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敢压我试试》 洚城小乞丐 繁华的大晋都城,车如流水马如龙,三月正春风 一个小乞丐出现在人群中,这没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他所到之处,十步之内绝无人迹,不要奇怪,如果哪位仁兄能在粪坑里憋上半刻钟,那恭喜这位兄台,你可以同小乞丐手拉手向前走了――哎,那身上的味儿,真是…… 只见他在人山人海中毫无障碍的推进,最后停在了一家包子摊前,他也不上前乞讨,就这么低着头,嘴里流着哈喇子,一动不动站在包子摊前…… “哄!”包子摊的食客闻臭而逃,连板凳都带翻了两根,脚趾头那个疼啊,但为了“逃命”,啥也顾不上了…… “怎么又是你?”包子摊的胖子刘气得鼻子都歪了:“每天都来这么一出,我还要不要做生意了?”说着拿起扁担就上 “当家的,算了,他就是个傻子……”胖子刘的老婆脸儿黑黑的,但心肠极好,每次都来劝架 “来!孩子,这是今天一天的啊,拿好了!”胖子刘的老婆取出两个大肉包子,四个白面馒头,用油纸包好了递在他手上,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也是个可怜孩子……如果阿海在的话也长得跟你一般大了……哎……” 小乞丐捧着包子,轻轻地咬了一口,抬起头来,对那女人甜甜一笑:“包子好吃!”一脸的满足样儿,眼睛一眨一眨的,竟然也有几分可爱…… “好吃就滚!”胖子刘是个火爆性子,见那小乞丐在这里,连生意都做不了,真正晦气,不由大怒…… 小乞丐跟以往一样,肩膀一缩一缩的便走了…… 胖子刘的老婆见了,不由得一阵心酸,便向她男人抱怨:“你干啥子这般凶嘛?他就是个孩子,还傻傻的,你跟他计较啥”说着声音不由得低了下去:“阿海要在的话……” 胖子刘本来对他屋里的软心肠不屑一顾,但听到她说起走了三年的七岁独生子,心里也是一阵酸涩,却也心中郁结:“好了,都过去了,整日磨磨唧唧的,成什么样?干活!” 一对善良的夫妻,大半辈子都在洚城卖包子,何曾想过自己与这乞丐的相遇,会彻底改变他们的后半生呢? 而那乞丐拿着包子,跌跌撞撞地走回他的屋子,这是一间早已破败不堪的老屋,挤在巷子的最里边…… “哎!想不到我陈茜也有吃嗟来之食的一天……” 没错,这乞丐就是陈茜,他本是她…… 陈茜为何会沦落至此呢? 上查三代,下查三代,陈茜的生平也不会与“琅琊高门”“陇西郡望”等联系在一起,她本不是当世之人,至于这身体的主人姓甚名谁,那也随着陈茜的到来成为了永远的秘密…… 陈茜,年芳23,新出炉白领,为了庆祝失业危机的解除,便邀请死党们搞了次野外野营,没想到遇上雷雨,她一急便跑到大树底下避雨,结果――被雷劈死了…… 于是乎,她的魂魄飘啊飘啊,飘进了阎罗殿,当时正赶上阎罗王当值 陈茜问:“不是说人死后黑白无常会来领路吗,怎么不见他们俩啊,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阎王非常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低头继续批阅公文…… 陈茜微怒,她最不喜欢没礼貌的人了:“你这老头咋回事啊,人家跟你说话咋不搭理呢,喂。(.无弹窗广告)你是谁啊?在阴间做什么公作的啊,你在批改文件啊?不会是阎王的秘书吧?!” 阎王也怒了,拍案而起:“孤便是阎王!” 陈茜显然被这颗重磅炸弹炸晕了,没想到自己一平民百姓,竟然可以面见阎王…… “你……你……你是阎王”陈茜的魂魄在半空中不住转圈:“没想到啊没想到,阎王是这个样子的,长须美髯,面如满月,文采风流,风流倜傥,不知道迷住了多少倩女幽魂!” 阎王今年已经十万八千岁了,整天顶着一张黑脸,不知道吓跑了多少孤魂野鬼,没想到碰上这么个胆大的,已经八千年没听到女鬼夸奖的阎王不由有些飘飘然起来,抬起头,得意地摸了摸胸前那把胡子,自觉比赤壁周郎更有魅力…… “咳咳!”阎王假意咳了两声,故作正色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鬼话说得好啊,没有鬼距,难成方圆,按我鬼距,凡非自然死亡的鬼魂一律不得入我轮回之所,你之死既非自然也非意外,完全是个人保护意识缺乏造成,我阴间对你不负任何法律责任……” 孤魂野鬼的运气都不好的,一般都会被臭道士抓到葫芦里去……陈茜有点害怕。 “别啊……阎王陛下,您是这里最大的,说一是一,说二是二,难道有人敢反驳你不成?” “这……” “别这啊那的,陛下,这样吧,如果你帮我一把的话,我一定烧亿亿冥币给你!” “这……” “那就是可以啦!我相信陛下一定可以的!”陈茜的语气非常诚恳! “咳咳!我不是为了你的钱……鬼话说,与鬼方便,自己方便……这也不是不可以,你再重生一次就行了……只是,我这会儿上哪找一具好身体让你附身呢?” 阎王转头道:“李判官!” “在!” “给我查查,看有没有哪个该死的,把她的魂魄勾出来!” “是!” 一会儿,那李判官便过来了:“禀陛下,只西胜大陆大晋王国有一青楼女子!” “好了!陈茜,你便去罢!”说着双手一推,陈茜只觉眼前一黑,睁开眼睛便看见自己趴在河岸上,稍稍往河里一照,陈茜被自己的新面孔吓了一跳――这张脸,虽说倾国有些夸张,但倾个把城是绝对没问题的。 她猛然想起李判官的话,这具身体的主人原本是青楼女子,根据看过的古装电视剧分析,这女子很可能是为了逃出青楼才香消玉殒…… 红颜自古多薄命,陈茜叹息着把自己的脸涂黑,躲在芦苇荡里,晚上摸进一户农家,偷了件破旧麻衣穿上,一路摸索着进了洚城…… 如今已过去了两个多月…… 佛跳墙与诗歌 第三天,傍晚…… “轩公子,吃饭了!” “恩,这是什么?”轩公子嫌恶地看着瓦罐里翻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皱眉问道。 “这个啊,叫做‘佛跳墙’!”陈茜满脸脏黑,只一双大大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芒,笑得非常得意――这个时空“佛跳墙’的创意是我陈茜的啦,哈哈…… “‘佛跳墙’?此为何意耶?” 陈茜得意地搅拌瓦罐里的食物,张口就来:“这都不懂,真笨,佛跳墙,佛跳墙当然是佛一闻到这样的美味就忍不住从庙里跳出来了!” “佛是什么人?” 什、什么?! 陈茜的手一顿――这个该死时空根本无人知道“佛”是什么玩意,自己又失态了,于是装作自然地继续搅拌,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明艳了些:“佛啊,是我家乡人人信仰的神!” “你家乡?” “是啊,我家乡很远很远的哦,我被人拐走,半道上遇上劫匪,我就趁乱逃跑了,一路乞讨进了洚城!”陈茜的语气有些伤感,话说悲情女总是让人同情的。 “你家乡在哪?或许在下可以将姑娘送回去?” 你要有那通天的本事,你早不再这里混了,陈茜腹诽着,脸上却是一片沉痛:“轩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然家中父母皆亡,纵使回去也无依无靠……” “那姑娘以后有何打算?”轩公子沉吟片刻,沉声道:“不若姑娘跟在下回去,在下不才,却也能护得姑娘周全!” 真是时运不济,刚说拐人,这拐人的就来了,陈茜腹诽,转过身来,状似认真地把他上上下下看了几遍,直看得那公子脸上起了可疑的红云,才坚定地摇了摇头,道:“观公子行止,非富即贵,我虽女子,却不想寄人篱下,仰人鼻息而活,只得辜负公子心意了!”然后又露出一副毫无心肝的傻笑来:“公子若想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不若送些钱帛给我吧!怎样,满划算的吧?!” 轩公子毫无表情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笑意,但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你救我,图的便是区区钱帛?” “然也!”陈茜笑得更加没心没肺 轩公子脸上的肌肉很是抽搐了几下,费了好大劲儿才恢复原来那张平整的玉板脸,冷冷的哼了一声。(.好看的小说) 古代的第一桶金了就算敲定了!空闲的那只手便得意地打了个响指 于是欢畅地招呼他吃饭:“赶紧过来吃吧,冷了可就不好吃了!”说着塞给他一个木勺, “就这么吃?”轩公子举着那把婴儿拳头大小的木勺,玉板脸难得地纠结在了一起。 “当然了……我本来一个人,要什么碗筷,而且这样直接吃多方便啊!”陈茜竭力忍住不去笑他的糗样,装作自然地舀了一勺,吹了吹,送进嘴里,眼睛眯起:“恩,真是‘此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而且不用洗碗……恩好吃!“ 轩公子看着她一脸的陶醉,心中非常怀疑,却忍不住舀了一勺,鼓起勇气送到嘴里,别说,这味道真是不错…… 陈茜忍不住挑眉:“怎么样?味道还行吧!六个馒头哪够两个人吃啊,前两天我半夜都被饿醒了,所以我只好去城外摘了些野菜,今天运气不错,我弄到了些蘑菇……” 陈茜得意地炫耀着,却没看到轩公子一脸思量的样子! 吃完后,天已经全黑了,轩公子背靠屋角运功疗伤,陈茜百无聊赖,倚在门口观看夜空 明月皎皎,陈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啊?”永远也不可能回去了罢!? 陈茜以为她的声音足够小了,没成想却让习武多年的轩公子听了个清清楚楚…… 轩公子心头大震,他隐约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极其聪明(其实是为了保命装孙子),对于这女子的身份他也是将信将疑(可见他是个聪明的),但这女子随意吟出的诗句,却是他从未听过的…… “姑娘想家了?能教养出姑娘这般文才的令尊,想必是位不简单的人罢……”他试探道 糟了!陈茜差点仆倒,好在她反应快,扶起门扉,依旧坐下,咽了口口水:“公子误会了,家父本山野草民,小女子也不过识得几个字,好在记性不错,前几日路过一书画摊子,几位公子正在品鉴诗文,便记了几句!哪有什么文才?公子莫要取笑!”说完后不好意思地傻笑几声。 轩公子根本不信,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颔了颔首,自顾练起功来。 看来要与高手过招,还得练练才行啊! 第二天醒来后,发现那公子早已不见了踪迹,却看到屋内显眼的地方放着一个锦绣荷包,她想也不想急忙打开,只见里面有六张一百银票 陈茜的嘴都笑得合不拢了:“真不枉姑奶奶我救了你一场”说着把六张银票一张张亲了一遍,还是装进荷包里,再狠狠地波了一口,把它藏在枕头底下,再次进入了梦乡 如此,她的计划就更完美了…… 夜半女敲门 胖子刘搂着他家的黑婆娘,正在床上打滚…… “你个死没正经的!”胖子刘的老婆在当家的背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一把推开了他,立起身来,抓住胖子刘乱摸的爪子:“当家的,别闹了,我有正事……”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生儿育女就是咱最大的正事……来吧!”胖子刘说着就来了个饿虎扑食。 “等等!你个急色鬼,我又不会跑!”女人的力气很大,挡住了男人的攻势:“你说,今儿个那小乞丐咋不来了呢?不会出事了吧?” 胖子刘万没想到他老妻所谓的正事是这个,不由冷冷地哼了一声,冲下床来,拿起床头的茶壶猛灌了几口,但还是怨气难消:“他死了才好呢!每天都害得老子破财消灾……” “不就是几个馒头……哪就轮到破财了?” “哼!你就是心软……洚城那么多乞丐,你照应得过来么?” “我……我……那孩子瞧着怪可怜的,也就和阿海一般年纪……我看到他……我……我” “好了!别整日哭哭啼啼的,不吉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呢!” “……也不知那孩子在哪里?这一天没得吃了……” “哐哐哐!”敲门声突然响起 “当家的,这么晚了,谁还来串门啊?”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莫不是杀人越货的强盗? “怕什么怕,你我非富非贵,有什么值得惦记的!”男人冲女人吼了一嗓子,大步走了出去。[]女人想了想,终是不大放心,拿起床头的油灯,也跟了出去 “吱……”夫妻俩打kai房门,微弱的灯光下只见一瘦小身影。 “怎么又是你?你到这来干什么?”胖子刘见是那每天早上惹火的乞丐,气就不打一处来。 “包子好吃!”那小乞丐昂着头,傻傻地笑着。 “你凶什么凶!吼啥子吼”女人河东狮吼偶然爆发,却也非常有震撼力:“别惊吓了孩子!” 然后坚决贯彻敌友区别对待的原则,摸了摸小乞丐的脑袋,温言道:“孩子,别怕,你刘叔不坏,就是脾气暴了点!”然后摸摸小乞丐的小手:“咋这么凉,可别是感冒了?”随即摸了摸小乞丐的额头,松了口气,转头对着男人,就是是一嗓子:“你杵在这干啥子,赶紧的,烧热汤来!” 胖子刘虽则生气,但他也知道,当初阿海在的时候,老妻也是这么一副炸毛木鸡似的护着,看老妻如今这仗势,怕是把这小乞丐当成自家孩子护了的,当下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按下怒气,转身进了灶房。 “包子好吃!”小乞丐傻笑着,拉着女人的衣服,一脸的期待。 “好!有包子,快进来吧!”说着拉着小乞丐进了屋。 这小乞丐自然就是陈茜了,她见女人把门关了之后,挣脱了女人的手,喊了一声“刘婶”后,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你……”女人目瞪口呆,回过神来直起脖子就喊:“当家的,你出来!” “这是咋回事?”胖子刘看见跪着的陈茜,也觉气氛讶异。 “刘叔,刘婶,我叫陈茜……!” “你不是傻子?!”二人异口同声。 “是,我不是,至于小女为何装傻的原因,请二老上座,一会儿就明白了” 说着站起身来,将明显已经被惊得摸不清东西南北的夫妻扶到椅上坐定,自个儿摸进灶房,一阵水声哗啦后,陈茜再次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夫妻俩看着迤迤而来的陈茜,嘴巴张大地可以吞下整只鸡蛋。 “你……你……”这人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罢,他们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见过这么俊的姑娘。 “刘叔,刘婶,这就是我装乞丐扮傻子的原因!”说着跪了下来。 “姑……姑娘,你快起来,地上凉!”刘婶扶起陈茜:“你是哪个富贵家里的姑娘,怎的跑了出来?” “不瞒婶婶,家中遭变,只我与弟弟逃了出来,但后来也失散了,为了躲避仇家,我才不得不小心遮掩。”欺骗善良的夫妇,陈茜也很内疚,但既然她们都以为自己是富贵人里出来的,顺着他们的思路,恐怕更容易取信些。 “你到我家来,不是光来诉衷情的罢?”胖子刘扣着扶手,一字一顿道。 不愧是做生意的,忒的精明! “不瞒刘叔,小女今日叨扰府上,确有要事相求!只是希望这事办完以前,请二老容小女小住几日!” “成……” “姑娘!”胖子刘狠狠地瞪了老妻一眼,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不知道老汉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只要能做到,老汉自当为姑娘周全!” 陈茜微微一笑,这胖子刘不光精明,还很谨慎:“刘伯伯,是这样的,我知道二老在洚城卖了多年的包子,也算小有收蓄,我希望在洚城开家小饭馆,请刘叔以您的名义为我盘下一家店铺,当然了,盘铺子的钱全从我这儿出,如何?” “姑娘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况且姑娘为今日筹谋久矣,老汉自没有什么好推迟的!” “如此,便谢过刘叔了!”说着从荷包来取出一百两银票奉上,道:“只是我身份特殊,烦劳二老替我抖搂着。” “我省得!”胖子刘将银票贴身收了,瞪了刘婶一眼:“你个话篓子,给我把嘴把捂严实了!”这姑娘神仙样貌,又有仇家,可别惹上大麻烦才好…… 天降圣旨 半年后,洚城“聚味园”,生意兴隆,热火朝天,楼下大堂的食客大多是小老百姓,这些人,平素没有什么爱好,闲暇之余偏爱帝王将相的辛秘八卦。 “听说皇上要选妃咯!” “齐兄,这是真的?皇上登基才半年不到,这先皇孝期还没过呢……” “李兄,这你就不懂了吧?皇上是什么人?真龙天子,能跟我们老百姓一样?当然是想什么时候娶婆娘就什么时候娶婆娘……” “说的也是!来,吃菜……奶奶的,皇上娶婆娘关老子什么屁事……” “就是就是,李兄齐兄,我们只管吃好喝好就行了!奶奶的,也不知这汤里放了啥料,香得我连筷子都吞了下去……” “就是,这家的老板你们知道吧?就是原先在城东卖包子的胖子刘!” “真的假的?他哪来那么多钱买酒楼啊,齐兄你弄错了吧?” “奶奶的,老子的眼睛又不是瞎的,你们今天初回洚城,也不怪你们不知道,我那屋里的,和胖子刘的黑婆娘有几分交情,她跟我讲,胖子刘两口子把棺材本都掏了出来……” “……” 陈茜在三楼的隔间里里看着店里的热闹景象,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姑娘!”刘婶端了一杯茶进来,看到陈茜倚在窗前看楼下的风景,大惊失色,冲过去将窗户关上:“姑娘你太不小心了,你长成这般样貌,若是让人看见……我……我……你刘叔刘婶都没什么出息,怎么护得了你……”半年多的相处,刘婶早把陈茜当作自家闺女,想到这样样貌的女儿很可能被些好色之徒盯上,眼泪都出来了。(.好看的小说) 陈茜赶紧掏出手绢,为刘婶拭去泪痕,柔声道:“刘婶,我再不会这样了,我会小心的,你放心罢!”然后说了大堆好话,才把刘婶安慰过来。(.) 这家酒楼是陈茜在古代创业的起点,前世的陈茜家是做火锅料理的,而且有一张底料秘方,父母希望她传承家业便把秘方授给了她,所以她成了古代火锅界的第一人…… 刘婶拉着陈茜的手,一脸正色:“姑娘,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要什么打算?赚钱无止境呗!她满脸疑惑地望向刘婶。 刘婶笑得意味深长:“你个傻姑娘哎!姑娘以后是要嫁人的,难道姑娘你没有什么打算?” 啥?啥?嫁人,这个身体十四岁都不到吧?!难道古代就是这么摧残祖国的花朵的!? “刘婶……这……这……”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姑娘现在还小,自是不急,但过两年你就及笄了,难道打算就这么拖下去?如姑娘这般的样貌人品,皇妃娘娘也做得了……只是姑娘……” “好了,刘婶,这事反正急也急不来的,刘婶认识的人多,先给我留意着……”陈茜眨巴着眼,在这个时代,她不反对没有爱情基础的婚姻,等过两年她的事业做大了,找个好管束又体贴的单身男人(无父无母)嫁了,妻唱夫随,想来日子也过得下去…… “好好好!刘婶帮你看着……”刘婶笑得脸上都开花了。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嚣 “姑娘,你别动,我去看看……”说着风火轮一般冲了出去。 没等到刘婶回来,陈茜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突然觉得外面静了下来,突觉不妙,正要站起身来,突然听到了一个洪亮的声音:“礼部钦差携封妃圣旨到!” 圣旨!? 陈茜惊吓之下猛地喷出口茶来,一屁股坐回椅子――娘亲哎,尾骨好痛啊! 这是怎么回事?! 封妃圣旨?! 怎么跑到我这小饭馆来了?! 没等陈茜回过神来,那个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请刘氏夫妇携养女陈氏茜接旨!” 陈茜完全呆住了! “姑娘……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刘婶旋风一般冲了进来,后头跟着脚步有些虚浮的刘叔。 “我……我也……也不知道啊!”陈茜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成浆糊了。 “姑……姑娘,怎么……怎么办?” “刘婶,你……你扶我起来,我们下去看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好……好……!” 茜妃娘娘横空出世 作为宣旨钦差的礼部左侍郎非常郁闷,也不知这新皇上怎么想的,竟然封这么一个破酒楼老板的什么养女为妃,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满堂跪着的食客也是大眼瞪小眼,小眼翻白眼,他们大多知道这家酒楼是胖子刘开的,但他什么时候有个养女了?一时间窃语纷纭。 “肃静!”端坐上首的左侍郎猛地拍了拍桌子,桌上的茶碗跳起了三寸,跌下来打了几个旋旋:“真是不知所谓……”但当他看到楼上走下的女子时,他闭嘴了…… 应惭春晓之花,实愧满月光华,虽布裙荆钗,然绝世风华难掩,见伊一人,如至浣纱清溪,若临芙蓉御苑,鸭蛋笑脸玉颜,窈窕身姿扶柳,行止如春风浮动,静立若高山青莲! 这侍郎家中美妾甚多,但从未见过这般的女子,她虽处俗世,但未见世间风尘,她也不似闺阁女子,守礼却不拘谨,这个女子,大大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仿若蓬莱幽洞,引人探究。(.无弹窗广告) 这般女子,纵使惊鸿一瞥,亦是永世难忘! 后有好事之人作《茜妃曲》,歌曰 玉骨冰肌掩秀色,瑶池荷花羞玉颜。茜妃楚楚扶纤腰,春风扬扬度人间! 至此茜妃美名传扬天下…… “小女陈茜”“草民”“拜见大人!”三人说着跪了下来。 那左侍郎兀自后悔,早知道有这么个美人藏在这里,他一定先皇上一步把这女子扒拉在身边存着,可惜现在成了皇上的女人,便是多看两眼也是亵渎……哎!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制曰:闻刘氏养女陈茜,端方有礼,温婉多才……令封为妃,赐号‘茜’,见旨回鸾,不得有违!” 陈茜整个都傻了…… “茜妃,还不接旨谢恩?” 陈茜心中一凛,虽然这封妃旨意来得不明不白,但不接旨就是抗旨,古代的株连可不是闹着完的,赶紧背电影台词:“陈茜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慢着,我这还有一张圣旨呢!” 陈茜复又跪下,这剩下的一封圣旨却是赐封刘氏夫妇的,二位老人当了大半辈子的小老百姓,一下子从平民百姓荣升为三等伯爵“永安伯”,一时之间手摆脚颤。 这算不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呢?陈茜苦笑,站起身来,在接旨的瞬间往那宣旨人手中塞入了一张三百两的银票。 “望大人多多指教!”陈茜笑得非常讨好:“我本市井之民,怎会入嫁帝王之家?” 那侍郎没想到寒微之女见机如此之快,但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怎么也有几把刷子,他很快回过神来,并且决定紧紧地拉着这位的石榴裙子,愉快地点了点头,眼带深意:“禀娘娘,这下官就不知道了,只知道这张封妃圣旨不是礼部议下的,而是皇上最后关头直旨下达的,可见娘娘圣眷之浓啊!”说着朝外喝道:“来人,为娘娘及伯爷更衣,摆驾回鸾!” 陈茜如闻霹雳,这旨意是皇帝直旨下诏的,换言之,除皇帝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有陈茜这号人,她猛地想起半年前她救过的轩公子,天啊,她救了一匹多么可怕的狼啊…… 等茜妃銮驾去得远了,大堂的食客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 “胖子刘家中什么时候有个神仙样的养女?胖子刘就住你隔壁,你怎么也该知道罢?” “我哪里知道,胖子刘瞒得死死的……” “什么胖子刘,现在人家可是当朝伯爷,皇帝万岁的岳父大人!” “是是是!这胖子刘啊,我们是再也见不着喽!” “哎,我要有个这样的闺女……” “王胡子,别逗了,就你这副熊样,生出的女儿别吓着未来相公才好……” “你!我跟你拼了,我长得是不咋样,可好歹能出来见人,瞧你屋里的那位……” …… 小老百姓们羡慕过了,嫉妒过了,甚至还葡萄酸过了,但一切又回归了正轨,生活依旧平静,只是民间多了几段茜妃传奇,戏台上又多了几出《茜妃传》,说书先生那里多了几篇《茜妃秘史》,胖子刘家后来变成了一座“月神庙”,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夜半私语有贼听1 当晚,永安伯府,玲珑阁,宫人侍女都守在十步开外…… “参见娘娘,娘娘千岁……” “好了,刘叔刘婶,你们快起来罢,这娘娘都我都听了一天了,耳朵好容易才得闲暇!”陈茜皱着眉头,将夫妻俩扶了起来:“这都折腾一天了,现在我有几句话要对二老讲!” “娘娘请说,我们听着呢!” 陈茜喝了一口茶,指着座椅示意他们坐下。 “娘娘,我……我们……还是站着吧,站着舒服,娘娘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刘婶低着头,拘谨地说着。 “哎……刘叔刘婶,我无父无母,就把你们当亲身父母一般看待”陈茜拉起刘婶,把她按在椅子上:“坐好罢!刘叔,你也坐下!”说罢转身端坐,又喝了几口茶,眼睛却期待地望着尴尬地立在一旁的胖子刘。 “当家的,既然娘娘都这么说了,你就坐下吧!” “哎!” “这就对了,以后刘叔刘婶就管我叫茜儿,圣旨上不也说了吗:刘氏养女陈茜,皇帝的话你们也敢不听,想抗旨啊!?”说着想起一件事,赶紧跑过去,对两人福了一福:“女儿拜见爹爹娘亲!” “这……这……这不合礼数,您是娘娘,我们……” “那您是不认我这个女儿了……”陈茜的眼睛都有些红了。 “我……我们……”刘婶平素也是个爽快人,但这般情形,她一时不知所措了,胖子刘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从没与一只权贵打过交道的他也是手摆脚颤。 “这就是了,你们上哪找像我这样聪明伶俐,倾国倾城,上得皇宫,下得厨房的可爱女儿去,我可告诉你们啊,过了我这座山,可就没这庙了啊……” “娘娘……您……” “哼……” “好好好,茜儿!” 陈茜一蹦三尺高,差点撞到刘婶的鼻子:“茜儿见过爹爹娘亲,娘亲,您真好!”说着像牛皮糖似地黏在刘婶身上。 刘婶轻轻地拍着陈茜后背,眼泪却忍不住地流了下来,胖子刘见了也是一阵心酸! 过了好一会儿,刘婶方才拉开陈茜,这才发现她也是满脸泪痕,赶忙用手绢帮她擦干,柔声道:“茜儿,你不是有事要说吗?说罢!” “恩!”陈茜轻轻推开她的新任娘亲,重新端坐:“爹爹,娘亲,想必二老对今日之事甚为不解,女儿虽也不明,但也能猜着一二……” “那……” “半年前,我曾经救过一个轩公子,当时我就觉得他非富即贵,这件事八成与这轩公子脱不了关系!“ “茜儿的意思是――那轩公子即是今上……“ 陈茜摇头,苦笑道:“不是,半年前皇上的即位诏书里有言“避讳曰昭”可见今上不是轩公子,女儿今天打听过了,皇室宗亲里也没有带轩字的年轻公子……” “那……” “更奇怪的是,听闻今上与三王爷感情极好,今上能登上王位,与三王爷的支持有莫大的关系,三王爷掌管西北三十万士兵,半年前今上宫变夺嫡,三王爷秘密返京,女儿打听了,三王爷似乎曾遇被刺杀,险些丢了性命,但三王爷名‘允’……” 陈茜咬着牙:“但是,女儿之所以被进宫,绝对是那个吃饱了没事干的轩公子有关,且很有可能轩公子就是三王爷……” 夜半私语有贼听2 “只有皇亲贵族才有那闲功夫派人监视于我,皇上之所以会诏我入宫,且罔顾祖宗规矩,直旨下诏,原因无它,就是把我当成工具呗,哼哼,如果这件工具好用的话,或许他会用得久一些,如果不好用,废掉丢掉都在他一念之间……” “这……这……外面都说茜儿你圣眷颇浓啊”新任伯夫人非常不解。 “哼……今上都从没见过我一面,哪里来的‘圣眷’?又有什么浓不浓呢?”陈茜的语气颇为无奈:“如果可以,女儿倒愿意没有这圣眷才好呢!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从圣旨到来的一刻,我就没有后退的权利!” “爹爹,娘亲,今天这些话,二老且先听着,现在不懂不要紧,人说居移气,养移神,等二老在这权贵的酱缸里浸染久了,便都明白了,记下这些,好叫二老在行事做事上更加周全” “我今天略略打听了些,皇上已有妃子十余位,多是他潜抵妻妾,分位最高的皇贵妃是前王妃,是礼部尚书的小女儿,今天与女儿一同受封的还有三位,其中有皇贵妃戚氏,乃右相嫡女,贤妃李氏,乃威远天策将军长女,丽妃欧阳氏,乃燕王之女,就女儿分位最低,其它三位的父亲要么是权势滔天的宰相,要么是封疆王侯,就女儿一没背景,二没靠山,光杆司令一个,所以皇上才会用我!” “所以,爹爹,娘亲,我们要做的,便是忠诚,并且只忠于皇帝一个!一旦皇帝认为我们结交权贵,那么亡人破家的日子就到了。” 新上任的永安伯夫妇听了,只觉浑身冰凉,脸色苍白一片,可怜他们平淡半生,半道上捡到一个闺女,一朝封妃,以为刘家就要辉煌腾达了,哪里想过这里面的肮脏龌龊。 “茜儿的意思是皇上要利用你来对付宫中有权势的妃子?!可她们不都是皇上的妻子么?” “妻子么?或许吧!”陈茜心神皆疲:“在那种地方,夫不夫,妻不妻,父不父,子不子,只有永恒的利益及欲望,哪里容得下一丝真情!”她前世宫斗电视剧看得多了,现在还心有余惧。 永安伯夫妇腿都哆嗦了! 陈茜察言观色,对他们安抚一笑:“爹爹,娘亲,是女儿拖累了你们,但我对你们发誓,女儿便是死在那见不得人的所在了,也不会拖累二位,必让二老安享晚年,刘家香火有继!” “茜儿,我……我们不是……”两人急声辩解。 “爹爹,娘亲,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茜儿也不是那面捏的,由着别人摆布搓揉!”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在夹缝中间求生存:“女儿现在有几句话对二老讲,请二老务必记住了……” “茜儿,你说!”两人眼里含泪。 “第一,别人估计会向二老打听我封妃始末,请二老一定咬死了不知,若逼得急了,你便叫他问圣上去;第二,把那聚味园关了,现下二老已是伯爷,不可给外面人以‘与民争利’的说头;第三,在三个月内,便委屈二老留在府内静养,谢绝一切人的来访,礼物一概不收;第四,府内的人员你们一概不熟,你们凡事多留个心眼,平时怎么过还怎么过。现在情况不明,我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茜儿,我们知道了,必然会小心的。”胖子刘猛地站起身来,胸膛拍得啪啪响。 “有爹爹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着颇有深意地看了胖子刘一眼:“现下天色已晚,二老早些休息罢!” 永安伯府,两道黑影疾驰而去…… 今夜不眠夜,浓浓夜色,灯火阑珊,几多算计,多少阴谋…… 右相府,茶碗碎地,满屋狼藉! “爹爹,昭哥哥怎么能这样?不是说好你帮他登上皇位就封我为后么?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敢……” “语儿,你小点声,这些话要传到皇上耳朵里去,我们全家还能活么?”右相大人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的昭哥哥已经不是昭哥哥了,到了宫里你给我收敛些,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昭哥哥难道会把我杀了?” “你……你……你……”右相抡起巴掌就想扇,想他精明一世,怎么会生出这么个蛮狠愚蠢的女儿呢? “夫君!”右相夫人跳起来抓住了右相的手:“语儿还小,慢慢教,而且她现下已经是皇贵妃了……我们挑选几个得用的丫头麽麽,指点着语儿,又有太后照应着,想来不会出什么错……” “好了……我也懒得管你们了,你好自为之罢!”说着甩袖离去。 威远将军府。 “璃儿,那个所谓的“茜妃”,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叫老虎去打听了,只说茜妃倾城倾国不可方物,没有一点根基,想必是皇上潜抵之时偶然得见……” “也许吧!”贤妃苦笑,愣愣地看着灯盏出神。 燕王府,灯火辉煌。 “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不枉我帮他一场!”燕王虽然才五十多一点,但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哪经得清客们的几番折腾,几杯酒下肚,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清客谄媚:“王爷英明,早料到今上乃真龙天子,这不,皇上为了报答王爷,不就把雍州划给王爷了么?且此次丽妃娘娘进宫,若是诞下龙子,那正宫与太子之位不就是王爷家的了么?” “哈哈哈!这小子要是聪明,就应该直接册封丽妃,非要这么麻烦!” “就是……就是……”嘴里谄媚着,心中却鄙夷道:你那丽妃上头还有两个皇贵妃呢,正宫之位怎么就成你家的了? …… 皇帝也是美男 三更起床,沐浴,更衣,繁复衣饰,环佩叮当,头上珠翠云绕,陈茜感觉身子被压矮了三寸。然后盯着脖子酸和满脸睡意,被塞进一巨大的銮驾中…… 摇晃了半个时辰,疲累不堪的陈茜被扶了出来:“娘娘,到了!” 陈茜抬头一看,是一个巨大的宫殿,大气奢华,木刻篆书为额“芷茜殿”,微笑着点点头。 那扶着的宫女机灵,声音清脆:“娘娘,这茜芷的名儿可是陛下亲取的,这宫殿也是陛下选的,娘娘千秋,陛下盛宠啊!” 陈茜苦笑,轻轻地拍了拍丫头的手:“扶我进去罢!” “是!” 进了内殿,陈茜迫不及待地脱了身上繁复的宫装,去了头上钗饰,底下的宫女侍人看得目瞪口呆,那个机灵的圆脸丫头急得忙劝:“娘娘,这些都是娘娘身份的象征,不能脱啊?” 陈茜知道,在这该死的宫里,衣食住行皆有定例,不可逾越分毫,但要她在秋老虎横行的季节顶着那身行头,真是比要她的命还痛苦。 “好了!这里谁最尊贵?”陈茜板着脸,眼神凛厉。 “当然是娘娘!”圆脸丫头抢先一步,其它人也鹦鹉学舌。 陈茜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指着她:“你,叫什么名字,进宫几年了,原先是哪个的?” “回娘娘,奴婢芸儿,三年前入的宫,原先在绣珍司工作!奴婢长于苏绣。” “好!芸儿,以后你便在我身边随身服侍,我的衣食起居皆由你负责!” 众人听了,心中暗暗后悔,却也有些不服,正想说两句,陈茜已经先一步开口了:“我这里有个规矩,我不喜欢别人知道我的事情,如果你们想过得好,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是!”众人心中讶异,没想到市井出身的茜妃,年纪又小,但却不是个简单的,当下收了怠慢的心思,各自思量起来! “好了。你们都退下罢” “是!”殿中顿时一空,只留下陈茜与那个叫芸儿的丫头。 “芸儿,知道为何单独把你留下来么?” 芸儿立刻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娘娘这是在恩典奴婢呢,奴婢要干得好,才能永远跟在娘娘身边!“ “你愿意跟随我?” “奴婢愿意!” “好!为我准备沐浴吧!” “是!” 陈茜看着那丫头出殿叫人进来,心中百感交集:一入宫门,怕是永远也出不去了,要想在这里好好地活着,就得有自己的人,现在可用的人实在太少了……” 陈茜一向豁达,从不伤春悲秋,所以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后,她全身都放松下来了。时光悠悠,转眼到了砍头的时辰,陈茜斜斜地躺在凉塌上,闭着眼睛,捏着一把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塌上的小方桌上,冰彭过的葡萄沁凉甜润,陈茜觉得满意极了――这妃子的物质生活着实八错,怪不得武女士死缠烂打就是要从尼姑庵搬到宫里来! 陈茜正神游太虚,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际,突然一声“皇上驾到!”,把个陈茜吓得跌下塌来。一颗葡萄没来及吞下去,呛得心肝都咳出来了…… “娘娘,快点起来,更衣接驾罢!”芸儿面色大变,慌忙跑了进来。 陈茜捂了捂被摔麻了的屁股,心里问候了皇帝的祖宗十八遍,扶着芸儿的手爬了起来,听得外殿脚步纷纭,怒道:“咳咳……来不及了!”就这么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外跑,披散着头发,跑到内殿的门口跪着。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首先听到一管好听的声音,然后又听出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惊讶之余不由朝地上的女人望去,这一望,便更加惊讶了。 这女人――也就是他的新妃子,头发散乱,只由一根缎带松松地绑在后面,身上的袍服大得可以装下两个她――这,这就是她的妃子?她的妃子就是这么接驾的?皇帝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起来罢!” “谢陛下!”陈茜迫不及待地抬起头来,因为她想看看那个害得她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到底是个怎样的魑魅魍魉。 不是轩公子! 但眼前这位长得一点都不比轩公子差,隆鼻凤眼,剑眉入鬓,如玉肌肤,身材高大,真正如玉公子,秀雅姿容。 唯一碍眼的就是他脸上得意的笑,笑得非常明艳,笑得格外狐狸。 陈茜站在那儿,异常幸苦地忍着不去挠花那张可恶的脸,可是牙是越来越痒了! “你们退下!” “是!” 等孤男孤女共处一室后,皇上一把抱起陈茜。 “你干什么?”陈茜很想打人! 压迫者与被压者的战争 “爱妃,哪个不长眼的惹得爱妃生气了,听听,都开始磨牙了!” 你个没廉耻的!那不长眼的就是皇帝陛下你,你打什么马虎眼……陈茜又将皇帝的祖宗问候了三遍:“放我下来!” 温香软玉在怀,皇帝陛下又不是柳下惠,他生来就一狐狸,此刻这么鲜美的一块肉摆在面前,如果不吃几口的话那就没天理了。(.无弹窗广告) 皇帝陛下笑得更加开心了,笑得宫殿都要塌了,撩开层层帷幔,把肥肉扔到床上,然后――饿狐扑食! 陈茜躺在一堆锦绣之中,触手都是软绵绵的,竟然找不到个借力的东西,心中又慌又怕:皇帝果然是下半身动物,而且无肉不欢! 陈茜看到一个黑影向她扑来,赶紧滚到一边,举着一个绣花枕头,语带威胁:“你……你……你别乱来啊,我……我……你要乱来的话可别怪我!” “爱妃这是做什么呢?还没洞房呢,怎么就要谋杀亲夫啊?” 陈茜听了,满脸黑线,无语问苍天:古代的皇帝都像这位一样无耻无赖么? 陈茜一个绣花枕头,狐狸头一偏,绣花枕头飘过,没捞到一根头发,再一个绣花枕头,狐狸爪子一伸,绣花枕头成为战利品,陈茜初战失利,士气大挫,狐狸却是越战越勇,把战利品扔在己方营地,就要来个最后决斗。陈茜见败局已定,但士可杀不可辱,她誓与此城共存亡,坚守自己的最后阵地(清白啊清白!),看到狐狸飞军而来,赶忙掀起满床被子,就要将他一蒙打尽,没想到狐狸攻势太猛,被子反噬,陈茜陷入了锦绣包围。 “啊!混蛋,你别压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那爱妃打算鸣金收兵了?” “收什么收啊?快把你的爪子拿下去,呜呜,我要窒息了!” “爱妃啊,怎的爱妃反应这般大呢?朕就是想抱着爱妃睡一觉而已!” “滚开!我才不要做抱枕,热死了,你还压我?你敢压我试试!”说着“嗷呜”一口,正好咬在了狐狸白花花的前腿上。[] “你个混蛋,你敢压我试试?我要你好看!”陈茜含糊着,趁着狐狸雪雪呼痛,防守最为薄弱的时候,立刻反。攻,转眼间战场风云突变,局势逆转,狐狸被锦绣包围,上头骑着一只美女,一时动弹不得。 陈茜反、攻成功,登时大喜:“你敢压我试试,哼,这下尝到苦头了吧!?”说着很愉快地蹦了三蹦。 人说乐极生悲,说的就是陈茜这类人,陈茜根本就不知道这只狐狸的实力,等她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被压在了狐狸身下,狐狸此刻心情很好,伸出前爪摸了摸猎物娇嫩的脸蛋,看着微微张开的樱桃小口,他很自然地吞了口口水,低下头来,就要享受他的午餐。 陈茜看着眼前的色狐狸,气不打一处来,可惜被压得死死的,根本就动不了,也是急中生智,她猛地想起这狐狸的真正身份。 “陛下,白日宣淫于礼不合!”陈茜化身贤良妃子,谆谆告诫昏庸君王:“陛下要做明君圣君,怎可耽于美色?” “爱妃错了,人说食色性也,朕也是凡人!”说着张嘴就啃。 “陛下!捂!我不……把你的嘴拿开!” “唔!……” 可见在床上,有时候话说得太多,会失陷得更快,比如现在的陈茜,她嘴里含着一只狐狸的舌头,被吻得呼吸不畅,浑身酥软。 等到狐狸将陈茜口中的甜美吸干,又想开辟新的根据地时,陈茜终于想到了一招: “陛下,臣妾今年还没及笄!” 绝招使出,一招致命,狐狸终于放开了陈茜,紧紧地盯着她,笑得非常开心,就像一只偷腥的猫:“爱妃你怎不早说,按宫规,没有及笄的妃子是没有伺寝的资格的!” 伺寝?还资格!陈茜气得都不想生气了,反正现在也算把自己从狐狸嘴里救了出来,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但是陈茜错了,狐狸用行动告诉她,自打她进了宫,她就是一块肥肉,而狐狸的无耻是无止境的,就算这块肉他不着急吃,他也得守着。 “爱妃啊!”狐狸温和地笑着,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午间困倦,该午寝了!” 陈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陛下睡罢,臣妾不困!” 狐狸嘴角上扬得更高了些:“不困啊,那再好不过了!爱妃为我打扇吧!”说着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团扇。 陈茜望着那把海棠美人纨扇,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你……” “莫非……爱妃想抗旨!”狐狸漫不经心道,手上的扇子一抖一抖的…… “拿来!”陈茜一把抢过扇子:“陛下快睡吧!”说着把扇子扇得呼呼的。 “恩,不错,保持这样的速度……爱妃,朕讨厌磨牙的声音……” “臣妾不敢!”陈茜忍着牙痒,继续扇风,诅咒狐狸受凉伤风! 然而习惯了午睡的陈茜如何能忍受瞌睡虫的骚扰…… 狐狸与美女 陈茜是被热醒的,她摸了摸胸口,摸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又热又滑,吓了一跳,睡意顿消,睁眼一看,可不就是皇帝陛下那颗金贵的头颅吗,再往腰上一瞅,一条金华火腿横亘,陈茜气极,哪还记得眼前这人的身份啊,暴吼一声:“姓姬的,你再敢压我试试,起来!” 而我们的皇帝陛下早就醒了,看着陈茜气急败坏的摸样非常可爱,努力憋着笑意,装作没睡醒的样子,一把把她捞过来,塞在身下压着,嘴里嘟囔道:“真舒服!” “你……”陈茜觉得跟睡鬼吵架简直是自个找不自在,于是费力地学蚯蚓钻洞,把自己一节一节地拱出来,忍着浑身的汗臭,跑到外殿。 “芸儿!” “娘娘,您醒了?!”芸儿放下手中冰彭的果子,喜滋滋地行礼。 “芸儿,准备热汤,我要沐浴!” “好叫娘娘知道,奴婢知道娘娘醒来后必会沐浴,奴婢已叫人准备好了,奴婢这就扶娘娘过去!” “芸儿,你个机灵鬼!”陈茜捻起一快雪梨,猛地塞到丫头口中。 “谢娘娘赏,这些都是奴婢的分内之事!”丫头鼓着腮帮,说话有些含糊:“奴婢扶娘娘去沐浴吧!” “好极!芸儿,我不要你扶,你端着这冰果子,跟我来罢!” “是!”芸儿亦步亦趋,欲语未语,待到了浴池,终于憋不住了:“娘娘,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当讲不当讲的……陈茜看着满池温蕴,十分满意:“说罢!” “娘娘是个聪明的,只是娘娘……恩……来自市井……”芸儿斟酌着,有些结巴:“怕是对宫中的规矩不太……恩熟悉,娘娘与奴婢说话的时候,总是你啊我的,从来不称本宫……” 陈茜扶额――真是的,总是忘记台词,于是安抚地拍了拍芸儿的小手:“芸儿,本宫会留意的!” 芸儿抬起通红的圆脸,笑得格外开心:“娘娘不怪罪就好!” 陈茜整个身子都沉在水下,前面飘着一个紫檀木托,里面盛着冰彭的果子。[.超多好看小说]真是享受啊!陈茜的脑袋自动过滤掉那只让她不愉快的狐狸。 “爱妃好生自在啊!” 彼时陈茜正挑了一颗葡萄(这惹事的葡萄)往嘴里送,突闻霹雳,惊吓之下咬到手指,身子一个趔趄,滑到了水下,水花溅起,打翻了木托,水果四散飘舞,煞是好看…… 陈茜喝了几口水,勉力站稳,努力将身子藏到水下,背对着皇帝陛下,沉声道:“出去!” 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竟是个好色成性的登徒浪子…… “爱妃何必动怒!朕欲与爱妃添个闺房之乐,你我鸳鸯戏水如何?” 陈茜气得胸口发闷,但她对皇帝的无耻无可奈何。 然后,陈茜便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狐狸在蜕皮呢!虽然池水温热,陈茜还是感到后背的鸡皮疙瘩一粒一粒地冒了出来。 “哗!”狐狸下水了,陈茜的身子僵成了一条死鱼。 “爱妃!” 陈茜觉得这声拖长了三个音符的爱妃极具暗示性,鸡皮疙瘩是掉了又起,起了又掉…… “爱妃!” 陈茜僵立着,感到一个温热的身子附在她背后,稚嫩的艳丽被一双爪子色情地拈着…… 这只可恶的色狐狸!陈茜将皇帝的祖宗问候了十八遍。 “陛下,你……”陈茜拨开狐狸抓,赶紧逃命,一边逃,一边喊道:“芸儿,芸儿,给本宫拿件衣服进来!” “嗤!”狐狸抚摸着自己那双被掐出两个指印的爪子,“好心”提醒他的猎物:“爱妃啊,没有朕的允许,你的芸儿是绝对不敢进来的!” “你……”陈茜生气,真的很生气,但她不得不承认狐狸说的是事实。 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 就当自己是人体模特好了,陈茜转过身去,笑得异常明艳,饶是狐狸终日流连花丛,也觉一阵恍惚。 “陛下,鸳鸯是怎样戏水的啊,陛下您教教臣妾好吗?”陈茜慢慢地靠过去,声音软的快滴出水来:“那么,作为回报,臣妾教教陛下什么叫做落水凤凰,如何?” 没等皇帝回过神来,陈茜伸手往前一推,拿出她小时候打水仗的招数,将水一波接着一波地推向狐狸,然后趁着他抹眼后退的当口,赶紧冲上岸来,随便扯了件袍子,也不管反正赶紧套上,冲出殿来,顺便还提走了狐狸皮…… 为了循环使用 陈茜逃命似的跑出浴殿,将狐狸皮扔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齐腰的长发嗒嗒地滴着水。 “咳咳……芸儿!芸儿你进来!” 过了小会儿,芸儿才抱着衣袍进来,看到陈茜这副狼狈的样子,非常震惊。 “娘娘!您……”芸儿侍候陈茜换上干爽的衣袍,斟酌着语气。 “没事!芸儿你帮我绞干头发吧!” “是!”芸儿答应着,从小宫女捧着的托盘里取过巾帕,轻柔地绞着头发:“娘娘,陛下那儿……?” “别管他!”陈茜咬着牙:“就让他在里边泡着……” 芸儿嘴唇颤了颤,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瞥见陈茜那张堪比锅底的黑脸,她还是选择沉默好了……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娘娘!”芸儿终究做不到如陈茜那般淡定,语带忧虑:“娘娘,陛下毕竟是陛下,您还是顺着他好些!” “爱妃啊,瞧瞧,你的侍女都比你懂事些!” 陈茜一惊,忍着被扯得生疼的头皮,扭头一看,那只狐狸神清气爽地站在那儿,微湿的头发已经挽起,一个内侍正为他系着盘扣。(.无弹窗广告) “你……”是哪来的衣服啊 没等陈茜说完,芸儿已经跪下了:“娘娘,是奴婢叫人进去服侍陛下的!” 陈茜的话噎在喉咙,脸上带着众叛亲离的悲催,好嘛,连唯一的属下也叛国投敌了…… “爱妃,你怎么就不长长记性呢?朕是皇帝,天下怏怏,皆是朕的子民,皆得唯我之命是从!” 陈茜觉得自己就像一条待宰的肥羊! “陛下,我觉得我们俩得好好谈谈!” “既然爱妃有此雅兴……”狐狸沉吟了下,嘴角高高扬起,眼睛眯得又细又长,朝宫人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罢!朕要与爱妃好好‘谈谈’” 待众人都退下后,狐狸一把抓住陈茜,往怀里一带,把嘴凑到陈茜耳边,暧昧地吹了几口热气,语气低沉:“爱妃知道这时候应该跟朕‘谈’些什么呢?恩――” “你……”陈茜想拉开他的手,怎奈人手像铁锁似的,根本无法撼动,只好转变战术,攻心为上嘛:“臣妾知道陛下的难处!臣妾理解陛下的苦衷!” 陈茜拿出当年申请入党的态度来,十足的真诚:“陛下初登大宝,然财权、政权、兵权都被别人掌控着,右相大人经营多年,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且宫内还有贵为太后的妹妹,如今女儿贵为皇贵妃,陛下里外皆受挟制。[.超多好看小说]李家世代袭封天策将军,掌管着大晋三分之一的兵权,欧阳家世代镇守北方边境,这两家谁要起了点心思,大晋就会被搅得翻天覆地,而陛下手里只有西北的三十万士兵,陛下想成就一代英主,唯我独尊的帝王,首要是收权!陛下如今大封四妃,且罔顾祖宗规矩,大肆赐封臣妾母家,不就是要打造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荒唐君主来吗?好叫别人放松警惕,陛下您好浑水摸鱼!臣妾说的可对?” “爱妃真是聪慧!”狐狸笑着放开了陈茜:“虽不中亦不远矣!” 他挑起陈茜的下巴,笑得非常欢畅:“爱妃啊,以后爱妃便是朕最宠爱的妃子!爱妃在人前可不能像今日这般拒绝朕,否则……”他眼中厉芒闪过,嘴角的笑意略微淡了些:“爱妃的家人可是要承担教养不周之罪的!” 陈茜听了心中一凉,脸上却笑得欢快:“臣妾怎敢拒绝陛下,只是臣妾年纪尚幼,不堪承受雨露之恩,且陛下不想用用就废了罢?” “爱妃之虑甚为有礼,只是日后爱妃在宫中行走……” 陈茜赶紧接口:“臣妾乃陛下最宠爱的妃子,当然会侍宠生娇,无法无天了!” “如此便好!”狐狸把爪子移开,挥了挥:“今日爱妃也累了,且先休息,朕尚有要事处理,这便走了!” “陛下这就要走么?”陈茜进入角色的速度很快,拉着皇帝的袖子,仰着头,眉毛蹙得异常风情,声音嗲得狐狸毛一根根竖了起来:“臣妾舍不得陛下,陛下再留会儿,好不好嘛?” 狐狸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捉住陈茜那双又白又嫩的爪子,轻轻地,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声音非常有磁性:“爱妃啊,朕也舍不得你,乖啊,等朕回来!” 然后抽出双手,大步流星地踏了出去,叫上内侍,飞快地离开了芷茜宫。 陈茜看着他那貌似逃离的样子,把手上的鸡皮疙瘩甩掉,笑得非常开心…… ………………………………………………………………………………………………………………………………… 小穿求评论…… 狐狸与狼的对话 “皇兄,见过新皇嫂了?怎么样,可还满意?” “哼!你的新皇嫂可有四位呢!不知允弟指的是哪一位?” “皇兄啊,你不知道臣弟我最喜欢美人么?能让臣弟承认的新嫂嫂自然是最美的那个了!” 皇帝冷冷地哼了一声,指节扣着黄花梨木的小几砰砰作响。 “看皇兄这样子,好像不怎么满意啊,要不……”三王爷压低了声音,一副好商量的样子:“皇兄偷偷地把她弄出宫去,赐给皇弟我做个侧妃,如何?” “你……”狐狸点着三王爷的额头:“你敢!” “那皇兄是看上她了,心动了!当初皇弟我见到新皇嫂的时候,也是一见钟情来着,哎,可惜皇弟我已经有了缘儿了……”三王爷一副惋惜的摸样。 皇帝无奈地看着他的弟弟,谁能想到,西北赫赫有名的将军,曾以三万步兵击破呼耶单于十万骑兵,被草原部落呼为“雪狼”的冷面将军,回到家来,面对他的哥哥却是这般无赖的摸样呢? “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皇帝咬牙道。 “皇兄,臣弟这是事君以诚!”他本来想再真诚一把,告诉他家皇兄:我与皇嫂还肌肤相亲过呢!但看见他皇兄的脸色,咽了口口水,到底不敢多说。 “哼!还事君以诚?哼哼!也不知你在哪里挖出的草泽女子,一点礼数都不懂!” “哈哈哈……”三王爷大笑,指着皇帝,差点喘不过气来:“说说……皇兄……你给……咳咳……臣弟说说,她是怎样不知礼数来着,回头我跟缘儿说说,也让她乐乐,如何?” “你……”皇帝眼睛咕噜噜一转,顿时化身狐狸,脸上带起十二分的笑意,扯着三王爷的袖子,低声道:“允弟啊,皇兄前儿个到永巷兜了一圈,看到几个绝色的家人子,回头我给你家缘儿下张圣旨,说是你看上的,让她把人领回去怎样……” “噗!”三王爷得意着,嘴里含着一口参茶,闻言大惊,茶水喷到十步开外,飞快地摇着手:“咳咳……皇兄,这个玩笑可开不得,你是不知道缘儿的脾气,她那脾气……她那脾气……” “哼!”他这文武双全的弟弟回到京城,完美冷酷公子顿时毛病多多,无赖算一条,惧内也算一条…… “皇兄,咳咳……我那茜妃皇嫂到底怎样嘛?!” “允弟真想知道?” 三王爷点头如可爱小狗! “明儿个,新妃子不是都要去拜见太后娘娘吗?明儿你带着你的缘儿一块过来,不就知道了?”狐狸阴笑着,眉毛与眼睛挤成一团:“绝对不会让皇弟失望的!” “咳咳,皇兄,您饶了我吧,我这么算计皇嫂,她铁定恨死我了,还是等她消消气,散散火,我再……” “允弟多虑了,你茜皇嫂心胸宽广,而且有你哥哥在,哪能让弟弟受委屈啊!” 三王爷怀疑地看着狐狸,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大呼小叫道:“皇兄,太后不是在太庙静养么?怎的肯出来了?” “她那哪是去静养,她是去折腾祖宗去了!”皇帝阴沉着脸,讽刺道。 “啊!?”三王爷看着皇帝顿时阴冷下来的面容,顿时醒悟:“皇兄你答应她什么条件了?” 他紧紧地抓住狐狸爪子,急急问道:“难不成皇兄真要立戚家人为后!?” 狐狸笑得高深莫测,点点头,又摇摇头:“朕对太后言道,后宫但有所出,即封为后!” 三王爷笑了起来:“这主意好极,后宫有出无出不就在皇兄你一念之间么?哈哈,这主意真是太妙了,这下戚家、李家、欧阳家都没有话可讲了,暂时算是稳住了这三家……”他停住笑意,沉吟道:“皇兄,那茜妃呢?皇兄真打算把她推到风口浪尖去?” “不是朕打算把她推到风口浪尖去,她从一进宫就已经在风口浪尖了……” “也是!”三王爷的语气颇为无奈:“可是她曾救过臣弟的命,若是因此……” “好了,允弟,别看你在外面冷心冷情的,却最是心软不过,她是朕的妃子,朕自会替她打算着!” “那臣弟就放心了……”三王爷低声道,心中有些郁郁,抬起头却看到他王兄倚着栏杆,夕阳的光辉下侧颜落寞,西风卷起龙纹袍服,如茕茕孑立的古松,心中一片酸涩,轻声道:“皇兄,或许,茜妃与宫里的其它女人不一样……” 皇帝捏着茶杯,望着夕阳下愈加壮丽雄伟的宫殿,不一样么?皇弟你也只敢说是“或许”,不是么?就算有些不同处,到了这种地方,也会变成一样的…… 茜芷宫的消遣 “芸儿,怎么样?” “回娘娘,奴婢打听过了,陛下今晚是与贤丽二妃一道用的晚饭,今晚歇在戚皇贵妃宫中!” 陈茜大喜:“真的!?” “娘娘,这不是秘密,整个宫里都知道了!” 陈茜拍着胸口,长长地松了口气:“那就好,看来他没打算让我死?“ 芸儿愕然惊呼:“娘娘!?” “没事没事!你家娘娘就是随便说说,放心罢!”皇帝雨露均沾,相对的,妃子也就怨怒相等了。 “芸儿,今天下午让你办的事怎样了?” “回娘娘,咱们宫里共有六十四位宫人,只有十六个随身服侍娘娘,剩余的都分管着洒扫、厨房等杂事!那十六个人里,只有三个人不是从别个宫调过来的,其中有个姓王的内侍,因为曾经打碎了荣贵妃的御赐玉盏,被罚到浣衣司洗了三个月衣服,他的干爹,也就是陛下身边服侍的王公公,听说咱们宫缺人就把他调进来了,剩下三个人都是新进宫的宫女!” “嗯,很好,你多跟那个小王公公套套近乎,把他拉到我们这边来!“有个靠近权力心脏的_爹,这样的人才,肯定是第一个拉拢对象啊。 “娘娘,奴婢省得。” “那三个宫女你瞧着怎样?” “看着都还老实,针线做得也不错!” “芸儿,娘娘我现在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这几个人你先凑合用着罢,以后帮本宫留意着!”陈茜想了想,呵呵笑了起来:“本宫是糊涂了,你一个双眼睛,哪里盯得过来,本宫我教你个省事的法子,最近本宫不是正当宠么,陛下自然会天天来,你只看陛下走后,哪些人突然消失了,就把那人的名字报我,没有心思的人是不会随便走出芷茜殿的。” “娘娘这法子粗是粗了些,可见效很快!” “恩,你娘娘我是个笨的,只好来个守株待兔了!” 芸儿嗤笑出声:“娘娘说什么呢?奴婢像娘娘这般小的时候,可还在泥地里完泥巴呢!什么都不懂,哪像娘娘……” 陈茜大囧,她本尊今年23了……不过这事却不能对别人说,说了会被当成妖精烧掉。 “好了!芸儿,现下还早,有什么吃的没有?” “娘娘,您饿了?小厨房有蒸好的蟹黄包子,奴婢这就叫人送来?” “那再好不过了,你叫人送上来吧!” 东西送上来,陈茜讶然失笑,十几个小蝶里浅浅地铺着雀舌、鸽蛋、芙蓉肉脊、金鳝银丝等各色小食,小碗里盛着各色汤粥,中间的甜白瓷天青色缠枝莲纹菱花碟里躺着孤零零的一只包子,真的好应景哦! 陈茜苦笑着,将那包子吞下肚,吃了几片雀舌,便叫人撤了下去。 陈茜呆坐榻上,看着满殿垂首服侍的宫人,思绪万千。 没有婚纱,没有教堂,没有承诺与钻戒,自己就算是“嫁”了,前世是剩女,今生却早婚,自个心无大志,只想赚点金子,找个小老百姓,以后柴米油盐一辈子平淡下去,嫁入皇家,注定了一辈子惊涛骇浪,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宫斗经验,真的能熬到寿终正寝那天吗? 想到这里,陈茜深毁当初的心软,如果没有救那个人,自己就不会进宫,如果不进宫,自己就不会整日担惊受怕……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古人诚不我欺! “芸儿,你说,这进了宫的妃子还能出去么?” “娘娘!”芸儿大惊失色:“您可别诅咒自个,这宫里的妃子啊,只有躺在棺材里才能出去呢!娘娘这话可别乱说了!” 陈茜叹了口气:“算了,在哪里不是生活啊,这宫里住着也不错,吃得好,穿得好,还有人服侍着!”陈茜拍着芸儿的小手,像活了好几十年的老太太碎碎念着,看着满室奢华,珠翠莹莹,郁气到底消散了些,眯着眼一脸的怀念:“芸儿,你说,慢慢长夜,何以遣怀啊?” 芸儿瞄着陈茜的语气,圆圆的脸上露出喜气来:“娘娘有什么主意呢?说出来,奴婢自当奉陪!” 陈茜附耳过去,嘀咕了好一会儿,芸儿瞪着那双大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芸儿,怎样,本宫这主意可有趣?” 芸儿涨红着脸,又好气又好笑,最后撑不住嘀咕了一句:“奴婢瞧着娘娘,真真还是个孩子!” “芸儿,你家娘娘今年才十二,本来就是个孩子!”陈茜故意嘟起嘴巴,嗔怪地推着芸儿:“快,把她们都叫进来!” “是!”芸儿无奈地应着,踱到内殿门口,扬声道:“各位都进来,娘娘有事吩咐!” 陈茜看着垂首侍立的宫人们,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你们都坐下!” “谢娘娘!” “把灯灭了!” “是!”芸儿灭了内殿的所有灯盏,拉上重重帷幔,内殿顿时一片漆黑。 话说陈茜前世最喜欢扮鬼吓人,有一年的七月十五(鬼节),她把寝室的三个室友都吓哭了…… 就在众人惊讶之时,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了一排通红的牙齿,耳边传来呜呜的声音…… “啊!” “鬼啊!” “茜妃娘娘!” …… 殿中一片混乱,但下一刻,帷幔拉开,外殿的灯火照亮了内殿,众人忙朝上首看去,只见茜妃娘娘端坐榻上,一脸“奸笑”地望着他们。 “各位幸苦了,恩,找个乐子让大伙轻松轻松,你们娘娘没什么本事,而且是新来的,你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心中难免有些想头,这都不怪你们,只是有些想头是绝对不能有的!”陈茜的眼光如刀,一寸寸地凌迟着他们的勇气:“若是行止出差,娘娘我可不担保你们不会看到真正的——鬼!” 想起刚才的惊惧,众人只觉殿中一片阴寒——这话虽然说得无头无尾,但只要不是故意,都听得懂,当下跪下来咣咣地磕着头,表达着自己日月可鉴的忠心。 陈茜挥挥手,看着众人满脸思量地退了出去,满意地露出八颗小白牙。 芸儿将灯盏重新燃起,心里想着:娘娘的性情真真让人难以琢磨…… 这注定是一个充满思量的不眠之夜,当陈茜数着绵羊,担心着明天的时候,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拜见见古代“婆婆” 早晨,建章宫。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恭祝娘娘千秋万岁!” “好了,都起来罢!”一个慵懒的声音自上首传来。 “谢娘娘!”陈茜等站起身来,福了一福,垂首退了下去,跪坐在两侧的软垫上。 陈茜微微抬眸往上首看去,正中坐着一中年妇女,这便是当今太后了!只见她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件大红鸾纹缂丝袍子,云髻高耸,头上插着凤翔九天如意云纹金步摇,脸上看不出喜怒,陈茜心中腹诽――这就是传说中的喜怒不形于色? 按理说,太后就相当于陈茜的婆婆,她应该尊着敬着,可眼前这位,她是想尊敬也尊敬不起来啊,原因无他――这个婆婆不是正牌的,正牌婆婆早已牺牲在宫斗大战中了,留下了一对可怜的娃,就是二皇子和三皇子,当时的贤妃娘娘正当宠,向先皇求得了两个娃的抚养权,大皇子登基为帝,贤妃娘娘升职,坐上了大晋后宫的第一把交椅,她本想提拔她的侄女坐上第二把交椅,但她“儿子”不同意,于是她就跑到太庙去哭先帝,这一哭可不得了了,前朝的奏折立刻堆满了御书房,都是暗责皇帝不孝的,皇帝无奈妥协,亲自到太庙把人接回来,且立刻下旨,说后宫但有所出,即封为后,太后虽对这结果不太满意,但也凑合了! 有件事非常奇怪,太后明明还很年轻,先皇偶瓦的时候才五十多岁,为何就是没有亲生子呢?陈茜表示对太后养子人品的深深怀疑。[.超多好看小说] 陈茜兀自神游着,独个腹诽着,没有看到满殿嫔妃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 她以为自己充其量就是个龙套,没想到导演让她当主角! “茜妃是哪个?”太后娘娘的语气很平静。 “茜妃是哪一位?”太后娘娘的语气有些不愉。 “茜妃可在?”太后娘娘的语气杀气腾腾。 陈茜终于从神思间醒悟过来,抬起头来,茫然四顾,周围的美女们看她的目光或同情或怜悯更多的却是不屑和幸灾乐祸,上首坐着一个恼羞成怒的欧巴桑。 殿中大都是女人,能进宫的女人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但见到陈茜容颜的瞬间,她们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不由自主地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来。太后到底见多识广,转瞬的惊艳过后是暴风雨来临的暴跳。 陈茜心中一凛,赶紧仆倒在地:“太后……太后娘娘,臣妾……臣妾在家里的时候,从……从没看……看到这么漂亮的房子,就像……就像天宫一样,娘娘……娘娘……您长得……长得就跟天上……天上的神仙一般,臣妾……臣妾以为自己做梦来着!所以……所以……” 看到陈茜这副呆样,殿中的嫔妃都掩着袖口低声笑了起来,心中鄙夷得厉害――只是个稻草芯的美人罢了!欧巴桑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抹笑容,点着陈茜,乐不可支道:“起来吧!呵呵!瞧这孩子,也是个可人疼的!” “就是!就是!太后慈悲……“ …… 众嫔妃看到太后乐了,赶紧凑过去巴结奉承着太后,陈茜看着眼前这副婆慈媳孝的场景,只觉一阵腻味,低着头继续神游。 过了半刻钟,众妃正要告辞,内侍的一声:“皇上驾到!”让她们缩回了脚步。 众妃心头大喜,赶紧跪下接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罢!”皇帝脚下生风,快步走到太后跟前,行礼道:“儿臣见过母后,母后身体可好?” “好,好,哀家很好!”太后笑得一派慈和:“只有皇帝一个人么?允儿呢?” “回母后,允弟一会就到!” 所谓说曹操曹操到,皇帝的话语刚落就听到内侍通报三王爷和王妃到了。 “儿臣”“臣媳”“参见母后,母后千秋!” “好!好!”太后很高兴的样儿:“都起来罢,地上凉,皇帝啊,人都到齐了,趁着今儿大家伙们都高兴,就在母后这儿用早膳罢!” “既是母后有此雅兴,儿臣等又怎好扫了母后的兴,允弟,缘儿,你们便留下一起用膳罢!” “是,谢母后、皇兄!“ “好了,一家人这般客气做什么,倒显得生分了!” “母后教诲的是,允弟,可记住了!” “是!” 陈茜一直不敢抬头,天知道她有多想杀了那个叫允的家伙,他虽然没说几句话,但那冰冷的腔调,不是轩公子是谁?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一波接着一波的疼痛提醒着她:这里是太后殿,绝不可莽撞行事! 所谓仇人相见 太后、皇上、皇贵妃、贤丽茜妃及允王夫妇一席,剩下的嫔妃一席,殿中一片寂静,偶尔听到轻微的陶瓷相碰的声音。[.超多好看小说] 由于陈茜身份特殊,进食的间隙,众宫妃都用好奇的目光瞄着她,却见陈茜动作优雅,一轮下来毫无瑕疵,心头微讶:不是说茜妃来自市井,不懂礼数吗? 陈茜忍着数十道探究的目光,心中大骂:这群女人,难不成姑奶奶我在饭局上出丑你们会得什么好处不成! “皇帝啊!”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这大多是上对下的要求,对上是没有约束力的,所以太后出场了:“观茜妃举止从容,倒像经过数年闺阁调教的大家女子!市井中也有这般灵慧的女子,这是皇帝的福气,也是我大晋的福气!”笑得像一个“慈祥”的大妈! 彼时陈茜的筷子正与一只水晶虾饺打交道,听到这话,背后好似被几十根冰锥插入,眼前粉红的水晶虾饺像是染了血晕…… “母后,茜妃养父母皆出身市井,然其生父却是乡间大儒,茜妃深得乃父宠爱,言传身教之下必是比寻常民女多些见识!”皇帝大人似乎没有看到殿内的“血雨腥风”,神情就好像他母亲是真心夸赞他媳妇一般自然。 “茜妃,是这样吗?”关心儿子“幸福”生活的母亲亲自向儿媳求证。 皇帝陛下亲自递了一把梯子过来,陈茜哪能不识时务:“回太后,先父略略识得几个字,先母却只会针凿纺纱诸事,只是家父常常告诫小女:‘穷不可堕志,贫不可废礼’并说我大晋乃天朝上邦,当为万夷之表,纵匹夫亦不可损我国容,言行举止从容优雅,方显我上国怏怏大气。”陈茜当然是贤妻孝媳。 太后深深的望了皇帝和陈茜一眼,呵呵而笑:“皇帝,你这茜妃甚为有趣,又知礼数进退,无怪你这么宠她!” 皇帝打着哈哈,招呼太后吃菜。 陈茜低着头:箭靶子注定是箭靶子,你再怎么费心装饰它也是箭靶子,只得努力扒饭,忍受着周围几十道冰寒的目光凌迟。 太后见了,满意地笑了,温言道:“皇帝,允儿,缘儿,这道桔汁鱼丸不错,你们也尝尝!” “是,母后!” 这个难熬的饭局持续了半个时辰,陈茜暗暗松了口气,与众人退出殿来,拉着芸儿就跑路,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茜妃!” 陈茜扭头一看,赶紧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狐狸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玉板脸,一个春海棠,陈茜狠狠地剜了玉板脸一眼,对他福了一福,皮笑肉不笑道:“轩公子好!” 话音刚落,旁边那株春海棠颜色大变,花枝剧颤,风雨欲来的阴冷之气扑面而来。允王爷不安地瞄着她,紧紧地攥着她的手。 陈茜心头大乐,本来只打算捡粒芝麻,没想到却抱了个西瓜,看来这个”轩”字很有文章啊。 皇帝见气氛尴尬,赶紧打圆场:“呵呵,允弟,缘儿,御花园的菊花开了,今日朕难得空闲,你们陪朕到御花园走走罢!” “是,皇兄请!” 陈茜被皇帝拖着进了御花园,虽说现在还不是菊花盛开的季节,但皇家御苑却是花团锦簇,这些菊花的品种,陈茜一个也叫不上来,有些菊花的颜色,陈茜甚至从没见过。一时间,她都看呆了。 菊花锦绣之中,小桥流水之上,有一处临水小榭,皇帝将宫人远远的遣了,四人随意地坐在紫檀小椅上。陈茜瞪着允王爷,缘儿瞪着她,皇帝摇着一把折扇看热闹。 “茜皇嫂,到底怎么回事,你得给我讲个明白!”允王妃长得极美,不似寻常女子的娇柔,浓眉大眼,鹅蛋脸面,头发很随便地挽起,斜斜地插了一支玉钗,看起来不像皇家的媳妇,倒是符合陈茜对江湖女侠的想象,此刻晕生双颊(气的),横眉瞪目,英气更添一分。 陈茜收回目光,随意地翻了翻衣袖,慢悠悠地说道:“允王妃,能有什么呢?还不是你皇嫂我救了你家王爷一命,你家王爷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所以……”陈茜干笑两声,不说了。 缘儿急道:“所以他就把他的身世告诉你了?” 陈茜愕然,原来这“轩”字事关允王爷的身世啊,那么就是允王爷的心事了,女人是绝对不会允许老公与另外的女人分享心事的,特别是善妒的女人,陈茜眼珠一转,选择了沉默,扭过头去看外面似锦繁花,耳朵却竖了起来――好值得期待哦! 允王妃没有让陈茜失望…… 河东狮一吼,房子抖三抖。允王妃本是个火爆性子,她夫君竟然把隐藏心底的秘密告诉另一个女人,哪里还按捺得住,理智什么的早已飞到了十万八千里,暴吼一声,操起小几就上。 允王爷见她家王妃发威,怒瞪了陈茜一眼,很有经验地避过飞来横“几”,转身跳出小谢,允王妃又岂是吃素的?脚尖一点,穿花蝴蝶般飞了出去,转眼间,御花园花雨纷纷,狼哭鬼嚎。 陈茜捏着一只桂花糕,细细地品着,看戏一般地欣赏着外边的家庭暴力,时不时还在心中就二人的招数品评一二。 “爱妃,满意了?” 陈茜习惯性点头,下一刻差点被点心噎死――刚刚净琢磨着挑拨离间了,忘了这儿还有一个主角呢! 狗血,皇家的三角恋爱 “咳咳!陛下说什么呢?”陈茜装傻:“估摸着是臣妾说错了什么话,叫王妃误会了,陛下快叫皇弟弟妹两个停下来!”陈茜小兔子受惊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啧啧……这允王妃脾气也太大了点,哎,你这当哥哥的也好意思让弟弟被人欺负,快停下来罢!” 皇弟看着外面愈加白热化的战场,脸上的笑容比菊花还明艳,慢条斯理地品着一枚金丝蜜枣,嘴里含糊道:“爱妃喜欢看热闹,朕怎会扰了爱妃的兴致?只是朕对王妃的问题也很感兴趣,爱妃打算如何回朕啊?” 这人是故意的,陈茜暗恨,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监视之下,轩公子即允王爷的事他早已摸得清清楚楚。脸上却笑着:“允王爷是陛下的弟弟,难道陛下不知道他有爱说梦话的毛病?” 狐狸受不了刺激,险险被刚刚咽下的蜜枣呛了个肺出血,脸色涨红着:“咳咳……你听允弟说梦话?!难不成你们曾经……恩?” 陈茜心头暗笑,这人怎么这么敏感?脸上却带着六月飞雪中窦娥表情:“陛下,你怎可如此诬陷臣妾,这话要是传出去,允弟和臣妾还有命在吗?”陈茜算是弄明白了,这皇帝就算是不喜欢他的女人,也绝对不允许他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藕啊丝啊什么的。 他们俩确实曾经那什么来着,当时她还狠狠地吃了一把美男的豆腐!但此刻保命要紧,从今而后乖乖做狐狸的女人,其他的男人再帅,也注定是浮云了!哎,为什么就是没有穿越到女尊王国呢? 陈茜接着道:“当时允王殿下伤得很重,发着高烧,一直说胡话来着,臣妾就听了几句!”陈茜瞄着皇帝的脸色,见他脸色微霁,赶紧转移话题:“陛下,允王为何又叫轩啊?”这个问题她纠结很久了。 皇帝微怔,眼神飘忽:“允弟五岁那年,她的母妃被父皇以秽乱宫廷之罪处死,起因就是这个‘轩’字” “啊?!”文字狱啊? “其它的事朕也不知道,当时的刑部侍郎因罪入狱,他母妃便在御前求情,这时候有人告诉父皇,刑部侍郎与他母妃有私情,一个重要的证据就是允弟的名字――姬念轩,碰巧的是刑部侍郎就叫凌轩,更凑巧的是刑部侍郎与她母妃是同乡!父皇一怒之下,他母妃一条白绫,刑部侍郎五马分尸,允弟被关入训刑司,两年后父皇得知真相,他母妃进京路上曾经被人刺杀,而救了她的恰恰便是这位刑部侍郎,但二人说过的话没有超过十个字!” 皇帝的话语里毫无感情,听不出怨怒或是其它:“父王亲自把允弟接出来,抱到朕母妃的寝宫,并改其名为允!” 怪不得这两人感情这么好! 怪不得允王爷的戒心如此之重! 陈茜见皇帝面色沉重,痴痴地看向窗外,立刻同情心泛滥,走过去拍着皇帝大人的龙爪(没办法,够不着肩),安慰道:“恩……都过去了,你看,你成为一国之君,他也成为一名大将,大权在握,威风凛凛,想什么时候报仇就什么时候报仇,想什么时候雪恨就什么时候……喂!你在听吗?喂!喂!”陈茜举爪,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晃了几晃,只见皇帝目光痴痴,眼神迷离…… 陈茜疑惑不已,这样的眼神怎么这么熟悉呢?哦!想起来了,琼瑶剧里的男主看到女主的眼神不就是这样? 陈茜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只见满园离落,花木萧萧,刀光剑影,昏天地暗,着红的,步步杀招,披紫的,连连叫苦,女夜叉欲棒打薄情郎,痴心汉只愿博欢心,二人正打得难舍难分,仿佛要杀到地老天荒。 皇帝的目光却始终追随着那抹红色的倩影。 天助我也!陈茜在内心欢呼,这么大个把柄,如果不拿捏拿捏就真说不过去了! “喂!”陈茜激动得跳了起来,暴吼一声。皇帝终于回过神来,满脸不解地望着陈茜。 “陛下,你喜欢缘儿?”陈茜凑过去八卦道。 “你……”皇帝的眼神很凶狠。 “陛下,您放心好了,臣妾会为您保守秘密的!”陈茜很有义气地拍着胸口:“其实缘儿弟妹长得又漂亮,人又豪爽大度,我要是个男人,也会喜欢她的!” “她自始自终眼里只有允弟……”皇帝心里很苦涩――他看上一个女人容易吗? 陈茜咬着一块杏甫,根本无视她家皇帝的落寞,嘴里含糊道:“那是自然,我要是缘儿,我也不会嫁你!” 陈茜这句话成功地燎原了皇帝大人的星星之火,作为大晋王国的第一男人,不能与心爱的女人相守也就罢了,如今还被他不喜欢的妻子(名义上的)羞辱,男人的尊严还要不要了? 皇帝怒火冲天,一拳把个紫檀木几砸个粉碎,冲过去捏住陈茜的下巴,眼睛红得喷出火来:“茜妃,连你也不屑做朕的女人么?” 陈茜被他这番架势吓到了,忍着下巴骨裂的危险,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来:“陛下,世界如此美妙,怎可如此暴躁!你先放手,听臣妾慢慢跟你说!” 皇帝放开了她:“说!” 陈茜指着椅子:“坐下!” 然后,陈茜摸了摸下巴,慢慢地凑过去,一副狗头军师的摸样:“陛下啊,你真是不懂女人,对于你们男人而言,女人,哪怕是像臣妾这般倾城倾国举世无双美貌天下第一的女人,坐下,您激动什么啊?难道臣妾我不是第一美人?听臣妾慢慢跟你讲,就算是像臣妾这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女,也只想找个可靠的男人,而陛下绝对不是……哎坐下,怎么又激动了!不是说一国之君应该喜怒不形于色吗?你瞧瞧你这副摸样,脸红脖子粗的!别瞪了,臣妾我说的是事实,你也别不服气,你是一国之君对吧?你心里装的是大晋江山对吧?你后宫有很多女人对吧?你不可能永远只宠爱一个女人对吧?陛下,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梦想,那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允王可以做到,陛下,你永远也做不到!” 陈茜望着外面那对大闹的夫妻,眼里涌出羡慕来:“陛下,如他们一般,你永远也做不到,所以,你必输无疑!” 皇帝深深地望着陈茜:“如爱妃之意,朕非爱妃所托之人!” 陈茜认真地看向他:“然也!”看到皇帝大人的脸有变黑的趋势,话锋急转:“但臣妾已经是陛下的女人了,所以,臣妾不会想那些没用的,就算在宫里,臣妾也会活得逍遥自在!” 前提是――永远不要爱上这个男人! **************************************************************************************** 小穿求评论,收藏…… 你们的支持是小穿继续码文的动力…… 对允王的惩罚 战争持续了一刻钟,战后统计损失情况:极品贡菊三十六盆,汉白玉栏杆十米,屋檐三个,亭子一只,桌椅板凳数件,盆樽盘碟无数,殃及宫女五个,太监十八,战况之惨烈,直追大唐房宰相家后院。[.超多好看小说]陈茜估算了下,战后重建得花三天时间,白银三千两! 皇帝大人抱着幸免于乱的莲纹青瓷樽,痛心疾首“允弟啊,你皇兄我已经够穷了,你怎么还这般糟蹋皇兄的东西呢?” 允王爷冷着脸,紧紧搂住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的王妃,狠狠地瞪了陈茜一眼,冲着皇帝,冷冷地哼了一声。 陈茜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陛下若是想讨回来……咳……山人自有妙计,陛下愿闻否?” 皇帝瞄着他弟弟越来越黑的脸,努力憋着笑意:“朕素来钦佩先生,雅纳谏言,先生请说!” “陛下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允王爷砸了陛下的御花园,那咱们俩就去砸允王府,陛下觉得如何?” “你……” “哈哈哈!允弟啊,朕倒觉得这主意不错,重阳节不就快到了吗?那天朕一定带着茜儿到允弟家做客!” “臣弟荣幸之至!”允王爷咬着牙:“那么皇兄,今日要没什么事,臣弟跟缘儿便告辞了!” “别啊!允弟!”陈茜重重地咬允弟两个字,看着允王爷青红交加的脸,心情大好:“允弟啊,你若觉得那主意不太好,你嫂子我这里还有个主意,要不要听听?” “请皇嫂赐教!”皇帝大人没开口让他离开,他就得乖乖地呆在这里,任凭他那只十二岁的“皇嫂”欺负。 陈茜很义气地拍着允王的肩膀,很哥们道:“哎……这事先放放……允弟啊,你的脸怎么黑的跟锅底似的,谁惹允弟生气了?告诉你皇嫂,皇嫂我一定给你出气!哎……皇嫂知道了,缘儿对吧?没关系,缘儿是你皇嫂的好姐妹,她最听皇嫂的话,来皇嫂跟你说和说和,只要陈茜我当你皇嫂一天,就一定保证你家后院的葡萄架屹立不倒!” 允王妃苦大仇深地看着搭在她丈夫肩头那双皓腕如霜的爪子,恨不能一口咬断,却只能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憋着胸口的闷气,眼里都快喷刀子了,不过我们的主角毫无自觉,竟然掏出手绢,轻柔地为她拭去额上汗珠,开始“劝和”:“弟妹啊,你这脾气也太大了点,你瞧瞧,每次你闯了祸,买单的都是你的男人不是?就算你不心疼你家男人,你也得心疼心疼你家白花花的银子啊!” “皇兄!既然皇嫂没有什么吩咐,臣弟告辞了!”说着抬脚便走。 陈茜哪能就让她的仇人就这么走了,一个键步拦他前头,皮笑肉不笑,问道:“允弟啊,你不听听你聪明绝顶的皇嫂给你出的‘好’主意?” 允王爷看着这个比他小十岁,矮了他一个半头的“皇嫂”,欲哭无泪,向他皇兄投去了十八个求助的眼神,但是他的皇兄正忙着“认真”地品鉴那只花瓶,哪有功夫搭理这边的事啊? 他认命一般闭了眼睛,在心头发誓――他要再相信那只狐狸的话他就不姓姬! “皇嫂,是皇弟我对不起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次吧?” 哼!说得轻巧,原谅你我能回去开聚味园吗?能过上幸福平淡的日子吗? “允弟啊!什么对起对不起的?皇嫂我怎么听不明白呢?”然后拍了拍自个脑袋,作恍然大悟状:“哦!允弟你说的是破坏御花园这事啊?其实这御花园说起来呢不是你皇嫂的,不过既然你皇嫂已经嫁给你皇兄了,他的东西就是你皇嫂我的东西,我的东西还是你皇嫂我的东西!损坏了你皇嫂的东西自然是要赔偿的,恩,让皇嫂我想想……想想……” 就在允王按捺不住想要开口的瞬间,陈茜抢先一步:“哦……皇嫂想起来了!那个,战后重建需要大量的银子不是,你就赔我些银子好了!至于要赔多少呢?”陈茜沉吟着,环顾四周,看到榻上小几上的棋盘(围棋),眼睛一亮,冲过去,把棋盘搬了过来,冲着目瞪口呆的允王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允王爷,你皇嫂我也不要多的,就用这棋盘为量。你看好了啊,这第一个格子,你摆二两银子,第二个格子,你摆四两银子,第三个格子,你摆八两银子,第四个格子,你摆十六两银子,如此类推,直到把整个格子装满,刚好够修理园子,怎么样?” “好!银子我出!那臣弟可以走了罢?” 陈茜大度地挥了挥手:“好了!退下罢!” “谢皇嫂,皇兄,臣弟告辞了!” 皇帝陛下似乎还沉浸在文物考古工作中,“恩!”了一声算是回答。 待二人脚步去得远了,一声闷笑喷薄而出,不可抑制,皇帝大人笑得前俯后仰,陈茜也大笑,笑得肠子都打架了,屋外的宫女太监面面相觑,不知道两个主子把允王爷气走有什么好笑的! 过了半晌,笑声方止,皇帝大人指着陈茜:“爱妃啊,这就是你想出的高招?罚银子?允弟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用这招对付他?哈哈哈!” “哈哈哈!”陈茜干笑,冷冷地瞥了皇帝一眼:“陛下,您信不信,您的弟弟就算把裤子当了也装不满这只棋盘!不,陛下,就算您把国库搬空了也装不了最后这个格子,您信不信?” 这下皇帝大人愣住了,他很想从陈茜的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来,但是她冷冷的面容,嘲讽的浅笑告诉他――她说的是真的! 2的324次方相加,这个天文数字,据说连宇宙中的粒子数量都没有这么大,区区国库算得了什么? 御花园的争风吃醋 那天之后,皇帝一直都没来骚扰她,陈茜趁着这个空档整理芷茜宫的内务,到如今,她也算确定了她的领导班子!这天黄昏,陈茜突然想起御花园的菊花,于是抱着一只水晶盘子,里面对着新鲜进贡的紫玉提子,一路吃,一路观赏美景,真是人生如画,画如人生啊! 陈茜轻声地哼着歌,迈着欢快的步子,不时往嘴里送上几颗紫提,突然看到远处假山之上,一簇簇紫色开得十分耀眼,奔过去正想好好品鉴一番,只见――假山之下,花丛之中,两男女你侬我侬! 敢把御花园当约会场所的,除了大晋的皇帝,还能有谁? 流年不利啊,出门就当电灯泡! “陛下!”女人的声音嗲得要挤出水来:“昭哥哥!” 陈茜觉得浑身恶寒,鸡皮疙瘩掉一地,牙齿冒丝丝凉气。(.无弹窗广告) 这个地方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陛下……戚贵妃……你……你们慢聊,臣妾……臣妾不打扰你们了哈!” 陈茜尴尬地笑着,胡乱地福了福,转身就跑,没跑两步,突然听到一声拔高了的,很有磁性的声音:“语儿,你说,若是有人不知礼数,朕是不是应该追究她家人个家养不周之罪啊?” “昭哥哥,您说什么呢?语儿怎么听不懂?” 戚贵妃不懂,但陈茜懂了! 听说过吃醋的,没听说被逼着吃醋的! 于是她地回过头来,红唇微嘟,眼波含情,托着水晶盘子,蜜蜂采蜜一般奔到皇帝身边,带着深宫怨妇的十二分委屈:“陛下,您怎么能这样,您答应过臣妾要与臣妾一同品尝紫玉提子的,您忘了吗?” “你……”戚贵妃指着陈茜,一时找不到什么词语来责骂于她,于是转过身去,拉着皇帝大人的袖子,跺着脚:“昭哥哥,你答应语儿要陪我赏花的,昭哥哥,你说话啊!” 陈茜扭身过去,一把投入皇帝陛下的怀抱:“陛下,臣妾想您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您看臣妾都瘦了!……臣妾听说陛下在御花园赏花,就带着提子亲自过来了!”陈茜嗲着声音:“来,陛下,尝尝,这是茜儿亲自洗的!……甜不甜嘛?陛下!――” “恩,只要是爱妃送的,都是甜的,都甜到心里去了!” “真的?” “真的!” “臣妾知道陛下是在哄臣妾,但臣妾还是很开心,陛下,来,张嘴,再吃一颗!” “恩……爱妃真是善解人意!爱妃‘亲自’喂朕如何呀?就像那天那样……恩!?” “可是……可是……戚姐姐……臣妾不好意思的啦!” “没事!戚贵妃心胸宽广,怎会跟你计较呢?” “真的?!” “真的!” “唔……陛下,您轻点,您咬着臣妾了!” “是哦?朕真是太不小心了……来,朕给爱妃赔罪,朕来喂爱妃!” “唔……” 戚贵妃看到这两只毫无廉耻的在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宣淫的混蛋,又气又妒,最后“哇”地一声泪“奔”了…… 陈茜听得脚步远去,一把推开色狐狸,抖掉浑身的鸡皮疙瘩,跳到阳光底下:“好了!人走了!陛下要没什么事,臣妾就告辞了!” “爱妃不是来赏花的么?怎的这就要走!?” 陈茜没好气道:“没心情!” “爱妃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你个头的醋啊?陈茜心头大怒:“陛下国事繁重,臣妾就不打扰了,臣妾告退!”说着提脚就走! 没走两步,陈茜突然听到吱啦一声,背后春光乍现,手上的水晶盘子哐地一声跌了个粉碎,身子下一刻便落入一个火热的怀抱:“爱妃,还是同朕一同赏花罢!” “你个混蛋!”陈茜挣扎着:“放开我!”这个无耻淫贼! 皇帝嗤笑一声:“爱妃,你确定要朕放了你?”说着在陈茜光裸的肩上咯下一吻。(.无弹窗广告) 陈茜身子一僵,嗔目结舌,在皇宫里玩裸奔?陈茜有几个胆子? “爱妃是同意与朕一同赏花了?” 我不同意行吗? 陈茜狠狠地瞪了皇帝一眼。 皇帝微微一笑,吻了吻陈茜的额头:“爱妃今日表现不错,不知要什么赏赐呢?” 赏赐?真的!? 陈茜的眼睛都亮了起来:“陛下,臣妾最喜欢银子,以后陛下都赏臣妾银子罢!恩,都换成银票,一次五百两,怎样?” “嗤!”皇帝抱着陈茜往芙蓉轩走去:“在宫里,爱妃用不上这些黄白之物罢?” “陛下,臣妾这是防范于未然,现下,臣妾是陛下‘宠爱’的妃子,若将来陛下不宠爱臣妾了呢?这些东西,最起码保证臣妾不被饿死!” 皇帝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咬牙道:“你不相信朕?”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算计我,让我成为你夺权的工具! 但脸上却笑得很开心:“陛下这是生的哪门子气,臣妾自是相信陛下的,臣妾要这些银子,主要是为了打点宫人,才好为陛下办事啊!” “哼!”皇帝一脚踏进芙蓉轩,把她往塌上一扔,抬脚就走了出去! “陛下――”陈茜这下慌了,他不会把自己仍在这儿不管了吧? “来人!去芷茜殿宣一个叫芸儿的侍女来,吩咐她带上她家主子的衣物!” “是!” 陈茜点头:还算有点良心! 陈茜真是太小看皇帝大人的无耻了! 我的无耻夫君 一刻钟后…… “陛下,娘娘,芸儿姑娘到了!” “进来!――看起来是个机灵的丫头,爱妃眼光不错!――芸儿,把衣裳放在几上,出去!” “是!”芸儿迟疑了下,不安地瞄了她主子一眼,退了下去。 陈茜很想叫住芸儿,奈何被人点了穴,什么叫有苦说不出,陈茜是真的体验到了! “爱妃――想说话?” 陈茜卖力眨眼。 “求朕!” 啥?!陈茜瞪着大大的秋水眼,一脸茫然地望着皇帝大人! “虽然不能说话,但还有很多办法求朕吧?比如说――”皇帝大人点了点陈茜的唇:“取悦朕!” 陈茜要是再不懂皇帝的意思,那她就是棒槌! 所以陈茜出离愤怒了! 如果她手里有剑的话,她铁定一把劈死这只色狐狸。 “既然爱妃行动不便,那便由朕代劳罢!”说着就封住了陈茜的唇。 陈茜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个吻里了,就在她快要晕过去的时候,皇帝大人放开了她。 陈茜还来不及为自己脱离“狐”口庆幸…… 下一刻,陈茜便全身赤、裸地倚在了皇帝的胸前,无法动弹地她就像一件物品一般,被一双火热的眼光凌迟着,她清楚地感觉到身体的温度一点一点上升。(.好看的小说) 皇帝――姬昭望着他的女人,少女美丽的胴体一览无余,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的身体,她的身体还未发育成熟,如同一枚青涩的果子,纵然散发着迷人的香味,但是他并不打算采撷,面对如此稚嫩的她,他的心里甚至升起一丝怜惜――她真的很小,比他的大公主大不了几岁! 于是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温柔地为她穿上衣服,解开她的穴道。 她以为这只狐狸这次会要了她,没想到他竟然放开了她。 但是,陈茜对这样的结果是满意的,她不想追究他为何要这样做的原因。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诡异非常。 “你叫陈茜?”皇帝首先打破沉默。 陈茜抿唇点头,心里却腹诽,知道了还问?虚伪! “朕叫你茜儿如何?” “啊?!”陈茜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使了。 “茜儿,来,朕带你去个地方!” 不等陈茜回话,皇帝抱住她就冲出殿去 “陛下!?” “娘娘!?” “你们呆在这儿,不许跟来!” “是!” 陈茜只觉耳旁风声响起,她悄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飞在皇宫的上空,此刻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没有现代的霓虹闪耀,高大的殿阁隐于夜色,只见阴森森一团,恐高的她立刻闭了双眼,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陈茜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到了!”随即双脚便踩到了实地。 陈茜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晚风正秋寒,陈茜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下意识扭头去看,顿时花容失色――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小心!”一双温暖的手搂住了她的纤腰:“随朕进去看看!” 陈茜只好喘着粗气,紧紧依着皇帝,脚步虚浮地进了山洞。 山洞里的秘密 走了大约一射之地,陈茜被眼前之景惊得说不出话来。 山体被掏空,穹顶拱璧,面积大约有茜芷正殿三个那么大,四面明珠璀璨,顶上夜明光辉,当中书架林立,四周剑戟成行。 “陛下,这……” 姬昭微微一笑:“允弟,出来罢!” 重重书架后转出一个年轻公子,约莫二十岁左右,玉颜凤眼,剑眉入鬓,脸上却是毫无表情,不是允王爷是哪个? “皇兄,你……”允王爷指着陈茜,欲言又止! 皇帝打断了允王爷的话:“允弟,你不是有问题要向你皇嫂讨教吗?所以朕就把她带过来了!” 然后转向陈茜:“爱妃,那日之题你从何处得来?允弟回去算了一夜,也没法算出来,只爱妃之言:虽国库亦不可填满此盘却是真的!” 从何而来?这个问题满复杂的,说出来会吓死你。 陈茜清了请嗓子,面对满室书香:“陛下,王爷,此间书籍,怕是早已囊括天下所知,难道二位就没有看过一本《夷方算抄》,啧啧……真真是奇了!”陈茜一边说,一边摇头,眼里却露出狡黠的光芒。 “《夷方算抄》?!”二人异口同声,对望一眼,苦笑摇头。 你们要听说才怪呢?《夷方算抄》本就是我杜撰出来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但看到这两个可恶的男人吃瘪,陈茜心中大乐。[] “爱妃,你又从何得知《夷方算抄》?” 一句谎话,通常需要一百句来圆谎。作为个中高手,陈茜自然准备了一整套的说辞。 “陛下,臣妾那是还小,却喜欢到父亲书房玩乐,于书架角落寻得此书!” 两人目光再次对上,狐疑不已。 还是皇帝大人脑筋转得快:“爱妃当时几岁?” “七岁,臣妾父亲病亡两个月前!臣妾被拐一年前。”顺便把前头的慌圆了:“臣妾曾对允王爷说过,臣妾记忆非常好!对吧?” 皇帝向允王爷投去了询问的眼神,允王爷微微颔首:因为那联望月思乡诗句。 “爱妃,你可能将之默写出来?” 看来还是不信,非得拿出点证据来? 陈茜眉眼弯弯笑了起来:“当然!”随便找几个数学公式再杜撰些小故事上去,这事陈茜很擅长。 兄弟两个看着因自信而脸庞都亮了起来的陈茜,心中五味杂陈,疑窦丛生,眼前之人似乎就在你身边,偏偏你就是抓不住她的一片裙角。面对这个人,两人都感到无法掌控的深深无力。 陈茜却很得意,棋子不是你想让她做她就做的! “陛下,您把臣妾带到这里来,不为解惑而已吧!”陈茜眼睛扫过一排排书架:“此间应为二位卧薪尝胆之所罢?” “卧薪尝胆?” 糟了,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春秋战国?自然就不会有夫差勾践。(.无弹窗广告) “陛下,所谓卧薪尝胆,就是说一个心怀大志的人,以柴薪为塌,以苦胆为饮,时时提醒自己所处窘境,激励自己奋发图强!”虽说这两位卧的薪都非常昂贵。 “想必两位曾经身处困境,是以建此密地,秘密培植自己的力量,臣妾说的没错罢?”见二人点头,陈茜继续道:“只是,陛下却将此间秘密示之于我,不怕臣妾不忠吗?” 允王听了面色沉郁,皇帝却哈哈大笑:“爱妃,你不敢!” 然后深深地看了陈茜一眼:“你不会!” 陈茜默然! 因为他们手里握着陈茜在乎的人,所以她不敢! 因为陈茜是个聪明的人,所以她不会! “爱妃,这洞穴乃朕之母妃所建!” 陈茜大惊,他的母妃,十五年前暴卒的淑妃! “整个晋宫,除了允弟与朕,无人知道朕的母妃乃‘天机阁’阁主,生下朕之后,母妃密令天机弟子倾巢而出,将西华御苑的宇山掏空,花了五年的时间完成此洞,朕每夜都会到此学习修炼,后来母妃被人毒杀!那时,贤妃娘娘刚刚入宫!” 自此以后,两个孩子,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岁,便成为贤妃的养子,而贤妃再也没能生育一个孩子!再后来,一个成长为大晋王朝最年轻的将军,一个成为大晋王朝的君主,没有子嗣的贤妃倚仗仗这两张王牌成为大晋王朝最尊贵的女人,戚氏成为大晋王朝第一世家! 他没有明说毒杀他母妃的是什么人,因为答案非常明显! “所以,茜妃你要助我夺回我姬氏的江山!” 陈茜很想说:姬氏的江山关我什么事啊,但当她抬起头来,那张原本皆是笑意的脸冷若寒霜,迫人之感扑面而来,陈茜点头如捣蒜。 “抬起头来!” “看着朕!” “说话!” “你要……”干什么? 陈茜没有说完,因为她感到嘴里被弹入了什么东西,那东西被深深弹道喉咙深处,转眼间便化作一股清冽顺喉而下 “你给我吃了什么?”陈茜的声音有些发抖。 “无它!乃‘玉骨冰肌丸’而已!” 允王心中大骇:“皇兄!?”天机阁的玉骨冰肌丸乃天下奇毒,毒发时全身冰冻,瞬间可死! “你给我下毒?!” 皇帝笑得丝毫无害:“爱妃聪慧!朕好心提醒爱妃一句,爱妃每三日需服食一次解药,否则,全身冰裂而亡。” 陈茜痛苦的闭上双眼,转眼明眸四射,脸上哪还见一丝痛楚!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陈茜想着,脸上漾起丝丝笑意来: “陛下,臣妾自会竭力辅助陛下,只是,臣妾也有一个条件?” “爱妃以为你有与朕谈判的资格?” 陈茜直直地望向姬昭,语气笃定非常:“臣妾自没有,但陛下应该不会那么快便找到如臣妾这般好用的工具了!” 两人相望,沉默久久,终于,姬昭开口了: “好!朕答应你,说!” “陛下君临天下之日,当为茜妃‘暴卒’之时!” 沉默一息,姬昭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道: “你要离宫!?” “是!陈茜要离宫!” “好!” “君无戏言,臣妾是信的,但陈茜却不信,你需给我一张圣旨!” “好!好!好!允弟,侍墨!“ “是!” 半盏茶后,陈茜捏着那张黄色纸卷,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眉眼弯成一个满意的弧度,对皇帝福了一福:“陈茜谢过陛下!” 直面——女人的战争 前面的那个人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下了那道圣旨后他就摆着一张黑脸,回到皇宫后也不知哪里惹到了他,粗暴地把自己扔在御河边,御河边一个人都没有,黑漆漆的,想到里面可能葬送了无数冤魂,陈茜就觉得头皮发麻,寒毛直竖,只好忍着被摔疼的屁股,脚步踉跄地跟上去。(.) 姬昭板着一张脸,心情比陈茜更糟:自从下了那道圣旨后,这个女人精神也好了,笑容也自然了!这个女人是如此清醒,如此理智,看似认命的她却在一步步的算计着,算计着逃离这坐奢华的宫殿。他承认,这个女人赢了! 但是,自己很烦闷,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送上门的“宠爱”没有一点点留恋之意,她对自己“宠爱”的迎合只为了她最后的目的。 允王的话萦绕在他耳际:“或许,茜妃与宫里人不一样!” 现下,他相信了。 …… 各怀心思的两人默默走着,一刻钟后终于回到了御花园,王德全赶紧迎上前去:“陛下……” 姬昭广袖一挥,沉声道:“回宣政殿!” “是!” 待圣驾去得远了,芸儿才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扶起陈茜:“娘娘,陛下这是……?” 陈茜对帝王心思没兴趣,没好气道:“没事闲的,芸儿,我们回宫!” 踏进芷茜殿,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大殿前面摆着十几根长凳,周围站着二十几个手拿刑杖的太监,芷茜殿十几个太监宫女趴伏在长凳上,屁股上血肉淋漓,莲纹青砖上猩红蜿蜒,似乎还在缓缓流动,陈茜看到这番景象,眼都红了! 指着行刑的太监,厉声问道 “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太监见这宫的正主子回来了,慌忙跪下:“回禀茜妃娘娘,奴才们也是奉命……” 芸儿怯声道:“娘娘,是戚贵妃的人!” “戚贵妃!?” 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嬷嬷从殿里走出来,站在台阶上,吊着一双三角眼,趾高气扬对陈茜喝道:“茜妃娘娘金安,我家娘娘有请!” 陈茜咬着牙点了点头:好啊,欺负人竟敢欺负到家门口来了! 陈茜一步步地走向高台,径直走向那嬷嬷,冲她冷冷一笑,喝道:“芸儿,给我掌嘴!” 芸儿迟疑道:“娘娘!?” “到底谁是芷茜殿的主子?给我掌嘴!” 芸儿被陈茜血红的眼睛一瞪,哪里还敢再劝,况且见到自己的同伴受辱,胸中也憋了一口闷气,条件反射回到“是!” 说着走向前去,朝着那个还在呆怔中的嬷嬷就是一巴掌! “你!”那嬷嬷捂着自己的脸颊,指着陈茜:“我是戚贵妃的人,茜妃你……” “这宫里没有规矩了,什么时候奴婢也能自称我了?!芸儿,好好教教这位嬷嬷什么叫规矩!” “是!” “哌!” 陈茜满意地看着那嬷嬷脸上非常对称的隆起,在心里给芸儿的业务素质打了满分,脸上却杀气腾腾:“芸儿,给我打,打到本宫喊停为止!”说着仰头进了内殿。 正中的软榻上端坐着一个火红的身影,容貌俏丽,面色端凝,仿佛没听到外面的掌嘴声一般,倒是侍立在她身侧的十几个宫人脸色阴沉,眼神凶狠得似乎要把陈茜穿出个洞来。 “茜妃好威风啊,竟敢打本宫的人!”戚贵妃的声音娇娇弱弱的,此刻听来却像是一把极韧的铁丝慢慢穿过心脏。 “戚贵妃客气了,有戚贵妃作榜样,嫔妾怎敢不好、好、学着!” “你……”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指指着陈茜,再也维持不了刚才的从容端正。 “戚贵妃,天色已晚,若是没有什么事,您可以走了,嫔妾这里庙小,实在容不下您这尊大神!”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妃子,竟敢对贵妃无礼?!”戚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走向前来,扬起了巴掌。 “哌!”一声巨响,戚贵妃还没从得意中回过神来,就看到她的贴身宫女捂着脸颊,踉跄了几下,嘴角流出一条猩红来。 “哌!”又一声巨响,那宫女左右脸颊各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 陈茜咬着牙,甩了甩被反作用力震得发麻的双手,破口大骂:“放肆,你一个小小宫婢,也敢打本宫,本宫仁慈,不忍你小小年纪被宫规处死,所以小小地惩戒一番!” 戚贵妃再也忍不住了,这个宫女可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与她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冲下塌来就扬起右手。 