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烟雨录》 第一章 初出茅庐红尘路 剑光闪动,一柄古朴长剑咻的刺出,指向白袍老者眉间。使剑少年不等招式用老,手腕一转,剑锋削向老者颈部。老者挥剑格挡,铮的一声,双剑相交,嗡嗡之声,震耳不绝。 剑光嚯嚯,双剑往来十几招,老者长剑猛然下坠,劈向少年面门。少年身形一动,竟是生生向后退了一尺,才得以躲过老者长剑,左手剑决一引,直刺老者心口。 两人剑招迅疾,一招快过一招。 转眼间,两人便交手上百招。蓦然!老者接连两招,分别刺向少年咽喉,心口。少年急忙挥剑格挡,不料老者看似用老的招式急转而下,削向少年下体。 少年急忙后退,一时步伐大乱,空门大开。待得稳住身形,老者手中长剑停在了少年眉心。 “老头!你怎么能这样”少年看着老者不服叫嚣。 “兵不厌诈!”老者神情淡然,面带微笑。 “你…反正我要出去!你爱咋的咋的!这个破岛我呆了十八年。”少年干脆耍起无赖。 “我有不让你出去么?”老者笑眯眯的看着少年。 “额…你…你不是说不通过你的考验就不能离岛么?”少年满脸诧异。 “你通过了!”老者依旧满面微笑的看着他。 “真的!太好了!我还以为是要打败你才算通过!”少年高兴得跳了起来。 老者一个趔趄,脸都黑了,这小子太气人了。 冷着一张老脸,语气冷淡:“这倒是个好主意!我等你来打败我!” 说罢!负手离去… 碰!少年摔倒在地。愤恨的怒吼:“老头!你欺人太甚!” “你可以打回来!记住!这个世界,拳头大就是真理。”远处传来老头的回应。 少年静静地呆立在原地,良久!对着老者离去的方向跪下,深深的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开。 远处,白袍老者注视着少年离开的背影,有些伤感,落寞,欣慰。 无声无息,一道身影出现在老者身后,一声叹息。 “无名!说过多少次,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看待!”白袍老者满脸无奈,惆怅。 无名微微恭身神情急切:“阁主!礼不可费,身为您的影子,尊卑有别,不敢枉自和您称兄道弟,如此!成何体统!不可!不可!” “好了!好了!你!哎!”诸葛无为很是烦闷,语气不耐,一声长叹,不再言语。自从当年外出办事,偶然救了他一命,这么多年来,他便隐姓埋名,一直以自己的影子自居,这耿直,认死理的性子,却始终不曾改变。 气氛微微有些压抑,良久,诸葛无为颇为自得道:“无名!春秋这孩子!你看如何?” “这…”无名一时间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说起。 诸葛无为等了半天,也不见无名“这”出个所以然来,眉头一皱,神情不耐,烦躁:“有话便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无名闻言,暗自思虑:“阁主!这可是你让属下说的,属下说了,你便不能怪罪了。都说我无名耿直,不明心计,这次…哼哼!”思及至此,无名不由喜上眉梢。 “你在那乐呵个什么劲!”见无名呆愣着傻笑,诸葛无为气结。 无名闻言,轻声询问:“阁主真要属下说,不怪罪属下妄言么?” 诸葛无为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想到无名的性格,定是觉得妄自评论少主,有以下犯上之嫌,给他个定心丸又何妨? “但说无妨!只要你所言非虚!定不怪罪!”诸葛无为不以为然。 咳!无名清了清腔子,嘴角露出些许笑意,看了诸葛无为一眼。诸葛无为打了个寒颤,心里咯噔一下,刚要说话,只听无名轻声说道:“自三年前,阁主亲自出手,和少主陪练!” 无名话语一顿,脸上笑意更浓了。 遭了!把这茬忘了,诸葛无为心中哀叹!好你个无名,我一世英名! “属下依稀记得最初阁主功力压制到少主同样的境界只用少主的九成功力!”无名若有所思,缓缓道来。 诸葛无为恨得牙痒痒,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附和:“确实如此!” “据属下刚才所见,阁主似乎境界和功力已然和少主持平!交手上百招不分胜负,若不是阁主突然那个…恕属下眼拙,难分胜负!”无名讲道关键处,一语带过,模棱两可。 “哼!”诸葛无为一声冷哼,遥望远方,不再言语。 沉默的气氛让无名感觉很是压抑,自己是不是太过了?半晌,无名轻声呼唤:“阁主!我…” “无名!春秋这孩子!从小在星辰岛长大,中原九州,正值多事之秋,江湖上鱼龙混杂,人心险恶,我担心,哎…他心地太过单纯,善良不要被人利用,伤害才好!”诸葛无为满脸担忧。 “阁主,您多心了!中原大地,有南宫护法照拂,我想!自青莲剑仙之后,我星辰阁退隐这海岛,少主此次出岛,应该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吧!况且,少主此刻功力,在江湖上亦不算低。更何况,少主对于招式的领悟…”话至此处,无名停了下来,看了诸葛无为一眼。 “希望吧!”诸葛无为并没有理会无名此时未说完的话语,一声长叹! 第二章 梦醒红尘侠客行 手执长剑站在甲板上,诸葛春秋的心像海浪一样起伏不定。想到离开生活了十八年的家,心中有些不舍和对未来的期待,迷茫,忐忑。 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像书里写的那般美好! 不等船靠岸,诸葛春秋便背上行囊,纵身一跃上了岸,回头看了看星辰岛的方向,砰!的一声,双膝跪地,磕上三个响头。起身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身离开。 初入中原的诸葛春秋颇为兴奋,这个书中万邦来朝的****上国,如今就在自己眼前。 骑马飞过的官兵,面黄肌瘦的难民,街边要饭的乞丐,嚷嚷着卖儿卖女的困顿百姓,萧条的街市。眼前的一切,让诸葛春秋一时竟有些无所适从。 “让开!让开!”一声呵斥把诸葛春秋惊醒,皱着眉看着一队官兵纵马从身边飞驰而过,诸葛春秋的手不觉按上了剑柄。 “兄弟刚刚出师吧?”一位面容粗狂的大汉憨笑着看着诸葛春秋,同时右手按在了他准备拔剑的右手上。 诸葛春秋脸色有些不悦,良好的修养还是回答了大汉的话:“不错,在下从小随家师习武,如今下山历练。” 同时,诸葛春秋颇为疑惑,自己只是想要手教训那些嚣张的官兵,来人如何看出自己刚刚出师。 在大汉的引领下,两人走进一家酒楼,大汉轻车熟路的点了几碟下酒菜,一坛女儿红。之后,便与诸葛春秋说起当朝局势,自饮自酌,顺便推给诸葛春秋一杯。 诸葛春秋听得认真,是一个很好的听客! 从大汉口中,诸葛春秋得知,书中的那个****上国已然分崩离析,现在天下一片混乱,势力错综复杂,各地时常有官兵飞驰,苛政杂税,百姓苦不堪言。 酒足饭饱,大汉意犹未尽的看着满桌狼藉,将诸葛春秋面前的美酒一饮而尽,施施然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离开。 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餐盘,然自己竟滴水未进,诸葛春秋不禁哑然! 刚刚起身,店小二走了过来,一脸轻视的看着他:“不好意思客官,你还没有买单!二两银子,承惠!” 闻言,诸葛春秋有些尴尬,自己貌似连筷子都没有动!不由摇头苦笑,随手丢出二两碎银,大汉为自己又上了一课! 游荡在街道上,诸葛春秋有些郁郁寡欢,这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生活。 咕噜…咕噜…摸了摸肚子,诸葛春秋自嘲一笑,想那么多干嘛?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随意找了家酒楼,忘忧居,好雅兴的名字!那古朴的牌匾,依稀可见昔日的繁华。 一盏淡酒笑忘忧,浊酒入喉何须愁。两侧牌匾的题词斑驳不堪,诉说着世道的变迁。 店里有三两桌食客在轻声交谈着,在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上三个小菜,一坛美酒,诸葛春秋看着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陷入沉思。 “一盏淡酒初入喉,酸涩辛辣涌上头。男儿志在声名就,乱世浮华吾志休!”诸葛春秋有些迷茫的轻吟! “听说了么?江南李家小姐李梦欣将要比武招亲!” “哎!是啊!当初青莲居士多么洒脱豪放,当时江湖上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佩剑也只是附庸风雅。” “谁说不是呢?当时江湖上风头正胜的一方势力不知为何得罪了他,这位青莲居士直接单人,单骑,一首侠客行震惊天下。”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多么的让人羡慕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两人的无心之举,让诸葛春秋感觉豁然开朗,自己对这位青莲居士非常仰慕,当初获得他的诗集的时候如获至宝,读到那首《侠客行》更是每每练剑之时吟诵。 杯中酒一饮而尽,诸葛春秋一扫郁郁的心情。 “仗剑江湖我自傲,无畏权贵勿折腰。醉酒江湖君莫笑,路见不平剑出鞘。”轻松的吟出心中的信念。 走出悠然居,诸葛春秋回头看着酒楼的牌匾,心中百感交集。 买上一匹快马,询问去江南李家的路线,诸葛春秋就出发了。 路上,遇见不平事,诸葛春秋就直接出手,这种行侠仗义,无拘无束的感觉,让他很是享受。 而此时,东海星辰岛上,诸葛无为看着手中的情报,苦笑连连:“真是猴急的小家伙!” 言罢!将手中情报递给无名,看完情报之后,无名笑而不语。 当诸葛春秋赶到江南李家所在的余杭县之时,得知李家小女李梦欣竟离家出走,比武招亲一事暂时取消,让赶来一睹李白后人风采的诸葛春秋失望不已。 失望归失望,转念一想,李白后人又岂非李梦欣一人?思及此处诸葛春秋便向李家递上了拜帖。 李家正值多事之秋,接到诸葛春秋的拜帖虽不知江湖上何时出了这号人物,但观拜帖上那苍劲有力婉若游龙的字迹,加之李家正直多事之秋,这个时刻也不好随意得罪,李家现任家主李长风亲自接待了他。 这让诸葛春秋有些受宠若惊,古色古香的庭院,奢华,却又不失典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不失书香世家的底蕴和江湖世家的简约… 这种极端的相容,不仅没有让人感觉到怪异,反而让人如沐春风的舒适。 李长风身着长衫,一副翩翩儒生的形象,让诸葛春秋不敢相信眼前中人便是江南第一世家李家的家主。 诸葛春秋面对李长风有些拘束,这让这位平时因倍受江湖门派窥视不得已束手束脚的李家主对这位年轻的少侠充满好奇。 询问诸葛春秋的来意后,对这位对先祖推崇备至的少年,李家主顿时好感大增。 得知诸葛春秋每每练剑的时候,都要吟诵先祖的侠客行,让李长风骄傲不已。 可能是想到昔日家族的辉煌,今日竟在自己手上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李长风有些伤感。 李长风的突然沉默,眉宇间那一抹黯然,让诸葛春秋一时间有些不适,和好奇,是什么事,让这位江南第一山庄的庄主如此黯然神伤。 对于诸葛春秋的关心,李长风心下感动,被问及缘由李长风并不在意,李家的这些事,江湖上也不是什么秘密,便一一对诸葛春秋道来。 听完李长风的诉说,诸葛春秋不由心中一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犹豫了一下,诸葛春秋神情郑重,语气真挚:“如果李庄主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望庄主务必告知!” 闻言,李长风对于诸葛春秋的话有些质疑,竟然有人愿意为李家出头。 李长风起身对着诸葛春秋一稽首“公子大德李某心领了,不过!公子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的好!” 诸葛春秋楞然,他想不到李长风竟然会拒绝他的好意,不想让他受牵连,这让他对于李长风的为人很是敬佩。 第三章 仗剑江湖寻梦欣 对于李家,诸葛春秋最初的了解便是李家先祖李白,和离开前诸葛无为给他的江湖势力简介。 通过与李长风的交谈,诸葛春秋更加体会到临行前诸葛无为的话。“这个世界,拳头大就是真理!” 遥想青莲居士当年,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是多么的洒脱,多么的豪气干云。被天下人称为谪仙,江湖人士更是尊称他为青莲剑仙。 他所领悟的绝技,青莲剑决,号称当年江湖第一剑决。那是一个属于他的时代,一个属于他的神话! 他也是几百年来,江湖上为世人所知,唯一一个破碎虚空而去的强者。相传他在昆仑山颠,迎风而立,一袭青衫,一柄长剑!傲视天地,凌空漫步,破碎虚空而去。其毕生所创的秘籍《青莲剑典》成为江湖中一个传说! 几百年来这部秘籍一直为江湖中人所追寻!然!随着时间的流逝,李家在江湖中的势力渐微,江湖之中,别有用心人蠢蠢欲动。 这,也是近些年来李家在江湖中越发举步维艰的根源所在。 可惜,除了那些绝顶的势力,便只有历代李家家主心里才清楚,《青莲剑典》更是李家一直在搜寻之物。 诸葛春秋也有一个侠客梦!李白是他最敬佩的人物,一直以来,他都以李白为目标,对于李家的窘境,诸葛春秋自问自己不能坐视不理。 李长风不想让诸葛春秋卷入这场风波,更令诸葛春秋他的为人敬佩万分,执意留下帮忙,李长风推脱不过,最终开口请他帮忙寻找离家的女儿李梦欣。 看着手中的信物,诸葛春秋陷入沉思,自己并没有见过李梦欣,李长风也没有提供她的画像,要在江湖上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也许!李长风就是不想连累自己,才出此下策!诸葛春秋如是想道。 “长剑出鞘头莫回,侠骨剑心豪情随。男儿此生当无悔,纵使魂断剑不归。”诸葛春秋低声吟诵着。 抬起头,诸葛春秋脸上荡漾着自信的笑容。 江湖!让我来揭开你的神秘面纱吧!诸葛春秋心中呐喊。 漫步在临安城的街道上,看着略显萧条的景象,诸葛春秋不禁感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随意走进一个酒楼,里面人不多,大部分都是江湖人士。 点上几碟小菜,一壶烧酒。看着门外稀稀疏疏的行人,自饮自酌。 “听说了么?大隋遗宝的藏宝图现世了!”一个青衣汉子低声炫耀。 “大隋遗宝?我怎么不知道?”他的同伴满脸怀疑。 “哼!过两天就会闹得满城风雨了!”青衣汉子一声冷哼。 随即叹了一口气说:“可惜!与我们无缘,这些都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插手的。” 大隋遗宝!杨氏后裔也耐不住寂寞了么?诸葛春秋自言自语,看来得去星辰阁获取情报了。 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阁楼,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流,诸葛春秋怎么也不会想到竟是这番景象。 这与他踏上中原一路所见所闻截然相反的情形,让他感觉仿佛置身于太平盛世! 走进阁楼,马上有美女迎了上来:“公子,请问有什么能够帮上您的么?” “额!我来喝茶!”诸葛春秋讪笑。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卖茶!”玄衣美女依旧笑容满面。 “那来壶酒!女儿红!”诸葛春秋依旧不依不饶。 “公子!你是来消遣的么?”玄衣美女面色不善。 “我是来消费的!承贵!一间上房!”诸葛春秋说完,隐晦的亮了下自己的身份令牌。 “公子请跟我来!”玄衣美女带头向楼梯走去! 诸葛春秋不知,自己心血来潮的无心之举,让多少人为此被丢出星辰阁。 诸葛春秋一路跟随玄衣女子,一直来到五层的一间厢房门口,她才停下脚步,开口道:“南宫护法!总部来人!” “快快请进…”一个甜美柔和的声音传了出来。 出现在诸葛春秋面前的是一位白衣美妇。 “你下去吧!”白衣美妇对着玄衣美女微微点头。 “是!属下告退!”玄衣美女应声而退。 白衣美妇对着诸葛春秋微微颔首,双手抱拳:“星辰阁护法南宫羽茹见过少主。” “南宫姐姐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诸葛春秋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 “少主!礼不可费!”南宫羽茹柔声坚持。 诸葛春秋“……” “不知少主前来有何事?少主一到中原就了无音讯!把属下们可折腾坏了!”南宫羽茹一声苦笑。 “额!会么?老头…哦不,师傅不是说星辰阁的情报当世第一么?”诸葛春秋神情颇为不好意思的说。 南宫羽筎“……”,不由苦笑,敢这么称呼老阁主的也就眼前这位了。 “南宫姐姐!你能帮我留意下李家小姐李梦欣!和大隋遗宝的情报么。”诸葛春秋眉头紧皱,思索道。 “好的!少主!大隋遗宝的情报我手头上便有!只是李家小姐李梦欣属下这里…”南宫羽茹有些迟疑。 “没有就算了!我只是随口问问!”打听一位妙龄女子的消息,让诸葛春秋很不好意思。 “少主!这是大隋遗宝的情报!至于李梦欣,我会交代下去帮你留意。”南宫羽筎别有深意的说。 “南宫姐姐!我还有事先走了!”诸葛春秋接过情报,逃也似的离开星辰阁。 看着诸葛春秋离开,南宫羽筎取出一个纸条,犹豫片刻,写上字,塞进一只海鸟腿上的竹筒里,放飞! 诸葛春秋不会知道,因为他的一个要求,远在千里之外的星辰岛,诸葛无为看着手中的情报唉声叹气。 走进一家客栈,定下一间客房,嘱咐小二不要打扰,关上门窗,诸葛春秋便拿出大隋遗宝的情报看了起来。 大隋遗宝据传是临安城一户百姓人家,被官兵强行征兵,不慎打碎一面铜镜,破碎的铜镜之中,竟是发现一张藏宝图。 随后那户百姓被官兵杀人灭口,那队官兵逃离带上藏宝图逃离,消声灭迹。 可能因为分赃不均,不久之后大隋遗宝现世的消息被人为散播出来。 根据情报上显示,三天前,星辰阁情报人员在扬州城外发现疑是那队官兵的踪迹。 情报就到这里,看完之后诸葛春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大隋遗宝!还嫌世道不够乱么?这个时候现世!哎!看看再说! 离开客栈,诸葛春秋便一路直奔扬州。 一天后,当诸葛春秋到达扬州城之时,大隋遗宝现世的消息彻底的传播开来。 更有好事者云“得大隋遗宝者得天下。”一时间,九州大地风起云涌。 随着各地兵马的涌动,江湖中人也不甘寂寞,到处都是手执兵器,盲目穿梭于扬州各地的江湖人士飞掠,奔波的身影。更有甚者,因抢夺一些疑似与密宝有关的物件,大打出手。 第四章 不是冤家不聚首 行走于扬州城外的的林间小路,与不时飞掠而过,脚步匆匆的江湖人士相比,诸葛春秋显得分外沉着,冷静。 叮!咄咄咄…“啊!你们不要过来!”耳边忽然传来打斗声,和一个女子惊叫声。 诸葛春秋寻声飞掠而去,只见树林之中,一群江湖人士,围着一个执剑的白衣女子嬉笑不已。路过的江湖人士,稍有停留,一群人便怒目相视,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之势。一时之间,竟是无人插手,更有甚者,远远瞭望,甚有一饱眼福之兴致。 “诸位!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弱女子可不是大丈夫所为!”诸葛春秋神情严肃,大义凛然。 “小子!不想死就滚远点,说不定大爷我乐呵完赏你尝尝鲜!”为首青衣大汉狞笑着看向诸葛春秋,手下众人淫笑连连纷纷呼呵应和着。 “卑鄙!”白衣女子满面寒霜,羞愤欲绝 “无耻之徒!”诸葛春秋满脸厌恶,眸中杀机一闪而逝。 随即,剑随心动,长剑豁然出鞘。直指为首大汉咽喉。大汉哪想诸葛春秋说动手就动手,慌忙之下,一个驴打滚躲过致命一击。 “姑娘!没事吧?”一招未建功,诸葛春秋并不在意,回头看向白衣女子,一脸关切。 “没事!多谢公子仗义相救!梦欣感激不尽。贼子人多,你要当心,暗器有毒!”末了,白衣女子虚弱的提醒诸葛春秋当心对方的暗器。 闻言,诸葛春秋这才注意到女子小腿上插着一枚银针,伤口发黑,竟是有毒。 “交出解药!饶你们不死!”诸葛春秋回过头,满面寒霜。 “解药?呸!还是想想你自己吧!!臭小子!就你还想英雄救美!”躲过一劫的大汉在众人的簇拥下站了起来,满脸怨恨,狰狞的嘶吼。 “死!”诸葛春秋神情冰冷,手中长剑划过长空,流星步极速踏出,身形敏捷,灵活。剑法简练,伴随着长剑的拉,刺,抹,砍,划。诸葛春秋每一个动作,必有一个人中招。 咽喉,眉心,抑或是心口,剑剑毙命。身形犹如流星般,让人不及反应便已中招。 片刻之后!诸葛春秋身形站定之时,手中长剑停在青衣大汉咽喉。大汉双眼圆瞪,仿佛死鱼般,惊恐的看着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 咕噜…随着一个吞唾液的声音!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青衣大汉竟是被吓得屎尿失禁。 “现在还有解药么?”诸葛春秋满面冰冷的看着他。 “好…好汉饶命!我…我没有解药啊!呜呜…”青衣大汉竟被吓哭了。 “没有?” “你确定?”诸葛春秋面容冷俊,神情冰冷。 “真的!那是小的们从一个重伤身亡的万毒谷弟子身上顺手牵羊拿的。”青衣大汉哭丧着脸不住的讨饶。 扑……身后传来物体倒地的声音。诸葛春秋闻声回头一看,只见白衣女子瘫软在地。 蓦然,一阵破空声传来,不急细想,身形一转,手中长剑顺势一带,划破青衣大汉咽喉,闪到一边。却是青衣大汉乘诸葛春秋回头之际,伺机偷袭。长剑归鞘,诸葛春秋忙将白衣女子抱起,轻轻的靠着大树放下。 “姑娘!姑娘…”诸葛春秋轻声呼唤,满面焦急。 只见这白衣女子约莫十七八岁年纪,一张瓜子脸,双目紧闭。弯弯的柳眉微微皱着,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诸葛春秋心中蓦的感觉发疼,不及多想,慌忙掏出临行前师傅给的保命丹药,“离陨丹”小心翼翼的把丹药塞进女子口中,紧接着,他傻眼了,白衣女子此刻昏迷不醒,根本无法吞咽,只含着不吞下去,这可怎么办? 眼看着白衣女子的俏脸越发憔悴,诸葛春秋急得脑门冒汗,六神无主。 此刻的他很是后悔,当初在星辰岛之时,没有多花费些精力去研习医道呢?此刻也不会这么束手无策! 思虑片刻,诸葛春秋一声叹息。哎!误会便误会吧,总有澄清之时!。 轻轻吻上白衣女子樱唇的那一刹那,诸葛春秋脑海一片空白,努力压下心中的漪涟,废了好大的劲用舌头顶开她的贝齿,一点,一点的帮她咽下“离陨丹”所化的药液。 良久,诸葛春秋心中松了一口气,终于好了!比和师傅打一场还要累。 这时,只听白衣女子嘤咛一声,睫毛颤动,杏眸缓缓的睁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满是迷茫。 诸葛春秋呆愣当场,还保持着喂药的动作,脑海中闪现着“完蛋了”,像是做坏事被捉到的小孩子一般。 白衣女子蓦然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诸葛春秋,身子跌倒在树边,双眸中泪光涌动,眼神羞愤的看着诸葛春秋。 “卑鄙!”白衣女子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两个字眼,生在江南李家的她,良好的家教,这两个字,已是她能说出最毒的话语。 “我……”面对白衣女子愤恨的眼神,羞愤欲绝的神情,诸葛春秋竟是无言以对。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白衣女子感觉真气在暴动,浑身炽热难耐,神情惊恐,无助,语气焦急。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刚才,是在给你喂药。”白衣女子的神情,刺痛着诸葛春秋的心,他慌忙辩解,说出口,却是是那么无力。 “你下药!淫贼!”白衣女子怒极,奈何身中剧毒,浑身酸软无力,刚才推开诸葛春秋那一下,已然用尽浑身力气。 “我没有!”诸葛春秋满脸焦急,自己也不知,为何那么在乎她对自己的看法。 “你……噗…”见诸葛春秋还在狡辩,白衣女子气急,一口污血喷出,昏了过去。 诸葛春秋手足无措的把她抱起,满面纠结的看着怀中玉人,眼角那晶莹的泪珠,让他忍不住怜惜。 将白衣女子轻轻的斜靠在树上,看着乌黑,腥臭的伤口,看了一眼秀眉紧锁,眼角含泪的佳人,这下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犹豫片刻,俯身轻轻卷起伤口处衣物,用口吸取毒血来。 毒血渐渐被吸尽,诸葛春秋只感觉舌头有些发麻,他从小被师傅以各种奇珍异草淬体,伐经洗髓,身体已然百毒不侵。只是吸取毒血,变让他舌头发麻,毒性剧烈如此。 轻轻的撒上金疮药,撕下白袍一角,包扎完毕,诸葛春秋用衣袖擦去额头的汗水,松了一口气。 “嗯…哼…”白衣女子痛苦的呻吟声,让诸葛春秋大吃一惊,抬头望去,只见白衣女子面色痛苦,浑身通红,不住痉挛,嘴角缓缓留着鲜血。 怎么会这样?离陨丹没用?这让江湖经验浅薄的他六神无主。 慌忙掏出星辰阁求救信号弹,灌注內劲,扬手一挥,便向天发射。 不急细想,诸葛春秋忙把白衣女子扶正盘膝坐好,双手相抵,先天罡气缓缓而出准备帮她先抑制毒性,等待救援! 不料罡气一进入白衣女子体内,诸葛春秋苦笑连连,自责不已。自己竟是忘了星辰阁的顶级丹药离陨丹除了生人白骨,解百毒之外,更可暴增十年功力。可是星辰阁秘传的顶级圣药。 知道事情的原委,诸葛春秋放下心来,先天罡气喷涌而出,压制住暴动的功力,梳理着纷乱的真气。 不久之后,诸葛春秋蓦然发现,白衣女子此时昏迷着,无法运功吸收这股凭空多出的功力。自己亦是不知她的行功路线,这可如何是好。 事情,就这么僵持着!诸葛春秋急得满头大汗。心神不宁之下,镇压白衣女子体内的先天罡气差点失去控制。只得收摄心神,努力维持白衣女子体内的平衡。 “嘤咛…”白衣女子悠悠转醒。 “淫贼!拿命来!”白衣女子一见诸葛春秋,一声惊呼,便一掌打来!诸葛春秋正全力运功压制她体内暴涨功力,哪只她会突然动手。顿时被打飞出去,反噬的罡气加上白衣女子这一掌,一口逆血喷出,身受重伤! 白衣女子下意识一掌打出后,感受暴涨的功力因失去外力压制而蠢蠢欲动!白衣女子满脸惊愕,迷茫! “妖女!伤害少主!拿命来!”前来营救的星辰阁众人,见少主在为白衣女子运功疗伤,恐其被打扰,便守护在他们身边,突发的变故,令他们始料不及。见少主被偷袭打成重伤,众人大怒,便要动手。 “住手!”诸葛春秋面色苍白一口逆血吐出,忙叫住激动的众人。。 “少主!”众人不甘的退到诸葛春秋身边围成圈,把他牢牢护在中间,怕他再受伤害。 在南宫羽茹的搀扶下,诸葛春秋捂着胸口,缓缓的站起身来。 “让开”诸葛春秋对围城一圈的星辰阁护卫命令道 “少主!她…”一位护卫头领警惕的着白衣女子,想要让诸葛春秋放弃接近她的想法。 “住口!让开!”诸葛春秋满面寒霜,怒目而视。 白衣女子依靠着大树,怒视着诸葛春秋,体内真气涌动,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我知道你恨我!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服用了“离陨丹”,现在必须马上吸收暴涨的功力!”诸葛春秋满脸关切的看着她。 “离陨丹!”南宫羽茹失声惊呼。 “滚!”白衣女子感觉自己似乎错了,可想到那羞人一幕,一阵遏制不住的羞怒涌上心头。 “我……好!我走!南宫姐姐,您帮她吸收离陨丹暴涨的功力,让一个人陪我回去,其余人等留下护法!”诸葛春秋看了白衣女子一眼,神情落寞。 “不用假惺惺!”白衣女子羞愤欲绝,反唇相讥。 第五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看着诸葛春秋慢慢走远,南宫羽筎神情复杂,苦涩,回首看向一脸戒备,神情痛苦的白衣女子,心中叹息。“李梦欣!一会我帮你压制住因“离陨丹”的药力而暴涨的功力,你运转功法,彻底吸收转化为自己的內劲。” “不用你们假惺惺!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们有什么企图?”白衣女子(李梦欣)面容痛苦神情越发警惕,冰冷。 “额…”南宫羽筎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任谁被一个素未蒙面之人一语道破身份,皆会有如此想法。想通此处关节,微微一笑,神情平淡:“想知道?还是先吸收掉药力,再来细听我一一道来!否则,不等你明白,你便会被这药力所转化的功力撑得爆体而亡,一切皆是空谈!” “嗯!”闻言,李梦欣盘膝坐下。 见状南宫羽筎忙在李梦欣对面盘膝坐下,双手相对,运功帮忙压制药力。 在南宫羽筎的帮助下,暴虐的药力,温顺得向绵羊一样,缓缓被李梦欣顺利吸收着,磅礴的药力所转化的功力逐渐被李梦欣转化成自己的内劲。直至李梦欣完全化去药力,南宫羽筎缓缓收功,静静地看着正在闭目修炼的李梦欣。 “你醒了!”良久,南宫羽茹面色平静的看着收功起身的李梦欣。 “说吧!”收功起身的李梦欣,静静的看着南宫羽筎直言不讳。 “少主受李长风之托寻找你!曾要求我们探听你的消息!”南宫羽茹不假思索,语气清冷。 李梦欣闻言,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什么是离陨丹?”李梦欣犹豫片刻,提出了心中的疑虑。 “离陨丹乃是星辰阁顶级丹药!有疗伤,祛毒之功效,更能提升服用者十年功力。”南宫羽茹说到这顿了一下,静静的看着李梦欣。 “这么珍贵?”李梦欣一声惊呼,满脸不可置信,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如此珍贵的丹药! “哼!若仅仅是如此,亦不算是星辰阁顶级丹药。离陨丹的最大功效便是能缓慢改变习武之人的资质!”南宫羽茹自己都不敢相信诸葛春秋竟会对一个陌生人用出如此珍贵的丹药。 “……对不起!”李梦欣有些失神,她没有想到,诸葛春秋竟会给她服下如此珍贵的丹药。 “少主很善良!请你不要伤害她!”南宫羽茹思虑片刻,定定的盯着李梦欣的眼睛,说出心中的想法。 “能不能不要把我的身份告诉他!”李梦欣蓦然直视着南宫羽筎,祈求的眼神看着她。 “……不行!”对于李梦欣的请求,南宫羽筎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 “我该怎么面对他?”想起自己那奋力一掌和那羞人一幕,李梦欣一脸茫然。 “哎……我答应你便是”看见李梦欣的表情南宫羽茹如何不知她的想法,心有不忍。 “呃……”李梦欣抬起头,惊愕的看着南宫羽筎。 “我不是帮你!你和少主的事,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我等也不便插手。”南宫羽茹眉头紧锁,转身离开。 “谢谢你!南宫姐姐!”李梦欣满脸感激。 “嗯!”南宫羽茹脚步一顿,旋即快步离开。 “我助那位姑娘修炼完毕后,她一言不发离开了,懂了么?”走出很远,南宫羽茹淡淡的对着身边的护卫下达了命令。 “南宫护法!这不符合规矩吧?”一个侍卫满脸为难。 “怎么?阁主让我全权负责少主中原事宜,尔等有异议?”南宫羽茹面若寒霜,语气很是不满。 “属下不敢!”侍卫当即单膝跪下,满脸惊恐。 “此时我自会向阁主汇报!若是走漏了风声,星辰阁刑堂去领罪罢!”南宫羽茹看了他们一眼,语气平淡。 “我等定当守口如瓶!”众护卫大惊失色。 “对了!给李家传讯,就说李梦欣很安全,让他们不用担心。”南宫羽茹并没有机会惊恐的众护卫,若有所思道。 “是!”一侍卫忙应诺,生怕惹怒了这位不知为何,心情极差的护法。 秀眉紧锁,南宫羽茹有些烦躁,“我先回去!尔等速速回去复命!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不等护卫们回话,南宫羽筎身形一闪,便出现在十数丈开外,几个起纵身形已然消失在众护卫视线之中。 “少主怎么样了?”南宫羽茹一路急行赶回星辰阁扬州分部,此时,扬州分部已然乱作一团,她随手拦住一侍卫便问。 “少主在兰陵小院疗伤”侍卫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是南宫羽茹后,恭声回答。 呼…侍卫只觉眼前一花,已然不见南宫羽筎身影。 来到兰陵小院,只见那护卫头目警惕的守在门口,南宫羽茹挥手打断正要行礼的护卫“哎!”叹了一口气,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南宫羽筎越发焦急之时“嘎吱…”一声门应声而开,诸葛春秋面色苍白的走了出来。 南宫羽筎关切的看着他:“少主!你怎么样了?” “她呢?还好么?”诸葛春秋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急切的看着南宫羽筎问道。 南宫羽茹一愣,面带微笑“她走了!” “她说什么了?”诸葛春秋神情紧张,的看着南宫羽筎。 南宫羽筎闻言,心中一叹,故作迟疑:“这……” “南宫姐姐,你倒是说话!”诸葛春秋急不可耐的催促。 南宫羽茹深吸一口气说:“什么都没说!我助她修炼完后,她一言不发起身便走了!” “什么?你让她走了?”诸葛春秋一声惊呼。 南宫羽茹闻言,试探说:“属下派人去抓回来?” “不……不用!”诸葛春秋连连摇头,怅然若失。 南宫羽茹心下已然明了,故作轻松展颜调笑:“少主!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位姑娘?” “没!没有!南宫姐姐,伤势发作,我要疗伤!”砰…的一声,诸葛春秋被说中心事,狼狈关门而逃。 “噗…”南宫羽茹一声轻笑,转身离开,见到少主并无大碍,她放下心来。今天发生的事,还要向阁主汇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边李梦欣静静的看着南宫羽筎一行人走远后,一路飞奔,她要逃离这个让她羞愤彷徨的树林。 自己该怎么办?清白!救命之恩!自己该如何面对?他伤得重不重?那时候他在帮自己全力镇压暴动的功力,没有防备之下,自己那一掌… 李梦欣头脑一片混乱。 “砰…”李梦欣被绊倒在地,坐地抱膝痛哭起来,今天的事,让她这个离家出走的大小姐,心力交瘁。 “南宫姐姐!你在么?”诸葛春秋忐忑万分的站在南宫羽筎的房门外。 里面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嘎吱一声门开了,南宫羽筎看着忐忑不安的诸葛春秋满脸疑惑:“少主!有事么?” “我…那个…她真的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么?”被南宫羽茹这么一问诸葛春秋更加紧张。 南宫羽茹一愣,旋即肯定的说:“真的没有!” “你…你就这么让她走了?”诸葛春秋满脸担忧的说。 南宫羽筎强忍住笑意故作认真:“难道真要抓回来么?也对!打伤了少主怎可轻易放过!属下这就去下令。” “你知道她身中剧毒么?这才刚好,身子那么虚弱,要是出事了怎么办?”诸葛春秋焦急万分。 “少主!你是认真的?离陨丹都舍得…”南宫羽茹神情凝重出言试探。 “什么认不认真?告诉我她的下落!”诸葛春秋面色隐隐不快。 “少主!你想好怎么面对她了么?”南宫羽茹并不为所动,柔声反问。 “她要是遇到危险,改怎么办?”闻言,诸葛春秋低声呓语,他现在心里很乱。 “我已经派人保护她的安全。”南宫羽茹无可奈何。 闻言!诸葛春秋感觉心里那块大石总算落了地,如释重负:“那就好!” “南宫姐姐,我需要她和大隋遗宝的情报。”诸葛春秋恢复往常那一副淡然。 “第一时间!”末了,诸葛春秋又加了一句! “好的!少主!”南宫羽茹表情郑重。 “劳烦南宫姐姐费心了,不早了,春秋便不打扰南宫姐姐休息,告辞!”诸葛春秋面带歉意,说完便转身离开。 静静的倚靠床前,诸葛春秋思绪万千。 窗外,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手中的情报缓缓滑落,诸葛春秋浑然不知。 “倚楼听风雨不休,佳人境况我心忧。何事让卿步不留,吾竟无法伴左右。”诸葛春秋满目忧愁,语气凄迷。 “砰砰砰!少主!在么?”南宫羽茹的敲门声打断了诸葛春秋的思绪。 压下纷乱的思绪,嘎吱一声,诸葛春秋打开房门,神情平淡:“南宫姐姐,有事么?” “少主!据最新消息,我们的一位情报人员意外在一个悬崖上发现疑似大隋遗宝的洞穴。”南宫羽茹表情严肃。 “地址!”诸葛春秋神情激动。 闻言,南宫羽筎面色一僵,犹豫道:“少主!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那个洞穴机关重重。” “给我地址!”诸葛春秋不为所动。 “少主!你就不能让属下探查清楚…”南宫羽茹面色焦急,连连劝诫。 “够了!地址!”诸葛春秋打断南宫羽茹的话,态度强势。 南宫羽筎长叹一口气从袖口掏出一张宣纸:“哎!给!需要多少人?” “不需要!人多目标大!”诸葛春秋果断拒绝。 闻言南宫羽筎嘴角闪过一抹苦笑。 “南宫姐姐,帮我准备一些必备用品,我马上离开。”诸葛春秋看完情报,颇为急切。 “这!属下遵命!”南宫羽茹无奈应诺。 看着南宫羽茹的背影,诸葛春秋心头闪过一缕歉意。“南宫姐姐,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可我真的等不起!大隋秘宝的藏宝图随时会被蜂拥而至的江湖人士和各方势力找出。我要和整个天下去争这先机!” “也许!此去会一去不复返罢!你是否会知道,是否会原谅我的冒犯!”诸葛春秋满腹惆怅。 此时的星辰岛,诸葛无为看着手中情报,眉头紧锁,良久,仰天长叹道:“无名!我错了么?” “阁主!有南宫护法照料,少主的安危,不必挂怀。”无名出言安慰。 诸葛无为闻言摇头不语,默默的站着,看着远方的大海,仿佛能看到海那边的九州大地。 第六章 凌空虚渡探古墓 带好南宫羽茹准备好的行囊,诸葛春秋戴上人皮面具,化妆成一个普通的行走江湖的剑客,利用星辰阁密道出了扬州城。 一路对照着地图,避开三五成群的江湖人士,诸葛春秋来到一处悬崖前。 “这里便是那个悬崖了吧!”诸葛春秋再次确认了一遍地图。 确定四下无人之后,诸葛春秋蓦然转身跃下悬崖。身形飘然,不时在崖壁上借力,目光四处搜寻着情报中的那个被藤蔓遮掩的山洞。 “咦!”诸葛春秋一声轻呼!下落的身形一顿,赫然是星辰阁顶级轻功,凌空虚渡!紧接着,身形如离弦的箭,向着一个藤蔓后隐约可见的山洞掠去。 脚落实地,看着情报人员留下的暗号。诸葛春秋不由感叹!要不是他失足掉下这山崖,没有地图,外人恐怕一辈子都难找到这个地方!这也多亏星辰阁情报人员,都或多或少的习练了星辰阁顶级轻功凌空虚度的简化版本,凌空虚步,如若不然,从如此悬崖掉下,恐性命难保。 拿出火石,将携带的火把点燃,诸葛春秋小心翼翼的朝深处走去。 不多久,一个石门挡住了去路!门前有一个小碑。 碑上题写着镇龙石三个鲜红大字,底座下,一篇撰文! 罪人萧氏有感大隋国运将绝,特留此遗宝,望后世子孙复我大隋! 杨氏子孙者,可凭血脉令匙,轻取宝藏! 窥视大隋秘宝者,生死天定! 看完此段撰文,诸葛春秋不由苦笑! 随手将火把插在石缝中,拔出无痕配剑,灌注先天罡气,激发出尺许长剑罡向着石门刺去。 长剑竟没柄而入,随着长剑缓缓下拉,一阵嗤嗤声,石削蹦落。 如此几下,石门左边竟被切出一个一人高的轮廓。诸葛春秋长嘘一口浊气,盘膝坐下略微调息片刻,起身,运劲于掌!豁然一掌推出,印于长剑切割出的轮廓之上。 “噗噗噗!”一阵闷响,轮廓之中的巨石已然裂痕密布,竟是星辰阁秘传绝学,碎星掌。 诸葛春秋后退几步,再次提气,一掌劈出,隔空掌力击在轮廓之中裂痕遍布的巨石上,噼里啪啦一阵破碎之声,烟尘过后,石门上赫然出现一人高轮廓。 将碎石清理到一边,确认不会影响进出后诸葛春秋身形一闪,进入了石门之后的空间,一个甬道出现在他眼前。洞顶每隔一段距离,便镶嵌上一颗夜明珠。 诸葛春秋左手一震,将手中的火把熄灭,脚踏虚空步,静心凝神向着甬道深处掠去。 虚空步是星辰阁凌空虚渡的简化版,先天之下便可修炼,更是练习控制内劲的无上法门。相传是星辰阁一位绝顶的轻功高手所创。 有感于凌空虚渡先天之境才可修炼,便简化出虚空步。利用体内真气模拟构建一个虚空循环,达到凌空的目的。 虽不能达到凌空虚渡的虚空踏步,心随意动,扶摇直上的程度。亦可让修行者离地而行,达到脚不沾地,踏雪无痕的境界。 然!不说凌空虚渡的与天地构建虚空循环何其之难,单单在体内模拟虚空循环就让大多意志不坚之人望而却步。 直到修炼者发现,构建虚空循环,实乃修炼内劲控制无上法门,虚空步才成为星辰阁内门弟子必修!凌空虚渡更是非核心弟子不得习之。 一路前行畅通无阻,诸葛春秋不由心里嘀咕:“虚空步果然不愧为打家劫舍,探路,盗宝的无上步法!” 一路行来,看着琳琅满目,尚未启动的各类陷阱,诸葛春秋冷汗直流。 随手擦去脸上的冷汗,甩出!“滴答…”汗水落地的声音让诸葛春秋蓦然脊背发凉。 “咻!咻!咻!”忽的,墙壁射出无数利箭。 “晦气”诸葛春秋暗道。手中长剑一转,流水剑法豁然使出,好像被一道水幕包裹着,利箭击中水幕竟是不能突破分毫,一时间叮叮之声不绝于耳! 诸葛春秋尽量平缓呼吸,闭上双眼,使自己静下心来。 蓦然,诸葛春秋睁开双眼,剑式一转,人剑合一,身形闪烁,消失在原地! 逃出很远!诸葛春秋“呼!”的一声,长出一口浊气,全身冷汗淋漓。 后方箭雨的叮叮声依旧不绝于耳,眼前莫名浮现出伊人无助的眼神,诸葛春秋紧了紧握剑的右手,身形一动,继续踏着虚空步向着深处掠去。 弯弯曲曲,不知深入山腹多远,出现在诸葛春秋要前的,是一个广阔的空间。 雕栏玉砌,亭台楼阁,竟是一个开在山腹的庭院 一条宽广的石桥通向远方的庭院,石桥下流躺着水银… 诸葛春秋大惊,立刻闭气,罡气运转,转为内呼吸,同时隔绝肌肤与外界的直接接触! 石桥上黑白相间的圆盘,赫然是一副残局。 桥头矗立着一个石碑,上书:“困龙残局!留待杨氏后人破局龙翱九天。慎!慎!慎!罪人萧氏! 石桥不知何物所铸,水银蒸发的氤氲之气,在石桥上空丈二处竟然被阻隔。 石桥长约数十丈,即使轻功高绝者,也不可一跃而过,再者,丈二的高度也让想从上方伺机而过者,寻路无门。 凌空虚渡莫不是为盗墓而创!诸葛春秋蓦然脑海闪过一道念头。罪过!罪过!他甩甩脑袋,将这个荒唐的想法从脑海排除。 殊不知,当初创这套步法的强者还真是一个盗墓狂人。 虚空步踩动间,诸葛春秋闪过石桥,到达桥对面的大殿前! “盘龙殿”想起一路的种种,诸葛春秋不由暗叹!苟且偷生也不忘昔日身份,何苦呢? 推开殿门,诸葛春秋吓了一跳,飞身退出,神情戒备。 良久!不见动静,诸葛春秋才再次闪身进入大殿,仔细一看,不由苦笑连连! 还真是折腾人,弄这么些逼真的蜡像,还真…… 大殿正中站立着一位霸气威武的帝王,怒指着下方跪着一位锦袍男子和一位婀娜美妇。 四周屹立一排排文武官员。 诸葛春秋心中感叹,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这浮华!值么? 出于好奇!诸葛春秋来到帝王的案几前,上面放着一个摊开的竹简。 小心翼翼的拿起竹简,摊在右手所执长剑上,看完上面的内容,诸葛春秋沉默了! 上方这个霸气帝王竟会是隋朝开国帝王隋文帝杨坚,而下方跪着的就是隋炀帝杨广与其夫人萧氏。 刚欲给这位开国帝王行礼,以表自己的敬意。诸葛春秋蓦然感觉一阵晕眩,竹简有毒!诸葛春秋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四个字。 手中竹简滑轮,左手已然毫无知觉乌黑一片。 毒性竟是剧烈如斯!要知诸葛春秋从小被诸葛无为以奇珍异草洗经伐髓,等闲剧毒已然无惧。 武者步入先天打通天地之桥,更是不惧一般毒素。 诸葛春秋心下骇然,飞身掠出大殿,长剑划破手指,运起先天罡气,一滴滴乌黑如墨毒血滴落在地,将青石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坑洞,嗤嗤声不绝于耳,一阵阵青烟升腾。 良久!诸葛春秋收功站定,剧毒暂时被压制。时间不允许他去慢慢驱毒亦无法将之驱除干净… 虚空步踏出,诸葛春秋再次踏入大殿,没有再触碰任何物件,直奔后殿。 紧闭的大门让他停下步伐!未免发生意外,隔空掌劲推出。 嘎吱!门应声而开,一缕灰尘撒落飘散。 一个个大铁箱出现在诸葛春秋眼前。铁箱码放得整整齐齐,也没有上锁。 手腕一转,长剑一挑,一个铁箱打开,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金元宝出现在诸葛春秋眼前。 放眼望去,数百箱,诸葛春秋倒吸一口凉气,估摸数千万两… 左右偏殿分别放置约莫十万兵器和铠甲,诸葛春秋暗叹,萧皇后好大的手笔。 也不知是何原因,这些兵器和铠甲竟然保持完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时,江南李家大堂,已然人声鼎沸。李家高层,齐聚一堂。 “家主!我们李家自从当年各派于天山之巅围攻星辰阁总部,先祖大放异彩之后便与星辰阁不再往来,此次星辰阁突然来人造访,让我等不用担心欣儿这丫头,会不会…”为首首一名老者满脸愁容,忧虑道。 老者的话,让在场众人眉头紧锁,这是他们最担心的。 良久,李长风长叹一声,满脸无奈:“那又能如何?大长老,虽然不排除你的担心,但,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李长风的话让大长老默然不语。 “家主!我们李家还怕一个没落的星辰阁?”最末端一位中年汉子满脸不以为然。 众人大惊,不等李长风发话,大长老拍案道:“放肆!这话岂是乱说的!” 李长风面色凝重,语气低沉:“九长老!你刚上任,有些事还是不要乱说的好!星辰阁岂是我等能非议的!据我所知,星辰阁九州分部就有九大高手坐镇。比之李家最强者,只强不弱。” 李长风的话,让那位九长老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满脸惊恐,不再言语。谁又能保证此刻没有星辰阁的探子。 将这位新进九长老的表现看在眼里,李长风对李家的前途越发迷茫。没落的星辰阁么?家族都到生死存亡之际,还如此骄傲自大,李家真要断送在我李长风手上…… 第七章 卿本佳人为何愁 上 古墓所藏之物,不过是备给杨氏后人起兵复国之用,这让身中剧毒的诸葛春秋万分疑惑,究竟是何物,能对正直多事之秋的李家以帮助?莫不是李家想趁这乱世,争一争这天下!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他一跳。 一抹苦笑划过嘴角,若真如此,自己当如何? 脑海里翻腾着与白衣女子扬州城外的种种,这便是一见钟情么? 诸葛春秋一时间思绪万千,蓦然,脑海里冒出一段话语,一位门中前辈的手稿中的一段话。 若此生无法完美,宁愿选择无悔。不管来世多么美丽,亦不愿失去今生对你的记忆。 诸葛春秋的眼神坚定下来,用一生无畏,换一世无悔亦不枉此生。 思及至此,诸葛春秋也不在停留,身形一晃,原路返回,离开这让九州为之风起云涌的古墓。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想起。 “谁?”诸葛春秋结束调息,满脸苍白,神情疲惫。 “少主!是我!听下面人说你受伤了?”南宫羽茹满脸担忧。 “没事!受了点小伤,调息下就好了!”诸葛春秋强自振作。 “少主!这里有疗伤药!你让我进去,好么?”南宫羽茹神情急切。 “都说了没事!”诸葛春秋高声呼斥,怎料牵动强自压下的强势,“咳咳咳!”一阵急剧的咳嗽。 “砰…”的一声,南宫羽茹破门而入。 “少主!你怎么了?你中毒了!”南宫羽筎大惊,满目关切的看着他。 “没事!”诸葛春秋挥挥手,不以为意。 “都这样了,还没事?”南宫羽筎秀眉紧锁,满是责备。 “她呢?她在哪?”诸葛春秋蓦然开口询问。 “她她她!就知道问她!”南宫羽茹怒不可遏。 “那待怎样?”对于南宫羽筎此刻话语,诸葛春秋颇为不满。 “先养伤,照顾好自己好么?”南宫羽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柔声祈求的看着他。 “南宫姐姐!你知道的,遗宝这一刻只有我一人知晓,下一刻!”南宫羽筎突然来软的,让诸葛春秋很是不适。 “我等不起!告诉我吧!我答应你,此事一了,安心养伤,行么?”诸葛春秋满脸祈求的看着南宫羽筎。 “不行!”南宫羽筎语气坚决。 “你认为这样我能安心养伤么?能静心么?你确定不会走火入魔?”诸葛春秋语气惆怅,神情迷茫。 “你…不可理喻!”闻言,南宫羽茹气得七窍生烟。 “对不起!”诸葛春秋神情黯然。 “拿着!这是七星无极丹,对你的毒伤有好处!明早我便告诉你她的下落!”南宫羽茹跺跺脚,丢下东西,转身离开。 接过犹带体温的伤药,诸葛春秋苦笑着摇摇头,自己都不知到底是何毒,竟如此奇特,身上的丹药都对它毫无作用。将瓷瓶放在一边,闭目调息。 “少主!好些了么?”南宫羽茹担忧的看着诸葛春秋。。 “嗯!消息呢?”诸葛春秋面容平静。 “能否…”南宫羽筎神情犹豫。 “不行!我意已决!”诸葛春秋当即打断南宫羽茹劝诫的话语,语气坚决。 “拿去!”南宫羽茹赌气般,丢过一张信筏转身便走。 “少主!保重!”走到门口,南宫羽筎顿住身形,说完便加速离开。 “谢谢!”诸葛春秋声音低不可闻。 打开信笺快速的看完情报,确认记下,运劲一震,便漫天纸削。 一路急行,不多时,就到达情报上的一处山谷,只见一名乔装打扮成中年刀客的星辰阁情报人员架着篝火,烤着肉。 “少主!”待得诸葛春秋骑马走近,中年刀客,不动身色,低声问好。 “人呢?”诸葛春秋骑着马儿原地踏步问,低声询问。 “启禀少主!这里开始,沿途会有星辰阁标记指路。”中年刀客低声交代着。 看了看蜿蜒的山路,并不适合骑马而行,诸葛春秋飞身下马,随意的将缰绳一甩,“谢了!兄弟!马交给你了!”说完,身形闪动间,消失在中年刀客眼前。 “兄弟!”中年刀客热泪盈眶,轻轻的重复着。 遥望着远处的佳人,诸葛春秋反而忐忑,犹豫,踟蹰不前。 “少主!”负责跟随幕后保护白衣女子的星辰阁侍卫恭声行礼。 “你们走吧!辛苦了,谢谢你们!”诸葛春秋满脸微笑 “是!属下告退!”几名侍卫纷纷告退。 “嗯!”诸葛春秋心不在焉。 “啊!”只听一声尖叫,诸葛春秋下意识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伊人面前。 “大淫贼!”白衣女子满脸欣喜。 随即,羞愤娇呼:“你来干什么?”说完,俏脸一片羞红。 “我!我找到大隋遗宝了!”诸葛春秋很忐忑,语气结巴,不想自己竟成了大淫贼。 “什么?你真的找到了?”白衣女子满脸惊喜。 “嗯!”诸葛春秋连连点头。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白衣女子脸红红的,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我是为你找的!”诸葛春秋看着白衣女子,傻傻的说。 白衣女子初闻这竟呼告白的话语,让她满面羞红,脑海一片空白,呆楞在原地。 良久,白衣女子一跺脚,“呜呜…”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下诸葛春秋傻眼了,好好的怎么就哭了,自己说错了什么?一时间手足无措。 “那个!对不起!我说错了什么?”诸葛春秋忐忑不安的问。 听了诸葛春秋的话,白衣女子一时间窘迫不已。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要你管!”白衣女子感觉委屈急了,怎么碰上这么一个呆子。 皇甫晨曦语噎,呆愣愣的看着她。 这更让让白衣女子羞得把头埋进腿间,双臂环抱。 看着眼前佳人这般模样,诸葛春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半晌落寞道:“不曾知你芳名,亦不知是否婚否,初次见你,便深深地烙进心里,不愿你伤心。我知你恨我轻薄于你,不愿见我,知你要寻大隋遗宝,我便全力搜寻。”诸葛春秋神情恍惚,说不出的凄然。 “住口!住口!不要再说了!滚!给我滚!”白衣女子被当面提及心中最矛盾所在,羞愤不已! ‘滚!’诸葛春秋的脑海都被这个字眼所占据,心神失守之下,极力压制的毒性再也控制不住,蓦然爆发。 “噗!”一口乌血吐出,腥臭无比,伴随着一阵嘶嘶声,地面被毒血腐蚀得冒烟,诸葛春秋感觉晕眩一波波袭来。 白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惊呆了,看着摇摇欲坠的诸葛春秋,就要上前搀扶。 “不要过来!”诸葛春秋一手抚胸,一手阻拦示意白衣女子不要接近。。 白衣女子不知所措,惊慌失措的看着诸葛春秋,话语带着哭腔:“你不要吓我,我早就不怪你了!” “毒性很烈!你不要过来!”诸葛春秋听到白衣女子的话语,努力笑着看着她。 白衣女子呆楞在原地,泪眼婆娑的看着诸葛春秋。 “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白衣女子表情凄然,无助,低声呓语。 看到伊人这番模样,诸葛春秋患得患失。安慰道:“没事!调息下便好!” 说完,便盘膝坐下,闭目调息起来。白衣女子见之,拔出佩剑,为其护法。 月上树梢,月光撒落伊人俏脸,更添几分苍白。一阵山风吹来,娇躯颤抖,却倔强的坚挺着瘦弱的身躯,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良久,调息完毕,暂时压制住伤势的诸葛春秋,睁开双眼,印入眼眸的是佳人冻得苍白的俏脸,握剑的右手,玉指泛白,毫无血色。心中满是歉意,自责。 佳人展颜一笑,轻声细语:“你没事就好!”旋即俏脸通红,低头不语。 诸葛春秋起身,脱下白袍,为她披上。 白衣女子想拒绝,却又不知说什么,身子僵硬,头低得更低了,俏脸越发红艳。 剑!出鞘,身形腾空而起,铮铮声不绝于耳,待到身形回落,地上一片枯枝。 迅速归拢到一起,抱回伊人身边,点起篝火,诸葛春秋长嘘一口浊气。 看着伊人低着头,看着火堆发呆的侧影,诸葛春秋第一次恨自己嘴笨。 “咕噜…”一声,让秃自出神的诸葛春秋一愣,旋即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白衣女子问出后便后悔了。慌忙解释道:“伤不要紧么?” 听到伊人关心的话语,诸葛春秋一时激动差点跌倒,慌忙掩饰:“我,我去弄点吃的!”便逃似的离开。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问出那么羞人的话语,白衣女子很矛盾。 远在千里之外的星辰岛,接到诸葛春秋只身寻宝,身中剧毒的诸葛无为越发不安,不顾无名的劝阻和请命,再次踏足中原,离开那个他十几年来,从未离开的岛屿。 第八章 卿本佳人为谁愁 下 夜!很静。诸葛春秋和白衣女子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默然不语。唯有篝火不时爆出的劈啪声,宣示着两人的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诸葛春秋秃自转动着手中的烤兔,仅隔的篝火,仿佛一道天堑,横搁在他和白衣女子之间。 这压抑的气氛,让两人都如坐针毡。 不多时,金黄的兔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晶莹的油脂滴落在篝火中,发出嗤嗤作响声和缕缕青烟。 诸葛春秋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割下一条兔腿,递到伊人面前,轻声说:“饿了吧!喏!吃吧,小心烫!” 白衣女子一怔,俏脸瞬间如红透的苹果般,接过兔腿也不敢看诸葛春秋,只闻一声微不可察的:“谢谢!” 看着伊人小心翼翼的拿起兔腿,慢慢地送到嘴边,害羞似的张开樱桃小嘴,又迅速合上,极小幅度地嚼着,诸葛春秋不觉痴了。 “能知道你芳名么?”犹豫半晌,他忐忑不安的问出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问题。 白衣女子闻言娇躯一颤,手中的兔腿差点掉落。火光的映衬下,俏脸越发红艳。 “李梦欣!”声音细若蚊声,亏得诸葛春秋是习武之人功力深厚,耳聪目明,耳力远超常人,才得以听清。 一语唤起诸葛春秋初入江湖的回忆,不禁问道:“你和江南李家…”说到这,他犹豫的看着李梦欣。 “我就是李家大小姐李梦欣,你找的那个人!”李梦欣蓦然抬起头,坦然的看着诸葛春秋。 诸葛春秋手中的兔肉掉落在地,震惊的看着她,满脸不可置信:“你!竟知道我找你?”眼神中满是疑惑,身为江湖最大情报组织少主的他竟不知对方便是自己初出江湖所应承要寻找之人,而对方确是明了自己是来寻她的。 莫不是这从一开始便是李家设的一个局,等着自己去钻?思及至此,诸葛春秋神情骇然,心!莫名的疼痛起来。 李梦欣坦然的看着诸葛春秋,声音轻柔:“那天!南宫姐姐帮我疗伤后,便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是我求她别和你说,别怪她好么?” 说完,李梦欣祈求的看着诸葛春秋。 诸葛春秋笑得有些酸涩,原来就自己一人蒙在鼓里,神情落寞。 诸葛春秋的神情,不禁让李梦欣有些慌乱,踌躇不安:“对不起!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一切才求南宫姐姐不要说的。” 佳人的道歉,让诸葛春秋心里一暖,蓦然轻松下来,自己执着那么多干嘛:“没事!倒是我矫情了!”笑得很洒脱。 “你不怪我们了?”李梦欣红着脸轻声询问。 诸葛春秋苦笑不已:“换做我,也许会和你一样!” “谢谢!”李梦欣不知为何,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李家也想争天下?”诸葛春秋蓦的看向李梦欣。 李梦欣一怔,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语气幽幽:“相比于天下,我更期待宁静的生活。”说到这,她的神情落寞,悲戚。 诸葛春秋蓦然只觉得心里一疼,自责道:“对不起!问到你伤心事了。等我助李家夺得这天下,我们便陪你一起相忘于山水间,可好?” “没事!是我失态了!”李梦欣歉意的说。 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 “明天我们去大隋遗宝吧!”诸葛春秋打破沉默,看向李梦欣。 李梦欣嫣然一笑,摇头拒绝:“你还是先养伤吧!” “那怎么行?迟一天就有被人发现的危险。”诸葛春秋很激动。 李梦欣眼眶里眼泪在打转,声音哽咽:“你的毒是在那中的,对么?” 诸葛春秋一怔,语气洒脱:“区区小毒,何足挂齿!” “区区小毒,何足挂齿?你闹够了没有?以你的功力,和身份,所中之毒竟会让你无法短时间根除,会是小毒?”李梦欣忽然情绪激动的对着诸葛春秋训斥。 诸葛春秋语噎,讪笑道:“真没事了!” “对不起!”李梦欣红着脸低声道歉。 这一刻,诸葛春秋心都醉了,呵呵傻笑,李梦欣头更低了。 良久,李梦欣鼓起勇气抬头看着诸葛春秋祈求说:“春秋!答应我,伤好了再去,好么?” 诸葛春秋低头不语,皱眉思索着。 “谢谢你的关心!可是,迟一天就多一分被发现的风险。我答应你,此事一了,立刻疗伤,好么?”诸葛春秋沉思片刻,抬起头看着李梦欣认真的说。 “你这个呆子,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李梦欣满面焦急。 诸葛春秋凝视着李梦欣,似乎要把她深深地印在脑海,一字一顿的说:“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李梦欣呆呆的看着诸葛春秋,怅然若失。 “孤身一人闯入大隋遗宝的时候,我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不知道还能否见到你,更不知道如果自己陨落了,你是否会记起我。” “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你需要它!” 说到这,诸葛春秋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如果因为我,让你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秘宝,我心里这一关过不去!我从小就被师傅带大,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只知道,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诸葛春秋感觉浑身虚脱头脑一片空白。 李梦欣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悲戚的嘶吼:“值得么?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给不了!” “为什么?”诸葛春秋仿佛听到心碎的声音。 “就凭我是李家嫡系唯一的血脉!江湖人士眼中等同于《青莲剑典》这部无上宝典。”李梦欣面容狰狞,身上恨意滔天。 诸葛春秋心疼的看着此时的李梦欣,长叹一声:“《青莲剑典》!据我所知,李家一直在搜寻罢!” “若有《青莲剑典》在手,李家何至没落如斯!”李梦欣说不出的悲戚,无助。 诸葛春秋低头沉默了,这一切看在李梦欣眼里,刚刚敞开一丝的心扉,重新冰封,眼神暗淡,无助,还有绝望。 蓦然,诸葛抬头坚定的说:“我不能代表师门,但只要我活着,没人能伤害你!” “你…”李梦欣满脸惊喜,不可置信的看着诸葛春秋。 “死都不怕,还有何惧?”诸葛春秋定定的看着李梦欣目光中,满是柔情。 李梦欣神情变换不定,时而幸福,时而犹豫,时而痛苦。这让诸葛春秋心疼不已,想上前安慰,又忐忑。 “对不起!我们不适合!”良久,李梦欣看着诸葛春秋语气决然。 诸葛春秋满脸诧异,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佳人,两人目光相对。 “明白了!”诸葛春秋说得很坦然。 这一刹那,李梦欣娇躯一颤,一滴红颜泪顺着眼角留下。 “噌!”诸葛春秋身旁长剑蓦然出鞘,左手剑身一划,在李梦欣惊愕的眼神中,鲜血浸染剑身。 长剑一划,斜指苍穹,旋又一转,剑身在身前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定格在右手向后指地,手与身体,剑与地面四十五度角。 “春秋!不要!”李梦欣惊呼,神情震惊。 “天地为证,血剑为契,不死不灭誓不熄。吾!诸葛春秋,立誓!此生守护李梦欣!天地为证,血剑为约!”诸葛春秋神情肃穆。 “诸葛春秋!你混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李梦欣泪如雨下。 “只为萍水那一眼,此念萦绕脑海旋。挥剑斩尘缘,情思却以紧绕心间。此生唯卿苍生笑,枉自称侠江湖豪,前世儿女情,还欠卿多少。与卿在今朝,此生只为卿,为卿划地为牢。” 诸葛春秋吟诵的誓言,让李梦欣心里那道冰封的情缘,轰然破碎,不复存在。 第九章 宁负苍生不负卿 次日,清晨,诸葛春秋带着李梦欣一路避开山林间留宿的江湖人士,来到大隋秘宝所在的偏僻山峰。 “就在这个悬崖绝壁!”诸葛春秋指着深不见底,烟雾缭绕的悬崖,向着李梦欣解释着。 “春秋!”李梦欣欲言又止。 看着伊人关切的眼神,诸葛春秋摇摇头,面向着云雾缭绕的山峰,语气坚定:“我说过,作为你的守护者,应以你为重,此事一了,我便安心养伤!” “够了!诸葛春秋!你再这样不顾一切,我就死在你面前!”李梦欣突然拔出佩剑,架在脖子上语气决然。 诸葛春秋蓦然转身,看着伊人坚定的眼神,诸葛春秋长叹一声:“我待如何?” “叫我欣儿!不要再以我的守护者自居,好么?”李梦欣期盼的看着诸葛春秋柔声说。 犹豫片刻,诸葛春秋诺诺应和:“这不符合我的誓言!” “你…”李梦欣气急,一时激动,剑锋划破皮肤,献血染红了剑锋。 直吓得诸葛春秋心胆俱碎,便要上前制止。 “站住!”李梦欣呵斥。 诸葛春秋驻足不前,看着伊人略显苍白决然的俏脸,诸葛春秋面容痛苦:“欣儿!何苦呢?我答应你,便是!” “噌!”李梦欣手中长剑悄然滑落,插在地上,刚才鼓起的勇气,已然耗尽她全身气力,娇躯也随之瘫软下去。 伊人在怀,诸葛春秋没有半分喜悦,满目柔情,担忧的看着怀中伊人,轻轻为她敷上星辰阁特制的金疮药,细心的包扎好。 “春秋!我是不是很没用?”怀中伊人满面羞红语气轻柔。 “怎会!我们回去吧!”诸葛春秋柔声细语。 怀中伊人秀眉微皱,凝视着诸葛春秋轻轻询问:“等你伤好再来!” 诸葛春秋不假思索,脱口道:“待你伤好便来,此事一了我便安心养伤。” 李梦欣闻言,挣脱诸葛春秋的怀抱,站起身来,看着下方的绝壁,语气平淡:“既来之则安之!下去吧!” “你的身体…”诸葛春秋正要皱眉拒绝。 “你都可以如此不在乎自己的强势,我这点小伤算什么?”李梦欣秀眉一扬,冷笑着看着诸葛春秋。 诸葛春秋闻言,苦笑连连:“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哼…”李梦欣说完,不等诸葛春秋答话,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小心!”李梦欣这一出,直惊得诸葛春秋魂飞魄散,想也不想,一声惊呼,紧跟着跳下悬崖。 双脚在虚空连连踏出,凭借着凌空虚渡的借力,加速下落,快速接近先一步跳下的李梦欣。 “你疯了!你到底要闹哪样?”一把将李梦欣,诸葛春秋怒目训斥。 李梦欣脸红红的,紧贴诸葛春秋的胸膛,笑得很甜蜜。 凌空虚踏,下坠的身形逐渐放缓,两人仿若神仙眷侣,凌空漫步。蓦然,诸葛春秋怀抱着李梦欣的身影一晃,便出现在大隋秘宝的山洞中。 “对不起!我失态了!”诸葛春秋轻轻将怀中依人放下,满脸歉意的看着李梦欣。 李梦欣低着头,站在一旁沉默,心不争气的噗通噗通直跳,感觉脸在发烧,真气亦有些虚浮,散乱。 “欣儿!你怎么了?”李梦欣的状态,诸葛春秋一脸紧张。 李梦欣闻言,娇躯一颤,回过神来,柔柔的说:“对不起,春秋!我不该…”眼圈红红的,歉意的看着诸葛春秋。 “没事!”诸葛春秋满面微笑。 李梦欣芳心一颤,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欣儿!”诸葛春秋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轻轻呼唤。 慌乱的拭去眼角的泪水,李梦欣哽咽着笑着回应:“我没事!” “你的内息有些不稳,我想传授你虚空步助你更好的控制內劲好么?”诸葛春秋看着李梦欣轻声询问。 李梦欣娇躯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诸葛春秋,满脸震惊:“虚空步?莫不是星辰阁顶级步法虚空步?” “嗯!”诸葛春秋神情郑重的点头。旋即解释:“虚空步不过是凌空虚渡的简化版!算不得最顶级,不过确实修炼內劲控制的无上法门。” “不行!”李梦欣的语气斩钉截铁。 “为什么?”诸葛春秋惊讶的的看着李梦欣。 李梦欣努力控制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柔声说:“春秋!师门绝学不可外传,这是江湖共识,不要为了我,做出如此傻事,好么?” “我!”诸葛春秋想要反驳,却被李梦欣柔咦轻轻封住嘴唇。 才刚触碰到诸葛春秋嘴唇的芊芊玉手便犹如受惊的兔子,闪电般收回,两个人,皆是面红耳赤。 诸葛春秋皱眉思索片刻,解下长衫里面的软甲,又从怀里掏出天蚕丝编织的手套,递到李梦欣面前。 诸葛春秋突然的举动让李梦欣不知所措,看着身前的软甲和手套,李梦欣娇羞不已:“我不要!” “拿着!”诸葛春秋表情严肃。 喏喏的接过诸葛春秋手里的东西,上面还残留着的余温,让李梦欣娇羞不已不敢抬头看他。 “穿上吧!”诸葛春秋走到洞口,背对着李梦欣。 “好了!”半晌之后李梦欣小声说。 “上来吧!”诸葛春秋来到李梦欣身前躬下身,柔声说。 李梦欣抬头看去,诸葛春秋竟是要背她。跺跺脚,娇羞不依:“不要!我自己会走,大淫贼!” 诸葛春秋听罢!差点一口逆血喷出,好不容易才去掉的称呼,怎么又给冠上了… “不会虚空步的你进不去,我又没有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藏宝图。”诸葛春秋颇为无奈。 李梦欣神情纠结,双手扭捏在一起:“可是…” “要么你学虚空步,要么我背你!”诸葛春秋站起身,微笑着看着她。 可在李梦欣眼里,这分明是幸灾乐祸,羞愤道:“诸葛春秋,你混蛋!” “……”诸葛春秋呆立当场,这变脸也太快了。 一抹苦笑划过嘴角,诸葛春秋缓缓走到李梦欣身前站定,两手搭在她的双肩上。李梦欣娇躯一颤,僵硬,眼神中,难以掩饰的慌乱。 “诸葛此生唯梦欣,宁负苍生不负卿。纵使轮回千百世,碧落黄泉永初心。”诸葛春秋与佳人目光相对,许下真挚的誓言。 李梦欣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夺眶而出,诸葛春秋心疼的将伊人拥入怀中,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我!”李梦欣捶打着诸葛春秋的胸膛悲戚的呓语。 诸葛春秋拥得更紧,双眼,渐渐湿润。 良久,李梦欣抬首直视着诸葛春秋的眼睛,颤声说:“春秋!别傻了,好么?我会害死你的!” 伊人的话语,让诸葛春秋心在滴血。 抬手轻轻拭去伊人脸颊的泪水,柔声安慰:“知道么?失去你我将生不如死。” “春秋!不值得,不值得”李梦欣泪如泉涌,神情凄然。 “血剑誓约!你忘了么?”诸葛春秋目光如炬,凝视的犹在彷徨的伊人。 诸葛春秋转过身,俯视着下方的深渊,决绝道:“没人能让我和你分开!更没有人能在我眼前伤害你!” 扬起犹在鞘中无痕剑,诸葛春秋转过身,看着李梦欣目光坚定:“即使,剑断!人亡!亦无悔!” “傻瓜!春秋!你真傻!”李梦欣扑入诸葛春秋怀抱,手环腰,埋首胸膛幽幽呓语。 轻抚着伊人的青丝,诸葛春秋深情的说:“欣儿!别傻了,不论发生什么,让我陪你一起面对,好么?” “嗯!”怀中伊人轻声应和。 第十章 生死相依梦欣泣 “欣儿!我们进去吧!”虽然诸葛春秋很想这一刻直到永恒,有些事,不得不去面对解决。 “嗯!”李梦欣依依不舍的离开诸葛春秋的怀抱,头低低的,俏脸羞红到了耳根。 “来!我背你!”诸葛春秋在李梦欣身前,蹲下身,语气轻柔。 李梦欣虽娇羞不堪,可眼下亦没有更好的办法,且不说让春秋传授虚空步有违门规,那等绝世步法,岂是一时三刻可学会的。 轻轻的伏在春秋背上,两人都是蓦地一阵身子僵硬,面红耳赤。诸葛春秋感觉到背后依人胸前高耸顶在背上,直感觉一阵燥热从心底腾起,呼吸也急促起来。 感觉到诸葛春秋的变化,李梦欣更是娇羞异常,把头伏在肩上,大气都不敢出,只感觉浑身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伊人呼出的热气,轻轻的吹拂在脖颈,未经人事的诸葛春秋连连默念清心咒,半晌,才压制住心底的杂念。 “当心了,我要进去了,保护好自己知道么?”诸葛春秋目光坚定,神情凝重,语气关切的对着李梦欣交代着。 走着上次的经验,轻车熟路的,背负着伊人,小心翼翼的前行着,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山腹中的石桥前站定。 看着眼前的亭台楼阁,李梦欣轻声惊叹:“春秋!这就是大隋遗宝么?” “嗯!心心了,石桥上空的氤氲之气剧毒!”诸葛春秋叮嘱着。 李梦欣大惊失色,神情担忧:“春秋!你就是在这中毒么?带着我会不会连累你。” “那到不是,是石桥尽头的主殿!”诸葛春秋神情凝重。 “放我下来好么?我会连累你的!”李梦欣祈求的低呼。 诸葛春秋摇摇头,轻声安慰:“没事!抓紧我!” 蓦然!长剑出鞘,身剑合一,凌空虚渡踏出,身体与桥面平行,极速飞掠而过。 诸葛春秋怕出意外,竟是带人的状态下,强行人剑合一使出凌空虚渡。 翩然落地,看似洒脱,本已被剧毒侵蚀着的身体,更是伤上加伤。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口逆血喷出,长剑拄地,把李梦欣吓得花容失色,便下地来。 诸葛春秋轻轻摆手,服下一粒清虚丹稳定住伤势,轻笑着安慰道:“没事!把昨天的淤血吐出,舒坦了!” 地上斑驳的血迹让李梦欣心隐隐作痛,掏出丝巾轻轻的为诸葛春秋擦拭。柳眉微皱,杏目含泪,祈求的看着他:“春秋!回去,我不要,不要了!” “没事!已经到了!”诸葛春秋神情淡然,好似刚才吐血的并不是自己。 “回去!我们回去!”李梦欣泣不成声。 轻轻的擦拭着伊人的泪水,看着伊人哭得通红的双眼,诸葛春秋心疼不已,柔声说:“欣儿!真的没事!这里,除了主殿我想再无风险!” “你!哎!”李梦欣一声长叹,不语。 诸葛春秋重新蹲下身,微笑着看着李梦欣:“上来吧!” “我自己走!”李梦欣负气,不理会诸葛春秋,向着远处走去。 “欣儿!”诸葛春秋急呼。 李梦欣回转身,疑惑的看着诸葛春秋。 诸葛春秋神情尴尬:“其它地方我都是虚空步去的,那个!” “就是说!你也不确定接下来是否安全?”李梦欣满面寒霜的看着诸葛春秋。 诸葛春秋挠挠头,唯唯诺诺道:“当时中毒所以…” “够了!春秋,你想过自己么?”李梦欣暴怒的看着他。 突然的一吼,让诸葛春秋神情有些不自然。 一声叹息,诸葛春秋苦笑着李梦欣:“欣儿!都到这,再退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神情落寞无比。 李梦欣蓦然心里一痛,歉意的看着诸葛春秋,柔声说:“春秋!你对我的情,对我的付出!欣儿都明白。你这样让欣儿心里难受,你倒下了,欣儿该怎么办?”说到最后,李梦欣语带哭腔。 “欣儿!我明白!此事一了,我便疗伤。好么?以后,一定不会如此了,可在这里放弃,我不甘心。”诸葛春秋有些踌躇,更多的是无奈。 “可是!你的毒!”李梦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诸葛春秋拍拍胸,嬉笑道:“区区小毒,能奈我何?” “哎!”李梦欣默然,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决定的事,再难更改,况且!就此退出,将来还要经历石桥的危险,她不再让春秋多冒险一次。 “上来吧!”诸葛春秋再次蹲下身,语气轻柔,却不容拒绝。 默默的,轻轻伏在诸葛春秋的背上,李梦欣没有往常的娇羞,此刻!唯有深深的自责。自己为什么要寻这宝藏,为什么如此无用,以致心上人如此劳累。 “欣儿!在想什么呢?那么投入!”诸葛春秋忽然笑着询问。 李梦欣一阵慌乱,俏脸羞得通红,连连掩饰:“没!没什么!到了么?” “到了!叫你几声不答应!”诸葛春秋答道。 “对不起!”李梦欣弱弱的说。 “额!没事,这里便是金银珠宝存放之地,还有一个偏殿放有大量兵器铠甲。”诸葛春秋神情淡然。 李梦欣颇为失望:“就这些么?” 诸葛春秋一愣,神情疑惑:“你想要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要能摆脱李家困境,让我卸去身上的枷锁!我便满足了”李梦欣痛苦,失落万分。 诸葛春秋闻言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春秋!我该如何?我不想做你的累赘,不想害了你!”李梦欣满目迷茫。 “哎!”诸葛春秋一声长叹,说不出的萧索:“我出岛之时,师傅曾说过‘这个世界,拳头大就是真理!’当初我不懂,现在,我明白了!” 李梦欣听了诸葛春秋的话语,陷入沉思,神情变换不定。 蓦然,李梦欣眼神坚定下来,语气平和:“春秋!我懂了,我需要什么!谢谢你!” 额…“那这宝藏?”诸葛春秋诸葛春秋反而糊涂了。 “走吧!早些出去你养伤去!”李梦欣轻轻的把头贴在诸葛春秋脊背上,语气轻柔。 “好!”诸葛春秋身形一动,飞身离开偏殿。 停在来时受伤的石桥前,诸葛春秋头微斜,轻声嘱咐:“欣儿!抱紧我,不论发生什么事!知道么?”神情罕见的凝重起来。 “春秋!不行你就放下我!不要逞强。”诸葛春秋的话让李梦欣一阵不安。 “除非我死!抱紧我,不论何事!”诸葛春秋语气严肃。 李梦欣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带着哭腔道:“春秋!” 诸葛春秋眼中闪过一抹心痛,语气柔声而坚定:“相信我!好么?” “好!死!我也不会松手!”李梦欣脸上满是决然。 “傻瓜!”诸葛春秋声音哽咽,李梦欣这是告诉他,死也要和他在一起。 无痕剑剑尖插入砖缝少许,剑身弯曲向后一挑,借助长剑回弹之力,诸葛春秋脚尖点地,飞身而起,身剑合一,凌空虚步踏出,身形如开弓之箭,向着桥对面掠去。 眼见就要通过,过度消耗的精气神,体内的毒素再也压制不住爆发开来,引发强行过桥罡气冲击产生的伤势,诸葛春秋只觉得头晕,双目有些发黑。 舌尖一咬,强行压下困意,身形一顿,再也无法保持身剑合一的状态,一直奋力维系的沟通天地的虚空循环状态亦支离破碎,身形再也无法保持虚空横渡的状态,唯有剑尖在桥面轻轻一点借力,加快身形掠过桥面。 终于!双脚安全踏地,诸葛春秋只感觉腿一软,右膝跪倒,右手长剑拄地支撑。 耳畔传来李梦欣的惊呼,哭泣和机关启动的咔咔声。 无暇顾及太多,长剑一挑,剑尖一弹,內劲涌向左脚涌泉穴,奋力一登地面,身形腾空而起,同时强打精神,建立体内虚空循环,与天地遥相呼应,急掠而出。他要在自己昏迷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背上的伊人,是他坚持的动力。 尽了,更近了,出口在望! 咻咻咻!诸葛春秋大惊,机关终是尽数启动。 不急细想!手中长剑挥舞,流水剑法豁然使出,耳畔尽是长剑与暗器接触的叮叮声。 一声叹息!蓦然,诸葛春秋周身形成一个无形的气场,点点荧光闪烁,就像夜空中浩瀚的星空。好一个诸葛春秋,莫不是他一直藏拙,竟已达到罡气外放的境界。 机关发射的暗器尽数被外放的罡气阻挡在周身三尺开外。 身法闪动间,两人便已出了甬道!凌空虚渡,身形急剧拔高,片刻!就出现在来时跳下的悬崖上。 双脚踏地,支持着诸葛春秋的信念一松,周身罡气陡然消散,一口黑血喷出,前方的花草树木登时一阵青烟升腾,枯萎下去。他再也无力支持,仰天倒下。 “春秋!”慌忙的从诸葛春秋身下爬出,怀抱着他的身子,斜靠在自己的怀里,李梦欣悲戚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似是听到爱人的呼唤,诸葛春秋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李梦欣,抬起手,轻轻的擦拭着伊人满脸泪水,满脸欣慰,声音虚弱:“你没事,真好!”说完,便昏了过去。 “春秋!春秋!不要!不要啊!”李梦欣把诸葛春秋紧紧抱在怀里声嘶力竭的呼喊着。那苍白微微发紫的脸,刺痛着她的芳心。 小心翼翼的将诸葛春秋背起,李梦欣满脸悲伤,眼神坚定,痴痴的呓语:“春秋!你不会有事!我这就带你回星辰阁,去找你师傅!” 第十一章 自古情字惹人愁 且说李梦欣背着诸葛春秋前往扬州城星辰阁分部求救。不久,南宫羽筎带着从星辰岛风尘仆仆赶来的诸葛无为到达悬崖之上。 看着枯萎花草树木上斑驳的血迹,诸葛无为当即判断有人中毒重伤,凭借南宫羽筎一路的解释,当是春秋那徒儿无疑。 你寻着这痕迹追寻,我下去看看,诸葛无为语气果断,常年身处上位者的气势,不怒自威。 身形一动,诸葛无为便腾空而起,向着悬崖下方掠去,却是直接凌空虚渡踏出,此时他可不会计较精气神的消耗。 片刻间,诸葛无为闪身进入大隋秘宝的洞穴,此时甬道中尽数启动的机关已然停止。 身形几个闪动间,诸葛无为消失在甬道的尽头,盏茶功夫,诸葛无为冷着一张老脸返回,几个起落,便已到悬崖边。 寻着李梦欣背着诸葛春秋遗留下的些许痕迹,追踪而去。 远远的,诸葛无为便看见南宫羽筎在给诸葛春秋疗伤,一名陌生女子在一旁执剑护法,想必便是那李梦欣无疑。 几个起落,诸葛无为便到达他们身前,李梦欣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袍老者。 “哼!你便是那李梦欣!”想到爱徒的伤势,诸葛无为可没有好脸色。 “阁主!少主他…”南宫羽筎睁开双眸,收功!秀眉紧锁,一双丹凤眼泪光闪动,满脸担忧。 诸葛无为深深的看了南宫羽筎一眼,闪过虎目中,一抹柔情,痛楚一闪而逝。 仅仅看气色感觉情况很糟,诸葛无为对自己的医术一道,还是很有信心,可把上诸葛春秋脉门,诸葛无为只觉得晴天霹雳,虎目圆瞪,此刻,恨不得一掌劈了那害爱徒如此境地的女娃。 哼!诸葛无为压抑着怒火,一声冷哼,从怀中掏出一包银针,赫然是平时最宝贵的子午离魂针。 解下白袍,铺于地上,将诸葛春秋从南宫羽筎怀里轻轻放在白袍上躺好。 诸葛无为虎目紧闭默念清心决,压抑住心头升腾的怒火。 蓦然!诸葛无为睁开双眼,虎目中精芒一闪而逝,双手急速的在诸葛春秋身上连连插针,赫然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子午镇魂针法,号称只要魂魄未离体,都可镇住生机,保一息尚存。 “南宫姐姐!春秋他…”李梦欣满脸担忧。 南宫羽茹摇摇头,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担忧,心下对于李梦欣很是不满,却还是开口道:“阁主在给他疗伤!情况应该不好,第一次看阁主神情这么凝重!” 李梦欣踉跄着后退两步,右手捂住心口,满面苍白。神情无助,后悔,凄凉,自责一股脑涌上心头,蓦的!一口热血喷出,悄然倒地。 “李姑娘!”南宫羽茹大惊。看着怀中眉头紧锁,杏目含泪,满面苍白的李梦欣,南宫羽茹潸然泪下,低呼:“冤孽!”满目惆怅,迷离!陷入回忆。 哼!诸葛无为收针而起,看到昏迷不醒的李梦欣,不情愿的丢过一粒丹药,躬身横抱起诸葛春秋,飘然离去。 嘎吱!门应声而开,诸葛无为满面疲惫的走了出来。 他眉头紧锁,心中琢磨道:“诡异!好诡异的毒!到底中的何毒?如此霸道!竟是以罡气为源!经脉重创可医,逆转罡气哪怕功力散失大半亦无妨!星辰阁常年积累的财富,这方面的宝物虽少,却是有些存货。可这毒!难!难!难!”想着想着,诸葛无为顿觉心乱如麻。 “父亲!秋儿他…”南宫羽茹急切的问道。 “哎!春秋这孩子,和你一个模子的脾气!传书回星辰岛了么?春秋这毒,恐怕亦只有华老能解了,”诸葛无为揉揉太阳穴,很是头疼。 “嗯!”南宫羽筎轻嗯一声,算是回答消息送出,便默然不语。 “小茹!还是不肯原谅为父么?”诸葛无为神情悲痛。 南宫羽茹娇躯一颤,杏中闪过一抹痛楚,复杂,依然沉默不语。 “当年我真没想到紫荆那孩子会那么决绝!若知会如此,为父绝不会让他铸剑!”诸葛无为满脸悲痛。 南宫羽茹闻言神情动容,一抹柔情闪过。 “不要再说了!”她痛苦万分。 诸葛无为转过身,看向远方,不再言语。背影是那么孤独,落寞。 看着诸葛无为两鬓的白发,萧索的身形,南宫羽茹眼泪模糊了双眼。 “父亲!秋儿他…”南宫羽茹哽咽道。 诸葛无为身形一颤,转过身,激动的看着南宫羽茹,满是慈爱,欣慰。 蓦然!想到诸葛春秋的伤势,表情凝结,长叹一声:“秋儿所中之毒,甚是奇怪,我竟闻所未闻。恐怕也只有等华老来请教他了。” 说到后来,诸葛无为声音很低,他不敢说诸葛春秋所中之毒诡异,歹毒,以罡气紧紧纠缠在一起,侵蚀着罡气壮大着,很难根除。生怕女儿一激动,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归心就此消散! “什么?”南宫羽茹大惊失色。 一抹苦笑划过嘴角,诸葛无为出言安慰:“放心吧!有华老出手,为父便是拼上这一身功力,定能确保万无一失” 南宫羽茹震惊的看着诸葛无为,这个眼中实力至上的父亲竟会说出如此话语。 “羽茹!为父错了,任它功力通玄,旷古烁今又如何?百年之后,莫不是一捧黄土。都抵不过身边之人来得重要!”诸葛无为满脸沧桑,追悔莫及。 “父亲!是女儿不好!这么多年一直怪你,还…”南宫羽茹蓦然跪下,泣不成声。 轻轻扶起爱女,诸葛无为老泪纵横:“痴儿!痴儿啊!” 半晌,南宫羽茹止住哭泣,欲言又止的看着诸葛无为。 “孩子!有话就说吧!这些年,什么都看开了!”诸葛无为颇为感慨。 思量片刻,南宫羽茹犹犹豫豫道:“父亲,这名字我能不改回来么?”说完,低下头,一脸纠结。 诸葛无为一愣,蓦然大笑起来,“名字!不过代号尔!即使你想把秋儿…”说到这,声音戛然而止! “秋儿什么?”南宫羽茹(又叫诸葛羽茹)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看着诸葛无为。 诸葛无为大囧:“没!没什么!我去看秋儿。”说罢,也不等南宫羽筎答话,转身便走。 南宫羽茹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旋即释然了。 “南宫老儿想要这孙子,不上我星辰岛,休想!”远远传来诸葛无为的声音。 南宫羽茹如遭雷击,泪如泉涌。 “春秋!春秋!不要离开我!不要!”李梦欣蓦然惊醒,梨花带雨的俏脸,苍白,憔悴得让人心酸。 “李姑娘!你醒了!”一位绿衣女子端着面盆推门而入。 李梦欣玉手一摁床沿,娇躯凌空而起,长发飞舞如瀑如缎,肤如凝脂,在白色的轻纱睡衣映衬下略显几分苍白,却又与人以楚楚动人之感。 眉如柳叶,眸光如水,弯弯的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水,似哀似怨,若人怜爱。 琼鼻精美勾挺,樱唇微张,圆润如吐珠,皓齿如白玉,满面忧伤,轻轻的呓语吐息如兰似麝。 细致纤长的玉颈,精巧迷人的锁骨,圆润双肩,雪白的玉臂,纤细的手指如兰花婉转。 饱满坚挺的****,纤纤柳腰不堪一握,大腿圆润,于轻纱睡衣下若隐若现,妖娆动人。 圆润的脚踝,精致的玉足不着丝缕,洁白无瑕。 李梦欣此时无暇估计乍泄的春光,在她心里,有更重要的事她要知晓。 “告诉我!春秋怎么了?”李梦欣抓着绿衣女子香肩,满脸急切。 绿衣女子眉头微皱,俏脸通红! “疼!”绿衣女子都要哭出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李梦欣满脸通红。 绿衣女子把面盆轻轻放下,揉着抓痛的香肩,眉头舒展眼眸中却有一抹忧愁一闪而逝:“少主现在还昏迷不醒,不过已然没有生命危险!” “真的!”李梦欣喜形于色。 绿衣女子颇为自得:“这可是阁主亲自出手。” “啊!出去!你快出去!”李梦欣蓦然一声惊呼,身形一晃,锦被裹住娇躯。 绿衣女子连忙低下头,拉着门退出房间。 嘎吱!房门打开,李梦欣一脸娇羞的走了出来,看到门边站着的绿衣女子,眸中杀机一闪而逝。 她的芳华,只为春秋一个人绽放。 “李小姐!南宫护法让我等你醒了,带你去见她!”绿衣女子垂首恭声禀报。 “走吧!”李梦欣冷着脸,语气淡漠。 绿衣女子嘴角闪过一丝无奈,一抹哀愁。 片刻,她们便来到一处楼阁前,绿衣女子停在门前,恭声禀报:“南宫护法!李小姐来了。” “等等!就来!”屋里传来南宫羽茹疲惫的声音。 嘎吱!门开了,南宫羽茹极力让自己的表情轻松,自然:“欣儿!你来了!” 南宫羽茹突然态度的转变,让李梦欣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是不是依人得罪你拉!”南宫羽茹轻笑着试探说。 “奴婢不敢!”依人闻言,立即伏倒在地,惊慌失措,表情满是恐慌。 李梦欣闻言杏眸杀机一闪而逝,却被南宫羽茹看在眼中。 “依人!平日我倒是对你们太过亲和,冒犯了贵客,可有话说!”南宫羽茹看向依人语气冰冷。 依人吓得瘫软在地,满脸死灰。 李梦欣心中不忍,虽然被春秋以外的人看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很羞怒,然,她是为女子,错又并不在她,暗叹一声:“南宫姐姐倒是错怪依人妹妹了,是欣儿不好,让南宫姐姐误会,让依人妹妹受惊了!”