一堆堆篝火燃烧,上面架在烤肉,烤肉的香味与血腥味合而为一,围坐在篝火旁边的军卒大朵快颐,丝毫不以为意! 营地前方,便是胡人青壮与老人的无头尸体,被直死军随意堆积在一起,随后洒上火油、酒水,而后付之一炬,又是一股肉香之味! 在往前,便是一座人头观,这自然是血浮屠的手笔。 胡人青壮面容恐惧,胡人老人怒目圆睁,死不瞑目!在人头观的前方,一块木碑竖立,上有数个用鲜血书写的大字:杀人者、血浮屠是也! 目光落在营地四周,这些胡人女子更是绝望! 无数的牛羊倒在地上,没了呼吸,黑色的血迹触目惊心,在这无数的尸体之中,唯有数百头牛羊散落其中,舔舐着同伴的身体,最终发出阵阵低沉的声音,似乎在悲鸣! 一切的一切,落在胡人妇女的眼中,无时不刻的告诉这些胡人妇女,这里不是人间,而是地狱! 坐在她们身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铁甲军卒,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这些人杀了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毒杀他们耐以生存的牛羊,让她们置身绝望的地狱,这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可是不知为何,他们对于这些恶魔,心中没有仇恨,唯有恐惧,无边无际的恐惧,让她们陷入无边的黑暗! 胡人孩子守到了惊吓,顿时放生大哭,直死军军卒闻言回头,面带和蔼的笑容,落在胡人妇女眼里,却是狰狞万分! 有人将手中的烤肉丢给胡人妇女,落在地面之上,可是无论腹中如何饥饿,也无人敢将那烤肉捡起来! 胡人妇女将幸存的孩童紧紧抱在怀中,生怕这些恶魔再夺走这些年幼的生命! 所行直死军军卒并没有为难他们,直死军虽然曾经都是囚徒,可毕竟是男儿,因为军命,他们或许可以毫不犹豫的屠杀掉这些女人和孩子,但一般情况下,他们还没有欺负女人和孩子的习惯! 从清晨到中午,从中午到晚上,直死军丝毫没有离开的样子,在魔鬼的注视下,这些胡人女人和孩童可谓是度日如年! 终于,在夜幕降临之时,黑暗吞噬大地,直死军终于打算离开了! 桓骑坐在马背之上,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这些胡人女人和孩子,朗声说道:“这支军队叫直死军,你们的儿子、丈夫、父亲都是我们杀的,记住这个名字,若是想报仇,随时欢迎!!” 目送直死军远出,胡人女人终于放松下来,随后悲从中来,忍不住放声痛哭! 为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而哭泣,也为他们自己哭泣! 牛羊没了,她们就是货真价实的累赘,若是小部落不接纳她们,她们就只能向大部落求救,但是从此以后,她们彻底沦为奴隶! 哭了许久之后,这些胡人女子便不哭了,趁着夜色,开始向四周的亲近部落迁移,希望他们的庇护,可是她们那里知道,这方圆数十里的胡人部落,将在今夜,全部灰飞烟灭! 第两百七十八章 共纵横 叁日之后,一处胡人部落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这是直死军屠戮的第十八个胡人部落,也是其中最大的一个部落! 五千多名胡人的头颅堆积而成的京观尤为壮观,京观之后的无头尸体堆积而成的尸山更是让幸存者毛骨悚然! 辽阳关背后的西辽草原,曾经是西辽王朝最大的乐土, 如今却成了充满死亡与恐惧的地狱,而罪魁祸首就是他们眼前的大魏军卒,不,也许他们不是军卒,而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叁天前,当他们出现在西辽草原的时候, 杀戮便悄然而至, 死亡与恐惧也在西辽草原蔓延!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挑弱小的部落下手, 如今他们已经开始对大部落下手了! 短短叁天时间,便有十八个胡人部落惨遭毒手,一万多名胡人青壮与老人被屠杀,西辽草原之上多出无数孤儿寡母! 直死军军卒身披铁甲,身死战马,挥舞战马,给西辽草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 营地之中,桓骑孤身而立,看着哭泣的妇女与孩童,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血腥四位,心中早已经是波澜不惊! 那怕是敌人,桓骑始终都认为胡人也是人,所以当杀戮刚刚开始的时候,桓骑或许还有怜悯之心, 可是随着杀戮的不断进行, 桓骑已然心如磐石!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故而死不足惜!因此桓骑对那些胡人妇女与孩童也苛刻起来! 虽然桓骑没有屠杀妇女与孩童, 可是直死军所过之处,也不给胡人妇女和孩子留下牛羊,也许过上几天,就会有无数的妇女与孩童活活饿死在草原之上! bqgxsydw.com 此刻的桓骑与直死军,对于胡人妇女与孩童的生死漠不关心,视人命如草芥,这句话用在此刻的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启禀军主,此战我军斩杀胡人五千多少,毒杀牛羊将近十万头!”一名直死军卒说道! “我军可有伤亡?”桓骑问道! “有!” 直死军卒的回答,让桓骑的脸色骤然严肃起来! 直死军偷袭西辽腹地,屠杀胡人部落,虽然行踪隐秘,可是杀戮一旦开始,总会被人发现,这一点桓心知肚明! 叁天了,无论如何胡人也该知道有一支大魏军队踏入西辽腹地,大肆屠杀胡人部落, 所以他们也该有防备了! “伤亡如何?”桓骑再次问道! 就在这时, 血浮屠走了过来, 挥手让直死军军卒退下! “战死叁百二十七人!”血浮屠回答说道! “重伤呢?”桓骑继续问道! “一百四十六人!”血浮屠回答说道! “还能骑马吗?” 桓骑不由问道, 这是西辽腹地,直死军孤立无援,不管是轻伤还是重伤,只要不能骑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血浮屠微微摇头,随后说道:“杀人者,人恒杀之,他们屠杀胡人部落,那么死在西辽草原,也该没有怨言!” “所以呢?” 桓骑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呢?” “跟着我们,东奔西走,他们唯有死路一条,留在西辽草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血浮屠说道:“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若是幸运,躲过胡人的搜查,可以从长白山爬回静塞关;若是运气不好,被胡人发现踪迹,以我们在西辽草原的罪行,怕是要死无全尸啊!” “那就希望他们的运气好一些吧!” 桓骑澹漠说道:“记下他们的名字,若是真的死在西辽草原,也不能让他们默默无闻!” “不管他们以前如何,浪子回头金不换,此刻大魏为大魏而战,有必要让他们家乡的人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已经记下了!” 血浮屠将一个小册子递给桓骑,随后整个人也变得严肃起来,郑重说道:“比起他们,我们更应该考虑我们的处境了,我们的行踪已经被胡人发现了!” “这是迟早的事情,不奇怪!”桓骑说道! “可是胡人部落一旦有了防备,再想偷袭,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血浮屠说道:“最重要的是,一旦胡人有了防备,即便我们偷袭得手,伤亡也绝不会小,就像现在一样!” “这个胡人部落昨天就知道我们的存在,可他们自持是大部落,所以警惕不高,才让我们轻易得手!” 血浮屠说道:“有了他们的前车之鉴,其他大部落一定提高警惕,我们要想再偷袭胡人大部落,可就不容易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 桓骑澹然说道:“胡人也不是傻子,既然知道我们的目的,自然不会伸长了脖子等你动手!”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血浮屠说道:“此次偷袭西辽王朝,只有八千军卒,最怕的就是伤亡!” “的确,我们只有八千人,经不起伤亡,此刻身在西辽腹地,更是孤掌难鸣!” 桓骑说道:“但是我们若是有帮手,那就不一定呢?” “帮手?” 血浮屠诧异说道:“薛左舟过不了辽阳关,张敬宗与折兰王庭大战,在这西辽腹地,我们还有帮手吗?”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桓骑笑道:“所以,我们自然是有帮手的!” 说话之间,桓骑拿出一张地图,随后在地图上画出一个圈,最后沉声说道:“我们帮手就是他们!” 血浮屠闻声看去,思考许久之后,目光中露出骇人的光芒! “西川,胡蛮,这些野蛮人,倒是不错的帮手!” 胡人营地之前,一处新坟竖立,里面埋葬的是直死军叁百二十七名军卒的骸骨,没有留下名字,只有一句墓志铭:生杀无数,死得其所! 新坟之前,叁百二十七把战刀整齐的插在地面之上,战刀之上悬挂头盔! 新坟之前,直死军卒坐在马背之上,看着那一座新坟,寂静无言! “埋骨何须桑梓地,天下青山都一样!” 桓骑说道:“诸君埋骨之地,自是魏土,今日生死一别,来日黄泉相聚,桓骑再与诸位同生死,共纵横!” “同生死,共纵横!” 七千多名军卒异口同声,声音响彻草原,气势磅礴! 第两百七十九章 坚清壁野 当桓骑直死军离开胡人部落之后,两万胡人骑兵从北方疾驰而来,入眼处便是狼藉不堪的胡人营地! 有身首异处的男子,有哭泣的孩童,有无助的妇女,可是那里有直死军得到影子? “可恶,又让他们跑了!” 为首的西辽将军咬牙切齿, 烦躁之下,摘下头盔,摔在地面之上,而后将头盔踏碎! 看到直死军军卒的墓志铭,这位西辽王朝更是恼羞成怒! 生杀无数,死得其所,这话气度非凡, 可是这非凡的气度背后,是西辽王朝的血泪! “屠戮我西辽百姓,还在西辽草原立墓,欺人太甚!” 这位西辽将军大怒说道:“来人,给我将他们的尸体挖出来,挫骨扬灰!” 新坟很快被挖开,可是那里有尸体影子?新坟之中,唯有一堆骨灰! 这位西辽将军顿时挫败不已,对方的将领就好像知道他要挖坟鞭尸一样,早就将直死军军卒的尸体焚化了! 生前跋扈,死后当不受辱!桓骑没办法将直死军的尸体待会大魏,但是也绝不会让胡人鞭打他们的尸体泄愤! 这位西辽将军命人收敛胡人的尸体之后,命人带着妇女老弱向着最近的城池而去,自己则率领胡人骑兵继续追击直死军! 西辽中都,西辽皇宫之中! “好事,好事, 大好事!” 得知直死军偷袭西辽腹地, 西辽王耶律大石不怒反喜! 耶律大石固然昏庸, 可是也看得出来,萧家居心叵测, 可是如今萧家本就强势,随着耶律无敌的陨落,萧家更是无法无天,萧观音甚至不将他这位西辽王放在眼里! 直死军自长白山而出,屠杀的胡人部落,大多是萧氏家族的忠仆,耶律大石乐见其成! “大王,慎言!” 西辽丞相耶律大山说道:“平都萧氏麾下的部落,也是我西辽百姓,直死军屠杀我西辽百姓,生死不两立,陛下怎么可以替直死军叫好呢?” “丞相,这里没有萧观音的耳目,有些话不必藏着掖着!” 耶律大石无所谓的说道:“平都萧家倒霉,你难道就没有想开怀大笑冲动吗?” fqxsw.org “想是想,可是这合适吗?” 耶律大山说道,随后不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显然在他看来, 这很合适! “不过大王, 其目的是大魏偷袭我西辽腹地, 屠杀我西辽百姓!” 耶律大山说道:“虽然此刻平都萧家遭殃,但是直死军之祸若是不能制止,迟早会殃及中都,不得不防啊!” “怕什么!” 耶律大石满不在乎的说道:“直死军不过万人,中都又是萧家得大本营所以,此番蒙受重创,萧观音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不会坐视不理,那些魏人逃不出萧观音的手掌心,跑不到中都的地界来的!” 耶律大山闻言点点头,虽然平都萧氏野心勃勃,图谋不轨,但是不得不承认,平都萧家实力雄厚,萧观音更是手段惊人,收拾八千直死军,不在话下! “虽然这些魏人难逃一死,但是能让萧家蒙受重创,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好事,借此机会,或许可以将西辽大权从萧氏家族收回来!”耶律大山说道! “哦,丞相此话当真?” 耶律大石急射的说道:“这些年,萧观音在本王身边指手画脚,最近更是有传言,说萧观音是我西辽女帝,本王听着就烦躁!” “借区区大魏直死军之力,重创萧家,固然可行,可是夺权之事,依旧需要缓缓图之,万不可操之过急!” 耶律大山说道:“大王且耐心等待,迟早有一天,西辽必然以大王马首是瞻!” “就依丞相所言吧,夺权之事,就交给丞相去办了!” 耶律大石说道:“夺权之后,本王一定要让萧观音那贱人死无藏身之地!” “让本宫死无藏身之地,就他耶律大石,也配?” 耶律大山前脚告别耶律大石,后脚就出现在萧观音面前,将他与耶律大石之间的谈话悉数告诉了萧观音! “耶律大石那昏君,痴人说梦罢了,也不撒泡尿,看看他的德行,怎么配与王后争锋呢?” 耶律大山献媚说道,表面他是耶律大石的心腹,可实际上他是萧观音安插在耶律大石身边的奸细! “说耶律大石是昏君,倒也不尽然!” 陈屿安开口说道:“北元帝国覆灭,草原叁大王庭立国,以西辽王朝最为孱弱,处处受折兰王庭与金狼王帐欺压!” “自耶律大石开始,西辽王朝效彷中原,迅速崛起,短短十数年,便与折兰王庭、金狼王帐并驾齐驱!” “哼!” 萧观音冷笑说道:“可惜自西辽崛起之后,耶律大石便沾沾自喜,从此声色犬马,不务正事,和废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陈屿安并不反驳,说道:“若是耶律大石和以前一样英明,那里还有我们的机会呢?” “如今的耶律大石,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足为惧,若不是有屈出律在,本宫早就废了他!” 萧观音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解决平都之事!” 萧观音脑海中不由浮现桓骑的身影,她在许都之时,也算是与桓骑斗过一场,知道桓骑的恐怖,直死军不除,她难以安心! “屠我西辽百姓如屠狗,西幽恶鬼之名,名不虚传!” 陈屿安凝重说道:“不过据我所知,那位西幽恶鬼可不仅仅是个人屠啊!” “人屠不可怕,可是人屠有计谋,那就是恐怖的事儿了!” 陈屿安问道:“王后见过桓骑,你觉得他是那种没有后手,就敢踏入我西辽腹地的人吗?” “能入王戟门下,能做曹之轩手中刀的人,当然不仅仅是屠夫那么简单!” 萧观音皱眉说道:“可是我亦实在想不出,在我西辽腹地,凭借八千直死军,他桓骑能搅动多大的风云?” “想不出,也许是我们想不到罢了,并不代表没有!” 陈屿安笑道:“所以,对付桓骑,不能操之过急,更不能大意,且先观望一阵吧!” “直死军横行西辽草原,屠杀我西辽百姓,观望他屠杀我西辽百姓吗?”耶律大山问道! “直死军深入西辽,以战羊战,以我西辽王朝牛羊为粮草,那我们就坚清壁野!” 陈屿安说道:“没有粮食,那直死军也就是真的孤掌难鸣了!” “此为不战而屈人之兵,就依先生所言!” 萧观音稍加思索,就答应下来! 第两百八十章 西辽定安城 “启禀军主,胡人小部落化零为整,同胡人大部落汇合,已经向西辽各大城池靠拢!” “坚清壁野!” 几乎是一瞬间,桓骑就明白了西辽王朝的意图! “西辽王朝的态度比我想象中要软弱一些啊!” 血浮屠说道:“我军深入西辽腹地,屠杀西辽部落,我以为定要派出大军歼灭我们才是!” “我军远道而来, 缺少粮草,故而效彷西汉冠军侯,以战养战,所以才能游刃有余!” 桓骑说道:“如今胡人坚清壁野,将牛羊汇集,断我军粮草,不战而屈人之兵!” “大魏北伐,西辽王朝出兵十五万,镇守辽阳关与西辽大都, 此刻西辽腹地守备空虚,此法倒不失为好办法!” “都说胡人剽悍,此刻看来,也不尽然啊!”