教教规矩 陈茜可是学过武术的,虽说只学了些皮毛,但是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已经绰绰有余了。(.好看的小说) 掌风未到,陈茜已经捏住了那双毫无章法的手,轻轻一带一推,戚贵妃已经软顿于地,陈茜冷冷地俯视着她…… 戚贵妃看着眼前这个份位低于她的妃子,看着她嘴角的嘲讽和眼中的冷锐,不由一阵瑟缩…… 戚贵妃的宫人们看到陈茜这般气势,一个个噤若寒蝉,没有人敢上前扶她们主子一把。 “你……你敢推我?!” 陈茜觉得好笑:“难不成,贵妃娘娘您要甩嫔妾一巴掌,嫔妾还得把脸送上去不成?戚贵妃,你不要过分,嚣张的人死于嚣张!嫔妾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犯人!” “你……来人!把这贱婢给本宫抓起来!”戚贵妃色厉内荏喊道。 那个被陈茜收拾过的宫女连忙爬起来,扶起戚贵妃。 陈茜看着那些小心翼翼靠近她的宫人,眼里寒光四射,冷哼一声:“今日看谁敢动本宫一丝毫毛?” 宫人们听了齐齐一顿:这个茜妃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 陈茜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不屑地瞥了戚贵妃一眼,转过头去,对那些宫人露出自以为和蔼的笑容,指着最前面的宫女:“告诉本宫,你们主子为何打我的人?” 那宫女只觉陈茜的笑容寒气透骨:“回……回禀娘娘,贵妃……贵妃娘娘说……说姐姐们……不懂规矩……就……” “哦!”陈茜作恍然大悟状,作势对戚贵妃福了一福:“那嫔妾可要好好地‘感谢’戚贵妃的好意了,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陈茜朝外喝了一声:“芸儿,停下!把行刑的公公们都给本宫请进来!” “是!” 不大会儿…… “参加贵妃娘娘,参见茜妃娘娘!” “好了!起来罢!”陈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直接忽略掉面色铁青的戚贵妃。 “戚贵妃,您要替嫔妾教训那些没长进的奴才们,嫔妾万分感激,是以,为答谢娘娘大恩,嫔妾会好好替您教训您的奴才的!“ “你敢!?”休整了片刻的戚贵妃恢复了精气神儿,想起自己出身比她好,份位比她高,气势也出来了。 “戚贵妃,嫔妾为何不敢?”陈茜冷冷地哼了一声,秋水眼仿佛凝霜一般地扫过戚贵妃的宫人:“来人,把闻鸾殿众宫人给本宫拖下去,先杖责一十,好好教导这些奴才什么叫做芷茜殿的规矩!” “本宫看你们谁敢打我的人?本宫可是皇贵妃!” 行刑的太监们都是训刑司的人,眼前这两个主子都是不能得罪的人,一个个低着头站在那儿,真恨不得把自己变作尘埃才好! “算了,看在贵妃面上,也不用每个人都打!”陈茜指着扶着戚贵妃的宫女:“只是这个宫女,还有殿外那个嬷嬷,竟然敢对本宫不敬,把这两个奴婢拖下去,给本宫好好的教训!” “你!?” “戚贵妃,嫔妾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不分青红皂白打了嫔妾的人也就罢了,左不过是些奴才,但这两个,竟敢对本宫不敬!哼!拖下去!给我打!”陈茜是看清了,这戚贵妃的心腹也就是那两个人,其它小虾米陈茜没有兴趣修理:“戚贵妃,若你不服,大可向皇上求告!”陈茜冷冷笑道:“不过,陛下是帮你这闯宫打人的贵妃呢还是我这个因为陪伴圣驾而耽误拜见贵妃娘娘的小小妃子呢?” 戚贵妃听了脸色青红交加,这个贱人三言两语便把陛下拉到了她的身边,自己也是忍不下这口气才到芷茜殿寻衅闹事,想给她个教训尝尝,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又出身寒微,却如此强势…… “来人!给本宫把这两人拉下去,狠狠地打!” 训刑司的那些人都是人精,妃子的气势竟然压过了贵妃,想来茜妃深得盛宠是毋庸置疑的了,立刻调转枪头,饿狼一般将吓得脸色苍白的宫女架走! 不一会儿,殿外传来了沉闷地木头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以及女人长长短短的惨呼,陈茜笑吟吟地对戚贵妃福了一福:“贵妃娘娘,嫔妾今日伴驾甚是辛苦,实在没有力气招待您了。芸儿,送客!”说着扭头走向浴殿! 建章 私语 “娘娘,她毕竟是皇贵妃,后边还有太后娘娘,您这样……” 陈茜用银签扎出一颗蜜瓜,慵懒地伸了伸长腿:“芸儿,你家娘娘就算讨好她,巴结她,她可会把你家娘娘当成姐妹?” 芸儿果断地摇头,她又不笨,她家娘娘长成这样,现在又得盛宠,宫里哪个妃子不把她家娘娘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芸儿,所以……你家娘娘只要牢牢地抱住陛下这棵大树就可以了!”陈茜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至于太后,她还不想对我动手!” 建章宫。[] “姑姑,您可一定要帮语儿出气啊……” 太后无奈地揉着自己的眉心,觉得胸口闷得发慌:“语儿,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冲动,凡事多动动脑子,你看看你今天做这事?” “姑姑,您不肯帮语儿?您不疼语儿了吗?” 太后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侄女,想起哥哥的精明,侄子的能干,心头又是一颗沉重的石头压下来,她这个侄女,自小娇生惯养,对着亲人,只会撒娇卖乖,对外人,只会冲动蛮狠,竟是一点大体局面都不顾不懂的,可是戚家……戚家这一辈,却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变得温和起来:“语儿,你听着,这个茜妃,现在还动不得!非但动不得,你还得与她交好……” “姑姑……?!”戚贵妃的语气变得异常尖锐。 太后将戚贵妃搂在怀里:“语儿,你听姑姑的,这个茜妃,哀家让你爹去查了,却只知道她是新封永安伯的养女,这个永安伯,半年前还只是西市一个卖包子的小摊贩” 戚贵妃惊呼:“啊?!” 太后沉重地点了点头:“是这样的,也就是半年前,这永安伯开了一家酒楼,生意非常好,你爹向永安伯的那些邻居们打听过了,半年后封妃旨意下达后他们才知道他家有这么个养女,皇帝绕过礼部直旨封妃说明了什么?陈茜这个人,除了皇帝,估计连永安伯都不知道她的来历……” “您是说,陈茜是昭哥哥故意……” “语儿,你也不算太笨,这个陈茜,估计是皇帝早就看上的人……认永安伯为父,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那陈茜的真实身份?!” 太后沉默半晌,无奈地摇摇头:“一点线索都抓不到……你爹曾想从永安伯口中套些口风,可自从茜妃入宫,永安伯就对外宣称他身体不适,闭门谢客,永安伯府的人都是皇帝赐下的,一点口风都不露……” “语儿,现下我们对茜妃一概不知,只能从她身上……语儿,你今天行事太鲁莽了。[.超多好看小说]帝王之爱,从来不会是一个人的,皇宫里的女人,注定没有争风吃醋的资格……” “可……可他是昭哥哥啊!” “哼!昭哥哥?”太后的话不无嘲讽:“光看这些日子他的作为,你的昭哥哥也不是个简单的,谁知道他以前的孝顺恭敬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说到这里,太后的声音神思不属,仿若低喃:“当年……当年的事……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戚贵妃心中一突:“当年,当年什么事?!” 太后听到惊呼,从恍惚中醒悟过来,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忙笑着掩饰道:“没什么……语儿不要乱想,你听姑姑的话,以后收敛些性子,多跟茜妃接触!” “语儿,哀家知道你对皇帝的心意。现在茜妃就是皇帝的一个爱物,他现在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疼宠,这你要是伤了她,皇帝只会更心疼她,而只会离你更远的啊……语儿,你要把眼光放长远些,记住,你姓戚!” 戚贵妃沉吟良久,攥着的拳头收了放,放了收,想起临行前母亲的话,最后露出一抹坚定的笑来:“好!语儿听姑姑的!”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刚才姑姑脸上的恍惚神情…… 陛下,您是臣妾的天 第二天,正蒙着头睡大觉的陈茜被人挖了出来,陈茜愤怒地瞪了那个扰她清梦的人一眼,待看清来人后,再浓的睡意也扔到了十万八千里去,想到昨天晚上自己还惹得这人不高兴,拿出了当初军训时的速度,下床,整装,行礼!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用时不超过50秒。[]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心情还不错,所以脸上的狐狸笑容非常标准:“爱妃啊,现在什么时辰了?” 什么时辰?陈茜看了眼窗外――阳光普照,鸟语花香!反正还是早晨,离日上三竿还有一丁点距离。 陈茜非常纳闷,话就脱口而出了:“陛下,您不用上朝啊?”陈茜最讨厌消极怠工的人! 姬昭“噗嗤“笑喷了:“爱妃啊,现下都巳时了!” 九点了?陈茜满脸羞愧,原来人家都下班了啊――没办法,皇帝卯时开始早朝,持续时间不定,而这位仁兄属于大权旁落的闲散皇帝,政务兵务自有他人代劳,能上四个小时的班已经很不容易了。 “陛下,臣妾……臣妾先去……去更衣!”陈茜知道,现在该是两人展开地下工作的时候了,但穿着睡衣工作,实在有失庄重。 姬昭看着陈茜仓皇逃离的样子,朝上的乌烟瘴气似乎烟消了,一进芷茜殿,就被她的贴身宫女芸儿告知,她家主子尚在梦中。 “都什么时辰了?你们主子还在就寝?”右相逼得越来越紧了,姬昭的心情十分郁郁:“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当的,连叫早都不会?难道昨晚贵妃娘娘教训不够,还得让朕亲自教训才行?” “陛……陛下,娘娘昨晚吩咐……吩咐奴婢等,她要睡到自然醒,谁也别去打扰她,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就罚奴婢们一人一两银子!” 姬昭挑眉――罚银子,这真是他家妃子最拿手的招数了…… …… “陛下,不知陛下降临,所谓何事?” 姬昭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碧色纱裙的女子站在他面前,身量未足,然窈窕身姿已现,乌丝轻绾,堆成云髻瑶台,斜斜地挑了一支玉兰簪花垂碧玉,耳肩南珠轻摇,肌肤如玉,顾盼神飞,巧笑嫣然,两靥梨涡深深,他一时看得呆了…… 色狐狸作花痴状,陈茜心中懊恼,却碍于对方身份,实在不敢开骂,只得重重咳了一声,正色道:“陛下,今日到臣妾宫来,可有要事商议?” 姬昭回过神来,瞬间改了初衷,拉过陈茜的手:“走,跟朕来!” 陈茜就这样被当今皇帝在大庭广众之下拉到宣政殿――皇帝陛下的办公场所! “陛下,你放开!”陈茜很懊恼,今天这幕手拉手的大戏被那些妃子看到,自己宝贵的生命……陈茜望着那张得意的狐狸脸,恨不得一把抓了去! “爱妃,都已经到了,该看见的人都看见了!”姬昭“好心”安抚道。 他是故意的!逼得自己不得不站在他的身边,逼得自己与全后宫女人为敌! 姬昭凑近陈茜耳畔,语气非常温柔,说出的却是最残忍的话“爱妃信不信,自今日而后,爱妃若失去朕的宠爱,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陈茜仿佛置身冰窟,浑身不由得轻颤起来――这个男人,当真是掌握生死予夺的帝王,连他的“宠爱”,都带了扑面而来的血腥之气。 “爱妃,朕是君王!你是朕的女人,所依靠的只能是朕!”这句话似低喃,似宣誓,也是命令! 依靠他吗?她苦笑着,想起体内流淌的血液里还有着“玉骨冰肌”的毒药,这样的依靠,只有无可奈何,总让人恐惧,让人逃离! “茜儿,你不信我?!”他咬牙道,浑然不知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忘记了自己的称谓――朕! 陈茜浑身一震,立刻意识到,这个人生气了,脸上立刻堆起无可挑剔的笑容:“陛下,您怎可如此想呢?陛下是臣妾的天,连天都不信,臣妾还能信什么呢?” 可恶的软笔书法 姬昭抬起陈茜的下巴,深深地看进他的眼里,笑得非常邪魅:“爱妃,你不信朕!”说着便扬起了巴掌,陈茜认命的闭上眼睛,然而她没有等到预料中的疼痛,她的脸上有一只布满薄茧的手掌游移着。[.超多好看小说] 陈茜睁开了眼睛,愣愣地看着对面的男子,他此刻的神情称得上温柔,甚至还带了些无奈,他的声音很有磁性,缓慢的音调似乎在诱惑什么:“茜儿,宫里有那么多女人,所有的女人都相信朕,为何只有你不相信朕呢?” 陈茜呆住了,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要对她说起这些。 “陛下?你?!” 突然,姬昭脸上的落寞消散无形,陈茜甚至怀疑刚才她是不是幻听了,此刻的他,回复了高高在上的君王,脸上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明媚,掩盖了笑容下无底深渊的帝王心思,他把陈茜往怀里一带,在她额上咯下一吻,盯着陈茜的眼睛:“爱妃,不管你信不信朕,朕都有办法让你相信!你,只能是朕的茜妃!” 陈茜听着他这些话,望着他脸上志在必得的笑容,心里头微微一颤。 “爱妃就在宣政殿陪朕拟奏罢!” 妃子陪着皇帝处理奏章?!貌似历史上的很多君主都很喜欢干这事,但大多数没有什么好下场…… 伟大的长孙皇后瞬间成为陈茜新的人生榜样。 但是…… 陈茜抬起头来,看见那张笑容满面的狐狸脸――就算她想当妖妃,眼前这个人也不想做昏君吧。 “陛下,这若是让大臣们知晓……”陈茜心里可没底,朝臣们的杀伤力可不能小觑,特别是中间的谏官,言语锋利,杀人不见血…… “爱妃,现下,朕是耽于美色的昏聩之君,右相知道了,只会欣喜不已。”姬昭轻轻地推开陈茜,笑里带了丝丝嘲讽:“况且,朝中大半皆是右相门人!” 陈茜那颗咕咚咕咚狂跳的心脏终于落下了。 姬昭指着大案右侧的小几:“爱妃,且将《夷方算抄》默写出来罢!” 这才是最主要的吧?陈茜腹诽道,绕到几案后面,坐在绣墩上开始编故事。 宣纸,水晶镇尺,砚台,毛笔! 陈茜傻眼了! 这是古代,流行用毛笔写字! 姬昭正坐在大案后面,刚好打开一本奏折――是燕王的请安折子――他的御案上,只会出现这样无关紧要的折子,眼里寒光闪过,右手边拿过朱笔,眼角扫过旁边的人儿,只见她一脸错愕地盯着几面,颜色如杜鹃夕晚! 陈茜长长地呼出口气,拿起边上的茶碗牛饮一通,在心里做了10遍心理建设,终于勇敢的,无谓的,义无反顾地拿起笔架上的毛笔! 首先是蘸墨,陈茜在电视上看过,所以没有什么破绽,动作也非常标准,其次是下笔,首先是一横,可是为什么她这一横歪歪扭扭像蚯蚓,她很想把楷体起笔的那个蛇头扬得利落漂亮一点,可是一笔下去,洁白的宣纸上立刻出现了一个茶杯大小的圆点,像一张错愕的嘴巴…… “噗――”皇帝大人看见陈茜喝茶,他也觉得有些渴了,见到她家妃子的“墨宝”,受不了刺激,嘴里含着茶水猛地喷了出来! 陈茜脸色顿时跟猪肝一般无二! “爱妃不善书?”姬昭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千万不要露陷!陈茜的理智在呐喊,脑袋里不停地转着念头。 于是赶紧跪下,声音朗朗:“回陛下,先父虽授我以书,然多年江湖流离,早忘了书之所行。臣妾惭愧!” 姬昭并不打算追查下去,只是淡淡的说:“原来如此,等朕披完奏章,爱妃颂与朕听,朕替你写出来罢!” 陈茜背后的汗水都出来了,即兴说书?陈茜自忖没有那个能力! “陛下,臣妾可以写出来……只是……只是那个……字会难看些!到时陛下让人重新誊写一遍即可!” “哦?!准了!起来罢!”姬昭挑眉,对那本即将出世的《夷方算抄》非常期待…… 陈茜正要站起身来,只觉眼前一片昏黑,全身上下如同针扎一般疼痛,“啊”的一声晕了过去。 残忍与温柔 陈茜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巨大的床榻上,明黄帷幔,云纹龙潜,这种规制的床榻,非帝王不可用! 陈茜揉揉自己的眼睛,正想推开帷帐,突然听到一个慵懒的声音:“醒了?” 陈茜抬头看去,那个声音的主人已经坐在了榻上。[] “爱妃身体虚弱,将养一阵就会好的!” 陈茜望着眼前笑意融融的男人,想起昨晚的“玉骨冰肌”,心中了然,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眼前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万般苦楚也不会向别人袒露一分!以她的聪慧,怎会猜不到今日昏倒全是玉骨冰肌之效,她却平静如昔,冷静如常,没有不满,没有斥责,独自将苦果咽了下去,意外封妃也罢,被当做棋子也罢!她理智地面对着这些不属于她这个年纪应该面对的。(.好看的小说) 这些日子,他只看到她的嬉笑随心,看到她的肆意调侃,没有人能对痛苦做到完全淡然,她呢? 平静的外表下是一颗怎样的心! 他突然感到一股烦闷,恨不能把她的心掏出来,看看到底是怎生摸样。 他敛起笑意,盯着陈茜的眼睛:“茜儿,你没有那么坚强!” 这句话,如同投入静水的一粒石子,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陈茜只觉酸涩无比,想看清眼前的人,却只能看到一片雪白的朦胧。 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了过来,把她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茜儿,你我是一样的人!” 那年母妃惨死,他心里明明恨着的,但是却扬起讨好的笑,跪在他仇人面前,叫她“母妃”,他明明恨不得把那个人挫骨扬灰,却一次次在她面前彩衣娱亲……万般的恨意,万般的苦楚,他用了无可挑剔的笑容掩盖,那一年,他也十三岁! “茜儿若想哭,便哭罢!”他拍着陈茜的后背,语气充满诱惑之意。 他确实在诱惑她,希望看到她软弱的样子。 陈茜很想哭,但是,她忍住了,甚至连一滴眼泪都不曾落下。 她只知道,不能在这个怀里哭泣,这个怀抱太过奢侈,她用不起。 她可以输掉她的理想,可以输掉她的自由,但她不想连心都输去! 无情最是帝王家! 陈茜把两个人的关系看得非常清楚,他与她,是天与地的差别! 没来得及靠近,陈茜早已在两颗人心之间筑起高大的藩篱…… 姬昭看着眼前的人,她眼里明明起了水雾,她心头明明已经颤抖,然而,长久的等待后,她的眸光已然清澈如昔,她的嘴角已绽起笑容,刚刚的一切,如梦随风! 姬昭愤怒了,一把推开陈茜,虚弱的陈茜立刻倒在床榻之上,姬昭已经愤而离开了! 陈茜微微笑着看帐顶傲视天下的金龙,嘴里低喃道:他为什么恼怒?该是我恼怒才对罢?! 姬昭回到外殿书房,拿起一本奏章看了起来,锦绣文章,满纸雍华,他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脑海里浮现皆是那女子隐忍的摸样。 姬昭猛喝了几口浓茶,抬脚进了寝殿,只见她已经整好衣裳,纤纤玉足正登履,他怒了,一个箭步上去,一把将绣鞋扔得很远,将她推到床榻之上:“你这样子,还能上哪里去?那阵痛,每日皆会发作一次,每次需以内力暖穴,方能保住性命!自今日起,你便留在宣政殿,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跨出殿门一步!” 陈茜听了,只觉好笑――看来,我这颗棋子满重要的啊。 “臣妾谢陛下活命之恩!”说着拉过被子,闭上眼睛…… 良久…… 陈茜似睡非睡之际,有人给她掖好被子,似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喃:“茜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争宠大戏 到了下午,陈茜身体机能恢复,开始正式工作。(.无弹窗广告) 她不知道的是,禁足令已经传遍后宫,然而,陈茜认为的悲催,在这群女人看来…… 戚贵妃: 拎起刚进贡的月过中天云窑杯,猛地砸到地上:“那个贱婢,又是那个贱婢……我……一定是那贱婢勾、引昭哥哥的……” 相对于闻鸾殿的火爆,清漪殿的贤妃就平静得多了,她只是听到消息后多喝了几杯茶,然后淡然地说了句:“知道了!” 欧阳丽妃则是红着眼睛,拉着贴身的宫女:“碧玉,这……这……宣政殿可是陛下公干之所,他……哦不……陛下竟然把她禁足在那?” “娘娘,整个后宫的传遍了,奴婢怎敢哄您?” …… 陈茜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捏着一把小狼毫,自顾自在纸上涂写着,前世家里从爷爷辈留下许多古书,所有的繁体字她也都能认能写。(.无弹窗广告) 陈茜写完了一张,满意地吹了吹,仔细看看――这些字虽然歪点,排版虽然难看点,涂改虽然多了点,但一个个看过去,还是能认识的嘛! 陈茜弯弯眉眼笑了! 姬昭嘴角很是抽搐了几下,忍不住打击她:“爱妃这字……” 陈茜等着他的夸奖,毕竟多年未习,没有写错一个字,这样高素质人才实在少见啊! “朕记得”姬昭一派回忆的神色:“清河公主三岁时写的也就这样了!” 轰隆!自信的高墙轰然倒塌! 陈茜差点仆倒在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通报的声音:“陛下,戚贵妃求见!” 陈茜心里一跳,对姬昭福了一福:“陛下,臣妾还是避避!” 姬昭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微微颔首:“叫她进来!” 陈茜刚进寝殿,便听到一声腻得发麻的“昭哥哥!”,尽管陈茜是个女人,也忍不住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爱妃,今日到朕这来,可有何事?” “昭哥哥,你原来都叫我语儿的……” 姬昭从善如流:“语儿,朕现下要批改奏章,你有何事?” 戚贵妃:“昭哥哥,语儿可以陪你批奏章啊!反正朝中大事都有我爹处理,这些奏章批不批有什么关系嘛?!” 陈茜摇头――什么叫有胸无脑,她今天算见识到了! 但是姬昭却一点不愉都没有:“语儿,右相年纪大了,如果朕不批完这些奏章,还得劳烦右相……这样,朕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 戚贵妃感动:“我就说嘛,昭哥哥还是昭哥哥,还是那么关心我爹!” 陈茜点头――他当然关心你爹,他最关心什么时候把你爹的头砍下来! 磨蹭半晌,忆起竹马岁月,当真是郎情妾意,难舍难分,感天动地,风儿沙儿,好比那化蝶的情人,赛过那断桥遗爱,陈茜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一地。 终于,戚贵妃亮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昭哥哥,这里可是宣政殿……你怎可把那贱……茜妃禁足于此?” “语儿吃醋了?” 戚贵妃娇羞:“昭哥哥――!?” “好了语儿,朕把茜妃软禁于此……就是……”声音低了下去! 戚贵妃惊喜:“真的!?” 姬昭笃定:“当然!语儿快回去罢,备好晚膳,朕晚上去你宫中!” 戚贵妃狂喜:“那昭哥哥可不能食言了……语儿走了!” “恩……回去罢,路上小心些!” 听得脚步远去,陈茜从寝殿绕了出来,对姬昭行礼后凑到他跟前:“陛下,戚贵妃当真爱你也!” 姬昭不屑地挥了挥袖子:“那又如何?” 陈茜默然垂头…… “茜儿同情她?!” 同情吗? 陈茜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个女子未必不值得同情,然而她生错了命,爱错了人,谁也不能怨尤,同情她,那谁又来同情自己呢?陈茜不是圣母,没有比大海还广阔的胸怀,在这悲催的古代,她的胸怀自私到只能装下一个自己!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女子的喧哗声…… ……………………………………………………………………………………………………………………………… 为感谢读者朋友的支持,小穿自本周起,一日三更哦,请读者朋友们多多推荐、收藏,你们的鼓励和支持是小穿码文的唯一动力…… 容贵妃的悲催 王德全,怎么回事?” “回陛下,容贵妃到了!” 容贵妃,皇帝大人的原配夫人(前昭王妃),老公升职做皇帝,糟糠下堂成小妾,哎,怎一个惨子了得! “告诉她!朕不见!” “陛下,容贵妃说了,您最近忙于国事,她亲自炖了宁神汤送来,希望陛下见她一见!” 姬昭揉了揉眉心,把陈茜往怀里一拉,扬声道:“叫她进来!”然后低声对陈茜说道:“爱妃,朕不喜容贵妃呢!爱妃今日可要帮朕出口气啊!” 陈茜见挣扎不过,心里叫苦不迭:“又当炮灰了!” 容贵妃款款而来,脸上挂着端庄的微笑,正要蹲下行礼,高于顶的眼睛看到皇帝大人怀里的绝代佳人后,脸上的笑容立马冰封…… 不过,在后宫里混,美貌是重要的,脸皮是最重要的,所以她很快收拾掉落寞情绪,脸上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桃花开…… 荣贵妃一脸娇羞,嫣然浅笑:“陛下,这是臣妾亲手熬的宁神汤,熬了三个时辰呢!陛下尝尝!”说着将汤盅放在案上,揭开盖子,陈茜很应景地咽了口口水。 佳人送汤,姬昭自然领情,笑眯眯地拿起银勺,盛起一勺,吹了吹,浅尝一口,对容贵妃露出一个比春风还温暖的笑来:“爱妃手艺不错!王德全,把新进贡的云窑碧玉盅赐予贵妃!” “是!陛下,奴才这就派人将那盅器送到容华宫去!” 容贵妃大喜,跪下谢恩:“臣妾谢陛下赏赐!” 然而,没等她从喜悦中回过神来,皇帝陛下又做了一件事。 “茜儿,来,容贵妃厨艺无双,你也尝尝!” 陈茜看着伸到嘴边的汤勺,哪里敢拒绝,忍受着两道道怨毒的目光,至于汤是什么味道,陈茜觉得还不如猪八戒吞人参果呢! 脸上却笑道:“陛下,真的很好喝呢!臣妾还要!” 然后又喝了一口,陈茜却皱起了眉头,姬昭忙问:“不好喝吗?” 陈茜嗲着声音,“怯怯”地看了容贵妃一眼:“陛下,就是太好喝了,臣妾才苦恼呢!” “哦!?这是为何啊?” “陛下,这汤可是容姐姐为陛下您熬的,可是臣妾喝了这汤后,就觉得天下的汤都比不上这汤的美味了!可是……可是……臣妾想每天都尝到这汤啊……” “茜儿,这又有何难?”姬昭宠溺地刮了刮陈茜小巧的鼻子,转过头去,看着面色发青的容贵妃:“容贵妃啊,你每天给朕炖一盅汤送过来罢!” 容贵妃听了只觉浑身血液上涌,她娘家虽说没什么权势,但她也是全家捧在手心里疼的千金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般侮辱…… 陈茜笑得妩媚:“陛下,您看,容姐姐不愿为陛下煲汤呢!” 这句话就严重了,容贵妃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跪下请罪:“陛下,臣妾万万不敢由此念头,臣妾遵命,臣妾每天都会亲自为陛下煲汤送来!” 姬昭似乎很满意,让人扶起容贵妃:“容贵妃,你日日都去母后宫中,代朕孝顺母后也很难得,可母后也说了――皇嗣为重,爱妃是不是应该多花些心思,好好调养身子,好替朕生几个皇子公主呢?” 容贵妃怀清河公主的时候曾“意外”落水,身子受了损伤,极难受孕,根据后宫八卦,这是容贵妃绝缘后位的主要原因。 容贵妃冷汗都冒出来了,磕头如捣蒜:“陛下,臣妾省得了,日后臣妾自当于宫中好好休养!” 陈茜暗暗点头:这个,也是个聪明的,这几天,她确实往太后宫里跑得勤了些。 “容贵妃,你还有个弟弟,今年刚满十八,可对?” “回陛下,是,这是臣妾幼弟,名诚,现在右榆书苑读书!” 右榆书苑,由右相门人方右榆创办,是全国最负盛名的书苑。 “朕明日下旨,封容诚为户部行走!” 容贵妃大喜:“谢陛下大恩!” “好了,贵妃修养身子要紧,汤也不必亲自煲了,将食材拟个单子送到御膳房即可!退下罢!” 陈茜望着欢喜离去的容贵妃,心中百感交集:这个时代的女子,要么为丈夫活,要么为家族活,就是没有为自己活。 接下来,各路妃子陆续登场,当然了,她们都不是空手而来的,贤妃聪慧,送的是亲手绣制的墨玉色云锦斗篷,丽妃亲和,送的是燕地各色土仪,云夫人端庄,送的是荷叶清粥,李贵人多才,送的是亲自绘制的寒梅折扇……莺歌燕语,衣香鬓影,肥环燕瘦,各具春秋,如果她们看向自己的眼神不是怨毒的话,陈茜都想当一次男人,多少风流快意啊。 送走最后一个美人,陈茜揉揉因审美而疲劳的双眼,抬起头来,姬昭望着满桌的礼物,脸上的笑容非常诡异。 陈茜突然觉得皇帝也不是一份值得羡慕的工作! 谋划在夜晚 第二天晚上,右榆书苑一片寂静,方右榆粘着一粒棋子,呆呆地看着走入死局的棋盘――右相又来信催促了,人生如棋,每一步都得经过步步筹算,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那个人心性坚毅,又岂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服的?方右榆皱着眉头,额上的皱纹连同眉毛眼睛挤成一团…… “先生,右相来了!” 他一惊,手上之棋坠落,打乱了棋局,正想迎出去,右相已经一脸寒霜进来了! “狂生见过……” “免了!”戚文粗暴地打断他的寒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小童递过来的茶碗重重地顿在小几上,怒气冲冲,直奔主题:“我在信中是怎么跟你说的?恩?如今你又是怎么做的?” 右相在信里交代的事太多,方右榆不知所指,但又不敢细问,只能继续套话:“戚相,您交代狂生的事,狂生时时皆放在心上,如今都在准备……” 戚文拍案,怒而发笑:“准备?方先生果然是一贯的谋而后定啊,只是如今,方先生所谋之人已经被授予户部行走了!” “戚相说的是――容诚?他如今尚在书苑啊!” “哼哼,圣旨是直接送到容尚书府的,你自然不知道!” 方右榆无奈道:“戚相,此事确是狂生疏忽了!” 戚文也是三个时辰前才得到的消息,他之所以愤怒,只是想压一压这个素来狂傲的门人罢了,最重要的还是解决问题,如今见方右榆低头,他也就顺着阶梯下来了。(.无弹窗广告)[.超多好看小说] “说来此事也怨不得你!”戚文端着严肃的方正脸,颌下的胡须动也不动:“是老夫疏忽,竟是忽略了宫里头!” 方右榆反应极快,沉吟道:“容贵妃?” 右相点头:“昨日容贵妃曾去见过皇上,今天,旨意就下来了!” “容贵妃失宠于陛下多年,在陛下面前说不上话么?” 戚文一脸思量:“这也是老夫百思不得其解之处!陛下近日越发难以捉摸,茜妃突然入宫而蒙盛宠已在我等意料之外了,然茜妃生平,竟是叫人生生抹净了一般,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再是允王爷,他本应该早日离京,奔赴西北,然陛下竟已让她留京半载,最后,陛下虽不喜容贵妃,却对容嘉越发看重,他不像我们之前想的那么简单,是老夫小看他了!” “戚相的意思是――这件事是陛下借容贵妃之手做成的?” “有这个可能!” “右相打算如何做?” “贵妃娘娘在后宫与茜妃平分秋色,如今茜妃年纪还小,若是贵妃诞下皇嗣,我等之忧即解!” 方右榆沉吟片刻,猛地抬起头来:“戚相,为何不考虑狂生当日之言,我等……” 右相拍案而起:“此事莫要再谈,老夫自有分寸!” “容诚之事?” “先生如何看?” “容诚称得上是青年才俊,容家有他,也算后继有人了,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狂生之意,不如……”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人笑得阴沉…… “好!一石二鸟,先生好计策!” …… 戚文坐在车架里,膝盖上摊着一张大晋舆图,细长的眼睛阴阴地眯着,嘴角噙着一抹冷嘲:“你若知晓我之所想,本相岂不是要被你一小小白身给捏的死死的!”干枯的手指抚过山川脉络,猛地抓住,薄薄的绢纸握在手心…… $$$$$$$$$$$$$$$$$$$$$$$$$$$$$$$$$$$$$$$$$$$$$$$$$$$$$$$$$$$$$$$$$$$$$$$$$$$$$$$$$$$$$$$$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承诺你们的三更昨天网络维修无法登陆,今天小穿会补上…… 今天五更,敬请期待 小穿求支持,收藏推荐,评论神马的,向小穿砸过来吧! 砸砸小穿更有动力哦…… 聪明反被聪明误 因为禁足宣政殿,那么有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就得解决了――就寝。(.无弹窗广告) 陈茜心不在焉地提着毛笔,半天没在纸上画上一笔,时不时往边上瞄上一眼:你不是要去看你的语儿吗?怎么还不走? 一入夜,姬昭就感到了旁边人儿的不安,看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不住地晃动,他想逗一逗她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爱妃,时候不早了,该就寝了!” 陈茜手中的毛笔滑落宣纸,墨迹点点,陈茜僵硬地转过脖子:“陛下,圣人有云――今日事今日毕,臣妾发过誓:今天一定写满两百张,如今才写了一百张!所以……那个陛下先休息吧!” 姬昭抚掌大笑:“好!若我大晋臣民都如爱妃一般,何愁大晋盛世不临啊?” 陈茜矜持道:“陛下过奖了!”可是手好酸啊! 姬昭很体贴:“爱妃,朕看你已经忙了四个时辰了,要不跟朕一同就寝了罢?” 一同就寝?! 这简直是天打雷劈的恐怖,陈茜把头摇得比拨浪鼓更频繁! “陛下,陛下,这绝对不行!为了争强誓言的鞭策性,臣妾发了个毒誓……!那个――如果今天没写满两百张,臣妾喝茶被烫伤,出门被摔伤,连赏花也会被蜜蜂蛰伤!陛下,您看,臣妾花容月貌的,您不会让臣妾违背誓言然后破相吧?!” 姬昭笑得脸颊都快抽筋了,却偏偏装作他很理解的正经样:“是是是!爱妃说得极是!那爱妃,朕就寝了!” 陈茜松了口气――可算是糊弄过去了哈,于是很大度地挥挥手:“去吧去吧!” 姬昭很淡定地转身,然后,负手昂扬地朝殿外走去! 他竟然不在宣政殿就寝?! “陛下!您?!” 姬昭转过头来:“爱妃,朕要马上赶到闻鸾殿去!怎么?爱妃有事?” 什么?!陈茜气得差点站起身来,咬着牙指指姬昭,然后指指自个,如是者三! “你……我……”陈茜特想挠人。 姬昭看着陈茜抓狂的样子,憋笑憋得内伤,“恍然大悟”地抚了抚额:“哦!朕知道了,爱妃不用担心……王德全!” 不用担心?! “奴才在!” “王德全!”姬昭的声音提高了八个分贝:“刚才茜妃的毒誓你都听见了?!” “是!奴才一个字都没落下!” “那就好!”姬昭笑得全然无害:“王德全,今晚你就留在宣政殿当值,可一定得把茜妃看好了,千万要监督她写完两百张,若是因为半道上被瞌睡虫捷了,她违背了誓言,明日要是变成丑八怪!朕唯你是问!” “奴才知道了!奴才领旨!奴才恭送陛下!” 姬昭在踏出宣政殿时回望了眼嘴巴张大得可以塞进一只鹅蛋的陈茜,再次体贴地问道:“爱妃,这样就不用担心了罢?!”然后大笑着出了宣政殿的大门…… 陈茜心里那个气啊,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桌上的纸张就…… “娘娘!您可别不小心撕了!那可是您花了一个时辰写的!” 陈茜望着手上团成一团的七八张宣纸,上面字迹斑驳,赶紧放下,拎起水晶镇纸…… “娘娘,那是陛下最喜欢的南诏紫晶!” 陈茜只好咬牙放下…… “娘娘,现下是亥时三刻,娘娘还是赶紧着写吧!” 陈茜朝王德全投去了仇恨的目光,无奈地坐下来…… 子时…… 陈茜的手已经使不上力了,陈茜抬起头来,王德全红光满面,精神抖擞! 寅时…… 陈茜已经没有力气看王德全的精神状态了,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好重,真的好重,先眯会吧,然后她似乎就把脑袋搁在桌子上了,不一会,眼前似乎出现了奶油起司、法式蛋挞、奶昔……好美味啊,她伸出手去…… “娘娘!”一声尖细的声音把她从美梦里拖了出来,她睁开迷蒙的睡眼,眼前出现了一杯冒着热气的浓茶,王德全笑得非常和煦:“娘娘,喝杯浓茶提神!” 好周到的服务啊?! 陈茜苦笑着啜饮了口:“那个……王公公啊,你不去睡会?” 王德全笑道:“奴才倒是想睡来着,奈何陛下……” “哎呀!王公公,你怎么这么傻啊,皇帝说的话要听,但不能每句都听!”陈茜开始训话:“所谓文死谏武死战!作为臣子,一定要懂得劝谏陛下,因为皇帝有时候所作所为并不都是正确的!就比方说他让你彻夜工作,这就不对,因为只要是人,那都会困是不是,王公公你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每天都这么忙了,如果再睡眠不足,你明天怎么能好好办差呢?如果王公公你真正忠于陛下,那就应该把每件差事都办得妥妥当当,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睡觉!你说是不是?” 王公公很认真地听完了这段睡觉就等于忠诚的歪论后微微一笑:“娘娘说的是!” 陈茜睁着星星眼望着王德全,满脸期翼…… 王公公继续道:“可奴才不是陛下的臣子,奴才只是陛下的奴才,陛下让奴才做什么,奴才就得做什么,陛下让奴才守着娘娘,那奴才就得眼睛不眨地守着娘娘!” 陈茜被王公公的奴才论气得想撞墙! 怎么办?真的好困啊,陈茜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超多好看小说] 同床共枕 陈茜看了看精神依旧抖擞的王德全,无计可施,只能继续奋斗…… 可是,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有极限的,况且,这些日子以来,陈茜这只米虫并未因搬进皇宫而受到多少冲击,除了睡,便是吃,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那么累过! 到了丑末,她已经累得就算发生十级地震都无法把她震醒了! 等她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宣政殿的龙榻之上! 这是怎么回事? “娘娘醒了!?”王德全尖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们,伺候娘娘更衣!” “是!” 经过十几双纤手的折腾,陈茜终于穿戴整齐地走出寝殿。 “王公公,这是怎么回事?陛下呢?” “奴才不知!” “那个……王公公,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了!”能在床上睡上一觉,陈茜非常满足! 王公公诡异一笑:“娘娘,是陛下体恤娘娘,奴才什么也没做!” 啊?!陈茜把嘴张成鸭蛋:“他……陛下不是到闻鸾殿去了吗?” “娘娘,陛下的心思奴才可猜不到,娘娘若觉不解,何不当面问个明白?” 陈茜点点头,觉得非常有理。[.超多好看小说] 于是她就在宣政殿等啊,等啊,吃过了早膳,用过了午膳,最后是晚膳…… 陈茜咬着笔杆腹诽:肯定是到那什么语儿、丽儿宫中寻欢去了! “爱妃!” 好熟悉的声音,陈茜转过头来,立刻看见了那张可恶的笑脸…… 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回宫了? 陈茜心中一动,有点紧张了,期期艾艾道:“陛……陛下……您怎么……回来了?” 姬昭笑道:“自然是回来看朕的爱妃容颜损伤与否!”他眼睛微眯,停顿了一下:“过了一夜,卿之容颜更甚往昔!想来爱妃昨日已写满两百了罢?” “那……那是自然!” “哦!?王德全!”姬昭提高了声音。 “奴才在!” “告诉茜妃,她昨晚写了几张啊!” “回陛下,娘娘昨晚只写了一百张!” 陈茜心里咯噔一下――他不会是想秋后算账吧?! “茜妃!” 突然一声冷呼,陈茜像虾子一样立刻弹起:“陛……陛下!” 姬昭的声音却变得温和起来:“爱妃,你说,欺君该当何罪啊?” 斩首? 凌迟? 车裂? 完全看皇帝的心意! 陈茜缩了缩脖子! “爱妃,朕不会追究你欺君之罪!” 陈茜长舒了口气! “那么,爱妃就侍寝吧!” 侍、侍寝!? “可……可是……陛下,那个……臣妾尚未及笄!” 性发育未成熟,您也不能尽兴不是?! 陈茜一把将陈茜从地上捞起!捏着她的下巴:“爱妃,若不愿侍寝,那……”姬昭拖长了声音! 陈茜一个激灵,立马豪气万丈:“好!侍寝就侍寝!” 然而,说得到未必做得到,望着眼前的大床,陈茜吞了好几口口水! 姬昭却先她一步坐在了榻上。 “爱妃!为朕宽衣!” 陈茜垂着头,就是不动! “爱妃,是否要朕示范一番?!” 然后,陈茜就感觉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压了过来,腰带被人轻轻一提…… “不不不!”陈茜立马扑到男人身上,减轻了腰带的拉力:“臣妾……臣妾会的!” “那就好!”姬昭退回榻上,两臂一伸。 陈茜硬着头皮,挨过去,闭着眼睛,宽了外袍,摸索到他的腰带,解开了裙,露出了雪锻亵衣。 “好了!” 陈茜低声道! “恩!动作流畅,还不错!”姬昭首先夸赞了她的服务质量,继续道:“上来!” 同一个男人上床? 陈茜立马后退。 “难道,爱妃打算抗旨么?” 陈茜脚步一顿。 “上来!”姬昭再次命令:“宽衣!” 陈茜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反正都已经嫁给了这个男人了!这一关迟早是要过的。 可是手还是颤抖得厉害,好半天才把裙衫脱下,然后身子被人一提,立马仆倒在锦绣被褥之上。然后身子被一双健硕有力的手臂紧紧锁住,脖颈间全是浓浓的男子气息。 陈茜感觉自己的身子僵成了一条死鱼。 姬昭暗暗叹了口气:“好了,就寝吧!” 就这样抱着睡觉?! 陈茜有些惊讶,但她不是一个和好运气作对的人,暗暗吐了口气,闭上眼睛,数到五千多只羊后谁着了…… 与戚贵妃结仇 秋日晴好,陈茜到御花园散步。[] 不知姬昭用了什么办法,总之,“禁足”三天后,陈茜就再没感到一丝疼痛,然而每三天一次的解药依旧 陈茜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抬头见木芙蓉开得最盛,便走了过去,摘下一朵捏在手里,没成想遇上了大晋皇宫最为招摇的孔雀――戚贵妃! 陈茜是妃,她是贵妃,理所当然的,陈茜需向戚贵妃行礼。 戚贵妃看也不看她一眼,自顾自地同自己的侍女说话:“雨薇,你说,这都入秋了,实在是无花可赏啊!” 雨薇看芙蓉兀自繁盛,心中了然:“娘娘说笑了,御花园里一年四季鲜花不断,只是难得有花入得娘娘的眼罢了!” 戚贵妃笑得张扬:“那也是,除了牡丹,这世间所有的花都是陪衬罢了!” 雨薇掩嘴:“娘娘,是因为您第一次见着陛下时,府里的牡丹开得热闹罢?” 戚贵妃作势扑过去追赶侍女,却“无意间”瞥见蹲身行礼的陈茜,“惊愕”问道:“咦?!这不是茜妃妹妹吗?什么时候到的,瞧瞧,本宫光顾着说话,竟然没看到妹妹在这里蹲了半天了!妹妹敦厚,想必不会怪罪姐姐吧?” 陈茜轻轻推开她欲扶的手,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姐姐多心了,妹妹怎敢怪罪姐姐!”陈茜抬起头,微微笑着看向戚贵妃:“姐姐不喜芙蓉,嫔妾便不留姐姐了,姐姐慢走,嫔妾还要继续赏花!” 戚贵妃被陈茜噎住了,伸出一根涂满蔻丹的纤细手指:“你……!” 陈茜继续笑得红火:“看来姐姐也并非不喜欢芙蓉啊!嫔妾出身乡野,便是野花野草也觉得稀罕,那边有株西胡进宫的西番菊,嫔妾这便过去赏赏,不扰姐姐雅兴了!” 说罢转身即走! “站住!” 陈茜回过头来,看着有如斗鸡一般的戚贵妃:“姐姐还有什么吩咐?” “昭哥哥在什么地方见的你?你们一早就相识对不对?” 陈茜笑得古怪:“姐姐,这你应该去问你的昭哥哥!” 戚贵妃步步紧逼:“是你勾、引的昭哥哥对不对?” 陈茜耸耸肩:“姐姐,这个你的昭哥哥最清楚!” 戚贵妃咬牙切齿道:“茜妃,别以为你勾、引了昭哥哥就一步登天了,本宫的父亲是宰相,姑姑是太后,皇后的位置迟早是本宫的!是本宫的!” 陈茜腹诽,若你的父亲不是宰相,你的姑姑不是太后,兴许你还有可能登上后位! 脸上却不露分毫:“那嫔妾就先恭贺姐姐了!姐姐,若没有其它事,嫔妾这便告辞了!” “站住!” 陈茜无奈地转过身来:“姐姐还有什么吩咐?” 戚贵妃踱着脚:“你……不准你靠近昭哥哥!” 陈茜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听到见到这么可爱的敌人,第一次听到这么可爱的威胁,她几乎要大笑三声――这个戚贵妃,肯定是被父母娇养惯了的,要不然不会如此天真! 于是她促狭地笑道:“姐姐,您对妹妹说这话就好像指着一块肥肉对饿极了的狐狸说;这块肉泥不许吃!您说这现实吗?” “你……你把昭哥哥比作肥肉?“ 陈茜瞪着无辜纯洁的大眼睛:“嫔妾可没有这么说,那是姐姐说的!” “你……” 雨薇见主子吃瘪,赶紧上前助阵:“茜妃娘娘,您竟敢对陛下不敬?!若是太后知道了……” “哌!” 一声拍打人肉的声音响过,雨薇白净的脸上立刻出现五根鲜明的手指印! “你是什么东西?!”陈茜见这宫女便是那日在她芷茜殿嚣张的人,打得很是卖力:“本宫同你的主子说话,有你这个奴才什么事!” “就是啊!”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绯色宫装的俏丽女子走到了陈茜身边,继续道:“我说戚姐姐,这般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奴才是得好好教训了!” 雨薇捂着受伤的小脸,看了来人一眼,终是不敢放肆,含着眼泪垂头退到戚贵妃身后。[.超多好看小说] 陈茜就知道,宫里利益至上,所有的女子都是敌人,又都是盟友! 波谲 戚贵妃顿时把火烧到来人身上:“丽妃,你……” 丽妃笑得温柔,轻轻地将戚贵妃举起的手按下去,打断了她的话:“戚姐姐,你若是没空,可叫妹妹我帮衬着些!”扭头对着陈茜温婉和煦:“茜妃妹妹,本宫刚才看到一个叫芸儿的宫女到处找你,她是芷茜殿的人罢?” 陈茜赶紧顺着丽妃递过来的梯子爬上去:“可能是本宫宫里出事了,那妹妹就不陪两位姐姐赏花了,妹妹告辞了!”然后对丽妃眨眨眼,表示她陈茜已经记下她的好了! 陈茜走在回宫的路上,脑袋却绕了十七八个弯弯,很明显,丽妃代表了欧阳家,与戚家绝对不会是兄弟两个好啊的交情,宫里现在能排上号的女人大都出身名门,只陈茜一人的身份摆不上台面,戚贵妃不把她放在眼里并不代表其他妃子不把她放在眼里,所谓独木难成林,戚贵妃在宫里有太后这棵大树,但其他妃子呢? 陈茜微微笑了――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回到芷茜殿,毫无意外的,姬昭已经到了。[] 为了博取新领导的信任,陈茜自然把御花园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姬昭了,等她加形容词加比喻句加排比法发表完她的职场新动向,捧起茶杯喝了三大杯,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新领导暗示――看我工作这么辛苦,你就没什么表示?姬昭似笑非笑地望了她好一会,然后淡定地扯了扯袖子,用一句话就打发了她――“朕早知道了!” 陈茜差点把肚子里的茶水喷出来――为什么自己老是做无用功呢? 为了三颗子――将来的房子、车子、孩子,陈茜决定再争取一把:“陛下,朝臣们为大晋不辞劳苦,一年俸禄几何啊?”陈茜的字重重地咬在“不辞劳苦”上。 姬昭先是朝陈茜投去一记责怪的眼神,意思是――你已经嫁给天下最富有的人了,能不能稍微有出息一点,然而念头在花花肠子里转了一圈半,脸上立刻露出恼怒的神色,拍着几案:“那群老不死的,拿着朕的俸禄,却不懂为朕分忧,真真可恨之极!”咬牙切齿,陈茜觉得那群老头子如果不塞牙的话,姬昭肯定会把他们给啃了! 看着狐狸气得毛都竖起来了,陈茜赶紧过去顺毛,端茶又察汗的,姬昭本着白得的好处不捡白不捡,顺手就搂住了盈盈一握的腰肢,把脑袋搁在女子的脖项间,闻着若有若无的女儿馨香,姬昭有些心猿意马。 陈茜深觉这趟买卖实在亏得很,可又不敢推开怒火中烧的男人,免得过猛的火势烧到自己,反正自己的豆腐他又不止吃过一两次,吃一次是吃,多吃几口也没什么打紧的! 陈茜完全不知道,男人吃豆腐会上瘾的! 姬昭深深觉得,豆腐是吃不饱的,他很想吃肉,可是眼前的肉太嫩,实在难以下口,只能继续养着,哎,真是口水直下三千尺,可惜羊羔正养肥! 陈茜对姬昭的一番心思完全无知,她一门心思就想着在宫里攒银子,然后,拿着银子出宫。 两人想着将来,越想越偏,越想越高兴,越想越唾液腺活动频繁,正当男人想着有鲜美的肉吃,正当女人想着有无数的钱花时,王德全白胖的身躯就像一个巨大的电灯泡,一下子把二人从美梦里照醒了。 “陛下,不好了!容诚被刑部扣下了!” 姬昭惊道:“罪名为何?” “夺美杀人!” 陈茜都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 姬昭讽刺地笑了笑:“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容朕想想!” 他想重用容诚,一是因为容诚确实才具突出,容家在大晋也算小有势力,二是想把容贵妃的心收住。 他知道是谁在推动这件事,然而他无能为力。 不过他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只是,他们下手的速度太快了一点。 姬昭笑了:“爱妃,你说,朕的臣子为了大晋不辞劳苦,也真是不辞劳苦啊!” 陈茜看着这张波澜不惊的笑脸,有一种这件事肯定在他预料之中的感觉! “陛下,容贵妃……” 说曹操,曹操到! “容贵妃求见!” 其实,他是个暴君 “告诉她,朕不见!” 然后,殿外传来一阵喧哗和女子隐约的哭泣声,然后消散,陈茜不解地望向姬昭。(.无弹窗广告) 姬昭眼睛眯得又细又长,嘴角的嘲讽却更加明显:“若是此次不顺着他们的意思,就该让母后失望了!” 陈茜大惊:“是戚家?!” 姬昭保持着诡异的笑容,在殿内转了两圈:“爱妃,等着吧,这场戏一定精彩绝伦!” 果然,第二天早朝,容诚的杀人案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有主张轻判的,有主张重罚的,还有更多看热闹的! 姬昭――主张严惩!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三天过去了…… 姬昭态度依旧强硬,不管容贵妃如何哀求! 右相出手了,他提出了轻判之事,并且利用太后向姬昭施压! 陈茜正啃着苹果,含糊道:“戚宰相着实古道热肠!” 姬昭笑着揉揉陈茜的头发:“爱妃,知道戚家为何对此事如此热情么?”\ 陈茜能猜到容诚被囚,是戚家对皇帝式微,求的是皇权的孤立! 戚家为何为容家解围,陈茜就不知道了! “容尚书去了右相府!”姬昭提示道:“今天早晨,他就上奏祈骸骨!” 以容家的退出政治舞台为诱? “而后,朕还未开口,六部官员众口一词挽留容尚书!朕难辞众意,只好压下了奏章!” 戚宰相阻止容家退出政治舞台,原因很简单,戚家需要容家的势力! “容诚少而敏,乃《兵家要意》作者!” 《兵家要意》?! 这是一本相对系统的兵家理论,言及选兵、练兵之要,并且说道“为将者,当知天地、上下、敌我!”很有指导意义和实践意义,允王曾不止一次对这本书推崇备至! 容诚,才二十岁! 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天才啊! 戚家有财有权,独独缺少将帅之才! “陛下,您准备怎么办?” 姬昭笑得诡异,未答一语! 广阔的宣政殿,龙涎香独自袅袅,滴漏声声,陈茜听着沙沙的批改奏折的声音,直到子时! 王德全进来:“陛下!” 姬昭抬头,眼眸寒光四射:“如何?” 王德全恭敬地呈上一根竹管,姬昭接过,取出竹管里的东西,展开,原来是一张薄娟,姬昭看了一眼,嘴角翘起一个愉快的弧度:“好!” 什么消息让他如此开心? 陈茜瞪着大大的眼睛,茫然地望向姬昭。 “爱妃,容诚被人刺杀了!” 啊?!陈茜大惊,望着姬昭那张笑脸,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得意的! 姬昭笑道:“人是朕派去的,杀人者,正是那被那女子丈夫的弟弟!”就好像在说,今晚,朕派了个人杀了一只小猪! 陈茜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容诚不是很有才吗?!你怎么能?!” “不能为朕所用,即死!” 姬昭顶着陈茜的眼睛:“所有的人!” 他嘴角眉梢全是笑! 这人,真是疯了! 原来,他真的只是一个暴君! 第二天,一个更劲爆的消息传到宣政殿――太巧了,那个刺客是方右榆的结拜兄弟,而方右榆和戚右相…… 至此,戚容两家水火不容…… 随驾允王府 容诚之死在后宫掀起的波澜很快平息了下去,如今后宫最热闹的八卦是丽妃与茜妃的情感大升级,随之而来的是丽妃一跃而成为后宫最受宠的妃子之一,其风头甚至盖过了戚贵妃…… 茜妃,理所当然的宠冠后宫! 允王府气势磅礴,作为最受皇帝信任的弟弟,他的王府规模有燕王府两个大…… 允王府正殿! “允弟,朕有一件事要允弟去办!” “皇兄请说!” 姬昭似笑非笑地瞥了陈茜一眼,看得陈茜那颗脆弱的小心肝忍不住轻跳了下,耳边传来了姬昭那可恶的声音:“王德全!” 在陈茜不安的目光注视下,王德全躬身行礼,将手上的东西承了上去。(.无弹窗广告) 陈茜眼眸一缩,脸色变幻莫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那就是一本书! 只是这本书非常特殊,是由今上“最宠爱”的妃子执笔的! 允王看了看笑得异常诡异的皇兄,又扫了扫面色精彩的皇嫂,满脸疑惑地打开书籍…… 纵使允王爷走遍大江南北,看惯天高地阔,他也没有见过一本如此“精彩”的书――满纸狗爬鸡扒,字字形状怪异,高矮胖搜不成章法,东倒西歪难成队列…… 允王爷一下子呆住了:“皇兄!?” 姬昭假咳一声,正色道:“允弟,看内容!” 允王爷忍着头痛,皱着眉头认真看了起来,先是不以为然,而后满脸惊疑,最后凝眉神思。(.) “皇兄,此书何人所著?” “允弟,此即为《夷方算抄》!” “茜皇嫂!?”允王惊呼,继而转向陈茜:“茜皇嫂,书中所谓公式,可是真的?” 陈茜挑眉――竟然不相信科学? “允弟,你若不信,可以找人一一验证!” “允弟,你将此书誊写后刻印出来罢!” “是,皇兄!” 这时,一身红衣的允王妃端着一盘点心进来,行礼后将点心放在桌上:“皇兄,皇嫂,这是缘儿亲手做的菊花糕!” 陈茜挑眉,对姬昭促狭一笑――心上人“亲自”做的点心,你还不赶紧尝尝。 姬昭正想伸出爪子,看到陈茜那期待看戏的摸样,轻咳一声,正色道:“允弟,今天皇兄过来,是想邀你同到市井一游!” “好!太好了!”缘儿本是江湖侠女,十分豪爽,自从嫁了王爷后,她就呆在王府的一亩三分地里,此刻难得有机会出去,所以非常积极:“先去玄音观,那里的白云糕没得说,然后去逸云轩,他家的红烧乳鸽乃洚城一绝,再去豫园,他家的点心做得非常好……“ 陈茜满脸黑线地望着眼前眉飞色舞,口水横飞的允王妃――这就是个吃货。 但是,对妻子一向言听计从的允王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不行!” 允王爷太清楚他家王妃的性子了,嫉恶如仇,路见不平,每次上街都要打上几架,砍上几人…… 难得的添堵机会,陈茜赶紧添柴:“允王妃啊,那个……今天我们要去的地方不太适合带女眷!” 允王妃瞪了陈茜一眼,正想说――你不就是个女的吗,可看到陈茜的穿着,她把嘴闭成了蚌壳。 陈茜得意地撩了撩月白长袍的下摆,正了正少年发髻的青玉簪子,笑意吟吟地跨到允王妃跟前,努力踮脚,凑近她耳畔:“允王妃,你看你,前凸后翘,就算扮男子也不像啊,刚才陛下说了,他今天得到倚翠楼走走!” 倚翠楼,洚城最著名的“娱乐”场所。 果然,允王妃一听立马想歪,很是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压下了骂人的冲动,不敢置信地抬头:“皇兄,你们真要去那里?” 姬昭点头:昨晚他同意顺便带茜妃回永安伯府一趟,至于执意带上允王的原因,应该是“轩公子”的缘故吧。 允王妃不敢冲皇帝大人发火,只能把她相公拖到一旁教训。 允王爷很冤,他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姬昭拈着一颗点心,细细品着,眼睛时不时朝两个扭成一团的人撇去,嘴角眉梢带着满满的笑意。 “陛下,你该如何谢我?”为了打消允王妃同行的念头,自己不知动用了多少脑细胞唉。 “好说,朕回宫后,即刻把五百两银票送进芷茜殿!” 陈茜很满意,投桃报李,主动找领导联系下面的工作计划:“陛下,此次微服私访,陛下打算到哪里去啊?” “不知爱妃有何主意?” 陈茜沉吟,灵光咋现:“陛下,私访乃为民情,您知道什么地方最能体验民情么?” 姬昭挑眉:“贱民村?” 陈茜拍案:“错!青楼!” 姬昭差点被口水呛着:“青……青楼?!” 陈茜继续鼓吹:“陛下,您想啊,青楼是什么地方,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寻欢作乐需要什么?银子和大把时间,如果青楼生意兴隆,说明了什么?说明您的子民有大把的银子和大把的空闲时间,说明国运昌盛,如果青楼生意惨淡,说明……” 姬昭很想反驳,可又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陈茜眯眯眼笑得欢畅,再加了一句:“陛下,世家子弟应该是青楼常客罢!男人在石榴裙下通常是没有戒心的哦,您不打算结交一番?” 姬昭动容――这个办法是卑鄙了点,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姬昭立刻拍板,喝止了小夫妻的争斗,拽上陈茜,拉起允王就走,留下了允王妃和大内总管王德全面面相觑。 妃撞桃花 三个年轻俊俏的公子聚在不显眼的角落,对周围好奇的目光统统免疫,仿佛手中啜饮的当真是绝世名茶。[] 这三人自然就是姬昭,允王跟陈茜了,虽然陈茜换了男装,梳了少年的发髻,但眉宇间的妩媚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鱼龙混杂,自然就有龙阳之好的,但看到三人身上华贵的衣袍,尽管口水咽了一杯又一杯,还是按捺住了。然而,也有那胆大的,此人名唤李远,乃天策将军府小小管事,此刻见到美人,哪里还能把持得住,两边那两个也就罢了,中间那个小的,简直美得人神共愤,他紧紧地攥了茶杯,猛地灌下几口浓茶,仿佛喝下的是泡了虎胆的壮胆酒,冲到三人面前,作了一揖:“三位兄台,不知在下可与诸位同坐否?” 允王冷着脸,一言不发――反正决定权又不在他手上。 陈茜抬头,只见来人小眼睛,塌鼻子,但摸样勉强还不至影响市容,所以没意见。 姬昭瞥了他一眼,见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想起此行目的,脸上漾起十分笑意,对来人点了点头,热情招呼道:“兄台请坐!” 李远笑得很开心,一屁股坐在陈茜身侧,对陈茜拱了拱手:“叨扰了!” 陈茜淡淡地点了点头,继续喝茶!支着耳朵听周围的八卦。 “你们听说了没?” “张兄,听说什么啊,你怎么说话总说半句!” “茜妃的事咯!” “怎么没听说?听说这茜妃长得极美,宣旨那天你不是在聚味园吗?可有见过?” “啧啧!何止是美,简直就是……哎,你知道俺是粗人,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看过茜妃后,俺就觉得我家婆娘又黑又丑,这不,在揽月楼泄了两天的火!” “荒唐!”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哄地站了起来,狠狠地拍了一把桌子:“这茜妃,就是个妖孽,把今上迷得神魂颠倒也就罢了,还哄得陛下为她家人封官进爵,简直……咳咳……简直是不知所谓!” “哎!这位兄台说的有理啊!”一个青年书生把头摇成拨浪鼓,脸上神情忧国忧民:“今上也太胡闹了些,朝政要不是右相管着,这天下早乱了……” 立刻有人附和:“谁说不是啊!” “右相的女儿不是也进宫了吗?听说还被封为皇贵妃,若是能劝说劝说陛下……” “今上也真是……哎,听说前几日把太后气病了……” “嘘……这话可不能多说!哎当今太后就是右相妹妹,听说曾经为劝谏陛下到太庙跪了三天……” 陈茜下意识地往姬昭脸上瞟去,果然,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面色苍白,捏着茶杯的手指泛着青白…… 没想到民间有那么多人帮着右相造势,姬昭要想铲除戚氏一党,大有逆天下意的势头,她突然想起汉代的王莽! 陈茜正想说点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被人玩弄着,手背上痒痒的仿佛爬过一只肥硕的毛毛虫,陈茜立刻把手缩回来,却被人死死拉住,陈茜大感不妙,突然从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一个恶寒的声音响起:“小公子,你身上好香,爷今晚……” 陈茜扭过头去,只见那轻薄了她的男人瞪着双眼,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陈茜将手扯开,那个男人眼看就倒,却被姬允一把扶稳坐好,一双大手伸过来,拉着她便向店外走去…… 过了一刻钟,店里的人见李远还痴痴地望着门口,朝他嗤笑道:“李公子,佳人早走了,你看也看不回来啊?” 李远还是不动,有人轻轻地推了他一把,那李远便如一堆烂泥般倒了下去! 卧泉先生 陈茜根本不知道有人为他送了命…… 陈茜被姬昭攥得生疼,眼泪都快飚出来了,大叫:“大哥,大哥,放手啊!你弄疼我了!” 姬昭这才扭头一看,只见陈茜鼻子眼睛挤成一团,赶紧放开,道歉的话也就脱口而出了:“对不起!” 陈茜听了明显一愣,姬昭也感到有些不自在。 “咳!”陈茜左顾右盼:“大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自然是去三弟说的地方!” “大哥,现下是白天,青楼迎客高峰可是晚上!” “大哥”允王走向前来:“我倒是有一个好去处,不知道大哥可愿前往。” 一座破旧的院子,四面菊花为篱,中有青松一株,青松下安一竹塌,竹塌上躺一老人,旁有酒壶一把,散落酒杯两三,应是刚会了友,同饮了上好佳酿。 陈茜看着呼呼大睡的老头――果然是大隐隐于市啊,能与允王结交的市井小民,又岂是无能之辈。 “元老儿,你可莫要后悔!”他含糊道:“你要输了,就把你三十年前埋下的武陵春送我一坛,好酒啊!厄――好酒!” 允王上前行礼:“晚辈允轩,前来拜见前辈!” 那老头翻了个身,依旧睡得香甜…… 三人面面相觑。 允王:“大哥,这是弟弟跟你说起的卧泉先生,平生最喜饮酒,一旦狂醉,必会饱睡一天!” 陈茜微笑:“大哥,我可以帮你叫醒这位先生,可是……”陈茜眼睛亮闪闪的望着姬昭。 姬昭了然:“一千两!” 陈茜抚掌:“成交!” 然后,她走近那个老头,拿起地上的空壶,灌了一整壶清水,捡起一个酒杯,一边往杯里倒水,一边很诗意地道:“好酒啊好酒,五十年陈酿的武陵春就是不同凡响。” 那老头正在梦中,听到“武陵春”三个字,立刻弹了起来:“武陵春!?哪有武陵春”然后茫然四顾,只见眼前一美貌公子执壶自斟,见他醒来,促狭一笑:“听说你这里有好酒,我兄弟三人特来拜望!” “晚辈允轩”“允昭”拜见先生!” 那老头立刻意识到,他被人给耍了! 看到允王,他眼睛一亮:“允轩贤弟好些日子不来了,为兄甚是想念,这两位是……“ “先生,此乃家兄,舍弟!” 卧泉先生听了,也只是哦了一声,从竹塌上跳下来,邀请三人进屋,奉上香茶后,进入正题:“不知三位前来,有何见教?”然后对上允王的眼睛:“允轩贤弟,为兄知你乃朝廷中人,然为兄随意惯了,只想宁静度日,朝廷如何,与为兄无关,上日所请,恕为兄实难从命!” 一句话,堵死了姬昭等人的所有退路! 陈茜慢悠悠地喝着茶,抬眼看着面色有些尴尬的允王,面带怒容的姬昭以及闭目假寐的卧泉。 卧泉先生,原名欧阳道远,是燕王的堂兄的堂兄的堂兄,因为看不惯燕王的所作所为,十八岁就叛离家族,出门闯荡,为欧阳一脉所不齿,然而胸怀济世之才,然无施展之地,是以寄情诗酒,绝意宦途,为人豪爽不羁,也是当今名士,背后有万千庶民贤士追随者! 如果这个人投入姬昭阵营,姬昭将赢得数万读书人的拥戴!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陈茜赶紧调节气氛:“卧泉老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你就打算用茶水打发我们?” 卧泉冷哼,陈茜继续摇头晃脑:“卧泉老头啊,人家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不会这么抠门的吧?我的鼻子可是很灵的,如果你今天不把酒端出来,我们兄弟就不走了!是吧?大哥二哥!” 姬昭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附和:“先生,今日我等来得仓促,下次必定带酒过来。” “卧泉老头,实话告诉你吧,我家里有十年的桃花酿,二十年的梨花白,三十年的玉泉饮,四十年的昆仑殇,五十年的武陵春……应有尽有哦!” 卧泉听了,很是咽了几口口水,拉着陈茜道:“小兄弟,这样,老头我这次请你喝酒,下次你过来,一定给我带壶一百年的昆仑殇!” 陈茜很豪爽地拍着胸膛:“好啊,只要你这次请我喝酒,下次我一定给你带过来!是吧,大哥?” 姬昭笑眯眯地:“那是自然!” 昨晚,他为右相的步步紧逼大发雷霆,她靠过来:“陛下,如果您直接把青蛙扔热汤里,它很快就会跳出来,可若是您把它放冷水里,慢慢加温,这只青蛙很快就会熟得不能再熟了!” 姬昭点头,心情非常之好…… 妃撞桃花续 在古代,什么地方美女最多? 答案不是皇宫,是青楼! 凭什么成为皇帝的女人,第一是娘家权势(占大多数),第二是个人美貌,所以皇宫里除了极品美女外也不排除个别歪瓜裂枣。[.超多好看小说] 青楼拼的是什么?第一是美貌,第二还是美貌,所以青楼自古出美女。 倚翠楼里出极品美女! 这里的姑娘都是倾城倾国万里挑一的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吹拉弹唱样样皆能,更兼有销魂的床第功夫,吸引了大批文人雅士、富商巨贾、高官后代! 姬昭等三人刚踏进门,楼上楼下的姑娘们都愣住了――三个美男啊!纷纷抛下自己的相好,如饿虎扑食一般扑了过来…… 陈茜呆住了,见过饥渴的,没见过这么饥渴的,看着那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睛,陈茜的小心肝扑扑哆嗦着…… 还是青楼老鸨有经验,只见她朝身后摆了摆手,十几个顶级高手立刻拦住了这群疯狂的女人,老鸨媚笑着,用帕子遮面做娇羞状:“客官,实在对不住,这些孩子没见过世面,还望海涵!” 陈茜见脱离危险,赶紧接上,一副纨绔嘴脸:“妈妈,把这里最好的房间收拾出来,最好的姑娘请出来,最好的菜肴摆出来!今晚我们兄弟要好好乐呵乐呵,我们兄弟有的是钱,不用替我们省着!” “有有有!”老鸨喜笑颜开,连声称有,高声叫道:“阿衍,快请三位客官到牡丹阁去!” 姬昭看着他家妃子一派青楼海客的行径,嘴角很是抽搐了几下,允王冷着脸不言语,心里对他皇兄很是同情。[] 陈茜故意落后两步,招过那老鸨,低声道:“妈妈,你帮我个忙!”陈茜从袖子里抽出50两银票,塞到老鸨手中:“妈妈,只要两个绝色的姑娘,手段一定要好!让她们给公子我‘好好服侍’那两位公子,听明白没有?这笔银子是额外赏你的!” 老鸨会意,冲冲下去布置去了。 待陈茜磨蹭着进入雅间,看到眼前奇景,不由捧腹大笑。 姬昭也就罢了,因宫中有众多美人供他练手,小小青楼女子不在话下,但允王就遭了,从未踏过青楼一步,可怜连自家夫人都搞不定,更别说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青楼女子,那女子长得妖娆,身段柔软,跳起艳舞来更是妖冶无比,允王左挡右避,不一会儿,脸上唇印连连,身上衣衫不整…… 陈茜走过去,对那允王阴阴一笑:“二哥啊,这位烟雨姑娘,可是倚翠楼的第一美人,今日艳福不浅啊!” 允王正在躲避美人那双伸进衣衫的手,听到陈茜幸灾乐祸的声音,立刻意识到这事是陈茜做下的,咬牙道:“大哥,你也不管管!” 姬昭正与美人玩互喂葡萄的游戏,闻言哈哈大笑,见他有发火杀人的冲动,于是对陈茜道:“三弟啊,若是再这样玩闹下去,那一千两银子可就……” 陈茜闻言大惊――从皇帝手里赚点银子容易吗?赶紧把两个美人从他们身上扒拉下来,轰了出去…… 允王今天实在不走运,穿了一件纯白锦袍,此刻锦袍上旖旎纵横,唇印斑斑。想起家中的河东狮,允王的眼皮跳了好几跳,冲着姬昭大吼:“大哥,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姬昭淡然如故:“允弟啊,不用动气,回头到成衣铺买一件不就是了!” 陈茜点头,“安慰”道:“就是就是,如果缘儿问起,你就说是因为今儿路见不平,英雄救美,把衣服弄破了,缘儿侠女风范,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允王大怒,拍碎了扶手:“你……” 姬昭就知道:他的弟弟碰上他家妃子,那一定是要倒血霉的! 陈茜望着一脸狐狸笑的姬昭,心里有点遗憾:本来想一整整两个,可惜姬昭技术太好,独步皇宫青楼两界! 为了散去火药味,陈茜打开雅间窗户,看到一个年轻后生抱着一个粉衣姑娘,笑了笑,回头坐了下来。 美人一笑百花黯,那年轻后生不经意抬头,突然看到对面雅阁站着一个绝色美“男”,他本是男色女色皆好,小馆青楼常客,见美人对他抛媚眼,骨头都酥了,立刻抛下旧人,也没考虑许多,拔腿就往对面牡丹阁跑去。 敲门。 “哪位?” 这美人不仅长得好,连声音也这般好听。年轻公子口水流下三千尺,要不是想给美人留个好印象,他早就一脚踹开门,抱住美人立马赶往巫山。 于是他用了生平最和缓温柔的声音:“小生李卓,想与公子交个朋友!” 沉默了一息,李卓正想破门而入。 “进来!” 话音刚落,那门猛地推开,要不是他闪得快,定叫门板拍成猪头。 搂着受惊了的小心肝,李卓端起十二分讨好的笑容,抬眼看去,只见屋内坐着三位公子,上首的那位笑容满面,左首的那位面如冰霜,右首的那位满脸通红,面若桃花,正是刚刚见着的美人。李卓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三位中有一位他是认识的,于是赶紧上去行礼:“参见允王爷!” “免了!” 李卓是威远天策将军李广陵的嫡次子,因为他父亲与允王同是武将,也算有几分交情,所以李卓一眼就认出了允王。 “李卓!找本王何事?说!” 李卓欲哭无泪,哀怨地瞟了一眼美人,见美人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更觉哀怨:我是来看美人的,真的没想到遇上你这个冷面将军啊。 全洚城都知道,冷面将军惧内,如今他竟然出现在这里,肯定是被王妃逼得狠了,自暴自弃,借着那股憋屈劲儿,所幸风流一把……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像随时拿板斧过来砍人的啊! 李卓哪敢多事,想起那天躲在书房私会父亲侍婢时听到的话,脚都软了:“允……允王……您……您去跟我父亲好……好好说说,我……我真的不想到西北去……您……帮……帮帮我!” 姬昭明显一愣,对允王挑了挑眉,允王会意,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来:“起来!你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会上奏皇兄,给你在京中谋一个差事!只是,今日之事,万万不能对你父亲说道!” 李卓磕头,连连应承:“我省得!……”这要是让父亲知道了,这事肯定要泡汤了! “退下罢!” “是!是!……” 李卓一面应是,一面退了出来,眼角余光却不舍地黏在美人身上,直到牡丹阁的门哌地关上。 陈茜低着头,为可怜的将军默哀了一刻钟:这个李将军千方百计想把他儿子送到允王身边,只因为这儿子好色,李将军的筹谋一朝成空。虎父常有犬子,强人多养败儿。李将军实在不走运。 “日日打雁终被雁啄!”姬昭冷哼一声:“朕的妃子真是好本事,今儿可遇上两朵桃花了,很是得意罢?” 陈茜红着脸,不安地绞着衣带,不用说,那一千两口头支票恐怕要打水漂了,但还想争辩一番,嘀咕道:“我这不是给你钓上一条大鱼了吗?” “哼!” …… **************************************************************************************** 一日三更,便是少更小穿也会补齐的 是好孩纸要多收藏,评论哦…… 算计 秋日夕阳,梧桐影重重,风吹叶落!丽妃望着窗外,春天里梧桐鲜嫩,夏天繁盛团团如车盖,秋风一起,鲜妍渐无,然后零落,成泥…… “娘娘!”碧色进来,把茶水斟上:“奴才问清楚了,茜妃娘娘是同陛下一道去允王府了!” “什么?!”丽妃大惊,一下子坐了起来:“怎么可能?” 怎个大晋都知道,皇帝同允王手足情深,带着茜妃同幸允王府说明了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这些日子,她可以接近茜妃,每天都到芷茜殿去,芷茜殿似乎有一样无形的东西,牵引着大晋皇帝,他每天都会过去。所以她亲眼目睹他对她的宠爱,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茜妃在大晋皇帝的心中是一个特殊的所在,而今天,她证实了这个想法! 丽妃像卸去了全身力气似的瘫坐下来:“是吗?” “娘娘!”碧色大惊,赶紧扶起她家主子:“娘娘,您没事吧?” 丽妃摆摆手:“本宫没事!喝口茶就会好的!” 她就着碧色的手啜饮了口茶,闭上眼睛,平复了下心情:“碧色,这么多日子看下来,你觉得茜妃为人如何?” “回娘娘!”碧色沉吟了会:“别的倒没看出来,只是觉得茜妃对身边的人很是照顾,芷茜的太监宫女们几乎个个都对她死心塌地!” 丽妃嘴角牵了牵,形成一个嘲讽的笑:“呵呵!施以小惠,收买人心,本宫看她也就只会这一招了!” “娘娘,您打算怎么做?” “呵呵,她不是善良得很吗?本宫这个做姐姐的,又怎会不成全她的一番心意呢!碧色,知道容贵妃是怎么失宠的吗?” 碧色眼睛一亮:“娘娘高明!” …… 从永安伯府回到宫中后已经是子时了,陈茜累得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神情恍惚地扑倒在锦绣枕被里,沉沉睡了过去。 早上醒过来,芸儿端着铜盆,喜滋滋地伺候陈茜梳洗。 “娘娘,您长得可真美!” 陈茜望着铜镜里宜嗔宜喜的容颜,也很得意:“本宫也是这么觉得的!” 芸儿被她家娘娘的自恋呛了下,不由便打击她:“可惜娘娘现在太小!“ “哦!?”陈茜很不理解芸儿的遗憾。(.好看的小说) “娘娘,您现在太小,无法承受雨露之恩,虽然陛下宠您,可是……可是……您终究无法诞下皇嗣啊!” 陈茜被这番话给噎住了,脸面涨得通红,心里却想着:幸好这身子年纪还小!抬头见芸儿愁眉苦脸的样子,安慰道:“芸儿,宠爱会有的,皇儿也会有的!”只是不是我的就好。 芸儿想了想――也对,凭着她家娘娘的美貌,纵横后宫十年是没有问题的! “好了,芸儿,扶我到御花园走走罢!” 这是御花园里的一座小院,翠竹幽径深深,玲珑假山散置,过廊庑,经敞轩,绕过钓鱼台,行过致爽斋,见黄石假山旁边,红叶尽染之下,一个羸弱的身影,粗布衣裳,满脸污垢,手正努力地掰着一片突出的黄石!嘴里不知叨念些什么。 “娘娘,这是清远公主!” 陈茜望着前面那可怜孩子,再看向自己随行的一串宫人,心头大震:“这是公主?!”印象中,公主不是应该奴婢成群,气势万千的吗? 芸儿解释:“清远公主乃是陛下最受宠的夫人所生,生母难产而死,清远公主脑子受了损伤!陛下伤心过度,迁怒公主,对公主极其厌恶,所以……” 陈茜大怒:再不喜欢,你也不能虐待未成年人啊! 命令:“把清远公主扶起来,带回芷茜殿!” “娘娘!宫里的老人说过,几年前,昭王妃曾抱养过这个孩子,可至此以后,昭王妃就失了宠,娘娘您一定要谨慎啊!” 昭王妃,就是那悲催的容贵妃! 陈茜沉吟半晌,果断道:“带上公主!回芷茜殿!” 回到芷茜殿后,宫人们为小姑娘沐浴更衣,打扮停当后往陈茜面前一放。 陈茜一看,小丫头年芳七岁,面黄肌瘦,头发枯黄,身无两肉。想起她老爹的身份,陈茜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去!叫厨房做些粥来!” 小丫头见陈茜发火,以为是自己惹怒了她,浑身颤抖着,跪下磕头:“娘娘别打远儿,别打远儿,远儿给娘娘磕头了!”她不知道娘娘是什么,但乳母告诉过她――穿着漂亮衣袍,头上戴着金钗的都叫娘娘。 陈茜听了,心中酸涩,一把扶起清远,柔声道:“我怎么会打清远呢?清远这么可爱,乖,别怕了啊,我会保护你的!” 清远红着眼睛:“真的?” 陈茜刮着她的鼻子:“真的!” 就在这时,一声“皇上驾到!”打断了殿内的温馨。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姬昭满面笑容地踏进芷茜殿,一眼就看到浑身发抖的清远公主,顿时大怒:“说!谁把她带到这来的!” 陈茜万没想到这清远公主会惹得皇帝如此大怒,心下惴惴,很是后悔自己冲动行事,然而错已铸成,连忙端起讨好的笑:“陛下,臣妾见清远可怜,她毕竟是您的……” “荒唐!赶紧把她送走,朕不想再看她一眼!” 陈茜也怒了:“陛下,再怎么说,她也是您的女儿,您这么对她,实在让人齿冷!” 姬昭冷笑,猛地捏住陈茜的下巴:“好!好!好!”咬牙连说了三个好字,嘲讽道:“爱妃真是仁慈,有了她,那朕这个夫君便不需要了罢!”转身就出了芷茜殿。 下午就有旨意送过来――茜妃德行有亏,禁足芷茜殿。 皇帝的绿帽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王德全甚至偷偷暗示,只要茜妃把清远公主送走,皇上就会解除芷茜殿的禁足令,然而陈茜却是个执拗的性子,越是这样,她越是把清远公主当宝贝地养着,半个月过去,清远公主的脸色开始好转,活脱脱一个讨喜的小萝莉。(.) 陈茜的失宠,并没有让宫里的女人轻松几天,因为接替陈茜的,是善解人意的欧阳丽妃。而在宫里的女人们看来,欧阳丽妃的威胁比陈茜大了许多。 皇帝金口玉言――后宫但有所出,即封为后。 茜妃年纪还小,身子不能受孕,而欧阳丽妃――今年十七了。 所以,失去宠爱的陈茜并没有受到多少冲击,除了没有自由,生活质量下降四颗星以外,她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心情好的时候便逗逗清远公主玩,有时拉上三五宫女,用自制的扑克斗地主。 “娘娘,奴婢都输了三把了,您放过奴婢吧!”芸儿看着手里的一把臭牌,感觉这次又要被她家主子狠狠地刮一把,可是……可是……自从她家娘娘失宠,她这个月的月俸都没领到啊。 “芸儿,别这么小器!你这个月的月俸本宫不是加倍补给你了吗?” 芸儿欲哭无泪,虽说这个月的月俸是补给她了,但她家娘娘每天都抓着她们几个无处可去的宫女斗地主,而她的运气就是这么“好”,十次有八次都是她当地主,当然了,输也是倾家荡产的输。[] “娘娘!您还是好好琢磨琢磨把陛下的心争回来吧,再这样下去,咱芷茜宫真的会坐吃山空的啊!” 其实陈茜也有点着急,她虽然不在乎姬昭的宠爱,可是,这半个月以来,生活质量真的下降很多,在芷茜殿工作的宫人们纷纷想法子调离芷茜宫,现在身边就只剩十几个太监宫女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变成光杆司令的。 “是啊,娘娘,这天是越来越冷了,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她们这几只死忠要不是饿死,要不是冻死,要不是她们心性坚定,早就叛国投敌了。 陈茜心里有些苦,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寝殿瞟去:“可是……清远,她还这么小!” 那些宫女还想再劝,突然听到一声通报:“允王妃到!” 陈茜心里微微一喜,连声道:“快,把允王妃请进来!” 允王妃冷着一张脸进来了,一身红衣英姿飒爽,也不行礼,喧宾夺主地挥退众宫人,直接问:“听说茜皇嫂把清远接到芷茜宫了?” 陈茜漫不经心:“允王妃不是知道了吗?” “那茜皇嫂知不知道您要是执意将清远留在这里,茜皇嫂不仅会失了陛下的宠爱,且清远河很有可能在某一天‘暴病而亡’” 陈茜大惊:“谁这么大胆?!”再怎么不受宠,她也是一国公主啊! 云王妃不语,笑得高深莫测。[] 陈茜一个激灵:“陛下?!” 允王妃沉默。 陈茜只觉浑身冰凉――虎毒不食子啊。 陈茜没有疑惑多久。 允王妃幽幽道:“若清远不是皇兄的孩子呢?” 陈茜被这颗炸弹炸晕了,惊呼:“不是陛下的孩子!?”随即意识到这是皇家辛秘,往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清远是厉太子的孩子!” 陈茜瞪大了眼睛:“厉太子?!是他的孩子?” 半年前厉太子死于夺嫡,厉太子及太子妃母族皆被超斩,没想到他竟然还有一个孩子留在世上…… “十五年前,淑妃娘娘暴卒,皇兄大病了一场,当时陪着皇兄的就只有一个名唤青儿的宫女。” 陈茜点头,卑微宫女跟破落皇子的患难真情,好狗血的桥段哦。 “后来,皇兄成为贤妃的养子,青儿也一直在皇兄身边服侍,后来成为了皇兄的妾侍。” “皇兄的后苑有很多女人,但只有这个青儿是皇兄真心喜欢的,但是……但是……青儿,自始自终都没有真正喜欢过皇兄!” “有一年秋围狩猎,皇兄带上了青儿,就是那一次,青儿见到了厉太子,起因却是――青儿失踪!” 陈茜有点明白了! “皇兄很惊异,发动亲兵找寻,后来,青儿回来了――由厉太子亲自送回来的!” “青儿告诉皇兄,她被一只老虎追赶,为太子所救!” “皇兄从此便对她起了疑心,很多事情都防范于她,但皇兄还是抱了最后一丝希望,紧接着,青儿就怀孕了,皇兄非常高兴,请旨为她封了夫人,然而,在离产期只有一个月的一天下午,皇兄获知了所有真相。那天,皇兄从逸轩买了青夫人最喜欢吃的栗子糕回来,因为抄近路,所以走的是后门,正巧碰上青夫人的贴身婢女鬼鬼祟祟地也从后门回府,便截住了她,从她怀里搜出一枚蜡丸……呵呵……蜡丸里藏有一封密信,太子府的密信,里面就一句话――‘秘杀昭,尔与吾子皆安!’皇兄才知道,青儿肚子里的根本不是他的孩儿,惊怒之下,在青儿面前,将那婢女残忍毒杀,青儿受惊早产……” “为了掩人耳目,皇兄没有杀掉那个孩子,只把她扔给一个乳娘,直到今天!” 陈茜叹了口气,可怜的皇帝的初恋,结束于绿油油的大盖! “允王妃为何要与我说起这些?”陈茜腹诽:咱们还不熟吧?! “你曾经救过我夫君的命!”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也是想……”心里补充道:让那个人过得好一点! 陈茜微笑:“谢谢你!” 允王妃抿唇一笑,拉过陈茜的手:“茜皇嫂,我喜欢你!”然后眨了眨眼睛:“虽然你总是给我添堵!” 陈茜回握,微笑道:“这叫不打不相识!” 允王妃豪爽:“好个不打不相识,你要会武功,铁定跟我一样,是个大名鼎鼎的女侠!” 陈茜眨眨眼:“算了吧,我倒是想做女侠啊,可惜你皇兄却不是任女侠欺负的允王爷!” 允王妃嗔怒:“皇嫂!?” “好了!不逗你了,你不会是偷偷溜进宫的吧?” 允王妃吐了吐舌头…… 陈茜扶额:“还真是啊?回去允王爷还不得狠狠处罚你!” 允王妃咬牙:“他敢!” 陈茜其实蛮期待允王“敢”的,于是说道:“那你去看看太后再回去吧!” 允王妃点点头,起身离去,走了几步,她突然转过头来:“茜皇嫂,对皇兄好点吧!他其实也……很苦!” 陈茜望着那个火红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挑了挑眉:缘儿不是不喜欢皇上,她只是觉得允王更合适些罢了! 陈茜想了想,朝外喝道:“来人!” “娘娘!” “派人给王公公传话,就说本宫想通了,想见陛下一面!” “给本宫沐浴更衣!” 众人大喜,连连应是! 破冰 “茜妃娘娘,奴才就送到这了,您进去吧!陛下最近心情都不好!” “恩!本宫知道了!”说着推门进去。 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陈茜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陛下,您这个样子是做给谁看呢?” 才十几天没见,这个男人满脸憔悴,胡子拉杂,整个人颓废至极,哪里还看出一国之君的样儿? “爱妃,来,陪朕喝一杯!” 陈茜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怒道:“臣妾没心情!” “没心情啊?爱妃没心情!”姬昭含糊道:“那朕自己喝!” 然后举起酒壶,咕噜咕噜灌酒,陈茜见他喝得实在太多了,一把抢过他的酒壶,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子摔倒在地。 这人真是醉得不浅了! “陛下,起来!”陈茜想扶起他,没想到却被姬昭一把仆倒,压在地上。 “陛下,你干什么?”陈茜想替他治疗心病,但不包括奉献自己啊。(.无弹窗广告) “茜儿,朕的茜儿!”姬昭低声呢喃,嘴唇附上了陈茜的柔软。 “唔!”陈茜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举起手上唯一的武器――酒壶,照着龙头就是一敲…… 王德全在殿外听到“哐当”瓷器破裂的声音――不过他无动于衷,反正最近陛下喝醉了就喜欢砸东西。 里面的陈茜可是有点害怕了,妃子打晕了皇帝,这个罪名可不小,妃子的指甲盖划伤了皇帝都能治个谋逆罪,她这可是红果果的故意伤害,要是被人抓了现行,全家抄斩那是轻的。 陈茜站在原地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大队的大内侍卫破门而入,深呼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扶起地上晕过去的人,费了九年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床上!保险起见,她把手指伸到那人鼻下,感觉到她旺盛的生命力后,才放心地打开殿门。(.无弹窗广告) “王公公,去弄碗醒酒汤来,陛下醉得不省人事了!”说着砰的一声关上殿门,坐在姬昭刚才的位子上,用手抓了几片芙蓉糕,庆祝她刚刚摆脱诛九族的大罪! “茜儿!” 陈茜一惊――这人怎么醒过来这么快啊? 陈茜当然不知道,姬昭武功高强,她那一下只是暂时让他晕眩而已。 “茜儿,茶!” 陈茜左看看没有茶,右看看只有酒,陈茜握着拳头,很想再狠狠地灌她一壶…… 要说还是专业人才快,当陈茜在殿内转到第三个圈的时候,王公公顶着满头虚汗,气喘吁吁地来了,为了不使别人发现自己的罪行,陈茜赶紧从王公公手里端过醒酒汤,并体贴地表示他工作辛苦,先下去休息一会,等有事再去叫他!王公公在宫里混了大半辈子,第一次碰到把他们这些奴才当人看的妃子,感动地流下了三缸眼泪,并用他高尚的人格担保――今后娘娘但有差遣,只需吩咐一声,他小王――哦不,老王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茜很惭愧――我真的不是故意收买皇上身边的人啊! 虽说她这无心插柳柳成荫是件好事,但伺候一个醉酒的人真的不能算是一件好事啊。 这不,刚吃过了醒酒汤。 “茜儿朕头疼!” 陈茜赶紧给他按摩太阳穴。 “茜儿,帮朕捶捶腿!” 陈茜赶紧捏腿。 “茜儿,朕想吃梨!” 陈茜赶紧给他削梨! …… 一个晚上,陈茜被皇帝大人支使得团团转,民间的鸡叫过三遍后,陈茜终于熬不住了,左手捏着一只苹果,右手拿着一把银匙,死死地睡了过去! 等皇帝醒过来,看到的就是蜷成一团躺在脚踏板上睡得正香的陈茜,脚边散落着半边发黄的苹果以及一把闪亮的银匙。 姬昭一愣,狠狠地摇了摇头,模模糊糊地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恍然一笑,一把抱起她,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茜儿真是够胆啊!恩?!” 陈茜似醒非醒中,模模糊糊地见到了熟悉的狐狸脸,不知为何,心里突然一颤,话就脱口而出了:“陛下,一切都过去了,忘了青儿,放过清远,你不要活的那么幸苦……你会遇上……遇上真心爱你的人!”声音低了下去,陈茜实在太困了,她已经沉沉地睡死过去! 姬昭心头大震,紧紧地搂住怀里的人,细吻纷纷,如翩翩蝴蝶,停驻又飞走,在她的嘴角眉梢。 这也算懂得关心自己了罢?! 望着她安静的睡颜,他又不由叹了口气――你那么聪慧,可曾想过身处冷宫的清远为何会出现在御花园里,而且‘碰巧’让善良的你遇见…… 皇帝的算计 王德全觉得今天陛下心情真是好极了,今儿一早,陛下从宣政殿出来,脸上就挂着笑,上朝的路上,王德全发誓他听到了陛下闷笑的声音,就算在朝上,戚右相再次抛出那个“皇后未立,国本不固”的老生常谈,陛下也不怎么生气,只是脸上的笑容稍微淡了淡,和颜悦色道:“戚爱卿啊,朕不是早就说过‘后宫但有所出,即封为后吗,况且朕是在太后面前,当着列为祖先承诺的!戚爱卿,你不会是让朕失信于列位先皇吧?” 连祖宗都抬出来了,戚右相吓得跪在地上,连说了十几个不敢,陛下才满意地挥挥袖子,状似无意地说了句:“昨儿晚上,语儿跟朕说,右相夫人最近身子违和?” 王德全把拂尘换了个手挽着,要不是他忍功厉害,他想他要笑喷了,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您可连戚贵妃一根头发丝都没见着,喝了半宿的酒,剩下半宿倒是同妃子厮混来着,可此妃非彼妃,且您老都在做梦,估计是戚贵妃思君如狂,跑到您梦里与您相会来了。 可是戚贵妃他爹听了很高兴啊,跪在地上说了一箩筐的陛下隆恩,陛下圣德! 然后,李将军正想上前一步,没想到,他前面的允王爷先开口了:“陛下,臣弟有本启奏!” 陛下眉头挑得高高的,满脸兴味地看了李将军一眼:“哦?皇弟莫非要提早回西北?” “非也!臣弟乃为陛下举荐一青年才俊?” “呵呵!皇弟眼光一定很准,皇弟说是俊才那一定是俊才,是哪位?” “李将军次子李卓!” 王德全朝李将军望去,只见李将军脸色非常奇怪,似喜非喜,似怒非怒,非常精彩。 “既然皇弟如此看重这李卓,那一定得好好安置,众卿家啊,你们以为李卓当授何官啊?” 这一次,每次都跟在李将军后面的大臣们都难得地保持了沉默,倒是文官这边热闹得紧。 刑部尚书:“陛下,刑文司尚有空缺!” 户部尚书:“陛下,度支司有空缺!” 吏部尚书:“陛下,文选司有缺!” 陛下笑眯眯地望着六部官员,最后指着嘴巴闭成蚌壳的礼部尚书,道:“容爱卿啊,你的礼部不是正好缺一个郎中么?就这么定下来了,即日起李卓起为礼部郎中,从六品!” 李将军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陛下微笑着,轻轻地敲击前面的案几:“怎么?李将军,你不接旨么?”陛下换了一个轻松调侃的口吻:“以爱卿的功劳,你的儿子,只做个六品小官确实屈才啊!可宰相说过,官员荫封,需从七品始,因为皇弟亲自举荐的缘故,朕已经为他破格了!希望爱卿能体谅朕的一片苦心啊!” 戚宰相就狠狠地瞪了李将军一眼。 李将军脸色变得惨白,赶紧跪下,把头磕得哐哐的:“微臣领旨,微臣谢陛下隆恩!” 然后,刑部尚书奏曰――原太子太傅攀附逆党,当诛九族,皇帝陛下随即表示他是仁君,杀九族实在太过残忍,减去六族罢,没死的向北流放九千里! 群臣跪下大呼:“陛下仁慈!” 王德全家离这里有六千里,因为家里太穷,被人卖到宫里做了太监,九千里,那里还有没有人家啊?他表示深深地怀疑! 处理完这三件事后,陛下便眯了眼睛,有一句没一句地听那些大臣扯些诸如戚右相教子有方,李将军当年神勇的狗屁话题,时不时凑上一句,表示他正在认真倾听中。[]最后,挥手!退朝! 他兴冲冲地赶到宣政殿,看到茜妃尚在梦中,脸上的笑就更加明媚了,立刻给王德全下了一道旨意――自今日起,清远公主搬到西郊行宫,随行宫人三百,太医五个! 王德全被最后这道旨意砸晕了,同样是妃子抱养了清远公主,为何差别就这么大呢? 当晚月团圆! 天策威远将军府,宁辉堂,将军书房! 李广陵捧着那祥云彩鹤锦绫圣旨,心神一片恍惚,说不出是喜是忧…… 刚一出宫,戚相就端着一张阴沉的笑脸走了过来:“恭喜了,李兄,贤侄前途无量啊!”也不听他解释,便大步流星登车而去了…… 前些日子,戚相一直暗示要为卓儿谋个差事,他知道戚相的意思,这不过是他拉拢将军的手段,自己没有拒绝,一直含糊至今,这张圣旨,在戚相看来是他投向皇帝一边的证据。 作为李家的家长,他有责任保护他的家族,至武德皇帝开国至今,一百年了,多少风风雨雨都过来了,凭的就是l\谨慎,他们手里握着兵权,旁观着各方争斗,只是在决战的那一刻加入,成为影响时局的关键。他看得很清楚,所以他不会把筹码压在一条船上.他没有拒绝戚相,暗中却同允王手下的将官交往,希望为卓儿在允王麾下谋个差事,谁知道呢?将来……谁也说不准!但皇帝这张圣旨,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来人,把薛先生叫过来……” 这个晚上,为此事心神不定的大有人在…… 右相府外院书房。 “这个老匹夫!”戚文咬着牙,在屋内转着圈圈。 “爹的意思?” 戚文一巴掌拍在红木大案上:“这事,肯定是那个老家伙出的主意,既想不得罪我,又搭上允王这条线,多少年了,他李家一向如此!” “若是早点把李家二小子的事情搞定……” “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哼!想想也知道,他李家如今出了个贤妃,老家伙成了国丈,与咱们家可就平起平坐了……哼哼!” “爹,贤妃并不受陛下宠爱,陛下十天半个月也没往她宫里挪一挪,倒是那个丽妃,如今深得盛宠,咱们家跟欧阳家可素无交情……” “哎!最是无情帝王家,当初说要把语儿送到宫里去,你娘在我面前哭得死去活来,好在他还念着一起长大的情分,无论是茜妃受宠,还是丽妃受宠,对语儿的恩宠始终如一,可越是这般,为父这心里越是不安,总觉得这里头不寻常……当年你爹和姑姑做下的事,陛下到底知不知道,为父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爹,您放心,那件事,绝对没有人知道,那苗疆妖女也叫儿子给杀了,陛下纵然怀疑,人证物证俱无,他不会为这些个无影的事与爹爹作对,况且,朝廷诸事,他需要倚仗我戚家太多了!” 戚丞相并没有因为他儿子的一番话松一口气,相反,他觉得心情沉重得很,恍然间,他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中,话题又扯远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叹了口气,重新捡起最初的话题:“远儿,李家,咱们以后还是多提防提防吧,明天为父就进宫去,让太后把贤妃看得紧些,先做些准备是没错的,要是贤妃正位,对我们戚家可就不妙了!” “是,父亲!” 宣政殿书房! “如何?” “禀主上,李将军接旨后就急急地把薛远图叫进府了,关上房门,低声商议了两个时辰!” 姬昭嘴角翘了起来:“哦?!右相大人如何?” “右相脸色非常不好,戚远从书房出来后,属下看他也是一脸沉重!” “好了!朕知道了,下去罢!” 等那人如影子一般消失,姬昭脸上方露出得意的笑来:“这两个老奸巨猾的东西终于慌了?!哼!“ 皇帝的如意算盘 陈茜醒来的时辰,刑场的杀人犯的头颅早已落下,日头早已上了五杆。(.)她以为自己还在芷茜殿里,大喊一声:“芸儿!” “娘娘!”芸儿端着铜盆笑眯眯地进来:“您醒了?” 陈茜使劲地晃了晃脑袋,想起来这是皇帝陛下的宣政殿,满脸困惑地问道:“芸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圆脸小丫头一脸得瑟:“奴婢自是奉了陛下的口谕,前来宣政殿伺候娘娘您了!” “清远公主她……” “娘娘,您别担忧,清远公主被陛下好生安置到西郊行宫去了,一切规格都照着公主的仪制……” 陈茜默然半晌,幽幽道:“也是难为他了……” 芸儿愕然,在她看来,她家娘娘非但没有因为清远公主彻底失宠,相反的清远公主还因为娘娘受惠,那就说明,她家娘娘代替了清远的娘亲,成为陛下最喜欢的妃子…… 洗漱完毕后,陈茜一身天青色兰竹暗纹广袖深衣,挽雨过流云水晶纱,端着一盘芙蓉水晶糕,款款走进大殿,见姬昭正在批阅奏章,她也不好打扰,轻手轻脚地走到几案一侧,将糕点放在案上,然后绕过几案后巨大的螺钿嵌玉锦绣山河紫檀屏风,走到大殿的西面,那里有成排的书架,陈茜觊觎很久了! 陈茜取下一本《大晋胜览》,这是一本图文并茂,文采俱佳的书籍,最重要的是,这本书不是官方编撰的,而是一个人的游记,陈茜再次瞟了眼那四个醒目的大字――欧阳道远,她非常怀疑这老头是不是因为没钱买酒所以才写书。 “茜儿,如何?” “恩,很好,等我出宫……”一定照着这本书好好的玩一通! 陈茜惊愕地抬起头,见当今圣上一脸挪揄地看着自己,陈茜冷汗都出来了,赶紧改口:“等我出宫一定把这人给陛下拉过来!” 姬昭望着那张讨好的脸,女孩皮肤吹弹可破,眼睛清澈澄明,间或调皮地眨巴几下,长长的睫毛上下轻颤,无论她心里在想什么,她的眼神却是很真诚,很无辜的样子。[.超多好看小说] 姬昭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地揉揉眉心,淡然道:“爱妃,朕何时允你出宫了?” 陈茜惊呼:“陛下,咱们可同那老头约好了的,你不会是舍不得你那两坛子酒吧?” 姬昭差点被陈茜这句话呛死――他好歹是一国之君,就算是大权旁落的君主,他也不至于穷到吝啬几坛美酒吧? 姬昭挑起陈茜的下巴:“爱妃啊,上次出宫,爱妃差点就送了朕两顶绿帽,你以为朕还会允你出宫吗?” 不会吧,上次两朵桃花事件都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了,他还耿耿于怀?! 再说了,自己只是他名义上的妃子,将来肯定是要离宫的……陈茜心里一跳,突然想起眼前这个人虽然狐狸了点,但是他本质上还是个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自己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绝色的女人,好色是男人的天性……陈茜看向眼前的男子,古旧书架旁边,他笑得非常温柔,有一束阳光刚好照进来,穿越了两人的缝隙,在青砖上投下光明的影子…… “陛……陛下……”陈茜慌乱地错开小脸,退到一边,装作镇定把书放回去:“陛下,不出宫就不出宫,有什么了不起的!” 姬昭感觉她的下巴软嫩柔和,比奶糕还诱人,见她慌乱后退,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脸上却带着戏谑的笑:“爱妃好本事,不用出宫,已将卧泉先生请到允王府了!” “啊?!”这几天我失宠来着,再有万般的本事也施展不开啊 “《夷方算抄》居首功也,允王每见卧泉,则携一题至,卧泉得一题,则冥思多日,然终是无功,允王再携一题一解至,如是者三,卧泉求见书之高人……” 姬昭颇有深意地望了陈茜一眼,看得陈茜浑身发毛,轻咳一声,以清嗓子:“允王便说,这书是他三弟写的!并邀请他到府上做客!” “就这样,卧泉就被你们骗到手了?”陈茜觉得不可思议。 “若是允王又告诉他,舍弟乃女子呢?” 大晋规矩――大家女子不好抛头露面,绝色的女子要防狼防虎! 陈茜想想,觉得这办法实在无赖,再一想想,就想到另外一层:“陛下,你们不会把他软禁了吧?”这两只混球绝对干得出! 姬昭笑着点头,连声赞陈茜聪慧! 陈茜真想教训这只无赖:丫丫的,你听没听说过严子陵和刘秀啊,当年人刘秀为了留住子陵的心,都舍得客串半夜“抱枕”,你有没有听说过诸葛亮和刘备啊,当年人刘备为了得到孔明的心,跑了三趟茅草屋啊,你呢?请不到就用骗的,骗不到就用关的,真是给皇帝这个职业丢脸。 陈茜瞪着姬昭,阿q了半晌,方意识到这个世界没有上面所述的光辉形象!心道――缺乏榜样的力量支撑,无怪乎这个世界的皇帝素质不高。 总之,憋了半晌,陈茜终于憋出这么一句来:“允王真是――小人!” 陈茜很想加上皇帝,但是辱骂当今圣上,那可不是罚罚银子禁禁足就能忽悠过去的,不死也能掉层皮,所以,千错万错都是允王的错,与皇帝一点关系没有。 皇帝大人看着陈茜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很想笑,揉了揉陈茜的脑袋:“爱妃啊,怎么能怪允王呢?朕觉得这件事允王办得很漂亮(因为是朕亲自指导的)!”轻咳一声,继续道:“爱妃不是告诉朕――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么?” 陈茜听了,真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这皇帝的领悟能力也忒高了……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皇帝陛下苦苦正在等下寻思掰倒三大家族的计策,陈茜很狗腿的凑上去。 “陛下,臣妾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 “哦?” ”陛下,咱们能不能搞点暗杀、下毒什么的。您现在不是天机阁主吗?随便弄点毒药,保管让他们死得无声无息,风过无痕,雁过无声……” 姬昭受不了刺激,喷了陈茜一身的茶水:“咳咳……爱妃,你怕是评书传奇什么的看多了罢?咳咳……若是江湖的那一套……咳咳……在朝廷也行得通的话,朕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厄……?!”这是为什么呢? 