说罢,躬身扶起跪倒在地依人。 南宫羽茹看到这一幕,满意的点点头,看向李梦欣的眼神越发满意,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淡淡的看了依人一眼:“还不快谢谢欣儿!” “谢谢李小姐大恩!”依人连忙伏首道谢。 这让李梦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南宫姐姐!”她轻声呼唤。 南宫羽茹莞尔一笑:“下去吧!倒是我怠慢了,欣儿快快进来!”说完,便错开身,拉着李梦欣的手向房里走去。 第十二章 羽茹怒斥拆连理 南宫羽筎拉着李梦欣在闺房中坐下,并亲自为她倒上一杯热茶。“欣儿!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李梦欣脑海里满是诸葛春秋的影子,心不在焉道:“全凭南宫姐姐喜欢!” “哎!”南宫羽茹一声长叹,作为过来人,她,又何尝不知。站起身,走向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的绿树鲜花,亭台楼阁,清理这杂乱的思绪。 正当李梦欣等得焦躁不安之时,南宫羽茹语气清幽,深情:“为了秋儿,你什么都愿意么?” 李梦欣虽奇怪南宫羽茹对春秋的称呼,此时不及多想!语气郑重,斩钉截铁:“愿意!” “包括清白!”南宫羽茹蓦然转过身,紧紧盯着李梦欣的眸子。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李梦欣微微慌乱之后,陷入沉思,气氛一时间很微妙。 第一次的相识,美妙的误会!血剑誓约,秘宝前的誓言,宝藏中的生死相依,一幕幕在脑海闪现。李梦欣露出甜蜜,幸福的笑容,心下,已然做出决定。 抬起头,看着南宫羽茹凝视的目光,李梦欣笑了,笑得是那么坦然,甜美。 “为了春秋!莫说清白,生命又何妨!”声音很柔,柔得让南宫羽茹都不禁沉迷其中。自己当初和他,不也是这样么? 想着,想着!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南宫姐姐!你怎么了?”看着在那不言不语,却泪流满面的南宫羽茹,李梦欣关切的问。 南宫羽茹惊醒过来,慌乱的拭去脸上的泪水,声音微微发颤:“没事!” “欣儿!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你和秋儿都要勇敢的走下去!”蓦然!南宫羽茹抬起头,严肃的看着李梦欣。 “南宫姐姐!”李梦欣越发迷惑,南宫姐姐今天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诸葛春秋,脑海中冒出一个让她不敢想下去的念头。 南宫羽茹摆摆手!颤颤悠悠的来到床前,掀开锦被,拿出一个长条状锦缎包裹的物品,颤抖着双手,递到李梦欣面前。 李梦欣越发迷惑,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看着眼前锦缎包裹的物品,竟是不敢伸手去接,杏目中,泪水不直觉顺着脸颊无声的流淌。 南宫羽茹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忽见李梦欣泪流满面,悲痛莫名,心中大为奇怪,自己是思念亡夫,想着要将亡夫用生命铸造的宝剑赠人,心有不舍,她这是为何? 南宫羽筎本就聪慧过人,略一思索,便知自己先前的话语,和表现让她心生误会,心下了然,真是关心则乱,这个痴儿,真是一对痴儿!真像当初的自己和他。 “欣儿!这把剑,和秋儿的无痕剑本是一对,今天,我便把它赠与你!”南宫羽筎银牙一咬,便把每日就寝时,放于身旁的亡夫遗物送出。 李梦欣观此剑被南宫羽茹用锦缎包裹着,更是从就寝的床上珍而重之的拿出,显然!如此保管之物,对于南宫姐姐十分重要,不然她亦不会如此失态。 “对不起!南宫姐姐,这把剑一定对你很重要,我不能要!”李梦欣郑重的把眼前锦缎包裹的长剑推回到南宫羽茹的身前。 “傻孩子!拿着吧!拿着它,你和秋儿之间的阻挠会小点!”南宫羽茹双眼通红的劝慰着,秋儿和欣儿的痴情和决绝。让她对欣儿令秋儿重伤至此的最后一丝成见烟消云散,她不想二人重蹈自己和亡夫的覆辙。 李梦欣思索再三,亦无法法决定,十分犹豫。 “傻丫头!这把剑和秋儿的无痕剑本是一对,名唤秋水。拿在我手中,只是埋没了它。”南宫羽茹掀开锦缎,满目惆怅。 “可是!”李梦欣看了一眼南宫羽筎,满脸纠结。 南宫羽茹把剑塞到李梦欣手里,似是用尽全身力气般,瘫坐下来,:“可是什么?分开了这么久,这对剑是时候团聚了。” 李梦欣拿着剑,上面还残留着南宫羽茹的余温,和体香。 她珍而重之的把剑斜抱在怀里,恭恭敬敬的对着南宫羽茹一恭,泣不成声:“谢谢南宫姐姐!” 南宫羽筎满脸笑容的将李梦欣扶起,李梦欣珍而重之的将剑收起的同时,让她压抑忧伤的心感觉一下子放松下来,是少了些什么?还是放下了什么?可能都有。 “欣儿!走,我们去看看秋儿!”南宫羽茹牵起李梦欣的手,向外走去。 “护法!”诸葛春秋养伤的阁楼前,两名护卫对着南宫羽筎抱拳行礼。 “开门!我要进去看看少主!”南宫羽茹神情淡漠,语气清冷。 两侍卫对望一眼,齐声回答:“启禀护法,阁主交代,除了他任何人不得进入,扰了少阁主!” “放肆!”南宫羽茹愠怒。 两人跪下请罪,却是寸步不让:“护法息怒!阁主特别交代!小的不敢不从!” “南宫姐姐!别为难他们!我们不进去打扰春秋了!”李梦欣满面惆怅。 “看看这是什么?”南宫羽茹抑制住愤怒,掏出一物。 两侍卫抬头,惊慌不已:“见过阁主!” “现在可以进去了么?”南宫羽茹斥问。 “护法请!请护法莫要惊扰少主!”两侍卫让开身子,恭声交代。 “哼!”南宫羽茹冷哼一声,与李梦欣携手而入。 只见诸葛春秋只穿着贴身锦衣,身上插满银针,静静的躺在床上。 “春秋!”李梦欣扑倒在诸葛春秋床前,悲泣不已。 “春秋!你醒醒啊!我们再不分离,我们不去理会凡尘俗事,我们一起浪迹天下,仗剑天涯可好!”李梦欣生怕惊扰了诸葛春秋,不敢去触碰他。 南宫羽筎站在一旁,埋首垂泪。 谁也没有看到,李梦欣说这些的时候,诸葛春秋眼皮微微动了动。 “你还想浪迹天下,仗剑天涯!可能么?”诸葛无为从外走来,气势汹汹。 南宫羽茹苦笑一声,自己最怕发生的还是来了。 李梦欣惊愕的看着进门的诸葛无为! “都给我出去!”诸葛无为暴怒呵斥。 “你!”南宫羽茹刚要反驳争辩,李梦欣轻轻拉扯着她的衣袖。 南宫羽茹犹豫一下,拉着李梦欣的手向外走去。 诸葛无为亦步亦趋跟出,身后木门自动关闭。 “站住!”诸葛无为朗声大吼。 南宫羽筎闻言顿住步伐,转身反问:“你想怎样?” 诸葛无为并不理会,忽然盯着李梦欣手中的剑看了片刻,沉声斥问:“这就是你的选择?” “是又如何?”南宫羽茹针锋相对。 诸葛无为发须皆动,灰袍竟无风自动,咧咧作响。怒气冲天:“还嫌不够么?” “够!”南宫羽筎一声冷笑,不屑。 “我还道你懂了!哈哈哈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错了一次,还想再错第二次么?”南宫怒急反笑,梨花带雨的俏脸,盯着诸葛无为神情悲戚。 “你!孽障!”诸葛无为气得吹胡子瞪眼,一甩衣袖,不再言语。 南宫羽筎不依不饶,上前一步,讥笑道:“我说错了么?若不是你,紫荆便不会死,若不是你,大哥二姐亦不会音信全无,生死不知。三哥不会功力尽失成为废人,唯留下我一人,活得生不如死,这便是你要的结果么?” 诸葛无为发须飞舞,气得浑身发抖,呼吸急促。 “你…你!”诸葛无为半天没有说出后续的话语。 南宫羽筎惨然一笑,悲戚道:“如今秋儿生死未卜,你便在这拆散他和欣儿!诸葛无为,你意欲何为?”最后一句,吼得声嘶力竭。 “诸葛无为,你意欲何为……”南宫羽筎嘶吼的话语,不停在诸葛无为脑海中回荡。“意欲何为……意欲何为”静静的伫立在原地,双目无神的呓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意欲何为!意欲何为!”诸葛无为仰天长笑。 “好!好一个意欲何为!”诸葛无为直视着南宫羽茹,怒极反笑。 “婚姻之事,莫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竟然问我意欲何为?”诸葛无为对于南宫羽筎的斥问,颇为不屑。 南宫羽筎闻言,气得俏脸通红,浑身颤抖,李梦欣满脸惊恐的看着诸葛无为,南宫羽筎竟然是诸葛无为的女儿,这是她怎么也想象不到的。 忽然!南宫羽筎笑了,笑得那么凄凉,心酸。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么?秋儿是我和紫荆的孩儿,这父母之命!当是我和紫荆罢!” “逆女!”诸葛无为吹胡子瞪眼,指着南宫羽筎的手,气得直哆嗦。 “连理只事,怎可不讲究这门当户对!”诸葛无为理直气壮,怒气冲冲的看着南宫羽筎。 南宫羽筎回过身,将李梦欣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香肩安慰着,李梦欣虽极力故作坚强,可杏眸中的泪水,却一个劲往下滴。 南宫羽筎回头怒视着诸葛无为,俏脸上满是不屑。“门当户对!好一个门当户对,漠北南宫世家,江湖上最传奇的铸造世家,江湖上流传的神兵,十之八九出自此处,江湖上,能为拥有一把南宫世家所铸兵器为荣。” 南宫羽筎顿了顿,拭去眼角溢出的泪水。“余杭李家,世代书香门第,文武双全,响彻江南!其祖上青莲居士李白,更是被世人尊称为谪仙!敢问父亲!退隐星辰岛贩卖情报的星辰阁又当如何?莫不是你还做着天下第一阁,九州第一派的美梦么?” “你!你!孽障!”诸葛无为当即疯狂,一步踏出,出现在南宫羽筎身前,一掌劈下。 南宫羽筎双眸紧闭,一动不动,任由诸葛无为这一掌劈下,两滴清泪,缓缓滴落。若是这一掌劈实,南宫羽筎定然香消玉殒。 第十三章 罕世奇毒华老出 诸葛无为的右掌停在南宫羽筎头顶,凌厉的掌风吹的她青丝散乱,刮得她俏脸生疼。 “怎么停手!一掌打死我,岂不更好!”南宫羽茹睁开凤眸,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轮,语气清冷。 “南宫姐姐!诸葛前辈!错在梦欣,是我害了春秋,你们莫要因为我伤了和气,只要前辈救活春秋,我此生不再与他想见!”李梦欣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此言当真!”诸葛无为顺势收回手,语气冰冷,神情冷淡。 “欣儿!”南宫羽筎满脸焦急。 李梦欣颤颤悠悠的举起右手,三只手指指天。“我李梦欣在此立誓,若是……” 南宫羽茹大惊,“欣儿,不可!” 李梦欣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轻声唤道:“南宫姐姐!对不起,欣儿让你失望了!” 南宫羽筎看了一眼神情淡漠,负手而立的诸葛无为,满脸凄迷。 铮……李梦欣手中的长剑被南宫羽茹豁然拔出剑鞘,发出一声嘹亮的剑吟声。 就在诸葛无为诧异的表情中,她手中长剑便驾在脖颈上。 “你若执意要将秋儿和欣儿分开,我必血溅五步,自绝在你面前。”南宫羽筎神情平淡,语气决绝。 “不要动!莫逼我,你的手再快,没有我的剑快!”南宫羽筎激动之下,脖颈上竟隐隐出现一道血痕。诸葛无为脸色微变,刚抬起的手颓然放下。 李梦欣花容失色,“南宫姐姐!不要!欣儿何德何能,让你如此牺牲!” 南宫羽筎满目柔情的看了李梦欣一眼,眸光中,满是深深的回忆。 “为了情,紫荆,春秋,还有你,我。太多的人为此所困,太多人抱憾终身,我只愿那绝情,棒打鸳鸯之人,懂这份无悔的真情!纵死无悔!” “滚!”诸葛无为蓦然一吼,那些被先前他暴怒气息外泄,吸引过来看热闹的江湖人士顿时如遭重击,纷纷吐血而逃。 哎!诸葛无为一声长叹,面色疲惫,神情颓废。 “罢罢罢!此事等春秋醒来再提!”说完,转身离开,背影是那么萧索,孤独。 叮…南宫羽茹手中长剑滑落,插在地上,剑柄一阵摇晃。 “南宫姐姐!”李梦欣从怀里掏出雪白的锦帕,轻轻的擦拭着她颈上的伤口,小心翼翼的给她敷上金疮药,并用丝巾包扎好。 南宫羽筎苦笑不已,江湖儿女过的刀口舔血的日子,这点小伤,在她看来,真算不得什么。 轻叹一声,南宫羽筎拉着李梦欣的玉手满脸歉意。“欣儿!让你受委屈了。” 李梦欣闻言,微微摇头,轻声答道:“南宫姐姐,我没事,是欣儿连累了姐姐…” 南宫羽筎佯怒的看着李梦欣,语气轻柔。“还叫我姐姐!你可是收了我的见面礼,莫不是想反悔不成?” 李梦欣闻言,俏脸通红,娇羞不已。 “可是!我害得春秋…您还愿意原谅我,愿意…”李梦欣自怨自艾。 “傻瓜!”南宫羽筎亲昵的捏了捏李梦欣的琼鼻。 “若不是认可你这个儿媳,我会如此袒护你么?放心吧!有我在,谁都不能拆散你和秋儿。”南宫羽筎周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慈祥,亲和。 “儿媳李梦欣见过母亲!”李梦欣对着南宫羽茹一稽首,满脸欣喜。 “傻丫头!”南宫羽筎笑着将李梦欣扶起。 玉手一扬,拔出插在地上的秋水剑,还剑入鞘,郑重的递到李梦欣身前,嘱咐道:“好好待它!莫再轻言放弃!” “嗯!”李梦欣恭声应和着,接过长剑。 “欣儿!陪我出去走走吧!”南宫羽筎看了看天色,轻声询问。 “嗯!”李梦欣乖巧的站在南宫羽筎身边,低声应和。 星辰阁坐落于扬州城的闹市区,占地数十亩,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不得不说星辰阁的财力和底蕴。 从下人手里接过两个带着轻纱的斗笠,南宫羽筎牵着李梦欣的手,漫步在扬州城的主干道上。 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景象,在这乱世,并不多见。 随处可见拿着各种兵器的江湖人士,和不时巡逻而过的官兵。可见大隋秘宝的问世,给吴越国的掌权者带来莫大的压力和契机。重重重压之下,扬州刺史吕小布,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 两人各怀心事,一时间竟是无话可说。与人声鼎沸,川流不息的扬州城闹市有格格不入之感。 也许是累了,南宫羽筎带着李梦欣走进一家名为清幽小筑的茶楼,上了二楼,寻了一间靠窗的雅座,叫上一壶雨前龙井和两三碟点心。 “母亲…春秋他!”也许是压抑在心中太久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李梦欣犹豫良久,欲言又止。 南宫羽筎被李梦欣提及此时心中最大的隐忧,只感觉心咯噔一下,一时间,亦是无法回答李梦欣的问题。看着杯中上下翻腾逐渐舒展开来的片片绿叶,陷入沉思。 李梦欣虽心里向猫抓一样难耐,却也不好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半晌!南宫羽茹一声长叹,缓缓说道:“秋儿所中之毒,父亲亦是无从下手,便以子午离魂针配合子午镇魂针法将之生机镇封,保其生机不绝。每日子时和午时便要向离魂针灌注先天元气,以保生机不绝。” “先天元气…”李梦欣面色微变。 南宫羽筎点点头,满脸无奈:“不错!便是先天元气,每日两次所灌注的先天元气,以父亲的功力,亦需修炼半月光景。” “都是我不好!外公是对的,是我害了春秋,害得外公虚耗功力。”李梦欣双眸含泪,自责不已。 南宫羽筎苦笑连连,轻声叹息道:“此事与你无关,秋儿这孩子,认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就如他父亲。” 南宫羽筎陷入久远的回忆。 “当初紫荆与我同回星辰岛见父亲之时,父亲竟告诉紫荆,想见识南宫世家举世无双的铸造之术,并找来天外陨铁,大地磁母,玄冰玉髓,赤炎玉髓这种不相容之物,要紫荆锻造!紫荆最后以生命,锻造出秋水,无痕一对佩剑!”南宫羽茹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李梦欣满脸震惊,轻轻的来到南宫羽筎身旁,掏出锦帕,想要递给她,却见锦帕上先前沾染的血迹,递也不是,收也不是。 “傻丫头!”南宫羽茹轻轻拿过锦帕,拭去泪水,捏了捏李梦欣的琼鼻,莞尔一笑。 站起身,南宫羽筎拭去李梦欣眼角的泪水,满脸疼惜。 “走吧!我们回去吧!”南宫羽筎柔声道。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这段时间诸葛无为除了给诸葛春秋身上子午离魂针注入先天元气,便闭门不出。李梦欣和南宫羽筎每天都会静静地陪伴他一段时间。 第四天天还未亮,南宫羽茹便拉着李梦欣一起来到扬州港。据海鸟传书回来的信息,华老接到消息后,便动身出岛。根据行程,今日清晨,便要到达扬州。 两人站在扬州港边,眺望着远方的海鸟,真可谓是望眼欲穿。 等待是时间是焦急的,漫长的。 天渐渐放亮,初秋的海风吹着颇为湿冷。 看着海平面上缓缓升起的太阳,初出的太阳让人充满希望,此刻,南宫羽筎和李梦欣却毫无心思欣赏这景象。 太阳已经缓缓升起了大半,蓦然,在太阳轮廓众,隐隐约约出现一个黑点,让李梦欣喜出望外。 “来了!终于来了!母亲,那,是不是!是不是!”李梦欣喜笑颜开,激动万分。 南宫羽茹亦是放下心来,看着在那欢呼雀跃的李梦欣,忍不住调笑道:“这么远!我都不知是星辰阁的海船!你从何而知?” 李梦欣闻言,那股高兴劲一下子没有了,闷闷的来到南宫羽筎身旁,扯着她的右手,满脸期待的看着她。 “母亲!真不能确定是星辰阁的海船么?” “不能!”南宫羽筎语气平淡。 李梦欣顿时急上眉梢。 “那可怎么办呀!真是愁死人了!” 南宫羽筎无奈的摇摇头,莞尔一笑道:“不过!这个时间段出现的海船,多半是星辰岛来的。这个季节,远地方的海船出不了海,正是海上风暴肆虐的季节,也唯有离海岸较近且精通天机一道的星辰阁敢出航。” “真的?”李梦欣闻言,将信将疑。 “当真!不过亦不排除一些不怕死的贸然出海之徒。”南宫羽筎模棱两可的回答。 李梦欣唯有静静地看着远方那个黑点,若不是实力地位,她真想踏浪而行,好早些知晓,那艘破浪而来的海船,是否便是承载着她全部希望那一艘。 俗语云:“望山跑死马!”远远见着这海船,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一个时辰之后,终是可以远远见着海船上迎风招展的星辰阁旗帜,李梦欣潸然泪下,终于等来了,春秋有救了。 “小茹儿,这么多年也不见你回岛看我,枉老夫还一直对你念念不忘。”船未靠岸,就见一鹤发童颜,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跃下海船,乘风踏浪而来,如履平地。 此等轻功,放眼江湖,亦是绝顶之辈。 第十四章 无为被斥为朽木 南宫羽筎嫣然一笑,挽住华老的胳膊不依道:“华爷爷!一见面就取笑茹儿!您哪是想我,明明是馋嘴想茹儿做的美食!” “哈哈!还是小茹儿懂我!这位丫头是?”华老摸了一把花白的胡须,喜笑颜开。 南宫羽茹亲昵的拉过李梦欣的手,满脸幸福的向华老介绍道:“她就是余杭李家大小姐李梦欣,秋儿未过门的妻子,我的儿媳。” “哟…秋儿那娃的未婚妻!不错!不错!”华老上下打量一翻,对李梦欣很是满意。 “华前辈!您一定要救救春秋!”李梦欣祈求的看着华老。 华老摸着花白的胡须大笑道:“欣儿!我能这样叫你吧!我这次出岛,本就是为救秋儿而来!” “谢谢华前辈!”李梦欣喜出望外,感激的看着华老。 华老越看李梦欣越觉得满意,回头看向南宫羽筎:“茹儿,秋儿那孩子可是找了个好媳妇,哈哈!欣儿可曾愿意拜老夫为师,继承老夫这一身衣钵。” 额…南宫羽筎一阵迟疑,她还真被问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华老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当初华老可是千方百计的想要让自己继承他的衣钵,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华前辈!欣儿愿意!华前辈!您还是先去先救救春秋吧!”李梦欣已然急不可耐。 华老摆摆手,示意李梦欣不必着急。一声冷哼傲然道:“无为那老小子,骗了我的一套子午离魂针和子午镇魂针法!有他在,春秋那娃绝无性命之忧,况!老夫想救的人,便是气绝,只要不超过一时三刻,亦可让他死而复生。” 南宫羽筎:“……” 李梦欣:“……” “你们这什么表情,老夫千里迢迢赶来,连口酒水都没喝,便教老夫救人,一点不懂尊老!”华老唾沫星子四溅,直叫屈。 “华前辈!你先救春秋,我和母亲给你做上一桌好吃的,可好!”李梦欣一副可怜兮兮表情,打出美食这张王牌,一举击中华老软肋。 听闻能吃上一桌南宫羽茹和李梦欣做上的美食,华老登时双眼放光,至于救活诸葛春秋,在他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试问当今天下,还有能难住他的毒?他说没救,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亦无救。他若想救之人,便是魂归地府,亦能拉回来。 一行三人踏上南宫羽筎早早准备好的马车,便返回星辰阁扬州分部。一路上南宫羽筎陪着华老有说有笑。唯有李梦欣不停的催促着马夫加快速度,惹得路上行人一阵抱怨,若不是看标识知是星辰阁中高层所乘座驾,怕是早有江湖人士出手教训这大道上疾驰的狂妄之辈。 一路疾驰,多亏驾车车夫赶了四十年车,乃是一方好手,一路上倒是有惊无险,无甚状况。不多时,马车便稳稳停在了扬州星辰阁分部门前。 不等门前侍卫反应,李梦欣便掀起门帘,跳下车来。 紧接着,南宫羽筎搀扶着华老下得车来,看得出,华老很享受这种待遇。或是说很享受被南宫羽筎这么优待。其他人,他可不屑奉陪。要知,南宫羽筎小时候可是调皮捣蛋,时常拔他精心培植的药草,偷他炼制的丹药那岛上飞禽走兽做实验,更可恨的是,时常扯自己那宝贝的一抹胡须。 一下马车,华老便被南宫羽筎拉着直奔诸葛春秋所在的庭院。一路上的淡定,这时全然被她抛到九霄云外。若不是为了让欣儿安心,恐怕她早就拉着华老的胡须直接一路轻功赶回,哪还那么多废话,摆出一副华老出岛,万事大吉的信心满满模样。 虽说华老很想让南宫羽筎弄上两个小菜解解近二十年的馋虫再去,可接触到南宫羽筎那不怀好意盯着自己胡须的凤目,唯有咽下一口唾沫,将满腹闹腾的馋虫抛之一边。 “护法!阁主正在给少主疗伤…”见南宫羽茹和李梦欣带着一位老者,便要闯入,守在门口的护卫忙开口阻止道。 “让开!”南宫羽茹此时哪里听得进这些,俏脸上满面寒霜,神情颇为不耐。 “可是!”二人对望一眼,面带迟疑。 南宫羽筎素手一扬,便要破门而入,扬到一半,思及诸葛春秋的伤势,顺势一挥,点了两人穴道,推开门,走了进去。 却见诸葛无为正在给诸葛春秋身上的子午离魂针灌注先天元气。 片刻之后,诸葛无为收功,睁开眼看见华老等人,虎目中闪过一抹激动,心中的大石亦算是落了地。 “华老!”诸葛无为恭敬的拱手行礼。 “哼!谁告诉你子午镇魂针法可以在子时和午时之外的时间灌注先天元气的!”华老一声冷哼,指着诸葛无为的鼻子训斥,丝毫不顾及一阁之主的面子。 诸葛无为咽了一口唾沫,讪笑道:“我是看您老要来了。午时灌注先天元气颇为不便,所以…” “屁!你是看我来,怕我舒服了不是?当初就觉得你不堪造就,被你坑了一本子午镇魂针法,看你练得有模有样,便一时心软把子午离魂针送于你。现在一见,不堪造就便是不堪造就,朽木不可雕也!气煞老夫!给我滚出去!”华老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拍死诸葛无为,破口大骂。 诸葛无为闻言,如蒙大赦,身形一动,便向外窜去。 “把针拿去!”华老大手一挥,根根银针自诸葛春秋身上飞出,向着诸葛无为离去的方向激射而去。 见华老发怒,饶是南宫羽筎此时亦不敢招惹,李梦欣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混蛋!枉老夫还把子午离魂针和子午镇魂针法给他,难道不知除了子时和午时,其它时间段灌注先天元气便是收针么!气煞老夫,气煞老夫!还摆出一副替老夫着想的模样,当真朽木不可雕也!”华老骂骂咧咧的抓起诸葛春秋的手,号起脉来。 “咦!”华老一声惊疑,面色越来越差,开始那一副泰然自若云淡风轻的表情已然不见,神情越来越凝重,额头上,隐约可见有汗珠生成。 良久,待到南宫羽茹和李梦欣焦急万分,正欲询问之时。只见华老面红脖子粗,仰天大吼:“诸葛无为,这事老夫跟你没完…” 吓得南宫羽筎和李梦欣一跳。 华老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看来被气的不轻。 “华爷爷!秋儿的毒!”南宫羽筎小心翼翼的问道。 华老满脸尴尬,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回答。莫不是要告诉母女两,自己一时间想不出所中是何毒?这下可丢脸丢大发了。 “那个!茹儿,你也知道,我年龄大了,记忆力那个,大不如前,给我点时间,一点点就好!”想起刚刚才夸下的海口,华老感觉牛皮吹大发了,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收场。 南宫羽筎和李梦欣闻言,只觉晴天霹雳,顿觉万念俱灰。 南宫羽筎上前扯着华老的粗布白袍。“华爷爷!告诉我,告诉我!你说的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哎!”华老一声叹息!“此毒之诡异,乃我从未所见,一时之间当真无应对之法,给我时间,研究透彻此毒毒性,定会想出应对之法!”华老郑重保证道。此时若是有人不让他研究下去,他反而不依,不仅仅是自己这一世声誉,更是一个医者对医道的痴迷和对孙女的承诺。 砰…南宫羽茹这些天来,精神一直大起大落,高度紧张。此时听此噩耗,再也经受不住打击,昏了过去。 “小茹儿(母亲)”南宫羽筎的突然昏迷,引得华老和李梦欣一声惊呼。 华老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套银针,刷刷刷,连连刺入南宫羽筎几处穴道。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处一粒丹药,熟练掰开南宫羽筎的嘴,塞进丹药,手往上一抬,便合上她的嘴,随即手捏住喉头,向下一顺,药丸便被南宫羽筎咽下。不似当初诸葛春秋那么束手无策,更是唐突了佳人,造成后来的一系列误会。 李梦欣目瞪口呆的看着华老一气呵成完成了这个突发状况的急救。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闪现,莫不是春秋当初有意占我便宜?狠狠的将这个念头甩出脑海,李梦欣为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感到羞愧。 “欣儿!将你母亲带去好生休息吧!我要留下来好好研究研究!怪哉!怪哉!”华老皱眉思索着,不再理会李梦欣。 嗯哼!不待李梦欣扶起南宫羽筎离开,她一声轻哼醒了过来。 “华爷爷!秋儿他…”南宫羽筎虚弱的呼唤着华老。 华老从沉思中醒来,看着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的南宫羽筎,安慰道:“茹儿放心,哪怕我一时无法找出解决之法,可保秋儿这孩子一命,我还是有把握的。” “那就好!那就好!”南宫羽筎如释重负,又昏了过去。 “哎!”华老一声长叹!心情登时沉重无比,身上蓦然压上了一座大山,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欣儿!带你母亲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任何人别来打扰我。”华老挥挥手,给人说不出的疲惫之感。 第十五章 疑为毒尊神农谷 “秋儿!”南宫羽筎蓦然惊醒,眼角泪水滴滴滴落。看着趴在床前睡着的李梦欣,她眸中闪过一丝感动,轻轻的起床,拿起一件白袍,小心的给南宫羽筎披上,生怕将她惊醒。 嘤咛一声,李梦欣突然惊醒,看着身披的白袍,李梦欣颇为不好意思,自己竟不知何时睡着了。 “欣儿!苦了你了!”独自坐着出神的南宫羽筎一声叹息。 “母亲!这一切都是欣儿的错!”李梦欣满脸自责。 “傻孩子!莫要这样想!”南宫羽筎起身宠溺的抚摸着李梦欣的秀发安慰道。 旋即幽幽叹息道:“欣儿!能陪我出去走走么?” “嗯!”李梦欣乖巧的搀着南宫羽筎的手,轻声应和。 “嘎吱”一声,门应声而开。只见依人静静的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月儿出神。 “依人!你怎么在这?”南宫羽筎满脸惊讶。这几天自己无心打理星辰阁琐事,都交由依人来代为打理,不曾想到依人会半夜守在自己门前,一双俏脸已然冻得苍白。 依人正看着头顶的圆月发着呆,心里满是担忧。自己今日正处理着星辰阁日常的一些琐事,和情报的批阅,整理。忽闻南宫护法昏迷不醒,便丢下手中之事匆匆赶来。待得自己赶到之时,李梦欣已经带着昏迷的南宫羽筎回到她的闺房,悉心照料。自己一时间不好贸然进入打扰,便一直守在门外。 耳畔突然传来南宫羽筎的声音,让正独自出神的依人喜出望外。“护法!您醒了!”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外面冷,快进来!”南宫羽筎宠溺的责备道。 “没事的!”依人连连摆手!见到南宫羽筎醒来,她已经满足了,便要转身离开,去处理未完成的事。 “啊切!”依人口上说着没事,可身体是不会撒谎的。喷嚏一打出口,依人心里咯噔一下,坏事了。 “进来!”南宫羽筎满面寒霜,返回房间。 依人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跟在南宫羽筎身后进了房间。 南宫羽筎直接走到桌前坐下,依人小心翼翼的站在南宫羽筎对面。李梦欣本欲借去吩咐下人给依人熬姜汤,离开。却被南宫羽筎叫住,只得乖巧的站在她身后。 “依人!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可你一直把自己当下人!称呼我从来都是护法,你这孩子,怎么就总是这么倔。”南宫羽筎轻声的责备着,手指轻揉着太阳穴神情颇为无奈。 依人闻言,陷入久远的回忆!满脸感激,语气微微激动。“这些年来,护法对我视若己出,无微不至的照料,依人感激不尽,若不是护法,依人说不得早已不在人世。依人这一辈子,能侍奉在护法左右,便满足了。” “胡闹!”南宫羽筎拍案而起,怒视着依人。 扑通一声,依人跪倒在地,连连请罪,请求南宫羽筎不要生气,身子要紧。 南宫羽筎忙将之扶起,李梦欣在一旁尴尬不已。 在南宫羽筎再三要求下,李梦欣才和依人坐了下来。 “欣儿!这里母亲要给你道歉!那天我看出你和依人有矛盾,顺势试探了你的心性,你可不要怪我才好。”南宫羽筎看着李梦欣的双眼,歉意道。 “护法!一切是依人的错,怨不得护法!”依人闻言,忙站起身急切的说。 李梦欣闻言,心中颇为不悦,转念一想,自己害得春秋如此境地,母亲都一直站在自己身边,支持自己,甚至连亡夫遗物都交由自己,心中那一点点不快便烟消云散。 “母亲严重了,欣儿还要多谢母亲的成全。”李梦欣站起身,拱手一礼,羞怯的说。 “好了!好了!你们这是…快快坐下,不然我可生气了!”南宫羽筎揉着太阳穴,二人这般,让她很是头疼。 “依人!以后若是再听到你叫我护法我便不高兴了!”南宫羽筎便定定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依人被南宫羽筎看得心里发慌,知是躲不过了,犹豫片刻,终是忐忑的轻轻叫出一声“母亲。” 这可把南宫羽筎乐得眉开眼笑。看到这温馨一幕,李梦欣亦是掩嘴偷笑。 南宫羽筎忽然转头对着正掩嘴偷笑的调笑道:“欣儿什么事这么开心,来给母亲说说!” 额…李梦欣闻言,尴尬的低下头,羞得脸都红了。 “依人!欣儿!我把你们二人当成亲女儿看待,上次的事,你们可不要心存芥蒂,可好?”南宫羽筎轻声询问着。 “嗯!母亲,我们是最好的好姐妹!”李梦欣坚定的点头。 依人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眼角泪光闪动。那是感动的泪水,只得一个劲的点头。 “这才是我南宫羽筎的好女儿!”南宫羽筎起身二人拥进怀抱。 良久,一阵咕噜声打断了这温馨一幕。 却是依人听闻南宫羽筎昏迷便赶了过来,又在外面守候了大半天,此刻早已饥肠辘辘。直羞得她低着头不敢看二人。 南宫羽筎和李梦欣天还未亮便去港口等待华老的到来,此刻亦感觉经依人肚子这么一叫,也感觉颇为饥饿。 南宫羽筎当即道:“走吧!今天咱娘仨一起下厨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三人随即便直奔厨房,此刻已是亥时,厨房已然四下无人。 三人便择菜,洗菜,切菜,生火,煮饭,做菜分好工。不一会便备好一桌美味,南宫羽筎更是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坛百花酿。 三人正准备用食盒将饭菜端回房间慢慢享用之时,只听窗外响起一阵破空声,还不等南宫羽筎反应,一人便跃进窗户,出现在三人面前。 “真香啊!小筎儿知道我辛苦了,准备这么一大桌美味犒劳我!我可就不客气啦!”来人耸耸那肥大的鼻子,一脸馋相,可不正是华老。 看清来人,南宫羽筎松了一口气,旋即,眉头皱了起来,华老在这,春秋那如何了?她满腹疑虑。 “华爷爷!秋儿他!”南宫羽筎一脸期盼的看着华老。 华老正抓起一只叫花鸡,听了南宫羽筎的询问,顿时兴致全无,索然无味起来。 长叹一声,华老闷声道:“眉目倒是有了眉目,可实在是无从下手!”手上拿着的叫花鸡也放回了食盒,一脸郁郁。 听闻已有眉目,南宫羽筎松了一口气,好歹有消息了,凭借星辰阁的财力,情报,终会获得解决之法。 华老眉头紧锁,半晌,不确定的开口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上无意看过。数百年前,江湖上曾出现一位人人闻之色变的人物,江湖人尊称为毒尊!毒道至尊!” “毒尊?竟会有如此人物!”南宫羽筎眉头紧锁。 “不错!若是说他的本名,你定会知晓!他本名巢元方,生活于隋唐年间,籍贯、生卒年均不详。他是隋代名医。大业中曾任太医博士、太医令。大业六年,奉诏主持编撰《诸病源候论》五十卷,分67门,1720论,是华夏第一部专论疾病病因和证候的专书。”华老用抓了叫花鸡的油手自得的抚摸着花白的胡须。 “竟然会是他!”南宫羽筎掩嘴惊呼。 华老很满意南宫羽筎惊讶的表情,傲然道:“亏得一路上你给我提及秋儿实在大隋秘宝中身中此毒,我苦思良久,才忽然记起在一位星辰阁前辈的手札上记载过曾误闯一个前辈隐居山谷,从一本手札上,他得知这竟是毒王的老巢,里面记载了那位毒王生平。从上面更得知那个毒王竟是巢元方。” “那个毒王的手札呢?”南宫羽筎焦急的追问。 华老一脸晦气,面带不甘。 “那位前辈本想将手札毁掉,思虑再三之后,还是下不了手,毕竟那是那位毒王的毕生心血,那位毒王更是主持编撰《诸病源候论》。于是便将出口彻底封死,防止外人误闯,离开了。” “什么!”南宫羽筎闻言,忍不住一声惊呼。 “华爷爷!你记不记得那个手札上可曾记载了地址!”南宫羽筎上前抓住华老的衣袍,满面焦急。 华老被南宫羽筎的动作下了一跳,下意识便要逃走,否则胡须不保。见到南宫羽筎仅仅抓着白袍,没有下一步动作,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皱眉苦思一会犹豫道:“当初我曾想过出岛去寻,后来有事耽搁,也就放下了,好像是在神农架的最高峰下的一个山谷!” 南宫羽筎闻言,也顾不上其它,转身离开,她要下令星辰阁情报人员进入神龙架寻找那位毒尊隐居之所。李梦欣和依人见南宫羽筎慌忙离开,哪还肯留,向着华老告罪一声,便丢下食盒,循着南宫羽茹离开的方向追去。 唯留下华老一人,盯着满食盒的美食,一声叹息。便毫无形象的大快朵颐。 是夜!一只只信鸽从扬州分部飞向四方,星辰阁这台庞大的情报机器,满负荷的运转开来。对南宫羽筎母女三人,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唯有诸葛春秋一人,静静地躺着,如同睡着般,宁静,淡然,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第十六章 神龙山谷毒尊府 星辰阁不愧号情报天下无双,不过几天功夫,便寻得毒尊所在的山谷,山谷里,遍布各种毒草,毒虫。发现那一处被星辰阁前辈以碎星掌封死的所在。 南宫羽筎她们得到消息立马动身,诸葛无为本欲前往,被华老一瞪,只得乖乖留下来处理星辰阁事物,照料诸葛春秋。这可苦了扬州分部的众星辰阁成员,心情郁郁的诸葛无为可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一路上,即便有着日行千里的千里马代步,四人日夜兼程,赶到神农架亦花费数天时间,可见,星辰阁能在几天之内,便寻得两千多里之外的一处山谷的封闭洞府,是多么的效率。 亏得当初唐中宗李显被其母武则天贬至神农架,封庐陵王,这长达13年的期间。李显在神农架兴建了临疆县,修筑了神农塔,大规模的开发神龙架。一行人才得以在临疆县好好休整一宿。 第二天,四人便将马匹寄存于客栈,徒步出发,进山了。 幸得四人皆是习武之人,星辰阁轻功身法本就独步天下,在这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之中赶路,倒也不觉艰难。 南宫羽筎更是拔出手中长剑,连连劈砍着一路的荆棘,藤蔓,为身后轻功稍若的李梦欣和依人开路。倒也不至于让李梦欣和依人一路太过难堪。 纵使南宫羽筎功力深厚,一天下来,亦是疲惫不堪。是夜,几人在一处靠近水源的林地露营,馋虫上涌的华老更是亲自出手狩猎了一些猎物,南宫羽筎便带着李梦欣和依人在山林里寻得一些野菜,蘑菇,野果。一翻处理之后,一顿丰富的野味晚餐便做好了。 华老趁此时间,便在营地四周撒下一些特殊的粉末,防止毒蛇毒虫,等动物接近。更是设立一些报警机关,对于半夜不请自来的外来者,好提前做好防备。 一顿野味,南宫羽筎三人浅尝辄止,其余皆都入了华老之口,让华老直呼美味。 夜深!南宫羽筎本欲夜里守夜,华老大手一挥,让南宫羽筎三人休息,自己打坐养神守夜。众人执拗不过他,也就只好随他。 第三天,天刚蒙蒙亮,众人便动身寻着星辰阁情报人员留下的记号,继续向着毒尊隐居之地前行。南宫羽茹拒绝依人和李梦欣开路的请求,手执着长剑一路前行。 旭日东升,红日当头,最后又日落西山之时,众人终于远远见着毒尊归隐的山谷。远远的就看见星辰阁情报人员搭建的露营地。见到南宫羽筎他们前来,守营的人员忙上前行礼,并告知众人,其它人员已去被封闭之处对封口进行开掘。 南宫羽茹他们闻言,也不停留,便一路前往毒尊洞府的开掘之地。 片刻之后,南宫羽筎他们远远便见着一群人在一个藤蔓蔓延的石壁前奋力开挖着。 “通了!通了!一群人欢呼着!”并未注意赶来的南宫羽筎等人。 见着众人便要进入,南宫羽筎大急,內劲运转,远远呵斥道:“退下!”众人寻声望去,却见南宫羽筎足尖在树梢轻点,每一个起落间,便前进数丈,瞬息之间,便已到众人身前。 “见过南宫护法!”众人忙行礼,生恐怠慢眼前这位仪态不凡,气质高雅的护法。要知星辰阁驻守中原的九大护法可是以眼前这位为首,甚至曾传言,她有着直接任命或罢免驻守中原护法的无上权利,事后只需向总部上报罢免和任命的文函即可。 “嗯!你们退下吧!守在外面即可,毒尊洞府危机四伏,尔等切莫擅入。此事自由我来接手。”南宫羽茹微微颔首,神情凝重。 众人闻言无不感动,早就听闻南宫护法虽权利滔天,却平易近人,善待部下,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我等愿为护法探路!”众人齐声请命。 “放肆!”南宫羽筎凤眸闪过一丝感动,怒斥道。 “哈哈!看不出小筎儿还挺得人心!诸葛无为那老小子就应该退位让贤了!”慢南宫羽筎一步的华老见此场景开怀大笑。 众星辰阁人员立马对他怒目而视,若不是见护法在此,恐早已刀剑相向。 “华爷爷!你又调笑筎儿了,若是阁主在此,恐又欲哭无泪了”南宫羽筎莞尔一笑,满脸无奈。 “哼!”华老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南宫羽筎上前挽住华老的手道:“华爷爷,毒尊洞府危机四伏,可否让筎儿先一探究竟。” “嗯!不若便让老夫进入一探!”华老少见的表情严肃起来。 “不行!”南宫羽筎当即反对,语气斩钉截铁。 华老神情一僵,叹道:“筎儿!此去危机四伏,我怕!” “华爷爷!正是因为危险,筎儿才更要进去,秋儿是我的孩儿!作为母亲我理应当仁不让!”南宫羽筎神情坚定,提到诸葛春秋时,凤目闪过一抹柔情。 “华前辈!母亲!你们都不要再争了,春秋是因我才如此,身为他的未婚妻,现在是我为他做些什么的时候了!”李梦欣站在两人中间,神情坚定。 “不行!”华老和南宫羽筎齐声反对。 闻言,李梦欣有些急了。 “欣儿!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去面对秋儿?”南宫羽筎柔声解释着。 “是呀!欣儿,你叫我哪去找这么称心的徒弟。”华老一本正经。 李梦欣苦着一张脸,这说着好似自己一定会出事似的。 “母亲!华前辈,欣儿姐姐!你们别争了,还是让依人进去吧!”依人看着争着进去的三人,坚定的说。 “护法!我等愿意前往一探究竟!”星辰阁众人齐齐跪下请愿。 “够了!”李梦欣蓦然从怀中掏出一物,高高举起。 “星辰阁所属听令!若是我一去不复返尔等立刻封闭此洞府和山谷离开,华老!诸葛春秋之毒拜托您另寻它法!”南宫羽筎身上上位者气势尽显。 “这…”星辰阁众人迟疑不定。 “放屁!”华老气得怒发冲冠怒。 “莫说你只拿着一块破牌子,就算诸葛无为那老儿在我面前亦无用,拿着一块不知从哪来的破牌子就想糊弄我,当老夫老眼昏花么?”华老满脸不屑。 “你们!你们!”南宫羽筎看着众人,气得俏脸通红。 华老踱着小步,摇头晃脑,一副你不能拿我怎样的神情,缓缓向着洞府晃去。 “站住!华爷爷,你不要走啦!我们一起进去,有个照应还不成嘛!”南宫羽筎欲哭无泪。 华老转过身,看着南宫羽筎一本正经的徐徐道:“小筎儿终于说上一句人话,当老夫我是吓大的!我说小辈们,尔等安心在外面呆着,这星辰令可不是玩笑!”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华老,刚才谁说那是破牌子的。 “小筎儿!发什么呆!这么久,洞穴通风得差不多了,老夫先行一步!”华老说完,大步向着里面走去,南宫羽筎紧跟着闪身进入。 李梦欣和依人眼巴巴的看着二人走进打开的洞府,满脸担忧。星辰阁众人更是蠢蠢欲动,若不是怕贸然进入连累华老和南宫羽筎,怕是有不少人已经冲了进去。 此时,南宫羽筎和华老早已戴上了天蚕丝手套,精神高度集中,随时准备应付着随时会出现的突发状况。 洞府不深,洞顶镶嵌着颗颗夜明珠。片刻间,二人便以进入了毒尊日常生活所在地。 洞顶的夜明珠散发的荧光将洞穴照得亮如白昼。 洞府里,所有的一切仅仅有条的摆设着,书架摆满了各类医学典籍。或许因为洞口被封闭的缘故,这些典籍都还保存完整,只不过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其中不泛一些珍贵的典籍,南宫羽筎此时可无心估计这些,华老亦是一心想着毒尊的手札,毕竟在毒尊的住所,他们可不想平添变数。 两人直接略过书房等地,寻找毒尊炼药之所,据华老回忆,那位前辈便是在毒尊炼药之地,发现毒尊的尸身,和手札。 不多久,二人就来到一个空旷的大厅里,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炼丹炉,旁边的石格里放着各种瓶瓶罐罐,和一些干枯的药材。一堆枯骨散落在一个角落的桌子旁,看得出此人是身中剧毒而亡。 幸得二人进来之前服用了华老早就准备好的避毒丹,更是罡气护体,由外呼吸转为内呼吸。干枯腐朽的药材,等等一切,长时间的封闭,让这里充满了氤氲之气。 二人小心翼翼的走近,桌子上正放着一本札记。华老拿起一看,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毒尊手札。 两人对望一眼,身形闪动间,飞速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多待一刻,便会多一分危险,这是二人所不愿意见到的。 顷刻间,二人便出得洞府。让一直守护在外的众人喜出望外,纷纷冲了上来。 两人身形一动,闪过迎接的众人,南宫羽筎示意众人不要接近,身形掠出好远,极速的在山林间穿梭,任由凌厉的劲风,吹去身上可能沾染的毒气或是毒物。 良久!两人才出现在满脸担忧的众人面前。 第十七章 奇毒鸳鸯断情散 “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南宫羽筎满脸歉意。 华老却是战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翻阅着手中的毒尊手札。 李梦欣和依人就要上前挽着南宫羽筎的手,却被她后退一步躲过。轻声道:“欣儿!依人!待我回去沐浴一翻再接触,我和华老并不确定身上是否沾染了剧毒之物,还是小心为妙。” 华老合上手中的手札,神情凝重,附和说:“不错,据记载,毒尊此人,当年横空出世,于千军万马保护之下,在军营中毒杀宇文化及手下一员将领!及其部下兵卒三千!竟无一人错漏及误伤。现场留书一封,受人所托,护得萧氏周全!请宇文将军善待!”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为护一人,便毒杀如此之多无辜之人,杀鸡儆猴。真乃大手笔!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速速离开吧!我曾听闻有一种混合之毒,单独存在之时便是无毒,混淆在一起之时,便是剧毒!”李梦欣若有所思。 南宫羽筎赞赏的看了李梦欣一眼,点头道:“不错!此地确实不宜久留!早早离开为妙!” 一群人快速离开了满是毒虫,毒草的山谷。在谷口的临时营地,利用华老调配的祛毒散调制的药水,一翻沐浴洗漱后,南宫羽筎和华老更换全身衣物,出现在众人面前。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和华老并无大碍!”南宫羽筎微笑着向一脸关切的众人表示感谢。 李梦欣和依人闻言,松了一口气,星辰阁众人皆是喜笑颜开。 “诸位!我希望尔等能忘却此处,这次老夫能和筎儿全身而退,只能说我们是幸运的,并没有停留太久,更是服用了老夫的避毒丹。老夫刚才发现,洞府中常年的与世隔绝,竟会生成一种奇特的毒素,这种毒无色无味,可以悄无声息透过罡气的防护,让人产生幻觉。” “甚至可以与山谷中的毒虫毒草合成新的毒素!让人防不胜防。幸得我和筎儿进入时间尚短,和种种的防护,出来更是使用老夫用各种名贵药材提前调制的祛毒散,得以化去身上残留的毒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华老面色沉重道。 “华爷爷!”南宫羽筎面色微变,一脸凝重的看着他。 “毒尊在手札最后一页所记!我拿起手札之时无意中所见,为恐你乱了心神,为其所趁,便没有告诉你。”华老脸色很难看。 “所以一出洞府,你便传音与我,不便和众人接触,让我快速的飞奔,以稀释周身的毒素,回了营地更是第一时间拿出祛毒散化水沐浴,洗去残毒?”南宫羽筎心头疑虑尽消。 “哎!老夫本想帮他入土为安,可悲!可叹!他亦算一号人物,可惜为情所困。自古痴情多离别,了却浮生才名绝。伊人一纸悲鸣携,自堕魔途手染血。”华老一声长叹,为这位痴情的毒尊感到惋惜。 天色渐晚,疲惫不堪的众人决定留宿一夜再离开,在华老的建议下,众人把露营的地点向毒尊洞府所在的山谷顺风方向挺近了数里,这才安营扎寨。好在众人都是习武之人,倒也不觉麻烦。 第二日清晨,南宫羽筎看着彻夜未眠,埋头研究的华老感激道:“华爷爷!辛苦您了,要出发了!等回去再研究罢!”华老小心翼翼的将手札用羊皮包裹封存!一声长叹。“哎!老夫这么大一把年纪,陪着一群年轻人四处奔波,还彻夜未眠的研究,我好可怜啊!”华老又恢复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远远的,已然可见临疆县的炊烟,星辰阁所属的情报人员纷纷上前跟南宫羽筎告辞,此次若不是南宫羽筎下达的命令,他们中有些人,也许此生都不会有相见之期。 一行人回到客栈洗漱完毕之后,南宫羽筎母女三人草草吃了几口便将目光放到正在吃喝的华老身上,也许是被她们看得不好意思,也许是客栈的饭菜确实不入华老法眼。华老无奈的起身,随着众女回了房间。昨夜因星辰阁所属众人在场,众女纵使心急如焚亦别无他法。 南宫羽筎确定外面无人之后,关上房门,她们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华老,让一向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华老额头冷汗淋漓。 南宫羽筎他们不知,此时外面一楼的食客们可是闹腾开来,一时间众说纷纭,笑声不断。 “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看着老夫,老夫瘆的慌!”华老神情很是不自然。 华老从包裹中拿出羊皮包裹好的手札放在桌子上沉声道:“此手札每隔一页都涂抹有特殊的毒药,这些毒药无色无味,甚至单独一两种混合都是无毒的,只有聚合三种以上才会形成一种慢性的毒药,让人难以发觉,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混合得越多毒性越强,越是复杂,多变。毒性越是剧烈,越易被人察觉。” 南宫羽筎三人闻言,脸色微变,若不是华老,此事后果不堪设想。 见她们面色难看,华老岂会不知他们的想法,心下得意万分,你们不让老夫美美的吃上一顿也就罢了,还看了老夫的笑话,哼! 华老很满意她们的表现,神情颇为自得。“若是如此!老夫亦不会奇怪,怪就怪在,这本手札上所有的特殊毒药混合在一起却是无毒,反而有静心凝神之功效!怪哉!怪哉” 此刻!南宫羽筎母女三人岂会不知被华老耍了!李梦欣和依人只能徒自郁闷。南宫羽筎秀眉一扬,怒视着华老,盯着华老的花白胡须,不怀好意。 正得意忘形的华老顿时冷汗淋漓。 “丫头!别激动!我这就一一道来!”华老连连解释。 南宫羽筎静静地看着华老,不言不语。 “秋儿所中之毒是毒尊的得意之作,鸳鸯断情散。堪称毒道巅峰!此毒依附內劲壮大,堪称习武者的克星!据內劲性质的不同,毒性不同。若仅仅如此,虽为奇毒,亦并非没有解救之法,绝就绝在,此毒还作用人的精气神,众所周知,精气神来人之本源,顾亦是此毒最难解之处。”华老眉头紧锁,神情怅然若失。 “华前辈!此毒当真无解么?”李梦欣悲痛欲绝。 “这!在目前,老夫确实无能为力,只能保住秋儿那孩子生机不灭。”华老颇为尴尬。 南宫羽筎闻言瘫软在椅子上,神情说不出的疲惫。 李梦欣和依人亦是面色苍白,双目无神。 “哎!毒尊啊毒尊!吾不如尔!”华老长叹一声。 “当年毒尊创出此毒之后,第一个服用之人便是自己!”华老轻声呓语。 “什么?”南宫羽筎震惊的看着华老满脸不可置信。 华老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悸动。“因他爱上一个不该爱上的人,服用鸳鸯断情散之后,每每动情之时,浑身血脉逆流,全身若万蚁噬心。” “什么?”南宫羽筎惊得站了起来。 李梦欣已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春秋为了自己竟是受着如此痛苦。 “据毒尊手札上记载,却是如此。”华老硬着头皮道。 南宫羽筎期待的看着华老。“上面没有解决方法么?” “没有!巢元方此人行事却是少见,从来不曾研制解药。可悲的是,因经常动情,剧毒发作,造成神志不清,误服自己研制的毒药,含恨而亡!他在临死前留下的最后记录便是,鸳鸯断情散无解!其中依附內劲上之毒不过是小道尔,只需散尽全身功力毒劲自消。” “散功…”南宫羽筎闻言,凤目中闪过一抹决绝,只要秋儿能活着,纵使功力尽失又如何。 李梦欣面色惨白,杏目闪过一丝伤痛,紧接着,满是坚毅。春秋,欣儿此生便做你手中的剑,为你扫平一切障碍。 依人紧紧的拽着拳头,目光满是坚定。 将众人的神情看在眼中,久经沧桑的华老如何不知众人的想法,轻叹一声。虽说他不想打击三人,可有些话不说也得说,说了,她们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将来措手不及。 “若仅仅是散功可以解决的问题,便不是问题!你们没听我说么?此毒最难之处便在于精气神上。”华老不得不提醒三女。 南宫羽筎满脸疑惑的看着华老,轻轻问道:“什么是精气神?” “此毒最霸道之处便是牵扯到人的精气神,直白点便是人的七情六欲!中毒者,只要有七情六欲便会损耗人的精气神!而精气神的损耗,轻者,容易疲惫,嗜睡。重者便如毒尊巢元方神志不清,再重便是心力交瘁,油尽灯枯而亡。”华老缓缓的解释着。 南宫羽筎闻言,呆若木鸡,口中重复的呓语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眼泪不由自主的顺着眼角流淌。 李梦欣梨花带雨的看着华老,犹豫再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探问道:“华前辈!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么?” 华老想不到李梦欣会出此一问,难道自己说得不清楚么?凡夫俗子,皆逃脱不过七情六欲,堪称无解。看着悲痛欲绝的三女,这让自己如何说得出口。 蓦然!华老脑海中闪过一篇道门功法《太上忘情决》。 第十八章 道教太上忘情决 “据我所知!道教有一部典籍为《太上忘情决》,不知可否有用。”华老的回答模棱两可。 李梦欣闻言,两滴清泪从眼角滑轮,“《太上忘情决》么?春秋!我们此生注定无缘?欣儿错了!这一切让欣儿来承担,可好!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你,为什么!我不服,我不服。” 良久!李梦欣抬起头,看向华老的眼神极其坚定,决绝。 “华前辈!你曾说过要收欣儿为徒,此言还做得数么?” 华老闻言,面带不解之色的看着李梦欣。自己除了初次见面,曾数次出言欲收其为徒,待得回岛之后,将毕生所学,悉数传授。每次都被她婉言拒绝,此刻竟突然欲拜他为师,竟是让华老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李梦欣深吸一口气,颇为失落道:“华前辈不愿收欣儿为徒么?” 华老这次终是确定,眼前这位柔弱的女娃,竟是答应拜自己为师,纵使心中疑惑万分,他还是迫不及待的开口道:“愿意!怎会不愿意!” 南宫羽筎张了张嘴,却总是没有说出口,唯有泪流淌。她岂会看不出李梦欣的想法,华老那是当局者迷,自己旁观者清,可以清楚的明白李梦欣的想法。 欣儿这是为了秋儿甘愿去到那海上孤岛,陪着华老钻研医道。期待可以破解这旷世奇毒。另一面,不与秋儿相见便不会挑拨动秋儿的情丝。痴儿!真乃痴儿!南宫羽筎心下叹息,她好恨,恨着茫茫天意,竟如此戏弄这对苦命鸳鸯。鸳鸯断情散,世间最残酷之事,莫过于此。 “欣儿!此事可否…”南宫羽筎心有不忍,却不知如何开口。 华老此刻被南宫羽筎一打断,又如何不知此中种种,若是之前,他定然欣喜若狂,可此刻,怎么也欣喜不起来,心里莫名的压抑,感伤。 李梦欣对着南宫羽筎嫣然一笑,杏目里满是柔情,甜蜜。“这是我唯一能为春秋做的,欣儿无怨无悔!若是什么都不做,欣儿找不出活着的理由。” “哎!”南宫羽筎一声长叹,若不是当时身怀六甲,自己亦或是陪着紫荆而去,共赴黄泉。 华老脸色蓦然十分难堪,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梦欣此语听在他耳中,可谓是字字诛心。亏得他号称当世第一神医,甚至初次见面之时,吹嘘春秋之毒手到擒来。可如今,却是自己亲手棒打鸳鸯。 哎!华老一声长叹,怅然道:“欣儿!《太上忘情决》老夫曾在星辰阁七星洞府中见过,据传当初始皇焚书坑儒之时,星辰阁先祖冒着莫大危险所收集保留,那一次,星辰阁亦是损失惨重,后得巴蜀一位名叫清的寡妇出面,才得以逃脱盛怒的始皇帝的绞杀!” 南宫羽筎皱眉,这位巴蜀名叫清的寡妇竟有如此通天只能?“《过秦论》中言,始皇帝隳名城,杀豪杰,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怎会有如此人物?” 华老知其会有如此疑惑,感叹道:“巴蜀寡妇清,其先得丹穴,擅其利数世,家颇不赀。清寡妇,能守其业,用财自卫,不见侵犯。始皇帝闻之,以为贞妇而容之。为筑女怀清台以旌之。这是老夫从《史记?货殖列传》所闻。 李梦欣闻言,苦思半晌,质疑道:“怎可能!始皇帝如此雄才大略,怎会对巴蜀一位名叫清的寡妇如此推崇备至!” 华老神秘一笑,右手抚上花白的胡须,颇为自傲。 “这个叫清的寡妇在秦始皇眼里并不是一个女商人那么简单。秦始皇一直梦求长生,“不死药”更是他梦寐以求之物。丹砂与水银在当时便是“不死药”的代名词。而“不死药”的主要产地在巴郡东南一带,正是峡江所在地,此处的巫山便是神话中的神山——灵山,在这里巫风盛行,是“灵山十巫”的飞升处。 这个叫清的寡妇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巫师的力量离不开丹砂,而她又是被看作“不死药”的掌控者,所以在秦始皇眼里,清就是远古巫师的传人,是一个懂得神仙方术的女巫。所以才会收到如此青睐。” 南宫羽筎三女闻言,恍然大悟。 “华前辈!你又转移话题!欣儿愿拜您为师,您还没有回答,先前的承诺做不做的数!”李梦欣执着的看着华老。 华老闻言,苦笑不已。“欣儿愿意拜老夫为师,老夫求之不得!只是…哎!”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李梦欣一拜!”李梦欣闻言,当即跪下,行拜师礼。 南宫羽筎和依人相视无言,依人眸光中闪过一丝羡慕。 华老连忙将李梦欣扶起,心中哭笑不得。“欣儿!既然你这拜师礼都行了,为师也无甚好说,这瓶‘离陨丹’你便拿去吧!”华老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花瓷瓶,随手抛给李梦欣。 李梦欣闻言,大惊失色,手里拿着那瓶“离陨丹”踌躇不决。 “师傅您收回吧!这‘离陨丹’太过珍贵,徒儿承受不起。” 华老闻言,脸色微变。刚欲指着李梦欣破口大骂,反应过来放低声音道:“为师的徒儿没有三五颗‘离陨丹’防身备用,让老夫出去如何见人。” 一旁的南宫羽筎闻言险些岔气。“三五颗‘离陨丹’华爷爷真是大手笔,当初门中其它前辈求丹之时,可是推三阻四,反正就是一句话,此丹所需药材珍贵,炼制不易,老夫也就一两颗存货,难!难!难”人与人差距还真不是一般大。不过当初自己初出茅庐闯荡江湖之时华爷爷也曾送过一瓶。 “欣儿!收下吧!华爷爷什么都不多,就这玩意多!”南宫羽筎开口劝慰。 南宫羽筎开口劝慰让华老欣慰不已,可接下来的话直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大呼冤枉。什么叫老夫什么都不多,就这玩意多。当老夫是药罐子呐。 “师傅!若是春秋修炼这太上忘情决,您有把握治好他么?”李梦欣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再留下来,可双眼还是忍不住的模糊。 华老被李梦欣这么一问,头痛不已。看着真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三人,华老恨不得一掌把自己劈了!好好的提啥子《太上忘情决》,拆散人家小两口也就算了,现在人家问你有把握没,咋整?自己当初只是好奇,记下了那部道教奇功,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现在当着自己徒弟面,老天!让老夫死了算了。 犹豫半晌,华老嗫嚅道:“也许可以吧!老夫还要配上一味药!应该能成!” 南宫羽筎闻言,素手捏的嘎嘣直响,感情你把我儿子儿媳拆散了,就给出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如若秋儿那孩子能静心凝神,少动杂念,再辅以百花酿为引调制而成的药酒调养心神,应无大碍!”华老思索片刻,得出结论。 南宫羽筎眉头紧锁,疑惑道:“百花酿?就是我上次亥时所拿出的么?” 华老闻言,咽了口唾沫,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上次老夫初以为,便是那号称‘相忘于江湖’的隐世百花谷所酿百花酿,可细细品味之后,虚有其表尔!纵然有得百花谷百花酿九分真髓,独独少了那种百花相容,相衬那种出尘脱俗超然物外的意境。 然!其作为这味药引最重要便是这百花相容,相衬那种出尘脱俗超然物外之意境。恰恰是这种相容而又衬的那种出尘脱俗超然物外的意境,才能辅以《太上忘情决》修炼,达到相辅相成之成效。 南宫羽筎闻言,登时冷汗淋漓,犹豫片刻,嗫嚅道:“华爷爷!非要真正的百花酿么?我上次拿出的,或是能用别的什么替代么?” 华老闻言,不满的看着南宫羽筎。“当初让你传承老夫衣钵,你不愿意,现在竟问老夫这么没品的问题,医道一途,严谨异常。虽说平常的药方都可替换药材甚至可以用完全不同的药方替换,可这鸳鸯断情散之毒,老夫能想出这药方已是绞尽脑汁。岂是说换便能换的,这已然是老夫能想到最容易办到的药方。” 南宫羽筎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一头载倒在地,一旁的李梦欣和依人连忙将她搀扶住。 “为什么?你可曾知,那天你所饮用的百花酿便是我星辰阁获得的残缺酿造之法,费尽千辛万苦所复原的。换而言之,我星辰阁酿造这百花酿已然无形之间将百花谷得罪!若是一瓶两瓶我星辰阁可重金等求之,或许可求得百花谷彻底与外界断绝之前流落在外的百花酿。可你要的是什么?源源不断的百花酿,你叫我如何寻得?”南宫羽筎声嘶力竭的对着华老嘶吼着。 华老不料南宫羽茹竟是突然间失态至此,闻言亦是苦笑连连。莫说星辰阁此举有得罪百花谷之嫌,就算没得罪又何妨?自己久不出江湖,竟是不知百花谷已然彻底与外界断绝往来,却是难为筎儿这丫头了,华老一时间感慨万分。 第十九章 雪舞纷飞雪玲珑 华老犹豫片刻,怅然长叹:“小筎儿,想不到久不出岛百花谷封谷我竟不知!给我点时间,我得好好研究研究,说不得还有其它解决之法!” 南宫羽筎长叹一声,此刻也唯有如此了。但百花谷那边消息亦不能落下,两手准备总比孤注一掷强。思及至此,南宫羽筎站起身来,上位者气势尽显无疑。 “依人!传令星辰阁九州各分部人员,除了维持正常的运转,所有人等全力打探百花谷消息!”南宫羽筎当机立断。 “是!”依人恭身告退,便要去传达南宫羽筎的命令。 “慢着!若有百花谷所产百花酿亦不要放过!”就在依人打开房门之际,南宫羽筎蓦然出言补充。 南宫羽筎突然加上的命令,让华老一惊。“小筎儿!如此一来岂不是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要不得,要不得啊!” 南宫羽筎奇怪的看着华老,不以为意道:“如何要不得?我便是要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若不闹得人尽皆知我还不乐意!我到要看看,它百花谷是真封谷还是假封谷!” 华老皱眉思索片刻,颇为忧虑的说:“筎儿!百花谷既然封谷,必然是不欲与外界过多接触。你若如此,必将百花谷置于风口浪尖,如此一来,将是彻底将之得罪。不妥!不妥!” 南宫羽筎秀眉一挑,决然道:“那又如何!试问百花谷未封谷之时,何人知其所在之地?进入百花谷聊聊数人亦是立下誓言,蒙面进入,试问,若是连百花谷都不曾寻见,纵然有通天只能又当如何?” 华老闻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来,唯有沉默以对。 “呜呜…”正在这时,一阵满是杀伐之气的萧声传来,登时南宫羽筎凤目中杀机暴涨,身形一闪,素手一挥,客房大门登时四分五裂。踏步腾挪间,便出现在二楼的走廊上。 只见依人正与一群江湖人士争斗,一些功力低微着正苦苦运功抵挡依人的萧音。功力高深之人,亦是苦苦支撑着对她展开围攻,以期解这萧声之劫。只见她在刀枪棍棒之中,飘来晃去,恰如蝴蝶穿花,蜻蜓戏水,衣袂风飘。手中碧萧,正轻轻的放在唇边,呜呜的萧声,仿佛从指缝间流出。忽高忽低,宛若千里之外,又似作耳边轻语,箫声不断,微微有些清愁。 忽而!萧声浮载浮沉之后,几个婉转螺旋而上,萧声渐渐拔高,最后几乎便要破空而去之时。猛然一阵尖锐,围攻他的江湖人士齐齐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瘫软在地。那些先前苦苦支撑之人,此刻更是七窍流血,生死不知。 “妖女!你好狠毒!”一中年汉子愤恨的看着依人。 南宫羽筎见此场景,秀眉微皱,对于依人豁然出手废掉这些人的功力,在她看来,却是过了。 “依人!这是为何!”南宫羽筎淡淡的说。 依人忽闻南宫羽筎的声音,心下有些忐忑,毕竟废人功力,是江湖上大忌。“母亲!他们…他们…他们侮辱我们和华老…哎呀!羞死人了!”依人真是不知如何开口,跺跺脚,羞愤万分。 话以至此,身为过来人的南宫羽筎如何不知这些江湖草莽的龌蹉想法,先前进餐之时,这些人便目光古怪,频频在自己等人身上扫视。若不是自己等人心有所思,无心顾及。加之为了秋儿退隐十数年,早就淡泊了那份争斗知心,早就出手教训。 瞧见依人气得通红的俏脸,南宫羽筎一声冷笑,定然是这些人闲言碎语为依人撞见,依人争论之时,这些人不知悔改,出言调戏。 “依人!习武者而言,废人功力比杀之更甚!不若直接杀之。我便送尔等一程!”南宫羽筎目光冰冷的看着楼下的江湖人士。 客栈里,不知何时,竟是纷纷扬扬飘起了片片雪花。莫说此刻只是初秋的江南,单说这客栈内部,雪花本不可能飘进来。 李梦欣好奇的伸出芊芊玉手,缓缓飘落的雪花,落在雪白的素手上,顷刻间,便化为点点水滴。“真的是雪!”李梦欣满脸不可置信。 “啊……啊……”下方传来阵阵惨叫,一时间竟是不绝于耳。李梦欣闻声望去,只见在自己手上化为点点水滴的翩翩雪花。飞舞起来,像仙女撒下的无数碎玉分飞,又好像百花圣母撒下的洁白小花,它在空中飘舞着,追逐着,像一朵朵精巧的白菊。 正式这人畜无害唯美的翩翩雪花,在下方的江湖人士要害飘过,竟是划出道道伤痕,伴随着雪花的飘落,还有点点滴滴的血花。李梦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徒自伸出接着那纷纷扬扬飘落而下雪花的手如触电般收回。 如玉般的俏脸上,更添几分苍白。 “漫天飞舞雪花寒,飘飘荡荡身轮转。莫道六月雪纷飞,无尽锋芒送轮回。你!你是雪玲珑!你不是十九年前和紫炎剑侠南宫紫荆退隐江湖了么?”下方一位老者发出一声惊呼过后,便了无声息,气绝而亡。 李梦欣皱眉思索片刻,也不曾忆起江湖上有此号人物。不由的呓语道:“雪玲珑?我竟不曾听闻过!” 南宫羽筎闻言,满脸宠溺,浅笑着说:“二十年前,江湖人称我为雪玲珑。你只需知晓,我是你母亲即可。” 李梦欣杏眸闪过一丝异色,竟是自己孤陋寡闻。不过,母亲说得不错。这些都与自己无关,不论她是谁,在自己眼里,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自己的母亲。 不料竟出此事,本就心情郁郁的几人更添几分烦闷,店是住不下去了,南宫羽筎丢下一章盖有星辰阁特质印章的五千贯铜钱的交子让店家将这些江湖人士好生葬了,剩下的钱算是赔偿客栈的损失便拿上包裹离开。 本一副苦瓜脸愁眉不展大呼晦气的店家登时眉开眼笑,点头哈腰。 这五千贯铜钱的交子除去将这些江湖人士的丧葬费,余下的钱财,买下他的客栈搓搓有余,叫他如何不喜。 牵着寄存的马匹,随意找了间客栈住下,临疆县本就不大,若不是靠近神农架,其间各种珍惜药材数不胜数,亦不会有如此人气。然!危机与风险并存,在神农架中,各种毒虫野兽亦是多如繁星。即使如此,依然有络绎不绝的江湖人士来淘金,期待一夜暴富,更多的是永远的留在其中。 此前!南宫羽筎一行人的事迹,已被好事者传播开来。在店家和江湖人士敬畏的目光中,他们进到各自的房间,众人亦是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惹得几人不快。 几日之后!南宫羽筎一行人到达扬州之时,此刻,星辰阁大肆收购百花谷流传出来的百花酿的消息江湖上人尽皆知。 人们众说纷纭,有人说星辰阁想通过百花谷流传出来的百花酿完善现下星辰阁所售百花酿,以期彻底将之取代。 亦有人说,星辰阁一位前辈出山,这位前辈独爱百花谷独有的百花酿,说得有鼻子有眼,甚至发誓自己亲眼所见。 更有甚者说星辰阁偶获百花谷绝学百花决,怎奈此功法需辅以百花谷的百花酿才可修成。 甚至描绘出星辰阁圣女修炼百花决之时,漫天花舞,零落缤纷,花开花落,美不胜收。 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血传越玄乎,甚至传出。星辰阁阁主暗恋百花谷主,便寻得百花谷流落在外的百花酿,以表其真心,以期获得美人归。 盯着手中的情报,诸葛无为那张老脸,一会黑,一会白,一会红,看到最后一个之时,就差一口鲜血喷出。滚蛋!到底是谁,谁说的。老夫堂堂一阁之主,所说暗恋百花仙子就罢了,他百花谷主乃百花仙子夫君,老夫岂会做如此有为天地伦常之事。 下方呈递情报之人已是冷汗淋漓,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天啊!为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让自己碰上了,东方云锡心中哀叹! “滚!滚!给老夫滚!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好生生的去查什么百花谷,收购百花酿,饭桶,都是一群饭桶,败家!败家啊!我诸葛无为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诸葛无为暴跳如雷,这次出岛,事事都不顺心,事事都不如意,让这位星辰阁主心情糟糕透顶。 “哟!老夫在外面奔波累死累活,一回来就撞见有人说老夫坏话,莫不是欺老夫不知不成。”正好归来的华老和南宫羽筎三女正好撞见诸葛无为怒斥东方云锡这一幕。华老登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火冒三丈。 诸葛无为一个寒颤,手中指着东方云锡破口大骂的情报轻轻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华!华老,您!您回来了,都不说声,我也好亲自相迎不是!”诸葛无为讪笑道。 华老一声冷哼,皮笑肉不笑,自顾自沏上一杯茶,一口灌下。“谁说不是呢?若不是没有通知你,亦不会见着如此精彩一幕!好!很好!很不错哇!” 第二十章 华老往事话收徒 南宫羽筎分明看见父亲额头上的冷汗。原来,天不怕,地不怕,一向不将任何人看在眼中的父亲竟会如此惧怕华老。 诸葛无为现下死的心都有了,自己这张臭嘴,你郁闷就郁闷吧!憋着就好,瞎说什么?痛快是痛快了,这教自己如何应付眼前的残局。 诸葛无为亦是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惧怕华老,也许是小时候为拜华老为师,被其百般刁难,责骂罢!从那时起,自己每次遇见华老便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纵使自己身为星辰阁阁主之后。 在自己的记忆中,纵使是自己武道恩师,上代星辰阁阁主诸葛烤鱼对华老亦是尊敬万分,一直期待自己能拜得华老为师,这亦是自己惧怕华老最初的根源,久而久之,便成为一种本能,自己和华老就像猫和老鼠,华老是猫,自己便是那怕猫老鼠,注定被吃得死死的。 见到诸葛无为这般模样,华老更加烦闷,自己在其眼中便是那洪水猛兽,毫不讲理么?每次自己一见着他便气不打一处来。本将子午离魂针和子午镇魂针法赐予他便是生有收徒执意,哪知其会如此不争气,哎!罢!罢!罢! 老夫随未收得他和他女儿为师,但其孙媳欣儿,亦是不可多得之才,能传其衣钵,自己这身本是,可算不用带进棺材,自己亦算对师傅,对烤鱼兄有所交代罢! 华老不知,正是自己和烤鱼兄对诸葛无为期望过高,不满意之处,动则责骂,训斥,才致其畏手畏脚,在自己等人眼中更加不堪。 “下去罢!”华老挥挥手,神情疲惫不堪。诸葛无为如蒙大赦。 南宫羽筎母女三人奇怪万分,华老平时不拘小节,为人洒脱,豪放,并不是难相处之人,只不过脾气暴躁些,为何每次遇见诸葛无为便是暴跳如雷,火冒三丈的破口大骂。 “是不是觉得我对他的态度不对?每次见面都是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不曾好好相处过?”华老似是看破三人的想法,怅然若失道。 南宫羽筎闻言,立刻浅笑着安慰说:“华爷爷!哪有,人家可什么都没说!” 华老闻言,瞪着眼,怀疑的看着南宫羽筎。 “也许!是我和烤鱼兄对他期望太过高了吧!稍有不慎,动则打骂,长此以往,纵使其掌管了星辰阁,在我面前亦是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什么,畏手畏脚,岂不知,越是这样,越是让我和烤鱼兄不满,更加不会好颜相对,如此一来,恶性循环之下,他见着我们便向老鼠见着猫一样。”华老语气苦涩。 若是诸葛无为在此,闻得此言,不知是何想法。 南宫羽茹母女闻言,亦是默然,怎么也想不到,华老和诸葛无为会有如此一面。 南宫羽筎轻轻捡起地上掉落的情报,仔细的翻阅着,不知是何竟惹得父亲如此大发雷霆,怨念重重。 表情古怪的将手中情报看完,南宫羽筎强忍住笑意,将情报递给华老,华老看着面容古怪的南宫羽筎,好奇的接过翻阅起来,看到星辰阁阁主恋上百花谷谷主这一条之时,双目圆瞪,表情扭曲,片刻之后,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 华老这么一笑,南宫羽筎再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好奇的依人和李梦欣拿起情报看了半晌,奇怪万分,虽传言有些离奇,亦不至于让华老和母亲如此失态罢!带着这种疑惑,两人又将情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并未有任何发现。 华老见李梦欣和依人的表情,便知二人对百花谷之事一无所知,忍不住解惑道:“欣儿!那百花谷主是那百花仙子的夫君,哈哈!男人喜欢男人,笑煞为师了!” 南宫羽筎本已停下,听华老这么一提,又是轻笑不已。 李梦欣和依人目瞪口呆,极力的憋住笑意,直憋的俏脸通红。 “哎!”片刻之后,南宫羽筎一声长叹,神情失落,这里面,并没有她想要的消息。 回过神来的众人亦是无精打采,诸葛春秋的毒现在便是横搁在他们心里的一块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小筎儿!莫要失落!老夫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秋儿所中之毒的解毒之法!欣儿,你这段时间便好生陪着你母亲吧!为师去看看春秋,研究解毒之法,尔等无事便莫来打扰,老夫一有新的进展,就会通知你们!”华老转身离开,临走前嘱咐三人道。他不想三人去看诸葛春秋之后,徒自平添烦恼。 时间一天天流逝,华老那边毫无进展,星辰阁各处传来的消息亦是无半分用处,直急得南宫羽筎母女三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百花谷所酿的百花酿倒是收到数瓶,皆被送去华老那边,让华老尝试调制修炼《太上忘情决》之时,所需相辅相成的药酒。 “启禀护法!门外有一白衣女子求见!她有一庄买卖要…”就在这时,东方云锡进门禀报道。 南宫羽筎心下烦闷,哪有心情情谈什么买卖!怒视着东方云锡难不成尔等连这些小事都要我亲自出手?“不见!”她回答的斩钉截铁。 额!东方云锡一愣,护法怎不听自己说完便不见!白衣女子说有我星辰阁所寻之物,定是那百花酿,可惜指名道姓要与下此命令的话事人一见,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此事被我东方云锡办砸了,怎对得起护法的栽培。他满脸纠结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怎的!还有何事禀报!一并说了!”南宫羽筎心烦意乱,语气渐渐不耐。 “她说这庄买卖要您亲自去谈!”东方云锡硬着头皮回答。 南宫羽筎拍案而起,这东方云锡平日倒也机灵,此刻怎如此婆婆妈妈,说了不见,便是不见,此刻自己哪有心情去谈什么买卖!他岂会不知?这种小事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挂在嘴上,莫不是我星辰阁缺这一单买卖不成。“说了不见,便是不见!东方云锡,难道本护法说话是放屁么?” 李梦欣和依人面面相觑,母亲竟是为此事大发雷霆。 “东方管事!你先退下吧!”依人使劲朝着东方云锡打着眼色,示意他暂且退下,不要触及南宫羽筎霉头。 看着东方云锡犹豫不决,并没有退下之意。这让南宫羽筎大为不满,脸色渐渐冰冷起来。 东方云锡浑身冷汗淋漓,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滴落在地,溅起滴滴水花。 “滚!给我滚!东方云锡!莫以为我平日里倚重你,便不会杀你!”南宫羽筎见他如此不知趣,豁然站起,周身衣衫无风自动。 东方云锡蓦然脸色苍白,思及平日里南宫羽筎对自己的种种,此事对她干系甚大,若是错过。她定然悲痛欲绝,后悔万分。士为知己者死。东方云锡的眼神坚定下来。 抬起头,直视着南宫羽筎道:“那白衣女子说手上有星辰阁所寻之物!”呼…南宫羽筎的素手停在东方云锡额头不足三寸之处。 “怎不早说!”南宫羽筎说完,脚尖一转,凭空横移一步,躲过东方云锡,向外掠去。 东方云锡闻言,心下一松,瘫软在地,刚才鼓起的勇气,已然耗尽他全身气力。 李梦欣和依人连忙将之扶起,她俩很感激东方云锡舍命禀告,若非如此,定会错过这件关乎诸葛春秋生死之事。 却说此时,南宫羽筎一路轻功赶路,此刻,倒是怨恨起星辰阁分部的规模宏大了。那一曲曲花径,一道道走廊,一座座桥梁,一堆堆假山,一重重花墙,装点出这美丽的亭台楼阁。此刻在她眼中是那么多余。原先颇为满意庭园中布置着的曲径瞪道,回廊荷池,丛林花圃,亭榭楼馆,迷人的景色此时在她看来,是那么的花哨,这些,都成了她此刻前行的最大阻碍。 会客厅已然在眼前。南宫羽筎停下身形,整理一下因着急,直接轻功赶来而吹乱的发鬓,和衣衫。 “不好意思!贵客临门,倒是羽茹怠慢了,还望海涵!”南宫羽筎踏步走进会客厅,只见一白衣蒙面女子正在悠然品茶,满脸歉意的说。 白衣女子放下茶杯,轻生道:“护法莫要如此说,倒是小女子冒昧登门,打扰才是。” “不知姑娘,手中所有是百花谷的消息亦或是百花酿!”南宫羽筎已然急不可耐,开门见山,平日里做生意谈买卖的窍门全盘抛之脑外,丝毫不顾及此举会让对方把握住主动。 南宫羽筎的开门见山让白衣女子颇为惊讶,这与江湖传言的这位星辰阁第一护法不符。甚至可以说背道而驰。 此刻她亦不会去深究此事,南宫羽筎急,她又何尝不急。自几年前师兄离开百花谷之时宣布百花谷封谷至今,都不见师兄音讯。 百花谷虽说在江湖颇具盛名,唯有她知道,百花谷全谷上下,不过十数人,百花谷的盛名除却《百花决》那套号称江湖最唯美的功法,其它,完全是靠百花酿闯荡出来的名声。 白衣女子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思虑片刻,决然道:“我有百花谷的消息,亦有百花酿!不过百花谷的消息,我曾言,不会外传!” “此言当真!”南宫羽筎站起身来,喜出望外。 第二十一章 世间痴情有几人 “我只能用百花酿和你做交易,至于百花谷的消息,恕小女子无可奉告!”白衣女子见南宫羽筎闻言喜出望外,再次强调一遍自己的话。 南宫羽筎笑了,笑得很舒心。“好巧!我只要百花酿!其它的不感兴趣!不过!百花酿我要长期供应,你能做得了主么?”她轻轻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和期待。 “敢问南宫护法!今天我们的交易是否会外传!”白衣女子郑重的问。 南宫羽筎嫣然一笑,神情淡然:“我星辰阁做生意一向童叟无欺,货真价实,莫说不可以泄露的,便是可以泄露的信息,只要客户么有要求,绝不会泄露出半分!不过!姑娘不已真面目示人,很难让在下见着姑娘交易的诚心!” 白衣女子摘下头上白纱斗笠浅笑嫣然道:“小女子百花羞,倒是让南宫护法见笑了!” 南宫羽筎不敢相信,世间尽有如此绝色。先闻其声,观其身姿,便觉其绝非凡俗。现下取下白纱斗笠以真面目示人,让一向对容貌颇为自信的她为之羞愧。 清丽秀雅,美而脱俗,雅而秀气,纤而不弱,纯洁清丽,举手投足间,有一种神韵从骨子中沁出。凝聚了汉水之钟灵,峨嵋之毓秀,身在凡俗却给人不食人间烟火之感。有如江南水月的秀美,温润如玉,清澈如水。秀美绝俗,秀雅天成,出尘如仙,清逸淡雅,清雅不可方物。白衣长发,身形修长,白裙曳地,容色极美。恍若仙子下凡,真乃天上人间极少的绝美的女子。百花羞!好名字,百花遇之皆羞之。 “百花羞?你便是百花仙子百花羞?”南宫羽筎忽然惊呼出声。 百花羞浅笑嫣然:“南宫护法听说过小女子?” 南宫羽筎此时亦是镇静下来。“你当真是百花仙子百花羞?” 百花羞闻言,也不解释,只是静静的看着南宫羽筎。 南宫羽筎此言一出,亦是一阵尴尬,如此姿色之人世间又有几人?岂会做那冒充之事。讪讪一笑,歉意的看着百花羞。“倒是南宫羽筎执着了!百花仙子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南宫护法!百花羞那些虚名不值一提,倒是南宫护法号称星辰九州第一人!掌控着星辰阁九州分部生杀大权,言出令行!在这乱世,谁人不礼让三分。”百花羞满脸笑意的看着南宫羽筎。 南宫羽筎闻言,心下明了,百花羞必有所求,情报?百花谷自创谷以来便与世无争,号称九州隐世第一谷!莫不是看这乱世想要分一杯羹。 南宫羽筎压下纷乱的思绪,就算百花谷想争这个天下又如何?为了秋儿,她别无选择。 “百花仙子若不嫌弃我们姐妹相称如何?”南宫羽筎浅笑嫣然着拉进和百花羞的关系。 百花羞一愣,除了师兄,百花谷便是一些下人。现在师兄了无音讯,便再也无人和她亲近了。 “小妹百花羞!见过南宫姐姐!”百花羞杏眸微微湿润,对着南宫羽筎行礼道,她不知为何会对一位仅仅初次见面之人如此信任。 “妹妹快快请起!”南宫羽筎连忙将之扶起。 百花羞犹豫片刻,幽幽道:“南宫姐姐!可否告知,如此急切需要百花酿是为何?天下间美酒无数,若无必要,以星辰阁的势力,财力,何等美酒弄不到,而不至于满天下…” 南宫羽筎没想到百花羞会有此一问,怅然若失之下,一时间便没有回答百花羞的疑问。 “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吧!”这时,安顿好东方云锡的李梦欣和依人赶来,正巧听闻百花羞的询问。 百花羞闻言满脸戒备的看着正走进来的李梦欣和依人,满脸愤怒。 “南宫护法!这便是你说的星辰阁保障隐私的措施么?”百花羞一脸失落,愤慨。 突然而来的变故让南宫羽筎也是蒙了,怎么也没想到李梦欣和依人会在此刻闯了进来,好不容易和百花羞拉近的关系瞬间化为乌有,甚至让其心生芥蒂。 “百花妹妹且听我说,她们二人乃是我义女和儿媳!刚才我们正在讨论百花谷之事,恰逢百花妹妹来访,我便一路用轻功先行赶来。她们随后赶到不知我和百花妹妹之间约定,因此惹得百花妹妹不快,姐姐在此赔罪了!”南宫羽筎说完,便对着百花羞拱手弯腰告罪。 南宫羽筎这一出让不谙世事的百花羞颇为不好意思,连忙将南宫羽筎扶起,满脸歉意的看着她。“南宫姐姐,是小妹错怪姐姐了。” 李梦欣和依人如何看不出因自己的鲁莽差点坏了大事。李梦欣弱弱的说:“对不起!倒是欣儿和依人妹妹鲁莽了。” “没事!真的没事!”百花羞反而觉得自己过了,太过小气了。 李梦欣和依人闻言,亦是松了一口气。 “南宫姐姐!到底为何,你们竟如此急切的需要百花酿。”百花羞重回刚才的话题。 李梦欣闻言,眸中闪过一抹柔情。“为了我的未婚夫!因为欣儿的过错,他身中奇毒!纵使师傅出手一时间亦是无能为力。此毒不仅仅作用于身体,更是直接作用于人的精气神!可谓是人之本源。 我们甚至曾探寻到数百年前,创出此毒的一代毒尊巢元方的洞府,然而,毒尊练毒,从不研制解药,可笑!当真可笑!我们从他的手札中得知,这位毒道至尊竟是死在自己的研制的毒下。”李梦欣说到此处,已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师傅曾说过,身体中依附于罡气的毒素好解!难就难在作用于人精气神上的毒素,它潜伏在人体本源之上,当人妄动七情六欲之时,便会随之而来,慢慢摧毁,腐蚀人的精气神。长此以往,轻则精神错乱,幻象丛生。重则精气神衰竭而亡。”李梦欣面容凄苦。 百花羞此刻已是泪流满面,自己心中的师兄,此刻又在何方。 “没有解决之法么?”百花羞秀眉紧锁。 李梦欣犹豫片刻,凄然道:“世间红尘,试问谁能断绝七情六欲,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事以至此,唯有习练星辰阁曾收藏的道门绝学《太上忘情决》辅以百花酿为引调制的药酒,相辅相成,以期暂且减缓毒发世间,亦或是练成《太上忘情决》此毒必然不治而愈” 百花羞满脸震惊的看着李梦欣,这算什么?相爱的人为了对方却偏偏要分开… “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事了!”百花羞歉意的看着李梦欣。 李梦欣拭去眼角的泪水,浅笑道:“没事!欣儿穷其一生,亦会找出解毒之法!” 南宫羽筎脸色微变,长叹一声:“欣儿!你还年轻,切莫如此执着,若当真如此,并不是我和春秋愿意见到的。” 南宫羽筎摇摇头,执拗道:“春秋为我生命都可以不要,我何以不能为他倾其一生!母亲!莫要劝了!欣儿此生最大的幸福便是能够认识他,并爱上他!欣儿,此生无悔,生生无悔!” 哎!南宫羽筎默然不语。 百花羞和依人潸然泪下。 “南宫姐姐!不论你答应不答应我的要求!这百花酿我给你!”百花羞蓦然抬起头,坚定道。 “什么?”南宫羽筎惊讶的看着她,李梦欣和依人更是满脸惊喜。 百花羞被看得不好意思,羞怯的说“这是我唯一能帮得上忙的。” 南宫羽筎忽然有一种负罪感,自己还在想怎么从对方手中获得百花酿,付出多大的代价,人家便做出如此承诺,让她有种枉为小人的感觉。 心下思量,南宫羽筎有了决定,不是交易,而是朋友间的坦诚。 “百花妹妹,你这话就说见外了,你都说了姐姐我号称星辰九州第一人!掌控着整个星辰阁九州分部,言出令行!只要妹妹所需,姐姐便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南宫羽筎一字一顿斩钉截铁道。若有外人在此,定会惊讶万分,一向精明万分的南宫护法竟会说出如此话语。 百花羞闻言惊喜万分,有南宫羽筎这个承诺,以星辰阁的情报能力,此事成矣!想到此处,不由得羞得俏脸通红,娇羞不已。 见到百花羞这番模样,南宫羽筎已然猜出百花羞定然是问百花谷主百花生的消息。 “百花妹妹莫不是想知晓百花生的讯息?”南宫羽筎试探着询问。 百花羞满脸惊讶的看着南宫羽筎道:“南宫姐姐怎知?”蓦然反应过来,低下头,羞得红到了耳朵根。 果然如此,江湖传闻果然不假!南宫羽筎心下叹息。 南宫羽筎站起身来,来回踱步片刻,停下身形,看着依人道:“依人,去把我星辰阁几年前获得的百花酿残本等物件一并拿来吧!” “百花酿残本?”