血浮屠唏嘘说道! “所谓剽悍,不过是善于逞凶斗勇罢了,算不得强大!” 桓骑说道:“西辽王朝步步紧逼,固然可以让我们陷入困境,可是退一步,也可以让我步履维艰啊!” “那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血浮屠问道,胡人坚清壁野,直死军无法以战养战,那么粮草就成了最重要的东西! 没有粮草, 那怕没有西辽王朝追击,直死军也坚持不了不多时日! “怕什么,没有牛羊, 还有战马, 足以支持我们走到胡蛮的地盘,那时候就不怕没有牛羊了!” 桓骑澹然说道,直死军屠灭十八个胡人部落,俘获战马无数,早就超过了直死军的需求,多余的战马充作口粮,桓骑也不心疼! “都是上好的战马,以战马血肉为食,当真有些舍不得啊!”血浮屠唏嘘说道! “随你我出征的军卒,都是最好的战士,总不能让他们饿肚子吧?” 桓骑说道:“胡人牧马而生,折草原上战马多的是,今日吃点的战马,明日从胡人手里抢回来就是了!” “胡人坚清壁野,化零为整,实力大增,再想肆无忌惮的横行草原,抢夺战马, 怕是不容易啊!”血浮屠笑道! “那也没关系!” 桓骑说道:“本就是抢来的战马,算是横财,没了就没了,不值得你我上心!” “如今胡人聚集城池,草原无主,更与胡人眼线,真是我们与胡蛮汇合的大好机会,此刻就动身吗?”血浮屠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还不是最好的时候!” 桓骑说道:“胡人虽然采用了坚清壁野的方式遏制我军的行动,但是这并表示胡人没有实力征集大军,追击我们,所以前往胡蛮之前,必须将身后的尾巴给斩断了!” 血浮屠微微皱眉,而后说道:“若是胡人征集大军追杀我们,与之交战,我们并无胜算,恐怕也只能望风而逃了!” “所以啊不能给西辽王朝征集大军追杀我们的机会!” 桓骑说道:“至少不能让胡人像狗一样跟着我们,随时可能扑上来咬我们一口!” “那你有什么打算?”血浮屠问道! “既然胡人向西辽各大城池聚集,那就让他们待在城池之中,不敢出来就是了!”桓骑玩味的说道! “胡人青壮皆善于骑射,人人皆兵,各大部落聚集之后,胡人青壮随时可以成军,然后出城围剿我们!” 血浮屠说道:“让他们待在城池之中不敢出来,你是在说笑话吗?” “如果我们攻陷一座城池呢?”桓骑戏谑问道! “若是能攻陷一座城池,自然有可能功陷其他城池,胡人那怕躲进城池之中,也在危险之中,那么西辽即便组建军队,也不敢轻易出城!” 血浮屠说道:“不过,我们只有八千人,还是骑兵,想要攻占城池,难如登天啊!” “仅仅凭借我们的力量,却是不可能!” 桓骑说道:“但是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若是有胡人愿意在城里帮我们一把,那就容易多了!” “我们屠杀胡人无数,胡人恨不得将我们挫骨扬灰,你觉得胡人会帮我们做事?”血浮屠问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 桓骑说道:“但是结婚究竟如何,也唯有试一试了!” “那就试一试吧!” 血浮屠说道:“你要攻打那座胡人城池?” “当然是最近的一座城池了!”桓骑说道! “离我们最近的可是定安城,是西辽为数不多的大城之一!” 血浮屠说道:“此城城高墙厚,我军有没有攻城器械,莫说攻入城中,就是想要爬上城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你确定要攻打这一座城池,而不是其他城池吗?” “你都想不到我要攻打这座城池,那么西辽人自然也想不到,所以这定安城我非大不可!” 桓骑说道:“而且这定安城是大城,攻陷定安城,才能有足够的威慑力,让胡人不敢轻举妄动!” 血浮屠点头说道:“若真能攻陷定安城,那么西辽青壮即便成军,但是想要出城追杀我们,也要担心城池的安危,束手束脚之下,我们将会很安全!” “我们上一次屠杀胡人部落是叁天前,而后叁天我们马不停蹄的赶路,一刻也不曾停歇,才出现在这定安城附近!” 桓骑说道:“定安城,距离西辽平都不过百里,胡人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出现在这里,即便胡人坚清壁野,有所防备,他们的警惕也高不到哪里去,没有比他很合适的目标了!” “那就定安城吧!”血浮屠说道赞同说道! “八难众听令,立刻出发,散布定安城四周,若是有落单的胡人部落,即刻来报!” 入夜之后,定安城外数十里,一支胡人部落停下脚步,打算修整一夜,明日再向定安城迁移! 自上次屠杀胡人部落之后,桓骑并继续动手,加上这里是定安城所在,比邻西辽平都,有重兵把守,可谓是万无一失! 在胡人看来,除非直死军找死,否则绝不可能出现在定安附近,因此胡人心中的恐惧开始消散,并不将直死军放在心上。 尤其是叁月将过,草原水草丰茂,正是牧马的好时节,甚至有人对西辽王朝坚清壁野的决策也心生怨言! wucuoxs.com 第两百八十一章 投名状 胡人部落停下迁移的脚步,在夜色来临之前搭建毡房,夜色来临之后,升起篝火,留下守夜人,便酣然入梦! “大魏军卒流窜我西辽草原,袭击我胡人部落, 屠杀我胡人青壮,罪该万死! 一位守夜人说道:“如今敌寡我众,集合部落之力,便可将大魏军卒全歼与西辽草原之上,那里需要让所有部落迁移至城池之中?想想都觉得憋屈!” 有人附和说道:“谁说不是呢?耽误了牧马的时节,今年我们各大部落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还是少说两句吧!听说这股魏人是大魏直死军,带头的是西幽恶鬼桓骑与血浮屠!” 有人说道:“传闻这两人皆青面獠牙, 形如恶鬼, 食我胡人血肉,当真是凶神恶煞,直死军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我们谨慎一些,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懦夫!” 有人骂道:“这里距离平都不过数十里,往后便是我西辽平都,有重兵坐镇,魏人那怕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来此!” “你不怕,我也不怕,我胡人骨头硬,就怕那些胆小怯懦的魏人没有一副好牙口,啃不动我胡人的硬骨头!” 一念至此, 胡人也彻底放松警惕,可是他们那里知道, 就在他们营地的不远处, 直死军已经磨刀霍霍向牛羊了! 桓骑坐在马背之上, 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不远处的胡人部落,目光冷漠而无情! “风高月黑杀人夜,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倒算不上杀人的好时机!”桓骑呢喃说道! “杀戮与恐惧会变成胡人心中的乌云,即便天上没有乌云,胡人心中也已经没有月光了!” 血浮屠说道:“所以今夜,还是杀人的好时机!” “有道理,那就动手吧!” 桓骑话音落下,身后的直死军军卒此刻抽刀在手,在清冷的月光烘托之下,更显冰冷,游离于直死军周身的杀伐之气顿时变得热烈而躁动! 大地陡然震动起来,万马齐喑,在此将草原的宁静打破,也终于惊动了胡人! 借着月色,胡人守夜人只看到无数战马自远处向营地疾驰而来,声势浩大无比! “敌袭!” 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整个胡人营地, 无数的胡人自睡梦中醒来,慌忙走出毡房, 可是一切已经晚上了, 面对八千装备精良的直死军军卒,一千胡人青壮那有抵抗的资格? “怎么敢,他们怎么敢出现在这里?” 有人难以置信的说道,心中自然生出无限的绝望,十八个部落的惨状历历在目,而他们将成为第十九个! 可是就在胡人绝望的时候,直死军居然停止了杀戮,撤出胡人营地,将整个胡人营地包围起来,给了胡人喘息之机! 胡人将妇女与孩童聚集在营地中央,胡人青壮手持弯刀,看着身穿铁甲的直死军军卒,心中并无高兴之色,绝望并没有消散半分! 虽然直死军停止了攻击,可是要屠灭这支胡人部落,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就在胡人猜测直死军意欲何为的时候,桓骑骑着战马,缓缓走出营地之中! “如果酋长还活着,就站出来与我说话!” 桓骑话音落下,一位胡人中年男子咬咬牙齿,挺身而出,出现在桓骑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桓骑问道! “萧阿史那!” 中年男子说道:“今日我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请你放过我部落中的女人和孩子!” “我不杀女人,不杀高过车轮的孩子,与其担心他们,不如担心你自己吧!” 桓骑笑道:“想活命吗?” “你能让我们活?”萧阿史那冷笑问道! “降者不杀,反抗者屠灭全族!”桓骑澹澹说道:“包括女人和孩子!” 萧阿史那眼眶欲裂,恨声说道:“你不是不杀女人和孩子吗?” 桓骑微微一笑,指着直死军军卒说道:“我不杀,但是他们杀啊!” “我的时间很宝贵,给你一百息时间,告诉我你的选择,降或着不降?生或着死?” 当直死军出现的那一瞬间,萧阿史那已经有必死之心,可是回头看向身后的女人的孩子,他的心也不由动摇起来! slkslk.com 反抗,唯有死路一条;投降,或许有一线生机,生与死得抉择之间,选择生路,这是大多数人的选择,萧阿史那也不例外! “我投降!” 不过二十息左右的时间,萧阿史那已然做出了决定,将手中的弯刀丢在地面之上,跪倒在桓骑身边! 看到萧阿史那投降,胡人青壮不由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弯刀丢下,不在抵抗,能活着,没人愿意死!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本将军的奴隶,但是本将军不太放心你们,所以你们需要递给本将军一份投名状!”桓骑说道! “不知道将军需要什么样的投名状?”萧阿史那不由问道! “在你们营地四周,还有三四个胡人部落,就由你们屠灭他们吧!” 桓骑说道:“你们可以一去不回,但是也要怪我心狠手辣,将这部落中女人和孩子屠戮一空了!” “去吧,向本将军展示你们的忠诚和英勇!” 一处胡人营地之外,萧阿史那带着一千胡人骑兵虎视眈眈的盯着营地之中的篝火! “动手吧!” 萧阿史那痛哭的闭上眼睛,一旦动手,他将成为西辽的叛徒,人人得而诛之,再也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了! “族长,去定安城吧,将直死军的行踪告诉定安城守军,围剿直死军,部落也还有一线生机!”有人提议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去吗?但是我们走得了吗?” 萧阿史那回头,就看见不远处的血浮屠,血浮屠身后,便是三千直死军,只要他们不听话,等待他们便是直死军的刀戈! 他们要死,部落中的女人和孩子也要死,身为部落酋长,他别无选择了,为了保全自己的部落,只能牺牲其他部落了! “动手吧!” 清晨时分,萧阿史那风尘仆仆的回到营地,除了胡人部落酋长的头颅,还有三千胡人骑兵! 第两百八十二章 不可饶恕的错误 开工没有回头箭,当萧阿史那对其他胡人部落出手的时候,他已经注定无法在西辽王朝立足,桓骑也可以试着重用他了! 胡人营地之中,桓骑很满意萧阿史那的投名状! “虽然你们是本将军的奴隶,但是本将军向来大度,不会因为你们是奴隶就苛刻的!” 桓骑说道:“我允许你们成军, 为西辽突骑,随本将军征伐西辽王朝,其中功劳卓越之人,可免除奴隶籍,入直死军,为大魏军卒!” “愿为将军赴死!” 自从昨天下令袭击其他部落之时, 萧阿史那已经别无退路, 此刻以桓骑马首是瞻! “接下来,本将军要攻打定安城, 你们立功的机会来了!” 桓骑说道:“我要你潜入定安城中,将本将军的行踪告诉定安城守军,诱使定安城守军出城,然后里应外合,攻陷定安城,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 萧阿史那说道:“不过将军,定安城守军出城之后,定安城多为老弱妇孺,犹如鸡肋,即便功陷定安城,也并无多大作用!” “阿史那有一计,可让将军全歼定安城守军!” 桓骑诧异的看了萧阿史那一眼,随后说道:“定安城守军过万,加上胡人部落迁移, 青壮聚集之后,实力尤为强大,全歼定安城守军, 难如登天啊!” “启禀军主, 以战屠灭定安城守军自然不可能!” 萧阿史那说道:“可是据属下所知,定安城守军唯有一处水源,若是下毒,将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攻陷定安城!” 桓骑顿时目露精光,八难众统领病书生正是用毒的感受,此计倒是可行! “你好歹也是西辽人,这么做,合适吗?”桓骑玩味问道! “我以前是西辽人,但现在我是将军的奴隶,是将军身边的一条狗,自然要为将军着想!”萧阿史那掷地有声的说道! “本将军姑且就当这是你的真心话吧!” 桓骑说道:“狗很忠诚,本将军并不讨厌这种动物,但是狗行千里吃屎,本将军也不喜欢这种动物!” “狼行千里吃肉,本将军喜欢这种生物,好好替本将军办事,本将军给你做狼的机会!” 等到萧阿史那离开以后, 大帐之中, 便只剩下桓骑与血浮屠了! “对于萧阿史那, 你怎么看?”桓骑问道! “让他做狗,可惜了;让他做狼,总是让人不放心啊!” 血浮屠说道:“若是让他做一条狼狗,既有狗的忠诚,狼的狠辣,那就最好不过了!” “此刻看来,萧阿史那本就是一头狼,让他做狗,那怕是狼狗,也不现实!” 桓骑说道:“况且狼若是真的变成狼狗,凶性散尽,对于我来说,也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xiaoshuting.cc “狼,那可是会噬主的动物的啊,你就不怕他反噬于你?”血浮屠笑道! “如今西辽没有萧阿史那立足之地,大魏也没有他容身之所!” 桓骑说道:“依附在我麾下,他萧阿史那才是一头狼,离开了我,他连狗都不如!” “相信萧阿史那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来!” 桓骑冷笑说道:“况且即便萧阿史那有心噬主,我也不觉得他能伤了我!” 定安城城墙之上,定安城守军百无聊奈之时,一队骑兵神色慌张,衣衫褴褛,自远处而来! “我乃萧阿史那,快开城门,有紧急军情禀报城主!” 定安城守军认识萧阿史那,不敢有丝毫耽误,打开城门之后,便带萧阿史那往城主府而去! “说说吧,有什么紧急军情?”定安城城主问道! “启禀城主大人,昨夜直死军出现在定安城城外,袭击了我胡人部落!”萧阿史那回答说道! “什么?” 定安城城主闻言大惊,随即命人立刻出城,打探消息! “直死军所过之处,我胡人青壮死绝,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定安城随即看向萧阿史那,语气之中,多出几分怀疑! “启禀城主,直死军来犯之时,刚好被守夜人撞见,我不敢有丝毫耽误,就带着部落中的青壮年逃了!” 萧阿史那声泪俱下的说道:“若是我逃的快,恐怕已经成了直死军的刀下鬼了!” 定安城城主闻言大怒,一脚将萧阿史那踹翻在地,怒道:“我胡人最爱自己的战马和女人,遇到敌人,应该死战!你丢下自己的女人逃跑,也配算我草原儿郎?” 萧阿史那说道:“城主,我也想死战,可是直死军至定安城,无人知晓,我担心定安城有失,所以才丢下女人,前来通风报信!” 定安城城主怒气消散,定安城城高墙厚,那怕直死军兵临城下,他也无惧!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被直死军偷袭,定安城陷落,他就是西辽王朝的千古罪人! 萧阿史那丢弃丢弃自己的女人逃跑,虽然有失草原二郎的风骨,但是忠诚可嘉! “攻我定安城,他做梦?” 定安城城主说道:“既然来了我定安城,那他桓骑也别想活着离开!” “来人,立刻点齐兵马,随我出城,围杀直死军,为死去草原儿郎报仇!” “城主大人,万万不可!” 