姬昭把她拉进怀里,一下一下地顺着她披散的长发:“爱妃,江湖行走,讲得是个人恩怨,快意恩仇,江山朝廷,讲的是天下苍生,万民福祉!” 陈茜恍然大悟,杀一个江湖侠客,左不过影响一家一人,而杀一个朝廷大员,动摇的是万里江山。三大家族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处置不当,大晋可能提早走向衰亡! “明白了?” 陈茜认错态度极其端正,点头得如可爱小狗。 “爱妃,暗杀?下毒?这些阴损招数谁教你的?恩?” 阴损?!你不是一向擅于此道吗?你往我身上下毒就不阴损?作为你最“宠爱”的妃子,我自然是夫唱妇随! 姬昭看出陈茜心思,大言不惭道:“我本江湖中人!”然后又补了一句:“朕才是一国之主!爱妃之毒乃宫外所中,说起来,朕于爱妃有救命之恩!” 陈茜无语地望着姬昭,有一种皇帝为什么能执掌江山那是因为他的脸皮比江山还厚的理解!看着他笑得意气飞扬,低叹一声,似怅然又似感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陛下自是能得偿所愿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爱妃,你当真认为如此!” 陈茜挣脱皇帝大人的怀抱,身板挺得笔直,义正词严:“确实!臣强主弱,陛下若是放任下去,臣将不臣,而陛下想做洚城一布衣而不可得,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姬昭抚掌而笑:“爱妃说得极是,朕今番受教了!” 陈茜谦虚:“陛下英明!” 所以…… 现在…… 陈茜望着皇帝大人一脸得意的样子,只好强撑:“陛下好手段,臣妾佩服!” 昭姬拉过陈茜的小手,往她手里塞了什么东西,戏谑道:“爱妃金玉良言,于朕多有助益,当受重赏!” 陈茜低头一看―― 银票! 两千两! 陈茜弯着大大的眼睛笑了――果然是“金玉”良言啊! 可是…… “陛下,卧泉先生不会那么容易屈从罢?” 姬昭志在必得:“朕可以等!” 陈茜沉吟:“恐怕陛下不能如意!”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恐怕低估了文人的风骨! 出谋 时隔半个月,茜妃以雷霆万钧之势崛起,最让后宫女人恐惧的茜妃在大晋皇帝心中的分量,她能让一个失宠七年的公主重新获得皇帝的认可,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五年前,身为昭王正妃的容贵妃同样抱养过这个孩子,然而换来的是皇帝五年的冷若冰霜! 戚贵妃尤其愤怒…… “又是那个贱人!”戚贵妃咬牙大骂,十二只御供云窑百花白瓷转眼间成为一堆碎片。 “娘娘,您消消气!”她的贴身宫女雨薇低声劝道:“就算那贱人得了盛宠,可一只不会下蛋的雏鸡,哪值得娘娘动气!” 听了雨薇这番话,戚贵妃的心气到底平了些,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肚子,雨薇见了,微微一笑,趁热打铁道:“其实茜妃得宠,最得益的是娘娘!” “厄……?”她好不理解也! 雨薇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随即便被谄媚掩盖了去:“娘娘,您想啊,茜妃受宠,不就把陛下的心从丽妃那拉回来了?茜妃现如今无法诞下龙嗣,但陛下对娘娘的宠爱一如往昔啊!将来……” 戚贵妃听了,喜色掩都掩不住,是啊,只要自己诞下皇嗣,就能正位后宫,到时候,皇后想要摆布一个小小的妃子,还用找理由吗? 雨薇瞄着戚贵妃的脸色,再添了一把干柴:“娘娘,您非但不能得罪茜妃,相反,您应该把茜妃拉过来!”太后交代的任务,如今可算完成了,面对这么个脑子不好使的主子,雨薇觉得自己至少减寿十年! 戚贵妃兴奋地拉过雨薇的手,激动地说:“对,对,对,伺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芷茜殿看望茜妃妹妹!” 作为茜妃复宠最受冲击的妃子,丽妃明显消瘦许多,她是那么傻,愚蠢而不可原谅地爱上那个男人,作为燕王府不受宠的庶女,这人世间的温情与她无缘,偌大的燕王府,她与生母偏居一隅,亲生父亲的不屑,嫡母的谩骂,兄弟姐妹的嘲讽,她小心而卑微地长大,十六年了,那个她母亲和自己期盼了十六年的男人终于来了,母亲与她的日子开始变得滋润起来,下人对她们的态度也有了恭敬,然而这一切的温情,终如泡影一般破裂,他的兄长――燕王世子告诉她,作为欧阳家的女儿,她应该担负起欧阳家的责任。然后被告知,她将成为大晋新皇的妃子,她哭泣,她哀求,最后,她认命,不是因为什么可笑的欧阳家的责任,而是因为她那可怜的生母! 最终,她嫁给了那个男人! 当那个男人踏入她的碧漪宫,俊脸如春风般笑对她时,她再一次相信这个世界的温情,只一眼,她的心不可抑制地颤动…… 她以为,她遇上了她的良人,忘记了母亲的忠告――自古男子多薄幸。 没有爱过,心就不会痛,丽妃不明白,她的每一次相信,换来的,却是彻底的凌迟!? 她怒过生母的不争,她发誓,她绝不会不会走上母亲的老路…… 所以她接近茜妃,讨好茜妃,希望借力上位! 所以她设计,她要铲除她前进的障碍! 差一点就成功了…… 她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茜妃,你等着! 葭彩殿里,贤妃靠着软垫,听着滴漏声声,她谋的不是一时,是一世,她是李家的嫡女! 皇宫里,女人实在太多,却只有一个皇上,她们活着,争的是恩宠,死了,争的是荣耀!算计是每天都会出现的戏码!芷茜殿的主子却无聊地啃着一只石榴…… “芸儿!” “娘娘!” “去把坠儿叫进来!” 芸儿立刻领会了她家娘娘的意思,苦着脸,哀求道:“娘娘,你别是又想斗地主了罢?”坠儿是芷茜殿里对这项游戏最有领悟力的孩子,每次都能与她家娘娘配合得天衣无缝,成功地刮走她身上的所有银子! “芸儿,你现在怎么说也是芷茜殿的尚宫了,月俸涨了三倍,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快去,把坠儿叫进来,今天本宫要大战三百回合!” 芸儿差点仆倒,三百回合?她的裤子估计都被她家娘娘算计了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陈茜慌忙丢下她那一把包揽大小王,三个二通吃的好牌,瞪着大大的秋水眼望过去,只见本应该在宣政殿加班的某男一脸不悦地站在那儿…… “没……没什么啊?”陈茜过去行礼:“就是宫里太闷了,臣妾正在训练她们的脑瓜灵活度呢?”其实这话不假,君不见博彩业的精英都是顶尖数学高手啊! 姬昭望着一桌子花花绿绿的方纸板和凌乱的银子,知道他家妃子热爱赌博业,要不是他提早一步把她召进宫来,估计她已经开始开赌坊了,立刻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阻止了这个女人祸害平民百姓。 他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挥挥手示意两个宫人退下,陈茜亲自为他奉上茶点,眼见他一脸落寞,立刻化身贤良妃子,为君分忧解难 “陛下,发生了何事?怎的郁郁至此?” “爱妃可知,江南富庶,乃我大晋粮仓?” 陈茜点头,很巧,这个世界也有江南,云江两岸,鲤湖玄湖流域,拥有大片肥沃的土地,粮食产量占有全国五分之一,所交赋税占全国三分之一,是大晋的经济中心! “爱妃,每年粮草北调,损耗约占五成!” 陈茜很能理解,比方说大晋皇帝需要从江南调运10万斤粮食,以每辆马车一千斤为准,需要出动一百两马车,每辆马车需要配备一个车夫,为防水泊梁山各路英雄豪杰,所以还需要配备100百个骑兵,50个步兵,从江南到洚城至少得走一百天,若是运气不好碰上点土匪强盗暴风雪什么的,那就不好说了。这一路上,人要吃的,马要吃的,还有颠簸翻车撒掉的,等到了洚城,10万斤粮食还剩五万斤已经很阿米托福啦。 陈茜很悠哉地喝了一口茶,笑眯眯地说道:“陛下,臣妾若是给您出个一劳永逸的法子,陛下应该怎么谢我呢?” 姬昭怀疑地望着陈茜,陈茜跳下来,跑到寝殿取出一张大大的舆图来,就展开在地上:“陛下,您看,这里,是分割江北江南的云江,这里,是洚城,自西而东的河流有洛水、济水、缁河、徐河及云江,南北向的有洛水南枝及济渠!”陈茜用手指云江――济渠-徐河-缁河-济水-洛水南枝-洛水-洚城自南而北画了一条线:“若是开挖了这么一条沟通洚城及洚城的运河呢?造大船以载,万万斤粮又何足道哉?”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近了老鼠会打洞,陈茜跟着古代第一精英这么久,居然会用“哉”了,陈茜觉得很骄傲。 姬昭眼睛一亮,却马上暗淡下来:“开挖运河,损耗极大,朝臣们必然不会同意!” 陈茜反驳:“此事若成,利子孙于千秋万代,至德者不合于俗,成大功者不谋谋于众!对百姓,只需让他们见利,利之所得,陛下纵有千般过错,陛下于彼仍不失英明之主!” 姬昭心头敞亮,把女孩软软的身子圈住,含笑道:“爱妃所言甚是,朕便作一回专厉无德之君罢!” 陈茜刮着他的鼻子:“陛下是昏君,臣妾自是妖孽,想必陛下不知如何说服那般大臣罢?陛下,臣妾当是最好的说头!” “恩?!”什么意思? “陛下,江南繁盛,臣妾神往久矣!” 姬昭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愿意?” 陈茜浅笑:“为何不愿?”然后凑到他的耳边:“臣妾连借口都为陛下想好了,您这样……” 姬昭大笑,接着,深如寒潭的眸光紧紧地锁住陈茜:“爱妃何以如此?” 陈茜顺口就答:“臣妾全力帮助陛下,陛下便可早日执掌江山,臣妾也可早日离开皇宫啊!” 姬昭被陈茜这番话给噎住了,待反应过来后,只觉怒气上涌,一把推开陈茜,站起身来:“爱妃所做的一切,便是为的离开皇宫?” 陈茜被姬昭推到在地,只觉得皇帝行为莫名其妙,这不是一早说好的吗? 姬昭看着陈茜一脸茫然的样子,只觉自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牙关咬了又咬“爱妃,你好……!”袖子一甩,气冲冲地走了,留下陈茜目瞪口呆地望着虚空! 他的心意有谁知 姬昭闷闷地坐在宣政殿里,前面摊着大晋舆图,望着山川脉络,想着锦绣山河,他的眼里心里却总是浮现出那个让他恼怒至此的人儿…… 他不得不承认,他对那个女子动心了,她的灵动,她的聪颖,她的调皮,她的小小算计……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新鲜,让他好奇,他一次次接近她,每一次,她都能带给他不同的东西……但是她呢?她只想着用这些东西换到银子,他知道,她在为出宫做准备,期待着茜妃的“暴卒”,然后她带着满满的银子,高高兴兴地回到民间,他甚至能想象出她出宫的生活――凭借富可敌国的财富(以她的才能,他相信她能做到),她必然会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起一座大大的庄园,然后娶夫生子(她亲口说的)……这个女人,什么话都敢说,毫无顾忌(在他面前),他一想到她会“娶夫生子”,就恨得牙关痒痒,真想把她拖出去杖责一顿,然而想到那女人凝如白脂的肌肤,他忍了一次又一次…… 他动心了,但那个可恶的女人却一点都没动心,大晋的皇帝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得真是憋屈――比三大家族围堵还要憋屈! 想起允王爷与缘儿那段过往,姬昭眼睛一亮,毫不犹豫下令:“王德全,宣允王进宫!” 王德全是个忠心的奴才,从不乱嚼主子舌头,见了允王一马平川地重复皇帝口谕后,便一声不响地领着更加一声不响地允王进了宫…… 允王行礼后抬头,见到他家皇兄一脸不自然的笑,他突然萌生了逃跑的冲动。 “皇兄,您找臣弟所为何事?” “咳……是这样……咳咳……朕见到一个姑娘,颇合朕意,然那姑娘却对朕冷心冷情,允弟,当初缘儿对你也是这般,你是怎么……恩……那个……赢得美人归的?” 允王被他皇兄的话惊者了,差点打翻茶碗,抓紧茶托后他装作淡定地瞟了他皇兄一眼,猛喝了几口茶,压下内心的狂躁后:“皇兄,臣弟乃武将,为将者知敌制胜,所以皇兄得告知臣弟这个姑娘是谁,品性如何?”然后一脸期待地等着他皇兄把那人说出来。 姬昭看着他弟弟笑得一脸得意,知道自己的心事需瞒不过这位弟弟,于是假咳一声:“允弟,皇兄的事瞒不过你,你就给皇兄支个招吧,当初缘儿为何对你死心塌地的?” 允王嗤笑:“皇兄,你可是皇帝,天下还有你得不到的女人?” 姬昭扭捏:“允弟,你说过,她与其他女子不一样?”心里腹诽:“若天下女人朕都能得到,你的缘儿就是你的皇嫂了! 允王定定地望了姬昭:“皇兄,你是认真的?” 姬昭沉重点头,可那个可恶的女人以为他在演戏! 允王叹了口气,打算实话实说:“皇兄,你也知道,臣弟于男女之事一向淡薄,也就是遇上缘儿,臣弟方有所感,当初,缘儿知晓臣弟乃皇族之人后便离开了,臣弟动用天机阁之力方找到她,并向她承诺――此生,臣弟只对缘儿倾心,是以皇兄,臣弟实在……” 姬昭立刻了悟,瘫坐在椅子上:“她也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然朕是君王,终其一生都无法做到!况且,她手里还有那张圣旨……然……” 姬昭站起身来,一拳砸向几案,斩钉截铁道:“她只能是朕的女人!” 允王心里一跳,他是知道他皇兄的手段的:“皇兄,你想做什么?” 姬昭却对他笑了笑:“放心……在朕真正君临之前,朕什么也不会做……” *****************红袖添香小说……我是羞涩的小穿分割线****************** 今日三更,欢迎读者朋友拍砖、吐槽 喜欢文文的朋友情推荐收藏哦! 本文男主超级自信――我看上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敬请期待! 朕欲游幸江南 云板三声,君王升殿,三呼万岁后众臣起身恭立。(.) “王若水可在?” “微臣在!” “王郎中乃江南人氏,想必对江南多有了解,朕昨日得了一首词章,想让爱卿看看,词中所绘可是江南?”说罢微微颔首,王德全恭敬地接过那张手绢,交到王若水手上。 王若水见那手绢雅秀,隐隐暗香轻拂,立刻意识到这是宫中娘娘的贴身之物,正自踌躇着,王德全已将那手绢放在他手心,他心中一惊,赶紧抓住,颤抖着手打开手绢,见是微雨江南,留白处有长短句。 东南形胜,三浦通汇,江南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 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 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王若水见了暗暗心惊:闺阁之中有丈夫,能写出这般词句的又岂是平凡妇人?手持笏板禀道:“臣启陛下,此词确实道尽江南繁盛!” 姬昭显然很高兴:“哦?!茜妃昨日将这词章呈于朕,朕还不信,此刻才知茜妃所言非虚啊!呵呵!” 殿内诸臣大惊,王若水脱口而出:“陛下,此词为茜妃所作?” 姬昭微笑颔首:“此词便赐予爱卿了!”他知道,王若水颇有才名,这首词到了他的手上,相信过不了多久,茜妃才名便会播于四方! 姬昭敲着几案,阻止了众臣热情过度的讨论,轻咳一声,正色道:“朕今日有一件事要跟诸位爱卿商量!” 殿中立刻寂静一片,他们知道,诗词仅是前奏,现在才进入正题! “爱卿,茜妃对朕说——江南最为繁盛,最宜将养,是以朕决定游幸江南!” 戚右相不愧“贤相”之名,立刻拜倒:“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众臣见宰相跪下,也纷纷拜伏于地,众口一词“陛下不可!” 在一片跪伏的衣冠禽兽(官员身上的衣服纹饰)中,允王鹤立鸡群,脸上冷冷讽笑,姬昭见了,“惊”而发问:“允弟以为如何?” 允王微微躬身,声如冷玉相击:“陛下,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江山是陛下的江山,陛下想游幸什么地方,还用咨询臣子的意见么?” 姬昭“恍然大悟”:“诸卿可都听见了?朕是这大晋的皇帝!” 戚文心里微微一颤…… 户部尚书抬起头来想说两句…… 姬昭怒了,拍案而起:“此事便这么定了,告诉你们,朕不但要游幸江南,朕还要取水路游幸江南!朕即刻下旨挖通洚城到云州的运河,户部、工部,圣旨即刻就到,回去侯旨罢!退朝!”言罢愤愤离去,留下一殿的臣子大眼对小眼。 很快,这道轰动大晋的旨意最终下达,允王负责监管运河的工程进度,户部工部尚书忙于调动银钱人员。 随着运河工程的全面启动,茜妃成为闻名天下的祸水红颜,那首词被人普曲,命名为《茜妃曲》,等陈茜知道的时候,那首曲子已经是“但有水井处,必有茜妃曲”,陈茜默默忏悔“柳永啊柳永,小女子不是故意侵犯你的著作权的啊!”…… **************************************************************************************** 今天第一更,欢迎读者朋友拍砖 喜欢本文的请收藏推荐哦! 太后召见 陈茜妖妃之名一炮打响,姬昭至此成为百姓心中的无道昏君。 姬昭宣布完那件事后,便整日流连后宫(其实就是流连芷茜殿),任凭那帮忠臣良将们在宣武门前一个个倒下(反正有御医),戚右相顶着两个黑眼圈(陈茜怀疑是他自己打的),锲而不舍,不屈不挠地求见大晋“英明”君主,然而啊,“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芷茜殿夜夜笙歌(亲信宫人们自助ktv),姬昭姬允与陈茜躲在内殿,面对满殿图纸,忙得手忙脚乱。 没办法,开通运河是个大工程,是大工程就是个腐败工程,为了给姬昭省下银子(省下的银子有一部分会作为奖金发放给陈茜),陈茜决定秘密教导皇帝和允王复式记账,所谓高素质就是高素质,允王虽然是武将,但是对数字的领悟力可比皇帝大人强多了,十几天下来,允王的水平最起码接近中级会计师,而皇帝大人,咳,连初级都算不上! 陈茜鄙夷地望着皇帝大人。 皇帝大人豪迈甩袖:“朕无需精通此道,朕只要用好精于此道之人即可!” 陈茜立马对眼前之人肃然起敬,这个人深通管理之道啊:职位越高,责任越大,但在知识上的要求是通才,相对的,职位越低,责任越小,但在知识上的要求是专才!皇帝是驭人者,允王是被驭的那个人! 对于运河的管理,皇帝三人组决定采用:“银钱上全面监管,工种上分工负责”的原则,将挖河的责任下放到每个里,虽说现在采用的是徭役制度(民工帮国家免费干活),但为了提高民工的积极性,陈茜建议皇帝下旨,参与挖河的河工可免三年徭役,同时奖励河工每人一两银子(奖励圣旨将在运河完工后公布)。 过了十几天“荒淫无道”的昏君生活,姬昭终于宣布“复出”,这天天没亮(卯时),姬昭已经上朝去了,而陈茜……咳……最近加班辛苦,她与周公有个约会! “娘娘,娘娘……”芸儿一脸慌张,差点就磕死在门槛上了:“娘娘,不好了!” 芸儿一向稳重,陈茜见她脸色发白,心头也有些紧张:“怎么了?” “娘娘,建章宫的月姑姑……” “叫她进来!”月姑姑,太后殿的从二品女官,紫月尚宫! 紫月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此刻见到“宠冠后宫”的茜妃,也不行礼,腰板直得让芸儿的银牙都咬碎了三颗。只见她脸皮都懒得抬起一下,陈茜笑眯眯地招呼她喝茶,她理也不理,尖着嗓子:“茜妃娘娘身份贵重,您的茶奴婢可不敢喝!太后娘娘吩咐奴婢请娘娘移步建章宫,太后还等着呢!” 陈茜赶紧应道:“姑姑先行,本宫随后就到!”按规定,她是应该等茜妃同到建章宫的。 不过这位姑姑例外,她一点都不跟陈茜客气:“那奴婢便先行回复太后娘娘了,只是娘娘,您可快些,太后可等了您好长时间了!” 陈茜心里大骂:你丫丫个欧巴桑,你当我陈茜是棒槌啊?太后估计这会子才起呢吧?你唬谁呢?不过脸上却笑得非常和谐:“姑姑慢走,烦请姑姑在太后面前帮本宫说几句好话!! 那欧巴桑脸上才挤出一丝假笑来:“奴婢省得,奴婢告退了!” 等那道绛紫色的人影消失了,芸儿过来服侍陈茜更衣,忍不住吐槽:“娘娘,这个月姑姑也太欺负人了!” “芸儿,记住,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她现在奈何不了你我,若是有朝一日你我落魄了,首先落井下石的必然是这起子小人!” “娘娘,您说什么呢?娘娘深得盛宠,怎会有落魄……”她说不下去了,前些日子不是落魄过一回吗? 陈茜拍拍芸儿的手:“芸儿,记住了!” “是!” “娘娘,太后怎会突然召见,会不会……要不要奴婢派人通知陛下!” 陈茜哑然失笑:“芸儿,这会儿,陛下在上朝呢!你放心,太后这次召见你家娘娘,必定是好事!”说着很坏心地笑了笑:“说不定还能赚点银子回来呢!” 芸儿瞪着眼睛,圆圆的脸蛋写满无奈:“娘娘,都这会了,您还有心情开玩笑!?” 后宫的银子就是好赚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长乐无极!” “好孩子,起来罢!” “谢娘娘体恤!” “来,坐!”太后端着一碗参茶,一副深厚长者的摸样:“这是东胡血参,对女人最是滋补,茜妃也尝尝!” 陈茜从月姑姑手里接过参茶,轻道了声:“劳烦姑姑了!”浅尝一口:“果然好参,臣妾只觉肚子暖洋洋的,这般好东西,臣妾还是第一次用到。”其实在芷茜殿天天用。 本来陈茜以为她说起这参的好处,太后娘娘会和她来段养生杂谈,可太后就是太后,三句话没说真奔主题: “听说茜妃出身市井,没想到却能写就锦绣文章!” 陈茜做娇羞状:“那只是臣妾涂鸦之作!”罪过啊罪过,柳永,小女子真不是故意贬低你的作品啊! 太后试探:“茜妃曾到过江南?”让哥哥在江南多安排些暗探…… 陈茜惭愧:“太后,臣妾只是在书上读过,在画上见过!”其实,前世的她就长在江南! 太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板脸训诫:“茜妃,你向往江南风光,哀家也不怪你,可撺掇皇上游幸江南就不对了!” 陈茜撒娇:“太后娘娘,臣妾就想到江南去啊,不是说百闻不如一见吗?书上说江南如何如何的繁盛,可陛下和臣妾都没有见过嘛?若陛下见到江南真正的好,不就说明陛下英明,宰相贤明吗?”心里却腹诽:你少来了,若皇帝当真昏庸到水殿龙舟的份上,你戚家做梦都能乐醒! 太后听了果然没生气――一个相貌绝美却无法怀孕(短期)的妃子,会些附庸风雅的事儿,本身却见识浅薄,侍宠生娇,迟早都会惹出点事来,这样小家子气的女子,还不值得戚家放在眼里,想到此处,太后的笑就自然多了:“茜妃啊,皇帝有你这么个可心人陪着,哀家也就放心了,哎……可是……语儿她……” 陈茜很上道,赶紧接道:“太后放心好了,戚姐姐待臣妾如姐妹一般,臣妾必会多劝陛下多陪陪姐姐,毕竟,皇上才有两个女儿,宫里也太寂寞了不是?”这些日子,戚贵妃与陈茜的感情简直坐了火箭,那是哗的一声从地球到火星啊!在古代宫廷,为“好姐妹”邀宠实在平常。如果不是这样,赵构他妈绝对见不到宋徽宗。 太后心里想着:算茜妃还懂事,知道宫里没有靠山是不行的,脸上笑得比陈茜昨天吃的石榴喜庆多了,一叠声吩咐月姑姑去拿那个玉石葡萄来。 太后惦着那个足有半个西瓜那么大的玉石葡萄:“茜妃,这是西胡进贡的,据说由西胡最精湛的玉雕师花了三年的时间才雕成,而这玉石也是取至蓝璃山的冰湖底下,触手冰凉,极为难得!就赏了给你顽罢!” 陈茜心头大乐,脸上大惊:“太后娘娘,这么贵重的……” 太后更乐:“说什么贵重不贵重的,这些东西原本就是要送人的,哀家在宫里,难得碰上你这么合心的孩子,来,拿着!” 陈茜小心翼翼地接过玉雕,芸儿立在一旁,憋笑憋得十分幸苦…… 待回到芷茜殿,陈茜抱着那颗艺术精湛的玉雕,一派深情厚谊:“好东西啊好东西,这么一件东西,若是换成银子,我陈茜就是超级富豪了呀!”高兴之余,纵情高歌:“皇宫就是好啊,处处都是宝啊!” 芸儿正端着一个果盘踏进殿来,听到陈茜对着那颗葡萄又说又唱,手上的果盘差点跌到地上去。 每日三更,亲们,收藏了顺便评论哦…… 妃之初潮 陈茜中衣小裤,背靠着大大的迎枕,斜斜地躺在软榻上,左手一只苹果,右手一本传奇,传奇讲的是穷书生待月西厢记,陈茜看得津津有味(内容精彩),两颊生春(xx更精彩),陈茜很想把这本书扔掉,然而,就像正人君子看金瓶梅,看到精彩之处,突然出现颜色亮丽的东西,内心极其鄙夷,却又好奇得紧,陈茜的情况大致如此了! 宫中自然没有这等低俗的东西,这是陈茜从青楼“顺“回来的。 “爱妃,你看的什么书啊?” 陈茜惊悚抬头,看到皇帝大人一脸戏谑地站在她面前,立马做贼心虚地把书塞到枕头底下,慌张地整了整衣带:“陛……陛下,您不是应该在上朝吗?” 姬昭只觉眼前的人儿娇俏的脸蛋可爱得像一颗水蜜桃,很想扑上去咬上一口,心动意动,等姬昭反应过来后,他的唇已经覆上了那片柔软…… 陈茜瞪着大大的眼睛――这些日子,他很久没有在人后跟她玩暧昧游戏了(人前是演戏需要),今天这是怎么了? 姬昭也一阵尴尬――他很少失控,但对她,他的自制力脆弱得像一张纸! 随即他又释然――既然已经决定不放过,那就紧紧抓住! 姬昭眯着眼睛笑了,拉过陈茜的小手:“来,朕带你去个地方!” 陈茜懵懵懂懂地起身,突然觉得下体一阵湿热,先是楞了一下,随即便已明白――古代的第一位亲戚来了!,她慌张地把手从姬昭手里挣脱出来,一下子坐回榻上,迅速地拉过榻上的薄被,掩盖了下身。 姬昭对陈茜的一系列举动错愕不已,再看陈茜,脸红得都快滴血了,脖子上青筋都爆出几根,姬昭以为她得了急症,大惊,伸手去探她的额头,触手滚烫! “来人!传太医!” 陈茜这下可急了,连忙道:“陛下……别,臣妾休息会子就好!” 姬昭搂着陈茜:“茜儿,说什么傻话,生病了自然得看医生!听话。” “陛……陛下,真的不用!”陈茜欲哭无泪,深后悔自己没有穿到男人身上! 姬昭却另有理解,看着陈茜皱成苦瓜的小脸,想起年芳五岁的清河公主,立刻了悟:“乖,听话,朕给茜儿传个下针极准的太医,一点都不会痛!” 陈茜真想大骂:你个丫丫的,你当我是五岁小孩子不成!却只能皱着眉头:“陛下,您先出去,臣妾……臣妾一会儿就好!” 陈茜越是推脱,姬昭越是担忧,一把抱起陈茜:“朕先送你回寝殿……” 话没说完,姬昭就看到陈茜适才坐过的地方血迹斑斑,大惊:“你流血了?怎么回事?你在太后宫里吃了什么东西?恩?” 陈茜恨不得把这个可恶的男人暴打一顿,语气也变得有些冲:“陛下,臣妾真没事,放我下来!” 姬昭没想到他的妃子讳疾忌医到这种程度,也怒了:“来人,把太医正给朕叫过来!” 陈茜知道,这下真的无可挽回了,紧紧地抓住眼前的男人,她很想学人梅超风,奈何眼前之人皮糙肉厚,自己人微力薄,只能满面羞红地窝在他怀里喘气…… 太医正很快就来了,为陈茜把脉后恭敬退下,硬着头皮顶住姬昭随时准备杀人的眼神,一板一眼禀告道:“陛下,茜妃娘娘这是初癸来了,不打紧,多食红糖并红枣等补气养血之物便可!” 陈茜感到自己的牙真的真的好痒! 姬昭听了,脸上荡起一片可疑的红云,偏又端着一副正经的面孔:“知道了,下去开方吧!” 太医正抹着头上的冷汗,长长的吁了口气,他还以为这位宠妃得了什么急症,若是一个弄不好,他全家老小可都得给这位陪葬!看皇帝陛下的阵势,摆明了是真宠茜妃啊!恩,回去跟同僚们报备报备!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太医院只要抓住了茜妃这股青风,借力上九天啊! 陈茜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自己初潮了,偏偏叫男人撞见了,呜呜,丢脸从现代丢到了古代……陈茜紧紧地抓住床单,差点把床单扯碎! 姬昭却很开心,陈茜羞愧欲死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他抱起她,轻轻地吻着她的眉眼:“茜儿,有何羞愧,朕是你的男人!朕很快活,茜儿终于长大了……” 陈茜听着姬昭充满磁性的声音,她隐隐知道,有些东西正向着她不希望的方向改变,但是她不愿承认,就这么耗着吧?希望那天快点到来…… “陛下!”王德全的声音透过层层帷幔:“碧漪宫尚宫来报:丽妃有喜了!” *************************************************************************************** 友友们早上好,今天第一更,请友友们多多收藏、推荐 小穿希望各位亲的捧场哦! 丽妃怀孕了 姬昭听了眼睛一眯,轻声道:“丽妃有喜了,这可真是件大喜事!”他脸上虽然带着笑,但陈茜并没有听出一丝喜意。 “茜儿,你好好休息!”姬昭为陈茜掖好被子,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看到芸儿端着药进来,吩咐了句:“好好服侍你们主子!”后便急冲冲地离开了芷茜殿。 芸儿看着陈茜一脸黯然,以为是丽妃怀孕的缘故,不由安慰道:“娘娘,您将来也会怀上龙嗣的!”却在心里叹了口气,将来怀上又如何,陛下再宠,也不过是封为贵妃罢了,哪里比得上皇后的风光。 陈茜不愿多加解释,心里却总是浮现出姬昭那张笑得诡异的脸。 丽妃,代表了欧阳家,难道姬昭会先拿欧阳家开刀?燕王封地离洚城千里之遥,欧阳家对姬昭的威胁应该不是直接的,丽妃怀孕,对姬昭而言,应该是笼络欧阳家的机会才对。(.好看的小说)为何他却是这般态度? 姬昭跨进碧漪宫,太医们立刻上前恭贺,姬昭也不言语,几步跨进了寝殿,只见床榻上半躺着一个苍白羸弱的女子,见他进来,正要行礼,姬昭止住了她:“爱妃有了身子,就无需多礼了!” “谢陛下体恤!”丽妃泪眼汪汪的,眉黛凝愁:“陛下好些日子没来臣妾宫里了……臣妾以为……陛下再也不来了!” 姬昭眉头蹙了蹙,脸上却带着煦如和风的笑:“爱妃说什么傻话,朕这不就来了吗?” 丽妃娇嗔道:“陛下不过看在臣妾肚子里的孩儿罢了!” 姬昭笑得更加和煦:“那朕以后多来看爱妃.如何?” 丽妃抬起凝烟的凤眼:“真的?” “朕何尝骗过爱妃?” 丽妃声音更加娇软,软软地靠过去,拉着姬昭的手“臣妾先行谢过陛下了!” “爱妃为朕生养孩儿,甚为幸苦……爱妃想要什么?” 丽妃一片深情:“臣妾什么都不要,只希望能日日见着陛下,免了臣妾终日的相思之苦” 姬昭似乎有些动容,抚着丽妃柔顺的长发:“爱妃,说罢,爱妃想要什么?” 丽妃痴迷地望着皇帝――她认定的良人啊,那般温柔,那么爱怜的笑,是对着她的啊! 若是他对自己有一丝情意,他是会同意的罢? 丽妃的眼里闪着泪光:“陛下,既然陛下相问,臣妾不敢隐瞒。陛下以孝义治天下,臣妾想为生母求个恩典!” 姬昭眸光一缩,脸上丝毫未变:“好!明日朕就下旨,封你生母为贞义夫人,仪同二品!” 丽妃大喜,反手抱住姬昭的身子,声音绵软得滴出水来:“臣妾代母亲谢陛下大恩!” 姬昭却把那双小手扒拉下来,站起身:“爱妃身子虚弱,应该好好静养才是,朕先走了,明日再来看望爱妃!” 丽妃看着姬昭离去的背影,一双小手紧紧地攥着被角,牙关咬了有咬,心里钝痛难以描述。 丽妃的贴身宫女碧色端着安胎药进来,面色苍白,情绪激动的丽妃,大惊失色,赶紧放下托盘,握住那双冰凉的手:“娘娘!您不能这般激动下去了,头三个月胎儿最是不稳,若有个什么好歹……” 丽妃心头一震,不由抽出手抚上依然平坦的小腹:“对,你说地对,本宫还有皇儿,只要诞下皇儿……诞下皇儿……”她秋水凝烟般的眼里闪过一丝坚毅和厉芒! **************************************************************************** 嫉妒的女人伤不起啊,丽妃会有什么疯狂的举动呢?敬请期待! 喜欢文文的朋友情在评论区留言哦! 她根本不在乎 姬昭回到芷茜殿,他心里本来有所期待,但看到眼前的场景,姬昭的心一下子从火山爆发前的炙热降到了冰河世纪的谷底…… 茜妃娘娘在做什么呢? 答:茜妃娘娘正给几个小宫女讲笑话。(.好看的小说) “……允王爷听了部将的挑拨,又喝了几口酒,胆气就上来了,拍着胸脯大放豪言:今天我要不把我那恶毒王妃杀了我就不姓姬。说罢提着大刀就往将军府里走,进了大门,胆气去了一半,进了二门,胆气又去一半,待他杀气腾腾地冲进卧房……”陈茜很有技巧地停顿了会,继续道:“当时允王妃正午寝,清梦被允王爷扰了,大怒:“你回来做什么?”允王爷丝毫无惧,立刻挺直了腰板,亮出寒光闪闪的的大刀……” 众宫女一惊,心道――这允王妃怕是要吃苦头了! 谁知陈茜话锋一转:“允王爷声音朗朗,气冲斗牛‘最近王妃身子不好,本王正打算到后院杀只鸡给王妃补补,没想到惊者王妃!’王妃也不在意,淡淡地说了句:以后杀鸡动作小声点,别吵我休息” “噗嗤”一宫女揉着肚子,喘着粗气:“这……这……是真……是真的?”周围的宫女也笑成一团。(.无弹窗广告) 陈茜面不改色,信誓旦旦:“当然,皇帝陛下亲口说的!” 姬昭抬头望天被了屋顶遮盖,低头看地只见金砖纵横,娶了这么个妃子,他觉得天地都变色了(允王:我比你还惨啊)! 帷幔一掀,但见皇帝陛下板着一张别人欠他十万块的黑脸,陈茜的笑容僵在脸上,却还不知死的嘀咕了句:“怎么不通报一声就进来了?” “爱妃,若是通报了,朕怎么会听到这么精彩的故事啊?” 可惜陈茜的脸皮是属牛皮的,根本忽略掉姬昭的嘲讽,笑得非常谄媚:“陛下觉得精彩就好!呵呵!”继而强撑精神,走到他的身边,讨好地抱着他的袖子,低声哀求道:“陛下,您饶了我这一次,千万别说出去,要不然,臣妾的威望……” 姬昭冷冷地哼了声,挥挥手示意众宫女退下,陈茜仰着头,看着姬昭就像看拯救世界的英雄,眉也弯弯,眼也弯弯:“臣妾谢陛下!陛下您真是好人!”才怪! 姬昭觉得自己的心又沉了沉,挑起陈茜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茜儿,你没有不高兴,你为何没有不高兴?” 陈茜茫然了下:“臣妾为何为何要不高兴?”吃得好,睡得香,还刚刚从太后那里骗了一大票! 姬昭的心再沉了沉,脸上开始凝霜:“因为丽妃,所以你应该不高兴!” 陈茜觉得莫名其妙:“丽妃怎么了?她一没杀我的人,二没放我的火,三没有抢我的银子,臣妾为何要不高兴?” 姬昭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了几根,手指加了三成力道:“你是朕的妃子!” 陈茜痛得眼泪都飚出来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七字真言在脑袋里过了三遍,赶紧应和:“是啊是啊,我是你的妃子!” 姬昭的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一巴掌下去―― 哌! 旁边的长条几案应声而断!没等陈茜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姬昭已经气冲冲地走了…… 陈茜望着那张七零八落的几案,小心肝扑扑地跳了几下,于是认真检讨自己的工作态度――立刻意识到,宠妃工作不到位。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芸儿,去……帮本宫打听打听,陛下是不是回碧漪宫去了?” ************************************************************************************ 今天最后一更,看文文的好孩纸要多多收藏哦,如果觉得好看,记得推荐给朋友哦 吃醋?原来只是演戏 姬昭与丽妃正在用晚膳…… 丽妃软笑温言:“陛下,这是雪花肉糜……” 浪漫的烛光晚餐结束于王德全的一声通报。[] “陛下,娘娘,茜妃娘娘求见!” 丽妃眸光一闪,依旧笑得端庄,眼角余光却不住地忍不住朝皇上撇去,见皇帝脸上并无多大波澜,心里一喜:“陛下,要不要让茜妃妹妹一块用膳!” 姬昭好整以暇地在杯盘中挑挑拣拣,随口应道:“不用!” 丽妃心里痛快,殷情地为皇帝大人布菜,没吃两口,门口又传来了王德全的声音:“陛下,茜妃娘娘说,您若不见她,她就跪死在碧漪宫门口!” 姬昭眸光一缩――这个女人从来都不是自找苦吃的主,他倒要看看,她这是唱的哪一出! 丽妃温婉,很贤惠地:“陛下,您看……?” 姬昭已经粗暴地打断了她:“让她跪着!” 丽妃心下大爽,脸上的笑越发明艳起来! “陛下,茜妃晕倒了!” 丽妃猛然抬头:“陛下……?”却见她的陛下早已离开座位,头也不回地走了…… 姬昭走出殿来,只见陈茜被两个宫女扶着,看到他出来,似乎很感动,气若游丝地说了句:“陛下,您终于肯见臣妾了!”说完就歪在了宫女怀里。(.好看的小说) 姬昭想起今天是这女人初潮,听说有的女子天生体弱,到了这个时候更是血虚,心下大惊,冲过来抱起陈茜就走,一叠声的吩咐宣太医。 丽妃倚着殿门,单薄的身子弱不禁风,紧紧地咬着牙,眼里闪着疯狂的光芒。 姬昭把陈茜放在榻上,低头却看到一双明亮狡黠的眸子…… “陛下,您对臣妾的表现可还满意?”够狗血,够煽情吧? 然后…… 陈茜就看到姬昭脸色黑如锅底,眼底寒冷如冰,额头青筋直冒! 陈茜心里一跳――我的表现明明可圈可点,为何他还一副吃人的样子? 姬昭捏住陈茜的下巴:“你……?!” 陈茜愈发不解,她明明吃醋吃得很到位啊:“陛下……?”她认为自己很能理解领导的意思啊! 陈茜的茫然不解让姬昭那本成燎原之势的心火瞬间演变成火山喷发! “你在丽妃宫中的一番做派全是在演戏!?恩?” 陈茜揣摩领导的心意,立马点头:“是啊是啊!这不是您暗示臣妾的吗?臣妾想,丽妃怀孕,臣妾应该吃醋才对,对吧?” 姬昭眼睛里喷出的如果是刀子的话,陈茜估计早被凌迟了,他难得地暴吼一声:“陈茜!” 陈茜愕然,大大的眼里有的是红果果的不解和茫然! “你是我姬昭的女人!妻子吃醋天经地义,难道还要丈夫教导不成?” 陈茜的神经就是再大条,这傻她也装不下去了! 这个男人真的对她动了心――毋庸置疑的! 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被这声晴天霹雳打了个外焦里嫩,两眼发黑! 这太悲惨了! 陈阿娇、卫子夫、甄夫人……这些历史上的传奇女人,一个个的,那可是血的教训! 我还没活腻啊!陈茜在心里哀嚎。 于是小心求证:“陛下,你不会是……不打算放我出宫了吧?” 姬昭不语,眼里的光芒更加炙热了些! 怎么办? 这个皇宫真的不能再呆下去了! “咳咳……陛下,您答应过……” 姬昭大手一挥:“朕反悔了!” 陈茜垂死挣扎:皇帝金口玉言……” 姬昭猛地逼近陈茜,寒潭般眼波似要将她淹没:“陈茜,自你进宫,就注定了是朕的女人,这辈子,你都休想从朕的皇宫离开!因为,朕喜欢你!” 因为,朕爱上了你!你活着,是朕的茜妃,将来,是朕的皇后,朕活着,你同我一起守候江山,朕死了,你得与朕同葬! 陈茜一点都没敢动…… 她气得肺出血! **************************************************************************************** 今天第一更,小穿求评论、收藏 缓兵之计 淡定,一定要淡定,陈茜深吸了几口气,这个人,狡猾奸诈,控制欲极强,不可硬拼,只能智取…… 作为前中学、高中、大学校花,拥有丰富情史的她有一整套的应对极品渣男的战略。[] 陈氏战略第一条――拖! 详细解读:在应对极品渣男的疯狂攻势,柔弱女绝对不可做小白兔惊慌失措,而是要先稳定局势,麻痹敌人,寻机逃离! 陈茜摸摸鼻子,眼睛里流淌着真诚和感动:“陛下,这太突然了,我……臣妾完全没有准备……恩,是这样,臣妾可不可以先问你几个问题?” “说!” “陛下,你看,臣妾出身寒微,不知礼数,虽然长得还算好看,可是在宫里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是吧?你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什么样的美女……” 姬昭怒而锤床:“朕没有那么多妃子!” “是是是,你的确没有,但那是因为你才登基半年啊!再过个十年八年的,大晋皇宫空着的宫殿都住满了……” 姬昭粗暴打断:“朕可以下旨取消选秀!” 陈茜呵呵傻笑,表明了不相信。[.超多好看小说] 姬昭咬牙“你不信朕!?” 陈茜赶紧靠过去,拍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毛:“好了,好了,臣妾相信你就是了,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小心伤肝!咱们扯远了,现在回到原点,臣妾除了长得好看点一无是处,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姬昭深情款款:“你的一无是处,朕通通喜欢!” 满嘴甜言蜜语,怪不得那么多女人都被你骗了,陈茜甚至能想象几年后冷宫里的热闹繁华! 陈茜可不想成为她们中的一个! 姬昭吸了一口气,声音尽可能地柔软:“茜儿,朕知道,朕不是你的良人!” 陈茜腹诽――你倒有自知之明! “你曾经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朕这一生,都无法给你!然,不管朕有多少女人,你,始终是最特别的那个!百年身后,你我于地下相守,魂魄相依,再无旁人!” 合着要死了才能得到没有小三小四小五……的合法婚姻?陈茜满脸黑线。 陈茜低头做娇羞状:“陛下,这太突然了!臣妾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朕可以等!” 听了这话,陈茜差点绝倒,这位若是看上了哪位,一定会先扒拉到身边存着。卧泉先生如此,她也一样! “那臣妾答应你了!”然后几不可闻地嘀咕了一句:“反正迟早还得答应!” 姬昭的眼里闪过不信――他这妃子绝对不是个认命的人。 他的妃子没让他失望太久…… “可是,陛下,臣妾有个条件!” 姬昭警觉,将陈茜上上下下瞄了一遍,心中了然,负手而立:“好!你说!” 陈茜的眼睛里闪着星星:“陛下,现下臣妾答应你了,那咋俩就是自己人了,自己人哪能算计自己人,您说是不是?” 姬昭开颜而笑,眼睛眯成一条:“爱妃说得极是!”既然她那么爱玩,就陪她玩一把好了! 陈茜总结道:“所以。陛下,您应该把臣妾身上之毒解了!” 姬昭痛快道:“那是自然,张嘴!” 陈茜感到一股甘甜顺喉而下,得意地笑了! 姬昭也笑了,却是不还好意的笑 “陛下,那个,臣妾最近身子不适,陛下……“ 姬昭很上道:“朕还得操心运河之事,爱妃好好休息,过几日朕再来看你!” 陈茜怎么觉得这皇帝就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呢? 回到宣政殿的姬昭…… “寒影!” “见过主上!” “把护龙堂的人全都调进宫来,秘密监视芷茜殿,但有一丝动静,随即禀告于朕!” “是!”寒影沉吟:“主上?!” “还有何事?” “禀主上,前几日您让属下监视的人,这几日有动静了!” “李家的人果然不能小视,寒夜,继续监视!” “是!主上!” …… 夜半妃爬墙 寅初,正是宫中侍卫的换班时间。 李强刚换下侍卫服侍,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他以为是与他换班的同伴:“王大哥,这么快就赶到了……?!” 房门打开,昏黄的灯光下只见一清瘦的小太监,不由愕然。 “小公公,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那小公公抬起头来,他发誓,他活了二十年,但从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作为宫里的末等侍卫,他没有机会见到爹娘跟他讲的长得像神仙的娘娘!但是,眼前这个人,一定长得比神仙还要好看…… 他张着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神……神仙公公!” 这个所谓的神仙公公自然就是陈茜了! 陈茜淡淡地笑了笑,满意地看到那侍卫神思恍惚地晃了晃――美人计果然有效! “我可以进来吗?” 这声音,怎地这么好听? “可……可以!” 陈茜进门,关门,然后微笑着向那侍卫招手:“你过来!” 李强恍恍惚惚地就过去了,陈茜脚一勾,那侍卫猝不及防之下身子朝前扑去,陈茜一把抱住了他的身子,右手却化钝刀,往他颈上一砍,李强只闻到一股清幽,而后便陷入了黑暗之中。[.超多好看小说] 陈茜套上那侍卫护甲,取下他的出宫腰牌,开门扬长而去! 陈茜天生方向感极好,对着皇宫地图研究了三天,设计了一条隐秘而迅捷的逃生路线,所以,一刻钟以后,她已经摸到了承天门,这是宫城的第一道防线。 恭敬地递上腰牌,守门的将官见只是个五等侍卫,挥挥手就让她过去了! 出了承天门就是广阔的朱雀街,此刻朱雀街上轴辘声声,大晋的官员们正赶在上班的路上。(.无弹窗广告) 陈茜避过朱车紫轿,鲜衣怒马,像一只警觉的小白兔…… 一个时辰后,陈茜抬起头来,看着高大门楼上的四个烫金大字“永安伯府”,得意地笑了――她要逃跑,自然不会把把柄留下! “叩叩叩!” 作为闲散伯爷家的门房,刘三每天都睡到自然醒,所以五更有人敲门,他有点不高兴:“谁啊,大半夜的,还要不要人谁觉了?” 陈茜哑着声音:“小的是茜妃娘娘派来的,有急事禀告伯爷!” 那刘三一听“茜妃娘娘”,三魂就跑了六魄――这要是耽搁了娘娘的正事,他全家的脑袋都不够砍的。连衣服都来不及穿,身着一件单衣就冲出去开门。 陈茜见门一开,立马就冲了进去,差点同开门的人撞个正着。 陈茜当下不敢耽搁,火燎火燎地便向永安伯正房冲去,正碰上几个值夜的丫头婆子,陈茜一句茜妃的人就把他们吓得闪到一边,她也顾上不上什么避嫌不避嫌的啦,急急地冲进卧房。 “爹爹!” “娘亲!” …… 永安伯夫妇无权无势,领着国家俸禄却不用上朝,所以他们每天也都睡到自然醒(果然是一家人),突然听到梦中有人焦急呼唤爹娘,心里一惊,双双醒了过来。 抬起朦胧的睡眼,他们呆住了! 那个本应该在宫里的女儿容颜摆在他们眼前,而且情绪激动。 “爹爹,娘亲,你们快起来,这个地方我们不能再呆了!” “茜……茜儿!你怎么……?” “爹爹,娘亲,这事说不清楚,讲不明白,总之,二老赶紧换上下人衣裳,咱们趁夜离开伯府!” 可怜胖子刘两口子安稳了大半辈子,何曾见过这般阵仗,当下也慌了,以为是女儿得罪了皇上,赶紧照着陈茜的意思,换上婆子管事的衣服,跟在陈茜的身后,从伯府后门溜了出去。 陈茜并没有出洚城,而是找了一间便宜的客栈安顿下来。 “茜儿,你这是?” “爹爹,娘亲!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肯定以为我离开了洚城,但是我偏偏就要在这里住下来。这就叫……” “出其不意!爱妃果然好手段!”一个戏谑而熟悉的声音自窗外传来。 屋内三人面面相觑,面色惨白…… **************************************************************************************** 今日最后一更,求收藏,求评论 逃跑的代价 陈茜僵着身子转过身去,只见姬昭满面笑容(阴笑)地进来。[]允王跟在后面,摆着一张死人脸,然后对永安伯夫妇拱拱手:“伯爷,夫人,陛下有事跟茜妃娘娘商议,请二老这就随本王回府罢!”当下也不待两人同意,拍拍手,门外便走进来俩铁塔一般的汉子,两人左右站定,手朝外一摆:“请!” “皇上……茜儿她……”可怜两老口,从来没见过皇帝,不经吓,立刻瘫软在地,门口的两座铁塔毫不客气,噔噔走过去,一人扶起(拎起)一个,拖起便走,胖子刘胆子毕竟大些,想着神仙样的女儿可能会没命,拼着全身力气,万般艰难地转过头来,想替女儿说说情! 姬昭只当没听见,继续笑得很阴险,陈茜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爹爹,娘亲,你们放心,陛下不会为难我的!” 待清光了闲杂人等,姬昭大刺刺地坐在正中的椅子上,脸上笑意不退,笑得眼睛又细又长,陈茜看着他那张夺目的笑脸,身子颤抖了十几个回合。 姬昭笑着喝了口茶,然而小客栈的茶叶末末怎能比得上御供新茶,又苦又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受得了。 “陛下,您打算如何处置臣妾?”陈茜的性格如此,越是紧张,她的语气越是平静。 姬昭深知――她越是这般镇定,心中越是惶恐,于是他很得意的笑了。 这笑在陈茜的眼里自然就成了――阴笑! 姬昭身子往后一仰:“爱妃,你成为朕的妃子也有好些日子了,当真不知妃子擅离宫禁之罪!” 陈茜心中一突――妃子擅离宫禁,罪同妃子红杏。[] 有三样东西在陈茜的脑袋上盘旋。 匕首! 毒药! 素纨! “陛下,千错万错都是臣妾一个人的错,要杀要剐随便你,但臣妾爹娘毫不知情,求陛下放过他们!”陈茜当真怕了,听说古代皇帝都喜欢玩点凌迟株连什么的! 姬昭冷嘲道:“爱妃当真仁慈,自己尚且不保,却想着为别人求情?” 陈茜笑得惨淡:“陛下,您要成就一代英主,洚城的地皮无需两个无辜的人来染红罢?戚家、欧阳家、李家。哪家不是好几百口人,洚城的地皮迟早叫鲜血染红一层又一层……” 姬昭笑了,笑得非常阴森:“爱妃说对了,洚城的地皮无需两个无辜来染红,可爱妃却想着法儿的把这两个无辜送到朕的斧钺之下!”姬昭捏住陈茜的下巴抬起:“爱妃,这是你自找的!” 陈茜的脑子里一片空茫,她只知道,作为妃子,逃离是死,作为逃妃的父母,他们必须死。 想当年香妃爬墙,外有强援,内有策应,好不容易逃离,还连累了还珠离落,性命不保! 姬昭看着他的猎物陷入了绝境,脸上的笑变得分外诡异 “爱妃,朕不会杀你!” 这话在陈茜听来绝对不是什么久旱逢甘霖,她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出各种生不如死的刑罚――仙人指路、凤凰展翅、请君入瓮……一个个的都是高难度行为艺术! 那张原本就惨白的脸惨白到透明,陈茜很想吼一声夏明喻口号,可是这副被奢侈生活娇惯了的身子显然不给力,她不想颤抖,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啊! “知道怕了?恩?” “陛……陛下……您打算怎么对……对付臣妾?” “爱妃说呢?” 陈茜勇敢地抬起头来,眼前男人的笑容非常灿烂,灿烂如三九天冰雪天的阳光! *************************************************************************************** 今天第一更,小穿求收藏、评论! 喜欢本文的友友到评论区留言哦…… 你逃不掉,永远! “爱妃!”不能把猎物逼得紧了,姬昭想着,继续道:“朕给你两条路,一继续做朕的宠妃,二朕放了你!你选哪一条?” 陈茜正想说我选第二条,幸而趋吉避害的本能觉醒,她还没有昏头。 “一又如何,二又如何?” 不愧是朕认定的女人!姬昭笑得更加得意! 姬昭轻叩扶手,慢悠悠地顺出一句:“若是一,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朕的女人,朕要你以你养父母的性命发誓,你这一生都属于朕!若是二……爱妃,你不觉得你的胸口有点闷吗?哦,对了,看看你的右手手心,是不是有一团青紫?” 陈茜听了,倒吸一口凉气,顿时觉得胸口疼痛难当,把右手摊开,手心青紫赫然! “那天你给我的不是解药?”陈茜的声音有些喘。[.超多好看小说] 姬昭很诚实:“当然!”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要离宫!?” 姬昭再度诚实:“当然!” “你就任凭我逃离皇宫!?” 姬昭一如既往地诚实:“当然!” 陈茜大怒:“你为何这样做?耍我玩很好玩是吗?是不是因为宰相、将军、王侯你都耍不起,所以跑我这里找平衡来了?” “爱妃说得没错!” 见刺不到他,陈茜气极! 咬牙切齿,磨刀霍霍!胸口闷痛,陈茜差点叫出声来。(.) “爱妃,不好受罢?” 陈茜痛得嘶嘶地吸着冷气,但就是不屈服:“陛下,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何必执着于我,你后宫那么多女人,找个温柔和顺的,琴瑟和鸣,多少快意!” 姬昭猛然起身,两步跨到陈茜跟前,笑得非常邪僻:“爱妃,朕自小便有个习惯,越是朕得不到的东西,朕越是想要!” 轰隆! 晴天霹雳!漫天飞雪! 陈茜这才知道自己搞错了方向! 自己的逃离,换来的,是姬昭的步步相逼! 真的是――逃无可逃! 陈茜又没有胆量再死一次! 只有认命:“陛下,臣妾选无可选!” “很好!朕要你发誓!” 陈茜颤抖着嘴唇:“臣妾发誓……” “以你养父母的性命起誓!”姬昭的语气柔得像一把软剑! “臣妾起誓:陈茜,这一生,只为大晋皇帝所有,若违此誓,我的养父养母……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当年灭绝师太逼着周芷若发下毒誓,当时她不懂,现在她终于懂了,有一种誓言,叫做刻骨铭心! 与这个男人相遇的那一刻,她与这个世界的其他男人都成了平行线,前世她就期盼的平淡温馨的婚姻再与她无缘。 发完誓,陈茜只觉胸口一闷,眼前那个笑得邪僻的男人变得模糊,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姬昭将面色苍白的陈茜搂在怀里,眼里闪过怜惜,细细地吻着陈茜的眼睑,低声呢喃道:“茜儿,茜儿,朕很累……朕只想让你留下……” 洚城满城秋意,姬昭抱着陈茜从破败的客栈走出来,秋风萧索,帝王怀抱的,只有一人! 君为红颜,红颜亦可为君?岁月静好,却与你我无缘!携手了江山,心可同在?帝王啊,终究是寂寞的。 姬昭轻叹,望着眼前如画眉目,低喃道:茜儿,朕要这江山,朕也要你!这一世,你逃无可逃! 陈茜似乎听到了,昏迷里,她说了句――姬昭,若能不相见…… 姬昭笑了――你我已经相见! 新的奋斗目标——皇后 陈茜增开眼睛,见到了笑容满面的芸儿,不由恍了恍神,随口问道:“芸儿,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酉初了!” “陛下呢?” “把娘娘送回来后,陛下就回宣政殿去了!” 陈茜仔仔细细地看了芸儿一眼,圆圆脸,亮亮眼,嘴唇眉梢是笑颜。陈茜心里一动,问道:“陛下没说什么?” “陛下说娘娘昨儿晚上累着了,让奴婢等别来打扰娘娘!” “是吗?宫里没有什么传言?” “没……没有!”芸儿的脸憋得通红,终于鼓起勇气:“只是……娘娘,您……您身子骨还没长开,实……实不宜行……云雨之欢……” 没等芸儿说完,陈茜只觉浑身哄的一声滚烫,差点从榻上扑下床来,芸儿眼尖,一把拦住了:“娘娘,您……您怎么了?” 陈茜红着比红绸还红的脸,咳嗽连连,心里知道芸儿误会了,却不能说破,只能继续充胖子:“没什么,服侍本宫更衣吧!” 芸儿是个好姑娘,跟陈茜相处久了,等级观念也变得有些淡薄,又见陈茜比自己小了好几岁,不自觉地便将陈茜当做妹妹看待,所以,陈茜的反应,在她看来,是女儿家羞涩的表现,见陈茜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忍不住大姐姐情结爆发:“娘娘,虽说您已来了癸水,可以承孕,可是娘娘,您的身子还太……万一……陛下宠爱娘娘,将来会有机会怀上皇子的,娘娘切不可像昨晚那般了,便是陛下让您侍寝,您也得服避子汤……” 陈茜一脸黑线地听着芸儿吐槽,最后抓住自己感兴趣的:“不要像昨晚那样?”我昨晚干什么了呀! “娘娘,您是宫里最受宠的娘娘,就算不主动去找皇上,皇上也会诏您侍寝的!”在芸儿看来,陈茜昨晚的“主动”,是愚蠢的,是掉价的! 陈茜张大嘴巴瞪着眼,看着芸儿的嘴唇一张一合――天哪,自己都堕落到什么地步了,一夜之间,失去了自由,现在连贞操都已失去(在别人眼里)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叫有苦难言,有口难辩?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当所有人都认为地球是世界的中心时,太阳中心就成了谎言。(.) 所以,陈茜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芸儿……恩……本宫知道了,以后再不会了……” 吃过晚膳,陈茜望着琉璃盏发呆。 逃跑是不成了的,不管自己爱或不爱那个男人,他都是自己唯一的男人!帝王之爱,从来凉薄,陈茜不知道这个男人嘴里的所谓爱能持续多久,一年?两年?十年?陈茜没有那么天真,这个时代,流行的是三妻四妾,讲究的是三从四德,何况是拥有众多嫔妃的帝王,她不敢奢望他对自己的“爱“是一辈子。自己要想在这座宫里生存下去,唯一的办法,便是令那个男人成为天下真正的主人,自己凭借辅佐之功,成为与他比肩的女子,他可以有许多女人,然而,皇后,只有一个! 不要怪陈茜功利,在这悲催的古代,等级森严,地位,决定一切! 正想得入神,突然听到外面喧嚣! “茜妃娘娘接旨!” *************************************************************************************** 今天最后一更,小穿求评论,收藏 侍寝啊侍寝 “……茜妃侍寝,赐浴承露殿!” 王德全笑得花枝乱颤,把圣旨交到陈茜手中,尖着嗓子――茜妃半夜爬墙,害得他没睡好,心情是非常的不好啊:“奴才恭喜茜妃娘娘了!”然后很愉快地看见茜妃娘娘的嘴角抽粗了几下。 陈茜把王德全拖到一边,低声问道:“王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那奴才就不知道了!”王德全一点和陈茜讲悄悄话的自觉都没有,声音如吹破笛:“主子的心思,奴才哪敢揣摩。娘娘不必担忧,陛下今天心情甚好,想必是娘娘昨晚的功劳。陛下心情好了,奴才等干起活来也很‘轻松’,奴才就先谢过娘娘了,望娘娘今晚再接再厉,陛下心情舒畅,那也是我大晋之福不是?!” 王公公一番冷嘲热讽,众宫人一点都不惊奇,作为皇帝身边最受宠的太监,他曾经救过皇帝的命,所以,王公公在大晋的皇宫里一向是横着走的,连太后都得卖他三分面子。(.好看的小说) 令人惊奇的是茜妃娘娘,接到皇帝召幸的圣旨,要是其他妃子,一定激动不能自已,兴高采烈难以言喻,再看这一位,拧着眉头,满脸苦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接到的是张废妃圣旨呢!,芸儿等人则想到另外一层――皇帝陛下在床上过于凶猛,她们家娘娘身娇体弱,难以承受…… 再次回宫,陈茜知道,皇帝迟早会提出这个要求,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无弹窗广告) 宫规上确实有宫妃未及笄不可承恩,事实上,没有哪个皇帝真正执行过。第一次与他坦承相见,他没有要她,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对她没有“性”趣。可是,事物是不断的变化的啊,据说男人都喜欢用运动来转移怒气,而床上运动的效果最佳! 陈茜急得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圈,最终没想出什么办法来,圣旨上“侍寝”两个大字在她的头顶上盘旋,端的是龙飞凤舞! 陈茜垂死挣扎:“王公公,陛下真的诏我侍寝?” “娘娘,您不是已经接旨了吗?要不要奴才再宣一次?” “不……不用!”陈茜惊慌失措,在原地又转了几个圈圈――在宣旨太监(除了王公公)眼里,这位茜妃是受宠若惊了,高兴得找不到北。 半晌,陈茜方结结巴巴地说了句:“你们……你们先……回去……回去复命,本宫……本宫更衣就过来!” 宣旨军团面面相觑,还是王公公有经验,他上前一步:“娘娘,圣旨里说了――赐浴承露殿,所以奴才们需寸步不离地伺候娘娘!” 说着白净手朝外一摆,做出个“请”的姿势: “娘娘,请等承恩车!” 承恩车,绡纱为幔,马系银铃,是帝王召幸妃子所乘车架,车架行驶,铃声可闻十里,多少后宫佳丽,空等到白头,午夜梦回,这铃声已期盼了一辈子! 陈茜眼前的车架,只觉颜色轻佻,情欲浓浓,怎么看怎么别扭。 “那个……王公公,跟你商量件事……本宫能不能不乘这辆车啊?” “娘娘说笑了,奴才等也是奉命行事,不敢有违圣命,天色不早了,娘娘快些起架罢,皇上可还等着呢?” 陈茜磨着牙,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很好,姬昭,你等着! ************************************************************************************** 今天第一更,小穿求收、求评论…… 浴池暧昧游戏 承露殿穷尽奢靡之举,七间五架的高大殿阁,矗立在三层高台的顶端,每层设玉阶九级。殿阁雄伟壮丽。殿前有“凤凰台”,楠木廊柱云纹为底,凤凰为饰,以黑色大理石为地,这是先帝为淑妃建的,淑妃善舞,有“凤凰于归“舞谱为证。 陈茜僵着身子,像块铁板一样紧紧地靠着池壁,望着眼前如火如荼的玫瑰花瓣,才发现自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淡定从容。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今晚应该就是自己的初夜,和一个陌生人……其实也不能算是陌生人,两人都看过彼此的身子,只是这个男人,她并没有爱上,勉强自己跟一个不爱的人做那件事,陈茜的心里不无恐惧和排斥…… “爱妃――”慵懒的声音从脑后传来,陈茜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 “茜儿――”姬昭滑下浴池,长臂一伸,将浑身发抖的陈茜一把揽到胸前。 陈茜的脸蛋触及到一片温热,砰砰的她似乎听到了对方心跳的声音,心慌的不由伸手想把那人推开,那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却在此刻响起――如一块褐色巧克力,醇厚,绵软,在柔柔的水中轻轻地飘荡开去,直达心底:“茜儿,你逃不掉的!” 陈茜心里微跳,抬眼朝那个男人看去,只见他满面笑容,那笑似乎直达了眼底,此刻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陈茜被灼烧得口干舌燥,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陛下……臣……臣妾有话要说!” 姬昭一把将陈茜按到水里:“有话稍后再说,先沐浴!” 陈茜感到手里被塞入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原来就是一张柔软的棉帕。[] 这是什么意思? 陈茜瞪着大大的眼睛,无知无觉地望过去! “侍寝必有侍浴,爱妃不知耶?”姬昭笑得比狐狸还狡诈,眼睛眯得又细又长,嘴角上扬起的嘲意仿佛在说――你真是个不合格的妃子! 侍浴?没学过哎!陈茜低头装傻。 “为朕擦背!” 啊? 姬昭的眼睛一眯:“爱妃,需要朕亲自示范吗?” 他的话语重重咬在“亲自”两个字上,在自己身上逡巡的目光充满了暗示性。 陈茜一个激灵,逃也是的绕到他身后。闭着眼睛,小手附上姬昭的后背。 “爱妃有见过隔着衣服擦背的吗?” 陈茜闭着眼睛,心里默念了十八遍“色即是空”,纤手绕过胸前,把他的衣服剥下。 过了小会儿…… “爱妃!朕的后背只有那么一点地方吗?” 陈茜气极――反正这个人算是美男,就算把他看光了,那也是自己吃了美男的豆腐,所谓送上门的豆腐不吃白不吃,陈茜睁开眼睛,放心大胆地吃! 真不愧是练过舞的,瞧瞧,这肌肉,这身材,这曲线,绝对是东方版本的大卫啊! 想到他对自己使出的种种阴招,陈茜恨得牙痒痒,虽说从背后下阴招不是君子所为…… 可是,自己不是君子,而是红果果的女子! 陈茜使出吃奶的劲,用了十成力道,把姬昭的后背想象成搓衣板,把手中的浴帕想象成三年不洗的抹布,就这么使劲的揉啊搓啊,力图在肌肉结实堪比铁板的后背搓出弯路十八弯…… 擦了半刻钟,陈茜感到自己的手都快断了,可无论自己用了多大的力,眼前的后背还是白花花的,一条发红的弯弯都没有!陈茜深觉自己在做无用功,人家皮糙肉厚,怎么蹂躏都蹂躏不出效果来啊! “爱妃,已经擦好了?” 陈茜有气无力地答道:“擦好了!” “那前面呢?” 侍浴 轻飘飘的话语,陈茜却用了莫大的勇气才接受了这不是幻听的事实。[.超多好看小说] 前面? 重点部位可都在前面呢! 陈茜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用说,脸色肯定比煮熟的虾子还要红上三分! 姬昭见陈茜没有动静,转过身来,一把将陈茜搂住,把帕子从陈茜手中夺过来,戏谑道:“想必爱妃不知如何侍候,第一次,朕可以原谅。这次朕先给爱妃做个示范,下次可千万别忘了!” 示范?! 这真的是比晴天霹雳还震撼的霹雳啊! 说罢不等陈茜从呆怔中反应过来,三加五除二就把陈茜身上的粉红纱衣剥了,陈茜慌忙用手去档,然后,脖子一凉,肚兜系带被人挑开,再轻轻一扯,陈茜觉得身上一阵轻松,不用睁开眼睛,陈茜也知道自己与姬昭此刻是“坦承相见”了! 陈茜不敢看眼前的人,只想找一样东西遮羞,感觉前面有样温热的东西,便紧紧地抱住了,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阵嗤笑:“爱妃这是在投怀送抱吗?” 什么叫病急乱投医?她真是昏了头了,竟然紧紧地抱着狐狸身子,一点都不敢松开。 “别看!你别看!” “一定要看的,不看的话,朕如何能把爱妃服侍好了呀?” “你……你混蛋!” “爱妃,你再动的话,朕可就不会只是擦身那么简单了哦!” 那个“哦”字极具暗示性,陈茜羞耻得连脚趾头都僵住了,身上如同敷了一层胭脂,容颜灿若仙桃,动也不敢一动,任由姬昭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 其实,姬昭也好不到哪里去,陈茜忍受着羞耻,而姬昭呢?望着眼前的美景,看着眼前的美餐,为了自己以后的福利,他只能生生地把一波又一波的欲望忍下去,哎,看得吃不得,实在是折磨啊!尽管这样,有好几次都差点擦枪走火。 姬昭再次觉得自己当个皇帝不容易! 可是无论怎样,荤菜吃不了,那就先来点素食填肚子吧? 姬昭从来都没有义务劳动的觉悟,有付出就一定要有收获,所以,他决定――先收点利息。 所以,陈茜沐浴完毕后,趁着穿衣服的空当,她往自己身上瞄了一眼。 胸口,尤其是胸口的某个部位,青紫吻痕密密麻麻! “茜儿,这些,是让你记住,今夜以后,你便是朕的人了!”她突然记起来那个人在吻她的时候说过的话! 自己被人标记了! 耻辱吗?陈茜望着眼前的旖旎,神思有些恍惚! “来!”那个男人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充满诱惑:“春宵苦短!爱妃,该就寝了!” 就寝? 虽说陈茜之前曾与狐狸皇帝同床,但二人坚决执行同床不共枕的原则,一人一条大被子,而且陈茜为防狐狸偷吃,坚决把自己裹成粽子…… 现在呢? 红绡纱帐内,赫然锦绣被褥一条。 “陛……陛下,我……臣妾口渴了,先去喝杯茶!”然后努力把自己从姬昭的禁锢中解救出来,逃命一般跑到外殿,咕咚咕咚喝下三杯冷茶,待觉得自己的脸不再滚烫了,她一屁股陷进椅子里,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似乎在欣赏眼前的那只茶碗。 “爱妃,茶可喝好了?” 陈茜心里一跳,正想站起身来,却不知道慌乱之中自己的脚踩到了裙脚,这一站,立脚不稳,身子便往后倒去,只听得“哐当”一声,椅子倒地,陈茜摔了个四脚朝天乌龟翻壳状…… 姬昭看了明显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陈茜只觉屁股、后背嘶嘶地疼,眼泪哗哗地就下来了!偏偏那个没有同情心的家伙还笑得那么开心,陈茜只觉热血上涌,输人不能输阵,为了表示她很勇敢她很有种,她拍拍屁股猛地站起身来。 俗话说,人要是倒霉了,喝口水也会被噎着。 屋漏偏逢连夜雨! “砰”地一声巨响,陈茜感觉到自己的头顶碰上了一块坚硬的东西――桌子边缘,有那么一瞬间,陈茜都有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脑震荡。 陈茜摸摸自己的脑袋――好大的一个包啊! 陈茜咬紧牙关,强撑着站起身来,刚走两步,因泪眼迷蒙了视线,陈茜撞上了椅子腿,一个踉跄,陈茜就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姬昭笑得前仰后附。 气急败坏的陈茜爬起来,气呼呼地瞪了姬昭一眼,往椅子上一坐…… “嘶!”陈茜痛得龇牙咧嘴,刚才那一摔,估计自己的尾骨都快摔断了,但是看到那张得意的笑脸,陈茜只能强作镇定,还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来,表示自己“很好,没事!” 痛得扭曲的脸上偏偏带着笑,那表情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恐怖! 大晋皇帝为了自己的妃子面子,憋笑憋得真的很幸苦啊。 “咳咳!……爱妃,你还好吧?” 怎么可能好? 头上顶着大包,屁股痛得冒汗,手腕三级扭伤,还得强撑气场,表示自己是――妃坚强。 陈茜努力把夺眶的泪水憋回去,声音尽可能地从容:“没事!不就是摔了两交嘛!” 然后转移话题:“陛下,坐!咱们今晚秉烛夜谈吧!”这个主意可是那一摔之功,先躲过今晚再说! 可是姬昭根本不领情,他大袖一挥,迈步上前,一把抱起陈茜:“爱妃,今晚你逃不掉了!” 说罢往陈茜的胸前点了几下,陈茜立马变成不说不动的布偶,姬昭扛起陈茜便往内殿走去。 将她放在榻上,温柔地吻她。 然后…… *********************************************************************************************今天最后一更,友友踊跃收藏啊 床上的战争 不知什么时候,姬昭的手中拿了一个白玉瓶子,瓶盖起开,幽香满殿 陈茜不解地望着姬昭。[] 姬昭眼睛一眯,像一只得逞的狐狸,举着那只瓶子:“爱妃,这是我天机阁的玉肤膏,去瘀消钟最为有效!” 说罢细指轻佻,轻衣小绸离落…… 陈茜气得胸口发闷,然而姬昭的点穴可比传说中的葵花点穴手厉害多了,想当年郭芙蓉被点住那会还能眨眨眼啥的,她是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啊! 陈茜瞪着那个可恶的男人,使劲地瞪着他,想象着自己的眼里喷出刀子火焰,把眼前这笑得比狐狸还奸诈的男人凌迟了…… “爱妃,你眸中灼灼似火,可是爱我爱得紧了?” 轰隆隆! 一声惊雷,把陈茜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怒气冲击得四零八落,她那颗脆弱的小心肝,真的受不了多少刺激了呀!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现实是残酷的,因为天机阁主的点穴手段独步江湖,独孤求败,多少号称东方不败,西方不败的大侠们都被他打败了,陈茜一个稚弱女子,纤手连只鸡都缚不住,如何能承受他那用了三成力道的点穴。 没有姬昭的同意,陈茜连闭眼的权利都没有。 所以,她只能认命的,像一块待宰的肥肉,任凭来人的搓揉。 只见姬昭从玉瓶里倒出碧绿的浆液,涂满手掌,然后,细心的,细致的,在陈茜的周身上下游移! “啧啧!爱妃,那根凳子太不长眼了,这么大的一片青紫啊……” 然后腰部传来一阵剧痛…… “爱妃,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瞧瞧,小手都肿成馒头了!” 然后听到“卡擦”两声,脱臼了的腕骨被接上了…… …… “啧啧。爱妃,虽说你的头很硬,但再硬也硬不过千年红木啊,这么大个包,爱妃的脑袋不会撞坏了吧?……这是什么?眼泪啊!爱妃怎么哭了?” 给头上涂上药膏后,姬昭往她胸前一点,解了她的穴道。 一经解穴,陈茜立马仆倒在锦绣被褥之间,尽管她很想把那人暴打一顿,然而,也不知姬昭用了什么手段,总之,他的手掌所过之处,处处酥麻,一番折腾下来,陈茜连动动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下一刻,陈茜感到背脊上传来一片温热,吓得魂飞魄散,大概是绝望之时最能激发一个人的潜能,陈茜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一个打滚,滚到了床榻的最里边,抓住被褥,把自己像裹粽子一样裹起来,只留了个头透气。 姬昭看着陈茜那双像防狐狸一样警觉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只觉得分外可爱,长臂一伸,姬昭便把那颗红色的粽子抱过来,细细地吻着她的小脸:“爱妃,快把被褥掀开,如果你不允,那就不是只睡睡那么简单了!” 陈茜根本不信,死命摇头。 呜呼哀哉!想当年,陈茜连那人靠得近些她就一脚踹去,如今阵地萎缩…… 姬昭对这样的成绩已经很满意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肉也一样,他可不想闹积食! “当然,朕可是一国之君!” 陈茜把被子放开,姬昭一个鲤鱼翻身,嗖地一声便滑进被子。 然而,下一刻! “混蛋!”一声暴吼响彻大晋皇宫:“你说过只睡觉……” “爱妃,朕没有说不准抱着你睡啊!” “你……” 过了一会…… “你把你的大腿移开,压着我肚子了!” …… “姬昭,你再压着我,我……” “唔!别吻我啊――” …… 五更,姬昭起床准备上朝,他望着床上睡得死死的人儿,脸上的笑堪比修道成仙的狐狸精,得意地舔了舔嘴唇:“茜儿,朕等着你长大!”来日方长,你迟早是朕的女人! **************************************************************************************** 今天第一更,求收藏,求评论…… 借刀杀人 等陈茜醒过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芷茜殿那张熟悉的大床上,身上清清爽爽的,什么痕迹都没有,如果芸儿没有那么喜形于色的恭贺她的话,她都要怀疑昨晚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做梦。(.) 不过,她是感动的,因为那个男人虽然做尽了一个男人在床上应该做的一切,但他没有真正要她,她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但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心,有些许动容。 陈茜想着,任由芸儿为自己梳妆打扮,就在这时,小王公公进来禀告:“娘娘,戚贵妃求见!” 戚贵妃?!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丽妃怀孕,茜妃独宠,作为戚氏女儿,她会有所行动的吧!? “快请!” 戚贵妃还是老样子,一身红色,满头华胜,凌人气势扑面而来。 “茜妃妹妹!”戚贵妃脸上的笑一看就不正常:“姐姐恭喜妹妹了!” “谢戚姐姐,戚姐姐请坐!” “好茶!”戚贵妃托着茶碗:“汤色澄碧,香气宜人,入口绵软,回味甘醇,正是上好云峰毛尖。” “姐姐好眼力!妹妹佩服!” “不敢当!” …… 两人你来我往,围绕茶叶这个话题足足谈了有半个时辰,陈茜心里暗暗警惕。 “没想到跟妹妹聊了这么久,妹妹能言善辩,让人听了如沐春风。姐姐在家时,也有好些姐妹,却没有一个能像妹妹这般说得上话的。姐姐有几句知心话,想跟妹妹说说,妹妹,你看……”她的眼睛扫过侍立的宫人。 宫里果然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这才过去多久,戚贵妃已经深谙委婉之道了! 陈茜很上道,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 陈茜喝了一口茶,娇媚的眼睛朝戚贵妃一横,脸上露出讨好的笑来:“戚姐姐,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妹妹必将赴汤蹈火……” “妹妹言重了,妹妹是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姐姐怎么好意思使唤你啊!姐姐来主要是想问你件事!” 陈茜整衣正容:“姐姐请问!” “妹妹,丽妃怀孕,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终于来了! 陈茜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不解”问道:“丽妃怀孕,我……妹妹能有什么想法啊!” 真是个呆子!除了会些附庸风雅的玩意,当真什么都不懂。 戚贵妃皱起好看的眉头,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她,谆谆告诫:“妹妹,你怎么这么傻,丽妃怀孕,对妹妹你最为不利啊!” 陈茜的脸上写满了茫然两个字:“厄……” “妹妹,你是不是得罪了她?” 陈茜不解问道:“我……妹妹怎么得罪她了?” 戚贵妃心里大喜――这个女人,除了一张脸长得好看些外,确实毫无威胁! “丽妃诊出喜脉那天,你是不是装病把陛下从她宫里请出来了?” 陈茜红着脸,扭捏道:“妹妹没有装病,妹妹是真的病了来着!” 戚贵妃笑得更加开心:“可丽妃不这么认为啊!”她的声音刻意压低了一些:“她认为你抢了陛下的恩宠,对妹妹恨之入骨,现下她怀了皇嗣,若是诞下皇子……”她颇有深意地看了陈茜一眼,不说了! 陈茜一把抓住戚贵妃:“姐姐,这可怎么办?若是她当上皇后,嫔妾……”陈茜红了眼睛,泫然欲泣。 “茜妃妹妹,别担心,丽妃虽然怀上了,但还没有生啊!”戚贵妃用手绢捂住嘴,咯咯笑了:“若是丽妃的孩儿没有出生,那她又怎么能当上皇后呢?” 陈茜被吓蒙了,大大的眼里盛满恐惧:“可是……” 戚贵妃笑得花枝乱颤:“妹妹,妇人十月怀胎,谁知道丽妃会不会‘不小心’遇上什么意外?所以妹妹不要担心,咱们等着吧!哎呀,妹妹,本宫在你这里坐得太久了,就先告辞了!妹妹坐好,不用送了!” 疑窦重生 陈茜觉得自己的运气非常不好,大约是倒霉细菌也可以传染的缘故,在她身边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时,陈茜刚好端起一碗滚烫的粳米粥,突然从殿外冲进来一个蓝色的身影,定睛一看,却是芸儿。 “娘娘……不……不好了!”只见她一脸的惊慌失措,脚步凌乱几欲仆倒,喘着粗气道:“娘娘,坠儿……坠儿出事了!” “哐当!”碎瓷声响起在空旷大殿。 “怎么回事?” “娘娘,坠儿的处所被内宫监的人围住了!” 陈茜心里一突:内宫监主管皇宫辛秘,坠儿做了什么? “快,扶本宫过去看看!” 灯火惶惶,因为内宫监和讯刑司的人都出动了,宫人们皆退避三舍。宫女的小单间里点着一盏孤灯,昏昏的灯火下立着十几位面如鬼魅的老宫监和老嬷嬷,显得阴森恐怖,坠儿跪在屋子正中,瑟瑟发抖,光鲜的裙袄已被扯碎,头发凌乱,形容镐枯。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凛冽的声音传来,众人抬头一看――大惊,齐齐跪倒:“参见茜妃娘娘!” “你们好大胆子,竟敢私自发落本宫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坠儿猛然抬头,一脸凄楚地望着陈茜,撕心裂肺地喊道:“娘娘,这是奴婢的报应,是奴婢对不起你!”说罢猛地站起,奔向床头。 陈茜心感不妙,厉声叫道:“拦住她!” 然而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行礼上,等他们反应过来,坠儿已然一头撞向床头犄角。 陈茜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惨烈的自杀,望着倒在血污里的少女,陈茜有片刻的呆怔。 一个老嬷嬷走向前去,探了探坠儿的鼻息,禀告道:“娘娘,坠儿姑娘已经去了!” 陈茜膝盖一软,就要跪倒,幸好被芸儿扶住了。 陈茜浑然不觉自己的眼泪流了下来,哽咽着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娘,有人向奴婢等密告,芸儿姑娘与男人私通,奴婢等这才过来检查芸儿姑娘的屋子……没想到,搜到了这些!”说罢把身边的包袱抖开,陈茜望过去:男子靴子、腰带,还有一封信!” “信拿来!” “是!” “芸:以此为凭,永不相负!” 陈茜惦着那枚古朴的碧玉牌,望着那有些别扭的字,眼前似乎横着一道线索,想伸手去抓,却只是一片虚空。 在这宫里,所有的女人都是皇帝一个人的! 私通这顶大帽盖下来,坠儿必死无疑!自杀,已经是她最好的结局了! “坠儿毕竟服侍本宫这么久了,好好安葬了吧!芸儿?” 芸儿会意,从袖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那领头的手中。 “娘娘放心!”那老嬷嬷拿着银子,笑得谄媚。 陈茜微微颔首,由芸儿扶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头上仅有一轮新月,想是冬日将至的缘故,陈茜觉得这宫里彻骨的寒! “娘娘?!” “恩!” “娘娘,奴婢不信坠儿会与人私通!” 陈茜也不信,那么聪慧机灵的丫头,深得皇帝宠妃的信任,怎么会自毁前程? “芸儿,你进宫已经三年了,这宫里冤死的,难道会比坠儿愚笨?” 芸儿默然! 陈茜叹了口气,拍拍芸儿的手:“走吧!” 让陈茜心神不定的是坠儿那句“对不起!”,坠儿到底做了什么?她望着自己的眼睛里满是凄楚和痛苦! 秋风袭来,陈茜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陈茜拍着自己的胸口,低喃道:“宠妃这份工作着实不好做,一定要向老板要双倍的工资才行!” 回到芷茜殿,姬昭已经到了,看见陈茜进来,一把抱起她。 众宫人见了,掩嘴相笑,恭敬地退了出去。 “茜儿!茜儿!”他的声音竟然有些发抖:“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恩?” 陈茜忙不迭地躲避男人的亲吻,疑窦横生:“臣妾没有什么不舒服啊?”大晋皇帝,你又添了一顶绿帽,不舒服的也应该是你吧? 姬昭细细审视她的脸色,见她气色红润,高兴地转了一个圈圈:“茜儿没事就好!” 陈茜觉得姬昭话有深意,更为不解! ************************************************************************************* 今天最后一更,求收,求评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与此同时,葭彩殿。(.) “娘娘,这是从家里带来的桂花酿,最是醇香,娘娘要不要喝一杯?” “不用了,碧玉,那件事你办得怎样了?” “娘娘放心好了!坠儿有一个妹妹,她不敢不听您的!” “只是,娘娘,怀孕的是丽妃,您为何?” 贤妃长得并不是很美,然气度娴雅,行止宛若春风,声音空谷鸳啼:“碧玉,在你看来,丽妃是本宫最大的威胁?” “是啊,若是丽妃诞下皇嗣……” 贤妃的嘴角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来:“碧玉,丽妃不会是大晋的皇后,你看着吧?戚家人会有所行动的……” “所以……娘娘您就隔岸观火,可是,娘娘,您为何要针对茜妃?” 贤妃的指甲深深陷入掌中,目光冷冽:“因为,茜妃才是我李家最大的威胁!” “啊……” “傻丫头,你是不是认为茜妃除了美貌外一无是处?” 碧玉默然…… 贤妃的嘴角漾起一丝玩味的笑“呵呵!你错了,她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 “啊!?” “碧玉,你认为当今圣上如何?” “奴婢不敢说!” “说罢,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回……回娘娘,奴婢还在府里时就听说当今圣上……唯戚家马首是瞻,是个……昏庸……” 贤妃笑得嘲讽:“呵呵,若他是个昏君,那我大晋就没有明君了!” “娘娘!?” “自本宫入宫,陛下一直都冷着我,你知道这是为何?” “不是因为茜妃吗?这些日子,她在宫里基本上都是横着走的,连戚贵妃也得让她三分,前几日听说还把陛下从丽妃宫里请了出去……” “哼!若是这样就简单了!陛下根本不是因为她的缘故疏远本宫,而是因为――本宫姓李!” 碧玉可怜的脑瓜终于转过弯来:“因为老爷?!” “因为爹爹掌握了大晋三分之一的兵权,陛下冷落本宫,是在逼迫我李家表态!” 可是,若我李家完全投向皇帝,助他夺回权柄,到时候功高盖主,李家又会是怎样的下场,皇帝绝对不可能看着李家一家独大,所以作为曾经的猎狗,李家会成为皇帝新的猎物。[][.超多好看小说]届时夺权、抄家,什么也得不到! 在贤妃看来,能够摆脱家族厄运的道路只有一条,她――成为大晋的皇后,将来,流有李家血脉的皇子登上皇位! 她清楚地知道,皇帝不可能允许三大家族的女儿登上皇后宝座,所以他选择了茜妃,茜妃能够成为他的利用工具,她的作用绝对不会只是一个花瓶那么简单。 如果――茜妃不在这个世上! 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可能找到第二个如茜妃那般的人出来! 他需要一件趁手的工具! 她出现了!因为只有李家能够制衡另外两家! 所以,茜妃必须得死! 这时,凌乱的脚步响起,来人甚为慌张“娘娘!” 这声呼唤,打乱了贤妃的思量,贤妃一脸不愉地抬起头来:“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到底发生了何事?” “娘娘,芷茜殿的坠儿与人私通,自尽了!” “啊――”贤妃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内宫监的人在坠儿的处所搜到了男人的衣物!” “娘娘?!” “没……没事!你先退下……让本宫想想!” 坠儿怎么会自尽?她为什么要自尽?是对茜妃心存愧疚还是别的?坠儿自尽的后面到底隐藏了什么?…… 贤妃感到隐隐的不安…… **************************************************************************************** 今天第一更,小穿求评论,收藏! 御花园的交锋 “走,芸儿,陪本宫到御花园走走!” “是!”芸儿知道,因为坠儿自尽的缘故,她家娘娘最近心情非常糟糕,芷茜殿的太监、宫女,甚至是前两天陛下刚刚送过来的西番长毛犬都知道尽量离茜妃远点,省得惹火上身。她作为芷茜殿的尚宫,别人不敢做的活――比如陪娘娘聊天,她只好接下来。 因为冬日将尽,御花园也无甚好花可赏,只晚枫兀自红得耀眼,莲池里的鱼儿争为食忙,陈茜斜斜地倚在药香亭栏杆,惦着一块红豆酥,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池里扔。 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宁静总易被风吹雨打了去。皇宫,更是暴雨的中心。 “茜妃妹妹!”一声娇弱的声音传来,陈茜抬头一看――是丽妃! 丽妃已经显怀了,三个月了,胎儿已经坐稳,可是…… 有皇帝的那道圣旨在,丽妃竟然还敢出来溜达?! 如今的丽妃,步步惊心哪! 因为前世的陈茜死得太过惨烈,今生的她一向很有安全意识,不需要满街满墙的安全提示,她也知道离易燃易爆易碎品远远的,能躲多远躲多远。 丽妃,注定是炮灰命,要是离她太近,被飞来横弹炸到,那就太惨烈了――最近陈茜宠妃正当得过瘾,万一下一世,投胎在一棵小白菜身上――三岁就没了娘啊――这太惨了! 陈茜想逃跑――“溜”是大吉啊! “那个……丽姐姐,今天天气真好……”陈茜抬头望天,见乌云罩顶,不见天日,赶忙改口:“那个……莲池里的鱼长得不错,姐姐好好玩,妹妹先走一步了哈!”说着拔腿就跑。 “茜妃妹妹!”陈茜发誓,她前世的死党都没有哪个叫的那么热情的:“姐姐这才刚来,你就要走?是不是看不起姐姐啊?也是,妹妹深得盛宠……” “深得盛宠”几个字说的怨念重重,搞得陈茜像是抢了别人老公一样,就这么非常尴尬地被绑在了道德的十字架上! “怎么会呢?”陈茜笑得腮帮子都僵了:“妹妹我宫里事多,确实没有时间?” “那倒也是!”丽妃笑得妩媚,眼里满是挪揄:“妹妹最近确实很忙,忙着调教那些不知事的奴才罢?妹妹啊,也不知是哪个奴才办的好事,分配到妹妹宫里的奴才确实不太守规矩,可真是难为了妹妹!” 陈茜干笑几声,装作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姐姐见笑了!” “来!妹妹,陪姐姐我走走!”说罢挽上陈茜的胳臂:“你们都退下,本宫要跟茜妃妹妹说几句话!” 陈茜真的不想靠近孕妇这样危险的生物,可又不敢推开她,哎,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吧! “妹妹长得倾城倾国,难怪陛下那么宠你!” 陈茜谦虚到:“姐姐过奖了!姐姐才是陛下心里的第一份!” “妹妹的嘴真甜!” “姐姐是解语花!” “妹妹,你看,这些鱼儿活得多么自在,可我们就只能呆在这座皇宫里蹉跎掉青春!” “姐姐真会说笑!鱼儿在水里,你不是鱼儿,又怎会知道他们活得自在与不自在呢?依妹妹看,这些鱼儿与人没有什么两样,你看他们怎日奔波,只为食忙罢了!” “依照妹妹的意思,连鱼儿也懂得为一日三餐奔波劳碌,又何况是人了?妹妹,你说,若有人抢了姐姐的三餐,姐姐应该怎么办呢?” 陈茜心头一颤,惊悚抬头,见丽妃笑得阴森,洁白的牙齿闪着森森寒芒:“你想做什么?” “妹妹不用担心,妹妹长得这么美,谁见了都不忍心伤害,只是妹妹,姐姐失去了陛下的宠爱,伤心难以言喻,你说,这莲池这么深,若是姐姐跳下去……” “你疯了!这样孩子……” “妹妹,若没有了陛下的宠爱,孩子生下来又有何用?” 陈茜就看见丽妃把自己一推,丽妃便往莲池倒去…… “茜妃,你……救命啊!”丽妃大声呼唤。 就在丽妃入水的瞬间,一条黑影从天而降,如潜龙入水,手一抄,就搂住了丽妃的纤腰,一个鲤鱼跃龙门,那人已经抱住丽妃安安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再看那救了美女的英雄,丰神俊秀,面如寒冰,一身黑袍…… 这古代,果然最不缺的就是帅哥…… 可是 这是谁啊? 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大晋皇帝的妃子发生身体上的关系? 帝王无情却有情 “哌!” 广阔的御花园,女性的纤手拍打人肉的声音就显得分外响亮,陈茜望着那如冠玉的面容上红红的五根手指印,同情之心如滔滔江水,滚滚而来。 哎!丽妃啊丽妃,你怎么就不懂得怜花惜玉呢? “放肆,你是谁?竟敢私闯御花园?” “臣救了娘娘!” 这话,一字字的,就像一颗一颗的冰坨子,又冷又硬,不像解释,反倒像示威! “你……” “皇上驾到!” 陈茜扭过头来,见姬昭被侍卫太监簇拥着,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走了过来! 陈茜微微笑了笑,微微屈身行礼。 “陛下……”丽妃眼睛一亮,正想告状。 姬昭见陈茜笑得古怪,黑黑的眸子向他一横,似乎在说:“看吧!当你的妃子是多么麻烦” “丽妃!”姬昭厉声打断丽妃的话:“你怀着孩子,就不要在宫中随意走动了,莲池的水很冷,万一再‘失足落水’一次,朕可不保证你的运气还这么好!” “陛下!明明就是茜……” “丽妃!”姬昭的话冷冽如冰:“若是你还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就好好的待在碧漪宫养胎!” 他转向那个面如寒冰的侍卫:“寒夜,送丽妃回宫,多派些人手保护丽妃的安全,在孩子没有出世之前,丽妃最好就不要出碧漪宫了!” “是!――丽妃娘娘,请!” 丽妃完全被吓傻了,皇帝陛下他不但不如她所想的那般追究茜妃之罪,反而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什么叫做保护丽妃的安全,最好不出碧漪宫诸言,分明句句诛心,根本就是变相的禁足! “陛下!”丽妃抚摸着肚子,一手指向陈茜,笑得惨淡:“你就这般袒护她吗?怀了你的孩子的是臣妾啊,陛下!” 姬昭走向前去,挑起她的下巴,低声道:“爱妃,朕的茜儿曾经说过一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爱妃觉得此话如何?” 丽妃心头大震,不确定地看向皇帝陛下――是啊,他的笑,一如既往,温柔,深情,看起来是多么无害,正是她梦里夫君的摸样。现在呢?他笑得那般温和,说出的话却是那般无情,她直到今天才看明白,这个男人温和的面具下是一颗多么凉薄的心。同床共枕曾有,鸳鸯盟誓犹在!原来,她与他,终是陌路无缘人! 恍惚间,她见到了她母亲苍老的容颜――命运再一次捉弄了她,她终究步了母亲的后尘!不!她更惨,她的前面是万丈深渊! 她噙着眼泪,颤抖着唇望着眼前的男人,正想说点什么! “爱妃,若你想让你的母亲好好地活下去,你就好好给朕生下皇儿来!” “寒夜!护送丽妃回碧漪宫去!” “是!” 丽妃目光呆滞,魂魄游离,任凭宫人将她搀扶了去! 姬昭回头,见陈茜呆呆地望着丽妃消失的方向,走过去拉住她的小手,触手冰凉,叹了一口气,暗道:“茜儿,你终究太过心软!” 陈茜深深凝视眼前的男人:“陛下,你对丽妃说了什么?” 姬昭朗声笑道:“当然是要她好好养胎!” 是吗?陈茜根本不信!陈茜知道他的性格,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你最好“无知”,陈茜的性格是属蜗牛的,窝在壳里数星星就好,天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习惯…… “陛下,臣妾刚才可是把您的爱妃推到池子里去了也,陛下不打算追究吗?” 姬昭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满眼宠溺:“茜儿,若是你真的嫉妒得把朕的爱妃推到池子里去,朕定会高兴得多吃几碗饭!” 陈茜干笑了两声,决定结束这个话题:“那个冰块男叫寒夜?”好贴切的名字啊! 姬昭哈哈大笑:“冰块男?爱妃……咳咳……这个比喻太恰当了!” 陈茜频频点头――你的“寒夜”也取得不错! “茜儿,暗夜是天机阁护龙堂堂主,现在他是你的暗卫!负责保护你的安全!”顺便防止你逃跑!姬昭眸光一闪,暗暗补充道。 陈茜心头大震――这个男人,是真的在乎她的啊! “茜儿,来,朕带你去个地方!” **************************************************************************************** 最后一更,小穿求收,求评论…… 我的正牌婆婆 果然如陈茜腹诽的那样,宣政殿里另有乾坤。 书架移开,里面是一间密室,密室里仅一桌、一椅、一画,画上是一女子:红衣飒爽,眉目如画,手握青锋,裙裾飞扬。 陈茜细细看去,越看越熟悉――这个女子,眉目与允王妃有三分像,若论气质,与允王妃就有七分相像了! 怪不得他对允王妃心存好感! 阿米豆腐,幸亏允王妃嫁给了允王,替身自古悲催命! “陛下,你的心上人长得满好看的嘛!”你不会是让我跟你一起缅怀你的前女友吧? “噗――”姬昭刚把茶杯放下,听到陈茜的夸奖,实在受不了刺激,茶水喷到了十步开外…… “咳咳……”姬昭满脸涨红:“茜儿……咳咳……以为她是朕……朕的心上人?” 陈茜愕然,回头看到皇帝大人的衰样,大大的眼里满是不解――难道不是吗? 姬昭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陈茜:“这是朕的母亲!” 他的母亲――淑妃!? 陈茜真的很想撞墙――果然是言情小说看多了,思维也跟着狗血了! 他对允王妃的思慕,只是是恋母情结的表现罢了! 等等…… “陛下为何带臣妾到这里来?”心动意动,陈茜已脱口而出! 姬昭笑如三月桃花:“没有为何!朕就是带媳妇来见见婆婆罢了!” 见婆婆?! 陈茜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知为何,心底却闪过一丝酸涩:“陛下,你的媳妇可有十几个呢,不知臣妾合不合婆婆的眼缘?” 姬昭脸上露出一抹得意来,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朕的媳妇只有你一个!” 陈茜微恼:“那皇宫里的那些女人呢?刚刚还在御花园诬陷于我,怀着你的骨肉的女人呢?她们又算什么?” 姬昭以手叩击桌面,淡笑道:“与你相比,她们什么也不是?” 是吗?她们什么也不是,却与你同床共枕,却为你衍嗣繁荣? 转眼间,陈茜又都反应过来,她为何要在意这些? 想通此处关节,陈茜笑得云淡风轻:“陛下,臣妾谢陛下的格外错爱!” 姬昭眸光一缩,笼在袖子里的手握了握,也笑得风轻云淡:“不用客气!” 沉默…… 陈茜转过头去看淑妃的画像,背景是淡淡山水,红衣翩跹的佳人红唇微勾,青锋利刃下目光沉沉,举手投足似凌风而去,陈茜想不通,这么一个快意江湖的女子会愿意把自己困在宫里,同那么多女人争夺一个男人! 陈茜摇着头,微微叹息! “父皇曾经救过母亲一命!” 陈茜撇嘴――又一出英雄救美的狗血剧! 啊?! 等等,他是在向我解释吗?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陈茜呆呆地回过头去,姬昭站在她的身后,笑得魅惑苍生。 “茜儿,你的疑问都写在了你的脸上,而朕,自小就懂得揣摩人心!” 陈茜的嘴巴张成一个大大的o――他怎么连这都猜出来了?! 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自己那点心计在他面前只是小打小闹的把戏罢了! 陈茜不由一阵沮丧! 可是姬昭完全没有抚慰美人的意思,痴痴地望着那幅卷轴,陷入了回忆当中。 “母亲的母亲刚当上天机阁主……” 简单来说,就是淑妃继承天机阁不久,天机阁内部发生叛乱,淑妃被人下毒,抛尸于野,没想到被微服出巡的皇帝救活过来,却失去了半年记忆,等她想起全部的事情,她已经成为皇帝的妃子并怀上了孩子,而最可悲的是,淑妃爱上了皇帝…… 淑妃至死不悔! 陈茜暗暗叹息!爱情的力量真可怕! 姬昭看着陈茜脸上的落寞,不由自主地拉住陈茜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茜儿,朕不是父皇,你放心!” 怎么可能放心?有淑妃的前车之鉴! 姬昭见了暗叹:“茜儿,你与母亲一点都不像!”你总是理智的! 这个世界充满未知,自己无依无靠,若再不理智些,又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 金丹 从密室出来,姬昭拿起一份奏折,冷笑连连,陈茜狗腿精神爆发凑过去,一看之下,差点笑喷。 其实很简单,就是当今相爷跟皇帝奏曰:陛下,您想长生不老吗?您想青春永驻吗?如果您的回答是‘想!’请服‘戚氏’牌密练金丹,保您青春永驻,江山万年! 随着奏折呈上的便是两粒装在锦盒里的金丹,一切尽在不言中――新品,欢迎免费试用。 陈茜很不厚道的乐了半晌,开始忏悔――好把,以上内容为陈茜脑补,不过精髓已经提炼,抬头,惊悚地发现姬昭竟然笑得分外开心。 “爱妃!”姬昭一把将陈茜拉进怀里:“右相为了朕,为了朕的江山,如此费心劳神,你说,朕是不是应该奖赏他啊?” 疯狂的家伙惹不起,陈茜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真不知道谁又会成为城门失火殃及的池鱼,如来观音太上老君真主安拉基/督耶稣上帝保佑,千万不要是自己啊! 姬昭放开陈茜…… “王德全!” “奴才在!” “去闻鸾殿把戚贵妃给朕请来,朕说的是请,还有,宣政殿除了朕,再无旁人!” “是!” 陈茜见这人实在气得不轻,虽说她非常不想错过这场热闹,可是她更叫热爱生活。所以当王公公退出殿门后,陈茜已经移动到离殿门十余步的地方。 突然,陈茜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正想跑路,然而…… “茜儿,朕准你走了吗?” 陈茜顿住脚步,僵硬地转过头来,脸上挂起十二分的假笑:“陛下不是说宣政殿再无旁人吗?” 姬昭怒道“你不是旁人,给朕回来!” 皇帝的话不能不听,皇帝发火时说的话更不能违逆,陈茜端着不自然的笑脸,巴巴地跑过去。 姬昭一把将陈茜搂在怀里:“爱妃,是不是觉得宫里很无聊?” 怎么会?拜您所赐,自打自己成为您的宠妃,自己在古代的米虫养成计划彻底破产,估计从今以后,就得与各路妃子斗法,毒药、阴谋齐上,绝对不是一般的忙啊! “爱妃这么向往宫外的生活,想必是因为宫外的戏场格外精彩罢?” 陈茜点头,在这个没有电视电影的悲催年代,看戏也算一种心理安慰啊! “茜儿,其实宫里的大戏一点都不比宫外差!“ “啊――” “茜儿,到后面喝几杯茶,一会就有戏好看了!” 既然皇帝诚挚相邀,陈茜自然要给面子。 当陈茜吃到第三块芙蓉糕的时候,一声很给力的“昭哥哥”差点把她给噎死! “昭哥哥,你找我?” “语儿,来!”姬昭的语气非常温柔,甚至带着蛊惑。 “昭哥哥,你都好久没来找我了!” “昨天朕不是才去你宫里吗?” “可……可是,人家还是觉得很久嘛!” “好了好了!语儿,朕不是把你叫过来了吗?而且,朕还要给你个惊喜呢!” “真的吗?” “语儿,你看,这是戚相献上来的金丹,共有两颗,朕和语儿一人一颗如何啊?” 戚贵妃心头一震,脸色有些苍白:“陛……陛下,这金丹是专为陛下炼制的,臣妾……臣妾不敢!” “爱妃,难道你不愿意同朕一同长生不老!?” “不……不是的,臣妾……” “那就对了!王德全,给戚贵妃沏杯茶来!” “是!――戚贵妃,请!” “陛下――?!”戚贵妃的声音有些发抖。 “好了,爱妃既然现在还不想服食,那回去再服……王德全,送贵妃回宫!” “是!” “语儿,你忘了拿金丹了!” “是!是!臣妾告退!” 待宣政殿安静下来后,陈茜从内殿走出来:“陛下,你打算跟戚家翻脸?” “不会!”姬昭笑得诡异:“时机未到!” 陈茜疑惑道:“丹丸里有什么不对的东西吗?” “没有,非但没有,而且还是上好的补药!” “那戚贵妃……” “她?!”姬昭嗤笑一声,继续道:“心里有鬼,自乱阵脚罢了!” 