百花羞满脸疑惑的看着南宫羽筎。 南宫羽筎心默默下祈祷着!百花羞的疑问她不知如何回答,叹息一声。“百花妹妹还是等依人将东西取来再说吧!”便不再言语。 百花羞虽心中疑惑万分,却也不好反驳。 气氛一时间微妙起来。 第二十二章 百花仙子百花羞 不多时,依人便端着一个托盘缓缓走来,只见托盘上放着一柄银白长剑,剑鞘上斑驳的划痕。 一张残缺的羊皮卷,和一块碎成几块的玉佩。玉佩上一面雕刻的百花生字样和另一面雕刻的百花盛开的山谷隐约可见。 “师兄…” 百花羞一声悲鸣,看着托盘上的物件,泪流不止。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百花羞颤抖的抚摸着托盘上的物件,不断呓语。 南宫羽筎不忍的看着这一幕,果然!心中的猜测还是应验了。 “是谁!是谁!这是谁干的!”百花羞蓦然抬起头,梨花带雨的俏脸上满面寒霜,杀机毕露。 南宫羽筎此时,已整理好略显纷乱的思绪,看着悲痛欲绝的百花羞幽幽说道:“百花妹妹想必知晓我星辰阁除了情报之外,对药材丹药一道亦是有所涉及。这算是打探情报之余顺手为之,毕竟并不是所有的情报都需得城镇之中,荒郊野外亦不在少数。而托盘上之物便是星辰阁下属于洛阳城周边白云山一处的山谷内所得。” 百花羞闻言,神情颇为失落,师兄惨遭奸人所害,自己竟不得而知,若不是今日偏巧来得星辰阁,怕是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知晓。他在九泉之下亦难明目罢! 南宫羽筎此时亦是惆怅万分,她岂能不知百花羞此时的感受,当初紫荆以身铸剑身陨之时,若不是腹中已有秋儿,自己定会随他而去。报仇!面对自己的父亲,这个间接害死紫荆之人,自己能么? 李梦欣和依人对百花羞深表同情,至少诸葛春秋尚无生命之忧。 “南宫姐姐!能带我去看看他么?”百花羞一脸祈求的看着南宫羽筎。 南宫羽筎闻言,点点头说:“我这便传令当初之人,我们便在洛阳汇合?可好?” 百花羞闻言深深的对着南宫羽筎一躬身拱手道谢。 “百花羞谢过南宫姐姐大恩大德,此生无以为报!这便是百花酿完整的酿制配方,请姐姐收下!”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物,恭敬的递到南宫羽筎面前。 “这!”看着近在眼前的百花酿的酿制秘方,南宫羽筎反而犹豫了,对方正值悲痛欲绝之际,此举有落井下石之嫌,颇为不妥。 “南宫姐姐!你便收下吧!羞此刻无心再去酿那百花酿,若是因此,误了姐姐大事,便是羞的不是了!”百花羞轻声劝慰着。 南宫羽筎闻言,犹豫片刻,郑重的接过百花酿的秘方,转手便交给一边的依人。 “依人!东西交给百花妹妹吧!亦算物归原主,传令当初遇见此事之人,即刻动身前往洛阳分部等候,另外从飞雪剑侍中挑选几人将百花酿的酿制之法传下去!传我口谕,泄露半分,泄露之人,和听闻之人杀无赦!另外!百花酿只做春秋调制药酒之用,任何人不得染指!”南宫羽筎郑重无比的当面交代。 “是!若是阁主和华老那边过问…”依人抬头问道。 南宫羽筎转过身,淡然的看着依人。 “任何人不得染指!我说得不够清楚么?世间美酒何其多,他们若想,自己去弄!”南宫羽筎语气坚决。 百花羞本就聪颖过人,如何不知南宫羽筎这是向她表态。 “南宫姐姐不必如此,羞既已将百花酿酿制秘方交与姐姐,一切但凭姐姐做主,姐姐不必为此再生事端,让自己为难!”百花羞一脸感激的看着南宫羽筎劝说道。 南宫羽筎心中默默叹息,真是个善良的可人儿,自己倾尽全力,亦要帮你寻得真凶。 “百花妹妹此言当真令姐姐惭愧!”南宫羽筎对于自己之前对她的算计心生愧疚之感。 “欣儿!你去陪着依人她们酿制百花酿,顺便多陪陪秋儿!我这便和百花妹妹动身前往洛阳!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等中原事了,我便去星辰岛看你!可好?”南宫羽筎歉意的看着李梦欣。 李梦欣闻言,神情有些黯然。 “母亲!这一切便是欣儿自愿的,这亦是欣儿唯一能为春秋做的,欣儿无悔,只是愧对生我养育做的父母罢了!”李梦欣杏眸泪光闪动,是失落,亦是愧疚。 南宫羽筎闻言!心头微微荡起漪涟,怜惜的看着李梦欣,心下做了一个决定。 “欣儿!这个你拿着,到了星辰岛,行事亦是方便些,进出七星洞府查阅星辰阁典籍也方便些,余杭李家的消息,我亦会定时告知于你!”南宫羽筎从怀里掏出一块古朴的令牌递给李梦欣。 李梦欣低头一看,竟是毒尊洞府之外,南宫羽筎高举命令星辰阁所属人员的星辰令,不由微微色变。 “母亲!欣儿用不着,您还是收回吧!此令在母亲手中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李梦欣连连摆手,拒绝南宫羽筎的一番好意。 南宫羽筎上前一步,握住李梦欣的手,将令牌塞进她的手中劝慰说:“我若是号令星辰阁所属人员,还要用到星辰令,这第一护法之名,也太不值钱了!” 见李梦欣满脸纠结,南宫羽筎继续劝慰道:“放心吧!中原星辰阁九州分部,即使是星辰阁阁主的命令都没有我的管用,况且,你持有此令,在星辰岛七星洞府翻阅各种典籍更方便,对秋儿百利而无一害!” 听得南宫羽筎如此说,李梦欣才小心翼翼的将星辰令收好。 这时,依人走了进来,对着南宫羽筎禀报道:“母亲!命令以传达,一切准备完毕,您和百花仙子可以出发了!” “嗯!辛苦你了,依人!百花妹妹,我们走罢!”南宫羽筎回首看向百花羞。 “劳烦南宫姐姐了!”百花羞小心翼翼的将师兄的遗物收拾好。便跟随着南宫羽筎向外走去,门口,早已有依人准备好的马车在等候。 百花酿需以万花早上遇见阳光的第一滴花瓣露珠收集而来的万花露,配上百种鲜花的花瓣酿制而成,其中曼陀罗花需以第一株花花叶化去其毒性。如此每日卯时之后置于暖玉瓶中放于阳光之下吸收日之精华,酉时之后,便又置于寒玉瓶中置于阴暗之地,吸收月之精华,如此反复,九日之后,便置于彩玉瓶之中,如此再过九日,百花酿便酿制而成。 看完百花酿酿制的过程,步骤和注意事项。李梦欣和依人咋舌不已。据上所述,百花谷亦只有一套玉瓶酿制百花酿,只供谷内。称之为百花仙酿。其余流落在外的百花酿,便是百花谷使用雕琢玉瓶过后小块的的暖玉,寒玉和彩玉置于瓷坛之中,虽比不得完全的寒玉,暖玉和彩玉瓶所酿,却胜在难度降低不少。 好在星辰阁这么多年奇珍异宝所藏不少,财力更是雄厚。依人扯出南宫羽筎这张大旗,只消一日功夫,便算是凑得三套玉瓶,虽说不甚满意,可应付诸葛春秋日常所需,亦是足以。 有了足够的百花王酿供给,比华老要求的百花酿更是高了一个级别,直教得调制药酒的华老喜出望外。 紧接着,华老感觉每天度日如年,酿制的百花王酿本就不多,况依人和李梦欣坚决执行南宫羽筎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染指百花酿,直让调制药酒的华老被腹中酒虫折腾的死去活来。 奈何新收的徒儿李梦欣盯得甚紧,就算自己借口调制药酒的忘忧草等等药材,需的新鲜的,亦是寸步不离,自有星辰阁所属人员去张罗,南宫羽筎送她的星辰令可算派上了用场。 由于百花王酿高于预期标准,华老总算是在调试好药酒之后,以试药的名义,揽得一瓶调制好的百花酿入喉,效果超乎预期。百花王酿的下肚,让华老后悔莫及,这是让自己此生无酒可喝,其它美酒,此刻已然入不了他的喉。 特别是还要忍受每天调制药酒的诱惑。最终华老在李梦欣学会如何调制药酒之后,便溜之大吉。美其名曰准备开始给诸葛春秋除去全身与罡气合为一体的毒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的百花仙子已经在师兄百花生的坟前枯守了九天。 若不是南宫羽茹以大仇未报,怎可轻生,百花羞说不得自绝于此。 “师兄!师妹要走了!要去寻找那个害你之人!纵使寻便天涯海角,在所不惜。等我!我会常来看你!”百花羞苍白的俏脸,满是坚定,心中,仇恨的种子正茁壮成长。 “百花妹妹!节哀顺变罢!我相信,你师兄在九泉之下,亦不会想你如此的!”南宫羽筎轻声劝慰着,眸中,满是担忧。 百花羞闻言,杏目闪过一抹感激。 “南宫姐姐!让你担心了!没有手刃仇人之前,百花羞定会好好的活着!”百花羞语气冰冷。 南宫羽筎默然不语,心中纵有千言万语,面对此刻的百花羞,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罢!罢!罢!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一丝线索全无,真不知百花妹妹,何日才能如愿以偿的手刃这仇人。 第二十三章惊变命悬一线 却说星辰阁扬州分部,华老经过几天的筹备,终于决定给诸葛春秋解除身体上的毒素。 缓缓的开始收针,银针在诸葛春秋周身大穴捻转,震颤。 不多时,诸葛春秋恢复意识,慢慢的醒来,华老神情更加专注。 待得他完全恢复意识,见着一旁满目担忧看着他的华老和李梦欣,他笑了,笑得那么的灿烂。 “你没事!真好!”诸葛春秋虚弱的说。 李梦欣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却又不敢出声,惊扰了华老的思绪。 “秋儿!心无杂念,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华老表情严肃。 诸葛春秋闻言,这才注意到李梦欣身边的华老。 “华前辈!谢谢你!”诸葛春秋轻声道谢。 “好了!好了!别扯这些有的没得,小家伙,记住了,我接下来说的很重要,否则!你和我这徒儿今生怕是无缘了。”华老有些不耐。 诸葛春秋闻言,虽惊讶李梦欣何时成了华老的徒儿,可眼下看华老的表情,一旁李梦欣顺从的站在旁边,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唯有把疑问压在心底。 “秋儿!切记!切记!接下来我便把一门道门绝学《太上忘情决》传授于你,午时三刻,我便用气脉针法泄去你全身功力,这段时间切记!切记!静心修习我传授你的《太上忘情决》”华老表情严肃。 诸葛春秋闻言,震惊的看着华老,废去全身功力,修炼《太上忘情决》。 “春秋!相信师傅!唯有如此,我们才有机会在一起好么?”李梦欣满目祈求的看着他。 诸葛春秋回过神来,犹豫片刻,低声呓语道:“为何要修炼《太上忘情决》,教我忘却你么? “不是的!不是的!春秋!欣儿求求你,听师傅的!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在一起,欣儿一定和师傅早日寻得鸳鸯断情散的解毒之法,求你了!春秋!”李梦欣俏脸梨花带雨的看着诸葛春秋,哭泣的祈求着。 诸葛春秋定定的看着李梦欣,似是要把她的容颜铭刻在心坎上。 “好!我答应你!”诸葛春秋表情十分认真。 李梦欣闻言嫣然一笑。“我等你!” “当着老夫的面,和老夫徒儿在这缘定三生,小家伙,真当老夫不存在么?”华老见此情景,在一旁不诧的说。 “师傅!你若再是如此,徒儿可就生气了,不做好吃的给您了!”李梦欣不依的看着华老。 华老闻言,无奈的摇头叹道:“有了情郎忘了师傅!老夫好可怜啊!” 蓦然,瞥见李梦欣双眸闪烁的泪光,忙用手捂住嘴,一副什么都不说的模样,只教李梦欣哭笑不得。 “小家伙!看了这么半天戏!接下来老夫说得每个字可要记好了!”华老脸色一变,板着脸看着诸葛春秋。 “华前辈但说无妨,欣儿能拜得前辈为师,是欣儿的福气。”诸葛春秋满面笑容。 华老闻言,冷哼一声。 “当初谁不愿拜老夫来着,现在为了老夫这徒儿拍老夫马屁!晚了!”华老一脸骄傲,自得。 诸葛春秋闻言,颇为尴尬。 “太乙三清凡夫始,灵台通明身自轻。……太上忘情为有情,羽化升仙道无极。”华老缓缓的将《太上忘情决》口诀念出。 “记下了?”华老语气平淡。 诸葛春秋沉思片刻,轻轻点头。“记下了!” 华老闻言,满意的点点头。“背一遍罢!” “太乙三清凡夫始,灵台通明身自轻。……太上忘情为有情,羽化升仙道无极。”诸葛春秋一字不差的将这部四百多字的道门秘典缓缓道来。 “嗯!不错!不错!老夫先行离开了,午时再过来,你们两个好好亲热吧!”华老将“亲热”两个字说得特别重,李梦欣和诸葛春秋刷的一下都羞红了脸。 气氛一时间微妙起来。 “春秋!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是欣儿不好!若不是欣儿,你就不会身中奇毒,更不会功力尽失,欣儿知错了!”蓦然!李梦欣扑倒在诸葛春秋怀中,失声痛哭。 “傻瓜!若是重来一次,我依然会如此!”诸葛春秋轻轻拍着李梦欣的粉背,安慰着。 “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你好好陪着我,我们一起相忘于江湖。可好!”李梦欣闻言,悲泣着呼喊。 诸葛春秋一声低不可闻的呻吟,虎目闪过一丝痛楚,很快被他忍住,压下,他不想让怀中的伊人为他流泪,为他伤心。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多时,午时已然悄然而至。华老再度出现在房间中,看着相互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嘴角微微抽搐,心里有些不忍,怎奈,自己一时半刻,却又对这鸳鸯断情散无能为力。 “走罢!我已准备妥当,秋儿!太上忘情决还记得否?”华老关切的询问着。 诸葛春秋强忍着噬心的痛楚,在李梦欣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尽量装作若无其事道:“华前辈!春秋都记熟念了,走罢!” 李梦欣像个乖巧的媳妇般,两人搀扶着,缓慢的走出房间,来到房间外的庭院。此刻诸葛无为正背对着他们静静的站在庭院正中,一言不发,远处!星辰阁所属下属,正尽心尽职的守护在庭院四方,如临大敌。 “秋儿!莫要让我失望!”诸葛无为突然转过身,看着诸葛春秋语重心长的说。 诸葛春秋淡然一笑,深情的看着李梦欣。“为了欣儿!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哟…都说女生外向!秋儿这是有了欣儿忘了娘!”南宫羽筎见此,调笑道。却迎来诸葛无为的怒视,可怜这位星辰阁阁主,被在场众人华丽丽的无视了。 “差不多了!开始吧!”华老开口提醒。 “秋儿!五心朝天,道教双盘坐,这样有利于静脉的畅通和思想的稳定!”华老嘱咐道。 见诸葛春秋依言坐好,华老便从一旁的石桌上拿起一个碧玉葫芦递给他。 “喝了吧!这是欣儿专为你酿造的,有助于静心凝神,与修炼《太上忘情决》相辅相成。” 诸葛春秋接过碧玉葫芦感激的看着李梦欣,李梦欣对着他浅浅一笑。轻轻的揭开瓶塞,一股清香四溢的带着淡淡的花香的酒香味弥漫开来。 一阵唾沫的声音想起,诸葛春秋闻声望去,只见诸葛无为和华老毫无形象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上的碧玉葫芦。只让他心里发毛,立刻将葫芦抱进怀里,戒备的看着二人,莫说这是欣儿费尽心思专为她酿制调制而成的药酒,就算是欣儿为他打的清水,任何人都不得染指。 诸葛春秋的动作只看得南宫羽筎摇头不已,让窥视他手中美酒的诸葛无为和华老尴尬万分,这小子真不上道,二人心中诽腹。 “臭小子!磨磨蹭蹭个什么劲,还当老夫窥视你手中的破酒不成,老夫一句话,江湖上抢着跟我送美酒的多了去了!此时不开始,你待等到何时?”华老气得吹胡子瞪眼,尽量装作一副不屑的模样,可不停吞咽的唾沫,将他彻底出卖。 诸葛春秋打开葫芦盖,就是一通猛灌,顷刻间,一葫芦百花酿药酒已然下肚,他打了个酒嗝,吧唧吧唧嘴,刚才喝太快了,还没有尝到味。刚想问还有么,看见诸葛无为和华老投过来想要杀人的目光,最终不好意思开口。华老开始招呼众人远远撤离,离开这个庭院,只留下他和诸葛无为加诸葛春秋三人。诸葛无为一挥手,身形飘然而起,停于庭院边最高的阁楼顶上,镇守四方。 华老站于诸葛春秋十丈开外白袍打开,里面一排排银针晃人眼眸。诸葛春秋轻轻的拖去全身衣物,重新五心朝天而坐。 慢慢的,诸葛春秋放松开来,开始修炼《太上忘情决》心情逐渐进入古井无波的状态,华老见时机成熟,手中银针旋转着飞出,刺入诸葛春秋周身大穴,银针自行捻转,震颤。豁然是江湖上鲜有医道高人所能掌握的气脉针灸之术。 不多时,诸葛春秋周身便被漆黑如墨的浓郁烟雾包裹着,散发出阵阵腥臭,他周身青筋毕露,扭曲仿佛一条条蚯蚓,在周身蠕动。 这可把华老吓了一跳,他没有料到将这一体的毒素分开会如此难缠,眼见诸葛春秋便古井无波的状态便要被破,届时!鸳鸯断情散之毒将彻底反扑,就算成功去除身体上的毒素,诸葛春秋亦将被反噬的七情六欲之毒吞噬心神,最大的可能便是成为一个只有呼吸没有思想的活死人。 华老只感觉浑身冷汗淋漓。 蓦然!华老扭头对着远处的南宫羽筎传音道:“丫头!快!清心普善咒!快!” 华老竟是想起南宫羽筎当初行走江湖时,结拜二姐琴仙东方婉情,颇善音律,一把七弦古琴,曾用一曲清心普善咒平息一场尽千人的民变。传闻,当年结拜四人,唯恐一身绝技失传,四人皆记下对方的绝学。正是四人的无私,肝胆相照,才为此刻的诸葛春秋,挽得一线生机。 第二十四章 散尽罡气卿相依 尚未反应过来的南宫羽筎满脸迷惑,怎的突然提及二姐的成名曲,当年二姐东方婉情,曾用一曲清心普善咒平息一场阴谋,一个蛊惑煽动近千人的暴动。 不对,蛊惑,煽动,清心普善咒。南宫羽筎豁然醒悟过来。 “依人!把冰魄玉萧给我,速速去将我的沧澜古琴取来!”南宫羽筎蓦然回头,对着依人说道,表情非常急切。 “哦!”依人从腰间抽出通体雪白的玉萧递给南宫羽筎,便飞身离开,虽然疑惑万分,但观母亲焦急的模样,她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呜呜呜呜…”南宫羽筎接过玉萧,也不多想,便将玉萧放于唇前,吹奏起来,赫然是东方婉情曾经一举成名的清心普善咒。虽说清心普善咒以古琴弹奏最佳,可此刻她顾及不了那么多,沧澜古琴不在身边,此刻秋儿比什么都重要,总算是聊胜于无。 “母亲!沧澜古琴来了!”只见依人远远抱着一把古琴飞身而来。 “抛来!”南宫羽筎中断吹奏,一声清呵。 依人闻言,不假思索用尽全力,将怀中古琴向着南宫羽筎抛出,身形亦是不由一顿,向下坠去。 只见依人虚空连连踏出,下坠的身形逐渐放缓,身形腾空升起,衣衣袂飘飘,恍若仙女下凡。 而那边,却见南宫羽茹顺手将冰魄玉萧插入腰间,身子腾空而起,玉手一挥,便将疾驰而来的沧澜古琴怀中。 紧接着身形飘然而下,南宫羽筎右腿盘起搭在左腿膝盖处,落地只时,左腿一弓,怀中古琴顺势放于搭在左腿膝盖上与地面平行盘着的右腿上,轻轻拨弄琴弦,熟练的调试好音色,便叮叮咚咚的弹奏起来。 豁然是刚才吹奏的清心普善咒。 随着南宫羽筎的再度加入,诸葛春秋古井无波的心境稳定不少,没有刚才突然停止吹奏剧烈波动差点心境破裂之感。 华老见此,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下的危机总算是过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南宫羽筎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长时间的运功弹奏着清心普善咒对她的心神,和功力都是巨大的消耗。 而此刻,诸葛春秋周身溢散出的漆黑如墨的烟雾逐渐飘散开来,华老更是一退再退,渐渐的,烟雾离南宫羽筎越来越近,而此刻诸葛春秋已然到了最紧要关头,南宫羽筎若是中断清心普善咒的辅助,很可能一切功败垂成,功亏一篑。 华老此刻已是大惊失色,诸葛无为脸色变得很难看,一边是外孙,一边是女儿。这叫他如何抉择。 依人身形一晃,便要冲向烟雾,以期用自己的身体,试图延缓一下烟雾扩散的速度,为南宫羽筎搏得一线生机。 却是被李梦欣紧紧的拉住。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去救母亲!”依人剧烈的挣扎着。 “噗!”李梦欣手指在依人身上急点数下,竟是将之点穴。 “李梦欣!你混蛋!枉母亲如此待你,枉我把你当姐姐看待!”依人愤怒的看着李梦欣,嘶吼道。 李梦欣嫣然一笑,仿佛没有听见依人的怒骂般,看着远处被烟雾包裹着的诸葛春秋,笑得越发灿烂。 “这一切都是因欣儿而起,就让欣儿来结束罢!春秋,对不起,母亲!欣儿让你失望了。”李梦欣轻轻呓语着,身形向着烟雾翩然飘去。 “臭小子!给我滚!”忽然,华老一声怒吼。 却是一向对华老噤若寒蝉诸葛无为正挡在他的身前,不让他去阻止前去送死的李梦欣。 眼见李梦欣离烟雾已然只有十数丈,华老大急。 挥手一掌向着诸葛无为劈出,诸葛无为下意识就要闪避,脚步踏出以后,反应过来,却又收回。坚定的站在华老身前,挡住他前进的方向。 华老怒急,掌上力道又加上几分,试图将诸葛无为逼退。 此时李梦欣离烟雾又近了一分。 “砰!”华老的掌劲实实的映在诸葛无为的胸膛上,诸葛无为竟是以身体,硬抗华老一掌。鲜血从嘴角溢出,他却一步不退,静静的看着华老。 此时!李梦欣离烟雾仅仅数丈距离,即使以华老的轻功,亦很难将一心求死的李梦欣救回。 华老壮若疯狂的向李梦欣冲去,这个看似贪恋美食,什么都不在意,自傲,暴躁的神医,此刻已然全然不顾,只想救得自己刚收的徒弟。 “铮…”琴音戛然而止,南宫羽筎的手指被蓦然崩断的琴弦所割伤,然!此刻她顾不了那么多,琴弦已断,她亦无能为力,但!眼前这位为了她,舍弃生命的女儿不能有事。 缠于腰上的丝带豁然飞出,在李梦欣即将接触烟雾之际,环住她那盈盈不可一握的柳腰,旋即向后一带,李梦欣在进入烟雾前的刹那,猛然向后退去。 “傻丫头!你若有事,让我怎么对秋儿交代?怎么给李家一个交代?”南宫羽筎责备道。 “诸葛无为!你给我滚!滚!老夫再也不想看到你!滚!”见李梦欣被南宫羽筎救下,放下心来的华老对着诸葛无为怒吼。 让南宫羽筎和李梦欣纷纷侧目。 “女儿和外孙之间,我谁都不想失去!”诸葛无为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 众人这才想起,刚才琴弦豁然崩断,没有了清心普善咒,诸葛春秋如何了? 众人看去,只见诸葛春秋全身鼓胀的青筋已然消失不见,呼吸悠长。 成功了!这是众人脑海划过的唯一一个念头。齐齐的松了一口气,心头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下了。 围绕在诸葛春秋周身漆黑如墨的烟雾缓缓散去,宣誓着诸葛春秋身体上毒素彻底与精气神分离开来,亦宣誓着,诸葛春秋功力尽失。成为一个毫无功力的普通人。 对于习武人来说,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江湖上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头可断,血可流,一身功夫不了丢。 不知他醒来之时,是否能经受的住这个打击。 李梦欣杏眸含泪,深情的看着犹在盘膝打坐的诸葛春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诸葛春秋缓缓睁开双眼,感觉到浑身奔腾不息的罡气已然消逝。由一位武林高手,忽然变成一个普通人,即使早便有心理准备,他心里亦是非常失落。 看着远处正深情的看着自己的伊人,诸葛春秋心情平静下来,为了她,自己要开心,不能再让她伤心难过了,这是他心中最深的执念。 第二十五章 意外频发华老傻 “秋儿!你没事吧!”南宫羽筎飞身上前关切的问。 诸葛春秋摇了摇略显昏沉的头脑,虚弱的自嘲道:“做回普通人的感觉真好!欣儿,看来以后可要靠你保护我了。” “嗯!欣儿此生便是你手中的利剑,任君驱策。”李梦欣深情的看着他。 正要上前挽住诸葛春秋将他扶起之时,便被华老拦住。 “这一个个的,老夫都尚未发话,便在此谈情说爱的,可否将老夫放在眼中。”华老拦住便要去搀扶诸葛春秋的李梦欣,颇为不满。 咻…一根天蚕丝激射而出,绑在诸葛春秋脉门上,华老竟是以天蚕丝号脉。 良久,在众人焦急的目光中。华老睁开双眼,眉头紧锁。 “与全身罡气融为一体的剧毒是解了,但,想要彻底解毒却是更难了!”华老一声长叹。 李梦欣闻言,杏眸中泪光闪烁,诸葛春秋只觉得脑海中轰的一响,头疼欲裂,几欲昏厥。 诸葛春秋脸色苍白,浑身不住的颤抖。愤恨的看着华老,他不服,本以为可以和爱人在一起,华老这一句无异于宣布今生有缘无份。 咻!咻!咻!咻!华老施展气脉针法泄去诸葛春秋全身与鸳鸯断情散结为一体的罡气的银针纷纷激射而出。华老一把拉过徒自伤神的南宫羽筎和李梦欣远远的闪开。 “啊!为什么!为什么!”诸葛春秋悲痛欲绝。 咻!咻!咻!咻!气脉针法彻底告破,连带着激发的还有诸葛春秋这么多年来被诸葛无为以各种天地奇珍,名贵药材洗筋伐髓所积累在他体内的药力。 此时诸葛春秋体内罡气全无,功力尽失,又何以驯服得了这桀骜不驯的药力。 噗!噗!噗!噗!诸葛春秋周身经脉被这股奔腾的药力尽数打通,紧接着便被摧毁,寸寸断裂。 诸葛春秋此刻仿佛一个血人,然祸不单行,修炼《太上忘情决》才刚刚筑起稳定下来的古井无波的心境轰然破裂,作用于精气神的毒素轰然爆发。 “噗…”诸葛春秋一口鲜血喷出,撒出漫天血雾。便仰天倒下,那怒瞪的双眼,犹挂着点滴血痕,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竟是留下伤心的血泪。 “春秋…(秋儿)”李梦欣和南宫羽筎挣脱华老的手,向着诸葛春秋冲去。 这时,异变突起,原本已经缓缓升空并渐渐消散的烟雾竟是聚集起来,逐渐浓郁,直至漆黑如墨,彻底将诸葛春秋包裹,外面已然见不着他的身形。 幸得此刻日落西山,天色已晚,尚无外人留意此地的异象。否则说不得明日江湖上被好事者传出星辰阁有宝物出世,或是传出星辰阁有人修炼魔功等等流言蜚语。足以令星辰阁穷于应付,烦不胜烦。 嗯哼…两声闷哼,正在向诸葛春秋奔去的李梦欣和南宫羽茹双双被华老和诸葛无为击昏。此时华老可无心去计较方才诸葛无为阻拦之错,这一系列的突发状况,已然让这位当世神医心力交瘁,狠狠的在他老脸上抽了一个又一个耳刮子。 偏偏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双无形的大手在自己脸上肆意妄为,饶是自己已然奋起反抗,一切都是徒劳无力。 诸葛无为看着怀中面容憔悴,俏脸苍白,梨花带雨的容颜,纵是他,亦是有种心力交瘁,无以为继的感觉。 “能告诉我这是为何么?华长老!”诸葛无为满脸怒容的看着华老。竟是直呼他的职位,显然已动怒。 华老看着怀中双目紧闭的李梦欣,又看了一眼诸葛无为怀里的南宫羽筎。不由得老泪纵横起来。 他一生纵横江湖,除了感情,从未失败过,江湖中人送他称号“在世阎罗”一言断生死,何等霸气,而今,却被一个毒,折腾得食不知味,寝不能眠。这是何等的讽刺。 “哈!哈!哈!哈!为何?我也想知道为何?老夫一生,本以为只一个遗憾,想不到!想不到啊!老夫进星辰岛一个遗憾,出星辰岛又是一个遗憾!老天……你就不能让老夫死而无憾么?”华老仰天悲鸣,抱着李梦欣竟是直接跪倒在地。 诸葛无为看着华老怀中的李梦欣,虎目中杀机一闪而逝,便是这个女子,是她,若不是她,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长叹一声,抱着南宫羽筎缓步离开。 而这一切,沉迷于悲痛中的华老却是未能察觉。 终于,围绕在诸葛春秋周身的烟雾又尽数融入他的身体,紧接着,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将悲痛莫名的华老惊醒过来。 “秋儿!”华老起身上前两步,却又停住身形,犹豫片刻,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紧接着,身形暴退数十丈,将李梦欣小心翼翼的放于一边的长亭上。俯下身,轻轻的在她额头一吻,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裹的物体,放在李梦欣身旁,满面慈祥的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梦欣,毅然转身向着诸葛春秋栽倒之地大踏步走去。 轻轻的将诸葛春秋揽入怀中,靠在自己的身上,华老开始对他号起脉来。 “咦!奇怪!真奇怪!为何?到底为何?”华老感觉自己快要疯狂了,怎么今天一天什么倒霉事,奇怪事都让自己碰到了。 华老急得直抓胡须,连自己最珍惜的雪白的胡须被抓掉不少都没有注意。 “师傅!春秋他…”不知何时,李梦欣已然醒来,站在华老的身后,泪流满面的看着他。 华老闻言,惊醒过来,看着满地的胡须,再抚摸着已然被扯得稀疏,参齿不齐的长须,心疼不已。 “师傅!春秋到底怎么了?”李梦欣已经泣不成声。 “怎么了?怎么了?麻蛋的,浑身经脉寸寸断裂,按理说不死也残废,这小子到好,跟个没事人似的。更可恨的是,老夫明明看着散去的有毒罡气被其吸收了,结果,愣是屁事没有,毒没了,罡气没了,都他么到哪里去了!愁死老夫了,研究了一辈子医道,老婆都…”华老忽然闭上了嘴,老脸涨得通红。 第二十六章 梦欣为君锁心房 此刻的李梦欣哪有心思去八卦华老那些琐事,此时的她,只想知道爱郎到底怎么样了,仅此而已。 迟迟得不华老的到回答,急不可耐的李梦欣径自蹲下,替诸葛春秋把起脉来。 虽说华老乃当世医道泰斗,可李梦欣拜其为师满打满算亦不足一月,还得忙着为诸葛春秋酿制调配药酒,李梦欣的水平可想而知,她号脉号了片刻,亦是只知诸葛春秋暂无性命之忧,却是全身经脉尽断,功力全无。登时吓得俏脸苍白,几欲昏厥。 “对不起!春秋!对不起!是欣儿不好,若不是欣儿,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欣儿不能为你做什么!你生,欣儿便生,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欣儿不会让你孤单,会一直陪着你,如果我们不放开彼此的手,一起不喝那一碗孟婆汤,跳入那忘川河,一起携手经历那千年黄泉水的侵蚀,在污浊的波涛之中,若千年之后还能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彼此。再相遇来续前世未尽的缘!”李梦欣一脸悲戚的倾述。 华老这时亦是反应过来,被李梦欣这一翻告白,弄得哭笑不得,苦笑连连,真是个痴情的傻丫头。 “欣儿!你就那么想他死和他一起共赴黄泉么?虽说老夫不知这究竟为何,但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秋儿这小子,并无性命之忧。”华老一脸认真的看着李梦欣。 “真的!”李梦欣哭得红肿的双眸惊喜的看着华老。 “当然!我何曾骗过你!”华老抚摸着稀疏,参齿不齐的花白胡须,一脸自得。 “可是!你之前说过春秋的毒手到擒来…”李梦欣怯生生的看着华老。 华老闻言,饶是他面皮颇厚,此刻在爱徒面前,亦是觉得尴尬万分。 “哎!”华老一声长叹,默然不语,在自己最擅长,最自傲的领域里,自己却一次,又一次食言,让他生出无颜面对爱徒之感。 “可是春秋他经脉尽断,功力全失!师傅不是说过,修炼之人,功力被废连普通人都不如,更哪堪经脉寸寸断裂!这完全是必死之局。”李梦欣低声泣道。 华老闻言,摇头苦笑不已。 “秋儿若是能用常理渡之,老夫岂会如此为难!”华老唉声叹气。 “不过!老夫有一个设想,秋儿此次会如此,正应对那句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也许正是他功力全失,情绪激动之下,好不容易建立的古井无波心境轰然破碎,十多年来,利用各种奇珍异宝洗筋伐髓所积累的药力爆发,然!功力尽失的他,无法掌控这磅礴的药力,至使全身经脉寸寸断裂。 偏偏祸不单行,轰然爆发的鸳鸯断情散残毒将还未消散的剧毒罡气尽数重聚,可是秋儿全身经脉寸寸断裂,这重聚的罡气因为经脉寸寸断裂无法运行,便淬炼他的身体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换言之,秋儿现下不仅寻常刀剑难伤,更是成为一个毒人。”华老若有所思。 李梦欣闻言,面如死灰,若是如此,春秋醒来定然生不如死,我该怎么办? “当真没有解决的办法么?”李梦欣期盼的看着华老。 “此毒如今,已然和他生命结为一体,便是说,毒在人在,毒消人亡。也许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会有办法解决,老夫不敢保证,有没有命活到那一天。你若要和他在一起,便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华老表情严肃。 “怎么会!师傅一定会长命百岁!”李梦欣满脸郁郁 “傻孩子。莫不是以为我真是在世阎罗?人这一世,固有一死,老夫真不想留下遗憾…”华老眼中闪过一抹柔情,和失落。 李梦欣静静看了诸葛春秋,抚摸着他的脸,轻声道:“春秋为我付出良多,我不会让他,让自己留下遗憾。师傅!你也不要留下遗憾,此事一了,我便和你回星辰岛,可好?” “傻孩子!你还年轻,真要将那大好青春葬送在那海外孤岛么?师傅毕生所学都记于刚才给你的手札上,你不用如此委屈自己,去到一个孤岛上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华老不忍李梦欣就此葬送大好的青春,当初的自己,便是一时的执着,负了她,而今,抱憾终身。 “我若是不能彻底祛除春秋身上奇毒,只会徒增我们的伤悲,他能为我性命都不顾,我能为他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也是为我自己。”李梦欣满脸坚定。 “哎!”华老一声长叹,默然不语。 诸葛春秋恢复的速度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第二天便已醒来,便可以下地行走。 虽经脉寸寸断裂,全身功力尽失,可仅仅靠着身体本身的肉体实力,此时的他便不逊色功力尽失前的自己。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此时的诸葛春秋原来所学大部分沦为花架子,没有內劲的辅助,完全发挥不了应有的威力,更不要说凌空虚渡了,这门旷世绝学完全被废。 一时间,诸葛春秋竟是空有一身实力,却如三岁小孩,手中拿着大刀,却挥舞不起来。 好在星辰阁所藏典籍颇丰,第二天下午,诸葛无为便为他精心挑选了数们外家功夫,让他不至于空有一身实力,却是发挥不出来。 看着手中的几套功法典籍,诸葛春秋不由苦笑,也不知诸葛无为从哪淘弄来的,无相炼体决,剑二十四式,七星游龙步。 接下来一段时间,是诸葛春秋感觉最幸福的日子,每天李梦欣都会陪着他一起修炼,两人形影不离,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个月之后,诸葛春秋把无相炼体决修炼到了第三重,步入小成的境界。剑二十四式和七星游龙步亦是掌握得八九不离十。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华老越发坚定自己的猜测。 悬着的心亦是终于放了下来,他真怕再出什么意外的事端,这段时间出岛,诸葛春秋可算是把他折磨的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第二十七章 两情若是长久时 “春秋!我要离开了!我要随师傅去星辰岛!”李梦欣满脸柔情的看着诸葛春秋,杏目中满是不舍。 “你当真要离开么?华老不是将他的手札送于你,你若是需要医学典籍我亦可以从星辰岛让人帮你取来,不要离开,好不好!我们一起相忘于江湖!”诸葛春秋闻言,紧张的看向李梦欣,目光中,满是祈求。 “我若是说不呢?”诸葛无为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 “师傅!您这话什么意思?欣儿这么优秀,您徒儿能和她一起是徒儿三生有幸!”诸葛春秋不解的看着诸葛无为。 诸葛无为一声冷哼! “什么意思?笑话!若不是她,你何以至此,我星辰阁岂会平添如此多是是非非!这一切皆因她而起,你说我什么意思!”诸葛无为冷言相向,满脸冷霜,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李梦欣闻言,登时眼泪不争气的流淌开来,诸葛无为的话,触动了她心里最柔软之处。 “对不起!诸葛前辈!这一切都是欣儿的错,前辈莫要怪罪春秋,欣儿愿意以死谢罪!”李梦欣对着诸葛无为深深一躬,旋即噌的一声,秋水剑出鞘,便要引颈自尽。 “不要!”诸葛春秋一声惊呼,徒手抓住李梦欣手中秋水剑剑身,顿时鲜血淋漓,血顺着握剑的左手滴落在地,溅起朵朵妖艳的血花。 李梦欣被这突然而来的变故弄得手足无措,呆立当场。 “妖女!老夫留你不得!”诸葛无为当即怒了,一掌击出,风雷阵阵,掌未至,带起的凌厉的劲风便刮得脸生疼。 莫说李梦欣此刻正出神,诸葛无为此举有偷袭直嫌,便是堂堂正正亦未必是诸葛无为一合之敌,况诸葛无为含恨出手,这一掌若是击实,李梦欣定然脑浆迸裂,殒命当场,莫说华老,便是大罗神仙亦束手无策。 “砰!”诸葛无为一掌击实,满脸惊愕,不敢相信自己的手。 李梦欣双目紧闭,这便要死了么?春秋!欣儿对不起你,能死在你怀里,知足了。 “噗!”诸葛春秋一口热血喷出,诸葛无为周身白袍登时染上斑驳的血花,是那么绮丽,妖冶。 一向有洁癖的诸葛无为此时欲哭无泪,拍出的手掌不知何时收回,复又伸出,想要抓住向后正倒下的诸葛春秋,却与之失之交臂。 睁开眼的李梦欣正看到这一幕,如蒙晴天霹雳,手中秋水剑扔落在地,慌忙去扶住诸葛春秋,却是被带倒在地。也顾不得自己,忙将诸葛春秋揽到怀里,此时!诸葛春秋正吐着血沫,看向李梦欣的眼神却满是柔情。 “为什么?”诸葛无为从嗓子里挤出来三个字。 诸葛春秋张了张嘴,却是有更多染发着腥臭的乌黑血块溢出。 “不要再说了!不要!”李梦欣梨花带雨,连连悲鸣。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的…命是…师傅给的!现在…还你,看在…十八…年…师徒…情分!求…求…师傅……放!放过…欣……”诸葛春秋话还未说完,便涌出一口血沫连带着染发着腥臭的乌黑血块,紧握李梦欣玉手的手亦是垂下。 “不!春秋!你答应我,要守护我一辈子的,你答应我的!”李梦欣紧紧拥着诸葛春秋痛哭。 蓦然!李梦欣抬起头,看着徒自在那对着自己手掌发呆的诸葛无为道:“你永远都不会懂得爱情!永远!” “发生了什么事!”远处传来南宫羽筎的声音。 印入眼帘的一切直教她崩溃,不用问,她便已然猜到事情的经过。 “诸葛无为!你!你好毒!”南宫羽筎气得俏脸通红,右手虚握,秋水剑凌空入手,直指诸葛无为。 “你…”诸葛无为怒视着南宫羽筎。 “我恨我为何有你这个父亲!星辰阁!星辰阁!你除了星辰阁你在意过别的么?在你眼中,女儿,孙子,都只是你的筹码么?”南宫羽筎满面怒容。 诸葛无为冷静下来,面容古井无波。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们懂什么?整天儿女情长,成何体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诸葛无为满面傲然。 南宫羽筎一声冷笑。 “你所谓的大事便是逼死女婿,逼死外孙么?真是大事!”南宫羽筎反唇相讥。 “大清早的,什么事情吵吵闹闹的!”华老的声音远远传来。未见其声,先闻其人。 “呼!”华老的身形出现在现场! “咦!”华老满面惊讶的看着现场的众人。 “你们这是闹哪样?呀!谁这么大的手笔,老夫都没把握只敢用药酒慢慢化瘀活血,这倒好,直接一步到位?这个度掌握得?真绝!”华老看着李梦欣怀里搂着的诸葛春秋满脸讶色。 李梦欣满脸愤怒的看着华老,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哎!让你们好好学医没人愿意,难道你们看不出春秋所吐全部都是腥臭难闻淤血么?若老夫所料不差,定然是上次经脉尽断之时,脏腑之内的积淤。咦!鸳鸯断情散之毒竟然也在其中,哈哈哈哈!老夫便说了,由老夫出手,定然手到擒来。”这突然而来的发现,让华老得意忘形起来。 “华爷爷!你的意思是,秋儿没事;”南宫羽筎收起手中长剑,惊喜的看着华老。 “那是自然!”华老抚摸着胡须,得意非凡。 “可是!可是!”李梦欣可是了半天,听着诸葛春秋轻微悠长的故意,愣是不知如何说出口,羞得低下了头,倒是自己一时迷糊,闹了个大乌龙。 哼!都是春秋害得!等他醒来,定要他好看! 哎!春秋!你没事真好,欣儿以后再也不任性,再也不乱来,只听你的话,可好? 少女的心事,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十年!你在星辰岛呆上十年,十年之中,任何一方反悔,或是你离开星辰岛,你们二人永不相见,反之,十年之后,我便不插手你们的事!”诸葛无为忽然开口,目光灼灼的盯着李梦欣。 李梦欣闻言,傻傻的看着诸葛无为。 “老小子(父亲)…”华老和南宫羽筎同时开口。 “我愿意!”李梦欣一字一顿。 诸葛无为难得露出笑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也不欺你,星辰阁所有典籍,藏书在你权限之内任意翻阅,习练。” 第二十八章 太岁内服百脉复 “权限之内?何为权限之内?你倒是打的好算盘!”华老闻言,岂会不知诸葛无为打的小九九,当即出言讽刺。 莫说是自己的弟子,就算是自己身为长老,亦不是所有典籍想看便看,想翻阅便翻阅的。权限之内,欣儿刚拜自己为师,充其量不过是长老亲传弟子尔,最多辈分高些,自己随便拿出手的东西,便是高过这个所谓的权限之内。诸葛无为那老小子说得大方,实际上屁用没有。 南宫羽筎凤目中闪过一抹不屑。 “手中若有令牌,是否又另当别论?”她看似找到了诸葛无为话中漏洞。 诸葛无为闻言,撇了一眼舒了一口气的华老,和正目光灼灼看着自己的南宫羽筎心下了然,终究还是太嫩了。 “算!怎么不算!不过,那要在欣儿答应老夫之前所持有之物,若是现在你们将自己的令牌赠送,怎做得准!”诸葛无为此刻就差开怀大笑。 华老闻言,登时对诸葛无为怒目而视,南宫羽茹亦是冷笑连连。 “欣儿!将我送你的星辰令拿出来,我便要让他看看,你所具备的权限!”南宫羽筎冷笑道。 咯噔…诸葛无为闻言心陡然一沉,看着女儿嘲弄的看着自己,心下一叹!值么?对于当初的决定竟是有些许动摇。顷刻间,便坚定下来,大丈夫,何须小节,终有一天,会理解自己的。 “怎么?莫不是堂堂星辰阁掌舵人亦会言而无信不成?如此,星辰阁情报的天字招牌恐不稳了!”南宫羽筎浅笑着看着诸葛无为。 诸葛无为岂会预料不到南宫羽筎会有此一招,面色不变,表情淡然。 “算!如何不算?就算让她阅尽七星洞府藏书又何妨?”他表现得十分大度。 南宫羽筎闻此一言,转头看向华老,巧笑嫣然道:“华爷爷,您也在场,以后我不在欣儿身边,欣儿便要拜托你照拂了!” “那是自然!欣儿不光是你儿媳,可是我乖徒弟!”华老抚摸着花白的胡须,颇为自得。 “哼…”诸葛无为一声冷哼,飘然离去。 “师傅!你倒是看看春秋!”李梦欣见诸葛无为走了,泣道。 华老闻言,将李梦欣怀中的诸葛春秋抱起,颇为感慨:“欣儿!怎么这么明显都看不出,你是关心则乱。若不是发现徒儿无碍,你认为诸葛无为那老小子会轻易离开。不过,既然鸳鸯断情散之毒已解,老夫也可以配药,续接全身经脉,虽说功力尽失,不过,却是误打误撞练就一副寻常刀剑难伤之体,更是全身百脉俱通,这小子倒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李梦欣闻言,喜笑颜开,兴奋道:“师傅!此言当真!” 华老现在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虽说这一切,自己都是莫名其妙,好歹是成了不是,终于能做自己有把握之事,这次定然万无一失。 “华爷爷!需要什么,我这便去准备!”南宫羽筎生怕华老再说出些什么,迫不及待道。 “这些药材星辰阁倒是都有收藏,只不过秋儿体质经此一劫异于常人,若是能有肉灵芝入药,以其内服,在经由各种名贵药材调制一桶续脉汤,经由气蒸之法,定定无大碍!”华老不经意道。 南宫羽筎闻言,岂会不知华老心中的小九九,恐怕是想借此机会弄上一块肉灵芝吧! “嗯!我明白了!华老,续脉汤的药方您留下吧!筎儿便不延误您回星辰岛了!”南宫羽筎关切的看着华老怀抱中的诸葛春秋看似漫不经心道。 华老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这丫头看出些什么?不行,老夫我念了那个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好不容易有机会,怎可放弃。 “秋儿此事,一直由老夫打理,最后时刻,老夫怎能如此不负责!”华老大义凛然。 南宫羽筎莞尔一笑。 “华爷爷如此说我便放心了,等你续脉汤调制好之时,我定然将肉灵芝备好,亲自拿来,为春秋送服!” 华老闻言,脸都黑了,这丫头,一定是故意的,气煞老夫了。 一月之后,南宫羽筎总算是从星辰岛带来了肉灵芝,亦是常人所提及的太岁。这可是星辰阁千年前所得之物,一直放于适宜的环境,泡太岁水供星辰阁高层服用,这亦是星辰阁千年以来强盛不衰的原因。 可以说,华老的要求,对星辰阁而言,是多么难以下达的决定。 不过,幸运的是,太岁号称“食之尽,寻复更生如故”,“食一片复一片”的特点,也就是说吃一片,它自己可以再次生长。若非如此,纵是是南宫羽筎为诸葛春秋求得一片太岁,亦是不可能之事。 华老见着太岁之时,兴奋万分,虽说每年有分到太岁水,可这太岁真容,他一直未曾见过,星辰阁高层更是把他当贼一样防范。 在华老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南宫羽筎轻轻的将太岁交给诸葛春秋,诸葛春秋头一仰,便将太岁服下,便进入盛有续脉汤的木桶之中,闭目盘膝坐下,五心朝天,静心凝神。 一阵阵酥麻,噬骨,奇痒的感觉传来,体内的经脉像蚯蚓一样扭动着。 这种痛苦怎能言语,曾有人因忍受不了这种痛苦,生生抓烂全身皮肉。最后咬舌自尽,可想而知诸葛春秋现在所承受的痛苦。 此时,对诸葛春秋来说,其痛苦不亚于上次经脉寸寸断裂之苦,甚至更甚。 受过伤的人便知,伤口恢复之时,长肉的那种痒。直入人心。 而此刻,诸葛春秋所承受的,却是将这个扩大数十上百倍,可想而知,对人的意志力是多么大的考验。 整整十二个时辰,一天一夜,当着一切结束之时,诸葛春秋直接瘫软在桶里,对着李梦欣他们轻轻一笑,便昏了过去。 一直紧张不已的南宫羽筎等人,亦是松了一口气。 南宫羽筎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塞上开了小孔的玉瓶递给华老,华老打开一看,豁然是一个黄豆大小的太岁碎片,登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第二十九章 岂在朝朝暮暮途 肉灵芝不愧为传说中等同于长生不老药的仙药,诸葛春秋不仅百脉俱复,甚至直接回复些许罡气,虽说与之前相比犹如萤火之光于皓月。可胜在这缕罡气竟是对于祛毒效果奇佳更具有修复经脉的能力,让华老啧啧称奇。 南宫羽筎更是发现,这缕罡气对经脉破坏力颇大。 不由大叹,以这股罡气为源,诸葛春秋必然成就无量。 南宫羽筎当即决定,定要让诸葛春秋传承其衣钵,他的这缕罡气完全便是为自己这身功夫而生,相辅相成之下,《飞雪剑典》将再无破绽。 自己这么多年的准备,亦可以放心去调查了,那个曾经三番五次赶在自己之前灭口毁灭蛛丝马迹之人,究竟是谁?我定然让你无所遁形。 世间之事,不如意,十之八九。诸葛春秋身体康复痊愈,华老亦要回星辰岛了,让两个如胶似漆的恋人分离,却是世间最残酷之事。 “欣儿!路上小心,岛上湿气重,注意身体!”诸葛春秋看着眼前伊人依依依不舍。 李梦欣羞红着脸,杏目含泪道:“知道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那么傻!知道么?” 诸葛春秋哑然! “对了!这只冰魄玉萧你拿着,带着它可以让你寒暑不侵!”诸葛春秋忽然从腰间解下一个玉萧递给李梦欣道。 “嗯!”李梦欣轻轻接过玉笛。 “这个给你!好好保管哦!我娘给我的!”说完,李梦欣满目迷离,惆怅。 诸葛春秋轻轻的拭去伊人眼角的泪水,满目柔情。 “这是我娘陪嫁之物,我们一人一半!”李梦欣幽幽道。 诸葛春秋接过玉佩,这是一枚一面雕龙玉佩,玉佩的文理交织出一个模糊的天字。另一面凹凸不平。 李梦欣那一枚是一面雕凤玉佩,玉佩的纹理竟交织出一个模糊的衍字。同样另一面凹凸不平,奇特的是,两枚玉佩凹凸不平一面竟然能完美吻合,看得诸葛春秋啧啧称奇。 “真是奇物!”一旁的南宫羽茹感叹道。 诸葛春秋收起玉佩,李梦欣又递出一个香囊娇羞道:“呆子!这一缕青丝留你!” 诸葛春秋郑重的收起,塞进胸口口袋。 旋即也有样学样想要割下一缕发丝,南宫羽茹一拍头道:“笨蛋!你割什么头发!” 李梦欣掩口偷笑,旋即郑重的看着诸葛春秋,拉过南宫羽筎和她的手。南宫羽筎似已知晓李梦欣要干什么,欲言又止,遂闭口,任由李梦欣做主。 “春秋!南宫护法是你亲生母亲,我不在了,你可要好生孝顺,这把秋水剑就是母亲送我的,和你的无痕剑是一对,阁主是你外公,他是为你好!莫要怪他!”李梦欣将诸葛春秋身世一股脑道出。 诸葛春秋震惊的看着李梦欣,满脸不可置信。 “春秋!有些事,母亲外公他们或许有不得已苦衷,欣儿不想你因此心生间隙。”李梦欣苦苦劝说。 诸葛无为抬头看看天,道:“该出发了,再不走又要等下一次洋流了!” “秋哥!我走了!你要保重!”李梦欣杏目含泪,依依不舍道。 “你也是!”诸葛春秋含情默默柔情似水。 船缓缓开动,李梦欣站在甲板上,泪流满面。 拔出秋水剑,从手掌上划过,鲜血浸润剑身。剑!斜指苍穹,旋即又斜指向大地!“妾身生生唯嫁君!”李梦欣亦立下血剑誓约。 “欣儿!”诸葛春秋心绪激动下,竟是凌空虚步踏出,踏波而行,便要登船。 “哼!”诸葛无为一声冷哼!虽奇怪此刻的诸葛春秋何来如此功力使出星辰阁轻功绝技,一挥衣袖,诸葛春秋倒飞而归,衣袖再挥,船如离弦的箭飞速离去。 “秋哥!”李梦欣悲鸣。华老默默的站在旁边,给她包扎伤口,此刻任何的规劝,都已无用。多少年前,自己便是在此,铸就此生唯一的遗憾。 “欣儿…”诸葛春秋仰天长啸。 南宫羽茹不忍!对于父亲的做法,她本就不赞同。 远方早已没有伊人的踪影,诸葛春秋就这么定定的站着,看着。 “秋儿!回去吧!”南宫羽茹轻声劝说。 “娘!孩儿想一个人静静!有酒么?还有古琴!”诸葛春秋痴痴道。 南宫羽茹驻足犹豫一会,终是离去。 不久,南宫羽茹便亲自提着一篮酒菜过来,后方依人怀抱一张古琴,赫然是南宫羽茹最爱的沧澜古琴。 码头上,南宫羽茹摆好酒菜,满脸担忧,柔声道:“痴儿!为娘陪你一醉!” 诸葛春秋转过身,笑道:“娘!您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南宫羽茹一怔,长叹一声,无奈道:“依人!你便在这陪陪秋儿!有什么事通知我。”说完,犹豫一下,还是转身离去。 诸葛春秋张张嘴,却是终究没有叫出声。从依人手中接过沧澜古琴。盘膝坐下,将古琴横放在大腿之上。 诸葛春秋紧闭双目,相识的一幕幕,脑海中闪现,幸福,而甜蜜。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蓦然!诸葛春秋睁开双目,眼神中满是思恋。 手轻他会,端起依人斟满的美酒,仰头喝下,辛辣,灼热!由喉入腹,满腹灼热之感,又直冲头顶。 叮叮咚咚,琴音缠绵,痴怨。 远处阁楼中,南宫羽筎静静的站着,看着,一动不动,凤目中,满是回忆。 “烟波浩渺岁如梭。 往事乱心河。 江湖梦醒缘错,卿与我、恨蹉跎。 沧海阔,澜烟波,卿如何? 笑红颜祸,又奈我何,只为卿活!”诸葛春秋应和着古琴,吟唱着。 远处的南宫羽筎此刻已然泪如雨下,诸葛春秋这首诉衷肠让她深有感触。 红颜祸水又如何?与我何干,自己的事何在乎他人想法,世人笑我痴,我笑他人执! 自古多情空余恨,痴男怨女又几人? 江湖!从来都不缺痴情之人,亦不缺多情之人,更不缺那滥情之人。 昔日青莲居士李白一首侠客行不知道出多少人的心声,让多少翩翩少年为之神往。 第三十章 初战招招皆惊心 “好词!兄台!敢问这首诉衷肠名为?”一衣衫略显凌乱,上面点点血迹的锦袍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诸葛春秋身后。 “此情可待成追忆!”诸葛春秋淡淡的说。 锦袍青年看了一眼身后,便自顾自坐在诸葛春秋身边,道:“好名!不知兄台所思何人可在这茫茫沧海之上!” 诸葛春秋举杯的手一顿,怅然道:“未婚妻!” “何人如此猖狂,做这劫掠女子之事?兄台!我观你亦非不会武之人!徒自在这感叹两人分隔虚度光阴,对世道的不刹!为何不出海亲自去寻?”锦袍青年义愤填膺,若不是此刻身不由己,恨不得亲自出手帮忙。 诸葛春秋站起身,遥望这茫茫沧海,叹道:“非我不愿!而是不能!” 锦袍青年一愣,旋即爽朗道:“兄台若是苦于无船,在下倒是可帮忙弄上一艘海船。” 诸葛春秋摇摇头神情落寞:“非船也!而是身不由己!” “我道你是有情有义江湖豪杰,想不到,竟是胆小如鼠之人!”锦袍青年站起身,一甩衣袖,便要离去。 “春秋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春秋哥哥为了小姐,连命都可以不要!这一身功力,若不是为了小姐,亦不会沦落至此!”依人忍不住解释,替诸葛春秋抱不平。 “依人!不得无礼!”诸葛春秋站起身,转头呵斥,不知为何,他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略显落魄的锦袍青年生出结交之心。 旋即解释开口道:“是我外公!他不允许尔!” 锦袍青年停下身形,对着诸葛春秋一稽首,满脸歉意:“倒是我错怪兄台了!兄台可要在下帮忙?” 诸葛春秋正要答话,远处窜出一群蒙面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钟隐!这回看你哪里逃!哟…有同伙,还有一个美女,正好让弟兄们乐呵乐呵!追了这么久,怪憋屈的!”为首一个手拿精钢五环长刀蒙面汉子阴笑道。 依人俏脸气得通红,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玉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玉萧,直抓得芊芊玉手骨节泛白,若不是诸葛春秋没有发话,她早已动手,这个登徒子,她恨不得杀之后快。母亲留自己在这里陪着春秋哥哥,这些人竟来捣乱。 “好!很好!”不知何时,诸葛春秋已将无痕剑拿在手中,虽剑未出鞘,心却已寒。 远处阁楼之中,南宫羽筎已然满面寒霜,看着远处包围着诸葛春秋等人的一众蒙面人,凤目中满是杀机,当着自己面想杀自己刚相认的儿子,侮辱自己的女儿,当杀!若不是秋儿在此,自己有所顾忌怕暴露身份,连累了他。此刻,这些人定然身死。 钟隐目光冷厉,扫过包围着的众人,言辞充满愧疚之意。“兄台!在下对不住你了,听闻兄台词曲,本欲结交一翻,便走,未料到竟来得如此之快!一会我拦住他们,你带这位姑娘突围。” “突围…为何要突围!辱我妹妹,以命相抵罢!还请钟隐兄照料吾妹一二。”说罢!诸葛春秋手中无痕剑出鞘,铮…发出一声清亮,幽远的剑鸣。 蒙面人怎料诸葛春秋说动手便动手,不急多想,走出几人期身而上,其余人等紧紧的监视者钟隐和依人,生怕他们乘机逃跑。 “你这人!春秋哥哥都动手了,你还站在干嘛?”依人不满的对着身边的钟隐道。 钟隐闻言,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刚想开口,依人却是手执玉萧,加入战团。 钟隐脸上闪过一抹苦笑,紧握手中长剑,护得依人身旁。 话说诸葛春秋从小习武,功力远超常人,奈何突逢变故,一身功力尽去,虽换的一身强横的横练体质,寻常刀剑难伤,却是从未与人动手,适应这了无內劲对敌之法,一时间亦是手忙脚乱。 好在这几个蒙面人亦非功夫高强之辈,不消几招,凭借着强悍的体魄,和过人的剑道领悟力,便与几位蒙面人你来我往,打得有声有色。让一直关注战局的蒙面人首领眉头直皱。 此子如此天赋,既已得罪,必不可留,否则后患无穷。 手中长刀一指,便加入战团,此时正是钟隐跟随依人其后,加入战团之际。 正护在依人身旁的钟隐见着手拿五环大刀的首领向着诸葛春秋杀去,大惊,从刚才诸葛春秋动手看来,步法,剑式略显僵硬,虽很快便适应,此时应对首领,必然危险。 看了看眼前坦然自若游走于刀光剑影之中,身轻如燕,翩若惊鸿。手中玉萧已然放置唇边,竟是音攻好手。 见依人暂无危机,钟隐剑决一引,手中长剑直指蒙面人首领,硬生生提前插入两人中间,铮…刀剑相交,嗡鸣声震人耳膜。挡下蒙面人首领这一招力劈华山。钟隐直震的手腕发麻,手中长剑差点掉落,他一直都未曾与这首领正面相交,此刻一交手,不由赞叹,当真是臂力过人。 见钟隐兄为自己挡下蒙面人首领,硬碰硬吃了个闷亏,诸葛春秋一招逼退与之对敌之人,护在他身前,接下了蒙面人首领接下来的进攻。 “钟隐兄!你不宜与其硬碰硬,我来!”诸葛春秋长剑嚯嚯,连连点在蒙面人刀身上,化去大刀上的劲力。 呜呜呜呜…一阵如泣如诉的萧声传来,场中众人不由身形一滞,钟隐一剑荡开对敌之人,退到诸葛春秋身边,看向依人的眼神,满是骇然。自己不是主要承受音攻之人,仅仅只是波及,竟也是感觉难受无比,场中蒙面之人,又是受到何等压迫。 如此年纪轻轻,便可将內劲控制得如此出神入化,当真恐怖。 “钟隐兄退远些罢!依人功夫还不甚到家,恐有误伤!”诸葛春秋说完,剑法一变。只见他青锋斜削,俨如狂风扫叶,剑尖直刺,有如暴雨摧花,剑光忽东忽西,忽聚忽散,翩若惊鸿,宛如游龙,让本就受依人音攻影响的众蒙面人登时只觉得漫天剑影袭来。蒙面人首领也是吃了一惊,这使剑少年当真剑法奇绝,看他如封似闭,却又如进似攻,实是让人捉摸不透。 第三十一章 依人音攻初显威 蒙面人首领身形急退,待得退出剑式之外,已有一名手下丧命于诸葛春秋剑下。 寻着萧声望去,只见吹箫女子游走于下属的刀光剑影之中,身影翩翩,步履轻盈,下属中功力弱者已然倒地,神情痛苦不堪。 她!便是这左右这场战局的变数。又是两声惨呼,两名属下丧命于诸葛春秋剑下。 眼见属下已渐渐不支,如此下去,任务再难完成,想起主上对待失败者的下场,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妖女!拿命来!”蒙面人首领一声暴呵!向着依人冲去。远远的,长刀便开始蓄势,以求一击必杀。 先不说依人犹善音律和轻功身法,且说一旁退出战局正凝神以待的钟隐便不会让他得逞。 呼…一阵劲风从左前方袭来,蒙面人首领若是执意袭击依人,必将硬生生承受钟隐一剑,且不说他那必杀一刀能否劈中依人,在劈中依人之前,他便要先承受钟隐一剑,必将重伤。 重伤之身劈出的一刀能否斩杀这位吹萧女子他不知,但,此行的任务必然失败。 看这一男一女穿着,身手,定然师承名师,自己不仅任务未达成,更为主上凭添一个敌人,纵使自己等人力战而亡,以主上的作风,亦不会放过自己的家人。 蒙面人首领右脚一扭,用力蹬地,顺势一刀向着钟隐劈去。如若斩杀此人,自己等人任务达成,纵使得罪了不得人物,按主上的规矩,定然不会累及家人。 钟隐才和他硬碰硬吃了个闷亏,岂会和他再度针锋相对,飘逸身法和轻灵的剑法正是他的强项,正是凭借如此,才能一次,又一次逃脱追杀。 钟隐不疾不徐,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形凭空向左平移丈许,躲过蒙面人首领必杀一击,左手剑决一引,长剑直指蒙面人首领心口。 蒙面人首领与钟隐交手多次,钟隐此举在他意料之中,却是他最不愿意出现的局面,时间,他拖不起,每时每刻都有下属丧命于使剑青年的剑下,他与那绿衫女子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 该死的,怎么会碰到如此难缠的毛头小子,为何进境如此之快,之前还颇为生涩的剑法,现在竟是运转自如,招式衔接圆滑,再无开始的生涩,生疏之感。 这一分心,蒙面人首领差点被钟隐一剑封喉,好在反应及时,纵是如此,亦是觉得面上一凉,蒙面的黑布被钟隐一剑挑飞。 “哟!我说呢!我要是你,决不在外行走!”钟隐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摇头叹息。 蒙面人首领当即怒了,从小便被人瞧不起,只因其出生之时,便是三瓣嘴唇,犹如兔子,为此,家人被全村所排斥,父亲更是一怒之下,将他女子二人赶出家门,母亲一个人,靠给他人洗衣,缝补做些零碎活将他养大。 虽天生神力,却因这兔唇被人看不起,直到被恩师遇上,传授武艺,艺成归来之后,他第一件事便杀尽曾嘲笑他之人,更是将生父活活凌迟至死。 “杀!杀!杀!”蒙面人首领双目赤红,怒吼着向钟隐冲去,他要将眼前这个挑起他心中痛处之人碎尸万段。 他刀法刁钻,凌厉,刀刀直指钟隐要害,只攻不守。 钟隐何曾料道一句调笑之语,便会给此人如此大的刺激,竟是放弃防守,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先手已失,一时间身形急退,步伐略微散乱,不复方才的淡定,从容。 呜呜呜呜…只听依人的萧声几个转折之后,逐渐拔高,蒙面人首领却似乎毫无所觉,刀法越发的冷冽,大开大合,看似毫无章法,大开大合之间,却又是运转衔接自如。 依人的萧声渐渐尖锐起来,钟隐眉头微皱,虽不是针对他,却是对他影响不少,反关蒙面人首领,却是越战越勇,萧声似乎对他毫无影响。应该说是自从他双目赤红,拼命之后,依人的音攻之法,对其再无伤害。 不对!钟隐忽然注意到,蒙面人首领的双耳隐隐有血迹渗出。 伴随一阵尖锐的拔高,依人的萧声嘎然而止,蒙面人首领的那些下属纷纷吐血倒地。 此刻!钟隐却遭遇此战以来,最大的危机,依人最后的倾力一击,让他的身形略微停顿。仅仅是一瞬,却被蒙面人首领准确的把握住,一刀劈飞他手中的长剑,让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此刻起身已是来不及,眼见着又是一刀劈下,若是这一刀劈实,钟隐定然被一分为二,陨命当场。 蒙面人首领狰狞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快意,如释重负,和一抹眷恋。这一刀之后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自己定然会被愤怒的青年剑客斩杀,只希望组织上看在他拼死完成任务的份上,善待他的母亲。 铮……蒙面人首领手中长刀一顿,钟隐趁机一个翻滚,躲过了致命一击,心头不由舒了一口气。 被突然而来的长剑击中刀身,蒙面人首领目眦尽裂,十拿九稳的事,只因那突然冒出的一把剑,前功尽弃。 却是方才依人一声惊呼,诸葛春秋见到钟隐遇险,奋力投掷出手中无痕剑。 蒙面人首领看着退到一边,左手执剑的钟隐,目光中杀机毕露。 此刻的钟隐亦是苦笑不已,自己的右手此刻还是麻木不堪,不得已之下,唯有以左手执剑。 “受死!”蒙面人首领此刻顾不得那么多,此刻,下属几近全军覆没,唯有杀死眼前之人,才能完成任务。 叮叮咚咚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却是依人见萧声影响到钟隐,险些酿成大祸,见蒙面人首领又向钟隐杀去,诸葛春秋手中兵器以失,瞥见一边的沧澜古琴,弹奏起来。她纤细而白皙的手指拨弄着七根琴弦,弹出一阵清婉流畅的琴声,仿佛汨汨流水,又带着淡淡的忧伤。 琴声激越,与海浪一起连绵回响,久久不绝。起手落手间,那根商弦颤动了众人的心弦? 咻!一声破空之声,正徒与钟隐激战,将钟隐逼的拙襟见肘的蒙面人微微侧身,堪堪躲过这陡然出现的一击,几缕发丝飘落。 他一刀将钟隐逼退,咻!咻!咻!又是几声破空声,手中长刀急挥,将激射来的音刃劈散。 “该死!”蒙面人首领一声怒呵,瞥见一边刚才诸葛春秋投掷来阻挡自己必杀一击的长剑,一脚踢出,长剑向着依人激射而去。 依人哪料得蒙面人首领会出此一招,刚才用玉萧对敌一身功力已然十去七八。现下又奋力激射出几道气刃,全身香汗淋漓,正值浑身无力之际,哪里躲得过如此一击。 第三十三章 南宫一怒太守悚 “母亲!依人没事吧?”诸葛春秋还未来得及擦拭嘴角的血迹,便急切的询问。 还未等南宫羽筎回答,依人甜甜一笑,一脸感激的看着诸葛春秋道:“春秋哥哥,我没事,只是受了些震伤!不碍事的,你嘴角流血了,伤得重么?依人把你的剑捡回来了哦!” 诸葛春秋闻言,心下感动,蹲下身,并没有急着去接依人递过来的长剑,而是轻轻的拭去依人嘴角的血迹,宠溺的捏了捏她的俏脸,双手扶在依人肩上,真挚的说:“以后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可不能这么莽撞,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好向母亲交代。” “哼!我才没事呢!你倒是管好你自己!”依人皱皱琼鼻,不满的说。 南宫羽筎莞尔一笑,欣慰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道:“你们两个小家伙,还在这墨迹什么呢?喏!先服疗伤药吧!” 钟隐连忙将手里的疗伤药递上去,喏喏道:“我这里有…” 南宫羽筎不等钟隐把话说完,一声冷哼。“莫不是你以为我连疗伤药都没有,或是没你的好?”神情冷淡,语气冰冷。 “母亲!钟隐大哥也是一翻好心!”诸葛春秋不料母亲一见面,便对钟隐冷颜相向。 南宫羽筎撇了一眼一脸认真的诸葛春秋,和在一边怯生生点头的依人默然不语,两个小家伙还是太年青,终究少了些江湖阅历,如此轻信一个初次相见之人。 自小生在帝王之家,皇家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和数月来的江湖追杀,钟隐如何不知南宫羽筎心中的想法,顾虑。 “对不起!伯母!钟隐本是无意听见…额…”钟隐一脸尴尬,对方和自己一同经历生死,自己竟是不知对方姓甚,名甚。 依人见着钟隐一脸尴尬,不由笑道:“我叫东方依人,这是我哥哥诸葛春秋。”说完,还对着钟隐吐了吐舌头。 南宫羽筎心下哀叹,行走江湖,岂能全部说真话,应该三分真,七分假。 “南宫羽筎!”今日才相认南宫羽筎也不好博了诸葛春秋的面子,冷冷道。 呼…钟隐心头长嘘一口气,南宫羽筎肯说出自己的名字,好歹不算没有回旋的余地,对于诸葛春秋兄妹初次见面便拔刀相助的情谊,对于生在帝王家的他,很是珍惜。 古人云:“最是无情帝王家!”他可是深有体会。 “在下李煜,初名从嘉,字重光,号钟隐、莲峰居士,祖籍彭城。”钟隐一拱手,一脸诚挚。 南宫羽筎闻言,凤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钟隐自离家以来,一直被人追杀,行至此处,忽闻春秋兄所吟唱的诉衷情,一时被其吸引,又见追兵没有追来,便一时好奇上前与他攀谈,不料追兵竟是此刻追至,连累了春秋兄和依人妹妹,是钟隐之错。”钟隐面色惭愧,对着诸葛春秋和东方依人深深一躬。 诸葛春秋帮腔道:“对啊!母亲,那批蒙面人突然出现,便侮辱依人,钟隐兄本欲让我和依人离开,他依人留下断后,是我不听,先动手要教训这些轻浮之辈。” 东方依人亦是在一边连连点头。 “哼!若不是如此,方才我便一掌将他毙于掌下。”南宫羽筎声音冷冽,蕴含杀机。 钟隐直觉浑身冰凉,一天之内,竟是两次感觉死神离自己如此之近。 “来人啊!将这些光天化日之下,袭击星辰阁之人全部拿下,本官要好生审问!”事实证明,这乱世的官兵,永远都是那马后炮,只有那前来收尸的命。 “南宫护法受惊了,倒是下官的失职,让这股流匪混入扬州城。下官一定严查!望南宫护法体谅。”却是扬州太守欧阳德,一脸献媚的看着南宫羽筎。 南宫羽筎闻言,冷笑道:“好一个流匪,欧阳太守当真好本事,还未审讯便知是流匪所为。” “额…这个…”欧阳德登时语噎,他想不通,一向八面玲珑的南宫羽筎何出此言,莫不成把自己当成你星辰阁的下属不成? 欧阳德热脸贴了冷屁股,心下郁郁,转过身对着前来的下属道:“还不快快将流匪带走,那个活口,本太守要亲自审问!”当真是官威十足。 “慢着!此事不劳欧阳太守费心,我到要看看,到底是何人指使!”南宫羽筎上位者气势尽显,语气不容欧阳德拒绝。 欧阳德满脸纠结,这南宫羽筎这是怎么了,平常不是很好说话的么?今天怎生如此难缠。 “南宫护法!这…这不符合规矩吧!”欧阳德低声试探道。 南宫羽筎并不理会欧阳德的试探,朗声道:“星辰阁所属听令,袭击袭击我星辰阁少主之人全部给我带回去,哪怕是已死之人,查!给我查清楚!莫不是以为死便是结束么?真以为我星辰阁好欺?凡是袭击者家室成员,查出,一律,杀无赦!” 这一句“杀无赦!”直把一旁的欧阳德听得冷汗淋漓。疯了,这女人疯了。 “母亲!”诸葛春秋觉得母亲如此却是过了。 不料南宫羽筎却是回过头一声呵斥! “住口!我到要天下看看,谁若敢伤我孩儿一分,我便灭他全族!”南宫羽筎杀机泠然。 好一个南宫羽筎,为了诸葛春秋今后行走江湖的安危,竟是杀鸡骇猴,真不知是对,是错。可怜天下父母心。 “回去吧!”南宫羽筎语气平淡,转过身,径直离去,也不管身后诸葛春秋和东方依人是否跟上。 诸葛春秋和东方依人相视苦笑,怎么也没有想到母亲会闹此一出,如此一来,谁还敢接近他们二人。 一旁的钟隐更是尴尬不已,自己刚结交的春秋兄的这位母亲,可真是位强势人物,偏偏自己却是给了对方不好的映像。 “钟隐兄!不好意思,在下今日才和家母相认,所以…还望钟隐兄见谅!”诸葛春秋感觉自己脸红得发烧。 钟隐闻言,恍然大悟,这也难怪,话说他又何尝不羡慕呢。 一旁的东方依人却是看出了诸葛春秋的小心思。明明想邀请钟隐兄到星辰阁一叙,却又因为刚才之事不好意思开口。 “钟隐哥哥,你和春秋哥哥一见如故,不若去我家做客吧!”东方依人故作天真的说。 钟隐闻言,心中大是意动,却又犹豫不决。 “今日之事,已给诸葛兄带来麻烦,实在不方便再登门打扰…”钟隐委婉拒绝。 诸葛春秋闻言,知是钟隐怕连累自己,淡然道:“钟隐兄何出此言,四海之内皆兄弟,走罢!” 说完便拉着钟隐跟上远远而行的南宫羽筎。 第三十四章 南唐国主第六子 “秋儿!你和依人下去养伤吧!我有话要找钟隐谈谈!”一到星辰阁分部,南宫羽筎便一脸不容拒绝的看着三人道。 “母亲!”却是诸葛春秋闻言,怕是母亲找钟隐麻烦,神情有些焦急。 南宫羽筎何尝不知诸葛春秋这点小心思,莞尔一笑,解释道:“只是随意询问一下,看看是否能从中调查出这些追杀之人的来历罢了!” 诸葛春秋闻言,虽有些狐疑,却也不好反驳,看向钟隐一脸歉意,在钟隐示意并不碍事后,便和依人转身离去。 见到诸葛春秋和东方依人缓缓离去,南宫羽筎素手一引,神情淡漠,语气平淡道:“钟隐,可否借一步说话?” 钟隐微微一笑,拱手答道:“伯母有请,钟隐恭敬不如从命!” “请!” 待两人坐定,便有人将分别将两叠手稿呈递上来。 南宫羽筎拿起侍从递上来的手稿,示意钟隐随意翻阅另外一叠。便不再言语,静静的看了起来,只闻两人哗哗的翻页声,不多时,钟隐便将一叠手稿草草翻阅完毕,神情极度震惊的看着南宫羽筎,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美若天仙之人,竟能在如此短时间之内,将自己的身世调查得一清二楚,可怕,当真可怕。星辰阁这当世第一的情报能力,果然名不虚传。能在这在这乱世,各方势力的窥视中,巍然不动,定有其过人之处。 钟隐静静的等待着南宫羽茹翻阅着这写满自己出生至今的卷宗。 良久,南宫羽筎总算是看完了下属呈上来的关于钟隐的情报,抬头见钟隐正一脸平静的看着她,丝毫不像一个被调查之人应有的表情。 “如何?”南宫羽筎放下手稿,满脸笑意。 闻言!钟隐笑了,笑得很狂,很傲。 “素闻星辰阁之情报,天下无双,今日一见,钟隐算是大开眼界!”大笑过后钟隐风轻云淡道。 “是么?李煜,南唐当代皇帝第六子,初名从嘉,字重光,号钟隐、莲峰居士,祖籍彭城。我说得对么?你方才的介绍只不过隐去了南唐当代皇帝第六子之实,倒是位真君子!”南宫羽筎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眼前之人刮目相看,虽之前听其自述,便有所猜测。 钟隐一口将杯中茶水饮尽,坦然道:“若不是伯母提醒,钟隐倒是忘了这重身份,若是钟隐说一路逃窜至此!伯母信么?” 对于钟隐的回答,南宫羽茹并不意外。站起身来,道:“我信!” 不理会钟隐意外的表情,南宫羽茹缓缓道:“但!我想让你知道,任何人!胆敢做出伤害秋儿的事!死!哪怕他是九五至尊!” 南宫羽筎的声音很缓,很柔,听到钟隐耳里,却蕴含无限的杀机,和自信。星辰阁,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先前扬州码头,怕是做给自己,和那幕后追杀之人看的罢! 微微一笑,钟隐俊郎的面容上露出向往之色:“吾此生只想学那青莲剑仙,游历天下,仗剑天涯,结交天下豪杰!什么霸业帝位,非吾之物,吾从未想过,亦不敢想。” “如此一来,今日之事,倒是我唐突了!如不介意,便在此小息几日。也好让秋儿尽尽地主之谊。之物幕后追杀之人,你大可放心,敢来我星辰阁分部闹事之人,不过聊聊数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南宫羽茹满脸歉意的看着钟隐。 钟隐闻言,站起身来拱手道:“既是如此,钟隐便厚颜打扰,恭敬不如从命!” 旋即,南宫羽筎让身边的侍女将钟隐带去为准备的庭院,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南宫羽筎摇头苦笑不已。 “秋儿!好些了么?”南宫羽筎轻声询问着。 嘎吱…门开了。 “母亲!没事了,些许震伤,稍微调息下,便不碍事。钟隐兄他…”诸葛春秋满面微笑的看着她。 南宫羽筎点点头,笑道:“我让人把他带去玲珑阁安顿好了,你跟我来!” 不一会,两人来到星辰阁亭台楼阁最深处,竟是一个幽静的竹林,翠竹幽幽,一个静雅的竹楼,亭台楼阁皆为竹制。竹楼边,一颗颗桂树,桂花开得正旺。篱笆围起的庭院,繁花似锦。 诸葛春秋却是发现竹楼前,依人已经在此等候,脸色已不复刚回来时的苍白。 “秋儿,依人!我今日带你们来此,是欲将我毕生绝学传授。”南宫羽筎表情严肃。 见到两人疑惑的看着她,南宫羽茹莞尔一笑道:“秋儿!我发现你体内衍生的那一缕罡气,非常适合修炼《流云剑典》,可以与其相辅相成,简直便是天作之合。” “《流云剑典》?”诸葛春秋闻言一愣,他在那孤岛上,无聊之时,便在七星洞府翻阅典籍,杂学。倒是见过这一门奇功。号称除了创出这部绝学者便无人练成的奇功,那本被星辰阁诸人所遗忘的绝学。 见诸葛春秋如此表情,南宫羽茹惊讶道:“莫不是你听过?” 诸葛春秋苦笑道:“莫非是那本号称无人练成的《流云剑典》?” “不错!”南宫羽筎点点头,满面微笑的看着诸葛春秋。 诸葛春秋登时无语。 南宫羽筎也不理会,转过身,在墙上的一处轻轻一按,一阵卡卡声,墙上出现一个暗格,南宫羽筎拿出一个檀木盒子递给依人道:“依人!拿去吧,这是我二姐东方婉情也便是你母亲所留之物。” “母亲?”依人一脸茫然的接过南宫羽筎手中的檀木盒子。 哎!南宫羽筎一声长叹,从怀里掏出一个羊皮卷递给诸葛春秋,便缓步走到一旁竹亭中,端坐抚琴。 她纤细而白皙的手指拨弄着七根琴弦,弹出一阵清婉流畅的琴声,仿佛汨汨流水,又带着淡淡的忧伤。清风拂过,桂花的香气氤氲缭绕,刹那间,白袂飘扬。 琴声激越,与翠竹一起连绵回响,久久不绝。起手落手间,那根商弦颤动了众人的心弦?她的动作慢慢放缓,琴音又变得静雅,婉转,带着淡淡的忧伤,一如这桂花飘香。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诸葛春秋和东方依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第三十五章 相思愁绪心凄凄 一曲终了,南宫羽筎感觉心头的大山轻了不少,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未曾忘记,昔日的血海深仇,这个执念,无时不刻不在折磨她。只不过她纵使有心探寻当年的真相,却不得不压抑住这冲动。 现如今,秋儿也长大了,二姐的绝技亦交给了她女儿,这么多年自己暗中组建的飞雪剑侍已然成熟,可以独当一面,是该去查探当年的那场莫名伏击了。 “母亲!你有心事?”蓦然,诸葛春秋清醒过来,抬头看着南宫羽筎问道。 南宫羽筎摇摇头,笑道:“傻孩子!把剑典记下来吧,有不懂的问我!依人你也是!” 此刻,依人看着手中的琴谱和要诀,已然泪流满面。其中还有一封东方婉情的亲笔信!这是当年南宫羽筎他们几人约定留下的,每个人都准备了三份。 “母亲!这《流云剑典》若是如此好练,亦不会一直尘封至今日。”诸葛春秋将剑典翻阅完毕,满脸苦笑的对着一旁正在轻声安慰依人的南宫羽筎道。 南宫羽筎闻言,颇为无奈。 “你这小家伙,既然让你练,就必然可以修炼。《流云剑典》之所以要求那么高,便是因为寻常人要到打通任督二脉,沟通天地之桥之后,才能基本达到修炼的要求,试问,又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散功重修,而未习武之人能达到此要求者,凤毛麟角!”南宫羽筎耐心的解释着。 诸葛春秋闻言,恍然大悟。 “好了!快去记熟吧!记熟了便有不懂便问我!”南宫羽筎催促着,将诸葛春秋赶到一边修炼。 “依人!我知道这对你很残酷,可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这么多年了,我忍了这么多年,现下,飞雪剑侍能独当一面,可堪大用,我也该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希望你和秋儿快些成长起来,这一切,才刚刚开始,不要哭泣,不要难过,我二姐,也就是你母亲会为你骄傲的!”南宫羽筎轻轻拍着东方依人的香肩,安慰着。 “义母!我知道了!我不会让母亲失望的!”依人拭去眼角的泪水,满脸坚定。 “嗯!”见依人很快便压下失控的情绪,南宫羽筎满脸欣慰。 二姐,你看到了么,这,便是你的女儿!我已经把她抚养长大,将你的一身绝技尽数授予她,她和你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看见了么?我要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不能再把她带在身边,您可要保佑好她。保佑我查出真相,找出这个幕后黑手,为你们报仇。 从竹楼回来之后,诸葛春秋本想去找钟隐聊上几句,顺便告知自己有所领悟,要闭关几日。却被侍卫告知钟隐一到住处,沐浴更衣完毕之后,便称自己这几月来一直未曾好好修炼,要闭关整理这段时间所得。不得不打道回府。 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诸葛春秋便直接闭门谢客,修炼起来。 有了南宫羽筎亲自撰写的手札,诸葛春秋修炼起《流云剑典》可谓是顺风顺水,一切水到渠成。 修炼完毕,诸葛春秋收功站起,透过窗儿,看着天际那一轮明月,双目中满是思念。经过这几天的闭关修炼,他的《流云剑典》已然有所小成,达到登堂入室之境,通过身体里那一缕先天罡气,修炼出变异的流云罡气,虽说现下毫无威力可言,却是最重要的基础。 《流云剑典》分为,初窥门径,登堂入室,润物无声,冰冻三尺,雪舞纷飞,云雾缭绕。 纵使是南宫羽筎此刻,亦不过是雪舞纷飞之境徘徊。 随手拿起桌上的碧玉葫芦,灌下一口百花酿,诸葛春秋双目有些迷离。这是李梦欣为她所酿的百花酿,亦是最后一葫芦,以后怕是很难再喝上伊人酿制的了。 窗台前,放着的正是南宫羽筎最喜欢的沧澜古琴。自上次之后,便被她送给了诸葛春秋。 缓缓走到窗台前,轻轻的将手中的碧玉葫芦搁置一边,拨弄两下琴弦之后。诸葛春秋便随意的弹奏起来,此刻的他,心中思绪万千。 夜!很静! 心!很乱! 情!最真! 醉亦思,醒亦思,秋水伊人睹物思。 举杯醉梦痴。 人亦痴,曲亦痴,独奏幽幽望月痴。 醉言连理枝。 诸葛春秋双目迷离,缓缓的弹奏着一首长相思,并合着曲调吟唱着,双目迷离,似闭非闭,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时,茫茫大海之上,一艘海船随着海浪起伏不定。李梦欣静静的站在船头纹丝不动。 夜渐深,风更急。伊人摩挲着手中的冰魄玉萧,满脸柔情,思恋。 “呜呜…”萧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茫茫寂寂,落落凄凄,形单寂渺无依。 沧海茫茫无际,漂泊无定。 余杭已成追忆,叹此生、与君连理。 浪汹涌,波涛急,可奈得思君意。 冰魄萧声凄寂,眸欲泣,问君可会拭去? 对月幽思,此曲更添郁郁。 无风波光云动,更那堪,晚来风起。 这记忆,哪堪往昔话比翼。” 一曲终了,李梦欣俏脸梨花带雨,痴痴的吟诵出心中的思恋,神情凄迷。 船舱中,华老双目迷离,李梦欣的这曲声声慢勾起了他的记忆。 吟唱的词曲更是让他深深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未央!对不起!”华老眼角留下一滴浊泪。 当初的自己年少轻狂,不可一世,与另一人同时爱上了夜家大小姐夜未央。当时自己已经和未央私定终身,却是被人一激,便立下赌约,输者自动离开,从此不再踏足中原。 可笑的赌约,可笑! 自己输了,无颜见她,不辞而别,欲离开中原。应当时的好友之邀,前往星辰岛。夜未央这才得知自己竟和另外一个追求者,用她做赌约,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从此下落不明,即使自己拜托好友上任星辰阁阁主诸葛怒利用星辰阁的情报系统代为寻找,却一直渺无音讯。 甚至!与自己打赌之人,亦是消声灭迹。 第三十六章 儿女情长兄弟义 “砰!”华老心绪不宁之下,竟是捏碎了手中的名贵羊脂玉酒杯。 “欣儿!若是舍不得就回去吧!有什么事师傅替你扛下了!”华老终是不忍,静静的走到李梦欣身旁开口道。 李梦欣从回忆中惊醒,看向华老,感动,犹豫过后,目光坚定下来。 “师傅!莫非后悔收欣儿为徒了么?”李梦欣语气说不出的柔美,伤感。 华老一声长叹,神情极为纠结,迟疑,怅然道:“也许吧!如此一来,让你们分开,究竟是对?是错!” “师傅!莫不是你不收欣儿为徒,欣儿就不用和秋哥分开么?欣儿终究实力低微了些,不能成为他的助力,反而连累他。”李梦欣努力想压下心中的愁绪,却还是忍不住的伤感。 华老闻言,一声长叹。心中颇为感触,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实力为尊。 犹豫了一会,华老皱眉道:“欣儿!你恨你外公么?” 李梦欣闻言,一时间俏脸有些茫然,梨花带雨的姣颜上,有些不知所措。 “恨么?我不知道!从小我就不能自主,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习武一样都不能少。待我长大,作为李家嫡系唯一的传人,在那各派窥视李家那虚无缥缈的《青莲剑典》的人眼中,便与那《青莲剑典》无异。甚至有人喊出,‘得梦欣着得剑典’。”李梦欣神情恍惚,凄迷。 华老大为震动,怜惜的说道:“孩子!有师傅在一天,任谁也不能伤害你!” 李梦欣眼神渐渐恢复清明,感动,幸福。哽咽道:“谢谢师傅!” “傻孩子!”华老宠溺的拍拍李梦欣的香肩轻轻道。 风停了,似乎不愿惊扰这感人一幕。 却说星辰阁扬州分部,那缠绵悱恻的琴音,飘荡在分部上方,南宫羽筎驻足窗前,盯着远处诸葛春秋的阁楼,默然不语。 夜!渐深了,对某些人,注定将是个不眠之夜。 “春秋兄!早!”钟隐对着正在院子里练剑的诸葛春秋一拱手。 “钟隐兄!你闭关结束了啊,那天去找你,侍卫说你一沐浴完毕就告诉他你有感悟,要闭关消化。让他转告我呢!”诸葛春秋停招收剑,一脸欣喜的看着钟隐 钟隐闻言,一脸苦笑,自嘲道:倒是我太心急了,也没和春秋兄当面打个招呼,不过,这几天闭关收获颇丰,武艺又有所精进。” 诸葛春秋轻笑道:“钟隐兄!这些天在此住得可好?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便是!” 钟隐闻言大笑,拍拍诸葛春秋肩膀,意味深长道:“还行!只不过,昨夜!有人半夜弹琴,吟词!对某人,注定会是不眠之夜尔!” 额!诸葛春秋十分尴尬,呐呐自嘲道:“钟隐兄都听到了!倒是春秋的不是了!” 钟隐不以为意,笑道:“春秋兄,十年之期为时尚早,你我不若学那青莲剑仙李白,相伴行侠仗义,浪迹天涯!可好?” 诸葛春秋闻言,颇为心动,一时间却是犹豫不定。 见到诸葛春秋意动,钟隐继续道:“大丈夫存于天地间,扬名立万,待得他日弟妹归来之时,春秋兄若是名动江湖,岂不可以让全江湖见证你们的爱情!” 钟隐却是不知,只是一句劝诸葛春秋放下执念,一起仗剑江湖的话语却是一语成真。 多年后,诸葛春秋和李梦欣的爱情当真是轰动整个九州大地。 犹豫片刻,诸葛春秋不由苦笑着拒绝道:“钟隐兄的建议我非常心动。可是,我才与母亲相认,抱歉!” 听到诸葛春秋的解释,钟隐旋即释然。“春秋兄说的是,倒是钟隐唐突了。” “聊什么聊得这么投入?连早食都忘了!”这时,南宫羽筎提着一个食盒款款而来。 钟隐闻言,也不矫情,直言相告道:“南宫伯母好!我和春秋兄一见如故,便想邀他一起仗剑江湖,浪迹天涯!” 南宫羽茹闻言,浅笑道:“很好啊!我正要秋儿出去闯闯!处理完此处事物,我便也要四处走走。” “母亲!”诸葛春秋忍不住呼唤。 南宫羽茹微微摇头,劝慰说:“傻孩子!男儿志在四方,星辰阁情报当世无双,娘会一直看着你。” “可是!”诸葛春秋还想说点什么,还未说完,就被南宫羽筎挥手打断。 她面露不悦之色。“男儿大丈夫,自然志在四方,如此婆婆妈妈,欣儿钟情于你,当真不值!” 诸葛春秋闻得此言,脸涨得通红,却积极忍耐着,没有开口反驳。 南宫羽筎接着道:“不服么?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哪有当初的豪情壮志?一有时间便是悲春伤秋,儿女情长,对得起欣儿对你的付出么?!”南宫羽筎说完也不等诸葛春秋答话,放下食盒转身便走。 诸葛春秋浑身颤抖,张张嘴,哑然无声,却又无力闭上,眼泪顺着眼角留下。 “要走也不必来找我,省得我看着心烦!”远远传来南宫羽筎颇为不耐却微微发颤的声音,如若不仔细听,真发现不了。 痴儿!为娘只想你坚强起来,为娘会依然一直看着你,守着你。 “哎!”钟隐心中一声叹息,他真的好羡慕诸葛春秋。最是无情帝王家,皇权血染掌天下。一将功成万骨枯,伴君终日成伴虎。这是他,这些年的亲身体悟。 “春秋兄!其实南宫伯母她…”钟隐想要做些什么,他怕诸葛春秋会因此和南宫羽筎产生误会。虽说,南宫羽筎曾调查过,威胁过他,但那却是一份伟大的母爱,他不怨,只羡。 诸葛春秋挥手打断了钟隐的话,有些事,知道便好,不必明言。他虎目含泪,哽咽道:“我懂!我都懂!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好!不愧是我兄弟!”钟隐闻言,开心的拍着诸葛春秋的肩。 咕噜咕噜!钟隐神情颇为尴尬,讪笑道:“意外!意外!肚子饿了!” 诸葛春秋闻言,打开食盒,发现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将糕点拿出来摆好! “钟隐兄!先吃吧!”诸葛春秋微笑着看着钟隐。 钟隐也不矫情,直接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口中,顿时,他眼睛一亮,眉飞色舞道:“好吃,真好吃!” 诸葛春秋闻言,笑而不语,轻轻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熟悉的味道,初次吃这个之时,便是她亲手做的。一股暖流心中流过,忆起方才母亲略显疲倦的面容,诸葛春秋有种想要放生大哭的冲动。 “春秋兄!真羡慕你,每天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糕点!”钟隐一脸陶醉。 “嗯!那你就多吃点!”诸葛春秋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淡下来。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起来。 第三十七章 四海之内皆兄弟 “春秋兄!