萧阿史那突然说道:“启禀城主,直死军出现之时,马蹄震动大地,似乎有千军万马过境,大人绝不轻举妄动啊!” “懦夫,你被直死军吓破胆了吗?” 定安城城主说道:“直死军不过八千人,偷袭我西辽部落之时,也有损伤,那来的千军万马?” “城主大人,若是直死军真只有八千人,我西辽大军一动,便可将他们此踩踏成肉泥,那里需要坚清壁野,龟缩城池之中?” 萧阿那笃定说道:“属下亲眼所见,直死军绝不至八千人,至少有两万众!” “不可能,王后说直死军只有八千人,王后不可能骗我的!”定安城城主说道! “城主,十八个部落被屠灭,西辽百姓人心惶惶,若是再得知两万直死军纵横西辽草原,辽阳关的将士也无法安心作战,后果不堪设想,王后怎能说出实情呢?” 萧阿史那说道:“城主难道还不明白吗?隐瞒直死军数量,坚清壁野之策,就是王后的应对!” 定安城城主闻言,顿时冷汗淋漓,急忙上前扶起萧阿史那,说道:“若非你提醒,我几乎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啊!” 萧阿史那目光深出一片冰冷,心中暗道:“你犯下最不可饶恕错误就是相信我!” 第两百八十三章 定安城陷落 自城主府走出,萧阿史那回到营地,将自己的部下召集起来,开始密谋下毒之事! 萧阿史那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毒药,分发给众人,让众人见机行事! “族长,我们真的要下毒吗?” 有人看着手中的毒药, 沉默起来,内心挣扎不已!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萧阿史那反问说道! “我们可以将直死军的行踪告诉城主,让定安城守军围杀直死军,救出部落中的女人和孩子!”有人回答说道! “将攻折罪,你以为我们有这个机会吗?” 萧阿史那冷声说道:“我们的双手已经沾染了西辽人的血,若是定安城主知道,我们必死无疑,我们早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ddxs.com “族长, 我们不怕死!”有人说道! “我知道你们是草原的勇士,无惧死亡,可是你们不怕死,部落中的女人和孩子呢?” 萧阿史那说道:“总不能让他们跟我们一起死吧?” 众人皆是沉默,萧阿史那见状,心中不由冷笑! 若是这些人真不怕死,当初就不会投降,也不会将屠刀挥向草原上的其他部落! 此刻若是将功折罪,他萧阿史那是主谋,难逃一死,其他人不过是从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萧阿史那勐然出手,将那个自称不怕死的胡人一举击杀,随后慢慢擦拭手上的鲜血! “我观那定安城主,不过是草囊饭袋之辈, 可就是因为他出身平都萧家,便窃居高位,将我们视若蝼蚁!” 萧阿史那说道:“西辽已经没有我萧阿史那得立足之地,也没有你们的容身之所, 诸位若是信的过我萧阿史那,就跟着我萧阿史为桓骑大人办事!” “等我们立下功勋之后,回到大魏,娶个汉人女子,我们就是魏人!” 萧阿史那继续说道:“从此以后,我们夏天不用随水草而居,不用担心冬天的严寒,对于我们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等到众人离开营地,前往定安城营地下毒之后,萧阿史那目光阴沉,久久无言! “我萧阿史那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人,死后不过一堆白骨,替谁卖命都是卖命!” 萧阿史那说道:“只是蝼蚁尚且偷生,况且我萧阿史那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是不想死,便只能挣扎着活, 所以你们莫要怪我萧阿史那心狠啊!” 日落西山,草原一片金黄, 分外美丽,当夜幕降临之时,萧阿史那已经得手,定安城守军口吐白沫,倒在军营之中,生死不知! “来人,你可前往定安城北门,打开城门,三支火箭为号,请桓骑大人率军入城!” 萧阿史那吩咐说道:“其他人随我一起,攻打城主府,生擒定安城主!” 定安城外,桓骑率领直死军已经等候多时了,血浮屠已经烦躁起来! “萧阿史那到底成功了没有?”血浮屠问道! “方才定安城中有炊烟升起,再等片刻,应该就有结果了!” 桓骑说道:“若是萧阿史那得手,我们便屠城;若是萧阿史那失败,我们立刻远遁就是了!” 两人说话之间,三支火箭自定安城中升起,随后定安城的城门也缓缓打开! “看来是成功了!” 血浮屠陡然兴奋起来:“为防有诈,我先带人进城,你在此观望吧!” 不等桓骑说话,血浮屠点齐三千直死军,杀入定安城中,将守城的西辽军卒歼灭之后,直接率军前往定安城军营! 突如起来的厮杀声惊动了定安城主,他慌乱起身,还没有走出城主府,便看见一群残兵败将向着城主府汇聚而来,让定安城的心陡然沉到了海里! “怎么回事?”定安城主忐忑的问道! “启禀城主大人,萧阿史那背叛西辽,打开了定安城城门,放直死军入城了!”有人艰难开口说道! “我当是什么事情?” 定安城主冷笑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他自投,敢入我定安城,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传我命令,命定安城守军立刻出击,围剿直死军!” “城主大人,萧阿史那丧心病狂,向定安城守军投毒,直死军入城之后,径直去了军营,定安城守军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有人悲愤的说道! 定安城城主顿时慌了神,不假思索的说道:“那还等什么,逃啊!” 众人沉默不语,若是能逃他们早就逃了! 萧阿史那打开定安城北门之后,便封锁了其他三处城门,他们不得已之下,才且战且退,逃到城主府来! “那就投降吧!” 定安城主毫不犹豫的说道,众人顿时哑口无言,虽然定安城沦陷,定安城守军被屠杀,可是定安城中还有许多部落存在,其中不乏可战之力! 城主府院墙高大,若是他们坚守城主府,等到城中部落知晓定安城中的变故,定然会来支援城主府! 不过众人也没有反对,即便坚守城主府,他们的伤亡一定不在少数,一旦城主府被攻破,以直死军的作风,他们定然必死无疑! 当萧阿史那在此来到城主府,只见城主府府门大开,院墙之上,也不见军卒身影,他以为定安城趁乱逃走了! 可是当他踏入城主府,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兵器、甲胃堆积在一起,定安城主跪在地面之上,他的身后便是城主府的女卷,再往后便是一千多名西辽军卒! 看到定安城城主,萧阿史那心中冷笑连连,这定安城主当真是乌愚蠢至极! 坚守城主府,静待救援,本是定安城主最好的选择;逃入定安城中,号召定安城中各大部落,阻止抵抗,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是定安城主不走寻常路,偏偏选择了投降! 定安城主投降之后,这定安城的人心就散了,人人自危之下,定安城中各大部落哪里会前来救援城主府呢? 定安城主这一投降,将定安城最后的希望也葬送了,定安城的陷落已成定局! 第两百八十四章 屠城之后 看着定安城不堪的模样,萧阿史那突然有些庆幸! 这样的定安城主,即便没有他萧阿史那背叛西辽,引直死军入城,定安城也不可能固若金汤的! “将定安城交给你,大概是萧观音做过最大的错误!”萧阿史那说道! 若非萧阿史那背叛西辽,定安城那有那么容易陷落, 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定安城城主敢怒不敢言! “杀!” 萧阿史那果断下令,刹那之间,城主府鬼哭狼嚎,那些军卒想要反抗,可是没有兵器,反抗也逃难死亡的结局! “我是萧氏族人,你不能这么对我!” 定安城顿时慌了,他以为投降可以保住一条性命,所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投降,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投降之后,也难逃一死! “萧氏族人,在西辽王朝,却是是一个可以拿的出手的身份,可是如今我已经背叛西辽,这个身份对于我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萧阿史那说罢,勐然出手,将定安城踩在脚下,随后说道:“将平都萧家贵人踩在脚下,当真是舒坦啊!” 萧阿史那得脸色骤然阴沉起来,冷声问道:“昨天你将我踩在脚下, 也是这种感觉吗?”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 饶了我吧!”定安城主求饶说道! “我饶了你,谁又能饶了我呢?” 萧阿史那恨声说道:“我是西辽人,降魏也是一种耻辱,但凡你昨天对我大度一些,我也许就良心发现了!” “可是你没有,如今我已经铸下大错,回头无路了!” 萧阿史那说道:“那怕功陷定安城,功劳加身,我也是降臣,这很尴尬!” “所以,我需要向桓骑大人展示我的忠诚,杀了你,与西辽萧家不死不休,让我再无退路可言,这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你还是死吧!” 许久之后,萧阿史那提着定安城主的头颅走出城主府,迎面便碰上自定安城军营而来的血浮屠! “萧阿史那见过血浮屠将军!” 萧阿史那恭敬问道, 他既然决定为桓骑卖命,那血浮屠就是需要他讨好的大人物了! “定安城城主呢?” 萧阿史那不敢怠慢,将定安城主的头颅递给血浮屠,献媚说道:“定安城主已经不是已经被将军斩杀了吗?” “城主府的人呢?”血浮屠再问道! “负隅顽抗,悉数服诛!”萧阿史那回答说道! “心狠手辣,萧阿史那,你也算个人物了,勉强合我的胃口!” 血浮屠将定安城主的头颅丢给萧阿史那说道:“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要有什么想法了,以后就安心替我直死军办事吧!” 听到血浮屠的话,萧阿史那骤然欣喜,血浮屠如此说话,就是说明他至少已经得到了信任,从此以后,可以在直死军立足了! “萧阿史那愿为两位将军效犬马之劳!”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道阳光落在,黑暗终于退去,定安城中的胡人部落终于壮着胆子,走出家门,出现在定安城中! 定安城并无大战的痕迹,唯有定安城主府在昨夜的一场大火中变成了废墟! 定安城的城墙之上,悬挂着无数西辽军卒的尸体,这当然是血浮屠的手笔! “定安城守军被屠,定安城主身死,昨夜真的直死军入城了!” 一位部落酋长摸摸自己的脑袋,心中不由自主的声起一股庆幸感! 直死军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他们很幸运,直死军过境,他们还活着,虽然昨夜有数万西辽军卒殒命! “不过,我们怕是没有办法向平都那边交代啊!”一位酋长忧心忡忡的说道! “交代,我们需要交代什么?” 一位部落酋长冷声说道:“交代定安城主不战而降,致使定安城人心尽失,难逃陷落吗?交代定安城主轻中萧阿史那,致使定安城守军中毒,不战而亡吗?” “昨夜,我们侥幸活了下来,若是我们也被直死军屠了,谁又能给我一个交代?” “所以我们不需要给平都交代,而是平都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他们怎么就派了那么一个玩意坐镇定安城?萧家没人,难道我西辽也无人吗?”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派人将定安城的事情告诉平都,由平都转告王后,请王后作主吧!” 西辽中都,皇宫之中,直死军屠城一日之后,萧观音也得到了消息,在寝宫之中,大发雷霆,将平日里喜爱的物件砸的稀碎,依旧不能解恨! “王后,气大伤身,一座定安城,不至于如此盛怒!” 见萧观音发泄的差不多了,陈屿安开口劝慰说道! “我生气,不是因为定安城陷落,定安城守军被屠,我是生气萧氏之人无能!” 萧观音说道:“定安城陷落之后,各大部落心中惶恐,对我萧氏之颇有微词!平都,乃是萧氏根基所在,若是人心不可用,我萧氏一族将万劫不复啊!” “以八千军卒攻定安城,谁也不会想到桓骑回如此行事,更不会有人想到,萧阿史那居然甘愿为桓骑走狗,屠戮同胞!” 陈屿安说道:“定安城陷落,乃是偶然之事,也怪不得定安城主啊!” “是不怪他,怪我!” 萧观音说道:“当初我若听先生之言,以能臣勐将镇守定安城,定安城怎么会陷落呢?” “纵然王后巾帼不让须眉,可毕竟是女子之身,若是不给萧氏好处,萧氏又怎么会全力支持王后呢?” 陈屿安说道:“定安城地处西辽腹地,比邻平都,非战之地,向来安稳,谁做城主都一样,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桓骑胆大包天,居然敢攻打定安城!” “亡羊补牢,于时未晚,定安城之事,绝不能重演,” 萧观音说道:“派人去一趟平都,考核萧氏弟子,贤能者出仕,无能者罢官,贪脏枉法者服诛!” “萧氏一族怕是不会答应此事啊!”陈屿安皱眉说道! “萧氏一族当然不会答应,因为这是在他们身上割肉,可是平都部落与西辽百姓会答应就够了!” fantuankanshu.com 萧观音说道:“只要民心在我,萧氏若是敢对本宫指手画脚,休怪本宫不讲情面!” “况且这些年本宫独揽西辽大权,你以为本宫靠的是平都萧氏一族吗?” 第两百八十五章 主动出击 没有萧氏一族的支持,萧观音定然无法拥有今天这般权势;可是当萧观音拥有今天这般权势的时候,没有萧氏一族的支持,萧观音也依旧是萧观音! 萧观音麾下有南苑大王萧破军、西辽丞相耶律大山、毒心儒生陈屿安,萧观音虽是女子,却有不输魏帝曹之轩的气度与胸襟,手段更是厉害, 区区平都萧家,确实无法抗衡萧观音! “此番直死军攻陷定安城,平都人心惶惶,对萧氏一族心有怨恨,若是王后大义灭亲,得平都人心, 从此以后,平都萧氏一族当以王后唯命是从, 也是好事, 那就依王后所言吧!” 陈屿安说道:“这件事由臣亲自去办,王后以为如何?” “先生出马,必然手到擒来,本宫自是放心,可是大势所趋之下,萧氏一族回天无力,杀鸡焉用宰牛刀,就不麻烦先生了!” 萧观音说道:“定安城陷落,西辽城池皆有陷落之危险,坚清壁野之策恐怕难以为继,消息若是散发开来,辽阳关守军人心浮动,无心作战,大祸将至啊!本宫本想不理会直死军, 可是如今却不得不动干戈了!” “坚清壁野之策是臣提出来,只因臣思虑不周,给直死军以可乘之机, 致使定安城陷落,西辽陷入危机之中,请王后治罪!”陈屿安请罪道! “坚清壁野之策是极好的,那怕是本宫也不曾想到桓骑居然可以攻陷定安城,所以这不怪先生,先生不必自责!”萧观音摆手说道! “那王后准备如何对付桓骑呢?”陈屿安问道! “不管桓骑屠杀我西辽多少部落,功陷我西辽多少城池,只要他在我西辽的土地上,他始终都是无根浮萍!” 萧观音说道:“我西辽大军一动,桓骑及其麾下的八千直死军插翅难逃!” “不过桓骑为人狡猾,那怕是浮萍,也不可掉以轻心啊!”陈屿安提醒萧观音说道! “我与桓骑打过交道,不用先生提醒,也知桓骑非寻常之辈!” 萧观音说道:“所以对付桓骑,还需要先生多多出力才是啊!” “王后请讲,臣万死不辞!”陈屿安恭声说道! “那就劳烦先生率一万南苑精锐骑兵去一趟平都!”萧观音说道! “王后,直死军虽然只有八千人,可是萧阿史那背叛西辽之后,桓骑麾下可战之师恐怕已经不至八千人!” 陈屿安为难说道:“臣有信心斗智不输于桓骑,可是斗勇, 那就未必有信心赢过桓骑呢?” 萧观音将一块令牌交给陈屿安,说道:“平都之军,先生可随意调总,本宫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再最短的时间内剿灭直死军,让西辽草原恢复安宁!” “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 陈屿安点头说道,心中已经酝酿对付桓骑的方法! “若是能生擒桓骑,先生觉得桓骑能为本宫所用吗?”