想起昨天晚上戚贵妃对自己做过的事,姬昭眼里厉芒顿起…… **************************************************************************************** 接下来,小穿会对文文进行一定修改,大致情节不变 修文原因,一日三更暂缓,但小穿保证每日更新 都是无奈 “姑姑,爹爹献给昭哥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太后状似无意地翻了翻袖子,眼带讥诮:“语儿为何如此生气,这不就是颗金丹吗?” 戚贵妃尖着嗓子:“金丹?!姑姑,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太后拍案而起:“放肆,你以为那是什么?” “姑姑,我昨晚已经把药下到茶点里让昭哥哥吃下去了,为何你们还要这么做?” 太后脸上终于漾起一丝真实的笑来:“那药你真的让他吃了?” 戚贵妃频频点头,嘟囔道:“那药真的有效吗?” 太后拉过戚贵妃:“语儿,你不相信姑姑了?就算你不信姑姑,难道你连你的亲生父亲都不信?” “姑姑……可是,那药,对昭哥哥真的一点伤害都没有?” 太后笑得奇怪:“是药三分毒,又怎么可能一点伤害都没有!” 戚贵妃看着太后笑得阴森,不详的感觉充斥全身:“姑姑,你说过,不会伤害昭哥哥的,你怎么能……”骗我! 太后哼了一声,打断戚贵妃的话:“语儿,若是姑姑不那么说,你会让你的昭哥哥吃那种药吗?” 戚贵妃如闻霹雳,厉声道:“姑姑,你骗我!” “语儿,不是你说的吗?要让你的昭哥哥对你死心塌地,你放心,只要他连续服食一年,你的昭哥哥,从身到心就都是你一个人的了!” “可我没有想要伤害昭哥哥啊!” 太后正了正头上的凤钗,笑得雍容:“语儿,这个世上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你我是戚家的女儿,一生荣辱与戚家与共,你以为姑姑为何能站在这里,为何能成为大晋最尊贵的女人,不是因为我的夫君_――先皇仁皇帝,而是因为戚家,大晋王朝的第一世家!姑姑我为了家族,失去了青梅竹马的爱人,失去了成为母亲的资格,孤独得守在冰冷的皇宫。(.好看的小说)(.好看的小说)姑姑能这么做,你也能!皇帝的全部心思都在茜妃身上,你若是不那么做,你怎么会得到他!?” 戚贵妃眼泪连连,紧紧地抓住太后的手腕:“可是,昭哥哥到底会怎样?他到底会怎样?” “语儿,他会怎样,一年后,你就知道了!”太后为她擦去脸上的泪:“他是你的夫君,姑姑是不会害他性命的!”也仅是不害他性命而已! “可是……” “别说了!”太后厉声打断戚贵妃的话:“你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昭哥哥,放心,你的昭哥哥一定会活得好好的!”最起码要活到你诞下皇嗣! 太后喝下一口茶,勉强把心头的闷气平息下去,温言问道:“皇帝把金丹给你的时候神情如何?” 戚贵妃想了想:“笑的很开心,说话很温柔!” “没看出其它的?” 戚贵妃摇头,脸上哀伤莫名:“可,姑姑,真的不会伤害昭哥哥吗?” “语儿,放心,那药不过是催化昨晚的药效罢了!” “姑姑,你不要骗我!若我知道你骗了我,我……“ 太后呼地站起身来:“若姑姑骗了你,你会怎样?说啊!你会怎样?是不是打算杀了姑姑?恩?” “姑姑,语儿……语儿只爱上了一个昭哥哥……你……你别逼我!”说罢夺路而出! “孽障!”太后气得发狂,脸上却露出一丝凄苦的笑来:“淑妃妹妹,你可真是厉害,你活着,夺走了我的丈夫,死了,你的儿子夺走我戚家女儿的心!”太后咬着牙,眼里满是疯狂:“哀家不会让你得逞的,十五年前如此,十五年后的今天也一样!” 宣政殿的机关 与此同时,宣政殿。 “允王爷求见!” “快请!” 陈茜朝殿门,允王爷一身漆黑的进来,顶着一张比衣服颜色好不到哪里去的黑脸,姬昭和陈茜见了面面相觑――难道是被允王妃欺负惨了,想找皇帝哥哥撑腰? 允王行礼坐下后,姬昭开门见山“允弟,怎么了!” “皇兄,你可记得卧泉?” 姬昭拍案:“怎么?他还是不同意?” 允王沮丧道“反正臣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不知皇兄可还有什么办法?” 姬昭一下子坐下来,怒气似已烟消,说出的话却令人胆寒:“允弟,不用想什么办法,能用则留,无用则毁!” 陈茜心里一突,这个男人,骨子里流着的是属于帝王无情的冷血,信奉的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独尊理念,习于凌驾万民,惯于掌控着生死。(.好看的小说) “皇兄?!” “允弟。不要再说了!” 陈茜对那个不羁的老头很有好感,眼见他就要死于非命,她不能坐视不管:“陛下,让臣妾试试罢,或许,臣妾会有办法呢?” 允王爷眼睛一亮:“是啊!皇兄,臣弟觉得或可一试!” 陈茜眼睛溜溜的望着姬昭,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红润的脸颊如三月花开,姬昭看得一阵恍然,低头只见她的小手握着自己的袖子,声音甜甜的地附和:“是啊是啊!” 姬昭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假咳一声:“那好吧!” 允王看着两人的神情,突然觉得外面的传言非常可信――果然是祸水红颜啊! 陈茜差点跳起来,小吃、戏文、杂耍……哈哈哈,可算能出来放风了! 没想到…… 姬昭瞥了陈茜一眼,狠狠地泼了她一瓢冷水:“但是,除了允王府,哪儿都不准去!“ 陈茜心里一阵哀嚎,哀怨地瞧着允王,希望允王能为她说说情。 允王接到,很淡定地撇开眼神:“皇兄,怎么带茜皇嫂出去?” 有过爬墙经验的陈茜立刻举爪:“我知道,我知道!咳咳……”因为抢话太过心急,差点被口水呛死。 姬昭似笑不笑地望着陈茜,允王同情地望着他的哥哥…… “说罢!爱妃在这方面一向很有天赋!”姬昭含笑,手端茶杯往前一送,戏谑道。 陈茜愣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舌头,娇媚的眼波一横,声音软软:“那还不简单,待会陛下摆驾允王府,臣妾扮作宫人不就好了!”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个……”允王爷满脸黑线。 小燕子的招数果然不适合大晋皇宫! “那……那怎么办?” “允弟,你先回去罢!朕自有办法脱身!” “是!” 陈茜望着允王消失在门口,心里腹诽:“难道他要趁夜黑风高,伴侠客勇闯皇宫?”这事他已经熟能生巧了! “茜儿,瞎想什么呢?” 陈茜收回幻想的口水,抬头只见一双黑沉潭水,心头一慌,忙掩饰道:“没……没什么!” 眼珠一转,话锋一转:“那个……我们怎么出去啊?”该不会是行程取消了罢? “茜儿,跟朕来!” “啊……慢点!你抓疼我了!” “好了!到了!茜儿,你看!” 陈茜环顾四周――可不就是宣政殿的寝殿吗? 姬昭望着一脸茫然的陈茜,微微一笑:“茜儿,你看这!”说罢拉开床幔,掀开被褥,移开绣龙凤迎枕,只见床头雕牡丹戏凤,姬昭取出一块玉雕翎羽,与凤凰脖颈处相合,瞬间床帏微动,移开丈余,露出一个三尺见方的洞穴,有阶梯与殿阁相接! 天哪?这皇宫里到底有多少机关啊?陈茜看得目瞪口呆! “茜儿,朕是天机阁主,想要做这等机关非常容易!”姬昭微笑道:“走罢!允王爷还等着呢!” 朕即天下 进入密道,陈茜只觉阴气逼人,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 “茜儿,不要怕!朕就在你的身侧!” 火光燃起,陈茜转头去看身侧男人,此刻的他笑意依然,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陈茜觉得这目光太专注,太深情,掩饰性地一笑:“臣妾不怕!”说着晃了晃自己的小拳头。 姬昭心底喟叹,布满薄茧的手掌紧紧地包住她的左手:“跟着朕,这密道里处处机关,若是迷路了进入死道,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陈茜心里一颤:“这……也是天机阁之功?” “非也!朕才登基半年,哪有如此功力修筑如斯工程。此密道乃大晋开国皇帝修建,是天机阁第一代宗师玄元子的得意之作,玄元子修好此密道后便自杀了――当然不是自杀,而是武皇帝逼迫的,可玄元子个性狂傲且狡诈如狐,他知道自己不得善终,但他不想让穷尽他一生精力的机关密道隐藏地下不为人知,所以他秘密将机关图纸送出皇宫,藏在天机阁,所以,这个机关,除了大晋历任皇帝知道,天机阁也知道!”说道此处,陈茜觉得自己的手快被他的手给捏碎了,耳边传来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所以,就算父皇到死也没有告诉朕这个秘密,朕也知道!” 昏黄的火把下姬昭面色沉郁,姬昭逼宫囚父,杀兄(太子)弑弟(四皇子和五皇子),是踏着亲人的尸骨登上的皇位,先皇临崩,拒绝与姬昭相见,陈茜早有耳闻,此刻知道真相,心里沉甸甸的。 “陛下,允王知道这个秘密吗?” “他?!当然不知道!” 陈茜豁然抬头:“你竟连允王都不信?” 姬昭笑了,笑容不无嘲讽:“朕信允王,然,朕不信允王之后!” 陈茜也嘲讽道:“陛下就相信臣妾?” 姬昭笑得促狭“茜儿,朕信你,更信你之后!” 陈茜听了,不知是喜是忧,酸甜苦涩竟就被他这么一句话全部涌起,陈茜只觉心头起伏不定,万般思绪竟真的无法理清…… 她来到这个世上,嫁给了天下最尊贵的人,却始终无法把他当做丈夫,她始终认为,她与他,成就的不过是历史上君王与妃子的过往,是君与臣的距离。但今天,在这个黑暗的密道里,他拉住她的手,把他的秘密与共!她不确定,这是不是一种认同――与他并肩的认同! “茜儿,这是大晋的秘密,是大晋皇帝的秘密,是大晋皇后的秘密!朕即天下,天下,朕与你同在!” 陈茜心头激动,这个男人,总是那么容易窥见人心,并且,步步相逼! 这样的男人,她要不起,也不敢要! 朕即天下?! 你袖手了天下,我也是天下一粟,又怎敢奢望与你并肩? 陈茜咬着牙,默然无语! 姬昭望着陈茜,却只看到她低垂的脑袋,她万般的思绪都掩藏在那朝着地面的容颜! 他一直知道――她很理智! 他一直知道――她在怀疑! 他一直知道――她不会回应! 最终,密道里的表白化作长叹一声:“茜儿,你为何总不愿抬头,认真地看朕一眼呢?” 武大郎 陈茜装作没听见,心里却沉甸甸的…… 她不确定,当年刘彻拉着卫子夫走进椒房殿时是否也如此问过她! …… 一出密道,陈茜便被眼前的事实打击得自信全无。 因为密道的出口就是她逃宫那天投诉的客栈! 原来自己是自投罗网啊! 怪不得他那天笑得那么开心! 姬昭望着被打击得快要抓狂的陈茜,非常高兴:“茜儿,朕的客栈住得还习惯吧?” 陈茜只好装胖子,僵硬的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打起了哈哈:“还好!还好!” 这时,一个胖脑袋、短身材,粗胳臂,小腿肚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对姬昭和陈茜施礼恭立:“见过主上,参见夫人!” 这个严重影响环境和谐的男人正是这客栈的老板! 陈茜听到他称呼自己为夫人,微微一愣。不由朝姬昭投去疑惑的眼神! “武大,把我吩咐你准备的东西带过来!” “是!” 陈茜乐滋滋地望着那武大郎出去,一脸坏笑:武大已有,金莲可在? “茜儿,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开怀?” 陈茜收回阿q的快感,做正人君子样:“无他,想着能够出宫,臣妾心中雀跃而已!” “是吗?”姬昭凑近陈茜耳畔:“茜儿,你可不能取笑这武大,你知道江湖中人如何称呼他的吗?” 陈茜摇头――她还来不及到江湖去走一遭,就被大晋皇帝抓进宫,实在没有时间结识江湖各路英雄好汉! “茜儿,此人江湖人称‘鬼见愁’,擅使蛇毒,你看到他腰间动来动去的东西了没?那里面装着一条斑斓蛇,若是被那蛇咬了,必然狂笑三天而亡!” “主上,夫人,这是你们吩咐属下准备的东西!” 闻言,陈茜的眼睛往那武大郎的腰间瞄了一眼,果然见到蓝锦囊里有东西挪动,脸色‘唰’地变成惨白! 武大见了,冷着脸道:“主上,夫人,若无其他吩咐,属下便告退了!” 姬昭拉过陈茜冰凉的小手,微微颔首。 “茜儿,别怕,那东西虽然厉害,武大一直把它当宝贝,轻易不会劳累它伤人!” 陈茜拍着自己的胸口,放心地呼出一口气!朝武大送上的东西看过去――原来是两套男装! 也是,陈茜看向皇帝那身满绣龙纹的玄色袍服,不得不说他考虑周全。 换好男装后,陈茜化身翩翩佳公子,看了看铜镜里的人儿,陈茜转出内室,得意地转了两个圈圈:“怎样?” 姬昭走过来把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了一遍,最后摸着她的小脑瓜:“很好看!” 陈茜眯眯眼笑得得瑟,没成想姬昭一瓢冷水泼下:“比女子还好看的少年郎!” 好吧!自己长成这样,扮成男子实在太秦钟了,陈茜看着前面黑色袍服丰神俊朗的男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茜儿,到了外面,记得埋头走路!”这个女人,无论是扮成男人还是女人,走到哪里,哪里桃花盛开,他的头上很有危机感。 陈茜沮丧抬头,姬昭已拉过她:“走吧!” 陈茜以为可以顺道逛逛街什么的,没想到出门就看见一辆马车,武大侍立车旁,施礼道:“主上,夫人,请!” 陈茜很想说她要走路锻炼身体,可姬昭已经跳上了马车,并把手伸出来,用不容反驳的语气道:“上来!” 陈茜扁扁嘴,极不情愿地把手伸过去,姬昭如提小鸡仔一般轻轻一拎,陈茜就扑倒在一堆温热的人肉上!马车已经启程了! 微弱的光亮下,陈茜见男人笑得很得意,她咬着牙,很想把这个趁机吃豆腐的男人狠狠地修理一番,可是,人家力气比她大,地位比她高,脸皮比她厚,她现在是个嫩生生的小萝莉,想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纯属做梦,所以她除了忍,还得忍! 等陈茜热的身上快起疹子,武大一声:“主上,到了!”终于把她解救出来。 “武大,把朕的玉牌交给门房,他自然会放我们进去!” “是!” 陈茜顺着帘缝往外看去,允王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她暗自腹诽――果然特权阶层就是不一样,允王收礼收到手软啊! 这时,车外传来一声一低沉的声音:“公子,我家王爷在轩辕阁,小的这就带公子过去!” “好!”马车走了好一会,姬昭突然问道:“王府门口的人都是为西北之事求见允王的?” “是的,公子,王爷开春就要回西北了,所以京里的王侯功勋就走得勤了些!” 姬昭嘴角扬起讥诮的笑:“看来,朕的大将军在大晋还算有几分面子!” 说服 轩辕阁是建在湖心小岛的一座小楼,离王府正院有半刻钟的脚程,马车很快就到了。允王爷立在湖边等待。 轩辕阁并无旱路可通,往来皆需舟楫,正是软禁人口的好去处,卧泉先生在这里已经住了两个多月。 陈茜叹了口气,软语道:“陛下,请允许臣妾单独去见先生!” 姬昭与允王对视一眼,微微颔首。 允王一声呼哨,对面轩辕阁里走出一位绿衣小童来,轻驾小舟,望陈茜等人而来…… 陈茜看着那小童驾着船飞一般地飘来,目瞪口呆,姬昭微微一笑,主动向她解释:“爱妃,此小童乃寒夜之弟,轻功一流,江湖人称‘临波公子’” 乖乖,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给姬昭当看守! 陈茜推人及己,觉得自己的逃跑计划比水中月还不靠谱,不由一声长叹。[] 很快就到了轩辕阁,小榻上,卧泉先生兀自装睡! 陈茜也不言语,默默地走到书案上,铺开宣纸,挥毫泼墨。 其一:《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chong)茅。 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 南村群童欺我幼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 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扉自泣啼。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 布衾多年冷似铁,经年辗转里已裂。 塌前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 自经离落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注1 ——茜自小离落,虽女子,愿为苍生,公乃高士,忍弃万民?! 其二:《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幽思难忘。 何以价优,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沈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注2 帝尝曰——愿得天下士人之心,创我大晋盛世繁华!公愿得林泉以归,求心之宁静,然世不宁,公心何静?! 其三《帝说》 愿我大晋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宫中圣人奏云门,天下朋友皆胶漆。 今日出宫,帝与妾语,妾心为之摇,不知先生以为然否? 陈茜眯着眼看去,哎,诗是好诗,句是好句,字却不是好字,陈洽深觉对不起先人,良心在默默滴血! 然后,陈茜绕过书案,走到榻前,朗声道:“先生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妾虽女子,亦知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先生顶天立地,不知比我区区妇人如何?” 卧泉眼睛咻地睁开,胸前起伏不定! 陈茜微微一笑:“书案上有新词三章,以供先生之娱!至于听或不听,先生自可裁夺!陈茜告辞了!”说罢施礼而去! **************************************************************************************** 实在是剧情需要,不得已只好借用前辈的诗篇了 卧泉任太史令 “允弟,卧泉同意了?” “是,皇兄!” 姬昭敲着几案:“茜儿说过她有七成把握!” “全是皇兄那三首词章的功劳!” 姬昭苦笑:“允弟,那词非皇兄所作,全是茜儿之力!” 允王大惊:“臣弟观此词章三篇,绝非闺阁之作,这……?” “允弟,朕与茜儿相处多日,她确实聪慧,然聪慧处不在诗词,然偶有作,必让人惊奇,朕也觉疑惑非常!” 允王道:“皇兄可是怀疑什么?” 姬昭摇头:“茜儿虽聪慧,却无多少心机,甚至对皇宫深恶痛绝,绝不会对朕,对大晋做出不利的事来!” “那皇兄?” “她以为自己中了玉骨冰肌,不会轻易逃离,这事先缓缓!我们先说说卧泉的事!” “皇兄,兵部被李家的人把持着,我们很难把人插进去,礼部却无多少实权,其它四部被戚相的人占着,除了地方官,实在……” 正在这时,王德全走了进来:“陛下,茜妃娘娘求见!” 姬昭与允王对视一眼,相继点头――也许,她能想出什么招来! “快请!” 陈茜行礼后见允王也在,弯着眉目,笑得调皮:“陛下,臣妾是来领赏的!” 姬昭惊讶道:“领赏?” 陈茜道:“陛下,您可不能耍赖,臣妾已经问过王公公了,他说允王来的时候高高兴兴的,臣妾一琢磨,就知道卧泉先生已经答应出仕了,所以,今天是臣妾领赏的好日子!” “爱妃,你费了那么多心思,为的是朕的赏赐?!” 允王无奈地闭上眼睛! “陛下,当然了!”陈茜狗腿地跑过去“陛下,上次臣妾只是叫醒他就得了一千两银子,这次臣妾可是把他的心都给陛下你收买过来了,这么个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高人,怎么也值两千两银子吧?” 姬昭差点被口水呛死:“爱妃,那卧泉就只值两千两银子?!” 允王一脸黑线,暗暗为卧泉不值! 陈茜立刻把小脸皱成一枚苦瓜,嘀咕道:“臣妾这不是看你穷,为你省银子吗?!” 姬昭扶额,无奈地闭了双眼。[.超多好看小说] 陈茜觉得还是给这穷皇帝留些面子的好,于是转移话题:“陛下,人卧泉都打算入仕了,你让他当个什么官啊?”不会是左相吧? 大晋王朝开国至今,设左右相,实际上,除了开国的武皇帝,左相一直都是摆设,根本毫无实权,到了贤仁二皇时,戚家登上权力高峰,大晋就只有一个右相了。 姬昭和允王相继摇头! “卧泉虽有名望,却无资历,一时授以高位,必然朝野大哗!” 陈茜沉吟片刻道:“陛下,你既想重用他,又不想让他受到攻击,也不是没有办法……” 姬昭急急发问:“什么办法?” 陈茜道:“大晋王朝有左右相,有六部,这些也都是人制定出来的,陛下,您是大晋皇帝,金口玉言,一言九鼎,编个官名不在话下,比方说,记录帝王言行的‘太史令’……” 允王立刻了悟,哭笑不得:“这……这……”也太胡闹了些! 姬昭眼睛却一亮:“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端倪 很快,姬昭下旨,卧泉出任太史令,比秩八百石! 受此次突发事件的冲击,右相府外院书房阵亡了无数金玉摆件,极品茶具。(.好看的小说) “老夫太小看他了!”戚文拍着几案:“是老夫太小看他了!” “父亲,那我们该怎么办?” “张罗车马,老夫要进宫一趟!” …… 与此同时,建章宫。 太后怀里抱着一只纯白绿眼西番猫:“皇帝真这么说?” “回太后,是的!陛下不仅驳了右相的话,而且还将那卧泉认命为太史令了!” “右相反对甚为激烈?” “是的!娘娘!” 太后沉吟道:“紫月,你去趟相府,把右相召进宫来!” “是!”紫月不解道:“娘娘,那卧泉不过是一乡野老头!” 太后嘴角微翘:““乡野老头?!紫月,哀家十几年前就听说过此人,卧泉在士人见素有名望,哥哥多次收揽于他皆为所拒,此人如归陛下,半数士人皆会相随!看来,你我都被皇帝玩弄于鼓掌之间哪!” “看来,我们是太小看了皇帝了,他多番拿装作耗,原来都是做戏,这么多年竟也被他骗了!”太后咬牙切齿:“哀家应该早有防备的,可他装得实在太像了,你看着宫里,他貌似独宠茜妃,然则怀了龙嗣的却是丽妃,现下还把丽妃的碧漪宫守得铁桶一般,看来他是打算扶持欧阳家,要与我们戚家来个鱼死网破了!” 紫月道:“娘娘,茜妃只是一个幌子?陛下既然能利用茜妃,那我们是不是也能利用茜妃?” “紫月,这个茜妃,也不是个简单的!” “她小小年纪……?” 太后冷笑道:“小小年纪?紫月,且想想那运河之事!” 现下图穷匕见,皇帝不是个简单的,修建运河必有深意,想到江南的米粮,北方的边患,皇帝的意图并不难猜测,而游幸江南只不过是迷惑他们的烟雾弹,难道那曾被推上风口浪尖的茜妃就会是民间传说的祸水红颜吗? “紫月,你也看到了,语儿曾经多次向茜妃示好,也暗示过丽妃存在对她的威胁,然而她根本不为所动!” “但是,当着我们的面,她却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摸样!” 太后笑得嘲讽:“紫月,你还觉得茜妃年纪小吗?” 紫月惊道:“娘娘,我们现下该怎么办?” 太后却不理睬,兀自笑得诡异:“这样也好,聪慧之人,必然心有算计!” 紫月突然想起一件事:“那陛下可觉察到贵妃娘娘……?” 太后沉吟道:“应该没有觉察,他同语儿毕竟有些情分!”语气却不是那么肯定。 紫月笑道:“依奴婢看,贵妃娘娘同陛下娘娘根本用不着担心,虽说陛下宠爱茜妃娘娘,可每次到贵妃宫中不是欢声笑语的?依奴婢看,贵妃娘娘迟早会怀上龙嗣!” “希望如此!”太后心里没底。 “可娘娘,丽妃那儿……?” “丽妃那里本宫心里已有计较了!”太后眼里闪过厉芒! …… 芷茜殿。 姬昭把陈茜搂在怀里:“茜儿,卧泉入朝,朕这个昏君便再也当不下去了,你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你……怕不怕!?” 陈茜其实蛮怕的,心里砰砰直跳,陈茜能想象到捅破那层窗户纸后的刀光剑影,可是,陈茜望着眼前男人高高翘起的唇角,真的很像嘲笑啊! 谁说女子不如男! 陈茜握着拳头,豪气干云:“当然不怕!” 姬昭望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看着那双白皙小巧的拳头,心头的那点不愉消失殆尽。嘴立马凑上去,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地啃了两口,笑道:“真不愧是朕选出的女人!” 陈茜闻着浓浓的男子气息,心脏跳得比平时快了好些,脸颊似火烧般火辣,于是很是蹭了几下,嘴里嘟囔道:“谁是你的女人?” “什么?!不是朕的女人?”姬昭见这小丫头还想耍赖,眼睛很危险地眯起,露出一口寒光森森的白牙:“爱妃,要不要朕证明给你看,恩?” 陈茜小小的心肝被他笑得抖了几抖,秉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理念,陈茜赶紧投降:“陛下,臣妾错了。臣妾一生一世都是你的女人,绝对绝对是你的女人!”呜呼!想当年,她若是拿出这般决心,她早就成为一名光荣的xx党了。 姬昭大笑,在那小滑头的皓如雪藕的脖子上又狠狠地咬了几口,直到小滑头雪雪呼痛才停下,手掌抚摸着那些青紫,他凑到她而耳畔:“知错要改,还要赔礼道歉,爱妃,过几日便是朕的生辰,你要好好准备,否则……”姬昭的手移到陈茜的胸前,狠狠地揉了几下,暗示道:“爱妃,不知什么时候,爱妃这里倒是长了不少肉!” 陈茜吓了一跳,赶紧表态:“陛下,你放心,臣妾给您的赔礼一定空前绝后,臣妾的出场一定艳冠群芳!” 撕破脸皮 姬昭的嘴是属乌鸦的,刚说日子不好过,日子就真的难过起来……! 这边,陈茜刚刚爬床,捏着一只小胖包子正啃,同样白胖的小王公公吓得屁股尿流地从外面滚进殿来!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陈茜淡定地扫了他一眼:“怎么了?是外面下冰雹了还是外面下刀子了?”看来她的员工还得好好培训啊! 小王公公抹了一把冷汗:“娘娘……这比下冰雹下刀子还恐怖呢?您不是让奴才从今儿个起守在大殿外边吗?奴才,奴才看到戚贵妃娘娘来了!” “戚贵妃?戚贵妃不是天天来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陈茜吸了一口汤汁――真鲜啊! “不是的……娘娘……奴才看戚贵妃的架势,跟往常不一样……她……她的脸色很不好,就……就像要吃人似的!” 看来,是知道了! 戚家人反应满迅猛的嘛! 陈茜笑了笑:“小王公公,下去吧,没事!”然后很淡定地继续用早餐――干活之前总得填饱肚子吧! 不到半个包子的时间,一声暴吼差点把芷茜殿的屋顶给掀了! “茜妃!你个贱婢!” 陈茜鄙夷地扁了扁嘴――开场白真是毫无新意! 抬起头,却笑得非常和煦:“戚姐姐来了,快坐!妹妹正吃早膳呢,这鸡汁雪玉汤包不错,姐姐要不要尝尝!?”好像根本没听到戚贵妃的谩骂。(.) “你……”戚贵妃正想掀桌,芸儿等几个宫女立刻上去,形成了一道坚固的肉盾。 “戚贵妃息怒!我家娘娘邀您用膳,您非但不领情,还想掀翻我家娘娘的早膳,好叫贵妃娘娘知道,这些膳食都是陛下赏赐的,若是贵妃娘娘把它们掀翻了,那就是对陛下的大不敬!贵妃娘娘您出身高贵,这宫里的规矩您比我家娘娘更清楚罢?” 戚贵妃被芸儿堵得说不上话来,旁边的雨薇见了心中冷笑,脸上却同仇敌忾:“芸儿妹妹,姐姐真是看走眼了,原来妹妹口才如此了得,妹妹既然说到宫中的规矩,想来妹妹比姐姐入宫还早,更应该懂得宫中的规矩不是?妹妹你说,若是奴婢胆敢辱骂主子,该当何罪啊?!” 戚贵妃打蛇上身,立刻暴起:“来人,把这不守宫规的奴才拖下去!杖毙!” 一个回合下来,陈茜终于解决完了那只包子,拿起手绢擦了擦唇角,冷眼扫过蠢蠢欲动的闻鸾殿宫人,站起来走到戚贵妃身侧,微蹲行礼:“贵妃娘娘金安!贵妃娘娘,您今儿个是怎么了?大早起来就到嫔妾这里喊打喊杀的!嫔妾的奴才自有嫔妾教训,就不劳姐姐费神了!” “你……” 戚贵妃扬起巴掌,却被陈茜轻轻隔开:“贵妃娘娘,嫔妾说过,嫔妾出身乡野,没有得力的娘家,没有滔天的权势,然而要上山砍柴,下水摸鱼,憨憨力气还是有的!”陈茜微微一笑:“您这玉手纤纤的,可千万别再用她来碰嫔妾这身厚肉糙皮,若是不小心扭伤了,破皮了,就该影响美感了! 戚贵妃使劲挣扎,陈茜借势一放,戚贵妃立刻倒退了几步,若不是雨薇见机快,戚贵妃此刻就变成了一个翻壳乌龟。 “你……”戚贵妃气得咬牙切齿:“就是你这个贱婢,竟敢勾、引昭哥哥,竟敢装傻骗我!你……我们戚家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陈茜干笑三声,走到戚贵妃面前:“戚姐姐,你们戚家不会放过妹妹?你确定?想必你们戚家还会求本宫罢?” 戚贵妃想着昨晚太后说过的话,心头大震:“你……” “姐姐。说话时别用手指指着别人,那样不雅!”陈茜笑着轻声道:“姐姐,你说本宫勾、引了你的昭哥哥,告诉你,天下的男人都好色,皇帝更是如此,戚姐姐,若是本宫没有勾、引你的昭哥哥,难道你的昭哥哥就不会被别的女人勾、引?要知道,这大晋,是你昭哥哥的大晋,大晋的女人都可以是你昭哥哥的女人!” 戚贵妃听到陈茜这番“勾、引有理”,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她。 雨薇却听得心潮起伏――是啊,大晋的女人都可以是皇帝的女人,她也是女人――眼角余光扫过眼前两位娘娘的容颜――她长得虽然没有茜妃那般美貌,比戚贵妃却胜了不止一点半点,为何她就不能成为皇帝的女人! ************************************************************************************** 还有一更哦,小穿求推荐,求收藏…… 寿宴 雨薇听到陈茜继续道:“姐姐,您说嫔妾装傻骗你,这也太冤枉嫔妾了,宫中险恶,唯有藏拙才是存身之道,难道太后娘娘没对您说过?!” “你!?本宫当真错看了你!你……你等着!雨薇,我们走!” 陈茜追在后面喊:“姐姐慢走,妹妹不送!” “娘娘,咱们这样,可是彻底跟戚贵妃交恶了!”芸儿有些不安。[.超多好看小说] “这是迟早的事!这样也好,每天扮无知,我都腻味了!” “可是……” “没有可是了,开弓没有回头箭!”陈茜甩了甩袖子:“芸儿,陛下的生辰快到了,把本宫吩咐你找出来的东西都找到!” “是!可是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陈茜笑道:“秘密!” 穿越以来的第一场雪终于来了! 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大晋皇帝的生辰极尽奢华之举! 照例,这一天,所有妃子都会献上自己的寿礼! 戚贵妃最是高调,正红宫装绣金色凤凰,娇媚鲜艳地往玄色冠冕的姬昭身侧一站,怎么看怎么登对,把旁边的容贵妃衬托得像一个村姑。 礼乐起,晚宴开! 陈茜埋头苦吃――皇帝大人登基后的第一个生辰啊,当然得好好庆祝,礼部很负责也很重视,所以陈茜今天天没亮就被挖出被窝,头顶几十斤凤冠,陪着皇帝到太庙祭祖――告诉祖宗,皇帝大人离他们又进了一年,提线木偶似的被人操纵着跪了一上午,然后回宫,拜见太后后演礼,演了两个时辰才正式向皇帝大人拜寿,拜完后陈茜是又累又冷又饿,现下总算是能坐下来吃点东西,陈茜捧着一个小小的寿桃,不禁老泪纵横。 陈茜狠狠地瞪了上首那人几眼――过生日就过生日吧,不带这样折腾人的! 姬昭收到陈茜凶狠的眼神,再看看殿上诸人,条案上玉杯金盏丝毫未动,只有陈茜面前杯盘狼藉,不由得摇了摇头。 戚贵妃见到两人这般情致,心里一阵翻滚,立刻站了起来:“昭哥哥,今日是您寿辰,臣妾欲以舞为贺,请昭哥哥欣赏!” 陈茜听了忍不住翻了好几个白眼――宫里一直流行这样的桥段吗? “好!难得语儿有此雅兴!” 戚贵妃侧身击掌三声,笙箫奏起,正是凤凰于归! 殿中云袖飞舞,若极高空流云,火红凤凰追逐,渐次箫声低迷,层云尽染,素纨换了红绡,陌上花却开,凤凰缓缓归! 这是一支极难的舞蹈,整个过程凤凰都必须停在空中,当年淑妃之所以能跳这支舞,凭借的是她一身的武艺,如今戚贵妃再舞,借助的是民间杂技的手法,借助绸带素纨悬于半空。不过见她舞步娴熟,想来是练习多日的缘故! 陈茜朝姬昭瞟了一眼,笑容温和无害,看来皇帝对青梅竹马的礼物还算满意,笑了笑,继续专注地招呼食物,所以她没有看到皇帝眼里闪过的森然。 整个晚宴热闹得像孔雀开屏,戚贵妃之后是容贵妃,容贵妃之后是贤妃,除了养胎缺席的丽妃,后宫嫔妃们拿出浑身解数,只为求皇帝一顾! 陈茜无动于衷! 然而,后宫的女人们又怎会放过她。 戚贵妃眼睛一转:“茜妃妹妹,今日陛下寿辰,你的寿礼呢?” ******************************************************************************************今天二更,欢迎品评,小穿跪求收…… 别具一格的寿礼 作为“冲冠六宫”的茜妃娘娘,陈茜的围观指数是非常高的,所以无论陈茜走的是高调路线还是低调路线,她都是这些人眼中钉,肉中刺,然而今天的情况很诡异,寿宴一开始,陈茜就埋头苦吃,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歌舞弹唱,她根本无视也不参加,这群如打了鸡血一样的女人们很有挫败感,想到她的出身,想必大家女子所具备的才学她身上意思皆无,心中鄙夷甚矣! 殿中妃嫔交流了心中的龌龊心思,彼此心照不宣地笑笑,秉承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原则,嫔妃们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有默契! 宣华夫人嗤笑:“茜妃姐姐,您该不会是忘了准备寿礼吧?!” 容贵妃“解围”:“宣华妹妹,这你就错了,姐姐我早就听说茜妃妹妹才情突出,怎会让陛下失望呢?!” 贤妃矜持地笑了笑:“众位姐姐妹妹,茜妃声音极美,歌声必然宛转如莺,不如妹妹唱曲,姐姐抚琴,如何?” 王婕妤接上:“贤妃姐姐,依妹妹看,茜妃姐姐身姿柔韧如蒲,一舞必倾城!是吧,茜妃姐姐?” 陈茜很淡定地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干笑几声:“谢众位姐妹抬举,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琵琶笙箫、塞上破阵乐,江南采莲曲,妹妹我都很擅长并且技艺超群!” 待听到殿上一阵的抽气声后,陈茜清冽明眸淡淡扫过,嘴角扬起调皮的笑容:“那怎么可能呢?” 看了看殿上呆坐的十几只呆呆鹅,陈茜眉眼朝姬昭一挑,又加了一句:“事实上,妹妹我样样都不会!” 看着戚贵妃要跳起来,陈茜赶紧接上:“然,寿礼不在形式,而在心意,妹妹我心意到了,陛下定然也会高兴的,是吧,陛下?”陈茜横了那个男人一眼,从众位妃子发难至今,他一直没事人是的端着一张笑脸看戏,这下子一定得把你拉下马! 姬昭看着陈茜的调皮灵动,心头一乐,主动配合:“爱妃说得甚是!” 有了皇帝这句话,就算陈茜什么礼物也不送,众位妃嫔也无话可说! 再说,陈茜绝不是光说不练假把式,前些日子的“空前绝后”、“艳冠群芳”言犹在耳。陈茜才不好丢这个脸! 于是暗示姬昭:“陛下,听闻古有贤君,生辰百鸟朝贺,冬日御园花开,不若陛下率众妃游园,或许得遇麻姑献寿?!” 姬昭大笑:“茜妃说得极是,宴罢众妃且与朕一同游园罢!” 在座妃子面面相觑,聪明些如贤妃知道其中必有猫腻,见皇帝大人兴致高昂,谁也不敢驳了去,只得齐齐应声。 晚宴罢,已是酉末戌初时分,众妃嫔在簇拥着姬昭径自往御花园走去!虽是冬季,因是皇帝生辰,宫人们在树上挂满各色绢花并饰以琉璃盏,一路上热闹非凡,美景不断! 陈茜被众宫妃挤出人群,她也正好借机离开人群! 众人行着,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乐声,这乐声飘飘渺渺,仿若云烟,待走近了些,这乐声却变得轻快,倒像民间童谣小调,韵律简单,节奏明快,有些快乐,有些调皮。众妃子面面相觑! 姬昭嘴角一扬――果然是个小丫头!脚步更快了些,穿过假山,转过轩堂,冰冻三尺的湖面上灯盏辉煌,中间形成一个巨大的、造型奇怪的“寿”字,旁边散落着一颗通红通红的寿桃,边上环绕了巨型并排双心,最靠近的是边上几个别扭的文字――皇帝陛下万岁,大晋王朝千秋!十几根竹竿插在冰面之上,上面挂着粉嘟嘟的龙头灯笼,那龙生得非常奇怪――q版龙头,此刻咧开了嘴笑得开心,灯笼下面各坐了个七八岁的小乐工,各执琴笛笙筝,正卖力地演奏那支简单的乐曲! 别说众位妃子了,饶是姬昭心有准备,见了此番阵势也惊得目瞪口呆! 当那调子奏到第三遍,让人惊异的一幕出现了! &&&&&&&&&&&&&&&&&&&&&&&&&&&&&&&&&&&&&&&&&&&&&&&&&&&&&&&&&&&&&&&&&&&&&&&&&&&&&&&&&&&&&&&& 今日二更,欢迎读者朋友收藏…… 乐极生悲 突然,从假山后,从殿阁间,一个又一个的“灯笼”颤巍巍的升起,瞬间照亮了皇宫的夜空,与此同时,清脆的童声和着乐声响起: “祝您生辰快乐!” “祝您生辰快乐! “祝您生辰快乐! “祝您生辰快乐! 不变的句式,不一样的调子,听惯风、雅之声的姬昭从未听过如此简单的乐声,也从未知道,原来只有一个句子的歌谣也能给予听众快乐,让你感受到歌者的真诚! 伴着轻快的调子,对面帷幔掀开,一个妙曼的身影从对面滑来,一身白衣的她恍若降尘仙子,脚步轻移,她在湖面快乐地转着圈,裙裾飞扬,众人看得明白,她这根本不是舞蹈,她只是随意地滑动,手臂随意地摆动,或舒展长伸,然而看起来却让人赏心悦目,让人移不开眼,她笑得非常自然,如穿花蝴蝶般游移于灯盏之间,不一会,便到了姬昭等人面前,她微蹲行礼,娇俏调皮:“臣妾祝陛下生辰快乐!愿吾皇千秋,日日今朝!” 姬昭凝视冰湖之上的陈茜,她梳了一个高髻,只斜斜地插了支白玉簪子,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裙,极为轻柔地质地,风中的她飘然若仙! 姬昭向她伸出手去:“爱妃有心了!” 她犹豫着,正想把冰凉的手放进他掌心,却只觉眼前昏天地暗,心口一疼,“噗”地一声吐出大口鲜血,洁白的冰面上似乎一朵妖异的花,她抬起无神的眼睛,对岸上脸色苍白的男人惨淡一笑,砰地一声仆倒在冰面上…… “啊――”众妃见了眼前景象,大呼出声! 姬昭大惊,正想施展轻功搭救于她,眼光过处只见旁边戚贵妃眉眼间闪过的笑颜,脚步一顿!这一顿,旁边当值的宫人们已经跳下,很快便将面色惨白的陈茜救了上来。[.超多好看小说][.超多好看小说] 姬昭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陈茜抱在怀里,转身即走,一边走,一边吩咐道:“快!宣御医!” 众位妃子望着皇帝陛下怀抱茜妃扬长而去,羡慕嫉妒恨如野草疯长,然后野火燎原! 戚贵妃尤其愤恨! “身子不好还费神劳力,真是活该!” 她本以为凭借那只凤凰于飞,今晚她定会大出风头,没想到这茜妃心机如此之深,宴席上一声不响原来都是假的,原来人家的后招在这呢? 容贵妃看着戚贵妃的表情,微微一笑:“戚妹妹呀,听说这些日子你同茜妃妹妹情同姐妹,那戚妹妹必是知晓茜妃妹妹会用礼物贺寿的,妹妹你怎么也不跟姐姐说道说道?若说了,姐姐那粗陋之礼必是送不出的!咯咯咯!” 戚贵妃气极,嘴里如吃了黄连一般:“你!?” 倒是贤妃厚道,亲亲热热地挽了戚贵妃的手:“戚姐姐的‘凤凰于归’是妹妹见过最美的舞,比之当年淑太妃毫不逊色!茜妃只是以巧取胜罢了,到底没什么稀奇的,容姐姐未免高看了她!”谁也没看到她眼中闪过的厉芒! 容贵妃仿佛没听出贤妃的讥诮之意,意味深长地看了贤妃一眼,微微笑道:“贤妃妹妹说的也是!”自顾走开了。 而那些本就不受宠爱的嫔妃,冷冷地看着这场剧,望着冰面上妖冶的血花,心如寒冰冷凝! 宫廷冷凝冰 [.超多好看小说]怀中人儿身上的温度正一点一点消散,姬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上一刻,巧笑嫣然,精灵调皮,如今,清澈双眸已闭,心中跳动渐无,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进入宣政殿,姬昭抱着陈茜直入内殿,面对大群宫女太监,一贯温和的他失去了往日风度,大喝道:“御医呢?御医呢?!怎么还不来?!” “陛下,来了!”王德全急得冷汗直冒:“王太医来了!” “快!”姬昭冰寒如冰的眼睛往他脸上一扫,看得王太医吓得折寿十年:“给她看看!” “是!”王太医今年六十有二了,过完年他就能从御医院领大笔养老金回乡,他的小孙子明年开春就要娶媳妇了,他真的不想死啊,怎么就遇上这么件倒霉事呢?然而名医就是名医,他平静了下心情,以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将手把在了陈茜的手腕上! 皱眉!二皱眉!再皱眉! 王太医把眉头皱成一个小疙瘩! 姬昭看着王太医那死了爹没了娘的苦逼表情,以为陈茜再无生理,正要发飙! 王太医终于开口了,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凝重! “陛下,娘娘这是中毒了!” …… 陈茜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中的她赤脚行走在寒冰世界,触目所及,皆是万丈寒冰,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衣,这里没有人,没有物,寒风呼啸,大雪纷飞,她喊,无人应,她叫,无人答,很快地,她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凝成冰,浑身的血肉化为冰晶,所有的关节似乎有无数的无数的冰凌穿过,剧痛中,她突然想起,一个笑容满面的男人用世界上最温柔的语气,说出的最残忍的话 “玉骨冰肌一旦发作,全身冰冻而死!” 为什么?! 她不明白! 他抓住了逃离的她,就是为了让她如此痛苦地死去? 在寒冷中挣扎的她似乎看到了他深情的眼睛,听到了他曾经的誓言! “茜儿,无论朕有多少女人!你始终是特别的那一个!……你我于地下相守!” 地下相守?! 所以,让她成为一具尸体?! 然后,她感觉有一个温暖的东西靠近了她,她闭着眼睛紧紧地抱住了它,一个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响起:“茜儿,你会没事的,你会挺过来的!朕是大晋的皇帝,纵使穷尽全国之力,朕也会将你救活!” 她突然想哭! 她想大声质问――这一切,不是你期待的吗? 她推开了那注定不属于她的温暖,逃离! 这一次,你再也别想抓到我! 就算是死,我也要逃,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孤家寡人!哈哈!陈茜站在万丈冰崖之上,笑得凄然,笑得释然,倾城的背影给你,愿来世再不相见! 在坠落的瞬间,伴随着眼泪落下,她说――幸好没有爱上你! 迷雾 然而,又是谁,用了最霸道的语气――茜儿,此生,你必须爱上朕,只能爱上朕! 她睁开眼睛,却发现,没有冰崖,没有寒冷,她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对上的,是一张笑如春风的脸,是一双深沉如潭的眸! 一切都是梦! “茜儿,你只能爱上朕!”他霸道地重复! 原来,梦中,并非一切都是假的! 但这是怎么回事? 陈茜颤了颤嘴唇,嗓子火烧似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水!”姬昭简单命令道。 一个小宫女出现在姬昭眼前,手捧黑漆托盘里一杯清茶,姬昭拿过,试了试水温凑近陈茜嘴边,她小小地饮了几口,总算恢复了几分力气,盯着姬昭,她困惑道:“陛下……这……这是怎么……回事?”声音微弱,仿佛大病一场。[] 姬昭挥挥手,示意宫人们全都退下,微微一笑:“茜儿,你中毒了!” 中毒?! 陈茜突然想起了什么,心里一寒,作势要把姬昭推开! 姬昭眸光一闪,嘴角高高扬起,凝视着陈茜:“茜儿,你以为是玉骨冰肌之毒?!” 难道不是?! 姬昭微怒,狠狠将陈茜推向床榻的一侧,自己却下了塌,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茜儿,你中的是至阴寒毒,为慢性毒药,服食后两个多月才会发作!”说罢掀帘而出,再不看陈茜一眼! 不是玉骨冰肌?!陈茜在迷惘的同时心中有一丝她都没有觉察的喜悦一闪而过! 至阴寒毒?!这是什么毒药?什么时候中的! 她想起姬昭临走前的话‘服食后两个多月才会发作’,两个月前发生了什么? 两个月前,丽妃被诊出喜脉!紧接着丽妃便与自己闹翻! 两个月前,戚贵妃与自己关系开始好转! 两个月前,坠儿自杀! 似乎,这三者之间有某种联系,然而细究,却是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 戚贵妃想利用自己打击丽妃,所以她不可能在两个月前给自己下毒! 丽妃嗔恨自己夺了皇帝的宠爱,难道是她? 可自从御花园事件后,丽妃便被姬昭以“养胎”的名义监视起来,没有皇帝的旨意,别说人,便是一只苍蝇都无法出入! 毒药绝不可能是从碧漪宫流出来的! 坠儿?! 她突然想起坠儿临死前凄然的神色,想起她的遗言:“娘娘……是奴婢对不起您……是奴婢的报应……” 难道,这毒是坠儿下的! 只有芷茜宫的人才能把毒药下得神不知鬼不觉! 坠儿的死――杀人灭口! 那么指使她的人呢? 绝不可能是戚贵妃和丽妃! 容贵妃和贤妃?! 还有后宫的夫人婕妤?! 到底是谁? 为自己下了毒的人一定是想置人于死地,那么这药一定是至毒之物无可扭转,但是自己却活了下来! 天机阁属下能人辈出!她知道,这一次,是他救了她! 虽说陈茜活了两世,毕竟是第一次面对宫斗阴谋,而且她一直都活得闲意,所以她一直都把宫斗当成生活的调剂。[]事实证明,兼职的就是不如专职的,宫里那么多宫斗专家,怎么也轮不到小小的陈茜放肆!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疼了!摇摇头! “来人!” “看来爱妃身子恢复得不错,才这一会功夫就已经中气十足了!” 他不是负气走了吗? **************************************************************************************** 亲们,小穿最近要参加考试,更新实在不太稳定,请各位谅解! 真相 陈茜抬起头来,就看到皇帝大人笑嘻嘻的,手上端着青玉小碗,浓浓的米香扑面而来,陈茜的肚子很给力地唱了一声《空城计》。 太丢脸了!陈茜的小脸顿时染作云霞。 “来,茜儿!”姬昭将陈茜扶起,很周到地在她身后塞了两个大大的迎枕,微笑道:“茜儿,你已经昏迷三天了,滴米未进,这是新贡的碧,软糯香滑,先填填肚子!”说罢执勺吹了吹,送到陈茜嘴边。 他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何尝作过伺候人的事?所以他的手有些僵,动作也不自然!陈茜也不张口,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姬昭见陈茜不张口,心思一转,想到的,却与陈茜大相径庭。 “茜儿,你放心,你从未中过‘玉骨冰肌’!”他的语气颇为讽刺――他就这般不值得她信任吗? 陈茜的眼睛瞪成了铜铃! 姬昭尴尬地笑了笑,把碗放在陈茜手中,语气里带了丝疲惫:“你自己吃罢!”想了想,补充道:“朕从一开始都是哄骗于你,你服的是我天机阁能解百毒的‘九转丹’” “那为何……” “‘九转丹’之所以能解百毒,用的乃是天下至毒的一百种毒药研制成粉,以冰山雪莲为汁,制以丹丸,并存于千年寒玉中冷藏十年方可用得。[.超多好看小说]以毒攻毒,开始服用必然会有轻微的中毒之象,连服十次则百毒不侵,然而这说的是习武之人,茜儿你毫无武功功底,一旦中毒,虽然性命无碍,然而也会毒发,这次你所中之毒至阴至寒,又在你体内潜伏两月,是以才会吐血昏迷!”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预测到自己会遭遇不测,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已经为自己考虑周全!陈茜心中大震。 他欺骗了自己,只是胁迫自己留在他的身边! 现在,自己没有把柄握在他的手上了,他不怕自己再次逃离? 姬昭见了,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茜儿,通过这件事,朕已经想通了――这皇宫,确实不适合茜儿,朕也不想同样一件事再次发生,等你身体好些了,你便可带着永安伯夫妇一同离开,朕绝不阻挠!” “为什么?”陈茜低声问道――这是自己期待了许久的结局,为何她没有一丝释然!? 陈茜含着眼泪,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今晚,他的笑容有些苦,他的目光有些飘忽――他的心里,还是不希望自己离开的罢! 若是离开,这个皇宫,冰冷的皇宫,当真只有他一个人了! 高处不胜寒,当真让他一人承担?! 陈茜的鼻子突然有些酸,她把手伸出去,拉过男人的手,注视着他的眼睛:“陛下,不!臣妾暂时不离宫!” 姬昭的眼里划过一丝狡黠,狂喜布满面容,激动地去抓陈茜的手:“真的!?” 陈茜微微颔首:“真的!陛下,您是大晋的明君,臣妾决意助你,助你真正君临!”陈茜接着道:“现在陛下正是用人之时,臣妾虽女子,然而胸中所学对陛下大业或可助益!” 果然是这个理由! 姬昭眸光一缩――这个结果,毕竟有点让他失望 姬昭望着眼前的倾城容颜――茜儿,此生此世,你注定要站在朕的身边,与朕同生,与朕共死! 朕已经给了你机会! 从这一刻,你再无可逃! 陈茜对姬昭的偏执完全不知,她感动着,甚至,她虽然不承认,但听到他让她离开皇宫的时候,她的心里升腾起复杂情感,有一样是――不舍! 由于身子衰弱,陈茜用完米粥,很快便沉沉睡去! 陈茜不会知道…… 富丽皇宫的一角,夜月正朦胧,假山后,两道人影。 “怎么可能?!”这是一个少女的声音,那纤细的人影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声道:“这是真的?!” “姐姐!”这是一尖细的公鸭嗓子:“哪能骗姐姐呢?宣政殿的哥哥姐姐们都看着呢?陛下要了份清粥,王公公脸色也变得好了,可见茜妃娘娘已无大碍!” “好了,知道了!”少女的声音掩饰不住地失望:“这些是娘娘赏你玩的……” 试探 陈茜知道,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装撒卖乖的时刻已经过去,等着自己的是无时无处的风刀霜剑…… 武睿皇帝登基那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长,很多年后,住在洚城的老百姓还记得那年几场大雪,街头巷尾都在隐隐议论当今圣上的不德,那一年,洚城冻死了好几千人,到建元元年的春天,层层堆积的冰雪还未化去,直到那一场血流成河的屠杀! …… 外面大雪纷飞,陈茜心潮起伏,姬昭已经上朝去了,可是她心里想的,心里念的,全是那个独自面对满朝虎狼的男子…… 她苦笑,她到底做不到视而不见啊! 她从宫人口中得知,在她昏迷的这几天,他终止了朝议,每时每刻都守在她的榻前,擦身用药更是亲力亲为…… 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不可能不被感动! 这时,芸儿慌慌张张地掀帘而进:“娘娘,娘娘,不好了!太后来了!” 自从醒了后,姬昭就再也不准陈茜离开宣政殿一步,而是将芸儿召到宣政殿近身服侍! 陈茜大惊――太后娘娘一向深居建章宫,轻易不会出来,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 这时,大殿外,传来了紫月故意扯开的嗓子:“你们好大胆,连太后娘娘也敢阻拦,你们这些奴才,可是连命都不要了?” “奴才们不敢!”王德全说话不卑不亢,陈茜听了一愣――他不是应当陪着皇帝早朝的吗?思忖间,只听到王德全继续道:“回太后娘娘,宣政殿乃皇帝处理政事的地方,没有皇帝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踏入宣政殿一步!” 紫月针锋相对:“太后娘娘乃陛下至亲!” “太后若要硬闯,奴才们自然不敢拦着,只是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奴才担心太后以身试法,从今以后,后宫中人皆会群起效仿,后宫再难平静,娘娘也难以安养余年!” 这次是太后亲自上阵:“呵呵!王公公的嘴真是利索,当年哀家将你赏给了当今圣上,那时你可沉默寡言得很哪,没成想十几年功夫下来,王公公是能说会道了啊!” 陈茜听了微怔――王公公竟然曾是太后的人?!想想王德全对姬昭的忠心,陈茜不由感叹,好一招不战而屈人之兵啊!收买人心,挖人墙角,姬昭做得那是行云流水! 耳畔传来王德全尖细却笃定的声音:“那是陛下调教得好!” “呵呵!看王公公的忠心,想必皇帝为了调教你一个奴才,很是花了心思罢?” “回娘娘,忠心是奴才的本分!”意思是本人的忠心与生俱来! “好一个‘奴才的本分’,只是这忠心你是做到了,本朝以孝立国,哀家乃陛下之母,也是六宫至尊,本宫都站在这里这么久了,为何不见茜妃出来行礼?” 王德全见招拆招:“回禀太后,茜妃娘娘身子还很虚弱,至今还下不来床,请太后见谅!” “呵呵,那可巧了!”太后一听就知道是托词,却也不揭破,朝殿内瞟了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哀家这里正好有支百年血参,这就赏了给茜妃罢,既是茜妃身子不便,紫月,把血参交给王公公……回宫罢!” 走在前往建章宫的路上,紫月突然听到銮驾上传出一声轻叹 “太后娘娘,您怎么了?” 传出的却是太后的笑语:“皇帝果真是先皇的好儿子!” 她记得,淑妃刚入宫的时候,先皇也是这般阻挠皇后进入宣政殿的啊…… 回到建章宫,遣开众宫人,太后开门见山:“紫月,可看出什么来了?”声音比殿外的寒风还冷上三分。(.无弹窗广告) “回太后娘娘,陛下对茜妃很是看重!” “他在哀家身边隐忍了这么多年都没让我等看出端倪来,心里极有成算,城府深不可测,他把茜妃看得如此紧张,你猜猜这是为何?”太后看着紫月若有所思的样儿,微微颔首:“这个茜妃,对他而言,绝不会只是宠妃那么简单的,你看那首为修运河而作的诗,还有她在生辰晚宴上的出奇至胜,恐怕,茜妃还是皇帝的臂膀!” “不会吧?”紫月的语气不太确定 “不过这样更好!”太后低声呢喃,脸上浅笑犹如鬼魅。 心动 “真是!吓了朕一身的冷汗,朕还以为你会跑出去呢!”姬昭刮着女孩的小巧鼻子,嗤笑道。 陈茜没好气地横了某个假装心急火燎上赶着着救美的英雄一眼:“陛下,您觉得臣妾可是那主动去撞枪头的莽汉?您也太小看本姑娘了,本姑娘冰雪聪明,怎么会干那种傻事?” 为了表示他对陈茜的安危是多么的关心,一进殿便把陈茜紧紧地搂在怀里…… 陈茜见男人对她的安危十分上心,自然认为男人的动作纯洁得很…… 男人自然就感觉到怀中女子的不同――没有挣扎,没有抗拒,没有僵硬,像一只驯服的猫伏在他的怀里,姬昭眯着狭长的眼睛笑了,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如果太后多来几场岂非更妙的感觉。 在姬昭的心中,靠自己争取过来的才是自己的,女人也一样! “那是,朕看上的女人自然冰雪聪明!” 什么叫你看上的女人自然冰雪聪明?难不成你没看上的女人都是笨蛋不成? 如果是这样,她更愿意当一颗红果果的笨瓜! 陈茜的小脸皱成一根苦瓜。 “怎么了?” “没什么!”伤春悲秋于己无利,陈茜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最重要是将来会怎样:“陛下,太后会有所行动吗?” 果然聪慧! 陈茜主动解释:“太后下午召了戚宰相进宫,寒夜说谈了两个时辰.”总不能认为他们单纯是喝了两个时辰的茶吧! 姬昭颔首,继而惊异:“你让寒夜替你探听消息?” 陈茜掩唇而笑:“陛下,您不是说他是臣妾的人了吗?臣妾该不会连差钱他的权利都没有吧?” 姬昭以唇碰了碰陈茜的额头:“你这小脑袋瓜在想些什么呢?既然人已经给你了,那么当然是茜儿让他赴汤就赴汤,让他蹈火就蹈火,就算是茜儿想把他的脑袋搬下来当球踢也是没有问题的!” “真的?!”陈茜在心里打着自己的烂算盘:“那就好!” 姬昭看着眼前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高高翘起的唇角,默默为自己的得意属下哀悼了几息。[.超多好看小说] “陛下,臣妾也是防范于未然,太后被我们狠狠地摆了一道,臣妾实在不相信她会轻易放过你我……恩……当然了,说起来,你娶了戚贵妃,也算是半个戚家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向你动手,但是臣妾就不一样了……” “你放心!”姬昭打断了陈茜的话,看着她的眼神是无比的真诚:“朕自当护你周全!” 诚挚如火的目光,褪去了伪笑的端凝面容,她突然莫名地心虚,自己是不是辜负了一颗真心? 可是,要永远留下来吗? 再是金碧辉煌,这座宫殿,在她的心里,也不过是一座豪华的监狱罢了! 想着高天流云,江南烟雨,塞上风情,这一世的江山,她想一遍遍走过! 纵许她凤凰翔翔,敌不过乳燕南归! 这个男人再优秀,也不会属于他! 她会心动,却不会因心动停留! “陛……陛下!”陈茜心里发慌:“我们还是多做些准备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姬昭眸色黯淡――还是不愿回应吗? 他不相信,生辰那晚的惊喜只是她“争宠”的手段…… 当然不是,陈茜也想到生辰那晚,她觉得这个男人太苦,心太冷,在这个冰冷的皇宫里,她突然想把前世的温暖带给他! 隐忍的敌人 姬昭苦笑,将心头的郁闷生生压下:“茜儿有何想法?” 陈茜道:“若戚家有夺权之念,最重要的是兵权!” 姬昭眸光一闪――果然,一针见血! 陈茜低着头继续思量。 政权是从枪杆里打出来的!他戚家门生故吏再多,掌握了大晋多少权利,如果手上没有兵,戚右相的造反水平跟一个秀才是一样的。 “可现在,兵权掌握在欧阳家、李家跟陛下手中,丽妃怀孕,戚家绝对不会跟一个会跟他们争夺后位的家族结盟,唯一的选择就是李家……”说到李家,陈茜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温婉的面孔来:“陛下,您认为贤妃如何?” 姬昭眼里闪过一丝厉芒,但很快隐去了,声音不自觉地郑重起来:“依茜儿看呢?” 陈茜不由一阵气苦――怎么老是“依我看”?声音里就不由加了一丝嘲讽:“我哪里知道,当初在民间的时候听过一句俗语――叫得凶的狗不咬人,您的贤妃低调得很,温婉得很,臣妾却是怕得很!” 贤妃低调,可是她太低调了!要知道,她的后面可是庞大的李氏家族! 姬昭的嘴角扬得高高的,看着陈茜气得发红的笑脸,低笑一声,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连太后都不怕,怎的怕一个与你同品级的妃子如此?嗯?!” 语气是非常的嘲讽啊! 陈茜受不了被看轻的感觉,高声反驳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你那贤妃这么安静,鬼才相信她是在修身养性!” 姬昭却一点不恼,宠溺地刮了刮陈茜小巧的鼻子,夸赞道:“爱妃好聪慧!贤妃是李家嫡长女,自小养在祖父跟前,先李将军很是喜爱,曾有醉言:吾之孙女若为男儿,朝堂之上必起风云!这般女子岂是寻常之人?!” 先李老将军,贤妃的祖父,陈茜早有耳闻,民间对之敬如神祗,最夸张的一件事就是在他镇守辽城时,只留一千兵士留守辽城,自己率领十万大军翻越雪岭,突入东胡后方,歼灭东胡二十万大军,俘获东胡王,使东胡成为大晋永远的藩属!茶馆里的说书人至今还将这件事讲得津津有味,而且越讲越玄乎,越传越传奇,估计再过个十来年,李老将军就成“神”了! 陈茜对这位英雄人物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 可对这位英雄的孙女――她的敌人,她一点也不向往!想想,得了这么一位牛人真传的女子,那破坏力绝对是十级的! 本来没有听过这位牛人对贤妃的评价时陈茜就知道远离危险了,如今亲耳听到,陈茜的小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好看的小说)她可怜兮兮地问皇帝大人:“不会是真的……吧?” 姬昭见一向镇静的茜妃吓得小脸都缩成小包子样,大笑,大手抚上陈茜的脑袋:“茜儿莫非小看了我天机阁在江湖的势力?” 天机阁,号称天下第一阁,收集情报的手段一流,陈茜哪敢小看! 陈茜的小脸又白了三分,像戚贵妃那样招摇的孔雀型对手,陈茜是毫无所惧,可是像贤妃那种隐忍毒蛇型的,她实在毫无胜算啊。 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贤妃怎日窝在她的蛇洞里…… 姬昭往陈茜的脖子里吹了几口气,闻着女子身上传出的若有若无的气息,温热的气息里便带了三分暧昧:“茜儿,你怕了?!你想逃?嗯?!” 陈茜暗叹了口气――这个人真是只不折不扣的狐狸,人家心里想什么,他起码能猜到七分! 可是,听他的语气,他真的很看轻自己啊! 陈茜重重地吸了口气,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不就是一个妃子吗?半斤对八两,谁怕谁啊?” 姬昭鼓励道:“爱妃好气魄!明日去太后宫请安,爱妃可要好好观察一下那半斤的妃子啊!” 陈茜白着脸点头:“那是自然! **************************************************************************************** 今日二更,小穿求收…… 请安 [.超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建长宫还是老样子,五大开间的殿阁矗立在九尺高台之上,廊庑下的宫人们躬身守礼,进去是明亮的大殿,明黄色的帷幔使得殿内更加富丽堂皇,鸾榻上的贵妇红袍鸾饰,便是无一干插金着翠的妃子点缀,皇家的威严,那张肃穆的脸上尽显! 今天的妃子格外的孝顺,一个比一个来得早,就陈茜一个最晚的。她的眼角扫过那些妃子,无一例外的收到无数的羡慕嫉妒恨,陈茜笑了笑,蹲身行礼:“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长乐无极!” 太后眼睑微抬,摆了摆手,紫月上前一步:“茜妃娘娘请起,茜妃娘娘身子刚刚痊愈,快快请坐罢!”说罢示意宫女为陈茜搬来一张椅子! 陈茜看了看站的笔直的一众妃子,正对上几十道凌迟的眸子,只是微微笑了笑,淡淡地说了句:“长者赐,不敢辞,臣妾谢太后体恤!”眸光闪过,陈茜看向太后右首的贤妃,只见她低垂着脸,毫无所动――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啊! 可是有不简单的,那么就一定有简单的,脑袋从来都是单线思维的戚贵妃第一个看不过眼:“呵呵!茜妃妹妹好大的面子,太后宫也有你坐的地方?!” 陈茜非常不解:“太后宫为何没有臣妾坐的地方!太后娘娘人心慈和,最是体贴,她的恩赐,臣妾若是拒绝,太后的威严何在?皇家的威严何在?贤妃姐姐,您是大晋有名的才女,您来评评,臣妾可有说错!” 贤妃没想到陈茜会提到自己,脸上的惊异一闪而过,继而垂眸:“妹妹说的是!” 太后眸光一闪,笑得雍容:“语儿啊,你看看,你怎么还像一个孩子似的,以后,你可要跟贤妃茜妃好好学学!” 戚贵妃一听脸色微变,陈茜与贤妃对视一眼,上前一步:“臣妾不敢,姐姐国色芳华,臣妾等难及万一!”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句恭维话一出,戚贵妃果然就不气了,脑袋一扬,眼睛一抬,就像一只漫步牡丹丛中的骄傲孔雀…… 太后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语气却变得温和下来:“好了,你们两个也别谦虚,以后姐妹相处,和气才是最要紧的!” “是!”众妃齐声应道! 太后似乎疲倦了,懒洋洋道:“你们都退下吧!茜妃,你留下!” “是!”陈茜知道今天的请安不简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姑妈?!”一个娇嗔的声音传出――陈茜是看请了,但看不清的大有人在,很不幸的,太后的亲侄女正是其中之一! “下去!”太后很明显的怒了――她怎么就有这么一个长着猪脑的侄女呢? 贤妃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上前拉过戚贵妃:“姐姐,茜妃妹妹多久没到建章宫请安了,想必娘娘有很多事要‘好好’教导她一番,咱们先下去罢!”朝太后笑了笑,把戚贵妃连拉带拽地拖走了! **************************************************************************************** 昨天红袖小抽,文文发不上去,今天补上…… 接下去还有两更,小穿求收,求评论…… 威胁 众妃一走,紫月将宫人们也撵了出去,偌大的殿阁只有太后、陈茜和紫月三人…… 陈茜低着头,无聊地抚摸着怀里的白玉手炉,太后一言不语地喝茶,紫月立在太后身后,低着头看脚下华贵的红毯。 “茜妃果然好定力!”半晌,太后幽幽的话语才从唇瓣溢出:“是哀家错看了,呵呵,当初你的傻摸样真是我见犹怜啊,把哀家这老婆子都给骗过了!” 陈茜继续抚摸着白玉手炉,连眼睛都不抬:“臣妾听说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两个女人,第一个女人首先入宫,并得了皇帝的宠爱,诞下了皇子,等第二个女人进宫的时候,第一个女人已经过了最美的年华,然而很奇怪,皇帝对她的宠爱却有增无减,第二个女人非常聪明,她从一进宫便把第一个女人当做姐姐敬着,在皇帝面前表现得便向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般娇憨可爱的女子,怎的不让人怜爱三分?”陈茜抬起头,对上了太后的眼睛:“后来,第二个女人被皇后陷害,都是第一个女人救出来的!”陈茜巧笑嫣然,总结道:“可见,有的时候,装傻也是一种聪明,太后娘娘可觉得第二个女人不堪?” 当然不会,因为第二个女人正是太后娘娘自己! 太后凝视着手上的蔻丹,笑得有些勉强:“呵呵,这故事可是真有趣!” “那是!”陈茜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股风雪的阴冷:“更有趣的是――第一个女人死在了第二个女人的手里!” “哐当!”茶杯落地,茶汁溅起,一贯冷静的太后终于露出了惊慌的神情:“你……你说什么?” 陈茜瞟了太后一眼,巧笑依旧嫣然:“太后娘娘,这只是个故事罢了,难不成……”陈茜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对了,臣妾忘了,太后娘娘一向心慈,最是看不得善良人不得好下场,所以为第一个女人打抱不平呢!臣妾说的可对,太后娘娘?” 听着陈茜这般嘲讽的语气,太后便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是知道她的底细的了,语气变得凛冽起来:“这个故事,你还对谁讲过?这个故事,你从哪里听来?” 陈茜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摆:“臣妾从何处来,便从何处听得这个故事,至于对谁讲过这个故事,臣妾只能说――陛下还不知道这个故事!太后娘娘,您对臣妾的答复可还满意?” 陈茜毫无所惧地看向当今太后,风韵依旧,手段依然,不幸的是她遇上了当今皇帝,皇帝已将她看透,她却只窥得皇帝一斑! “你想要什么?”既然她替自己保密,自己不可能毫无回报。 陈茜笑了:“臣妾只要性命!太后娘娘!” “好!”一个掌握了自己秘密的妃子,一个得尽帝王宠爱的妃子,她能选择的,只有一条路――合作! “谢太后娘娘,臣妾告退了!” “慢着!” “太后还有什么吩咐?” “茜妃,你是聪明人!你对丽妃怀孕一事便什么想法也没有?” 陈茜淡淡地笑了笑:“太后娘娘,臣妾不需要什么想法,因为臣妾知道,臣妾既无朝臣支持,又无钱财周、旋,后宫那把椅子与臣妾最是无缘!” 陈茜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丽妃,她已经是众矢之的了!”看太后脸色顿变,陈茜再次福了福:“那么,臣妾告退了!” 看着消失的背影,太后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咬牙道:“这个贱婢!” 紫月看太后这番神色,心知不妙:“太后!太后!您可不能气了!戚家……您可是戚家的顶梁柱了呀!” 太后重重地吐了口气:“是啊,为了戚家,为了戚家……” “太后娘娘,您看今日贤妃的表现……” “贤妃?!呵呵,这可是个好孩子!”太后一下子弹了起来,眼中厉芒大盛! 天生一对 与此同时,宣政殿书房! “皇兄,臣弟再不能滞留下去了!您看,青海,甘州、兰州全线崩溃,再这样下去,西北边疆便会落入敌手了啊!” 今天,皇帝的脸色是一反常态的肃穆端凝,沉吟半晌,姬昭忽道:“呼耶单于一向守信,怎会突然发难?你到了那边,一定得好好查查!” “我省得!皇兄,这时就这么定了,五日后臣弟便带了缘儿一道回去!” 姬昭惊讶不已:“你要把缘儿带上!?这怎么成,你可不是去游山玩水,没有道理带一个女人!” 可他也知道,允王做出的决定,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语气不由得柔软下来:“那地方冰天雪地的,她一个女儿家多有不便,还是把缘儿留在京城的好!” 允王无奈地摇了摇头:“皇兄,您也知道缘儿那脾气,说好听点叫嫉恶如仇,说难听点就是脾气暴躁,她留在京城,万一被人挑拨利用……算了,臣弟还是带着她一道到西北去,有臣弟看着,她也不会惹出什么事来!”说着眸光一闪,正看到姬昭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允王脸上不由荡起一片红云,嘀咕道:“她要像茜皇嫂那样聪明……” 不用说,这些话十有八、九是允王妃教的,姬昭听着允王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解,心中的郁气不由去了三分,笑道:“好了,朕答应你就是了!只是你此去是行军打仗,公私要看得分明些!” 允王的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低着头僵硬地站在原地,还得接受他皇兄嘲讽的目光凌迟,眼看就要顶不住了,一声及时的通报拯救了他! “茜妃娘娘到!” 允王长长地松了口气,退到一旁! 陈茜行礼后见允王也在,倒也没感到奇怪,想起多日没见这位王爷,眼睛不由自主地多在他身上停留了几许――俊朗容颜如艳霞染,这是怎么回事?! 姬昭见陈茜“痴痴”地望着他的弟弟,心里好似燃起了一把邪火,一把拉过陈茜,紧紧地箍住她的腰肢,恨声道:“允弟比朕还好看?嗯?!” 陈茜眨巴着清澈的眼睛――他……这是在吃醋?! 允王苦笑――皇兄,你这醋吃得好没道理! 陈茜笑眯眯地,长长的睫毛如蝴蝶上下翻飞:“那是自然!”看姬昭的脸色越来越黑,陈茜赶紧补上:“您看允王,本来便生的一副好皮囊,人说肤如凝脂大概就像允王那般的了,羡煞了多少女子?可陛下您看现在的允王,娇羞生双靥,艳艳惭红莲。(.好看的小说)(.)哎,美得让臣妾一个女子都移不开眼,若是让那些好男色的见了,还不定是什么光景呢!哎!” 姬昭先是一愣,继而开怀大笑…… 允王气得想把眼前这对夫妻暴打三百军棍,可是……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妃子,他只能忍,继续忍…… “皇兄!”允王忍无可忍,暴吼一声:“军中缺粮,皇兄看着办!臣弟告辞了!”说罢气呼呼甩袖而去! “哈哈哈!”姬昭笑得不行,大手把陈茜的头发揉成鸟窝,夸赞道:“爱妃真是好本事,把堂堂冷面王爷气成这样!真不愧是朕的女人!” 陈茜不甘示弱:“陛下也不错,生生把堂堂王爷弄成一个姿容上乘的娇羞女儿家!” 姬昭大乐:“所以说,朕与茜儿,是天生的一对!” *****************************************************************************************今天最后一更,茜儿的悠哉日子要结束了……小穿求收,求评论…… 卖官这件事 陈茜挥舞着毫无威慑力的拳头,狠狠地砸向姬昭:“鬼才和你是天生的一对!” 姬昭一把将陈茜的小拳头接住,兀自笑得得意:“茜儿是鬼,朕便是那座上的阎王。” 陈茜冷冷地哼了一声,姬昭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允弟要到西北去了!” 陈茜自动忽略姬昭的惆怅,阴阳怪气道:“那是自然,天冷了,胡人没有饭吃,肯定要到汉人这边搬粮,允王再不去守着,西北那点粮食,迟早会被胡人搬空!” 姬昭却一点不气,刮着陈茜小巧的鼻子:“茜儿好聪慧!西胡这次五万大军南下,才用了半月时间便占领了甘蓝两州,允王再不过去,朕的西北便成呼耶单于的囊中之物了!” 这个人的脸皮是属牛皮的,厚实得很,陈茜见讽刺不到他,心里虽然有点小失落,也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来:“允王爷说粮草不足,这是怎么回事?” 陈茜感觉到箍在自己腰上的力道立马加了三分,耳畔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茜儿怎生忘了?户部尚书是戚相之子!” 九个字,包含的却是太多的内容,太多的算计,戚相这是在告诉皇帝――就算你掌握了大晋三分之一的兵权又如何,我不发军饷,你那三分之一的兵权就是一空架子! “陛下打算怎么办?” 陈茜想了想,继续道:“臣妾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解一时之困!” “哦?!”姬昭果然很有兴趣:“说说看!” “恩,那个……听说江南有很多富商,特别是王谢两姓,更是富可敌国……” 陈茜惴惴的,瞥了姬昭一眼,听到他说:“然后呢?”陈茜好似得了鼓励,继续道:“可是他们的地位非常低,行不可以马车,住不可以敞屋!本朝爵位分位公侯伯子男五等!若陛下许以他们爵位一二,他们为报答陛下大恩,定是愿意付出一定代价的!” 姬昭哭笑不得:“这不是卖官吗?你这小滑头,说什么报答朕的大恩?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可是陈茜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卖官是天下第一等神圣之事一般,朗声道:“陛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是非功过,留待后人评说!何况,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在外敌入侵的时候,更应如此,这些富人,也是大晋的一份子,更应该为君分忧才是!” 姬昭听着陈茜义正词严的话语,哑然失笑。 陈茜看着姬昭不以为然的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怎么会揽上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自己是不是脑残了,越想越觉得自个吃亏,扭过头去看那云烟虫草的帷幔…… 头顶却传来了姬昭戏谑的话语:“茜儿与朕果然是心有灵犀啊!” 什么?!陈茜猛地回过头来,大大的眼睛对上了一双晶亮的眸子…… 姬昭捧住陈茜的小脸,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语气里带了前所未有的轻快:“朕已经让卧泉拟旨,扬襄助军饷之意,凡出白银十万,则封侯!” 陈茜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这人,怎么看都是一个奸商! 要知道,拥有爵位,有特权却无实权,皇帝要是哪天看他们不顺眼,削爵毁券根本就是一句话的事…… 情难自抑——吻 []戚右相收到那份旨意,据说气得当场掀翻了百年红木大案,尔后率领百官跪在承政门前“死谏”,皇帝大人也没说什么,淡定地吃饭睡觉,闲暇时携陈茜登高望远…… 洚城的冬天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凤阁龙楼,端的是“玉”树“琼”脂,陈茜披着雪白狐裘,与一身黑袍的姬昭站在承政门对面的“丽正楼”上,怎么看怎么登对! 陈茜望着雪白地上乌压压的脑袋,眼波流转,一个坏心思正在萌芽…… “陛下,臣妾听过一个暴君与妖妃的故事!” 姬昭眉头微挑:“哦……?说来听听!”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非常能干的君主,可是他非常宠爱自己的妃子,为他的妃子修建了豪华的宫殿,囚禁了结发的妻子,毒杀了贤明的皇子,有一天,他带着他的妃子巡幸全国,当时正是冬天,这妃子看到一个老人背着他的孙子过河,这老人很爱他的孙子,虽然河水刺骨,他怕惊了孩子,所以走得很慢很稳,妃子见了,觉得非常奇怪,就问这位君王:老人为什么不怕冷,是不是因为老人的腿骨与众不同?君王也非常好奇,于是便把那孩子和老人的腿骨砍下来,细细研究这腿骨的不同之处……”陈茜顿了顿,眼睛亮亮地望向姬昭:“陛下,您看那些大臣,一个个的跪在冰天雪地里,这么整齐,连哆嗦都不打,臣妾对他们的腿骨也很好奇啊!” 王德全站在二人身后,只觉得这风更冷了…… 姬昭眸光一闪,一把将陈茜捞过来,赞扬道:“爱妃这主意不错!”凛冽的目光扫向王德全:“王德全,想必众位大臣跪了这么久,也疲乏了,你去,给他们讲个故事解乏!” 王德全知道,右相这次绝对是碰了皇帝的逆鳞了,他一个做奴才的,自然不敢不从命,乖乖地便退下了…… 姬昭和陈茜头也不回地走进楼内,过了大约一刻钟,王德全回来了。 “陛下,娘娘,人走了有十之一二!” 陈茜大感意外,继而挑眉:“这可是陛下之福,威武不能屈这一点还是有人做到了!” 姬昭双唇紧泯,紧锁的眉头却放松了两分:“随朕去看看!” 站在城楼上,俯视微如蝼蚁众官员,陈茜有些恍惚,曾几何时,她已然习惯了站在这个男人身侧,习惯将别人玩弄于鼓掌?月月日日,深宫斗角,她已甘之如饴了! 偷偷抬眼,她审视着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不知是是多少深闺梦中牵绊的良人,侧颜苍白,正是辛劳过度所致,薄唇上扬,不知嘲讽的是自己还是他人,他是一国之君,然这国,可能天长?这君,可能地久?他不知道,下面跪着的群臣有几个想把他从那把椅子上赶下来,他若身败,等待着他的只有死亡!而她,大晋最受宠爱的妃子,将生不如死! 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她早已无可逃离! 她的目光朝下,瞥见了广袖里紧握的拳头,以及,鲜红滴滴…… 右相,李家,欧阳家……下面跪着的人,有几个是他的臣子?他怎能不恨! 她抬头――这是一张年轻俊朗的容颜,这容颜里只剩苦笑,黑色裘服里身姿昂扬,寒风呼啸中骨立――他是孤独的王者!她望着,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化了,化作了泪光浅浅…… 情不自禁地,她伸出手去,执起姬昭紧握的手:“陛下……”陈茜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哽咽:“您……不会孤独……臣妾会陪着你!” 姬昭心头大震,他望着眼前的女子――绝美的容颜写满执着,她是在向自己承诺吗?她的眼里有泪光闪烁,她是在怜悯自己吗? 他素来坚强,从不屑于任何人的承诺与怜悯,但是,这个女人的话却让他的心都暖了起来…… 他的手,被一只小手捧着,女子的另一只手掏出了一张洁白的手绢,轻柔地将他被指甲掐伤的手包扎起来……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母妃,比武输给了太子,自己还摔得头破血流,他的母妃也是这般轻饶地给他的伤口包扎…… 温暖在心底堆积,一点一点占满全身…… 最起码,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愿意陪着自己的女人…… 虽然她一直想逃离皇宫,远远地避开自己,可是她是善良的,是极易心软的,而且,她虽然不承认,可是,自己在她的心里,应该是有位置的罢!? 这个认知,让他全身都亢奋起来,他浑然忘了胁迫于他的臣子,一把将陈茜拉进怀里,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嘴,已经被炙热的唇封住,他的舌,霸道地越过那层坚硬,疯狂地卷着里面的甘甜…… 陈茜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个吻里了,等他的舌退出来,她已经酥软得快摊下去,当她反应过来,正想发火时,抬头却对上了一张写满委屈的脸…… ………………………………………………………………………………………………………………………………… 今天第一更,小穿求收,求评论…… 欲助 陈茜愕然,困惑地望着眼前这张妖孽横生的脸,只见他朝自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眸光炙热得快把她烤熟了,只听他语带恳求道:“茜儿,你依允了,你会陪着朕!你不会后悔罢?!” 陪着他?!是啦,自己情不自禁说了这句话,可要陪多久呢?看他眉眼中的追求,他是希望这个期限是一辈子罢…… 可是…… 陈茜避开姬昭的目光,将视线放宽――这是一座皇宫,清漪殿,碧漪宫,闻鸾殿,宣华院……这一座座宫室,一座比一座奢华,每座宫殿都会住进一个女子,偌大皇宫。[]芷茜殿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陈茜轻轻地摇了摇头,模棱两可道:“是啊,现在臣妾不就陪着陛下的吗?”最起码。现在还站在你的身边…… 姬昭听出陈茜语里的怅然,他心里清楚得很,她并没有答应永远留下来,望着她玲珑的眉目,那弯明眸像极了水中的月亮,多么明亮,多么迷人,可是他触碰不到…… 他把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望了望手上渗血的白绢,觉得那白刺眼得很,他的心里生出一股烦闷,在她惊讶的目光下,他一把将手绢扯开,扔在脚下,看也不看陈茜一眼,便扬长而去…… 王德全大声唤着“陛下”,也追了上去,留下陈茜面对满目萧索…… 陈茜眨了眨眼睛――这个男人,怎么还跟孩子似的?苦笑了下,陈茜摸了摸被风吹得发红的鼻子,慢慢地也挪下楼去…… 芸儿迎上楼来,看到陈茜深思不属地样子,大惊失色:“娘娘,您怎么了?!”想起刚才陛下气呼呼的样子,她的声音有丝迟疑:“娘娘,您……是不是跟陛下置气了?” 陈茜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最信任的丫头,哑然失笑:“你怎么会认为我跟他置气?他可是一国之君,我怎么敢?” 芸儿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您不敢?!您不敢却敢当面叫皇弟陛下的名讳?您不敢却敢把皇帝陛下踢下床榻?您不敢却敢当面恶整皇帝陛下的弟弟…… 陈茜压下胸中不断涌起的情思,拍了拍芸儿的手:“哎……算了,看在他心情不好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这次我就好人帮到底,送他一份大礼好了!” 芸儿愕然,不由得望了望四周――大礼?在什么地方?四面白茫茫的一片…… 陈茜给了小丫头一个爆票:“傻丫头,这冰天雪地的,哪里寻什么礼物”然后调皮地朝她眨了眨眼睛:“你家娘娘的礼物,在外边!”陈茜朝宫门指了指…… “外……外边?!”芸儿大惊失色:“外边是承政门,属于外宫,妃嫔是不可以出去的!” “谁说你家娘娘要出去了!”陈茜很铁不成钢,点着芸儿的小脑袋:“你家娘娘可不想被射成刺猬!” 大晋宫规曰,妃子私出后宫,当场射杀! 恐怖啊!陈茜每每思及至此,忍不住华丽丽地哆嗦个来回…… 陈茜摇摇头,把头脑中血腥的画面摇掉,抬头看天,很好,冬雪晴阳,多么美好的一天…… ************************************************************************************** 今天第二更,小穿求收,求评论…… 神授 跪在承政门前的臣子却没有这种感觉,他们已经跪了两天了,再这般下去,他们这些老胳膊老腿迟早会废掉,可是,宰相大人站着他们绝不敢跪着,宰相大人跪着他们绝不敢站着,可看宰相大人这气势,绝对是和皇帝大人死硬到底了……!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揭,今天是第三天了,再好的耐力,如今也快磨光了…… 明天就不来了罢,得跟宰相大人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已经弄得流言四起,宰相大人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不是?! 正当众人支持不住的时候,一道强烈的光柱突然冲入人群中,雪地上呈现出巨大的光点,覆盖了人群,他们想睁开眼,却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心中大骇,慌忙闭上眼睛,不大会儿,他们突然闻到了奇怪的烧焦味道,然后听到右相大人的惊叫,这时光芒散去,众人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睁开眼就看到右相大人头发蓬乱,原本花白光亮的发髻被烧得狼藉,剩下的头发卷曲着披散,紫色袍服上被烧了好大一片…… 这时,只听钦天监监正“咦“地一声,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他,只见他手里举着一张玉牌,眼尖的人一瞥之下大惊失色。(.无弹窗广告) “是‘退’字,玉牌上时‘退’字!”监正大人惊呼出声! “是‘退’字!”监正大人颤抖着手,指着玉牌:“这是用蝌蚪文写的‘退’字!这是上天所授啊!” “上天所授?!”一年老大臣走过去,从监正手中取过玉牌,点了点头,道:“是‘退’字!” 这老臣是安老王爷,是先皇的先皇的兄长,手上虽然没有实权,然而资历摆在那里,还是非常有话语权的。[] 老安王爷想了想,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右相,又看了看周围虽然惊恐不安,却容仪齐整的众臣,恍然大悟,走过去便朝右相淬了一口:“你这黄毛小儿!”戚右相二十岁荣登高位,他一直看不过眼,背地里都这么称呼,虽说如今的右相年近五旬,两鬓成霜,儿孙绕膝了,这个称呼愣是没改过来:“陛下只是下旨说为奖励豪商筹饷义举,你非说成是陛下坏了国家根本,陛下是天子,我等这般逼迫于他,如何不惹上天生气?哼!”老安王哼哼了两声,甩袖走了…… 众臣见老安王离去,主意在肚里转了一圈,决定回去写一篇文情并茂的请罪折子呈上去,最好把这件事都堆到罪魁祸首身上…… 落井下石,见风使舵,从来都是官场的黄金守则! 广阔的广场,只剩十几个戚右相的死忠! 戚文望着三三两两离去的臣子,气得差点晕过去,幸好他的孝顺儿子、户部尚书见机得快,从后面扶住了他:“父亲,这事必有蹊跷,咱们回去再从长计议!” “是啊,右相,值此多事之秋,咱们绝不能自乱了阵脚,给别人以可乘之机!” “是啊,右相!戚尚书说得在理,这时咱们得从长计议……” …… 右相也是惊骇难定,隐约知道被人算计了,更是气苦,眼中精光大厉,却也只能率领众人离去…… 待广场上一个人都没有后,陈茜方从城墙垛后走了出来…… “寒夜!”陈茜唤道,指着脚下巨大的冰制凸透镜:“把这玩意儿摔碎了,不要让右相的人看出一丝端倪!” “是!”这次,寒夜的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冰冷却带了一丝尊重,他望着眼前娉婷摇曳的身影,想起那个一身黑袍的男子,他突然觉得,这两个人,注定是要一辈子并肩的…… 陈茜并不在乎身后之人如何看她,她想着右相离去时那愤恨的眼神――这日子,真是越来越不省心了! **************************************************************************************** 小穿求收,求评论…… 还有一更哦 宣政情思难自抑 (.无弹窗广告)(.好看的小说)姬昭坐在宣政殿的书房批阅折子,虽然外面冰天雪地的,但是宣政殿里烧着地龙,可姬昭觉得觉得心情无比燥热…… “王德全!”姬昭心情非常不好:“今天的地龙是谁烧的?给朕拖出去仗责三十!” 王德全愕然…… 但很快便回过神来,疾言厉色地将那倒霉的小奴才拖下去打,本着与人为善的高尚情操,他暗地里嘱咐行刑的人“意思意思”就行了!想他纵横皇宫几十载,再笨也知道那小奴才是被皇帝大人迁怒了,他很幸运,因为被迁怒的那个人不是他! 皇帝这娃是他一手看大的,要说对皇帝脾性的了解,允王可以称第一,但他绝对不会排第三! 很明显,皇帝大人是气得狠了,可是对那个让他生气的女人却无可奈何,所以他像对宫里其他娘娘一样想冷落冷落那个女人,因为按照正常思维,妃子是很害怕皇帝冷落的,冷落即是失宠,妃子便会急巴巴地赶上来,尽力修复与皇帝的关系,最后是手牵手大团圆结局! 可是,很可惜啊,那个女人明显不是一般人,他从“丽正楼”冲回宣政殿后便暗示王德全回去打听状况,得到的答复令他龙颜大悦 “陛下,娘娘很害怕的样子,正慢吞吞地赶回来呢!”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半个时辰后还是没有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人,他便有些担心了――这宫里不想让她的人实在太多了,该不会…… 他吓出一身冷汗,立刻派人去找,可是得到的答复把他气得打翻了一个茶杯,两把镇纸…… “陛下,茜妃娘娘回芷茜殿了!” 她是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宠爱吧!? 那个女人总有本事让自己雷霆大发…… 如今几个时辰过去了,那个女人竟敢还不来?! “王德全,去……把秋后处决的犯人的折子呈上来!” 王德全以为自己是年纪大了,耳朵也不灵光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王德全,没听到朕说的话?”语气真是风雨欲来啊! 王德全听了浑身一哆嗦,终于确定了囚犯被皇帝大人迁怒的事实…… “陛……陛下……过阵子便是冬至祭庙了……”意思是您要去拜见祖宗,还是少杀几个人吧,就当为阴司的祖辈们积积阴德! 皇帝大人粗暴打断:“去拿来!”根本忽视王公公的苦口良言! 王德全只好噤声,躬身拿了折子上来,姬昭根本看也不看,只在折子的右侧,朱批龙舞,好个“斩”字! 旁边的王德全默默地擦着冷汗――要知道,折子上的死囚并不一定会死,皇帝会综合考量其罪其家其族,若情有可原或家族荫佑,改为充军流放都是有可能的,可这批死囚运气太差…… 他真的怕皇帝大人把那把邪火烧到自个身上啊…… 于是趁一个小太监奉茶的缝隙,他悄悄将人拖到屋角,让这小太监去打听一下茜妃的行踪…… 等皇帝大人给那群死囚在阎王爷那里挂完号后,皇帝大人抬起一脸寒霜的脑袋…… **************************************************************************************** 皇帝估计要发飙……呵呵,男追女,隔座山,皇追妃,隔十座山,亲们耐心等待哈…… 剧透完毕…… 小穿跪求收…… 忆——初见 “拿来!”姬昭薄唇微启,语气冰冷! 饶是王公公见惯了大风大浪,此刻也激灵灵地打了个突…… 刚才是十级山火,如今是三九冰凝,处在冰火两重天的王公公实在招架不住了,老腿一哆嗦,便跪下了! 皇帝大人要他拿出什么来,难道是怀疑他拿了宣政殿里的东西? 王公公越想越怕,冷汗唰地流了一背…… “王公公,据朕所知,你对女色一说并无所好,怎地却在怀里揣着女人的东西?” 王公公恍然大悟…… 陛下,您这醋吃得真是没有道理!我一太监,何况是称职的太监,心里除了一个皇帝,哪里有女人的位置?! 他擦吧擦吧额头的冷汗,从怀里取出一张手绢来…… 洁白为质血为画,正是姬昭扔在丽正楼上的那张,重点是茜妃娘娘为他包扎的那张…… 姬昭大手一挥,那手绢已然腾空而起,只见他两根指头一夹,那手绢已经在他手里了…… “好了,下去罢!” 王公公终于得以脱身,要不是维持自己多年在皇帝心中的稳妥形象,他已拔腿就跑了…… 姬昭将手绢展开,一见之下,讶然失笑――盛世牡丹一枝独秀,绕以彩蝶纷飞,有旁白曰:六宫彩蝶采蜜忙,奈何单恋一枝花! 六宫彩蝶为谁?一枝花哪个?帝王红颜多,其中讽刺不言而喻…… 那个可恶的女人,却不是那群蝴蝶之一! 姬昭把牙齿咬得吱吱地,恨不能把那女人生吞活剥了……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女人的身影―― 第一次见她,在她的“聚味园”,她一身粗布衣衫,脸上洋溢着开怀的笑,面对着一排排的小蝶小碗…… “茜儿,这是……” “刘婶,这些,都是火锅底料,火锅美味与否就全靠它了……”她的眉毛一弯,露出得意的笑来:“刘婶您放心罢,有了这个,咱们家一定会大赚一笔的!” “茜儿,你怎么知道……” “刘婶,这些您就别问了,您相信我,茜儿一定会让咱们家富可敌国的!”她想了想,语气忽而弱了下来,说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算了,还是不要富可敌国了,搞不好那个穷皇上嫉妒,来个满门抄斩就不好玩了!” 吓得那刘婶赶紧把那小丫头的臭嘴堵上! 当时,他就呆在窗外,被这小丫头气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转过头去看允王,允王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只听他低声道:“皇兄之穷名冠大晋,连个小丫头也怕您打她的秋风,实在不容易啊!” “住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允王笑得不行,憋红着脸:“好好好,咱们继续听这小丫头说什么!” 而这小丫头分明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只见她躲着脚,嘟嚷着嘴:“刘婶。(.无弹窗广告)在自己家,您怕什么,您不知道,那皇帝分明就是一架子,根本没什么实权,据说今年洛州水患,他一文钱都拿不出来,咳咳,连那赈灾银子都是右相出的!” 说到右相,刘婶一脸感恩戴德:“是啊,右相是好官!” **************************************************************************************** 求收,求评论,小穿好困啊…… 忆——往昔 可是小丫头却一脸不以为然:“好官……呵呵……刘婶您太小看了这右相了,人家可不仅仅是闻名大晋的好官!所以,他拿着国库做人情……” “茜儿……你……”刘婶明显对小丫头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谈论宰相有所不满。[.超多好看小说] “呵呵……好了,刘婶,别气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赚银子,恩,等赚够了银子,茜儿我就找个山明水秀的地界,盖个大大的园子,然后娶夫生子,养一堆包子……呵呵,这就是幸福吉祥的一家!”灯光朦胧,小丫头歪着头,完全进入了幻想状态…… 刘婶石化了,听人墙角的允王也石化了,大晋皇帝呆呆的,眼前飘过“娶夫生子”四朵乌云…… 允王反应过来,憋笑差点破功,自己气得不行,一把抓起允王,施展轻功而去…… 第二次相见,她已经成为自己的妃子,他想象过她见到自己的神情,惊讶的,害怕的,惊喜的,受宠若惊的,惊慌失措的,等见到了,受惊的却是自己,她对自己帝王的身份并无多少害怕,还与自己谈起了条件…… 允王说――也许,她与宫里的女人都不一样…… 是不一样! 争风吃醋的妃子他见得多了,只有她,把吃醋当成一个任务执行…… 后来,竟敢私逃出宫…… 回来后,她尽心地做着一个妃子,行止无差,她将他看做一个君王,却没有把他当做丈夫,他的心意,他已多次对她暗示,然而她却一味装傻,她在怀疑,他知道,他想对她说――你是朕的妻子,朕唯一认定的妻子! 然而,每当他想说这句话,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句话 “……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永远也做不到!” 他不想看她满是讥诮的容颜,他不愿听到她的冷嘲热讽,他毕竟是个帝王,尊严,从不允别人践踏一分! 最爱的人也不行! 他不是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了,他微微苦笑,凝视着血染的手绢,突然把头凑上去,细细地嗅那绢上的味…… 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这是她身上的气息,不是熏香的味道,她最厌熏香的烟火…… 可是她喜欢以玫瑰花入浴,她身上的味道是馥馥的,狂野的,浓厚的,她本人就像玫瑰花一般,狂野而自由,美丽却拒人千里…… 她很美,然而比她美的女子还有很多,可她却是不一样的,他一直知道,她的身上有很多秘密,是的,他连她从哪里来都不知道…… 他喜欢她,不是皇帝对妃子的喜欢,而是,丈夫对妻子的爱! 他想着,脑海里浮现出那女人的身影来――调皮的,坏心的,脱俗的,欢乐的……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火上浇油的烧烤 “陛下!” 这是一个身怀武功之人的声音,他大惊――什么时候,他的警觉心已衰弱至此? 情动智损! 他心神皆震,脸上的惊异如潮退去,淡声道:“寒夜,何事?” 寒夜垂首,脸上的惊异还――以往到宣政殿来,皇帝必先觉察到自己的踪迹,今天却是奇怪得很,自己在暗处等待了一盏茶的功夫,也没听到皇帝的召唤…… 他是一个绝对忠心的属下,主子的是与他无关,脸上的讶异只是一瞬,语气毫无情感:“陛下,承政门的大臣们都回去了!” 姬昭明显一愣:“哦?!怎么回事?” “回陛下,茜妃娘娘让属下等做了一面很怪的镜子,对光而聚,将所聚之光移到宰相身上,转瞬起火!群臣大骇,继而离开!” 姬昭心情一震:“哦……茜妃可有说什么?” “茜妃娘娘说――人言可畏,更可畏的是神言!” 挥手让寒夜退下后,姬昭呼地站了起来,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欣喜:“王德全,摆驾芷茜殿!” 芷茜殿小花园,烟火缭绕,肉香阵阵,热闹非凡,正是茜妃率领宫人自助烧烤! 窄袖胡服,倾髻束以珍珠发带,简单爽利――她本来五官较为深邃,这身衣服将她衬得更加妩媚! “娘娘真漂亮!”芸儿恭维道! 陈茜点头微笑――其实是因为宽衣大袖不好作业…… “羊肉串呢?”陈茜眼睛冒着绿光,话说这东西她想了好久了! “在这……在这……”芸儿急急将腌好的羊肉串递过去:“娘娘,还是奴婢们来吧?!” 陈茜一把抢过肉盘:“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芸儿听说过吧?自己拷出来的才叫美味呢!傻芸儿!” “是!娘娘,您说的是!”芸儿见她家娘娘心情愉快,也乐得跟她乐呵:“可奴婢觉着别人做的更好吃呢!”芸儿巴巴地望着她家娘娘,不时往肉盘瞟上几眼! 陈茜给了芸儿一个爆票:“好你个嘴馋的!看到好吃的便把上下尊卑忘了?竟敢算计你家娘娘的羊肉!” 芸儿乐得不行:“娘娘,您不会小气得不给奴婢尝点吧?!” 陈茜忍着笑,将一把羊肉串放在铁丝网上:“你家娘娘可是宫里最受宠的妃子,别说金银珠宝了,便是娘娘我要那天上的月亮,陛下也会给我弄下来!本宫会是那小气的人吗?” 芸儿帮着陈茜翻转铁丝网上的羊肉串,笑着恭维道:“那是,宫里谁不知道茜妃娘娘慷慨大方!” 陈茜大点其头,看着渐渐金黄的羊肉串,暗暗地咽了口口水,斜斜地瞥了芸儿一眼,笑得更加明媚:“所以,如果你家娘娘的牙缝里能省出点肉来的话,那就是芸儿你的了……哈哈……咳……咳咳!” 陈茜憋红着脸,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说起来也是流年不利,因为她一抬头,便看到两条绝对不会让人忽视的身影,一个巨型白面馒头――正是太监总管老王公公,一只玉面狐狸――正是大晋皇帝! 姬昭笑得……非常寒碜,以陈茜多日对姬昭的察言观色来看,他这是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轻…… 陈茜炸了眨眼,一脸困惑――她怎么又得罪他了? “真是伴君如伴虎!”陈茜嘀咕道,可是脸上明媚的笑并未减少分毫,就仿佛没看出他生气一样,举起一把烤好的羊肉串,招呼道:“陛下,刚刚烤好的,您要不也来一串?” 