我们一见如故,不若结为异姓兄弟!可好?”钟隐蓦然放下手中的糕点,一脸真挚的看着诸葛春秋。 对于钟隐的提议,诸葛春秋自是十分赞同。 “钟隐兄此言当真?” 钟隐表情认真的看着诸葛春秋说:“这事能开玩笑么?” 诸葛春秋闻言,当即轻声道:“小弟今年十八!” 钟隐大笑道:“不才二十二,比春秋兄痴长几岁!” “来人!上香案,拿鸡上酒来!”诸葛春转头秋吩咐道。 不多时,香案烛台便以准备完毕。 李煜,诸葛春秋虽然异姓,今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行侠仗义;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大哥!” “二弟!” 两人相视而笑。 远处,南宫羽筎静静的看着这和谐的一幕,眼角含泪。 对于这个她调查过,威胁过成为孩子结拜大哥的青年,她认可了! 静静的转身离开,这里已经不需要她关注了,她终于可以放心的让痴儿出去闯荡了,有这么个结拜大哥,她放心。 不仅仅是天心诀这份用以料敌先机,洞察秋毫的秘技。更是通过手头情报这几天他的一举一动她都了如指掌。 通过他与痴儿的接触,从他的为人处事,南宫羽筎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而此刻,诸葛春秋正和钟隐把酒言欢,畅谈心中的理想。 对于诸葛春秋的坦白,钟隐心中很是愧疚,自责。 虽说他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但也没有直言不讳的告知诸葛春秋自己的身份。 这个身份,从小就束缚着他,任何接近他的人,不是都怕他,奉承他,便是算计他,千方百计想让他死。若不是他一直表现得平庸,淡泊名利,恐怕早便被人算计至死。 在那个大染缸里,只有勾心斗角,争名夺利,让他获得不了真挚的情义,他讨厌这个身份,只想做一个普通人,一位青莲剑仙那样,仗剑天涯,行侠仗义的侠客。哪怕会为生活而奔波,也决计不悔。 世人都羡帝王家,岂知皇家情薄寡。江湖游侠多豪洒,散尽千金走天涯。 接下来几日,终是无能再见南宫羽筎,甚至扬州分部中人,对于南宫羽筎的行踪,亦是只字不提。这让诸葛春秋很是无奈。 诸葛春秋却是不知,在他随同钟隐一起离开扬州分部之时,远远的一个阁楼中,南宫羽筎潸然泪下。 才几日光景,扬州城已然人心浮动,钟隐一打听,却是扬州太守欧阳德大肆全城搜查流匪同党,一时间把扬州城弄得鸡飞狗跳。 “放肆!欧阳德!明知我星辰阁对剑家颇为照顾,竟是对剑家姐弟下手,真当我星辰阁无人么?”刚刚目送诸葛春秋离开的南宫羽筎便接到情报,剑家姐弟被欧阳德派人拿下,据传,在剑府搜罗到了和流匪勾结的信笺。 “护法!据太守府传来的消息是剑家姐弟窥视星辰阁产业,突然冒出一个星辰阁少主,让他们大感威胁,便铤而走险,与流匪勾结,所以……”东方云锡小心翼翼的说。 “放肆!当真放肆…”南宫羽筎当即拍案而起。 东方云锡不由苦笑连连,自己这张臭嘴。怎么把这种道听途说,未曾证实的小道消息也说出来了,让护法徒增愤怒。 “东方云锡!陪我到太守府走一趟!我到要看看,谁借给他欧阳德的胆子,敢动剑家姐弟分毫,我便灭了他太守府满门!”南宫羽筎风风火火的,便要直接杀向太守府。 东方云锡眉头紧锁,赶紧跟上前提醒道:“护法!属下以为此事非同寻常!请护法三思…” “哦!”南宫羽筎定住身形,回头看向东方云锡。 东方云锡思虑片刻,忧虑的说:“属下以为,剑家姐弟和星辰阁的关系,扬州城中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护法您更是对其照顾万分,还亲自指点他们武功。便是他们勾结流匪刺杀星辰阁少主,亦是我星辰阁分内之事,理应交给我星辰阁处置,何故会不声不响便上门羁拿? 再则,当日情况护法亲眼所见,那些人本是追杀钟隐之人,与少主起冲突皆是偶然,试问,如此一来,勾结流匪的动机当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护法便是不觉得此事有蹊跷么?他一个太守,莫不是敢因为那日护法落他的面子便如此针对护法?若是如此,他欧阳德这扬州太守早就被人罢免了。” 经由东方云锡这么一分析,南宫羽筎亦是感觉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自己这分明是关心则乱。 “东方云锡,查!给我好好查清楚,我便要知道,到底是谁敢如此针对我星辰阁!”南宫羽筎满面寒霜,凤目中杀机一闪而逝。 “是!属下告退!”东方云锡闻言,恭身告退。 而此刻,诸葛春秋却是从两位过路人的口中得知,剑家姐弟被一群官兵缉拿,罪名是勾结流匪袭杀星辰阁众人,并当场在其家中搜查出勾结流匪的往来书信。 钟隐和诸葛春秋双目相对,事情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那日之人,是不是流匪,是不是袭杀星辰阁众人,他们比谁都有发言权。 “二弟!是我连累了星辰阁!”钟隐满脸愧疚的看着诸葛春秋。 诸葛春秋闻言,却是不以为意,淡笑着轻声道:“大哥莫非真以为与你相关么?我想,即便是大哥没有出现在扬州城,该发生的,便是还会发生,只不过换个借口罢了。” “二弟此言何意?”钟隐面色疑惑。 诸葛春秋闻言,并不解释,怅然道:“大哥!我对这剑家姐弟产生兴趣了,你呢?” 钟隐不知诸葛春秋为何会突然如此之问,却是深以为然的低声道:“如果这是针对星辰阁的阴谋的话。能成为针对星辰阁阴谋的导火索,定然有个理由!” “大哥!可否愿意陪小弟见识见识!”诸葛春秋笑得很灿烂。 “求之不得!”钟隐眸中战意昂然。 第三十八章 阴谋阳谋剑家休 “哈哈!”诸葛春秋爽朗一笑,便大踏步向前走去。 钟隐亦步亦趋跟上,疑惑道:“二弟,这是为何?” 对于诸葛春秋突然的举动,让钟隐有些不明所以。 “太守府!”诸葛春秋双目放光,眼眸中战意昂然,只感觉浑身热血沸腾。 钟隐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自己这二弟莫不是想一战成名,在这吴越国成为头号知名人物不成。 “二弟你便这样去?”钟隐低声提醒道。 诸葛春秋一愣,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钟隐还道是其懂了,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看着他,可诸葛春秋随之而来的一句话,差点让他被憋得一口逆血吐出。 “大哥说得是,确实不该走着去,得弄上两匹快马,一会跑路方便。”诸葛春秋煞有其事的说。 钟隐额头上青筋直冒,这光天化日之下,强闯太守府救人也就算了,好歹也得乔装打扮一番不是,这光明正大的恐怕也就二弟一人了。 “二弟!你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杀向太守府,怕是下一刻星辰阁便要被千军万马包围了!”钟隐终于是忍不住传音道。 他还真怕二弟光明正大跑到太守府去劫人,那他的罪过,可就真大了,在他看来,这一切的起因便是因他钟隐而起。 “额!”诸葛春秋忽然顿住身形,让跟在身后钟隐差点撞上去。 只见诸葛春秋转过身来,满脸尴尬,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钟隐,两人四目相对。 钟隐满脸无奈,也不说话,绕过诸葛春秋,低着头走进一家客栈,随手甩出一摞铜钱,开上一间客房,便带头而入。 确定四下无人之后,钟隐关上房门,看着徒自一脸郁郁的诸葛春秋苦笑不已。 “二弟!为兄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诸葛春秋闻言,脸上闪过一抹羞色,呐呐道:“大哥莫要再调笑我了,小弟一时糊涂,显些铸成大祸,幸得大哥及时提点。” 钟隐面色一正道:“二弟,仅仅是道听途说你便直冲太守府,这若是对方设的一个局,你我岂不是自投罗网,成为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诸葛春秋闻言,脑袋只觉轰的一声,豁然开朗,比起大哥,自己江湖阅历果然是太过浅薄。后背不由冷汗直冒,若是依自己的性子胡来,怕是母亲为了自己…他已经不敢向下想。 “大哥的意思是,莫非让我去星辰阁打探一下消息,再做决断?”诸葛春秋不置可否道。 钟隐闻言,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看着诸葛春秋,旋即想到先前自己也是这一副表情之时,脸色一时间古怪无比。 “扬州分部副总管云别尘见过少阁主!”一个面相慈善,体态微胖,身着锦袍,手拄金丝楠木拐杖的老者对着诸葛春秋微微恭身道。 诸葛春秋忙上前将他扶起,轻声道:“云总管倒是折煞春秋了,初出茅庐,还要云总管多多指点才是!” “少阁主莫要折煞老奴了,老奴是副总管,副!不知少阁主何故又返回?若是有需要小的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指点,小的们可不敢当。”云别尘闻言,登时一惊,若是非此时此地,有人如此称呼,他当是受用万分,此刻,直觉冷汗淋漓。 “此次前来还真是找云副总管打听消息的。”虽惊讶云别尘的反应,诸葛春秋对此却是颇为不好意思,原来并不是所有人喜欢这样,他如是想到,却不知,此中另有内情。 云别尘闻言,长嘘一口气,他真怕诸葛春秋继续称呼他为云总管。“敢问少主需要什么消息?若是南宫护法和东方总管的消息,老朽真是不知!”云别尘直接堵住了他询问南宫羽筎下落的话语。 诸葛春秋满脸无奈,好在他并不是来询问南宫羽筎和东方云锡的下落。“我在路上听说剑家的事,云总管可有这方面消息?” “这个啊!”云别尘眉头微皱。 “有么?”诸葛春秋追问。 云别尘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卷轴,递给诸葛春秋道:“少主,这便是老夫手头的全部消息,不过,此事透漏着古怪,望少主三思!” “云副总管,这是何意?”诸葛春秋奇道。 云别尘一愣,不知如何是好,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憋出一句话。 诸葛春秋满怀深意的看了一眼云别尘,看样子,此事倒是有趣了。 却是不知,一墙之隔的里间,南宫羽筎真恨不得一掌劈了云别尘,榆木脑袋,当真是榆木脑袋。 她却是未曾想过,她和东方云锡这两位顶头上司在此,给这位云副总管多大的压力,更是被诸葛春秋那一句恭维的云总管给吓得三魂七魄尽出。 诸葛春秋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云别尘道:“云副总管,那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看看这资料了!” “额…哦!好的,少主,慢走,慢走!”云别尘被诸葛春秋最后离去那一眼看得毛骨悚然,语无伦次。 “云别尘!”南宫羽筎咬牙切齿的从里间走了出来,看着正站在那患得患失的云别尘。 “护…护…护法!”云别尘颤抖着转过身形登时跪倒在地。 看着老态龙钟跪倒在地的云别尘,南宫羽筎一时间亦是无可奈何,头痛万分,到嘴边的话,硬是说不出口。 东方云锡会意,当即上前一步,呵斥道:“云别尘,你将资料给少主也便罢了,语焉不详,吞吞吐吐。若是少主真去劫那法场,你当如何?还不快快将人皮面具等一应物件给少主送去,也好做两手准备!” 云别尘闻言如蒙大赦,连连应喏,恭身快步离开。 却说诸葛春秋一路刚回到客栈,掏出云别尘给的卷轴正欲翻阅,门外便有敲门声响起,第一次做这勾当的两人登时一惊,如临大敌。 “是谁?”钟隐毕竟从小在皇宫那个大染缸里长大,很快便镇定下来,开口询问。 云别尘虽奇怪为何不是少主的声音,却是不敢多生事端,压低声音道:“云别尘!” “呼!”听出来人是刚刚才分别的云副总管的声音,诸葛春秋长嘘一口气。 第三十九章 钟隐春秋冲冠怒 “嘎吱”一声,门应声而开,却见一位乔装打扮的老者出现在门前,见着诸葛春秋开门,来人松了一口气。 诸葛春秋赶紧错开身,将来人让进屋中,关上房门。 “见过少主!”来人恭身行礼。 诸葛春秋忙将他扶起,一旁的钟隐见之,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他虽向往行侠仗义,浪迹天涯的江湖生活,却是对于云别尘这类下人,并不在意。勾引斗角的宫廷生活,注定他如此。 诸葛春秋眉头微皱,疑惑道:“不知云副总管到访所为何事?” 云别尘闻言,赶紧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准备好的四张人皮面具和几颗密制的霹雳丸。 “霹雳丸!”钟隐一声低呼,想不到,在这星辰阁,竟会见到前朝霹雳堂秘制的独门火器,那个被称为天赐雷霆的绝顶暗器。 云别尘点点头,回答道:“不错,正是此物!老夫想少主若是参与那事,定然用得到。” 诸葛春秋闻言,随手接过云别尘手中之物,道:“谢过云副总管了” 一旁的钟隐脸色微变。 “二弟!这霹雳丸触之既炸,轻些,轻些!”钟隐忍不住轻呼。 “当真如此神奇!”诸葛春秋低头看着手中黝黑的弹丸,脸上闪过一丝讶色,跃跃欲试,兴奋至极。 钟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诸葛春秋手中的霹雳丸,小心翼翼的放在一边,他当真是怕诸葛春秋忍不住在此实验一翻。 云别尘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不由赞叹。少主这大哥当真是好见识,不过自从大唐覆灭,霹雳堂解散之后,人员被星辰阁暗中吸纳,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创新,已然打造为专为江湖人士所用绝顶暗器。 唯有以特殊的手法,匹配內劲,方可触发,免去了昔日的隐患。 唯一的缺点便是,产量极低,非有內劲懂得特殊手法的江湖人士不得使用,不若大唐霹雳堂所产,寻常兵卒便可用之,产量亦是高些,乃是大唐王朝高层防身,或是特殊之用。 “你们也不用如此小心,此物经过星辰阁改良,非特殊手法输入內劲,否则,无法触发。”云别尘满脸得色的解释道。 “竟能如此?”钟隐满脸不可置信,旋即面色尴尬的将霹雳丸递到诸葛春秋面前。 诸葛春秋拿了其中的三颗把剩余的推回钟隐面前道:“大哥!你我兄弟二人一人一半!” “少主,霹雳丸所使用之法,便写于这张纸上,望少主看后既毁!属下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云别尘复又掏出一张信笺递到诸葛春秋面前。 诸葛春秋接过信笺,拱手道:“多谢云副总管不辞辛苦所送之物,春秋亦不多留了。” 送走云别尘,诸葛春秋关上门,面色凝重。 “大哥!如此看来,此事果然有内情!” 钟隐神秘一笑,并不言语。 看完资料,钟隐怅然道:“想不到这剑家姐弟竟是江湖名门之后!” “是啊!想不到竟会没落至斯!剑家平日倒是颇受星辰阁照拂,母亲更是亲自传授两姐弟武艺!”诸葛春秋感叹万分,这事他可没有听母亲提起。 钟隐皱眉,满脸愠怒道:“昏官!如此草菅人命,这大好山河就是毁在这些人手里。” 诸葛春秋摇摇头,轻声道:“我自幼习武之余,倒也看些诸子百家,江湖秘闻等书,既然明目张胆如此,想必他必有所持,想必他欧阳德未必是主事人。” 哎!钟隐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诸葛春秋心中疑惑万分,他不懂为什么大哥会如此愠怒。 钟隐沉默不语,良久,轻声道:“二弟,想不到你有如此见识,一言惊醒梦中人,倒是我激动了!” 诸葛春秋虽有些迷惑,也不去多想,轻声道:“大哥也是希望掌权者是个公正廉明之人,可这乱世,真正需要一位雄主,一统中原!” “二弟此刻倒是好见识!”钟隐颇为感慨。 “倒是让大哥取笑了。刚才只想着行侠仗义,大显身手,却是糊涂了,不知大哥有何想法?救!还是不救?”诸葛春秋颇为不好意思。 钟隐站起身道:“救!怎么不救!不过,我们可要掩饰好身份!” 诸葛春秋点点头,若有所思道:“这是自然,先前倒是我激动之下,乱了方寸,我可不想身后总是跟着一群官兵!” “这样一来,招牌兵器和绝技就不能使用了!”钟隐低声苦笑道。 诸葛春秋笑道:“这好办!我所学甚杂!我这有菩提子,我使暗器便是!” 钟隐苦笑道:“二弟倒是想得周到,那我就什么都不用吧!江湖上人人都会的五行拳,和铁掌功!” “大哥!不知我们是等上几日,还是直接上太守府劫人?”诸葛春秋满脸激动,跃跃欲试的看着钟隐。 钟隐微微一笑,低声道:“二弟,莫不是又兴奋了?此事还得算计算计,我们不若先在扬州城转上一转,设计好撤退的路线,再做定计才是!” 诸葛春秋闻言,神情尴尬。 “大哥不愧为久经江湖闯荡的好手,想得就是周到。” 钟隐闻言苦笑不已,自己久经沙场倒是不假,当初自己厌倦宫廷的尔虞我诈,曾申请去军营历练,江湖…貌似自己一入江湖便被追杀,千里逃亡罢了。若不是心中的那一点点执着,恐怕早便逃回那个勾心斗角的牢笼之中。 几日之后,扬州城菜市口,高台上欧阳德看似悠闲地喝着茶,心下却是紧张万分,他不知道那人为何要他做这得罪星辰阁之事,听说这两人还是星辰阁护法南宫羽筎的徒弟。 “南无阿弥陀佛”欧阳德心中默念,不要出事才好,此事一了,自己便申请换个地方为官,这扬州城,自己怕是呆不成了。 “弟弟!姐姐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邢台上,一位青衣女子柔声道。清澈明亮的瞳孔,泛着泪花。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俏脸梨花带雨,让人我见犹怜。 “姐姐说哪里话!这狗官,抓不住那些匪徒,便拿我们姐弟来抵罪,我恨不能将他杀了!可惜,莫要连累师傅才好!”灰衣青年满面怒容,虎目中,闪过一抹忧虑。 第四十章 阳谋当真鱼肉否? 高台之上,欧阳德看看当空的太阳,心头舒了一口气,从桌案的令盒里,拿出一块令剑,抛下!“午时已到,斩立决!” “弟弟!对不起!”青衣女子神情悲戚! “姐姐!十八年后,还做你弟弟!”灰衣青年决绝然。 噗!刽子手喝下一口烈酒,喷洒在手中长刀上。 摘下姐弟背上的木牌,刽子手轻笑道:“下辈子,眼睛可要擦亮点!” “滚!”灰衣青年怒目而视。 刽子手一声冷笑,何必跟一个将死之人过多计较,手中长刀高高举起,刀锋上,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刽子手面目狰狞,神情中流露出一抹快意,任你功夫高强,又如何,此刻,自己刀下鱼肉。 噗!只听一声闷响,刽子手脑门正中出现一个血洞,献血涓涓流淌。砰!身体栽倒在地,死不瞑目。 “大哥!救人…”诸葛春秋一声低呼,身形腾空而起,向着邢台掠去。 “你也当心!”却见钟隐飞身而起,直入邢台。 “有同党!给我抓活的!”欧阳德当即拍案而起,惊呼道。 诸葛春秋一声冷哼,手中多了一把菩提子,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撒出,顿时!哀嚎声一片。 欧阳德观之大惊失色,忙躲到案几背后,看向身边的兵卒,心中微安。从案几后伸出头叫嚣道:“杀!给我杀!死活不论!” 众官兵连连应喏,外围弓努手开弓准备。 见到这一幕,诸葛春秋怒急,脚下一踢,一把官兵长刀便划破长空,直奔欧阳德,吓得欧阳德大惊失色。噌!长刀插入案几,刀尖停在欧阳德脑门上。 扑!欧阳德瘫软在地,一股臭味传开,竟是被吓得屎尿失禁。 杀!外围弓努手身后传来一阵喊杀声。 “侠士先走!我等断后!”为首青衣蒙面汉子喊道。 “多谢!”如此危机时刻,诸葛春秋也不多说,逼退身前的官军,拱手道谢。 手中菩提子接连撒出,一时间惨叫不断。 另一边,钟隐一拳逼退欲趁机袭杀剑家姐弟官军,夺过一把长刀,劈开姐弟二人的枷锁,道:“二位可好?” “多谢大侠救命大恩!”灰衣青年感激的看着钟隐。 青衣女子亦是欠身道:“我姐弟二人伤势并不打紧!多谢侠士救命之恩” 钟隐不以为意。“不打紧,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应做之事!” 砰!砰!接连两拳,击毙两个欲偷袭的官兵。 剑家姐弟亦是捡起地上长刀,嚯嚯两刀,便是斩杀两位靠近的官军铿锵有力道:“还能一战!” 三人且战且退,不多时,便与诸葛春秋等人和兵一处。 “大哥!看着官兵源源不断,怕是早就设好的阴谋!”诸葛春秋眉头紧锁。 “兄弟!我们怕是受了埋伏,不若你们先撤,我们为你们打开一条缺口!”青衣蒙面汉子高声呼喊道。 诸葛春秋闻言,便要拒绝,钟隐却是三两拳逼退身旁的官军,远远的拱手道:“谢过诸位大义,不若我等一齐打开一个缺口,撤退如何?此刻不宜分兵!” “好!”蒙面青衣汉子的回答掷地有声。 众人有意识的和兵一处,官军此刻亦是没有紧逼,不多时,众人便是会合在一起,青衣人除却个别的被流矢所伤之外,倒还顺利,看得出他们虽身手不似钟隐等人,却是配合默契,当真是一方精锐好手,在这乱世,却是各方势力心头宝贝。 “二弟!你用漫天花雨暗器手法打开一个缺口,诸位两边策应,受伤的在中间,我来断后。”钟隐不愧为曾征战沙场的高手,顷刻间便安排好众人各司其职,共同进退。 诸葛春秋手上暗器接连撒出,惨叫声不绝于耳,不消片刻,众人便突破官兵的包围,一路直奔城门,奇怪的是身后的官兵并没有急于追赶,反而仅仅有条的整理被冲乱的阵型。 踏步前行的踏踏声。没来由的让众人心中一阵不安。诸葛春秋手中的菩提子早在刚才突破包围之时便已告罄。现在手上拿的便是众青衣汉子给他的。 什么柳叶刀,小石子等物件让诸葛春秋哭笑不得,更有甚者直接拿出一吊铜钱递给诸葛春秋。 不过这倒是给了他一个启发,还有什么比铜钱更随处可得,更方便的暗器。 不多时,城门已然隐约可见,众人却是不由放慢脚步,钟隐的面色亦是难看起来。 城门是关的,城墙上站满了手持强努的兵卒,冰冷的箭刃直指众人。 “看来我们当真是中计了,成了任人鱼肉的瓮中鳖!”钟隐怅然若失,神情落寞。 剑家姐弟满脸悲痛。 “对不起!是我等连累诸位义士!” “哼!诸位莫慌,看我的!”诸葛春秋一声冷哼,脚尖在地上一点,却是直奔城门而去。 “二弟!兄台!义士!”众人疾呼,便要跟上! “尔等退下!”却说这时,众人只觉得耳中传来一阵轻柔的呵斥,身形不由一顿,接着,脸上皆是喜形于色,唯有钟隐脸上露出一丝骇然。 “放!” 只听城楼上传来一声命令,顿时,箭如雨下,诸葛春秋脚步不停,劲努打到他身上叮叮作响,除了将他身上射出点点红痕,衣衫褴褛,并不能阻挡他分毫。 这一幕落在城楼之上,一位端坐城头,身着银甲,手执九环金刀的将军的眼中,拄在九环金刀的手不由握住了刀柄,虎目中,燃起熊熊战意。 右手向上一扬,登时漫天箭雨停止,这让远处的钟隐等人松了一口气。 “何人如此猖狂,扬州总都头上官烈在此!”银甲将军腾空而起,直接从城头跃下,一身银甲,被阳光这么一照,闪闪发光,甚是耀眼。 这一幕被随后赶来,一众众衙役护在中间的欧阳德看在眼中,松了一口气。 诸葛春秋顿住身形,呼喝道:“诸位撤!我来断后!” 众人闻言,猛攻数招,杀退渐渐围拢上来的官兵,或飞掠,或腾挪,闪身向城楼奔去! 钟隐护着剑家姐妹犹豫一下,当先离开,他要去将城门打开,以期博得一线生机。 第四十一章 雪落无痕断乾坤 叮!一根羽箭没入青石地面,尾翼轻轻的颤抖着。 “越雷池者,杀!” 城楼上不知何时出现一名文士打扮,手执羽扇的儒衫中年。刚才的羽箭,便是他身边的一名拿弓的侍从射出。 诸葛春秋闻言,眉头一皱,便要冲上城楼,若是不摧毁城楼的弓弩压制,自己这一群人,只怕能逃出生天者,不过三两人。 “贼子休走!”银甲将军向前一踏步,横刀挡在诸葛春秋身前。 诸葛春秋脚尖一挑,一杆长枪握在手中,神情淡然。“我若是说不呢?!” “就凭你?”银甲将军神情不屑蔑视的看着诸葛春秋道。 诸葛春秋长枪一抖,斜指苍穹,轻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杀!”银甲将军长刀划过长空,向着诸葛春秋斜斩过来。 诸葛春秋踏步腾空,长枪直指银甲将军心口,一寸长,一寸强。 银甲将军不愧军旅出身,经验丰富,身形一扭,长刀护住胸口。趁机近身。 诸葛春秋自小受诸葛无为这位绝顶高手悉心调教,还不时有门内强者指点又岂是易与之辈,长枪一抖,枪影重重,若漫天梅花,将银甲将军全身笼罩在层层枪影之下。 银甲将军想不到眼前这位蒙面人会如此难缠,身形一顿,生生后退数尺,躲过诸葛春秋这招漫天花雨。 “有两下子!”银甲将军神情凝重。 “你也不差!”诸葛春秋表情依旧淡然。 银甲将军忽然笑了起来,讥讽道:“仅仅如此,你便以为能击败我离开么?” 诸葛春秋长枪一抖,道:“是又如何?” “哈哈哈哈!”银甲将军仰天长笑起来,狂道:“想不到,我君不为刚刚上任,就得此大功!” 诸葛春秋并不言语,却是眉头微皱,感觉不对劲。 此时,身后传来一阵喊杀声! “鼠辈!束手就擒吧!你们已经彻底被包围了,插翅难飞!”银甲将军得意的看着诸葛春秋,呵斥道。 诸葛春秋怒了,自己一行竟被人当成上任的踏脚石! “好!很好!”诸葛春秋怒极反笑。 身动,人未至,枪先至。枪若游龙,上下翻飞,一时间,银甲将军竟是落下风。 退!退!退!银甲将军一退再退。 “鼠辈!死!你该死!”银甲将军奋力反击,却是无济于事,怒吼连连。 诸葛春秋微微一笑,长枪一转,內劲一震,枪杆登时化作漫天木削,向着银甲将军激射而去。 银甲将军哪会想到有人会在比斗中自毁兵器,来这一出,一时不查,手忙脚乱,就地打滚,才堪堪躲过诸葛春秋这突然一击,别提多狼狈。 “贼子!你该死!杀!都给我杀!”银甲将军踉跄着站起身,嘶吼道。 “好大的威风?我到要看看是他们的箭快,还是我的手快!”诸葛春秋不知何时,出现在银甲将军身后,手中枪头捏在手上,直指他颈部动脉,戏谑道。 银甲将军登时只感觉全身汗毛直立,吞了口唾沫,色厉内荏道:“我乃朝廷命官,你敢动我?” “杀你又何妨!”诸葛春秋依然风轻云淡。 银甲将军惊惧道:“杀了我,这弓弩激射下,你们休想全身而退。” “二弟!我们被弓弩手包围了!”钟隐传音道。 诸葛春秋微微失神,回头看去,钟隐他们竟被弓弩手逼回,驰援的一众人,也有几个中箭重伤。 “小心!”一声惊呼。 铮,一声轻吟,诸葛春秋大惊,身形硬生生后退数尺,手中枪头激射而出,虽躲过必杀一击,却有几缕青丝飘落,刀锋贴着他的鼻尖划过,斗笠被劈成两半。 银甲将军竟是在诸葛春秋失神那一刹那,暴起反戈一击,差点将之斩于刀下。 噗!银甲将军不想诸葛春秋在如此时刻,竟会有此一招,刚转身,一枚枪头已在近前,躲避不及之下,身形生生移动少许,躲过要害,枪头没入左肩。 长刀落地,银甲将军迅速退出战场,躲进一群兵卒之中,这才拔出枪头,顿时血喷涌而出。他右手连点几处穴道,才终是把血止住。 诸葛春秋见无机可趁,身形一动,便和钟隐他们汇合。 银甲将军看着远处的诸葛春秋等人,面色狰狞,嘶吼道:“杀!给我杀!一个不留!” 倘若万箭齐发,钟隐等人能逃出生天者,寥寥无几尔。然!除了诸葛春秋,和剑家姐弟。众人却是并不惊慌。钟隐更是嘴角流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呜呜!呜呜!一阵幽幽的萧声豁然响起,外围士兵顿时丢下弓弩,捂着脑袋,痛苦不堪。 银甲将军默默运功抵挡,皱眉拱手道:“不知何方前辈驾到?君不为若有得罪还请海涵,这些人乃是朝廷要犯,还望前辈不要插手,此事一了,在下一定登门谢罪!” “哈哈哈哈!怕是重兵临门吧!”四面八方传来一整不屑的清冷女声。 君不为闻言脸顿时黑了,冷着脸不屑道:“阁下这些雕虫小技也就对付对付功力低微之辈,真当我君不为好欺不成。” “莫非我好欺?” 只见一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天际,身披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脸上戴着银丝面具,遮住额头之下鼻翼之上大半面容,嘴角似笑非笑,带着一丝不屑。 周身除了一头青丝之外,全身雪白,轻衫飞舞,步履盈盈,似是从天际缓缓走来,雪花着衣上,衣裳映雪花,人与衣相得益彰,衣与雪花相应成画,片片雪花四散流转,好一个仙子落凡尘。 噗嗤!噗嗤!雪花竟锋利无比,刚刚站起的兵卒顿时伤亡惨重,凄厉的惨叫声不觉于耳,让人毛骨悚然。 雪花飘落之地,顿时成为修罗地狱。 “漫天飞舞雪花寒,飘飘荡荡身轮转。莫道六月雪纷飞,无尽锋芒送黄泉。你!你是雪玲珑!你不是十九年前和紫炎剑侠南宫紫荆退隐江湖了么?”君不为突然脸色惨白,全身战栗。 白衣女子闻言,娇躯一震,轻笑道:“想不到还有人知我!我还道久不出江湖,已被天下人遗忘了!可惜!犯我禁忌,死!”声音轻柔无比,听到君不为耳中,确是晴天霹雳。 第四十二章 翠竹幽幽抚琴休 诸葛春秋眉头紧锁,这女子身影很是熟悉,在哪见过?《流云剑典》,竟然是《流云剑典》,难不成,诸葛春秋看向雪玲珑满脸不可置信。 “想怎么死?说吧!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雪玲珑巧笑嫣然道,根本不像在断人生死。 “不!不!你不能杀我!不能!我是朝廷命官,我是君家子弟!”君不为情绪崩溃,状若疯狂道。 雪玲珑满面寒霜,不为所动,冷哼一声。玉手一挥,顿时飞舞的雪花,向着欧阳烈咻咻破空射去。 “不!啊…”声音噶然而止,雪花散去,顷刻间,君不为全身血肉尽去,竟成皑皑白骨。 诸葛春秋正要开口询问,雪玲珑转过身,讥讽道:“一群不知所谓之人也想劫法场!可笑,对敌之时还分神,更是无知无畏!” 钟隐眉头微皱,却是无言反驳! 却是剑无伤直视雪玲珑上前一步满脸执拗,开口道:“前辈出手,无伤感激不尽!但!前辈不可辱没恩公!” “小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雪玲珑长发无风自动,雪花飞舞激荡。 “无伤!”剑倾城轻呼。 剑无伤毫无畏惧,铿锵有声,沉声道:“晚辈知道!此事由晚辈而起,如果晚辈死,前辈可放过诸位义士,无伤感激不尽!” “前辈!此事与他们无关,因我而起!”剑倾城疾呼道。 诸葛春秋眉头紧锁,疑惑道:“不知前辈和南宫紫荆有何渊源?” 雪玲珑玉手一紧,骨节泛白,寒声道:“小辈!话太多,有这时间还是早逃为是!”说罢!身形一闪,几个起落,消失在众人眼前,只余下纷纷飘落的雪花,证明其存在的痕迹。 望着雪玲珑远去的背影,钟隐眉头紧锁。 眼前,飞舞的雪花是那么圣洁,不远处,那具皑皑白骨告诫着众人,这纷飞的雪花并没有看着的那么轻柔,浪漫。 钟隐轻轻伸出手掌! “大哥!不可!”诸葛春秋惊呼,身为《流云剑典》的传人,他比任何人都知晓《流云剑典》的可怕之处。 晃晃悠悠,雪花飘落在钟隐手上,悄然消逝,融化成一滴晶莹的水滴。 嘶!众人其其的吸气。 “没事?”剑倾城轻呼。 诸葛春秋皱眉道:“大哥!可否有不适?” 钟隐摇摇头,满脸迷惑:“好奇怪,竟是瞬间化为水滴!” “没事就好!快些离开吧!这里并非久留之地!”诸葛春秋放下心来,催促道。 果真是母亲么?除了她,又会有何人会《流云剑典》,更是修炼到如此境界。 扬州城外一处密林,诸葛春秋一行人与驰援的黑衣人分道扬镳。 钟隐转头看向剑家姐弟道:“不知二位有何打算?” 剑倾城满脸感激的看着诸葛春秋二人:“不知二位义士尊姓大名!” 诸葛春秋微微一笑,坦然道:“这是我结拜大哥,李煜!号钟隐!称呼他钟隐即可,我叫诸葛春秋,你们可以叫我春秋!” “倾城(无伤)在此谢过钟隐恩公,春秋恩公救命大恩!”剑倾城(剑无伤)恭身道。 “快快请起!”钟隐和诸葛春秋连忙扶起剑家姐弟。 剑倾城幽幽道:“我姐弟二人已再无栖身之地!” 诸葛春秋若有所思道:“我们一见如故,不若结拜!一起仗剑天涯!” 剑倾城震惊的看着诸葛春秋,俏脸满是不可置信! 诸葛春秋被看得不好意思,诺诺道:“若是你们不愿意,我帮你们找个栖身之地!” “没有!没有!只是我们功夫低微…”剑倾城急呼道。 钟隐笑道:“功夫可以练!志同道合之士难觅!” “钟隐大哥!”剑倾城泪眼迷离。 “少主!我可以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声响起。 众人大惊,警惕的看向发声的方向。 “依人!怎么是你?”诸葛春秋闻言,忍不住惊呼道。 依人缓缓走来,看似缓慢,却又迅捷无比。 “依人见过少主!钟隐大哥,倾城姐姐,无伤哥哥!”依人对着众人恭身行礼。 除却诸葛春秋之外,众人对于依人的出现表现友好!钟隐更是欣喜异常。 诸葛春秋皱眉不悦道:“依人!你跟踪我?” 依人俏脸霎时苍白,单膝跪地惊慌失措道:“少主息怒!属下并未跟踪,大小姐命属下前来找少主!” 钟隐忙上前扶起道:“依人姑娘何必如此,快快请起!” 然而,依人执拗不依!让钟隐尴尬不已。 “母亲?找我何事?莫非”诸葛春秋眉头紧锁,满脸疑惑,呓语。心中却是惊骇万分,莫非当真是母亲。 钟隐犹豫半晌,轻声道:“二弟!还是让依人起来吧!” 嗯!诸葛春秋惊醒,轻呼道:“依人,起来吧!” “嗯!”依人在剑倾城搀扶下,站了起来。 “少主!大小姐让我带你们去找她!”依人弱弱道。 诸葛春秋看向众人询问道:“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钟隐朗声道:“二弟!伯母相邀,定然有事!” 剑倾城和剑无伤二人亦然。 “少主!人皮面具你带了么?”依人看向诸葛春秋问道。 诸葛春秋一愣,尴尬的从怀里掏出两个丝袋道:“我这里还有准备好的人皮面具,差点误事!” 众人一时无语! 这是扬州城东一个幽静的竹林,翠竹幽幽,一个静雅的竹楼,亭台楼阁皆为竹制。竹楼边,一颗颗桂树,桂花开得正旺。篱笆围起的庭院,繁花似锦,竟与分部深处的竹楼如此相似。南宫羽茹正在庭院中的竹亭中,端坐抚琴。 她纤细而白皙的手指拨弄着七根琴弦,弹出一阵清婉流畅的琴声,仿佛汨汨流水,又带着淡淡的忧伤。清风拂过,桂花的香气氤氲缭绕,刹那间,白袂飘扬。 琴声激越,与翠竹一起连绵回响,久久不绝。起手落手间,那根商弦颤动了众人的心弦?她的动作慢慢放缓,琴音又变得静雅,婉转,带着淡淡的忧伤,一如这桂花飘香。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众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你们来了!”南宫羽筎轻柔,动人的声音将众人惊醒。 “南宫伯母好!”众人十分拘束。 南宫羽筎微微一笑,众人直觉若数九寒冬,如沐春风般,舒爽无比。 “都进来吧!都是秋儿的朋友,就把这儿当自己的家好了!”南宫羽筎热情洋溢道。 见众人有些拘束,南宫羽茹借口吩咐下人准备客房,交代依人相陪,转身离开! 第四十三章 缘何伊始四奇侠 上 依人起身为众人端上茶水,糕点,一众人渐渐放开来,畅谈理想,志向!亦缓解剑倾城,剑无伤有家不能归的郁郁。 众人谈得正欢之际,诸葛春秋朗声道:“此处香烛等一应俱全,不若在此结为八拜之交!” 这个建议得到众人的赞同! 依人惊喜道:“少主!依人也可以么?”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诸葛春秋一时哑然,楞楞道:“你不是要陪在母亲身边么?怎能和我们一起闯荡江湖?” 依人听了,期待的眼神暗淡下来,双目泫然欲泣。 “谁说我让依人陪在我身边了?谁说她不能闯荡江湖了?”一连串的质问从门外传来,众人纷纷把目光看向门外,只见南宫羽茹款款而来,步履优雅,从容。 “南宫伯母(母亲)好!”众人忙起身问好。 “秋儿!依人以后就跟在你身边,你可不要欺负她!她虽为我义女,这些年来,我可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南宫羽茹语气平缓,轻柔,却又不容拒绝。 诸葛春秋傻眼!剑倾城在那掩嘴偷笑,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她们已经亲如姐妹。 “母亲!”诸葛春秋和依人同时叫道。 南宫羽茹绣眉微皱,玉手一挥,不耐道:“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 见众人坐下!南宫羽筎坐到首座,眉头紧锁,陷入回忆。气氛瞬间沉闷下来。良久,南宫羽茹幽幽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四奇的后人竟会走到一起!哎…” “四奇?”钟隐忍不住惊呼! “不错!这里除了你,都是当年四奇的后人!”南宫羽茹神情痛苦,吁嘘道。 钟隐哑然,起身拱手道:“钟隐有事告退,望南宫伯母莫言见怪!” 南宫羽茹微微摇头道:“你们既是八拜之交,这事你但知无妨!” 钟隐闻言,点头坐下。 诸葛春秋眉头紧锁,须臾,开口道:“为什么星辰阁没有这方面记载?雪玲珑是谁?与星辰阁有何渊源?与父亲有何纠葛?” 听到诸葛春秋的话语,南宫羽筎娇躯一颤,双目迷离,似是陷入回忆,满脸柔情道:“我便是雪玲珑!星辰阁之所以没有这方面记载,是因为被我禁封!” 诸葛春秋怔怔的看着南宫羽茹,半晌,轻声道:“果然是你!” 南宫羽茹微微一笑,满目慈爱!整理一下思绪,接着道:“当年!我们四人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大哥剑无极,善用剑,家传剑法剑十三式,只攻不守。剑至人随行,手中剑胜命。唯攻莫需守,至死剑方停。” “父亲!”剑倾城和剑无伤闻言,失声惊呼道。 南宫羽茹微微点头,神情落寞道:“不错!他就是你们的父亲!” 停顿了半晌,似在整理思绪,竹楼里,唯闻剑倾城轻轻的哭泣,和剑无伤急剧的呼吸声。 “二姐东方婉情,善音律,一把七弦古琴。一曲七弦杀,生死皆由她。弹指一挥间,轮回素手下!”说到这,南宫羽茹深深看了依人一眼,眼角含泪道:“依人,你便是她的女儿!全名东方依人!” 依人此刻已然泪流满面。 诸葛春秋默默的站起身来,轻轻走到依人身旁,抬起手,却又不知如何安慰,怔在原地。 南宫羽茹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微微摇头,心中叹道:“怎么这么呆呢?” “春秋哥哥!我没事的,谢谢你!”东方依人抬起头,梨花带雨的俏脸,看着诸葛春秋强颜欢笑。 “额!哦!”诸葛春秋愣愣的答道,旋即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这让南宫羽筎恨不得上去抽他,平时没觉得,怎么现在感觉这么呆,这么木纳呢? 看着转身回到座位的诸葛春秋,东方依人眼神里,流露出丝丝的落寞。 “三哥钱崆峒,善暗器。一文方孔兄,请君辨一辨。阎王手中钱,请尔下黄泉!江湖人称钱阎罗!”南宫羽茹情绪激动起来,神情愠怒。 “四妹!这么多年了,你还耿耿于怀!”一个爽朗的声音从竹楼传来。 南宫羽筎豁然起身,看向门外,只见一个身材微胖,拄着金丝楠木拐杖,身着锦袍的老者缓步走来。 “三哥!”南宫羽茹身形一动,出现在来人身边,轻轻的扶着来人,走进竹楼。 “钱谷主…”诸葛春秋怎么也没有想到,出现在眼前的会是他,一个视南宫羽筎和星辰阁为敌,处处与星辰阁作对的金钱谷谷主,甚至听闻,每年的正月十五那天,南宫羽筎都要离开一日去祈求原谅,却十几年不得一见的人物会出现在此处。 难怪母亲处处维护他,不允星辰阁众人与之为敌,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身无半分內劲,甚至,身子比起寻常人也要差上半分的老者,会是母亲口中那个叱咤风云的三伯! “秋儿!没大没小的!快叫三伯”南宫羽筎闻言,开口怒斥道。 诸葛春秋额头冷汗直冒!怎么就叫出来了,神情尴尬,恭身道:“小侄诸葛春秋见过三伯,方才多有得罪,望三伯海涵!” 众人亦是纷纷行礼! “哈哈哈哈!四妹,扯那些繁文缛节作甚,我只不过是一个废人!”钱多多摆摆手,毫不在意道。 钱多多和善的招呼众人坐定后,盯着南宫羽筎看了半晌,看得南宫羽茹都不好意思,才沉声道:“四妹!你真的决定了么?” 南宫羽茹神情微变,旋即坚定道:“秋儿他们也长大了,隐忍这么多年,三哥你还愿意隐忍下去么?况且,三哥当真以为这便是结束么?若是如此,三哥可会和小妹闹翻,十多年来,见面之期寥寥无几。” 诸葛春秋他们蓦然感觉一股无形的压抑!虽不知南宫羽筎他们说的是什么?可以肯定这件事牵扯之大超乎想象。 “哈哈哈哈!”钱多多蓦然站起身来,丢开拐杖,仰头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众人震惊的看着状若疯狂的他。 “隐忍了这么多年,当年的小家伙都长大了!是该活动活动了!”钱多多面容狰狞,语气决然。 南宫羽筎看着三哥的背影,潸然泪下,这些年,可苦了三哥!对于习武之人,功力尽失,成为废人的痛苦,堪称生不如死。 第四十四章 缘何伊始四奇侠 中 稍等片刻,等到钱多多情绪平息下来,南宫羽筎站起身神情凝重道:“我和三哥会把四奇的绝技传授给你们,你们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该做什么,便还去做什么!其它的,由我们来做!” 诸葛春秋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看着钱多多和南宫羽茹道:“三伯!母亲!我们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么?” 对于诸葛春秋的举动,余下众人不由暗暗点头,这是他们想问,却不好问出口的话语。 南宫羽筎绣眉微皱,对于诸葛春秋的举动很是不满。 钱多多不愧老好人的形象,打圆场道:“既然你问了,你们也该知道这些了!” “三哥!”南宫羽筎轻呼。 钱多多摆摆手,轻笑道:“小家伙们都长大了,有资格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哎!”南宫羽茹长叹一声不再言语,她还真不知道如何说出口,既然三哥代劳,也省的自己一直为此困扰。 看着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的众人,钱多多满心感慨,当初的自己,也不是对江湖充满好奇,探知欲,才会有四奇的诞生! “二十五年前,我们四人相遇,结为八拜之交!至此,我们四人,一起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渐渐的,在江湖上闯荡出些许名声!”说到这,钱多多满脸追忆,幸福,神往。 一旁的南宫羽茹,已是梨花带雨,泪流满面。那段日子,是她最怀念的时光之一。 “二十三年前,我们四人在昆仑山脉,碰见了外出收集铸剑材料的南宫紫荆,当时他正被几名西域武者围攻,我们便动手救下了他。”钱多多声音平缓,毫无情绪波动。说到这,他顿了顿。 南宫羽筎娇躯颤抖,缓缓的闭上杏眸,一滴滴泪水,顺着紧闭的眼角,滑轮,滴落在地,溅起水花。 嘎嘣!诸葛春秋椅子的扶手被掰断昭示着椅子的主人不平静的内心。 众人此刻关切的看向他们!欲言又止! 南宫羽筎忙用手拭去眼角的泪水,轻笑道:“这风吹得,眼睛进沙子了!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 “这风真冷,手一哆嗦,扶手就断了!母亲,你这该修缮了!”看到众人关切的眼神,诸葛春秋讪笑。 南宫羽筎煞有其事的点头强颜欢笑道:“看最近忙得,明儿我就找人修缮下。” 钱多多身形一个踉跄,钟隐一群人亦是目瞪口呆,果然母子连心,这样都行。 众人心中默然无语,这是无法言喻的痛! “其后,南宫紫荆以报恩为由,一直紧跟着我们四人,接触一段时间之后,我们便知道,他是对四妹诸葛羽茹一见钟情!这一年,可算是让四妹烦不胜烦!”钱多多说到这,虎目看向南宫羽筎,南宫羽筎强自镇静,神情不变,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钱多多满心无奈,四妹越是这样越让他担心。哪怕她痛哭一场也好,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他满心忧虑。 “四妹!”钱多多忍不住轻呼。 南宫羽茹眼角含泪,轻声道:“三哥!我没事,真的!” 钱多多苦笑不已,默然叹息! “一年之后,南宫世家传书,南宫紫荆黯然离开,这一离开,便是一年!他的离开,让我们失望不已,四妹亦是沉默不语!”钱多多满目怀恋,那段幸福的时光。 众人静静的听着,不敢打断钱多多的思绪。 “就在我们准备去找南宫紫荆问个清楚的时候,他满面憔悴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带来了他为我们打造的兵器。大哥的无双剑,二姐的无归琴,我的天蚕金丝手,和九九八十一枚金钱镖!还有四妹的碧海云天萧,无悔暖玉匕!原来,他被家族召回之后,处理好家族事物,根据我们四人的武功,耗时一个寒暑,量身铸造了兵器!”钱多多此事,亦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众人亦被南宫紫荆的痴情所感动。 良久,待到钱多多情绪稳定下来,南宫羽筎站起身满目柔情,幽幽道:“接下来,那两年,是我们最开心的日子,我们五人一起,仗剑天涯,行侠仗义!” 说到这,南宫羽筎娇躯颤抖,神情恍惚,杏目再度泛起泪花,凄迷道:“两年之后,我发现我怀孕了,大家高兴坏了,也厌倦了这种漂泊不定的日子,我和紫荆与大哥他们分离,带着南宫紫荆上了星辰岛,见父亲!” 南宫羽茹玉手骨节泛白,恨声道:“我以为我们能幸福的在一起,不料,父亲竟告诉紫荆,想见识南宫世家举世无双的铸造之术,并找来天外陨铁,大地磁母,玄冰玉髓,赤炎玉髓这种不相容之物,要紫荆锻造!紫荆最后以生命,锻造出秋水,无痕一对佩剑!”南宫羽筎已然泣不成声。 诸葛春秋虽不是第一次耳闻,却亦心神激荡,潸然泪下。 依人小心翼翼的走到诸葛春秋身边,递上手帕。 诸葛春秋一顿,接过锦帕,轻声道谢。 众人无不眼角含泪,默默叹息! “四妹!”钱多多缓缓走到南宫羽筎身旁,轻轻的拍着她耸动的双肩道。 “三哥,我没事,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南宫羽筎深吸一口气,平复激动的心绪,微微一笑淡淡的说。 钱多多凄苦万分,四妹呀!四妹,你越是这样,越让人担心啊! 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南宫羽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十八年前!大哥得到消息!南宫世家家主南宫行云得知爱子紫荆以命铸剑心绪激动,走火入魔,一直对南宫世家虎视眈眈的漠北炎阳宗欲对南宫世家动手!”南宫羽筎娇躯剧烈的颤抖着。 钱多多满脸担忧的看着南宫羽茹,想要制止,却又犹豫,掩藏了这么多年的伤痛,揭开来也许会舒服点吧!钱多多安慰自己。 “哈哈哈哈!”南宫羽筎蓦然仰天长笑起来。 “恨!我好恨!”南宫羽筎面目狰狞,让诸葛春秋等人亦是心生寒意。 “四妹!”钱多多满面焦急,轻呼道。 南宫羽筎仰首闭目,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第四十五章 缘何伊始四奇侠 下 “如若不是因为我!大哥二姐不会生死未卜,了无音讯,三哥亦不会功力尽失!我是罪人!”南宫羽筎神情恍惚,呓语。 诸葛春秋等人心神剧震。 钱多多闻言,心里更是苦涩万分,自嘲道:“四妹当真以为是因为你的原因么?” “不是么?”南宫羽筎神情木然。 “呵呵!哈哈哈哈!”钱多多仰天长笑。 待笑得满面通红,气息混乱,钱多多方才缓缓开口道:“我曾天真的认为若不是四妹,此事便不会发生,大哥!二姐不会失踪!我亦不会功力尽失。” 南宫羽筎闻言,怔怔的看着钱多多。 “但!四妹!你不会天真的认为没有紫荆的事,我们就不会有此一劫吧?既然对方针对我们,躲过了那一次又会有新的算计,阴谋!也许,会更加不堪!四奇就此全部陨落也说不准!还能有现在筹划的机会么?”钱多多一脸认真的看着南宫羽茹,神情凝重。 四妹呀!四妹!这么多年来!一直执着的认为错在自己!甚至父女彻底反目!伯父错不该为难紫荆兄致使他以身铸剑,这结局也是伯父预料不到的呀!钱多多脑海中思绪万千。 “大哥!二姐的失踪,如今生死未卜,恐怕……还有您功力尽失,全部都是当初驰援南宫世家,都是因为我和紫荆的事,这是不争的事实!为什么?为什么唯有我,好好的活着?”南宫羽筎神情痛苦,固执己见。 “炎阳宗对南宫世家动手了么?”钱多多豁然抬头问道。 见南宫羽筎满脸错愕的看着自己,钱多多悲愤道:“炎阳宗并未动手,反而南宫世家在事后不久,人间蒸发。这么多年来,音讯全无。” “为什么只有我一人安然的活着!”南宫羽筎凤眸中满是不甘,愤怒。 钱多多哑口无言,对于四妹的执着他已然无言以对,轻轻的拍拍南宫羽茹的香肩,看向众人朗声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们既然走到一起,就要兄弟齐心,互相帮助!我和四妹会将四奇所学倾囊相授!江湖险恶,望你们互相扶持!” 钟隐起身,对着钱多多恭身拱手道:“钱伯父放心,钟隐定当照拂好弟弟妹妹!” “我等定当兄弟齐心,查清当年真相!”众人齐齐恭身拱手道。 南宫羽筎拭去眼角的泪水,欣慰的看着众人,沉声道:“我不需要你们涉险!只需要你们保重!我另有安排!” 诸葛春秋闻言,眉头紧锁,抬头问道:“母亲!难道我等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不能尽上自己的一份力么?这不仅仅是您的事,更是我们诸位的家仇!倒是连累大哥了!”说到最后,诸葛春秋对着钟隐歉意道。 “贤弟!这就是看不起我钟隐了,承蒙诸位看得起,义结金兰!弟兄们的事,就是我钟隐的事!何来连累直说!”钟隐对于诸葛春秋的话反应很是激烈。 诸葛春秋一愣,连连赔罪! 众人亦是上前打圆场。 钟隐摆摆手,讪笑道:“倒是愚兄较真了!” 看到下方和睦的众人,南宫羽筎和钱多多满脸欣慰,忆往昔!当年的四奇,又何尝不是如此? 南宫羽筎不禁眼眶再度湿润,郑重的说:“如若不是迫不得已,我真不想你们涉险!他们的武功并不像中原路数!刁钻诡异!”说完,南宫羽筎满脸愁绪,无奈,愤恨! 此时此刻,南宫羽筎心中纵使千百般不愿意,亦只能无奈接受。她万万想不到诸葛春秋竟会搅和进这件事。这么多年,她可以忍,可以用自己的势力慢慢去查!可如今,为了她和紫荆这唯一的骨肉,唯有放手一搏!即使,星辰阁被拖下水,也在所不惜。 钟隐默然不语!牵扯到兄弟的家仇,他唯有默默支持。 “知晓又如何?母亲莫不是想让我们这四奇的后人,懵懵懂懂的活着!”诸葛春秋言辞犀利,直指本心。 不待南宫羽筎开口。诸葛春秋步步紧逼道:“我等身为儿女。连家仇都不敢报!何以为人子女?母亲!你这是要我等几人,做那不孝之人么?” 诸葛春秋的话,让几人群情激昂,目光坚定的看着南宫羽茹。 南宫羽筎张张嘴,却又说不出来,唯有一声叹息! 钱多多拍拍南宫羽筎的香肩轻声道:“四妹!小家伙们有心也是好事!有压力,才有动力!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四奇毕生所学,和这些年,我们针对那些人,所创的招式应付之法,尽数传授!” “亦只有如此了!”南宫羽筎很是无奈。 “钱三伯父,南宫伯母!只要我钟隐还有一口气在,定不会让诸位弟弟妹妹受到一丝伤害!”钟隐蓦然上前一步郑重的拱手道。 “我等定会齐心协力!”众人齐呼。 南宫羽筎无力的挥挥手,满脸疲惫,轻声道:“忙了一天了,都下去歇息吧!我累了!” 众人应诺!纷纷告退… “四妹!何苦呢?”见众人纷纷离开,钱多多苦笑道。 南宫羽茹秀眉紧锁,怅然道:“三哥,让他们知道此事,究竟是对,亦是错?” 钱多多闻言,目光看向东南方,那是金钱谷的方向,他仿佛能穿透时空的间隔,遥看到那金钱谷中,正徒自修炼,与世隔绝的一群二八年华左右的少年。 “四妹!这一切都是天意,既然这些小家伙遇到一起,引为八拜之交,我们应该放开手才是,该知道的,隐瞒不住。虚虚实实相告,正巧也是为我们所为之事打掩护,现在一切时机成熟,不正是我们苦等的么?”钱多多双目中透着一股坚毅。 “哎!”不知百花妹妹可好,自从上次洛阳分离,便再无音讯。 南宫羽筎凤目中闪过一抹忧虑,自上次在那个山谷中,自己说出了心中的猜测,百花羞便毅然决定不再借用星辰阁的情报,只身隐匿行踪,暗中查探,为师兄百花生,为南宫羽筎,解开这隐藏在幕后的阴谋。 第四十六章 妙手空空钱多多 上 清晨!庭院中的竹亭中,南宫羽筎婉婉落座。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轻抚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庭院中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蓦然,琴音一变,哀怨,缠绵,柔情似水!却又忽的铮铮作响,若金戈铁马,杀机阵阵。 “浩浩情仇何处说,江湖云涌起风波。昔年仗剑昆仑路,今日阴阳陌路佛。 思往事,入眉末。旧时仇怨几时果。心头执念深深裹,昔日阴谋牵扯多。” 南宫羽筎伴随着琴音,轻轻吟诵着,忧愁,回忆,思恋,甜蜜,渐渐满面寒霜,杀机泠然,让闻声而来的众人一阵尴尬。 “你们来了!”众人的到来,让南宫羽筎压下纷乱的思绪,停止弹奏,站起身来,面色平静。 诸葛春秋等人一怔,却不知如何开口。 “哈哈!看来是我来得最晚了!让四妹和诸位久等了!”钱多多爽朗的声音远远传来,众人心里齐齐松了一口气。 南宫羽筎心中亦是松了一口气,一时间思绪万千,怎料道这帮后辈来得如此不是时候,昨天的失态,已然让她暗恨不已。 见过钱三伯,见过南宫伯母(母亲)众人齐呼。 “嗯!”钱多多含笑点头。旋即看向南宫羽筎道:“四妹可曾想好如何教授?” 南宫羽筎点头道:“我想把各自家传绝学让他们尽数掌握!然后尽可能让他们弥补自己武学的软肋!” 钱多多皱眉,沉声道:“四妹的想法是?” “昨日若不是我出手,这些小家伙想要脱身恐要多费一翻手脚,受伤亦在所难免!少量官兵对我辈习武之人毫无威胁,可成编制的官兵,使用弓弩,对于擅长单打独斗者,甚有威胁!”南宫羽筎秀眉紧蹙。 钱多多长叹一声,忧虑道:“四妹!如此太过驳杂,对他们此后的成就不利啊!” 南宫羽筎心中亦是万分无奈,自己如何不知这样的弊端。 蓦然!南宫羽筎焦躁不安起来,自己怎么忘了这茬,现在该如何是好!一步错,步步错,让这些小家伙变成前呼后拥的公子爷,别说他们愿不愿意,就算愿意,自己也于心不忍啊! 蓦然!南宫羽筎神情坚定道:“倘若有必要,星辰阁绝学将会为你们敞开!挑选合适的绝技,传授于你们。” “四妹!”钱多多惊呼! 南宫羽筎莲步轻移,面容清冷,一字一顿道:“一切后果,我一力承担!错过的,我无能为力!我只期望此生无悔,不再错过!” “诸葛伯父会答应么?星辰阁高层会答应么?”钱多多面容担忧。 “呵”南宫羽筎一声冷笑,轻笑道:“那可由不得他们!” 众人大惊!“四妹!(母亲,南宫伯母)” 南宫羽茹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你们多心了,和整个星辰阁来硬的,我没那个实力。若是有,还用得着么?”南宫羽筎不置可否。 众人哑口无言!钱多多虎目微闭,嘴角似笑非笑,耐人寻味。 “四妹!你真的决定了么?”不知何时,钱多多睁开双目,定定的看着南宫羽筎道。 南宫羽筎莞尔一笑,故作轻松道:“瞧三哥说的,这本就是我的指责,我只不过是履行我的职责罢了!” 钱多多不为所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不言不语,让南宫羽筎心下忐忑,却不得不强做镇定。 “好!四妹!我圣门所属资源亦任凭取用!星辰阁之事,休要再提!”钱多多语气低沉,面容严肃。 “不行!”南宫羽筎面色一变,脱口而出。 钱多多眉头一皱,看向南宫羽筎道:“四妹!” 南宫羽筎摇头道:“三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你又如何去面对圣门祖师!” 钱多多坦然一笑,爽朗道:“我圣门自古以来,一脉单传,我将之发扬光大,有何不可!小辈们!入我圣门,可好?”说到最后,钱多多看向众人,询问道。 众人迟疑不定!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三哥!你认真的!”南宫羽筎试探道。 钱多多不由苦笑,落寞道:“如今我功力尽失,已然废人一个!圣门自初创以来,一脉单传,到我这一代,尽险些断绝!” 说到此处,钱多多语气一顿,怅然道:“什么一脉单传,若是传承断绝,吾才是罪人!” 诸葛春秋满头雾水,轻声问道:“三伯父,那个圣门那么神秘,那个…”诸葛春秋不知道怎么询问。 “额!”钱多多一愣,讪笑着尴尬道:“圣门自然是圣门,神圣,不可侵犯!” 南宫羽筎揉揉额头,无奈道:“三哥!你又糊弄人,不就是神偷门么!” 钱多多额头青筋直冒,反驳道:“什么叫偷,那是借,那是帮人保管,都没收保管费!”到最后,钱多多自己都觉得理由牵强,声音低沉。 啪啦,钟隐身下的椅子四分五裂!呯,诸葛春秋手中的茶杯砰然炸裂,茶水溅了一身。除了南宫羽筎,众人可谓是丑态百出。 饶是钱多多看淡生死,红尘虚名,牵扯师门传承,亦不免微微色变。 察觉到钱三伯的异色,钟隐不由心下惭愧,自小练就的修养,德行,让他立刻稳定心神,满面惊喜,疾呼道:“钱三伯便是那江湖上人人称颂的侠盗!太好了,一直耳闻,不曾一见!”钟隐,马上进入状态。 “钱三伯!您便是那江湖上传奇侠盗神偷门当代传人,太好了!”诸葛春秋亦是反应过来,恭维道。 剑无伤更直接,讨好的抓着钱多多的衣袖可怜兮兮道:“钱三伯,为嘛不早点出现,让我拜在您门下,侄儿也不会如此凄苦!”顿时让心中微微失落的钱多多哭笑不得! “钱三伯!我也能做行侠仗义的侠盗么?”剑倾城轻声道,一旁,依人亦是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南宫羽筎将众人的表现看在眼中,满是欣慰。蓦然,脑海中闪过南唐皇子,妙手空空行侠仗义。嘴角不由微翘,会心一笑。 第四十七章 无为无名剑论武 钱多多眼眶湿润,久经江湖的他又何尝看不出这是小辈们安慰他的话语。 他正要开口,钟隐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朗声道:“钱三伯莫不是要拒绝不成?钱三伯,试问,武功,技法可有善恶之分?只不过是受身负它的人为善为恶而影响罢了!” 钱多多惊讶的看着钟隐,眼神中满是不信,他想不到钟隐竟会说出如此话语。 “钱三伯!能否容我加入圣门,成为一名侠盗!青莲居士的《侠客行》让我对江湖,对行侠仗义的侠客,充满向往。”钟隐竟一反常态,失去了往日的稳重,双目放光,满脸兴奋的看着钱多多。 经钟隐这么一说,众人兴致勃勃的看着钱多多,对于成为一名侠盗,劫富济贫充满无限向往。 这一变故,饶是钱多多久经江湖,亦是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倒是南宫羽筎旁观者清,含笑道:“三哥!这些小家伙正当龄,向往江湖,行侠仗义,仗剑天涯,殊不知江湖险恶,三哥可要好好教导才是!” 见钱多多有些意动,南宫羽筎当即乘热打铁道:“三哥莫不是后悔先前的承诺,舍不得那圣门千百年来的收藏!” “胡说!我岂会在意那些死物!”钱多多愤然道。 说罢!醒悟过来,复又开口道:“可是…” 却被南宫羽筎挥手打断。 “三哥什么时候也学会婆婆妈妈起来!” 钱多多闻言,满脸无奈,默然不语。 看向一旁呆愣着看着这一幕的众人,南宫羽筎喝道:“怎么?轮到你们反悔了!” 众人恍然醒悟,忙对着钱多多跪下,行拜师礼。 南宫羽筎的雷厉风行只教得钱多多苦笑连连。 众人糊里糊涂的拜师,钱多多亦是糊里糊涂的收徒。 当圣门近千年所藏展现在众人面前之时,南宫羽筎不由大叹:“世人云星辰阁富可敌国,比之圣门,犹未及也!” 钱多多闻此,倒是颇为自得,圣门所藏,尽是奇珍异宝,神兵利器,功法秘籍。却唯独不见金银珠宝。 用钱多多的话语:“金银财帛,乃身外之物,圣门中人不削之,全部散尽。”这大概也是圣门侠盗的由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李梦欣已结束半月的海上航行,星辰岛近在眼前。 看着眼前这个鸟语花香的岛屿,李梦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做梦都不会想到,茫茫大海之上,会有这么一处世外桃源。 “怎么样?还不错吧!”李梦欣的表现,让诸葛无为颇为自傲。 李梦欣痴痴的看着眼前的岛屿,呓语道:“这!便是春秋长大的地方么?真美!”对诸葛无为的自得,全然不知。 倒是一旁的华老一声冷哼予以回应。 诸葛无为面容尴尬,李梦欣的呓语,这一路的种种,纵是铁石心肠之人,对自己所立“十年之约”是对?是错?亦是有些许动摇,他唯有默然,没有了初临的自得。眼前这个以前怎么看怎么喜欢的岛屿,此刻,仿佛一个囚笼般,压抑得,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感觉。 “欣儿!我们回扬州吧!”诸葛无为忽然开口道。 “外公!你说什么?”李梦欣回过神来,转头问道。 诸葛无为压下混乱的思绪,柔声道:“欣儿,随外公回扬州吧!” 李梦欣展颜一笑,道:“外公!欣儿很喜欢这里,我要好好习武,不要再做秋哥的累赘!”说到最后,李梦欣满面羞红。 诸葛无为神情复杂,怅然一叹,不再言语,目光直视着眼前的岛屿。 海船缓缓的向着港口靠近,不等接近港口,诸葛无为一挥手,便带着李梦欣自甲板上凭空而起,向着港口缓缓飘去。 华老紧随其后。 “阁主!”无名恭身行礼。 诸葛无为张口无言,嘴角再度划过一抹苦笑,看着眼前,一直以自己影子自居的无名,竟一时无言以对。 转头对着李梦欣介绍道:“欣儿!这是你外公的…”诸葛无为一时语噎。 “我是阁主的影子!直接称呼我无名便是!”无名接口道。 “不可!无名,我一直把你当兄弟,怎么可以!”诸葛无为双目圆瞪,满脸通红,气急道。 一时间倒是让无名无力反驳。 华老却是在一旁闭目养神,不予理会。 李梦欣聪慧过人,岂会看不出其中分歧。 微微一稽首,恭声道:“晚辈李梦欣,见过无名叔公!” 直弄得无名手足无措,慌乱不已。 让一旁的诸葛无为开怀大笑,多少年了,自己一直拿他没办法,还是孙媳妇能干。 良久,无名憋得满面通红,才窘迫不已的憋出一句,“这怎么可以!”登时,让诸葛无为笑得更欢了。 “拿来!”无名蓦然伸手看向诸葛无为道。 “什么?”正畅快万分的诸葛无为被无名闹了个满头雾水,该不会是被憋出问题来了罢! 无名真恨不得上去给他一耳刮子,自己身无长物,你说我要啥?没好气道:“见面礼!我全身上下,除了这身行头,身无分文。” “见面礼!”诸葛无为蓦然脸色难看起来,貌似自己都没给孙媳妇见面礼,还一直从中作梗来着。 看到诸葛无为的表情,无名诧异道:“你该不会没给人小娃娃见面礼吧!” 诸葛无名恨不得一掌劈了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外公!叔公!欣儿不要见面礼的。”李梦欣焦急的说。 “不行!”诸葛无为和无名异口同声吼道。 这一吼,吓得李梦欣退后两步,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们。 两人颇为尴尬!怒瞪着对方。 “阁主!…”护卫头目,指挥众人下完穿上的物资,前来汇报。 “滚!”两人又是异口同声道。 “别学我!”依然是异口同声。 “气煞我也!”依然是异口同声的争锋相对。 直看得李梦欣目瞪口呆。 被殃及池鱼的护卫首领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惊恐的看向剑拔弩张的二人。 “你没事吧!”回过神来的李梦欣关切的看着护卫首领道。 “多谢小姐关心,属下没事!”护卫首领平静下来,满脸感激道。 李梦欣放下心来,回头看去,此时两人竟腾空而起,一前一后向着海面掠去,让李梦欣焦急万分。 第四十八章 无为无名剑论武 中 只见两人悬空而立,停于海面之上,随波起伏。 “欣儿!看好了,对你可是大有裨益!”诸葛无为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 此刻华老亦是睁开了双眼,浑浊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戏谑。 无名得意非凡,兴奋道:“想不到我无名活了大半辈子,有个乖孙女!丫头,看好了,这个级别的战斗可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 两人的话,让李梦欣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无名兄!此言差矣,秋儿那孩子,不就是你孙儿么?”诸葛无为含笑道。 “呸!你好意思说,秋儿那孩子就没让我带过,平时除了你,便是一个个老祖争相教导,能有我啥事?”无名气得吹胡子瞪眼。 诸葛无为闻言满面委屈,义愤填膺道:“我身为秋儿外公,更是名义上师傅,就一陪练!” “额!”无名一愣,哂笑道:“那倒是,阁主,你这孙媳妇让我教导吧!我无名的剑道造诣,定不会亏待那丫头。”无名信誓旦旦。 诸葛无为摇头苦笑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可是华老内定的徒弟!” “有没有搞错!”无名失声道。 “哎!”诸葛无为长叹一声,郁闷道:“既然都有心成全欣儿那丫头,不若我们将功力压制,以招式论武?也好让她长长见识!” “一切但凭阁主吩咐!”无名眉角掩饰不住的失落,闷声道。 诸葛无为挤眉弄眼戏谑道:“可怜我打完还要去捣腾欣儿的见面礼!” 无名神态自若,不为所动,悠然道:“反正我是身无长物!送自己孙媳妇你自己看着办便是!” “阁主!华老不是专攻医道么,这功夫…”无名蓦然开口道,神情希翼。 诸葛无为闻言,眼前一亮,正要思虑事情的可行性。却是突然,面色呆滞起来。 无名见诸葛表情变换,以为有戏,眉飞色舞道:“阁主!星辰阁你说了算,再说您也是欣儿外公!” 诸葛无为一个趔趄,差点跌落进海里。 “咦!阁主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无名关切道。 诸葛无为白眼直翻,满面冷汗直冒。 “阁主!你不会是怕了吧!这事你只需点头,一切生米煮成熟饭,又待如何!”无名轻声劝慰说。 噗通!诸葛无为再也无法维系天人合一之境,心神剧震之下,竟是跌落海里。 “外公!”远处,正迷惑二人为何站着不动的李梦欣看到诸葛无为突然跌落进海里,惊呼道。 听到李梦欣的惊呼,无名回头看去,这一看,直吓得无名三魂七魄直冒,冷汗涔涔。扑通一声,也掉进海里。 “你就是慕白那徒儿的后代?”一道身影豁然出现在李梦欣身边,满目柔情,含笑问道。 这个突然仙风道骨慈祥和蔼的老者,着实下了李梦欣一跳。 “怎么?华小子和无为小子没跟你提过老夫?”老者和颜悦色的说。 李梦欣满脸惊愕,不可置信道:“您!您是赵蕤老祖!”她心里已然明了外公和叔公为何会如此了。 “嗯!”赵蕤很开心,他记不起多少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晚辈李梦欣,见过赵蕤老祖!”李梦欣慌忙跪下行叩拜礼。 倒是让赵蕤措手不及,连忙将她扶起来,苦笑不已。 “见过老祖!”华老不知何时出现在赵蕤身后,恭声道。 遥看远处,犹在水中扑腾的两人,赵蕤眼中精芒一闪而逝,也不见动作,便带着李梦欣凌空飞去。 转瞬间,停到二人上空,看着下方仍在扑腾不已的两人,赵蕤脸阴沉了下来,全然没有对李梦欣那一副邻家老爷子形象。 “够了!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你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成何体统!”赵蕤满面寒霜呵斥道。 诸葛无为和无名战战兢兢的腾空而起,立于海面之上,狼狈不堪。 哼!赵蕤一声冷哼,袖袍一挥。诸葛无为和无名只觉得一阵清风拂过,顿时浑身干爽。 “开始吧!”赵蕤面无表情,语气平淡道。 “什么?”诸葛无为下意识回答道。 “不是算计老夫的徒儿么?有心卖弄下!怎么?莫不是老夫听错了!”赵蕤面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诸葛无为和无名霎时间,面色惨白。 “老祖!能不能不要为难外公,叔公!”李梦欣怯生生道。 李梦欣的话让诸葛无为和无名心头暖暖的,更把他们吓个够呛,赵蕤是何等身份,即使是门中闭关的那些个老祖,见到他,也得小心翼翼尊称师祖。何人敢要求他。更何况这种说他仗势欺人的话语。 嗯!赵蕤眉头一皱,旋即舒展开来。转过身,和颜悦色看着李梦欣柔声道:“那欣儿认为怎么处理,说来给爷爷听听!” 赵蕤的话,让在场众人呆若木鸡,“爷爷!”这是什么情况,这辈分,诸葛无为和无名凌乱了。 李梦欣只觉得脑海空白,呆呆的看着赵蕤。 “哎!”赵蕤长叹一声,转身看向欲言又止的诸葛无为和无名,又恢复面无表情,云淡风轻的神态。 “动手吧!让欣儿看看高手过招,对她也有好处。”赵蕤不怒自威轻轻道。 诸葛无为和无名闻言,顿时如蒙大赦。 惊醒过来的李梦欣满脸担忧的看着二人,回眸看了看赵蕤,欲言又止。 “欣儿!怕不是信不过爷爷!莫说二人仅是对决!老夫在此,即使二人想自尽也得问问老夫同不同意!”赵蕤不知为何,竟会向一个后辈解释这么多,但提及此事,亦是颇为自傲。 诸葛无为很惊讶赵蕤对李梦欣的态度,要知道,哪怕是门中那些个太上长老想要赵蕤指点,亦是不可能,眼前这位可是一直用龟息神功处于假死状态,减缓兽元的流逝,莫说解释缘由。思虑片刻,诸葛无为小心翼翼安慰道:“欣儿放心吧!老祖在此,我和无名莫说想死,想受伤都难!” 赵蕤赞赏的看了一眼诸葛无为,第一次后辈在没得到自己允许的情况下,插话而感到满意。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改变。 第四十九章 无为无名初论武 下 两人缓缓站定,立于波涛之上,随波起伏。两人都没有使用各自的成名兵器。思及李梦欣手中的秋水剑。诸葛无为右手一张,海面激射出一道水箭,右手虚握,水箭竟凝结成一把长剑,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是流光溢彩,绚丽夺目。 无名一愣,他虽耿直,认死理,却也不是笨人,有样学样,也是一柄长剑凝聚在手。 右手一转,挽上一个剑花,剑尖斜指海面,两人竟都已苍松迎客为起手式,寓意着此次比斗纯属切磋,以武会友。 蓦然!两人动了,十数丈的距离,顷刻之间,两人已然双剑相交,铮的一声!长剑一触即分。 诸葛无为嘴角微微翘起,刷刷刷连环三招剑式猛攻,直指无名上中下三路。三招一完,身形陡然一顿,蓦然急退。 诸葛无为的突然变招,让无名豁然急挡,铮!铮!铮!长剑相交过后,无名剑锋一转,便要反击,诸葛无为的蓦然急退,让无名险些岔气。 诸葛无为眼中笑意更盛,上次被无名算计,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语。此次不报,更待何时。右脚重重在海面上一踏,溅起一片水花,伴随着晶莹的水滴,长剑徐徐刺出,化作漫天剑影,将无名全身笼罩在剑影下,伴随着点点水滴激射,在太阳的映衬下,相益得彰,似真似幻。 无名面色凝重,手中长剑一转,身子前倾,剑锋横扫海面,激起漫天水幕,长剑紧随其后。 无名竟是要以攻对攻!真是好胆识,不愧为号称星辰剑道第二的人物。 不对!好一个无名,竟是身剑合一,以点破面! 诸葛无为微微色变,不及多想!剑锋一转,身形随之转动,以攻对攻,好血性! 叮…两件相击,竟是针尖对麦芒,剑尖相对,更不可思议的是,诸葛无为身随剑转,就如一个钻头,不停的转动。而无名却是身剑合一,平平无奇,并无任何出彩之处,却又让人感觉这平凡下蕴含的冲天剑意。两剑尖相对,不偏不倚,一动一静,一华丽,一平凡。 好一个无名,不愧为近百年来,剑道界最璀璨的一颗明珠,若不是当年那一翻阴谋,现在的成就不可估量。 赵蕤面色宁静,神情平淡,仿佛并不以为然,可眼神中那一闪而逝的精芒,显示,他并没有看到的,那么平静。 李梦欣吓得花容失色,素手紧紧的捂住樱唇,生怕发声惊扰了比剑的二人。 二人身形竟是以剑尖为原点,缓缓旋转起来。 赵蕤右手五指微张,随时准备终止这场比试。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无名握剑的右手蓦然张开五指成爪,凌空摄剑。若不是嘴角那一抹自信的笑容,赵蕤差点动手终止这场比赛。 一旁的李梦欣目不转睛的盯着交战的双方,殊不知,为免在刚认的孙女面前食言,赵蕤更是被二人吓得一刻亦不敢大意。 无名凌空所摄长剑开始缓缓随着诸葛无为手中三尺青锋转动,无名竟是拱手让出刚刚搬回的先机。 赵蕤眼中精芒一闪而逝,嘴角闪过一丝赞赏。 虽说对于无名所为,并不知为何故,但到手的先机让诸葛无为心中闪过一丝喜意,同时,无名的突然变招,让他更是不敢大意。 蓦然!无名右手虎爪微捏,长剑铮一声剑鸣,停止转动。只见无名手腕一转,长剑竟是以和诸葛无为相反的方向高速旋转起来。 刺耳的剑鸣声响起,李梦欣霎时脸色苍白,赵蕤一惊,也不见动作,刺耳的剑鸣声回复正常。 远处捂着耳朵急退的众人,昭示着,并不是剑鸣声减小,而是被赵蕤以特殊手段所屏蔽。 诸葛无为额头密布的汗滴,通红的面庞,和微微颤抖的右手,显然,无名的变招,给他带来莫大的压力。毕竟,剑道一途,无名胜他太多!与一个极情于剑的人,比试剑道,诸葛无为也算是自讨苦吃。 铮…一声剑鸣,不知何时,无名虚握成爪的右手握住长剑,长剑陡然停止,发出一声嘹亮的剑鸣。剑锋一滑,错开诸葛无为的剑尖,奈何此刻诸葛无为旧劲以去,新力为生之际,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名滑开剑锋,长剑一挑,手中长剑豁然脱手,刚刚飞起,便化作漫天细雨,随风而逝。 无名一剑挑飞诸葛无为手中长剑之后,剑锋上扬,直指苍穹。左手轻轻向前一推,印上诸葛无为胸膛,两人旋即分开。无名右手长剑,亦化作点点水花,消散。 “呼呼…”分开的两人四目相对,剧烈的喘息着,方才比试,已然是两人剑道的最高领悟,明眼人,皆可看出,无名在剑道上的领悟,更甚无为一筹,无为的功力略强无名少许。若不是如此,面对身剑合一的无名,无为将无招架之力。 “哼!”赵蕤一声冷哼,浑浊无神的目光中,闪过一抹不屑。 “这,便是你们以招式论武,指点指点我徒儿?”赵蕤一脸不屑,鄙夷的看着诸葛无为和无名二人。 “额…”诸葛无为和无名闻言,双目圆瞪,方才二人一交手,便是已然忘却以招式论武,为欣儿长长见识,竟是全力以赴,去争那个输赢。 见到两人尴尬的神情,李梦欣怯生生道:“爷爷!外公他们也不是有意的,您就别生气了!” “哼!”赵蕤一声冷哼,便带着李梦欣回到华老身边。 “你!很好!”赵蕤看着华老,一脸赞赏。 华老闻言,亦是松了一口气,有了赵蕤做后盾,他便不怕有人能欺负欣儿了。 “欣儿能拜得老祖门下,是她的福气!”华老恭声回答道。 赵蕤微微一笑,并不以为意。满脸柔情的看向李梦欣道:“欣儿!你可否愿意拜爷爷为师?” 李梦欣闻言,皱眉思虑片刻,抬起头看着赵蕤道:“对不起!爷爷!我已经拜到华老门下!” 华老闻言,满脸惊讶。他想不到李梦欣竟然会因为拜他为师而拒绝老祖。 “哦…当真不愿意拜爷爷为师?”赵蕤满脸微笑的看着李梦欣。 华老当即急道:“愿意,愿意!老祖,欣儿他愿意!” 正巧小心翼翼回来的诸葛无为听闻李梦欣拒绝赵蕤收徒的要求,眸中精芒一闪而逝,心中亦是舒了一口气。 第五十章 星辰秘闻震心神 “罢!罢!罢!”赵蕤长叹一声,神情无奈道。 华老闻言,登时焦急万分,若论医道造诣,他当仁不让。可论武道一途,当今天下,谁人能比得赵蕤,虽不知为何他当年突然使用龟息神功减缓寿元的流逝,拖到今日。 但,能拜到他门下,可是李梦欣三世修来的福气。华老恨不得代替李梦欣应承下来,哪怕因此不能收她为徒也心甘。 “华爷爷!欣儿都拜您为师,怎能又拜赵爷爷为师!这,这怎使得!赵爷爷,欣儿辜负了您的厚爱!”李梦欣一脸坚决,略带歉意的看着赵蕤。 一旁的诸葛无为和无名心头蓦然一松。无名隐隐替李梦欣惋惜,在星辰岛呆了这么多年,多少知道点隐秘。 华老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李梦欣,若不是此刻赵蕤在场,她真想好生对李梦欣说教说教。 赵蕤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下了然,此次破功不冤,亦算是了却自己的一桩心事。 “不错,欣儿说得对!倒是爷爷唐突了,爷爷传授孙女一些防身之术,理所应当,何必拜师!”赵蕤满脸微笑的看着李梦欣。 李梦欣闻言一脸震惊,茫然的看着赵蕤,这位老者为何对自己如此之好,仅仅是因为自己是他徒儿的后代? “未央小子,来了就出来!”赵蕤风轻云淡道。 几个起落,一位鹤发童颜,背负长剑的精瘦老者出现在众人面前,双目炯炯有神,目光如剑,让人不敢直视。 “晚辈未央,见过老祖!”未央恭敬的对着赵蕤行礼道。 赵蕤挥挥手,不耐道:“哪来这么多礼节,这次若不是华小子让你收欣儿为徒,恰巧被老夫一缕心神得知你所言乃是我那徒儿后人,老夫才得以破关而出,如若不然,老夫恐会龟息至寿元耗尽而亡!算老夫欠你一个人情。” 这可把未央吓了个够呛,连恭声回道:“属下不敢!” 此刻,诸葛无为心中当真是苦涩万分。 “都散了吧!欣儿跟我走,我有事和你说。华小子,未央小子,明天便到我洞府去一起调教欣儿,如何?”赵蕤面带微笑的看向众人。 “全凭老祖吩咐!”众人恭声答道。 唯有李梦欣有些发蒙,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 “走吧!”赵蕤袖袍一挥,便带着李梦欣腾空而起,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不多时,赵蕤便带着李梦欣来到星辰岛最高的一个小山丘的洞府前。 洞府不大,里面石桌,石凳,石床等一应俱全。并无半分花哨,奢华之处,一切都给人一种朴实无华,大道至简的感觉。 赵蕤略微有些尴尬,自己是不打紧,住习惯了这些,让一个姑娘家… “欣儿!爷爷疏忽了,这里简陋,你先将就将就!”赵蕤脸色有些不自然。 “没事的!爷爷,这样很好,欣儿喜欢这里!”李梦欣对于这些,却是不以为意。 赵蕤闻言,点点头,道:“也罢!那个洞府有一张寒玉床,乃我当初准备的练功之所,以后你便在那休息吧!” “那怎么行,爷爷您练功的,欣儿怎能抢?”李梦欣连连摇头。 赵蕤拍拍李梦欣的头道:“傻孩子,爷爷几百年没有用它了。” “谢谢爷爷!”李梦欣甜甜的说。 “坐吧!有些事!我也该告诉你了!”赵蕤把李梦欣带到石桌前,轻声道。 “星辰阁传自战国时期鬼谷子,世人皆知鬼谷门徒兵法武功无双,其中以孙膑,庞涓为代表。然,自从出了孙膑和庞涓为世俗权利同门相残之后,鬼谷子祖师便立下门规,鬼谷门中人,不得为官。并宣布改名避世,这便是星辰阁的由来。”赵蕤语气平淡,古井无波。 秦末之后,新始皇帝焚书坑儒中原江湖凋零,那一任星辰阁阁主认为这便是星辰阁重新崛起的契机。便决定星辰阁出世。 “两百多年前,星辰阁出了一位绝世妖孽李慕白,18岁先天巅峰,精通星辰阁众多绝学文武双全。19岁行走江湖,25岁自创传说绝《青莲剑典》,自号青莲居士,一首《侠客行》名动江湖!” “《青莲剑典》,《侠客行》!”李梦欣惊呼出声! “不错!他正是李白!星辰阁慕字辈!”赵蕤微笑着,点点头。 赵蕤神情很是愤怒。 “那帮打着名门正派的欺世盗名之徒,当真不得好死!”赵蕤咬牙切齿道。 李梦欣闻言,亦是一惊。 “先祖怎么了?” 赵蕤回忆道:“两年后,他与故宰相许圉师孙女许紫烟结婚。” “丞相孙女结婚怎么了?”李梦欣皱眉道。 “花间派!许紫烟是花间派代表人物!江湖上窥视我星辰阁天下第一派的地位!以此为借口,逼我派交出李慕白!”诸葛无为神情愤恨。 “各大派围攻天山星辰阁总部!李白闻讯赶来,以半步破碎之力,一人一剑,十步杀一人,尽斩各派高手!” “厉害!”诸葛春秋感慨道。 “各派老祖闻讯出手,李慕白为主与星辰阁总部先天巅峰之境高手联手布阵,终是将各派老祖斩杀一人,其余重创击退。但他自己也深受重伤,其余高手伤亡惨重。”赵蕤怒气冲冲。 “虽说从星辰岛赶来的老祖直接出手打上各派,将围攻星辰阁的各派老祖击杀。却是不能挽回星辰阁此次的损失。”赵蕤神情悲痛。 “爷爷!”李梦欣担忧的看着赵蕤。 赵蕤站起身来,缓缓道:“自此,星辰阁便从新遵循当初的祖训,主动退出中原的舞台,只在中原设下分部,贩卖着情报。” “原来如此!爷爷,星辰阁的祖师真有远见,真是好魄力。”李梦欣不由得感叹道。 赵蕤闻言,很是自得,就像李梦欣夸的就是他一样。 “那是自然!祖师爷当初可是号称鬼才!” “哦!好厉害!”李梦欣忍不住感叹。 赵蕤却是陷入回忆之中,没有回应她。 “丫头!慕白破碎虚空前,曾将《青莲剑典》交与我,只因当初李家掌权者野心勃勃,慕白有感于《青莲剑典》乃是参考星辰阁神功绝技所创,便没有传下去,你莫要怪!”赵蕤忽然道出一个让江湖翻江倒海的秘密。 第五十一章 赵蕤李慕白往事 “什么?”李梦欣一脸吃惊的看着赵蕤。 人老成精的赵蕤哪会不明白李梦欣心中所想。笑道:“当初,我那徒儿破碎虚空在即,便将毕生心血所创《青莲剑典》交付与我,并告知,若是李家之人拜入星辰阁门下,方可将《青莲剑典》交与习练。老夫便应下,可叹…李家竟在我那徒儿破碎虚空而去不久,宣布与星辰阁毫无干系,并把家族南迁到江南余杭。自此,雄霸一方。” “爷爷!如此,星辰阁就没有意见?”李梦欣满脸不可置信。 赵蕤长叹一口气,转过身,嘘喻道:“怎会没有,只不过阁主考虑慕白那徒儿的功劳,加之老夫的劝阻和星辰阁本就刚避世,也就不了了之。” 听到此处,李梦欣亦是一声长叹,不在言语。 “此事一了之后,老夫寻思,李家中人拜入星辰阁门下,短期怕是不成。为师者,怎可失信于徒?老夫便习练龟息神功,等待有朝一日,李家之人重入星辰阁之日,完成对我那徒儿的承诺。”赵蕤语气虽轻柔,字里行间,却透露着身为儒侠一诺千金。 “爷爷,对不起,让你为难了!”李梦欣满脸愧疚的看着赵蕤。 赵蕤闻言,坦然一笑,转过身,宠溺的摸摸李梦欣的头,柔声道:“傻孩子,说什么呢,此事又与你何干?老夫自愿,能收你这个乖孙女,老夫可是开心得紧!” “喏!这便是《青莲剑典》,老夫保管了两百多年,也该是时候完璧归赵了!”赵蕤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锦帛包裹着的羊皮秘籍递到李梦欣身前。 他竟是将当年李慕白交给他的《青莲剑典》随身携带,不曾离身。 “爷爷!”李梦欣拘谨的站起身,却是没有去接赵蕤递过来的《青莲剑典》。 江湖上人人争相抢夺的《青莲剑典》便在二人面前,一个人要给出去,另外一个人却是犹豫着要不要接。若是此事传扬出去,不知多少人会捶胸顿足,巴不得这两人中,有一个人便是自己。 “傻孩子!接着吧!这,本就是李家的东西!”赵蕤对李梦欣越发满意,若不是自己一身功夫已然定型,自己说不得会去修炼这《青莲剑典》。 自己当初从徒儿的这部剑典之中,可是受益匪浅。 “嗯!谢谢爷爷!”李梦欣拘谨的接过赵蕤手中用锦帛包裹着的羊皮秘籍,杏眸中,百感交集,李家寻找两百多年的东西,此刻竟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是在自己的手中,她双目渐渐湿润,娇躯亦是忍不住颤抖,那是激动的。 看到李梦欣如此,人老成精的赵蕤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 “傻孩子!”赵蕤一声长叹,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两百多年了,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地了,心里一时间空荡荡的,却又轻松无比。 看着李梦欣徒自拿着秘籍在那发呆,赵蕤苦笑着摇摇头,说实话,李梦欣这副模样,在他预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 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此刻早就掀开锦帛包裹的羊皮秘籍,翻阅起来,哪里会在这里百感交集,思绪万千的发呆。 “欣儿!收起来,你便去休息罢!这么久的海路,你也应该累了。旁边的山洞之中,便有一汪温泉,你便去好好洗浴之后,休息罢!”赵蕤微笑着看着李梦欣,满脸温和的笑容。 李梦欣闻言,回过神来,感激的看着赵蕤一眼,十多天的海路,先前一直无暇顾及这些,现在被赵蕤一提,李梦欣登时感觉浑身难受起来。 “哈!哈!哈!哈!”赵蕤仰天长笑,开怀不已。 “傻丫头,这个洞府爷爷便送给你,当初啊!慕白那孩子,便是在此习武,修炼。为师便在旁边的洞府,有什么事来找为师便是。”赵蕤说完,便向外走去。 李梦欣闻言,登时急了,自己怎么能抢爷爷的修炼洞府。 “爷爷!欣儿去旁边吧!”李梦欣一脸急切的看着赵蕤。 赵蕤顿住身形,转过身,看向李梦欣道:“傻孩子,这个洞府可是星辰岛最好的修炼场所,爷爷都一把年纪了,无多少时日可活了,占着岂不浪费!” 却是忘了,他已经占据了此处两百多年,还是闲置,颇有站着茅坑不拉屎之嫌,此刻却说自己占着浪费。 “爷爷!怎么会,您可是要长命百岁!”李梦欣闻言,跺跺脚,急道。 赵蕤一个趔趄,长命百岁,这是祝福自己呢还是咒自己。百岁,算上自己龟息神功减缓寿元所龟息的日子,自己便是近三百岁,长命百岁,岂不是咒自己早死。 赵蕤摇摇头,缓步离开。 “丫头!老夫我近三百岁!虽说用龟息神功延缓了寿元的流逝,龟息了两百五十余年,老夫这寿元,还有十余年可活!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才是。”走出好远。赵蕤终是忍不住提醒道。 李梦欣捂着小嘴,满脸羞红,竟是一时间忘却了爷爷是李家先祖的师傅,两百多年前的名满江湖的人物。 李梦欣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向下流淌,这位认自己为孙女的老祖,为了李家,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 “爷爷!欣儿定不负你所望!”李梦欣心中默默立下誓言。 此时,远在大海彼岸的中原大地,钟隐等人终是选择好最适合自己的绝技,默默记下,按南宫羽筎所言,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在此地去慢慢的修炼,唯有先行记下,等到几人游历江湖之时,再慢慢熟悉。 却说南宫羽筎力排众议之下,让东方依人和众人一起外出历练,行走江湖,亦是弥补了钟隐等人的不足。 话说一群人最为郁闷的便是诸葛春秋了,有东方依人跟着,他感觉怪怪的,若是换成欣儿,那该多好啊! 此事却是把钟隐喜出望外,剑倾城亦是开心万分,这几天,她便和东方依人成为多年不见的好姐妹一般,女人的情谊,如此奇妙。 就如男人之间的兄弟情义一般。 接下来几天,众人将各自不懂得像南宫羽筎和钱多多这两位武道宗师询问解惑之后,踏上一条属于他们的路,他们的江湖,一个谁都不曾预料的事,一件接一件,接踵而来。 第五十二章 阴谋初现谁人知 “主上!这星辰阁也太过分了,公然杀害朝廷命官!”一位身着虎头连环鱼鳞黄金甲的武将愤然道。 “喏!你说说看该如何处置?”上首太师椅上,一位身着锦袍,不怒自威的中年,低垂着眼帘,轻泯一口茶水漫不经心道。 下首武将闻言,虎目中闪过一抹狠色。 “依末将看,不若杀鸡儆猴,如今世道,兵荒马乱。除却我朝,各国风起云涌,厉兵秣马。也好给虎视眈眈的者一个警示如此一举数得之事,望陛下恩准!”武将说完,单漆跪地,目光灼灼的看向上首的锦袍中年。 “哼!”上首锦袍中年闻言,一声冷哼,手中的茶杯直接掷向单漆跪地一脸期盼看向自己的金甲武将。不偏不倚,正中武将额头,登时,茶水飞溅,献血直流。 “君笑天,若不是看在你一直忠心耿耿,毫无半点不臣之心,我真恨不得将你即刻拖出去斩立决!”锦袍中年怒极。 金甲武将君笑天双目不可置信的看着上方的锦袍中年,满脸的鲜血混合着茶水滴答滴答低落在地。此刻却也顾不得擦拭,半晌才从喉咙深处几出嘶哑的两个字来。 “为何!” “为何?你说为何?交代下去不用和星辰阁死磕,若是有人劫法场,让他劫便是,稍微阻拦下就好,你那侄儿倒好,直接调动扬州城驻军,军队重弩手伏击,险些铸成大祸。说法,此次之事,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星辰阁没有找我要说法便是不错了,难不成你真想和星辰阁闹得水火不容,不可开交不成,让打破我朝在这乱世难得的宁静?”锦袍中年一听君笑天的话语,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见君笑天一脸无辜的表情,锦袍中年男子按耐住心中的郁郁,怅然道:“谁人不知当年名满江湖的雪玲珑便是星辰阁中原护法之首南宫羽筎?星辰阁主便是她父亲,我只是想要看看星辰阁的态度,却并不是与之为敌!现在还不是时候,懂么?” 君笑天闻言,低下头来,双目中闪过一抹黯然,看来侄儿这仇是难报了。 “君笑天,你今日私下找我,莫不是便是此事?”锦袍中年人面色很是不善。 君笑天闻言,低头哈腰,连连应喏,他虽说愚钝,为人毫无心计,沙场上算是一员勇将,这么多年下来,虽说做不到察言观色,却也听得出锦袍中年人语气中的不善。 “君笑天!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你那侄儿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你还来找我,好啊,很好!我正要去找你!”锦袍中年人拍案而起,指着君笑天的鼻子,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破口大骂。 君笑天苦着一张脸,唯唯诺诺的,大气都不敢说一句。心中大骂自己那不争气的侄儿,静会给自己惹麻烦,死也不让自己省心。 “你下去吧!若有下次,我定饶不了你,容我想想此事如何善后!”锦袍中年人看到君笑天如此模样,一时间也那他毫无办法,总不能将之打杀了罢!揉了揉太阳穴,神情疲惫。 “喏!”君笑天如蒙大赦,恭身退出,也顾不得如此出去会被对头调笑。 见着君笑天狼狈而逃,锦袍中年一声长叹,神情复杂无比。 “主上是在头疼如何处理此事么?”锦袍中年人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位蒙面人。 锦袍中年人揉了揉太阳穴,怅然道:“莫言!此事你如何看待?” 莫言思虑片刻,轻声道:“依属下只见,主上临时间决定借那南唐李煜之事来试探星辰阁内部的端倪,另一方面亦可以向外界昭示我朝与星辰阁不和。却不料被君笑天那侄儿险些误了大事,虽说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却是给主上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和苦恼。” 锦袍中年人轻轻颔首,双手背负在背后,走到窗前,轻声道:“听你所言,定然成竹在胸。依你之见,我应当如何?” 莫言想不到主上会把这棘手的事情交由自己来解决,苦笑一声道:“依属下拙见,此事若是要处理好,则需要一个度,一个既不能引起星辰阁反弹,又要能让我朝官员信服。更不能引起外界的猜忌。” “依你之见,这个度,要如何把握?”锦袍中年人转过身,微笑着看着莫言。 莫言闻言,再度苦笑一声道:“请主上恕罪,这个属下当真不知!” “你!你!你呀你!每次都是说上一半,就不能把话说完全么?难不成,非逼着我去苦苦思索不成?”锦袍中年人指着莫言,当真是怒也不是,笑也不是。 “属下只能给主上出出主意,真正的决策还是主上思虑的好!”莫言一拱手,恭声回答道。 锦袍中年人怒视着莫言,咬牙切齿道:“你便是不能帮我分分忧?” 莫言闻言,挠了挠后脑勺,一改常态,憨笑道:“师傅曾教导我,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锦袍中年人一拍额头,神情无奈,每次说到此处,莫言便搬出这么一套理论,让他有一种抓狂的冲动!这偏偏还发生在一个平日里精明无比,运筹帷幄,谈笑间,成竹在胸的人身上。更是以一个憨厚木讷无比的形象,说出如此话语,叫他怎么不疯狂。 “你就不能每次不要总是这么一句话,更是这可恶的神情!”锦袍中年人面目狰狞的看着莫言。 莫言闻言,郑重的回答道:“启禀主上,恩师教导,莫言不敢相忘!” “你!你!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有你这么理解的么?是让你说话也只说一半的么?每次说一半,你不觉得憋得慌?就不能…”锦袍中年人却是不知如何说下去。难不成说自己懒得去想,你直接说出来好了?唯有怒目而视。 精明如莫言,岂会不知锦袍中年人的想法,可自己曾经立过誓言,不便过度参与其中,唯有拱手恭声回答道:“启禀主上,恕属下愚钝,不知主上所言何意! “好了好了!”锦袍中年人不耐的挥挥手,打断了莫言接下来的话。 揉了揉太阳穴,锦袍中年人神情颇为苦闷,看来这事是指望不上他们了,还是自己来解决吧! 第五十三章 勾心斗角谁人赢 却说诸葛无为接到中原星辰阁分部传回的情报直看得眉头紧锁。 本来!李梦欣的事,便是已经让他闹心万分,莫名其妙的,这位龟息两百余年的老祖横空出世,让他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作为星辰阁阁主的他,对于龟息神功,是再了解不过的。 龟息神功号称十死无生的一门绝技,这门神功颇难练成,若无先天之境,打通任督二脉,沟通天地之桥。根本无法修炼,功成之后,龟息之时,便是凭借这一股执念才能得以复苏。如若不然,便是龟息至寿元耗尽而亡,再无醒来之日。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悲哀。 因为那股执念,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会越来越弱。而龟息神功消耗的便是人的生命潜力,一人一生只能龟息一次,这使得很多龟息之人不甘心就此醒来,直至执念虚弱到无法复苏之时,只能眼睁睁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意识却又清晰无比。却又不能和任何人说,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却是最为折磨人的。(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睡觉,手压到胸口了,感觉有人压在自己身上,偏偏喊又喊不出声,动又不能动那般。) 星辰阁的历史中,有太多的老祖为此长眠不醒,直至耗尽最后一丝寿元,回天无力。 因为,龟息神功最为恐怖的便是,待得你寿元耗尽之时,你便会从龟息的状态下清醒过来,而此时的你,却仅仅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时间之后,却是只能在无限的恐惧和遗憾中,就此陨落。 这亦是他万万想不到的,龟息了两百余载竟能复苏,这得多大的执念,在星辰阁历史上,超过五十年便是九死一生之局,两百余载,甚至星辰阁中人早在百年之前便以惋惜这位老祖的陨落。到现在,除却少数几人,都无人知晓在星辰岛的禁地中,有这么一位老祖,在龟息。这份失算,亦是让他此刻被动万分。 这是要闹哪样?诸葛无为心烦闷无比,感觉自从让诸葛春秋走出星辰岛之后,一切事情便不按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甚至,在这星辰岛上,已经有彻底超出自己掌控的存在。 混账,当真混账,闹这一出,让老夫如何收场。诸葛无为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阁主是在为扬州城分部传回的消息发愁么?”无名静静地出现在诸葛无为的身后。 哎!诸葛无为一声长叹,将手中的消息递给无名,眼中闪过一抹精芒。 “咦!竟然是她!这!阁主,莫不是说吴越国要针对星辰阁?”无名浑浊的目光中激动一闪而逝。 诸葛无为嘴角闪过一抹讥笑,轻声道:“怎么?很意外对不对!剑无极!” “哈!哈!哈!哈!我倒是以为阁主不会揭穿我的身份!”无名并不以为意,仰天长笑道。刚才诸葛无为给他看情报他便知晓诸葛无为会有此一问,憋了十几年了,终究是憋不住了。 “哼!”诸葛无为一声冷哼。 “说说看!你呆在星辰阁并不仅仅是为了报恩吧!”诸葛无为淡然道。 无名也不再伪装,坦然道:“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仅此而已!” “噢!查到了什么?”诸葛无为风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不以为意道。 无名闻言,直勾勾的看着诸葛无为,郑重道:“阁主当真想知道么?” 诸葛无为背对着无名,脸色微微动容,却故作高深,不以为然道:“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难不成,老夫插手不成?星辰阁自当年归隐以来,便不再插手江湖中事,以贩卖情报维生,自然是以和为贵!” “好!阁主!恕无名直言不讳,星辰阁为何要封锁当年发生之事的一切消息,甚至下令不得插手!”无名目光如炬,定定的看着诸葛无为。 诸葛无为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意外,转过身,定定的看着无名道:“莫非你以为是我下令?” “难道不是?”无名脸色微变,双目却是盯着诸葛无的一举一动。 “若是老夫告诉你,中原星辰阁各大分部老夫一直交由筎儿打理,一直未曾插手过问,你,信么?”诸葛无为与无名四目相对,神情淡然。 一时间,气氛压抑无比,诸葛无为心中按耐不住闪过一丝杀意。殊不知,无名所习练剑法,以杀祭剑,对于杀气最为敏感,虽说诸葛无为掩饰得很好,却是被他敏锐的察觉道。 “我信!这么多年来,一直待在阁主身边,却是未曾发现阁主插手中原星辰阁事宜,最多之事查阅中原传回来的消息,了解中原形势!大部分时间便是修炼,研习招式技法!”无名怅然若失。 诸葛无为闻言,心中有些意外,却是自得万分。 “为什么会是她!他为何要如此?难不成她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么?”无名低声呓语,神情痛苦万分。 诸葛无为闻言,拍拍无名的肩膀,安慰道:“也许!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无名闻言,嘴角微微上翘,苦笑道:“那是怎样?阁主,你可曾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知晓当年的真相,找出幕后的黑手!当年,阁主救了我,当我醒来得知身在星辰阁总部星辰岛之时,你可知我是多么的高兴。 我选择留下来,一为报恩,二,便是查清真相!可等我伤好之后,便是得知,伏击一事的所有情报已经被封存,称为星辰阁的一个禁忌,任何人,不得调查,打听。” “所以你一直便怀疑老夫,自称老夫的影子,对老夫形影不离?却是暗中观察老夫!”诸葛无为神情颇为不悦,语气冰冷下来。 “不错!”无名闻言,深吸一口气,郑重的看着诸葛无为,回答道。 诸葛无为闻言,却是一声冷笑,讥讽道:“这便是你的报恩方式?真够特别的!” 无名“砰”的一声,跪倒在地,眉宇间散过一丝解脱。 “无名无话可说!要打要杀!阁主悉听尊便!” 无名这一手,让诸葛无为十分意外,转过身,看向远方的海面,吁吁道:“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帮我暗中调查南宫羽筎!不得让她察觉!随时向我汇报!” 无名闻言,心中一惊,欣喜道:“阁主此言当真?” “哎!”诸葛无为一声长叹,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来,中原星辰阁分部,调动起来,却是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第五十四章 虎头蛇尾是与非 上 无名闻言,皱眉道:“星辰阁内部事宜我本不欲去插手,不过,这件事牵扯到当年的真相,也由不得我了!不过,若是当年的事情……我也许会站在阁主的对立面!” 诸葛无为闻言,彻底放下心来。若是无名当真想都不想直接答应,或是再三保证,他说不得拼着受老祖责罚,也要将无名拿下。 “老祖复苏老夫不宜出岛,此事却又不得不办!这是噬骨散,你且服下,这是一年的解药!每月月圆之时口服一粒便可保你无恙。噬骨散的药效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想你也明白,是惩罚星辰阁内犯错弟子所用。”诸葛无为丢给无名一粒赤红色药丸,和一瓶解药,淡淡的说。 无名伸手接过药丸和装有解药的瓷瓶,眉头微皱。 “你信不过我?” “哈!哈!哈!哈!”诸葛无为闻言,豁然仰天长笑起来。 “老夫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信,你说!老夫还信得过谁?天下间,老夫只信实力,连自己都不信!”诸葛无为讥讽的看着无名。 无名闻言,惨然一笑,悲愤道:“当真以为小小一粒噬魂散,便可以控制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呵呵!你若听话,你那儿女便可幸福的过完此生,吴越国那边,老夫自会打点好一切!能用钱,和威胁,摆平的事,便不是事!”诸葛无为不以为然道。 “你!若是你敢动他们半分毫毛,纵使一死,我亦不会让你好过!”无名当即怒了,这么多年来,除了妻子,最为亏欠的便是儿子和女儿。 “放心!若不是你对我有用,当初我也不会出手相救!”诸葛无为并不在乎无名的威胁,满脸笑意。 “哼!”无名抓过噬魂散,一口吞下。顿时感觉身上犹如千万只蚂蚁爬过,啃噬。浑身瘙痒难耐,这种感觉,源自灵魂深处一般。 忙打开瓷瓶,哆嗦着倒出一粒药丸,慌忙服下,不消片刻,那种奇痒难忍的感觉便已褪去,浑身上下,却是已经被虚汗浸透。 无名眼中闪过一抹心悸,看向诸葛无为的眼神充满恨意。 “恨么?可惜!你却拿我无能为力!打,你打不过我,权势你亦不如我!”诸葛无为非常享受无名这种眼神。 “你这个疯子!”无名咬牙切齿道。 “不!不!不!你应该感谢我,若不是我,早在十几年前你便已死去!”诸葛无为伸出一根中指,摇晃着,戏谑道。 无名闻言,笑了,笑得很狂,他要把心中的郁郁都发泄出来。诸葛无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并不以为然。 “如果可以!我到希望当年我死在那!”无名恨声道。 “可惜!你活着!记住你的任务!老夫就不和你啰嗦了!”诸葛无为似是厌烦了,几个起落,便向远处掠去。 看着诸葛无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无名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旋即,苦笑不已。 随便收拾下行礼,无名便上了诸葛无为安排的海船,踏上了回归阔别近二十载的中原的旅程。 话说钟隐等人,又待上几天之后,便换装待上人皮面具之后,又重新回到扬州。 虽说离开前,南宫羽筎告诉他们,上次劫法场之事,已经圆满解决,可众人依然放不下心,谁知道这会不会是故意引诱他们现身的计谋,于是,便出现众人换装,戴上人皮面具一幕。 多亏神偷门所藏颇丰,众人除了使用的一张之外,竟是还有一张备用,以应付突发情况。 “奇怪!话说扬州城兵马总都头被杀,不应该是这幅场面,怎么着也得全城戒严,贴上通缉令,严密审查进出城的人员才是!”钟隐满脸疑惑的看着城门楼进进出出的行人,一点也不像刚刚有朝廷命官被杀的模样。 “难不成,母亲说的是真的,当真被摆平了!”诸葛春秋轻声嘀咕道。 钟隐深吸一口气,他发现,他还是小看星辰阁的势力了,难怪在这乱世之中,却是无人去惹。 “进去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出了这么大的事,相信城里的茶馆里会有不少谈资,可惜!南宫伯母却是不愿多提!”钟隐若有所思道,神情却是有些遗憾。 “星辰阁当真厉害!听说前天星辰阁一位前辈直接杀进吴越国钱塘国都,惹得钱塘草木皆兵。不久之后便离开,吴越国便下旨将扬州太守欧阳德调离扬州,定他一个公报私仇之罪。”茶馆里,一位青衫汉子低声道。 他的同伴闻言,紧张的向四周看看,发现并没有人在意,低声道:“小心些,可别被官兵听见,他们得罪不起星辰阁,逮住我们这些喽啰可有我们苦头吃。” “笨蛋!你当真以为吴越国主怕了他星辰阁,不过是理亏在先,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再说,星辰阁不是赔偿纹银三百万两!这可不是小数目,也只有星辰阁能说拿就拿,眼睛不带眨一下!再说,那是打么?人家是直接被请走进皇宫!”一直闷声喝酒的汉子忍不住开口道。 “小声点,小声点!星辰阁可不比官兵!你不要命了!”先前出言提醒的汉子赶紧阻止道。 众人闻言,一时间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了一圈,见无人注意,才长吁一口气。便低头喝酒吃饭,不在言语。 “你们看我干嘛?”见到众人满怀深意的眼神看向自己,诸葛春秋忍不住开口道。 诸葛春秋的话,却是迎来一阵白眼,众人亦是放下心来,专心与眼前的食物较劲,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二哥!对不起,这钱,我会还的!”忽然,剑无伤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诸葛春秋,愧疚道。 这话一出,众人齐齐抬头,看向诸葛春秋。 “放屁!你没听见是那狗官公报私仇!关你屁事!若说道歉,那也是我向你们道歉!”诸葛春秋当即拍案而起,激动道。 静!极度的安静!叽叽咋咋的茶楼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闻声看向诸葛春秋,听完他的话,却是齐齐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直视。更有甚者,直接丢下一摞铜钱,起身离开,生怕一不小心惹祸上身,平白丢了性命。 第五十五章虎头蛇尾是与非 下 茶馆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见到众人的反应,诸葛春秋抓抓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诸位,一时激动,激动!话说那海匪号称什么扶桑官员,那狗官,竟然敢劫掠我中原百姓,吉利哇啦的我一句没听懂,多亏依人妹妹学识渊博。等风头过了,咱们利用那艘海船去扶桑大干一场!” 说到激动处,诸葛春秋情绪激动,好像恨不得现在就杀向扶桑,大干一场。 “春秋哥哥!你要是愿意学依人教你呀!”虽然不知春秋所说为何?可要说扶桑语,自小帮助南宫羽筎管理星辰阁事物的她还当真懂得。 倒是自幼在宫廷中长大的钟隐知晓这是诸葛春秋的托辞,他也曾听闻一位外交大臣说过扶桑语,不曾想到,江湖势力之中,竟也会有精通扶桑语之人。 “哈哈!二弟,杀个把海匪就把你激动得,你当真以为他是扶桑官员,只不过是小喽啰为了保命随口之言罢了!不过,上扶桑岛去玩玩,倒是个好主意,不过,扶桑岛好手不少,你可要当心!”钟隐喝干一碗茶,豪爽的说。 经诸葛春秋和钟隐这么一解释,茶馆里登时热闹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兴奋,恨不得这就拿起手中长刀,杀到扶桑去,杀他个天翻地覆。 “诸位!荣我黄大胆说上一句!”一名身材纤瘦,手持一对峨眉刺满脸麻子的的麻衣汉子开口道。 “哟!黄麻子,你丫又有啥子牛皮要吹的!”一个与他认识的灰衣中年取笑道。 “妈个巴子!牛三儿,劳资黄大胆从来不吹牛!”黄麻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登时跳了起来,怒视着牛三儿吼道。 看那架势,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之势。 “我说!要打就打,打完了,我还想知道黄麻子到底要说些什么秘密!”一名身材魁梧脸上有一条从眉头到嘴角的猩红刀疤光头壮汉,咕噜咕噜灌完一壶茶水,看着在那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忍不住开口道。 黄麻子闻言,眉眼一挑,不屑的看了牛三儿一眼,坐了下来,开口道:“我给刀疤一个面子,还不跟你一般见识!” “切……”茶馆里众人齐齐的嘘声,看来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众人都已经习惯了两人的闹剧。 “诸位也知道,我黄大胆曾潜上海匪船上!”黄麻子一脸得意的炫耀道。 “嘘…”迎接他的是众人的嘘声。 牛三儿忍不住开口讥讽道:“黄麻子,我怎么听说你是被海匪捉住了,求爷爷,告奶奶,才好不容易趁海匪们睡着了跳海逃走来着,恰巧遇见了出海的官船,捡回来一条命。” 黄麻子被牛三儿说到痛处,破口大骂道:“牛三儿!妈个巴子,你不想听滚蛋,劳资还不说了!” 说完,黄麻子呼哧呼哧坐在椅子上,不再言语。 牛三儿虽说平日里喜欢和黄麻子抬杠,这一刻,却是有些怂,不知为何,黄麻子怎的气得如此。 “黄麻子!你就说吧!牛三儿再开口,我帮你教训他!”刀疤又灌了一口茶,如雷鸣般的声音响起。 黄麻子闻言,喝下一口茶水,润润喉,缓缓道:“扶桑女人那个水灵,那是没得说,更会…那啥,你们懂得,怡红楼的娘皮都没她们功夫好!” “嘘!”这回众人的嘘声更大了,却是夹杂着一阵咽口水的声音。 “我说,黄麻子,你该不会是要找回面子,编的吧!”牛三儿忍不住又开始揭短。 黄麻子闻言,登时火冒三丈。 “放屁!我亲眼所见…” 却是换来众人的哄笑。 “特大消息,特大消息!”正在这时,一人高呼着快速跑进茶馆。 见到众人的目光集中到自己的面前,来人徒自抓起一个茶壶,咕噜咕噜,一口气将一壶茶水喝尽,喘了一口气兴奋道:“好消息!好消息啊! 吴越国发出公告,扶桑海匪最近肆虐横行,前来缴费的扬州总都头因星辰阁之事枉死,致使扬州城无人剿匪,望诸位江湖豪侠,协助星辰阁击杀扬州城还需肆虐的扶桑海匪!所得钱财,布帛和船上扶桑美女,他人不得窥伺,归击杀海匪者所得!”来人一口气说完这次公告的内容,又拿起一壶凉茶灌了一通。 “哇!…黄麻子,你说的竟然都是真的!”牛三儿忍不住惊呼道。 “哼!”黄麻子一声冷哼,转过头去,不理会牛三儿的恭维。 却说钟隐等人听了这个消息却是眉头紧锁。 “难不成这是吴越国的阴谋!”诸葛春秋面色沉重,表情阴沉。 这更是让剑家姐弟自责不已。 “二弟!三妹!四弟!你看你们,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去星辰阁打听一下,不就知晓!”钟隐看着满脸自责的剑家姐弟和一脸担忧的诸葛春秋开口道。 正在这时,扑腾!扑腾!一只鸽子停在了依人的香肩上。鸽子的腿上绑着一个小竹筒,赫然是星辰阁在中原传递消息所用的信鸽。 依人从竹筒里拿出一个小纸条,旋即将鸽子放飞,小家伙扑腾扑腾着翅膀,转眼间,便消失在天际。 良久,依人一声苦笑道:“星辰阁高层和吴越国达成共识,这次扬州城海匪,将由星辰阁带领江湖人士来剿灭,吴越国不插手!” 诸葛春秋听得目瞪口呆,自己方才还假借扶桑海匪来解释,更是吹牛欲上扶桑入大闹一翻,现在可好了,真是说什么应验了什么。 “哈哈!二弟,这下可被你说中了,有何感想!”钟隐拍着诸葛春秋的肩膀,畅快万分。 诸葛春秋闻言,苦笑不已。 “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都是我们,若不是我们,你们不会卷入其中,更不会连累到星辰阁!”剑倾城姐弟自责道。 “三姐,四哥!才不是呢,母亲告诉我。这本就是针对星辰阁的阴谋,到是星辰阁连累你们受苦了!”依人闻言,一脸关切的看着剑家姐弟。 诸葛春秋闻言亦是连连点头。钟隐此刻却是在一边,笑而不语。 第五十六章 窘迫尴尬剑无伤 众人的行为,只感动得剑家姐弟俩热泪盈眶。 “我说!现在不去星辰阁抢出海的名额,晚了可就没我们的份了!”诸葛春秋一语点醒众人。 说罢!身形一动,便闪出茶楼。 “哈哈!我先去也…最后走的买单,二弟!等等我,这等好事怎可错过!” 谁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出,钟隐旋即反应过来,丢下一句话,闪身跟上,依人轻功着时不低,后发先至,竟是在钟隐之前,闪出了茶楼。 “倾城姐姐!你们买单!嘻嘻…”依人的声音传来之时,人影已然消失不见。 只看得剑家姐弟目瞪口呆。 “姐姐!他们这是…”剑无伤一时间脑袋还没有转过来。 “弟弟,你买单…”却是剑倾城寻着众人离开的方向追去,留下徒自发愣的剑无伤。 “什么嘛!都走了,要我买单!”剑无伤嘟嘟嘴,神情颇为无奈。 “我买单…”剑无伤登时一声惊呼,站起身来。 “客官,承慧,两……”伙计笑着脸,走上前来,话没说完,却被剑无伤接下来的话打断,脸色亦随之难看起来。 “姐!我没带钱,回来啊……”剑无伤对着剑倾城离开的方向,急呼道。 身形刚一动,却见店小二寒着脸,挡在身前。 “我说客官,看你衣着光鲜,莫不是想喝白茶不成!” 剑无伤心里那个冤啊!自己身无分文,让自己买单,那不是玩笑么?有哪个死刑犯进了监牢,上了法场身上还能留下半文钱?离开前,钱三伯给自己等人的江湖救急的奇珍异宝倒是不少,一人也有那么几样,可钱这玩意,按他的说法。神偷门众人看不上,全部散了出去,自己竟是受其查毒,走的时候,料想几人都是在一起,懒得拿盘缠,都给姐姐了,现在好了,自己偏偏反应慢,还身无分文,剑无伤悔得肠子都青了。 “那个!兄弟,没带钱,你看…”剑无伤神情尴尬的看着店小二。 店小二登时脸黑了下来,语气非常不善。 “没钱?客官…别的我就不说了,刚才你们可是吓跑我们好一批客人,我都没和你算,现在倒好,喝白茶来了,没钱你充什么大侠,点最贵的茶!” “狗蛋!废话个什么劲!报官,去把我那扬州总捕头的姐夫叫来!白吃白喝到我头上来了!”掌柜的恶狠狠的看着剑无伤,对着店小二吼道。 狗蛋闻言,登时不再理会剑无伤,向着门外跑去。 却说那头,众人一路直奔星辰阁扬州分部,诸葛春秋直接找到东方云锡便要求参与前往剿灭扬州沿岸的海匪,直让东方云锡头疼不已。 他当真不敢答应让眼前这群天不怕地不怕一心想要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的主参与此事。 海匪可不会管你是谁?遇见便是生死相搏,不是你死,便是他亡,为了活下去,他们不介意用任何方法。 事情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东方云锡浑身大汗淋漓,这种感觉让他更情愿去与人生死相拼。 “咦!怎么四哥还没有回?”伊人却是突然发现自己等人争论半天,按理,此刻剑无伤早应该回来,竟然还未出现,该不会是出事了吧!她脑海中划过一个不祥的预感。 依人的话让众人一惊,正在这时,只闻剑倾城一声惊呼。 “哎呀!忘了弟弟手上无钱!”说完,剑倾城一脸尴尬。 剑倾城的惊呼,让钟隐等人松了一口气,虽说已经确定事情已经被星辰阁妥善处理。他们当真怕这是吴越国的阴谋。 旋即,反应过来,想到剑无伤的囧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若是身无分文而没能回来,可够他郁闷一段时间了。 众人便匆匆向着来时的茶馆奔去,倒是让东方云锡松了一口气。 却说此事店小二已经把扬州总捕头请到了茶馆,一听自己的姐夫店里被人喝了霸王茶,登时叫上一群手下,直奔茶馆而去。 可当赶到茶馆,看到被另外一名店小二像看犯人一样看着的剑无伤时,他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莫不会是他吧?可千万不是!阿弥陀佛!佛珠保佑。 “姐夫!你可算来了,这人在我店里喝白茶,还是点的最贵的!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我唐三自从听您的,开了这间茶馆,可是一直安分守己啊!”掌柜的见姐夫来了,登时手指着剑无伤,上前叫屈。 “麻蛋!”总捕头闻言,顺着小舅子的手看去,登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是一巴掌向着奔过来诉苦的唐三打去。 只打得唐三眼冒金星,头脑发蒙。 “哈哈!剑大侠,好久不见,幸会幸会!上次多有得罪,还请剑大侠海涵,小舅子若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小的在这里给你赔罪!”说完,总捕头讪笑着向剑无伤赔罪心里却把唐三骂了个狗血淋头,尽给自己惹麻烦。 “混账东西,还不快向剑大侠赔罪!”这位总捕头忽然转过头,向着唐三吼道。 此刻的唐三还未从姐夫那一巴掌中清醒过来,被这么一吼,更是脑袋发晕,完了,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了,这是他心中唯一的一个念头。 “对不起,唐三有眼无珠得罪了阁下,还恕罪!”唐三连连赔罪。 “唐老板哪里话,倒是让无伤不好意思了!邢捕头秉公执法,何错之有!”剑无伤闻言神情颇为尴尬。 一个告罪,不愿收钱,一个身无分文,却是执意不肯占便宜,不走,便僵持在那,直让那位邢捕头叫苦不迭。 远远的,看见茶馆被一群捕快围着,钟隐等人便觉得不妙,依人身形一动,却是当先赶到。 “四哥!没事吧?他们有没为难你?”依人闪身进了人群,便来到剑无伤身边,关切的问。 依人的突然出现,可把邢捕头吓了个够呛,这位可是时常跟随南宫羽筎进出的人物,可不是他这种小人物可以得罪的。 “依…依人小姐!小的见过依人小姐!”邢捕头当即恭身行礼。 “四妹!你来了,太好了!快借我钱,把这差钱付了!可把我尴尬死了!”剑无伤见到依人,如蒙大赦。 第五十七章 尴尬郁闷邢捕头 此刻见到四哥安然无恙,依人也放下心来,看他那窘迫的模样,她强忍住笑意,一脸无辜道:“钱!什么钱!我没带啊!平日里出门,都有专人拿钱的。” 谁会想到,平日里乖巧可人的依人,自从和钟隐等人结拜后,竟是也学会了开起玩笑来。 “没带钱!这个怎么办呀!”剑无伤一声哀叹,满面焦急。 “依人小姐,剑公子!真的不用钱,权当我请你们的,交个朋友…”邢捕头感觉自己都要哭出声来,自己今日出门怎么就没去算算命呢! 邢捕头还在那徒自唉声叹气,却说钟隐等人已然赶到。 “四弟!五妹!你们还好吧!”钟隐关切的问道,丝毫不把围成一团紧张万分的捕快们当一回事。 邢捕头闻声望去,却见钟隐等人已然站在依人身边,只感觉脑袋轰的一声炸响,他有种想要昏厥的冲动,当真是欲哭无泪。 这几人之中,除却依人和剑家姐妹,剩下的两人,豁然便是那天劫法场的两个高手,那可是杀伐果断的主。 虽说当时二人蒙着面纱,二人的身影,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日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是他这辈子,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也是他所见最是猖狂的一群人,便是因为他们,新上任的扬州总督头,顷刻间由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皑皑白骨。 纵使生平办过不少命案,自问不惧鬼神的邢捕头,此刻只感觉腿肚子发软,有些站不稳。好在手下也有机灵之辈,赶忙将他扶住,才没有当场出丑。 话说,现场的捕快也就只有他一人知道当日的那两尊杀神就在面前。如若不然,现场能站着的恐怕也就钟隐等人了。 “放肆!没见我们邢捕头在此办案么?”一个不开眼的小捕快看着钟隐等人厉呵道。心里喜滋滋的,难得有机会能拍上邢捕头的马屁。 邢捕头闻言只觉眼一黑,差点栽倒在地。天杀的狗蛋,枉本捕头看你平日里老实木讷,可堪造就,竟…… 邢捕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甩开搀扶的手下,甩手一个大耳刮子,向着狗蛋抽去。 “瞎了你的狗眼!没见是依人仙子的朋友么!还不快快道歉!”邢捕头只希望这两尊杀神不要生气才是,连走马上任的君家君不为被当街千刀万剐,也不见君家人出来放个屁,现下看来,是白死了。自己一个小捕头,死了恐怕马上有人给自己安一个罪名,岂不冤……立马便把依人小姐上升到依人仙子的高度。 “好了好了…喏,这是茶水钱!大哥,二哥,三姐四哥我们走吧!”依人可不想和眼前之人有过多的交集,随手丢下一张星辰阁的小面额交子,便招呼众人离开。 当务之急,可是回星辰阁去争取出海的名额,在这里浪费时间,便是因小失大了。 邢捕头心下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至于报仇,他没想过,也不敢去想。 眼睁睁的看着钟隐等人缓步离开,他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他们,惹得他们不快自己可就冤了,死,他不怕,可这么死的不明不白,甚至会累及家人,他可不愿意。 “混账东西!星辰阁中人你也敢招惹!闲你姐夫我活的太长了不是?”目送着钟隐等人消失在视线中,邢捕头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自己这个便宜小舅子,就是一顿臭骂。 直吓得在场的众人噤若寒蝉,总捕头大人。好好的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莫不是拍星辰阁马屁,别人没有理会? “还有你!狗蛋,回去就给我滚去看守牢房!哪壶不开提哪壶,亏我看你为人老实,木讷还想提携提携你!”邢捕头现在可是怒火冲天,刚在鬼门关走一朝,任谁都不会有好心情。 “不就是星辰阁的一个下人嘛!他星辰阁就能喝白茶不给钱还有理了?”唐三被邢捕头一通埋怨,心下怨恨难平,叽咕道。 邢捕头闻言,急火攻心,就差一口心头热血喷出。不屑的看着自己这个便宜妹夫,自己算是长见识了,这种人怎么能够活到今天? “滚!你给我滚!”邢捕头手中官刀豁然拔出,指着唐三的眉心道。他真想劈了这个不争气光会惹事的家伙。 话说钟隐等人,此刻又回到了星辰阁分部,远远的,钟隐便大声道:“东方总管,我们又回来了,找你商量出海的事宜!” “噗…”大厅里,刚刚把茶水喝进口中的东方云锡一口茶水喷出,手一颤抖,手中茶杯掉落在地。 走进大堂的钟隐等人恰巧看到这一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钟隐有些尴尬,自己等人当真便这么可怕么? 见到众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东方云锡当真是欲哭无泪,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你们当真便是这么想要出海去剿匪么?”南宫羽筎不知何时。走进大厅里,声音轻柔,却又让人信服。 “母亲(南宫伯母)”众人闻言,纷纷转身行礼。 南宫羽筎微微点头。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 钟隐等人被南宫羽筎看得浑身不自在。 “虚空步掌握得如何了?”南宫羽筎一脸淡然的看着众人。 钟隐等人相对而望,不知南宫羽筎这是何意?怎么好生生的,突然问到这个问题。 诸葛春秋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满脸苦笑,虽说这段时间一直服用恢复增加內劲的名贵药材,内功修炼亦是一日千里,可比起大家在虚空步上的造诣,恐怕不久之后,自己便会因为功力的低微,而被众人的进度远远抛开。 见到众人没有答话,南宫羽筎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若是连虚空步都不能熟练掌控,没有保命的资格,妄想出海剿匪!”南宫羽筎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钟隐等人闻言,登时,战意盎然,南宫羽筎此语虽说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不是,好歹有了努力的方向。 东方云锡却是眼前一亮,高!南宫护法这一手实在是高,既不答应,亦不拒绝,能否去皆看各人,若是连保命这基本的条件都办不到,相信他们也没有脸提出出海去剿匪了。 第五十八章 静心凝神百花酿 上 “既然如此!东方总管,我们便不打扰你了,大哥!还是去我的别院再商议商议!”诸葛春秋眉头紧锁,感觉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东方云锡闻言,心下思绪万千。“南宫护法当真是高,一句话,便让这些小家伙退去!”怪不得位列九大护法之首,更有生杀予夺的任命大权,掌控着中原星辰阁半数以上的势力,剩下的,才为星辰阁总部掌控,并隐隐有呼声,九州星辰,唯雪为尊。 这雪便是雪玲珑,南宫羽筎。 “二弟!你这么急匆匆把我们叫来此处,是为何意?”来到诸葛春秋在扬州分部的院落,钟隐便迫不及待道。 钟隐的话,成功的把众人的视线集中在诸葛春秋的身上。 诸葛春秋眼底闪过一抹忧虑,很快便被掩饰下去。 “大哥!你们说母亲刚才的话是为何意?”诸葛春秋开口问道,这正是他一路走来,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依人不曾想诸葛春秋一开口,便是这个问题,当即回答道:“定然是母亲批准我们去呗!” 却是说完,自己也皱起了秀眉,这解释,牵强得,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只见钟隐摸着下吧,若有所思道:“不错,若是南宫伯母批准我们参加直接一个命令便好,何必如此?以权谋私,这貌似不是什么好差事!星辰阁内部应该不会争相报名罢!” 钟隐的话,让众人犹如醒醐灌顶,一下子,思绪豁然开朗起来。 “按大哥这么说,母亲此举就耐人寻味了,这世间,除了她和师傅,便是无人知晓我们会虚空步,更何谈掌握?母亲这分明是告诉别人,她将虚空步外传…这是为何?”诸葛春秋感觉自己头都大了,玩弄心机,本就不是她擅长的。 依人隐隐约约猜测到南宫羽筎的用意,秀眉一扬,淡然道:“哥哥!姐姐!你们也真是的,这胡乱猜测有何用?母亲只说虚空步达到足以保命之时,可这个程度她又没有说,反而我们的程度他却是了如指掌,若是……” 依人故意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一脸笑意的看着众人。虚虚假假,虚实结合,这才是转移视线的最高境界,至于结果,就由得诸位哥哥姐姐自己去想了,是对,还是错,都与她无关。 蓦然!钟隐一拍脑门道:“高!南宫伯母实在是高!如此一来,我们定然以为她默认我们参与,实则却是让我们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出海之日,更是可以以我们虚空步达不到保命的要求,纯属累赘让我们羞于前往…” 钟隐自以为是的猜测很快得到大家的认同,一群人也不多说,立马投入修炼的状态,倒是依人并不担心,她早已将这门绝技修炼到身技合一之境。 最痛苦的莫过于诸葛春秋了,莫说虚空步,便是凌空虚渡他亦是达到登堂入室之境,奈何功力尽去,从头再来,虽说有各种名贵药材的辅助,内功进境更是一日千里,却终归时日过短,功力浅薄了些。好在心境足够,却也不用担心走火入魔之危。 看着灌下一瓶百花酿徒自打坐修炼的诸葛春秋,依人忍不住莞尔一笑,难得春秋哥哥也有如此勤奋之时。 修炼一途,无欲则刚心静则达,心急火燎的众人却是没了那份心境,纵使构建起体内的虚空循环,却是怎么也进入不了那种沟通天地的心境,这样,即使用出虚空步,亦是以自身之力为之。 世人皆说,人定胜天。可连借用天地之力的境界都达不到,何来胜之只说。 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看着众人一次次失败,累得满头大汗,还越练越狼狈,依人却是无言以对,看了一眼还能进入状态修炼的的诸葛春秋,犹豫片刻,依人转身离开。 不多时,当依人归来之时,手上提着一个食盒。 剑无伤正练得心烦气躁,陡然抬头看见依人提着一个食盒缓缓而来,登时喜出望外。 “依人妹妹!还是你好!练了半天也不成,烦死了!肚子饿了,我吃先。”剑无伤兴奋的迎上前去,接过食盒道。 他的话却是引来钟隐的侧目和剑倾城的怒目而视。 被剑无伤一把抢过食盒,依人却也不恼,静静的看着他,一脸浅笑。 “啊!只有酒…”看到食盒里只有四个碧玉酒瓶,剑无伤登时失望不已。上次喝酒被辣得满脸通红,事后头疼欲裂之事历历在目,他对酒可是敬而远之。 钟隐闻言,却是苦闷一笑道:“五妹,现在谁还有心情去喝酒!虽猜到南宫伯母心中所想,却是无力回天!哎…” 依人莞尔一笑,调皮道:“谁说让你们喝酒了!就是看你们越练越不在状态,修炼一途可是无欲则刚,心静则达!越是强求反而适得其反!我给你们拿了百花酿!只此一次哦!” “百花酿!那还不是酒么!”钟隐一声苦笑。 旋即反应过来,惊呼道:“百花酿!便是二弟修炼时饮用用以静心凝神之用的百花酿,不是说伯母下令,除了二弟,任何人不得染指么?” “嘘!”依人闻言,亦是吓了一跳,想不到钟隐竟是如此大声,若不是这次之事自己有意误导众人,心有愧疚,加之众人实力越高,春秋哥哥的安全便越发有保障,她才不会冒着被南宫羽筎责罚的危险,私自去拿百花酿分给众人。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南宫羽筎看在眼里,却是并没有阻止,依人能看出来的浅显道理,她又何尝不懂? 她身上背负了太多,心中亦有太多的牵挂,在她看来,纵使自己身败名裂那又何妨? “五妹!不妥!不妥!若是南宫伯母知道,定然责罚于你!”钟隐眉头微皱,一脸严肃的看着依人,虎目中,一抹化不去的担忧隐隐浮现,他万万没想到依人为了他们竟会行如此之事。 剑家姐弟闻言亦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依人,若是因为自己等人连累五妹受罚,却是大大的不该了。 “好啊!依人,偷偷把我的百花酿拿来送人…”不知何时诸葛春秋收功而起,一脸玩味的看着众人。 第五十九章静心凝神百花酿 下 “二弟!(二哥)”谁都没有想到诸葛春秋会在这时收功而起,听这语气,依人处境不妙。 “春秋哥哥!”依人看着诸葛春秋将剑无伤递回手到自己中的食盒拿去,杏目中泪光闪烁,神情略微黯然。 诸葛春秋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食盒,入目的正是四个碧玉酒瓶,这便是平日里,他所喝百花酿的瓶子。嘴角挂起一抹笑容,自己曾多次想要将之与众人分享,却是被拒绝。 “哟…四瓶呢!”诸葛春秋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够了!二弟,这酒我们未曾动过,你又何苦为难五妹!”钟隐看到依人的神情,心中不知为何怒不可遏。 诸葛春秋含笑的看着钟隐道:“大哥以为春秋当如何?” “你!”钟隐当真不知如何开口。 诸葛春秋把食盒递到依人手中,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滴,歉疚道:“对不起,依人!” 旋即,他转过头,看向众人道:“正好四瓶,除却我,一人一瓶正好!你们可是亲眼看到我从依人手里接过百花酿,让她帮忙分出去的!” 说完,诸葛春秋不理会众人吃惊的表情,返身回到打坐处,拿起百花酿,揭开瓶盖,灌下一口,便盘膝坐下成五心朝元之式,闭目修炼起来。 钟隐四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诸葛春秋忽然睁开双眼道:“我送出去的东西,别人若是不收,惹得我心生不快,我便喜欢胡言乱语,如有得罪,诸位请见谅!” 说完,诸葛春秋便双目紧闭,修炼起来,不在理会一脸复杂的几人。 等了片刻,不见他再说话,钟隐知道,明知这是诸葛春秋的阳谋,自己却不得不满怀感激的就范。兄弟之情,根本无需诉说太多。仅此足矣! “罢!罢!罢!”钟隐拿起食盒中的碧玉酒壶,揭开瓶盖,狠狠的灌下一口道:“莫要辜负了二弟的一翻心意才是!”就徒自修炼起来。 有了百花酿的辅助,众人在次开始修炼豁然轻松不少,很快便进入了状态,心态越发平静,虚空步的修炼更是得心应手起来。 期间,诸葛春秋收功醒来一次,见众人正修炼得有模有样,也不打扰,会心一笑,便接着修炼起来,他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众人的进步之快,却是让他感觉身上的压力更大了。 等到日落西山,众人修炼完毕之时,虽说疲惫不堪,却是高兴万分,看向还在打坐修炼的诸葛春秋,充满了感激。 他们也知道先前自己的心态却是太过急躁了。星辰阁传承于鬼谷子,虽属于兵家传承,修炼之法却是传自道家绝技,这也与鬼谷子曾常入云梦山采药修道有关。 道家修炼之法最重心境,这也使得道家往往高手众多,却都是不为人知的隐士。 唯有依人最是悠闲,打坐修炼一会,再弹奏一会古琴,熟悉一下运用古琴法门。 众人能那么快进入状态。除了百花酿,依人练习弹奏的清心普善咒功不可没。 “哥哥姐姐们辛苦了!小妹让下人门准备了些酒菜,放松一下吧!”却是依人拿着一个食盒,款款而来。 剑无伤一直被剑倾城和南宫羽茹护得周全,终究是小孩心性,闻言便迫不及待的跑上前去,从依人手里接过食盒,刚要打开,却是想起先前的窘迫,僵在那儿,打开也不是,不打开也不是。 “你这贪吃的家伙!”却是剑倾城走上前来,接过食盒,对着他的头,抬手就是一下,只听嘎嘣一声,剑无伤顿时捂着脑袋哀嚎不止,钟隐和依人相视无语。 对于弟弟的搞怪剑倾城早就见怪不怪了,依人却是从南宫羽筎那儿有所耳闻,也不以为奇,唯有钟隐徒自感叹万分。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呀!四弟,谁欺负你了!”却是诸葛春秋收功起身,正好看到剑无伤搞怪的一幕。 “二哥!你可别被他骗了,他这是装可怜呢!”却是剑倾城浅笑着向诸葛春秋解释道。 剑无伤闻言,知道装不下去了,倒也光棍,索性不再装,不满道:“姐!怎么能这样!你也太没有同情心了!” “哈!哈!哈!哈!”一时间,所有人都笑了,剑无伤自己也不好意思的抓着头,跟着嘿嘿傻笑。 良久,依人轻轻道:“不早了,累了一天了,大家吃点东西吧!茶馆都只喝了几杯茶,中午回来就顾着修炼!身体要紧。 众人帮着将酒菜摆好,便各自坐下,边吃便聊了起来。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这天早上,众人正在修炼,却见南宫羽筎款款而来,一眼,就看见众人身边那碧玉酒瓶,浅浅一笑道:“成果如何?” 钟隐等人被南宫羽筎的突然到来吓了一跳,诸葛春秋本欲上前解释,哪知南宫羽筎并不提百花酿之事,开口便询问几人这些天的修炼进展。 “承蒙南宫伯母关心,收货颇丰!”钟隐见南宫羽筎不提百花酿之事,不动声色的阻止诸葛春秋接下来的话语道。 “嗯!”南宫羽筎闻言,点点头转身便走。 南宫羽筎的举动,让几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她突然造访仅仅一句问话转身便走到底所为何事。 南宫羽茹走出院门,却不见众人跟上,顿住身形,轻声道:“怎么?今日巳时扬州那头出海人员的筛选你们准备弃权?”说完,便加速离开。 钟隐等人闻言,齐齐看向依人。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尽然没有说。 “对不起,这几天我忘了关注星辰阁的事!”依人低着头,揉捏着衣角,不好意思的说。 钟隐最先反应过来,歉意道:“五妹,这几天多亏了你,我们的虚空步才能有所收获!” “就是!就是!”剑倾城连连应和。 诸葛春秋听着两人的恭维,一拍额头,无奈道:“你们再聊上一会儿,估计我们就真参与不了这次剿匪。” 迎接他的却是众人身形碾转腾挪间,远去的背影。 直让诸葛春秋大叹交友不慎,岂不知,上次是何人带头离开,害得剑无伤身无分文的窘迫万分。xh.194 第六十章 八仙过海显其能 扬州港口,停泊着十多艘海鹘船。这种船,船形头低尾高,前大后小,鹘之形。船上左右置浮板,形如鹘翼翅,助其船,虽风涛怒涨,而无侧倾。船覆背,左右以生牛皮浸桐油覆盖。 这是唐王朝最为先进的海船,星辰阁竟能一次性拿出十多艘,让钟隐对它的财力,和势力又有了新的认知。要知,即使是他,要一时间征调如此数目的海鹘也非易事,非十天半月而不能成矣,而星辰阁仅仅便是数天便准备就绪,虽说这与星辰阁将海鹘船作为对外贸易和往返星辰岛的运输工具,海鹘船的造价和维护着实不菲。 钟隐观船上,撞竿、拍竿、抛石机和万钧神弩皆置于海船之上,外裹牛皮作护甲,牛皮上涂上桐油,使其防护作用更好。 这,分明便是一艘战船,钟隐不禁看得目瞪口呆。 正当钟隐看得入迷之时,南宫羽筎的话,让他惊醒过来。 “既然人都到齐了,便提前开始吧!我先简要说一下,此次星辰阁将派遣十二艘海鹘船,除了必要的船员和一部分操作船上撞竿、拍竿、抛石机和万钧神弩人员之外,其他皆为擅长虚空步的好手,作为突击杀敌的主力。 你们之中,最优秀的,将会是这主力中的一员,而被选拔上的基本条件便是!”说到这,南宫羽筎顿了顿,看了看正侧耳倾听的众人,郑重的说出了“保命!”这两个铿锵有力的字眼。 “我不求你们能斩杀多少海匪,立多大的功劳,我只希望,今日离开之时是多少人!他日,归来之时,还是多少人!”南宫羽筎缓缓,而又抒情的说道。 众人沉默了,南宫羽筎的话,让他们心里暖暖的。 “准备开始罢!海鹘船列阵!弓弩手准备!你们要做的,便是毫发无损的登上海鹘船,失败者,取消这次剿匪的资格!”南宫羽筎表情严肃的看着众人。 诸葛春秋拿出随身携带的碧玉酒瓶,和五个酒杯,递到钟隐等人的身前,一个一个的倒满酒杯之后,盖上碧玉酒壶,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砰!”酒杯被他奋力掷倒地上,摔得粉碎。钟隐等人亦是纷纷一口灌下杯中百花酿,将碧玉酒杯豁然摔到地上,摔得粉碎。 “战!”众人围成一圈,伸出右手搭在一起,脸上战意盎然。 “开始!”南宫羽筎表情严肃,语气掷地有声。 顿时,众人腾空而起,向着海面上列阵的海鹘船踏浪而去。 “咻!咻!咻!”一阵箭雨铺天盖地的向着众人激射而来,抛石机和万钧神弩都纷纷准备着,对准着海面上踏浪而行的众人,伺机而动。 密集的箭雨铺天盖地而来。钟隐等人身形急闪,碾转腾挪,一时间,狼狈不堪。有几次,诸葛春秋因后劲跟不上,差点被利箭击中,幸得依人从中解围,才得以安然无恙。 这一幕,看在岸上的南宫羽筎眼中按叹一声,神情却是满是欣慰。 “二弟!用兵器!”却是钟隐一语道出南宫羽筎话中破绽。 几人闻言。手中兵器豁然出手,一些躲避不及的箭矢。直接用手中兵器磕飞。 诸葛春秋內劲毕竟是此刻他的软肋,听从钟隐的建议,全力踏出虚空步,手中的无痕剑刷刷刷刺出,击落来不及多来的箭矢。 一时间,亦是轻松无比,风轻云淡长剑嚯嚯,踏浪而行,仿若神仙中人。 “嗡!”一声嗡鸣!却是一个万钧神弩对着诸葛春秋发射了一只弩箭,这可是号称能射出千步之外的寸许木板的绝世杀器。 弩箭瞬息之间便出现在诸葛春秋的面前,他正值旧力已去,新力为生之时,已然无力闪避,众人此刻亦是救援不急,眼见诸葛春秋便要被弩箭穿胸而过之时,扑通一声,他竟是在这危机时刻,灵机一动,一个千斤坠,掉入大海之中,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而此刻,万钧神弩和投石机的发动,不少人中招,跌落在海里,失去了这次剿匪的资格。 原来,海鹘船上激射的箭雨,都去掉了箭头,并包上了棉布,并不能伤人。 而投石机所投出的,更是番茄。和用软木特制的弩箭,对这次参与的习武之人,毫无威胁可言。 “砰!”酒杯被他奋力掷倒地上,摔得粉碎。钟隐等人亦是纷纷一口灌下杯中百花酿,将碧玉酒杯豁然摔到地上,摔得粉碎。 “战!”众人围成一圈,伸出右手搭在一起,脸上战意盎然。 “开始!”南宫羽筎表情严肃,语气掷地有声。 顿时,众人腾空而起,向着海面上列阵的海鹘船踏浪而去。 “咻!咻!咻!”一阵箭雨铺天盖地的向着众人激射而来,抛石机和万钧神弩都纷纷准备着,对准着海面上踏浪而行的众人,伺机而动。 密集的箭雨铺天盖地而来。钟隐等人身形急闪,碾转腾挪,一时间,狼狈不堪。有几次,诸葛春秋因后劲跟不上,差点被利箭击中,幸得依人从中解围,才得以安然无恙。 这一幕,看在岸上的南宫羽筎眼中按叹一声,神情却是满是欣慰。 “二弟!用兵器!”却是钟隐一语道出南宫羽筎话中破绽。 几人闻言。手中兵器豁然出手,一些躲避不及的箭矢。直接用手中兵器磕飞。 诸葛春秋內劲毕竟是此刻他的软肋,听从钟隐的建议,全力踏出虚空步,手中的无痕剑刷刷刷刺出,击落来不及多来的箭矢。 一时间,亦是轻松无比,风轻云淡长剑嚯嚯,踏浪而行,仿若神仙中人。 “嗡!”一声嗡鸣!却是一个万钧神弩对着诸葛春秋发射了一只弩箭,这可是号称能射出千步之外的寸许木板的绝世杀器。 弩箭瞬息之间便出现在诸葛春秋的面前,他正值旧力已去,新力为生之时,已然无力闪避,众人此刻亦是救援不急,眼见诸葛春秋便要被弩箭穿胸而过之时,扑通一声,他竟是在这危机时刻,灵机一动,一个千斤坠,掉入大海之中,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而此刻,万钧神弩和投石机的发动,不少人中招,跌落在xh.194 第六十一章 金兰齐心战千军 “呼!”诸葛春秋吐出一口浊气,也顾不得此刻狼狈的形象,忙回头向着来时的方向看去,却见钟隐等人上了其它的海鹘船。 依人更是后发先至,比他先登上这艘海鹘船,让诸葛春秋略受打击。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此刻的诸葛春秋正在感叹造化弄人之时,一句让他崩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对不起,这位兄台,这艘海鹘船登船人员已满,请你换一艘!”来人一本正经的看着诸葛春秋。 不等诸葛春秋答话,依人便一脸愤怒的看着来人,语气不善道:“你说什么?” 依人这位常年陪伴在南宫羽筎身边的大红人来人又怎能不识,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干涩道:“启禀依人小姐,这是南宫护法交代的规则,一艘海鹘船上只能登上十人,按先来后到…” 依人闻言,恶狠狠的瞪了来人一眼,不满道:“怎么能这样!” 旋即,威胁来人道:“我最后上来,听到没有!” 来人怔怔的看着依人,一脸纠结,这位大小姐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护着这个人,这,让我如何办才好!护法信得过我,才把如此重要考核的责任交给自己的。 “不好!”思虑再三,来人满脸执拗的看着依人,拒绝道。 只把依人气得暴跳如雷,此刻,诸葛春秋也算是了解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上前拍了拍依人的香肩,安慰道:“依人,没事!我再去另一艘便是!” 顿时,依人急了,不依道:“这怎么可以,还是我去,不就是十个人么,我走了不就正好。”依人抓住了来人话语的漏洞,或是规则的漏洞。 来人欲言又止,他当真要被这位突然无理取闹的大小姐弄的不知如何是好。 “依人!你若如此,我便取消你和秋儿的资格!”却是南宫羽筎注意到这一幕,清冷的声音远远传来。 “秋儿…”来人登时头大如牛,哀叹一声,难怪依人小姐如此,看来自己得罪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依人一脸纠结,担忧的看着诸葛春秋道:“春秋哥哥,你小心!” “嗯!”诸葛春秋正欲越下的身形一顿,旋即快速向着远处的海鹘船掠去。 也许是南宫羽筎特别传音交代,诸葛春秋感觉漫天的箭雨都冲着自己而来,一时间手中无痕剑剑光闪闪。流水剑法这门号称最强的防御剑法豁然使出,将漫天的箭雨挡在剑光之外。 本来在漫天箭雨下正苦苦支撑,闪避的人员,登时觉得压力大减,身形闪动间,除了极个别几个被流矢击中而失去资格,片刻间,便都找到了落脚的海鹘船。 却说钟隐一拍额头,满脸无奈,二弟这明显被设计了,君不见在场有五成的攻击都是冲着他去的,犹豫一翻,钟隐豁然越下海鹘船,身为兄弟,哪怕失败,也要一起面对。 剑家姐弟毫不犹豫的跟着钟隐一起越下,依人此刻也不犹豫,不就是取消资格么?无论如何也要和春秋哥哥一起面对,难不成自己私下还弄不上一艘海鹘船。 码头上,南宫羽筎看到这一幕,神情颇为意外,心下颇为感动,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了,这种兄弟情谊,她也拥有过,可恨的阴谋,我南宫羽筎定要将幕后之人手刃。 “二弟!我来了!”却是钟隐几个起落间,出现在诸葛春秋的身边,挥剑挡下一部分箭雨,不过,不擅长防御剑法的他可就没有诸葛春秋那么行云流水,剑光流流转之下,招式绵延不绝。 钟隐不由苦笑一声,貌似自己是来帮倒忙的,看二弟守得那么风轻云淡,自己却是捉襟见肘。 “大哥!我们来了!”却是剑家姐弟追了上来,挥剑和钟隐会合三人一起组成三才阵势,倒也稳固住险些失守的局势。 “春秋哥哥!你便准备一直这么守下去,和他们拼消耗么?”却是依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莲步轻移,忽左忽右,身形翩翩,恍若仙女下凡。 诸葛春秋一声苦笑,若是自己功力尚在,何必如此狼狈。 “呜呜…”一阵清幽的萧声想起,萧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凄美委婉,让人不自觉沉迷其中之感。 却是依人见众人苦苦支撑,洞箫放于唇边,吹奏起来。 好一曲霓裳羽衣曲,好一个霓裳羽衣舞,依人竟是踏波而舞,身形翩翩,看似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却又结合着闪避,腾挪蹍转间,箭矢差身而过,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仿若仙女下凡,配合着霓裳羽衣曲,箭雨渐渐的稀疏起来,钟隐等人却是压力大减。 他们持剑而立,护在依人四周,防止意外的情况发生。 依人的额头上,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地,诸葛春秋一声长叹,却是自己连累大家了。 “够了!”却是南宫羽筎终于看不下去了,一声怒喝,结束这场闹剧。 南宫羽筎冷着一张脸,看着面前噤若寒蝉的众人。 “当真是好义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很好!”南宫羽筎怒极。 诸葛春秋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开口道:“母亲!错在我,我一力承担!” “一力承担,好大的口气,你拿什么承担?若这是战场,你有几条命来承担?”南宫羽筎满脸鄙夷的看着诸葛春秋。 “我星辰阁选拔剿匪的莫不都是自私自利,毫无情谊之徒?尔等一起闯关,却是趁着攻击主力放在战友身上之时,趁机上船,让我如何放心让你们出海剿匪!”南宫羽筎满脸失望的看着众人。 不待众人回答,它接着道:“亏你们还是九州分部的精锐,太让我失望了!” 却是这时,除了钟隐等人。在场包括海鹘船上的人员,一齐跪下,齐呼道:“属下等知错,请护法息怒!” “哼!”南宫羽筎一声冷哼,转身离开,留下跪倒一地的星辰阁所属人员,和茫然失措的钟隐等人。 这次草草结束的星辰阁剿匪选拔,却是让各方势力再一次见识到了星辰阁的底蕴,他们自问,短时间,召集不了一批如此精锐,即使有,也不会舍得派往苍茫大海,那里,未知的才是最令人恐怖的。 殊不知,星辰阁,最不怕的便是海战。xh.194 第六十二章 海鹘船离港,阴谋,阳谋? 接下来几天,南宫羽筎都没有现身,却是传下命令,让所有人都在扬州码头的海域训练。 钟隐等人,在经过上次联手之后,几人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也许是上次危机时刻潜力的突破,竟然让诸葛春秋在这几天內劲突飞猛进,虽说不至于恢复功力尽失前的水准,却是可以让他自由的使用虚空步,而不会出现真气流转的停滞,后劲不足。 和往常一样,众人正训练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之时,南宫羽筎悄然而至。看着众人这些天训练的成果,密切的配合,她满意的点点头,却没有出声打断。 日上三竿,不知不觉,时间竟是已至午时,当众人停下训练,拿出早已准备的干粮准备吃食,却是突然发现南宫羽筎站在扬州的码头上,静静的看着他们,满脸微笑。 “见过护法!”众人哪里顾得上吃食,纷纷向着南宫羽筎恭身行礼。 “嗯!诸位辛苦了!我已经备好了酒菜,下午便不训练了!”南宫羽筎微微点头,侧过身来。 大家这才发现南宫羽筎身后不知何时,摆好了一桌桌酒菜,此刻依然有人在忙碌着向桌子上端着酒菜。 带着一身的海水的咸腥味,和汗臭味,参与剿匪的好手纷纷踏浪而行,上了岸。却是无一人上席,静静的等待着船上的战友将海鹘船停靠上扬州码头之后,所有的船员都到齐之后,大家才有说有笑的就席入座。 “我在这里敬大家一杯!明天,剿匪的船队就要出发了,将由我亲自带队!我希望,归来之日,我们能一起喝庆功酒!”南宫羽筎举杯起身,对着众人朗声道。 此刻的她,没有了平日里的那种上位者气势,完全就像平辈论交般,让下方星辰阁中原的精英们,顿时感觉亲切万分。 “我等定不负护法期望!”所有人都举杯站起身来,嘶吼道。 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端,即使在扬州城太守府,依然隐约可闻。 南宫羽筎虽久经商场,此刻,亦不免眼眶湿润,斟满一杯酒,再次举杯道:“今日!我希望我们大家忘却各自的身份,我们一起为这次剿匪,畅快淋漓的喝上一顿誓师酒!可好!” “好!好!好!”南宫羽筎的发言,可谓是让众人热泪盈眶,大家激动的高举着酒杯,嘶吼着。 这一次宴会足足闹了两个时辰,太阳也已经渐渐西斜,众人才散场。 看着三五成群散去的众人,南宫羽筎心中思绪万千,不知此次过后,会有多少人永久留在那苍茫大海,他不知父亲为何会答应这个看似无理取闹的条件,星辰阁自两百多年前归隐,便再也没有插手过江湖纷争,更别提直接参与的战争了。 这些天,自己尽全力为这些人准备一些保命的护具,只是希望能少些伤亡。 第二日,南宫羽筎身着一身银光闪闪的素袍连环亮银软甲,静静的站在船头,一双凤目,凝视着远方的海面,一言不发。 “启禀护法!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一位劲装男子拱手禀报。 “嗯!出发!”南宫羽筎声音让人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素手一挥,转过身来,向着船舱走去,这时,天空竟飘飘荡荡的漫天雪花飞舞,最终汇聚在南宫羽筎所乘海鹘船的上方,形成一个杀机凌然的战字,便轰然破碎,激射向船边的海面上,激起点点水花。 没人知道远处的一个阁楼中,一个蒙面老者看到这幅景象之时,虎目中闪过一抹精芒。 “这次剿匪短则数月,多则半年,甚至更久,希望你能有点作为才是!真不希望枉动杀机,你说呢…”蒙面老者虽语气平淡,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却是换来他身后,一位黑袍之人的冷哼。 蒙面老者并不以为意,坦然道:“你我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否则,你也不会隐姓埋名甘愿为奴近二十载!” 黑袍人闻言,愤然道:“可惜!千算万算没能算到你早就明了我的身份,却不点破!” “点破又如何?不外是平添尴尬,难道,你知晓如何面对她么?当年的事,谁又说得清呢?”蒙面老者模棱两可道。 “我便不懂了!以你的身份,为何当年要逼死他,又如何调查不清楚这桩阴谋!”黑袍人情绪激动。 蒙面人收回目光,远处的海鹘船已经乘风破浪开出好远。 “江湖势力!终究只是些亡命之徒尔,这世间,太多的势力,你得罪不起!总之,很简单,我要你重新建立一方势力,听从我的指挥的势力,我给你物力,人力支持,而你,可以利用它调查出当年的真相,何乐而不为?”蒙面老者目光灼灼的看着黑袍人。 “好!纵使被你利用,我认!”黑袍人怅然若失。 “啪!啪!啪!”蒙面老者连拍三下巴掌,从外面,走进一个身着青灰色儒袍的白面书生。 “主上!”白面书生恭敬的对着蒙面老者行礼道。 “嗯!你以后便跟着他!这瓶噬魂散交于你,怎么用不必我交代吧!其它事宜,以他为主,知否?”蒙面人语气很柔,却让人不寒而栗。 白面书生面容凄苦浑身颤抖着接过噬魂散,看来蒙面老者给他服下了这奇毒,他亦是经历过毒发的痛苦,不然,不会一听此毒便噤若寒蝉,面容凄苦。 “忠心为老夫办事者,老夫定然不会亏待…”蒙面老者语气轻狂。 白面书生当即跪下,大表忠心。 却是引来黑袍人一声冷哼。 “嗯!下去吧!”蒙面老者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般。 看着唯唯诺诺恭身退下的白面书生,黑袍人一脸不屑,满目鄙夷。 “看不起他么?老夫却以为,他很好用!”蒙面老者风轻云淡道。 见黑袍人闭上双目,不再理会自己,蒙面老者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杀机,若不是他还有利用的余地,蒙面老者岂能容他这不安因素存在,可惜!在蒙面老者看来,太过重情重义的他,注定成为自己的棋子,自己可以肆意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xh.194 第六十三章 真假南宫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且不说黑袍人是否甘于被蒙面老者控制,却说南宫羽筎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船舱,便一口热血吐出。 究竟是谁?能在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伤到南宫羽筎?这又预示着什么?出师不利,或是… “砰!砰!砰!”正在南宫羽筎坐下准备疗伤之时,一阵敲门声想起,登时,南宫羽筎凤目中闪过一抹慌乱,很快强自镇定下来,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开口道:“谁?” “母亲!是我!”门外传来了依人的声音,南宫羽筎松了一口气,旋即马上警觉起来。 “有事么?我有些乏了,没事就退下吧!”南宫羽筎努力保持心中的平静。 依人亦是一愣,万万没想到母亲会拒绝见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犹豫片刻,依人道:“那母亲好生休息吧!依人退下了!” 听着依人远去的脚步声,南宫羽筎长嘘一口气,脸色却是越发难看起来。 打开一旁的柜子,却是早就准备好的百花酿,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瓶,打开瓶塞,浅尝则止,塞上瓶塞,放回原处,随即吃上一粒疗伤丹药,坐上床,成五心朝元之势,闭目疗伤起来。 奇怪!母亲怎的今日不见我,依人满心疑虑,却是不好去打扰她休息,转念一想,这些天她准备的那些保命的物件,定然也不会轻松,耗费了太多的心力。也就释然了! “依人!你不是去找母亲了么?”看见依人一个人缓缓的回到甲板上,诸葛春秋奇怪的问。 依人抬起头,对着诸葛春秋浅浅一笑。轻声道:“是呀!春秋哥哥!不过母亲累了,我就没有打扰她休息了,这些天,费尽心思准备那些保命的物件,怪辛苦的!” 甲板上的几人闻言,纷纷点头称不要去打扰南宫羽筎,反正现在并没有需要她出面处理的事宜。一切有他们应付便是。 没有人知道,在扬州城码头旁的一个酒楼的靠近窗户位置上,一位紫衫的********看见漫天飞舞的雪花飞舞,并汇聚成一个战字之后,激射向四方得海里之时,呼吸略微急促。 “哎!”一声叹息之后,她的凤目微微湿润。 “傻孩子!根本不必如此为难自己!”她心中思绪万千。脸上,一抹掩饰不住的担忧。 良久,********眼中闪过一抹厉芒,是时候查查当年的事情了。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丢下铜钱,旋即起身离开。 随着星辰阁海鹘船的离开,中原的局势微妙起来,不知多少阴谋在暗中酝酿着,等待有朝一日爆发之时,必将以雷霆之势,席卷中原。 大海上的日出是最为让人沉醉的,从海天一色东方泛起鱼肚白,渐渐的。一轮旭日东升,整个海面豁然亮了起来,诸葛春秋等人坐在海鹘船船头的甲板上,好不惬意。 “在岸上看日出和海船上就是不一样呢!可惜大哥没这个眼福了!”剑倾城看着东升的旭日,一脸迷醉,为钟隐错过了这般景象赶到可惜。 诸葛春秋闻言,无奈道:“大哥见面时还曾言帮我弄条海船去找欣儿!却是晕船…” 提及李梦欣,他的神情突然低落起来。 依人身子一阵僵硬,面上闪过一丝落寞,旋即浅笑道:“春秋哥哥!不若我们去找母亲吧!三姐和四姐也可以去看看大哥,可好?” 剑倾城亦是感觉气氛突然微妙起来,嫣然一笑道:“好呀!你们可要替我们像南宫伯母问好哟!” 说完,剑倾城就拉着一脸迷茫的剑无伤快步离开。 “母亲!我和春秋哥哥来看你了!”隔着好远,依人便欢快的呼喊道。 “哎!”南宫羽筎睁开双眼,满面无奈,她刚刚将昨日的强势稳固下来,依人便又来找她,此刻!所有人里,她最不想见的便是依人。 嘎吱…门开了,出现在依人面前的,便是南宫羽筎那略显苍白容颜,神情中,掩饰不住的疲惫。 错开身,将依人和诸葛春秋让进房间,南宫羽筎顺势像四周看了一眼,将房门关上。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却被依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乱了阵脚。 “你不是母亲!你到底是谁?”依人面色神情凝重的看着南宫羽筎。 南宫羽筎秀眉一皱,佯怒道:“依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依人眉头紧锁,苦思片刻,看向南宫羽筎坚定道:“你是谁?你决计不是母亲,即便是你会母亲的绝技…” 话未说完,依人低声惊呼道:“你是天枢妹妹!” “哎!”一声长叹,素手在脸上一抹,出现在依人和诸葛春秋面前的是一位面容清纯美丽,苍白轻柔,澄澈空灵,超凡脱俗,秀美无双,清丽出尘,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冰肌莹彻,美若芙蓉出水、清若碧波仙子。 依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伸手阻止想要一脸疑惑,想要开口的诸葛春秋道:“这!便是母亲的安排么?” 天枢闻言,苦笑道:“果如碧落上尊所言,还是瞒不过太清姐姐。” 依人闻言,浅笑道:“天枢妹妹,可有需要我帮忙的?昨日那番景象,莫不是,天枢妹妹的《流云剑典》达到那雪舞纷飞之境!” “太清姐姐太看得起天枢了,昨日我强行运用雪舞纷飞境的绝技震伤了经脉,需要调养数日,莫看昨日气势磅礴,却是无半分威胁可言!”天枢摇头苦笑道。 依人闻言,看了一眼诸葛春秋,自责道:“倒是我打扰天枢妹妹了,你便安心修养吧!一切有我和白驹哥哥随机应变!” 诸葛春秋一脸茫然,郁闷道:“你们到底说的什么?” 依人深吸一口气,道:“春秋哥哥!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这是母亲最大的秘密!白驹便是你!” “你们!哎!好吧!给你!”诸葛春秋也知道现在不是了解的时候,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丹药递给天枢道。 “离陨丹!”天枢一声惊呼,却是诸葛春秋把李梦欣给他的离陨丹拿出自己,交给她。 “拿着吧!虽不知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你们是母亲最信任的人,便是我诸葛春秋最信任的人!”诸葛春秋神情郑重道。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xh.194 第六十四章 落雪纷飞,海怪?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谢谢白驹哥哥!”天枢一脸感动的接过离陨丹,轻声道。 若是平日里,诸葛春秋给出这离陨丹,她定然不会接受。眼下,却不能不接受,因为自己的逞强,经脉的震伤,让自己几日之内不得出手,更重要的是,自己实力终究低微了些。若是能借此次机会,冲击《流云剑典》雪舞纷飞境,那么,作为南宫羽筎的替身,她将天衣无缝。 “嗯!”看见天枢接过自己的丹药,诸葛春秋脸上挂满了笑容,他最是讨厌给个东西和别人拉拉扯扯半天了,闹心。 殊不知,天枢能这么爽快的接过这离陨丹,亦是有她自己的算计。若是华老知晓,诸葛春秋拿他的离陨丹一次是为了给一个初次见面之人解毒,一次是为了一个初次见面之人治那修养几天便可痊愈的经脉震伤,不知会有何感想。 更有意思的是,两次还都是美女。 却说诸葛春秋起身离开,让依人留下来给天枢护法,他要去交代下人门不要去打扰南宫羽筎依人,顺便去钟隐那边看看。 “大哥!我来看你了!好些了没!”诸葛春秋提着一个食盒,来到钟隐的房间。 只见钟隐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剑家姐弟陪伴在他的身旁。 “二弟!你来了啊!”钟隐虚弱道。 诸葛春秋放下食盒,笑道:“嗯!刚从母亲那离开,就过来了,给你带了点吃的!” “吃…哇…哇…”钟隐一张口,才说出一个字,脸色蓦然一边,俯下身,吐了起来。 直把诸葛春秋弄得手足无措。 “二哥!莫要提吃的了,大哥一听吃就想吐…”剑无伤调皮道。 一旁的剑倾城都来不及阻止,剑无伤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吃字挂在了嘴边。 “哇!哇!哇!”可怜的钟隐,登时干呕不断,胃中却已无物可吐,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反应过来的的剑无伤满脸愧疚的看着刚刚停下来,一脸愤恨的看着他的钟隐道:“钟隐大哥!对不起,我不该提吃的!” “哇!哇!哇!”回答他的,又是一阵干呕。 “剑无伤!我钟隐和你没完!”钟隐满面苍白的仰天长啸。剑无伤却是在剑倾城的怒视下,早已狼狈而逃。 剑倾城起身倒了一杯清水递给钟隐,轻声道:“钟隐大哥,对不起,无伤他!” 钟隐无力的挥挥手,表示没事。 诸葛春秋一拍额头,无奈道:“大哥你不是曾说深谙水性么?怎么晕船晕得如此严重…” 终于无力呻吟道:“我怎知海中船颠簸得如此厉害!” 诸葛春秋被钟隐一句话憋得不知如何回答,叹道:“劳烦三妹在这里照顾钟隐大哥了!母亲偶有领悟,需要闭关,我和依人轮流为她护法!不能常来了!” “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钟隐点点头,努力挤出做出一副我很好的表情,看着诸葛春秋。 “大哥!保重!”诸葛春秋说完,转身离开了钟隐的房间,他怕再待下去,他就要说出实话。 好在,他和依人的房间便在天枢的隔壁,依人在天枢的房间里护法,他只用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静坐注意四周的动静即可。 除却先前几天的新鲜感,枯燥的海上航行渐渐让人的神经都有些麻木。 海上的夜晚,风浪更比白天大上不少,众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日,太阳落山,便早早的回到各自的房间,打坐的打坐,休息的注意。 “下雪了!哈哈!下雪了!”风浪的怒吼中,一声狂喜的叫喊声传来。 一时间,海鹘船上热闹起来,枯燥的海上航行,一成不变的景色,让除了本身的船员外,所有前来剿匪的好手们,兴奋起来。 然,比起无知者的兴奋,船上的船员们,却是惊慌失措起来,按理说,这个季节,海上本不该出现雪花,事出反常便有妖。让他们这些久经风浪的人,心里一阵阵的不安。不知是谁,喊出这是海怪将要出世的预兆,一时间,众船员不安起来。 这种不安,逐渐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此刻!天枢的房间里,依人一脸喜色的看着天枢,她万万想不到,天枢借着离陨丹的药效,调息好经脉的震伤之后,便一鼓作气势如虎的突破了一直不曾突破的《流云剑典》的冰冻三尺境,达到了雪舞纷飞境,这个南宫羽筎也为之止步的境界。只不过,南宫羽筎是雪舞纷飞境的巅峰罢了,随时可以突破到大成的云雾缭绕境。 却说海鹘船上,众人脸上的兴奋早已消逝,从常年跑船的船员那传来的恐惧感,笼罩在众人的心头。 前来剿匪的好手,便没有怕死的孬种,既然选择来了,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人!对于未知事物事物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与之怕不怕死无关。 就在情势将要失控之时,剑倾城来到了南宫羽筎闭关的门外,正准备敲门,就被诸葛春秋及时的叫住。 看见诸葛春秋,剑倾城好像看到救星般,惊慌失措道:“二哥!不好了!外面突然飘起了雪花,水手们说此刻的季节并不会下雪,定然是海怪出世,现在大家都慌了。” “什么!”诸葛春秋失声道。 “吵什么吵!不过是母亲突破失败了,引发的异象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出发前,母亲不是展示了么?”却是此时,里面的依人打开房门,斥责道。 听了依人的话,剑倾城焦虑的神色缓解开来,旋即急道:“现在外面一团糟,快让南宫伯母出去解释下成么?” “春秋哥哥!母亲刚刚突破失败,还在调息!你且守着!我去去就来!”依人满脸愠怒,却又不得不压下,看向诸葛春秋道。 诸葛春秋如何不懂依人的意思,虽说他在星辰阁身份比依人高,可知道的也就几人,到是依人常年陪伴在南宫羽筎身边,在外人眼里,她便是南宫羽茹的代言人。 “嗯!你去吧!将好事者好好教训!”诸葛春秋恨声道。 “嗯!”依人对着诸葛春秋浅浅一笑,一声轻嗯,便拉着剑倾城的手,快步离开。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六十五章 平将门余孽 看着海鹘船上一片混乱,依人当即怒了,真气流转丹田,身形腾空而起,周身衣阙飘飘,恍若仙女下凡。 “放肆!”依人面色清冷,看向周遭海鹘船上惊慌失措的众人道。 “是谁在借由南宫护法突破失败引发的异象假传消息制造混乱?给我拿下!”依人一脸愠怒的看着下方海鹘船队的众人,呵斥道。 却见下方一艘海鹘船中惊慌失措的跑出一名船员跪地求饶道:“依人小姐饶命啊!小的也是听信老一辈的传说!饶命啊!” 依人眉头一皱,正欲开口,却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 “蛊惑人心,死!依人,你还是太过优柔寡断了,上次客栈是,这次亦然!哎!”却是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不知何时,出现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杀机凌然道。 素手一挥,一点水珠激射而去,直入那名跪倒在甲板上,不住磕头求饶的船员眉心,不等鲜血流出,这漫天飞舞的雪花蓦然而动,顷刻间,那道身影便被漫天雪花埋没。 海风吹过,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具跪倒在地的冰雕,脸上的惊恐,慌乱就此凝结,眉心的血洞让人看着毛骨悚然,却未有半分流出,全都被顷刻间冰封。 “将他的尸首搬入船舱吧!他日,交由家人好生安葬!他是与倭寇战斗而亡,他的家人由我星辰阁赡养!尔等知否?”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冰冷的凤目,扫视过在场的众人,翩翩的雪花围绕着她周身旋转,让人不敢直视。 海鹘船上的众人恭敬的看着那随着波涛起伏的倩影,轰然跪下道:“谨遵护法口谕,吾等誓死追随护法,荡尽倭寇!” “好!散了吧!好生休息,明日我等就会进入倭寇经常出入之地!”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微微颔首,轻笑道。 与方才杀伐果断的模样判若两人。 “呼!”看到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身影一晃,消失在视线中,钟隐长呼一口气。 “第一次见南宫伯母如此模样!”钟隐有些后怕道。 依人莞尔一笑道:“好了好了大家歇息吧!明日进入了倭寇时常出入之地,怕是没有这么轻松了…大家还是养精蓄锐得好!” 经天枢易容南宫羽筎这么一提,钟隐等人开始期待起明天的到来。 午夜十分,带着对第二天的憧憬,大家沉沉的睡去。 “警报!警报!有不明船只快速接近!” 甲板上,传来一人的急呼,很快,却被呼啸风声,和海浪声所淹没。 正在打坐巩固突破境界的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豁然睁开双眼,凤目中,杀机凌然。 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在船舱内奔走,莫不是杀鸡儆猴还不够,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心中暗道。 “咦!来人竟是直奔自己这里而来!”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飞身而起,素手一挥,便披上一身素白长衫,不等来人敲门,便打开房门道:“莫问!此刻慌慌张张所为何事?” “启禀护法!预警的星辰鸟传来信息,距离我们东方半个时辰的海域外,有一艘海船在前面跑,后面数艘在后面追,已经快追上了!我不是不是?”船长小心翼翼道。 “哦!”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眉头紧锁,星辰鸟是星辰阁专门训练的海鸟,为海上通信,和示警只用,非常稀少,懂得驯养和鸟语的,星辰阁仅有三人,这次为了剿灭海匪。特意带上莫问,想不到如此好用。 “传令下去!各海鹘船积极备战,向不明战船前进!”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当机立断道。 海鹘船队的众人被人从睡梦中叫醒,听闻有不明船只靠近,疑是海匪在追杀一个商船之时,众人登时睡意全无,战意盎然。 这些天的海上时光,可是把这些从未出海的星辰阁精英们折磨了个够呛。除了少数晕船的吐的天昏地暗,躺了两天适应下来,现在正在兴奋期,其他人可被憋了个够呛。 一艘船,巴掌大点地方,除了刚开始的新鲜感还未曾在意,此刻,只觉得浑身都生锈了一般。 弩箭归位,投石器准备就绪,众人磨刀霍霍,等待着不明战船的出现。 不多时,成海天一色的海面上,出现一点火光,却是当先一艘海船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后方隐约的几团黑影,透过火光,依稀可见是几艘海船。 近了,更近了,隐隐约约可以听见惨烈的喊杀声,即使呼啸的风声,和海浪声,也无法掩盖。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却已经近在咫尺的星辰阁战船。 喊杀声,豁然停止。 “你们快逃,他们是平将门余孽!”着火的船上,一位身着紧身劲装,周身浴血的日本女子用日语大声喊道。 直听得众人满头雾水,这些人中,唯有依人一人听懂了她的话。 “救下那个女的!”依人当即道。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闻言,亦是微微点头,素手一挥,众人腾空而起,向着对方踏波而去。 “八嘎!”对方一声怒喝,手一挥,也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天空的一轮明月躲进了云层,似乎不想看见这血腥一幕,因为天黑怕误伤,双方都没有使用远程的弩箭,投石机。 对方战船上,水手们准备着船靠近登船搏杀。却忽然发现对方早已踏波而来,一时间,慌乱不已。 他们没有想到,仅仅是劫掠一个船队就会遇见一天大鱼,更没有想到,这条大鱼会在护卫的拼死保护下,逃了出来。 更加想不到,眼看即将成功之际,竟然会被发现,本想就此揭过,将这女子捉拿回去,交由大人,她却一语倒出自己等人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 “杀!一个不留!”叛军余孽首领通红着双眼,大声嘶吼道。 “呼…”叛军船上身穿黑子劲装的蒙面人陡然消失。让踏波而来,刚刚冲上战船的星辰阁好手一时间无所适从。 “噗!”利刃入体的声音。一个好手被身后突然出现的长刀砍中右肩,若不是武者的警觉,生生平移数寸,只怕是一击毙命。 “小心偷袭!”天枢易容的的南宫羽筎看得真切,高声示警道。 第六十六章 鬼影一刀斩 诸葛春秋听得真切,四下却不曾见着偷袭之人,眉头微皱,在这苍茫大海上,身负《流云剑典》的他,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心神一动,长剑蓦然向左上方刺出,“铮!”一声,刀剑相交,偷袭者一击不成,立即远顿千里,让诸葛春秋来不及追杀。 “真刺客!”诸葛春秋忍不住赞道。 “大哥!云体风身术!”看到频频遇险的钟隐等人,诸葛春秋当即道。 钟隐等人闻言,当即眼前一亮,对于诸葛春秋的机智赞赏不已。 这云体风身术算不得珍贵的绝技,只算是一门奇功,相传为数百年前江湖上一位盖世奇侠所创。 因被兄弟出卖,在酒水中投下剧毒,虽逃过一劫,却是双目失明,成为一个废人。 然!这位前辈并没有因此放屁复仇的想法,虽然听声辩位可以让高手闭目厮杀,在吵杂的情况下却是影响颇大。 有些特殊的绝技,更是可以让声音全无。 那位前辈的成名绝技春风化雨刀便是一门无声无息的刀法。 再一次湖边散步之时,一节柳枝被春风吹拂着击打在他的身上,无声无息,让他触动很大,在柳树下站了三天三夜,细细感悟,最终从那迎面吹拂的春风中得到启发,创出云体风身术。 任何事物,只要运动便会引起周遭气流的变化,这点细微的变化,便是云体风身术的关键所在,结合听风辩位之法,那位前辈在沉寂了二十年后,重出江湖。 并一举击杀那位当初暗算他的所谓好兄弟,问鼎江湖至尊。 这部云体风身术可谓是居功至伟。 可惜的是,这门奇功并不为人所接受,试问谁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刀袭来还能保持冷静,去静心凝神感受身体周遭气流的变化,那对人的心灵,是个巨大的摧残。 