萧观音突然问道! “桓骑屠戮西辽部落,百姓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王后敢用他吗?”陈屿安问道! “西辽百姓恨他,桓骑便是孤臣,本宫怎么不敢用他?”萧观音澹澹说道! “那就看桓骑怕不怕死,再看他喜欢权势、财富还是酒色呢?”陈屿安说道! “敢孤军深入西辽草原,掀起惊天杀戮,自断退路,你觉得这样的桓骑怕死吗?”萧观音反问道! “那想来桓骑是不怕死的,如此一来,桓骑怕是不能为王后所用了!”陈屿安说道! “虽然是敌人,可是本宫不得不承认桓骑是个人物,难怪曹之轩如此看重桓骑!” 萧观音说道:“若是先生生擒桓骑,不妨给他一个机会,若是不能为本宫所用,就带他的头颅回来吧!” 就在萧观音和陈屿安说话的时候,有人禀报说道,西辽皇帝耶律大石来了! “王上来干什么?”陈屿安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来嘲笑本宫的!” 萧观音冷笑说道:“耶律大石被本宫压制多年,也就这点本事了!” “那臣让人劝王上离开吧!” 陈屿安说道,定安城陷落,萧观音心里本就不舒服,若是让耶律大石火上浇油,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妙了! “不用!” 萧观音说道:“毕竟是我西辽皇帝,心里有委屈,要让他发泄出来,若是憋的久了,难免发疯,若是将他将矛头指向本宫,对本宫也没有好处!” “走吧,随我一起去看看,我们这位皇帝得意洋洋的面孔,就当是看戏了!” “王后,我听闻定安城被直死军攻陷,两万守军被屠,可是真的?” 耶律大石此次前来,就是给萧观音添堵了,所以见到萧观音便迫不及待的直入主题! “是真的!” “可恨,实在可恨,本王难以想象,这世上居然有如此穷凶极恶之人!” 耶律大石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是眉眼之间尽是幸灾乐祸之意! “王上放心,定安城陷落,乃是意外之事,西辽不会有第二座城池被直死军沦陷的!”萧观音澹澹的说道! “王后此言差矣!” 耶律大石说道:“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连定安城都沦陷了,那平都也是可以沦陷的!” xiashuba.com 耶律大石心中暗暗责备桓骑,能攻陷定安城,自然就能攻打平都,若是攻陷平都,萧氏一族颜面扫地,威望荡然无存,他不香吗? “定安城陷落,西辽人心惶惶,若是平都城破,西辽怕是要风雨飘摇了!” 萧观音冷笑说道:“怎么?王上希望桓骑攻陷平都吗?” “本王乃是西辽皇帝,怎会希望西辽王朝风雨飘摇呢?” 耶律大石说道:“本王不过是替王后担忧罢了,平都若是没了,王后你该怎么办呢?” “本宫已经派陈屿安率领南苑骑兵围剿直死军,桓骑自顾不暇,恐怕没有精力盯着平都了!” 萧观音说道:“所以王上,大可放心,平都定然高枕无忧!” 耶律大石心中浮现失望之色,陈屿安的本事他也清楚一些,此人也是足智多谋之人,否则也不会成为萧观音的心腹谋士! 既然陈屿安出手,那么桓骑想在平都为所欲为,多半是不可能了! “真是扫兴!” 耶律大石心中暗叹一句,随后匆匆离去! 第两百八十六章 胡蛮来历 定安城陷落,西辽部落人人自危,尤其是西辽平都守军,明知直死军就在附近,却不敢主动出击! 自从西辽实行坚清壁野之策之后,平都也接纳了许多外来部落,他们并不敢保证这些人还是不是西辽百姓! 若是其中混入像萧阿史那那样的人物, 对于平都城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所以萧氏一族紧闭平都城门,不在接纳外来部落,严查城内百姓来历,确定没有直死军的奸细之后,萧氏一族才安心下来! 于此同时,萧观音将要考核萧氏弟子的消息也传道平都城中,萧氏一族的族长萧平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沉默许久!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终究不是自家人了!” 因为萧氏弟子的无能,定安城陷落,两万西辽军卒被屠,西辽百姓对萧氏一族怨声载道, 萧观音需要给西辽百姓一个交代,那么势必整治萧氏一族,可是当萧观音唯才是用的命令传达之后,萧平生便清楚,萧观音更要借此机会削弱平都萧家! 萧平生明知萧观音的谋划,却也无可奈何,自定安城沦陷之后,平都百姓的心就不在萧氏一族身上了! “人心可畏啊!” 萧平生感慨说道:“从今天起,萧氏不在萧家人的萧氏,而是萧观音的萧家了!” 不等萧观音动手, 萧平生已经动手了, 他下令召回所有萧氏一族的弟子, 将他们一并送往中都,空出无数的位置,等待萧观音安插自己的亲信! 萧氏族人来到中都之后,萧观音便以雷霆手段将无能者贬绌,软禁在中都,随后又让陈屿安将有才能的萧氏族人带回中都,安插在不太重要的位置上,从此以后,平都便是萧观音只手遮天的时代! 当平都之事尘埃落定之后,陈屿安终于将目光放在西辽草原之上,无数的探子从平都城涌出,向着西辽草原四散开来,寻找桓骑与直死军的踪迹,可是任由西辽探子苦苦搜索,直死军彷佛消失了一般! 平都城中,陈屿安愁眉紧锁,目光在地图上游荡,思索直死军究竟在何处! “桓骑攻陷定安城之后,我西辽王朝势必要出手剿灭直死军, 桓骑心中恐惧,会不会已经率直死军逃离西辽草原呢?”萧平生说道! “桓骑孤身冒险, 屠灭十八个部落之后, 有趁机攻陷定安城,他是为屠军屠民而来!” “桓骑野心极大,想要借此机会重创我西辽王朝,让我西辽王朝二十年内无法恢复元气!” 陈屿安笃定说道:“十八个部落、一座定安城,不会满足桓骑的胃口,所以他一定还在西辽草原之上,谋划着可怕的阴谋,我们必须将桓骑找出来,然后消灭掉!” “可是这些天,我们掘地三尺,除了直死军的马蹄印,那里有他们的影子!”萧平生不由说道! “那些马蹄印,就是直死军还在西辽草原的证据!” 陈屿安说道:“沿着这些马蹄印继续搜索,一定可以找到直死军的踪迹的!” 萧平生不由皱眉说道:“这些马蹄遍布平都及附近城池,杂乱无比,如今春去夏来,草原水草生长迅速,会遮掩这些马蹄印记,不好找啊!” “既然直死军曾经出没平都及附近城池,那就说明这其中可能有桓骑的攻击目标!” 陈屿安说道:“我相信从这些马蹄印记之中,一定可以找到直死军的踪迹,也可以预见桓骑的下一步计划!” “通知下去,加派人手,全力搜索,那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将直死军找出来!” 陈屿安说道:“命令各大城池加强守备,绝不能给桓骑可趁之机,重现定安城之祸!” 陈屿安掘地三尺,终究没有找到直死军的身影! “大人,在往前就是胡蛮的领地了!” 萧阿史那说道:“胡蛮本是草原部落之一,其强盛之时,曾经一度占据西辽草原与折兰草原,堪称草原霸主!”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让曾经的草原霸主沦落到这种地步?” 桓骑问道,胡蛮的领地,生存条件极为差劲,绝不是适合牧马的好地方! “六十年前,北元黄金血脉自呼兰王谷崛起,他们先后征服草原其他部落,最后向胡蛮宣战,然后便是长达二十年的草原霸主争夺战!” 萧阿史那说道:“在这场霸主争夺战中,先后有三次转折性大战,都是黄金血脉获得胜利,取代了胡蛮的霸主地位,建立了北元王朝,胡蛮部落则远遁至此!” yawenba.net “后来北元王朝南下,于静塞关前覆灭,西辽王朝建立之后,出于某种忌惮,也并没有对胡蛮部落斩尽杀绝,胡蛮得以苟延残喘!” “是那种忌惮呢?”桓骑不由问道! “胡蛮虽然没落,可是部落之中依旧有五位九境武圣,一旦西辽王朝攻击胡蛮,他们就会潜入草原,刺杀西辽皇帝、重臣,甚至是屠杀西辽普通百姓!” 萧阿史那说道:“虽然西辽王朝也有第九境武圣,数量也远超越胡蛮,可是西辽草原极为广阔,那怕西辽第九境武圣尽出,也无法兼顾所有部落!” “我来西辽草原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不见西辽第九境强者来杀我呢?” 桓骑笑问道:“若是西辽强者出手,我要纵横西辽草原,绝不至于如此容易!” “北元王朝覆灭之后,三大王庭建立,王戟曾经孤身入草原,与三大王庭立下约定,第九境强者不得对普通军卒出手!”萧阿史那说道! “这尽然是我不知道的事情,也难怪这么多年,我从未在战场上见过九境武圣出没!” 桓骑说道:“可是如今王戟已经陨落,这个约定恐怕就没有多大的约束力了吧?” “大人恐怕忘了,这天下九境武圣最多的还是我大魏王朝!” 萧阿史那提醒桓骑说道:“若是大魏武圣尽入西辽,对于西辽王朝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啊!” 桓骑笑而不语,大魏武圣若是入西辽草原,折兰王庭与金狼王帐的武圣恐怕也要入西辽草原,大魏那有便宜可战! 九境武圣不出手,多半是不愿出手罢了,王朝覆灭又如何,武圣终究是高高在上的武圣,事不关己,便高高挂起。 “那就让我们会会这曾经的草原霸主吧! 第两百八十七章 胡蛮首领破多罗 战马的嘶吼声打破草原的宁静,地面开始剧烈的颤斗,尘埃自第面漂起,遮挡了天空! 一位正在牧马的胡蛮发现异常之后,身心震撼,呆立当场,随后反应过来, 丢下自己的牛羊与马匹,转身向胡蛮营地狂奔! “敌袭!” 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让胡蛮的营地彻底慌乱起来! 一位壮硕的男子从营帐中走出,正是胡蛮部落的首领破多罗,看着离胡蛮营地越来越近的铁骑,破多罗脸色阴沉如水! 自从败给北元黄金血脉之后, 胡蛮部落迁移至此, 虽然依靠部落的圣人之力威慑西辽王朝,得以苟延残喘,因此胡蛮部落极为低调,从不与西辽王朝起争端,就是怕西辽王朝派重兵剿灭他们!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破多罗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看这阵势,至少有三万铁骑出动,西辽王朝这是铁了心要覆灭我胡蛮部落!” 破多罗感慨一声,面色陡然凶狠起来,大声说道:“备战!” 破多罗的出现胡蛮部落有了主心骨,瞬间镇定起来,青年男女拿起弯刀,骑上战马,聚集在胡蛮营地之前! “如各位所见,敌人的铁骑即将踏平我胡蛮部落最后的净土,屈服或许得以生存, 反抗或许死路一条!” 破多罗问道:“生存还是死亡, 屈服还是反抗,告诉我, 你们的选择?” “战, 战,战!” 虽然一败而再败,从草原霸主沦落至今,可是胡蛮部落骨子里依旧流淌着骄傲的血液,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此刻一心求战! 当桓骑率领直死军与西辽突骑出现在胡蛮营地的时候,看到严阵以待的胡蛮,散发恐怖的气势,桓骑不由露出笑容! 胡蛮勇气犹在,尚有困兽之心,正是桓骑愿意看到的事情,若是胡蛮勇气全无,不敢殊死一战,那才是让人失望的事情! 当破多罗看到直死军的时候,一颗心却是沉到深海里,心中涌现绝望,身体也冰凉一片! 人马皆穿铁甲,破多罗从未见过这样的骑兵, 可是他们的气势让人心生畏惧, 他们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毫无疑问,这是一支百战之师,这是一支杀戮之师! “天要亡我胡蛮啊!” 破多罗无声呐喊,这样的敌人,或许比当年黄金血脉更加恐怖,绝不是胡蛮部落可以战胜的敌人! 就在破多罗绝望的时候,那股骑兵停下脚步,数十骑从敌阵中走出,向胡蛮营地而来! “你便是胡蛮部落的首领吗?”桓骑一眼便看出破多罗不同寻常的地位! “正是,敢问阁下何人?” 桓骑虽然看上去很年轻,可是破多罗不敢有丝毫大意! “本将桓骑!” “桓骑,西辽王朝何时出了这高人物?” 破多罗不由说道,胡蛮部落迁移至此,最杰出的威胁就是西辽王朝,因此破多罗对西辽王朝也有所了解,从未听说过桓骑这号人物! 难道是西辽王朝的后起之秀,就在破多罗纳闷的时候,萧阿史那便拱手说道:“桓骑大人乃是我大魏梁武亭侯、直死军军主!” “直死军军主?” 破多罗顿时惊讶不已,直死军由来已久,当初胡蛮部落还是草原霸主的时候,便与直死军打过交道,自然清楚直死军是大魏军卒! “难道说西辽王朝已经覆灭可吗?” 惊讶之后,便是惊骇,大魏与胡人势同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一点破多罗心知肚明,大魏军卒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容不得破多罗如此猜想,况且前不久,破多罗也接到了大魏北伐胡人的消息! “灭一国,那有那么容易?” 桓骑开口说道:“不过胡蛮部落若是愿意助本将军一臂之力,本将军倒是可以让西辽王朝从此一蹶不振!” 虽是胡人,可是破多罗不是蠢人,相反他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桓骑开口之后,破多罗便明白,这是一支孤军,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暗度陈仓,踏入西辽草原,想要联合胡蛮部落,攻打西辽王朝! “桓骑将军,胡蛮部落无心参与大战,只想安然度日!” 破多罗毫不犹豫的拒绝,如今大魏独强不假,可是比起大魏,胡蛮部落更加畏惧西辽王朝,那才是真正可以让胡蛮部落万劫不复的存在! “破多罗,别着急拒绝,至少听本将军把话说完!” 桓骑冷笑说道,他既然来了这里,有怎么可能给破多罗拒绝的机会? “来此之前,本将军屠了西辽定安城和十八个部落的青壮与老人,本将军可真是恶行累累!” 桓骑说道:“据本将军所知,西辽王朝南苑禁军已经出动,追杀本将军,若是他们得知本将军出现在胡蛮领地,你猜他们会对胡蛮部落怎么样?” 156n.net “当然是屠灭胡蛮部落!” 破多罗咬牙切齿的说道,胡蛮部落本就是西辽王朝的眼中钉、肉中刺,此刻若是与桓骑有所关联,那怕胡蛮部落有武圣坐镇,西辽王朝也一定会将胡蛮部落彻底铲除! “那将军就不该来此,让我胡蛮部落陷入灭族危机之中!”破多罗狠声说道!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本将军自身难保,有路就走,那有心思关心你胡蛮部落的死活?” 桓骑说道:“况且本将军已然出现在这里,现在无论你说什么,都晚了!” 破多罗心中冷笑,若是桓骑真是走投无路也就罢了,可是此刻桓骑镇定自若,那有走投无路的模样,他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那敢问将军,意欲何为?” 破多罗问道,桓骑盯上胡蛮部落,自然有其目的,破多罗无心与桓骑纠缠,选择开门见山! “本将军说过了,本将军想要胡蛮部落同本将军一起,攻打胡西辽王朝,让西辽王朝一蹶不振!”桓骑澹澹的说道! “将军麾下的骑兵固然强悍,可也绝非西辽一国之敌吧?” 破多罗说道:“将军,胡蛮部落无意参与大战,更不想与西辽王朝为敌,还请将军速速离开吧!” 第两百八十八章交流很不愉快 “破多罗,看来你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啊,那本将军就与你再说道说道吧!” 苏衍说道:“西辽南苑禁军就在我身后,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这里,他们若是找不到本将军,你猜他们会怎么做呢?” 破多罗哑口无言,西辽定安城沦陷, 十八个部落被屠杀,西辽王朝需要泄愤,如此一来,无论是直死军还是胡蛮,都可能会成为西辽铁骑马蹄下的亡魂! “即便西辽王朝可能会对我胡蛮部落出手,我依旧不会与你合作!” 破多罗说道:“我知道大魏很强大, 可是比起大魏,西辽王朝更能给我胡蛮部落致命一击!” “我可以同你们合作, 攻打西辽王朝,可是之后我胡蛮部落又该何去何从呢?” 破多罗说道:“况且,你们不过是一支孤军,我不认为你们能击败西辽王朝,所以在我看来,同你合作,无异于自取灭亡!