王德全低着头,默默为陈茜哀悼…… **************************************************************************************** 咳咳……茜儿惨了…… 小穿要求收藏……恩恩……咖啡也行,评论凑合了…… 霸道的深情 姬昭噙着那枚冷笑,几大步走到陈茜跟前,伺候的宫人们方才反应过来,包括芸儿在内,纷纷跪倒在地:“参见皇上,皇上晚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姬昭怒吼:“都退下!” 陈茜望着头也不敢抬的宫人们退下去,手里捏着的羊肉串还在滴油,等陈茜反应过来,皇帝的冷笑脸已经变成锅底黑,她吓得后退了几步,手中的羊肉串掉了一地! “陛……陛下,您……您……有话好好说……啊,您大人有大量,皇帝肚里撑龙船,不知者不罪……”陈茜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她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怒了,而且还是雷霆之怒,自己现下非常危险。 姬昭望着散落了一地的羊肉串,他怎能不气? 他不去宣政殿安抚自己也就罢了,私自跑回芷茜殿也就罢了,可是她竟敢毫无顾忌的烤肉,还笑得那么开心,她是一点也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心里罢?! 想到这个女人的心里竟然没有他的位置,他的心里就憋着一团火…… 可是…… 姬昭望着眼前这张绝美的容颜,看着她慌乱如小松树的神情,却想念起方才她笑得明媚的样子,惦念她向自己讨好卖乖的小摸样……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患得患失起来?! 他明明很生气的,理智告诉他要对这个女人狠一点,要冷着她几天,可是,当找到一个理由冷着她了,自己也回到宣政殿了,脑海里浮现的却总是她的容颜,听到她为自己解围的时候便将那理智抛到九天云外去了,他的心便飞到这里来了,等来到这里,看到她根本不讲自己放在心上,自己也生气,然而,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他想要这个女人,他想要这个女人陪他走过一生! 无论她心里有没有他,他也决定要将她牢牢地绑在自己身边! 想到这里…… 姬昭松开紧握的拳头,嘴角高高扬起,笑得比那三月的桃花还有耀眼,他踏前一步,将陈茜捞到自己怀里,凝视着她的眼睛,专注而深情,音磁而重:“茜儿,你不会离开你朕的,对罢?” 陈茜眨巴眨巴眼睛――这人怎么回事?变脸可比变天快多了! 姬昭将眸光深深投入对方清湖,在晴雪午后,他看得见自己的神情以及她眼中的波动,他的拇指滑过她光洁的下颌,他说:“茜儿的决定已无关紧要,因为朕已替你决定――茜儿,你不可能离开朕,因为朕是皇帝!” 说罢,是疯狂的吻! 先是眼,继而,温热的唇滑过她的颊,然后,是同样温热的,带着熟悉玫瑰香味的唇,不是浅尝辄止,是霸道的,是狂热的,是充满激情和侵略的,他已将这女人与他的江山合一,因为这锦绣的江山,原本不是他的啊,他的手段让他得到,女人亦是同样!他的得到,是征服! 江山,用他的剑,用他的谋;女人,以情为剑,以动为谋! 他从来都是主动的! 姬昭抱起已经被吻得浑身无力的陈茜,转身,大步走进寝殿…… 俪影过后殿门关,昏日摇曳,沉入,雪地留一抹晕红…… ………………………………………………………………………………………………………………………………… 求收,求评论…… 他的情浓她的犹豫 陈茜晕乎乎的,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失控的男人,只是吻,便足以掌控一个女人,她的心里有慌乱,却没有多少排斥! 他的深情,她已感受得到,又怎忍伤了他的心?! 何况,对这个霸道的男人,她不是不动心的啊! 她已在欲海…… 她知道的,这个男人已将自己抱进了寝殿,身体一震,却已到了温软的榻上,一阵狂吻后,她的眼里只剩迷蒙,身体软成了一滩水,却似在火里烤着,隐约中,她听到有人唤她:“热吗?茜儿?” 她记得她点头了…… 然后,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身上的束缚一样一样除去,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后,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到一声嗤笑,一个火热的身子已经压了下来! 她想推开,可是,这般情形,她又岂有一丝还手之力?! 她的泪水如雨般流了下来! “别怕,朕只是想好好看你!” 是吗? “别怕,茜儿还小呢,朕不会伤了你!”他亲吻着他,将她的泪水一粒粒咽下,这次的吻非常温柔:“茜儿,别抖!”他停下来,声音里带了一丝诱哄!那吻愈加温柔,浅尝辄止,轻如鸿翼,过了容颜,越过颈窝,时不时咬咬耳垂,成功地激起他一串战栗,他轻笑着,舌尖拂过锁骨…… “陛……陛下……啊!”她本想叫他停下,然而破碎的语句是最好的邀请,他已经刁起了她胸前的红缨,轻轻一咬,她颤抖得更厉害,姬昭感受到她的反应,更加振奋,笑骂了句:“这是一只妖孽!”眼睛里的欲火已烧得通红,火热的血液都朝着一个地方奔去…… 他粗喘着,一只手腾了出来,插人了女人的双腿…… “不……”陈茜大惊,转瞬,她的尖叫已淹没在狂热的吻里……身子越加瘫软,身下的那只手很快分开了她的双腿…… 陈茜的泪水犹如倾盆大雨…… “信朕!”他的吻已经不能为她除尽泪了,一只宽大的手掌抚上来:“朕看看,恩?!” 信他吗? 他的手指,已然探到桃源幽径…… “很美!”他赞道:“里面一定更美!” 她已哭得泣不成声…… 他望着她含烟带水的容颜,低叹一声,将那只充满欲望的手退了出来,温柔地抚过她的腹部:“茜儿,朕今天不会要你……你还太小……朕不想伤了你……这里,朕还指望着为朕生养子嗣呢!” 听着他温和的声音,陈茜心潮起伏,对他的深情,对他的霸道,她已不知是喜是忧,她要离去吗?她能离去吗?这个男人是大晋的皇帝,他若不允,自己又怎能离去?难过吗?却是没有的,只有对前途的茫然与失措,抑或,是恐惧! 情到浓时情转薄,她不确定,他的深情,能持续几许…… 长门花离落,谁与忆金屋?当年长安嫁,情动满帝都! 她的心,一念念君情深,一念恐君心转,将来,明天,未知的,无法掌控的,顺着他的情走下去,也许,是希望,也许,是绝望! 二分之一的结局,她敢赌吗? **************************************************************************************** 今天,爱情揭秘,请大家多多捧场哦…… 决心相携 来到古代后,她走的是蜗牛路线,平时宅在壳子里,偶尔伸出脑袋是为了呼吸新鲜空气,可眼前的状况,根本就是把她放在火上烤,容不得她不爬出来…… 放弃吗? 不可能,她也不舍! 无论如何,她已经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了! 陈茜满心的酸涩,睁着水盈盈的大眼,望向那汪深水寒潭――无波的,坚定的,写满执着! “茜儿,别哭!嗯?!……朕不会伤你!” 确实,他不会伤了她,然而,伤了她的终究是他! “你别逼我!”陈茜的语气有些破碎,泪水氤氲的她楚楚可怜:“给我点时间!” 已经这样了,而且这个男人长得帅,有钱有权,有房有车,虽然情人小三一箩筐,但是古代,女人多从来不是问题! 再说了,好婚姻是要靠经营的! 她自思量着,不妨那个重重的身子如山般压下来,猝不及防之下,狂热的吻已经落下…… “你……”陈茜摇着头,躲避着他的激情:“你……属狗啊?” 心意确定,协议暂定,陈茜对这个男人便少了一分畏惧与惊慌,自然也有力气反抗了! “茜儿,朕很欣喜,欣喜若狂!”旖旎住了,他将羞耻得浑身粉红的她搂在怀里! 陈茜脑袋像小狗似的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嘀咕道:“男人的甜言蜜语一向靠不住!” 姬昭一听就慌了:“什么甜言蜜语?怎么靠不住了?嗯?!” 陈茜一听就懵了,这人都快奔三了,怎么还像一纯情少年谈恋爱似的?她忍着身上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陛下,我……你放开,臣妾快喘不过气来了!” 姬昭闻言松了松手臂,语气却变得凝重起来:“说!” “咳咳……!”陈茜一头黑线――较真的男人惹不起啊! “咳咳……您……怎么……咳咳跟个孩子似的,臣妾就是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谁不知道大晋皇帝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如果连您的话都靠不住,这天下便没有可靠的人了!” 是吗?!姬昭根本不信! 陈茜看到他凝霜的脸,把唇凑上去,在他的唇上碰了碰,媚眼那个如丝,拖着软的发腻的调子:“信了啊……别闹别扭了!” 陈茜的主动果然取悦了当今圣上,脸上寒冰退去,正如三月春风而来,他的嘴角眉梢都是暖意,他抚摸着陈茜的小脸,轻轻咯下一吻,继而将脑袋搁在陈茜颈窝:“茜儿,朕唤你茜儿,茜儿,你便唤我昭罢?可好?!” 虽然只唤一个字过于亲密了,可陈茜真心觉得“陛下”“臣妾”的实在很让人不爽,这个勉强合心意,何况,她又不是那起拘泥的人! “昭!”樱唇微启,吐气如兰,姬昭的身子酥软了一半! “恩!茜儿!”吻纷纷,暧昧纷纭! **************************************************************************************** 呼……茜儿终于敢面对自己的心了…… 小穿求收,求评论…… 暴风雪之前夜 (.无弹窗广告)这边厢旖旎,那边厢恨嫉…… “她真的做到了?!” “是!娘娘,咱们这次……” 哐当一声,茶盏碎了一地,贤妃再无往日淡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咱们的计划不得不提前了!” “可……” “没有可是了!再这般下去,她在陛下心里只怕不是工具那般简单的了……将来……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娘娘,您别灰心,您这般聪慧,陛下一定会宠爱于您的!” “但愿……”贤妃沉吟道:“太后娘娘那边有何动静?” 碧儿摇头…… 贤妃气得咬碎了银牙:“这个老妇,忒地狡猾,她这是等着我去找她呢!哼哼,她戚家什么都有了,就是少了兵权,如若我李家依附与他,哼哼……那可真是……如虎添翼啊!” “娘娘!您打算怎么办?” “呵呵……她不是要借刀杀人吗?碧色,你说,如果戚右相知道他是被茜妃设计了,你说,他会做什么?” 碧色恍然大悟:“娘娘,奴婢这就去办!”说罢腰肢一扭,越过轩窗,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寒风呼啸,明朝当有风雪!贤妃噙着一枚冷笑:“茜妃,你的命可真够大的,连‘凝霜’都毒不死你……!”眼前出现一张俊朗的容颜,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温柔:“陛下,您以为您能护得了她吗?……只有我,只有我才配得上你,只有我李家可以帮得上你!陛下,您等着那一天吧!” 倚翠楼! 虽说外边寒风刺骨,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但人流减少并不阻碍倚翠楼的生意火爆! 倚翠楼牡丹阁,云雨初歇了,倚翠阁的头牌翠袖伏在一黑脸青年胸前…… “爷,奴家今儿得了一个好玩意呢!” “哦?!是哪个野男人送你的,有爷送你的好?”那青年嗤笑着,故作气恼道! “呵呵……爷,您可别告诉奴家,您这是吃醋了?!……呵呵……虽说那东西没爷送的贵重,可胜在稀奇!”说罢她打开床头暗格,取出一只藤蔓交织的铜匣:“这是一胡商送的,可有趣了!您瞧!” 机括弹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青年嗤笑一声:“这不就是番邦传来的琉璃镜么?这东西虽贵,在我家库房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爷……您看!”翠袖也不反驳,捏着镜柄,凑近她手绢上的蝇头小楷…… “恩?!”那青年有些惊讶:“这字大了好些!” “有趣罢?!可这不是最有趣的,那胡商可说了――这东西还可代替火石呢!” “代替火石?!” “是啊!”翠袖笑得越发妩媚:“这镜子,若对着太阳,便会将阳光聚为一点,就靠这一点光就可将物点燃呢!有趣罢……爷……爷……您怎么了?爷!?” 那青年呆呆地盯着翠袖手里的物事,待反应过来,怜香惜玉之心早已淡了,一把将翠袖推开,大步走了开去…… 戚家二公子,戚佐玉,年仅二五,现任工部左侍郎,说起来也是大晋少有的少年俊才,为人机敏善断,洚城传言――戚家二郎,远谋玉断! 倒不是说戚右相只有两个儿子,戚右相妻妾众多,儿子也多,嫡子两个,更不要说众多庶子,然而庶子皆不成才,身为嫡子的大公子戚远和二公子戚佐玉是戚氏家族的后起之秀,看似大公子比二公子出息,然而要论传奇,大公子便得靠后了 传说,二公子三岁能写,五岁会诗,七岁一举成名――当时戚右相带着小佐玉进宫,皇帝和宰相谈论边关大事,小佐玉陪小太子解九连环!太子专心的解,可小佐玉不专心,他把耳朵支得高高的! 皇帝心急火燎:“爱卿,辽州困危,该当如何?” 右相支招:“陛下,派兵支援罢!” 七岁佐玉奶声暴吼:“不……不能派兵!” 暴风雪之前夜续1 [.超多好看小说]军国大事啊,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正在换牙的小儿置喙了?戚右相听到这小儿出言不逊,怕触了皇帝的逆鳞,赶紧跪下,还拉了小佐玉一起跪…… 谁知初生牛犊不怕虎,佐玉愣是不跪,腰杆挺得笔直,大大的眼里写满不解.朝那座上的君王就是一嗓子:“我没错,为什么要我贵,我不!” 皇帝却好像很欣赏这孩子,见之愈加和煦,笑如春风道:“你说,不能派兵?可告知朕这是为何啊?” 小佐玉朝皇帝投去了鄙夷的眼神:“那还不简单!辽州到洚城,快马要跑半个月,如果辽州真的低档不住了,第二封军报恐怕也到了,而且会比前头这封更快,现在没收到,只能说明,辽州没危险呗,再等个三五天,报告辽州解围的文书肯定就到了,你们急什么急?” 皇帝与右相眼对着眼,一脸地不可置信,然而事实就是那样,两天后,皇帝果然收到了辽州守将的军报…… 自此,这个毛没长齐的娃娃名满天下! 长大后更是翩翩佳公子,按理说他这样的人,应是无数香闺梦里人,可这位二公子却是洚城为数不多的名门剩男,原因无他,主要是――这位公子好色成瘾,据说还喜欢玩情趣游戏,府里被他玩死的婢女不再少数,除了青楼的专业型人才,娇柔的大家闺秀是禁不起这位二公子折腾的! 他出了倚翠楼,飞快地钻进马车:“回府!” 这位二公子虽然平时不太搭调,但遇到正事却是非常认真的!比如说――危及到他戚家的事! 他从磁几上取过一杯茶水,猛地喝了几口,平息了心头的翻滚,咬牙切齿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回府,外院书房灯火辉煌,戚右相正与他的大儿子、方右榆几个商讨大计,见戚佐玉顶着一身风雪闯了进来,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拎起几上的茶杯便朝他扔过去…… “你个孽障东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出去花天酒地……你……” “父亲!”戚佐玉偏偏头躲过了茶杯的攻击,也红了眼睛粗了脖子:“哼,你就只知道躲在家里磨叽,要不是我出去晃荡,您便是磨叽过三五十天也磨叽不出什么来!” “你!” 方右榆和戚远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点味道,一个抱住了他,一个抢过了他手中的茶壶,劝道:“息怒啊!且听二公子怎么说!” “二弟,你就别惹父亲生气了,说罢!” “哼……听明白了没?你们不觉得今天这事与那女妓说的有点关系么?” 话音刚落,戚右相与戚远便安静下来了…… 沉默平一息,戚右相叹了口气:“是老夫小看了他们,原先只以为那皇帝是个不简单的,前些日子太后宣老夫进宫,说起那茜妃,太后便言到那茜妃不凡,然老夫并未将之放在身上,想不到被她摆了一道!” 这下,受惊的是剩下的三人:“茜妃?!” 暴风雪之前夜续2 那个女人?! 虽然他们关注的是朝堂风云,然而对那个女人,他们是知道的――大晋皇帝直旨封妃,茜妃美名名扬天下,虽说已过去了好几个月,坊间对这件事依然津津乐道! 然而,也仅限于此罢了! 一个女子,一个未及笄的女子,能翻出几朵浪花来? 右相将三人的神情看在眼里,不由地叹一声:“莫要小看了女子!想当年敬慈皇后……” 敬慈皇后,开国之后,与武皇结缘于乱世,携手一世江山,出身卑微,却是武皇帝最信任的幕僚――没有之一,平西北,定南疆,涿鹿中原,哪里都有她的身影,简直是一个神的所在! 这位皇后姓戚! 小看了谁也不能小看了祖宗啊! 拿茜妃跟他戚家的祖先作比,她也配?! 戚佐玉第一个不服,戚相的话音还没落下,他就坐不住了:“父亲,那个女人怎比得上敬慈皇后……她……” “闭嘴!你这逆子,你知道什么?老夫已派人探查过了……只有茜妃出现在那……” 说完探查到的消息,戚文也觉得有些疲惫,身子沉入了红木椅中,随手取过几上茶盏…… “父亲!茜妃……?” “留不得她……她不是个普通女子,留着他对陛下是个助力!” “父亲,会不会太急了些!”戚远善谋,伴随的毛病是多虑多思! “大哥,咱们没有退路了……咱们必须让陛下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让陛下彻底依靠咱们戚家没有退路了!” “右相,咱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 “好主意!”方右榆兴奋而起:“允王领军,自然是要去祭庙的!” …… 芷茜殿! “昭,右相不会发现这件事是我做的吧?” 姬昭闻言挑眉:“茜儿,朕以为,你既敢做,便有了承担任何结果的准备!” 陈茜仿若未闻,好看的秀眉拧成一团,脸上写满忧虑:“昭,他们不会知道罢?” “茜儿,便是他们知道了,他们也不能把你怎样,朕会多派几个人保护你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达到目的。陈茜自觉非常得意,笑得非常甜美,哪里还看到一丝忧虑,却没有发现某人脸上的得瑟…… “昭你真好!”陈茜抬起头,一脸感激的样子!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丫头!他如是想到。 既然她认为她承了自己的情,有便宜不赚简直没天理,姬昭眸光微闪:“茜儿,你要如何谢朕?嗯?!” 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主啊! 可要怎么谢他?!还真没想好啊! 不过已经有人替她想好了! “爱妃,后日朕排宴,为诸将领践行,爱妃便替朕出一些曲目,如何?” 陈茜思虑了片刻,终于点头――所以说人情债难偿,陈茜如是想! 这件事确定下来后,姬昭反而沉默下来了,神色竟有些黯然…… “昭,你怎么了?”陈茜第一个发现姬昭的脸色不对…… “茜儿……”沉默半晌,姬昭才幽幽开口:“你说,朕能赢吗?” 他这么自信的一个人,怎么会问起这样的问题? 他是太孤独了罢?!需要一个人与他分担! 答案已在他的心中! 陈茜伸出手去,抚过他紧皱的眉头:“昭,你会的!无论将来的路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 “茜儿?!” 陈茜朝他点头:“昭,别皱眉了,有损形象,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你,你笑的那个样子……呵呵……十足像只狐狸!” “狐狸?!”某人的脸有变黑趋势 陈茜衣袖掩面,只留了条小小缝隙,活像只受惊的兔子,小嘴却还不老实:“你急什么急,不知道在民间说人狐狸就是说那人长得很美啊!” 是吗? 陈茜连连点头…… “陛下,太史令大人求见!” 卧泉? 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暴风雨的前夜续3 “参见……” 陈茜不耐烦地打断:“好了,先生原本也不是那多礼的人,怎么进了宫人就变了呢?” 抬头却看到一双戏谑的眸子,这才想起――皇帝大人还在呢,哪里就轮到她一个小小的妃子放肆了,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乌龟似的躲到皇帝身后去! “茜妃说的是,先生请起罢!――坐” “谢陛下,娘娘!”抬起头来却朝陈茜笑了笑,那笑容诡诈非常! 陈茜见了不由撇嘴,看起来神仙一样的人物,原来也是一只老狐狸 姬昭微微一笑:“先生,可有要事禀报?” “是!陛下,臣刚刚接到燕地线报――燕王世子遇刺了!” 这个消息实实在在地让姬昭激动了一把,只见他眼睛一亮:“可探查到是何人下的手?” “大公子欧阳于封!……” 现任燕王贪花好色,年轻时更有荒唐名声在外,所以正王妃还没进门,庶长子已经学会喊爹了,然而不幸的是,王妃体质特殊又不得宠,所以嫁过去七八年肚子还是没动静,好容易生下嫡子,庶兄们已经在等待弟弟的漫长岁月中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谊,虽则按照嫡长子继承制封了世子,然而王妃远嫁,没有靠山,正是母弱子幼的情形,若不是大晋皇帝出于某种需要,时常下旨“安抚”王妃及世子,估计早被那帮地头蛇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然而,你有过墙梯,我有张良计,王府这些年暗潮涌动,大晋皇帝站在边上看热闹,看到哪边势大便跑过去踹两脚,维持权力的平衡! 然而,矛盾总会爆发,只要有催化剂就可以了――比如说,今年冬天,燕王病危――官方说法! 在这危急存亡的时刻,欧阳于封终于动手了,趁燕王世子巡视施粥的时候趁乱刺杀于他…… “世子可安?”若世子亡故,燕地权力失衡,朝廷想要掌控于它便难了…… “世子无事,倒是大公子白白失了十几位武艺精绝的死士!” 这样便好了,朝廷坐山观虎斗就好了!姬昭明显放松下来! “陛下!”在静谧的殿中,陈茜的声音显有几分突兀:“如此下去不成,咱们太被动了!” 姬昭闻言向她望去,只见她立在身侧,小小的脑袋低垂着,安静得仿佛没有存在一般…… 她总会让人惊喜的! 姬昭挑挑眉,很显然,兴趣高昂啊:“茜妃有何良策?” 陈茜抬起头,眼睛微眯:“陛下,臣妾乃一妇人,能有几分见识?”眸光一闪,状似无意地扫过前面的老者,恰好与他精光四射的眼睛对上,突然抿嘴,笑若桃李春华:“臣妾只是想一静不如一动,放任自如,总是难于掌控!” “敢问娘娘,何谓一动?” “不是说燕地暗潮涌动么?咱们不如来个投石问路?” 姬昭意动:“所投何石?所问何路?” “所投分崩离析之石,所问个个击破之路!” 陈茜也不用姬昭问了,直接道:“陛下,先生,燕地广袤,兵家所争,更兼有玄铁骑万万之数,看似坚不可摧,却并非没有空子可钻,如今他兄弟阋墙,正是朝廷的大好时机!” 陈茜顿了顿,继续道:“庶长子不是想做王爷吗?估计他那些兄弟都想罢?陛下为何不做做好事成全他们?他们想要王位,给他啊,他们想要封地,也给他们啊!这有什么好愁的!” 卧泉瞪着陈茜,姬昭额头的青筋爆出了几根,拍案而起:“荒唐,我姬氏的江山便是这般挥霍的么? 暴风雪之前夜续4 陈茜一听便知道他误会了,只微微一笑:“陛下息怒,臣妾只说让你分封,又没说分的是大晋的地!” 卧泉与姬昭对视一眼,恍然大悟! 将燕地分割为若干小国,封与众位公子!燕王势力便化整为零,又怎敢与朝廷抗衡? 只是,这样的主意出自一妇人之口? 姬昭到底见识过陈茜的不凡,脸上的震惊稍纵即逝,卧泉却似第一次见到陈茜一般,脸上的探寻和惊讶久久停留! 陈茜微微一笑――这便是她要的效果!既然决定同那个人携手一生,便要有与之携手的资格,姬昭的宠爱和纵容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群臣的拥戴,是姬昭领导班子的认同!她一直在找这样一个机会,今天终于找到了!她怎能不喜? 卧泉所代表的是潜力股的文官集团,他在士人中的影响力极高! 卧泉眸光一闪,脸上恢复了淡然的心情,然而望向陈茜的眼光却是锐利的,陈茜不来由的心里一跳――自己弄巧成拙了?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娘娘见识不凡,胜我男儿多矣!然终究是吾皇妃子,当以藏拙为妙!” 这句话非常不客气,根本就是指责陈茜后宫干政,牝鸡司晨! 陈茜听了并无恼怒,反而“咯咯”地笑了,眼波流转,璀璨光华,先朝正在看热闹的姬昭丢了个白眼,朗声道:“先生所虑何其可笑?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陛下是这天下之主,若陛下连我这小小妇人都掌控不了,想必先生也不会追随!难道先生悔了?”说罢又朝姬昭扔了个白眼! 姬昭收到苦笑――她在别人那里丢掉的面子,她是一定会在自己这里找回来的,如果自己再不识趣……后果实在堪忧。[.超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 姬昭只好上场,接上台词:“先生,所谓唯才是用,唯贤是举,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先生当无忧,茜妃知进退!” 陈茜一愣,怎么这些话听着这么耳熟,随即便恍然――可不就是自己说过的吗?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他便记在心上了!心头不由一暖,脸上的笑愈发明媚! 卧泉明显一怔――原来,这两人已经如此默契了! 当下起身,长施一礼:“龙凤呈祥,大晋之福也!” 姬昭和陈茜面面相觑,继而醒悟 陈茜尤其恼怒――什么龙凤呈祥,合着卧泉在唬他们呢?!当下又羞又怒,偏又找不到一个发泄的地方,只得狠狠地握紧拳头…… 姬昭却很兴奋――话说要找一个与他合得来的臣子实在太难了,这卧泉虽然老了点,酒爱喝多了点,但脸皮跟他一样厚,心肠与他一般黑,看起来是正人君子,整起人来一套一套,果然是皇黑臣墨,天生地设的一双,不由暗暗点头,十分满意,狭长的凤眼一挑,余光瞥见了一张艳若老李的巴掌脸,更加兴奋了――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姬昭承认自己幸灾乐祸了一点,于是装作正经地咳了两声:“先生还是如此风趣!呵呵!” 风趣?! 陈茜气得跳脚,冷冷地哼了两声,低声骂了句:“真是只老狐狸!” 卧泉却似没听到一般,跟姬昭到打起了哈哈:“陛下说笑了!”觉得气氛多少有点尴尬,便转移了话题:“陛下,主意既已拿下,不知陛下打算派谁去燕地?” 姬昭沉吟半晌:“先生觉得李将军之子李卓如何?” 卧泉微惊――看来,陛下这是要动手了,当下也不动声色,躬身道:“臣即刻拟旨!臣告退!” 陈茜望着那片青色背影消失后,转过头,眼里竟是疑问:“昭,你与那老狐狸耍什么阴谋呢? 暴风雪之前夜续5 姬昭笑意越浓,搂着女孩软软的腰肢,“恼怒”道:“茜儿,你可冤枉死为夫了,为夫行事磊落,像是那喜欢耍阴谋诡计的人吗?” 陈茜翻白眼翻得眼睛抽搐――做戚家的提线木偶十来年,隐忍不发,一朝逼宫上位,还敢说自己形式磊落?这人的脸皮当真比牛皮厚了三分! 陈茜笑得妩媚,双手环上男人脖子,眸光离合,媚眼如丝,吐气如兰:“陛下,那李卓好色成性,素无才德,您却将如斯重任交给他,臣妾就知道您没安好心!臣妾可是您最忠诚的同盟,您不会瞒我的,对吧?” 姬昭一听陈茜一口一个陛下,一口一个臣妾,声音温软,极尽“勾。引”之能事,恨不得将这可恶的女人吃了,又恨不能将她搂在怀里好好怜爱一番,心情非常矛盾,于是伸手在女人身上最绕软的地方狠狠地蹂躏一番,方才缓过气来,凑到她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陈茜瞪大了眼,越听越惊奇…… “这……这是不是太缺德了点?” 姬昭却是一本正经,义正词严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最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陈茜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合着自己说过的话倒成了他耍弄阴谋的指导方针了?! 不愧是皇帝的脸皮,姬昭又加了一句:“茜儿说过的每句话,朕都放在心里,永不敢忘!” 陈茜气得都不想气了,颓然闭上眼睛,不想再看这个无耻的男人一眼! 然而,男人是注定无耻无止境的,他见陈茜败下阵来,理所当然地乘胜追击,在陈茜白嫩可口的脖子上咯下属于他的咯印…… 事后,陈茜摸着颈后的伤痕,怒瞪了男人一眼,没想到男人回了她一个暧昧的眼神,更加无耻的加了句:“爱妃媚眼流波,可是在勾、引朕?” 陈茜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真心怀疑这人出师青楼,无耻无双! “咳咳……陛下……大晋……的咳咳……皇帝都向你这样的吗?当真是……”无耻之极! 姬昭笑着接上:“英明神武!大晋皇帝理应如是!爱妃谬赞了!”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般无耻的!陈茜彻底败下阵来! 姬昭见陈茜毫无力气地趴在他怀里,软软地缩成一团,乖巧得跟只猫似的,非常满意,抚摸着她软软的长发,低不可闻道:“茜儿,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茜浑身一震,为何他会问起这个问题?可是她没法回答!若当真回了只怕会当成妖孽烧掉! 这具身体的出身也是一个隐忧…… 他是皇帝,习惯了掌控全局,现在出现了一个例外!自己的出身,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陈茜哀叹――她该怎么办?鸵鸟似的往男人身上拱了拱,陈茜嘀咕道:“好累哦!”仿佛没听到姬昭的话一般! 陈茜以为,天长日久,他终会忘了这个问题。[] 她终究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她只知,她贪恋这个男人的温暖,在这冰冷的皇宫,她所能依靠的,只有这个男人! 姬昭知道,他爱上了这个人,并想知道这个人的一切,他有些失望――难道,他就这般不能让她信任么?难道,在她的心里,他依旧不是她托付终身的良人? 他突然感到疲倦,吻了吻女孩的脸颊,抱起她走入内殿,轻轻地放在床榻之上,轻轻地叹了口气,起身,欲离…… &&&&&&&&&&&&&&&&&&&&&&&&&&&&&&&&&&&&&&&&&&&&&&&&&&&&&&&&&&&&&&&&&&&&&&&&&&&&&&&&&&&&&&&& 今天起晚了。晚更了。很抱歉!呵呵! 离别的笙箫 []姬昭想着――她会不会起身挽留一二?于是顿足,终是没有等到,他望着她沉静的容颜,突然想起,她今日方接受了自己,不能逼得太紧了…… 于是除去靴袜,也上了塌…… “茜儿!” 陈茜闭着眼睛,心里有些喜悦,于是慢慢地靠过去,轻轻地应了声…… 时间过得非常之快,转眼到了临行之宴,夜宴在大德殿举行,主角是大晋的武将们…… 陈茜坐在皇帝身侧,她本不想成为众妃眼中的靶子,可是姬昭冲她贼兮兮地一笑:“茜儿,此刻你已成为众矢之的,若离了朕的保护,恐怕……” 陈茜激灵灵地一抖,将身上的衣袍裹得紧了些,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阵戏谑的笑:“爱妃,怕了?!” 陈茜避开下面可以杀人的目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沉默是金…… 姬昭却站起身来:“朕以此酒为众位卿家践行,祝各位凯旋而归!” 不愧是允王带出来的虎狼将领,连起立都是整齐划一的:“誓不辱命!” “宴起!” 众人开吃! 舞乐起! 灯火煌煌,只听琴音响,却似沙场点兵,急促若风雨,仿佛敌军来袭,众将同仇敌忾! 雄音起――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众人想起来了,那是允王、刚接手西北军的时候,那一年,他才十六岁,对这位空降的统帅,他们眼里毛没长齐的臭小子,他们是非常不服气的!也就是那年秋天,兰州困危,他带领众将驰援,那天晚上,他被不怀好意的将领们灌了酒,醉了的他持剑狂舞,他大声吼道:“众将听着,本王知道你们对我不服,可你们没有不服的资格,不信你们上来,与本王一一比过,若胜了本王这把剑,本王马上滚回洚城,如何?” 众位将领都是血性汉子,哪里受得了,瞪着不知是醉红还是气红的双眼,抡起随身武器就上,然后,一个一个地败下阵来…… 允王站在原地,在众将眼中,那原本单薄的身影如松挺拔,他举剑立誓:“本王发誓,愿与众君同生死!” 众将也高呼:“愿同生死!” 那年秋天,呼邪单于的第一次惨败! 然后,在“冷面阎王”的带领下,西北成为大晋最稳固的屏障,西北军所向披靡! 殿上众人更加兴奋,喝酒喝得眼睛血红,血液愤张,恨不得马上操起家伙,到战场上去杀他娘的! “陛下!”这满面络腮的黑胖子显然是醉了,把临行前夫人告诫他的“在陛下面前,一定要记得收敛你那暴躁性子,记得斯文些!”抛到了九霄云外,嫌酒杯太小,将那大碗里的红烧猪蹄消灭后,也顾不上油腻,哗哗地往里倒了五十年的昆仑觞,双手捧起,嗓门震得天响:“陛下,俺是粗人,也不懂啥子之乎者也,可今儿这群小子唱的俺听得懂!陛下放心,在战场上,哪个兄弟要没了衣裳,俺一定把俺的衣服送给他穿,俺媳妇做的棉袄又厚又软……” 话没说完,处在呆怔状态下的众人哄然大笑,陈茜也差点将口中的食物喷出来――说起来有趣,这位仁兄在西北军中也是一朵奇葩,他大字不识,脾气火爆,然而武艺惊人,素有急智,属于放大版的“李云龙”类型,照允王的说法:如果他不是总触犯军法,以他的战功,现在已经是大将军了,然而此人混到现在,依然是不大不小的偏将…… “茜儿,这就是你给朕的‘惊喜’?!”姬昭戏谑道 陈茜干笑两声:“是啊,是啊!” “袁将军不愧是一员虎将,真性情,朕喜欢,来,朕敬将军!” …… 第二个节目,乃说书!说的是“三十六计” 故事是精彩的,结果是惊喜的,以“美人计”开头,说的是西施的故事,以“空城计”结束,说的是诸葛先生的故事……只是背景,换上了这个时空……人物,成了杜撰! 允王听着这些故事,默默吃酒,细细思量,不时朝坐上两人投去意味深长的眼神…… 姬昭望着下面听得兴趣盎然的将领,心里说不出的震撼――这个女人,到底懂得多少? 警告 第二日,祭庙! 这本是男人的事,然而,非常凑巧,这日正是冬至,冬至祭祖,后宫有份位的妃子也要一同前往,陈茜本想装病,然而姬昭威胁道:“茜儿,不去亦可,只是那月俸……” 为了自己的肚子,陈茜不得已同行! 旌旗蔽天,帝王出行果然非同一般!陈茜望着两边乌压压的人群,听着此起彼伏的“皇帝万岁!”“娘娘千岁”,只觉得脑仁疼得厉害! “茜儿!”作为最受宠的妃子,陈茜得与帝王同撵――其实还是为了安全考虑:“你要站在朕的身侧,便要习惯这些!” 陈茜忍着头疼,抬起头望向那个人――黑色冠冕,神情肃穆,这样的他,让人不得不仰视,陈茜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一张笑得狐狸的脸,不由得偷笑。[] 于是挪过去,在那人的脸上偷了一香:“昭,放松点,反正这辇车够大,没人看见了!”真是,装什么圣人?! 姬昭瞪了她一眼:“今日你最好留在朕的身边,不要随便乱走!”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 陈茜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脸上的笑容也淡去许多:“不会出事吧?” 姬昭却闭上了眼睛……半晌才幽幽道:“他们太安静了!” 是啊,反常即妖! 陈茜本以为,姬昭的“狐狸尾巴”露出来后,太后会有所行动,然而,宫内平静得很,除去那天不痛不痒的交锋,什么事也没发生! 戚贵妃也很奇怪,她是个鲁莽惯了的,然而这几日却在“闻鸾殿”绣花…… 丽妃在养胎,贤妃一贯的低调…… 右相“病”了! “昭!你怀疑右相会……” “茜儿大可放心,现在时机没到,且允王还在洚城,他没有弑君的胆子!” “你是说,允王走后,右相?” 姬昭点头,却又摇头:“他应该会有此等念头,不过他没实力!” 没实力?右相权倾天下,怎会没实力? “除非李将军与他合谋!”姬昭笑得讽刺:“不过,右相可不想让李将军分一杯羹!” 所以,右相只会徐徐图之! “茜儿,他不敢弑君,却敢弑卿!” 是啊,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除了皇帝的庇护,自己毫无根基! 而且,自己所作所为,应该早就触了他的逆鳞了! “茜儿,想杀你的,可不只有右相!”姬昭雪上加霜道! 戚家,李家,欧阳家,甚至是容家,还有更多妃子的母家,他们都不希望自己活罢! 所谓集宠于一身,便是集怨于一身! 她突然明白,他为何坚持将自己带在身边! 陈茜突然感动,抓住他温暖的手,凝视着他幽深的眼,哽咽道:“昭,我……我很感动!我……” 其实也有点喜欢你了呢! 可她最终没说出来,因为,车辇微动,太庙,到了! “茜儿,记得朕说过的话!”他低声嘱咐道,起身下辇…… 游园 祭庙毕,姬昭带着陈茜游览西郊胜景,这太庙建在玉泉山上,松柏苍苍,殿阁森森,本是前朝皇帝的行宫,所以非常有气魄。(.无弹窗广告) “前朝末帝喜好奢华,一任宫室皆美轮美奂,可惜大多都毁于战火,这是唯一留下的一座,当初也毁坏大半,现在的宫殿多为后来所修,已不复当时盛况!”因为陈茜第一次来,姬昭很自觉地作了向导! 陈茜咂舌――就这样的规模,还比不上当初?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复道行空,钩心斗角,简直就是写实版的阿房宫,洚城的皇宫虽然比它大气,但论精巧,论富丽,大晋皇宫根本没法比! 陈茜斜瞥了他一眼,曼声道:“怎么?陛下很羡慕前朝皇帝?” 姬昭一听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朕是想羡慕来着,可朕没那个福气――末帝可有一位极好的父皇!” 陈茜很能理解这位仁兄的心情,他与他爹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对头,感情非常“深厚”,那深厚的感情都浓缩在仇恨里,他爹到死也不肯把家产分给他――据说他爹还打算还打算将他这不肖子处理了好为他的好儿子――太子腾位置,只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爹毕竟老了,智力有所下降,棋差一招,到头来被他最不看重的儿子摆了一道……这事才过去大半年,姬昭那颗仇恨的心还“砰砰”地跳动着呢!如今却要跑到这里安慰他爹那缕受伤的幽魂,他觉得憋屈很自然! 陈茜默然久之,凝望着风雪舞幕,终是化作幽幽叹息:“陛下,都过去了!” 姬昭的手里捏着女孩软软的掌心,看到她眼里闪过的担忧,心底有暖流横过――无论如何,还有一个她,愿意与自己一起承担――江山恩仇!她知自己心中所想,她明自己心中所思,有女一人,君心何所求? 他的唇角高高扬起,语气却郑重非常:“茜儿,朕多么幸运!因为有你!” 仿佛一颗巨石投入一潭池水,浪花荡起涟漪…… “昭,你拥有的太多,我亦不过其中之一罢了!”她在心里哀叹道,却忍不住心里的悸动! “陛……陛下!”陈茜知道,自己的脸肯定比虾子还红上三分,慌忙避开他灼灼的目光:“那个……允王……明天就要走么?” “是!”一贯镇定的茜妃因为自己两句话便慌乱起来,说到底是因为她心里有了自己罢?姬昭的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一扫方才的郁郁之感! “这就走了?!时间真快呢!”陈茜装作随意地与姬昭扯起了闲话:“人世间的际遇当真神奇,当初我一时心软救下了他,却没想到他是鼎鼎大名的允王爷!” “茜儿后悔了?!”姬昭嗤笑出声:“因为救了允王爷一命,害得你无法子富可敌国,没法子‘娶夫生子’了?” 陈茜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你……你怎么知道?你……你一早就监视我!?” 姬昭点头,坦诚道:“从允王口中知道有一个你开始!” 原来,自己一早就被皇帝算计了,自己还傻傻的把气撒在允王头上…… “你……你……混蛋!”陈茜气得牙痒,浑然忘了眼前男人的身份! 要不是他,自己当个小老百姓,喂马、劈材、周游世界,找一处安静的地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哪里用得着在宫里战战兢兢过日子,时不时还得看皇帝的脸色? 陈茜非常生气,然而被骂的男人却一点没气,相反,他很得意――这个小女子,非得逼急了才露出点真性情来! 不过,面上却装得冷若冰霜…… “茜儿,朕若不派人监视与你,又怎会知道朕的未来妃子胆大到想‘娶夫生子’呢?嗯?!”姬昭倒打一耙的本领非常之高…… 经过皇帝“夫君”的提醒,陈茜才记起――自己现在可是有夫之妇,那些出墙的念头是万万不能有的! 不过…… “陛下,那时臣妾不知道要嫁给你嘛!”该撒娇时一定要撒娇,该糊弄时好好糊弄…… 然而,陈茜的温柔攻势对姬昭没用! 欲来 []姬昭搂着女孩软软的腰肢,在她耳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谆谆告诫道:“茜儿,女子立世,讲究的是贞静贤淑,‘娶夫生子’是闺阁女子能说的吗?何况你才多大年纪?嗯?!” 陈茜哑口无言,低下头看云头锦履的缠枝花纹――确实,这具身体在还未成年呢!怎么能有这么不纯洁的想法?! 陈茜低着头,认错态度良好…… 姬昭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嗯?是长大了些!” 陈茜有种“小猪仔养肥了,可以宰了”的感觉…… 正在这时…… “皇兄!”允王神色慌张地闯进来:“出事了!” “随朕来!”走了两步,才意识到陈茜也跟在身后:“茜儿,你在这儿等朕!” 陈茜讶异:你不是让我一直跟着你么? “茜儿,这周围都是朕的人,放心,朕很快回来!” 允王也劝道:“茜皇嫂,皇兄也是为您好!” 陈茜愕然,却也低声应了,站在廊庑里看着二人远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连她也不允知道? 风势越大了,雪下越急了,苍云遮了天幕,能见不盈五尺! 芸儿过来:“娘娘,这里风大,咱们进殿去吧!” 陈茜点头,由芸儿扶进了殿阁,这时她才发现,芸儿的手在颤抖…… “怎么了?”她一向稳重,怎地失态至此? 芸儿却握住了陈茜的手,紧紧地捏了一下,陈茜抬头见五尺之外服侍的宫人,突然明白,不动声色道:“风雪似比来时猛烈了些,你身子一向娇弱,想必是受寒了,本宫记得带了件狐皮披风来,这就赏与你了,你随本宫来!” 说罢莲步轻移,朝内殿走去…… 不一会,外殿的宫人便听到了芸儿惊喜的声音:“奴婢谢娘娘赏赐!” “芸儿,恐怕你还得替本宫跑一趟,本宫听说这里的素膳不错,你到厨间给本宫要一份来!” “是,娘娘!” 帘子掀开,芸儿顶着一身红色出来,风帽已然戴上,宫人们觉得有点奇怪,然而,芸儿是芷茜殿的女官,多日的调教使得她们对这位“二主子”惟命是从,当下也不敢问些什么! 这些宫女的怀疑非常准确,因为披风里裹着的根本不是她们眼里的“二主子”,而是芷茜殿的主人…… 陈茜非常紧张,她低着头退出殿去,手里捏着一支银簪,银簪她认识――那是永安伯夫人的,据说是永安伯给的,所以一直戴在头上,银簪上绑着一条绸带,上面只有三个血红的字――闲云殿! 陈茜知道此行不妙,且很有可能是敌人挖的陷阱,然而,血红――代表的是决绝与生命,在这个世间,关心她的人不多,仅有的温暖,她总想都抓住! 设计 (.无弹窗广告)“你是何人,为何要出去?”姬昭要确保茜妃安全,自然将院落守得死死的,陈茜低头走路,猛不丁被人拦下,大惊失色…… 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侍卫大哥,这是茜妃娘娘身边的芸儿姐姐,茜妃娘娘听说这里的素膳很好,便想尝试一番!” 这位侍卫自然听说过这位深得茜妃宠信的芸儿姑娘,便也不再怀疑,只轻轻嘱咐了句:“芸儿姑娘小心些!” 陈茜微微点头,眼角余光微瞥,却只见那宫女的一片裙角――陈茜有些庆幸 兜兜转转,于人少处拉住一洒扫宫监,打听到了那闲云阁的所在,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气喘嘘嘘地爬上玉泉山顶,方才看到一处废弃多时的宫殿,这处宫殿背靠悬崖绝壁,三面垒砌高墙,中间只有一扇小门,看起来如同监牢般阴森…… 陈茜忍着浑身鸡皮疙瘩,推开了那扇斑驳的小门…… 满面萧索,院子里唯有一棵歪脖子树,陈茜正想喊一声:“有人吗?”却闻到了一股甜香,陈茜如软泥一般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她感到一个滚烫的身躯覆上了她,她清楚地知道,这是个男人,这个男人,不是姬昭的味道,她大惊,努力凝起神智,她看清楚了,这是个长得憨厚的青年男子,她不明白,这样一个男人为何要害她? 那个男子却很兴奋,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绝美的容颜,声音低哑:“我……我是……是这里的侍卫!”他如是解释道:“我……我知道……你……你是这里的宫女!” 陈茜立刻意识到――这个男子不是坏人,他应该是被人设计了! “我……”他吞了一口口水,继续解释道:“刚到……到这里……当当……差!王黑跟我……跟我一道来的,昨儿……大伙吃酒,他笑话我……说……说我家穷,讨不到媳妇!张大哥好心,说……说……要给我介绍一个,要……要我今天到这里等着!” 陈茜闭上眼睛――利用了一个男子最淳朴的欲望,达到了他们毁坏宫妃清白的目的!无论皇帝多么大度,都不会容忍他的妃子被人玷污!这一次,无论姬昭做什么,都不能护住自己了! 让允王惊慌是他们计划的第一步,姬昭对自己用心很深,当时风雪很大,他必然不会让自己与他同行,且估计他主要是去见他的臣子,若是宫妃同往,对他与自己的名声都会有所损伤,尤其是自己,一个弄不好,便会被那些所谓的忠臣良将斥为“妖孽”“祸水”…… 允王说过――茜皇嫂,皇兄也是为您好! 原来如此――陈茜悔不当初,是自己咎由自取,是自己辜负了他,自己对他,终究没做到完全信任! 他明明说过的啊――茜儿,记住朕说过的话! 他明明说过的啊――茜儿,等朕回来! 可是,她就是如此轻易地陷了进去…… 再回头,已是百年身!又怨得了谁,又恨得了谁? 她抬眸,见到那愣了神思的男子――那些人很快便会来了罢?!这个无辜的男子终要做自己的陪葬的! “你……你……真美,你……你是天上的仙女吗?” 这副皮囊,当真是很难有男人不动心啊!陈茜苦笑! “我……会好好待你,他突然举起自己疲软的双手,拉到头顶,发誓到:“我知道……你……你是一个哑巴!可……可我喜欢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哑巴?!原来,那药除了让自己浑身无力,还令自己无法出声,便是自己想辩驳,也是“哑口无言”罢?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男子重复道!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陈茜如是想着,眼睛追随着男子的目光,深深地看进去…… 许了来生 (.无弹窗广告)陈茜从没想过这美人计会用到自己身上…… 然而很有效…… 那男子望着这样的眼睛――水雾般的,委屈的,控诉的,指责的,他下意识地避开了那双眸子,然而终究是贪恋那绝美容颜,片刻又对上了…… 陈茜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男子望着梨花一枝春带雨,完全惊慌失措,原先的欲念都转作怜惜,他放开了制住她的手…… 成功了一半,陈茜暗松了口气! 陈茜的手动了动,示意他看她的手…… 艰难的,她缓缓地移动自己的手指,一笔一划地,在地上画了一个“茜”字…… 男子定定地望着那只移动的手,待她画完,他已面色大变…… 陈茜望着他的脸色,知道她赌赢了,这个男子是识字的! “你……你……茜妃娘娘!” 陈茜闭上眼睛,算是默认…… 当她睁开眼睛,才发现这个男人正在发抖,对上她的盈盈波光,他神情恍惚,浑然不知所在,:“我……我……不……不知道……茜妃娘娘……茜妃娘娘怎么……怎么成了宫女!” 陈茜再次示意他看向自己的手,这次已经是极尽全力了,写了一个字――毒! “您……中毒了!?” 陈茜再次默认…… “那……该……怎么办?”他一下子失了主意,在屋内转着圈圈…… 陈茜艰难地抬起手臂,指着殿门,朝他眨眼――你走!快! 然而! 来不及了!陈茜突然听到一阵喧嚣…… 她的心,却如古井般安静下来…… 陈茜知道,这个计谋要成功一定要有见证,然而这见证不包括姬昭,因为姬昭是知她的,他深知,纵然陈茜没有爱上她,却一定不会背叛他!这种拙劣的伎俩瞒不过他! 陈茜却似乎有了点力气,在地上写了一行字:“将我扔下悬崖!” 无论如何,自己不能死在这个拙劣的计谋之中! 只要自己跳下去,除了害自己的人,再没有人知道自己曾经到过这里,现在自己没有一点力气,只能拜托眼前这个人了! 这个男子会死罢,没有人能救得了他!陈茜望着呆怔了的男子,泪如泉涌…… 殿门被踢开,时间不多了! “快!”陈茜的嗓子嘶哑着,却只能发出一点呜呜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等待着绝望的结局! 那个男子却突然反应过来,他推开窗子,抱起温软的陈茜,定定地望着她,仿佛用尽他全部力量来记住这个人:“李琦山,我的名字叫李琦山,今生,我与你一同死去,来生,你不做妃子,可好?” 寒风呼啸,两人的头发在风中纠结…… 陈茜目光微移,他已登上窗前案几,她已看见万丈高崖…… 她望着这个将要与她同死的男子,心中有酸涩――他确是受了自己的拖累,如今,他这最后的愿望,她应该让他满足!陈茜的泪水流了下来,将手交出去,与那男子的手相握! 她突然想起那句古老的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却不是她想的那只…… 这双手,不同于那个人的细腻温和,布满了老茧! “茜!”他望着相握的手,泪水流了下来,化在风里,他的脸上带着笑,憨厚的黑脸腾起晕红,这一刻,已是他一世的洞房花烛:“此生能遇上你,我已知足了!” 他轻轻地吻着她苍白的唇,在听到殿门撞开的瞬间,紧紧地抱住他来世的妻子,扑下崖去…… ………………………………………………………………………………………………………………………………… 咳咳,对不起了!去旅游了一圈,刚刚回来……更新晚了…… 佳人再难得 “陛下还是不肯用膳啊!”王德全无奈地挥退上膳的人:“叫芸儿来!” 知道那人跳下悬崖后,皇帝一言不发,冷静地将冲进闲云阁的妃子宫人们囚禁起来,第二天按计划送允王出京,回到宣政殿便将自己关了起来…… 如今,已经是第三天了! 姬昭在宣政殿密室,他颓然地坐在那把椅子上,痴痴地望着红衣飒爽的女子:“娘,您走了,她也走了,如今只剩下朕一个!朕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娘,您曾经教过朕,帝王可以有无数个妃子,可以宠爱多个女人,却不能爱上一个女人!娘,您那般聪慧,您什么都懂,为何却爱上了父皇?朕一直不懂,有一天,朕终于忍不住问了她,她告诉朕――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朕对她,算不算是一往而深呢?可是……”姬昭苍白的脸上漾起几分苍凉的笑:“她一直都躲着朕,可是啊,她越是躲,朕越是逼得紧,终于看到希望了啊,她已经留下来陪朕了!然而,她终究是走了,彻彻底底地走了!” 他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是啊,她一直都想走的!呵呵,她还逃宫来着,可她太小看朕了,她都不知道,那次逃跑,朕一直派人跟着她来着!她运气实在不好,竟然跑到朕的天机阁分堂来了……” “可大多时候,她又很聪慧,朕都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她用一只棋盘便将允弟收拾得够呛,她只用三首诗便把欧阳卧泉收伏了,这一次只用一块冰便把右相给气得生病……” “朕知道,她不喜欢这里,可朕还是霸道地将她留了下来,呵呵,她是个心软又善良的女子,朕相信她迟早会接受朕!“ “娘,您说,朕是不是很可笑,明明快得到了,却只能看着她消失在自己面前,就像一场梦一样,梦醒了,便什么也没有了!” “她选择这样离去,朕怎会不知她的心意,她那么聪慧,肯定想到,如果留下,只有两条路,呵呵,她一向看得明白……其一,朕处死两人,如此朕与她的名声同时受损,那些害她的人便得偿所愿。[]其二,朕执意留下她的性命,不过那些害她的人是不会放过她的,到时自然是留言四起,逼得朕不得不将她处死,同样也能让害她的人得偿所愿!她想得明白,又怎会留在人世?” “娘,她中了软筋散,没有武功的人还会哑掉,朕都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办法带着那个意图玷污她的男子跳下崖去的……” “娘,那么高的悬崖,您说,她还会活着吗?朕派了天机阁所有的人去寻都毫无音讯,然而,朕没有见到她的尸骨,朕又怎能甘心?” 姬昭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只觉得满心愤恨,满心绝望,宫中美人如玉,他的心,能装下整个江山,然而,却只能装下一个女人! 可是……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绝美的容颜――这一世,他再遇不到如她那般的女子了罢? 北方有佳人 一顾倾人国 再顾倾人城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再难得! 他的眼泪肆无忌惮地留下来……这一刻,他不是君王,而是失去妻子的男人…… 睹物 “陛下!”王德全见姬昭终于愿意走出密室,赶紧迎上前去 “有消息吗?” 王德全沮丧垂头:“还在搜寻!” 不知道是多少次从王德全口中听到这四个字了,然而每次听到,心里还会颤抖…… 他闭上眼睛:“让他们回来吧,不用了!” “陛下,娘娘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明明已经绝望,却还固守希望,姬昭深知,那么高的悬崖,人掉去活命的机会微乎其微。然而,没有找到她的尸体,他终究不信!她是那么一个慧而近黠的女子,怎会那么容易死去?! 兴许,这又是是她逃离自己的计划呢?他幻想道! “陛下,您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茜妃娘娘见了,她不知有多伤心呢!” 姬昭的眼里闪烁着一样的光芒,满脸期待地盯着王德全:“她是不是逃跑了,向上次一样……朕会找到她的,朕一定会找到她的,哪怕她逃到天边去,朕也一定可以把她找回来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德全望着憔悴了很多的帝王,心里酸涩异常――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名义上是主奴,然而自己比他大一轮,打心眼里将他看作自己的孩子一般,实在不忍看他颓废下去,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微微颔首,哽咽道:“陛……陛下……娘娘她……她会回来的!” 姬昭的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个笑来,然而这笑在放在一张苍白颓靡的脸上,怎么看怎么凄然…… 王德全击掌,一个身量苗条的女子走了进来,他从她手里接过托盘,示意那宫女退下,语气里尽是无奈:“陛下,吃点吧!”说罢揭开暖盅,一股甜香扑面而来…… 姬昭有些恍惚――这味道,怎会如此熟悉……他抬眸望去…… 只有三样东西,一小碗碧粳粥,一杯热饮,一块点心――他一眼便瞧见了那热饮与点心…… 一张讨好卖乖的绝美容颜出现在自己面前…… “好喝吧?!好吃吧?!这可是本妃的独家秘方,一般人吃不到哦!” “这是什么?”他承认味道确实很好,但还是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头――她的主动讨好都是有目的的…… “那个……陛下,如果您想知道的话……”她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可爱得像只小白狐狸:“听说洚城的小年夜很热闹哎!” 又想打出宫的主意,他无奈地抚了抚额头,但是,看到她祈求的目光,想到小年夜的风情,他的嘴角不由得绽开一抹兴味的笑…… “陛下这是答应了!臣妾谢陛下,别忙着否定,虽然你嘴上不说,心里必是同意了的!”她打断他出口欲出的话,很体贴地给他垂肩:“为了报答您,臣妾也不故弄玄虚了。(.好看的小说)(.)这个呢,是热饮,做法很简单,牛软、蜂蜜、肉桂、莲子、百合一同煮开就可以了!这个呢,叫布丁!”记得她说道这个布丁的时候还嘟囔了句――这鬼地方连个冰箱都没有,害得她到了冬天才吃到此种美味――:“特点是鲜、嫩、滑!” …… 他望着案上的东西,舀了一勺热饮――温暖的,清甜的…… 王德全看他终于动了吃食,正想松口气,却听到一声喟叹―― 思人 “这不是她做的!” 那么无奈,又那么笃定…… 确实不是她做的! 她是谁,无需解释,心中明了! “呵呵……她做的可没有这般好……!”他的脸上挂着一丝真切的笑,闭上眼睛低声呢喃:“茜儿,你这做师父的手艺还没徒弟的一半好呢!朕原先是不好意思说你……” 王德全冷汗都快冒出来了,早知道一块点心也能让陛下睹物思人来,他怎会做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 “陛下,吃点粥吧!这两样都是牛乳做的,空腹吃对龙体……”话没说完呢,无意被皇帝冰冷的目光一瞪,只好讪讪干笑着闭了嘴! 王德全苦笑――纵然不是她送的,但只要与她有关的,你都会另眼相看,区别对待…… 说起来,茜妃的贴身宫女芸儿没有护好主子,想保命纯属做梦,可是皇帝对这位芸儿的态度却差点让他把眼睛都瞪出来―― 芸儿不仅没有受到惩罚,反而被送回芷茜殿去,好吃好喝地供养起来…… 这位皇帝对茜妃的心思不是一般的深啊! 若是真的找到尸体……王德全不安地瞥了一眼那个落寞的身影,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没有找到,意味着生死不明,也就是说还有一丝机会! “王德全,这几日,朕的‘爱妃’们有谁来探望朕了?!” 王德全忍不住嘴角冷笑,态度却一如既往恭谨:“回陛下,宫里有位份的妃子都来过!” 姬昭的神情似十分愉悦,眼里却闪过丝丝冷芒:“呵呵,朕的‘爱妃’们可真体贴啊!朕不是那等冷血的,自然得好好奖赏这些为朕分忧的妃子了!” 王德全立时感到不妙,冷汗再次涌出――看来,皇帝大人这是打算动手了…… “传旨下去,年关祈福,宫妃自妃位而下皆升一级!” 如此,丽妃、贤妃、都成了贵妃,与戚容两妃并列! 也就是说,靠近后位的人又增加了两人!而刚升上来的妃子又怎会没有想法?! 王德全打了一个冷战…… 帝宠非福――这便是天家的夫妻! “陛下……茜妃那……” 姬昭一个厉眼斜来:“关茜妃何事?” 王德全乖乖闭上了嘴,额头上亮晶晶的全是冷汗――陛下啊,您这是什么意思?茜妃生死未明,您对前朝后宫也没个一言半语的,这叫下面的如何行事啊?反正,葬礼是绝对不能提的,提出的那个人会死得好看…… 姬昭的眼里寒芒大盛――茜儿,那些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茜儿,朕知道,你还活着…… ¥¥¥¥¥¥¥¥¥¥¥¥¥¥¥¥¥¥¥¥¥¥¥¥¥¥¥¥¥¥¥¥¥¥¥¥¥¥¥¥¥¥¥¥¥¥¥¥¥ 今日两更,欲知茜儿性命如何,请收藏哦…… 疑惑 陈茜确实还活着…… 陈茜觉得浑身都叫嚣着疼痛,然而却发不出声来,身躯颠簸着,想必是在车上,她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身披赭色披风的中年女子坐在身侧,脸上唰着厚厚的脂粉,眼睛里精光四射,见她醒来,老脸笑成一朵菊花,艳丽的妆容挤成一团,陈茜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醒了?!” 陈茜张了张嘴,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声…… “水!”陈茜试图让这声发出,然而终究绝望了,想必那药十分霸道罢,没有解药根本就是徒劳…… 然而那个女人却听懂了,从旁边的几案上取出一杯水给她服下,并主动解释道:“我们是在华清河上找到的姑娘……” 华清河,陈茜是知道的,这条粱渠终年不冻,因为玉泉山上的温泉水是这华清河的正源…… 看来,看来那道悬崖后面便是华清河了…… 不知道那与自己一起跳下来的男子如何了? “姑娘当时是趴在一根横木上的……” 自己运气再好,也不可能一跳便跳在一根救命的横木上,她突然想起来,模模糊糊的:“茜,我不舍得你死!” 原来,那个素昧平生的男子救了自己,那他呢?为何没同自己一起? 陈茜不知道,当那个受伤的男子将她托上横木,已是拼尽全力了…… 那个男子,拼尽性命的相护,她拿什么来偿? 一时之间,她心乱如麻,泪如雨下…… 那女人掏出手绢,为她拭泪“别哭了!你这不是好好的么?先好好养伤……” 陈茜看着这个有些热情的女人,大大的眼里满是疑惑,只见这女人妩媚一笑:“想知道我是谁?” 如此洞察人心?! 陈茜微微点头…… “呵呵,你会知道的,等你把伤养好了我再慢慢告诉你!” 陈洽只好闭上眼睛,觉得眼前情景诡异非常…… 她为何要收留自己?现在要到哪里去?…… 逃离皇宫是她多日的梦想,但是她心里一点都不愉快,甚至充满惶恐…… 那座冰冷的皇宫,禁锢了她的自由,逼着她算计阴谋,然而,那里,有一个人,愿意宠着她,纵着她,那个男人,无论他对别人如何凉薄,对她,终究是真心一片,纵使也有利用,但是,她不否认,她愿意被她利用。(.无弹窗广告)[] 他是大晋最高主宰,他可以拥有无数女人!她遇见了他,第一次相见,她便告诫自己不能动心,怎奈何?情浓何自禁? 无爱故生忧,无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自己恐怖彷徨,寻思离宫之计,是因为自己已经爱上了那个男人罢!? 不知道,他得知自己的死讯会是怎样一番情境? 陈茜想着自己的心事,加之身子虚弱,很快进入了梦乡…… 当她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榻上,陈茜环顾四周,见只是一间普通房间,半旧的石青帷幔,全套清漆家具,榻前几上点着一支白色蜡烛――这应该是一家客栈! 陈茜正想叫人,却听到屋外传来了低低的对话! “……这次咱们可要赚大发了!” 赚大发了?难不成他们是商人?! 水深火热 (.)[]“可不是……”另外一个男人呵呵笑了两声:“这般俊俏的小娘子,哪个男人看了不腿软啊,可惜啊,看得见吃不得……” 陈茜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只听到前头那个男人道:“你就别妄想了,小心三娘要你命,她可交代了,这个小娘子,谁也不能动!” 陈茜终于确定了,这些人真的不是好人! “你说,她会不会听到了?” 停了一会,另外一个男人才道:“不会,如果听到了她早都闹将起来了,何况,三娘给她的茶水里放了迷、药,哪里就那么容易醒来……” “说的也是!不知道三娘打算怎么处置这小娘子?” “嘿嘿,怎么处置还用着说吗?当然是送回楼里好好调教了……” 楼里?好好调教? 陈茜只听到两声闷雷在头顶炸起,她就是再不知事,也知道所谓“楼里”和“调教”是什么意思…… “李大,李二,你们在歪唧什么?”一个熟悉的女生传来…… “见过三娘!” “别乱嚼舌根,否则别怪三娘我不讲情面!” “是是是!我们再也不敢了,请三娘恕罪!” 陈茜浑身发抖,强忍着恐惧将自己裹进了被子之中…… 门推开,关上,脚步声近了,陈茜闻到了浓郁的胭脂香味…… 良久……她全身紧绷成一根拉长了的弹簧…… “嗤”她突然笑了:“睁眼吧!我知道你醒了!” 陈茜立刻知道,这是个精明人,很少有人能瞒住她,于是她睁开了眼睛――还是那个女人,浓妆艳抹的她一身红衣,晦暗的灯影下她犹如鬼魅,深红色蔻丹的手指如毒蛇的信子一般游过陈茜的脸,引起了她一波又一波的冷战和疙瘩…… “你听到了?”她问:“你什么都知道了?” “听到了也没什么不好?倒省去了我许多功夫!”她的声音轻柔,听上去像丝绒刷过心头一般,男人听了,十个有九个都会按捺不住,可在这种时候,陈茜觉得这声音渗人得很…… “你想怎样?”陈茜的嘴巴张了张,却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不过,你也不必紧张,像你这么好的货色,三娘我是不会亏待的!”说罢立起身来,居高临下道:“若是想起什么逃跑的念头,呵呵,那就别怪三娘了!好自为之吧!好好休息,明儿还得赶路呢!” 临出门之际,她突然转过身来:“不过,知晓了一切,却不哭不闹,也算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应当知道怎样做才是最好的!” 砰地一声,房门已然关上,陈茜惊惧不已…… 三娘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要简单就不会让两个大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这三娘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哑巴,陈茜非常清楚,三娘是想把自己培养成青楼花魁,可是,所谓花魁,不仅仅是脸蛋长得好看,最重要的是技艺超群,她现在无法出声,利用价值便会大打折扣,如果被发现,下一刻便会被拉到那种地方任人践踏…… 她的倾城之貌,在这一刻,成了她最大的危机! 与虎谋皮 [.超多好看小说]逃跑是不可能的,监视自己的人绝对不止两个,想要成功逃离纯属做梦…… 而且,自己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折腾…… 今晚三娘已经把事情揭开了,意思很明白――拿出你的态度来! 可自己口不能言,如何表明态度?! 陈茜强自起身,挪到隔间的小几上,上面有简单的笔砚,若客人起意写写家书什么的也较方便…… 陈茜叹了口气,忍着剧烈的头痛,一字一字写得异常艰难…… 第二天早上,待三娘推门进来后只见陈茜枕着胳臂睡在几案上,地上散落着几张纸笺,她随手捡起一张,只见是一副美人图,她不由得撇了撇嘴――这画工,也太不堪了些! 然而经不住好奇,她又捡起几张,一张一张看过,原先的鄙夷都变成了不可置信…… 她是聪明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东西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姑娘!醒醒!” 陈茜睁开眼睛,见是三娘,也不觉惊讶,对其浅浅一笑…… 美人笑倾城,三娘不由得一阵恍惚,随即便得意――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错……想到这万里挑一的美人儿从此便是她的了,心里更是得意…… 陈茜趁着这位做美梦的空档,刷刷几笔谢了几行字,然后将字头倒转过来,敲了敲几案…… 说实在话,陈茜练了小半年毛笔字还是有点长进的,现在的字一看就知道是五岁孩童写的――原本是三岁…… 如果说上面的字打击了三娘的自信,而上面的内容就让她重拾了野心! 第一,陈茜说她能让她的青楼成为最顶尖的青楼! 第二,陈茜承诺,时间为三个月! 第三,青楼第一阶段计划――扬名! 天下最顶尖的青楼,这是三娘最大的愿望! 只详列了第一阶段的计划,也就是告诉三娘――她有这个能力! “你有什么条件?”三娘是个精明的人,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与她谈判! 陈茜握笔――很简单,你我合作!分成我二你八! “你不想做花魁?” “但我会培养花魁!” 也就在这时,她才意识到,陈茜一直都在用笔与她交谈:“你是哑巴!” 陈茜微微颔首,写到:“我中毒了!” 一个绝美的姑娘,中毒,飘零河上,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是这样,这个女人,很可能会给她带来祸端……想到此处,三娘脸色变幻莫辨…… 陈茜心里咯噔了一下,毕竟在宫里生活了半年,警觉心本就比常人高些,她眼睛一眯,立刻意识到――这个三娘对自己动了杀心…… 陈茜知道,如果示弱,自己必将性命不保…… “你若杀我,他日你必死!”陈茜也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找到她,但此刻,那个人,成了她心中的支柱! “你威胁我?!”三娘怒道…… 陈茜依旧一片云淡风轻的摸样,提笔缓缓写到:“我说的是实话!”然后微笑着抬头,毫无畏惧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她那轻轻浅浅的笑容,那清清澈澈的眸子,身上的从容淡定,她仰望着三娘,三娘却觉得自己低若尘埃……她身上饰物皆无,披着一件灰鼠皮衬里披风,暗淡的颜色并没有减少她一分荣光,脸色虽然苍白,却不会给人娇弱之感,她坐在那里,仿佛一朵白玉兰花,虽然是冬季,却似乎见到了三月阳光的温暖…… “三娘,其实我逃不了,若你不放心,大可多派些人守着我,只要过了这三个月,若我做不到,你再杀我不迟!三娘是个聪明人,若你现在杀了我,你什么也得不到!” 三娘面色微缓…… 但她的身世? “至于我是什么人,我为何会沦落至此,三娘,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有时候,糊涂人才会活的长久!”陈茜写到! 合作 [.超多好看小说]三娘确实很精明,念头闪过,她已做了决定:“好,我们合作!但你不能用你的真名,从此你叫芷” 陈茜提着的一颗心才缓缓放下,她自是知道,三娘不是不想杀她,但是三娘更想从自己这里得到自己许诺的利益……她故弄玄虚,只是暂时拖住了她而已,如果三娘发现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她必定会杀了自己灭口! 陈茜点头,算是同意了三娘的建议,反正改个名而已,又不会要她的命,于是续写到:“三娘,你会把我带到哪里去?” “红袖坊!” 红袖坊,也是洚城有名的妓馆,然而比起倚翠楼、红霞阁、芸香院等一流妓馆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好,我会让你红袖坊成为洚城最好的青楼!” “我昏迷了多久?” “半个月!” 半个月?陈茜愕然,怪不得等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了…… 陈茜微微颔首? “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离城!” 离城,远离洚城百里…… “三娘来离城所谓何事?” 三娘咯咯笑了:“姑娘,三娘是做什么的?来离城自然是采买姑娘了!” 今岁大雪,饿死冻死之人不计其数,卖儿卖女人家无可计数,这时候采买姑娘自然贱卖贱卖,三娘好算计! “昨天你说,今天要赶路,我们可是要回到洚城去?” “是的!”说罢,她击掌,一个身穿豆绿色小袄的丫头端着托盘进来…… “她叫绿萼,以后由她服侍你!” 绿萼上前,蹲身行礼:“见过姑娘!” 陈茜点头,朝绿萼看去,只见她十二三岁的样子,唇红齿白,杏眼桃腮,举止风流,长大后定是个难得的佳人! 陈茜微笑颔首,算是与她打了招呼,在绿萼的服侍下喝了一碗碧粳粥,一小蝶鸽蛋,便放下了筷子,放下筷子不到一息,她便觉浑身无力,抬眼去看三娘,只听那三娘道:“绿萼,好好服侍芷姑娘!” 陈茜早有所觉,也不觉怒怨愤恨,于是认命地闭上眼睛,软软地伏在绿萼身上…… 两天后,三娘一行人回到了洚城…… 红袖楼有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其中以中楼最为奢华靡丽,楼里的姑娘却只有十人,年龄都只有十五岁,这些女子还都是处子,她们将会在十天后举行的“梅花会”上被开苞,开始正式接待客人! 陈茜坐在软榻上,她看着这些娇艳的美人,想着他们与自己同龄,在现代还只是一初中毕业生,却被拉进这样的地方,逼迫着做那等肮脏之事! “先别同情她们,你先顾好你自己吧!”三娘冷笑道! 陈茜无奈苦笑,是啊,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有那么多同情心去可怜别人? 陈茜点点头,绿萼上前,将一叠纸卷交予她们:“芷姑娘说了,十日后,你们将以群舞现人,这是舞谱,你们照着上面排练!” “是,芷姑娘!”前头一个上前接过纸卷,恭敬地退下去…… 圈套 (.好看的小说)十日后的夜晚,红袖坊装点一新,衣香鬓影,阵阵笙箫里暗香隐隐,红锦地衣上佳人倾城…… 帷幕拉开,却如碧水而来,十佳人手执绿梅,款款而出,这是多么大胆的妆扮啊,翡翠绣锦金丝串珠缀做文胸,腰肢裸露,下着绿纹渐浅挑线长裙,行走间环佩叮当,弱柳扶风大致如是,舞姿仿若孔雀漫步闲庭,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带着诱惑,偏偏又优雅得紧,让人觉得这是一群不谙世事的九天仙女,下了凡尘,不羁得让人艳羡! …… 除了孔雀舞,梅花会上,陈茜推出了真人版的《白蛇传》话剧,这种艺术表现形式在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但并不妨碍它的受欢迎程度,因为采用的又是“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的形式,每晚仅推出一段,所以,“话剧迷”出现了…… 冬去春来,红袖坊已不仅仅是一家青楼,吸引的也不仅仅是些寻花探柳之辈,文人雅士,达官贵人也成了红袖坊的常客,当然,这是后话! …… 燕王封地因处北边,自是比洚城冷了许多,李卓坐在马车里,虽然裹着厚厚的棉被,捧着手炉,但还是冷得直哆嗦! “这鬼天气!”他不由低咒一声,也不知那皇帝怎么想的,眼瞅着快过年了,还把他派到这鸟不拉屎的地界来,他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父亲还对他暴吼,说什么不听他的安排,如今这都是自找的! 他由得撇撇嘴,听了父亲的安排又如何?他可打听得清清楚楚,西胡犯边,允王挥军驰援,若自己跟了允王过去,一个弄不好,自己的命就交代在那了! 虽然这个差事苦了些,但至少性命是无虞的! 他敲了敲车壁:“现在到哪了?” “回主子,还有三十里就到蓟城了,如今天色已晚,恐怕得委屈主子在前面的客栈住一宿了!” 一路行来,他是受够了这小地方客栈的气,阴湿狭窄不说,那饭菜与洚城的馆子更是没法比,且大多是馒头面条什么的,连点油水都不见,想到又要去住客栈,他就一百个一千个不愿,但这里冰天雪地的,前不着村,后不巴店的,他除了咬牙忍受外毫无对策…… “那快点,爷爷我饿死了!”带来的干粮早十几天前就消灭光了,如今自己与随行人员的食物只得靠沿路客栈馆驿供给! “是是是!”但这北地的雪得大,车辕马足深陷,又能走得多块? 李卓脾气本就暴躁,一路上骂骂咧咧…… 因为皇帝将这差事看得重,所以所带的兵丁随行及仪仗人员多达两百余人,领头的武将听李卓骂得着实粗俗,忍不住劝了几句,谁想李卓却是个混的,掀起帘子,也顾不上冷不冷了,操起乌铁鞭子便往那领头身上抽去,欲将那领头从马上打将下来…… 桃花劫1 [.超多好看小说][]谁知前头的马突然一个趔趄,却是前腿陷进了一个深坑里,等那马立起身来。(.好看的小说)李卓与那车夫早已摔到了地上,可他运气着实不错,竟然仆倒在车夫身上,不过身上的疼痛却是不能忽视的…… “你个狗奴才,连个车都赶不好,养着你还有什么用?”李卓起身,龇牙咧嘴大骂,长长的蛇鞭呼呼地往那车夫身上招呼…… 随行官员见那车夫被打得在地上翻滚,雪白的地上尽是血印,恐那小霸王犯了人命,连忙招呼力气大的侍卫将他制住,并劝道:“小将军,这天眼看就黑了,您犯不着为这奴才误了饭时!” 李卓肚子本就饿极,听到“饭”字,立刻停了叫嚣,只催促道:“快,扶我上车,贼娘的!”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服侍他上了马车,一行人得得向前行去…… 待马蹄声去得远了,倒在地上的车夫睁开了眼睛,他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确定没人后方打了一声呼哨! 一辆青碧油车从山坳边驶来,待行到车夫跟前后,车帘打开,露出一张绝色倾城的脸…… “文堂主!好久不见了啊……”声音清越,胜过空谷啼鸢! “准备地怎样了?”此刻,他已不是卑微的车夫,他的声音冷漠得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 但这女子显然不怕他,只听她咯咯地笑着,葱管般的嫩手指着这文堂主:“文堂主,对着我这张倾城倾国的脸,你怎么还是这般冷呢?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文堂主心头冷哼,苗疆“千面玉娘”,易容术登峰造极,平生狂傲不驯,最恨中原的礼教规矩,家中养有五位男夫,当年她那刚被掳回的第五位丈夫设计逃跑,不幸被人卖进小馆里去,阁主顺手救了那第五房丈夫,玉娘感激不已,欠了阁主天大的人情,要不然如何能将她从千里之外的温柔乡请来…… 文堂主对人本就冷漠,对玉娘一系列离经叛道的行为很是看不惯,所以对她从没什么好脸色…… 他冷哼一声,目光不屑地扫过眼前的绝色容颜:“少废话,到底准备得怎样了?” 玉娘用手撑起脑袋,眉头皱得异常风情,声音娇软得像三月桃花春水:“当然准备好了!哎……只是文郎啊,你说他们两个,一个俊逸无双,一个文采风流,我选哪个好呢?” 文堂主被她那声“文郎”喊得鸡皮疙瘩直冒,牙齿似乎都带了丝冷气,拳头握了几握才平静下来:“照主子的吩咐就是!” “他是你家主子,却不是我的!” “你……?!” 玉娘每次见面都喜欢逗逗这个冰山样的男人,见到他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得意地笑了,于是袖子一挥,似乎要将他脸上涨红的颜色拂去一般:“好了,不跟你玩了,东西拿来!” 文堂主深感自尊受了伤害,却不想再与这女人纠结,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碧玉小瓶,玉娘抜开塞子一闻,啧啧赞道:“摁,不错,是这个味儿,看在这小东西的面上,我就勉为其难红杏一回……哈哈……”笑声落处,人已去得远了…… 桃花劫2 这家客栈毫不起眼,甚至很寒酸,客栈大堂却热闹得紧…… 李卓注定是走到哪里都不会消停的,此刻他正对着一盘白切羊肉挑挑拣拣,一边挑一边骂骂咧咧:“这是人吃的吗?恩?!恐怕洚城的乞丐都吃得比这好?端下去,重做!” 客栈老板是个精瘦老头,他一看这些人的阵仗,就知道他们来头不小,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见这公子发怒,忙不迭地认错:“对不住,真是对不住,公子,现下大雪封山,食材是有钱也不好买啊,就这羊肉,已经是本店最好的了!” 李卓却是个不讲理的,本来就心头郁闷的他一听这小老头子絮叨,登时大怒,大手将桌子一拍,双手一掀,杯盘狼藉间,汤水在黝黑的地板上流淌着,他正要给这老头一顿藤条…… 突然…… 夜空云徘徊,柳梢月初上!这是一个美得不似凡间的女子,白色斗篷衬出她的芙蓉玉色,精致的面容无需胭脂妆点,眉弯如新月,眸光璀光华!鼻胆高悬,樱桃小口点缀! 仿佛雪化了,清溪浅浅蜿蜒,顺势一路缤纷,正是桃花开了! 世上有这么美丽的人吗?李卓狠狠地吞了口口水,只觉得眼前的人美得灼人眼球,心儿砰砰直跳,眼睛却一舜不转地盯着眼前的人! “大胆!你这狂徒,闭上你的狗眼!”那女人身后站着十来位侍者,指着李卓鼻子的是搀扶着是一位红衣侍女! 李卓当然不会闭上他的狗眼,他恨不能把眼珠子贴上这女人身上,目光灼热得似乎要将女人的衣袍烧掉! 那女人却一点不气,非但不气,反而冲李卓嫣然一笑…… 欲将长城推倒,只为佳人一笑…… 李卓的骨头都酥了…… “公子!”她的声音真好听,李卓如是想着,就好像琴声一般清越,只见她墨玉眼微转,好看的眉毛稍稍纠结:“小女子已经赶了一天的路,这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不知可行个方便,让你的人稍微挤挤,为小女子腾出点地方来?” 美人差遣,李卓哪有不从的,只听他大手朝那些兵士一挥:“今夜你们就在这里打个地铺吧,为这小娘子……哦不……姑娘腾出房间来!” 那女人羞红着脸,为难地瞥了那些兵丁一眼:“公子……这……我……小女子怎么好意思?” “小娘……不……姑娘,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们都是男人,如果这点苦都吃不得的话,以后就别想跟爷混了!” “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带着那些侍女进店来,李卓连忙跑过去,没想到踩到了一块肥腻的羊肉,顿时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来正想给那店家一个巴掌,伸手却看见那女子关切的目光,顿时想起自己要想把他现在正想勾搭美人,而美人往往又喜欢善良的公子!于是将手生生落下,仿佛是拂去空中什么东西一样,深深地吸了口气,语气变得温和无比:“店家,麻烦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去做几个干净些的小菜!” 那店家刚从美色的震撼中醒来,又被李卓这做作的温润公子做派震撼到了,像见鬼一样瞪着李卓…… “老伯,照这位公子的吩咐去做,我们已经饿了一天了!” 听到那女子的声音,店家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收拾了地上的残局,李卓是个热心的,忙前忙后地招呼这位女子,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一干随行看得直摇头――恐怕这位早就把来燕地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了罢?! 桃花劫3 雪夜月朦胧,李卓呆呆地望着倚在栏杆上的绝美容颜,心里跟猫抓一样难受,很想像若干回那样直接将这女子抢楼在怀里怜爱一番,可又怕吓着了美人,心里非常矛盾…… 他狠狠地眼了口口水,压下了浑身叫嚣的欲望,端着一张温润公子的面容,走到女子身侧…… 他的脚步虽然刻意放低了,但那女子还是很快发现了他,转过头来,朝她勾了勾唇角。 “公子,这么晚了,怎地还没就寝?” 李卓终日流连花丛,自认对女儿心事摸得很清楚!此刻见这女子一脸哀愁,心头暗喜! 他情绪低落下来:“姑娘可不是一样睡不着么?” 只听女子的声音幽幽传来:“观公子行止,大气轩昂,颇有大家之风,若小女子猜得不错,公子应为贵胄之子!何曾知晓我等无奈?” 没想到这小女子还蛮有眼力的嘛!李卓暗暗点头,安全起见,他们一路上都隐瞒者钦差的身份! 脸上却露出与有荣焉的样子:“姑娘此言差矣!自来侯门是非多,姑娘又怎知我没有无奈!” 只听那女子“嗤”地一声笑了:“公子说的是!倒是小女浅薄了!”说罢情愁笼上,叹了一声:“哎――” 这声哎,哎得异常风情,娇软柔腻,如同蜜线在李卓眼前划过…… 一时间,李卓柔情万缕…… “先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李卓暗想道――反正你会主动跟我说的:“小生得与姑娘相遇,也算有缘,只是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小女唤玉娘!”那女子娇羞道。 “美人如玉,果然好名字!”毕竟骨子是一纨绔,就算装正人君子也装不长久! 玉娘笑得更加妩媚:“谢公子夸奖……不知如何称呼公子?” “在下李卓!”因为李卓这名字非常普通,所以他也不担心泄了行藏! “李公子好!” “玉姑娘好!” 然后两人从今夜的月亮真圆啊一直谈到不知我要嫁(娶)了谁…… “哎,不瞒姑娘,在下一直想找一个可心人做我的妻子,怎奈父母逼迫,不得不同意了这门亲事,听说那女子泼辣粗俗,容貌有缺,可到底是父母之命……”其实他见过他的未婚妻子,端婉贤淑,容貌虽然不如眼前这位,但胜在气质超然,在他的心中是如同牡丹一般的所在,但此刻为勾、引美人,只好昧着良心说瞎话了…… 只是,孤男寡女深夜同处本也不该,妄言婚姻更是轻佻。若李卓是个聪明的,他就应该看出中间的不妥来,可他横行无忌太久了,本身又无学无术,哪里懂得这世间所谓的规矩礼教?! 而玉娘就是利用了他这一点…… “公子,有价宝易求,有情人难觅!公子应当慎重才是!”说罢眼睛往李卓身上一瞟,娇羞无限…… 李卓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人揉到怀里去…… 他微微一笑,露出一丝伤怀来:“我已有妻子,哪个姑娘还会跟我,没名没分不说……” 玉娘瞟了他一眼,低首呢喃道:“只需两人真心相守,没有名分又如何?” 李卓听了乐不可支,正想表白,却听到那女子长叹了一声:“若是早些见到公子……”泪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掩面而去…… 李卓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若是早些见到公子……”?他突然感到不妙,追上前去…… 桃花劫4 (.无弹窗广告)[.超多好看小说]“玉姑娘!”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就要隐入门内,李卓赶紧唤道…… 只见玉娘回过头来朝他凄婉一笑,决绝而义无反顾地踏进房内…… “公子,请留步!”红衣侍女拦在了他面前:“你想害死我家姑娘不成?” 李卓只觉不可思议:“害死你家姑娘?!这话……”从何说起啊? “正是!”红衣侍女急急打断他:“我家姑娘已有婚约,你再纠缠姑娘,岂非是毁人名节!” 已有婚约?!李卓是不会把名节不名节的东西放在眼里的,在他看来,他看上的东西就应该是他的,谁也别想夺走,此刻听到这女子竟敢与人有了婚约,气得他想一脚踹进去将那贱女人痛打一顿,但想到那倾城倾国的貌,万千的怒火都被他生生地压了下去,但声音里的那份压抑还是让人听了不舒服…… “你家……姑娘与谁有了婚约?!嗯?!”他哑声道 红衣侍女看到他涨红着脸,眼睛赤红的样子,吓得倒退了几步:“我……我家姑娘跟谁有了婚约,与……与公子有……有何相干?!” 李卓逼近一步,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说!是谁!?” “是……是……丽妃娘娘……娘娘的舅舅!” “胡说,丽妃娘娘的舅舅远在洚城……?!你是说丽妃娘娘的亲舅舅?” 丽妃的舅舅有很多,嫡亲的舅舅是远在洚城的宁远侯府,但亲身舅舅却只有一个,就是丽妃生母的亲哥哥!李卓虽然比较浑,但他父亲害怕他把这趟差事办砸了连累家族,少不得棍棒加蜜枣地逼着他将燕王府的关系理清…… 想来丽妃的生母都是坐三望四的人了,她的亲哥哥能年轻到哪里去?但李卓却还记得,燕王府是不能得罪的,丽妃也不能得罪,这勾、引美人的事恐怕还得从长计议…… 李卓深深地望了那扇紧闭的门窗一眼,心里恨得把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看到那红衣侍女满脸疑惑地望着他,顿时一阵心烦:“还杵在这里做甚?滚!” 本想第二天早起启程的,没想到突然下起了暴风雪,不得已只好在客栈再盘桓些日子了,李卓想与美人套套近乎,虽然摸不得吃不得,看看解解渴总成吧?于是趁着众人都到楼下吃酒去了,自己偷偷往玉娘房间走去…… 却听到里面正在几个人正在说话,声音哀哀切切地,李卓正纳闷――谁忍心惹得这般美貌的女子伤心?他若查出来,一定要将那人狠狠揍一顿…… 却听那红衣侍女道:“小姐,别伤心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况且小姐若进了府,您是正正经经聘进去的良妾,也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什么没法子?”玉娘哭得肝肠寸断:“谁不知道商人逐利,哥哥这是把我卖了好换得北地茶马生意的资格呢!他是想巴结上燕王府,可惜啊……呵呵,热脸贴上了冷屁股,这不,看到一只开了缝的鸡蛋,就巴巴地贴上去!可哥哥也不想想,那府里有那么凶悍的主母,哪里有我说话的地儿?” “小姐,不会的,您长得这般美貌,姑爷肯定……” “哼,便是长得美貌才死得快呢!” “不……不……小姐不会的,您一定会吉人天相的!要不……您再求求老爷,他毕竟是您的哥哥啊!” “不过这样也好!”玉娘的话不无嘲弄:“如今我也算帮了哥哥一把,想来嫂嫂也不会骂我是吃闲饭的了!” 红衣女子再也忍耐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小……小姐,要不我们请李公子帮忙吧?奴婢看他也是一个好人,而且,他对小姐……“ “胡说什么?!”虽然是骂人的语气,但掩饰不住语气里的娇羞,李卓心中大喜! 玉娘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是啊,他很好,可……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他怎么可能帮我……” “玉姑娘又怎知我不会帮你?”房门被推开,李卓雪衣狐裘,笑容满面地踏进房间…… …………………………好久未求收了哦,小穿厚颜乞求了………………………………………………………………… 桃花劫5 第三天,暴风雪终于过去了,众人开始收拾行囊,催马往蓟城奔去,到了城门口,一对情人执手相看泪眼,当真是难舍难分,随行官员实在看不过眼,上前催促好几次,李卓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待看到这行人去得远了,玉娘冷冷地“哼”了一声,猛地摔下帘子,扭头却看到红衣侍女一脸不悦地看着她,她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意识到方才自己戏演得过头了些――当然,她不否认,她有一点故意! “五儿!”玉娘讨好地拉着那红衣侍女,哦,不,女装男子,活脱脱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样:“别气了,好不好?!” 五儿根本就不会给她什么好颜色:“我说了,别叫我五儿,恶心!” 玉娘眨巴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恨不得泪水像春雨一般落下来:“可是我都叫了五年了,都已经习惯了,五儿,你说该怎么办!” 五儿顿时跳了起来,一步留神撞到车顶,疼得他龇牙咧嘴,怒道:“你……?!” 玉娘看到她最小的夫君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早就软成了一滩水,一把将他拽过来搂在怀里――这个“五儿”根本毫无武功基础,就算跟着他那一流武林高手的“妻子”混了五年,奈何天分不高,玉娘又舍不得她的小丈夫吃苦,到如今还只是会一些花拳绣腿,哪里是她的对手?越是挣扎,身体离她越近,脸上腾起两朵可疑的红云。[.超多好看小说]玉娘看着他这副让她血液愤张的情景,是调动了全身的力气才可知住了自己化身为兽的欲望…… “五儿,别气了!你看看,干嘛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我不过是与她演戏而已,怎么就吃醋了呢?”说起吃醋,玉娘的眉头皱了几皱,要说这夫君太多也是一个麻烦,整天在你跟前晃悠,甜言蜜语一筐接着一筐,她也实在是招架不住了才带着小五从家里逃了出来…… 五儿也想到了这一层,一想到自己堂堂男儿,竟然要跟四个男人分享一个妻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谁吃醋了!我吃酒吃饭就是不会吃你的醋!” 玉娘见她家小夫君确实气得恨了,赶紧投降:“好了好了,五儿,你说不吃醋就是不吃醋!” “哼!” 玉娘却是知道这是他松动了的意思,连忙顺杆子上爬,在车上把她家夫君的豆腐都吃了一遍,最后抚摸着自己肿胀的唇,色色地笑了:“夫君竟敢咬我,看来是好久没有惩罚夫君,连为夫之道都忘了!”说罢使劲地拍了拍车壁:“云叔,给我找间最好的客栈!”然后朝面色微变的小丈夫抛了个媚眼:“看来夫君得好好补补了!明儿好好修养一天”说罢暧昧地舔了舔嘴唇,活像吞了一头肥羊一般…… 云叔显然很同情这位五儿,知道今夜五儿铁定是要倒霉的,也知道他家女主子的性子,越是劝,他那男主子的下场越是悲惨,刚刚她不是说了吗?――好好修养一天,如果他劝了,那就不止修养一天了……只好另辟奇径:“主子,您不是说回云家商会的吗?” 玉娘眸光一闪,似笑非笑地瞥了她家小夫君一眼:“五儿,云叔心肠真好!”然后大声道:“云叔,这件事你去办也是一样的,派人送信到那老狗府上去,说让他们明天酉正过来接新娘!” …… 圣旨驾到 “……四维乃张,礼仪有存。[]孝悌之义,国之本也!观燕王子弟数十,嫡嗣将代立,余亦王叔骨肉,然尺寸之地皆无,孝悌之意不宣,朕心难安。遂立王叔嫡长子承燕王之爵,燕地八州为封,余者封郡王,分余者州郡为封……钦此!” 好不容易听完,燕王世子强忍着将要爆发的怒气:“臣欧阳于纯代父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罢从李卓手上接过圣旨! 跟在身后的庶子们却满脸喜悦,头也磕得异常真诚!郡王位啊,原本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荣誉,他们如何能不高兴…… 欧阳于纯十岁从军,深谙兵法谋略,他如何不明白皇帝的意思――这封诏书,明着是施恩,其实是削权!真是好算计啊!他感叹道,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张粉妆玉琢的脸来,那时父亲带着他上京朝贺,接风宴上他文采风流,侃侃而谈,风头无两,而那个孩子低着头,与弟弟缩在阴影里,卑微、怯懦成了他对那个孩子的第一印象!他还记得,当知道那个孩子成为戚家傀儡的时候,他是如何的喜形于色,当听到那个孩子被推上上至尊宝座的时候,他大宴宾客,以为他的机会终于来了!现在,只是一张圣旨,轻薄而贵重的圣旨,已将那个孩子的野心赤果果地呈现在他面前…… 他早已不是那个孩子,应该说,他一直都不是孩子!他的卑微,他的怯懦,从来都只是手段! 他本是君王! 当自己知道,已经失了先机! 这个事实让欧阳于纯愤懑难当! “恭喜世子爷,恭喜众位公子!”李卓笑得丝毫无害,这封圣旨的高明之处,他的父亲早已跟他讲明! “多谢李公子了!”至少,他还不想让外人看到他燕王府的笑话,脸上虽笑得勉强,但从容的气度是无可挑剔的:“今晚本世子在王府设宴为众位接风!请!” 李卓似笑非笑:“那我晚上再过来。(.)听说蓟城的烟霞楼有很多美人,本公子先到那里修养会子!呵呵!” 欧阳于纯的笑容看不出一丝嘲讽:“李公子请便!” …… 燕王作为大晋唯一掌握兵权的藩王,享有开府建制的特权,思政殿正讨论得热闹,见世子与众位公子踏进殿来,众幕僚赶紧上前迎接! “殿下,圣旨上怎么说?” 世子一脸沉郁:“你们自己看吧!”扔下圣旨后便走向主位,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燕王府典正辅佐这位主子已有二十年了,看着这位主子从懵懂少年成长为燕地最为睿智的主宰,已经年近五旬了!见世子的脸色,他已经感到不妙了,待看到那封圣旨,脸上顿时一派灰白! “这……这……殿下,大事不妙啊!” 欧阳于纯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神游九天,最小的公子却跳了出来,指着典正的鼻子:“你少胡说!皇上皇恩好大,哪有什么不妙,我看你分明就是藐视本郡王!”圣旨一颁下,他就以郡王自居了:“我说王兄,您还是跟各位大人好好商量一下,拟个章程出来,看那地该怎么分!” 典正大怒:“小公子,你……这是皇帝的诡计,难道您看不出来吗?” “我看八王弟看得很清楚,典正大人竟敢对皇上不敬,难道你是想撺掇殿下造反吗?” “你……?!”典正的眼睛都要喷火了…… 欧阳于纯睁开眼睛,神如寒潭的眼睛扫过在座众人,最后在二人脸上逡巡了一会:“你们都和大王兄与小八一样的想法么?你们都想着这个郡王位是不是?” 沉默…… 欧阳于纯望着蠢蠢欲动的庶兄庶弟们,再看着茫然四顾的幕僚,深深的无奈攀上心头:“你们都下去吧,我想静一静!”是他疏忽了,放松了对洚城的警惕,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经营这一亩三分的燕地…… …… 最难消受美人恩 (.)[.超多好看小说]李卓刚来到云家商会门口,就看到一乘青呢小轿从侧门抬出来,轿子上挂了四盏红色宫灯,几个穿得喜庆的婆子压轿前行……后面跟着一辆青碧油车…… 李卓心中一动,打马过去,拦在轿前:“给爷停下!” 这些人正是丽妃娘家――顾府来迎新的人,眼看着吉时就到了,走得非常匆忙,没地提防会从旁边杀出一个李卓来,吓得差点连轿子都抬不稳…… “你是何人?竟敢拦顾家的轿子,你不想活了?” 李卓嗤笑一声:“莫说顾家的轿子,便是欧阳家的轿子爷我也敢拦!说,轿子里是什么人?” 那领头的婆子虽然凶悍,但到底是有几分颜面的,见这位爷衣冠楚楚,气势凌人的样子,想着应该是个有来头的,阻止住上前理论的婆子,换上一张笑脸:“回公子,轿里是姑娘新娶的姨娘!” 李卓眼睛一眯:“顾家?!……” “李公子!”含怨带泣的娇声自车中响起,一张清丽的容颜出现在他眼前,正是玉娘身侧的红衣侍女:“那是我家姑娘!” “你家姑娘?!”李卓双目赤红,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他的怒火燃烧起来…… 红衣侍女的眼泪宛如倾盆大雨,却正好缓解了火势:“李公子,我家姑娘……我家姑娘……”说罢大哭起来…… “你家姑娘怎么了?!”李卓跳下马来,急匆匆地走向车轿…… 顾家的人看着这番情景,完全摸不清楚状况,等她们反应过来,李卓已经一把推开傻拦在轿前的婆子,“哗”地一声撕下轿帘…… 只见玉娘一身粉红嫁衣,头顶粉红盖头,整个人却是软软地躺在轿里,话说李公子挚意花丛,良家女子抢了不少,他当然知道玉娘这是被人下了药了…… “玉娘,玉娘!”李卓将玉娘从轿子里搜了出来,一把将她头上的盖头扔到地上:“你醒醒……” 玉娘仿佛听到了他说话的声音,颤颤地抖了抖睫毛,睁开了无神的眼睛,见到是他,眸子里终于凝起了一丝光彩:“李郎,我等了你好久……”说罢身子一软,竟是晕过去了…… 李卓抱起玉娘,飞身上马…… 顾府的婆子见正主就要跑路,吓得赶忙拦在马前:“公……公子……这位玉姑娘是顾老爷新娶的姨娘……您……顾府是丽妃娘娘的外家……” “回去告诉姓顾的,就说人是我李卓带走的!驾!”竟是扬蹄而去…… ******************************************************************************************************* 小穿求收,求推荐,各种求,请大家理我嘛…… 最难消受美人恩续 (.)“什么?是李家那个浑小子?在京城里撒泼也就是了,竟敢跑到蓟城来撒野,连老子看上的女人也敢抢,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罢点上一小队兵丁,便朝迎宾舍跑去…… 待到了迎宾舍,方才知道李卓早已离开了蓟城。顾老爷气得胡子直颤抖,指着兵丁:“给老子追,老子就不信他能跑出燕地去!” 李卓当然没有跑出多远,不说他带着一个姑娘,乘坐马车又慢了许多,便是骑上千里马,恐怕在这大雪纷飞的夜晚,也跑不出百里去,所以虽然他调用了他父亲隐藏在蓟城的暗卫,现在也还在蓟城二十里外徘徊…… “玉娘,你怎样?可好了些?” “李郎,我们明明约好了的,你明明说你事情一办完就来接我的……为何……为何……我不肯上轿,不想背叛了你我的誓言,我说过要清清白白的跟你的……哥哥骗我,他骗我喝下那杯茶后,我……李郎我就什么也记不得了……李郎!”一声声控诉,一句句泣血,带着无尽的深情依恋,李卓的花花肠子都被他的泪水泡的酸酸的,涩涩的,认为他真的找到了他的红颜知己…… 他欲深情吻她,玉娘轻轻推掉,脸上无限娇羞,眼里无尽委屈:“你……我……我们还不曾行礼呢!”一个”呢“字,如呢喃,似低叹,带了一点点祈求…… “好好好!等爷回京以后,一定用大红花轿把你抬进门去!”反正他家别院很多,在京郊随便找一个,悄悄办一个婚礼不是什么难事! “真的?!公子莫拿小女取笑!” “当然是真的……咦?这是什么声音?” “李郎,莫不是……他们追上来了?” 李卓也不太确定,但他没有一点惧意,他笃定顾家人绝对不敢得罪他李家――李卓的想法很对,顾家确实不敢与李家叫板,但这其中不包括顾老爷!