也唯有本身双目失明者或者蒙上双眼才能做到不知者无畏。 不知后来为何,落到神偷门的手上,好奇之下,便把这本奇功保留了下来。 上次钟隐他们发现这部秘籍,好奇之下,便尝试着修炼起来,好在入门极为简单,毕竟听风辩位每个江湖好手都会涉及,此刻月入云层,除却那艘燃烧的海船,本就四下无光,再加上四周一群精通暗杀之辈环绕,这绝对是使用云体风身术的最佳时机。 诸葛春秋可谓是艺高人胆大,因为功力尽失,无意间练就一身普通刀剑难伤的强横体魄。 双目一闭,很快便进入那种古井无波,心静止水之境。周遭的一切动静都印入脑海。 嗡!左上方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刀鸣,那是长刀划破气流的声音。 诸葛春秋最近微微上翘,闪过一抹讥讽,还不死心么?依然是从左上方一刀劈来。 蓦然,诸葛春秋动了,身子一矮,向前两步,便躲过这名刺客自己为是的必杀一击。也不回头,伴随着身子的回转,长剑一挥。 “噗!”一声剑入肉体的声音,诸葛春秋只感觉一壶咸腥味的液体,喷了自己一脸,伴随着一身惨叫,一具身着黑色紧身劲装,手拿似剑非剑,一面带刃,略微弯曲的长刀的刺客被腰斩。 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已然定格。他死也想不到。对手是如何发现他的,突然到了他背后,将他一击必杀。 看到钟隐等人并无危险,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目光转向别处。却是除了诸葛春秋几兄弟,其他星辰阁好手处处受制,被动异常,仅这一会,便有不少人受伤,第一个中招的倒霉鬼更是重伤。 “哎!”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声叹息,这些人终究没第一次遇到如此对手。 素手一挥,激起漫天水滴,向着星辰阁好手的空处激射而去,一时间惨叫生不绝于耳,偷袭者满脸惊恐的显出身形来。 立刻被愤怒的星辰阁高手击杀当场,刚才短短一会的交手,自己这边可谓是被动万分,若不是前些时日的配合训练的成效,大家密切配合,现在说不得便不是受伤,而是死亡。 “啊!”这批平将门余孽的首领心在滴血,这可是主上东山再起的资本,就这么葬送在自己的手上,看情形,自己能否全身而退都是未知数。 看着死伤殆尽的忍者大队,首领一声惨笑,即使能全身而退又如何?自己等人本就是过街老鼠,如此回去,怕是主上连剖腹的机会都不会给自己吧! “八嘎!死啦死啦地!”首领右手握住手中武士刀刀柄,向着这次要捉拿的日本女子冲去。都是她,害得自己这番田地,不杀她,自己死不瞑目。 “哼…”看到这一幕的诸葛春秋闪身挡在浑身浴血,正勉力支撑的日本女子身前,他不会说日语,只能用行动表达自己的立场。 诸葛春秋的举动,让这位周身浴血的日本女子眼眶湿润,要知道,在日本,女子的地位是最低下的,而所谓的忍者,便是死士的代名词。 “八嘎!”首领愤怒的看着诸葛春秋,手中长刀豁然出鞘,携着冲击之势,一刀向着诸葛春秋斩来。 长刀划破长空,想起阵阵风雷之声,在场的实力低微者,竟是略微失神。 “当心!鬼影一刀斩!不可力敌!”诸葛春秋身后的日本女子看到这一幕,失声叫道。 诸葛春秋虽说听不懂日语,可身后女子那焦急的语气让他知道眼前之人这一招不可小觑。 身形一动,便要闪避! 这时,忽然瞥见身后女子一脸淡然,视死如归的表情。那一步终究没有踏出。 “战!”诸葛春秋一声怒吼,手中长剑一横,挡在可身前,罡气运转,长剑横向一挥,剑身上犹未滴下的几滴热血,向着对方长刀激射而去,身形顺势一转,长剑横在背后,准备硬撼这惊天一刀。 “叮!叮!叮!”几声,激射而出的血滴与长刀相撞,竟是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这一切看似复杂,实则发生在转瞬之间。 首领想不到挥剑而出的血滴会有如此威力,刀势被阻,微微一顿,看见诸葛春秋横剑后背,剑脊贴背,欲硬撼自己一击,而去就身后的日本女子。 首领三角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女人,在他们看来,甚至连衣服都不如。中原的武者,当真愚蠢。 双手加力,刀势更快上几分,携着震耳的风雷之声,一斩而下。 第六十七章 刀断!臂残!剖腹! “铮!”刀剑相交,发出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诸葛春秋只感觉持剑的右手一阵酸麻,后背一阵刺疼,身子便顺势借力向前飞出,左手一把抓过一脸不可置信的日本女子,“扑通”一声,掉落在海里。 “哈!哈!哈!哈!中原的武者真是笨蛋,坏我大事,死不足惜!”余孽头目叽里呱啦的说着日语,仰天大笑。 “春秋哥哥…” 看到这一幕的依人一声悲鸣。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反应过来之时,已然救援不及。 “你该死!”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满面寒霜,目光中杀机毕露。 天空中飘飘荡荡的雪花,向正一脸得意的余孽头目激射而去。 一击得手让余孽头目信心大增,看向迎面而来的雪花,面露不屑之色。 “雕虫小技!” 当飞舞的雪花临身之时。他才发现这纷飞的雪花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铮!铮!铮!铮!”余孽头目手中武士刀急挥。 很快,他发现他错了,这漫天席卷而来的雪花并不是只擅长进攻而忽略防守的他所能抵御的 “噗!噗!噗!噗!”看似缓慢,却又让人无从躲避的雪花,在他身上平添无数伤口,好在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对他恨急,并不想他那么轻松死去,仅仅都是皮外伤。 “八嘎!” 余孽头目双目通红。 “你的!武士道的,精神的,没有!” 余孽头目经常做那劫掠商船的勾当,倒是会上几句中原话。 “母亲!交给我吧!” 却是诸葛春秋一手揽着已经昏迷的日本女子,从水里腾空而起。 将手上昏迷的日本女子交给前来接应的人,诸葛春秋战意盎然的看着余孽头目。 “你的!没事?” 余孽头目不可置信的看着诸葛春秋。 诸葛春秋也不答话,脚尖一点,身形飞掠,手中无痕剑直指余孽头目眉心。 “八嘎!” 见诸葛春秋直接动手,不理会自己,余孽头目怒火中烧,中原小子,看不起自己。该死,该死。 “铮!” 刀剑相交,嗡鸣声不绝于耳。 诸葛春秋一剑快过一剑,一招急过一招,让余孽头目疲于招架,渐无还手之力。 “八嘎!” 余孽头目一声怒吼,手中长刀奋力劈斩而下,终于打断了诸葛春秋连绵不绝的剑式,直震的诸葛春秋握剑的右手虎口发麻,险些长剑飞出,不得不收招后退… “秋儿!他的武功走的刚猛路子,不可硬碰硬!”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看到诸葛春秋吃了个闷亏,开口提醒道。 “母亲!今日,孩儿便要在他最强的一面击败他!” 诸葛春秋不为所动,神情淡然,自从功力全失,体魄强横以来,还不曾有人让他如此热血沸腾过,不是被人以功力压着打,便是远程的攻击,让他空有一身强横的横练体魄,却无用武之地。 “战!” 诸葛春秋一声怒吼,在次合剑而上。 余孽头目嘴角闪过一抹笑意,对方竟然不听劝告,他方才还真担心对方换种打法,既然知道对方的软肋,他便再无顾及。 余孽头目双手握刀,长刀举至脸庞,一声长呵,向着诸葛春秋小碎步冲去。 待到两人近身之时,诸葛春秋身形一晃,与余孽头目插肩而过瞬间,登时身子一转,长剑借由旋转之力,反手斩向着余孽头目脖颈斩去。 正转过身来的余孽头目怎料诸葛春秋会来如此一招,不是说好的在我最强一面击败我,卑鄙的中原武者,竟然使诈。 看着诸葛春秋身子旋转反手斩来的一剑,此刻他匆匆定住身形转身,以来不及后退,不得已,双手紧握长刀成防守之势,准备硬抗诸葛春秋这反手一剑。 愚蠢的中原武者,单手哪怕借助腰身的旋转之力又如何,终究撼动不了自己善于双手相持利于劈砍的武士刀。 余孽头目能想到的,诸葛春秋又怎能想不到,在刀剑将要相交之时,左手豁然动了,与右手相合,成双手执剑之势,在余孽头目愤怒的目光之中,诸葛春秋手中的长剑与余孽头目手中的武士刀相交。 “铮!”刀剑交鸣之声清脆,悠远。 余孽头目只觉得双手传来一阵巨力,手中武士刀差点脱手。 正欲蓄力反击,哪知诸葛春秋松开左手,长剑一滑,直指自己面门。登时大惊,身形急退。 诸葛春秋又怎会让他如此轻易逃脱。 手腕一转,手中长剑挽了一个剑花,直指余孽头目咽喉,余孽头目忙挥刀抵挡。 “铮!铮!铮!”刀剑相击,嗡鸣声不绝余耳。 顷刻间,两人就交手百余来招。 蓦然,诸葛春秋招式一变,接连三招攻向余孽头目的上中下三路,让本就失去先机,疲于应付的余孽头目登时手忙脚乱。 诸葛春秋却是突然收招。身子一转,故技重施。 余孽头目刚刚稳下脚步,却见诸葛春秋又用方才让自己落入下方那一招,不由心下冷笑,莫不是以为在下还会中招,愚蠢!你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稳住的身形不退反进,竟是打算与诸葛春秋以攻对攻。 果然,诸葛春秋依然是在刀剑将要相交之时,左手再度与右手相合,奋力斩下。 看到这一幕,余孽头目登时心中大定。 正巧看见诸葛春秋微微上扬的嘴角,余孽头目心中闪过一抹快意,笑吧!笑吧!马上你就笑不出来了。 手中的武士刀,也登时快上几分。 “铮!”刀剑相交。 “叮!”一声清脆的悲鸣,余孽头目手中的武士刀被诸葛春秋一剑斩为两节,长剑去势不减,一剑将余孽头目的右臂斩下。 诸葛春秋顺势后退,在余孽头目三丈之外斩定身形,右手中的长剑斜向后与身体和大地成四十五度角。 “砰!”此时,被斩断的右臂才带着断刀掉落在地。 “叮!”断掉的半截刀身此刻终是落下,插在两人之间的甲板上… 余孽头目左手捂着不住喷血的右臂断口处,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诸葛春秋,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突然落败,败得如此彻底,还是败在自己最为擅长的硬碰硬上,落得个刀断臂残的下场。 “你的!为什么?”余孽头目用生硬的中原话问到。 “我手中长剑乃是绝世神兵。方才交手,刀剑相击之时,我都是击在你长刀同一处,而你疲于应付,却并未发现手中长刀以伤。最后看到时机成熟,便一剑三招逼得你手忙脚乱之后,故技重施,后面的,你都知道了!” 诸葛春秋静静的看着余孽头目。 余孽头目静静的听完诸葛春秋的解释,也不去管右肩断臂的伤势,弯腰捡起地上的武士刀,上面却是不曾有一个豁口。 抬起头,目光平静的看着诸葛春秋。 “我不如你!我的!死的,自己手上!” 余孽头目豁然出手,手中断刀刺入自己腹部。 “哎…”诸葛春秋一声长叹,伴随着余孽头目的剖腹自尽,这场海面上的遭遇战,亦算落下帷幕。 第六十八章 蓝凌倚梦 看着床榻上的扶桑女子,依人没来由一阵亲切感。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鬼使神差的出口救下她,更主动以自己会扶桑语,方便交流为由,独自留下来,照顾她。 “嘤!”伴随着一声轻吟,床榻上的扶桑女子睁开了双眼。 “姑娘!你醒了!还好么?” 一旁的依人轻声询问着她的情况。 “谢谢你们救了我!” 扶桑女子虽奇怪依人为何会说她们的语言,却是没有询问。 “没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辈职责所在!况此次出海,本就是为剿灭海匪而来!” 依人不以为意,轻声安慰道。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扶桑女子忽然抬起头,用中原话回答道。 “你!你会说中原话!” 依人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位扶桑女子,感觉她的身份,并不简单。 “嗯!我母亲是中原人!她死了,她最大的梦想,便是我能回到中原” 扶桑女子双目微红道。 “对不起!” 依人没有想到,会无意中,说中眼前这扶桑女子的伤心处。 “没事!现在遇见了你们!我相信,我能回到母亲的家乡,完成他的遗愿!” 扶桑女子抬起头,双目静静的看着依人,一脸自信。 甚至,她都弄不懂,为何会对初次见面的这位中原女子,如此信任。 “哎呀!我都忘了告诉他们!你等等我!” 依人突然一拍额头,急匆匆的向外跑去。 看着依人匆匆离开的背影,扶桑女子杏目中闪过一抹感动。 片刻后,依人便带钟隐他们和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出现在扶桑女子的房间。 扶桑女子当即挣扎着站起身来,欲向大家行礼,感谢救命之恩,却被眼疾手快的依人按在了床上。 “你还是伤员呢?现在可不能起来!” 依人一脸小大人的模样。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我妹妹要休息了!” 依人将扶桑女子按回床上,转过身,看着众人道。 “咳!咳!咳!咳!” 诸葛春秋一阵剧烈的咳嗽,自己等人才刚过来,貌似都没落座,这就赶人了!你妹妹,啥时候多的,我们怎么不清楚。 “春秋哥哥!怎么了?不舒服么?” 依人一脸担忧的看着剧烈咳嗽的诸葛春秋,莫不是被那余孽头目一刀劈下海,受了风寒。 “没!没事!” 诸葛春秋回过神来,一脸苦笑,自己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被你这个丫头打击了。 “姑娘!你没事吧!”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茹没有理会两人,微笑着看着扶桑女子。 “谢谢关心,我没事!恩公!对不起,是倚梦连累恩公受伤了!” 扶桑女子倚梦一脸愧疚的看着诸葛春秋。 “没事!我这人壮实!” 诸葛春秋颇为不好意思道。 “五妹!我怎么感觉你和倚梦长得很像!” 钟隐沉默半晌之后,一开口,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众人闻言,细看之下,还当真相像。 “倚梦妹妹!你说你母亲是中原人,她,叫什么名字?” 依人一惊,回想起和倚梦一见如故的感觉,当即道。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闻言,当即关上房门,流云罡气喷涌而出,将这个房间护住。 “我母亲临死前告诉我,她叫东方婉情,乃中原人士,十几年前,身受重伤功力尽去,隐居扬州城外的渔村,与一名渔夫结为连理,就在她身怀六甲之时,平将门余孽在扬州海域洗劫,父亲为了护住她被这帮流匪残忍杀死!之后,母亲便被他们虏去!” 说到此处,倚梦已然泣不成声。 “母亲!莫不是母亲!” 依人此刻亦是悲痛万分。 这便是碧落上尊一直想要追查的线索,那幕后之人,竟会是有扶桑人参与,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南宫羽筎心中激动万分。 “轰!” 却是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心绪激动之下,流云罡气起伏,将房门震开。 努力平复下激荡的流云罡气,看到众人看向自己,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微微慌乱。 “三姐!筎儿寻你这么多年,却不晓你在扶桑受苦!”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神情颇为失落,万万想不到碧落尊上让自己寻的人会在茫茫大海之上的扶桑。 “倚梦!你叫什么名字!”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看着床榻上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儿,柔声问道。 “母亲说父亲叫蓝凌,为了怀念父亲,便叫我蓝凌倚梦!” 蓝凌倚梦一脸回忆。 “你是我妹妹!亲妹妹!” 依人一脸柔情的看着蓝凌倚梦,这一瞬间,她好像长大不少。 “小妹见过伯母!和各位哥哥姐姐!你们的名字我还不知道!” 蓝凌倚梦倔强的挣扎着下床,对着众人一稽首。 “快快请起,傻孩子!”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连忙将她扶起,此刻,心里竟是有负罪感。 “砰!砰!砰!” 房间外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依人刚动身,便被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拦住了,此刻她哭的梨花落雨的,不宜出面。 身子一晃,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便出现在门外。 “见过护法!” 听见声响赶来的众人,拱手行礼。 “下去吧!”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面容平静,语气不容置疑道。 “护法,刚才那声响!” 一名面容粗狂,身着一身蓝色劲装的魁梧汉子恭声问道。 “怎么?莫不是我南宫羽筎做事,还要你来过问?”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面色不悦。 “属下不敢!” 那汉子一愣,略一犹豫,恭声回答。 “下去!”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声厉呵。 “是!属下告退!” “哼!”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声冷哼,重新回到了房间。 “母亲!莫生气!” 依人忙上前安慰道。 “就他,跳梁小丑,还不配我为之生气。”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南宫羽筎一脸不屑。 钟隐静静的站在一旁,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出他的预料。 他若有所思。看来,星辰阁,亦不是铁板一块。 “依人!一会传令下去!找一个最近的岛屿,休整一翻,等倚梦伤好了!我们几人去平将门余孽的驻地去看看!”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当即下令道。 “方才之事,尔等务必守口如瓶!”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不忘嘱咐众人。 第六十九章 监视?奸细? “兄弟!你说护法怎么突然下令就近找个海岛扎营!” “大概是这次突遇海匪那个什么劳子忍者弟兄们表现太差了,护法想对策呢!” “也是!要不是护法出手,这次我们可真要伤亡惨重!那个什么扶桑忍者的神出鬼没的,真他娘的难对付!今天凌晨!我都没见着个人!” “可不是!哎!也不知护法想到对策没有!” 海鹘船的甲板上,一群星辰阁的好手,低声议论着。 “护法来了!” 一个身着灰袍,手执判官笔的好手轻声提醒道。 “嘘!” 众人连忙站起身来,甲板上顿时鸦雀无声。 “都在聊什么呢?”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脸平静。 “没!没事!这不是刚打完么,大家在甲板上看日出,瞎唠嗑呢!” 一个星辰阁的好手当即讪笑道。 “哦!这么说你们还挺闲!”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讥讽道。 “那!那个!护法!受伤的兄弟们在疗伤,我们也不方便打扰,就都跑到甲板上来透透气!” 一名面容清秀,手执长剑的星辰阁好手,见南宫羽筎语气不善,忙辩解道。 “是么?”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似笑非笑的看着甲板上的众人。 “是的!是的!” 甲板上的众星辰阁好手连连点头。 “这么说!尔等对昨天的战果很满意咯!”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面色已经阴沉了下来。 “满意!满意!” 一位手执铁扇,长着一副王八绿豆眼,鹰钩鼻,的棕袍中年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似得。 一旁的星辰阁好手闻言,当即齐齐向后退了一步,表明自己的立场。 “你们!护法!我不满意!昨天我们表现让护法失望了,我不满意啊!” 那人看到身边的人的动作,反应过来,当即改口道。 “哼!”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声冷哼,冷眼相待。 “护法!我是阁主派来的,你不能动我!” 那人慌了神,忙搬出了后面的靠山。 “阁主派你来监视我的么?”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面容也越发和善了,可熟悉南宫羽筎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对!对!对!阁主派我来监视你!” 一见南宫羽筎面色缓和,笑容和善起来,那人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你监视我!”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满面笑容。 “是!不是!” 那人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当即改口道。 “到底是呢,还是不是!”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个匕首,悠闲地修着指甲。 “是!不是!不是!我是阁主派来辅佐护法您剿匪的!” 那人见着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手中明晃晃的匕首,登时慌了神,语无伦次道。 “哦!这么说您才是这次的总指挥,本护法还要听你的命令行事了!”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素手一晃,匕首收了起来。 “不敢!不敢!小的听从护法大人吩咐!” 那人只感觉浑身凉嗖嗖的。 “呵呵!”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声轻笑,鄙夷的看着他。 “阁主英明神武,派你来辅助我!”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是!阁主的用意,岂非小人能知晓的!小的承蒙阁主赏识,才能与护法共事。” 也许是编故事编顺溜了,也许是当真以为南宫羽筎信了,那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个人物。 “放肆!莫不是你当在场的诸位弟兄都是傻子,任由你骑在头上撒野么?”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声怒斥,直把那人吓得跪倒在地。 “护法饶命!属下当真是阁主派来辅佐您的!” 那人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辅佐我!我都没收到消息呢!莫不是我手下蒙蔽了我的视听!”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对!对!对!定然是护法手下中人蒙蔽了护法的视听!” 那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却徒自硬撑着。 “依人何在!”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语气越发冰冷,不咸不淡。 “启禀护法!依人在此!” 带着刚认的妹妹出来散心的依人,正巧遇到这一幕,忙上前道。 “依人!阁主给我下达的命令莫不是你隐瞒不报!”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语气平淡。 “启禀护法!属下并未得知!这便去核查,究竟是谁敢做这欺瞒之事!” 依人虽不知所为何事,一拱手,恭声回答,转身便走。 “站住!查出来直接就地处置了!”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语气越发清冷起来。 “是!护法!不用审讯么?” 依人面色奇怪。 “审讯!我查出来的,还用给他审讯的机会么?这种欺瞒之徒,直接按星辰阁刑堂最严酷的刑罚处死!”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面色平静,语气也平淡起来。 可听得在场的众人却是冷汗淋漓,纷纷思虑,自己是否有不妥之处,现在也好求个了断,要知进了星辰阁刑堂最幸福的便是立马死去,最严酷的刑法,那当真是生不如死。 “护法!我错了!我欺骗了你!我是阁主安排来监视你们的!我不想死,我不要去刑堂!” 一听欺瞒者要经历刑堂最严酷的刑罚,那位手执铁扇,长着一副王八绿豆眼,鹰钩鼻的棕袍中年登时崩溃了,跪倒在地嚎啕痛哭,让在场的星辰阁好手登时傻了眼,见过怕死的,没见过这么怕死的,这时候求饶,不想死,可能么? 众人对他鄙夷的同时,想到刑堂的酷刑,身子一阵颤抖,要是自己,恐怕直接自杀当场,求个痛快。 “哼!”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甩衣袖,转过身来个眼不见为净。 “将他拿下!回去交由刑堂好生审问,我到要看看,到底是哪一方势力,派来的奸细,企图挑拨本护法和阁主的关系!”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语气平静,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是!” 登时,在场众人齐齐动手,将之拿下,生怕慢上一分,被当成了他的同党。 “护法饶命啊!我真是阁主派来的!” 那人凄厉的嘶吼着。 “不知死活,还不忘挑拨离间!”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挥袖袍,一滴海水激射而去,打在那人的身上,点了他的哑穴。 碧落尊上,虽不知你要天枢易容成你的模样,扮演你,却不知天枢这样做对否。 第七十章 法不责众否?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岛!前面就是荒岛” 甲板上,一位出来透气的儒袍青年大声欢呼道。 “什么?在哪里!” 登时,一群人从船舱里涌了出来。 “哈哈!”终于要登录了,我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瞧你那骨气!我要找个人好好的畅快淋漓的打一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兴奋不已。 望山跑死马,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假,一个时辰之后,眼前的黑点,不过从先前的隐隐约约,到现在的核桃大小而已。 兴奋劲过后,众人就待在甲板上静静的打坐闭目养神,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们可是深刻意识到祸从口出。 偶尔极个别人看向别的海鹘船的眼神满是羡慕,没了当初能待在这艘海鹘船的兴奋。 “哈哈!兄弟们,我胡三儿去也!” 却是一艘海鹘船上的星辰阁好手再也耐不住海船上的生活,眼见海岛已经近在眼前,身形一动,跃出海鹘船,虚空步踏出,直接踏浪而行,向着近在眼前的海岛冲去。 有了第一个,很快有了第二个,渐渐的,除了南宫羽筎所在的海鹘船,其它海船上,所有星辰阁好手都有样学样,纷纷踏波而去,只留下海鹘船上普通的船员看着一个个踏浪而行,如庭院中散步的星辰阁好手,羡慕不已。 “你们怎么不走!莫不是,喜欢上了海船上的生活么?”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在钟隐等人的陪同下,有了出来。 “我等誓与护法共进退!” 甲板上本来跃跃欲试心动不已的星辰阁好手登时单膝跪地,大表忠心。 “哼!”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声冷哼,并没有理会。 “你们呀!不知道护法最讨厌这些礼数的么?男儿膝下有黄金!” 看着一脸窘迫的众人,依人看似责备,实则提醒道。 “请护法恕罪!吾等定当谨记依人小姐教诲!” 闻言,众人当即起身拱手道。 “嗯!”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下船!” 南宫羽筎当即飞身下船,此刻早已登岛的星辰阁众好手,犹如出笼的鸟儿,在荒岛上肆意撒欢。 “见过护法!” 见到南宫羽筎也登上了荒岛,大家拱手行礼。 “谁第一个离船,又是谁第一个登岛!”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脸笑意的看着兴奋不已的星辰阁好手。 “护法!是我胡三儿,我第一个离船,不过我是第三个登岛!” “护法!是我星云鹤,我后发先至最先登岛的!” “护法…” 看着下方熙熙攘攘,一脸得意的众人,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 “不错!当真不错!”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风轻云淡的表情,任谁也没有想到,此刻她已经怒发冲冠。 “那是!护法我不是吹!我星云鹤在长安分部这轻功身法也是数一数二的!” 星云鹤一脸自得。 “护法!护法!是我胡三儿见机得快,若不是他们使诈,就是我第一了!” 胡三儿登时不服,辩解道。 殊不知,此刻,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身后的一众星辰阁好手齐齐无声的张口说了两个字,如果有人会唇语,一定会明白,众人齐齐说得便是“找死”。 “如此机灵!本护法当真要奖励一翻呢?你说呢?”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脸平静。 “嘿嘿!人都说我胡三儿傻!有护法这句肯定就行了,胡三儿不要奖励!” 胡三儿憨笑着抓着后脑勺,神情竟是有些扭捏害羞。 “不要?这可由不得你!”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气氛一时间诡异起来,能够成为星辰阁的好手,入选这次出海剿匪各分部推荐的,又有几个傻子,众人都听出南宫羽筎的语气不对。 “嘿嘿!护法!胡三儿不要奖励,能得到护法的赏识,就是最好的奖励!” 若说此刻还有人没有受到这气氛影响的话,唯有这胡三儿。 “拿下!”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脸色蓦然一变。 身后的星辰阁好手登时闻声而动,两刚才闹得最欢的几人拿下。 这下,先行上岛的众好手都蒙了,谁都没有想到南宫羽筎说变脸就变脸。 古语云:“法不责众!”南宫羽筎这是要干什么?莫不是来真的? 众人眼底闪过一抹心悸,很快面色便舒缓开来,法不责众,通常都是适用的,护法不过是要敲打敲打自己等人而已。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当真法不责众,有恃无恐了。 “依人!按星辰阁刑堂刑律!这自由散漫,无视星辰阁法纪,破坏星辰阁团结!该当如何处置!”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漫不经心道。 “启禀护法!轻则废去全身功力,重则就地格杀!” 依人走出身来,拱手行礼道。 众人登时一片死灰,南宫护法这一下怕不是要来真的,这苍茫大海… “护法!我胡三儿一人做事一人当,若不是我带头,便不会发生此事!” 胡三儿挣开缉拿住他的两人,上前一步。 “哦!”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当真对这个傻大个另眼相看。 “你!你以为你能逃脱么?”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语气清冷道。 “我…” “哼…”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声冷哼,素手一挥,胡三儿便倒飞而出,落地之时,气息全无。 “我等认罚!” 余下众人,齐齐单膝跪下。 “当真知错么?” 南宫羽筎凤目中,杀机毕露。 “护法!我不服!凭甚你们犯错不必受罚,我等不过是一时激动没经过你同意,抢先登岛而已,便轻则功力尽失,重则就地格杀!” 一个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紫纹的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的俊雅儒者抬起头来,盯着南宫羽筎道。 “哦!说说看!”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来了兴致,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护法!敢问,若不是为了那钟隐,我们星辰阁何故会招惹上扬州太守,剑家姐弟便不会有事,弟兄们也不用不远千里齐聚扬州城,在这苍茫海域之上舍生忘死做那剿匪之事。” 那人直接站起身来,盯着南宫羽筎道。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七十一章 憨厚胡三儿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身后的钟隐脸色蓦然难看起来,诸葛春秋等人脸色阴沉了下来。 “谁还是这么认为的!”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努力压抑心中将要爆发的怒火,语气平淡。 “我!我!” 又有十数个人站了出来。 “你们呢!你们便没有任何意见!”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看下剩下的人,面带微笑。 “启禀护法!我等觉得,此次吴越国针对我星辰阁必有其用意,钟隐兄弟的是,属下觉得仅仅是个诱因,正好给了他们借口罢了!” 却是星云鹤站起身来,拱手道。 “是么?说说看!”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饶有趣味的看着星云鹤。 “属下认为!若是和流匪勾结,怎么也轮不到剑家姐弟!莫说扬州城,便是我远在长安分部,也曾耳闻护法欲收昔日四奇之首的后代剑家姐弟为义子义女,奈何那两人不依,直言不愿在星辰阁的余荫下浑浑噩噩度日,便收为徒弟,传授他们武技!” 星云鹤目光灼灼的看着南宫羽筎,自信道。 “哦!那又如何?这与和流匪勾结并无关系吧!”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凤目中闪过一抹惊讶。 “如此当然不能!据我所知诸葛春秋乃是阁主外孙!试问,一个不愿于庇佑星辰阁余荫下,又何故做着荒唐之事?” 星云鹤仿佛一切成竹在胸,凯凯而谈。 “仅仅这,还并不足以吧!”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南宫羽筎美目中闪过一抹惊讶! “当然!最重要便是,星辰阁情报举世无双,他欧阳德何德何能能查出星辰阁都不能察觉之事?若是如此,星辰阁早就被周遭环伺的列国吞并了吧!” 星云鹤虎目中闪过一抹精芒。 “便是因为钟隐我们星辰阁才得罪了太守欧阳德,才遭到报复!我星辰阁之前何曾发生过此事?这还不明显么?” 那人仍徒自强辩,不明事理之人,听了却又颇为有道理。 “凭他欧阳德?你怕?” 星云鹤忍不住反唇相讥。 “难不成便不能是君家,要知道被凌迟…” 那人说到这看了南宫羽筎一眼,却不敢再说下去。 “够了!成何体统!” 星云鹤还想反驳,却被南宫羽筎一声怒斥打断。 “南宫伯母!对不起,这一切皆是因钟隐而起,我一人来承担吧!” 钟隐深吸一口气,目光中满是坚定。 “还有我们!” 诸葛春秋等人齐声道。 “闭嘴!”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此刻已然满面怒容。 “钟隐!拿来,”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伸出右手。 “什么?” 钟隐满头雾水。 “你的家传绝技云体风身术!”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面色平静道。 “哦!” 钟隐闻言,忙从怀里掏出云体风身术秘籍,放在南宫羽筎手上。 “我将这本秘籍传给这次参与人员,可否?”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轻声询问道。 “一切但凭南宫伯母做主,这本就因钟隐而起!不过一本秘籍!” 钟隐虽不知南宫羽筎的想法,却配合万分。 “这本秘籍就当钟隐对尔等的补偿!” 南宫羽筎一甩手,将手中秘籍甩到那人面前。 “阁主!不可!” 星云鹤面色有些难堪! “请阁主收回!” 除却站在那人身后的十多人,其余人等纷纷拱手拒绝。 “收下吧!对付那群神出鬼没的忍者!这是最佳之策!”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南宫羽筎转过身,不再面相他们,挥手道。这几天,他总算从蓝凌倚梦口里,对那天一群神出鬼没身着黑衣蒙面的人有一些了解。 “既然他们那么认为,这事是谁引起的,便由谁来负责,你们可有意见?”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看向钟隐等人道。心下却是庆幸不已,当真是欠瞌睡了便来枕头,她这些天一直惆怅怎么避开星辰阁的耳目,去调查从东方婉情的女儿身上听闻的情报。 “自当如此!只是连累诸位兄弟了!” 钟隐一声苦笑,歉意的看向诸葛春秋等人。 “大哥哪里话!莫不是看不起我们不成!” 诸葛春秋佯怒道。 “呵呵!” 钟隐讪笑! “莫不是忘了我么?那天君家那小子,可是我动的手!”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脸笑意。 “请护法三思!” 南宫羽筎此话一出,登时在场所有人面色都变了。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此刻,身上上位者气势尽显,众人一时间鸦雀无声。 “护法!俺胡三儿不同意!” 正当南宫羽筎以为大局已定之时,胡三儿忽然一跃而起,大声嚷嚷道。 把在场的众人可是吓了一跳,有几人更是拔出了手中的兵器。 诈尸了,这是在场众人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旋即反应过来,众人心里不由舒了一口气。 “怎么?胡三儿,莫不是方才没有杀了你,嫌命长了?”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对着胡三儿横眉冷对。却是方才,他以特殊的手法,让胡三儿进入短暂的龟息状态,气息全无,形同死人。 “护法不杀胡三儿,胡三儿铭记在心,可胡三儿本就是来剿匪的,岂能半途而废!” 胡三儿当真只认死理,一双铜铃大眼,紧盯着南宫羽筎,不依不饶。 “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满面寒霜,凤目中杀机毕露。 “护法要么杀了俺,要么俺跟去!” 胡三儿执着道。 “你去拖后腿?”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当真拿这胡三儿没有办法。 “俺虽说没有护法的功夫,杀个把海匪还是有把握的!” 对于自己的实力,胡三儿很自得。 “那日的黑衣刺客你有应对之法?”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不得已,只得旧事重提。 “嘿嘿!没有!” 胡三儿抓着后脑勺嘿嘿傻笑。 “哼!我方才找钟隐要的秘籍便是应对之法!”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声冷哼。 “我走后!这里便以你为主,要多多听从星云鹤的建议!知否?”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直接交代认命,不由众人反驳。 直让众人后悔不迭,若是早表忠心,此刻胡三儿的地位岂不是自己。 “护法!我能和你一起去么?我保证不惹事!” 胡三儿忽然可怜兮兮的看着南宫羽筎开口道。 “怎么?你身上可是担当着我等到时可否全身而退职责,到时若有需要,我便通过星辰鸟传讯尔等前去接应!”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脸严肃的看着胡三儿。 胡三儿闻言,登时喜笑颜开,拍着胸脯保证,定不让护法失望。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七十二章 云体风身术 “护法!胡三儿留下来全权负责就行了,属下不用了吧!您总要个跑腿的不是!” 星云鹤一脸期盼的看着南宫羽筎。 “好主意!”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恍然大悟。 “嘿嘿!” 星云鹤见目的达成,嘿嘿傻笑。殊不知,南宫羽筎接下来的话将他的美梦彻底破灭。 “依人…本想让你留下照拂下他们,这海岛你留着也是多余,便跟着我跑跑腿吧!”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看了一眼沙滩不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林,和不远处的海礁峭壁,若有所指道。 “嘎!” 正兴奋异常的星鹤云犹如被人突然捏住脖子的鸭子,神情怪异无比。 “护法…” “够了!莫不是我说的全是废话不成,谁再多说一句,莫怪本护法不讲情面!” 还有人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南宫羽筎一声怒斥打断。 “依人!你去安排一下,明日一早,我们便乘一艘海船离开!”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留下一句话后,飘然离去,消失在海岛上的树林中。 依人一声苦笑,天枢把这烂摊子就给自己来处理,自己一个人定然去这海岛上寻一处清净之地打理下自己去了,想想这么多天的海上漂泊的生活,更是经历一翻大战,依人很怀念在中原天天可沐浴的日子。 “都散了吧!在这海岛安营扎寨,布置下防御,好好修炼我大哥所赠的云体风身术,在不能视物的情况下对敌,将立于不败之地!” 依人看着一脸期盼的看着她的星辰阁众好手,开口道。 “是!” 众人的回答有气无力。 “格老子的!你们这气势若是护法让我们驰援岂不丢了俺胡三儿的脸!” 胡三儿登时跳出来,指着众好手破口大骂。 迎接他的便是众人的怒目而视。 星云鹤一拍额头,嘴露苦笑,这怎么看都像狐假虎威,小人得志。 “我说胡兄!冷静,冷静!” 星云鹤低声提醒道。 “冷静个屁呀!你没听护法说,她能否全身而退靠我们么?一个个有气无力,成什么样子!能被委以重任么!” 胡三儿丝毫不给星云鹤面子,气愤填膺道。 “咳咳!” 对于胡三儿,依人当真是无话可说,太实诚了,真不知如何能活到今日,不过,论身手,这群人中他全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嘿嘿!依人小姐,有话您直说,俺胡三儿笨!” 胡三儿转过身,憨笑着看着依人。 “护法可是说了,你要听从星云鹤的意见!” 看到胡三儿那憨笑的模样,依人到口的训斥又咽了下去。 这一幕看在星云鹤眼中,心下了然,都说胡三儿憨厚耿直,一根筋,如今看来有些过了,但凭这一手,便是自己想学都学不来。 “鹤兄!我听你的!” 胡三儿当即一脸认真的看着星云鹤道。 “额!” 星云鹤被胡三儿突然的转变弄的有些蒙。 “好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我可走了!” 依人见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便转身和诸葛春秋等人一起离开。 “对不起!是我连累大家了!” 钟隐歉意的看着诸葛春秋等人。 “大哥,谢谢你!莫说此次不是你的原因,即便是,比起当年的事情的线索,这一切,都不值一提。” 依人一脸认真的看着钟隐。 “莫非…” 钟隐一脸震惊的看着依人。 “从我同母异父的妹妹那儿得来的消息推断,即便平将门没有参与,也与扶桑脱不了关系!” 依人面色很是沉重。 “怪不得!那伯母方才!” 钟隐闻言,若有所思。 “当年事后,母亲便借助星辰阁的势力想要清楚背后的阴谋,却是每有一丝讯息,母亲赶到之时,便被人为抹去,几次之后,母亲便知星辰阁定然有高层参与,便不再打探。” 依人杏目中满是回忆,和迷茫。 “这么说来!伯母方才故意如此了!” 此刻,钟隐才恍然大悟,为何南宫羽筎如此轻易便… “倚梦!你的伤还没有好,当真要随我们一起么?”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脸担忧的看着蓝凌倚梦。 “那里我熟悉,有我带路,你们行事也方便些!” 蓝凌倚梦一脸坚定的看着众人。 “嗯!注意身体!”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轻声嘱咐着。 目送载着南宫羽筎等人的海鹘船消失在视线,胡三儿感慨万分,想不到自己转眼间便成为了这一群星辰阁精英的管理者。 “胡兄!都走远了!” 星云鹤在旁边提醒道。 “我说!就不能让我安静下么?” 胡三儿没有回头,依旧看着远方的海面,思绪万千。 星云鹤真想抽胡三儿一巴掌,是谁嚷嚷着要好生训练,报答护法的知遇之恩的。 “你再酝酿下,便日上三竿,今天的训练全是废了!” 星云鹤一脸无奈,这胡三儿该不会只会做表面工作吧,若是如此,这心机可就。 这一翻思虑,星云鹤蓦然对胡三儿戒备起来。 “修炼!都偷懒个什么劲!” 胡三儿当即收回视线,大吼道! “噗!” 星云鹤刚喝下的一口茶水,豁然一口喷出。 这是个什么事儿,谁偷懒了,这么多人都在等你一个人发呆,竟说我们在这偷懒误事,星云鹤当真无言以对。 “那个!鹤兄,修炼啥!” 胡三儿一脸懵懂的看着星云鹤。 “你!昨夜不是将云体风身术交给你了么?” 星云鹤指着胡三儿不敢置信道。 “额!就是这个?” 胡三儿从怀里掏出一本秘籍。 星云鹤此刻已然无话可说,秘籍昨夜亲手交由你手上,你竟然不知。 “嘿嘿!护法说要给我奖励来着!我便以为是这了,捂了一晚上,都舍不得看!” 胡三儿抓着后脑勺,满脸不好意思的傻笑着。 “我…” 星云鹤目瞪口呆的看着胡三儿,这是真傻,还是假傻。 “服了你了!” 星云鹤一把夺过犹带着胡三儿余温的秘籍。 “诸位兄弟,就由我星云鹤念,你们记下!” 星云鹤翻开云体风身术的秘籍看向众人道。 “云为身来风为体,清风拂过心明镜。刀剑袭身劲先知,无力无劲皆由性…” 第七十三章 登岛!一刀退钟隐! “大家有不懂的可以…额!互相讨论!” 星云鹤本想说不懂可以问,却是突然想起,在场的都是初学者,旋改口互相讨论。 “那个!鹤兄,再念一遍吧!俺!还没有记住!” 胡三儿抓着后脑勺,颇为不好意思的看着星云鹤。 “啥!” 星云鹤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胡三儿。 “嘿嘿!还有一点点没记住!” 胡三儿憨笑着看着星云鹤。 “给你,自己看去!我老鹤都读了十来遍,嗓子都冒烟了!” 星云鹤一把把手中的秘籍丢给胡三儿,早在第三遍之时,下方便没有人再听自己念秘籍的内容了,一点点没记住,都说了十来遍了,真当我星云鹤是傻子,还信你。 “胡兄!怎么了?” 忽然瞥见胡三儿在一旁抓耳挠腮的模样,星云鹤忍不住道。 “俺不识字!” 胡三儿那着秘籍一脸无辜的看着星云鹤。 “啥!” 星云鹤傻眼了,自己怎么就接了这么个好差事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看着眼前平静的海面,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心中很是激动,多少年了,碧落尊上执着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有了线索,只是不知她知道东方婉情的遭遇又会如何伤心。 “哎!”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声长叹,不再言语。 “妹妹!还有多久!” 依人转头看向一脸扭捏的蓝凌倚梦,这位穿惯了忍者服的可人儿,换上依人中原的服侍,非常不习惯。 “还有差不多一个时辰吧!” 蓝凌倚梦皱眉思索片刻,不确定道。上次她带上母亲的骨灰逃亡,也是由母亲这么多年来,积累下的几位心腹帮忙之下才逃出的,后来被追杀,除了她,全部都死了。 扑腾!扑腾! 一只星辰鸟落在了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右肩上,欢快的跳着,叫着。 良久,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面色凝重的看着众人,缓缓道。 “左前方,大概一个半时辰的路程,有一个海岛,若是所料不差的话,便是那个海岛!我们放缓速度避开监视,等到天黑登岛!然后海鹘船原路返回!” “护法,我们留下来接应你们吧!” 海鹘船上的船员低声道。 “不行!这里你我人生地不熟,你们必须回那个海岛隐蔽好!我有需要,会让星辰鸟传递消息!”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面色严肃,不送反驳的看着开口的船员。 天渐渐黑了,似乎老天爷也帮着南宫羽筎等人,月亮也躲进了云层。 近了,更近了,南宫羽筎等人已然可以看见海岛上点点灯火。 “够了!你们回去!我们踏浪而行从那边人烟稀少处登录!”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轻声道。 “走!”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身形一动,便向着海面飘去,也不见她有所动作,凭空升起一道海浪送着她向岸边而去。 直看得诸葛春秋羡慕万分,《流云剑典》达到润物无声之境便可以运用这一招踏浪式,若想向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这般运用自如,对剑典的领域最少要达到冰冻三尺之境甚至雪舞纷飞境。 七人刚踏上这座无名海岛,还未呼出一口气,只听一声闷哼,一个浑身黑衣的忍者出现在众人不远处的树上,紧接着栽倒下来,砰一声跌落在地,眉心处,一个血洞正汩汩留着献血。 “走吧!”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并不以为意。 好在海边海浪的声音掩盖了忍者死亡落地的声音,如若不然,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等人才登岛便要开始大逃亡了,好汉架不住人多,这里可是平将门余孽的大本营。 不过,此刻也好不了多少,最迟明日便会有人发现这死去的忍者,就会知晓有人潜入了这个海岛。 “我们这是要去哪?” 钟隐忍不住低声问道。 “我不知道!我平日里除了训练,便是陪母亲!岛上大多数地方我都没去过!”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倚梦一脸无辜。 “额!要不要抓个人问问?” 诸葛春秋轻声提议道。 “没用的!这些忍者都是死士!你问不出什么!” 倚梦摇摇头,反对道… “好了!好了!还好母亲的《流云剑典》可以识破忍者的隐身,提前灭杀,我们寻着有灯光的地方去便是,不可能都是忍者!” 依人打断众人的话,轻声道。 “抓紧时间!明日就由不得我们这么轻松了,怕是要东躲西藏了!”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看了一眼旁边被他一招击杀的忍者,轻声道。 好在众人的轻功身法不错,在这漆黑茂密的树林里行走倒也不算太慢,一路上,由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打头,倒是击杀不少忍者。 “就是这间了!建在海岛的最高处,地位应该不低!” 看着眼前由木板搭成的小阁楼,诸葛春秋长叹一声,如释重负道。 一旁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阻止已然来不及。 “八嘎!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老夫么?” 屋内传来一个老者的怒斥。 众人对望一眼,看来只有速战速决了。 轰! 众人拔出手中兵器,直接破墙而入,这轻薄的木阁楼又怎挡得住大家手中的神兵利器,登时木屑飞舞,破开几个大洞。 “八嘎!你们的,什么的干活!”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身着短裤,上身****的老者,那消瘦单薄的身子,条条肋骨清晰可见,真让人担心他下一刻就会被凤吹走。 “你们的!外人的干活!八嘎!死啦死啦地!” 老者看清了众人的衣着,并不是岛上,或是说并不是扶桑服饰,登时如临大敌,退后一步,拔出放在架子上的武士刀。 “战吧!此地不可久留!” 钟隐手中长剑刺出,直直老者眉心。 “八嘎!” 老者想不到钟隐说动手就动手,先机已失却是不避不让,双手持刀,一刀向着钟隐长剑剑尖劈去。 “铮!” 刀剑相交,嗡鸣声清亮,悠远,久久不绝。 砰!砰!砰! 钟隐一击之下,连退三步,握剑的右手不住的颤抖着,若不是老者顾及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等人,没有穷追不舍,只怕下一刀钟隐便要命丧刀下。 “好大的气力!莫不是扶桑人都走的阳刚的路子!” 钟隐紧了紧震得发麻的右手,感叹道。 第七十四章 五义战扶桑 “噗嗤!” 依人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钟隐哥哥!扶桑武士手中的武士刀可以分为太刀、剑、打刀、短刀与胁差五种。 太刀因为能在各种不同的角度下,随心所欲地展现出最大的切砍范围,而且极适于骑马者使用。此外,在长度与重量方面,太刀亦冠于其他四类,故持刀者只要使劲愈大、就愈能把它.柔而不折.锋利无伦的特性,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所以,太刀很受日本武士喜爱,钟隐哥哥,这就是我所了解的。” 蓝凌倚梦躲在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身后,轻轻为钟隐解释道。 “哎!” 诸葛春秋一声长叹! 远处传来了一阵吵杂声,却是这边的动静,惊醒了远处的扶桑人。 听到自己这边的动静,枯瘦老者心下大定,这群卑鄙的闯入者,打断了自己对天照大神的祈祷,这是大大的不敬。 “八嘎!闯入者,死啦死啦的!” 枯瘦老者一声大喝,便是一刀劈来。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右手一带,拉着蓝凌倚梦躲到一边。 “你的!中原人的余孽!” 枯瘦老者看见南宫羽筎身后的蓝凌倚梦,浑浊的目光中,放出嗜血的凶芒,杀机凌然。 “是你!是你将母亲带到这里,拿我威胁母亲!” 蓝凌倚梦看清楚老者的模样双目充血,方才她便觉得声音熟悉,熟悉到刻骨铭心,却又一时想不起,这一见之下,登时状若疯狂道。 “嘎!嘎!你母亲是我见过最让我心动的女子,可惜!可惜!” 枯瘦老者舔着嘴唇,狰笑着。 “死!” 不等蓝凌倚梦有所反应,诸葛春秋手中的无痕剑一剑刺出,直指枯瘦老者心口。 “哼!” 对于诸葛春秋学钟隐上一招故伎重演,枯瘦老者不屑一顾。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眉头微皱,正要动手,却被依人一把拉住。 “母亲!你帮忙防备前来驰援的忍者,照顾下我妹妹,由我们几个上足以。有你在一旁,对他也是一种威慑!” “当心!”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点点头,看向战场中的枯瘦老者,凤目中杀机一闪而逝。 枯瘦老者手中长刀一挑,一个斜斩,向着诸葛春秋劈去,丝毫不理会诸葛春秋直指心口的一剑。 枯瘦老者手中武士刀比诸葛春秋手中长剑长上半分,若是双方都不收招,先吃亏的必然是诸葛春秋。 听着远处的吵杂的声音更近了,诸葛春秋一咬牙,手中剑式更是快了半分。 枯瘦老者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抹疑虑,却也是个果敢之人,当即刀锋一转,将诸葛春秋这看似两败俱伤的一剑击飞。 “嘎!嘎!中原武者,想杀老夫!战吧!” 枯瘦老者一脸戏谑的看着眼前将自己包围的五人。 “战!” 却是剑无伤合剑而上,剑家武学,本就是只攻不守,一味犹豫,破了那股一往无前的剑意,剑家武学精髓便不复存在。 剑倾城紧随剑无伤身后,使的却不是家传剑法剑十三式,而是上次众人拜入钱多多门下之时,诸葛春秋将流水剑法尽数传授,姐弟两人,心意相通,一个只攻不守的剑十三式,一个只守无攻的流水剑法,堪称江湖上最佳组合。 “铮!铮!铮!” 刀剑相交,嗡鸣之声不绝于耳,却是剑倾城接连几剑击中看着长刀一处,化去长刀上的劲力,破解了枯瘦老者这一招。 “嗡!” 剑无伤趁势长剑一撩,却是被枯瘦老者后退半步躲过,只削下一缕银丝。 “八嘎!” 枯瘦老者一声怒喝,想不到会在两个毛头小子手中吃了亏。 钟隐等人此刻才反应过来,在这电石火花的一瞬间,剑家姐弟就和枯瘦老者过上一招,还稍占上风。 “好!” 从一交手便在这枯瘦老者手中吃了闷亏,此刻,剑家姐弟扳回一局,让大家士气大涨。 “上!” 众人此刻可是士气高涨,有了方才的教训,也没有人会与他硬碰硬,毕竟自己手中的兵器却并不是什么适宜劈砍的重型兵器,而是适合轻灵,技巧型的长剑。 有了应对之法,剑倾城在众人躲避不及之时主防守,诸葛春秋也不时帮衬下,一时间,直打的枯瘦老者叽里呱啦直叫。 除了依人和蓝凌倚梦姐妹,可没人懂扶桑语,注定一切都是白搭。 毕竟路上碰到狗叫谁也不可能与之一般见识,更不可能叫回去不是。 诸葛春秋手中无痕剑一转,一招接连七剑刺出,分别刺向枯瘦老者周身何处要害,更是在下路男人要害之处接连两剑,直让本就疲于应付的枯瘦老者手忙脚乱,怒吼连连。 自从出岛之时被诸葛无为用这一招阴过之后,诸葛春秋越来越喜欢这一招了,往往在与人对敌之中,出其不意,都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战果。 “铮!铮!铮!铮!” 却是在诸葛春秋一招七剑打了枯瘦老者一个措手不及之时。钟隐几人剑剑亦是直指枯瘦老者周身各大穴道,大有乱拳打死老师傅之嫌。 枯瘦老者也是久经百战之辈,岂会被众人如此轻易击败。 手中武士刀急挥,一一将众人的必杀一击挡在刀锋之外,让其不得近身半分。 众人合剑再上,正欲一鼓作气将枯瘦老者拿下,却见他接下众人如疾风暴雨的攻势之后,双手握刀横于颈部,一时迟疑,错过了阻止的最佳时机,却见老者伴着身子一旋转,一个横扫千军斜斩向众人。 他手中武士刀本就比众人手中长剑略长,更那堪依人手中的冰魄玉萧。 依人见机得快,飞身急退,全是躲过这惊天一斩,如若不然,即便手中冰魄玉萧硬若精钢,一击之下,怕是受伤在所难免。 其它几人可就没有依人这么快的身法,不得已,手中长剑一立,挡在身前… “铮!铮!铮!铮!” 刀剑相叫,嗡鸣之声震耳欲聋,众人直感觉手中长剑剧烈颤抖,有些拿捏不住。 诸葛春秋作为第一个与长刀向交之人,虽体魄异于常人,堪比一流外功横练强者,比之枯瘦老者这位可能参与当年截杀四奇的好手而言,却是差上不止一筹,即使枯瘦老者也许不是当年主力。 诸葛春秋额头青筋直冒,手中长剑几欲脱手而飞。 第七十五章 蓝凌倚梦的绝杀 还未等众人平复被震得嗡鸣不止的长剑和沸腾的气血,枯瘦老者身形已旋转完一圈,身子半蹲。 手中武士刀已经旋至最低,豁然,枯瘦老者手中长刀一个向上斜扫,与之方才那一刀,正好行成一个交叉。 “铮!铮!铮!” 刀剑在次相击之后,钟隐等人手中长剑再也拿捏不住,脱手而出,手中再无兵器的几人,也只得借着这一击力,倒飞而出。 几人之中,唯有诸葛春秋被这接连两斩之力震伤,毕竟这两斩都是最先与他手中长剑相击。 若不是他手中乃非凡兵,被他一次次如此对敌,恐早就长剑崩断,剑毁人亡。 看着手中兵器被自己击飞倒飞而出的几人。枯瘦老者怎会错过如此机遇,脚下一蹬地,身形腾空而起,一刀向着诸葛春秋劈去。 他恨急了诸葛春秋,刚才若不是自己见机得快,说不得身上便要少了些东西。 对于男人来说,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可丢。 可比起面子来,更重要的便是自己的子孙根,眼前这个卑鄙之人,毫无武士道精神,竟然偷袭自己那个地方,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诸葛春秋脚步虚蹬,想要躲过这致命一击,奈何接连接下枯瘦老者接连两招,罡气亦是震荡不止,致使此刻提不起罡气,已然无力反击。 方才在诸葛春秋等人和枯瘦老者打得大战上风之时,听到动静前来驰援的日本忍者已经率先赶到。 见诸葛春秋等人你进我退,攻守之间,尽然有序。南宫羽筎放下心来,分出大半心神对付前来驰援的日本忍者。 怎会料到战局突变,一瞥之下,诸葛春秋竟要丧命于枯瘦老者刀下,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此刻亦是反应不及。 看着越来越近的武士刀,刀锋上那一抹寒芒越来越近,诸葛春秋只感觉浑身一股寒意由心底升起,头脑蓦然清明起来。 可震得发麻的身子,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此刻自己纵有通天只能,亦是有心无力。 “嗡!” 一阵细微的嗡鸣声从枯瘦老者身后传来。 一股寒意没来由从心底升起,武者的本能迫使他不得不放弃劈向诸葛春秋这必杀一刀。 腰身一扭,硬生生平移少许。 “噗!” 利刃划破肉体的声音,枯瘦老者本能的,松开握刀的左手,一掌挥出。 “嘭!” 一声闷响,枯瘦老者一掌重重劈在偷袭之人身上,将之击飞。 究竟是谁?谁会在这关键时刻偷袭枯瘦老者,救了诸葛春秋一命。 “砰!砰!哐啷!” 接连两声声响,一声却是偷袭着被击飞掉落在地的声音。 紧接着,却是偷袭着借由枯瘦老者一掌之力,手中短刀向上一挑,将枯瘦老者的拿着武士刀的右手,生生斩断。 “噗!” 偷袭之人落地之后。一口热血喷出,神情顿时萎靡下来,看向枯瘦老者的眼神中带着刻骨的仇恨。见一击得手,斩下对方一直臂膀,嘴角闪过一抹快意,丝毫不在乎自己的伤势。 众人这才看清,偷袭之人竟是一直被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护在身后的蓝凌倚梦。 战斗的胶着,谁都没有注意到她是何时从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身后离开,偷偷隐匿在一旁,伺机出手。 “倚梦!” 依人一声惊呼,便向着蓝凌倚梦奔去。 诸葛春秋等人此刻才踉跄落地地,生生后退数步才化去这一击之力。 “八嘎!” 枯瘦老者捂着断掉的臂膀,面色狰狞。 “倚梦!你不能有事啊!倚梦!我才刚认你这个妹妹!” 依人把倚梦搂在怀里,悲戚的嘶吼着。 “姐姐!” 蓝凌倚梦一张嘴,大口大口的吐着血沫。 “大哥!把药给依人!这里交给我!” 诸葛春秋从怀里掏出装有离殒丹的瓷瓶,一甩手丢给钟隐。 脚一蹬地,身形极速的向着正在处理断臂伤口的枯瘦老者掠去。 也不知枯瘦老者用的什么方法,左手在断臂处推拿敲打数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些白色粉末在伤口上,血便慢慢的止住。 刚处理完伤口,身后传来一阵劲风,枯瘦老者身子一晃,便躲了过去。 “八嘎!卑鄙的中原人!” 枯瘦老者一脸愤怒的看着诸葛春秋。 “杀!” 诸葛春秋可不管老者说的什么,即便想管,亦是有心无力,他不懂扶桑语,就像老者不懂中原语言一样。 “砰!砰!砰!” 枯瘦老者虽断去一条臂膀一时间不习惯,身子的平衡也被打破,但毕竟经验丰富,实力比诸葛春秋高处一筹。 诸葛春秋此刻见着倚梦为救自己落得重伤,生死未知,怒气勃发,招招拼命,加之本就体魄强横,一时间倒也打了个旗鼓相当。 两人你来我往,贴身肉搏,打得好不热闹,拿回长剑的剑家姐弟一时间却是插不上手。 “砰!砰!砰!” 再度猛攻三拳,两人分开身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枯瘦老者断臂处的伤口,也浸出点点血迹,滴答滴答,低落在地。 “他是我的!你们去帮母亲!” 两人分开之时,剑家姐弟正要持剑而上,却被诸葛春秋伸手拦住。 “嗯!” 两人见诸葛春秋一脸决然,也不拖沓,退到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身边,南宫羽筎也适时的放过一些日本武士,毕竟随着来驰援的人越来越多,她也感觉到丝丝压力。 却说钟隐那边,将装有离殒丹的瓷瓶递给依人之后,便拿回自己的佩剑,守护在依人的身旁,好让依人安心的喂倚梦服下离殒丹,运功帮她化开药力疗伤。 枯瘦老者忧虑的看了一眼不远处听到动静前来查看的武士,不时便有忍者被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发现,挥手击杀。 即使偶尔有突破防线的武士,也被那对男女一攻一守,很快联手击杀。驰援的人,短时间是指望不上了,枯瘦老者紧咬口中的黄板牙,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抹绝望。很快便被心中沈腾熊熊所充斥。 “八嘎!死啦死啦地!” 枯瘦老者一声大吼,向着诸葛春秋冲去,以期能擒货诸葛春秋,获得一线生机。 第七十六章 生死一念间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枯瘦老者不知,他急,诸葛春秋比他更急,远处的叫嚷声越来越大,在第一批前来查看的忍者被击杀后,扶桑人已经预料到情况不对,纷纷叫嚷开来,只是诸葛春秋他们听不懂罢了。 脚重重在地上一踏,诸葛春秋直接一记黑虎掏心向着枯瘦老者奔去。 拳势强劲,惊雷阵阵! 好一个诸葛春秋,当真是拳脚兵器无所不通,看似普通的一拳,竟是数百年前,奔雷道主君不仙的成名绝技奔雷手中的拳技。 “砰!” 两拳相击,拳凤四散,卷得碎削乱飞,让一旁正为依人和蓝凌倚梦护法的钟隐不得不挥舞出一道剑幕,防止影响正在运功疗伤的二人。 如此一来,枯瘦老者只感觉眼前一亮,招式更猛烈,有意无意的将战场向着钟隐那边引去。 醒悟过来的诸葛春秋顿时感觉窝囊不已。 化拳为掌,一时间,从阳刚霸道的奔雷拳,换为阴柔,缠绵的绵掌。 诸葛春秋这一变招,打了枯瘦老者一个措手不及。 他本身断去一臂,实力大损,现下刚刚适应了独臂的打法,方才硬拼之下靠着胸中那一股熊熊怒火支撑着还尚未发觉,此刻诸葛春秋陡然拳势一变,化为阴柔缠绵的绵掌,顿时压力尽去,浑身劲力竟如潮水般散去。 陷入诸葛春秋的绵掌招式之中,枯瘦老者仅剩的独臂,被诸葛春秋的缠字决缠得死死的。 方才一鼓作气势如虎,被诸葛春秋的突然变招卸了气势,加之失血过多的后遗症也适时而来,枯瘦老者顿时陷入进退两难,举步维艰的境地。 枯瘦老者纵然使出浑身解数也不曾摆脱诸葛春秋的绵掌擒拿。 断臂处的伤口,止住的鲜血亦开始流淌,没来由的,枯瘦老者一阵头晕目眩。 也许是对于死亡的恐惧,也许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枯瘦老者身上蓦然涌出一股强横的气势,让他一举挣脱了诸葛春秋的绵掌擒拿。 余光一撇,前来驰援的的忍者和武士还未突破那名白衣女子和那一对姐弟的防线,终究是靠不上了。 枯瘦老者自己的情况自己心里清楚,逃生已然无望,那么,战吧!死!也要拉上一个。 “八嘎!死啦死啦地!” 枯瘦老者一声大喝,汇聚全身精气神尽在这一拳之中,他知晓,眼前这个卑鄙的青年体魄强横,自己此刻已近油尽灯枯,一招,对方死,他亦死!对方不死,他还是死。 一股惨烈的气势从枯瘦老者身上爆发出来,仅仅一拳,与之之前的风雷阵阵截然相反,了无生息。看似缓慢,却又迅捷无比。 枯瘦老者自问,这是他生平打出的最强一招,最完美一招。 诸葛春秋身子一凝,瞳孔陡然放大,躲避,是不可能了。 退!退!退! 这是他心中唯一的想法。 他退的快,枯瘦老者的拳更快。 远处,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因为发生刚才的事,一直分出心神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从枯瘦老者挣脱诸葛春秋的绵掌擒拿,到一拳击出,仅仅发生在转瞬之间,纵使她有心阻止,亦是无能为力,唯有袖袍一挥,顿时点点寒芒激射而出,直取枯瘦老者这一拳,意在化去这一拳上的劲力。 此刻!枯瘦老者以置生死于度外,围魏救赵已经没有任何用处,除非有人能有把握在枯瘦老者击杀诸葛春秋前,将之击毙。 拳之所之,周遭的景象竟是微微扭曲,就如熊熊烈火上,扭曲的景象一样,一拳之威,竟是强横如斯。 “叮!叮!叮!”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激射而出的冰晶与这一拳相击,伴随一阵脆响之后,便烟消云散,拳势仍是一往无前,仅仅去势缓了几分。 躲,已然躲无可躲,诸葛春秋一咬牙,双手抱圆,向前伸出,刚缠上枯瘦老者的手臂,登时如遭雷击,一口热血喷出。 诸葛春秋紧咬牙关,双手抓实枯瘦老者的臂膀,在枯瘦老者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向怀里一引,身子一晃,便滑入枯瘦老者怀里。 “噗!” 诸葛春秋无暇顾及浑身震荡不止的罡气,直接一个肩撞,撞入枯瘦老者的怀中。 “噗!噗!噗!” 诸葛春秋仅以肉身的横练力量,击打在枯瘦老者胸膛上,拳拳入肉,毫无章法,仅仅是快,重! 渐渐的,枯瘦老者的身子被诸葛春秋打得连连后退。 诸葛春秋也不知自己打了多少拳,只感觉浑身一阵舒爽。 “嘭!” 诸葛春秋奋力一拳击出,枯瘦老者的身子被击飞而出,嵌进身后木屋的木板中。 “咕噜!咕噜!” 枯瘦老者张张嘴,大口的血沫涌出。 “春秋哥哥!他是我的,我要为母亲报仇!” 诸葛春秋正想上前一拳结束枯瘦老者的生命时,却是方才在依人的帮助下,服下离殒丹的蓝凌倚梦清醒过来。 在依人的搀扶下。蓝凌倚梦捡起一旁的短刀,缓缓站起身来。 蓝凌倚梦在依人的搀扶下,缓缓走到枯瘦老者面前,苍白的俏脸上,嘴角那一抹血痕让人不禁怜惜。 挣开依人的搀扶,蓝凌倚梦看向枯瘦老者的目光满是仇恨。 “嘿!嘿!” 枯瘦老者咧咧嘴,笑着,大口的血沫喷涌而出。 蓝凌倚梦一挥刀,枯瘦老者仅剩的独臂应声而断,她自己也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吓得一旁的依人赶紧将她扶住。 蓝凌倚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浑身一阵疼痛。 手中短刀奋力刺出,直接插入枯瘦老者干瘪胸膛,显然,肋骨已不知被诸葛春秋打断了多少根,即使蓝凌倚梦不杀他,他也活不过旦夕之时。 “嘿!嘿!” 枯瘦老者依旧咧着嘴笑着,大口大口的血沫伴着内脏的碎块涌出,看向蓝凌倚梦的目光满是怜悯。 蓝凌倚梦很恨,很讨厌他的笑容,手中短刀奋力一搅。 枯瘦老者猛的眼睛一突,如死鱼般。 “鱼儿上钩了!” 枯瘦老者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嘀咕着,彻底断气,脸上犹自挂着诡异的笑容。 大仇得报的蓝凌倚梦没有半点欢喜,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一旁的依人忙将她扶住,抱在怀里,看向枯瘦老者的尸首,闪过一抹仇恨,那脸上诡异的笑容让她心里感觉不安,却又不明所以。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七十七章 突破!润物无声!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二弟!没事吧!” 钟隐一把扶住摇摇晃晃的诸葛春秋,满脸关切。 “没事!方才受了些震伤!” 诸葛春秋咧嘴一笑,不以为意。 “先走吧!晚了想走可就难了!”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挥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杀正与剑家姐弟对峙的日本武士。 “我打头,倾城无伤殿后,依人你带着倚梦,钟隐你带着秋儿,走!”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也不拖沓,当即身形一动,向着火光少的一面冲去。 不得不说诸葛春秋他们是不幸,亦是幸运的,没有受到太大的阻碍,就冲出了还未形成的包围圈,同是亦是不幸的,才登岛不久便是一重伤,一个暂时战力大损。 众人身形飞快的在山林中穿梭着,由于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修炼《流云剑典》这冥冥之中的一种感应,大家提前避开了一路上碰到的忍者,倒也没有惹上大的麻烦。 众人不知在山林间穿梭了多久,后方的呼喊声早便不曾闻。 众人的呼吸声渐渐粗重起来,从一登岛,便是零星的战斗,虽说当时是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直接动手灭杀,心里的压力还是有的。 紧接着一场战斗,众人可谓是九死一生之局,为此更是付出了倚梦重创,诸葛春秋短时间失去战力大家不得不狼狈而退。 夜!很黑!对诸葛春秋等人来说不利,对于岛上的扶桑平将门余孽来说,更加不利,漆黑的夜,茂密的树林,让他们仅仅只能知晓诸葛春秋等人突围的方向,其它,一概不知。 “这里有个小山洞,大家先歇息下吧!”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忽然在左前方发现一个被藤蔓遮掩着的洞口,看到一脸疲惫的众人,当即决定就此停下休养一翻。 山洞不深,进去有个弯,众人来到最深处的角落里,方才停下。 “刺啦!”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点着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 洞里有一些干草和树枝,还有一个被人为熄灭的篝火堆,看来这里曾有人来过。 钟隐把诸葛春秋扶到一边坐下,依人也把倚梦轻轻的放在干草上,上半身靠在自己的怀里。 剑家姐弟迅速的将树枝收拢,放在原来的篝火处,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用手中的火折子将树枝点燃。 “大家都还好吧!” 昨晚这一切,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转过头,看向众人,眸光中,闪过一抹忧虑。 “母亲!没事!咳!咳!咳!” 诸葛春秋为了增强说服力,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却是引起一阵咳嗽。 “春秋哥哥!你的离殒丹!” 依人忙从怀里掏出先前诸葛春秋让钟隐给她的瓷瓶,丢了过去。 诸葛春秋一把接过瓷瓶,苦笑不已。 “春秋哥哥!你快吃呀!” 见诸葛春秋拿着瓷瓶,在那傻笑,依人急道。 “仅仅些许震伤,稍微休息,运功调养下即可,怎可浪费!” 诸葛春秋将瓷瓶放回怀里,对自己的伤势,不以为然。 “不行!你怎么能这样!再说了,现在谁有时间给你去慢慢休息调养!” 依人怒视着诸葛春秋,不依不饶。 “好!好!好!” 诸葛春秋掏出装有离殒丹的瓷瓶,稍一犹豫,又从怀里掏出另外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丹药,仰头服下。 “你怎么能这样!” 依人不满的看着诸葛春秋。 “秋儿!你就服离殒丹吧!倚梦受伤服用你的离殒丹,你受伤却是服用普通疗伤丹药,要是倚梦醒来知道了可是会自责的!”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也觉得诸葛春秋此举有些不妥,开口劝解道。 诸葛春秋闻言,无奈的从怀里掏出装有离殒丹的瓷瓶,倒出一粒离殒丹,便仰头服下,旋即盘膝坐好,成五心朝元之势,运功化开药力,疗起伤来。 众人看到这一幕,会心一笑。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却是从原地站了起来,来到洞口不远处,闭目调息起来。 毕竟从登岛到现在,她可是一刻也为停之人,虽有易容,却掩饰不住那一脸疲惫。 一时间气氛沉闷下来。 “大家都有些累了!还是好生休息吧!我为你们把风,也不知能休息多久!” 却是正在洞口处闭目调息的南宫羽筎突然道。 “嗯!” 众人闻言,也纷纷闭目调息起来,唯有依人,看着倚梦苍白的容颜,陷入沉思。 山洞里,一时间唯闻篝火不时发出的噼啪声。 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早起的鸟儿已经在枝头鸣叫着。 众人都纷纷收功,唯有诸葛春秋还在闭目调息着,微微颤抖的身子,让一直不曾休息的依人疲惫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忧愁。 “噗!” 蓦然,诸葛春秋一口污血喷出,在只剩下丁点火星的篝火灰烬中,激起阵阵青烟,发出嗤嗤的声响,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他的身上。 只见诸葛春秋双目紧闭,面露狰狞,双手连连打着众人不懂的手印。 “咦!” 不!这些人中有一人懂,那便是同样修炼《流云剑典》的天枢。 天枢一脸震惊的看着诸葛春秋,前些时日,南宫羽筎方才告诉她,将《流云剑典》传授给了诸葛春秋,想不到,此刻诸葛春秋便已经越过了《流云剑典》的初窥门径,达到了登堂入室的大成,正在冲击润物无声之境。 若是说诸葛春秋此刻达到登堂入室之境,他一点都不惊讶,毕竟诸葛春秋曾经先天之境的底子在那,可,这登堂入室大成,即便是当初的自己,也是花了三年的时间才达到,可这才多久,三个月都未到吧! 天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次观察片刻,天枢终于确定,诸葛春秋此刻所打出的手势印决,分明就是《流云剑典》登堂入室之境,突破到润物无声之境所辅助的手势印决。 经历过突破这一幕的她,决计不会记错。 可以说,诸葛春秋的突破,与他这段时间频频和高手过招,动不动生死相拼,突破自己的潜力。 加之这次与枯瘦老者对敌,被枯瘦老者那绝杀的一拳打得浑身罡气浮动,肉体力量被诸葛春秋拼命压榨。 方才服用离殒丹更是将积淤在体内的杂质连带污血吐出,更是将过往积蓄在体内的药力彻底激发,厚积薄发之下,才能有此突破一幕。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七十八章 阴谋初显 诸葛春秋的突然突破让众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若是平日里,诸葛春秋能有如此契机,大伙儿高兴都来不及,可此刻,不知扶桑人何时会找到此地,更不知他突破会用多长时间。 那一轮旭日终究还是从东方升起,照亮了整个海岛,点点阳光,透过藤蔓的间隙印在了盘膝坐于洞口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的身上。 晨曦的光晕衬托下,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周身似升腾起一阵朦胧的余晖,衬托着她略显苍白的容颜,显得那么的圣洁,神圣,不可侵犯。 “啪!” 树枝被人踩断的清脆声。 众人齐齐向洞口看去,却见自从知晓诸葛春秋突破之后,便一直闭目调息的南宫羽筎不知何时,已然站起身形,神情凝重。 当真是怕什么,便来什么。 钟隐等人也一声不响的站起身来,手中兵器蓄势待发。 “八嘎!真晦气!藤原君,武藤苍井先生昨夜被一群不明人物杀害了!让我们来搜索,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么?” 一名扶桑武士一刀劈开眼前的灌木,恨声道。 “可不!井上君,武藤苍井先生可是本岛第一高手!” 藤原一刀劈开前面的荆棘。 “哎!你说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当年将军起兵失败被杀,武藤苍井先生将我们带到这来,十多年了。” 井上将手中的武士刀支在地上,开口抱怨道。 “可不是!天皇到底想干嘛!待在这破岛,又不能回家,回去就被杀!好想家里的米饭团!” 藤原目光中闪过一抹柔情,和追忆。神情沮丧。 “咦!藤原,那儿有个山洞,我们进去休息!休息!” 井上忽然指着左前方一个被藤蔓遮住大半的山洞,一脸兴奋。 “井上君,这样不好吧!我们还要搜查那闯入岛上的人…” 藤原有些意动,神情犹豫。 真可谓是不作死,便不会死,若是他们就此走过,也便不会平白丢了性命。 “走吧!谁知道他们逃那里去了,找到了如何?还不是送死!” 井上一把拉过藤原,便向着山洞走去。 躲在山洞后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等人登时拼住呼吸,准备一举拿下这两个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的倒霉蛋。 “藤原君!你可真是太老实了,这送死的事情,傻子才去…” 井上还不忘给藤原说教,想让他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一起消极应付,却不知歪打正着。 “铮!铮!铮!” 就在他们边走边说,挑开藤蔓走进山东的一瞬间,眼睛还未适应光线的突然变化,钟隐三人手中的长剑豁然出鞘,架在了他们的脖颈上。 这一变故让正欲消极待命的两人呆楞当场,方才还说怕遇见那群闯岛击杀武藤苍井之人,消极应付,进山洞休息一会,不料把自己送到了对方虎口。 “饶命!饶命!” 井上登时跪倒在地,连连用扶桑语呼喊。 “闭嘴!” 钟隐就是一脚将之踢倒在地。剑尖直指井上眉心。 虽说语言不通,两名扶桑武士却是不傻,此刻还是老实为妙。 点头哈腰的从地上爬起来,两人蜷缩在一起,看向钟隐几人的眼神,满是祈求。 “你们方才在外面所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依人将怀里的倚梦轻轻放下,蹒跚着站起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剑倾城忙将她扶住。却是抱着倚梦靠在自己身上一夜,腿脚麻木了。 “纳尼!” 井上一脸差异的看着依人,万万想不到这群人里,还有人懂扶桑语。 “你们方才所说之事可是句句属实?” 心中疑惑万分的依人不得不耐着性子再问了一遍,她感觉,此事可能事关重大,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仅仅是直觉。 井上这次算是听明白了依人的问题,脸色蓦然难看起来。 “说!” 依人见井上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疲倦的俏脸上闪过一抹怒火。 “不知道!我不知道!” 井上惊恐的看着依人,连连摇头。 “你呢?说还是不说!” 依人忽然转头看向一旁的藤原。杀机凌然道。 “不!我不知道!” 藤原哆嗦着,不敢去看依人的眼睛。 “大哥!可否将剑借与小妹一用!” 依人忽然转头看向钟隐,轻声道。 钟隐闻言,忙将手中长剑连剑带剑鞘递到依人身前。 “铮!” 依人一把拔出鞘中长剑,剑尖直指藤原眉心。 “说!” 依人面沉如水。 “不!不知道!真不知道!” 藤原面色惊恐的看着依人。 “铮!” 长剑划过藤原的面颊,削去他的一只耳朵,一旁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指尖一弹,当即点了两人的哑穴,防止影响到诸葛春秋。 “说!还是不说!” 两人张张嘴,却没有发声,连连摇头。 “铮!” 又是一声剑鸣,藤原的另一只耳朵也被削下。 “说!” 两人面色惊恐的看着依人,如同看向一个恶魔。 “铮!” 藤原的一只手指被依人一剑削下。 …… “想不到!你们当真豪气!” 看着吓得大小便失禁的二人,即使看向自己满是惊惧,却始终不愿开口,依人已经不知出了多少剑,藤原身上的手指早便被她一一斩断,身上亦是鲜血淋漓,却硬是不肯开口。 “五妹,他们被南宫伯母点了哑穴!怕是说不出…” 钟隐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道。 “什么?” 依人失声叫到。旋即一脸尴尬,看向瘫软在地大小便失禁的扶桑武士。 看了看那位被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扶桑人,怕是指望不上他了。 “我给你解开哑穴!不要大喊大叫,老实回答,否则,他便是你的下场!” 依人一脸微笑的看着井上,让井上不寒而栗,拼命点头,生怕点慢了。 “哼!” 依人嫌恶的砍了他一眼,却是不知如何下手,一旁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曲指一弹,井上的穴道便被解开。 “我说!我说!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发誓!我就知道那么多!真的!杀了我吧!不要折磨我,杀了我,求你!” 一解开哑穴,井上登时崩溃了,这群人太恐怖了,点了自己二人的哑穴,还一直威胁自己两人,让自己开口说话,摆明了,故意的,故意的,魔鬼。 