我破多罗不怕死,可是我不能拿我族人的性命开玩笑!” “我既然敢深入西辽草原,那就证明我有信心击败西辽王朝大军,你为何不试着与我合作呢?” “你说的倒是轻巧,可是你有替我胡蛮部落想过吗?” 破多罗说道:“一旦胡蛮部落攻打西辽王朝,那么西辽草原将再无胡蛮部落立足之地!” “曾经的草原霸主,已经怯懦到这种地步了吗?”苏衍玩味问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 破多罗说道:“你们顺着长白山、狮子岭返回中原,便可高枕无忧,可是我胡蛮部落将承受西辽王朝的怒火,必然走向覆灭!” “与其与你合作,被西辽王朝覆灭, 还不如安分守己!” 破多罗说道:“屠杀西辽部落的是你, 并非我胡蛮部落,西辽王朝即便有怒火,也不至于将我胡蛮部落斩尽杀绝!” “那我倒有一个很好的提议!” 苏衍说道:“你胡蛮部落若是出手将我擒拿,交给西辽王朝,便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西辽王大喜之下,会赐给你胡蛮部落一片丰茂的草原!” “这里苦寒至极,不适合生存,离开这里,对你们来说,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当然要离开这里,若是拥有一片丰茂的草原,那就再好不过了!” 破多罗说道:“不过将军麾下军卒,如狼似虎,我胡蛮部落并无信心擒拿将军!” “这位不敢,那也不敢,活该你胡蛮部落苟延残喘于此!” 苏衍说道:“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将军又是个善良人,所以本将军给你指一条明路吧!” 破多罗闻言冷笑,一个屠杀十八个胡人部落的男人, 明明是个屠夫,却说自己是个善良人,这是他破多罗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愿闻其详!” 桓骑张开双臂,郎声说道:“臣服在我大魏天下的脚下,做一个魏人!” “静塞关外有草原,能让胡蛮部落牧马,更有沃土和粮食,能让胡蛮部落幸福的生活!” “我胡蛮部落虽然没落,可曾经是草原的霸主,先族的荣光,破多罗不敢忘记,所以胡蛮部落从寄人篱下!” 破多罗说道:“将军,请回吧!” 沃土、粮食,破多罗确实很动心,可是他也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天下掉馅饼的好事! 一旦他贪图大魏的沃土和粮食,那么他就要率领胡蛮部落加入桓骑,攻伐西辽草原,胡蛮部落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埋骨西辽草原! 笔趣阁小说阅读网 “要想得到,先要付出,这就是取舍,你是聪明人,却做出了愚蠢的决定!”苏衍摇头说道! “胡蛮部落沦落至此,已经经不起波折,有些代价,我胡蛮担负不起!” 破多罗说道:“所以还请桓骑将军莫要为难我胡蛮部落,就此离去吧!” “在本将军看来,这世间有两种人,朋友和敌人!” 桓骑说道:“既然胡蛮部落不愿意成为我大魏的朋友,那就是我大魏的敌人,对于敌人,我从不心慈手软!” “你我的交流很不愉快,但是本将军我依旧给你时间,考虑考虑!若是想通了,就臣服于我大魏,随本将军攻伐西辽草原,等回到大魏,本将军信守承诺,定会上报陛下,将静塞关内的一片草原赏赐给你胡蛮部落!” 桓骑说道:“若是想不通,明天,还是这个时候,战场见!” 回到直死军中,桓骑命令直死军就此安营扎寨,同时派出八难众强者,散步胡蛮部落四周,不给胡蛮部落撤离的机会! “敬酒不吃吃罚酒!” 血浮屠勃然大怒:“没有胡蛮部落,我等依旧可以纵横西辽草原,给我三千骑兵,我今夜就屠了胡蛮部落!” “西辽突骑,愿与血浮屠将军同去!” 萧阿史那不甘示弱的说道,自从投降之后,萧阿史那便一门心思向桓骑与血浮屠表忠心! “我军只有八千人,屠灭胡人部落时,又战死了一千多人,加上萧阿史那就麾下的五千西辽突骑,也不过一万人!” 桓骑说道:“西辽虽然派遣十五万大军镇守辽阳关,可是西辽南北两院禁军犹在,我军便显得力薄,虽然有铁甲傍身,可是终究无法与西辽王朝正面作战!” “胡蛮部落虽然没落,可是男女都可骑马而战,若是能为我所用,自然是极好之事!” “可是胡蛮部落已经拒绝你的好意!” 血浮屠说道:“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留着也无用,还是屠了吧!” “不,胡蛮部落一定可以为我所用!” 桓骑说道:“没人可以拒绝粮食的诱惑,也没有人可以无视生死,胡蛮部落自然也不例外!” “曾经的草原霸主,占据过最丰茂的草原,如今却在苦寒之地苟延残喘,你觉得胡蛮部落甘心如此吗?” “破多罗拒绝你,想必也是认命了!”血浮屠说道! “他不是认命,他是太贪了,他想不付出任何代价,就拥有一片丰茂的草原!”桓骑说道! “天下没有这样的好事!”血浮屠说道! “所以,我要让他认清现实!” 桓骑说道:“我给他臣服与战斗的选择,便是给他生与死得选择!” ”我为刀俎,他为鱼肉,破多罗不傻,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桓骑冷冷说道:“当然,他若是执迷不悟,那就不能怪本将军无情了!” 第两百八十九章 身为弱者,就要有弱者的觉悟 胡蛮营地之中,破多罗愁眉不展,心事重重,他以为桓骑不敢对胡蛮部落出手,因为直死军的敌人是西辽王朝,胡蛮部落甚至是直死军潜在的盟友! 西辽大军将至,破多罗不相信桓骑会在这个时候对胡蛮部落出手, 白白消耗双方的力量,白白便宜了西辽王朝! 可是当八难众强者出现胡蛮营地附近,监视胡蛮部落的时候,无论怎么看,桓骑都有对胡蛮部落出手的可能,破多罗突然不自信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两名胡人男子出现在大帐之中,一人名叫破多兰, 一人名叫贺术,是胡蛮部落硕果仅存的两位第九境武圣! 胡蛮部落本来拥有五名第九境武圣,可是与北元黄金血脉大战之后,这些第九境武圣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可是身体已经不堪重负,其中三人已经陨落了! “破多罗见过叔叔,见过贺术武圣!” 武圣是胡蛮部落耐以生存的保障,因此武圣的地位远在族长破多罗之上! 两位武圣落座之后,破多罗便将桓骑率直死军屠灭西辽部落,要胡蛮部落随他一起征伐西辽草原的事情告诉了两位武圣! “三大王庭不是好东西,大魏王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破多兰说道:“大魏北伐,桓骑屠戮西辽部落,西辽王朝诛杀桓骑,狗咬狗,一嘴毛, 我胡蛮部落正好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 若是有机会,我胡蛮部落可趁此机会, 重返草原,重现先族的荣光!” “我也是这样想的!” 破多罗说道:“可是那桓骑已经放下狠话,若是我胡蛮部落不能为大魏王朝所用,明日便要屠灭我胡蛮部落!” “大言不惭!” 破多罗不屑的说道:“我胡蛮部落虽然没落,可也不是八千直死军就能屠灭的存在?他若有胆,不妨一试!” “我胡蛮部落固然不怕桓骑麾下的直死军,可是与之交战,我胡蛮部落必然损伤惨重,也非好事!” 贺术突然说道:“况且直死军身后,还有西辽南苑禁军,那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不得不防啊!”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破多罗说道:“胡蛮部落经不起大战,可是无论是桓骑还是西辽王朝,都以战相逼啊!” “大魏直死军的对手是西辽王朝,不到万不得已,桓骑不会对我胡蛮部落出手的!”贺术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 破多罗说道:“可是直死军已经封锁我胡蛮营地,一旦有族人离开营地, 直死军便痛下杀手,灭我胡蛮部落之心,昭然若揭啊!” 破多兰皱眉说道:“大魏直死军的目标是西辽王朝, 对我们出手,对直死军没有任何好处,只要那桓骑不是傻子,定然不会对我胡蛮部落出手!” “他之所以放下狠话,以战相逼,无非就是系咯好让我胡蛮部落屈服于他罢了!” “话虽如此,可我就担心桓骑不是说说而已,而死玩真的!” 破多罗苦笑说道:“可是敢孤军深入西辽草原,那桓骑也绝非常人,不可以常理推断!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破多罗继续说道:“若是桓骑发疯,不惜一切代价,对我胡蛮部落出手,后果不堪设想啊!” “如今主动权不在我们,而在桓骑,既然如此,既来之,则安之,等到明天,一切就都明了了!”贺术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破多兰附和说道! 贺术无奈说道:“将我胡蛮部落的命运,交付在他人一念之间,这种滋味当真是不好受啊!” 小书亭 “将我胡蛮部落的命运交付在桓骑一念之间,终究不是好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破多罗说道:“所以,我想请两位武圣大人,前往直死军大营,威慑桓骑,好让他清楚我胡蛮并非软弱可欺之人,也许那桓骑就知难而退了!” “如此也好,那我也便去一趟吧!”破多兰点头说道! “你旧伤未愈,还是我去吧!” 贺术突然说道,随后转身便走出了胡蛮营地,让破多罗不由疑惑起来! “贺术武圣,向来不关心部落之事,今日怎么如此主动呢?”破多罗疑惑说道! “我胡蛮部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谁能置身事外呢?贺术是我族中武圣,自然要为部落奔波了!” 破多兰说道:“但愿他能带来好消息,否则胡蛮部落怕是只能向更寒冷的北方迁移了!” “胡蛮部落武圣贺术,求见桓骑将军!” 来到直死军军营之前,贺术并没有遮掩行踪,反而自报家门,随后萧阿史那出现,随意询问几句,确定贺术是胡蛮部落武圣之后,便带着贺术进入直死军大营! 踏入直死军大营之中,贺术便嗅到一股血腥的味道,随后便察觉到有无数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目光蕴含杀意,丝毫不加以掩饰! 行走在军营之中,感到了无尽恐怖的杀气,贺术暗暗心惊,他从未见过如此暴戾、凶残的军队! 贺术此刻可以肯定,若是胡蛮部落不屈从于直死军,直死军一定会对胡蛮部落出手! 破多罗的担忧成真,胡蛮部落的未来堪忧啊! 就在贺术神游天外的时候,萧阿史那带着贺术来到一处大帐之前! 大帐四周有数百军卒持枪而立,还有数十名强者开回巡逻,可谓是守备森严啊! “军主与血浮屠大人在商议军事,请贺术武圣稍等片刻,容我禀报一声!” 片刻之后,萧阿史那从大帐中走出。 “贺术武圣,请!” 贺术闻言一愣,他以为桓骑会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大帐之外等上几个时辰! 萧阿史那看出贺术心中所想,冷笑说道:“弱者面对强者,会使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可是强者面对弱者,从来不屑使用任何手段,因为强者仅仅凭借力量,就可以击溃弱者!” “就此刻而言,胡蛮部落是弱者,军主是强者,没必要为了给你一个下马威,浪费许多时间!” “也许我胡蛮部落并非弱者呢?”贺术不满说道! “等见过军主之后,你就会知道,胡蛮部落不仅是弱者,还弱小的可怜!” 萧阿史那玩味说道:“身为弱者,就要有弱者的觉悟,所以贺术武圣,莫要自误啊!” “走吧,莫要让军主久等了!” 第两百九十章 贺术投诚 “胡蛮部落贺术见过桓骑将军!” 贺术出乎意料的恭敬,桓骑有些诧异,不由问道:“胡蛮部落的武圣都像你这么好说话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武圣也是如此!” 贺术说道:“胡蛮部落的生死在将军一念之间,我对将军自然客气!” “胡蛮部落也在西辽王朝的屋檐下,怎么不见胡蛮部落向西辽王朝低头呢?” xiaoshuting.cc 桓骑说道:“若是胡蛮部落向西辽王朝低头, 也不会在这里苟延残喘了!” “弱者屈服于强者,强者屈服于更强的人!” 贺术说道:“击败我胡蛮部落的是北元黄金血脉,并非西辽王朝,所以胡蛮部落可以向北元黄金血脉低头,但是不会臣服于西辽王朝!” “那你为何又向本将军低头呢?”桓骑再问道! “因为将军是魏人,而魏人击败了曾经不可一世的北元黄金血脉, 自然值得我尊重!” 贺术说道:“我的父亲、兄长, 都死在北元黄金血脉的铁骑之下,大魏覆灭北元, 也算是替我报了家仇,所以对于大魏王朝,我一直很尊重!” “姑且信你!” 桓骑不置可否的点头,随后问道:“那你今夜来此,可是胡蛮部落想通了,要与本将军一起,攻伐西辽王朝?” “将军,胡蛮部落没落至此,只想苟且偷生,无意参与大魏与西辽之间的战争,还请将军高抬贵手,放我胡蛮部落一马,如何?”贺术恳求道! “要么战,要么降,你胡蛮部落没有第三天路可走!” 桓骑说道:“既然你胡蛮部落不肯为本将军所用, 那么你便回去吧,明日战场上辽吧!” “将军与我胡蛮部落争锋, 两百俱伤, 让西辽王朝渔翁得利,这难道是将军愿意看到的事情吗?”贺术皱眉问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诛之!” 桓骑的冷声说道:“我直死军至此,为屠军而来,只要是胡人,皆可杀!” “看来我需要提醒将军,大魏虽强,可是鞭长莫及,胡蛮部落并不惧怕大魏!” 贺术说道:“若是将军一意孤行,那我胡蛮部落唯有鱼死网破了!” “鱼会轻易死去,鱼网没那么容易破的!”桓骑不假思索的说道! “鱼会轻易死去,人也一样!” 贺术冷声说道:“我离将军不过数米,将军也要为自己的安全考虑啊!” “怎么,你要对我出手?” 桓骑玩味说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九境武圣一怒,能灭我直死军吗?” “灭千军万马不易, 杀将军倒也不难!” 贺术说话之间,属于武圣境界的气息尽数爆发,杀意骤然涌现,死死的锁定桓骑,贺术身体紧绷,做好了随时出手灭杀桓骑的准备! “杀我,就凭你,也配?” 桓骑身行不动,脸上笑容散去,尤为冰冷,说话之间,桓骑也将一身的日子铺展开来! “断江境武宗!” 贺术双目微微收缩,他以为桓骑是大魏年轻将领,却没有想到桓骑更是大魏武道天骄,如此年轻的断江武宗,年轻一代之中,无人能出其左右,即便是老一辈强者中,桓骑堪称强者! “来到西辽草原之后,尽顾着杀人屠军,倒是没有许胡人强者交手,今日机会难得,索性就活动活动筋骨吧!” 桓骑求战,贺术若是不敢动手,将自身气势悉数收敛起来! 桓骑是年轻一代的天骄,贺术是第九境武圣,若是真要交手,贺术自然也不怕桓骑! 可是贺术此行的目的并非真要与桓骑生死之斗,而是以武力逼迫桓骑,让他知难而退! 他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若是一击不中,直死军蜂拥而上,那怕他是武圣,也凶多吉少,可是当他知道桓骑的实力之后,这种心思便不复存在了,因为他没有把握一击制服桓骑! “我不过与将军开个玩笑,将军不必当真!”贺术摇头说道! “虽说是玩笑,可是从这玩笑之中,本将军也看清了胡蛮部落的选择!” 桓骑说道:“明日战场之上,你我战一场,再分高低也不迟!” “来人,送客!” 桓骑下了逐客令,可是贺术并没有就此离开的意思,若是他离开了,那胡蛮部落就真的完了! “桓骑将军,难道此事就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贺术凝声问道! “前有追兵,后有堵截,本将军势单力薄,自身难保,哪有时间与你商量胡蛮部落的生死?” 桓骑说道:“富贵有命,生死在天,本将军只能祝你胡蛮部落好运,能在我直死军与西辽王朝的铁骑之下活命!” “将军,若是我胡蛮部落与将军一起攻伐西辽王朝,将军可能保全我胡蛮部落?”