想当年顾老爷在蓟地横行无忌,无恶不作的时候,李卓还不知在哪里吃奶呢? 得得的马蹄声更近了,车外传来暗卫的声音:“公子,是顾家的人!” “拦住他们!” “是!” 玉娘躲在李卓怀里“发抖”,耳朵却紧张地听着车外的动静――如果她没有估计错误的话,来人起码有两百人,李卓这里也就十几个,就算他们武功再高,想要把两百人全部打败是绝对不可能的…… “李卓,你个臭小子,快把老子的女人交出来,否则,老子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老子就是不放,你有胆就放马过来!”李卓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在他心里,他李家是绝对不会吃亏的,所以他看也不出来看一眼就口出狂言…… “公子!”暗卫首领却是个识时务的,他立刻看出眼前局势对己非常不利:“他们人太多了,我看公子还是先把这位姑娘送回去,避其锋芒再缓缓图之!” 玉娘的泪水涔涔而下,望着李卓的眸子里写满深情、信任以及崇拜:“李郎,你是做大事的人,万不能因为小小的一个女人救把自己陷入危险当中……虽然我相信公子……可万一……为了李郎,我……粉身碎骨也是肯的……” 话里的意思――如果你没有能力保护我的话,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你! 李卓深深觉得自己一个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伤害,一巴掌下去,几乎将几案拍碎了:“混账,这么几个人都应付不了,你以为我李家是养吃白饭的?!” 少主发怒了,他再是不愿也只能硬顶,然而实力就摆在那里,不是勇猛无畏就一定能赢得美女争夺战的胜利的,没到半刻钟,李卓的暗卫们已经被包围,李卓和玉娘自然被人拖到了顾老爷面前…… “放肆!放开我,我爹可是天策将军……” “你也知道你爹才是天策将军啊?看你这得瑟的样,我还以为你才是天策将军呢?”说罢“哌”的一声,肥厚的手掌便往李卓脸上招呼:“给我打,只要别打死了,打伤打残了随意!”然后恶狠狠地一把扯过哭得梨花带雨的玉娘,正想一巴掌下去,玉娘已经先一步搂住了他:“我……我怕,老爷!” 顾老爷立刻认为李卓是强抢了她,无边的怒火全部撒向了李卓,口里大叫道:“给我打,使劲些打!” 李卓杀猪一样的惨叫直冲天际,在漫漫的雪原上传出很远,几匹快马循声而至,为首的赫然便是燕王世子…… “住手!”世子的怒吼响彻天际,然而,他能阻止的只是一场群殴,不是局势…… 也思君 一则流言如北风一般掠过洚城,只一夜便覆盖了小街穷巷――天策将军幼子到燕地颁旨,却被丽妃娘娘的亲舅舅打到瘫痪,听说是被人抬回京城来的! 丽妃娘娘的亲舅舅真是大胆,竟敢打伤天策将军最宠爱的幼子! 听说是天策将军的幼子得罪了顾家! 怎么回事啊? 没听过天策将军幼子风流成性吗?他在蓟地看上了一个姑娘,听说那姑娘千娇百媚的,比茜妃娘娘还美呢! 那怎么又跟顾家扯上关系了? 还不明白?自然是顾家老爷也看上这位美人了! 丽妃娘娘运气可真不好,听说她怀上了龙嗣,这眼看皇后之位…… 慎言!……可不是吗?摊上这么个拖后腿的舅舅,听说天策将军幼子的腿都被打断了!他李家可都是以武传家,这下子可不成了废人? 是啊,李将军气得不行,听说今儿一早就进宫了…… 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陈茜的耳朵里,她不想打探朝堂之事,但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潜意识里,她希望听到更多关于朝堂上的事――因为这也是那个人关心的! 自己生死不明,他应该会有所行动,便是为绝怏怏众口,他也应该为自己举行一个隆重的葬礼才是,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也没见他有什么行动,也没有任何关于茜妃的流言蜚语! 有时候,陈茜想――难不成他也认为自己活着吗?他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寻回自己吗? 回宫……?! 虽然,她思恋那个人的温暖,但是他对自己的感情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命丧黄泉,她是怕了…… 自己终究是自私的啊,她不如嘲讽的像,爱情与生命,她更加热爱前者! 他自做他的千古明君,我自做我的平民百姓;他指点江山,我为他踏遍江山!――似乎也不错啊! 燕地之计,使得欧阳家和李家反目,那封推恩圣旨打乱了欧阳家的布局,接下来,应该是李家了,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做? “姑娘,姑娘!” 陈茜睁开眼睛,见是绿萼――一身粉红裙,态生两靥,桃夭灼华,陈茜惊艳,继而叹息――这般美好的人,在这里也会被贬至尘埃…… “姑娘,看姑娘神思不属的样子,想必是疲乏了。(.)(.)这是上好的祁山云雾,姑娘欲饮一杯无? 陈茜颔首――如今她依旧不能说话,也不知是么时候才好?茶再好,喝在嘴里也只有苦涩! 陈茜深知,如今,红袖坊对自己而言,是最安全的藏身之地。那些暗算她的人应该也还在秘密追寻自己,若是自己被发现了,那后果一定不是自己能想象的。 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欢呼,陈茜示意绿萼出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不一会儿,绿萼便满面愁容地进来了:“姑娘,是楼下的客人,他们都在咒骂允王胆小怕事,龟缩兰城不出……” 允王兵力不足,姬昭早就跟她说过,所以就算允王亲临,也只能稳住局势而无法打开局面!绿萼打探到的这些话,很可能是戚家或李家传出来的,目的是给皇帝施压,逼迫允王与呼耶单于决战!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西北军必定元气大伤!戚家和李家坐收渔翁之利――届时以“战不利”之名将允王召回京城,换上自己的心腹! 此刻皇帝无兵可调,他手里只有一支八万左右的京城戍卫,若将这支军队调离,在戚离两家虎视眈眈的情况下,他的性命堪忧! …… 为君忧 转眼三天过去了! 红袖坊灯火通明! 中间是巨大的舞台,看客们都集中在四周的包间里! 清完呢喃,春日起,添满郁郁离愁!且试笛声呜咽!啸声宛转!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笛箫为配,琵琶筝声渐起!偶闻茄茄三两声!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 铮音起,虎跑龙吟,金戈铁马!惊涛拍岸卷飞雪,风流人物宛转!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声乐齐鸣,正是皇宫欢宴!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乐止,却是寂静无声,他们无法相信,这样的词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没有饶人眼球的舞,红袖坊十位新崛起的姑娘就穿着一身素净坐在场中,手中各有乐器,互相配合,齐声吟诵,这样的青楼女子,让人心怀倾慕而不是亵渎!她们端坐在那里,眼睛里流露出的是一种让人仰视的光华! 掌声齐鸣!群情激动! “听闻西北困危,我等将此传奇女子告知众位!不知诸君比之诗中女子若何?可有愧?男子志在四方,当建功立业,马革裹尸而还,而非在此声色犬马,呈口舌是非!否则,我等虽卑贱,亦视尔等若敝履!” 话音刚落,众人中有叹的,有气的,有愧的……不一而足!这群女子把话说得很明白――若想让我们看得起,有本事你也从军去! “哗”的一声,一匹素练自屋顶倾泻而下…… “这是我等对诸君的期望,诸君共勉!”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昭云关! 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西戎誓不还!” 昭云关,是西北最重要的屏障之一,过了昭云关,便是大晋真正的控制区了! 在坐众人实难理解,青楼女子,如何能写出这般义正词严的诗句! 有心怀不忿的:“呵,你们要我们去送死,为什么你们不去?”众人听了轰然大笑,一位身穿银红比甲的丫头走过去对他福了一福,朗声道:“我家姑娘说――男人天生的责任是开疆拓土,而女人天生的责任是守护!只有当男人都没有能力了,女人才会担起男人的责任!” 此话一出,众人大哗!有担当的,自是认为此话非常有理,没担当的,却也不敢站起来承认自己没有能力! 一个相对隐秘的包厢里,一白色锦衣男子持杯临窗而立,银色面具下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得他喃喃低语:“红袖坊是越来越有趣了!” “瑾兄!”一个中年男人踏进房来:“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坐!”声音冷冽如冰:“堂堂户部尚书戚大人竟然也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真是难得!” “恣意风流,人之所好嘛!”戚远笑容满面,然而那笑并没有到达眼底…… 想他堂堂贵胄,当朝国舅,就为了追寻这个人的行踪,把自己弄得焦头烂额!心有怨怼,但为了戚家,却只能忍! 戚远看着依旧在窗前欣赏风景的瑾公子,眸光微闪――他戚家已经够给他面子了,若是不能为己所用,必毁之! …… 瑾公子 夜,红袖楼蒹葭阁,陈茜睡得清浅,衣衫窸窣,有黑影悄然而至…… 陈茜本就警觉,猛的睁开双眼,正对上一双冰寒的眸子…… “呵呵,姑娘好敏锐,在下佩服!”这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讽刺! 陈茜只是冷冷地瞪着眼前这个半夜强闯女子闺房的男子——白衣碧萧斜,冰眸银面冷!正是名动洚城的瑾公子,陈茜不说话——当然她也没法说话! 瑾公子也定定地俯视这个女子,不可否认,这张脸精致到了极处,但没有精致到令他神魂颠倒的地步,习惯于流连花丛的他早见惯了倾城,览过了绝色!但是,她用那般平静无波的眸子看向他,他的心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没有人能盯着我看这般久,你,是第一个!”语气平静,平静得如同一块平整的冰,没有起伏,冰冷单调…… 陈茜的嘴角抽了抽——她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 那人却不把自己当客人,自顾自走到案几旁给自己斟了杯茶:“茶色澄碧,霜芽倒悬,馨香若兰馥,不愧是极品云峰明前!”端详着茶杯,喃喃低语:“杯底毛釉,胎胚莹白,釉色如玉冰清,扣之如金玉相击,红袖坊果真名不虚传,连御供的云窑玉雪凝乳都能弄到!”说罢,浅啄一口,连连摇头:“可惜啊,这杯却不配这茶,生生把好好的茶味冲淡了!” 陈茜无语地望着眼前这个自导自演,自言自语的男子,心想这人可真奇怪,刚才还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你,如今却与你谈论风雅! 她不由得朝门外看去——有那么多人守着,这个男人是怎么进来的? “别看了,他们都被我点晕了!” 陈茜披衣下榻,慢慢走到那公子对面,微笑着,学者他的样子,为自己斟了一杯…… 瑾公子望着这个笑得清浅的女子,满心疑窦,自己这样闯进来,她竟然问也不问? “芷姑娘真是好定力!”他嘲讽道! 陈茜瞥了他一眼——这个男人,估计是习惯了别人的关注,真真是一点冷落都受不住啊!她朝他微微一笑,打开几案的机括,从里面取出一个缩小版的文房四宝来——这是三娘特意为她打造的…… 在那公子满眼的惊讶中,她在案上铺开纸笺……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小女怠慢了,瑾公子莫怪!” 瑾公子看了看纸笺上的字,又看了看对面巧笑嫣然的女子,怔忪当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你是哑……”他是怜香惜玉的风流公子,很快意识到“哑巴”对一个女子会造成多大伤害,假咳了两声,不安地瞟了陈茜两眼,发现她神情不变,方放了心,继续道:“姑娘可是患了哑疾?可是天生的?” 陈茜不想在这种问题上与他纠结,只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 瑾公子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场面沉默得有些尴尬…… “你识得我?!”瑾公子似笑非笑。[] 陈茜的嘴角抽了抽,似笑不笑地瞥了他一眼,提笔写道:“名动帝都瑾公子,天下谁人不识君?” 瑾公子挑了挑眉,正色道:“姑娘说的是!” 看来这人的脸皮是属城墙的! “公子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夜相谈 (.无弹窗广告)瑾公子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他自诩风流,又自恃才高,今晚看到的诗词比之自己毫无逊色,心中便有些疑惑,所以不管不顾地潜进红袖楼,暗暗探得作词之人的身份,仗着自己有身武艺,才敢夜闯蒹葭阁,待见到作词之人乃是一位倾城倾国的美人,原本的怨怼之心便少了几分,待见到这女子处变不惊,看向她的眼神便有丝丝赞赏了,再得知这女子为哑疾所苦,怜花惜玉之心大盛,哪里还有给这女子难堪的念头,只恨不能好好安慰一番才是,又想到自己刚刚的失礼之处,忙起身行礼:“姑娘,今夜是瑾唐突了,望姑娘莫怪!” 陈茜但笑,素手执笔:“过去已如云烟,公子不必介怀!” 过去已如云烟?说的是她?抑或是己?望着雪白纸笺上浅浅墨迹,瑾公子有片刻恍惚…… “哦……姑娘不介意就好……今夜瑾只是来看看姑娘,并无其它!” 陈茜微笑,是么?刚来的时候你可是想把我给吃了的样子呢! 那笑容落在瑾公子眼里,就变成了红果果的讽刺…… “公子已经见过了,请回罢!”题罢掷笔、起身、提履,径自朝房门走去,将门拉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瑾公子望着洞开的房门,目瞪口呆…… “你……?!” 陈茜只听到“砰”的一声,房门已然关闭,而瑾公子已经站在了自己对面…… “你巴不得我快些走?”想想他瑾公子,走到哪里不是掷果盈车的,今天难得他主动夜访佳人,没想到却被人吃了个大大的没趣……他望着陈茜的眼神顿时不好起来…… 陈茜冷哼一声,提脚便往回走――他虽然跟这位毫无交集,但是他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查到自己的身份,找到自己的住处,处理掉“保护”自己的人,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还是远远避开为妙,既然避不开,但也不能把这位得罪了…… “姑娘!”瑾公子看陈茜的做派,对她的心思也能猜到一二,于是也不废话,冷声道:“今晚两首诗都出自姑娘之手?” 陈茜坐回到几案一侧:“公子认为呢?”那些是个这个世界没有,但也不是自己写出来的,他既然那么有兴趣,就自己去猜好了! 瑾公子完全不相信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会写出这样的诗句来,就算是普通闺阁女子,他也怀疑得紧! 陈茜冷哼一声…… “公子,纵然你是天才,不是所有的人,不是所有的事,都在公子你的意料之中!”那个掌控了天下的人都没有做到,更呈论你?陈茜在心里补足! 瑾公子望着前面浑身冒着冷意的女子,心头掀起巨浪惊涛! “我……会再来的!”他只说了这一句,然后淡定地走出门去,理所当然得仿佛这是自家的书房…… 陈洽呆呆地望着那被打开又被关闭的门扉,心中苦涩非常――为什么她遇上的人都那么极品呢? 原来是妖孽 [.超多好看小说](.好看的小说)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果然,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那个所谓的瑾公子又来了…… 所谓惊喜次次有,次次有新意!当陈茜被惊醒后,昏黄的灯光下,她看到了一张美艳绝伦的脸…… “啊――”陈茜正想叫,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姑娘,是我!” 确实很熟悉,但她忘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了,于是茫然地瞪大眼睛,审视着眼前的绝世美男! 话说她也不是没见过美男,姬昭和允王那两张脸已经很妖孽了,但,如果比起眼前这张,允王和姬昭什么的都只是浮云! 这张脸,是美艳的,五官太过深邃,肤色白得透明,眸子深不见底,眉毛宛若侵染,唇色红若玫瑰,太过强烈的对比,太过逼人的美貌,美得让人窒息! 不过,陈茜吞了口口水,这个美男是谁啊?溜溜转动的眼珠显出她是多么疑惑,多么不解! 瑾公子望着她这副呆样,将“她竟然没有记得我的声音”的小小黯然深埋,摸了摸陈茜的头:“我是瑾!” 陈茜差点咬到舌头,她原本还恶趣味地诅咒上次擅闯她闺房的人长得一张癞蛤蟆脸,没想到人家比妖孽长得还妖孽…… “傻了?!” 连声音也比姬昭磁性,比姬昭有感染力!陈茜连连点头! 突然听到了一声“嗤”声,陈茜立刻醒悟过来――太丢脸了!立刻捂脸,真是没法活下去了…… “姑娘不是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么?起来为客人斟茶罢!” 也是!逃避不能解决问题!迎难而上才是正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自己花痴,主要是这个男人太妖孽! 于是她从被子里拱出来,身上穿着一件青翼裙衫,裙衫宽大,但穿在陈茜身上却无一丝慵胀之感,反而多了一份自然闲意,风流洒脱…… 青楼女子不会有这份气度,瑾公子望着她缓缓走向外间塌前,心头的疑惑又加了几分…… 陈茜净手煮茶,红泥小炉上茶香温蕴!素手执紫壶,闲闲轻点之!黑漆几上碧玉杯,主人频邀请! 清茶入口,绵软甘芳! “没想到姑娘还有一手好茶艺!” 陈茜撇嘴――好歹她也在宫里混了那么久,每天都有那么多茶道高手在眼前晃悠,怎么也能学点皮毛吧? 陈茜自几下暗格取出纸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公子本来好皮囊,何故遮遮掩掩?” 瑾公子眼里有厉芒闪过――他是不会告诉这个人他是为躲避刺客追杀才不得不抛弃面具吧? 陈茜也看出了他的不妥――虽然他的动作还如上次一般行云流水,但过度苍白的脸色和额上细密的汗珠,无一不在告诉陈茜――这个人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且很可能是中了内伤! 陈茜撇撇嘴――既然他不说,她也不会追问,反正她也没兴趣知道! “你可会说出去?” 陈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有那么笨吗? “你很聪明!”他如是评价! 情动却是最初 这边厢,陈茜有美男相伴,那边厢,姬昭有红袖添香! “语儿,怎么了?”闻鸾殿的小书房里,姬昭搂着温香软玉,一手执笔为画――红衣妖娆,珠翠云绕,艳丽到了极处,偏偏又以红色牡丹为景:“语儿不满意?” “怎么会!昭哥哥你丹青妙笔,语儿喜不自胜!可是……”戚贤妃嘟嘟嘴,有点泫然欲泣的意思:“为何昭哥哥不让语儿进宣政殿的书房去,语儿去找昭哥哥,昭哥哥也不用这么累啊!” 毫无心机的戚家女,总是把自己的意图摆在脸上!姬昭眼中寒芒闪过,笑得越发和悦:“朕这不是怜惜语儿么?语儿你弱质彬彬,朕怎么舍得你走那么远的路!” “这是昭哥哥的心里话?” 姬昭刮了刮戚贵妃的鼻子:“当然是真的,朕可是一国之君!”然后推开怀里的娇俏人儿:“还有一个时辰就要上朝了,爱妃陪了朕一夜,且安置罢!” “昭哥哥……你……”她很想问――为何你到我这里从不留宿?但话在嘴边,终究没胆量说出来…… 姬昭回头微笑道:“下朝后朕要到梅园赏梅,语儿先到那边等朕!” 戚贵妃立刻高兴起来――昭哥哥还是很宠爱自己的,没有了茜妃这块绊脚石,她果然是大晋皇宫头一分! 王德全朝满脸喜悦的戚贵妃投去了同情的一眼――戚贵妃啊戚贵妃,您要再不从陛下的温柔迷魂阵里醒来,估计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梅花尚未全开,每树梅上仅开了零星的几朵,几点艳丽点缀在黑漆漆的枝头上,多了画意的婉约!戚贵妃一身火红站在零星的梅树下,总有一点喧宾夺主的感觉! 可是,她最喜爱是红色,艳到极处的红,因为这种颜色只有正妻才配拥有! 可,她不是正妻,她是君王的妾――纵然是贵妃,也还是妾! 她摸了摸脸上细腻到极致的皮肤,脸上漾起满意的笑来!她走得很端雅。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颦一笑都经过专门的调教,没有一丝瑕疵――她要把最完美的自己献给那个人! 琴声起,熟悉的《梅花三弄》,是昭哥哥最擅长的曲目之一――犹记豆蔻年华,在相符的花园,同样的梅林吐艳,他握着自己的柔黄,教识宫调羽弦! 往事不可追,她都忘了她的昭哥哥有多久没有为她奏一曲了…… 她的泪水无可抑制地流了出来,竟是不顾宫人的扶持呼唤,提裙便朝那声音处跑去…… *************************************************************************************** 在小穿的故事里,每个配角都有故事…… 谁为情深 皎皎雪上,君为谁人起奏?广袖缚带风流!曲中情情切,为了谁诉?一袭红衣舞,若过梅艳纷飞!问那舞者为谁,却道闻鸾宫女! 戚贵妃望着梅林见正忘我表演的两人,只觉浑身冰凉! 那个是他的夫君,早上与自己相约的良人,此刻却与她宫中宫女私会! 雨薇!那个大胆的宫女正是她闻鸾殿的雨薇! 晨起…… “娘娘,奴婢今早身子不适……” 她就信了,很大度地吩咐她下去休息,没想到是她听到了昭哥哥与自己的约定,然后到这里来勾/引昭哥哥,她真是好大的狗胆! 她正想冲上去将那贱人痛打一顿……姬昭“刚好”看见了她,曲子骤歇:“语儿,你来了!” 雨薇一个提溜也跪在了雪地之上! “昭哥哥……她……?!” 姬昭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却是温柔的:“语儿,觉得朕新封的梅妃舞跳得如何?” 雨薇惊喜地抬起头来! 戚贵妃只觉心头仿佛被挖掉了一块似的,疼得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新封的……梅妃?!” 姬昭笑得丝毫无害,仿佛没有看到戚贵妃的痛苦一般:“梅儿,还不快给戚贵妃见礼!” 仿佛一个霹雳炸响在头顶,戚贵妃头脑瞬间空白…… 梅儿?!梅儿?!好亲昵的名字啊!她以为茜妃走了,她就成了皇帝心里的唯一,但现在却出现了一个梅儿! “嫔妾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戚贵妃面色苍白,吓得倒退了几步…… “语儿,语儿,你怎么了?”姬昭搂住了她的纤腰,语气里带了焦急和慌乱! 感受到男子熟悉的味道,戚贵妃总算缓过神来,泪如雨下的她楚楚可怜:“昭哥哥,你约的是语儿,是语儿啊!”然后眼一闭,竟是晕了过去! “语儿!”姬昭大惊失色:“回闻鸾殿!宣太医!” 看着姬昭怀抱戚贵妃消失在梅林尽头,雨薇只觉满心愤恨:“戚嫣语,我薛雨薇与你势不两立!”她在心里发誓…… “梅妃娘娘接旨!”雨薇朝声音处望去――却是陛下身边的红人――王德全,只见他手执圣旨,微笑而立! “臣妾薛雨薇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河间薛氏女温婉淑德……特封为妃,赐住云遥殿!” 原来陛下心里还是有她的啊,虽然陛下的人是走了,但记得留下王德全为自己颁旨……戚贵妃,你等着瞧吧!你的迟早也会是我的! 王德全望着那张变化莫测的脸――陛下真是慧眼识英才啊! 面上却一点不显:“娘娘,接旨罢!” “是!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葭彩宫,瑞兽消金檀,依旧平静!贤妃――现在已经是贤贵妃了,一身鹅黄,珠翠无多,胭脂浅匀,却显出她的雍容华贵!榻上横檀几,有碧玉棋盘,纤手自执棋! “娘娘,娘娘,不好了!“碧儿冲进殿来:“陛下封了戚贵妃身边的雨薇为‘梅妃’”,刚刚已经晓谕六宫了!” 棋坠局毁,贤贵妃大惊失色:“什么!?” 她怎么也没想到,皇帝会这么快扶植一个梅妃来,她怎么忘了,这皇宫,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碧儿,你出宫一趟,让父亲将花蕊送到永巷去!” “是……可是,娘娘,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没有可是!快去!” 失策 (.)“是吗?”姬昭冷笑道:“这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让她去,别拦着!” “是!”寒夜退下了! 姬昭望着那张自将军府里呈上来的折子,冷笑连连:“可惜了了,她不是李家男儿!” 王德全站在边上,虽然这殿里的地龙烧得很旺,但他还是打了一连串哆嗦! 两天后夜晚,姬昭正走在前往云瑶殿的路上,突然看到前方有灯笼缓缓升起…… 这场景似曾相识,姬昭趋步而去…… 御花园镜湖一侧…… 雪衣宫装玉颜,一个女子正捧着一盏红色灯笼,让它从手中腾飞,朦胧的灯光下,姬昭看清了女子的容颜――这是一张与茜妃有八分相似的脸! 王德全看呆了,心里有些激动! 姬昭却一点都不激动! 他走向那个完全“沉醉”的女子身侧,俯视着她:“你是谁?” 那女子这才发现了皇帝驾到了,赶紧行礼,仓促间竟一点也不见慌乱! 看来那些人很是费了力气! “奴婢云茜!” 姬昭冷笑――连名字都与那人相似?不知道那些人是傻子还是把堂堂君王当做傻子! “过来!”姬昭命令道! 云茜大喜,抬起头来,探看君王面――这是她见过的最俊朗的脸,与她梦里夫君的样子多么想象!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怯怯地挪过去,觉得手上一紧,转眼间便感觉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男子的气息扑满胸怀,云茜的脸“唰”地红了…… “茜儿,你想做朕的茜儿?!嗯?!”姬昭的语气非常怪异,听不出是嘲讽还是不屑…… 沉浸在狂喜和激动中的云茜是没有闲暇揣摩皇帝大人的心理的,她以为这是一场麻雀变凤凰的华丽转身…… 云茜娇羞无限地点头…… “那么,告诉朕,你刚才放的是什么?” “灯笼啊陛下!” “灯笼?!”姬昭冷笑着,俯身附耳道:“看来送你进宫的人消息是在不太灵通,下辈子若是朕也问你这个问题时,你一定要记得――这是孔明灯!” 云茜就算太愚笨,她也听出了皇帝语气里的别样意思…… 她觉得浑身血液似乎瞬间凝成了冰:“下……下辈子?!”然后感觉到依附的温暖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她瘫软到了雪地之上…… 感觉到身下刺骨的冰寒,她突然记起她七岁的时候,那时候她母亲病了,她去药房抓药,可是她的银钱不够,为了把母亲留住,她跪在雪地里求了一天一夜……那个时候,街道两旁只有些低矮的店铺,灰蒙蒙的不见一丝色彩,但是她不觉得那雪有多冷,不像今天……她茫然地抬起头来,可以看得见四周高大的殿阁,朦胧的灯火下,她似乎看到了屋檐下耀眼的和玺彩画……她突然记起来,七岁那年,自己晕倒在那家医馆前面,醒来后自己就到了一个神仙府邸,锦绣衣衫,奴婢成群,一个满面笑容的嬷嬷拉着她的手:“姑娘,以后您就是这里的小姐了!记住,你姓李!” “来人!此奴才罔顾宫规,于宫禁私玩火种!拖下去杖责百仗!” 她依稀听到皇帝冰冷的生意…… 李家救了她一命,如今她为李家而死!她闭上眼睛,突然笑了…… 原来是你!? “什么!?”贤贵妃大惊:“你确定!” “娘娘,刚刚打听到的,那人已经死了!” 贤贵妃颓然坐倒:“原来如此……”贤妃的笑非常难看:“原来竟是如此……是我自负聪明……哈哈!” 碧儿的受惊程度一点不亚于贤贵妃:“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我啊!” 贤贵妃却兀自笑个不停:“原来……他竟是有情的……我竟然不知道……” “娘娘!?”碧儿心头大震! …… 不管皇宫里是东风压倒了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抑或突然来了个龙卷风,陈茜这里应该是很平静的,可是自从认识了瑾公子,她的生活总是不缺乏惊喜! 最让陈茜恨得牙痒痒的是――这人都是夜里来,夜里去,罔顾陈茜的作息时间,三天两头来一次“夜探香闺”的戏码,陈茜望着镜子里有些浮肿的眼睛,气得想把眼前的铜镜当成那颗猪头吞掉! “姑娘,您昨夜又没睡好?”绿萼给陈茜梳了个高髻,插上一枝玉兰垂珠玉钗:“姑娘心重,当放开了才好!” 陈茜的脸抽了几抽――没办法,为了掩人耳目,每当被那人整后,自己又没地方讲理去,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昧着良心说自己晚上做了噩梦…… 正在这时,三娘进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手托托盘的丫头…… 陈茜抬头看去,只见两个丫头一红一绿,绿色丫头的托盘里明珠光华,红色丫头的托盘盛着的却是一袭裙衫!陈茜愕然! 开门见山,三娘直接说明来意:“少主要见你,更衣罢!” 然后根本不容陈茜反抗,三娘已伸手在陈茜的胸口点了两点,陈茜只觉一股酥麻窜过全身,浑身无力的自己只能任凭他人摆布…… 陈茜只觉一层悲凉从心底缓缓地漫过全身――真是,无法可逃,无力可免! 她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脸色是苍白的,眼睛是空洞的,当她被退出来后,三娘的惊艳和赞美她已经无视无觉! 绿萼见自己服侍的主子成了这副摸样,心下大骇:“姑娘?!”摇了几摇也不见反应:“三娘!” 没想到三娘却一点不在意,挥了挥手,语气平淡:“没事,见到少主姑娘就好了!”然后给陈茜带上帷帽,拉着陈茜冰凉的手,几乎是用拖的将陈茜拉走了……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陈茜似乎听到了一声:“到了!”然后帷帽落下…… 身上的穴道解开,血液突然贯通,陈茜心智恢复,抬头一看,顿时呆怔当场…… 白衣飘逸,银色面具神秘,手上轮萧碧!不是瑾公子是谁? 陈茜觉得血液上涌,立马冲上前去,一个巴掌就想拍下去…… 瑾公子却抓住了陈茜的小手,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戏谑之意:“姑娘,小心手疼!” 可不是吗,一巴掌拍在一块银上,不疼才怪呢! 陈茜努力地吸了口气,径自走到榻前,从几上取过茶杯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猛喝了一口,却因为喝得急了些,呛得她眼泪飙了一大缸…… 正想取出手绢拭泪,斜刺里一张蛟丝云烟罗帕横在她眼前:“给!” 陈茜将那罗帕抢了过来,正想扔在地上践踏一番…… “姑娘,蛟丝云烟寸丝寸金,姑娘莫要暴殄天物!” 陈茜咬了咬牙,脑袋转了一圈,将罗帕叠了放在袖子里去,又从怀里取出自己常用的冰绡牡丹织花帕来用…… 瑾公子抚掌:“姑娘果然精明,那帕子就算拿到当铺里当,最少也能拿到一千两银子!” 陈茜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个人的智商同宫里那头狐狸比,一点也不逊色嘛! 想到那个人,陈茜的心里一紧,不知 迷心计 (.无弹窗广告)葭彩宫! “臣妾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贤贵妃抬起头来,望向他期盼了半年的夫君,她以为他处死了云茜,一定是识破了她的计谋,既然皇帝不会因为云茜的美貌而怜惜云茜,唯一的解释就是——皇帝对茜妃是有真感情的,所以他拒绝了云茜,甚至因为云茜设计于他而大发雷霆!可现在他却出现在这里,笑得自然和煦,仿佛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难道,皇帝没有看出云茜是她的人?若是,他看出来了,处死云茜只是一个警告?若他看出来而故意处死云茜,第二天为何又出现在她的宫里?自她入宫,这还是他第一次到她的宫里…… 昨夜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头真的很痛……她微微皱了皱眉,缓解了一波一波的疼痛冲击…… 她跪着,仰望这他,他站着,俯视着她,这样的位置,自他入宫,她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心中为何总是酸涩非常?! 她记得她赖在祖父怀里撒娇的日子——祖父是大晋的英雄,在她的心里更是神一般的所在。(.)她最喜欢着男装,用金冠明珠将发束起来…… 阳光下,祖父站在陪伴了他征战多年的宝马“墨骕”前,看到她来了,笑着向她招手:“丫头,怎么又穿成这样?” 她不悦嘟唇,拉着祖父的衣摆撒娇:“人家明明是小公子!” 祖父爽朗大笑,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是,你现在是我李家最让人骄傲的小公子!可是璃丫头啊……哦……祖父错了……璃小子啊,有些事,我们是无法改变的,莫要强求了!……呵,现在说这些你也听不懂……” 可她终究长大了,她也终于懂了祖父的意思——她明明喜欢舞刀弄剑,可自从祖父走后,她的父母便逼着她学起琴棋书画;她明明期待一份向祖父祖母那般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婚姻,父母却把她送到了宫里…… 莫要强求?!祖父,您错了,有些东西,你若不去强求,你永远也得不到! 眼前这个人,既然他能对茜妃深情,那么也会对别的女人深情! 何况,就算对这个男人无爱,她也必须将他争取到…… “爱妃平生罢!” 贤贵妃应诺,站了起来,宫人为两人上了茶水,恭敬地退了出去! 贤贵妃低着头,衣襟上的缠枝牡丹是她亲自绣上去的,可以看出针脚有些粗糙——虽然练习了多年,但她在女红方面的天赋实在不高,但她喜欢的东西,她一向喜欢亲力亲为…… “陛下,这茶是上好白茶,水是去岁秋天枫叶上收集到的白霜,白茶味淡,却与枫霜相融,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姬昭根本没品出茶的妙处来,随口便答:“朕更喜欢奶茶的醇香!” 奶茶?!贤贵妃惊愕,那是什么茶?是把奶和茶混在一起吗?她记得祖父曾说北边胡地便是煮茶和奶为浆,胡地乃蛮夷之地,堂堂君王却对蛮夷之地的饮食如此推崇,她实在不敢相信! 姬昭却没有给她时间让她纠集,脸上的落寞早已在不经意间收起:“爱妃,心中可有怨怪?” 呃?! 贤贵妃抬起头来,却看到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她一时恍惚起来,她听到一声醇厚之极的声音:“心中可有怨怪?怨朕冷落了你?” 她突然就觉得心虚,复又把头低垂下去:“没……没有!” 有温暖的手指将她的下颌托起来,俊朗容颜上笑意融融:“以后,朕会补偿于你!朕定会好好待你!” 是吗?她闪烁的眼里明明不信,却低档不住心头狂跳…… **************************************************************************************** 各位亲,我家皇帝是凉薄的,凉薄到骨子里,天下万物,对他而言都是可以利用的…… 欢迎大家拍砖啊…… 利益 “你们都下去!” 陈茜坐在榻上喝茶,根本将瑾公子当成透明的空气…… “别喝了!喝多了伤脾胃!” 陈茜放下了茶杯,却没忘了狠狠地剜他一眼…… 他今天穿得那么出尘,不知道又要祸害多少良家女子?!陈茜心有不平,再次瞪了他一眼…… 几上有一碟子点心,卖相与眼前这人不相上下,可她一点都不想吃,谁也不知道那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茶水却不同,因为刚刚她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好整以暇地喝着! 瑾公子看向对面的女子,他有一件自雪域天蚕丝裙,却一直都没有送出去,待见了那个在背后为他的红袖坊策划的女子后他却动了送她的心思,然而看她的样子,她是一点都没觉出这件裙子的不同…… “姑娘这样穿着很美!” 陈茜嘴角一抽…… 瑾公子见陈茜没有答他的话,才猛然想起她是无法说话的,于是从几下取出笔墨来…… 陈茜的嘴角再次抽了几抽――他准备得倒是齐全! 陈茜却也不再拨他的面子,刚才那一巴掌只是一时冲动,自己现在还在他手底下讨生活,若是将他惹恼了,,倒霉了只会是自己! “少主有心了!只是无功不受禄,不知少主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他眸光微黯,他只是想看看那件衣裙穿在她身上是什么样的…… 于是他也不答她的话:“这裙衫放在我这里多年也无人用,今日给了姑娘也算物尽其用了!” 原来把她当成废物处理中心了,她倒是觉得这身行头不错,本来还觉得拿人手短,不过如果这套衣裙是处理品,那么她的心理包袱就没有了! 陈茜低下头来,正看到腰间闪闪发亮的明珠――这趟买卖很划算嘛!嘴角就不由得翘了起来…… 看到陈茜脸上的笑容,瑾公子立刻觉得这是她对衣裙非常满意才有的反应…… 于是,两个各怀心思的人都满意地笑了…… “多谢少主了,原来鼎鼎大名的瑾公子竟是红袖坊的幕后主人,前日多有得罪,往少主莫怪!” “你我已经认识已久,瑾一直视姑娘为朋友,姑娘无需这般客气!” 陈茜听了只觉满头黑线――她可不想做一个风流公子的朋友,那危险指数实在太高了…… “礼不可费,少主这般抬举于我,让我能在红袖坊一展所长,我却不能因此而忘了自己的本分!” 瑾公子心里一跳――她就这般迫不及待地给两人定了名分?她只愿做他的属下却拒绝做他的朋友? “姑娘之才,瑾亦感之佩之!红袖坊能有今日,皆是姑娘之功!”他只能这么说! “世上有好马,农人使耕犁!是公子有择才之能!” “姑娘能留在红袖坊,是三娘之意,非瑾之功!” “每有围猎,追杀兽兔者狗也,发踪指示兽处这人也!三娘不过走狗尔!” 瑾公子大笑,望着陈茜的眼光却是高深莫测…… “姑娘以后有何打算?” 打算?陈茜心里一动,本来是没有什么打算的,不过红袖坊既然是瑾公子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公子,我别无去处,自当留在红袖坊!”直到赚够钱帛那一天! “只是,我们的分成得重新分配一次!”陈茜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提笔续到! 从一而输 (.好看的小说)“我拒绝!”瑾公子毫不犹豫! 呃?!陈茜抬头――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我有更好的东西让你留下!”他的语气里带了诱哄! 陈茜一直认为,白花花的银子是她幸福的保障,这世上没有比银子更让人动心的了! “我可以治好你的哑疾!” 陈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三娘说你是因为中毒而变成这样的,可对?” 陈茜微微颔首,脸上的笑容如玉兰花般绽放开来…… 就感觉手腕被人抓住,凉凉的却有些舒服,她低下头去,他正在为自己切脉…… 谁想到他却脸色大变:“你……这……你怎么会中了这种毒?” 连他也没有办法吗?陈茜心里一片冰凉…… “此毒名为‘寒霜’,对习武者而言,这并不是什么毒药,只会催人动情,经了鱼水之欢此毒必解!若是非习武着中了此毒,不但会……且会,使人……不能言语,若是经了……”他颇有深意地瞥了陈茜一眼,脸色却非常尴尬:“鱼水之欢!”陈茜的脸也跟着红了,却竖起耳朵继续听下去:“毒性也不能全解,中毒这也会便成哑巴!若是不经鱼水之欢而勉强抵抗,毒素会慢慢扩散全身,少则三月,多则半年,中毒者会全身溃烂而亡!而最让人始料不及的是,毒素只会潜伏在体内,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中毒者会随时殒命!毒性发作极快,只一盏茶的功夫便会全身溃烂!” 陈茜的心都沉到了冰谷底,她们真是好大的手笔,用了这等阴毒之药,堵死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如今,已经快两个多月了…… “寒霜解药鲜少有人知道……我……”瑾公子苦笑了下:“恰好是不知解药的人中的一个!”转眼却又抬起头来,凝视着陈茜的眼睛――他终于从这双清亮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软弱:“然而,我可以帮你把毒素压制住,然后再慢慢地寻找解药!” 陈茜也直直地望向对面那双眸子――坚定的,执着的,她突然觉得那眸光太热…… 压制毒素是很消耗内力的,她不知道她何德何能可让他这般牺牲…… 他似乎了然了她的心事,反而安慰她:“别担心,每十天给你度一次真气就好了,对我而言不算什么!” 真的吗?他越是轻描淡写,她越是不安…… “若是姑娘心里不安,便对我好一点罢!” 对他好一点,怎样对他好一点?陈茜心里很乱,想到瑾公子的名声,她下意识摇头不已…… 却听到旁边传来嗤笑声:“姑娘不必如此紧张,瑾方才所言,只是玩话而已!” 抬起头来,听到他漫不经心的话:“至于为何要救你,是因为我的红袖坊需要你!仅此而已!” 陈茜提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场邂逅,注定了没有结局…… 他当然不知道是这样的结局!若知了,只初见,他便紧握她的手,抛弃了万丈红尘,携手江湖天涯,陪伴了赚这盛世的银子…… 其实是有机会的! 有情却遇无情 (.好看的小说)他果然依诺为她压毒,没过几天她便说话如常人了…… 年关眼看就到了,红袖坊的热闹一如既往,小年夜的晚上,陈茜独对了一盏孤灯,灯火跳动,陈茜仿佛见到了前世过年时的温馨,一家人聚在一起,哪怕只是看一场电影,原来也是幸福!如今却是求而不得!她也偶尔思念起与刘叔刘婶在一起的细水长流,却也是过眼烟云,姬昭温暖的怀抱,如今成了她梦里的思念…… 也许,从来没有奢望,以后就没有绝望,然而她奢望过,那般在意的奢望过,那么当一切随着绝望沉淀,留给她的,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特别是在寂静的小年夜…… 她喝了许多酒……直到脸颊染做红梅…… 因为瑾公子的缘故,她在红袖坊有了一个独立的小院…… 她提起裙摆,往院中的梅花走去…… 她确实醉了,手中的酒壶跟着她的身姿晃悠 “无人共饮,邀梅同吟!” 迷离的灯光自屋内透出来,隐约可见红梅绰约。(.无弹窗广告)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呵呵!” 陈茜的脚步踉跄,观看满园清寂,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她转过身来――来人颜如玉,姿容飘若仙,正是瑾公子…… 陈茜微笑着,执壶而上,倾杯示之…… “红泥小火炉,绿蚁新焙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他微凉的手从她手里接过酒壶,仰头饮下…… “给……给我留点!” 陈茜却要去抢那酒壶…… “没了!”他淡然启唇,将壶掷于地! “没了?!”她觉得失望:“为何没了呢?我可是装了满满的一壶啊……” 他的语气里带了薄怒:“别喝了!回屋去!” “不……”声音却被他突然的动作截断,他已将她抱起来…… 一进房间,突然的温暖让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活该!”他如是说道,却还是吩咐侍婢将姜汤端来来! 陈茜笑道:“口是心非!”听话地将那姜汤饮尽! 她的笑容,却让他恍了神,当他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触到了她绕软的唇…… 陈茜却醒了过来――与姬昭相处的日子,让她明白了当一个男人用那种刺目的眼神望着你而又做出那种动作后,她自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她使劲将他推开,挣扎着跳了下来…… “少……少主!怎么是你!?” 她绝对不能让另一个男人对她抱有幻想…… 瑾公子的心里不无失望――她已经醉成那样,自己不经意间情动的小小动作却能将她惊醒,她在躲避自己?还是,她在拒绝自己? 脸上却露出轻松的笑来:“今晚是小年夜,我过来看看你!” “少主不应该来!”陈茜叹了口气! “为何?”难道你不想见到我?!他差点脱口而出! “小年夜团圆,公子应当与家人一道!” 他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不知是不是酒的作用,他的双手有力地压着她的肩膀,凝视着她的眼睛:“我只想与你一起!” 情切望归 一时无语! 陈茜知道对面的男子已经生气了,她害怕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而激怒他,只怕情况更加糟糕! 瑾公子望着陈茜,她绝美的容颜平静如昔,眼睛纯净得毫无波澜……似乎,他的失控,与她毫无关系! 他心里微痛——难道,她还是将他看做一个外人吗? 对于眼前的女子,他原本只是觉得有趣,便远远的看着,后来却想靠近她,然而,当接近了她,他却又不满足起来,原来,他还想接近她的心,甚至,走到她的心里去!然而,这个女子的心就如水中的月,镜中的花,似乎在眼前,然而你永远也触碰不到! 女子把眼睛移向庭院:“你看那梅花,开时你觉得她好,可过了这个冬天,春天就来了!便有了桃花、梨花、杏花……你便会发现这些花比单薄的梅花美得多了!” 她在以梅花自比吗?说梅花“单薄”,是说她无法承受他的情义吗? 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让他感兴趣的女子,他怎会轻易放弃?! “吾独爱梅花!”他说! 陈茜心里一震,却又笑了起来:“是吗?我更喜欢牡丹!” 牡丹?!花开国色,沦落青楼的女子却喜欢牡丹?!他根本不信! 陈茜却坐倒榻上喝起茶来…… 沉默…… 街上的热闹竟穿过朱阁绮户,传到陈茜的耳里来——她恍然记起这是个佳节! “想出去看看?”他突然问道! 陈茜有些动摇,然而想到自己的身份,她又有些迟疑…… 瑾公子以为她这是因为美貌的缘故! “我们可以易容出去!” 陈茜的眼睛亮了起来…… 没想到瑾公子的易容术这么好,她望着铜镜里二十岁少妇的面容,精致立体的容颜因为他的一双巧手变得模糊起来,混在人群里绝对是被人忽视的路人甲! 陈茜非常满意,再看旁边那位,俨然成了一位严肃的中年男子,可依旧风度翩翩…… “走!” 陈茜被进公子裹在厚重的斗篷里,可以感觉到瑾公子是逆风而行,等她睁开眼睛,却已到了围墙之外…… 陈茜完全不知道,原来大晋的小年夜竟是如此热闹,若没有瑾公子的护持,她根本就无法立足…… “圣驾出来了!”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 陈茜心头大震,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向前方: 高高的宫墙上,他就站在那里,身着玄色礼服的他耀眼极了,她离得太远,看不清他的面容,她痴痴地望着他,脚步不自觉地一步步前移! 姬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眸光一转便朝这边望过来,然而什么也没看到! 茜儿,为何会有这般熟悉的感觉,是你回来了吗? “芷姑娘,你怎么了?”瑾公子觉得陈茜的表现实在奇怪,不由得发问。 见了又如何?他们之间总是隔着一些人,一些事…… 陈茜摇了摇头,心里到底有几分苦涩:“没什么,只是太累了!” 突然传来乐响,陈茜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数万盏孔明灯自宫墙深处升起,红彤彤地艳满洚城! 茜儿,朕的心意,你可知晓? “今日乃‘朢归’之日,陛下如此作为,盼谁而归耶?” 陈茜心里一震——望归,望归,昭,你当忘吾归! 周围的议论声一声高过一声…… “你们没听说过?最近想要到西北投军的人大大增加,陛下龙颜大悦,只待明年春天新兵开赴边城,到时候必定把西胡蛮子打得片甲不留,陛下一定是希望允王早早凯旋而归……” “你们不知道,红袖坊姑娘的《木兰辞》与《从军行》已经传遍大晋了,哪个血性男儿受得了啊,总不至于被青楼女子小看了去,那投军的人才大大增多的……” …… 昭,我为能帮到你而由衷地高兴!在这喧嚣的一角,陈茜的泪却如雨一般落了下来…… 馄饨摊1 “怎么了?”瑾公子关切的声音传来 陈茜望着他流露出担忧的眸子,心里有些愧疚――她不是傻子,自然之道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无微不至的关心代表了什么!她能做的,就是阻止她陷得太深! 语气带了些冷漠之意:“没什么,许是风太大了!”拒绝了他递过来的手绢! 他望着她不动声色地自怀中取出她自己的手绢拭泪,眸光顿时一缩,猛地抓过陈茜的手,将她拖到无人的小巷里去…… “你……要做什么?”陈茜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前面那人:“放开……我……啊!” 他突然停步转身,她却撞了上去!男人的胸膛很硬,她被撞得泣涕横流! 然而她还来不及表示控诉,那个男子已经非常将她的小脸抬了起来,眼睫上颤抖的泪珠还来不及落下,她的唇便被一片炙热覆盖…… 除了姬昭,她还不曾被任何男子吻过!陈茜瞬间呆怔! 瑾公子的舌却强势地撬开了她的贝齿,欲邀请里面的玲珑共舞! 陈茜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脑袋却被那人紧紧扣住,于是她狠命将牙关一合…… “你……”瑾公子吃痛,赶紧退了出来,望着她的眼里写满伤痛:“为什么?” 陈茜冷冷地看着他:“因为我不愿意!”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世上不是所有的结果都能找到原因!请少主自重!”说罢转身朝前走去! “对不起!”身后传来了他低低的道歉声,陈茜脚步微顿,继续朝前走去…… “然,我不会放弃!你!我势在必得!”他笃定的声音自身后压来…… 陈茜只想快点逃离,脚步如飞!手却被人抓住…… 陈茜转眸光――瑾公子已站在她身侧,且笑得温柔――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在梦里…… “来,芷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陈茜恼怒,猛地将手抽出来,他却也不纠缠,顺势放开了她的手,陈茜冷声道:“少主,请叫我芷姑娘!” 瑾公子脸上的黯然一闪而过,转眼即淡定如初:“好,既然芷姑娘如此吩咐,瑾自当从命!芷姑娘,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她也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确实很累,宫墙下的一幕,小巷里的表白,使她筋疲力尽…… 陈茜跟着瑾公子,默默地走出小巷,到了一处临水人家,旗幡已经破旧,只斗大的“馄饨”二字在灯光下显得异常醒目…… 陈茜的嘴不由撇了撇,话说馄饨这东西她前世经常吃――因为经常加班的缘故,她回到公寓已经很晚了,所以经常把这东西当成晚饭吃…… 沉浸在前世回忆中的陈茜被一股突然而来的力道推到一张凳子上,她这才记起自己离那个世界很远的事实。[](.)(.) 其实她已经很久不去想那个世界了,但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人的情感通常不由自己掌控,要不然她不会对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动心! 陈茜突然想起刚刚站在城墙之上的男人――无疑,帝王冠冕的他让人无人逼视,万人齐呼万岁的气势,然而他却依然孤独!万千的民,深黑色的夜空以及深褐色的城墙都是背景,一身富华玄色的他显得孤独寂寞之极! “在想什么?”一个不悦的男声传来! 陈茜抬起头,朝对面的男人露出一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来,语气却冷淡如初:“我在想,是什么样的馄饨竟让少主魂牵梦绕若此!” 她根本不可能在想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瑾公子心里黯然,却装作相信她的样子,微笑道:“魂牵梦绕?!确实如此……这家馄饨摊是不同的,一会你就知道了!” 确实不同,客人都把板凳坐热了,摊主还站在远处看风景! “两碗混沌!” 摊主如是,客人的素质也别指望太高!瑾公子这嗓子掉的真正销魂! 谁知那摊主比客人还拿大,竟是看也不往这边看一下,转身抄起桌上的簸箕,只听到哗哗水声,陈茜就知道是馄饨下锅了! 一个很有意思的人,陈茜暗道!不由得认真打量了他几眼,可惜灯光太暗,她看不清他的的脸,只是从他微微佝偻的身影猜测到这是一老头! “芷姑娘,莫非这老头比我更能让姑娘你感兴趣?” 馄饨摊2 陈茜差点仆倒在桌上,什么叫老头更让她感兴趣?但听他的语气,怎么听都觉出一股酸味来…… 陈茜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低下头欣赏木桌的纹路! 突然听到两声钝响,陈茜惊悚抬头,原来是馄饨上桌了! 她无语地望着眼前的老头,这才看清他长得什么样子――精瘦如松柏,一身青衫,满脸皱纹的老头看起来竟然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多谢道长!”瑾公子突然发言! 道长?! 小年夜卖馄饨的道长?! 陈茜下意识朝老头头上望去――发白的头发用了一支桃木簪子,可不就是一老道吗!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陈茜深深觉得“一切皆有可能”不是一句口号而是真理! 谁想那老道却瞅也不瞅瑾公子一眼,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她,把她看得浑身发毛! 陈茜避开探究的眼睛,低下头去盯着桌上的馄饨! “把手给我!”老道冷冷道! 陈茜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来! “你不是来找我解毒的么?” 啊?!陈茜的嘴巴张大得可以塞下一只鸡蛋,茫然地望着眼前的老人! “芷姑娘,这是云山道长,便让道长为你切一切脉罢!” 原来,瑾公子所说的“带你去个地方”是抱了这样的念头啊!她将目光投向对面的男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酸涩滋味! 陈茜乖乖将手伸出去,云山道长瘦如竹节的手指仅仅一搭,便听到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利如锋刃的目光扫向瑾公子: “是你给她压的毒?” “道长,这……有什么不妥么?” 云山道长的语气凉凉的:“没什么不妥,这位姑娘曾经服食过一种能解百毒的丹药,可“寒霜”不在其内,因它本是助阴阳调和之物,只是世间之人不知它的真正用途才会将它视为淫邪之物!只是这姑娘在服食了那丹药后却中了“寒霜”,却会延长毒性蔓延时日,然毒发之日却会较常人惨烈百倍!若强行压制毒素也无不可,只是十个月后这位姑娘便会六觉皆无,宛若死状!” 六觉皆无,宛若死状!?陈茜华丽丽地打了个哆嗦,那不就是植物人吗?! 瑾公子额上的汗水都流了下来,脸上却一片镇定:“那便请道长救她一救罢!” 云山道长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你自吃你的馄饨,老道救也不救与你无关!” 陈茜这下听出来了,狠狠地瞪了瑾公子一眼,赶紧接上:“道长,滴水之恩,吾亦涌泉相报,何况救命耶?望道长慈悲!” 那道长根本就不接她的话,陈茜以为他就要“羽化”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老道不慈悲,吾愿姑娘慈悲!一人之怒,流血千里,请姑娘以苍生为念!” 陈茜心头大震,她似乎明白了道长的意思,心里却更加糊涂:“道长?!” “你自离得,他自寻得!轩辕台上种梧桐,春日何时不盼归?姑娘乃天下第一聪慧之人,该当明白老道的意思!” 轩辕台,只有皇宫才有! 梧桐树,相思树,听闻凤凰常栖! 他是看出我的身份了吗? “这是解药,连服十即可!”那老道却换了个话题,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瓶来:“请姑娘用身上的信物来换!” 陈茜微微颔首,把脖子上的“茜”字玉牌取出放在老道手上! “老道的话,请姑娘万万记得!” 陈茜恭敬施礼道:“死不敢忘!” 瑾公子愣愣地望着这边两人的互动,只觉情景诡异非常,想插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插进一句去,野三菇陷的馄饨简直比蜡还不如! “这位公子,难为你带这姑娘寻到老道!老道便送一句话与公子――莫强求,缘缘总成空!” 陈茜低下头去――她听懂了道长的意思,所以没看到瑾公子固执的紧紧泯起的唇! 云山道长长叹一声,慢慢回到他欣赏风景的地方…… ****************************************************************************** 各位亲爱的亲,最近状态着实不好,请各位原谅…… 码文真的不是一般的累啊……我打字又慢…… 茜儿要回宫了,但与瑾公子的故事却还很长……大家可以在评论区猜猜,本人瑾公子是忠犬男配呢还是……?瑾公子的身份也快出来了,大家不妨先猜上一猜……文文其实有暗示(不明显,呵呵!) 没有结局的相遇 “芷儿,瑾不会这么快便放手,便是终成空,瑾也全力一试!” 瑾公子望着身侧之人优美的侧颜,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他有点后悔带她来见这位道长了,尽管那是他幸苦多日求得的结果! 云山道长道行高深,传说有通神之能,但此人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可是好容易才从他一个徒孙口中得知此人有小年夜在此卖馄饨候有缘人的爱好…… 他说――莫强求,缘缘总成空! 他记得红袖坊里上演的《白蛇传》里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他不信他与她的相遇是“空” 可他却忽略了《白蛇传》的结局,不同世界的人相遇,注定了是悲剧! 陈茜也是心潮起伏――归去,归去吗?云山道人自然是希望她归去的! 有人一怒,流血千里!唯有帝王! 陈茜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说――姬昭是个比较自律的帝王,他不会乱杀无辜,然而,他对权力的热爱趋于偏执,若有人胆敢染指了属于他的权利,有他弑兄杀弟的前例,便是那个人是他的亲信――允王,陈茜相信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举起屠刀! 她知道这很残忍,然而在这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时代,他的残忍也是他唯一的选择! 他已经站在了权利顶端,退下来后等着他的绝不会是“采菊东篱”的悠闲而是跌落悬崖的粉身碎骨!失败了的帝王从来都唯有死一条路! 那个老道所指的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事……然而…… 流血千里!? 却是为何? 他如此谆谆告诫她不可忘了承诺,并索取她的信物,她不认为事情会这么简单…… 还有,那个老道望着她的眼神,就好像洞穿了一切一般!――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走出小巷,帝王的銮驾早已离去,洚城子民开始了自己的狂欢! 这个时空的小年夜与前世的元宵节很相似,满街都是花灯,根据她看过的《大晋民俗志》记载,大晋的小年夜――望归节,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上古帝王曰罴,他的王后是一位女将军,有一年冬天,王后到北边之北驱除犬戎部落,不幸中箭身亡,罴听闻噩耗吐血三日,从此性情大变,原本仁慈爱民的他变得嗜血残忍,原本亲爱贤明的他变得猜忌多疑,帝国愁云惨淡,治下民众焚香祈祷,希望王后魂灵回归!当时著名的贤者望对众人言道:“王后娘娘爱明与暖!”罴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命令全国民众不分昼夜制作灯笼,并在小年夜晚上将灯笼点燃,王宫里自然也是灯火辉煌。(.)子夜之时,王后骑着凤凰从天而降,带着罴飞上天庭! 冉冉上升的孔明灯,未尝不是姬昭对她的声声呼唤! 但…… 陈茜扭过头去,正碰上瑾公子充满探究的目光。 她知晓他的心意,却要残忍地拒绝他的心意!若自己先遇上的是这个人,结果又是什么样的呢?谁知道呢? 她知道,她并不喜欢那个冰冷的皇宫,她并不擅长宫斗权谋,若没有那个人的护持,她相信她早已成了一缕孤魂! 现在的她,可以说是在宫斗的战场上完败,险些性命不保,可那个男人的温柔,却如一株诱惑之花! 便是不再可见,她也拒绝另一个男人的温柔――那个男人留给她的记忆已经很多! 她不知道她的能坚持多久,然而,现在,她无法爱上另一个男人! 其实,她便是想爱,她也不敢! 帝王之怒,流血千里! 没有一个帝王会容忍他的妃子有另外的男人!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找到她,但她有一种直觉,他就要找到她了! 旁边这个男人,毫无疑问,他是优秀的,也正因为优秀,她不忍毁了他一生! 她这般想着,身子不自觉地远离他! 他自然觉察到了她的意图,伸手将她的手紧紧包住! “大哥!我叫你大哥可好?”她突然没了主意,惊慌之下也算脱口而出…… **************************************************************************************** 各位亲爱的亲,小穿最近卡文,龟速码文中,日更会继续,两更很艰难,请谅解! 情绝 茫茫人海当中,二人两辆相望…… 男人的眼睛里写满痛苦,女人的眼睛里写满执着! 他浑然忘了身处何地,将她拉过来紧紧地搂在怀里,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吼道:“不!我不允!” 虽然是熙熙攘攘的街上,但瑾公子的声音依旧盖过了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一中年男子和一年轻女子,体内的八卦因子顿时发作,“哗”的一声将两人围在中间…… 陈茜看着周围像看猴戏一样打量他们的人,心头的闷气顿时如潮水般涌起而后又迅速地退了下去…… “走!”陈茜也顾不上许多了,正要拉起瑾公子走路! 可是…… 陈茜走了几步,发现后面的人很重,再走一步,发现根本就前进不了一步! 怎么回事?陈茜用上了十成力道,后面依旧岿然如山!她困惑地转过头去,发现那个男子正直勾勾地望着她,灼灼的目光吓了她一跳,陈茜愕然…… 他启唇:“芷儿,我不允你唤我大哥,永远不允!因为我将会是你的夫君!” 夫君?!陈茜只觉天雷滚滚,炸得她外焦里嫩分不清东西南北! “不可能!”陈茜只觉满心疲惫,松开了姬昭的手,推开人群就走…… “芷儿!”瑾公子呼唤着她的名字,追上前去…… 原来如此啊――众人恍然,作鸟兽散! “芷儿!”瑾公子追上陈茜,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芷儿,我待你不够好吗?你为何要如此…?” 陈茜怒极反笑:“少主,你待我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瑾公子自然听得懂陈茜话里面的嘲讽之意:“你是我……有生以来认真对待的唯一的女子!” 陈茜冷笑连连:“呵呵……这可真是我求也求不来的荣幸啊!” 瑾公子将灼灼的目光收了回去,眼睛里增加了伤痛的颜色,语气变得滞涩不已:“你……别这样……” 陈茜咄咄相逼:“我怎样?!伤了你的自尊了?也是啊,洚城鼎鼎大名的瑾公子向我一青楼女子表白,我应该欣喜若狂?喜形于色?最好为祖宗上几段高香还愿?嗯?!”最后一个“嗯”字拖得很长很长,将陈茜此刻所有的情绪――恼怒、嘲讽、内疚、无奈通通包含了去,连她自己也觉愕然――原来她也可以这般毒舌的啊! “你……我……从未将你看做青楼女子!我真心悦你!” 好了,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陈茜微微颔首,逼近一步,紧紧地凝视着他的眼睛:“你真心悦我?我有什么值得你真心悦我?你的真心悦我会为我换来什么?”陈茜一边说,一边鄙视自己――原来自己如此现实的啊! “我……?” “你什么?我除了美貌一无所有,而你却是洚城才学绝佳的瑾公子,兴许你还身世不凡,沦落青楼的我又怎么配得上你?!若按我朝律法,我连给你做妾的资格都没有!”这个时代等级观念极强,若贵族与妓家通婚被人举报,男子流放千里,女子沦为低级chang妓!陈茜自己说着,自己都觉得没劲,却得打起精神打破这男子的幻想:“我不想被人踩在脚下,我沦落青楼也算拜你所赐!你的真心悦我会为我带来什么?除了一句‘真心悦我’之外你什么也给不了我!地位?!呵呵,若你真心悦我,你就允我正妻之位如何?不可能!?看你躲闪的眼睛我就知道不可能!银子?!对了,你的真心悦我会让我的银子翻翻,可是我这人很知足,我为你红袖坊出谋划策,你给我银子理所应当,这银子我拿着心安理得,不需要用其它东西来换!所以,别再对我说什么真心悦我的话,我听着恶心!” 瑾公子被陈茜这番理论说得目瞪口呆――这个女子是庸俗的,是现实的,她的所谓真心是需要用银子和地位来换的!这种认知让他愤怒,然而他偏偏找不到言语来反驳她! 祝福 陈茜继续添柴:“两人相交贵以诚,瑾公子,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我相识至今,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转眼就论男女之情,这算不算笑话一场?” 瑾公子身子微僵:“我……” “你不必内疚,因为你对我也知之甚少!”陈茜微微一笑:“当然,瑾公子你是谁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两人这段时日的相处模式相当有趣,明明知道对方的名字都不是他真正的名字,却都选择了忽视!也如知己般闲谈,终究是熟悉陌路! “回去吧!”陈茜见瑾公子怅然若失的样子,终于舒了口气:“有些话,少主说之前应好好想想!” 两人默然前行…… 灯火阑珊中,他望着她的侧颜,易容的她并并不美,他却突然想起夏日里月下白莲绽放时的美态…… 她对他无心,他已经知道,她说那么多,无非是要断了他的念头――与她相处这么些时日,他对她也算知晓一二,她不是一个拘泥教条的女子,她骨子里甚至有着一两分热血冲动,地位权势,她明明无爱甚至称得上不屑!不过――银子,她却是爱的,他本无法理解一个女子对于银子的孜孜以求,想到她的遭遇――她应该是缺乏安全感罢!所以银子成为她唯一所喜的东西! 但他不会傻到相信她在这个世上所求的唯有银子…… 他的唇紧紧泯起,暗自做了决定! “好!”他的声音变得平静,手却伸过去握住她的纤手,在她没及开口前首先发言:“你不想被冲散罢!” 仿佛上天也想帮瑾公子做一回证人――两人正纠结着,突然自人群中冲出一个醉汉,舞者一根木棍,见人打人,见鬼撞鬼,原本井然的街道顿时乱成一团,要不是有瑾公子护着―― 待众人群策群力制服那醉汉后,纷纷检查自己的伤势――陈茜望着周围骂骂咧咧的人群,转过头来对瑾公子甜甜一笑! 瑾公子看见她脸上漾开的笑,心跳不由慢了一拍,脸上温度微微上升,瑾公子扯了扯嘴角,咳了一声:“要不……我们再逛逛!?” 呃?! “我们出来不就想乐一乐吗?况且,这样的热闹一年只有一次!” 陈茜心里微动――确实,谁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于是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瑾公子才华横溢,见多识广,一座普通的石栏杆桥被他一说历史价值堪比前世赵州…… 很快,便是胸中有万千心事,也被她暂时搁置一旁了! 既然小年夜的主题是灯笼,陈茜自然也不会放过,所以,没逛一个时辰,瑾公子手上便提了碧叶红莲灯一盏、提篮灯一盏、兔、虎灯各一,十二生肖灯两盏…… 陈茜?! 正在面具摊上挑挑拣拣…… “这个怎样?”陈茜抓起一个青面獠牙面具覆在脸上:“是不是很威风?” 瑾公子无语地望着兴高采烈的陈茜,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对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这么感兴趣,他本来想带着佳人前往“多宝斋”,据说那里新来了好些稀奇的玩意……可是……天知道他多么喜欢看到她神采飞扬的样子! “好!”只要她喜欢,那自然是好的! “夫人!”摊主长着一双精明的眼睛,他可看出这两位是‘只买心头好,不问价几多’的主:“这可是上好羊皮硝制的,经年不坏,绝不变色,这画工,您瞧瞧,这可是请的举人老爷画的!” “真的!?”陈茜兴高采烈,这些个东西要放到现代,绝对是珍贵的物质文化遗产啊:“我要了!……恩……这个飞天也要……白虎……对……还有那白狐……这些……恩……还有边上那些,本姑娘都要了!” 最后,陈茜的脖子上挂着一串面具,手上还提着一大串,然后朝瑾公子露出一个充满挑衅的眼神――付钱吧! 瑾公子从荷包里掏出一把碎银子,看也不看便往那摊上一拍:“可够了?” 够!怎么不够?!这一趟买卖比他三次赚得都多,摊主眼睛都亮成了金子,不住鞠躬:“谢老爷夫人赏赐,小的祝夫人老爷吉祥如意,岁岁今朝,早生贵子,金玉满堂……” 老爷?! 夫人?! 早生贵子?! 难题 陈茜当场石化,醒悟过来就想发飙,没成想却被瑾公子拦下了:“走吧,他也没有恶意,没有必要在此与一市井小人纠结!” 陈茜狠狠地瞪了瑾公子一眼,将身上的面具统统往瑾公子身上一推,愤愤地走开了,瑾公子勾唇一笑,将一大串面具挂在手腕上,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声音压低了些:“说得很好,这是爷给的赏钱!”说罢将银子抛了出去,大笑着追上佳人…… 陈茜望着旁边那张掩饰不住的笑脸,怨念顿生,报复心起:“瑾公子,累了么?” 瑾公子兀自沉浸在他的美梦当中,猛然听到佳人发问,一时没反应过来:“……呃?!哦……不累!”佳人关怀,受宠若惊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累? “是吗?”陈茜勾唇一笑:“瑾公子,知道女子最喜欢的是什么吗?” 这个问题,他也很想知道!瑾公子做茫然状! “我听说洚城有个‘多宝斋’,那里的珠宝首饰数不胜数?!” 瑾公子大喜…… “那就去那吧!”陈茜笑如狐狸――多宝一进,净身出户!哼! 很快,多宝斋就到了,可是,一个难题摆在了眼前! 客官,您想进去吗?想进去先得过了“文曲星关” 何谓文曲星关? 当然就是文学游戏! 第一关――猜谜! 有高智商人才瑾公子冲关,绝对是小菜一碟! 且听:“美人病卧多时,心中一片火热。(.好看的小说)白日海棠春睡,夜夜更烛频繁!” 这太简单了,瑾公子将手上的花灯往店家手中一送:“我们可以进了罢?” 店家眉开眼笑:“公子夫人请进!” 眼看陈茜要发飙,瑾公子拦住了她:“还有一关呢!别耽误了时辰!” 可不是,过了第一关,当然也是可以进“多宝斋”的,却只能在一楼徘徊,精品可都在二楼呢,要想上楼,先得过“对子关!” 楼梯入口处站着一个青衫公子,手拿折扇摇啊摇――估计是“多宝斋”重金聘来造势的穷书生! “公子,夫人,请留步!”书生的脑袋伴随着折扇一同摆动:“日在东,月在西,天上生成明字?!此乃上联,请赐下联!” 陈茜切了一声,指着右首的瑾公子,再指了指自己,头一昂:“子居右,女居左,世间配定好人?!” 书生见对出上联的竟然是一女子,非常不服气,陈茜也不跟他罗嗦:“公子,小女也有一联,若公子对出了下联,小女转身就走――烟锁池塘柳,请公子赐教! 书生一听:烟锁池塘柳,意境一般,用语平常,应该不难,张口就来:“雾横清江波!” 陈茜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确定!? 书生正想发火,却看见围观有人面露讥诮之色,到口的话也就溜了回去…… “烟锁池塘柳,看似平常,然句中嵌有道家五行,五行一对,则平仄不齐,平仄有了则无意境,要求三者完满相合,这就难了!”一个老学究摸着三羊胡子摇头晃脑! “你们慢慢想,我们先进了哈!”陈茜也不管背后诸人如何议论,噌噌上楼而去!跟班瑾公子立马跟上…… 可窥一斑 “芷姑娘!”瑾公子同样对不出来,心里跟猫抓似的,看后面没人,赶紧发问:“不知下联……?!” 陈茜瞥了他一眼,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那个……这个……那个上联是我从书上看来的,下联我也不知道,连瑾公子你都对不出来,我怎么可能对得出来嘛!” 这话绝对是实话,陈老爷子这句话可害惨了中国人了,几百年来无数读书人前赴后继,愣是没一个对出完美下联来的,就陈茜那三脚猫的古文功底,她要能对出来,老鸭子也能上树…… “这是‘绝对’?!” 陈茜更心虚了:“这个……大概……是的!” 拿几百年都没人对出的句子为难别人,陈茜有一种负罪感!头就低得更低了! “你啊……”瑾公子无奈地摇摇头,语气里却尽是宠溺之意:“就是个小滑头!……小……心!” “心”字还没出口,陈茜因为低头走路,也没看清前面有无阶梯,没成想一脚踏上顶端,另一只脚还往上一提,一个没着落,陈茜一个踉跄,险险仆倒于地,然而瑾公子的反应更快,堪堪接住了她的纤腰:“没事了!” “谢谢!”陈茜浅笑,轻巧从男子怀里挣扎出来! 瑾公子望着她疏离淡漠的样子,心头微凉,然而陈茜的一声惊呼,又把他的热情提了出来…… 陈茜被陈列在多宝阁上的一个物事吸引住了,具体来说,这是一个手掌大小,方方正正的东西! 陈茜内心激动,抓过来端详――可不就是她前世用来打发时间的魔方?! “姑娘,这是从海上运来的。[]这东西只我‘多宝斋’才有,在其它地方便是您有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到!” 这个陈茜倒是相信,大晋敌国虽说没有闭关锁国的政策,然而当今航海业并不发达,依靠几只破木船从遥远的彼岸带回东西实在不易…… 陈茜让老板从多宝阁上取过魔方端详,魔方是用上等沉香做的,也不知用了怎样的染色技艺,红白绿蓝黄黑非常惹眼艳丽,陈茜越看越喜,竟当场玩了起来…… 瑾公子见陈茜欢喜,心神也飞扬起来…… “喜欢吗?喜欢就买了回去!” 陈茜这才发现自己如此痴迷一件玩物,小脸不由红了起来――主要是她太想念前世了,看到与前世有关的东西,总是情不自禁! “对不起!”陈茜的东西很低,却刚好被瑾公子听见:“我失态了!” “没事!”瑾公子的声音也很低:“你还没及笄罢,还是个孩子!”说罢爽朗大笑:“这个东西我要了,你们这还有什么好的,都拿过来让爷挑!” 店家见这人价钱也没问便叫包了起来,铁定是个有财的,连声应了几个是,亲自从内库取出几件东西捧出来…… 陈茜见那托盘上的东西只是些珠宝玉器,心里的失望便明明地摆在脸上,瑾公子倒是很有兴趣,因为他接触过的女子就没有一个不喜欢这些东西的,所以当他在盘里千挑万选挑出一朵玉兰滴珠鬓花和一支玉片银杏簪子,特别是那簪子,玉是纯白的,一片片都雕成银杏叶的形状,只有指甲盖大小,簪头分出几股来,颤巍巍地挑了这些叶子,并不均匀,却很自然别致,真如秋天月下的银杏树一株,晕染开是万千风情……他想着她簪上这簪子的美态――他对自己的欣赏水平一向很自信,于是他喜滋滋地转过头去,想把这两样东西献给佳人,却看到他的佳人自顾玩着手上花花绿绿的玩意,对托盘上耀眼的物事竟是看也不看一眼…… 他咳了一声,使她抬起头来:“你看看这两样合不合你心意?” 陈茜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见只是两样稍稍精致的首饰,便点了点头:“很漂亮!” 瑾公子看她脸上并没有露出他想看到的惊喜神色,不由得有些失望,但她已经说了“很漂亮”,于是就吩咐店家包起来……脸上到底露出几分怏然来…… 店家本就是个善于揣摩客人心意的,见了两人的情形,哪里还看不出来――想必是这公子想博夫人欢心,然而所选的东西却不符夫人心意――这公子可是个买东西不计银子的主,要错过了他,哪里就容易遇上这么大方的客人! 于是将瑾公子扯到一边,指着玩得不亦乐乎的陈茜,悄声到:“公子,小的还有小些好东西,必能博得公子一笑!” 瑾公子笑了笑――难怪了,多宝斋生意如此兴隆,眸光一闪:“拿来看看!” 店家应了一声,眉开眼笑地去了,一会就端出一个覆了红绸的盘子,陈茜早被瑾公子打断,放下魔方抬起头来――红绸一掀,陈茜的眼睛一亮! 却是个小巧精致的自鸣钟,钟身是一座尖顶城堡,黄金打造,以宝石珊瑚为饰,圆圆的钟罩四周镶嵌钻石,一眼望去流光溢彩! “这是西番的‘晷器’.他们管这叫“钟”,午时则自鸣十二声!” 陈茜望着那钟“啧啧”称赞,想她前世到故宫一游,是见过这种钟的,今生重又见到,心头自然激动! 瑾公子望着陈茜喜不自胜的样子,刚才的郁郁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很豪爽地叫了声:“我要了!包起来罢!” 陈茜愕然去看瑾公子的脸色――这个东西,没有几万两白银恐怕买不下来罢?!他到底有多少家底,竟然问也不问一声就要了! 瑾公子拍了拍她的手,凑近她耳畔:“芷姑娘,这点银子对瑾而言只是九牛一毛罢了!若姑娘有意,瑾可以把这‘多宝斋’弄来送你!” 他说的是“弄”不是买,这中间的差别可大了,兴许涉及合法与非合法问题,陈茜连连摇头…… 重逢 本来打算出去散散心,没想到反倒带了满腔心事回来,陈茜虽然心神俱疲,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她一早就猜到这瑾公子身份不简单,但到底不简单到什么地步,她一点头绪也没哟,今晚发生的一切,多多少少让她看出了一些端倪! 在人前,他必然是低调的,真实的他必然籍籍无名,然而他的化身――瑾公子,却名动帝京,然而瑾公子依然是神秘的,因为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原本是红袖坊的少主,身怀巨富的人,他的手上握有权利,陈茜不知道这股权利到底属于洚城的哪一派,私心里她祈祷他属于姬昭一派,然而这不可能,若然姬昭早已找到了她! 戚家?! 李家?! 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她属于独立的一派! 可是,这可能吗? 瑾公子名声太大了,恐怕私下调查他的人不再少数,他要想在权利的漩涡里独善其身恐怕很难! 陈茜叹了口气,自锦囊中出去玉瓶,打开瓶盖,一股奇香扑面而来,倒出药丸,一粒粒滚圆黝黑,并不出奇――陈茜想了想到底吃了下去,想是药丸有催眠功能,不大会儿,她便沉沉睡去…… 过了几天,瑾公子来看她,同样是夜晚,陈茜为他沏了一杯梅花茶,他一言不发便将茶喝了下去,之后眼睛灼灼地望着她――她的美,无论是白日或夜晚都不会减少一分,便如此刻,她的身上,明明只穿了一件宽大到不像样子的袍,简单到没有一丝纹样,头发随意挽起,通身上下没有一件饰品,明亮的烛火投射在她身上,他突然想起那天她说的喜欢牡丹花的话,没有菊的高傲,没有梅的孤请……她的笑很随意,眸光闪过处似见你却位见你,高贵的,典雅的,除了牡丹,确实没有更衬托她的花了! 陈茜感觉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都要着火了,却只好僵硬着身体默默陪坐,头低在胸口,好像在欣赏裙摆上的折枝梅花…… “我……要成婚了!”他突然启唇! 陈茜却似放下一条重担似的,全身突然轻松下来――想不到压在心中的难题竟会这样解了…… “这结果可让你满意?!”陈茜霍地抬起头来,脸上还残存着不可自信的神色,瑾公子只觉满心苦涩,想叫嘴角扯开一个弧度竟是千难万难:“你自是满意的,只是这结果我却不满,所以,那姑娘已叫我毁了!” 那姑娘已叫我毁了?! 陈茜仿佛听了一声焦雷,再也保持不了一丝冷静自持,望着瑾公子的眼里满是惊疑:“你……就这样……怎么会……?”她不知从何问起,语句凌乱不堪! 瑾公子的脸冷得掐出水来:“没有人能逼迫于我!只能说那姑娘运气不好,谁让她父兄将她当作攀附权利的工具?” “所以,你派人毁了那姑娘一生?!”陈茜只觉后背凉飕飕的――瑾公子,其实与姬昭一样,骨子里尽是傲气,容不得别人强迫一丝一毫!然而瑾公子的做法,陈茜觉得寒心透骨…… “这世界女子本就活得艰难,你这样做,岂不是逼她去死!” 瑾公子满不在乎:“所以,他父兄正为那姑娘办后事!” “哐当”一声,陈茜只觉天旋地转,手上的茶杯在地上破碎――她艰难地抬起头来――公子颜如玉,才学满帝京!本是多少香闺梦郎,原来却是梦魇,不知那个已然香消玉殒的姑娘可曾与那些女子一般,将瑾公子看做她们的良人――他嘴角的笑,依旧温润,脱去面具的他芝兰玉树一般――却只在她面前,人前他带了面具,潇洒白衣也挡不住他自眼中射出的冰凉…… 他对自己是不同的,然而这不同她消受不起! “你到底是谁?抛弃了瑾公子的面具你到底是谁?” 他是谁? 很早的时候他也问过自己! 他是家族的庶子,是父亲大人与歌姬一夜风流的“野种”,他的出身是家族的耻辱,他也不负嫡母“期望”,长大后成为帝京有名的“纨绔”子弟……嫡母慈爱,自然要为他张罗一门亲事,刚好父亲也需要利用那家人打击李家,于是在他在外“寻花问柳”的日子里,他的家族已然交换了庚帖…… 听到陈茜语气里夹杂的怒意,瑾公子心理一滞,抬眼望向对面的女子――宜嗔宜喜的容颜,因了薄怒的晕染,脸如粉莲绽放,身姿微颤,仿佛经了风雨,有些承受不住地脆弱――因为同是女子,所以对不相干的女子也会心生怜悯吗?他从不认为善良是一个人的美德,因善良不会让他的境遇好上一分一毫。(.无弹窗广告)他记得很久以前,在他身边服侍的是个脸圆圆的,整天挂着比阳光还灿烂的乳母……后来,嫡母需要在他身边安插人手,便诬陷乳母与人有染……本来乳母只会被发卖边荒,却因为他的求情,乳母被当场杖毙……那一年,他十岁! “你怜悯那个姑娘?” 嘲讽之意扑面而来…… “不!”陈茜想也不想决然反对:“我不是怜悯她!” 太过强烈的辩驳,其实已经证明一切――她终究是善良的,但与他并肩的女子,注定与善良无缘! 与他并肩的女子?!他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跳得很快――这种想法,竟是起于何时?! 他深深地望着眼前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合该是护在手心而非推上风口浪尖的! “芷儿!”心思转动之间,他已做了决定,望着她的目光更加炙热:“无论我是谁,无论将来怎样,我都会护着你的!你放心!” 已经是赤果果的承诺了! 陈茜却只觉得烦闷,口气更加不善,望着瑾公子的目光里尽是冷屑:”瑾公子,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将来如何更与瑾公子你无关!” 将来……无关?! 瑾公子只觉他满心热情放在冰谷深处,女子冰冷的目光刺得他生疼! 她是那般灵慧的人…… “芷儿!”瑾公子逼近几步:“我不信你不懂我的心意!” 就是因为太懂他的心意! 陈茜吓得倒退两步:“瑾公子,莫要因一女子之故而毁了大好前程!” 她在威胁我!?瑾公子突然心火直冒! “瑾公子,我的身世复杂不下于你!” 这是实话,他查了很久,竟是一点线索也无! 难道,你不能坦诚相告吗?他望着她,暗示的目光已经非常明显! “瑾公子,我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但并不打算以身相许!因为……” “因为,她已经有了夫君!” 话音刚落,只听房门轰然洞开,一个浑身冒着寒风气息的男子走了进来…… ……………………………………………………………………………………………………………………………………………………茜儿的江湖经历到此为止,谢谢各位捧场,欢迎各位拍砖………………………… 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半夜,陈茜突然觉得脸上凉飕飕的,用手一抹,触手冰凉,满脸水渍,两耳闻水声滴滴,又觉寒风袭面,不用说,在这个没有卫星没有电视当然也没有天气预报的悲催古代,陈茜遇上了“洚城夜雨” 没办法了,本来这个临时搭建的窝棚四面透风,青天常见,晴天可以遮阳,雨天不可以避雨,看来只好去人屋檐底下凑合一晚了 好冷啊,她裹紧了身上的破布,这该死的天气! 她一面诅咒着,一面快步跑起来,却突然听到远处巷子里传来刀剑之声 好奇心害死人啊阄! 等陈茜跑过去,却是一个人也没见到,不由惊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四处溜了一圈,只见十步之外有一团漆黑的东西 难道是大侠追捕强盗,慌乱的强盗丢了赃物逃命? 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待看清那堆东西为何物时,不由大惊失哦色 那哪是是强盗留下的包裹,分明就是一个人,只是因为他蜷作一团,夜色既浓,又下着雨,这才造成她的判断失误 这个男人穿着夜行衣,在这夜黑雨急的晚上,还敢穿着这身行头在外行走的不是行侠仗义便是劫财劫色的,他呢?如果是后者,那自己宝贵的生命…… 陈茜非常矛盾! 她哆嗦着把手伸到男人的鼻子底下,气息已经微弱之极,往他胸口探去,却摸到一股粘热之物,不用说,那里伤口肯定不小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陈茜吐出口气,努力将这男人扶起,由于力气有限,她花了半刻钟才将这男人拖进窝棚,找了块稍微干燥的地方放下来 陈茜喘着气,使劲拍打男人的脸颊:“喂!喂!你还活着吗?醒醒啊?喂!” “水!”男人微弱地吐出一个字 “水!?好!好!你没死就好了,要不然我就倒霉了……”陈茜念叨着——她是一点都没有替人收尸的觉悟啊,摸索着拎过破茶壶,就着壶嘴将水灌了进去! “咳咳!”男人似被呛到了,咳了两声,再次陷入了昏迷! 我真该死! 陈茜摸到男人胸前的伤口,哪里可还汩汩地流着血呢! 她摸索着撕下男人的衣服,将伤口扎住,但那伤口很大,很快的,那布条便浸满鲜血。[][] “你等着,我去找东西给你止血!” 她记得巷道出口有个土地庙,那里有很多香炉灰 等她回来的时候,那男人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急促了,她不由大惊,赶紧将布条解开,将香灰糊上去 “老兄,如果这还止不住,我就真没法了……”陈茜冷汗直冒,勉强包好后让男人平躺下来,发现没有血水滴下,不由松了一口气,试探着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天!怎么这么烫啊!” “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啊,恩!皮肤还蛮滑的……我是为了救你……你可别恩将仇报啊……”陈茜念叨着柳下惠语录,把男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全剥了下来:“你的衣服全湿了,现在又发着高烧,再穿着只会病上加病……” 收拾好了之后,陈茜将屋内唯一的被子盖在了男人身上。 终于好了,陈茜呼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娘……你别走……别走!”男人挥舞着手臂,似乎想抓住什么 一个恋母男人!陈茜鄙夷道,见那男人折腾得厉害,赶紧将他的手制住:“你别动,要是你伤口崩裂,你就等着见阎王吧!哼!”说着将他的手往被子里塞,没想到却被男人紧紧抓住了:“娘!别走……别走,轩儿还小……别走!”语气哽咽,非常可怜,陈茜心中一软,忙顺着他:“好,我不走!乖,别动!”男人听了竟然逐渐安静下来,再次沉入了昏睡之中,陈茜将手抽了出来,使劲地甩了甩:“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她嘟囔着,往他额上探去,还是滚烫 “这不行,得给你降降温,要不然你就算活过来了,也烧成傻子了!” 她将男人的衣服撕下,浸了冷水,不停地擦拭他的身体:“没有酒精,只好用冷水代替了!”感到男人的体温没有那么高了,她终于停止了擦拭,睡意袭来,她便趴在男人身上睡过去了! 真舒服,有个抱枕真好! 陈茜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却发现自己睡在被子里! 她有些庆幸,因为她没有遇上杀人灭口的“坏人”,又有些失望,她本想着施恩图报的…… “醒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把陈茜吓了一跳,她赶紧抬起头来,这下,她愣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好酷好帅啊,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睛好大好黑,眉毛好浓,鼻子好高,红唇微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穿着昨天那件夜行衣,简直是——酷毙了! 陈茜虽然不是花痴,但看到美男,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比平时跳得快了些 英俊的男人靠不住!英俊的男人靠不住!……陈茜念了五遍,终于平复了内心的狂跳! “昨晚是你救的我?” 妈的,姑奶奶我忙了半夜,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看公子这意思,似乎自己被一个乞丐救了心有不甘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一个乞丐碰了很脏啊?!”陈茜对这钟人相当鄙视,哪怕他是一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超级帅哥! “姑娘,在下并无此意,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这样,岂非名节不保?” 姑娘?等等,我这样子还能看出我是一个姑娘来? 男人见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脸茫然的呆样,嗤笑一声,突然从腰间拔出宝剑,往前一送 这把宝剑显然是今天他才跑去捡的,昨晚她可没见到。 “你……你……你干什么?”这人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以剑为卿照容,卿之容色,并非少年昭华罢?” 陈茜垂眸,明亮的剑身,倾城容颜隐现! 可恶的雨,陈茜感到牙有些痒。 “你……” 男人收回宝剑,淡然道:“我知姑娘顾虑,自不会泄露半分!” “谢谢!”陈茜低声道,这该死的古代,哪个女子长成她这般摸样,不是祸害自个,便是祸害别人。她一孤身女子,无依无靠,自属前者! “你……公子的伤怎样了?”昨晚伤成那样,今天就能走能说了,这绝对是个“高人” “多谢姑娘昨晚赐药搭救,伤势已然控制住了,只是不知那止血灵药是为何物?” 陈茜大囧,香灰何时成为灵药了,只得轻咳两声,正色道:“此为‘百草霜’是也!”这也算不上说谎罢,陈茜安慰着自己的良心,赶紧转移话题:“不知公子有何打算?”离开前可一定要答谢弱女子的救命之恩啊…… “既是姑娘相问,我便也不扭捏客套了,此刻我伤势甚重,不堪旅途之苦,恐还会叨扰姑娘几日,伤好之后便会离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陈茜的脑瓜子迅速地运转起来,目光不由得往那把宝剑瞟去,那把宝剑的剑穗不是普通丝线,而是一簇红玛瑙细珠,这样的人,竟然要呆在她这个乞丐窝棚里,那么他一定有不得不呆在这儿的理由…… 昨晚的巷战…… 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连客栈也不敢去住了? 陈茜知道,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糊涂人比聪明人活得久些! 于是她很没心没肺地笑了:“好啊,轩公子会武功,那么我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你怎知我之名字?”那公子手握剑柄,语气变得凛冽起来 又大意了…… 于是她哆嗦着,话也说不利索了:“昨晚公子……在梦……梦里,又发……发着高烧,不停……喊娘……” “恩!如此便好!”轩公子颇有深意地望了陈茜一眼,打断了陈茜的结巴,脸上恢复了初见的神情——就是没有表情,点了点头,道:“请姑娘为在下寻些吃食来。不计何物皆可!” 看来他满给我面子的,没有说“你去给我讨点饭来!”这人教养很好,素质蛮高。 于是她向原先那般,跑到那善良夫妻那儿蹲点,如愿地捧回两个包子四个馒头……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情深——携手江山(4000+求收) 半夜,陈茜突然觉得脸上凉飕飕的,用手一抹,触手冰凉,满脸水渍,两耳闻水声滴滴,又觉寒风袭面,不用说,在这个没有卫星没有电视当然也没有天气预报的悲催古代,陈茜遇上了“洚城夜雨” 没办法了,本来这个临时搭建的窝棚四面透风,青天常见,晴天可以遮阳,雨天不可以避雨,看来只好去人屋檐底下凑合一晚了 好冷啊,她裹紧了身上的破布,这该死的天气! 她一面诅咒着,一面快步跑起来,却突然听到远处巷子里传来刀剑之声 好奇心害死人啊阄! 等陈茜跑过去,却是一个人也没见到,不由惊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四处溜了一圈,只见十步之外有一团漆黑的东西 难道是大侠追捕强盗,慌乱的强盗丢了赃物逃命? 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待看清那堆东西为何物时,不由大惊失哦色 那哪是是强盗留下的包裹,分明就是一个人,只是因为他蜷作一团,夜色既浓,又下着雨,这才造成她的判断失误 这个男人穿着夜行衣,在这夜黑雨急的晚上,还敢穿着这身行头在外行走的不是行侠仗义便是劫财劫色的,他呢?如果是后者,那自己宝贵的生命…… 陈茜非常矛盾! 她哆嗦着把手伸到男人的鼻子底下,气息已经微弱之极,往他胸口探去,却摸到一股粘热之物,不用说,那里伤口肯定不小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陈茜吐出口气,努力将这男人扶起,由于力气有限,她花了半刻钟才将这男人拖进窝棚,找了块稍微干燥的地方放下来 陈茜喘着气,使劲拍打男人的脸颊:“喂!喂!你还活着吗?醒醒啊?喂!” “水!”男人微弱地吐出一个字 “水!?好!好!你没死就好了,要不然我就倒霉了……”陈茜念叨着——她是一点都没有替人收尸的觉悟啊,摸索着拎过破茶壶,就着壶嘴将水灌了进去! “咳咳!”男人似被呛到了,咳了两声,再次陷入了昏迷! 我真该死! 陈茜摸到男人胸前的伤口,哪里可还汩汩地流着血呢! 她摸索着撕下男人的衣服,将伤口扎住,但那伤口很大,很快的,那布条便浸满鲜血。 “你等着,我去找东西给你止血!” 她记得巷道出口有个土地庙,那里有很多香炉灰 等她回来的时候,那男人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急促了,她不由大惊,赶紧将布条解开,将香灰糊上去 “老兄,如果这还止不住,我就真没法了……”陈茜冷汗直冒,勉强包好后让男人平躺下来,发现没有血水滴下,不由松了一口气,试探着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天!怎么这么烫啊!” “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啊,恩!皮肤还蛮滑的……我是为了救你……你可别恩将仇报啊……”陈茜念叨着柳下惠语录,把男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全剥了下来:“你的衣服全湿了,现在又发着高烧,再穿着只会病上加病……” 收拾好了之后,陈茜将屋内唯一的被子盖在了男人身上。 终于好了,陈茜呼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娘……你别走……别走!”男人挥舞着手臂,似乎想抓住什么 一个恋母男人!陈茜鄙夷道,见那男人折腾得厉害,赶紧将他的手制住:“你别动,要是你伤口崩裂,你就等着见阎王吧!哼!”说着将他的手往被子里塞,没想到却被男人紧紧抓住了:“娘!别走……别走,轩儿还小……别走!”语气哽咽,非常可怜,陈茜心中一软,忙顺着他:“好,我不走!乖,别动!”男人听了竟然逐渐安静下来,再次沉入了昏睡之中,陈茜将手抽了出来,使劲地甩了甩:“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她嘟囔着,往他额上探去,还是滚烫 “这不行,得给你降降温,要不然你就算活过来了,也烧成傻子了!” 她将男人的衣服撕下,浸了冷水,不停地擦拭他的身体:“没有酒精,只好用冷水代替了!”感到男人的体温没有那么高了,她终于停止了擦拭,睡意袭来,她便趴在男人身上睡过去了! 真舒服,有个抱枕真好! 陈茜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却发现自己睡在被子里! 她有些庆幸,因为她没有遇上杀人灭口的“坏人”,又有些失望,她本想着施恩图报的…… “醒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把陈茜吓了一跳,她赶紧抬起头来,这下,她愣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好酷好帅啊,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睛好大好黑,眉毛好浓,鼻子好高,红唇微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穿着昨天那件夜行衣,简直是——酷毙了! 陈茜虽然不是花痴,但看到美男,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比平时跳得快了些 英俊的男人靠不住!英俊的男人靠不住!……陈茜念了五遍,终于平复了内心的狂跳! “昨晚是你救的我?” 妈的,姑奶奶我忙了半夜,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看公子这意思,似乎自己被一个乞丐救了心有不甘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一个乞丐碰了很脏啊?!”陈茜对这钟人相当鄙视,哪怕他是一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超级帅哥! “姑娘,在下并无此意,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这样,岂非名节不保?” 姑娘?等等,我这样子还能看出我是一个姑娘来? 男人见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脸茫然的呆样,嗤笑一声,突然从腰间拔出宝剑,往前一送 这把宝剑显然是今天他才跑去捡的,昨晚她可没见到。(.) “你……你……你干什么?”这人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以剑为卿照容,卿之容色,并非少年昭华罢?” 陈茜垂眸,明亮的剑身,倾城容颜隐现! 可恶的雨,陈茜感到牙有些痒。 “你……” 男人收回宝剑,淡然道:“我知姑娘顾虑,自不会泄露半分!” “谢谢!”陈茜低声道,这该死的古代,哪个女子长成她这般摸样,不是祸害自个,便是祸害别人。她一孤身女子,无依无靠,自属前者!