第七十九章 清心普善咒 两人知道的不多,问完之后,依人挥剑将二人斩杀,将他们的陈述,如实向众人转述。 “这就可以解释为何当初那人死前的行为了!” 钟隐皱眉思索片刻,轻声道。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目光中满是震惊,若真是如此,那么,这该是多么大的一盘棋,近二十年前便布下这个局,等着自己等人自投罗网。 气氛一时沉闷起来,众人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就是这边!我向派出去的人交代,一炷香时间向天放一次信号弹,可井上这边好久不见放信号弹了!” 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传进众人的耳中。 “井上这个混蛋!每次都偷懒!要不是自从逃到这海岛之后,与世隔绝,人员稀缺,我早就宰了那小子!” 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吼道。 “咦!山洞!地上的脚印,井上他们不会在这里偷懒吧!” 又是一个扶桑人疑惑道。 “十有八九!井上你这个混蛋,滚出来!” 先前那名气急败坏的扶桑人怒吼道。 “有杀气!信号弹!快!” 这队人中,一个全身黑衣蒙面的忍者豁然道。 “铮!铮!铮!” 埋伏于洞口处的钟隐等人手中长剑出鞘。 “咻!咻!咻!” 不等他们出手,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身子已经出现在洞外,弹指间,几个人的扶桑人小队除却那名气急败坏的为首之人,全部气绝。 “说!还有多少人知道这里!”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面色清冷,眸中杀机凌然。 “八嘎!你的!死啦死啦地!” 为首之人看向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眼神中满是恐惧,嘴下却徒自强撑着,这大概便是扶桑人的通病。 “南宫伯母!您说的他听不懂,他说的您也听不懂!不若让五妹出来…” 执剑从山洞中掠出的钟隐,看到这一幕提醒道。 “噗!”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挥手,将那人击杀。 “不用了!他们来了!” 南宫羽筎转头看向东方的树林,在那里,正有大批的扶桑武士在赶来。 “钟隐!倾城你们进去吧!倾城你把依人换出来!”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语气平静,眉宇间,闪过一抹忧虑。 “伯母!” 钟隐不甘心道。 “进去吧!依人的音波功和我配合起来更适合混战!你们守住洞口,切莫让他们惊扰了秋儿!这种契机,可遇而不可求!”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轻声道。 “母亲!” 依人手执冰魄玉萧,出现在了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身边。 “有信心么?”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目光看向元方,在那里,已经有人影在晃动。 “救人难!杀人么!不过弹指间!” 依人满脸笑意,手中冰魄玉萧已经放到了嘴边。 “对了!会清心普善咒么?”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忽然道。 “当然!” 谈及音律一道,依人可是自信满满。 “吹清心普善咒吧!也算给秋儿支持!”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回头看了一眼山洞,轻声道。 “这!你一人…” 听到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的话,依人竟是不明所以。 “清心普善咒!铮!” 一声剑鸣,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身子一动,手中长剑出鞘,却是不知何时,她将诸葛春秋的无痕剑拿在了手上。 “哎!” 依人虽不知天枢为何突然如此,按真实身份来,除却碧落尊上,和白驹,她不听令于任何人。此刻,却不得不听从天枢的安排,若无必要,天枢绝非如此果决。 “呜呜呜呜…” 悠悠的箫声响起,依人便这么静静地跟在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身旁不远处。 “噗!噗!噗!” 几个试图隐匿身形接近的忍者被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用《流云剑典》的流云罡气所沟通天地借用的天地之力所化的水滴所击杀。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身形一刻也不停,不停在人群中穿梭,剑法简练,没有多余的招式,一削,一次,一划之间,便有一个扶桑武士毙命。 只要是试图接近山洞的忍者或者武士,都会被她运用《流云剑典》直接击杀。 仅仅盏茶的功夫,便有数十人丧命在她的手上。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穿梭于众扶桑人之间,身形翩翩,如闲庭漫步,步履缓慢,却又迅捷无比。 “噗!噗!噗!”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剑法渐渐犀利起来,剑光闪动间,时聚时散,长剑挥舞间,恍若游龙,看似缓慢,却又迅捷无比。 刷!刷!刷! 她接连三剑,将一个试图阻挡她的好手毙于剑下,身子一晃,便出现到依人身前,执剑而立。 依人也停止了吹奏,向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看去,丝毫不把包围着她们,却驻足不前的扶桑人看在眼中。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此刻呼吸略微有些急促,执剑的右手轻微的颤抖着。 “这娘们不行了!大家上,谁得到归谁!” 一名头目模样的扶桑武士在后方吼道。 登时,止步不前的扶桑武士如发了情的公狗般,眼睛放光的一哄而上。 “混蛋!”(“清心普善咒!”) 依人刚要持萧而上,便被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拦住。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揉身再上,剑法又变,不在似方才一般简练。只见她青锋斜削,俨如狂风扫叶般,剑尖直刺,有如暴雨摧花,剑光缭绕之中,只见四面八方都是南宫羽筎的影子,剑光忽东忽西,忽聚忽散,翩若惊鸿,宛如游龙,不但把围攻的扶桑武士人看得眼花缭乱,人群后方的扶桑武士头目也是吃了一惊,这白衣女子到底是中原的哪路好手,剑法奇绝,看她身形翩翩,剑光涌动间,便不时有手下丧命于剑下。 眼见阻挡在自己身前的武士越来越少,扶桑头目眼中闪过一抹惊骇,很快便被他压下。 “八嘎!中原人!死啦!死啦地!” 扶桑头目一声大喝,手中长刀出鞘,豁然是上次于诸葛春秋敌对之人所使的鬼影一刀斩。 “噗!” 挡在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和扶桑头目中间的一位扶桑武士直接被这一刀劈成两半,刀式速度不减,直直劈向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 “刷!”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剑击退与之对敌的扶桑武士,剑锋一转,身剑合一,直指扶桑武士这避无可避的一刀。 第八十章 天枢的窘迫 “铮!” 刀剑相交,嗡鸣声不绝于耳,久久不熄。 “踏!踏!踏!”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和扶桑人头目纷纷后退数不才站稳。 “哼哼!你的,强弩之末的干活!” 扶桑武士头目阴笑着,心下却是骇然,要知晓他的实力虽不如武藤苍井,却仅仅相差一筹,在自己以逸待劳,对方疲惫万分之下,竟是仅仅打成平手之局。 他却是太高看自己了,平日里武藤苍井和他比试,不过是用出七八分实力,秉着指导后辈的心思罢了。 “母亲!” 依人停止了吹奏,轻声道。 “太清姐姐!保护好白驹!帮我转告碧落尊上,天枢不能侍奉她左右了!”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面无表情的看着扶桑武士头目,嘴唇开合,却不见声音传出,却是功力高深者方可使用的传音入密。 “不可!” 依人失声叫到。 “母亲!你去洞口守护好吧!这里交给我了!” 依人面色严肃起来,眉宇间,偷着决然。 “不行!你若有事,我如何向尊上交代!” 天枢忙传音道。 “记住你的身份!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对尊上的影响,尊上以后行事便没了现下这么方便!这是命令!” 依人面色严肃的对着天枢传音道。 “两个娘们!偷偷摸想干什?” 知道此刻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已是强弩之末,扶桑武士头目的胆子大了起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刻的诸葛春秋正在突破的最紧要关头,浑身罡气流转,奔流不息。 虽说武者突破后天壁垒,打通天地之桥,达到先天之境,便可沟通天地,借天地之力为己用,举手投足间,引起天地共鸣,而使招式威力大涨,更会有一股冥冥之中的天地威压灌注其间。 这边是武者为何从后天从返先天被称之为蜕变,破茧成蝶。 可《流云剑典》突破到润物无声却不仅仅是沟通天地,引起天地共鸣而使招式威力暴涨,和有天地威压的倾注这么简单。 而是初步的借用天地之力,以独特的流云罡气,引动天地之地的运转,练到高深处,便能达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至高境界。 而诸葛春秋现在就在沟通天地之力,以期获得天地之力的认可,以极小的代价,引动天地之力对敌。 他的罡气就像一个将军,指挥着天地之力向自己想要的方式排列,行成特有的表现模式。 比如《流云剑典》里的润物无声便是水滴的形态,冰冻三尺便是冰滴的形态,到雪舞纷飞就是雪花的形态,纷纷飘落,轨迹千变万化,让人防不胜防,最后的云雾缭绕便是从最初的化虚为实又倒转到化虚为实,行成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气场。 在这个气场里,《流云剑典》的习练者便是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为所欲为,不受天地束缚,随意驱使气场内的天地之力为己用。 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作为这片天地的沟通者,诸葛春秋又怎会不知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的窘境。 为了不影响自己的突破,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尽量不沟通这片天地的天地之力,甚至将远处的天地之力向此处聚集,以期帮助诸葛春秋快速突破,如若不然,以她的实力,何故如此窘迫,仅仅持剑诛杀数十位扶桑武者便心力交瘁,纵使从登岛开始便一刻不停的战斗,也不至于让她如此疲惫。 强行聚集天地之力,可是要消耗大量的精气神。 诸葛春秋此刻焦急万分,若不是依人的清心普善咒助他稳定心神,此刻他早就突破失败。 “你去帮助春秋!我感觉他心神不稳!”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看向依人道。 “铮!”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右手一抖,挽了个剑花,欺身而上。 “钟隐大哥!你们帮母亲!我来给春秋哥哥护法!” 天枢提到诸葛春秋,依人不得不选择听从,可天枢这边的战局,着实让她放不下心来。 不能使用流云罡气调动天地元气,还要分出心神帮助诸葛春秋聚集天地元气,助他突破,让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身实力,能发挥出的不过三四层。 “铮!铮!铮!” 钟隐和剑无伤登时手持长剑杀出,方才他们在山洞里,可谓是焦急万分。 “刷!刷!刷!” 钟隐一剑三式,分别指向扶桑武士眉心,咽喉,心口要害! 扶桑武士大吃一惊,忙挥刀格挡,哪只钟隐竟是虚晃一招,中途变招削向扶桑武士腹部。 “噗嗤!” 一个回合间,这名扶桑武士便被重创。 “咻!” 不等他反应过来,钟隐青锋一转,刺破他的咽喉。 带着不甘,不信,恐惧等等复杂的神情,颓然倒下。 比起钟隐剑法的轻灵,剑无伤的剑法却是只攻不守,完全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 手中三尺青锋直指扶桑武士眉心,丝毫不顾及将要临身的一刀。直吓得与之为敌的扶桑武士慌忙变招。 “铮!” 刀剑相交,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剑锋一转,划过扶桑武士的咽喉。 “铮!铮!铮!” 连连交手数招,扶桑武士疲于招架,所谓久守必失,一个小小的失误,剑无伤手中长剑在他心口留下一个血洞,抽身而去,去物色下一个目标。 钟隐和剑无伤的加入,霎时,让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压力大减,给扶桑武士带来一阵慌乱。 扶桑武士头目见此,手中力道又加重几分,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分毫不让,以针尖对麦芒之势,毫不退却。 她的脸越发苍白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腐朽的枯枝落叶上。 “铮!” 刀剑的每一次相击,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脸色便苍白一分。 “八嘎!你们的,进山洞的干活!” 又一次刀剑相击之后,扶桑武士头目退后一步,吼道。他全是看出来了,这些人,拼死也要守护身后的那个山洞,此刻久战不下,眼前这位中原女子,每次刀剑相交,脸色便苍白一分,却死战不退,而另外的中原人,却打得自己的手下无还手之力,纵使人多,同一时间出手的也就接触的那几人,让他十分被动。 长此以往,若是少了这群手下的牵制,说不得他们腾出手之时,便是自己败亡之局。 第八十一章 一念冰封 扶桑武士头目一声令下,登时几个扶桑头目向着山洞奔去。 “铮!” 见此情景,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奋力一剑,逼退与之交战的扶桑武士头目,就要去增援。 “你的对手是我!” 扶桑武士头目一脸笑意的看着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虽说他说的对方听不懂,他还是喜欢这样。 “让开!” “铮!”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身剑合一,就要将他逼退。 扶桑武士头目又怎会轻易罢手,如此局势,正是他梦寐以求的。 “铮!铮!铮” 就在扶桑武士头目认为大局已定之时,几位奔向山洞的扶桑武士在洞口处,被剑倾城拦下。 流水剑法不愧为世间防御最强的至强剑法,它的防御不在于坚不可摧,而是在于防御的绵延不绝,化力卸力上。 就像流水一般,纵使你能将之轻易一刀两断,可下一刻它又恢复原貌。 抽刀断水水更流,莫不过如此也。 “呼!”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长舒一口气,情况还不算太坏。 “铮!” 依人的清心普善咒突然中断,却是扶桑武士故意吸引剑倾城的注意力,让她偏离少许,一名忍者趁机进入,从后方突入,偷袭剑倾城,恰巧被守护在山洞转折处的依人发现,登时,手中冰魄玉萧脱手而出,将那名忍者手中短刀击偏,让剑倾城躲过这必杀一击。 山洞毕竟太过狭窄,她的流水剑法终究不便施展,只能挡住一面的攻击。 此刻忍者一击失手,也不多想,又是一刀向着依人刺去。 洞口的几名扶桑武士登时精神大震,手中武士刀嚯嚯急劈,逼得剑倾城不能回身防御。 对方不管不顾的拼死一击,依人此刻纵使想要救援亦是有心无力,那名忍者夹在她和剑倾城之间,她纵然轻功高绝,却是远水难救近火。 “不!”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声惊呼,分心之下,手中的长剑被扶桑武士头目一刀劈落。 此刻,扶桑武士头目真想仰天长啸,胜利竟是来得如此简单。 这一幕,被一直苦苦沟通天地,企图带动天地之力运转的诸葛春秋通过天地之力的反馈看在眼中。 “不!” 诸葛春秋睁开双目,一股绝强的气势由他身上爆发而出。 “卡擦!卡擦!” 那名偷袭的忍者短刀已经快要触及剑倾城后心,只感觉一股威压袭来,在这股威压下,自己是这么的渺小,他想要呼喊,发泄心中的恐惧,除了思维,全身都僵硬,下一刻,他便失去了意识。 扶桑武士头目趁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分心,一刀劈飞她手中的长剑后,狞笑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是一刀,此刻刚刚踉跄站稳的天枢,手中兵器已失,只能眼睁睁看着冰冷的刀锋在瞳孔中急剧放大。 浑身却是再无半分力气反击,为了诸葛春秋的突破,她尽力压榨自身的潜力,精气神,此刻,她只想好好睡一觉,没有倒下,就是她心中那股执念在支撑着。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无力的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尊上,天枢让您失望了,没有保护好太清和白驹,天枢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嗡!” 长刀在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的鼻尖停住了,仍发出着划过长空的嗡鸣声。 耳边传来了钟隐等人的惊呼声,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南宫羽筎睁开双眼,出现在眼前的便是那把散发着幽冷寒芒的武士刀,而他的主人,此刻变成了一个冰雕,一个被冰层冰封的人形冰雕。 “呼!”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身子向后一倒,昏了过去,昏迷前,耳畔传来钟隐等人的叫喊声,接着,什么都听不到了,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 “啊!疼!” 突破了!就这样突破了,诸葛春秋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用力一拧大腿,登时疼得直吸气。 “春秋哥哥!你没事吧!” 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依人真巧看见诸葛春秋这一幕,关切的看着他。 “没事!” 诸葛春秋讪笑道。 “南宫伯母…” 外面突然传来钟隐等人的惊呼声。 “咻!” 诸葛春秋身形一闪出现在洞口,随手一掌击出,把堵在门口的扶桑忍者和扶桑武士的冰雕击飞。 “母亲!” 看着剑倾城怀中双目紧闭的南宫羽筎,诸葛春秋双目湿润。 “南宫伯母没事,只不过是脱力,休息休息就好!” 钟隐放下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的右手,看着诸葛春秋道。 “呼!” 众人长舒一口气。 “钟隐大哥!你确定母亲没事么?” 慢诸葛春秋一步,从山洞中跑出的依人担心道。 “额!我当初为了闯荡江湖,特意学了点医术!” 钟隐一愣,开口解释道。 “嗯!谢谢钟隐大哥,我刚才…刚才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 依人低着头,轻轻的将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从剑倾城手中接过。 “不!不用!不用谢!” 钟隐忽然感觉自己脸燥得慌,好在众人担心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的安微,倒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我们还是离开吧!此地既然有几批人赶来,想必不久便会有更多人赶来,眼下南宫伯母脱力昏厥,不宜与之硬拼!” 钟隐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扫视一眼四周道。 “嗯!我打头,三姐背着倚梦,依人背着母亲,大哥和四弟断后。” 诸葛春秋右手一挥,无痕剑飞入手中,当即向着西方奔去,他准备绕一圈回到他们当时大战枯瘦老者附近,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之地。 一路上,他们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提前避开了零星的扶桑人巡逻队伍,他们都是向着诸葛春秋等人先前所在的山洞出聚集。 也许,当他们赶到之后,又会开始新一轮的追杀吧!或是暂缓一下,高手出动搜寻,经过两轮的激战,他们那边好手可是死伤不少,作为平将门的余孽,逃离到这个远离扶桑的荒岛,根本就没有物资和人员的补充。 平日里,他们不过是靠着化妆成海匪,抢劫一些过往船只补给,得以度日。 甚至困难时,他们也会去中原沿岸走上一遭,混乱的中原,此刻亦是无暇顾及他们的存在,至于扶桑岛,他们不敢去触及,毕竟,他们不是普通的海匪,而是当年平将门余孽。 第八十二章 争权 接了下来几日,这海岛上突然安静下来,再也没有巡逻队外出寻找钟隐等人的踪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让躲在初次登岛之地的钟隐等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知这群平将门余孽到底闹的哪一出。 在众人在这里藏匿的第二日,倚梦和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相继醒来。 经过这两天的修养,倚梦虽不能动武,平常的日常生活总算是不要人照料了。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经过一天一夜的昏迷,醒来之后,便投入到调息修养之中,这几天的遭遇,让她心中没来由的危机感,没了刚出港之后,突破所激起的那股傲气。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最好奇的便是那日诸葛春秋怎能做出转瞬间将那些扶桑武士冰封的壮举。 一再询问诸葛春秋,却是得来不知道这个回答。 其实,莫说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奇怪,诸葛春秋更是郁闷,自那次之后,自己最多只能调动天地共鸣行成水滴对敌,连凝冰都做不到,更妄提瞬间将人冰封这种堪称神话般的战绩。 每当诸葛春秋想要强行引动天地之力凝冰之时,便会一阵头晕目眩而中断,吓得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连连阻止。 最后,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和诸葛春秋不得不作罢,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甚至郑重的向诸葛春秋交代,身负《流云剑典》这等绝技的事不得让外人得知。若是用《流云剑典》引动天地之力对敌,务必不留活口,此事关乎碧落尊上的大计。 这让诸葛春秋很是迷惑,当初母亲并未交代,为何现在天枢又突然交代不得向外人提及,掩饰自己会《流云剑典》的事实。 他却不知,南宫羽筎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便进入《流云剑典》的第三境界,润物无声。 要知晓,《流云剑典》只有到达这一境界,方能沟通,引动天地之力对敌,南宫羽筎是不想让他心中有负担,给他心上套上一层枷锁,从而让他突破到第三境界润物无声的难度大增。 钟隐等人除了藏匿行踪之外,倒也过得自在,可海岛上的扶桑人便没有这么幸福了。 “归海一刀,这次这几个中原武者到底为何而来,我们在此隐居近二十年,天皇的人都不曾发现我们的踪迹,到底是何人走漏了风声!” 扶桑人寨子里的一个大堂里,众平将门余孽齐聚一堂,一个发须花白身着武士袍的老者看着下方一位尖嘴猴腮,一嘴黄斑牙,一对吊鱼眼的短衫汉子道。 “樱木大人,小的不知啊!前些时日,那个中原女子被人从武藤苍井大人房里抬出来之后,不久便断气了。后来岛上出了几个叛徒。带着她的骨灰和她女儿逃跑,东条鹰击大人带人去追,现在还未归!” 归海一刀跪在下首,战战兢兢道。 “八嘎!你的!死啦死啦地干活!” 上首正中坐在椅子上的樱木大人一掌拍碎旁边的案几,站起身来,拔出一旁的武士刀,便要劈了归海一刀。 “樱木君!现在正直用人之际,何不让他戴罪立功!” 便被旁边一个身着裤衩,袒胸露乳的汉子抓住了手腕。 那裸露的胸膛上,根根肋骨清晰可见,用一副披着人皮的骷髅来形容他一点不为过。 “樱木大人!饶命啊!樱木大人!小的愿鞍前马后,戴罪立功!” 归海一刀闻言,连连磕头讨饶。 “哼!既然波多君求情,今日便放你一马,滚!” 那位樱木大人一声冷哼,甩开被波多君捉住的手,还刀归鞘,重新坐下。 看着归海一刀连滚带爬跑出去的背影,在场众人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和厌恶。 “诸位现在可有何对策!武藤苍井的实力,大家是知晓的,那日夜里,被对方偷袭所杀!” 樱木大人目光向着大堂里的众人一扫,淡淡道。 “樱木君!我那妹夫奥贝劲散实力强劲,由他带领的武士大队,定能将那群中原闯入者斩于刀下!” 下方一个体型肥胖,身着灰色长袍,身边站着两个扶桑女人给他揉着腿的中年男人开口道。 “服部瓶子,请你注意下场合,这里可不是你家,奥贝劲散和他的武士大队在武藤苍井死亡的第二日中午,在一个山洞口被人发现,全部战死!其中包括奥贝劲散本人!” 为首樱木大人嫌恶的看了一眼肥胖中年,压下心中的怒火,泠然道。 “什么!” 服部瓶子差点从那本就只坐了半个屁胡的椅子上滑下,目光中满是不信,和惊恐。 “哼!” 为首的樱木大人一声冷哼,不在理会服部瓶子。 “大家呢?可有什么看法!” 樱木大人看着大堂上的众人,目光平静。 下方一时间议论纷纷,若是说武藤苍井的死给他们敲响了警钟的话,奥贝劲散死可谓是让他们惊慌失措,一时间乱了阵脚。 “不!不会的,我妹夫奥贝劲散怎么会死,他的武士大队可是岛上最精锐的大队,不会的,不会的!” 服部瓶子状若疯狂的跑了出去,奥贝劲散和他的武士大队的灭亡,给了他太大的刺激,他能有今日的地位,全靠奥贝劲散和他的武士大队,如若不然,谁会理会他。 “废物!” 看着跑出去的服部瓶子,樱木大人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寒芒。 “你们呢!难不成连几个中原武者都对付不了不成?” 樱木大人一脸淡然的看着下方众人。 “我等愿意听从樱木大人吩咐!” 先前称他樱木君,阻止他杀死归海一刀的波多君最先醒悟过来,樱木花刀这是在争权,方才对归海一刀便是杀鸡儆猴,可惜被自己鲁莽的阻止了。 登时冷汗淋漓,当即跪下向着樱木花刀臣服。 樱木花刀点点头,冷眼看着大堂里剩下的人。 “我等愿意追随樱木大人左右!” 能坐下这里的,除了服部瓶子那个败类,剩下的都不是傻子,此刻有人带头,登时反应过来,纷纷跪地,向着樱木花刀俯首臣服。 “好!大家起来,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波多不穿衣,你很不错!哈!哈!哈!哈!” 樱木花刀此刻得意万分,这么多年的心愿,终究得偿,若不是钟隐等人不在此,他真想好好感谢一番。 第八十三章 生死存亡 “不好啦!不好啦!外面!外面!” 一个扶桑武士跑了进来,打断了了樱木花刀的思绪。 “你的!什么的干活!不说清楚,死啦死啦地!” 樱木花刀面色阴沉的看着眼前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的扶桑武士。 “樱木大人!我们!我们被天皇派来的人包围了!” 扶桑武士瘫软在地,哆嗦着道。 “你的!扰乱人心的!死啦死啦地!” 樱木花刀哪里会相信,登时拔出方才归鞘的武士刀,一刀将瘫软在地的扶桑武士人头斩落在地。 轱辘,轱辘大好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两圈,面孔上犹带着惊惧。 殷红的热血喷了樱木花刀一脸,他不仅不以为意,反而将武士刀抬起到嘴边,伸出舌头把武士刀上犹在滴落的血滴轻轻的舔进嘴里。末了,还一副享受的神情,嗜血的目光扫向众人。 被他目光扫过的扶桑武士纷纷低下头,避开眼光,不敢与他对视。 “八嘎!胡言乱语的,死啦死啦地!” 樱木花刀一脸深意的看向众人,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下方这些人想要让他出丑。 “不好啦!不好啦!天皇的人打来了!” 却是这时,外面又跑进一个扶桑武士,浑身浴血,气喘吁吁,难面惊恐。 “八嘎!你们的!不服的干活!” 樱木花刀举起手中的武士刀,指着众人,配合着一身的鲜血,显得格外狰狞。 “属下没有!” 一众扶桑武士头目齐齐跪下,不敢触碰樱木花刀的虎须,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大!大人!真的是天皇派人打来了!” 跪倒在地浑身浴血的扶桑武士抬起头,难面惊慌的看着樱木花刀。 “八嘎!你的,说什么地干活!” 樱木花刀此刻亦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一把抓过那位浑身浴血的扶桑武士的衣领,恶狠狠道。 “樱木大人!天皇的手下打过来了!” 那位浑身浴血的扶桑武士哭丧着脸,一脸惊恐的看着樱木花刀。 “纳尼!” 樱木花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情况,自己好不容易才登上了首领的宝座,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诸位!陪我出去看看!” 樱木花刀一把将那位浑身浴血的扶桑武士丢在一旁,便带头向外走去。 “杀啊!” 看着已经攻上岛屿的扶桑官军,樱木花刀如何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自己好不容易方才登上这首领的宝座,该死!该死,樱木花刀感觉自己要发疯了。 “杀!给我杀!” 樱木花刀一把拔出手中的武士刀,向着最近的扶桑官兵冲去,自从隐匿在这个无名海岛之后,所有平将门余孽就知晓会有这么一天。 关乎生死存亡之刻,海岛上的所有平将门余孽只有一个信念,杀!杀!杀! 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结局,没有退路。 唯一不能让樱木花刀接受的便是,为何,为何要在他刚刚夺得首领之位之时杀将过来。 樱木花刀将心中的郁郁,和愤恨,全都发泄在眼前的扶桑官军身上。 手中武士刀将一个又一个的官军斩于刀下,樱木花刀不知自己杀了多少人,只知晓手中的武士刀已经卷刃,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 手中武士刀拄地,樱木花刀看向眼前蜂拥而至的扶桑官军,回头看了看身后,海岛上只有零星的反抗,跟在自己身后的武士头目近乎死伤殆尽,樱木花刀面上闪过一丝绝望。 这一幕,都被藏匿在当日登岛附近的钟隐等人看在眼中,他们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两波扶桑武士在自相残杀。 “他们是扶桑官军!想必是前来剿灭平将门余孽的!” 蓝凌倚梦缓缓的来到众人身边,静静的看着远处的战斗。 “原来如此!” 钟隐恍然大悟。 “咦!你们看扶桑官军中间,那不是我星辰阁这次出海剿匪的海鹘船!” 依人忽然指着远处一群扶桑官军战船中间的十多艘海鹘船惊疑道。 “奇怪!莫不是他们被扶桑官军碰巧碰到了!被扶桑官军当成海匪围剿?” 诸葛春秋此刻也是注意到一群扶桑战船中间的星辰阁海鹘船。 正在众人惊疑不定之时,只见从海鹘船上下来大量的好手。 竟然是踏波而行,钟隐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不对啊!他们好像没有被软禁!快看,他们登岛了!” 剑无伤指着正踏波而行飞速登岛的人影道。 “他们朝我们这边来了!” 剑倾城看着一群人飞速向他们这里聚集,轻声道。 “走吧!我们去看看吧!” 却是这时,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刚刚调息完毕,缓缓走来。 “母亲!此时情况尚未明朗,我们贸然出去会不会?” 诸葛春秋眉头紧皱,他搞不清楚,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南宫羽筎竟然会下达如此荒唐的命令。 “我知晓了!星辰阁和扶桑人之间有贸易往来!若是扶桑官军,我们反而不会有事!” 依人经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这么一开口,也是反应过来。 却说此刻,扶桑官军为首的一艘海船上,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恭敬的跟在一个华服青年身后。 “皇子!这些平将门余孽已经毫无反抗之力,此刻让这些中原人登岛。是不是…” 军官模样的武者,恭敬的向华服请你道。 “松本!这事我自有安排!” 华服青年眉头微皱,不悦道。 “是!小的知错!” 松本忙跪下,惊恐的看着华服青年。 “启禀皇子!活捉一个头目!” 正在这时,一群扶桑官军压着灰头土脸的樱木花刀走上前来。 “你的!岛上可有中原人!” 虽说此次登岛的都是中原星辰阁高层高手,可藤原天翼还是有些担心。 樱木花刀只感觉脑袋“轰”的一声巨响,中原人,又是中原人,自己本就是因中原人才有机会上位夺权成功,却又因中原人而没有享受一天成为首领的权势。真可谓是,成也中原人,败也中原人。 “八嘎!可恶的中原人!” 樱木花刀闻言,目光愤怒的看着藤原天翼。 “他们人呢?” 藤原天翼闻言,双目一亮,目光灼灼的看着樱木花刀。 “想知道?呸!摇尾乞怜的家伙!” 樱木花刀对着藤原天翼吐了一口唾沫,满脸鄙夷不屑。 第八十四章 藤原天翼 藤原天翼淡淡的看了一眼衣服上的唾沫,抬起头,看向樱木花刀的目光仿佛看向一个死人。 “八嘎!全部死啦死啦地!这个人,一会给我带下去,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蓦然,藤原天翼反手就是给了樱木花刀一巴掌,直打得他头昏难忘,口鼻鲜血直流。 “八嘎!你的!有本事杀了我的干活!折磨人算什么本事!” 樱木花刀高呼着,挣扎着。 “想死!没那么容易!带走!” 藤原天翼走上前,拍拍樱木花刀的脸,一脸不屑。 一脸冷漠的看着手下将樱木花刀带下去,藤原天翼的目光投向远方,在那里,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正带着钟隐等人踏浪而来,并没有选择去和胡三儿等人会和。 “来人止步!”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带着钟隐等人还未靠近扶桑官军海船,便被扶桑官军拦住,若不是看他们和扶桑战船之中阁海鹘船上一群人一样的服饰,恐怕便不仅仅是拦下这么简单。 “皇子有令!此乃中原友人,速速放行!” 一名扶桑忍者忽然出现在官军身旁,朗声道。 “见过武藏大人!” 拦住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等人的扶桑官军当即跪下行礼。 “几位请!我们皇子有请!” 武藏并没有理会跪倒的扶桑官军,在扶桑,等级观念森严,犯不着理会这种小人物,惹上自己,杀之便是。 “哈哈!几位中原友人,这些平将门的叛逆余孽惊扰了贵客,藤原天翼在这里赔罪了!” 远远的,藤原天翼便迎了上来,热情的用中原话给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南宫羽筎等人打招呼,并非常正式的向众人鞠躬致歉。 谁都不曾想到,藤原天翼弯腰鞠躬之时,眼中闪过一抹遗憾,痛惜。被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和诸葛春秋看在眼中。同为修炼《流云剑典》的他们,才知道,在突破到润物无声之时,周身一定的范围内,通过沟通的天地之力,感知周遭一切的变化,堪称细致入微。 两人不动声色的暗暗记下了藤原天翼奇怪的神情。 “藤原君还会中原语!”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满脸惊讶的看着藤原天翼。 “在下非常仰慕中原文化,便随来往于扶桑和中原的商人学上一些简单的中原语!” 藤原天翼直起身来,爽朗一笑,目光平静,真挚的看向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等人道。 “原来如此!藤原君如若有空,可到中原一行,南宫羽筎定尽地主之谊。”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满面笑容的和藤原天翼寒暄着。 “一定一定!南宫小姐!敢问身后着几位…” 藤原天翼的笑容,让众人如沐春风。 “胡三儿带领星辰阁所属来迟!还望护发责罚!” 却是此时,胡三儿带领着星辰阁好手赶到,登时单膝跪地领罪。 “胡三儿你何罪之有!起来吧!你们没给藤原君惹麻烦吧!” 正为藤原天翼过份热情头疼万分的南宫羽筎登时如蒙大赦,当即看向胡三儿道,可话一说完,她便后悔了。 果然,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话音刚落,胡三儿面露尴尬之色。 藤原天翼也趁机插进话来,为胡三儿开脱,直呼和胡三儿不打不相识,大有相逢恨晚之感,让一路上总看他不顺眼的胡三儿登时对他刮目相看,好感大增。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当真是欲哭无泪,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对这藤原天翼当真是烦不胜烦,却又无可奈何。 “母亲!我们离开这么多天,感觉浑身难受,我看星云鹤也有事禀报!” 依人知晓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此刻的感觉,当即走到她身边,以藤原天翼可以听到的声音,小声道。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也适时做出一副意动却又看看藤原天翼一脸为难的表情,以期他能识趣的让自己等人回到星辰阁的海鹘船。 “南宫小姐既然有事要忙,藤原也就不便久留了!” 藤原天翼非常识趣的对着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行礼,微笑道。 看着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等人踏浪而去的身形,顷刻间便回到了星辰阁的海鹘船,藤原天翼方才收回目光。 “皇子!那个南宫羽筎身后那个丫头便是小姐么?” 武藏不知何时,出现在藤原天翼身后,恭声道。作为藤原天翼的心腹,他知道许多常人并不知道的秘密。 “嗯!” 藤原天翼目光复杂的看着远处的星辰阁海鹘船。 “阁主不打算相认么?” 武藏犹豫片刻,轻声道。 “相认!让我如何相认,武藏,我从小便被送到中原,作为一枚棋子,安插在那里。” 藤原天翼语气低沉,目光陷入深深地回忆。 “十几年前!我接到一个任务!便是去接近一个女子,一个中原江湖上的奇女子!” 藤原天翼目光中少见的露出柔情。 “我成功的获得了身受重伤,功力尽失的她的芳心,却怎么也从她口里得不到那些人想要的秘密!” 藤原天翼深邃的目光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 “后来!他们和反叛的平家达成协议!除了平将门本人当场处死,其余人等遣送到这个海岛!以余孽的身份活下去,听命于那些人的命令行事,直到今天被剿灭!” 藤原天翼目光中流露出点点迷茫。 “武藏!我是不是很可悲!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凌辱,却无能为力,还要帮着他们,以期能够得到他们想要的消息!” 藤原天翼笑得很凄惨。 “少主!这就是命!请少主慎言!老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若是有心人,可就…” 武藏面色严肃起来,他是看着藤原天翼长大的,即使藤原天翼被安插在中原,也有他暗中相陪,如若不然,藤原天翼岂会轻易把埋藏心中多年的秘密说出。 “我知道!武藏老师!” 藤原天翼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悲愤,平静下来。 “老师!方才我的表现能瞒过他们么?” 藤原天翼眼神飘忽,神情惊疑不定。 “瞒得过如何,瞒不过又如何?真亦假时假亦真!虚虚实实,方才为大道!” 武藏一脸笑意的看着藤原天翼。 两人却是没有发现,战船下的海水里,一个倩影一闪而逝。 第八十五章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母亲!”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从海鹘船隔舱里走了出来。 海鹘船为了应付突发的一些海上的状况,船舱被分成很多个小舱,这样,即使船底出现破损,也不会出现海鹘船沉没的情况。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便是从其中一个底上开了出水口的的隔舱人不知鬼不觉潜了出去,又从这里潜了回来。 看着已经进了大半水的隔舱,众人迅速的将这个舱门封闭,等到回到扬州港之后,这些自然有人来处理,这种船底的隐秘出口,使用一次之后,便用特殊的方法将这个船舱封闭,只有回到港口,由专业的人员进行修复船底的隐秘出口方可在次使用。 “没人发现吧!”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见有隐秘出口的船舱已经被众人用特殊的方法封住,皱眉道。 “没!方才倒是有人拜见,被我们以母亲这些天在海匪岛上连连出手,有些疲惫了,推脱了!” 依人摇摇头,轻声道。 “你这丫头,疲惫休息了还这么多人聚在一起!”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点依人的额头,没好气道。 “实者虚之,虚则实之!若是我们直接各自回舱休息,怕是某些人才担心呢?” 依人不以为意,皱了皱琼鼻,一脸得意道。 “母亲!看把依人得意的!不过母亲此番可有收获?” 诸葛春秋不喜欢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 “此事不好说!还是等回扬州再说吧!”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闻言,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她怕说出此次探听到的真像后,会有人控制不住而坏了碧落上尊大事,旋即推脱道。 诸葛春秋和依人都是聪颖之人,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此话一出,便知晓此事并非他们能插手决定,定然与南宫羽筎有关,需要她亲自决断。 “伯母!如有不便,钟隐这便告辞!” 钟隐会错了意思,认为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只是推脱之言,主要是自己在场不好开口,当下也不拖沓,拱手告辞。 钟隐话一出口,诸葛春秋和依人便知晓大哥误会了,却也不好解释。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眼中闪过一抹无奈,在外人眼里,自己便是南宫羽筎,只有自己知晓,这仅仅是扮演着南宫羽筎的身份,真正的决断之时,自己终究不是她本人。 “大哥!我们一起!” 看见钟隐转身而去的背影,诸葛春秋和剑家姐弟等人旋即快步跟上。 “二弟!你们!” 钟隐眼角微微湿润,这些兄弟顾及自己的感受竟是和自己一起离开。 “哈哈!大哥!走,去我的房间,还有些百花酿,兄弟几个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这些时日,打打杀杀的,可把我馋死了!” 诸葛春秋一脸真挚的看着钟隐,满脸笑意。 “好!自从上次喝过那百花酿,其它的酒水入喉都跟马尿差不多,我可是惦记好久了,今日不把你百花酿喝空,我就不是钟隐!” 钟隐一拍诸葛春秋的肩,故做酒鬼状。 “还有我!还有我!说好的!不醉不归!” 剑无伤一把挣脱剑倾城拉着的手,兴奋道。 “…你不是不喝酒么?酒品太差,谁和你不醉不归!” 剑倾城上前一步,嘎嘣一声,敲在剑无伤头上。 “姐!再敲就傻了!没人要了!” 剑无伤捂着头,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剑倾城,神情幽怨,像个受气的小媳妇般。 “哈!哈!哈!哈!” 听着钟隐等人远远传来的笑声,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微微落寞,见不得光的她,当真羡慕他们的友谊。 “南宫小姐!我们就此别过!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方能再见!” 藤原天翼面带微笑的看着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神情略微有些惆怅。 “藤原君!此言差矣,我中原乃是好客,礼仪之邦,你可以随时来中原游玩,届时,南宫可要让南宫尽尽地主之谊!”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脸笑意的看着藤原天翼。 “南宫小姐倒是让在下羞愧了,初次见面便被这些余孽坏了心情,可惜,在下有命在身,也不能好好招待小姐,惭愧!惭愧!” 藤原天翼目光灼灼的看着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让她浑身不自在。 “藤原君!中原有句古话,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此别过吧!告辞!”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对着藤原天翼一拱手,身形腾空而起,踏浪而行,飘然欲仙。 钟隐等人纷纷跟随其后,回到星辰阁的海鹘船。 “告辞!藤原君!”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回到海鹘船上,远远对着藤原天翼一拱手。 “告辞!” 藤原天翼拱手回礼。 看着远去的星辰阁海鹘船队,藤原天翼百感交集,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胸口处,堵得慌。 远处,武藏看到这一幕,长叹一口气,看向远方的海面,默然不语。 少主啊!少主!在中原长大的你,终究被中原人所感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刻星辰岛上,经过未央和华老这些天对李梦欣全方位系统的传授教导之后,赵蕤终于绝定将青莲剑典交付于她。 “爷爷!这《青莲剑典》的大纲好生深奥!徒儿看不懂!” 李梦欣一字一句的将手中的《青莲剑典》看完,一脸苦闷的看着赵蕤。 “哈!哈!哈!哈!这是自然,当初,我也曾研习一翻。若不是我星辰阁老祖曾在深山修道,我等亦算是道门一脉,慕白那孩儿,又怎能参考着星辰阁绝技完善成一部新的绝技!” 赵蕤一脸傲然,好像完善这部绝技的就是他一般。 “爷爷!欣儿看不明白!你还笑!”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李梦欣和赵蕤熟络起来,面对这个对自己照顾有加,慈祥,和蔼的爷爷,她也敢撒撒娇,发发恼骚。 “好!好!好!爷爷不笑了,这是一本我珍藏的道藏,上面有昔年道教高人的注解!你拿去好生研究吧!” 赵蕤从一旁拿起一本早就准备好的道藏,递到李梦欣面前,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抹追忆。 曾几何时,道教是何其兴盛,下到贩夫走卒,上到庙堂之上。无人不已道教门徒自称。 哎!可惜往日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当年的好友纵使未作古,也羽化登仙了罢! 第八十六章 天人合一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李梦欣轻轻的吟诵着道家创始人老子的道德经。 虽说赵蕤给的这本有道教高人的注释,理解。可道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有岂非文字可以概述的,前人的注释,只不过是前人的理解,一千个人,便有一千种道。 渐渐的,李梦欣沉浸于的隐晦难懂的道德经之中,耳畔仿佛回响着一个人的声音,冥冥之中的,在给他诵读着道德经的要义。 不知不觉,李梦欣身旁的草木疯狂的生长起来,并暴虐的向着一旁的赵蕤攻击着,让他措手不及间,身形急退,待到他退出十数丈脱离这些藤蔓草木的攻击范围抬头一看,李梦欣已经被这些草木和藤蔓紧紧的包裹在中间,不见了踪影。 “不!” 赵蕤一声怒吼,周身罡气喷涌而出,向着这疯狂生长,已经将李梦欣整个包裹的草木藤蔓冲去。 “嘭!嘭!嘭!” 赵蕤起先生怕伤着里面的李梦欣,只用半分劲力,哪只不曾动摇这些草木藤蔓分毫,渐渐的加大了掌力,击打得嘭嘭作响。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一阵阵轻柔,却又让人心绪空明,不含一丝杂志的声音传来,让几欲疯狂的赵蕤清醒过来。 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明悟,旋即便在一旁盘膝坐下,成五心朝元之势,修炼起来。 柔柔的大道仙音不疾不徐,草木藤蔓包裹的李梦欣双目紧闭,樱唇微启,这大道仙音竟是从她最终发出。 她周身散发着莹莹圣洁的绿芒,随着时间的流逝,气势逐渐加强。 不知何时起,李梦欣的双手抬起,缓缓的动了,越来越快,如若有道教高人在此,定会认出,李梦欣此刻结的便是道家手印。 “滚!” 赵蕤忽然睁开双目,一声厉呵,以传音入密的神通将声音包裹于罡气中,向着远处听到动静赶来的星辰阁所属传去。 “老祖!这…” 华老和未央听到动静,走出洞府便看到这惊人一幕。 “我也不知道!我把《青莲剑典》交于她,并将昔日好友所赠的道藏交给她,便成了这番模样。” 赵蕤一脸苦涩的看着被草木藤蔓包裹的李梦欣,此刻她的身影在里面若影若现,那一直吟唱的大道仙音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咻!咻!咻!” 一直包裹着李梦欣的草木藤蔓轰然炸开,弄得毫无准备的三人一阵手忙脚乱。 “爷爷!我成功了!” 李梦欣一脸兴奋的看着赵蕤,她做梦也想不到,竟然当真被她领悟了《青莲剑典》,我成功了。 “不过,又与《青莲剑典》记载的不一样!” 李梦欣一脸迷惑。 “噢!如何不一样?” 赵蕤登时神情紧张起来,这可是一部他都不曾修炼的绝技,亦可以说是一部还未完善的绝学,李梦欣是这部绝学在青莲剑仙李慕白初步完善补全之后第二位修炼的人。 要知任何功法绝技,都是由人创出之后,经由后人不断完善而成,更何况是一部残篇由人来补全。 “欣儿!可否有不适!” 李梦欣的话。登时让赵蕤的心悬了起来,他真想抽自己的嘴刮子,这都是什么事,星辰阁又不是没有功法绝技,自己这是犯了哪门子神经,将一门刚刚补全的秘籍还当成宝贝一样,郑重万分的交给自己的孙女,这不是害人么。 “没有啊!爷爷!我感觉我现在前所未有的好!” 李梦欣俏皮一笑,拉着赵蕤的手撒娇道。 赵蕤哪里肯信,只当是这乖孙女安慰自己的话语。 “华小子!在那发个什么呆,还不快来给我孙女看看!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老夫为你是问!” 忽然瞥见一旁的华老,赵蕤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上道呢?自己那孙女,你徒儿都说了。有些不对,身为医者,还在一旁犯傻,不去上前把脉,当真孺子不可教也。 华老闻言一怔,一脸苦涩,老祖宗方才对星辰阁所属人员的威胁还在耳畔回响,自己又怎敢冒然上前。 华老感觉自己心里苦,却偏偏又说不出,就如同生下来不会说话的孩童般。 当真是,宝宝心里苦,有苦说不出。 华老轻轻将手搭在李梦欣的右腕上,闭目凝神,片刻之后,他面露惊容。 “如何?” 看到华老的表情,赵蕤关切道。 “老祖!欣儿这丫头现下的身子骨,比寻常先天好手可是强上数倍,浑身百脉俱通!” 华老一脸不可置信。 “呼” 赵蕤长吁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百脉俱通!你说百脉俱通?大凡先天之境不就是打通天地之桥,贯通全身经脉么?” 赵蕤回味着华老的话语,感觉话中有话。 “启禀老祖!欣儿这百脉俱通是当真百脉俱通啊!浑身经脉,不论是主脉,还是那些支脉,尽皆贯通!” 华老不得不重新解释一遍。 “好了!好了!” 赵蕤不耐烦的挥挥手,在他看来,只要李梦欣安好,便足矣,其他的,懒得管,也管不来。 “欣儿!你方才说与剑典记载的有所不同,究竟是有何不同?” 赵蕤终究是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 “爷爷!剑典上说,是通过罡气化形,从而达到剑气离体,步步生花。可孙儿感觉可以任意驱使这天地间的一种力量,能够驱使植物,好像这些花草树木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一般。 李梦欣皱眉思索片刻,若有所思道。 “天人之境!竟然是天人之境!” 赵蕤一脸激动的看着李梦欣,想不到,仅仅片刻功夫,在自己面前,自己那孙儿便由武道的后天之境,一举达到至强的天人之境。 天人合一,顾名思义,天便是人,人便是天,天人合为一体。 举手投足间,便可引动天地之威。 人力有穷时,天威不可试。 天地之力,才是这天地间最为强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 第八十七章 先天乙木道体 “欣儿!快让爷爷看看,天人合一之境有何神奇之处!” 赵蕤双目放光的看着李梦欣,一脸迫不及待道。 “我也不知道!爷爷天人合一不就是打通任督二脉,沟通天地之桥达到先天之境么?” 李梦欣一脸迷茫的看着赵蕤,自己不过机缘巧合突破到了先天,爷爷怎就这么高兴,激动。 或者是自己的资质本来先天无望,此刻能突破后天壁垒,达到先天大大出乎爷爷预料?李梦欣如是想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 李梦欣玉手虚握,点点绿芒升腾,顷刻间,她手中便凝聚而成一柄通体碧绿,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剑锋极薄,上面还有细腻的齿纹,剑柄处为似树根,又似藤蔓郁结而成,表面质地光滑,沟沟壑壑似为天然而形成,却又极为合手,棕色的剑柄,透着一股厚重之感。 配以晶莹剔透,碧玉般的剑身,这哪是一柄杀人利器,简直就是一个工艺品。 “这!这!” 赵蕤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如梦似幻的长剑,一时间,哑口无言。 大凡突破后天达到先天之境的武者,沟通天地之桥都可以利用本身的罡气凝聚成一件兵器,可那也要载体,纵使功力高深如他,单凭罡气凝聚而成,也无法达到李梦欣这种犹如实质的感觉。 “欣儿!你手中这剑…” 赵蕤感觉自己的脑袋转不过来,太过孤陋寡闻了。 “我也不知道呢?只要我心念一动它就出现了,与我有种血肉相连之感!” 对于赵蕤的疑问,李梦欣更是疑惑万分。 “怪哉!怪哉!” 赵蕤抚摸着本就不多的花白胡须,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为何故。 “欣儿!能否让我看看!” 赵蕤忽然感觉心痒难耐,非常想要去了解眼前这柄堪称艺术品的宝剑,他不敢相信,这便是李梦欣心念一动,顷刻间有无到有,凭空用罡气凝聚的。 李梦欣闻言,小心翼翼的将手中通体碧玉的长剑交到赵蕤手中。 赵蕤浑身激动得颤抖,他想不到,会有一日,有人用罡气凭空凝聚一柄宝剑,还能脱离人的掌控而存在,神迹,当真是神迹。 他感觉这一切都是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轻轻的抚摸的剑脊,温润如玉,给人一种生机勃勃之感,他的手不小心触碰到剑锋,登时,响起一阵剑鸣,他的手登时被划拉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若不是他功力早已达化境,全身罡气收到攻击之时,本能的自动抵御,就不会仅仅是这一道伤口这么简单。 “爷爷!” 李梦欣一声惊呼,赵蕤手中的碧绿长剑登时化作点点绿芒消散。 “咦!” 手中的长剑陡然消逝,让赵蕤不由得啧啧称奇。 “爷爷!你没事吧!” 李梦欣一把抓住赵蕤被剑锋划开的左手,一脸紧张。 “呼!” 却是李梦欣刚刚突破,还不能自如的控制体内罡气,之间这不慎被剑锋划破,血流不止的伤口登时好转起来。 “奇迹!奇迹啊!” 赵蕤忍不住惊呼,满脸喜色。 “神农百草体!竟是神龙百草体!” 此刻华老才反应过来,登时热泪盈眶,激动不已。 “神农百草体?” 赵蕤闻言,一把抓过华老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相传神农便是百草神农体!道教之中,也称之为先天乙木道体!” 华老一脸苦涩的看着赵蕤老祖,喉咙干涩道。 “先天乙木道体!” 赵蕤眉头紧锁,好像在哪听过,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道体!” 赵蕤忽然眼前一亮,对了,道教!大唐****,道教为国教,道教下属势力之中便有一个医道宗门,叫什么来着,对了,百花谷,而百花谷掌权人。便是百花道仙,乃是道教地位最高人之一,即使一教之主,往往也都是道尊之称。 “哈!哈!我孙女是道教道仙,哈!哈!” 想通此处关节,赵蕤登时仰天长笑,有此身份,即使自己不在了,自己这孙女也可以在中原九州纵横,无人敢惹。 “老祖!老祖!” 未央一脸尴尬的看着赵蕤。 “未央小子!有话就快说!磨磨蹭蹭!” 赵蕤正高兴之时,被未央开口打断,心情颇为不悦。 “老祖!大唐****已经分崩离析好多年了,道教也早就归隐不再出世了!” 未央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 “什么?大唐****分崩离析,道教归隐!怎么可能!” 赵蕤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未央,他不懂,正值鼎盛的大唐****怎么说没就没了,道教说归隐就归隐了,即便是当初则天大圣皇帝都不曾让道教伤筋动骨,只不过是扶植佛教与之抗衡而已。 “爷爷!大唐****分崩离析了,道教也无奈继续归隐,现在中原正值乱世,国与国之间,战火连天,纷乱不休!” 李梦欣看着一脸茫然的赵蕤,忍不住开口道。 “没了!就这么没了!哈!哈!哈!哈!没了!” 赵蕤状若疯狂的仰天长笑,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国家,就这么说没了,就没了! “爷爷!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李梦欣怯生生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孤独的老者,视自己为亲孙女的老者!突然感觉他是那么的落寞,孤单,无助。 此刻的他即使拥有通天只能又如何,过去的,终究是过去,时光一去不复返。 “没了好!没了好哇!红颜误国,当真是红颜误国!我早该想到,早该想到!” 赵蕤双手高举,昂首望天,两行清泪自浑浊的目光中流出,顺着那苍老如树皮沟壑纵横的面容滑落。 “爷爷!” 李梦欣怯生生的站在一旁,想要上前安慰,却又踌躇不前。 “我没事!丫头!来,爷爷要把毕生所学传授与你,不要求你做什么,只要对得起这芸芸苍生,这穷苦百姓!” 赵蕤这一刻,仿佛苍老许多,颤巍巍的扶着李梦欣的双肩,满脸祈求。 “爷爷!欣儿会的!” 李梦欣感觉到自己身上陡然压上了一座大山,让她感觉喘不过气来。 第八十八章 激流暗涌 “回家了,终于回家了!” 甲板上,星辰阁的高手们大声的呼喊着。 “终于到了!”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低声呓语。 港口上,新上任的扬州太守静静的站着,旁边站满了前来迎接的扬州城贵族,整个港口都被官军封锁了,生怕发生了意外。 “欢迎!欢迎!南宫护发剿匪归来辛苦了,我已经为你们备好了庆功宴…”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带着诸葛春秋等人直接跃下甲板,踏浪上岸,扬州太守便迎了上来。 “不了!很累了!改日南宫亲自上门谢罪!” 南宫羽筎对着众人一拱手,开门见山的拒绝了了扬州新任太守的邀请。 “不好意思!诸位,是我太着急了,各位英雄剿匪归来。辛苦了,明日,明日再接风洗尘!散了!大家散了吧!” 看着南宫羽筎飘然远去的背影,新任的扬州太守颇为尴尬,一拍额头,看着纷纷上岸的星辰阁高手,讪笑道。 更让他尴尬的是,这些上岸的星辰阁高手全都当他不存在一般,直接错身而过。 不一会,除了港口的扬州太守等迎接人员,包括海船上的船员都闪身离开。 “蔡大人!这星辰阁也太目中无人了!” 新任太守身后一个师爷模样的灰袍中年,一脸献媚的看着他。 “滚!” 新任蔡太守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这灰袍师爷脸上。 “哎!” 新任蔡太守一脸无奈,这扬州太守一职,曾是吴越国人人争抢的职位。今日,却是一个烫手山芋。 天枢易容的南宫羽筎一路直奔扬州星辰阁分部,回到自己的居所。 “尊上!” 天枢此刻已经变回自己的模样,对着南宫羽筎一拱手,恭声道。 “嗯!辛苦了!” 南宫羽筎轻轻的将她扶起,柔声道。 “这都是属下该做的!” 天枢静静的现在南宫羽筎的身边,低声道。 “尊上!属下有事禀报!” 天枢抬起头,看着南宫羽筎的眼睛。 “嗯!要不你先歇息!明日再提吧!” 南宫羽筎一脸关切的看向天枢。 “此事事关东方婉情!” 天枢小心翼翼的组织着语言。 “什么?三姐!” 南宫羽筎一把抓住天枢的双肩,神情激动。 静静的听完天枢不带任何个人感情,和个人观点的诉说,南宫羽筎已经是泪流满面。 “扶桑!这仇我南宫羽筎记下了!” 南宫羽筎的手指捏得嘎嘣响,十指骨节泛白。 “尊上!” 天枢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没事!放心吧!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会在乎多等会儿么?” 南宫羽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你先下去歇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天枢,谢谢你!” 南宫羽筎努力让自己看着显得更开心,挥挥手让天枢退下,待到天枢走到门口之时。她竟然第一次主动道谢。 “呜!” 天枢登时感觉自己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快步离开。 大哥!我不知晓你为何突然现身江湖,还组建一个江湖势力,处处与我作对,更不懂,这么些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当年的四奇,如今竟是沦落到这番田地,我想知晓这是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当年,到底是何方势力动手袭击的我们,难道,正如天枢所说,扶桑人也介入了么?亦或者,中原势力之中,已有很多被安插进来的卧底罢! 南宫羽筎轻轻走到窗前,满目迷茫。 不论如何,四奇的踪迹总算全部查明了,下一步,我又当如何。 南宫羽筎感觉自己的心乱了。 “首领!南宫羽筎回港口了!” 无名身后,一位白面书生推门而入,恭敬道。 “嗯!知道了!” 无名挥手将这名诸葛无为所推荐来的军师挥手让其退下。 “四妹啊。四妹,你终究还是回来了。我该怎么做。你当真便是封锁星辰阁关于当年事情真相的那个人么?为什么你要这样!” 此刻的无名。没有了对敌之时的果决,狠辣。 且不说无名和南宫羽筎如何惆怅,思绪万千。 好不容易回到中原的钟隐等人可是高兴万分,带着初来中原的蓝凌倚梦在扬州城的大街小巷里穿梭。 依人更是对中原的一切都充满好奇,这个母亲一直恋恋不忘的地方。 远在星辰岛上的诸葛无为已经返回了扬州港,一切顺利的消息。长吁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心来。 一时间,因为南宫羽筎率领前往剿匪的星辰阁船队的反回,整个江湖激流暗涌起来。 第八十九章 金钱谷 “钱谷主,东西我带来了!” 金钱谷深处的一个竹楼前,一位面容苍老,手拄拐杖身着粗布衣的老妇,缓缓出现在竹楼前,谁都不曾看见她如何出入,没有惊动这金钱谷上下任何一人,如果不是她开口,即使是钱多多也不曾知晓她的到来。 “嘎吱” 屋内传来一阵声响,紧接着,门应声而开。 “请进!” 开门的正是这金钱谷谷主钱多多。 “砰!” 待老妇一进门,钱多多隐晦的向四周一看,立马将门关上。 老妇似是对这里颇为熟悉,一进门,就走到里间的一个茶几前坐下,自顾自的倒上一杯茶,呡上一小口,一脸享受,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 “你怎么来了!听闻这次出海剿匪的海船刚刚返回扬州港,你,这…” 钱多多一脸焦急的看着老妇,神情更多的是无奈。 “无妨!眼下枢儿已经突破到雪舞纷飞境,即便是皇宫里的供奉,也休想轻易识破她的真实身份。” 老妇眼皮轻轻一抬,看了一眼钱多多。 “四妹啊!这终究会有被发现的风险啊!” 钱多多满面担忧。 “是啊!当初海船离港之时,我曾和你见面,认定这次剿匪定然是有心人算计的,不会有任何收获。” 南宫羽筎放下手中的茶盏,怅然若失。 “难不成!这次剿匪天枢那娃儿有什么发现?” 钱多多此刻哪里听不出南宫羽筎前来的真正目的,真的有发现?难道是自己等人多想了? “这次天枢那娃儿找到了三姐的女儿,获知了三姐这些年的行踪!” 南宫羽筎蓦然面色一变,语气低沉下来,眉宇间闪过一抹凄苦。 “太好了!终于有三妹的消息了!她在哪?现在就差大哥的消息了!” 钱多多闻言,激动万分,一把上前,抓住南宫羽筎的双肩。这么多年来,他和南宫羽筎自从发觉可能星辰阁有人插手后。便假意因为当年的事反目成仇,私下里,一直偷偷培养着自己的心腹,关注着当年的一切消息。现在,终于有三妹的消息,他怎么能镇定的下来。 “三姐!三姐她死了!” 南宫羽筎不知自己是怎么将这句话说出口,一说出来,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向被抽空般。 “什么?死了?怎么会,三妹怎么会!是谁,究竟是谁?” 钱多多满怀期望。却得到这个消息登时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屋顶,任由泪水流淌。满目悲伤。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不知道!扶桑人!是扶桑人!” 南宫羽筎此刻感觉疲惫不堪,她不知如何开口,更不知这事如何向东方依人和蓝凌倚梦去解释,难!太难了。 “四妹!你知道真相是不是!” 钱多多蓦然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南宫羽筎。 “二哥!我…” 南宫羽筎不知如何回答钱多多的问题。 “是不是!” 钱多多双目通红的看着南宫羽筎。 “是!” 南宫羽筎有些颓废的看着钱多多。 气氛登时沉闷下来。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良久,钱多多抬起头,看向南宫羽筎,询问道。 “只有天枢了!这件事兹事体大,天枢知晓后,并没有声张。” 南宫羽筎精神逐渐的稳定下来,目光中,透露着刻骨的仇恨。 钱多多闻言,沉默了,按理说,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多,变数也便越大,可此刻,他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能知晓么?” 钱多多沉默片刻,忽然抬起头,看向南宫羽筎,一脸期盼道。 “二哥你能答应我不冲动么?” 南宫羽筎目光如炬的看着钱多多。 “这!” 钱多多犹豫不决。 “若是二哥不能答应筎儿,那接下来的事,筎儿也不说了!” 南宫羽筎一脸决绝的看着钱多多。 “四妹!你!” 钱多多一脸愤怒的看着南宫羽筎。 南宫羽筎倔强的抬着头,看着钱多多。 “好!四妹,你赢了我答应你!” 对视片刻,钱多多败下阵来。 “什么?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他!” 听完南宫羽筎的话,钱多多登时怒发冲冠,站起身来就要向外冲去… “噗!” 南宫羽筎一挥手,杯中茶水飞出,击打在钱多多的麻穴上,钱多多登时手脚发麻,便要栽倒在地。 南宫羽筎后发先至,在钱多多倒地之前,一把将他扶在靠背椅上靠好。 “四妹!解开我的穴道!我要杀了那个畜生!” 钱多多额头青筋直冒,一脸愤然的看着南宫羽筎。 “二哥!且不说此事事关当年一事真相,你如何去报仇?去扶桑?好,就算你去了扶桑又如何?你可知他在何处?在那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之地,你又如何杀得了他,纵使你杀了他。你想过你自己没,你想过幕后隐藏的黑手没?” 南宫羽筎一脸苦涩的看着钱多多,报仇,她如何不想?当年和她关系最好的便是三姐,她这么多年来,无时无刻不想着找到她。 “我……” 钱多多闻言,脸上变幻不定,良久,面露愧疚之色。 “四妹!解穴吧!是我冲动了!” 钱多多愧疚的闭上双眼。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二哥!大哥可能出现了!” 南宫羽筎一脸苦涩。 “大哥!” 钱多多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震惊的看着南宫羽筎,期待了十几年的消息,都在今日听闻,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在天枢易容成我的模样,带领着星辰阁的高手前往剿匪之时。中原九州一个实力悄然兴起,通过星卫门的情报,我才知道,这个势力的创始人极有可能就是大哥!” 南宫羽筎面色平静的看着钱多多,轻声道。 “真的是大哥么?” 钱多多面色严肃的看着南宫羽筎,希望能从她口里,听到肯定的答案。 “不知道!我怕打草惊蛇!更何况,这方势力崛起十分迅速,并处处与星辰阁作对!而我,也不能暴露我的身份,这一切,我都只派了星卫关注,不曾插手!现在这方势力,竟和星辰阁九州分部明面上行分庭抗衡之势!” 南宫羽筎神情纠结,不知到底该如何,若是没有星卫的情报,她早就下令了。 第九十章 八嘎! “这该如何是好?莫不成大哥不知晓星辰阁中原分部为你掌控?” 钱多多闻言,略显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焦急。 “我不知道!现在两边的事,让我感觉心力交瘁,我不知该如何处理,如若,如若不知晓,我便点齐人手,直接杀将过去?” 南宫羽筎双手抱着头,风目中满是迷茫。 “杀!为什么不杀?” 钱多多豁然一拍茶几,看似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抹精芒。 “可!对方可能是大哥创立的势力,是大哥啊!” 南宫羽筎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钱多多,他想不出,这话,为何会从钱多多口里说出。 “你方才也说了,如若不知晓,你便点其人手直接杀将过去不是?” 钱多多意有所指的看着南宫羽筎。 “二哥的意思是?” 南宫羽筎一脸震惊的看着钱多多,他为这幕后黑手的心机赶到恐惧。 “不错!看似毫无关系,却是一环套着一环!从剑家姐弟被诬陷入狱起,便是试探你的底线,为此,不惜牺牲一个新上任扬州兵马总督头,当真是大手笔!” 钱多多看似说着与眼下之事毫无关联之事,却是有提点南宫羽筎之意。 “二哥!若是如此,那?” 南宫羽筎已经不敢想下去。 “现在看来,星辰阁高层定然和吴越国达成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吴越国不可能为此不惜牺牲军方高层君家之人!” 钱多多略显苍老的容颜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殊不知,君家这位扬州兵马总督头不过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并非有意为之。 “如此看来!借故将我调离中原,却又给我一个真真假假相结合,堪称毫无破绽的局!” 南宫羽筎面沉如水,风目中,掩饰不住的担忧。 “四妹!大可不必如此消极!对方错便错在低估了你,或是说,低估了《流云剑典》这部一直不曾有人习练的绝技!” 钱多多略显苍老的容颜上,露出讥讽,不屑的笑容。 “不错!低估了我们报仇的决心,和《流云剑典》的威势,如若不然,我等定然按着对方的剧本,一步一步走下去,最后醒悟过来之时,怕是对方大计已成,为时晚矣!” 南宫羽筎此刻双目中精光闪烁。 “按他们的剧本,接下来你一回扬州港又获悉在你离开这段时间,中原快速崛起一方势力,和星辰阁成抗衡之势!” 钱多多一脸笑意的看着南宫羽筎。 “那么我该如何?” 南宫羽筎眉头紧锁,她当真不知如何去面对这位有可能是大哥的人物。 “还能如何?能让你知道的消息,定然会让你知晓,不能的,即使你下令调查,也不会有更多有用的消息!” 钱多多一脸苦涩。虽说看似看破了对方的阴谋,却毫无反击之力,这让人,更加无奈。 “直接开战么?” 南宫羽筎的嘴角流露出苦涩的笑容。 “如无意外的话!我想唯有如此!” 钱多多满脸无奈,纵使识破了对方的阴谋,却无力逃脱对方所布之局。 “哎!二哥!筎儿好累!越是深入当年的真相便是越累!” 南宫羽筎一声长叹,神情满是疲惫。 “苦了你了!都怪二哥没用!” 钱多多闻言,颓废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旋即奋力的在茶几上敲打着,发泄心中的郁郁。 “二哥!” 南宫羽筎起身抓住钱多多不停捶打着茶几的双手。 “二哥!你不要这样!筎儿一定会找出当年的真凶!战!那便战!对方如此设计定然有他的目的,如若对方什么都不做,我还不知如何下手!” 南宫羽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纷乱的思绪,一字一顿道。 “哎!也许对方是想知道你掌握了多少底牌也说不准!” 钱多多靠坐在椅子上,情绪低迷。 “噢!是么?那我便让他看看我手中有多少底牌!” 南宫羽筎站直身形,身上散发出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傲然自信。 “四妹!” 钱多多看向南宫羽筎的目光满是担忧。 “二哥!我走了!这便回去布置了,晚了天枢那孩子可应付不来!” 南宫羽筎重新又变回一副苍老妇人的模样,缓缓向外走去。 殊不知,此刻离星辰岛不远的海面,停着的一艘扶桑海船上正发生着不为人知的一幕。 “您老来了!” 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对着甲板上的一名背对着他的青衫蒙面老者道。 “事情办得如何了?” 青衫老者语气平淡,并没有将这名扶桑的华服中年看在眼里。 “八嘎!对皇子不敬,死啦死啦地!” 一名年轻军官模样的扶桑武士登时怒视着青衫老者,右手已经握上了武士刀的刀柄,准备给这位不知好歹的青衫老者一个教训。 华服中年并没有阻止,显然青衫老者的态度让他亦是心生不满。 “哼!” 青衫老者一声冷哼,豁然转过身,右手手掌对着这名军官模样的扶桑武士一张,登时这名军官模样的武士凌空飞起。 “你算什么东西?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青衫老者手掌一捏,紧紧的拿捏住这名扶桑军官的脖颈,仅露在外的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机。嘴角微微上翘,不屑道。 “下人们不懂事,还望先生莫要见怪!” 华服中年对着青衫老者躬身道歉道。眼底闪过一抹怨恨,愤怒。 “滚吧!狗奴才!以后擦亮你的狗眼!” 青衫老者随手把扶桑军官丢到一旁,像是丢垃圾一般,随意,自然。 “砰!扑通!扑通!” 扶桑军官撞在了甲板上的几名扶桑武者身上,登时几人滚成一团,看似这一丢之力十分之大,却是无一人受伤。 青衫老者对于劲道的掌握竟达到如斯境界,由此可见其实力定然不弱,放眼江湖。亦是绝顶高手之列。 “山本!还不谢谢先生不杀之恩?” 华服中年冷着一张脸,语气冰冷的看着滚作一团的那位扶桑官军! “多谢先生不杀之恩!多谢先生!” 这名叫山本的扶桑官军登时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哼!滚吧!” 青衫老者一声冷哼。对于华服中年的做戏十分不满,却也不好发怒。 第九十一章 战书 “先生之订计已然圆满收尾!不知先生许诺于我天皇的承诺何时兑现!” 华服中年并未去看一旁为自己出头而弄得狼狈不堪的扶桑军官,目光如炬的看着青衫老者道。 “噢!圆满收尾?老夫要的消息问出来了?” 青衫老者豁然抬起头,身上猛然爆发出一股绝强的磅礴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这!不曾问出!” 华服中年表情略微尴尬,双手在袖袍中捏得青筋轧结,骨指泛白。低垂的眼帘中,闪过一抹刻骨铭心的恨意。 “要你何用?” 青衫老者闻言勃然大怒,袖袍一挥,也不见动作,“啪”的一声,华服中年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放肆!不得对少主无礼!” 武藏登时大怒,手中武士刀豁然出鞘,竟是扶桑武士拔刀术绝技神风一刀斩。 “叮!” 青衫老者头踏出一小步,右手手指轻轻在武藏这凌厉一刀的刀背上一弹,长刀发出一声嗡鸣,武藏这一往无前无懈可击的刀势登时被破。 青衫老者又向前一小步,一掌击在武藏的胸口,登时武藏一口血雾喷出,身子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 “武藏!” 华服中年面色大变,一步踏出,伸手接住武藏倒飞而回的身体,巨大的劲力冲击下,他嘴角一缕血丝溢出。 “蹬!蹬!蹬!” 华服中年连连后退数步,才堪堪卸去青衫老者那一掌之下加之于武藏身上的劲力。 脚下,坚实的甲板更是在这后退数步之间,平添无数裂痕。 “你!你好狠!” 华服中年抬起头,一脸怨毒的看着青衫老者,丝毫不掩饰自己刻骨铭心的恨。 “是么?比起一些人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揉虐,老夫自愧不如!” 青衫老者从怀中弹出一个丝巾,轻轻擦拭着自己的右手,末了,随手将用完的丝巾抛弃,一脸嫌恶的看向华服中年,神情极度蔑视。 “你!” 华服中年怒指着青衫老者,气得面目通红,青筋郁结。 “不服么?你可以试试!看看老夫敢不敢杀你!” 青衫老者神情平淡,丝毫不将华服中年看在眼里了。 “少主!不要!不要!” 武藏大口的吐着血沫,手紧紧的抓着华服中年的手,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祈求。 “哼!不要装作主仆情深的模样,在你们扶桑人眼中,忍者不过是主人的一条狗,随时可以抛弃的死士!即便是你,也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青衫老者一脸轻蔑的看着这一幕。 “八嘎!我要杀了你!” 华服中年双目通红的挣脱武藏的手,捡起地上的武士刀。 “少主!” 武藏紧紧的抱住他的身子,又是一大口血沫涌出。 “不!师傅!师傅!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我这就带你走,带你去找人救你!你不会有事的!” 华服中年一把丢掉手中的武士刀,轻轻的将武藏抱起。 “少主!我不行了!答应我,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冲动!答应我!” 武藏抓着华服中年的衣襟,目光已经开始涣散。 “不!不会的!你不会有事!” 华服中年此刻已经状若疯狂。 “藤原天翼!…” 武藏蓦然面目潮红,双手抓着华服中年一声呵斥!话还未说完,紧抓的手豁然松开,整个身体瘫软下去,眼睛圆瞪,竟是死不瞑目。 “不!武藏!你醒来啊!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华服中年抱着武藏的尸体瘫软在地,嚎啕大哭。 他竟然便是南宫羽筎等人在平将门余孽的海岛上,所遇见的扶桑剿匪官军的头目藤原天翼。 “废物!回去告诉你们当家人!静候老夫通知!” 青衫老者一声冷哼!身形一晃,竟是直接跃下海船,踏浪而去。 只留下嚎啕大哭的藤原天翼。 “尊上!” 天枢一脸恭敬的看着南宫羽筎,神情疲惫。 “如何!我离开这两天!” 南宫羽筎满脸笑意的看着天枢,对于天枢,她可是十分放心。 “尊上!这样扬州城的马屁虫们太令人心烦了,这两天,东方云锡也一直向我汇报最近崛起的势力天下楼,请求我开战!” 天枢一脸苦涩的看着南宫羽筎,这两天的时光,竟是让她升起身心俱疲之感。 “好处理我就不会躲出去了!” 南宫羽筎揉揉太阳穴,眉宇间闪过一抹无奈。 “启禀护发!东方云锡求见!” 门外传来东方云锡的求见声,登时让天枢下意识的一个寒战,可见这两天,东方云锡把她吓得不轻。 天枢看向南宫羽筎,只见南宫羽筎莞尔一笑,打了个眼色,她登时会意,身形一晃,便躲入侧房的屏风后。 “进来吧!” 南宫羽筎端坐于上首的椅子上,素手一挥,门“嘎吱”一声,应声而开。 “属下东方云锡见过护发!” 东方云锡快步进门,一拱手,对着南宫羽筎行礼道。 “东方啊!今日来找我,可是又为那天下楼之事?” 南宫羽筎运势揉揉太阳穴,一脸无奈道。 “护法当真料事如神,什么都瞒不住护法!” 东方云锡尴尬一笑,恭维道。 “行了!这两天,你哪次来不是为那事!” 南宫羽筎挥挥手,语气中难以掩饰的烦闷,不耐。 “属下这次来是呈报天下楼楼主的战书的!” 东方云锡岂会听不出南宫羽筎话中之意想想此次前来的目的,不禁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道。 “什么?” 南宫羽筎登时大惊,不自觉拍案而起。大哥竟然给我下战书,此刻她脑兄一片混乱。 虽说想过有一天会和大哥刀剑相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猛烈,让她毫无准备。 “好!很好!本护法正愁找不到正主!什么时候!”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南宫母乳当即一声冷笑,满脸杀意道。 “属下不知!这是战书!” 东方云锡不疑有他,从怀里弹出一个鲜红的帖子,呈递在身前。 “好!你下去吧!” 南宫羽筎随手接过东方云锡手中的战帖,一脸淡然。 嘎吱一声!却是东方云锡反身出去随手将门关上。 第九十二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看着手中鲜红的战书,南宫羽筎不由苦笑连连,这算什么,自己方才还在商量怎么应付,现下好了,不用商量了,对方却直接下达了战书。 “尊上!这战书我们当如何?” 天枢从侧厅的屏风后走了出来,一脸担忧的看着南宫羽筎。 “还能如何!他要战!那便战!” 南宫羽筎站起身来,傲然道。 “尊上!需要带上星辰阁的人手么?” 天枢一脸认真的看着南宫羽筎。 “带!为何不带!我到要天下人见证我南宫羽筎的底牌!” 南宫羽筎嘴角似笑非笑,闪过一抹讥讽,不知是讽刺幕后之人的自作聪明还是自己明知是对方挖好的坑却要义无反顾的一跃而下。 “尊上!属下用不用…” 天枢不知所措的看着南宫羽筎,她搞不懂为什么尊上会对一个个人挑战这么大动干戈! “用!怎么不用!你们便继续隐在暗处调查!我就不信了,如此他们还不露丝毫破绽!” 南宫羽筎凤目中精芒闪烁。 “可尊上!如此会不会太过大题小做?会不会…” 天枢皱眉思索片刻,犹豫不决道。 “小题大做?这段时间所发生的点点滴滴,若是我南宫羽筎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才是真的惹人怀疑!” 