贺术突然问道! “这是西辽草原,本将军无法给你任何保证!”桓骑说道! “西辽草原乃是西辽王朝只手遮天的地方,将军给我保证,我也不信!” 贺术说道:“一旦我胡蛮部落攻伐西辽王朝,那么草原将再无我胡蛮部落容身之地!” “我胡蛮部落可以虽将军攻伐西辽王朝,但是将军离开西辽草原的时候,也要带着我胡蛮部落一起离开!” “投降于我大魏军卒,为我大魏披甲而战,便是我大魏臣民,若是不死,本将军自然会带你们返回魏土!” 桓骑说道:“我大魏天子乃是英明神武之君,从不亏待有功之臣,胡蛮部落若是为我大魏效力,土地、粮食,能给你们的,天子都会给你们!但是不能给的,天子不会给,你们想都不能想!” 贺术思索片刻,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双膝跪地,俯首说道:“贺术,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贺术是胡蛮武圣,地位非比寻常,当胡蛮部落还是草原霸主的时候,贺术拥有最丰茂的草原,或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是自从胡蛮部落败给北元黄金血脉之后,被迫迁移苦寒之地,苟延残喘,每日每夜提心吊胆,生怕西辽王朝大军压境,贺术早就受够了这种生活! 若非他的父亲、兄长被北元黄金血脉斩杀,西辽王朝也是帮凶,他早就投靠西辽王朝了! 桓骑的出现,让他看到了脱离苦海的机会,所以他自告奋勇前来直死军军营,当他得到桓骑的保证之后,便毫不犹豫选择投靠桓骑! 第两百九十一章 归一刀出手 “启禀将军,我虽然是胡蛮部落武圣强者,可是向来极少插手部落之事,部落之氏,皆由破多罗作主!” 贺术说道:“而那破多罗野心极大,有意重现胡蛮部落巅峰之盛况,因此我虽然愿为将军效力, 可是并无把握说服破多罗为将军办事!” “刀在本将军手中,由不得他破多罗不听说!” 桓骑说道:“我得贺术武圣,已然知足,若是破多罗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本将军无情,若是本将军屠戮胡蛮部落,还望贺术武圣体谅本将军啊!” “贺术既然选择为将军效力,自然以将军之事为大,若是破多罗冥顽不灵, 贺术替将军屠之!” 胡蛮部落之中,没有贺术的亲人,贺术说话之时,心中并无多少压力! 贺术没有压力,可是萧阿史那心中却生出莫名的危机感来! 自从投靠桓骑之后,萧阿史那为表忠心,里应外合,陷落定安城,屠戮胡人部落,可是他萧阿史那也从未屠戮自己部落之人,可是贺术无师自通也就罢了,居然青出于蓝胜于蓝,居然有心对胡蛮部落出手, 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惊叹于贺术的无情的同时, 萧阿史那不由替他自己担忧,同为降臣,贺术却是第九境武圣,将来有一天, 或许将取代他的地位,成为桓骑身边的第一降臣! “萧阿史那,贺术听令,本将军命你二人即刻前往胡蛮营地,向破多罗发出最后通牒。” “血浮屠听令,本将军命你率三千直死军及西辽突骑随行!” 桓骑说道:“若是胡蛮部落一意孤行,即刻诛杀破多罗,屠灭胡蛮部落!” “将军,此事有待商榷!” 贺术开口说道:“除我之外,胡蛮部落之中还有一名武圣,虽然有伤在身,可是实力强悍,不在我之下,而那破多罗也是一位覆海境界的武宗,要诛杀此二人,恐怕要从长计议!” “在我直死军与西辽突骑的铁骑之下,九境武圣也要授首, 何惧之有?”萧阿史那闻言说道! “以铁骑冲杀武圣、武宗, 固然可行,可是难免付出重大伤亡!” 贺术说道:“破多罗乃是胡蛮部落的主心骨, 他若一死,胡蛮部落必然群龙无首,成一盘散沙,那个时候,将军要屠灭胡蛮部落,可谓是易如反掌!” “破多罗,我来杀!” 血浮屠起身说道,杀气骤然涌现,充斥整个大帐,气势节节攀升,血浮屠竟然也踏入了断江武宗境界! “不用你出手!”桓骑却是摇头说道! “我虽然刚刚踏入断江境界,可是我以杀入道,遇到寻常武圣,我也可一战,屈屈覆海武宗,不在话下!”血浮屠皱眉说道! “越境杀敌,固然可行,可若不能以雷霆手段压制胡蛮部落,效果终究差了些!” 桓骑转头看向身后的铁甲军卒,笑道:“看来要麻烦你呢?” 一股浩瀚的刀意铁甲军卒身体中散发开来,几乎是瞬间便将血浮屠的杀意冲散,血浮屠微微皱眉,没有说话,收敛气势,自顾自坐了下来! “刀意浩如烟海,绵延不绝,这是一尊无敌刀圣!” 贺术心中惊骇欲绝,同为九境强者,在此人年前,贺术只觉得自己弱小无比,此人若是出手,莫说是破多罗,即便是胡蛮武圣破多兰,也未必能接下此人一刀! 能有如此刀意的,也唯有大魏刀圣归一刀了! 自从踏入西辽草原之后,归一刀身披铁甲,护卫桓骑左右,并不曾出手,倒是让许多人忘记了归一刀的存在! “我只答应保护你,并没有答应替你杀人!” 归一刀皱眉说道,自从踏入西辽草原之后,他便无所事事,借此机会,蕴养刀意,他倒是乐死不疲,此刻桓骑让他出手杀人,他自然是不愿意! 归一刀的回答,完全在桓骑的预料之中,只见桓骑说道:“胡人以弯刀为兵器,加之胡人剽悍,胡人武圣也算不错的刀客,当真不去?” “刀客吗?” 归一刀的目光不由明亮起来,“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他的刀道如何?” 身为刀痴,归一刀对于刀客毫无抵抗力,可是到了归一刀这个境界,寻常刀客对于归一刀也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xiaoshuting.cc “武圣的刀,终归不会太差!” 桓骑说道:“去看一看吧,若是入了你的眼,自然是好事;若是不堪入目,就杀了他,免得他玷污了刀道威严!” “可!” 归一刀点头答应下来! 贺术顿时苦笑不已,这位年轻的军主不仅武道天赋惊人,信口雌黄的本事也是一绝啊! 旁人不清楚破多兰,他贺术如何不清楚?自从修行武道开始,破多兰便以双拳行走草原,那里碰过刀啊! 随即他又是疑惑,桓骑三言两语,就将归一刀骗的团团转,归一刀明显不是聪明人,不聪明的人,悟性一定不高,武道前路定然不长!可就是这么不聪明的一个人,居然是大魏刀圣,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 可是贺术那里知道,归一刀不是不聪明,而是极情于刀,对于尔虞我诈之事有些迟钝,而桓骑又是归一刀唯一认可的朋友,所以对于桓骑的话,归一刀从来深信不疑,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就这么说定了!” 桓骑说道:“贺术,带我大魏的刀圣去见见胡蛮的武圣吧!” “诺!” 领命之后,贺术带着归一刀和萧阿史以及八难众高手离开营地,立刻动身,前往胡蛮部落! “你也准备一下,即刻出发吧!” 桓骑对血浮屠说道:“虽然说好了明天动手,可是兵不厌诈,今夜出手也无妨!” “当真要屠了胡蛮部落?” 血浮屠问道:“西辽大军将至,若是胡蛮部落能为我军前驱,可称好事!” “那也要胡蛮听话才行,若是不听话,也就说不上好事了!” 桓骑说道:“归一刀出手,破多兰必死无疑,贺术出手,破多罗也难逃一死。” “那个时候,胡蛮部落若是愿意臣服于我,留他们一命;若是他们负隅顽抗,那你就看着办吧!” 第两百九十二章是时候大战一场了 “你这是背叛!” 得知贺术投靠桓骑,破多罗怒不可遏,再也不顾及贺术的武圣身份,指着贺术破口大骂! “不死在直死军的刀下,就要倒在西辽王朝的铁骑之下,破多罗,我胡蛮部落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贺术皱眉说道! “不惧一死, 何惜一战?” 破多罗冷笑说道:“贺术,不要为你的无耻再找借口了,你骨子里流淌着怯懦的血液,你让我胡蛮部落的先祖蒙羞了!” “我承认你不怕死,我也承认你比我勇敢,可是那又如何?” 贺术说道:“生活在这苦寒之地,卑微如蝼蚁,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当然不是!” 破多罗说道:“总有一天,我会带着族人重返草原, 占据最丰茂的草原,幸福的生活!” “有人已经举起来屠刀,你已经没有这种机会了!” 贺术说道:“胡蛮营地之外,血浮屠将军已经严阵以待,只要你拒绝投降,那么等待胡蛮部落的将是灭顶之灾!” “我还是那句话,不惜一死,何惧一战!”破多罗强硬的说道! “你不怕死,可是你替族人想过没有,你要他们陪你一起死吗?” 贺术语重心长的说道:“破多罗,莫要执迷不悟了,投靠桓骑将军, 他归带着我们回到大魏!” “那个时候,我们想要牧马,大魏天子会赐给我们牧场;我们不想牧马,大魏天子会赐给我们房子和土地!” 贺术说道:“不再恐惧严寒,不用担心粮食, 这才是族人想要的生活!” “若是想要得到这种生活,就要抛弃胡蛮部落的骄傲,向魏人卑躬屈膝,我拒绝这种生活!” 破多罗说道:“况且你以为桓骑真的会带我胡蛮部落回到大魏吗?他不过想利用胡蛮部落罢了!” xiaoshuting.la “直死军深入西辽草原,孤立无援,能为他提供助力的只有我胡蛮部落!” 破多罗说道:“若是我胡蛮部落投靠桓骑,我胡蛮部落便是直死军的先驱,一番大战之后,我胡蛮部落必然死伤无数,你觉得能有几人完整无损的回到大魏呢?” “贺术,若是你良心未泯,就与桓骑划清界限,回到胡蛮部落,与我一起,抵御直死军和西辽王朝的侵袭,让胡蛮部落于草原之上,重新崛起!” “抱歉,我拒绝!” 百般劝说, 破多罗不为所动, 贺术终于失去了所有耐心! “我数十年如一日, 苦修武道,才踏入武圣境界,以我如今的修为,只要回到大魏,我便是人上人!” 贺术说道:“我受够了这里的苦寒,更受够了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如今可以脱离这苦海,不管前路如何,我都不会回头的!” “那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了!” 破多罗冷笑说道:“滚吧,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胡蛮部落,宁死不屈,明日战场之上,一较长短!” “区区一个胡蛮部落,还用不着惊动桓骑大人!不用等明天了,今夜就是你胡蛮部落覆灭之日!” 萧阿史那对贺术说道:“既然胡蛮部落不肯归附大魏,那么贺术武圣也该履行诺言,替桓骑大人屠灭胡蛮部落了!” “破多罗,人各有志,黄泉路上莫要怪我!” 贺术悍然动手,就要灭杀破多罗,胡蛮另一位武圣破多兰即刻出手,想要阻拦贺术行凶! 可是他还没有出手,一股恐怖的刀意出现,一位身披铁甲的军卒出现在他的年前! “听说你的刀不错,与我战一场吧!” 破多兰是移天境武圣,那怕不练刀,他的刀也不差,可是在归一刀年前,好刀坏刀都一样,难逃败亡之局! 破多兰不敌归一刀,破多罗敌不过贺术,不消片刻,两人便双双陨落! 看着破多罗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的样子,贺术不由摇头,随后伸手将破多罗的眼睛合拢! “怎么,后悔了?”萧阿史那问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杀了破多罗,乃是为了我自己,哪有什么后悔可言?” 贺术说道:“只是有些唏嘘罢了,我们终究虽是降臣,本就比不上将军旧部,如今更是势单力薄,以后怕是只能仰人鼻息了!” “贺术武圣尽管放心,胡蛮部落对于桓骑大人还有些用处,最多也就是杀鸡儆猴,不至于赶尽杀绝,所以贺术武圣不必心有戚戚然!” 萧阿史那说道:“况且破多罗死了,不是还有我萧阿史那吗?你我都是降臣,日后入了大魏,定然受人冷眼,以后你我可要相互扶持才是!” “你是武圣,实力强悍;我是将军,也有些韬略,你我联手,未必不能得桓骑大人青睐,于直死军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破多罗、破多兰身死,贺术又以雷霆手段诛杀两人的亲信,胡蛮部落便以贺术唯命是从,贺术随即宣布投靠大魏,胡蛮部落虽有反对之声,可是当听到大魏天子将赐给他们牧场、土地、粮食之后,便再也听不到反对声了! “未经大战,胡蛮部落便臣服于我,出乎意料的顺利啊!” 桓骑不由高兴起来,随后贺术问道:“胡蛮部落,战力如何?” “启禀大人,胡蛮部落有青壮青壮男女共计一万八千人,皆可上马作战!” 贺术停顿片刻说道:“老弱三千人,并无战力,敢问将军,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既然没有战力,留之无用,只会拖累我军后腿,屠了吧,也借此机会震慑胡蛮部落,让他们清楚的认识到他们的处境!”血浮屠提议说道。 “胡蛮部落刚刚归附,人心浮动,我们怎么能轻易屠杀胡蛮老弱呢?” 桓骑说道:“一旦胡蛮部落哗变,我们之前的功夫就废了!姑且留着吧,他们还有些用处!” “至于胡蛮部落青壮男女,先编入西辽突骑,以萧阿史那为主帅,以病书生为监军,贺术武圣为坐镇西辽突骑吧!” 桓骑吩咐说道:“就这样吧,都下去准备吧,好好修整两天,西辽大军也该到了,这段时间,东奔西走,总归不尽兴,也是时候大战一场了!” 第两百九十三章 两日之后,陈屿安率领西辽大军也出现在胡蛮领地,而桓骑早已经等候多时! 两军阵前,陈屿安第一次见到桓骑,桓骑笑容和煦,看上去人畜无害,没有传闻中凶神恶煞的模样, 可是陈屿安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将军与传闻中倒是不一样!”陈屿安说道! “眼如灯笼,口似血盆,好食人肉,喜饮鲜血,本将军难道应该是这个模样吗?” 桓骑澹笑说道:“不过是西辽人怕我、恨我, 不惜用言语诋毁本将军罢了!” “将军在西辽所行之事, 人神共愤, 与恶鬼无异,这种话言论也算不得诋毁将军!”陈屿安澹澹说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本将军不过是为大魏尽忠罢了,怎么会惹得人神共愤呢?” 桓骑说道:“倒是陈先生本是魏人,却为西辽效力,为虎作伥,侵犯中原,数典忘祖,就不怕祖宗发怒,从棺材里爬出来!” 陈屿安微微一笑,并不动怒,说道:“陈某人读书四十年,满腹经纶, 胸有治国平天下之术,也曾想过报效大魏!可是大魏有王戟,便再无我等读书人立足之地,所以陈某人只能背井离乡, 到这西辽王朝碰碰运气!” “能统领西辽南苑禁军追杀本将军,看来陈先生运气不错啊!” “西辽的草原终究不比大魏的良田,先生难道就没有想到重新回到大魏吗?” 桓骑说道:“如今王戟已死,陛下有意打压门阀,那么自然要重新启用儒家,真是儒生的机会。以先生的才能,若是归魏,高官厚禄,唾手可得!” “将军说笑了!滴水之恩,当用涌泉相报;知遇之恩,便是无以为报!” 陈屿安说道:“陈屿安落魄之时,得西辽王后看重,赠以锦衣玉食,赐以婢女奴仆,许以生杀之权,予以用武之地,将军让陈屿安背弃王后,是要让陈屿安做不忠不义之人啊!” “本想说服先生, 坑杀西辽南苑禁军, 立下一件大功,不过看先生态度, 怕是行不通了!” 陈屿安乃是西辽重臣,若是桓骑三言两语就让陈屿安背弃西辽王朝,那才叫有鬼! “将军为大魏天子尽忠,我为西辽王后尽心,各为其主也挺好!”陈屿安笑道! “那就战一场?”桓骑问道! “将军不逃,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 陈屿安说道:“此番率军围剿将军,陈某向西辽王后立下军令状,是要取将军项上人头的!” “本将军的人头可不好拿啊!”桓骑冷笑说道! “军令在身,总归要试一试!” 陈屿安澹澹说道,虽然桓骑慑府胡蛮部落,实力大增,可是西辽南苑禁军战力剽悍,远在桓骑军之上,所以他有信心击败桓骑! “那就给你机会一试,我们正面对决!” 桓骑说道:“若是你能击败本将军,胜王败寇,本将军的人头给你又何妨?” “但若是你败给本将军,那么这西辽南苑三万禁军的头颅,本将军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不在说话,各自返回本军,草原之上,顿时剑弩拔张,大战一触即发,秃鹫似乎也闻到了死亡的气息,盘旋在草原上空,不肯散去! “居然妄图与我军正面面对决,自不量力!” 