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你……公子的伤怎样了?”昨晚伤成那样,今天就能走能说了,这绝对是个“高人” “多谢姑娘昨晚赐药搭救,伤势已然控制住了,只是不知那止血灵药是为何物?” 陈茜大囧,香灰何时成为灵药了,只得轻咳两声,正色道:“此为‘百草霜’是也!”这也算不上说谎罢,陈茜安慰着自己的良心,赶紧转移话题:“不知公子有何打算?”离开前可一定要答谢弱女子的救命之恩啊…… “既是姑娘相问,我便也不扭捏客套了,此刻我伤势甚重,不堪旅途之苦,恐还会叨扰姑娘几日,伤好之后便会离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陈茜的脑瓜子迅速地运转起来,目光不由得往那把宝剑瞟去,那把宝剑的剑穗不是普通丝线,而是一簇红玛瑙细珠,这样的人,竟然要呆在她这个乞丐窝棚里,那么他一定有不得不呆在这儿的理由…… 昨晚的巷战…… 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连客栈也不敢去住了? 陈茜知道,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糊涂人比聪明人活得久些! 于是她很没心没肺地笑了:“好啊,轩公子会武功,那么我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你怎知我之名字?”那公子手握剑柄,语气变得凛冽起来 又大意了…… 于是她哆嗦着,话也说不利索了:“昨晚公子……在梦……梦里,又发……发着高烧,不停……喊娘……” “恩!如此便好!”轩公子颇有深意地望了陈茜一眼,打断了陈茜的结巴,脸上恢复了初见的神情——就是没有表情,点了点头,道:“请姑娘为在下寻些吃食来。不计何物皆可!” 看来他满给我面子的,没有说“你去给我讨点饭来!”这人教养很好,素质蛮高。 于是她向原先那般,跑到那善良夫妻那儿蹲点,如愿地捧回两个包子四个馒头……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激情 “芸儿,怎么样?” “回娘娘,奴婢打听过了,陛下今晚是与贤丽二妃一道用的晚饭,今晚歇在戚皇贵妃宫中!阄” 陈茜大喜:“真的!?” “娘娘,这不是秘密,整个宫里都知道了!” 陈茜拍着胸口,长长地松了口气:“那就好,看来他没打算让我死?“ 芸儿愕然惊呼:“娘娘!?” “没事没事!你家娘娘就是随便说说,放心罢!”皇帝雨露均沾,相对的,妃子也就怨怒相等了。 “芸儿,今天下午让你办的事怎样了?哦” “回娘娘,咱们宫里共有六十四位宫人,只有十六个随身服侍娘娘,剩余的都分管着洒扫、厨房等杂事!那十六个人里,只有三个人不是从别个宫调过来的,其中有个姓王的内侍,因为曾经打碎了荣贵妃的御赐玉盏,被罚到浣衣司洗了三个月衣服,他的干爹,也就是陛下身边服侍的王公公,听说咱们宫缺人就把他调进来了,剩下三个人都是新进宫的宫女!” “嗯很好,你多跟那个小王公公套套近乎,把他拉到我们这边来!“有个靠近权力心脏的爹,这样的人才,肯定是第一个拉拢对象啊。 “娘娘,奴婢省得。” “那三个宫女你瞧着怎样?” “看着都还老实,针线做得也不错!” “芸儿,娘娘我现在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这几个人你先凑合用着罢,以后帮本宫留意着!”陈茜想了想,呵呵笑了起来:“本宫是糊涂了,你一个双眼睛,哪里盯得过来,本宫我教你个省事的法子,最近本宫不是正当宠么,陛下自然会天天来,你只看陛下走后,哪些人突然消失了,就把那人的名字报我,没有心思的人是不会随便走出芷茜殿的。” “娘娘这法子粗是粗了些,可见效很快!” “恩,你娘娘我是个笨的,只好来个守株待兔了!” 芸儿嗤笑出声:“娘娘说什么呢?奴婢像娘娘这般小的时候,可还在泥地里完泥巴呢!什么都不懂,哪像娘娘……” 陈茜大囧,她本尊今年了……不过这事却不能对别人说,说了会被当成妖精烧掉。 “好了!芸儿,现下还早,有什么吃的没有?” “娘娘,您饿了?小厨房有蒸好的蟹黄包子,奴婢这就叫人送来?” “那再好不过了,你叫人送上来吧!” 东西送上来,陈茜讶然失笑,十几个小蝶里浅浅地铺着雀舌、鸽蛋、芙蓉肉脊、金鳝银丝等各色小食,小碗里盛着各色汤粥,中间的甜白瓷天青色缠枝莲纹菱花碟里躺着孤零零的一只包子,真的好应景哦! 陈茜苦笑着,将那包子吞下肚,吃了几片雀舌,便叫人撤了下去。 陈茜呆坐榻上,看着满殿垂首服侍的宫人,思绪万千。 没有婚纱,没有教堂,没有承诺与钻戒,自己就算是“嫁”了,前世是剩女,今生却早婚,自个心无大志,只想赚点金子,找个小老百姓,以后柴米油盐一辈子平淡下去,嫁入皇家,注定了一辈子惊涛骇浪,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宫斗经验,真的能熬到寿终正寝那天吗? 想到这里,陈茜深毁当初的心软,如果没有救那个人,自己就不会进宫,如果不进宫,自己就不会整日担惊受怕……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古人诚不我欺! “芸儿,你说,这进了宫的妃子还能出去么?” “娘娘!”芸儿大惊失色:“您可别诅咒自个,这宫里的妃子啊,只有躺在棺材里才能出去呢!娘娘这话可别乱说了!” 陈茜叹了口气:“算了,在哪里不是生活啊,这宫里住着也不错,吃得好,穿得好,还有人服侍着!”陈茜拍着芸儿的小手,像活了好几十年的老太太碎碎念着,看着满室奢华,珠翠莹莹,郁气到底消散了些,眯着眼一脸的怀念:“芸儿,你说,慢慢长夜,何以遣怀啊?” 芸儿瞄着陈茜的语气,圆圆的脸上露出喜气来:“娘娘有什么主意呢?说出来,奴婢自当奉陪!” 陈茜附耳过去,嘀咕了好一会儿,芸儿瞪着那双大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芸儿,怎样,本宫这主意可有趣?” 芸儿涨红着脸,又好气又好笑,最后撑不住嘀咕了一句:“奴婢瞧着娘娘,真真还是个孩子!” “芸儿,你家娘娘今年才十二,本来就是个孩子!”陈茜故意嘟起嘴巴,嗔怪地推着芸儿:“快,把她们都叫进来!” “是!”芸儿无奈地应着,踱到内殿门口,扬声道:“各位都进来,娘娘有事吩咐!” 陈茜看着垂首侍立的宫人们,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你们都坐下!” “谢娘娘!” “把灯灭了!” “是!”芸儿灭了内殿的所有灯盏,拉上重重帷幔,内殿顿时一片漆黑。 话说陈茜前世最喜欢扮鬼吓人,有一年的七月十五(鬼节),她把寝室的三个室友都吓哭了…… 就在众人惊讶之时,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了一排通红的牙齿,耳边传来呜呜的声音…… “啊!” “鬼啊!” “茜妃娘娘!” …… 殿中一片混乱,但下一刻,帷幔拉开,外殿的灯火照亮了内殿,众人忙朝上首看去,只见茜妃娘娘端坐榻上,一脸“奸笑”地望着他们。 “各位幸苦了,恩,找个乐子让大伙轻松轻松,你们娘娘没什么本事,而且是新来的,你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心中难免有些想头,这都不怪你们,只是有些想头是绝对不能有的!”陈茜的眼光如刀,一寸寸地凌迟着他们的勇气:“若是行止出差,娘娘我可不担保你们不会看到真正的——鬼!” 想起刚才的惊惧,众人只觉殿中一片阴寒——这话虽然说得无头无尾,但只要不是故意,都听得懂,当下跪下来咣咣地磕着头,表达着自己日月可鉴的忠心。 陈茜挥挥手,看着众人满脸思量地退了出去,满意地露出八颗小白牙。 $82b8$513f$5c06$706f$76cf$91cd$65b0$71c3$8d77$ff0c$5fc3$9$60f3$7740$ff1a$5a18$5a18$7684$6027$60c5$771f$771f$8ba9$4eba$96be$4ee5$7422$78e8…… $8fd9$6ce8$5b9a$662f$4e00$4e2a$5145$6ee1$601d$91cf$7684$4e0d$7720$4e4b$591c$ff0c$5f53$9648$831c$6570$7740$7ef5$7f8a$ff0c$62c5$5fc3$7740$660e$5929$7684$65f6$5019$ff0c$5979$8111$6d77$9$7a81$7136$5192$51fa$4e86$8fd9$4e2a$5ff5$5934……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预谋(4000+强烈求收) 半夜,陈茜突然觉得脸上凉飕飕的,用手一抹,触手冰凉,满脸水渍,两耳闻水声滴滴,又觉寒风袭面,不用说,在这个没有卫星没有电视当然也没有天气预报的悲催古代,陈茜遇上了“洚城夜雨” 没办法了,本来这个临时搭建的窝棚四面透风,青天常见,晴天可以遮阳,雨天不可以避雨,看来只好去人屋檐底下凑合一晚了 好冷啊,她裹紧了身上的破布,这该死的天气! 她一面诅咒着,一面快步跑起来,却突然听到远处巷子里传来刀剑之声 好奇心害死人啊阄! 等陈茜跑过去,却是一个人也没见到,不由惊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四处溜了一圈,只见十步之外有一团漆黑的东西 难道是大侠追捕强盗,慌乱的强盗丢了赃物逃命? 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待看清那堆东西为何物时,不由大惊失哦色 那哪是是强盗留下的包裹,分明就是一个人,只是因为他蜷作一团,夜色既浓,又下着雨,这才造成她的判断失误 这个男人穿着夜行衣,在这夜黑雨急的晚上,还敢穿着这身行头在外行走的不是行侠仗义便是劫财劫色的,他呢?如果是后者,那自己宝贵的生命…… 陈茜非常矛盾! 她哆嗦着把手伸到男人的鼻子底下,气息已经微弱之极,往他胸口探去,却摸到一股粘热之物,不用说,那里伤口肯定不小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陈茜吐出口气,努力将这男人扶起,由于力气有限,她花了半刻钟才将这男人拖进窝棚,找了块稍微干燥的地方放下来 陈茜喘着气,使劲拍打男人的脸颊:“喂!喂!你还活着吗?醒醒啊?喂!” “水!”男人微弱地吐出一个字 “水!?好!好!你没死就好了,要不然我就倒霉了……”陈茜念叨着——她是一点都没有替人收尸的觉悟啊,摸索着拎过破茶壶,就着壶嘴将水灌了进去! “咳咳!”男人似被呛到了,咳了两声,再次陷入了昏迷! 我真该死! 陈茜摸到男人胸前的伤口,哪里可还汩汩地流着血呢! 她摸索着撕下男人的衣服,将伤口扎住,但那伤口很大,很快的,那布条便浸满鲜血。(.好看的小说) “你等着,我去找东西给你止血!” 她记得巷道出口有个土地庙,那里有很多香炉灰 等她回来的时候,那男人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急促了,她不由大惊,赶紧将布条解开,将香灰糊上去 “老兄,如果这还止不住,我就真没法了……”陈茜冷汗直冒,勉强包好后让男人平躺下来,发现没有血水滴下,不由松了一口气,试探着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天!怎么这么烫啊!” “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啊,恩!皮肤还蛮滑的……我是为了救你……你可别恩将仇报啊……”陈茜念叨着柳下惠语录,把男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全剥了下来:“你的衣服全湿了,现在又发着高烧,再穿着只会病上加病……” 收拾好了之后,陈茜将屋内唯一的被子盖在了男人身上。 终于好了,陈茜呼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娘……你别走……别走!”男人挥舞着手臂,似乎想抓住什么 一个恋母男人!陈茜鄙夷道,见那男人折腾得厉害,赶紧将他的手制住:“你别动,要是你伤口崩裂,你就等着见阎王吧!哼!”说着将他的手往被子里塞,没想到却被男人紧紧抓住了:“娘!别走……别走,轩儿还小……别走!”语气哽咽,非常可怜,陈茜心中一软,忙顺着他:“好,我不走!乖,别动!”男人听了竟然逐渐安静下来,再次沉入了昏睡之中,陈茜将手抽了出来,使劲地甩了甩:“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她嘟囔着,往他额上探去,还是滚烫 “这不行,得给你降降温,要不然你就算活过来了,也烧成傻子了!” 她将男人的衣服撕下,浸了冷水,不停地擦拭他的身体:“没有酒精,只好用冷水代替了!”感到男人的体温没有那么高了,她终于停止了擦拭,睡意袭来,她便趴在男人身上睡过去了! 真舒服,有个抱枕真好! 陈茜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却发现自己睡在被子里! 她有些庆幸,因为她没有遇上杀人灭口的“坏人”,又有些失望,她本想着施恩图报的…… “醒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把陈茜吓了一跳,她赶紧抬起头来,这下,她愣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好酷好帅啊,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睛好大好黑,眉毛好浓,鼻子好高,红唇微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穿着昨天那件夜行衣,简直是——酷毙了! 陈茜虽然不是花痴,但看到美男,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比平时跳得快了些 英俊的男人靠不住!英俊的男人靠不住!……陈茜念了五遍,终于平复了内心的狂跳! “昨晚是你救的我?” 妈的,姑奶奶我忙了半夜,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看公子这意思,似乎自己被一个乞丐救了心有不甘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一个乞丐碰了很脏啊?!”陈茜对这钟人相当鄙视,哪怕他是一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超级帅哥! “姑娘,在下并无此意,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这样,岂非名节不保?” 姑娘?等等,我这样子还能看出我是一个姑娘来? 男人见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脸茫然的呆样,嗤笑一声,突然从腰间拔出宝剑,往前一送 这把宝剑显然是今天他才跑去捡的,昨晚她可没见到。 “你……你……你干什么?”这人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以剑为卿照容,卿之容色,并非少年昭华罢?” 陈茜垂眸,明亮的剑身,倾城容颜隐现! 可恶的雨,陈茜感到牙有些痒。 “你……” 男人收回宝剑,淡然道:“我知姑娘顾虑,自不会泄露半分!” “谢谢!”陈茜低声道,这该死的古代,哪个女子长成她这般摸样,不是祸害自个,便是祸害别人。她一孤身女子,无依无靠,自属前者! “你……公子的伤怎样了?”昨晚伤成那样,今天就能走能说了,这绝对是个“高人” “多谢姑娘昨晚赐药搭救,伤势已然控制住了,只是不知那止血灵药是为何物?” 陈茜大囧,香灰何时成为灵药了,只得轻咳两声,正色道:“此为‘百草霜’是也!”这也算不上说谎罢,陈茜安慰着自己的良心,赶紧转移话题:“不知公子有何打算?”离开前可一定要答谢弱女子的救命之恩啊…… “既是姑娘相问,我便也不扭捏客套了,此刻我伤势甚重,不堪旅途之苦,恐还会叨扰姑娘几日,伤好之后便会离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陈茜的脑瓜子迅速地运转起来,目光不由得往那把宝剑瞟去,那把宝剑的剑穗不是普通丝线,而是一簇红玛瑙细珠,这样的人,竟然要呆在她这个乞丐窝棚里,那么他一定有不得不呆在这儿的理由…… 昨晚的巷战…… 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连客栈也不敢去住了? 陈茜知道,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糊涂人比聪明人活得久些! 于是她很没心没肺地笑了:“好啊,轩公子会武功,那么我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你怎知我之名字?”那公子手握剑柄,语气变得凛冽起来 又大意了…… 于是她哆嗦着,话也说不利索了:“昨晚公子……在梦……梦里,又发……发着高烧,不停……喊娘……” “恩!如此便好!”轩公子颇有深意地望了陈茜一眼,打断了陈茜的结巴,脸上恢复了初见的神情——就是没有表情,点了点头,道:“请姑娘为在下寻些吃食来。不计何物皆可!” 看来他满给我面子的,没有说“你去给我讨点饭来!”这人教养很好,素质蛮高。 于是她向原先那般,跑到那善良夫妻那儿蹲点,如愿地捧回两个包子四个馒头……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姬昭的忐忑 半夜,陈茜突然觉得脸上凉飕飕的,用手一抹,触手冰凉,满脸水渍,两耳闻水声滴滴,又觉寒风袭面,不用说,在这个没有卫星没有电视当然也没有天气预报的悲催古代,陈茜遇上了“洚城夜雨” 没办法了,本来这个临时搭建的窝棚四面透风,青天常见,晴天可以遮阳,雨天不可以避雨,看来只好去人屋檐底下凑合一晚了 好冷啊,她裹紧了身上的破布,这该死的天气! 她一面诅咒着,一面快步跑起来,却突然听到远处巷子里传来刀剑之声 好奇心害死人啊阄! 等陈茜跑过去,却是一个人也没见到,不由惊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四处溜了一圈,只见十步之外有一团漆黑的东西 难道是大侠追捕强盗,慌乱的强盗丢了赃物逃命? 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待看清那堆东西为何物时,不由大惊失哦色 那哪是是强盗留下的包裹,分明就是一个人,只是因为他蜷作一团,夜色既浓,又下着雨,这才造成她的判断失误 这个男人穿着夜行衣,在这夜黑雨急的晚上,还敢穿着这身行头在外行走的不是行侠仗义便是劫财劫色的,他呢?如果是后者,那自己宝贵的生命…… 陈茜非常矛盾! 她哆嗦着把手伸到男人的鼻子底下,气息已经微弱之极,往他胸口探去,却摸到一股粘热之物,不用说,那里伤口肯定不小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陈茜吐出口气,努力将这男人扶起,由于力气有限,她花了半刻钟才将这男人拖进窝棚,找了块稍微干燥的地方放下来 陈茜喘着气,使劲拍打男人的脸颊:“喂!喂!你还活着吗?醒醒啊?喂!” “水!”男人微弱地吐出一个字 “水!?好!好!你没死就好了,要不然我就倒霉了……”陈茜念叨着——她是一点都没有替人收尸的觉悟啊,摸索着拎过破茶壶,就着壶嘴将水灌了进去! “咳咳!”男人似被呛到了,咳了两声,再次陷入了昏迷! 我真该死! 陈茜摸到男人胸前的伤口,哪里可还汩汩地流着血呢! 她摸索着撕下男人的衣服,将伤口扎住,但那伤口很大,很快的,那布条便浸满鲜血。 “你等着,我去找东西给你止血!” 她记得巷道出口有个土地庙,那里有很多香炉灰 等她回来的时候,那男人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急促了,她不由大惊,赶紧将布条解开,将香灰糊上去 “老兄,如果这还止不住,我就真没法了……”陈茜冷汗直冒,勉强包好后让男人平躺下来,发现没有血水滴下,不由松了一口气,试探着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天!怎么这么烫啊!” “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啊,恩!皮肤还蛮滑的……我是为了救你……你可别恩将仇报啊……”陈茜念叨着柳下惠语录,把男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全剥了下来:“你的衣服全湿了,现在又发着高烧,再穿着只会病上加病……” 收拾好了之后,陈茜将屋内唯一的被子盖在了男人身上。 终于好了,陈茜呼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娘……你别走……别走!”男人挥舞着手臂,似乎想抓住什么 一个恋母男人!陈茜鄙夷道,见那男人折腾得厉害,赶紧将他的手制住:“你别动,要是你伤口崩裂,你就等着见阎王吧!哼!”说着将他的手往被子里塞,没想到却被男人紧紧抓住了:“娘!别走……别走,轩儿还小……别走!”语气哽咽,非常可怜,陈茜心中一软,忙顺着他:“好,我不走!乖,别动!”男人听了竟然逐渐安静下来,再次沉入了昏睡之中,陈茜将手抽了出来,使劲地甩了甩:“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她嘟囔着,往他额上探去,还是滚烫 “这不行,得给你降降温,要不然你就算活过来了,也烧成傻子了!” 她将男人的衣服撕下,浸了冷水,不停地擦拭他的身体:“没有酒精,只好用冷水代替了!”感到男人的体温没有那么高了,她终于停止了擦拭,睡意袭来,她便趴在男人身上睡过去了! 真舒服,有个抱枕真好! 陈茜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却发现自己睡在被子里! 她有些庆幸,因为她没有遇上杀人灭口的“坏人”,又有些失望,她本想着施恩图报的…… “醒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把陈茜吓了一跳,她赶紧抬起头来,这下,她愣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好酷好帅啊,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睛好大好黑,眉毛好浓,鼻子好高,红唇微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穿着昨天那件夜行衣,简直是——酷毙了! 陈茜虽然不是花痴,但看到美男,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比平时跳得快了些 英俊的男人靠不住!英俊的男人靠不住!……陈茜念了五遍,终于平复了内心的狂跳! “昨晚是你救的我?” 妈的,姑奶奶我忙了半夜,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看公子这意思,似乎自己被一个乞丐救了心有不甘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一个乞丐碰了很脏啊?!”陈茜对这钟人相当鄙视,哪怕他是一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超级帅哥! “姑娘,在下并无此意,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这样,岂非名节不保?” 姑娘?等等,我这样子还能看出我是一个姑娘来? 男人见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脸茫然的呆样,嗤笑一声,突然从腰间拔出宝剑,往前一送 这把宝剑显然是今天他才跑去捡的,昨晚她可没见到。 “你……你……你干什么?”这人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以剑为卿照容,卿之容色,并非少年昭华罢?” 陈茜垂眸,明亮的剑身,倾城容颜隐现! 可恶的雨,陈茜感到牙有些痒。 “你……” 男人收回宝剑,淡然道:“我知姑娘顾虑,自不会泄露半分!” “谢谢!”陈茜低声道,这该死的古代,哪个女子长成她这般摸样,不是祸害自个,便是祸害别人。她一孤身女子,无依无靠,自属前者!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你……公子的伤怎样了?”昨晚伤成那样,今天就能走能说了,这绝对是个“高人” “多谢姑娘昨晚赐药搭救,伤势已然控制住了,只是不知那止血灵药是为何物?” 陈茜大囧,香灰何时成为灵药了,只得轻咳两声,正色道:“此为‘百草霜’是也!”这也算不上说谎罢,陈茜安慰着自己的良心,赶紧转移话题:“不知公子有何打算?”离开前可一定要答谢弱女子的救命之恩啊…… “既是姑娘相问,我便也不扭捏客套了,此刻我伤势甚重,不堪旅途之苦,恐还会叨扰姑娘几日,伤好之后便会离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陈茜的脑瓜子迅速地运转起来,目光不由得往那把宝剑瞟去,那把宝剑的剑穗不是普通丝线,而是一簇红玛瑙细珠,这样的人,竟然要呆在她这个乞丐窝棚里,那么他一定有不得不呆在这儿的理由…… 昨晚的巷战…… 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连客栈也不敢去住了? 陈茜知道,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糊涂人比聪明人活得久些! 于是她很没心没肺地笑了:“好啊,轩公子会武功,那么我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你怎知我之名字?”那公子手握剑柄,语气变得凛冽起来 又大意了…… 于是她哆嗦着,话也说不利索了:“昨晚公子……在梦……梦里,又发……发着高烧,不停……喊娘……” “恩!如此便好!”轩公子颇有深意地望了陈茜一眼,打断了陈茜的结巴,脸上恢复了初见的神情——就是没有表情,点了点头,道:“请姑娘为在下寻些吃食来。不计何物皆可!” 看来他满给我面子的,没有说“你去给我讨点饭来!”这人教养很好,素质蛮高。 于是她向原先那般,跑到那善良夫妻那儿蹲点,如愿地捧回两个包子四个馒头……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太后殿的交锋 半夜,陈茜突然觉得脸上凉飕飕的,用手一抹,触手冰凉,满脸水渍,两耳闻水声滴滴,又觉寒风袭面,不用说,在这个没有卫星没有电视当然也没有天气预报的悲催古代,陈茜遇上了“洚城夜雨” 没办法了,本来这个临时搭建的窝棚四面透风,青天常见,晴天可以遮阳,雨天不可以避雨,看来只好去人屋檐底下凑合一晚了 好冷啊,她裹紧了身上的破布,这该死的天气! 她一面诅咒着,一面快步跑起来,却突然听到远处巷子里传来刀剑之声 好奇心害死人啊阄! 等陈茜跑过去,却是一个人也没见到,不由惊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四处溜了一圈,只见十步之外有一团漆黑的东西 难道是大侠追捕强盗,慌乱的强盗丢了赃物逃命? 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待看清那堆东西为何物时,不由大惊失哦色 那哪是是强盗留下的包裹,分明就是一个人,只是因为他蜷作一团,夜色既浓,又下着雨,这才造成她的判断失误 这个男人穿着夜行衣,在这夜黑雨急的晚上,还敢穿着这身行头在外行走的不是行侠仗义便是劫财劫色的,他呢?如果是后者,那自己宝贵的生命…… 陈茜非常矛盾! 她哆嗦着把手伸到男人的鼻子底下,气息已经微弱之极,往他胸口探去,却摸到一股粘热之物,不用说,那里伤口肯定不小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陈茜吐出口气,努力将这男人扶起,由于力气有限,她花了半刻钟才将这男人拖进窝棚,找了块稍微干燥的地方放下来 陈茜喘着气,使劲拍打男人的脸颊:“喂!喂!你还活着吗?醒醒啊?喂!” “水!”男人微弱地吐出一个字 “水!?好!好!你没死就好了,要不然我就倒霉了……”陈茜念叨着——她是一点都没有替人收尸的觉悟啊,摸索着拎过破茶壶,就着壶嘴将水灌了进去! “咳咳!”男人似被呛到了,咳了两声,再次陷入了昏迷! 我真该死! 陈茜摸到男人胸前的伤口,哪里可还汩汩地流着血呢! 她摸索着撕下男人的衣服,将伤口扎住,但那伤口很大,很快的,那布条便浸满鲜血。[.超多好看小说] “你等着,我去找东西给你止血!” 她记得巷道出口有个土地庙,那里有很多香炉灰 等她回来的时候,那男人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急促了,她不由大惊,赶紧将布条解开,将香灰糊上去 “老兄,如果这还止不住,我就真没法了……”陈茜冷汗直冒,勉强包好后让男人平躺下来,发现没有血水滴下,不由松了一口气,试探着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天!怎么这么烫啊!” “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啊,恩!皮肤还蛮滑的……我是为了救你……你可别恩将仇报啊……”陈茜念叨着柳下惠语录,把男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全剥了下来:“你的衣服全湿了,现在又发着高烧,再穿着只会病上加病……” 收拾好了之后,陈茜将屋内唯一的被子盖在了男人身上。 终于好了,陈茜呼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娘……你别走……别走!”男人挥舞着手臂,似乎想抓住什么 一个恋母男人!陈茜鄙夷道,见那男人折腾得厉害,赶紧将他的手制住:“你别动,要是你伤口崩裂,你就等着见阎王吧!哼!”说着将他的手往被子里塞,没想到却被男人紧紧抓住了:“娘!别走……别走,轩儿还小……别走!”语气哽咽,非常可怜,陈茜心中一软,忙顺着他:“好,我不走!乖,别动!”男人听了竟然逐渐安静下来,再次沉入了昏睡之中,陈茜将手抽了出来,使劲地甩了甩:“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她嘟囔着,往他额上探去,还是滚烫 “这不行,得给你降降温,要不然你就算活过来了,也烧成傻子了!” 她将男人的衣服撕下,浸了冷水,不停地擦拭他的身体:“没有酒精,只好用冷水代替了!”感到男人的体温没有那么高了,她终于停止了擦拭,睡意袭来,她便趴在男人身上睡过去了! 真舒服,有个抱枕真好! 陈茜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却发现自己睡在被子里! 她有些庆幸,因为她没有遇上杀人灭口的“坏人”,又有些失望,她本想着施恩图报的…… “醒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把陈茜吓了一跳,她赶紧抬起头来,这下,她愣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好酷好帅啊,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睛好大好黑,眉毛好浓,鼻子好高,红唇微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穿着昨天那件夜行衣,简直是——酷毙了! 陈茜虽然不是花痴,但看到美男,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比平时跳得快了些 英俊的男人靠不住!英俊的男人靠不住!……陈茜念了五遍,终于平复了内心的狂跳! “昨晚是你救的我?” 妈的,姑奶奶我忙了半夜,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看公子这意思,似乎自己被一个乞丐救了心有不甘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一个乞丐碰了很脏啊?!”陈茜对这钟人相当鄙视,哪怕他是一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超级帅哥! “姑娘,在下并无此意,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这样,岂非名节不保?” 姑娘?等等,我这样子还能看出我是一个姑娘来? 男人见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脸茫然的呆样,嗤笑一声,突然从腰间拔出宝剑,往前一送 这把宝剑显然是今天他才跑去捡的,昨晚她可没见到。 “你……你……你干什么?”这人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以剑为卿照容,卿之容色,并非少年昭华罢?” 陈茜垂眸,明亮的剑身,倾城容颜隐现! 可恶的雨,陈茜感到牙有些痒。 “你……” 男人收回宝剑,淡然道:“我知姑娘顾虑,自不会泄露半分!” “谢谢!”陈茜低声道,这该死的古代,哪个女子长成她这般摸样,不是祸害自个,便是祸害别人。她一孤身女子,无依无靠,自属前者!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你……公子的伤怎样了?”昨晚伤成那样,今天就能走能说了,这绝对是个“高人” “多谢姑娘昨晚赐药搭救,伤势已然控制住了,只是不知那止血灵药是为何物?” 陈茜大囧,香灰何时成为灵药了,只得轻咳两声,正色道:“此为‘百草霜’是也!”这也算不上说谎罢,陈茜安慰着自己的良心,赶紧转移话题:“不知公子有何打算?”离开前可一定要答谢弱女子的救命之恩啊…… “既是姑娘相问,我便也不扭捏客套了,此刻我伤势甚重,不堪旅途之苦,恐还会叨扰姑娘几日,伤好之后便会离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陈茜的脑瓜子迅速地运转起来,目光不由得往那把宝剑瞟去,那把宝剑的剑穗不是普通丝线,而是一簇红玛瑙细珠,这样的人,竟然要呆在她这个乞丐窝棚里,那么他一定有不得不呆在这儿的理由…… 昨晚的巷战…… 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连客栈也不敢去住了? 陈茜知道,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糊涂人比聪明人活得久些! 于是她很没心没肺地笑了:“好啊,轩公子会武功,那么我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你怎知我之名字?”那公子手握剑柄,语气变得凛冽起来 又大意了…… 于是她哆嗦着,话也说不利索了:“昨晚公子……在梦……梦里,又发……发着高烧,不停……喊娘……” “恩!如此便好!”轩公子颇有深意地望了陈茜一眼,打断了陈茜的结巴,脸上恢复了初见的神情——就是没有表情,点了点头,道:“请姑娘为在下寻些吃食来。不计何物皆可!” 看来他满给我面子的,没有说“你去给我讨点饭来!”这人教养很好,素质蛮高。 于是她向原先那般,跑到那善良夫妻那儿蹲点,如愿地捧回两个包子四个馒头……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温馨 半夜,陈茜突然觉得脸上凉飕飕的,用手一抹,触手冰凉,满脸水渍,两耳闻水声滴滴,又觉寒风袭面,不用说,在这个没有卫星没有电视当然也没有天气预报的悲催古代,陈茜遇上了“洚城夜雨” 没办法了,本来这个临时搭建的窝棚四面透风,青天常见,晴天可以遮阳,雨天不可以避雨,看来只好去人屋檐底下凑合一晚了 好冷啊,她裹紧了身上的破布,这该死的天气! 她一面诅咒着,一面快步跑起来,却突然听到远处巷子里传来刀剑之声 好奇心害死人啊阄! 等陈茜跑过去,却是一个人也没见到,不由惊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四处溜了一圈,只见十步之外有一团漆黑的东西 难道是大侠追捕强盗,慌乱的强盗丢了赃物逃命? 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待看清那堆东西为何物时,不由大惊失哦色 那哪是是强盗留下的包裹,分明就是一个人,只是因为他蜷作一团,夜色既浓,又下着雨,这才造成她的判断失误 这个男人穿着夜行衣,在这夜黑雨急的晚上,还敢穿着这身行头在外行走的不是行侠仗义便是劫财劫色的,他呢?如果是后者,那自己宝贵的生命…… 陈茜非常矛盾! 她哆嗦着把手伸到男人的鼻子底下,气息已经微弱之极,往他胸口探去,却摸到一股粘热之物,不用说,那里伤口肯定不小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陈茜吐出口气,努力将这男人扶起,由于力气有限,她花了半刻钟才将这男人拖进窝棚,找了块稍微干燥的地方放下来 陈茜喘着气,使劲拍打男人的脸颊:“喂!喂!你还活着吗?醒醒啊?喂!” “水!”男人微弱地吐出一个字 “水!?好!好!你没死就好了,要不然我就倒霉了……”陈茜念叨着——她是一点都没有替人收尸的觉悟啊,摸索着拎过破茶壶,就着壶嘴将水灌了进去! “咳咳!”男人似被呛到了,咳了两声,再次陷入了昏迷! 我真该死! 陈茜摸到男人胸前的伤口,哪里可还汩汩地流着血呢! 她摸索着撕下男人的衣服,将伤口扎住,但那伤口很大,很快的,那布条便浸满鲜血。[.超多好看小说] “你等着,我去找东西给你止血!” 她记得巷道出口有个土地庙,那里有很多香炉灰 等她回来的时候,那男人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急促了,她不由大惊,赶紧将布条解开,将香灰糊上去 “老兄,如果这还止不住,我就真没法了……”陈茜冷汗直冒,勉强包好后让男人平躺下来,发现没有血水滴下,不由松了一口气,试探着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天!怎么这么烫啊!” “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啊,恩!皮肤还蛮滑的……我是为了救你……你可别恩将仇报啊……”陈茜念叨着柳下惠语录,把男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全剥了下来:“你的衣服全湿了,现在又发着高烧,再穿着只会病上加病……” 收拾好了之后,陈茜将屋内唯一的被子盖在了男人身上。 终于好了,陈茜呼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娘……你别走……别走!”男人挥舞着手臂,似乎想抓住什么 一个恋母男人!陈茜鄙夷道,见那男人折腾得厉害,赶紧将他的手制住:“你别动,要是你伤口崩裂,你就等着见阎王吧!哼!”说着将他的手往被子里塞,没想到却被男人紧紧抓住了:“娘!别走……别走,轩儿还小……别走!”语气哽咽,非常可怜,陈茜心中一软,忙顺着他:“好,我不走!乖,别动!”男人听了竟然逐渐安静下来,再次沉入了昏睡之中,陈茜将手抽了出来,使劲地甩了甩:“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她嘟囔着,往他额上探去,还是滚烫 “这不行,得给你降降温,要不然你就算活过来了,也烧成傻子了!” 她将男人的衣服撕下,浸了冷水,不停地擦拭他的身体:“没有酒精,只好用冷水代替了!”感到男人的体温没有那么高了,她终于停止了擦拭,睡意袭来,她便趴在男人身上睡过去了! 真舒服,有个抱枕真好! 陈茜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却发现自己睡在被子里! 她有些庆幸,因为她没有遇上杀人灭口的“坏人”,又有些失望,她本想着施恩图报的…… “醒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把陈茜吓了一跳,她赶紧抬起头来,这下,她愣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好酷好帅啊,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睛好大好黑,眉毛好浓,鼻子好高,红唇微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穿着昨天那件夜行衣,简直是——酷毙了! 陈茜虽然不是花痴,但看到美男,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比平时跳得快了些 英俊的男人靠不住!英俊的男人靠不住!……陈茜念了五遍,终于平复了内心的狂跳! “昨晚是你救的我?” 妈的,姑奶奶我忙了半夜,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看公子这意思,似乎自己被一个乞丐救了心有不甘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一个乞丐碰了很脏啊?!”陈茜对这钟人相当鄙视,哪怕他是一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超级帅哥! “姑娘,在下并无此意,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这样,岂非名节不保?” 姑娘?等等,我这样子还能看出我是一个姑娘来? 男人见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脸茫然的呆样,嗤笑一声,突然从腰间拔出宝剑,往前一送 这把宝剑显然是今天他才跑去捡的,昨晚她可没见到。 “你……你……你干什么?”这人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以剑为卿照容,卿之容色,并非少年昭华罢?” 陈茜垂眸,明亮的剑身,倾城容颜隐现! 可恶的雨,陈茜感到牙有些痒。 “你……” 男人收回宝剑,淡然道:“我知姑娘顾虑,自不会泄露半分!” “谢谢!”陈茜低声道,这该死的古代,哪个女子长成她这般摸样,不是祸害自个,便是祸害别人。她一孤身女子,无依无靠,自属前者! “你……公子的伤怎样了?”昨晚伤成那样,今天就能走能说了,这绝对是个“高人” “多谢姑娘昨晚赐药搭救,伤势已然控制住了,只是不知那止血灵药是为何物?” 陈茜大囧,香灰何时成为灵药了,只得轻咳两声,正色道:“此为‘百草霜’是也!”这也算不上说谎罢,陈茜安慰着自己的良心,赶紧转移话题:“不知公子有何打算?”离开前可一定要答谢弱女子的救命之恩啊…… “既是姑娘相问,我便也不扭捏客套了,此刻我伤势甚重,不堪旅途之苦,恐还会叨扰姑娘几日,伤好之后便会离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陈茜的脑瓜子迅速地运转起来,目光不由得往那把宝剑瞟去,那把宝剑的剑穗不是普通丝线,而是一簇红玛瑙细珠,这样的人,竟然要呆在她这个乞丐窝棚里,那么他一定有不得不呆在这儿的理由…… 昨晚的巷战…… 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连客栈也不敢去住了? 陈茜知道,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糊涂人比聪明人活得久些! 于是她很没心没肺地笑了:“好啊,轩公子会武功,那么我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你怎知我之名字?”那公子手握剑柄,语气变得凛冽起来 又大意了…… 于是她哆嗦着,话也说不利索了:“昨晚公子……在梦……梦里,又发……发着高烧,不停……喊娘……” “恩!如此便好!”轩公子颇有深意地望了陈茜一眼,打断了陈茜的结巴,脸上恢复了初见的神情——就是没有表情,点了点头,道:“请姑娘为在下寻些吃食来。不计何物皆可!” 看来他满给我面子的,没有说“你去给我讨点饭来!”这人教养很好,素质蛮高。 于是她向原先那般,跑到那善良夫妻那儿蹲点,如愿地捧回两个包子四个馒头……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无奈 半夜,陈茜突然觉得脸上凉飕飕的,用手一抹,触手冰凉,满脸水渍,两耳闻水声滴滴,又觉寒风袭面,不用说,在这个没有卫星没有电视当然也没有天气预报的悲催古代,陈茜遇上了“洚城夜雨” 没办法了,本来这个临时搭建的窝棚四面透风,青天常见,晴天可以遮阳,雨天不可以避雨,看来只好去人屋檐底下凑合一晚了 好冷啊,她裹紧了身上的破布,这该死的天气! 她一面诅咒着,一面快步跑起来,却突然听到远处巷子里传来刀剑之声 好奇心害死人啊阄! 等陈茜跑过去,却是一个人也没见到,不由惊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四处溜了一圈,只见十步之外有一团漆黑的东西 难道是大侠追捕强盗,慌乱的强盗丢了赃物逃命? 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待看清那堆东西为何物时,不由大惊失哦色 那哪是是强盗留下的包裹,分明就是一个人,只是因为他蜷作一团,夜色既浓,又下着雨,这才造成她的判断失误 这个男人穿着夜行衣,在这夜黑雨急的晚上,还敢穿着这身行头在外行走的不是行侠仗义便是劫财劫色的,他呢?如果是后者,那自己宝贵的生命…… 陈茜非常矛盾! 她哆嗦着把手伸到男人的鼻子底下,气息已经微弱之极,往他胸口探去,却摸到一股粘热之物,不用说,那里伤口肯定不小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陈茜吐出口气,努力将这男人扶起,由于力气有限,她花了半刻钟才将这男人拖进窝棚,找了块稍微干燥的地方放下来 陈茜喘着气,使劲拍打男人的脸颊:“喂!喂!你还活着吗?醒醒啊?喂!” “水!”男人微弱地吐出一个字 “水!?好!好!你没死就好了,要不然我就倒霉了……”陈茜念叨着——她是一点都没有替人收尸的觉悟啊,摸索着拎过破茶壶,就着壶嘴将水灌了进去! “咳咳!”男人似被呛到了,咳了两声,再次陷入了昏迷! 我真该死! 陈茜摸到男人胸前的伤口,哪里可还汩汩地流着血呢! 她摸索着撕下男人的衣服,将伤口扎住,但那伤口很大,很快的,那布条便浸满鲜血。[.超多好看小说][.超多好看小说] “你等着,我去找东西给你止血!” 她记得巷道出口有个土地庙,那里有很多香炉灰 等她回来的时候,那男人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急促了,她不由大惊,赶紧将布条解开,将香灰糊上去 “老兄,如果这还止不住,我就真没法了……”陈茜冷汗直冒,勉强包好后让男人平躺下来,发现没有血水滴下,不由松了一口气,试探着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天!怎么这么烫啊!” “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啊,恩!皮肤还蛮滑的……我是为了救你……你可别恩将仇报啊……”陈茜念叨着柳下惠语录,把男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全剥了下来:“你的衣服全湿了,现在又发着高烧,再穿着只会病上加病……” 收拾好了之后,陈茜将屋内唯一的被子盖在了男人身上。 终于好了,陈茜呼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娘……你别走……别走!”男人挥舞着手臂,似乎想抓住什么 一个恋母男人!陈茜鄙夷道,见那男人折腾得厉害,赶紧将他的手制住:“你别动,要是你伤口崩裂,你就等着见阎王吧!哼!”说着将他的手往被子里塞,没想到却被男人紧紧抓住了:“娘!别走……别走,轩儿还小……别走!”语气哽咽,非常可怜,陈茜心中一软,忙顺着他:“好,我不走!乖,别动!”男人听了竟然逐渐安静下来,再次沉入了昏睡之中,陈茜将手抽了出来,使劲地甩了甩:“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她嘟囔着,往他额上探去,还是滚烫 “这不行,得给你降降温,要不然你就算活过来了,也烧成傻子了!” 她将男人的衣服撕下,浸了冷水,不停地擦拭他的身体:“没有酒精,只好用冷水代替了!”感到男人的体温没有那么高了,她终于停止了擦拭,睡意袭来,她便趴在男人身上睡过去了! 真舒服,有个抱枕真好! 陈茜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却发现自己睡在被子里! 她有些庆幸,因为她没有遇上杀人灭口的“坏人”,又有些失望,她本想着施恩图报的…… “醒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把陈茜吓了一跳,她赶紧抬起头来,这下,她愣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好酷好帅啊,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睛好大好黑,眉毛好浓,鼻子好高,红唇微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穿着昨天那件夜行衣,简直是——酷毙了! 陈茜虽然不是花痴,但看到美男,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比平时跳得快了些 英俊的男人靠不住!英俊的男人靠不住!……陈茜念了五遍,终于平复了内心的狂跳! “昨晚是你救的我?” 妈的,姑奶奶我忙了半夜,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看公子这意思,似乎自己被一个乞丐救了心有不甘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一个乞丐碰了很脏啊?!”陈茜对这钟人相当鄙视,哪怕他是一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超级帅哥! “姑娘,在下并无此意,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这样,岂非名节不保?” 姑娘?等等,我这样子还能看出我是一个姑娘来? 男人见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脸茫然的呆样,嗤笑一声,突然从腰间拔出宝剑,往前一送 这把宝剑显然是今天他才跑去捡的,昨晚她可没见到。 “你……你……你干什么?”这人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以剑为卿照容,卿之容色,并非少年昭华罢?” 陈茜垂眸,明亮的剑身,倾城容颜隐现! 可恶的雨,陈茜感到牙有些痒。 “你……” 男人收回宝剑,淡然道:“我知姑娘顾虑,自不会泄露半分!” “谢谢!”陈茜低声道,这该死的古代,哪个女子长成她这般摸样,不是祸害自个,便是祸害别人。她一孤身女子,无依无靠,自属前者!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你……公子的伤怎样了?”昨晚伤成那样,今天就能走能说了,这绝对是个“高人” “多谢姑娘昨晚赐药搭救,伤势已然控制住了,只是不知那止血灵药是为何物?” 陈茜大囧,香灰何时成为灵药了,只得轻咳两声,正色道:“此为‘百草霜’是也!”这也算不上说谎罢,陈茜安慰着自己的良心,赶紧转移话题:“不知公子有何打算?”离开前可一定要答谢弱女子的救命之恩啊…… “既是姑娘相问,我便也不扭捏客套了,此刻我伤势甚重,不堪旅途之苦,恐还会叨扰姑娘几日,伤好之后便会离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陈茜的脑瓜子迅速地运转起来,目光不由得往那把宝剑瞟去,那把宝剑的剑穗不是普通丝线,而是一簇红玛瑙细珠,这样的人,竟然要呆在她这个乞丐窝棚里,那么他一定有不得不呆在这儿的理由…… 昨晚的巷战…… 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连客栈也不敢去住了? 陈茜知道,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糊涂人比聪明人活得久些! 于是她很没心没肺地笑了:“好啊,轩公子会武功,那么我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你怎知我之名字?”那公子手握剑柄,语气变得凛冽起来 又大意了…… 于是她哆嗦着,话也说不利索了:“昨晚公子……在梦……梦里,又发……发着高烧,不停……喊娘……” “恩!如此便好!”轩公子颇有深意地望了陈茜一眼,打断了陈茜的结巴,脸上恢复了初见的神情——就是没有表情,点了点头,道:“请姑娘为在下寻些吃食来。不计何物皆可!” 看来他满给我面子的,没有说“你去给我讨点饭来!”这人教养很好,素质蛮高。 于是她向原先那般,跑到那善良夫妻那儿蹲点,如愿地捧回两个包子四个馒头……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各自肚肠 半夜,陈茜突然觉得脸上凉飕飕的,用手一抹,触手冰凉,满脸水渍,两耳闻水声滴滴,又觉寒风袭面,不用说,在这个没有卫星没有电视当然也没有天气预报的悲催古代,陈茜遇上了“洚城夜雨” 没办法了,本来这个临时搭建的窝棚四面透风,青天常见,晴天可以遮阳,雨天不可以避雨,看来只好去人屋檐底下凑合一晚了 好冷啊,她裹紧了身上的破布,这该死的天气! 她一面诅咒着,一面快步跑起来,却突然听到远处巷子里传来刀剑之声 好奇心害死人啊阄! 等陈茜跑过去,却是一个人也没见到,不由惊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四处溜了一圈,只见十步之外有一团漆黑的东西 难道是大侠追捕强盗,慌乱的强盗丢了赃物逃命? 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待看清那堆东西为何物时,不由大惊失哦色 那哪是是强盗留下的包裹,分明就是一个人,只是因为他蜷作一团,夜色既浓,又下着雨,这才造成她的判断失误 这个男人穿着夜行衣,在这夜黑雨急的晚上,还敢穿着这身行头在外行走的不是行侠仗义便是劫财劫色的,他呢?如果是后者,那自己宝贵的生命…… 陈茜非常矛盾! 她哆嗦着把手伸到男人的鼻子底下,气息已经微弱之极,往他胸口探去,却摸到一股粘热之物,不用说,那里伤口肯定不小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陈茜吐出口气,努力将这男人扶起,由于力气有限,她花了半刻钟才将这男人拖进窝棚,找了块稍微干燥的地方放下来 陈茜喘着气,使劲拍打男人的脸颊:“喂!喂!你还活着吗?醒醒啊?喂!” “水!”男人微弱地吐出一个字 “水!?好!好!你没死就好了,要不然我就倒霉了……”陈茜念叨着——她是一点都没有替人收尸的觉悟啊,摸索着拎过破茶壶,就着壶嘴将水灌了进去! “咳咳!”男人似被呛到了,咳了两声,再次陷入了昏迷! 我真该死! 陈茜摸到男人胸前的伤口,哪里可还汩汩地流着血呢! 她摸索着撕下男人的衣服,将伤口扎住,但那伤口很大,很快的,那布条便浸满鲜血。 “你等着,我去找东西给你止血!” 她记得巷道出口有个土地庙,那里有很多香炉灰 等她回来的时候,那男人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急促了,她不由大惊,赶紧将布条解开,将香灰糊上去 “老兄,如果这还止不住,我就真没法了……”陈茜冷汗直冒,勉强包好后让男人平躺下来,发现没有血水滴下,不由松了一口气,试探着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天!怎么这么烫啊!” “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啊,恩!皮肤还蛮滑的……我是为了救你……你可别恩将仇报啊……”陈茜念叨着柳下惠语录,把男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全剥了下来:“你的衣服全湿了,现在又发着高烧,再穿着只会病上加病……” 收拾好了之后,陈茜将屋内唯一的被子盖在了男人身上。 终于好了,陈茜呼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娘……你别走……别走!”男人挥舞着手臂,似乎想抓住什么 一个恋母男人!陈茜鄙夷道,见那男人折腾得厉害,赶紧将他的手制住:“你别动,要是你伤口崩裂,你就等着见阎王吧!哼!”说着将他的手往被子里塞,没想到却被男人紧紧抓住了:“娘!别走……别走,轩儿还小……别走!”语气哽咽,非常可怜,陈茜心中一软,忙顺着他:“好,我不走!乖,别动!”男人听了竟然逐渐安静下来,再次沉入了昏睡之中,陈茜将手抽了出来,使劲地甩了甩:“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她嘟囔着,往他额上探去,还是滚烫 “这不行,得给你降降温,要不然你就算活过来了,也烧成傻子了!” 她将男人的衣服撕下,浸了冷水,不停地擦拭他的身体:“没有酒精,只好用冷水代替了!”感到男人的体温没有那么高了,她终于停止了擦拭,睡意袭来,她便趴在男人身上睡过去了! 真舒服,有个抱枕真好! 陈茜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却发现自己睡在被子里! 她有些庆幸,因为她没有遇上杀人灭口的“坏人”,又有些失望,她本想着施恩图报的…… “醒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把陈茜吓了一跳,她赶紧抬起头来,这下,她愣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好酷好帅啊,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睛好大好黑,眉毛好浓,鼻子好高,红唇微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穿着昨天那件夜行衣,简直是——酷毙了! 陈茜虽然不是花痴,但看到美男,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比平时跳得快了些 英俊的男人靠不住!英俊的男人靠不住!……陈茜念了五遍,终于平复了内心的狂跳! “昨晚是你救的我?” 妈的,姑奶奶我忙了半夜,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看公子这意思,似乎自己被一个乞丐救了心有不甘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一个乞丐碰了很脏啊?!”陈茜对这钟人相当鄙视,哪怕他是一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超级帅哥! “姑娘,在下并无此意,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这样,岂非名节不保?” 姑娘?等等,我这样子还能看出我是一个姑娘来? 男人见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脸茫然的呆样,嗤笑一声,突然从腰间拔出宝剑,往前一送 这把宝剑显然是今天他才跑去捡的,昨晚她可没见到。 “你……你……你干什么?”这人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以剑为卿照容,卿之容色,并非少年昭华罢?” 陈茜垂眸,明亮的剑身,倾城容颜隐现! 可恶的雨,陈茜感到牙有些痒。 “你……” 男人收回宝剑,淡然道:“我知姑娘顾虑,自不会泄露半分!” “谢谢!”陈茜低声道,这该死的古代,哪个女子长成她这般摸样,不是祸害自个,便是祸害别人。她一孤身女子,无依无靠,自属前者!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你……公子的伤怎样了?”昨晚伤成那样,今天就能走能说了,这绝对是个“高人” “多谢姑娘昨晚赐药搭救,伤势已然控制住了,只是不知那止血灵药是为何物?” 陈茜大囧,香灰何时成为灵药了,只得轻咳两声,正色道:“此为‘百草霜’是也!”这也算不上说谎罢,陈茜安慰着自己的良心,赶紧转移话题:“不知公子有何打算?”离开前可一定要答谢弱女子的救命之恩啊…… “既是姑娘相问,我便也不扭捏客套了,此刻我伤势甚重,不堪旅途之苦,恐还会叨扰姑娘几日,伤好之后便会离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陈茜的脑瓜子迅速地运转起来,目光不由得往那把宝剑瞟去,那把宝剑的剑穗不是普通丝线,而是一簇红玛瑙细珠,这样的人,竟然要呆在她这个乞丐窝棚里,那么他一定有不得不呆在这儿的理由…… 昨晚的巷战…… 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连客栈也不敢去住了? 陈茜知道,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糊涂人比聪明人活得久些! 于是她很没心没肺地笑了:“好啊,轩公子会武功,那么我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你怎知我之名字?”那公子手握剑柄,语气变得凛冽起来 又大意了…… 于是她哆嗦着,话也说不利索了:“昨晚公子……在梦……梦里,又发……发着高烧,不停……喊娘……” “恩!如此便好!”轩公子颇有深意地望了陈茜一眼,打断了陈茜的结巴,脸上恢复了初见的神情——就是没有表情,点了点头,道:“请姑娘为在下寻些吃食来。不计何物皆可!” 看来他满给我面子的,没有说“你去给我讨点饭来!”这人教养很好,素质蛮高。 于是她向原先那般,跑到那善良夫妻那儿蹲点,如愿地捧回两个包子四个馒头……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吃醋与春宫 半夜,陈茜突然觉得脸上凉飕飕的,用手一抹,触手冰凉,满脸水渍,两耳闻水声滴滴,又觉寒风袭面,不用说,在这个没有卫星没有电视当然也没有天气预报的悲催古代,陈茜遇上了“洚城夜雨” 没办法了,本来这个临时搭建的窝棚四面透风,青天常见,晴天可以遮阳,雨天不可以避雨,看来只好去人屋檐底下凑合一晚了 好冷啊,她裹紧了身上的破布,这该死的天气! 她一面诅咒着,一面快步跑起来,却突然听到远处巷子里传来刀剑之声 好奇心害死人啊阄! 等陈茜跑过去,却是一个人也没见到,不由惊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四处溜了一圈,只见十步之外有一团漆黑的东西 难道是大侠追捕强盗,慌乱的强盗丢了赃物逃命? 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待看清那堆东西为何物时,不由大惊失哦色 那哪是是强盗留下的包裹,分明就是一个人,只是因为他蜷作一团,夜色既浓,又下着雨,这才造成她的判断失误 这个男人穿着夜行衣,在这夜黑雨急的晚上,还敢穿着这身行头在外行走的不是行侠仗义便是劫财劫色的,他呢?如果是后者,那自己宝贵的生命…… 陈茜非常矛盾! 她哆嗦着把手伸到男人的鼻子底下,气息已经微弱之极,往他胸口探去,却摸到一股粘热之物,不用说,那里伤口肯定不小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陈茜吐出口气,努力将这男人扶起,由于力气有限,她花了半刻钟才将这男人拖进窝棚,找了块稍微干燥的地方放下来 陈茜喘着气,使劲拍打男人的脸颊:“喂!喂!你还活着吗?醒醒啊?喂!” “水!”男人微弱地吐出一个字 “水!?好!好!你没死就好了,要不然我就倒霉了……”陈茜念叨着——她是一点都没有替人收尸的觉悟啊,摸索着拎过破茶壶,就着壶嘴将水灌了进去! “咳咳!”男人似被呛到了,咳了两声,再次陷入了昏迷! 我真该死! 陈茜摸到男人胸前的伤口,哪里可还汩汩地流着血呢! 她摸索着撕下男人的衣服,将伤口扎住,但那伤口很大,很快的,那布条便浸满鲜血。 “你等着,我去找东西给你止血!” 她记得巷道出口有个土地庙,那里有很多香炉灰 等她回来的时候,那男人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急促了,她不由大惊,赶紧将布条解开,将香灰糊上去 “老兄,如果这还止不住,我就真没法了……”陈茜冷汗直冒,勉强包好后让男人平躺下来,发现没有血水滴下,不由松了一口气,试探着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天!怎么这么烫啊!” “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啊,恩!皮肤还蛮滑的……我是为了救你……你可别恩将仇报啊……”陈茜念叨着柳下惠语录,把男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全剥了下来:“你的衣服全湿了,现在又发着高烧,再穿着只会病上加病……” 收拾好了之后,陈茜将屋内唯一的被子盖在了男人身上。 终于好了,陈茜呼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娘……你别走……别走!”男人挥舞着手臂,似乎想抓住什么 一个恋母男人!陈茜鄙夷道,见那男人折腾得厉害,赶紧将他的手制住:“你别动,要是你伤口崩裂,你就等着见阎王吧!哼!”说着将他的手往被子里塞,没想到却被男人紧紧抓住了:“娘!别走……别走,轩儿还小……别走!”语气哽咽,非常可怜,陈茜心中一软,忙顺着他:“好,我不走!乖,别动!”男人听了竟然逐渐安静下来,再次沉入了昏睡之中,陈茜将手抽了出来,使劲地甩了甩:“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她嘟囔着,往他额上探去,还是滚烫 “这不行,得给你降降温,要不然你就算活过来了,也烧成傻子了!” 她将男人的衣服撕下,浸了冷水,不停地擦拭他的身体:“没有酒精,只好用冷水代替了!”感到男人的体温没有那么高了,她终于停止了擦拭,睡意袭来,她便趴在男人身上睡过去了! 真舒服,有个抱枕真好! 陈茜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却发现自己睡在被子里! 她有些庆幸,因为她没有遇上杀人灭口的“坏人”,又有些失望,她本想着施恩图报的…… “醒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把陈茜吓了一跳,她赶紧抬起头来,这下,她愣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好酷好帅啊,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睛好大好黑,眉毛好浓,鼻子好高,红唇微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穿着昨天那件夜行衣,简直是——酷毙了! 陈茜虽然不是花痴,但看到美男,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比平时跳得快了些 英俊的男人靠不住!英俊的男人靠不住!……陈茜念了五遍,终于平复了内心的狂跳! “昨晚是你救的我?” 妈的,姑奶奶我忙了半夜,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看公子这意思,似乎自己被一个乞丐救了心有不甘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一个乞丐碰了很脏啊?!”陈茜对这钟人相当鄙视,哪怕他是一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超级帅哥! “姑娘,在下并无此意,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这样,岂非名节不保?” 姑娘?等等,我这样子还能看出我是一个姑娘来? 男人见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脸茫然的呆样,嗤笑一声,突然从腰间拔出宝剑,往前一送 这把宝剑显然是今天他才跑去捡的,昨晚她可没见到。(.) “你……你……你干什么?”这人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以剑为卿照容,卿之容色,并非少年昭华罢?” 陈茜垂眸,明亮的剑身,倾城容颜隐现! 可恶的雨,陈茜感到牙有些痒。 “你……” 男人收回宝剑,淡然道:“我知姑娘顾虑,自不会泄露半分!” “谢谢!”陈茜低声道,这该死的古代,哪个女子长成她这般摸样,不是祸害自个,便是祸害别人。她一孤身女子,无依无靠,自属前者!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你……公子的伤怎样了?”昨晚伤成那样,今天就能走能说了,这绝对是个“高人” “多谢姑娘昨晚赐药搭救,伤势已然控制住了,只是不知那止血灵药是为何物?” 陈茜大囧,香灰何时成为灵药了,只得轻咳两声,正色道:“此为‘百草霜’是也!”这也算不上说谎罢,陈茜安慰着自己的良心,赶紧转移话题:“不知公子有何打算?”离开前可一定要答谢弱女子的救命之恩啊…… “既是姑娘相问,我便也不扭捏客套了,此刻我伤势甚重,不堪旅途之苦,恐还会叨扰姑娘几日,伤好之后便会离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陈茜的脑瓜子迅速地运转起来,目光不由得往那把宝剑瞟去,那把宝剑的剑穗不是普通丝线,而是一簇红玛瑙细珠,这样的人,竟然要呆在她这个乞丐窝棚里,那么他一定有不得不呆在这儿的理由…… 昨晚的巷战…… 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连客栈也不敢去住了? 陈茜知道,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糊涂人比聪明人活得久些! 于是她很没心没肺地笑了:“好啊,轩公子会武功,那么我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你怎知我之名字?”那公子手握剑柄,语气变得凛冽起来 又大意了…… 于是她哆嗦着,话也说不利索了:“昨晚公子……在梦……梦里,又发……发着高烧,不停……喊娘……” “恩!如此便好!”轩公子颇有深意地望了陈茜一眼,打断了陈茜的结巴,脸上恢复了初见的神情——就是没有表情,点了点头,道:“请姑娘为在下寻些吃食来。不计何物皆可!” 看来他满给我面子的,没有说“你去给我讨点饭来!”这人教养很好,素质蛮高。 于是她向原先那般,跑到那善良夫妻那儿蹲点,如愿地捧回两个包子四个馒头……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立后 半夜,陈茜突然觉得脸上凉飕飕的,用手一抹,触手冰凉,满脸水渍,两耳闻水声滴滴,又觉寒风袭面,不用说,在这个没有卫星没有电视当然也没有天气预报的悲催古代,陈茜遇上了“洚城夜雨” 没办法了,本来这个临时搭建的窝棚四面透风,青天常见,晴天可以遮阳,雨天不可以避雨,看来只好去人屋檐底下凑合一晚了 好冷啊,她裹紧了身上的破布,这该死的天气! 她一面诅咒着,一面快步跑起来,却突然听到远处巷子里传来刀剑之声 好奇心害死人啊阄! 等陈茜跑过去,却是一个人也没见到,不由惊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四处溜了一圈,只见十步之外有一团漆黑的东西 难道是大侠追捕强盗,慌乱的强盗丢了赃物逃命? 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待看清那堆东西为何物时,不由大惊失哦色 那哪是是强盗留下的包裹,分明就是一个人,只是因为他蜷作一团,夜色既浓,又下着雨,这才造成她的判断失误 这个男人穿着夜行衣,在这夜黑雨急的晚上,还敢穿着这身行头在外行走的不是行侠仗义便是劫财劫色的,他呢?如果是后者,那自己宝贵的生命…… 陈茜非常矛盾! 她哆嗦着把手伸到男人的鼻子底下,气息已经微弱之极,往他胸口探去,却摸到一股粘热之物,不用说,那里伤口肯定不小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陈茜吐出口气,努力将这男人扶起,由于力气有限,她花了半刻钟才将这男人拖进窝棚,找了块稍微干燥的地方放下来 陈茜喘着气,使劲拍打男人的脸颊:“喂!喂!你还活着吗?醒醒啊?喂!” “水!”男人微弱地吐出一个字 “水!?好!好!你没死就好了,要不然我就倒霉了……”陈茜念叨着——她是一点都没有替人收尸的觉悟啊,摸索着拎过破茶壶,就着壶嘴将水灌了进去! “咳咳!”男人似被呛到了,咳了两声,再次陷入了昏迷! 我真该死! 陈茜摸到男人胸前的伤口,哪里可还汩汩地流着血呢! 她摸索着撕下男人的衣服,将伤口扎住,但那伤口很大,很快的,那布条便浸满鲜血。[] “你等着,我去找东西给你止血!” 她记得巷道出口有个土地庙,那里有很多香炉灰 等她回来的时候,那男人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急促了,她不由大惊,赶紧将布条解开,将香灰糊上去 “老兄,如果这还止不住,我就真没法了……”陈茜冷汗直冒,勉强包好后让男人平躺下来,发现没有血水滴下,不由松了一口气,试探着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天!怎么这么烫啊!” “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啊,恩!皮肤还蛮滑的……我是为了救你……你可别恩将仇报啊……”陈茜念叨着柳下惠语录,把男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全剥了下来:“你的衣服全湿了,现在又发着高烧,再穿着只会病上加病……” 收拾好了之后,陈茜将屋内唯一的被子盖在了男人身上。 终于好了,陈茜呼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娘……你别走……别走!”男人挥舞着手臂,似乎想抓住什么 一个恋母男人!陈茜鄙夷道,见那男人折腾得厉害,赶紧将他的手制住:“你别动,要是你伤口崩裂,你就等着见阎王吧!哼!”说着将他的手往被子里塞,没想到却被男人紧紧抓住了:“娘!别走……别走,轩儿还小……别走!”语气哽咽,非常可怜,陈茜心中一软,忙顺着他:“好,我不走!乖,别动!”男人听了竟然逐渐安静下来,再次沉入了昏睡之中,陈茜将手抽了出来,使劲地甩了甩:“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她嘟囔着,往他额上探去,还是滚烫 “这不行,得给你降降温,要不然你就算活过来了,也烧成傻子了!” 她将男人的衣服撕下,浸了冷水,不停地擦拭他的身体:“没有酒精,只好用冷水代替了!”感到男人的体温没有那么高了,她终于停止了擦拭,睡意袭来,她便趴在男人身上睡过去了! 真舒服,有个抱枕真好! 陈茜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却发现自己睡在被子里! 她有些庆幸,因为她没有遇上杀人灭口的“坏人”,又有些失望,她本想着施恩图报的…… “醒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把陈茜吓了一跳,她赶紧抬起头来,这下,她愣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好酷好帅啊,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睛好大好黑,眉毛好浓,鼻子好高,红唇微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穿着昨天那件夜行衣,简直是——酷毙了! 陈茜虽然不是花痴,但看到美男,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比平时跳得快了些 英俊的男人靠不住!英俊的男人靠不住!……陈茜念了五遍,终于平复了内心的狂跳! “昨晚是你救的我?” 妈的,姑奶奶我忙了半夜,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看公子这意思,似乎自己被一个乞丐救了心有不甘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一个乞丐碰了很脏啊?!”陈茜对这钟人相当鄙视,哪怕他是一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超级帅哥! “姑娘,在下并无此意,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这样,岂非名节不保?” 姑娘?等等,我这样子还能看出我是一个姑娘来? 男人见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脸茫然的呆样,嗤笑一声,突然从腰间拔出宝剑,往前一送 这把宝剑显然是今天他才跑去捡的,昨晚她可没见到。(.无弹窗广告) “你……你……你干什么?”这人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以剑为卿照容,卿之容色,并非少年昭华罢?” 陈茜垂眸,明亮的剑身,倾城容颜隐现! 可恶的雨,陈茜感到牙有些痒。 “你……” 男人收回宝剑,淡然道:“我知姑娘顾虑,自不会泄露半分!” “谢谢!”陈茜低声道,这该死的古代,哪个女子长成她这般摸样,不是祸害自个,便是祸害别人。她一孤身女子,无依无靠,自属前者!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你……公子的伤怎样了?”昨晚伤成那样,今天就能走能说了,这绝对是个“高人” “多谢姑娘昨晚赐药搭救,伤势已然控制住了,只是不知那止血灵药是为何物?” 陈茜大囧,香灰何时成为灵药了,只得轻咳两声,正色道:“此为‘百草霜’是也!”这也算不上说谎罢,陈茜安慰着自己的良心,赶紧转移话题:“不知公子有何打算?”离开前可一定要答谢弱女子的救命之恩啊…… “既是姑娘相问,我便也不扭捏客套了,此刻我伤势甚重,不堪旅途之苦,恐还会叨扰姑娘几日,伤好之后便会离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陈茜的脑瓜子迅速地运转起来,目光不由得往那把宝剑瞟去,那把宝剑的剑穗不是普通丝线,而是一簇红玛瑙细珠,这样的人,竟然要呆在她这个乞丐窝棚里,那么他一定有不得不呆在这儿的理由…… 昨晚的巷战…… 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连客栈也不敢去住了? 陈茜知道,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糊涂人比聪明人活得久些! 于是她很没心没肺地笑了:“好啊,轩公子会武功,那么我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你怎知我之名字?”那公子手握剑柄,语气变得凛冽起来 又大意了…… 于是她哆嗦着,话也说不利索了:“昨晚公子……在梦……梦里,又发……发着高烧,不停……喊娘……” “恩!如此便好!”轩公子颇有深意地望了陈茜一眼,打断了陈茜的结巴,脸上恢复了初见的神情——就是没有表情,点了点头,道:“请姑娘为在下寻些吃食来。不计何物皆可!” 看来他满给我面子的,没有说“你去给我讨点饭来!”这人教养很好,素质蛮高。 于是她向原先那般,跑到那善良夫妻那儿蹲点,如愿地捧回两个包子四个馒头……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立后续 半夜,陈茜突然觉得脸上凉飕飕的,用手一抹,触手冰凉,满脸水渍,两耳闻水声滴滴,又觉寒风袭面,不用说,在这个没有卫星没有电视当然也没有天气预报的悲催古代,陈茜遇上了“洚城夜雨” 没办法了,本来这个临时搭建的窝棚四面透风,青天常见,晴天可以遮阳,雨天不可以避雨,看来只好去人屋檐底下凑合一晚了 好冷啊,她裹紧了身上的破布,这该死的天气! 她一面诅咒着,一面快步跑起来,却突然听到远处巷子里传来刀剑之声 好奇心害死人啊阄! 等陈茜跑过去,却是一个人也没见到,不由惊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四处溜了一圈,只见十步之外有一团漆黑的东西 难道是大侠追捕强盗,慌乱的强盗丢了赃物逃命? 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待看清那堆东西为何物时,不由大惊失哦色 那哪是是强盗留下的包裹,分明就是一个人,只是因为他蜷作一团,夜色既浓,又下着雨,这才造成她的判断失误 这个男人穿着夜行衣,在这夜黑雨急的晚上,还敢穿着这身行头在外行走的不是行侠仗义便是劫财劫色的,他呢?如果是后者,那自己宝贵的生命…… 陈茜非常矛盾! 她哆嗦着把手伸到男人的鼻子底下,气息已经微弱之极,往他胸口探去,却摸到一股粘热之物,不用说,那里伤口肯定不小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陈茜吐出口气,努力将这男人扶起,由于力气有限,她花了半刻钟才将这男人拖进窝棚,找了块稍微干燥的地方放下来 陈茜喘着气,使劲拍打男人的脸颊:“喂!喂!你还活着吗?醒醒啊?喂!” “水!”男人微弱地吐出一个字 “水!?好!好!你没死就好了,要不然我就倒霉了……”陈茜念叨着——她是一点都没有替人收尸的觉悟啊,摸索着拎过破茶壶,就着壶嘴将水灌了进去! “咳咳!”男人似被呛到了,咳了两声,再次陷入了昏迷! 我真该死! 陈茜摸到男人胸前的伤口,哪里可还汩汩地流着血呢! 她摸索着撕下男人的衣服,将伤口扎住,但那伤口很大,很快的,那布条便浸满鲜血。 “你等着,我去找东西给你止血!” 她记得巷道出口有个土地庙,那里有很多香炉灰 等她回来的时候,那男人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急促了,她不由大惊,赶紧将布条解开,将香灰糊上去 “老兄,如果这还止不住,我就真没法了……”陈茜冷汗直冒,勉强包好后让男人平躺下来,发现没有血水滴下,不由松了一口气,试探着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天!怎么这么烫啊!” “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啊,恩!皮肤还蛮滑的……我是为了救你……你可别恩将仇报啊……”陈茜念叨着柳下惠语录,把男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全剥了下来:“你的衣服全湿了,现在又发着高烧,再穿着只会病上加病……” 收拾好了之后,陈茜将屋内唯一的被子盖在了男人身上。 终于好了,陈茜呼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娘……你别走……别走!”男人挥舞着手臂,似乎想抓住什么 一个恋母男人!陈茜鄙夷道,见那男人折腾得厉害,赶紧将他的手制住:“你别动,要是你伤口崩裂,你就等着见阎王吧!哼!”说着将他的手往被子里塞,没想到却被男人紧紧抓住了:“娘!别走……别走,轩儿还小……别走!”语气哽咽,非常可怜,陈茜心中一软,忙顺着他:“好,我不走!乖,别动!”男人听了竟然逐渐安静下来,再次沉入了昏睡之中,陈茜将手抽了出来,使劲地甩了甩:“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她嘟囔着,往他额上探去,还是滚烫 “这不行,得给你降降温,要不然你就算活过来了,也烧成傻子了!” 她将男人的衣服撕下,浸了冷水,不停地擦拭他的身体:“没有酒精,只好用冷水代替了!”感到男人的体温没有那么高了,她终于停止了擦拭,睡意袭来,她便趴在男人身上睡过去了! 真舒服,有个抱枕真好! 陈茜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却发现自己睡在被子里! 她有些庆幸,因为她没有遇上杀人灭口的“坏人”,又有些失望,她本想着施恩图报的…… “醒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把陈茜吓了一跳,她赶紧抬起头来,这下,她愣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好酷好帅啊,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睛好大好黑,眉毛好浓,鼻子好高,红唇微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穿着昨天那件夜行衣,简直是——酷毙了! 陈茜虽然不是花痴,但看到美男,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比平时跳得快了些 英俊的男人靠不住!英俊的男人靠不住!……陈茜念了五遍,终于平复了内心的狂跳! “昨晚是你救的我?” 妈的,姑奶奶我忙了半夜,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看公子这意思,似乎自己被一个乞丐救了心有不甘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一个乞丐碰了很脏啊?!”陈茜对这钟人相当鄙视,哪怕他是一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超级帅哥! “姑娘,在下并无此意,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这样,岂非名节不保?” 姑娘?等等,我这样子还能看出我是一个姑娘来? 男人见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脸茫然的呆样,嗤笑一声,突然从腰间拔出宝剑,往前一送 这把宝剑显然是今天他才跑去捡的,昨晚她可没见到。 “你……你……你干什么?”这人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以剑为卿照容,卿之容色,并非少年昭华罢?” 陈茜垂眸,明亮的剑身,倾城容颜隐现! 可恶的雨,陈茜感到牙有些痒。 “你……” 男人收回宝剑,淡然道:“我知姑娘顾虑,自不会泄露半分!” “谢谢!”陈茜低声道,这该死的古代,哪个女子长成她这般摸样,不是祸害自个,便是祸害别人。她一孤身女子,无依无靠,自属前者!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你……公子的伤怎样了?”昨晚伤成那样,今天就能走能说了,这绝对是个“高人” “多谢姑娘昨晚赐药搭救,伤势已然控制住了,只是不知那止血灵药是为何物?” 陈茜大囧,香灰何时成为灵药了,只得轻咳两声,正色道:“此为‘百草霜’是也!”这也算不上说谎罢,陈茜安慰着自己的良心,赶紧转移话题:“不知公子有何打算?”离开前可一定要答谢弱女子的救命之恩啊…… “既是姑娘相问,我便也不扭捏客套了,此刻我伤势甚重,不堪旅途之苦,恐还会叨扰姑娘几日,伤好之后便会离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陈茜的脑瓜子迅速地运转起来,目光不由得往那把宝剑瞟去,那把宝剑的剑穗不是普通丝线,而是一簇红玛瑙细珠,这样的人,竟然要呆在她这个乞丐窝棚里,那么他一定有不得不呆在这儿的理由…… 昨晚的巷战…… 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连客栈也不敢去住了? 陈茜知道,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糊涂人比聪明人活得久些! 于是她很没心没肺地笑了:“好啊,轩公子会武功,那么我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你怎知我之名字?”那公子手握剑柄,语气变得凛冽起来 又大意了…… 于是她哆嗦着,话也说不利索了:“昨晚公子……在梦……梦里,又发……发着高烧,不停……喊娘……” “恩!如此便好!”轩公子颇有深意地望了陈茜一眼,打断了陈茜的结巴,脸上恢复了初见的神情——就是没有表情,点了点头,道:“请姑娘为在下寻些吃食来。不计何物皆可!” 看来他满给我面子的,没有说“你去给我讨点饭来!”这人教养很好,素质蛮高。 于是她向原先那般,跑到那善良夫妻那儿蹲点,如愿地捧回两个包子四个馒头…… 负责妃子养成的“先生”(6000+求打赏) 胖子刘搂着他家的黑婆娘,正在床上打滚…… “你个死没正经的!”胖子刘的老婆在当家的背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一把推开了他,立起身来,抓住胖子刘乱摸的爪子:“当家的,别闹了,我有正事……”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生儿育女就是咱最大的正事……来吧!”胖子刘说着就来了个饿虎扑食嗉。(.无弹窗广告) “等等!你个急色鬼,我又不会跑!”女人的力气很大,挡住了男人的攻势:“你说,今儿个那小乞丐咋不来了呢?不会出事了吧?” 胖子刘万没想到他老妻所谓的正事是这个,不由冷冷地哼了一声,冲下床来,拿起床头的茶壶猛灌了几口,但还是怨气难消:“他死了才好呢!每天都害得老子破财消灾……” “不就是几个馒头……哪就轮到破财了?” “哼!你就是心软……洚城那么多乞丐,你照应得过来么?” “我……我……那孩子瞧着怪可怜的,也就和阿海一般年纪……我看到他……我……我” “好了!别整日哭哭啼啼的,不吉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呢!暗” “……也不知那孩子在哪里?这一天没得吃了……” “哐哐哐!”敲门声突然响起 “当家的,这么晚了,谁还来串门啊?”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莫不是杀人越货的强盗? “怕什么怕,你我非富非贵,有什么值得惦记的!”男人冲女人吼了一嗓子,大步走了出去。女人想了想,终是不大放心,拿起床头的油灯,也跟了出去 “吱……”夫妻俩打房门,微弱的灯光下只见一瘦小身影。 “怎么又是你?你到这来干什么?”胖子刘见是那每天早上惹火的乞丐,气就不打一处来。 “包子好吃!”那小乞丐昂着头,傻傻地笑着。 “你凶什么凶!吼啥子吼”女人河东狮吼偶然爆发,却也非常有震撼力:“别惊吓了孩子!” 然后坚决贯彻敌友区别对待的原则,摸了摸小乞丐的脑袋,温言道:“孩子,别怕,你刘叔不坏,就是脾气暴了点!”然后摸摸小乞丐的小手:“咋这么凉,可别是感冒了?”随即摸了摸小乞丐的额头,松了口气,转头对着男人,就是是一嗓子:“你杵在这干啥子,赶紧的,烧热汤来!” 胖子刘虽则生气,但他也知道,当初阿海在的时候,老妻也是这么一副炸毛木鸡似的护着,看老妻如今这仗势,怕是把这小乞丐当成自家孩子护了的,当下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按下怒气,转身进了灶房。 “包子好吃!”小乞丐傻笑着,拉着女人的衣服,一脸的期待。 “好!有包子,快进来吧!”说着拉着小乞丐进了屋。 这小乞丐自然就是陈茜了,她见女人把门关了之后,挣脱了女人的手,喊了一声“刘婶”后,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你……”女人目瞪口呆,回过神来直起脖子就喊:“当家的,你出来!” “这是咋回事?”胖子刘看见跪着的陈茜,也觉气氛讶异。 “刘叔,刘婶,我叫陈茜……!” “你不是傻子?!”二人异口同声。 “是,我不是,至于小女为何装傻的原因,请二老上座,一会儿就明白了” 说着站起身来,将明显已经被惊得摸不清东西南北的夫妻扶到椅上坐定,自个儿摸进灶房,一阵水声哗啦后,陈茜再次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夫妻俩看着迤迤而来的陈茜,嘴巴张大地可以吞下整只鸡蛋。 “你……你……”这人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罢,他们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见过这么俊的姑娘。 “刘叔,刘婶,这就是我装乞丐扮傻子的原因!”说着跪了下来。 “姑……姑娘,你快起来,地上凉!”刘婶扶起陈茜:“你是哪个富贵家里的姑娘,怎的跑了出来?” “不瞒婶婶,家中遭变,只我与弟弟逃了出来,但后来也失散了,为了躲避仇家,我才不得不小心遮掩。”欺骗善良的夫妇,陈茜也很内疚,但既然她们都以为自己是富贵人里出来的,顺着他们的思路,恐怕更容易取信些。 “你到我家来,不是光来诉衷情的罢?”胖子刘扣着扶手,一字一顿道。 不愧是做生意的,忒的精明! “不瞒刘叔,小女今日叨扰府上,确有要事相求!只是希望这事办完以前,请二老容小女小住几日!” “成……” “姑娘!”胖子刘狠狠地瞪了老妻一眼,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不知道老汉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只要能做到,老汉自当为姑娘周全!” 陈茜微微一笑,这胖子刘不光精明,还很谨慎:“刘伯伯,是这样的,我知道二老在洚城卖了多年的包子,也算小有收蓄,我希望在洚城开家小饭馆,请刘叔以您的名义为我盘下一家店铺,当然了,盘铺子的钱全从我这儿出,如何?” “姑娘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况且姑娘为今日筹谋久矣,老汉自没有什么好推迟的!” “如此,便谢过刘叔了!”说着从荷包来取出一百两银票奉上,道:“只是我身份特殊,烦劳二老替我抖搂着。” “我省得!”胖子刘将银票贴身收了,瞪了刘婶一眼:“你个话篓子,给我把嘴把捂严实了!”这姑娘神仙样貌,又有仇家,可别惹上大麻烦才好…… 印痕——情欲 “臣妾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情不自禁地,陈茜把眼睛投向姬昭――太后很有可能是魔鬼精英训练营的教练,这才用了多长时间?戚贵妃就懂礼知礼了!看到皇帝也不急吼吼地扑上去叫“昭哥哥”了,实在可喜可贺啊! 姬昭倒是没有表示出多少惊讶,毕竟他是皇帝嘛,变故都见了不少,还怕一介妃子的小小变化? “起罢!”声音懒懒的,明明没那么劳累,却偏偏做出一副不堪辛劳的样子来陈茜兀自腹诽:不知他是装“柔弱”勾、引美人呢还是控诉美人他爹折腾得他够呛? “谢陛下!”戚贵妃立起身来,看见陈茜的时候尽管已经刻意隐忍,但眼睛里的恨意还是档也档不住…沲… 陈茜恍然了――画虎画皮难画骨!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来…… “戚贵妃……可是有事?” 陈茜认真捕捉戚贵妃的表情,果然,如愿地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一僵,继而低下头去,陈茜暗爽――不是她不善良,这次要不是她运气好,她早已粉身碎骨了,哪里还能够在这里“幸灾乐祸”?邹! 戚贵妃只觉心头有一把火正在燃烧,长长的睫毛垂下处眼睛里冒出恐怖的光芒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笼在袖子里的手指已齐齐折断,刺骨的疼痛成功地阻拦了怒火,抬起头来脸上尽是笑容:“陛下,再过五天,便是臣妾父亲寿喜,臣妾想着陛下每年都去,不知今年陛下还会不会去!” 姬昭脸上露出大大的笑来:“戚贵妃放心,朕自然会去的!”要不然,大晋的臣民该说朕“可与共贫贱,不可共富贵”了…… “臣妾代父亲谢陛下恩典!臣妾想着,当初闺中雅集,每每有姐妹相伴,此次归省,不若让茜妃妹妹与臣妾做个伴,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陈茜听了心中一紧――她这一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吗?求助的眼神立刻飘向姬昭,谁想姬昭根本不买她的帐:“朕也正有此意!茜妃入宫日久,又大病一场,趁此机会出宫一游,也不失为一桩美事!也全了戚贵妃的心意!” 若此刻身上有凶器,陈茜铁定抽出来把那可恶的男人狂砍一通! “臣妾谢陛下恩典!”戚贵妃对姬昭行礼毕,朝陈茜露齿一笑,陈茜感觉一股恶寒自脚底直通天灵:“也谢过茜妃妹妹!” 陈茜望着心情明显好起来的戚贵妃,再瞄了眼笑得高声莫测的姬昭,她突然有一种――你们一个是砧板,一个是屠刀,就我一个是鱼肉的挫败感! “那臣妾就告退了!” “嗯!”姬昭依旧浑身无力的样子! 戚贵妃以为皇帝多多少少会挽留一句,但这个清冷之极的“嗯”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她抿了抿唇,将怨恨与痛苦深深埋藏,垂头躬身退了出去…… “昭,你是一个无情之人!”陈茜深深地凝视姬昭,语气里尽是笃定! 姬昭浑身一震,那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再次浮上心头…… 她说: “你是一个无情的人!” 是因为戚贵妃吗?他身边的女人从来不缺,有些是太后赏的,有些是臣子送的,甚至,也有他自己寻来的!她们的身份有大家闺秀,有小家碧玉,甚至――有青楼女子,但无论这些女子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端庄抑或妩媚,不管当时他如何的宠爱她们,到如今也只剩一个个模糊的影子! 戚语嫣,是最特别的一个!但她的特别只是因为她有一个担任右相的爹! 茜儿似乎很在意自己对其她女人的态度?!抑或,她在害怕什么?! “茜儿,朕便对天下人无情,对你,却始终情深!” 陈茜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表情那么真挚,他的眼睛那么深沉,他望过来的眸子里明明都是情深!也许,她应该相信他的话,但她总会想到――帝王无情深,情深不帝王! 她与他的婚姻是不公平的,所以,她便忍不住怀疑! 她的矛盾暴露在脸上,便是红白交加! “茜儿,相信朕!”他只能这样说,似乎想要证实什么,他抚摸着陈茜细如凝脂的脸,突然捧住,在她唇上细细研磨,直到感觉到腥味蔓延在二人的结合处,姬昭方松开…… 陈茜一边狂咳,一边指摘姬昭:“你……咳咳……你是不是……属于狗的啊!不知道……咳咳,人会痛啊!” 姬昭深沉的目光锁着她,双臂紧紧圈住她的纤腰不允逃离:“茜儿,知道痛才好,痛了才会记住!” 陈茜听了“嗷呜”一声咬到他的脖子上,并且用牙齿可劲的磨,直到感觉到丝丝铁锈味撞击了味蕾,她才放过他的脖子,瞪着“你欺负了我,我一定不放过”的充满怨念的红眼睛,可这一看她就傻了眼…… 只见男人靠近耳郭处出现了一圈森森的牙印,那牙印当真渗人,甚至称得上是――血肉模糊!最重要的是,他的脖子白白嫩嫩的,就好像完美的大卫雕塑被人恶作剧般涂鸦了似的,怎么看都是亵渎…… 陈茜看得是既心痛又心虚,眼里汪了水一般,波心的涟漪圈圈荡漾开去:“痛不痛?” 姬昭看着她似担忧又似讨好的眼神,眼睛一眯笑得牙齿森森地露出来:“你说呢?”手指若有若无地抚摸她雪藕般的脖颈,最后停留在相应的位置:“茜儿,朕也要在这里咬一口!” 陈茜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刻挣扎着想逃开,无奈发现两人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只好采取迂回政策:“那个……昭……那个牙印,是我做的记号……表示以后你就是我的男人了……啊!……你干什……啊!” 姬昭把唇从陈茜的脖子上挪下来,用手抚摸着她脖子上那圈浅浅的牙印,不无遗憾道:“可惜这个牙印太浅!”看到陈茜明显松了口气,姬昭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含糊道:“不过没关系,朕每天都做一个记号好了!” 耳垂是陈茜的敏感地带,一被姬昭咬住,陈茜感觉自己的脚都快痉、挛了,身子不自觉地贴着姬昭,在羞耻和快感的齐齐轰炸下,陈茜只觉身上的温度正在上升……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超多好看小说][.超多好看小说] 姬昭眼睛都红了,在他的挑弄下,姬昭只觉怀里的人儿似乎化成了水,她初雪般的肌肤被热气熏成淡淡的粉色,小脸如桃花盛开,双眸堪比春水…… “昭,现在是白天!……啊……”陈茜又气又急,习惯了情事的身体果然经不起挑、逗,姬昭本身又是一个高手,他冰凉的手伸进衣襟,在她艳丽的顶端和肚腹画着圈圈,快感一波一波袭来,陈茜根本无法抗拒,身体叫嚣着,想要更多…… “朕是皇帝!白天怕什么?嗯……?!” “昭……你……别这样……若是让别人知道……我……我当真没法见人了!” “不会有人知道,朕的人……必然都是有眼力劲的!”更加放肆地搓揉着怀里的人儿…… “你……不用……不用午膳么?折腾……折腾了一早上……你……你不饿?” “朕自然很饿!”姬昭声音嘶哑着,一把将陈茜抱起来,忍受着身下勃发的,姬昭轻轻地吻了吻人儿嫣红粉嫩的唇:“所以,茜儿你要陪朕沐浴,咱们一边沐浴一边用膳如何……” 陈茜满脸绯红,无法抗拒地被姬昭抱到宣政殿的浴殿,三加五除二就被剥了衣服,但姬昭并没有将她放进浴室,而是玉体横呈地摊在眼前“欣赏”,一边“欣赏”他还一边评价:“这样的白,古人所说的玉骨冰肌便似你一般了罢?!……这样的柔软,朕每次含着都感觉到她好似化了一般,莫非这就是所谓的‘酥胸’?……”然后越摸越往下,内容也越来越不堪入耳,听着那些话,陈茜感觉自己的脚趾头都羞耻得蜷缩起来,想要从姬昭的魔爪中逃离那是做梦,不说他的力气有多大,光是他手上的“功夫”都能将在某方面“见识浅薄”的陈茜弄得欲仙欲死,身体越是觉得愉悦,灵魂越是觉得罪恶,在一片五光十色中,陈茜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正在分离…… 姬昭也不好受,本来就对陈茜极其渴望,却忍着巨大的痛苦只为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她! 她的一切都是他的,他要将她的身体调教得――离不开他! “茜儿,来!”他将已经软成一滩水的陈茜抱起来……双手在她背后摸索,一寸一寸,寸寸欲火…… 陈茜喘息着向前弓起身子,唇刚好与他低下的相接,有炙热滑入嘴唇,她的呼吸再被剥夺…… 身后的手搂住她的臀部,将她的双腿分向两边,没有任何阻隔,他的炙热顶着她的柔软,然后――没根而入…… 她的泪水流了下来,随着他的律动…… “茜儿……真是美妙极了……”他满足地叹了口气,将热流留在她的身体深处…… 云雨过后,姬昭抱着陈茜沉入浴池,温暖的水流包围着她,酸楚终于退去了些:“你……就不能节制一些吗?”昨晚折腾到了半夜,今天又……她着实受不了了! “茜儿!唯有对你,朕如何也节制不来!”说罢抚摸着陈茜脖颈上的已经被水泡的淡粉的牙印:“何况这次是茜儿挑起的火,茜儿应当负责才是!” 陈茜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姬昭脖子上的牙印上:“要不……明天就别早朝了!?” 姬昭一愣,继而“无奈”道:“也只好这样了!” 陈茜更加心虚了:“那样‘诤谏’于你的臣子会不会有很多?”她“祸水红颜”的名声岂不是更大?! 她躲闪的目光好似偷了红萝卜的小兔子一般,实在是有趣之极,姬昭强忍着内心笑意,几乎要用内力才将脸上的严肃表情保持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罢朝总比让臣子们看到朕‘荒嬉’不堪好罢!” 陈茜耷拉着脑袋,瓮声道:“对不起!” 姬昭脸上抽搐着,打算趁火打劫,顺口吃肉:“茜儿,你要补偿朕!” 怎么补偿?!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春”景 半夜,陈茜突然觉得脸上凉飕飕的,用手一抹,触手冰凉,满脸水渍,两耳闻水声滴滴,又觉寒风袭面,不用说,在这个没有卫星没有电视当然也没有天气预报的悲催古代,陈茜遇上了“洚城夜雨” 没办法了,本来这个临时搭建的窝棚四面透风,青天常见,晴天可以遮阳,雨天不可以避雨,看来只好去人屋檐底下凑合一晚了 好冷啊,她裹紧了身上的破布,这该死的天气! 她一面诅咒着,一面快步跑起来,却突然听到远处巷子里传来刀剑之声 好奇心害死人啊阄! 等陈茜跑过去,却是一个人也没见到,不由惊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四处溜了一圈,只见十步之外有一团漆黑的东西 难道是大侠追捕强盗,慌乱的强盗丢了赃物逃命? 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待看清那堆东西为何物时,不由大惊失哦色 那哪是是强盗留下的包裹,分明就是一个人,只是因为他蜷作一团,夜色既浓,又下着雨,这才造成她的判断失误 这个男人穿着夜行衣,在这夜黑雨急的晚上,还敢穿着这身行头在外行走的不是行侠仗义便是劫财劫色的,他呢?如果是后者,那自己宝贵的生命…… 陈茜非常矛盾! 她哆嗦着把手伸到男人的鼻子底下,气息已经微弱之极,往他胸口探去,却摸到一股粘热之物,不用说,那里伤口肯定不小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陈茜吐出口气,努力将这男人扶起,由于力气有限,她花了半刻钟才将这男人拖进窝棚,找了块稍微干燥的地方放下来 陈茜喘着气,使劲拍打男人的脸颊:“喂!喂!你还活着吗?醒醒啊?喂!” “水!”男人微弱地吐出一个字 “水!?好!好!你没死就好了,要不然我就倒霉了……”陈茜念叨着——她是一点都没有替人收尸的觉悟啊,摸索着拎过破茶壶,就着壶嘴将水灌了进去! “咳咳!”男人似被呛到了,咳了两声,再次陷入了昏迷! 我真该死! 陈茜摸到男人胸前的伤口,哪里可还汩汩地流着血呢! 她摸索着撕下男人的衣服,将伤口扎住,但那伤口很大,很快的,那布条便浸满鲜血。(.好看的小说) “你等着,我去找东西给你止血!” 她记得巷道出口有个土地庙,那里有很多香炉灰 等她回来的时候,那男人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急促了,她不由大惊,赶紧将布条解开,将香灰糊上去 “老兄,如果这还止不住,我就真没法了……”陈茜冷汗直冒,勉强包好后让男人平躺下来,发现没有血水滴下,不由松了一口气,试探着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天!怎么这么烫啊!” “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啊,恩!皮肤还蛮滑的……我是为了救你……你可别恩将仇报啊……”陈茜念叨着柳下惠语录,把男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全剥了下来:“你的衣服全湿了,现在又发着高烧,再穿着只会病上加病……” 收拾好了之后,陈茜将屋内唯一的被子盖在了男人身上。 终于好了,陈茜呼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娘……你别走……别走!”男人挥舞着手臂,似乎想抓住什么 一个恋母男人!陈茜鄙夷道,见那男人折腾得厉害,赶紧将他的手制住:“你别动,要是你伤口崩裂,你就等着见阎王吧!哼!”说着将他的手往被子里塞,没想到却被男人紧紧抓住了:“娘!别走……别走,轩儿还小……别走!”语气哽咽,非常可怜,陈茜心中一软,忙顺着他:“好,我不走!乖,别动!”男人听了竟然逐渐安静下来,再次沉入了昏睡之中,陈茜将手抽了出来,使劲地甩了甩:“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她嘟囔着,往他额上探去,还是滚烫 “这不行,得给你降降温,要不然你就算活过来了,也烧成傻子了!” 她将男人的衣服撕下,浸了冷水,不停地擦拭他的身体:“没有酒精,只好用冷水代替了!”感到男人的体温没有那么高了,她终于停止了擦拭,睡意袭来,她便趴在男人身上睡过去了! 真舒服,有个抱枕真好! 陈茜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却发现自己睡在被子里! 她有些庆幸,因为她没有遇上杀人灭口的“坏人”,又有些失望,她本想着施恩图报的…… “醒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把陈茜吓了一跳,她赶紧抬起头来,这下,她愣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好酷好帅啊,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睛好大好黑,眉毛好浓,鼻子好高,红唇微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穿着昨天那件夜行衣,简直是——酷毙了! 陈茜虽然不是花痴,但看到美男,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比平时跳得快了些 英俊的男人靠不住!英俊的男人靠不住!……陈茜念了五遍,终于平复了内心的狂跳! “昨晚是你救的我?” 妈的,姑奶奶我忙了半夜,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看公子这意思,似乎自己被一个乞丐救了心有不甘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一个乞丐碰了很脏啊?!”陈茜对这钟人相当鄙视,哪怕他是一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超级帅哥! “姑娘,在下并无此意,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这样,岂非名节不保?” 姑娘?等等,我这样子还能看出我是一个姑娘来? 男人见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脸茫然的呆样,嗤笑一声,突然从腰间拔出宝剑,往前一送 这把宝剑显然是今天他才跑去捡的,昨晚她可没见到。 “你……你……你干什么?”这人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以剑为卿照容,卿之容色,并非少年昭华罢?” 陈茜垂眸,明亮的剑身,倾城容颜隐现! 可恶的雨,陈茜感到牙有些痒。 “你……” 男人收回宝剑,淡然道:“我知姑娘顾虑,自不会泄露半分!” “谢谢!”陈茜低声道,这该死的古代,哪个女子长成她这般摸样,不是祸害自个,便是祸害别人。她一孤身女子,无依无靠,自属前者!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你……公子的伤怎样了?”昨晚伤成那样,今天就能走能说了,这绝对是个“高人” “多谢姑娘昨晚赐药搭救,伤势已然控制住了,只是不知那止血灵药是为何物?” 陈茜大囧,香灰何时成为灵药了,只得轻咳两声,正色道:“此为‘百草霜’是也!”这也算不上说谎罢,陈茜安慰着自己的良心,赶紧转移话题:“不知公子有何打算?”离开前可一定要答谢弱女子的救命之恩啊…… “既是姑娘相问,我便也不扭捏客套了,此刻我伤势甚重,不堪旅途之苦,恐还会叨扰姑娘几日,伤好之后便会离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陈茜的脑瓜子迅速地运转起来,目光不由得往那把宝剑瞟去,那把宝剑的剑穗不是普通丝线,而是一簇红玛瑙细珠,这样的人,竟然要呆在她这个乞丐窝棚里,那么他一定有不得不呆在这儿的理由…… 昨晚的巷战…… 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连客栈也不敢去住了? 陈茜知道,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糊涂人比聪明人活得久些! 于是她很没心没肺地笑了:“好啊,轩公子会武功,那么我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你怎知我之名字?”那公子手握剑柄,语气变得凛冽起来 又大意了…… 于是她哆嗦着,话也说不利索了:“昨晚公子……在梦……梦里,又发……发着高烧,不停……喊娘……” “恩!如此便好!”轩公子颇有深意地望了陈茜一眼,打断了陈茜的结巴,脸上恢复了初见的神情——就是没有表情,点了点头,道:“请姑娘为在下寻些吃食来。不计何物皆可!” 看来他满给我面子的,没有说“你去给我讨点饭来!”这人教养很好,素质蛮高。 于是她向原先那般,跑到那善良夫妻那儿蹲点,如愿地捧回两个包子四个馒头……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相府惊魂1 当晚,永安伯府,玲珑阁,宫人侍女都守在十步开外…… “参见娘娘,娘娘千岁……” “好了,刘叔刘婶,你们快起来罢,这娘娘都我都听了一天了,耳朵好容易才得闲暇!”陈茜皱着眉头,将夫妻俩扶了起来:“这都折腾一天了,现在我有几句话要对二老讲!” “娘娘请说,我们听着呢!” 陈茜喝了一口茶,指着座椅示意他们坐下。 “娘娘,我……我们……还是站着吧,站着舒服,娘娘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刘婶低着头,拘谨地说着。 “哎……刘叔刘婶,我无父无母,就把你们当亲身父母一般看待”陈茜拉起刘婶,把她按在椅子上:“坐好罢!刘叔,你也坐下!”说罢转身端坐,又喝了几口茶,眼睛却期待地望着尴尬地立在一旁的胖子刘。 “当家的,既然娘娘都这么说了,你就坐下吧!嗉” “哎!” “这就对了,以后刘叔刘婶就管我叫茜儿,圣旨上不也说了吗:刘氏养女陈茜,皇帝的话你们也敢不听,想抗旨啊!?”说着想起一件事,赶紧跑过去,对两人福了一福:“女儿拜见爹爹娘亲!” “这……这……这不合礼数,您是娘娘,我们……” “那您是不认我这个女儿了……”陈茜的眼睛都有些红了。 “我……我们……”刘婶平素也是个爽快人,但这般情形,她一时不知所措了,胖子刘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从没与一只权贵打过交道的他也是手摆脚颤。 “这就是了,你们上哪找像我这样聪明伶俐,倾国倾城,上得皇宫,下得厨房的可爱女儿去,我可告诉你们啊,过了我这座山,可就没这庙了啊……暗” “娘娘……您……” “哼……” “好好好,茜儿!” 陈茜一蹦三尺高,差点撞到刘婶的鼻子:“茜儿见过爹爹娘亲,娘亲,您真好!”说着像牛皮糖似地黏在刘婶身上。 刘婶轻轻地拍着陈茜后背,眼泪却忍不住地流了下来,胖子刘见了也是一阵心酸! 过了好一会儿,刘婶方才拉开陈茜,这才发现她也是满脸泪痕,赶忙用手绢帮她擦干,柔声道:“茜儿,你不是有事要说吗?说罢!” “恩!”陈茜轻轻推开她的新任娘亲,重新端坐:“爹爹,娘亲,想必二老对今日之事甚为不解,女儿虽也不明,但也能猜着一二……” “那……” “半年前,我曾经救过一个轩公子,当时我就觉得他非富即贵,这件事八成与这轩公子脱不了关系!“ “茜儿的意思是――那轩公子即是今上……“ 陈茜摇头,苦笑道:“不是,半年前皇上的即位诏书里有言“避讳曰昭”可见今上不是轩公子,女儿今天打听过了,皇室宗亲里也没有带轩字的年轻公子……” “那……” “更奇怪的是,听闻今上与三王爷感情极好,今上能登上王位,与三王爷的支持有莫大的关系,三王爷掌管西北三十万士兵,半年前今上宫变夺嫡,三王爷秘密返京,女儿打听了,三王爷似乎曾遇被刺杀,险些丢了性命,但三王爷名‘允’……” 陈茜咬着牙:“但是,女儿之所以被进宫,绝对是那个吃饱了没事干的轩公子有关,且很有可能轩公子就是三王爷……” 相府惊魂 “只有皇亲贵族才有那闲功夫派人监视于我,皇上之所以会诏我入宫,且罔顾祖宗规矩,直旨下诏,原因无它,就是把我当成工具呗,哼哼,如果这件工具好用的话,或许他会用得久一些,如果不好用,废掉丢掉都在他一念之间……” “这……这……外面都说茜儿你圣眷颇浓啊”新任伯夫人非常不解。[] “哼……今上都从没见过我一面,哪里来的‘圣眷’?又有什么浓不浓呢?”陈茜的语气颇为无奈:“如果可以,女儿倒愿意没有这圣眷才好呢!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从圣旨到来的一刻,我就没有后退的权利!” “爹爹,娘亲,今天这些话,二老且先听着,现在不懂不要紧,人说居移气,养移神,等二老在这权贵的酱缸里浸染久了,便都明白了,记下这些,好叫二老在行事做事上更加周全” “我今天略略打听了些,皇上已有妃子十余位,多是他潜抵妻妾,分位最高的皇贵妃是前王妃,是礼部尚书的小女儿,今天与女儿一同受封的还有三位,其中有皇贵妃戚氏,乃右相嫡女,贤妃李氏,乃威远天策将军长女,丽妃欧阳氏,乃燕王之女,就女儿分位最低,其它三位的父亲要么是权势滔天的宰相,要么是封疆王侯,就女儿一没背景,二没靠山,光杆司令一个,所以皇上才会用我!” “所以,爹爹,娘亲,我们要做的,便是忠诚,并且只忠于皇帝一个!一旦皇帝认为我们结交权贵,那么亡人破家的日子就到了。(.无弹窗广告)嗉” 新上任的永安伯夫妇听了,只觉浑身冰凉,脸色苍白一片,可怜他们平淡半生,半道上捡到一个闺女,一朝封妃,以为刘家就要辉煌腾达了,哪里想过这里面的肮脏龌龊。 “茜儿的意思是皇上要利用你来对付宫中有权势的妃子?!可她们不都是皇上的妻子么?” “妻子么?或许吧!”陈茜心神皆疲:“在那种地方,夫不夫,妻不妻,父不父,子不子,只有永恒的利益及欲望,哪里容得下一丝真情!”她前世宫斗电视剧看得多了,现在还心有余惧。 永安伯夫妇腿都哆嗦了! 陈茜察言观色,对他们安抚一笑:“爹爹,娘亲,是女儿拖累了你们,但我对你们发誓,女儿便是死在那见不得人的所在了,也不会拖累二位,必让二老安享晚年,刘家香火有继!” “茜儿,我……我们不是……”两人急声辩解暗。 “爹爹,娘亲,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茜儿也不是那面捏的,由着别人摆布搓揉!”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在夹缝中间求生存:“女儿现在有几句话对二老讲,请二老务必记住了……” “茜儿,你说!”两人眼里含泪。 “第一,别人估计会向二老打听我封妃始末,请二老一定咬死了不知,若逼得急了,你便叫他问圣上去;第二,把那聚味园关了,现下二老已是伯爷,不可给外面人以‘与民争利’的说头;第三,在三个月内,便委屈二老留在府内静养,谢绝一切人的来访,礼物一概不收;第四,府内的人员你们一概不熟,你们凡事多留个心眼,平时怎么过还怎么过。现在情况不明,我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茜儿,我们知道了,必然会小心的。”胖子刘猛地站起身来,胸膛拍得啪啪响。 “有爹爹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着颇有深意地看了胖子刘一眼:“现下天色已晚,二老早些休息罢!” 永安伯府,两道黑影疾驰而去…… 今夜不眠夜,浓浓夜色,灯火阑珊,几多算计,多少阴谋…… 右相府,茶碗碎地,满屋狼藉! “爹爹,昭哥哥怎么能这样?不是说好你帮他登上皇位就封我为后么?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敢……” “语儿,你小点声,这些话要传到皇上耳朵里去,我们全家还能活么?”右相大人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的昭哥哥已经不是昭哥哥了,到了宫里你给我收敛些,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昭哥哥难道会把我杀了?” “你……你……你……”右相抡起巴掌就想扇,想他精明一世,怎么会生出这么个蛮狠愚蠢的女儿呢? “夫君!”右相夫人跳起来抓住了右相的手:“语儿还小,慢慢教,而且她现下已经是皇贵妃了……我们挑选几个得用的丫头麽麽,指点着语儿,又有太后照应着,想来不会出什么错……” “好了……我也懒得管你们了,你好自为之罢!”说着甩袖离去。 威远将军府。 “璃儿,那个所谓的“茜妃”,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叫老虎去打听了,只说茜妃倾城倾国不可方物,没有一点根基,想必是皇上潜抵之时偶然得见……” “也许吧!”贤妃苦笑,愣愣地看着灯盏出神。 燕王府,灯火辉煌。 “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不枉我帮他一场!”燕王虽然才五十多一点,但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哪经得清客们的几番折腾,几杯酒下肚,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清客谄媚:“王爷英明,早料到今上乃真龙天子,这不,皇上为了报答王爷,不就把雍州划给王爷了么?且此次丽妃娘娘进宫,若是诞下龙子,那正宫与太子之位不就是王爷家的了么?” “哈哈哈!这小子要是聪明,就应该直接册封丽妃,非要这么麻烦!” “就是……就是……”嘴里谄媚着,心中却鄙夷道:你那丽妃上头还有两个皇贵妃呢,正宫之位怎么就成你家的了? ……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相府惊魂3 半夜,陈茜突然觉得脸上凉飕飕的,用手一抹,触手冰凉,满脸水渍,两耳闻水声滴滴,又觉寒风袭面,不用说,在这个没有卫星没有电视当然也没有天气预报的悲催古代,陈茜遇上了“洚城夜雨” 没办法了,本来这个临时搭建的窝棚四面透风,青天常见,晴天可以遮阳,雨天不可以避雨,看来只好去人屋檐底下凑合一晚了 好冷啊,她裹紧了身上的破布,这该死的天气! 她一面诅咒着,一面快步跑起来,却突然听到远处巷子里传来刀剑之声 好奇心害死人啊嗉! 等陈茜跑过去,却是一个人也没见到,不由惊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四处溜了一圈,只见十步之外有一团漆黑的东西 难道是大侠追捕强盗,慌乱的强盗丢了赃物逃命? 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待看清那堆东西为何物时,不由大惊失暗色 那哪是是强盗留下的包裹,分明就是一个人,只是因为他蜷作一团,夜色既浓,又下着雨,这才造成她的判断失误 这个男人穿着夜行衣,在这夜黑雨急的晚上,还敢穿着这身行头在外行走的不是行侠仗义便是劫财劫色的,他呢?如果是后者,那自己宝贵的生命…… 陈茜非常矛盾! 她哆嗦着把手伸到男人的鼻子底下,气息已经微弱之极,往他胸口探去,却摸到一股粘热之物,不用说,那里伤口肯定不小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陈茜吐出口气,努力将这男人扶起,由于力气有限,她花了半刻钟才将这男人拖进窝棚,找了块稍微干燥的地方放下来 陈茜喘着气,使劲拍打男人的脸颊:“喂!喂!你还活着吗?醒醒啊?喂!” “水!”男人微弱地吐出一个字 “水!?好!好!你没死就好了,要不然我就倒霉了……”陈茜念叨着——她是一点都没有替人收尸的觉悟啊,摸索着拎过破茶壶,就着壶嘴将水灌了进去! “咳咳!”男人似被呛到了,咳了两声,再次陷入了昏迷! 我真该死! 陈茜摸到男人胸前的伤口,哪里可还汩汩地流着血呢! 她摸索着撕下男人的衣服,将伤口扎住,但那伤口很大,很快的,那布条便浸满鲜血。 “你等着,我去找东西给你止血!” 她记得巷道出口有个土地庙,那里有很多香炉灰 等她回来的时候,那男人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急促了,她不由大惊,赶紧将布条解开,将香灰糊上去 “老兄,如果这还止不住,我就真没法了……”陈茜冷汗直冒,勉强包好后让男人平躺下来,发现没有血水滴下,不由松了一口气,试探着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天!怎么这么烫啊!” “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啊,恩!皮肤还蛮滑的……我是为了救你……你可别恩将仇报啊……”陈茜念叨着柳下惠语录,把男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全剥了下来:“你的衣服全湿了,现在又发着高烧,再穿着只会病上加病……” 收拾好了之后,陈茜将屋内唯一的被子盖在了男人身上。 终于好了,陈茜呼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娘……你别走……别走!”男人挥舞着手臂,似乎想抓住什么 一个恋母男人!陈茜鄙夷道,见那男人折腾得厉害,赶紧将他的手制住:“你别动,要是你伤口崩裂,你就等着见阎王吧!哼!”说着将他的手往被子里塞,没想到却被男人紧紧抓住了:“娘!别走……别走,轩儿还小……别走!”语气哽咽,非常可怜,陈茜心中一软,忙顺着他:“好,我不走!乖,别动!”男人听了竟然逐渐安静下来,再次沉入了昏睡之中,陈茜将手抽了出来,使劲地甩了甩:“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她嘟囔着,往他额上探去,还是滚烫 “这不行,得给你降降温,要不然你就算活过来了,也烧成傻子了!” 她将男人的衣服撕下,浸了冷水,不停地擦拭他的身体:“没有酒精,只好用冷水代替了!”感到男人的体温没有那么高了,她终于停止了擦拭,睡意袭来,她便趴在男人身上睡过去了! 真舒服,有个抱枕真好! 陈茜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却发现自己睡在被子里! 她有些庆幸,因为她没有遇上杀人灭口的“坏人”,又有些失望,她本想着施恩图报的…… “醒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把陈茜吓了一跳,她赶紧抬起头来,这下,她愣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好酷好帅啊,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睛好大好黑,眉毛好浓,鼻子好高,红唇微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穿着昨天那件夜行衣,简直是——酷毙了! 陈茜虽然不是花痴,但看到美男,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比平时跳得快了些 英俊的男人靠不住!英俊的男人靠不住!……陈茜念了五遍,终于平复了内心的狂跳! “昨晚是你救的我?” 妈的,姑奶奶我忙了半夜,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看公子这意思,似乎自己被一个乞丐救了心有不甘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一个乞丐碰了很脏啊?!”陈茜对这钟人相当鄙视,哪怕他是一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超级帅哥! “姑娘,在下并无此意,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这样,岂非名节不保?” 姑娘?等等,我这样子还能看出我是一个姑娘来? 男人见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脸茫然的呆样,嗤笑一声,突然从腰间拔出宝剑,往前一送 这把宝剑显然是今天他才跑去捡的,昨晚她可没见到。 “你……你……你干什么?”这人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以剑为卿照容,卿之容色,并非少年昭华罢?” 陈茜垂眸,明亮的剑身,倾城容颜隐现! 可恶的雨,陈茜感到牙有些痒。 “你……” 男人收回宝剑,淡然道:“我知姑娘顾虑,自不会泄露半分!” “谢谢!”陈茜低声道,这该死的古代,哪个女子长成她这般摸样,不是祸害自个,便是祸害别人。她一孤身女子,无依无靠,自属前者!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你……公子的伤怎样了?”昨晚伤成那样,今天就能走能说了,这绝对是个“高人” “多谢姑娘昨晚赐药搭救,伤势已然控制住了,只是不知那止血灵药是为何物?” 陈茜大囧,香灰何时成为灵药了,只得轻咳两声,正色道:“此为‘百草霜’是也!”这也算不上说谎罢,陈茜安慰着自己的良心,赶紧转移话题:“不知公子有何打算?”离开前可一定要答谢弱女子的救命之恩啊…… “既是姑娘相问,我便也不扭捏客套了,此刻我伤势甚重,不堪旅途之苦,恐还会叨扰姑娘几日,伤好之后便会离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陈茜的脑瓜子迅速地运转起来,目光不由得往那把宝剑瞟去,那把宝剑的剑穗不是普通丝线,而是一簇红玛瑙细珠,这样的人,竟然要呆在她这个乞丐窝棚里,那么他一定有不得不呆在这儿的理由…… 昨晚的巷战…… 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连客栈也不敢去住了? 陈茜知道,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糊涂人比聪明人活得久些! 于是她很没心没肺地笑了:“好啊,轩公子会武功,那么我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你怎知我之名字?”那公子手握剑柄,语气变得凛冽起来 又大意了…… 于是她哆嗦着,话也说不利索了:“昨晚公子……在梦……梦里,又发……发着高烧,不停……喊娘……” “恩!如此便好!”轩公子颇有深意地望了陈茜一眼,打断了陈茜的结巴,脸上恢复了初见的神情——就是没有表情,点了点头,道:“请姑娘为在下寻些吃食来。不计何物皆可!” 看来他满给我面子的,没有说“你去给我讨点饭来!”这人教养很好,素质蛮高。 于是她向原先那般,跑到那善良夫妻那儿蹲点,如愿地捧回两个包子四个馒头…… 脱险 “狗皇帝,纳命来!”络腮男大吼,手中寒匕一翻,看似毫无章法地扑上前来,实则步法暗合九宫八卦,身形诡异之极! 姬昭眼中厉芒大盛,然而他手中并没有携带武器,只好施展轻功朝梅树越去…… 络腮男子脸上的表情惊讶之极,匕首利在近身搏斗,瞬间击杀,他一招不中,已是知晓此次刺杀失败——看来他家主子是低估这个皇帝了…… 只剩最后一招了,络腮男子毫不含糊,迅速将手中的匕首投射出去,姬昭正提气上行,突觉背后凉意,心中一凛,拔下陈茜头上玉钗,向后一掷,只听“珰”的一声,那匕首也只是变了方向,姬昭向前一扑,竟然吐出好大一口血来,手上一松,两人自空中跌落在雪地之上…… 陈茜仰躺着,雪白的脸露了出来…沲… “怎么会是你!?” 络腮男子看到陈茜面容,心下大惊!他正想过去看个清楚,只听空中一声娇呼,一个火红的身影踏花而来,正是那玉娘到了 “是哪个兔崽子,竟敢冒犯到姑奶奶头上来了!邹” 谁想那络腮男却是识得那千面玉娘的,闻言心中一惊,道了一声:“少陪!”呼啸一声已经不见了人影,可见此人轻功已臻化境! “竟会是他?!他不是呆在天山隐居了吗,怎会出现在洚城?又怎会当起了刺杀天朝皇帝的刺客?”玉娘一径想着,一径过去扶起地上两人——救驾的人这才赶到,领头的赫然便是右相! “陛下……陛下,臣等救驾来迟,臣万死!”皇帝在他府上遇刺,不管原因为何,他总要担些连带责任! 姬昭早已自行将插在后肩的匕首拔了出来,为防匕首有毒,他立刻服了一粒丹药,坐在地上将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见并无大碍,方放了心,正想把陈茜抱起来,玉娘就到了…… “陛下,可还好?” 姬昭点了点头,把陈茜从玉娘手中接过来搂在怀里,看着右相的眼睛微眯:“看来右相大人真是老了!”言罢抱起陈茜就走:“戚贵妃既然思家心切,对二老更是关怀缱绻,那就在相府盘桓一段时日罢!” 戚贵妃及戚夫人本已被眼前一连串的变故吓到呆怔,闻言更是魂飞天外,等戚贵妃凄厉叫喊起来,皇帝早已去得远了…… 好好的一个寿宴变成这样,众人心中俱是惊惧不已,尤其是相府中人,更是心惊胆战…… “娘!……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昭哥哥是不是……是不是要把我驱逐出宫了?!” 戚夫人心里也做同样想法,但她想着满园都是看热闹的女眷,自家的屈辱万不能叫她们看见了,只好强撑精神,忍着热泪汹涌不住安慰:“不会!有太后做主呢!不怕……”将太后抬出来,好让这群人看看,皇帝再是看不过戚家,但有太后这个嫡母,他绝不敢做出对不起戚家的事情来! 果然,众女眷听了都纷纷上前安慰起两人来…… 右相兀自镇定,强撑起羸弱的身躯站起身来,眼见戚夫人与戚贵妃两个抱在一起哭泣,众女眷围成一团炒个不休,心中便添了许多烦闷,却只有按捺住性子,温声道:“夫人,先把众夫人送出府去罢!” 戚夫人这才回过神来——贵妃被强留府中只是小事,最麻烦的却是那刺客之事,陛下虽无性命之忧,但却是实实在在受了伤的……想到她原来的打算,戚夫人的脸青白一片,然而事已至此,再难挽回,只好强撑着将众夫人送出去,回来却被告知右相在书房等她,待她跌跌撞撞地闯进书房,只见右相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正恨恨地瞪着她——看来,已经知道了! “老……老爷!”她与右相夫妻几十载,对右相一言一行都非常熟悉,他这个样子,便差当头拔出宝剑杀人了! “寿宴前,你进宫拜见太后及贵妃,就探视出这么个‘好计谋’?!” “那个男子是什么时候进府的,我怎么不知道?” “那酒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我这府里头还有那么好的苍鹰?老二的剑法是越发的好了啊?……” 戚夫人的嘴唇濡了濡,尝到了些许血腥的味道:“老爷……都是妾身的错!” “你这个愚不可及的蠢妇!”戚夫人被吓得跳了起来,险险躲过了右相扔过来的茶杯,只听“哐”的一声,茶杯碎裂开来…… “你怎会如此愚蠢,竟敢在府中干出损害妃嫔声誉的事来?她既敢到我们府上来,那她就一定会有所依仗,做足了准备,要不然陛下怎会那般及时赶到后院?!众目睽睽之下有男子闯入后院,那岂不是说本相治家不严?若那事成了,这治家不严的罪名也担得值了,偏偏是你这蠢货,竟然识人不明,找来的却是一个刺客……” 右相也知事无可挽,但他总要找个出气的地方啊!说起来,他夫人也帮了他一个大忙——最起码让他看到了皇帝的软肋,同时也给了他一个真相——皇帝,自始自终都在利用戚家! 他明明身手不凡,他的身后,是一股庞大的江湖势力,戚家的势力在明,皇帝的势力在暗!…… 且说姬昭抱着陈茜爬上玉辇:“永安伯府!快!” 永安伯一家呆在府中,日子过得仿若坐井观天的蛙,闭门谢客,门可罗雀! 听闻帝驾将至,永安伯府却是乱麻一团,管家率领家丁在府库里翻检一通,偏偏找不到一个像样的紫檀香案,胖子刘在库房外转了两个圈圈,派人把管家叫到跟前,不确定地低声问道:“俺在老伴供奉的神堂里看见一只包金的,是不是……” 管家拍着大腿,“啊“了一声:“伯爷怎不早说!” 永安伯吞吞吐吐道:“到底是供了神的……” “我的老爷,您怎么这么糊涂,陛下可不就是天子,天子天子,那就是天上皇帝的儿子,天上皇帝的儿子可不就是神?伯爷快带路,要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一个家丁气踹踹地冲了进来:“伯爷,伯爷,陛下……陛下已经到门口了!”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无弹窗广告) 伯爷一听吓坏了:“这……这怎么办?”听说没按规矩接驾的,那就是对皇上不敬,对皇上不敬,那在戏文里可是杀头的重罪! 那管家到底比“小民”出身的伯爷多些见识,见伯爷吓得浑身哆嗦,赶紧上前扶住他:“伯爷,快,把夫人叫上,前头接驾!茜妃娘娘正当盛宠,陛下不会怪罪您的!” 是吗?伯爷心里一点普都没有,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冲回后院把夫人拽上,衣服也来不及换了,急冲冲地赶到前院…… 然后,正碰上皇帝大人抱着一个浅紫的人儿进了二门!没等他跪下行礼,皇帝已道:“永安伯,快些为朕准备一间房间,要热热的水!” 伯爷大惊——要房间?!要水?!这个皇帝不会是……老脸立马红得堪比红布! 王德全忙解释道:“茜妃娘娘中毒了,陛下要给娘娘逼毒!” 永安伯朝皇上怀里的人儿看去——只见她脸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上冒出大颗汗珠,却浑身发抖……再看皇帝,虽则玄衣锦袍,但左肩处却有大片黑潮,不由大惊…… “伯爷,陛下遇刺了,所幸并无大碍,您快些照皇帝的意思行事吧! 永安伯这才回过神来,哆嗦着道:“皇……皇上……这……这边走!” 刘婶却有些呆呆的,好几个月没见女儿了,再次见到,女儿却是中了毒,一时心痛难当! 王德全已道:“夫人,这是陛下交给奴才的药方,一份是陛下的,一份是娘娘的,请夫人寻个可靠的人把药抓来,请夫人务必亲自煎了!” “是是是!大人请放心,老妇人这就去……就去!”言罢竟亲自朝外走了…… 王德全这才吩咐随行众人:“你们给我守在院子里,任何人不许接近!”跟了上去…… 再说姬昭将陈茜抱进伯府客房,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一刻钟后把水送来!”皇帝冷冷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房内,姬昭已将陈茜放在榻上,为她除去全部衣裳——果不其然,她白皙的肌肤变成了让人动情的粉红,姬昭将她的穴道解开,只见她眼睫颤了颤,眼睛睁开,却见明眸迷离若雾,看见是他,她的双臂便缠上他的脖颈,裸、露的身子如蛇一般扭动,声音娇媚,吐气如兰:“昭,茜儿好热啊!”炙热的手指抚上他的喉结,继而顺势滑进他的衣襟…… 好恶毒的心思!姬昭强忍着被她挑起的,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把手滑向她的后背:“茜儿,清醒些,你中毒了!” “中毒了……怎么会……啊!——”姬昭将真气缓缓度入她体内,她只觉四肢百骸如同凌迟一般痛苦…… “昭,我……我……不要,别……别折磨我……啊——” “茜儿,这毒阴狠之极,若朕同你……欢好,药性自然很快过去,但你却会因此永远不孕!”姬昭闭上眼睛,不去看她扭曲的面容,体内真气迅速催发,在她体内四处游走,他知道,用这种方式逼毒,她的体内就好似万千细针游离,不断地刺激她敏感的经脉,但这是唯一一种可以永绝后患的方法! 陈茜被折磨得晕过去又醒过来……呻吟声此起彼伏,然而中了此毒的人即使到了此刻,发出的声音也是魅惑的,娇软的,是能轻易左右施救人心思的……站在外面的王德全也听得耳红心跳,何况是身处其中的姬昭!?然而,如若姬昭心智不坚,中途停了下来,那么,姬昭会受真气反噬,重则经脉寸断,陈茜却会七窍流血而死! …… $7ec8$4e8e…… “茜儿,朕从来不知道,原来朕的忍耐力是如此之好!” $4ed6$6ca1$6709$542c$5230$56de$5e94$ff0c$56e0$4e3a$9648$831c$5df2$7ecf$6655$4e86$8fc7$53bb…… 姬昭把她塞入锦被,低垂了帷幔,方喊道:“把水送进来!” ……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变故(5000+求包养) 两个穿着蓝色夹袄的侍女抬了热水进来,堪堪放好,便听到屏风后床帏后传来冷冷的声音:“出去,紧门!” 两个丫头看着密不透风的帷幔,立刻想到里面发生过什么,脸面立刻变得烧红…… 待两位丫头退下后,姬昭才一身裸露地将同样一身裸露的陈茜从被子里扒出来,抱着她一同踏进浴桶,虽然是鸳鸯浴桶,但对于习惯了皇宫里超大号浴池的姬昭来说确实小了些,不过…… 姬昭笑了笑,这样就可以紧紧地挨着她,也不用担心她逃跑了! “茜儿,茜儿!”他觉得如此情趣,更应该二人同享才是,把手抵在她太阳穴,将真气缓缓注入:“茜儿,醒醒!沲” 只见她睫毛颤了颤,悠悠转醒,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绝色裸男靠着浴桶,正含笑与她相望…… 可不就是皇帝那只妖孽吗?他干什么笑得这么得意?陈茜迷迷糊糊地想…… 等等,浴桶?邹! 她终于醒了,低头看向自己,可不就同那只妖孽一样吗? “你……?!” 她很想骂他一声“流氓”,但转眼就想到――她和他算是夫妻,丈夫对妻子耍流氓绝对称不上犯罪而是情趣…… 她败下阵来,看了看房间的摆设:“昭,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永安伯府,你的娘家!茜儿不是中毒了吗?” 陈茜想起来了,她本来在相府同戚贵妃打擂台,后来就什么事也记不得了,原来竟是中毒! “还好你机灵,眼看事情不对就派玉娘向我报信,若不是我到得几时,你……” 陈茜却看见了他肩上的伤口,心下大惊:“你这是怎么了?!”其实那伤口主要在后背,且姬昭手上的伤药见效极快,从前面看得并不分明,陈茜方才没看到也是情有可原! 姬昭轻描淡写道:“没事,就是在相府遇到了刺客而已!”然后将相府发生的陈茜没法看到的都细细说了! “都是我拖累了你!”陈茜很是愧疚! 姬昭却只是笑笑:“朕是皇帝,也是男人,若连你都护不了,又怎护得了天下?!”然后继续道:“玉娘跟我提到过,这种毒药是从苗疆传过来的,名唤‘玉奴’,意思是不管你是多么冰清玉洁的女子,中了这种毒也会像失掉了神智一般让人摆布,且……” “是很好的春药,我知道的,你让我服食‘九转’后,几乎所有的毒药对我都不会起作用,但春药却是例外!” “确如茜儿所说,但这春药却与其它春药不同,其它春药只需与人欢好即解,但这种春药却会让女方失去孕育之能!” 陈茜大惊――失去做母亲的权利,在古代对女子而言便是绝望!戚贵妃未免太过狠毒! “所以朕只好替你逼毒,以后三天你都不可吃荤,否则全功尽弃!” 三天都不能吃荤?!这对陈茜这个肉食主义者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陈茜对戚贵妃的恨意就像洪水一般泛滥成灾,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戚贵妃,我陈茜与你势不两立!” 姬昭抚摸着陈茜的头顶:“别生气,朕会替你讨回来的!”然后继续道:“你上次所中之毒与这次所中之毒同出一脉,朕让玉娘替朕好好查查,或许还能查出母妃薨逝的真相!” “母妃之死?” “是,母妃是暴病而亡的,玉娘说她在苗疆曾经见过类似抱病而死的例子!” 陈茜沉吟许久,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她又被姬昭牵着鼻子走了,本来她是要问罪的,怎么问着问着就扯到他母妃身上去了?! “你会这么好心?竟然主动带我回娘家?!”话说她回宫以后求了不止五次了! 姬昭连呼冤枉:“茜儿,朕这不是给你个惊喜吗?” 陈茜嗤之以鼻:“惊喜?!我看是惊吓更恰当些!” “委屈你了,娘子,且让为夫好好服侍你一回算作赔罪,如何?” 男人在浴桶里讨好女人,就好比一头狼在草原上讨好绵羊,陈茜觉得还不如让她听晴天霹雳的好! 姬昭的手就覆在了她的丰盈上:“这里好似大了许多!”他的样子就像去买猪的屠户一般…… “我真怀疑你皇帝的身份!”有他这天赋,没做纨绔却去做了皇帝,简直就是人才浪费啊! “你就没把朕当皇帝看过!”他笑吟吟的把她圈住,从桶沿上取下锦帕为她擦身! “怎么会,臣妾参见皇上!”陈茜笑眯眯地往姬昭胸部狠狠地掐上一把:“是不是很有当皇帝的感觉!?” “茜妃取悦君王的手段果然非同一般啊!” …… 看着姬昭为她一件一件地穿上衣服,她都怀疑这是不是真的――想在宫里的时候,他每次好好“服侍”她的时候,总免不了将她狠狠地压在池壁作为报答,这次是怎么了?!难不成他转性了不成? 姬昭很快给了她答案:“茜儿,你余毒未去,尚不能承受鱼水之欢!” $9648$831c$50cf$88ab$8e29$5230$4e86$5c3e$5df4$7684$732b$4e00$6837$8df3$8d77$6765$ff0c$8138$9762$70e7$7ea2$ff0c$4e00$628a$5c06$6362$4e0b$7684$8863$888d$6254$5230$4ed6$8eab$4e0a$ff0c$51b7$51b7$5730$54fc$4e86$4e00$58f0$ff1a$201c$8c01$60f3$7740$90a3$4e2a$4e86$ff01$201d$7136$540e$9003$4e5f$4f3c$7684$51b2$4e86$51fa$53bb……$59ec$662d$7ad9$5728$5979$8eab$540e$54c8$54c8$5927$7b11…… 王德全看着破门而出的茜妃,目瞪口呆――上一刻还奄奄一息,这会子就风风火火?!陛下医术之高,天下少有! “伯爷呢?夫人呢?” “回娘娘,伯爷在正屋!” “跟皇上说一声,本宫要过去拜见爹娘了!” “是!”王德全心里苦笑,却不敢对“恼羞成怒”的茜妃说一句:“娘娘,您等等陛下吧!”一是觉得陛下很没面子,二是茜妃根本不会买他面子! 还没到正屋呢,服侍的宫人们就远远地看见了,扯着嗓子喊道:“茜妃娘娘驾到!”唬得正在小厨房给两位从天而降的贵人熬药的两老口吓了一跳,永安伯夫人扯着丈夫的衣摆:“当家的,咋办啊?娘娘来了,可陛下要我亲自熬药呢!” 永安伯却镇定许多,他轻轻地推开自家老妻:“你咋胡啥?茜妃娘娘再大也大不过皇上去,皇上让你干啥你就干啥,皇上让你熬药你就乖乖待在这熬药!”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好看的小说) “可……俺想茜儿……” “茜儿又不会即刻走了!你没听陛下说她中毒了么?估摸着会留在这修养几天呢!你给皇上跟茜妃熬药才是正事呢!” “是是是!俺全听你的,你说啥就是啥……那你快去,别叫茜儿久等!” 永安伯一边走一边冲自家老妻道:“婆娘,你也别茜儿茜儿地叫了,如今茜儿已经是大晋朝最得宠的妃子了,茜儿跟我们不沾亲不带故的,我们还是跟别人一样,唤她‘茜妃娘娘罢’” 永安伯夫人却有些感伤,好似这样会失去一个女儿一般,但她一向视丈夫为天,对丈夫更是言听计从,纵使心中万分不愿,她也只好认了! 永安伯看老妻眼睛红红的好似要哭了一般,嘴巴张了张却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安慰她,低叹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却是没走几步,便看见一身浅紫的宫装丽人逶迤而来,永安伯慌忙跪下:“参见千岁娘娘!” 陈茜大惊,紧走几步扶起永安伯:“爹,您这是怎么了?我是茜儿啊,您不认识了?” “娘娘心里有……有臣,臣就感激不尽了,但娘娘是娘娘,我……臣不敢无礼!” 陈茜心中一滞――存在即是真理!礼教规矩,等级贵贱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在历史的时空里她是多么渺小,这个世界存在的一切不会因她的到来而改变,虽然难以接受,但她必须适应!倘若只永安伯一家特立独行,这不是永安伯的殊荣,而是永安伯的祸端! 陈茜强笑着点了点头:“爹爹,听说娘亲正在熬药,我过去看看娘亲,您回正屋罢,陛下应该很快就到了!”顺便躲开那个可恶的男人! 进到小厨房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陈茜皱了皱眉头…… 永安伯夫人抬起头来,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惊喜来:“茜儿……?!” 陈茜眼睛一红:“娘亲,是我!茜儿回来了!” 永安伯夫人奔过来,将陈茜紧紧地搂在怀里:“茜儿――” 自己也不是无亲无故的啊,在这个世界,也有人关心她,爱她,她不是孤独的一个人!想起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突然很想大哭一场! “娘亲,茜儿好想您!好想您!”那些流落洚城青楼的日子,她不是不想回来看看,然而她更怕连累两人!她来到这个世界一年不到,然而她已经历过生死,饱受了磨难,心性坚韧,然而面对亲人,她的眼泪还是很不真气地涌了出来…… “茜儿,你瘦了!”永安伯夫人用手绢给她擦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茜儿你……中毒?!是……” 陈茜在原地转了一圈,笑道:“娘亲,你看,茜儿已经好了,陛下手段高超,自然是什么毒也难不倒他!” 一听她说起陛下,永安伯夫人想起丈夫交代的话,脸上露出尴尬来:“娘娘……您千金之躯,怎会到这里来!” 陈茜脸上微僵,看见小泥炉上冒着热气的瓦罐:“娘亲,药好了罢?!陛下应该到了,我们这便端过去罢!” 姬昭正在正屋同永安伯说话…… “娘娘很聪明,才半年不到,聚味园就赚了五千两银子,娘娘本来想再开一家,没想到会进宫成了娘娘,前几天,俺……臣想念那个味道,就到聚味园一趟,可聚味园不是聚味园了,味道也不对,俺……臣差点跟人吵了起来,娘娘进宫前就说过――臣现在已经是伯爷了,更应该小心才是,万万不能与民真利!皇上,……喝……喝茶!” 姬昭听了有些憋闷――她能在半年赚五千两银子,她能在青楼那样的地方保全自身清白,她能让瑾公子那样的人倾心相待――她,果真如他想的那般,其实没有他,她也活得很好,也许,是更好! “茜妃娘娘到!” 姬昭抬头望去,与他的失意相比,她脸上的笑容分外灿烂,她的手亲亲热热地搭在一老妇人胳臂上,她的身后跟着两个端着托盘的侍女! “臣妇(妾)参见吾皇万岁!” “起来罢!” 陈茜将永安伯夫人扶到永安伯身边做好,自己坐在皇上身边,自顾自端茶来饮,眼睛都不朝姬昭身上挪一下…… 姬昭假装倒茶,身子却微微倾向陈茜:“还生气?” 陈茜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傻瓜,茶倒在案上了!” 姬昭一愣,低头一看,果不其然,茶水顺着几案都流到地毯上了,皇帝“父”仪天下,如今却仪态尽失……站在边上的王德全哀叹――自从皇帝遇见茜妃娘娘,就越来越不像皇帝了! 姬昭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对陈茜正色道:“喝药罢!” 陈茜立刻收起幸灾乐祸的神情,面部表情瞬间僵住,期期艾艾道:“臣妾……不是……好了吗?臣妾还……以为……两碗药……都是……给您喝的呢!”要不然她那么积极端药过来干嘛?! “那么,现在知道了,就喝药罢!”说罢取下一碗黑漆漆的药放在陈茜手边,自己取了那碗颜色清亮的一饮而尽! 陈茜苦大仇深地望着那碗光闻起来就让人反胃的药汁,颤抖着爪子抓住那碗,可怜兮兮地问道:“真的要喝啊!?” 姬昭不说话,错着牙瞪着她,陈茜被他看得发毛,只得捏住鼻子,闭着眼睛,扬起头颅,在早死早超生的信念支持下,终于把药汁倒进嘴里,喝完后条件反射式反胃,陈茜只觉后颈一凉,别说呕吐,她连动也不能一动了…… “皇上,娘娘她……?!”永安伯夫人见陈茜呆呆地坐在那,十分不安,不由问道! 姬昭把一颗蜜饯放进她嘴里,道:“夫人不用担心,她的身体较为特殊,非用此方法,药无法到达肠胃,过一会就好!” 过了大约半盏茶功夫,陈茜终于获得了解放,但她发现她除了用眼睛狠很瞪姬昭出气外她毫无办法,但永安伯及其夫人还是看得心惊肉跳――那个人可是皇帝啊,茜妃娘娘再受宠也不能给皇帝摆脸色吧!?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谁是最后的赢家 陈茜逃命似的跑出浴殿,将狐狸皮扔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齐腰的长发嗒嗒地滴着水。 “咳咳……芸儿!芸儿你进来!” 过了小会儿,芸儿才抱着衣袍进来,看到陈茜这副狼狈的样子,非常震惊阄。 “娘娘!您……”芸儿侍候陈茜换上干爽的衣袍,斟酌着语气。 “没事!芸儿你帮我绞干头发吧!” “是!”芸儿答应着,从小宫女捧着的托盘里取过巾帕,轻柔地绞着头发:“娘娘,陛下那儿……?” “别管他!”陈茜咬着牙:“就让他在里边泡着……” 芸儿嘴唇颤了颤,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瞥见陈茜那张堪比锅底的黑脸,她还是选择沉默好了……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哦… “娘娘!”芸儿终究做不到如陈茜那般淡定,语带忧虑:“娘娘,陛下毕竟是陛下,您还是顺着他好些!” “爱妃啊,瞧瞧,你的侍女都比你懂事些!” 陈茜一惊,忍着被扯得生疼的头皮,扭头一看,那只狐狸神清气爽地站在那儿,微湿的头发已经挽起,一个内侍正为他系着盘扣。 “你……”是哪来的衣服啊 没等陈茜说完,芸儿已经跪下了:“娘娘,是奴婢叫人进去服侍陛下的!” 陈茜的话噎在喉咙,脸上带着众叛亲离的悲催,好嘛,连唯一的属下也叛国投敌了…… “爱妃,你怎么就不长长记性呢?朕是皇帝,天下怏怏,皆是朕的子民,皆得唯我之命是从!” 陈茜觉得自己就像一条待宰的肥羊! “陛下,我觉得我们俩得好好谈谈!” “既然爱妃有此雅兴……”狐狸沉吟了下,嘴角高高扬起,眼睛眯得又细又长,朝宫人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罢!朕要与爱妃好好‘谈谈’” 待众人都退下后,狐狸一把抓住陈茜,往怀里一带,把嘴凑到陈茜耳边,暧昧地吹了几口热气,语气低沉:“爱妃知道这时候应该跟朕‘谈’些什么呢?恩――” “你……”陈茜想拉开他的手,怎奈人手像铁锁似的,根本无法撼动,只好转变战术,攻心为上嘛:“臣妾知道陛下的难处!臣妾理解陛下的苦衷!” 陈茜拿出当年申请入党的态度来,十足的真诚:“陛下初登大宝,然财权、政权、兵权都被别人掌控着,右相大人经营多年,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且宫内还有贵为太后的妹妹,如今女儿贵为皇贵妃,陛下里外皆受挟制。[.超多好看小说]李家世代袭封天策将军,掌管着大晋三分之一的兵权,欧阳家世代镇守北方边境,这两家谁要起了点心思,大晋就会被搅得翻天覆地,而陛下手里只有西北的三十万士兵,陛下想成就一代英主,唯我独尊的帝王,首要是收权!陛下如今大封四妃,且罔顾祖宗规矩,大肆赐封臣妾母家,不就是要打造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荒唐君主来吗?好叫别人放松警惕,陛下您好浑水摸鱼!臣妾说的可对?” “爱妃真是聪慧!”狐狸笑着放开了陈茜:“虽不中亦不远矣!” 他挑起陈茜的下巴,笑得非常欢畅:“爱妃啊,以后爱妃便是朕最宠爱的妃子!爱妃在人前可不能像今日这般拒绝朕,否则……”他眼中厉芒闪过,嘴角的笑意略微淡了些:“爱妃的家人可是要承担教养不周之罪的!” 陈茜听了心中一凉,脸上却笑得欢快:“臣妾怎敢拒绝陛下,只是臣妾年纪尚幼,不堪承受雨露之恩,且陛下不想用用就废了罢?” “爱妃之虑甚为有礼,只是日后爱妃在宫中行走……” 陈茜赶紧接口:“臣妾乃陛下最宠爱的妃子,当然会侍宠生娇,无法无天了!” “如此便好!”狐狸把爪子移开,挥了挥:“今日爱妃也累了,且先休息,朕尚有要事处理,这便走了!” “陛下这就要走么?”陈茜进入角色的速度很快,拉着皇帝的袖子,仰着头,眉毛蹙得异常风情,声音嗲得狐狸毛一根根竖了起来:“臣妾舍不得陛下,陛下再留会儿,好不好嘛?” 狐狸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捉住陈茜那双又白又嫩的爪子,轻轻地,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声音非常有磁性:“爱妃啊,朕也舍不得你,乖啊,等朕回来!” 然后抽出双手,大步流星地踏了出去,叫上内侍,飞快地离开了芷茜宫。 陈茜看着他那貌似逃离的样子,把手上的鸡皮疙瘩甩掉,笑得非常开心…… ………………………………………………………………………………………………………………………………… 小穿求评论……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阴谋的背后 “皇兄,见过新皇嫂了?怎么样,可还满意?” “哼!你的新皇嫂可有四位呢!不知允弟指的是哪一位?” “皇兄啊,你不知道臣弟我最喜欢美人么?能让臣弟承认的新嫂嫂自然是最美的那个了!” 皇帝冷冷地哼了一声,指节扣着黄花梨木的小几砰砰作响阄。 “看皇兄这样子,好像不怎么满意啊,要不……”三王爷压低了声音,一副好商量的样子:“皇兄偷偷地把她弄出宫去,赐给皇弟我做个侧妃,如何?” “你……”狐狸点着三王爷的额头:“你敢!” “那皇兄是看上她了,心动了!当初皇弟我见到新皇嫂的时候,也是一见钟情来着,哎,可惜皇弟我已经有了缘儿了……”三王爷一副惋惜的摸样。 皇帝无奈地看着他的弟弟,谁能想到,西北赫赫有名的将军,曾以三万步兵击破呼耶单于十万骑兵,被草原部落呼为“雪狼”的冷面将军,回到家来,面对他的哥哥却是这般无赖的摸样呢? “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皇帝咬牙道。 “皇兄,臣弟这是事君以诚!”他本来想再真诚一把,告诉他家皇兄:我与皇嫂还肌肤相亲过呢!但看见他皇兄的脸色,咽了口口水,到底不敢多说哦。 “哼!还事君以诚?哼哼!也不知你在哪里挖出的草泽女子,一点礼数都不懂!” “哈哈哈……”三王爷大笑,指着皇帝,差点喘不过气来:“说说……皇兄……你给……咳咳……臣弟说说,她是怎样不知礼数来着,回头我跟缘儿说说,也让她乐乐,如何?” “你……”皇帝眼睛咕噜噜一转,顿时化身狐狸,脸上带起十二分的笑意,扯着三王爷的袖子,低声道:“允弟啊,皇兄前儿个到永巷兜了一圈,看到几个绝色的家人子,回头我给你家缘儿下张圣旨,说是你看上的,让她把人领回去怎样……” “噗!”三王爷得意着,嘴里含着一口参茶,闻言大惊,茶水喷到十步开外,飞快地摇着手:“咳咳……皇兄,这个玩笑可开不得,你是不知道缘儿的脾气,她那脾气……她那脾气……” “哼!”他这文武双全的弟弟回到京城,完美冷酷公子顿时毛病多多,无赖算一条,惧内也算一条…… “皇兄,咳咳……我那茜妃皇嫂到底怎样嘛?!” “允弟真想知道?” 三王爷点头如可爱小狗! “明儿个,新妃子不是都要去拜见太后娘娘吗?明儿你带着你的缘儿一块过来,不就知道了?”狐狸阴笑着,眉毛与眼睛挤成一团:“绝对不会让皇弟失望的!” “咳咳,皇兄,您饶了我吧,我这么算计皇嫂,她铁定恨死我了,还是等她消消气,散散火,我再……” “允弟多虑了,你茜皇嫂心胸宽广,而且有你哥哥在,哪能让弟弟受委屈啊” 三王爷怀疑地看着狐狸,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大呼小叫道:“皇兄,太后不是在太庙静养么?怎的肯出来了?” “她那哪是去静养,她是去折腾祖宗去了!”皇帝阴沉着脸,讽刺道。 “啊!?”三王爷看着皇帝顿时阴冷下来的面容,顿时醒悟:“皇兄你答应她什么条件了?” 他紧紧地抓住狐狸爪子,急急问道:“难不成皇兄真要立戚家人为后!?” 狐狸笑得高深莫测,点点头,又摇摇头:“朕对太后言道,后宫但有所出,即封为后!” 三王爷笑了起来:“这主意好极,后宫有出无出不就在皇兄你一念之间么?哈哈,这主意真是太妙了,这下戚家、李家、欧阳家都没有话可讲了,暂时算是稳住了这三家……”他停住笑意,沉吟道:“皇兄,那茜妃呢?皇兄真打算把她推到风口浪尖去?” “不是朕打算把她推到风口浪尖去,她从一进宫就已经在风口浪尖了……” “也是!”三王爷的语气颇为无奈:“可是她曾救过臣弟的命,若是因此……” “好了,允弟,别看你在外面冷心冷情的,却最是心软不过,她是朕的妃子,朕自会替她打算着!” “那臣弟就放心了……”三王爷低声道,心中有些郁郁,抬起头却看到他王兄倚着栏杆,夕阳的光辉下侧颜落寞,西风卷起龙纹袍服,如茕茕孑立的古松,心中一片酸涩,轻声道:“皇兄,或许,茜妃与宫里的其它女人不一样……” 皇帝捏着茶杯,望着夕阳下愈加壮丽雄伟的宫殿,不一样么?皇弟你也只敢说是“或许”,不是么?就算有些不同处,到了这种地方,也会变成一样的……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新科状元 洚城以一场空前的屠杀迎接春天,陈茜不知道刑场有多惨烈,但八百九十二条生命,上有九十岁的老者,下有没断奶的孩童,唯一幸免的,却是李家的不肖子孙,洚城有名的纨绔,但他也被流放到了南疆之地,戚贵妃畏罪自杀的第三天,李家就被押上刑场,姬昭忙得日夜不见人影,陈茜从宫人口中得知李家的罪名是“谋逆”,因为除了谋害皇嗣外,皇帝的禁卫军还在李家搜出违制用品! 陈茜这才知道,原来,在背后推动一切的是――皇帝――以他的亲生孩子为代价! 这桩阴谋,戚家没有获得任何好处,获得好处的只有皇帝,因为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从李家收回兵权! 也是在这个时候,陈茜才真正理解“皇帝”这两个字――无情,冷血,残忍,虚伪……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利用的,臣子、妻子、孩子,有时候她在想,若有刺客来袭,他会不会用自己档剑! 李家并无多大过错,最大的过错在于李家拥兵自重沲! 陈茜感到齿冷! 不要爱他太多,因为自己很有可能承受不了爱他的后果! 陈茜已经打开的心门,在这个春天,再一次关闭邹! 她突然记起前几日听到的朝堂风云,戚相一派见李家陷入谋逆泥沼,纷纷上奏言道李家冤枉,第二天,一个传闻瞬间传遍洚城――太后为夺中宫之位,给丽妃赐下具有催产效用的补药,致使丽贵妃早产!戚家自然不想背这个黑锅,于是暗地里向诏狱施压,希望尽快终结此案!所以,堂堂一品将军的谋逆之罪就在姬昭和戚右相的通力合作中圆满定下…… 欧阳家输掉一个问鼎后位的筹码,戚相输掉了平衡帝王的棋子…… 姬昭是最后的赢家! 姬昭说,他需要一场喜事冲散洚城上空的阴霾! 春闱终于开始! 血流长街已被冲洗干净,新科进士披红跨马游街,走在前头的赫然便是姿容冠绝洚城的瑾公子,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袒露他的真容,洚城的姑娘们沸腾了,纷纷涌上街头,争睹瑾郎颜色!殊不知,状元心中念念不忘的,却是最不可能的那一个! “芷儿,我披红打马而来,只为见你!我已知此生无望,却忍不住思念你的容颜!琼林宴上我等你的风姿,惟愿你饮下我敬的一杯酒!” 琼林宴设在“集贤殿”,皇帝端坐上首,戚贵妃、容贵妃、茜妃列坐左右! “茜儿,朕今天会给你一个惊喜!”皇帝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说道! 事实上,是个惊吓! 她一眼就看到那个朗逸俊秀不似凡尘的男子,红色锦袍衬出他如玉颜色,目光炯炯似要穿越红尘,如丝缠绵,那样的深情,是对着皇帝的妃子!她低下头来,凤凰牡丹纹样在裙间晃动,提醒着她身为帝妃的高贵雍容,她听到皇帝陛下用如巧克力一眼醇厚的声音念着贺词,同样,她也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如影随形! 不能这样了!她抬眸朝皇帝嫣然一笑!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瑾公子本就破碎的心在她明媚的笑里被碾为粉末! 她头上五凤朝阳的宝玉簪子,她身上鸾纹妆花广袖锦服,还有,看似随意沽酒,实则目光不曾离开一毫的帝王――她终究是那被锁在九重天的凤凰,他只是匍匐帝阶的臣子! 他只是想见见她而已! “臣祝吾皇万岁,江山万年!” 举杯,微笑,不去偷看玉颜,其实一点都不难,只是有心痛! “爱卿才高,朕之得遇卿,如鱼之得水也!朕心实慰!” “陛下,这位可是茜妃娘娘?” 陈茜心中一震――不是不失落的! “正是,卿在民间亦曾有闻茜妃之名耶?”姬昭含笑的面容,看不清他的神情! “臣在民间之时,为人放浪形骸,最喜流连诗酒!曾读过娘娘所作之《望海潮》、《短歌行》并最近的《红梅疏影》,心中仰慕娘娘之才,欲借今日良辰,敬娘娘水酒一杯,以表敬仰之心!” “准!赐酒!” “谢陛下!”瑾公子望阶摇摇一拜,起身,持酒:“娘娘,请!” 这算是对过去的告别罢! 想起小年夜的携手同游,烟花灿烂中他手中拎着的一串花灯,为她挑拣首饰玩物的讨好笑容,她回宫做了娘娘,他亦成了名晓大晋的状元公子,她是君,他是臣,过往如烟花璀璨,却终是过往! 她与他,最好无过往! 于是她轻轻浅浅地笑了,那一笑,仿佛东方吹度了心田,春天里花开漫野,是心动神驰的美,足够温暖人心!却又迷离渺渺,仿佛润物春雨,细密地,将真实的内里遮掩!无人知晓那笑真正代表什么,只有身处其中的,才在手伸出的片刻捞到两丝冰凉――痛楚如此,缠缠绵绵持久! “瑾状元,请!” 琼浆玉液琥珀杯,看起来完美极了!原来却只尝到苦涩的味道! “陛下,臣妾似醉了!” “醉了么?那便回去罢!” 她正要离席,探花站了起来,他是上官家子弟,然而这些日子却被上官家主训斥连连,对那藏于深宫的妇人却推崇备至,如今连状元都如此,实在是男人的耻辱! “娘娘,今宵良辰,满室繁华,当此君明臣和的太平之世,臣请娘娘谱一曲《太平调》以慰帝,以安臣望!” 陈茜本不善饮酒,一杯酒下肚,脸上已漾起红晕,举杯邀人,对影不知凡几,再想起帝王猜忌才有的这番试探,心情更是郁卒,脚下飘飘然地站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姬昭见她着实醉了,正想去拦,却见她跌跌撞撞地踏下御阶,面对着五百进士:“你们都想听《太平调》啊?!可惜我才疏学浅,比不过你们这些善于歌功颂德的才子们!《太平调》我不会……我会的只有一曲《好了歌》――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 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鬃又成霜? 昨日黄土垅头送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 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 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做强梁; 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 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满殿寂静,众人看着又笑又唱的茜妃娘娘,想到李家的结局,莫不喟叹! “今宵酒正香,花正好,只是不知这太平景象又能持续多时?陛下,您说,能持续多时呢?” 富贵能持续几时?恩宠又能持续几时?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她是他的妻,然而她又是他的臣! 她以为,她可以完全将自己托付与他,却原来,他对她,也不过如此! “来人,茜妃酒醉无状,罚俸半年,着即押回茜芷殿,非朕之令,不得踏出茜芷殿一步!” 茜儿,你还是失态了,你说要将朕当做你的丈夫,却原来,你的心里还是有另一个男人的位置! 瑾公子不敢出言相劝,只能看着佳人被拖着离开宴席,微转眸光,却看见一双黑沉如水,冷冽如冰的眸子,他知道那冰眸的主人是谁,于是,他直直地望过去…… “瑾状元,宴毕侍驾!” 羡慕嫉妒的目光都汇集在他身上,可谁又知道他后背已湿!? 御花园里春阳正好,冬雪早化,杨柳轻拂偶见新绿,御苑桃花待开,紫色的花苞里酝酿了一季的热情!湖心小岛上,有临水小轩,泥炉正醅新绿,小几旁,正匍匐着一抹红色…… “玉瑾,或许,朕应该唤你一声戚爱卿?” “臣既已用玉瑾之名出仕,戚瑾此人便与臣毫无相干了!” “是为了她么?” 戚瑾――不――现在应该叫玉瑾了,只见他身子一抖,但这不过一瞬,不留意之人自然不会察觉! 姬昭唇角微勾:“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朕不会怪罪于你!” 玉瑾豁然抬头,直直地望向君王:“陛下,臣是曾爱慕过一个女子,臣唤那女子“芷儿”,然而芷儿却只念着庙堂之高的一人!臣知道,‘芷儿’永远也不会回来了,现在只有一个茜妃娘娘,臣敬仰娘娘,只因为她的才华,并无其他!” 姬昭扶起地上之人,深深望进他的深眸:“永远记住你今天的话!” “戚相毕竟是你的父亲!”姬昭转了一个话题:“朕不想逼你!” “陛下,自我生母死去的那一日,臣对父亲便再无指望!” 伤心 半夜,陈茜突然觉得脸上凉飕飕的,用手一抹,触手冰凉,满脸水渍,两耳闻水声滴滴,又觉寒风袭面,不用说,在这个没有卫星没有电视当然也没有天气预报的悲催古代,陈茜遇上了“洚城夜雨” 没办法了,本来这个临时搭建的窝棚四面透风,青天常见,晴天可以遮阳,雨天不可以避雨,看来只好去人屋檐底下凑合一晚了 好冷啊,她裹紧了身上的破布,这该死的天气! 她一面诅咒着,一面快步跑起来,却突然听到远处巷子里传来刀剑之声 好奇心害死人啊阄! 等陈茜跑过去,却是一个人也没见到,不由惊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四处溜了一圈,只见十步之外有一团漆黑的东西 难道是大侠追捕强盗,慌乱的强盗丢了赃物逃命? 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待看清那堆东西为何物时,不由大惊失哦色 那哪是是强盗留下的包裹,分明就是一个人,只是因为他蜷作一团,夜色既浓,又下着雨,这才造成她的判断失误 这个男人穿着夜行衣,在这夜黑雨急的晚上,还敢穿着这身行头在外行走的不是行侠仗义便是劫财劫色的,他呢?如果是后者,那自己宝贵的生命…… 陈茜非常矛盾! 她哆嗦着把手伸到男人的鼻子底下,气息已经微弱之极,往他胸口探去,却摸到一股粘热之物,不用说,那里伤口肯定不小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陈茜吐出口气,努力将这男人扶起,由于力气有限,她花了半刻钟才将这男人拖进窝棚,找了块稍微干燥的地方放下来 陈茜喘着气,使劲拍打男人的脸颊:“喂!喂!你还活着吗?醒醒啊?喂!” “水!”男人微弱地吐出一个字 “水!?好!好!你没死就好了,要不然我就倒霉了……”陈茜念叨着——她是一点都没有替人收尸的觉悟啊,摸索着拎过破茶壶,就着壶嘴将水灌了进去! “咳咳!”男人似被呛到了,咳了两声,再次陷入了昏迷! 我真该死! 陈茜摸到男人胸前的伤口,哪里可还汩汩地流着血呢! 她摸索着撕下男人的衣服,将伤口扎住,但那伤口很大,很快的,那布条便浸满鲜血。(.)[] “你等着,我去找东西给你止血!” 她记得巷道出口有个土地庙,那里有很多香炉灰 等她回来的时候,那男人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急促了,她不由大惊,赶紧将布条解开,将香灰糊上去 “老兄,如果这还止不住,我就真没法了……”陈茜冷汗直冒,勉强包好后让男人平躺下来,发现没有血水滴下,不由松了一口气,试探着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天!怎么这么烫啊!” “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啊,恩!皮肤还蛮滑的……我是为了救你……你可别恩将仇报啊……”陈茜念叨着柳下惠语录,把男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全剥了下来:“你的衣服全湿了,现在又发着高烧,再穿着只会病上加病……” 收拾好了之后,陈茜将屋内唯一的被子盖在了男人身上。 终于好了,陈茜呼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娘……你别走……别走!”男人挥舞着手臂,似乎想抓住什么 一个恋母男人!陈茜鄙夷道,见那男人折腾得厉害,赶紧将他的手制住:“你别动,要是你伤口崩裂,你就等着见阎王吧!哼!”说着将他的手往被子里塞,没想到却被男人紧紧抓住了:“娘!别走……别走,轩儿还小……别走!”语气哽咽,非常可怜,陈茜心中一软,忙顺着他:“好,我不走!乖,别动!”男人听了竟然逐渐安静下来,再次沉入了昏睡之中,陈茜将手抽了出来,使劲地甩了甩:“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她嘟囔着,往他额上探去,还是滚烫 “这不行,得给你降降温,要不然你就算活过来了,也烧成傻子了!” 她将男人的衣服撕下,浸了冷水,不停地擦拭他的身体:“没有酒精,只好用冷水代替了!”感到男人的体温没有那么高了,她终于停止了擦拭,睡意袭来,她便趴在男人身上睡过去了! 真舒服,有个抱枕真好! 陈茜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却发现自己睡在被子里! 她有些庆幸,因为她没有遇上杀人灭口的“坏人”,又有些失望,她本想着施恩图报的…… “醒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把陈茜吓了一跳,她赶紧抬起头来,这下,她愣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好酷好帅啊,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睛好大好黑,眉毛好浓,鼻子好高,红唇微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穿着昨天那件夜行衣,简直是——酷毙了! 陈茜虽然不是花痴,但看到美男,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比平时跳得快了些 英俊的男人靠不住!英俊的男人靠不住!……陈茜念了五遍,终于平复了内心的狂跳! “昨晚是你救的我?” 妈的,姑奶奶我忙了半夜,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看公子这意思,似乎自己被一个乞丐救了心有不甘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一个乞丐碰了很脏啊?!”陈茜对这钟人相当鄙视,哪怕他是一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超级帅哥! “姑娘,在下并无此意,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这样,岂非名节不保?” 姑娘?等等,我这样子还能看出我是一个姑娘来? 男人见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脸茫然的呆样,嗤笑一声,突然从腰间拔出宝剑,往前一送 这把宝剑显然是今天他才跑去捡的,昨晚她可没见到。 “你……你……你干什么?”这人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以剑为卿照容,卿之容色,并非少年昭华罢?” 陈茜垂眸,明亮的剑身,倾城容颜隐现! 可恶的雨,陈茜感到牙有些痒。 “你……” 男人收回宝剑,淡然道:“我知姑娘顾虑,自不会泄露半分!” “谢谢!”陈茜低声道,这该死的古代,哪个女子长成她这般摸样,不是祸害自个,便是祸害别人。她一孤身女子,无依无靠,自属前者!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你……公子的伤怎样了?”昨晚伤成那样,今天就能走能说了,这绝对是个“高人” “多谢姑娘昨晚赐药搭救,伤势已然控制住了,只是不知那止血灵药是为何物?” 陈茜大囧,香灰何时成为灵药了,只得轻咳两声,正色道:“此为‘百草霜’是也!”这也算不上说谎罢,陈茜安慰着自己的良心,赶紧转移话题:“不知公子有何打算?”离开前可一定要答谢弱女子的救命之恩啊…… “既是姑娘相问,我便也不扭捏客套了,此刻我伤势甚重,不堪旅途之苦,恐还会叨扰姑娘几日,伤好之后便会离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陈茜的脑瓜子迅速地运转起来,目光不由得往那把宝剑瞟去,那把宝剑的剑穗不是普通丝线,而是一簇红玛瑙细珠,这样的人,竟然要呆在她这个乞丐窝棚里,那么他一定有不得不呆在这儿的理由…… 昨晚的巷战…… 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连客栈也不敢去住了? 陈茜知道,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糊涂人比聪明人活得久些! 于是她很没心没肺地笑了:“好啊,轩公子会武功,那么我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你怎知我之名字?”那公子手握剑柄,语气变得凛冽起来 又大意了…… 于是她哆嗦着,话也说不利索了:“昨晚公子……在梦……梦里,又发……发着高烧,不停……喊娘……” “恩!如此便好!”轩公子颇有深意地望了陈茜一眼,打断了陈茜的结巴,脸上恢复了初见的神情——就是没有表情,点了点头,道:“请姑娘为在下寻些吃食来。不计何物皆可!” 看来他满给我面子的,没有说“你去给我讨点饭来!”这人教养很好,素质蛮高。 于是她向原先那般,跑到那善良夫妻那儿蹲点,如愿地捧回两个包子四个馒头……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诡异 太后、皇上、皇贵妃、贤丽茜妃及允王夫妇一席,剩下的嫔妃一席,殿中一片寂静,偶尔听到轻微的陶瓷相碰的声音。 由于陈茜身份特殊,进食的间隙,众宫妃都用好奇的目光瞄着她,却见陈茜动作优雅,一轮下来毫无瑕疵,心头微讶:不是说茜妃来自市井,不懂礼数吗? 陈茜忍着数十道探究的目光,心中大骂:这群女人,难不成姑奶奶我在饭局上出丑你们会得什么好处不成! “皇帝啊!”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这大多是上对下的要求,对上是没有约束力的,所以太后出场了:“观茜妃举止从容,倒像经过数年闺阁调教的大家女子!市井中也有这般灵慧的女子,这是皇帝的福气,也是我大晋的福气!”笑得像一个“慈祥”的大妈! 彼时陈茜的筷子正与一只水晶虾饺打交道,听到这话,背后好似被几十根冰锥插入,眼前粉红的水晶虾饺像是染了血晕…阄… “母后,茜妃养父母皆出身市井,然其生父却是乡间大儒,茜妃深得乃父宠爱,言传身教之下必是比寻常民女多些见识!”皇帝大人似乎没有看到殿内的“血雨腥风”,神情就好像他母亲是真心夸赞他媳妇一般自然。[.超多好看小说] “茜妃,是这样吗?”关心儿子“幸福”生活的母亲亲自向儿媳求证。 皇帝陛下亲自递了一把梯子过来,陈茜哪能不识时务:“回太后,先父略略识得几个字,先母却只会针凿纺纱诸事,只是家父常常告诫小女:‘穷不可堕志,贫不可废礼’并说我大晋乃天朝上邦,当为万夷之表,纵匹夫亦不可损我国容,言行举止从容优雅,方显我上国怏怏大气。”陈茜当然是贤妻孝媳。 太后深深的望了皇帝和陈茜一眼,呵呵而笑:“皇帝,你这茜妃甚为有趣,又知礼数进退,无怪你这么宠她!” 皇帝打着哈哈,招呼太后吃菜。 陈茜低着头:箭靶子注定是箭靶子,你再怎么费心装饰它也是箭靶子,只得努力扒饭,忍受着周围几十道冰寒的目光凌迟哦。 太后见了,满意地笑了,温言道:“皇帝,允儿,缘儿,这道桔汁鱼丸不错,你们也尝尝!” “是,母后!” 这个难熬的饭局持续了半个时辰,陈茜暗暗松了口气,与众人退出殿来,拉着芸儿就跑路,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茜妃!” 陈茜扭头一看,赶紧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狐狸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玉板脸,一个春海棠,陈茜狠狠地剜了玉板脸一眼,对他福了一福,皮笑肉不笑道:“轩公子好!” 话音刚落,旁边那株春海棠颜色大变,花枝剧颤,风雨欲来的阴冷之气扑面而来。允王爷不安地瞄着她,紧紧地攥着她的手。 陈茜心头大乐,本来只打算捡粒芝麻,没想到却抱了个西瓜,看来这个”轩”字很有文章啊。 皇帝见气氛尴尬,赶紧打圆场:“呵呵,允弟,缘儿,御花园的菊花开了,今日朕难得空闲,你们陪朕到御花园走走罢!” “是,皇兄请!” 陈茜被皇帝拖着进了御花园,虽说现在还不是菊花盛开的季节,但皇家御苑却是花团锦簇,这些菊花的品种,陈茜一个也叫不上来,有些菊花的颜色,陈茜甚至从没见过。一时间,她都看呆了。 菊花锦绣之中,小桥流水之上,有一处临水小榭,皇帝将宫人远远的遣了,四人随意地坐在紫檀小椅上。陈茜瞪着允王爷,缘儿瞪着她,皇帝摇着一把折扇看热闹。 “茜皇嫂,到底怎么回事,你得给我讲个明白!”允王妃长得极美,不似寻常女子的娇柔,浓眉大眼,鹅蛋脸面,头发很随便地挽起,斜斜地插了一支玉钗,看起来不像皇家的媳妇,倒是符合陈茜对江湖女侠的想象,此刻晕生双颊(气的),横眉瞪目,英气更添一分。 陈茜收回目光,随意地翻了翻衣袖,慢悠悠地说道:“允王妃,能有什么呢?还不是你皇嫂我救了你家王爷一命,你家王爷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所以……”陈茜干笑两声,不说了。 缘儿急道:“所以他就把他的身世告诉你了?” 陈茜愕然,原来这“轩”字事关允王爷的身世啊,那么就是允王爷的心事了,女人是绝对不会允许老公与另外的女人分享心事的,特别是善妒的女人,陈茜眼珠一转,选择了沉默,扭过头去看外面似锦繁花,耳朵却竖了起来――好值得期待哦! 允王妃没有让陈茜失望…… 河东狮一吼,房子抖三抖。允王妃本是个火爆性子,她夫君竟然把隐藏心底的秘密告诉另一个女人,哪里还按捺得住,理智什么的早已飞到了十万八千里,暴吼一声,操起小几就上。 允王爷见她家王妃发威,怒瞪了陈茜一眼,很有经验地避过飞来横“几”,转身跳出小谢,允王妃又岂是吃素的?脚尖一点,穿花蝴蝶般飞了出去,转眼间,御花园花雨纷纷,狼哭鬼嚎。 陈茜捏着一只桂花糕,细细地品着,看戏一般地欣赏着外边的家庭暴力,时不时还在心中就二人的招数品评一二。 “爱妃,满意了?” 陈茜习惯性点头,下一刻差点被点心噎死――刚刚净琢磨着挑拨离间了,忘了这儿还有一个主角呢!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变故迭起 “咳咳!陛下说什么呢?”陈茜装傻:“估摸着是臣妾说错了什么话,叫王妃误会了,陛下快叫皇弟弟妹两个停下来!”陈茜小兔子受惊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啧啧……这允王妃脾气也太大了点,哎,你这当哥哥的也好意思让弟弟被人欺负,快停下来罢!” 皇弟看着外面愈加白热化的战场,脸上的笑容比菊花还明艳,慢条斯理地品着一枚金丝蜜枣,嘴里含糊道:“爱妃喜欢看热闹,朕怎会扰了爱妃的兴致?只是朕对王妃的问题也很感兴趣,爱妃打算如何回朕啊?” 这人是故意的,陈茜暗恨,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监视之下,轩公子即允王爷的事他早已摸得清清楚楚。[.超多好看小说]脸上却笑着:“允王爷是陛下的弟弟,难道陛下不知道他有爱说梦话的毛病?” 狐狸受不了刺激,险险被刚刚咽下的蜜枣呛了个肺出血,脸色涨红着:“咳咳……你听允弟说梦话?!难不成你们曾经……恩?” 陈茜心头暗笑,这人怎么这么敏感?脸上却带着六月飞雪中窦娥表情:“陛下,你怎可如此诬陷臣妾,这话要是传出去,允弟和臣妾还有命在吗?”陈茜算是弄明白了,这皇帝就算是不喜欢他的女人,也绝对不允许他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藕啊丝啊什么的。 他们俩确实曾经那什么来着,当时她还狠狠地吃了一把美男的豆腐!但此刻保命要紧,从今而后乖乖做狐狸的女人,其他的男人再帅,也注定是浮云了!哎,为什么就是没有穿越到女尊王国呢阄? 陈茜接着道:“当时允王殿下伤得很重,发着高烧,一直说胡话来着,臣妾就听了几句!”陈茜瞄着皇帝的脸色,见他脸色微霁,赶紧转移话题:“陛下,允王为何又叫轩啊?”这个问题她纠结很久了。[.超多好看小说] 皇帝微怔,眼神飘忽:“允弟五岁那年,她的母妃被父皇以秽乱宫廷之罪处死,起因就是这个‘轩’字” “啊?!”文字狱啊? “其它的事朕也不知道,当时的刑部侍郎因罪入狱,他母妃便在御前求情,这时候有人告诉父皇,刑部侍郎与他母妃有私情,一个重要的证据就是允弟的名字――姬念轩,碰巧的是刑部侍郎就叫凌轩,更凑巧的是刑部侍郎与她母妃是同乡!父皇一怒之下,他母妃一条白绫,刑部侍郎五马分尸,允弟被关入训刑司,两年后父皇得知真相,他母妃进京路上曾经被人刺杀,而救了她的恰恰便是这位刑部侍郎,但二人说过的话没有超过十个字!” 皇帝的话语里毫无感情,听不出怨怒或是其它:“父王亲自把允弟接出来,抱到朕母妃的寝宫,并改其名为允!” 怪不得这两人感情这么好哦! 怪不得允王爷的戒心如此之重! 陈茜见皇帝面色沉重,痴痴地看向窗外,立刻同情心泛滥,走过去拍着皇帝大人的龙爪(没办法,够不着肩),安慰道:“恩……都过去了,你看,你成为一国之君,他也成为一名大将,大权在握,威风凛凛,想什么时候报仇就什么时候报仇,想什么时候雪恨就什么时候……喂!你在听吗?喂!喂!”陈茜举爪,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晃了几晃,只见皇帝目光痴痴,眼神迷离…… 陈茜疑惑不已,这样的眼神怎么这么熟悉呢?哦!想起来了,琼瑶剧里的男主看到女主的眼神不就是这样? 陈茜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只见满园离落,花木萧萧,刀光剑影,昏天地暗,着红的,步步杀招,披紫的,连连叫苦,女夜叉欲棒打薄情郎,痴心汉只愿博欢心,二人正打得难舍难分,仿佛要杀到地老天荒。 皇帝的目光却始终追随着那抹红色的倩影。 天助我也!陈茜在内心欢呼,这么大个把柄,如果不拿捏拿捏就真说不过去了! “喂!”陈茜激动得跳了起来,暴吼一声。皇帝终于回过神来,满脸不解地望着陈茜。 “陛下,你喜欢缘儿?”陈茜凑过去八卦道。 “你……”皇帝的眼神很凶狠。 “陛下,您放心好了,臣妾会为您保守秘密的!”陈茜很有义气地拍着胸口:“其实缘儿弟妹长得又漂亮,人又豪爽大度,我要是个男人,也会喜欢她的!” “她自始自终眼里只有允弟……”皇帝心里很苦涩――他看上一个女人容易吗? 陈茜咬着一块杏甫,根本无视她家皇帝的落寞,嘴里含糊道:“那是自然,我要是缘儿,我也不会嫁你!” 陈茜这句话成功地燎原了皇帝大人的星星之火,作为大晋王国的第一男人,不能与心爱的女人相守也就罢了,如今还被他不喜欢的妻子(名义上的)羞辱,男人的尊严还要不要了? 皇帝怒火冲天,一拳把个紫檀木几砸个粉碎,冲过去捏住陈茜的下巴,眼睛红得喷出火来:“茜妃,连你也不屑做朕的女人么?” 陈茜被他这番架势吓到了,忍着下巴骨裂的危险,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来:“陛下,世界如此美妙,怎可如此暴躁!你先放手,听臣妾慢慢跟你说!” 皇帝放开了她:“说!” 陈茜指着椅子:“坐下!” 然后,陈茜摸了摸下巴,慢慢地凑过去,一副狗头军师的摸样:“陛下啊,你真是不懂女人,对于你们男人而言,女人,哪怕是像臣妾这般倾城倾国举世无双美貌天下第一的女人,坐下,您激动什么啊?难道臣妾我不是第一美人?听臣妾慢慢跟你讲,就算是像臣妾这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女,也只想找个可靠的男人,而陛下绝对不是……哎坐下,怎么又激动了!不是说一国之君应该喜怒不形于色吗?你瞧瞧你这副摸样,脸红脖子粗的!别瞪了,臣妾我说的是事实,你也别不服气,你是一国之君对吧?你心里装的是大晋江山对吧?你后宫有很多女人对吧?你不可能永远只宠爱一个女人对吧?陛下,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梦想,那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允王可以做到,陛下,你永远也做不到!” 陈茜望着外面那对大闹的夫妻,眼里涌出羡慕来:“陛下,如他们一般,你永远也做不到,所以,你必输无疑!” 皇帝深深地望着陈茜:“如爱妃之意,朕非爱妃所托之人!” 陈茜认真地看向他:“然也!”看到皇帝大人的脸有变黑的趋势,话锋急转:“但臣妾已经是陛下的女人了,所以,臣妾不会想那些没用的,就算在宫里,臣妾也会活得逍遥自在!” 前提是――永远不要爱上这个男人! 小穿求评论,收藏…… 你们的支持是小穿继续码文的动力……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残酷的现实 战争持续了一刻钟,战后统计损失情况:极品贡菊三十六盆,汉白玉栏杆十米,屋檐三个,亭子一只,桌椅板凳数件,盆樽盘碟无数,殃及宫女五个,太监十八,战况之惨烈,直追大唐房宰相家后院。陈茜估算了下,战后重建得花三天时间,白银三千两! 皇帝大人抱着幸免于乱的莲纹青瓷樽,痛心疾首“允弟啊,你皇兄我已经够穷了,你怎么还这般糟蹋皇兄的东西呢?” 允王爷冷着脸,紧紧搂住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的王妃,狠狠地瞪了陈茜一眼,冲着皇帝,冷冷地哼了一声。 陈茜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陛下若是想讨回来……咳……山人自有妙计,陛下愿闻否?” 皇帝瞄着他弟弟越来越黑的脸,努力憋着笑意:“朕素来钦佩先生,雅纳谏言,先生请说!阄” “陛下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允王爷砸了陛下的御花园,那咱们俩就去砸允王府,陛下觉得如何?” “你……” “哈哈哈!允弟啊,朕倒觉得这主意不错,重阳节不就快到了吗?那天朕一定带着茜儿到允弟家做客!” “臣弟荣幸之至!”允王爷咬着牙:“那么皇兄,今日要没什么事,臣弟跟缘儿便告辞了!” “别啊!允弟!”陈茜重重地咬允弟两个字,看着允王爷青红交加的脸,心情大好:“允弟啊,你若觉得那主意不太好,你嫂子我这里还有个主意,要不要听听?” “请皇嫂赐教!”皇帝大人没开口让他离开,他就得乖乖地呆在这里,任凭他那只十二岁的“皇嫂”欺负哦。[.超多好看小说] 陈茜很义气地拍着允王的肩膀,很哥们道:“哎……这事先放放……允弟啊,你的脸怎么黑的跟锅底似的,谁惹允弟生气了?告诉你皇嫂,皇嫂我一定给你出气!哎……皇嫂知道了,缘儿对吧?没关系,缘儿是你皇嫂的好姐妹,她最听皇嫂的话,来皇嫂跟你说和说和,只要陈茜我当你皇嫂一天,就一定保证你家后院的葡萄架屹立不倒!” 允王妃苦大仇深地看着搭在她丈夫肩头那双皓腕如霜的爪子,恨不能一口咬断,却只能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憋着胸口的闷气,眼里都快喷刀子了,不过我们的主角毫无自觉,竟然掏出手绢,轻柔地为她拭去额上汗珠,开始“劝和”:“弟妹啊,你这脾气也太大了点,你瞧瞧,每次你闯了祸,买单的都是你的男人不是?就算你不心疼你家男人,你也得心疼心疼你家白花花的银子啊!” “皇兄!既然皇嫂没有什么吩咐,臣弟告辞了!”说着抬脚便走。 陈茜哪能就让她的仇人就这么走了,一个键步拦他前头,皮笑肉不笑,问道:“允弟啊,你不听听你聪明绝顶的皇嫂给你出的‘好’主意?” 允王爷看着这个比他小十岁,矮了他一个半头的“皇嫂”,欲哭无泪,向他皇兄投去了十八个求助的眼神,但是他的皇兄正忙着“认真”地品鉴那只花瓶,哪有功夫搭理这边的事啊? 他认命一般闭了眼睛,在心头发誓――他要再相信那只狐狸的话他就不姓姬! “皇嫂,是皇弟我对不起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次吧?” 哼!说得轻巧,原谅你我能回去开聚味园吗?能过上幸福平淡的日子吗? “允弟啊!什么对起对不起的?皇嫂我怎么听不明白呢?”然后拍了拍自个脑袋,作恍然大悟状:“哦!允弟你说的是破坏御花园这事啊?其实这御花园说起来呢不是你皇嫂的,不过既然你皇嫂已经嫁给你皇兄了,他的东西就是你皇嫂我的东西,我的东西还是你皇嫂我的东西!损坏了你皇嫂的东西自然是要赔偿的,恩,让皇嫂我想想……想想……” 就在允王按捺不住想要开口的瞬间,陈茜抢先一步:“哦……皇嫂想起来了!那个,战后重建需要大量的银子不是,你就赔我些银子好了!至于要赔多少呢?”陈茜沉吟着,环顾四周,看到榻上小几上的棋盘(围棋),眼睛一亮,冲过去,把棋盘搬了过来,冲着目瞪口呆的允王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允王爷,你皇嫂我也不要多的,就用这棋盘为量。你看好了啊,这第一个格子,你摆二两银子,第二个格子,你摆四两银子,第三个格子,你摆八两银子,第四个格子,你摆十六两银子,如此类推,直到把整个格子装满,刚好够修理园子,怎么样?” “好!银子我出!那臣弟可以走了罢?” 陈茜大度地挥了挥手:“好了!退下罢!” “谢皇嫂,皇兄,臣弟告辞了!” 皇帝陛下似乎还沉浸在文物考古工作中,“恩!”了一声算是回答。 待二人脚步去得远了,一声闷笑喷薄而出,不可抑制,皇帝大人笑得前俯后仰,陈茜也大笑,笑得肠子都打架了,屋外的宫女太监面面相觑,不知道两个主子把允王爷气走有什么好笑的! 过了半晌,笑声方止,皇帝大人指着陈茜:“爱妃啊,这就是你想出的高招?罚银子?允弟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用这招对付他?哈哈哈!” “哈哈哈!”陈茜干笑,冷冷地瞥了皇帝一眼:“陛下,您信不信,您的弟弟就算把裤子当了也装不满这只棋盘!不,陛下,就算您把国库搬空了也装不了最后这个格子,您信不信?” 这下皇帝大人愣住了,他很想从陈茜的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来,但是她冷冷的面容,嘲讽的浅笑告诉他――她说的是真的!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用生命起誓 那天之后,皇帝一直都没来骚扰她,陈茜趁着这个空档整理芷茜宫的内务,到如今,她也算确定了她的领导班子!这天黄昏,陈茜突然想起御花园的菊花,于是抱着一只水晶盘子,里面对着新鲜进贡的紫玉提子,一路吃,一路观赏美景,真是人生如画,画如人生啊! 陈茜轻声地哼着歌,迈着欢快的步子,不时往嘴里送上几颗紫提,突然看到远处假山之上,一簇簇紫色开得十分耀眼,奔过去正想好好品鉴一番,只见――假山之下,花丛之中,两男女你侬我侬! 敢把御花园当约会场所的,除了大晋的皇帝,还能有谁? 流年不利啊,出门就当电灯泡! “陛下!”女人的声音嗲得要挤出水来:“昭哥哥!” 陈茜觉得浑身恶寒,鸡皮疙瘩掉一地,牙齿冒丝丝凉气。[] 这个地方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陛下……戚贵妃……你……你们慢聊,臣妾……臣妾不打扰你们了哈!” 陈茜尴尬地笑着,胡乱地福了福,转身就跑,没跑两步,突然听到一声拔高了的,很有磁性的声音:“语儿,你说,若是有人不知礼数,朕是不是应该追究她家人个家养不周之罪啊?” “昭哥哥,您说什么呢?语儿怎么听不懂?阄” 戚贵妃不懂,但陈茜懂了! 听说过吃醋的,没听说被逼着吃醋的! 于是她地回过头来,红唇微嘟,眼波含情,托着水晶盘子,蜜蜂采蜜一般奔到皇帝身边,带着深宫怨妇的十二分委屈:“陛下,您怎么能这样,您答应过臣妾要与臣妾一同品尝紫玉提子的,您忘了吗?” “你……”戚贵妃指着陈茜,一时找不到什么词语来责骂于她,于是转过身去,拉着皇帝大人的袖子,跺着脚:“昭哥哥,你答应语儿要陪我赏花的,昭哥哥,你说话啊!” 陈茜扭身过去,一把投入皇帝陛下的怀抱:“陛下,臣妾想您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您看臣妾都瘦了!……臣妾听说陛下在御花园赏花,就带着提子亲自过来了!”陈茜嗲着声音:“来,陛下,尝尝,这是茜儿亲自洗的!……甜不甜嘛?陛下!――” “恩,只要是爱妃送的,都是甜的,都甜到心里去了!哦” “真的?” “真的!” “臣妾知道陛下是在哄臣妾,但臣妾还是很开心,陛下,来,张嘴,再吃一颗!” “恩……爱妃真是善解人意!爱妃‘亲自’喂朕如何呀?就像那天那样……恩!?” “可是……可是……戚姐姐……臣妾不好意思的啦!” “没事!戚贵妃心胸宽广,怎会跟你计较呢?” “真的?!” “真的!” “唔……陛下,您轻点,您咬着臣妾了!” “是哦?朕真是太不小心了……来,朕给爱妃赔罪,朕来喂爱妃!” “唔……” 戚贵妃看到这两只毫无廉耻的在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宣淫的混蛋,又气又妒,最后“哇”地一声泪“奔”了…… 陈茜听得脚步远去,一把推开色狐狸,抖掉浑身的鸡皮疙瘩,跳到阳光底下:“好了!人走了!陛下要没什么事,臣妾就告辞了!” “爱妃不是来赏花的么?怎的这就要走!?” 陈茜没好气道:“没心情!” “爱妃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你个头的醋啊?陈茜心头大怒:“陛下国事繁重,臣妾就不打扰了,臣妾告退!”说着提脚就走! 没走两步,陈茜突然听到吱啦一声,背后春光乍现,手上的水晶盘子哐地一声跌了个粉碎,身子下一刻便落入一个火热的怀抱:“爱妃,还是同朕一同赏花罢!” “你个混蛋!”陈茜挣扎着:“放开我!”这个无耻淫贼! 皇帝嗤笑一声:“爱妃,你确定要朕放了你?”说着在陈茜光裸的肩上咯下一吻。[.超多好看小说] 陈茜身子一僵,嗔目结舌,在皇宫里玩裸奔?陈茜有几个胆子? “爱妃是同意与朕一同赏花了?” 我不同意行吗? 陈茜狠狠地瞪了皇帝一眼。 皇帝微微一笑,吻了吻陈茜的额头:“爱妃今日表现不错,不知要什么赏赐呢?” 赏赐?真的!? 陈茜的眼睛都亮了起来:“陛下,臣妾最喜欢银子,以后陛下都赏臣妾银子罢!恩,都换成银票,一次五百两,怎样?” “嗤!”皇帝抱着陈茜往芙蓉轩走去:“在宫里,爱妃用不上这些黄白之物罢?” “陛下,臣妾这是防范于未然,现下,臣妾是陛下‘宠爱’的妃子,若将来陛下不宠爱臣妾了呢?这些东西,最起码保证臣妾不被饿死!” 皇帝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咬牙道:“你不相信朕?”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算计我,让我成为你夺权的工具! 但脸上却笑得很开心:“陛下这是生的哪门子气,臣妾自是相信陛下的,臣妾要这些银子,主要是为了打点宫人,才好为陛下办事啊!” “哼!”皇帝一脚踏进芙蓉轩,把她往塌上一扔,抬脚就走了出去! “陛下――”陈茜这下慌了,他不会把自己仍在这儿不管了吧? “来人!去芷茜殿宣一个叫芸儿的侍女来,吩咐她带上她家主子的衣物!” “是!” 陈茜点头:还算有点良心! 陈茜真是太小看皇帝大人的无耻了!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