得知桓骑欲正面对决,西辽将领顿时嘲笑桓骑螳臂挡车! 胡人善于骑射,马背之上,从无敌手,西辽南苑禁军,更是胡人精锐中的精锐,纵横西辽草原,从无敌手! “屠杀了我西辽王朝十八个部落,陷落定安城之后,那桓骑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ranwena.net 西辽将领说道:“我南苑禁军可不是那些部落骑兵可以比拟的存在,这一战,定要让桓骑为他的轻敌付出代价!” “直死军固然剽悍,或许可以同我南苑禁军一战,可是胡蛮部落不过是苟延残喘之辈,不堪一击!” 一位西辽将领说道:“末将请命,率一万南苑骑兵出击,定然斩下桓骑头颅!” 陈屿安微微皱眉,桓骑或许是因为轻敌,所以才选择正面对决,可是西辽将领此刻定然是轻敌了! 胡蛮部落或许不足为惧,但是直死军绝非西辽南苑禁军可以轻易击败的敌人,加上桓骑用兵,诡谲非常,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啊! “你们说,桓骑力求正面对决,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呢?”陈屿安不由问道! “有阴谋又如何?” 一位西辽将领不屑说道:“在我南苑禁军铁骑之下,一切阴谋都是笑话而已!” 陈屿安不由点点头,虽然西辽将领有轻敌之心,可是西辽南苑禁军的战力有目共睹,在绝对的实力年前,一切阴谋都无所遁形! 况且这里是西辽草原,桓骑孤立无援,即便有胡蛮部落相助,他也想不过桓骑有什么办法可以扭转败局!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定安城之祸历历在目,即便敌弱我强,诸位也不可怠慢,更不可有轻敌之心!” 陈屿安说道:“所有兵马,悉数出动,一雷霆之势击溃桓骑军,绝不能给桓骑喘息之机!” 西辽将领闻言一愣,觉得陈屿安有些小题大做了,区区八千直死军,那里需要三万大军倾巢而动?可是陈屿安既然已经下令,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两军阵前,桓骑看着气势汹汹的西辽南苑禁军,胯下战马也有些躁动,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巨大的压力! “萧阿史那听令,本将军命你率西辽突骑出战,许败不许胜!” 萧阿史那眼皮一阵跳动,他倒是想战而胜之,可是他也没有那个能耐啊! 就在桓骑嘱咐萧阿史那得时候,只听见鼓声响起,西辽南苑三万大军齐动,马蹄震耳欲聋,喊杀声响彻四野! “初战即为决战,也不试探我军虚实,这陈屿安不讲武德啊!” 桓骑笑道:“不过西辽南苑禁军齐动,这是自取灭亡,正合本将军之意! 第两百九十四章 牛羊成军 西辽南苑禁军已经发起冲锋,可是直死军却蔚然不动,陈屿安不由微微皱眉! 骑兵争锋,以速度成势,谁的速度更快,谁的气势就更盛,谁就能获得胜利!陈屿安相信, 桓骑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难道桓骑不打算正面对决吗?” 陈屿安心中疑惑不解,可是随即便摇头否定这种想法,若是桓骑不打算正面对决,他不会拉开阵势,在这里等西辽南苑禁军的到来,而是带着直死军与胡蛮部落远遁他楚了! 2k小说 “桓骑, 他究竟准备干什么?” 一种异样的感觉涌现心投,陈屿安感受到一股违和的气息,一发不可收拾! “即便桓骑有所手段, 可是三万西辽南苑禁军,皆为百战之师,绝非直死军与胡蛮部落可以战胜的存在!” 陈屿安只得如此宽慰自己,缓解心中那莫名其妙的不安! 两千米… 一千五百米… 西辽南苑禁军离直死军越来越近,全力冲锋的西辽南苑禁军彷佛一头凶勐的野兽,散发恐怖的气势,桓骑胯下的战马忍不住低声嘶吼,那怕是桓骑也感受到可怕的压力,如山如岳! 可是桓骑并不恐怖,轻轻拍打战马的头颅,让他安静下来,随后桓骑的目光凝聚在西辽南苑禁军,流露嗜血的光芒! 当西辽南苑禁军距离桓骑只有一千米的时候,桓骑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桓骑高高竖起手臂, 而后狠狠麾下,随后带着直死军向两侧狂奔而出! “想在想逃, 晚了!” 为首的西辽南苑禁军以为桓骑被他们的气势所震慑,心生退意,不由露出轻蔑的微笑,而后狠狠抽打战马,以更快的速度冲锋! 看到这一幕,陈屿安的心中的不安陡然躁动起来,不安如同一团挥之不去的迷雾! 就在这个时候,地面更加勐烈的颤动的起来,直死军卒后方升起一道尘埃,遮天蔽日,似有百万骑兵过境一样! 陈屿安心中惊骇至极,可是随即便镇定下来,这里是西辽腹地,任桓骑手眼通天,也无法聚集数十万大军! 可是当陈屿安透过尘埃,看清来人的真身之后,顿时绝望了! 那不是数十万骑兵在冲锋,而是一头头牛羊、一匹匹战马组成了洪流! “火牛阵!” 身为儒生,陈屿安对中原历史自然了解!燕昭王时期, 燕将乐毅率五国伐齐, 几乎让齐国覆灭! 齐将田单坚守墨即, 直到燕惠王即位, 田单向燕军诈降,使之麻痹,又在夜间用牛千余头,牛角上缚上兵刃,尾上缚苇灌油,以火点燃,勐冲燕军,并以五千勇士随后冲杀,大败燕军,杀死骑劫,田单乘胜连克七十余城,恢复齐境! 此刻的陈屿安几乎绝望了,数千头牛便让五国联军大败亏输,如今数十万头牛羊齐齐冲锋,西辽南苑禁军的下场必然惨不忍睹! 火牛阵固然有奇效,可是胡人最爱自己的战马,牛羊更是胡人的命根子,在草原之上,从来没有人用这种方式攻击敌人,所以陈屿安从未想到桓骑居然会使用这样的方式攻击西辽南苑禁军! “桓骑终究是魏人啊!” 陈屿安痛苦的闭上眼睛,他让西辽将领莫要轻敌,到头来,居然是他轻敌了,草原之上,牛羊无数,桓骑以弱敌强,有恃无恐,他该想到桓骑有这一后手的! 陈屿安有心叫停西辽南苑禁军,让他们停止冲锋,可是他不能! 西辽南苑禁军全力冲锋,聚集直死军不足一千米的距离,若是少军回头,必然被后军踩踏,阵势将被破坏殆尽,军心动摇,便再无战力可言! 此刻向前,冲过那牛羊、战马组成的洪流,西辽南苑禁军或许还有一条生路,若是此刻回头,西辽南苑禁军必然全军覆没! “死战!” 此刻的西辽南苑禁军也意识到危机来临,所幸他们是百战之师,短暂的慌乱之后,便恢复镇定,随后义无反顾的冲向那道洪流! “他们是真正的勇士,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们惨澹的结局!” 桓骑微微感慨,随后冷声说道:“萧阿史那听令,本将命你率西辽突骑尾随兽潮之后,掩杀西辽南苑禁军幸存者!” “末将领命!” 此刻的萧阿史那视桓骑为神明,孤身深入西辽草原,屠杀胡人十八个部落,随后兵不血刃就陷落定安城,如今更是以牛羊为军,让三万西辽南苑禁军埋骨于此,这一切的一切,都诠释着桓骑非比寻常的气魄和惨绝人寰的狠辣! 此刻的萧阿史那突然觉得,做桓骑的奴隶,或许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与此同时,贺术也感慨万千,在西辽南苑禁军到来之前,任他百般思索,也找不到桓骑可以击败西辽南苑禁军的理由! 可是事实就在眼前,桓骑轻而易举的就击败了纵横西辽草原无敌手的西辽南苑禁军,而桓骑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一些带不走的牛羊和胡蛮部落的三千老弱病残而已! 战马马背之上,胡蛮部落的老弱病残视死如归,指引着数以万计的牛羊、战马将西辽南苑禁军淹没,他们耳边却始终回荡着桓骑的话语! “见证过胡蛮部落雄霸草原的盛况,经历了胡蛮部落盛极而衰的转折,你们是旧时代的残党,你们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从本将军出现的时候,胡蛮部落终将覆灭,这是无法更改的结局,在这最后的最后,我允许你们出现在的战场上,带着胡蛮部落的荣耀,康慨赴死!” “你们会死在这片战场上,但是你们将为你们的族人带来生的希望!” “此战之后,本将军将带他们走出这片苦寒之地,回到大魏,他们会幸福的活着!” “要么一起死,要么你们死、他们活,这并不是一道艰难的选择题!” 牛羊冲击西辽南苑禁军,乃是重中之重,若是牛羊被西辽南苑禁军气势为震慑,不敢冲击西辽南苑禁军,那么等待桓骑的唯有失败而已! 所以临战之前,桓骑特意见过胡蛮部落的老人,向他们陈述利弊,最终说服胡蛮部落的的老弱病残率牛羊冲击西辽南苑禁军,康慨赴死! 第两百九十五章 大捷 望着不断落马的西辽南苑禁军被牛羊踩踏,尸骨无存,陈屿安显得失魂落魄! “臣愧对王后信任啊!” 陈屿安悲愤吼到,萧观音信任他,所以才将西辽南苑禁军交给他,让他剿灭桓骑,可是因为他的轻敌, 居然让西辽南苑军覆灭于此,让他如何能接受呢? 陈屿安欲挥剑自刎,却被偏将拦了下来。陈屿安是西辽王后萧观音的心腹谋士,如今战败,西辽王后可以赐死陈屿安,但是他绝不能死在战场之上! 这场战争的失败需要有人来背锅,而陈屿安无疑是最好的的人选! “大人,胜败乃兵家常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偏将说道! “战事到了这种地步,我陈屿安还有何面目见王后呢?” 陈屿安说道:“回去告诉王后,就说我陈屿安对不起她啊!” “这些话,大人还是轻自告诉王后吧!” 偏将说道:“那桓骑实在狡诈,此战失利,并不全是大人的过错,这些年来,萧氏一族能得以崛起,王后能得以掌控西辽,大人居功甚伟,王后向来深明大义,想必会原谅大人的!” “大人若是不死,以后遇到桓骑与直死军,请记得替兄弟们报仇!” 偏将话音落下, 随后将陈屿安打晕,将他交给陈屿安的亲卫, 随后说道:“护送大人离开!” “有人要走,我去拦住他?” 血浮屠眼睛明亮,即刻就察觉到了西辽大军后方的动静! “陈屿安,萧观音的首席谋士,确实不能让他走脱了!” 桓骑说道:“不过陈屿安身边,还有数百亲卫,皆以一敌百之士,大捷在手,我不愿徒增伤亡!” “贺术,你去吧,以九境武圣的实力,诛杀陈屿安,想必不是什么难事吧!” 血浮屠微微皱眉说道:“九境武圣,不得参与大战,这是王戟定下的规矩,你确定要真么做?” “况且如今我们在西辽腹地,若是贺术出手,西辽武圣怕是也要对你出手,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血浮屠说道:“打仗,那有不死人的道理, 背了那么多人命, 也不差这百八十条, 所以还是我去吧!” “不必!” 桓骑说道:“九境武圣不能参战,不得随意屠杀普通军卒,可是贺术只杀陈屿安,那就是个人恩怨了!” “这些年胡蛮部落式微,西辽王朝强盛,贺术武圣被陈屿安欺负过,如今他要报仇,谁也不能说什么!” “这个借口或许可以说的过去,但是陈屿安的亲卫不会坐视不理,任由贺术杀人,所以贺术还是要对普通军卒动手,终究不妥!”血浮屠说道凝声说道! 笔趣阁小说阅读网 “挡武圣的路,那就是他们自寻死路了,怨不得别人!” 桓骑说道:“血浮屠,我知道大战在前,杀戮在眼,你自然按耐不住心中的渴望杀戮的冲动!” “但是你不必急于此时,此战之后,我将剑指西辽中都,这一路走去,战事少不了,我允许你肆意妄为就是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血浮屠不在坚持,闭上双眼,坐在马背之上,为接下来的杀戮酝酿情绪! 血浮屠虽然嗜好杀戮,可是对于弱者,他并没有多少兴趣,比起弱者,他更喜欢强者和势均力敌的对手,击败他们,屠戮他们,对于血浮屠而言,那才是最美妙的感觉! 惨烈的厮杀过后,草原上到处都是西辽南苑禁军与牛羊的尸体,血水将草原的泥土染成红色,血腥的味道无处不在,整个草原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天空中秃鹫甚至按耐不住激动,在直死军打扫战场的时候,就出现在战场之上,肆意飞舞! 战场中央,一杆西辽王旗竖立,一位西辽将军半跪在地面之上,虽然已经没有了呼吸,可是他依旧死死的握住王骑旗,不肯松开半分! 桓骑看着那位西辽将军,看着那残破不堪的西辽王朝,脸色凝重,神情肃穆! “这些西辽胡人,越发像我中原儿郎了!”桓骑若有所似的说道! “这些年,西辽效彷中原,并非只是拘泥于形式,也学得我中原文化的精气神!” 血浮屠点头说道:“于胡人三大王庭之中,西辽最为孱弱,但是给西辽王朝时间,他们必然会成为我们最大的敌人!” “能占据中原的唯有中原人,胡马入不得静塞关、玉门关,过不了长城!” 血浮屠问道:“那你觉得此刻的西辽人是胡人还是我中原人呢?” “身在草原,他们自然是胡人,可是学了我中原文化,他们也算半个中原人!” 桓骑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西辽王朝已经拥有了占据中原的资格!” “听说西辽效彷中原,自萧观音而始,当初在许都,我见过萧观音,打过交道,却不知道她居然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啊!” “能让你如此撑腰的人不多,女人那就更少了!” 血浮屠说道:“那萧观音想必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但也仅此而已!” 桓骑从西辽将领手中拿回那杆西辽王骑,观摩许久之后,将那杆王旗扔在地面之上,随后榻在西辽王朝上面! “我既然已入西辽草原,更知西辽王朝不简单,那么本将军离开西辽草原之后,必然要西辽王朝二十年内无法恢复至今日模样!”桓骑冷冷说道! “那要杀很多人!”血浮屠笑道!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事情吗?” 桓骑说道:“自今日起,直死军,不封刀!” “遵命!” 桓骑以牛羊成军,击溃西辽南苑禁军,斩首两万八千人,当耶律大山将这个消息告诉萧观音的时候,萧观音久久无语! “陈屿安呢?”萧观音问道! “陈屿安那厮正在平都,召集部落骑兵,打算倾平都之力,再次围剿桓骑!”耶律大山回答说道! “南苑禁军覆灭,部落人心动荡,怕是不能用了,让他们固守城池,姑且让桓骑再放肆一段时间吧!”萧观音说道! “启禀王后,南苑禁军覆灭之后,中都流言四起,说陈屿安心怀大魏,与桓骑勾结,坑杀我西辽将士,百姓怨声载道,万人上书,肯请王后诛杀此贼!”耶律大山说道。 “陈先生对本宫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本宫!” 萧观音冷声说道:“盛败乃兵家常事,今日输了,明日赢回来就是了,此事休要再提!” 第两百九十六章 西辽帝后之争 自萧观音成为西辽王后之后,萧氏一族崛起,稳稳压制耶律王室,萧观音更是力压西辽皇帝耶律大石,掌控西辽大权! 无论是西辽王朝皇帝耶律大石还是耶律皇族对萧观音及平都萧氏一族早就心有成见,奈何萧观音势大,不敢发作! 如今西辽南苑禁军覆没, 萧观音如失臂膀,西辽耶律皇室便再也按耐不住,决定对萧观音发难,夺回西辽大权! 西辽中都,耶律皇室及其支持者,东奔西走,拉拢西辽中臣, 毫不掩饰对要对萧观音出手的意图,整个西辽中都,顿时暗流汹涌! “臣有罪,请王后治罪!” 西辽皇宫之中,陈屿安跪伏在萧观音面前,面脸自责! 如今耶律皇室动作频频,皆因西辽南苑禁军覆灭,致使萧观音实力大损,而西辽南苑禁军的覆灭,与陈屿安脱不了干系! “胜败乃兵家常事,先生何罪之有?” 萧观音摆手说道:“先生本是谋士,并非将军,让先生统领西辽禁军剿灭桓骑军,本就是强人所难!” “大错在本宫,不在先生,本宫又怎么能怪罪先生呢?” “王后, 如今西辽南苑禁军覆灭, 王后实力大损,耶律皇室动作频频,将对王后出手, 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臣本是魏人,如今新败,予人口舌,耶律皇室欲对王后出手,必然以臣为借口!” 陈屿安说道:“王后杀臣,将西辽南苑禁军覆灭之责,悉数推到臣的身上,堵住西辽百姓之口,不给耶律皇室可乘之机!” “西辽南苑禁军覆灭,罪责不小,本宫若是杀你,那就是抄家灭族,你可曾想清楚呢?”萧观音问道! “臣本落魄儒生,得王后信任,立足西辽,荣华富贵十年,今日臣铸下大错, 又怎么敢连累王后呢?” 陈屿安说道:“今以臣之死,换王后安宁,臣万死不辞!” “自先生入我麾下, 出谋划策,功劳无数,如今以死护我,先生果然忠勇之士,先生不负本宫,本宫自然不会辜负先生,此事休要再提!” 萧观音说道:“先生乃本宫左膀右臂,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先生!” “可是王后,臣若不死,必然给予耶律皇族把柄,于王后无异!”陈屿安担忧说道! “本宫与耶律大石之争、耶律皇族与平都萧氏之争,乃是西辽王朝权利之争!” 萧观音说道:“耶律大石昏庸,本宫占据大势,耶律皇族早就心生不满,当西辽南苑禁军覆灭之后,耶律皇族必然向本宫发难,即便没有先生,耶律皇族也还有其他借口!” “西辽南苑禁军覆灭,王后势弱,耶律皇室发难,王后将如何应对呢?” 陈屿安问道,萧观音能屹立西辽朝堂不到,最大的倚仗便是西辽南苑禁军,如今南苑禁军覆灭,萧观音如失一臂,耶律皇族的北院铁骑犹在,情况不容乐观啊! “本宫力压耶律大石,掌控西辽大权,先生以为本宫靠的平都萧氏和西辽南苑禁军吗?” 萧观音冷笑说道:“没有平都萧氏,没有南苑禁军,本宫还是本宫,西辽权柄犹在手中!” “耶律皇室撕破脸皮,欲本宫出手,本宫又何尝不想借此机会,彻底铲除耶律皇室呢?” “这些年耶律皇室处处于王后作对,王后却是难受!” 陈屿安说道:“可是耶律皇室坐拥北院铁骑,实力雄厚,王后想要铲除耶律皇室,恐怕也绝非容易之事!” “如今桓骑肆虐西辽草原,大魏陈兵辽阳城下,若是帝后相争,西辽内斗,若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还请王后慎重!” 陈屿安说道:“如今南苑禁军覆灭,王后实力大损,以臣之见,王后应当退一步、忍一时,姑且让耶律皇室得势,让耶律皇室屿大魏相争,王后借此韬光养晦,等到实机成熟,王后再行发力,铲除耶律皇室,将西辽大权紧握手中!” “退一步、忍一时不难,可是本宫一朝妥协,本宫麾下人心思动,那才是大祸临头,所以本宫绝不能退让!” 萧观音说道:“先生尽管放心,本宫既然决意铲除耶律皇族,必然有万全把握!” “先生新败,身心俱是疲惫,铲除耶律皇室之事,就不劳先生费心了,先生好生休息吧!” “战生不负本宫,本宫也当不负先生!” 萧观音说道:“等本宫铲除耶律皇室之后,必然以丞相之位请先生入西辽朝堂!” “陈屿安愿为王后肝脑涂地!” 离开西辽王宫,回到家中,陈屿安不由松了一口气,自南苑禁军覆灭之后,陈屿安一位自己必死无疑,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捡回一条性命! 可是随即陈屿安不由陈思起来,身为萧观音的首席谋士,他突然发现他对萧观音居然不甚了解! 小书亭 如今大魏陈兵辽阳关,桓骑肆虐西辽草原,西辽帝后若是此时争斗,给大魏可乘之机,西辽王朝必然损失惨重,一个千疮百孔的西辽王朝,绝不是萧观音愿意得道的西辽王朝,陈屿安认为,帝后合力,剿灭桓骑军,抵御大魏兵锋才是最佳选择! 以萧观音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萧观音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与耶律皇族一较高下,这就耐人寻味了! “不费吹灰之力,就要铲除耶律皇室吗?” 陈屿安幽幽说道:“兰来王后手中,恐怕还有一股不为人知的力量啊,否则王后不会如此有恃无恐啊!” “谁说女子不如男,我以为我足够重视王后,没有想到依旧小看王后了!” 惊叹于萧观音的恐怖,陈屿安不由暗自庆幸,在萧观音麾下办事,是他做过最明智的选择,如果他为西辽丞相,或许有望成为千古名相,若是如此,他陈屿安死而无憾了! “这西辽王朝衍变天了呀!” 陈屿安感慨一声,既然萧观音让他不必参与此事,他自然不会多事,静观西辽王朝风起云涌便是了! 于此同时,得知萧观音并未诛杀陈屿安之后,耶律皇室不由冷笑,如果萧观音诛杀陈屿安,他们或许需要寻找其他理由对萧观音出手,可是如今陈屿安活着,他们可以对萧观音发难了! 可是谁又清楚,萧观音让陈屿安活着,不仅仅是因为陈屿安的才能,也是萧观音给耶律皇室出手的借口,拉开西辽帝后之争的序幕,借此机会,彻底掌控西辽王朝呢? 第两百九十七章西辽帝后之争(二) 第二日清晨,当第一缕晨光落在西辽皇宫的时候,西辽大臣已经等候在王宫门口!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今早朝不同寻常,耶律皇室将对萧观音发难,意欲夺回西辽大权,而萧观音我不会坐以待毙, 那么朝堂之上,便少不了一番龙争虎斗! 皇宫大门缓缓打开,吱呀的声响尤为沉重,就像这些西辽的大臣的心情一样! 利益纠葛之下,他们早就被打上了不同的标签,谁是耶律大石的臣子, 谁是萧观音的同党, 众人也是心中有数! 权力之争,自古都是成王败寇。今日若是笑道最后, 自是荣华富贵、权势滔天;可若今日败了,家破人亡,在所难免! 这些西辽大臣立在宫门两侧,泾渭分明,可是表情却稍有不同。 有人面色严肃,不苟言笑,这是萧观音的支持者。 西辽南苑禁军覆灭之后,萧观音实力大减,他们无法否认,在西辽帝后之争中,已经处于劣势!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身为萧观音的支持者,他们与萧观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情况不容乐观, 他们自然心中一片阴霾! 有人目光阴狠,冷笑连连,这是耶律大石的支持者! 南苑禁军覆灭之后,坐拥北院骑兵的耶律皇室可谓一家独大,萧观音已经走投无路! 萧观音把持西辽朝政多年,簇拥者无数,树倒猢狲散,萧观音倒台,她的亲信必然遭殃,而他们将取代这些人,掌控西辽大权,从此位及人臣,想想便觉得开心! 宫门缓缓洞开,西辽大臣整理好心情,心有决绝意,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西辽朝堂之上,西辽大臣分立两侧,等待片刻之后,耶律大石与萧观音联袂而至! “众爱卿,有事启奏, 无事退朝吧!” 耶律大石话音落下,一位大臣已经挺身而出,走至大殿中央, 众人不有精神振奋,该来的终究来了,生死存亡就在今日! “启禀陛下,臣弹劾王后谋士陈屿安!” 这位西辽大臣说道:“南苑禁军乃我西辽精锐之师,三万人马剿灭八千直死军,本是手到擒来之事!” “奈何陈屿安吃里扒外,与桓骑勾结,致使南苑禁军覆灭,陈屿安此人,其罪当诛!” 这位西辽大臣话音一转,矛头直指萧观音,继续说道:“而王后包庇此人,竟然使此人逍遥法外,应是同罪,请陛下明查!” 不等萧观音说话,萧观音一脉的大臣已经挺身而出,替萧观音辩驳! “启禀王上,胜败乃兵家常事,当初我西辽王朝与折兰王庭大战,北院大王屈出律也曾三战三败!” 这位西辽大臣说道:“如今陈屿安战败,便要处死,于理不合!” “屈出律为我西辽王朝征战一生,忠心耿耿,岂是陈屿安这个相提并论的?” 有人反驳说道:“屈出律之败,乃是力有不怠;陈屿安却是通敌叛国,意在断送我西辽社稷!” “荒谬!” 有人反驳说道:“陈屿安虽是魏人,可是自从他入西辽,谋划无数,皆利在西辽,乃有目共睹之事,陈屿安兵败不假,可是通魏绝无可能!” “利在西辽怕是不见得,利在萧氏,利在王后才是真吧!”有耶律皇室大臣阴阳怪气的说道! “帝后一体,利在王后,就是利在大王,利在西辽!”萧观音一脉的大臣澹澹说道! “帝后一体,那自然利在西辽,可是依我看,王后未必与大王是一条心吧!” 耶律皇室大臣冷笑一声,旋即看向耶律大石,凝声说道:“大王,臣弹劾王后萧观音把持权利,干涉朝政,长此以往,必为西辽祸害,臣请陛下废后,以正视听!”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耶律大石玩味说道:“弹劾皇后,若无证据,可是死罪!” “即是弹劾,臣自然有证据!” 这位西辽大臣自怀中掏出奏折,递给耶律大石,耶律大石也不细看,递给萧观音,萧观音接过奏折,仔细浏览之后,才意犹未尽的贺上奏折! “王后,可有话说?”耶律大石玩味问道! “说本宫是妖后,干涉朝政,本宫倒是觉得说的轻了!” 萧观音说道:“西辽政令多出本宫之手,所以本宫觉得,本宫是权后,把持朝政才对!” 大殿之上,顿时鸦雀无声,寂静的可怕,谁都没有想到,萧观音居然大大方方的承认她是把持西辽朝政的权后,她难道不知道,这是死罪吗? 顶点小说 “那王后你可知罪?” 耶律大石冷笑问道,心中顿时涌现无尽杀意,既然萧观音找死,他自然不介意成全萧观音! “罪?本宫何罪之有?” 萧观音冷笑说道:“西辽上下,谁不知道你耶律大石权色声马、昏庸无能,难堪大任?若不是本宫把持朝政,西辽王朝早就垮了,所以本宫不但无罪,而且功在西辽社稷!” “萧观音,你放肆!” “妖后,你大逆不道!” “妖后,当诛!” 耶律皇室一脉的大臣即刻出声讨伐萧观音,萧观音如此说话,那么双方也就彻底撕破脸皮,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萧观音一脉的大臣也显得有些惊恐,南苑禁军覆灭之后,萧观音式微,此刻同耶律皇族争锋相对,实属不智! “王后向来睿智,如此行事,自然有她的道理,我等静观其变便好,大不了,鱼死网破,耶律皇室未必敢将我们斩尽杀绝!” 口诛笔伐之下,萧观音却是一脸澹然之色,嘲讽耶律大石说道:“本宫在,西辽轮不到你做主;本宫若是不在,你连这王位都坐不稳,所以耶律大石,适可而止吧,今日之事,本宫权当你是和本宫开笑了!” “萧观音,该适可而止的是你!” 耶律大石暴怒说道:“南苑禁军覆灭,你以为这西辽还是你萧观音一手遮天的西辽吗?手握北院铁骑,这西辽如今是本王说了算!” “你我夫妻一场,本王原本将你打入冷宫,留你一命,可你居然如此不知好歹,那就休怪本王不念旧情了!” “来人,给本王拿下这妖后,择日问斩!” 第两百九十八章 背叛 手执利刃的军卒冲入大殿之中,萧观音却是坦然自若,看向耶律大石的目光中,多出几分鄙夷之色! “将这些乱臣贼子,统统给本王拿下!” 此刻的耶律大石身心舒坦,不得不说,这种大权在握, 将他人性命玩弄于鼓掌之见的感觉是在太美妙了! 耶律大石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可是这终究是错觉而已。 涌入大殿的军卒将西辽大臣团团围住,可是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彷佛没有听到耶律大石的目的一样! “都愣着干什么,给本王将这妖后拿下!” 耶律大石皱眉催促军卒,可是这些军卒依旧一动不动, 而是将目光投向丞相耶律大山, 因为他们都是丞相耶律大山的人! “大王, 微臣觉得王后所言甚是,陛下不学无术,难以服众,更无法担负西辽王朝的将来,所以还是请陛下退位让贤吧!” 耶律大石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无比信任的丞相耶律大山居然会背叛他! “耶律大山,你疯了,身为耶律皇室,居然与萧观音同流合污!” 一位耶律皇族之人说道:“你难道看不出来,萧观音浪子野心,欲以萧氏取代我耶律皇室,窃取我耶律皇室的江山吗?” “大胆,竟敢污蔑皇后,格杀勿论!” 如狼似虎的军卒立刻动手, 那位耶律皇室族人当即殒命,支持耶律皇室大臣也噤若寒蝉, 不敢吱声! “耶律大石昏庸无能, 误我西辽,王后为我西辽着想,大义灭亲,欲另立新君,壮我西辽,何错之有?”耶律大山义正言辞的说道! fqxsw.org “大王膝下,并无嗣脉,敢问王后要立谁为帝?” 有人冷笑说道:“莫不是王后欲自立为女帝,窃取我西辽江山?”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耶律大石没有嗣脉,难道我耶律皇族就没有精明强干之人吗?” 耶律大山说道:“我儿耶律楚虽然年幼,可是聪慧非常,若是得王后培养,将来定然可成为一代明落,带领我西辽将士,称霸草原,南下中原!” 众人将信将疑,不由看向萧观音, 只见面无异色, 便知道此事与萧观音脱不了干系! 此刻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何耶律大山宁愿背叛耶律皇室了,萧观音给的实在太多,让耶律大山无法拒绝啊! 新帝登基,必为傀儡,可是等萧观音死后,西辽江山便会落到耶律大山一脉手中! “萧观音,你想废帝便要废帝,你也不问问我老夫答不答应!” 一道声音自大殿外传来,一道身影便凭空出现在大殿之中! “耶律无敌,你果然没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传闻中已经陨落的耶律皇室老祖耶律无敌,见到此人,萧观音也不由严肃起来! “无敌老祖!” 耶律皇室一脉的西辽大臣顿时兴高采烈,这位可是十境神仙,乃是西辽王朝的擎天柱,他既然没有陨落,那萧观音便掀不起任何风浪! 萧观音一脉的大臣则如丧考妣,萧观音一旦失败,他们身为同党,他们自然难逃家破人亡的你命运! 心中恐惧之下,他们的目光不由聚集在萧观音身上,这个时候,能给他们勇气的也唯有萧观音了! “老夫有西辽气运加身,哪有那么容易陨落?” 耶律无敌说道:“老夫乃是草原最后的十境神仙,老夫诈死,不过是中原三国便以为草原无十境强者,从而谋划王戟,继而促成天下伐魏罢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十境强者,怎么会如此轻易的陨落呢?”萧观音了然说道! “老夫也没有想到,老夫诈死,居然让你露出了狐狸尾巴!” 耶律无敌冷笑说道:“你一介女子,竟然心比天高,妄图窃取我西辽江山,成就一代女帝!” “大位,能者巨之;天下,能者得之!” 萧观音澹然说道:“本宫虽是女子之身,可是才能不输男儿,这西辽王位耶律大石这样废物坐得,本宫就做不得吗?” 萧观音说话之间,便坐上西辽皇帝宝座,一股上位者的威亚顿时弥漫开来,西辽大臣心生畏惧,几乎行跪拜之礼! “王后,你应是立我儿为太子,不是自立为女帝啊!” 耶律大山惶恐至极,萧观音如此行事,有违他们之间的约定啊! “耶律大石固然昏庸,但你也是蠢货,与虎谋皮也就罢了,被人利用,尚不自知,险些葬送我耶律皇族的江山,该死!” 耶律无敌陡然出手,一掌落在耶律大山胸前,耶律大山胸骨断裂无数,五脏六腑化为齑粉,七窍流血,即刻毙命! “萧观音,老夫既然已经现身,你就该明白,你大势已去,还不束手就擒?”耶律无敌冷笑说道! “事已至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有束手就擒的道理?”萧观音冷笑说道! “不见棺材不落泪,冥顽不灵,那老夫便彻底绝望!” 耶律无敌冷哼一声,拍拍手掌,殿再顿时响起一阵厮杀之声,西辽北院铁骑破开西辽王宫大门,向大殿杀来! 片刻之后,一位将军率领北院铁骑涌入大殿之中,将耶律大山的人悉数斩杀,血染王宫大殿! “萧观音,你还有何话可说?”耶律无敌冷笑说道! “本宫既然要自立为女帝,又怎么会对北院铁骑掉以轻心呢?” 萧观音依旧澹然,胸有成竹的模样让耶律无敌隐隐有种不敢的预感,可是南苑禁军覆灭之后,他实在想不到萧观音有何手段,可以对付北院铁骑! “这王宫之中,并无重兵,老夫倒是好奇,你要如何应对北院铁骑?”耶律无敌戏谑问道! “本宫不需要对付北院铁骑!” 萧观音玩味一笑,幽幽说道:“因为自屈出律离开中都之后,北院铁骑便是本宫兵马!” 耶律无敌露出讥笑之色,北院大王屈出律出征之后,北院铁骑便由耶律皇室出身的耶律大河掌控,哪有萧观音染指北院铁骑的机会? “死到临头,犹在胡言乱语,萧观音,你是疯了不成?”耶律无敌冷笑连连! 可是随即一股死亡的气息自耶律无敌心头浮起,耶律无敌艰难回头,他便看见一把利刃以雷霆之势向他袭来,近在迟尺! 耶律无敌周身灵气涌动,汇集成防御罩,利刃虽然入体三分,却不曾伤及要害! 耶律出掌,将偷袭之人逼退,看清偷袭的面目,顿时怒从心中起,怒吼道:“耶律大河,你也背叛耶律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