南宫羽筎面色严肃,一脸认真的看着天枢。 “属下知错了!” 天枢一拱手,面带愧色的看着南宫羽筎。 “下去吧!天枢!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南宫羽筎面带微笑。一脸怜惜的看着天枢,轻轻的用手捋了捋天枢额前的秀发,柔声道。 “尊上!天枢没事!真希望能够早日解开当初的谜团!” 天枢红着脸,低着头,轻声道。 “好了!下去好好休息吧!天下乱了,江湖之乱也为期不远了!” 南宫羽筎一脸柔情的看着天枢,若非那一缕执念,她当真不想这些孩子插手这些事。哎!私心作祟! 轻轻的打开东方云锡呈上来的战书,鲜红的信笺上,正面一个铁笔银钩的战字摄人心魂,反面正中一行端正小楷,写着星辰阁南宫羽筎亲起,天下楼无名奉上! 南宫羽筎拿着信封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战!好一个战字!不输于当初大哥的豪情,却少了当初那种一往无前,至死方休的慑人锋芒,多了一分内敛,这!这真会是大哥么?他又经历了什么?是什么让一个人又如此大的改变? 南宫羽筎就这么拿着天下楼无名的战帖,思绪万千,眼角绽放出点点泪花,让人看着都为之心碎。 半晌之后,南宫羽筎整理好纷乱的思绪,轻轻打开信笺一行言简意赅,铁笔银钩,龙飞凤舞的行书映入她的眼帘。 明年正月初一,天山之巅,一决胜负,江湖归属。 天下楼楼主无名! 看完这些,南宫羽筎素手一震,手中的信笺登时化作漫天飞灰。 “一决胜负,江湖归属!大哥啊!大哥!你究竟要什么?当年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大哥!这些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南宫羽筎缓缓走到窗前,轻轻的打开窗,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映入她的眼帘,风吹着竹叶发出哗哗的声音。 “放肆!当真放肆!” 诸葛无为看着手中的情报,一把将手中的情报震成粉末,随风飘散。 好你个无名,天山之巅,一决胜负,江湖归属。 诸葛无为只觉得心头怒火中烧,自己只不过是想让他去调查南宫羽筎对星辰阁的掌控力度,现在可好,一决胜负,江湖归属,这是要两败俱伤么? 诸葛无为此刻当真是悔不当初,自己为何就让一个不在自己掌控中的存在去做这等至关重要之事。 “扑腾!扑腾!” 一只星辰鸟缓缓飞来,缓缓落在诸葛无为的肩膀上,猩红的爪子上,系着一个竹筒。 虽说此刻正值气头上,诸葛无为也不好和一个畜生计较不是。 随手拿出星辰鸟脚上竹筒里的纸条展开,映入他眼帘的是一行细密的小楷。 “恩公!一别数月,却是无法调查出南宫护法对星辰阁的掌控力度!此次擅做主张,与其一决胜负,江湖归属!她定然将能调动的势力尽数调动,届时,阁主想要属下调查的信息业已了然!无名!” 看完这些,诸葛无为陷入了沉思,自己让无名去做此事究竟是对,还是错! 再看天下楼洛阳总部,一个身着儒衫的白面书生恭敬看着眼前的身着粗布衣的天下楼楼主无名。 “怎么?你白无常有意见?” 无名背负着双手,头也不回,声音冰冷道。 “主人交代我听楼主的话,可楼主行事如此草率,怕是有碍主人大计!” 白无常弯着腰,一脸恭谦道。 无人发现他低垂头颅的三角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和恨色。 “是么?我办事还需你来指手画脚?” 无名闻言,并不以为意,可看似平淡的语气中杀机凛然。 “属下不敢!楼主和属下都是为主人办事!小的理应提醒楼主才是!” 白无常立马跪伏在地,神情卑恭道。 “记住你的身份!杀你!不过屠鸡杀狗尔!” 无名转过身来,冷着一张脸看着跪伏在地的白无常道。 “是!是!是!小人明白!” 白无常感觉到无名毫不掩饰的杀意,登时浑身颤抖。 “滚!此事我已经向阁主禀报!” 无名虽说不屑于向这种卑躬屈膝之人解释,却是往往这种小人才是最难缠的,也就顺带开口解释道。 看着白无常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名一时间感觉疲惫万分。 四妹!真的是你封锁的当年那事的信息么?为何?你为何要如此?难不成,那件事与你有关么?这也便是为何这些年来,结拜几人我只能获取你一人的消息的原因么? 星辰阁九州分部护法之首,当真是好生风光!当真不希望是你,不希望! 明年正月初一,天山之巅,希望不要是我们二人的生死相拼才是? 两行浊泪从无名的眼角滑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第九十三章 一决胜负,江湖归属! 也许是把所有的的精力投入到明年正月初一的天山之巅对决之上,江湖上一下子便安静下来。 好景不长,几日之后,一则消息通过有心人的推动,传遍大江南北,这消息正是明年正月,天山之巅,天下楼主,星辰护法,一决胜负,江湖归属。 这个消息一下子把天下楼和星辰阁立于万众瞩目之下,亦是将这两股势力推向众矢之的。 一决胜负,江湖归属。 登时江湖上各方势力对这天山之巅的一站关注起来。 有好事着更是推断,莫不是星辰阁经历当年的是退隐江湖数十载之后又要重出江湖。 一时间,江湖上凡是有名号的势力纷纷对此事关注起来。 听到手下的汇报,南宫羽筎不屑至极,妄图通过此事来打击星辰阁抬高自己?亦或是别的目的?如此损人不利己之事就竟是谁所出。 “白无常!此事是你散布出去的么?” 无名今日心情可谓是奇差无比,不知为何人,将自己向南宫羽筎的挑战内容公布出去,现下可好,当真是万众瞩目。 若是当年之事是四妹所为,那也便罢了,可若是不是,自己这鲁莽的行事岂不是害了她。 无名心下恼怒,究竟是谁的手笔。 “楼主!有天下人做个见证,量她南宫羽筎也不好做手脚,属下此举完全是为楼主着想,为主人大计着想!” 白面书生白无常登时跪倒在地,高呼道。 “你…该死!” 无名怒极,一挥手,白面书生便被掌风击飞,一口热血喷出。 若不是顾忌他身后那人,这一掌下去,无名定然让他魂断九泉。 “噗!” 白面书生白无常一口热血喷出,一脸怨毒的看着无名。 “你不服?” 看着白面书生白无常一脸怨恨的看着自己,无名眉毛向上一挑,语气轻蔑道。 “无名阁主!你我都是为主人办事!何故苦苦相逼!” 白面书生白无常的脸更白了,一脸悲戚的看着天下楼楼主无名。 “苦苦相逼!你办的好事?” 天下楼楼主无名手一伸,白面书生白无常的身体就被凌空摄入手中。无名一把捏住他的衣襟,满面愤怒的看着他。 “嘿嘿!你是怕当着天下人面,打不过一个女流之辈输了受人嘲笑!” 白面书生白无常索性也就豁出去了,也不挣扎,一脸嘲讽的看着无名。 “哈!哈!哈!哈!” 天下楼楼主无名一把将白面书生白无常丢在地上,仰天长笑起来。 “怕输!我无名怕输!” 天下楼楼主无名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输了又何妨!莫不过一死尔!” 无名蓦然止住笑容,一脸淡然的看着白无常。 咯噔!无名突然的转变,把徒自吐着血沫心中得意万分的白无常弄得一怔。 是啊!他无名死都不怕,又怎会怕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输给一个女子?莫不是自己当真闯祸了?思及此处,他的冷汗登时流了下来。 他自信无名不能将他如何,却是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让他心下胆寒。 “胡闹!当真是胡闹!” 此时一个密室中,一个蒙面人一掌将一旁的案几拍得四散飞溅,气得在密室内来回踱步。 “少主!此事他们却是办得不甚利落!要不要属下去问问?” 一位白发苍苍的精瘦老者一脸询问的看着蒙面人。 “问!问!问!问了又如何?现在是想如何补救?如此胡闹,让我接下来的行动如何施行!” 蒙面人此刻心下郁郁万分。 “少主!难道数十年的谋划就要止步于此么?” 白发苍苍的精瘦老者苍老的面容上闪过一抹遗憾,他是看着少主长大的,这件事可是三代人的心血,更是老主人毕生的谋划所换来的机会。 “止步于此!怎能止步于此?那些不过是早晚便要牺牲的棋子罢了!也好!计划便提前启动!乱!我要这个江湖越乱越好!” 蒙面人,也就是白发苍苍精瘦老者口中少主的声音低沉下来,却透露出让人心寒的狠厉。 “少主!如此老爷那边岂不是被动万分!” 白发苍苍精瘦老者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星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便是你从小教导我的!怎可因小失大!便是爷爷在世,也会支持我如此的!” 被称作少主的蒙面人对于这位将自己带大的老者还是非常尊敬的。 在自己出生后,他便一直守护在自己的身边,为了自己,曾遭受男人最痛苦之事,与其说他忠于自己,不若是说忠于自己的爷爷! 蒙面人心中,最信任的便是这个白发苍苍的精瘦老者,即便他忠心的不是自己又何妨? 爷爷去世前曾告诉过自己,这世上没有人比这位老者更值得信任,仅仅是他对爷爷的承诺。 “哎!好罢!” 见少主提及老主人,白发苍苍的精瘦老者脸上闪过一抹无奈。 “混账!他当真以为老夫不敢杀他!” 诸葛无为听完下人的汇报,一把将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 “备船!老夫即刻动身前往中原!” 诸葛无为站起身来,清瘦的面容上杀机凛然。 “阁主!老祖那边?” 一直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一名长老小心翼翼道。 “于长老,事关星辰阁生死存亡之事莫非要老夫死守在这岛上,坐等星辰阁中原九州分部成为众矢之的么?” 诸葛无为黑着一张老脸,寒声道。 “额!阁主!那我等?” 那位先前开口的于长老苦着一张老脸看着诸葛无为。 自从老祖横空出世之后,可苦了他们,每天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一不小心便丢了性命。 “该怎么做莫非还要我教你不曾?” 诸葛无为顿住身形,一脸不悦的看着这位屡屡开口的于长老。 “属下知晓!属下知晓!不劳阁主费心!” 于长老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怎么就做了这出头鸟,不见这么多人都没人开口么?这张臭嘴!心中悔恨万分。 “我不在的日子,尔等给我老实点,切莫惹事!我去去中原便回来!” 诸葛无为的声音远远的通过传音入密的方式传入众人的耳中。 第九十四章 战 “我想知道那消息究竟是谁放出去的!” 诸葛无为怒气冲冲咄咄逼人的看着天下楼楼主无名。 “阁主!这事你问你那狗奴才便是问对人了!” 无名一脸淡然的看着满面怒容的诸葛无为。 “白无常!你给我说!究竟是谁?” 诸葛无为满脸杀意的看着唯唯诺诺站在一旁的白面书生白无常道。 “主人饶命!主人饶命啊!小的一直对主人忠心耿耿,不过是想为主人…” 白无常哪里经得住诸葛无为的杀意,顿时瘫软在地,连连磕头。 “是你!” 诸葛无为脸上杀意凛然。 “你倒是选的好狗!辅佐我!就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真不知您是在哪选的!” 天下楼楼主无名一脸讥讽的看着诸葛无为。 “你当真认为老夫不敢杀你?杀了你,还有千千万万人,任凭老夫驱策。” 诸葛无为转过身冷着一张老脸看着无名。 “阁主好魄力!无名拜服!” 天下楼楼主无名躬身对着无名一拜,一脸笑意,向外走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事,他算是知晓了,当年的事即便四妹有份,他决计脱不了干系。虽不知他要自己组建这天下楼为何意,却是必定有所图谋尔。 自己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等到自己再无利用价值之时,便是他对自己动手之日,自己知道了他太多太多的秘密。 放下手中星卫传来的情报,南宫羽筎满脸苦涩,早该想到,只不过是自己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为什么!为什么!” 南宫羽筎轻轻的呓语着。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留下。 “来人!” 南宫羽筎逐渐冷静下来,阴沉着脸,面色平淡道。 “属下在!” 东方云锡应声而入,躬身拱手道。 “传令下去!此次星辰阁参与剿匪所属人员全部天山脚下集合。” 南宫羽筎低沉着脸,凤目中闪过一抹决绝。 “护法!此举怕是不妥吧!” 东方云锡闻言,面色犹豫。 “这是命令!” 南宫羽筎面色越发阴沉。 “是!” 东方云锡躬身退出,临走的时候,将房门再度关上。 “太清!你怎么看!” 南宫羽筎感觉自己身心疲惫。 “尊上!属下以为!若真是如此!当年的事,不仅仅是我们所知晓的那么简单!” 太清(东方依人)秀眉微皱,轻声道。 “若当真…我待如何?” 南宫羽筎欲言又止,神情忧郁。 “尊上欲如何?” 太清一抬头,怔怔的看着南宫羽筎。 “此去天山之巅!若是我有不测!星卫便以你和白驹为首,退隐江湖!知否?” 南宫羽筎面色平静。 “母亲!” 太清闻言,忍不住惊呼道。 “这是命令!你们这便下去准备罢!” 南宫羽筎面色严肃,身上一股凌厉的气势升腾而起。 “属下遵命!” 太清犹豫片刻,躬身退下。 看着太清躬身退下的身影,南宫羽筎面带苦笑。 世间转瞬即逝,不知不觉离天下楼楼主无名和星辰阁护法南宫羽筎的生日对决仅有三日时光。 “白驹哥哥!一切准备就绪!决战之日,我们真要如此么?” 依人一脸犹豫的看着诸葛春秋。 “别无选择!” 诸葛春秋一脸决然。 “哎!” 依人杏目中闪过一抹不忍。 天山脚下的一个客栈中,天下楼楼主无名一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四妹啊!想不到,你对星辰阁掌控竟到如斯境地,星辰阁各部高手齐聚天山脚下。此刻若是有人进攻星辰阁,星辰阁这么些年来的基业将是毁于一旦。 “果真是你!果真是你!” 无名低声呓语着,神情凄迷。 “谁?” 蓦然,天下楼楼主无名眼中闪过一抹精芒,喝道。 “楼主!是在下!白无常!” 门外,白无常低着头,面容憔悴,神情恭敬。 上次之事诸葛无为差点一气之下将他毙于掌下,最后生生让他受了几天几夜毒发之苦,让他戴罪立功,才算是捡回一条命。 “何事?” 无名眉头一皱,语气颇为不善。 “江湖上一些势力送上拜贴,想请楼主共同商讨对付星辰阁事宜!” 白无常站在门外,低着头,语气恭敬道。 “回复他们!我任何人不见!” 无名此刻心情烦闷,哪有心思去和这些江湖人物去玩那些勾心斗角的游戏… “这!” 白无常面色犹豫,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滚!” 无名一声怒喝,凌厉的杀机蓦然爆发,直吓得白无常面色惨白,落荒而逃。 “大哥!想不到你我再次相见之日,却是兵戎相见!” 南宫羽筎面带微笑的看着南宫羽筎。 “是啊!四妹!我做梦都想不到,你我会有如此一天!” 无名摘下脸上的面具,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 “当真是你!大哥!这些年你过得好么?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南宫羽筎面色激动。 “经历了什么?四妹!星辰阁关于当年的事,是你下的禁令么?” 无名并没有回答南宫羽筎的问题,紧接着问出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是!是我!” 南宫羽筎虽不知大哥为何如此一问,还是一脸认真的回答道。 “好!很好!” 无名一脸惨然,这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即使至前已有猜测,此刻听到南宫羽筎亲口承认。 南宫羽筎一脸疑惑的看着无名,不知他为何会突然如此。 “战吧!今日一战,天下见证!” 无名手中长剑出鞘,直指南宫羽筎。 “大哥?” 南宫羽筎不可置信的看着无名。她感觉自己和大哥之间是否有误会,为何突然间… “铮…” 无名手中长剑发出一声嗡鸣,丝毫不理会南宫羽筎的话,一脸悲戚。 南宫羽筎身形一闪,再闪,躲着无名手中的长剑。 剑家的剑法本就是一往无前,有攻无守。南宫羽筎一直躲避,无名的剑法一式接连一式,招式之间,连绵不绝,气势越发凌厉,让南宫羽筎躲避越发困难。 不知何时,天山之巅纷纷扬扬飘起了大雪,翩翩起舞,雪花与无名手中的长剑相交,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第九十五章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大哥!” 南宫羽筎焦急万分道。 “不要叫我大哥!我没有你这个好妹妹!” 无名一声怒吼,手中剑式一式快过一式。 “铮!” 南宫羽筎满脸无奈,手中青锋剑豁然出鞘。 “铮!铮!铮!” 两剑相击,嗡鸣之声连绵不绝。 “铮!” 又一次两剑相交,两人分开身形。 “大哥!听我解释!” 南宫羽筎满脸焦急。 “有什么好解释的!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无名怒气冲冲,丝毫不给南宫羽筎解释的机会。 “哎!” 南宫羽筎一声长叹,不再言语,专心应对起无名手中三尺青锋。 “铮!” 两人长剑再度相交,南宫羽筎身形急退,欲退出无名剑式的笼罩之下。 无名剑锋一转,岂会容忍南宫羽筎轻易脱身,剑尖之指南宫羽筎眉心。 “铮!铮!铮!” 雪花飞舞,激荡,冲击着无名手中的长剑,企图打断无名的进攻。 南宫羽筎此刻无奈万分,与之对战着,若是换做旁人,她大可发挥《流云剑典》的全部威力,和优势,将对手击杀。 面对大哥,他下不了手,虽说明知无名剑招只攻不守,直接攻其周身各处,必然可解此刻之围。 “铮!” 无名剑锋停于南宫羽筎身前收招后退。 “为何不进攻!如此!今日你定然丧命与吾剑下!” 无名眉头紧皱,方才剑锋便要刺入南宫羽筎眉心之时,蓦然一阵心塞,手中长剑怎么也下不了手,唯有收招而立。 “长兄如父!我又如何下得去手!” 南宫羽筎神情悲戚的看着无名。 “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当真是好!我说过,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无名亡!” 无名双目通红的看着南宫羽筎。 “砰!” 南宫羽筎手中长剑砰然落地。 “杀了我吧!如果我死能让你好受的话!” 南宫羽筎闭上双眼,静静的站在无名身前,眼中闪过一抹解脱。 “你!好!如你所愿!” 无名手中长剑蓦然动了,一剑向着南宫羽筎咽喉划过一个美妙的弧度。 “铮!” 长剑被突然出现的一柄剑截住,无名眉头一皱,抽身而退,静静地看着场中多出的几人。 “你们阻我?” 无名不知此刻是何心情,失落,庆幸,愤怒都有。 “有我在!休想伤我母亲!” 诸葛春秋目光坚定的看着无名。 “还有我们!” 钟隐几人包括这次从平将门余孽手中救出的蓝凌倚梦在内,齐齐向前一踏步。 “你们不该来!” 南宫羽筎睁开双眼,眉宇间满是责备。 “母亲!如若我不来!我会后悔一辈子!” 东方依人一脸认真的看着南宫羽筎。 “你们!哎!一边去!这是我和大哥的战斗!” 南宫羽筎右手一提,青锋剑重新落入手中。 “大哥!若是我败了!不要为难他们!他们只是群孩子!” 南宫羽筎一脸认真的看着无名。 “冤有头债有主!我无名剑下,只杀当杀之人!” 无名眉毛一挑,淡淡的看了一眼钟隐等人。 “谢谢!星辰阁所属听令,此战若是我败了,诸位亦不要寻仇!星辰阁九州分部从此解散!” 南宫羽筎长舒了一口气!旋即转头道。 南宫羽筎话音刚落,下方顿时乱哄哄一片,星辰阁所属人员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护法!只怕是不妥吧!星辰阁并非护法所有,上面还有诸位长老,阁主!护法一言解散就解散,置他们于何地?” 下方走出一人,看向南宫羽筎,掷地有声道。 “你听!或者不听!这便是我的命令!” 南宫羽筎一甩袖袍,不再理会那人。 “你这是何意?” 南宫羽筎忽然下达的这个命令让无名摸不着头脑。 “战吧!” 南宫羽筎长剑一挑,挽了个剑花。 “哼!” 无名身剑合一,合身而上,单纯比拼剑术,他自问不输于任何人,南宫羽筎如此,堪称自寻死路。 “铮!” 两剑相交,一触即分,一招快过一招,只见漫天剑光闪烁,让人应接不暇。 “无伤伯伯!莫要惊讶!我是东方依人!” 忽然一个声音通过传音入密的方式传入无名耳中,让他剑式一顿,很快被他掩饰过去,就连与之对战的南宫羽筎都不曾发觉。 无名不经意向四周扫视一翻,不可否认,钟隐等人这一招很是隐秘,若是自己不说,绝技不会有人发现有人以传音入密之法和他交流。 “我的娘亲是东方依人!娘亲被虏到了扶桑海域,我旁边便是母亲的女儿,蓝凌倚梦。钱伯伯也在,只不过功力全失,除了前不久从扶桑海域找到救回的妹妹,我们都拜入钱伯伯神偷门门下!” 东方依人偷偷的躲在钟隐等人中间给无名传音,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至于是否会泄露他们一些不为人知的机密,此刻已然顾不得那么多,比起那些,南宫羽筎的生死更重要。 若是这位无伤伯父变了,执意要杀南宫羽筎,众人即使联手,发动星辰阁所有高手,也要把他留下,这也是为什么南宫羽筎仅仅是命令此次出海的星辰阁精英过来,却是引起星辰阁全员出动的结果。 “无伤伯伯!若是有疑问,你便一式三剑,我们让母亲给你创造机会传音!” “铮!铮!铮!” 无名眉头一皱,接连三剑将南宫羽筎击退。 南宫羽筎被无名接连三剑击退,呼吸比之刚才,略显急促,毕竟和一个剑道高手以剑术相拼,对于精气神的消耗,可是巨大的。 “母亲!无伤伯伯要传音!为他创造机会!” 东方依人忙向南宫羽筎传音道。 “就这点实力,和我比拼剑术!” 无名一脸不屑的看着南宫羽筎。 南宫羽筎揉身再上,剑法又变。配合着流云罡气,登时漫天雪花飞舞。只见她青锋斜削,俨如狂风扫叶般,剑尖直刺,犹如暴雨摧花,剑光缭绕之中,但见四面八方都是南宫羽筎的影子,剑光忽东忽西,忽聚忽散,翩若惊鸿,宛如游龙,不但把旁观的人看得眼花缭乱,无名亦是吃了一惊,四妹这套剑法奇绝,看似如封似闭,却又如进似攻,让人难以琢磨出她的剑下一刻会出现在何处。 第九十六章 无名之死 “来得好!” 无名双目放光的看着南宫羽筎,这是一个为剑执着的剑客的本能。 手中青锋一转,揉身而上。 “方才所说可否属实?” 无名低沉的声音通过传音入密的方式,传入东方依人的耳中。 “句句属实!您可以询问钱伯伯!也就是我们的师傅!” 东方依人语气真挚而又肯定的开口解释道。 “好!现下如何?” 无名语气出现了松动。 “你和母亲两败俱伤掉下天山绝壁!其余的,我等自有安排!” 东方依人的语气颤抖着给无名传音。 “好!” 无名发现自己不得不对这几个孩子刮目相看。 “母亲!好样的!” 看见无名的身影陷入南宫羽筎手中长剑的剑光之中,诸葛春秋欢呼道。 他这是在为无名和东方依人的传音混淆视听。 “铮!铮!铮!” 无名手中三尺青锋挥舞,将南宫羽筎的攻击一一接下,表现从容而淡定。 “我说过!仅凭剑法!你不是我的对手!” 无名手中长剑越发迅疾,剑剑都直指南宫羽筎招式间的衔接之处,宁南宫羽筎一时间压力大增。一方面她要维持剑式的连续,以此来应对无名天马行空的三尺青锋,另一方面又不得不让自己的剑招更加迅捷。 久战不下,南宫羽筎豁然感觉力不从心起来,招式的衔接略微有些停顿,这正是无名一直想要的结果。 “铮!铮!铮!” 接连三剑击在南宫羽筎的剑脊上。登时南宫羽筎手中长剑拿捏不住,脱手而出。 “铮!” 长剑一声嗡鸣,插在南宫羽筎右手边不远处,剑柄一阵摇晃。 “我说过!仅仅凭剑法!我无名不促任何人!” 无名手中的长剑停在南宫羽筎咽喉处,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母亲(南宫伯母)” 众人没有想到本来南宫羽筎形势大好的战局会突生变故。 “有什么遗言要交代么?” 无名一脸冷漠的看着南宫羽筎。 “休要伤害母亲!否则你活着走不出天山!” 诸葛春秋一脸杀机的看着无名,众人手中的兵器豁然出鞘。 “我不喜欢被人威胁,曾经威胁我的人都死啦!” 无名脸色蓦然一冷,寒声道。 “不要!你答应我的,不伤害他们的!” 南宫羽筎闻言,登时满面焦急道。 “我是答应过你!那是他们老老实实的情况下!可我不喜欢被人威胁,喜欢将威胁铲除在摇篮之中,四妹该不会不知吧!” 无名一脸轻笑的看着南宫羽筎。 “你!” 南宫羽筎凤目圆瞪怒视着无名。 “话不投机半句多!去吧!” 无名似乎是不想在此事上纠缠,长剑向前一送,便要结束南宫羽筎的性命。 说时迟,那时快!南宫羽筎豁然双手抬起,一把抓住无名手中长剑,一拧,长剑顿时砰然断裂成数截。 顿时漫天冰滴,向着无名飞去。 无名一脸错愕的看着南宫羽筎,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紧接着,漫天冰滴击打在无名周身,带起滴滴血花。 无名蓦然发现,过身血脉凝结,罡气左转郁结,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羽筎。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好的局面,忽然会变成这样。 以指代剑,奋起全身劲力,向着南宫羽筎刺入,面上满是狰狞之色。 可这又能如何,此刻他的一身实力,发挥出的,仅余十之一二,南宫羽筎玉臂一抬,顺势一带,一推便化解了无名这临死前的反扑。 “不要!” 南宫羽筎一声惊呼,却是方才一拉一推之下,正好将无名推下自己身后不远处的绝壁之下,此刻的她,亦是浑身虚脱,向前两步,便要跃下,却被紧跟上来的诸葛春秋等人拉住。 下坠中的无名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似又回到当初一起仗剑江湖的日子,心中那股因为诸葛春秋等人的欺骗,燃烧起的熊熊烈火,豁然熄灭。 四妹如此在意我的生死,定然不会是当年的主谋吧!这便是无名昏迷前最后的意识。 “不!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才相见便要生离死别!” 南宫羽筎神情悲戚的看着悬崖下方。 “母亲!” 东方依人小声的轻呼道。 “滚!你们给我滚!若不是你们!我便不会还手!大哥便不会死!我要去…” 南宫羽筎豁然睁开诸葛春秋等人的双手,向着悬崖冲去。 “嘭!” 却是钟隐眼疾手快,一掌打在南宫羽筎脖颈出,将她击昏。 东方依人一把将南宫羽筎扶住,一脸责怪的看着钟隐。 “南宫伯母现在情绪激动,我怕她出事,才出此下策!” 钟隐讪笑着解释道。 “星辰阁所属听令!即刻起,向天下楼所属发起进攻!” 诸葛春秋一转头,杀机凛然道。 “慢着!” 东方依人忙开口呵住正要领命的众人。 “现下南宫护法昏迷不醒,此事从长计议!各位江湖同道,我星辰阁贩卖情报,以和为贵,此次之事,全为有心之人挑拨!事后等南宫护法醒来!定然给天下江湖同道一个交代!” 东方依人不愧为常年跟在南宫羽筎身边,是为她最贴心的助手。耳闻目染之下,处理起善后事宜来,轻车驾熟。 “既然东方小姐开口了!在场诸位也就静候南宫护法佳音了!” 下方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着劲装的魁梧汉子,赫然是铁剑门门主铁十三。 “如此!我便在此谢谢诸位的理解!” 东方依人拱手对着众江湖豪杰一抱拳,不卑不亢道。 “走吧!” 东方依人横抱着昏迷的南宫羽筎转身离开,看也不看不远处噤若寒蝉的天下楼所属人员。 一场整个江湖关注的决战就这么草草结束了,仅以无名落崖身死而结束。 江湖上,又会因此事产生怎样的风波,这些事不从得知,也不会有人去多做关注。 没有人知道,当南宫羽筎和无名的对决方才结束,便有一群人,来到了天山绝壁的悬崖底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这里!这里!一名蒙面人指着不远处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道。 他们竟是来寻找掉下悬崖的无名的尸体,就近是谁? 第九十七章 铁手人屠屠千愁 “启禀大人!血肉模糊,看不出本来面目!” 一名蒙面人喽啰单漆跪地,恭敬道。 “从如此之高落下面朝下,若是看得出本来面目你待如何?” 这群人里的一个蒙面人语气讥讽道。 “刘老!劳烦您老了!” 那名蒙面人拱手对着旁边的一位蒙面老者恭声道。 “好的!” 蒙面老者从人群中走出,蹲在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旁查看片刻,便站起身来,眉头紧锁。 “刘老!如何?” 那名蒙面的大人一脸紧张道。 “据老夫观察,死者却是为南宫羽筎独有的流云罡气所伤,浑身经脉之中有一种阴寒之气,造成经脉郁结,罡气运转不顺。” 蒙面人老者皱眉思考片刻,疑惑道。 “原来如此!” 那名蒙面的大人恍然大悟。 “奇就奇在,这些郁结贯穿他全身各处,以他的功夫。南宫羽筎的实力想要达到如此地步,恐其力有不逮!” 蒙面人老者声音低沉,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刘老能确认此人全身伤口为南宫羽筎独有的罡气所造成的么?” 那名蒙面人的大人此刻亦是犹豫不决,此事可是关系到他今后的前途,由不得他不慎重。 “怎么?莫非对老夫的判断有疑义?” 蒙面老者刘老语气很是不悦。 “不敢!不敢!只是…” 蒙面人大人忙解释道。 “没有只是!这种劲力便是南宫羽筎的流云罡劲无疑,不过,不排除有他人习练这种功法的可能性!” 蒙面老者刘老此刻亦是头疼万分。自己等人一直在此处守候,便是怕发生此等状况。 “带上尸体走罢!此事如实上报即可,其他事宜,自有人处理!” 蒙面老者烦闷的一挥手,不耐道。看得出,他才是这群人中的主事人。 “大哥,不要!” 南宫羽筎豁然做起,眼角已是泪流满面。 “母亲!你醒了!” 东方依人一脸惊喜的看着南宫羽筎。 “为什么不听我的安排!” 反应过来的南宫羽筎阴沉着脸,语气严厉。 “我们担心你,所以…” 东方依人小心翼翼道。 “够了!若不是你们,大哥便不会死,不会死!” 南宫羽筎神情激动万分。 “母亲!别惊讶!无伤伯伯没有死!” 东方依人低着头,传音道。 滚!你给我滚出去! 南宫羽筎心咯噔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一声怒喝。 “母亲!” 东方依人一脸慌乱,手足无措。 “当真!” 南宫羽筎一声怒喝之后,低声传音道。 “天枢妹妹便是去处理此事!” 东方依人站起身,恋恋不舍的退出南宫羽筎的房间。 听闻南宫羽筎提及天枢,南宫羽筎豁然醒悟过来。天枢自然是会《流云剑典》,配合轻功绝技凌空虚渡想要救下大哥,并营造出大哥身死的假象确实不难。 “主上!堕崖之人尸体已经带回,可惜血肉模糊,分不清是否是无名!” 长白山附近的城镇中的一个庭院中,一行人对着不远处一个山洞拱手道。 “刘老不是随你等前去了么?怎生分不清!” 从里面走出一个面容严肃,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 “启禀公子!属下只能确定此人身中劲力为南宫羽筎所习练流云罡气,其它,一无所知!” 人群中,走出一位鹤发童颜的灰袍老者,拱手道。 “那便是无名无疑!南宫羽筎将之击下山崖之后,情绪激动,被人打昏带回了星辰阁!” 被称为主上的中年男子一甩袖袍,转身便返回里屋。 “可这流云罡气不排除其他人…” 鹤发童颜的灰袍老者,刘老疑惑道。 “其他人!数百年来,星辰阁能习练《流云剑典》者,仅南宫羽筎一人!你说呢?” 被称作主上的中年男子顿住脚步,一脸讥讽道。 “启禀主上!这尸体如何处置!” 下方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疑惑道! “如此小事还需请示?莫不是你留下带回家不成!” 中年男子对自己下属的这个问题很是不满。 “属下知晓!这就去办!” 魁梧汉子忙躬身回答道,心中把要将尸首带回的刘老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也仅仅敢在心里暗骂而已。 此刻的天下楼总部更是因为无名的死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上次白面书生白无常的突然暴毙就让天下楼所属人员惊慌不已,他们都是被噬魂散控制的江湖人物。 好在无名很快出面,解决了这一问题,压下了众人心中的恐慌,可随着无名的死,解药的来源便彻底断绝,一时间,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天下楼管事的都在这么!” 一名黑袍人突然出现在天下楼总部的大堂的楼主宝座上。 下当正如热锅上蚂蚁的天下楼高层顿时安静下来,如临大敌,竟然没有人发现他是如何出现。 “阁下是谁?为何擅闯我天下楼总部!” 下手一位身着儒衫,一撇八字胡模样手持一把铁扇中年文士傲然道。 “我!自我介绍下,铁手人屠屠千愁就是在下!现在我宣布,我便是你们的新任楼主!” 黑袍人身音低沉,瓮声瓮气道。 众人这才注意到,黑袍人宽大的帽子下,露出的是一个铁面。 “铁手人屠屠千愁?没听说过!擅闯我天下楼总部可否知罪!” 一位手持双盾,盾边都是锯齿的魁梧汉子一脸不屑的看着屠千愁,虎目中,闪现着嗜血的光芒。 闻人虎现在心中烦闷,正为没有了噬魂散的解药懊恼,对于突然出现在天下楼总部大堂并坐在楼主宝座的黑袍人,充满了敌意,那可是他闻人虎窥视已久的,竟然被一个外人染指。 至于对方悄无声息出现在天下楼总部大堂的楼主宝座上,直接被他忽视,在他看来,定然是趁自己等人争论不休之时偷跑了过去,不值一哂。 “知罪!当然!” 黑袍人屠千愁抬起手,手上的指套散发着幽冷的寒芒。 黑袍人屠千愁忽然动了,在场众人只觉得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朝着闻人虎冲去。 闻人虎大吃一惊,这黑袍人身法好生迅捷,堪堪将手中双盾护在身前,黑袍人攻击便已到近前。 “铮!” 黑袍人一爪击在盾上,登时闻人虎手中精铁盾轰然破裂,爪势依然不减,直接擒拿住闻人虎咽喉方才停止。 “藐视本楼主!尔可知罪?” 黑袍人语气平淡,可听在在场众人耳中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第九十八章 杀进金钱谷 “咕咕!” 闻人虎脸涨得通红,双手紧紧的抱住屠千愁的臂膀,想要让他松开,两腿在空中摆动着,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响,双目瞪得滚圆,目光中满是惊恐,哀求。 “骨气倒是硬得很!拒不回答本楼主的问话!” 蒙面人屠千愁一脸笑意的看着闻人虎,目光中满是戏谑。 闻人虎此刻心中悔恨万分,这么多人,自己为啥子嘴贱,枪打出头鸟的事遇见得还少么! “好骨气!本楼主倒是欣赏得紧!不知是你命硬还是我的手硬!当真好奇呀!” 蒙面人屠千愁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可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天下楼高层胆寒。 “咕咕!” 闻人虎一脸恐惧,神情哀求的看着屠千愁,努力想要说话,却被黑袍人捏住脖颈,无法开口。 “啪!” 一声脆响,闻人虎得脖颈就被屠千愁捏碎。 “砰!” 屠千愁随手将屠千愁的尸首丢在众人身前,那圆瞪,惊恐的双目诉说着闻人虎心中的恐惧,和不甘。在场众人直感觉脊背发凉,浑身不寒而栗,看向屠千愁的目光满是忌惮。 这群刀口舔血的江湖人士,本就不是甚铁血之徒,都是被以利益和噬魂散的双重刺激下,才选择臣服。 “你要成为楼主,我等并不反对!但,我等都身中剧毒,若是你手中没有解药,早晚一死,与其毒发生不如死,我等并不惧死于楼主手上!” 最先说话的身着儒衫,手执铁扇的中年人一脸决然的看着屠千愁,在场众天下楼高层登时将目光集中到屠千愁身上,比起毒发之时的生不如死,对待死亡的恐惧登时烟消云散。 “你们说的是这个!” 屠千愁从怀里随手掏出一个瓷瓶,丢到众天下楼高层面前,看向众人的目光中满是鄙夷不屑。 身着儒衫的中年人俯下身小心翼翼的捡起瓷瓶,打开瓶塞,一股熟悉的药味从瓶中飘出。 “属下落唐戟见过楼主!” 儒衫中年登时如获至宝,登时跪倒在地,扣手高呼道。 在场天下楼高层此刻亦是反应过来儒衫中年手中瓷瓶之中所为何物,登时欣喜若狂,齐齐跪下叩首,愿意臣服于屠千愁。 “哈哈哈哈!诸位快快请起,天下楼以后还得仰仗大家齐心合力,共创辉煌。” 蒙面人屠千愁身子一晃便回到楼主宝座上,一脸淡然的看着跪倒一片的天下楼高层。 “谢楼主!” 众人这才站起神来,低眉顺目,活脱脱一副奴才模样。一旁犹有余温的尸首,像他们诉说着,反对者的下场,即使明眼人都看得出,屠千愁这便是杀鸡骇猴,丝毫不给闻人虎活命的契机。 无人知晓,仅仅盏茶不到的功夫,天下楼内部就完成了权利的更替,不得不说,世界之大,当真无奇不有。 “这是哪!” 天山脚下,不远处的一个隐秘的山谷里,猎人打猎临时留宿的木屋中,无名豁然坐起身子,一脸迷茫道。 自己不是被四妹打下山崖么?难道天不亡我剑无伤,要我找出当年的真相。 “嘎吱!” 房屋的木门被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轻轻推开,看见剑无伤清醒过来,登时面露喜色。 “你醒了!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天枢姐姐!” 面容清秀的女子见无名清醒过来,登时一脸喜色的转身离开。 剑无伤不由哑然,好一个天真无邪,美丽活泼的人儿。 不一会,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门被推开了,出现在剑无伤面前的是几名手执长剑,一身雪白劲装的靓丽少女,方才那位清秀的少女正在其中。 “是你们救了我!” 剑无伤声音有些沙哑。 “是!我等奉东方依人小姐和诸葛春秋少主之命,将阁下救出,并以偷天换日的手法,让天下人认为阁下身死,当时便有一队黑衣蒙面之人隐于天下脚下,崖底。” 天枢与其不卑不亢道。 “原来是来!好一个偷天换日!” 剑无伤不由苦笑连连! “前辈伤势如何?” 天枢面色平静的看着剑无伤。 剑无伤一运功,一身功力不仅运转自如,更是功力暴涨一层。 “我的功力,怎会!” 剑无伤面露惊容,资料不可思议,一跃而起,身子一个踉跄,却是因为昏迷期间,并未进食,身子有些虚弱所致。 “少主在我等出发前,曾赐下一粒离陨丹,你功力暴涨,便是离陨丹的功效之一!” 天枢神情自然,一脸平静的看着剑无伤。 “大恩不言谢!这恩情!我剑无伤记下了,不知姑娘名讳!” 剑无伤对着天枢等人一拱手,一脸认真道。 “前辈唤我天枢即可,这位是天璇,你第一个见到的就是瑶光。” 天枢一一为剑无伤介绍着。 此刻的扬州金钱谷外的一处山林处,一群江湖人士正聚集在一起。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杀进去,都在这等了就好了,嘴巴都淡出个鸟来!” 一名络腮胡子壮汉扬了扬手中的钢刀,双目放光道。 “就是!听说金钱谷里金山银山,奇珍异宝无数!” 一位身材消瘦,尖嘴猴腮,一双斗鸡眼的短衫中年,一脸向往道。 “你以为我不想么?这不是在等消息!” 大哥模样的劲装中年满脸无奈,微微鼓起的太阳穴,预示着,此人并非庸手,放眼江湖,亦是一方好手。 “扑腾!扑腾!” 一只信鸽由远方飞来,落于劲装中年的肩膀上。 不等大家说话,劲装中年一把拿下鸽子腿上竹筒里的纸条展开。 “天下楼楼主无名落崖身死,星辰阁护法南宫羽筎胜!” 一行小字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滚蛋!这天下楼楼主无名真他娘的靠不住!大哥咋办?我们抢还是不抢!” 络腮胡子壮汉吐了一口浓痰,一脸晦气的看着为首的劲装汉子。 “你能逃脱过星辰阁的情报网络么?本欲趁南宫羽筎身死,星辰阁大乱,无人顾及此处之时,****一票,眼下…” 劲装中年此刻亦是头疼万分,没有人敢小视星辰阁的情报能力,胆敢如此的都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星辰阁除了情报能力,更是高手如云,这是接连两次事件之后,江湖公认的。 第九十九章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大哥!眼下如何?我们是干!还是不干!” 络腮胡子一脸兴奋的看着为首劲装汉子道,丝毫没有顾及情报中南宫羽筎毫发无损这个最重要的字眼。 “干!干你老母啊!你想死老子还没有活够!” 为首被称作大哥的劲装汉子把手中情报一震,化作漫天纸屑,怒视着络腮胡子道。 “是您说的咱干上这一票远走他乡,享尽富贵荣华!” 络腮胡子小声嘟囔道。 他不满的话让为首的劲装眼前一亮,是啊自己等人有钱了,即刻远走他乡,游历番邦,说不得一步登天从此富贵荣华。 “干!为什么不干!****娘的,不过是背井离乡,远走他方罢了!” 为首的劲装汉子登时眼前一亮,一咬牙,恨声道。 “大哥!此事怕是不妥吧!” 身材消瘦的短衫中年一脸犹豫,若是南宫羽筎身死,他并不介意干上一票,相信星辰阁不会为一个外人大动干戈,可眼下南宫羽筎毫发无损,如此一来,定然引起她的雷霆震怒。 “就这胆量还跟俺争老二,我看你还是当老三好了!不过一个功力尽失的废人和南宫羽筎的关系亦是不甚好!最多留他一命!星辰阁还会和我等死磕不成!” 络腮胡子一脸不屑的看着身材消瘦的短衫中年。 “你!若是星辰阁较真起来,你我这项上人头也就罢了,可曾想过家人!” 身材消瘦的短衫中年怒视着络腮胡子,一脸愤然道。 “星辰阁行事向来不连累家人,况且,我等只为图财,又不取那金钱谷谷主性命,何惧只有,莫不是老三你惜命,舍不得这项上人头,若是如此,你在此接应,我等前去即可!” 络腮胡子一脸不屑的看着身材消瘦的短衫中年,得意洋洋道。 殊不知,此刻金钱谷之中,一位眉清目秀的劲装青年正垂手站在钱多多身旁,静静地诉说着这一切。 “嗯!下去吧!让这等江湖宵小知道,我金钱谷可非仰仗他星辰阁的庇护!” 钱多多轻轻的拿起身旁的案几上的茶盏,呡一小口,不以为意道。 好似并不是在决定着他人的生死一般,与平日里喝茶聊天无异。 “够了!你们两个要吵到什么时候!当真以为金钱谷是软柿子不成,若是不能同心协力,这金钱谷不抢也便罢了!省得平白丢了性命!” 为首劲装汉子面带怒容的看着二人。 “大哥说得是!宋老三他不知团结弟兄们!着实不像话!” 身材消瘦的短衫中年一脸深有同感的表情看向络腮胡子。 “放你娘的屁!乔老三,明明就是你…” 络腮胡子登时勃然大怒,恶狠狠的看着被他称作乔老三的人。 “够了!看看你们二人!都成何体统,每次一见面就争吵不休!忘了当日结拜的誓言了么?不就是个女人。至于么?” 为首的劲装汉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老者眼前争吵不休的二人。 “大哥!轻语不是一般的女人!” 络腮胡子闻言,登时面色甜蜜的反驳道。 “对啊!大哥!轻语是上天赐给我乔不起最好的礼物!我要好好呵护她一世!” 消瘦的短衫中年一脸深情道。 “放屁!乔不起,你好生不知廉耻,轻语明明是我先认识的,朋友妻不可欺,你怎可说出如此话语!” 络腮胡子宋老三额头青筋直冒的看着乔不起。 “信不信劳资特么的杀了她!” 为首劲装汉子此刻已是怒火中烧。 “你敢!” 刚才还针锋相对的二人立马结成统一战线,一脸戒备的看着被称为大哥的为首汉子! “二哥!三哥!你们过了!他是大哥!” 一个面容清秀,一身白衣手执长剑的青年剑客道。 两人不为所动,看向为首劲装汉子的神情很是凝重。 “就为了那个女的,你们二人还要联手对我?” 被称之为大哥的劲装汉子满脸心痛的看向二人。 “大哥!我乔不起这辈子没喜欢过人,直到遇见她!如果大哥答应不伤害她,哪怕让我立马自绝于此!” 乔不起消瘦的身子,此刻挺胸而立,众人都知道,他是认真的。 “二哥!你当真可以为她去死!” 络腮胡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乔不起,在他映像中,乔不起平日里可没这等勇气。 “是又何妨!我承认,你和她先认识,但我才是和她相爱的,她只把你当成哥哥!” 乔不起直视着宋老三,面上闪过一抹愧色,转而一脸决绝。 “可敢对天起誓!” 宋老三怔怔的看着乔不起,这一刻,他心中紧张万分。 “我乔不起对天起誓!今生只爱轻语一人,若是有违此誓!当受万箭穿心,恶鬼噬心之苦!” 乔不起当即举起手,对天立誓道。 他的的誓言让在场众人不由动容,不是那句万箭穿心,而是恶鬼噬心,熟知他身世的众人方才知晓,他母亲生他之时,难产假死,他便是在棺材里出生的。 后来一个守墓人在一个星期之后,方才无意间听闻他的哭泣声,将他从下葬的棺材里救出,此时他的母亲奄奄一息的将他抱在怀里喂着奶水,浑身瘦的只剩皮包骨头。 在他被救出之后不消盏茶时间。便悄然陨命,期间一个字都不曾说出,只是一脸祈求的看着守墓人,直至对方应诺将孩子抚养成人才咽气。 自宋老三长大之后,知晓了事情的真相,最怕,最恐惧的便是鬼,这亦是他心中的最柔软之处。 “乔不起!希望你好好对她!” 宋老三一咬牙,开口道。 “大哥!此事错在我!要打要杀,悉听尊便,但请大哥放过二哥和轻语!” 宋老三转身面向为首汉子,豁然跪下,一脸决然。 “三弟!你…” 乔不起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宋老三。 “我早就知晓轻语她喜欢你了,可二哥你沾花惹草,从来不会真正好好对一个女子!我便处处和你作对!今日,你能为她如此,我也是放心了!” 宋老三话一说完,浑身力气像是被抽空一般,瘫软在地。 “老三!哥哥对不起你!” 乔不起一脸愧疚的看着宋老三。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三弟,此事一了,我等远走他乡,大哥帮你物色个好弟妹!” 劲装汉子将宋老三扶起,拍着肩,安慰道。 第一百章 漠北五狼 “大哥!就让俺戴罪立功打头阵吧!” 宋老三摇摇头,旋即看向不远处的金钱谷,目光中满是决绝。 “不行!这事本就是我提议的,理应由我来打头阵!大头可是我的!” 为首劲装汉子一摆手,拒绝了宋老三的提议。 “大哥!帮我看着二哥!不准他欺负轻语!” 宋老三一说完,纵身越出,向着金钱谷冲去。 “站住!金钱谷…” 宋老三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不等金钱谷守卫将话说完,手中鬼头刀向着对方劈去。 “噗!” 献血溅了宋老三一脸,他也不理会,一步踏出,出现在另外一个守卫身边。 “敌袭!” 那名守卫喊出一句敌袭之后,手中钢刀拔出,便要反抗。 “去死!” 宋老三出刀果决,豪不脱离带水,既然已经动手了,便再无缓和余地。 “铮!” 两刀相交,那名守卫直接连人带刀被宋老三劈成两段。 “老三!你!” 乔不起此刻方才赶到宋老三身边。 “大哥!二哥!甭说了!这人,我都杀了,再无缓和的余地!一会都交给我!纵使他日星辰阁找上门来,我宋不归一人做事一人当!” 老三送不会一抹脸上的热血,掷地有声道。 “放你娘的屁!那好处我们有份!出问题让你抗!你当老子铁无情是啥!” 为首劲装汉子一口唾沫吐出,一脸愤慨的看着宋不归。 “擅闯金钱谷者死!” 此刻听到动静赶来的金钱谷招募的江湖人士,看见铁无情几人脚下的尸体,杀气腾腾道。 “死你娘!” 宋老三此刻心里空荡荡的,失落万分,即使心中早便知晓,可说出来了,便断了那份念想,此刻的他,亦是生出生无可恋之感,否则方才亦不会如此之说。 金钱谷这些招募的江湖人士的话语,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也让他找到了发泄之处。 宋老三当头一刀,向着这群金钱谷招募的江湖人士冲去。 “贼子!受死!” 金钱谷这一方,见对方不仅不退却,反而持刀而上,登时走出一位手执长枪,身着鱼鳞连环铠,面上一条狭长的伤疤从额头贯穿到下颚。 “铮!” 长枪和宋老三手中鬼头刀相交,两人纷纷后退数不方才站稳,两人都是阴险之徒,江湖人士过招,第一招都是试探,两人却是不约而同的全力一击。 “你是何人?我宋老三刀下不杀无名之辈!” 宋老三面色严肃的看着身着铠甲手拿长枪的疤脸汉子。 “放屁!不杀无名之辈方才那两人是自杀的么?本将军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赵志龙是也!” 身着铠甲手执长枪的疤脸汉子一脸傲然的看着宋老三,神情中满是不屑,和藐视。 “就你!别以为你名字起的和昔日武神赵子龙一样便当真是那白袍银枪,俊郎非凡,号称无双战神的赵子龙!” 宋老三一脸蔑视的看着面前这位奇丑无比的疤脸汉子。 “呀!拿命来!” 被人当面揭破心底的伤疤,赵志龙目中怒火中烧,脚尖在地上一点,向着宋老三冲去。 “杀!世间拖得越久越不利!” 为首劲装汉子看着远处涌来的金钱谷守卫,当机立断道。 双方人马胶着在一起。 赵志龙初听名字有拉虎皮扯大旗之嫌,徒一动手,手中亮银枪化作漫天枪影,犹如点点落梅迎面扑来,枪未至,凌厉的枪风挂得宋老三脸部生疼。 “铮!铮!铮!” 刀枪相击,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呼哧!呼哧!” 宋老三喘着粗气,怎么也想不到,一开场便是碰到如此强敌。 赵志龙眉头微皱,此番闯谷之人当真实力强劲,转眼间便交手数十招,对方仅仅稍落下风,若想击杀,恐怕要费上一翻手脚,可自己这边。 “啊!啊!啊!” 接连传来几声惨叫,打断了赵志龙的思绪,抬头看去,却是和自己一同前来的几人,已经毙命与对方手下。 “你们是漠北五狼!” 赵志龙豁然想到了几人的来历。 “你竟然知道我等!当真是好见识” 为首之人想不到被眼前这位自称是赵志龙的人物识破几人的身份,虽说几人为刻意掩饰,但自己等人扬名亦是在漠北一代,在这江南腹地如此轻易被人认出,却是他们未曾想到的。 赵志龙嘴角闪过一抹苦笑,若是对上其中一人,自己纵使不能击杀之,胜却是不难,两人自己能保命便是不错了,三人的话,自己亦是只能逃了。 眼下五人其至,唯有放手一搏了,拉上一两人同归于尽已是极限。终究是要食言了,只可惜,未曾获你嫣然一笑。 “战罢!” 赵志龙平静的看着漠北五狼,此刻生死都置之度外,除了那人,还有谁,还有谁能破他古井无波的心境。 这一幕看在铁无情眼中,方才虽未与这武将打扮之人为敌,却一直分心注意这边。对方的枪法,他当真佩服得紧,自己五人功夫不相伯仲,若是对方当真拼命,怕是自己五兄弟真要在此折损。 “朋友!你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犯不着拼命!这样,这谷里的钱财,有你一份!如何?” 铁无情一脸笑意的看着赵志龙,在他看来,金钱谷里的财富虽不至于富可敌国,他们几兄弟挥霍一辈子也花不完,犯不着以命相拼。对方既是金钱谷招募的打手,不外呼求财!二来,金钱谷招募的打手叛变,比起自己等人,怕是南宫羽筎更为痛恨,如此一来,不失为一个转移视线,祸水东引之法。 “前进者,死!” 赵志龙丝毫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看着漠北五狼。 “朋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也许我们一人杀不了你!五人联手,怕是你想逃亦无处可逃!” 铁无情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他当真不想和眼前之人拼命,不值… “离开!或者死!” 赵志龙目光中流露着一抹疯狂。 “兄弟们!当心了!杀!” 铁无情见事情毫无转机,面色一冷,恨声道。 “赵志龙!谷主有令!命你突围前往星辰阁求救!” 眼见两方便要生死相拼之时,山谷之中传来一声冷厉的声音。 “什么?” 赵志龙一脸不可置信之色,漠北五狼身子亦是一顿,能不以死相拼,谁又会愿意呢。 第一百零一章 仅此一次,切莫出事! “谷主之令莫非你想违抗么?莫要忘了,哪怕你今日战死在金钱谷,亦抵不上谷主只言片语!” 山谷里传来的声音渐渐不耐烦。 “好!你们保重!我赵志龙定不负谷主所托!” 赵志龙面色一正,紧了紧手中的长枪,便准备闯出去,寻求救援。 “哒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从山谷里传来。 “谷主将这匹追风赐予你,莫要让他失望!” 山谷里的声音让人听不出说话人的情感波动。 “阻止他!” 漠北五狼之首铁无情脸色一变,当即道。他不怕此人逃走,即便是千里良驹,前往最近的星辰阁分部求救,一来一回,亦要一天时间,但!若是此人上马与之为敌,对他们的威胁比之方才更甚。 “嗤!” 赵志龙手中长枪向地一拄,借由枪身反弹之力飞身上马。 手中长枪上下翻飞,恍若游龙,挥舞出漫天枪影,将攻上前来的漠北五狼逼退。 赵志龙不愧为沙场骁将,这一上马,实力更是暴涨几分,也难怪铁无情要阻止他上马。 “踏踏踏踏!” 追风原地踱着小碎步。 “谷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赵志龙即使豁出这条性命,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亦在所不惜!” 赵志龙拉着缰绳,一脸杀意的看着漠北五狼。 “阁下当真以为我漠北五狼怕你不成!只不过我们此番前来。一无仇,二无怨!只为截财!别无他意!但!阻我等财路者,死!” 铁无情皱着眉,一脸傲然的看着赵志龙,既不示弱,也不强势! “哼!” 赵志龙一声冷哼,策马扬鞭而去。 “大哥!这厮欺人太甚,为何不让我留住他!” 宋老三一脸愤然的看着策马远去的赵志龙,一脸愤然。 “留!为何要留!他若发狂拼起命来,不值当!” 铁无情一脸淡然的看着远去的赵志龙。 “难不成我们五兄弟还怕他不成!单打独斗我们也许不能胜,兄弟联手,他纵是赵子龙在世,又有何惧?” 宋老三大言不惭道。 “怕自是不怕!我等此番前来只为求财!与之生死相拼!不值当!” 铁无情面无表情道,他并不在意方才的示弱之举,无故将兄弟们带入险地,才非他所愿。 “走罢!虽说时间充裕!却也是分秒必争,得手之后,即可远走天涯!” 铁无情不想在此做这无谓的争论,一天一夜,看似时间充裕,可对于金钱谷数之不尽的财富来说,终究是短了。 一路走来,自从赵志龙策马离开前往星辰阁求救之后,铁无情等人不曾遇见一个金钱谷守卫。 鲜花遍野,亭台楼阁,依山而建,不是可以见到两边崖壁上的哨岗,此刻却都是空无一人,铁无情隐隐感觉不妙,却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大哥!都没人!他们会不会是逃了!或者据守在这金钱谷最深处,藏匿宝藏之所!” 乔不起眉头紧皱,若有所思道。自从进了山谷,他便感觉心中隐隐不安,只不过方才让宋老三退让,能和轻语在一起,不好出言说出,未免让宋老三看不起,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挚爱,又陷入兄弟相争的窘境。 “哦!二弟有何高见!” 铁无情感觉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恰巧听到乔不起这么一说,忍不住问道。 乔不起是几人中危机感最强之人,好多次,自己等人都是靠他的提醒,而躲过了灭顶之灾。 “大哥!自从那个使枪之人策马前去求援之后,我等一路走来,不曾见金钱谷任何守卫,据我猜测,对方可能屯兵金钱谷深处固守,以待救援,毕竟就算去星辰阁最近分部,亦要一天一夜之期,然,金钱谷一直逞能南宫羽筎庇护之下,谷中守卫定然空虚!我想方才那厮定然是谷中最强者!” 乔不起压下心中的不安,有理有据道。他可不想此刻在宋老三面前弱了自己的威风,说不得宋老三此刻正后悔方才的豪言壮语。 这还当真被乔不起猜对了,此刻冷静下来宋老三当真是悔恨万分,一时的冲动,将自己最后一丝希望也给放弃。 若是世间有那后悔药,宋老三定要倾尽所有也要去买上一份,定然不会将轻语引荐给诸位兄弟相识,特别是二哥乔不起。 “二弟可否感觉此谷中有异样!” 铁无情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忍不住开口问道。 殊不知,此刻远方的绝壁之上,一群青年剑客的簇拥下,一名身着华服的老者依树而立,正看着山谷的方向。 “扑腾扑腾!” 一只信鸽落在身旁一人的肩膀上。 “谷主!天字一号传来消息,那群人停在了山谷中部,用不用现在动手!” 那人从信鸽脚下的竹筒里,拿出一张纸条,皱眉道。原来此人便是金钱谷谷主钱多多,他此刻不在金钱谷镇守金钱谷,在此处就近为何? “稍安勿躁!” 金钱谷谷主钱多多面色平静,目光深处却是闪过一抹痛惜。 “是!” 那人恭声道。 “扑腾扑腾!” 那人拿出一张纸条,聊聊几笔之后,塞进鸽子脚下的竹筒里,进而抱起它向上一扔,静静地看着它飞远。 “大哥!能有甚异样!每次也就是你信二哥那疑神疑鬼之言!” 不等乔不起回答,宋老三当即道。此刻的他,巴不得乔不起和他争论起来,好将之前的话语趁势来个概不认账! “果然!” 乔不起心中暗叹,宋老三果然是反悔了,此刻怕是巴不得自己反驳他的话语,让他有机可趁。 “老三!闭嘴!” 铁无情眉头一皱,呵斥道。此刻他心烦意乱,这宋老三又开始挑起事端,如何让他不怒。 “大哥!不知此话从何说起!我并无感觉异样!其实,与其在此猜测,不若到达金钱谷最深处,一切疑惑定然揭晓!我等只需小心谨慎,防备金钱谷此举故意降低我等戒心趁机偷袭即可!” 乔不起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装作若无其事道。 “二弟当真如此?” 铁无情不可置信道。 “那是自然!” 乔不起一脸自信道,心中却是默默祈祷着,仅此一次,切莫出事。 第一百零二章 不好!中计了,快撤! “既然如此,诸位兄弟们多加小心,我们这便去金钱谷最深处!” 铁无情闻言,微微放下心来,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开口道。 一路上,依旧毫无任何异样,莫说金钱谷中人,便是鸟雀也仿佛知道此处将要办法血战,提前撤离。 看着一切仅仅有条,毫无混乱的金钱谷景象,铁无情眉头紧锁,他终于是发现哪里不对了。 安静!太安静了!一路走来,毫无正常被攻击之时,所应有混乱,杂乱。 “大哥!好像不对!金钱谷撤退一点都不显杂乱!” 手执长剑的青年剑客轻声嘀咕道。 “老二!你看如何?” 铁无情回过头,一脸询问的看着乔不起。 “大哥!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此事不好说!” 乔不起并没有正面的回答铁无情的话,此刻的他可不想给宋老三抓住把柄,破坏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爱情,虽说如若宋老三此刻直接不承认他亦无能为力。 可能不给对方找茬的机会,他便不会给。 “二弟!此是何意?” 铁无情没想到乔不起会给他这个回答。 “二哥!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大哥问你话呢,你玩甚文字游戏!” 宋老三此刻越想越不是滋味,忍不住开口讽刺道。 乔不起心下一叹!默然不语。 “老三!那你又有何意见!” 铁无情很头疼,这两人方才握手言和,此刻怎又对上了。 “冲进去即可!一切的阴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不过是空谈!” 宋老三一脸傲然的看着乔不起。 铁无情此刻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个不用脑子说话的家伙拍死。自己是个什么实力,唯有自己清楚,漠北五狼能够在漠北闯出一些名头。活到现在,只不过是他们从不曾得罪惹不起的敌人,他铁无情能屈能伸。 何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空谈。 就自己五人这点功夫,那星辰阁护法南宫羽筎顷刻间可以将自己五人斩于掌下。 在那漫天飞舞的绵绵雪花中,一切配合,数量都不过是笑话,多,你能多过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么? 也许碰上此次与南宫羽筎为敌的天下楼楼主无名,自己等人凭借这么多年的配合,尚能有一拼之力,纵使不敌,亦不会轻易败北。 “眼下该如何?是就此退走,还是继续前进!兄弟们一起表决吧!” 铁无情很无奈,他怕因为自己一时的冒失,害得身后的兄弟出现折损。 “谷主!天字一号传来消息,他们又停下了!”先前之人又接到一个信鸽传递的讯息,开口道。 “哦!” 金钱谷谷主钱多多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的金钱谷并没有答话。 “谷主!属下实在不明白!为何我们既来之前,还要把现场整理得仅仅有条,给他们留下我们并不是慌乱撤退的讯息!” 一名面容俊郎,剑眉星目的白跑少年开口道,白袍的胸口上,绣着一个小小的地字。 “地一!哎!呆了这么久,一下子要舍弃,舍不得啊!” 金钱谷谷主钱多多目光复杂的看向远处宁静的金钱谷,一声长叹,怅然若失道。 地一闻言默然不语,他们这些人又何尝舍得,这里可是他们留下美好童年回忆之地。 “大哥!到了此处,我们即便是退走,亦是得罪了星辰阁。退走,还有何意义!” 宋老三当即第一个表态道。 哎!乔不起心中默默一叹,他若此刻反对,岂不是正巧给了宋老三… “我们听大哥的!” 剩下老四和老五当即表态道。 “老二!你有何看法!” 铁无情此刻真希望乔不起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大哥!此事你决定即可!我无甚意见!” 乔不起一拱手,低着头回答道。 铁无情此刻亦是头痛万分,前进还是退走这艰难的决定,此刻还是回到了他的手上。 “马屁精!” 哪知此刻宋老三轻蔑的看了乔不起一眼。轻声嘀咕道。 “老三!” 铁无情不由对宋老三怒目而视,此时此刻,宋老三竟然还处处和乔不起针锋相对,好在乔不起一直退让。 “大哥!我不说就是!你决定!” 宋老三此刻也怂了,铁无情发起怒来,让他不敢与之直视,毕竟自己心虚。 “走罢!老三说的对!此刻即便是退走,亦是要面对星辰阁的追杀,南宫羽筎要保金钱谷,便需要杀鸡骇猴,而我们。就是那群猴子!” 铁无情此刻有些后悔,自己就怎么听信他人的怂恿来打劫这金钱谷呢?此刻开弓没有回头箭,由不得他了。 一路上依旧风平浪静,可铁无情心中的不安却是随着不断的深入,越发的强烈。 “老二!你便当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之处!” 眼见已经进去金钱谷核心区域,距最深处亦是不远,铁无情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大哥!说来甚是奇怪,除却这一路走来发现金钱谷撤退得并不显慌乱之余,便是安静!其它并无异样!” 乔不起极力压制心中的不安。不让铁无情看出来。 “大哥管他作甚!而今数之不尽的财富便在眼前。难道要我等放弃不成?” 宋老三忍不住开口道。 “哎!” 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乔不起和老四老五,铁无情摇了摇头,将心中的不安压下,继续前进。 “大哥!到了!哈哈!看!前面就没路了,这里定然是金钱谷最深处,金钱谷财富所在地!” 宋老三一脸兴奋道,此刻的他,眼里甚至已经忘了和乔不起拌嘴。 “大哥!不妙啊!这里已经是金钱谷最深处,依然不见金钱谷之人!” 乔不起此刻亦是神情凝重起来,顾不得此举会给宋老三借口。 “放屁!明明是金钱谷中人见我漠北五狼前来吓得不敢应战,摆了个空城计,不料我等并未中计,只得逃走!” 宋老三鄙夷的看着乔不起,神情颇为得意。 “什么味道!” 乔不起松动着鼻子,一脸警惕。 “哈哈!瞧你那熊样,不过是过年之时,家家户户放的爆竹!” 宋老三不以为意的看着神情凝重的乔不起。 “不好!中计了!快撤!” 乔不起蓦然面色大变,急呼道,此刻他心中可是悔恨万分,因为自己的自私,害得兄弟们身入险境,此番能否活着出去,都是未知数。 第一百零三章 刀狂歌 “轰!” 整个金钱谷火光冲天,地动山摇。 在这一刹那,看着昔日结拜的兄弟们惊恐的神情,乔不起一脸愧色,接着眼前一黑,吾命休矣!这是他最后的意识。 远处!看着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的山谷,不断坍塌的岩壁,钱多多痛苦的闭上了双目,一行浊泪无声的流淌。 早在兴建这金钱谷之时,两旁山谷内部就大量的被掏空,只要在其主要部分安放一点火药,顷刻间,就可以让金钱谷两边的山崖彻底坍塌,长眠于万丈绝壁之下。 金钱谷谷主钱多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不言不语,沉默着! “谷主!天字一号率领天部所属前来复命!” 一个面容俊郎,剑眉星目的清秀青年带着一群人走来,打断了金钱谷谷主钱多多的思绪。 “嗯!回来啦!” 钱多多头也不回,声音中,透着些许疲惫。 “是!属下等人圆满完成谷主布置的任务!” 清秀青年一拱手,神情恭敬的看着钱多多。 “那便走罢!” 钱多多收回目光,目中隐约有泪光闪烁。 “人一!你率领你的人清理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 钱多多蓦然回头,看向身后一位身着长衫的腼腆青年道。 “是!” 腼腆青年拱手行礼之后,右手一挥,登时一对人马走出,在他们的左胸处,隐隐约约一个幽蓝的人字。 “来人!来人啊!” 远远看见星辰阁分部的楼阁,赵志龙大声呼喊着,待到接近直接飞身而起,向着星辰阁内部直接冲去。 “铮!铮!铮!” 门口的侍卫登时拔出手中长刀,将这突然二来的闯阁之人拦住。 转瞬间,三人交手数招,赵志龙手中长枪上下翻飞,将二人的攻击尽数挡下,后退数步,退出战局。 “阁下何人?为何擅闯我星辰阁!” 两名侍卫也不追击,持刀而立,怒视着赵志龙道。 “我乃金钱谷护卫统领赵志龙,金钱谷遭受宵小的进攻,现在危在旦夕,谷主特意命我来请求支援!望两位大哥速速通报!” 赵志龙一脸焦急的看着星辰阁门前的两名执刀侍卫。 “金钱谷!前来我星辰阁求援!你特么没犯病吧!” 两名侍卫一脸讥讽的看着赵志龙。 “通报啊!救人如救火!” 赵志龙此刻已经急不可耐,一路疾驰而来,他都不曾歇息片刻,傍晚十分方才赶到星辰阁分部,却未曾想到被人阻挡在门前,不得进入。 “傻了吧!滚!否则休怪我等无情!” 两名侍卫晃了晃手中的长刀,一脸不耐的看着赵志龙,若不是星辰阁规矩甚严,一直以来秉持着和气生财为准则,他们二人早就动手,岂会和他废话半句。 “你们!赵某得罪了!” 赵志龙怒极,却不得不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拱手道。 “铮!” 赵志龙豁然出手,手中长枪恍若游龙,人枪合一,向着星辰阁内部冲去,此刻,他以别无他法,若是金钱谷谷主有个三长两短,他便万死难辞其罪。 “铮!铮!铮!” 赵志龙以一敌二,将星辰阁分部守门的两个门卫,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叮!叮!” 两声脆响,竟是星辰阁分部守门的两个门卫手中的长刀被赵志龙挑飞掉落在地。 赵志龙丝毫不理会呆若木鸡的两名侍卫,向着星辰阁内部冲去,至于此举会给这两人带来多大的刺激,已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何人擅闯我星辰阁分部!” 从里面冲出一群闻声而来星辰阁的护卫人员。 “我是金钱谷护卫统领赵志龙!我是来…” 赵志龙面色焦急,忙解释道。 “金钱谷之人!莫不是我星辰阁听从护法吩咐一再忍让,真当我星辰阁好欺不成!竟然打上我星辰阁分部!” 为首的护卫首领打断赵志龙的话。满面怒容道。 “我是来…” 赵志龙此刻心中郁闷万分,本以为到了星辰阁分部,即刻便可搬到救兵前往金钱谷驰援,哪料想星辰阁之人根本不听他的话语。 “杀!拿下交由舵主发落!” 为首的护卫首领丝毫不听赵志龙的话语,当即下令道。 “铮!铮!铮!” 众人手中长剑齐齐出鞘。 “哎!” 赵志龙心下一叹,紧了紧手中的长枪,目光中满是愤慨。 一步踏出,赵志龙人枪合一,步入星辰阁护卫的保卫圈之中。 手中亮银长枪上下翻飞,枪影重重,点点寒芒闪烁,犹如梅花点点。 枪影时慢时快,似攻似守。一横扫,恍若狂风扫落叶般,一直刺,犹如惊雷闪现,瞬间刺破苍穹。 攻守自如,枪影时聚时散,一时恍若点点落梅,一时犹如满天繁星坠地,一时又如困龙升天。 让围攻的星辰阁侍卫应接不暇,后退连连。 侍卫首领不由感叹,好一套奇绝的枪法,似攻非攻,似守非守,攻守之间,轮转自如。 “铮!铮!铮!” 赵志龙一式横少千军将众星辰阁侍卫逼退,身子一闪。亦是退出战圈。 赵志龙发誓,这是他自出道以来,打得最窝囊的一次战斗。数次有机会将对手击杀,却又不得不变招对敌,故意给对方逃脱的机会,若是不明所以之人。定然以为他赵志龙是星辰阁分部请来的陪练… “何人大闹我星辰阁分部!” 一位身着华服的魁梧汉子从星辰阁深处凌空踏步二来。 看了一眼被击倒在地的星辰阁侍卫,刀狂歌虎目中闪过一抹讶色,要知这些侍卫可是星辰阁精挑海选出来的精锐,门口站岗两人更是其中好手,一般的江湖好手,皆不是他们的联手之敌,如若不然,星辰阁人人可闯岂不是早便无法在江湖上立足。 “阁下身手不错,此分部虽非九大分部之一,却也远飞一般人士说闯便闯的!不过!到此为止了!” 刀狂歌面色阴沉,背后镔铁长刀缓缓拔出,持刀凌空傲然的看着赵志龙。 “你可是话事人?” 赵志龙十分不喜欢对方凌空俯视看向自己的眼神,却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怒意,沉声道。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莫不是想求在下手下留情不成!” 刀狂歌一脸淡然的看向赵志龙,身形缓缓飘落在地。 第一百零四章 金钱谷毁 “是那便好说,在下赵志龙,乃是…” 赵志龙一拱手,对着刀狂歌解释道。 “你是谁重要么?接下我手中的寒霜刀再说不迟!” 刀狂歌一脸玩味的看着赵志龙,打断他要开口的自我介绍。 “你!莫不是星辰阁都是如此狂傲是非不分之徒不成?我当真为筎儿感到痛惜,可惜了她一世英名!” 赵志龙此刻也是怒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他?想想南宫羽筎这些年的勤勤恳恳,将星辰阁打理得蒸蒸日上,他又怎能不怒。 “住口!休要诋毁南宫护法!” 刀狂歌手中寒霜刀豁然劈出,冷冽的寒芒,让人不敢直视。 赵志龙怎料到一时感叹,对方就暴起动手,一时间,刀光嚯嚯,漫天刀影,齐齐向他压来。 手中枪锋一转,化作漫天枪幕,点点落梅随风飞,闪闪寒芒针锋对。交击之声不绝耳,枪尖刀锋总相随。 “铮!铮!铮!” 转眼间,两人就交手十数招,刀狂歌招招拼命,将赵志龙渐渐压制,处于下风。 赵志龙枪身一扭,亦不在留手,一寸长,一寸强,虽说处于下风,却是进退有度,攻守自如,枪势圆滑,将刀狂歌刀锋拒于枪幕之外。 “好!” 又是一招之后,两人分开身形,一脸兴奋的看着赵志龙,此刻。他被赵志龙完全挑起了战意,刀锋一变,一时间漫天刀影重重。 刀势凛然,有进无退。一刀接连一刀,一式快过一式,招招首尾相连,借力打力,蓄势而击,越发强盛。 《追风十三式》,赵志龙面色蓦然沉重起来。 《追风十三式》的大名在江湖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若是在刀势没有大成之前,将对方的招式打断,亦或是破解,到最后第十三式之时,其威力比起最初墙上一倍有余,一刀出,鬼神皆惊。 不急多想,赵志龙手中枪势一变再变,守少攻多。二人针尖对麦芒。大刀对长枪,打得不亦说乎。 “回马枪!” 赵志龙身形一退再退,豁然急退几步,身子却是向着星辰阁之外掠去。 刀狂歌哪肯就此放弃,一步踏出,豁然是江湖上的绝顶轻身步法,缩地成寸。 蓦然!他瞳孔放大,正逃跑中的赵志龙豁然转身,手中长枪猛然刺出,正是《盘龙枪决》里的龙回首。 刀狂歌双手一合,手握寒霜刀,向着这迎面而来的惊天一枪劈去。 长刀划破长空,发出阵阵嗡鸣之声。 “铮!” 刀锋与枪尖相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声,久久不息,不绝于耳。 “踏!踏!踏!” 两人后退数步方才站稳,只不过赵志龙是蓄势出手,而刀狂歌仓促反击,高下立判。 “《盘龙枪决》你是杨吴将领赵志龙。你不是在二十多年前就…” 刀狂歌一脸震惊的看着赵志龙,想不到,一位二十多年前便已身亡之人,竟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何人擅闯我星辰阁!刀狂歌!你这舵主倒是好生微风,让人打进我星辰阁分部!” 一位鹤发童颜,粗布麻衣的清瘦老者。背负双手,徐徐而来,转眼间就出现在二人面前。 “见过无心长老!见过师傅!” 众人齐齐拱手行礼,刀狂歌更是跪倒在地,一脸愧疚的看着自己的师傅,上任舵主,现在的星辰阁九州分部外门长老无心。 “吵吵嚷嚷的!就是你擅闯我星辰阁,打扰老夫清修!” 无心一脸淡然的看着赵志龙,身上常年身处高位的上位者气势尽显,不怒自威。 老者的一个眼神,让赵志龙浑身冷汗淋漓,有种下一秒就会被击毙于掌下之感。 可见老者对于气势的运用,堪称巅峰造极。 “在下乃是…” 赵志龙声音有些干涩,死他倒是不怕,二十多年前,他便是死过一次,他怕辜负了她的期望。 “没问你是谁?你是谁与老夫何干?老夫只问你,是,或是不是!” 无心挥挥手,不耐的打断赵志龙的自我介绍,一脸冷厉。 此刻!赵志龙的脾气再也压抑不住,从还未踏进星辰阁分部开始,便是百般刁难,此后!一个又一个星辰阁分部高层,丝毫不问及缘由,就将他当成犯人一般,肆意妄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赵志龙怒极反笑,一脸讥讽的看着无心。 “好!好一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无心此刻亦是怒了,眼前之人太过狂傲,自己已经多少年。没遇见如此跨狂傲之辈。 “死!” 蓦然,无心面色一冷,就欲动手将赵志龙击毙,以儆效尤,他要让天下人知道。星辰阁,不是谁想闯就可以闯的。 “急报!扬州分部东方总管急报!” 正在这时,一名星辰阁下属急冲冲跑来。 不等刀狂歌有所反应,无心身形一动,一把夺过来人手里的信鸽,拆下脚下的竹筒,拿出情报一张纸条看了起来! “什么?金钱谷毁了!” 无心失声道,旋即满脸怒容的看向刀狂歌。 “为何如此重要之事不向我汇报?” 无心此刻杀了自己这个徒儿的心都有了! “这!金钱谷一直与我星辰阁为敌,护法心存仁慈,不以为意!毁了就毁了!我看您在闭关,就没有打扰你!” 刀狂歌不知师傅怎会因此事如此愤怒,小心翼翼道。心下却是不以为然,认为他小题大做。 “你!孽障!” 无心此刻真想将刀狂歌劈了,自己早就交代,若是金钱谷有甚风吹草动就向自己禀报,现在可好,扬州分部都知晓,责怪下来。他无心却是被瞒在鼓里。 “呼!” 身旁传来一阵劲风,却是赵志龙从无心的惊呼中得知金钱谷已毁,此刻醒悟过来,想要夺他手中的情报,一看究竟。 无心正直气头之上,以为赵志龙趁机偷袭,想也不想,就是一掌击出。 “嘭!噗!” 这一掌实打实击在赵志龙胸口之上,登时。他的身子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出,一口热血喷出,顿时萎靡下来。 无心这一掌是含恨而发,赵志龙又毫无防备,一心只想看他手中的情报,否则以他的实力也不至于被无心一击得手,身受重伤。 第一百零五章 杀无赦! “你找死!” 无心一脸杀机的看着萎靡在地,大口吐血的赵志龙。 “金钱谷!金钱谷怎么了!告诉我!” 赵志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一脸祈求的看着无心,丝毫不顾及自己可能下一刻就会陨命于无心手上。 看到这一幕,无心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金钱谷如何关你何事?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见了阎罗王就说是我无心送你去的!” 无心走进一步,就要将赵志龙毙于掌下。 “启!启禀无心长老!他!他说他是金钱谷护卫统领!赵志龙!” 此时,两个守门的侍卫如何不知此次怕是闯了大祸,兢兢战战道。 “什么?” 无心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这下误会大发了,徒弟坑师傅也就是算了,你说你看门的眼睛咋就不放亮点,如此坑本长老。 “兄弟!误会!误会!你先养伤!我这就派人,去金钱谷打探消息!” 无心一步踏出,来到赵志龙身边,将他扶起,一脸讪笑道。 “金钱谷真的毁了?” 赵志龙双目怔怔的看着无心。 无心闻言,忙将手中的情报递到赵志龙手上。 双手颤抖的接过无心递过来的情报,赵志龙还未看完,只觉得浑身冰凉,心若死灰。 “漠北五狼!我赵志龙与你们不死不休!” 蓦然,赵志龙抬起头虎目中满是仇恨,仰天长啸,却是牵动了强势,一口血雾喷出,昏了过去。 “孽畜!看你做的好事!” 无心肉痛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疗伤的丹药,喂进赵志龙口中,旋即转头怒气冲冲的看向刀狂歌怒斥道。 可怜的刀狂歌,现在还不知师傅为何前后差别如此之大,莫名其妙的低头承受的他的怒火。 “站着干嘛!还不帮为师将他带下去,好生照料!” 无心没好气的对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刀狂歌道。 不多久,总算将赵志龙安顿好的无心松了一口气,好在赵志龙体魄强健,服下自己珍藏的疗伤丹药之后,此刻虽说重伤昏迷,却是无性命之忧。 “孽障!如此重要之事你竟然为及时想我禀报!还不快快派人前往金钱谷打探消息,探听虚实!” 无心此刻郁闷万分,只见过偶有所感,闭关月余,竟然发生如此重大之事,自己这个外门长老怕是做到头了,哎!一世英名,毁于旦夕之间啊! “慢着!还是我亲自前去!你还是好生照料那人!” 眼见刀狂歌即将走出议事厅,无心当即道。 他还是放心不下,决定自己亲自前往。 “记住!好生照料那人!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你我直接提头去见南宫护法也不以赎罪!” 无心几步踏出,身子飞掠出好远,忍不住交代道。 刀狂歌一声苦笑,比起照顾人,还是一个自己先前得罪之人,他和你情愿前去打听金钱谷事宜。 夜!深了!窗外的寒风呼啸着,比起房间里温暖的火炉,和锦被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刻还待在外面,不对,还有一人,金钱谷的废墟之中,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在寻找着什么。 此时,扬州分部,东方云锡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看着手中的情报,头疼万分。 护法远在千万里之外。前天才传来消息,比试结束了,天下楼楼主无名被证实是护法的大哥,被护法失手打下天山绝壁,护法悲痛万分,此刻,自己确是接到消息,金钱谷今日上午,火光冲天,地动山摇之后,变成一片废墟。 他当真不知如何向护法汇报这个讯息,结拜大哥这么多年来,音讯全无,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却是互相敌对,生死相拼。 虽说被护法失手击下山崖,却也让她悲痛欲绝。 自己这边若是穿出金钱谷被毁,护法是不是能够经历住如此打击。 “来人!传令下去!护法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将金钱谷毁灭之事透露,违者!杀无赦!” 此刻,东方依人等人都不在,作为唯一一个时常替南宫羽筎发号施令之人。东方云锡不得不咬牙发下这种可谓是以下犯上的命令。 “这!恐怕不好吧!若是护法问起来…” 下方一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东方云锡。不知他为何要如此之做,纸又岂能包住火。届时南宫护法知晓之时,定然是雷霆之怒,下方之人想到这,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这是命令!护法归来之日,我东方云锡一力承担!” 东方云锡站起身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下方之人。 “这事亦算我一份!” 外面走进来一位锦袍中年,低沉着脸眉头紧锁,开口道。 “任长风!你!” 东方云锡面色一沉,不悦道。 “还有我们!” 却是扬州分部高层齐齐驾临,要知这扬州分部虽为九州分部之一,却是南宫羽筎掌权所在,可谓是九州分部之首亦不为过。 这些人齐齐而至,即使是其它八大分部坐镇的护法,亦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 “你们这是何苦呢?” 东方云锡一脸苦笑的看着众人。 “我靠!东方云锡!平日里你可是护法身边除却东方依人小姐之外的红人!此刻还和诸位兄弟们争!” 下方一位魁梧汉子愤然道。 “可这!” 东方云锡当真不想这群兄弟插手进来,护法若是要责罚,责罚他东方云锡一人足矣。 “别特么的可是了!没有我等这些人联手,你当真以为你便可以压下此事?” 一位身着儒衫的中年文士静静地看着东方云锡道。 “姚青云!你!” 东方云锡怒视着身着儒衫的中年文士,对视片刻之后,颓然坐下。 “诸位印信都带来了么?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东方云锡声音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疲惫,无力。 “不带着我等岂敢前来!” 先前说话的任长风从怀中掏出一物笑道,对于此事可能产生的后果,皆是只字不提。 “我东方云锡在此代表护法谢谢大家了!” 东方云锡双眼湿润,对着众人一恭身,悲戚道。 “他娘的!东方云锡,你真当你是个人物,还代表护法!呸!休要把事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大家都有份,谁都逃不掉!” 先前说话的魁梧汉子一脸鄙夷的看着东方云锡道。 “莫狂徒!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人群里传来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语。 第一百零六章 欺上瞒下 “哈哈哈哈!” 众人轰然而笑,一时间,压抑的气氛尽去。 “嘿嘿嘿!” 莫狂徒摸着后脑勺傻笑着,依然一副我傻我骄傲的模样,让东方云锡当真是哭笑不得。 “哎!” 看到这一幕,东方云锡的眼泪禁不住往下流,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此刻,又有谁去在意东方云锡的失态,他们自己不也是通红着眼眶,极力的忍耐着么。 “你们当真虚伪!云锡兄,还是你他娘的豪爽,平日里枉我莫狂徒还看不起你!” 莫狂徒走上前,一拍东方云锡的肩膀,旋即转过头,一脸鄙夷的看着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留下的众人。 “放屁!你莫狂徒不虚伪为嘛眼眶红红的!” 任长风怒视着莫狂徒,一脸不屑道。 “娘希匹的!云锡兄!这议事堂要修缮了!看,你和我眼睛都进了沙子,真他娘的难受!” 莫狂徒一脸认真的看向东方云锡道,顺势揉了揉双眼,将悄然滑轮的泪水拭去。 “是该修缮了!” 东方云锡抬起头,看看完好无损的屋顶,随手拭去流淌的泪水,哽咽道。 这也行!下方众人齐齐无语,这两个人若是为官,定然是贪官,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纵使杨国忠也是不及。 呸呸呸!众人对望一眼,从对方眼里,他们知道,他们都想到一起去了,相视一笑,此时尽在不言中。 不多时,扬州分部一件加盖有扬州分部所有高层印信的密报传遍九州各大分部。 而南宫羽筎所在的边远小镇,方圆数百里里,并无星辰阁的分部所在,不得不说天山地处偏远,连号称有人烟就有分部的星辰阁都未成有分部存在。 当南宫羽筎到达首个星辰阁分部之时,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将金钱谷之事遗忘,并不是东方云锡等人有如此权利,而是所有分部高层都知晓此刻只怕是南宫羽筎再也经不起如此打击。 不得不说这十多年来,南宫羽筎在星辰阁九州分部是多么的得人心,那么多人拼着会受她责罚,甚至诛杀的风险,仅仅只是为了让它少一些时日知晓这件伤心事。 且不说星辰岛的诸葛无为得知这接连两个之时如何愤怒,单单是手中扬州分部所有高层联名印信的命令,就让他大发雷霆,这么多人为了她南宫羽筎甘愿受到责罚,也要做那欺上瞒下之事,让她如何不恐,如何不怒。 紧接着,各分部的表现更是让他哭笑不得,一个荒唐至极的命令,大家心照不宣的理由,整个星辰阁九州分部就完成了这一次欺上瞒下的壮举。 而那些忠于自己的人,除了将消息传递给自己,亦是一同默认了扬州分部的这一个奇葩的命令。 纵使一向自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诸葛无为也不得不感叹南宫羽筎的人格魅力,偌大一个星辰阁,除却这星辰岛上一些不安定因数只外,尚在自己掌控之中,怕是九州分部自己亦是有心无力。 而此刻陪伴在南宫羽筎身边的诸葛春秋和东方依人却是心下忐忑不安,未免计划出现意外,他们原本预备等到达最近的星辰阁分部,消息传进南宫羽筎的耳中,再偷偷告知她,以免提前告知而露出马脚,被有心人发觉。 可此刻,却是一切风平浪静,星卫们全部被他们派出,未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若无必要,之间不予通信。他们又不敢直接利用星辰阁的权利去打听,做那不打自招之事,一时间,二人窘迫万分。 “依人!我们当如何?” 诸葛春秋一脸窘迫的和依人传音道。 “春秋哥哥!依人此刻也不知当如何是好!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依人一脸苦涩的看着诸葛春秋传音道。 关于此次会发生情况。他们都曾一再推测商讨,甚至连计划暴露,失败等等都曾考虑进去,就是不曾想到会有如此结局,这不仅仅是他们,恐怕是南宫羽筎都不曾想到。 星辰阁九州分部所属成员,仅仅是因为害怕南宫羽筎一时间接受不了而想不开,做出这种欺上瞒下大逆不道之举。 要知星辰阁规矩甚严,对于欺上瞒下之人,更是厌恶万分,一经发现,便交由星辰阁邢堂处置,那可是人人谈之色变之所。 在星辰阁内部流传着这么一首诗,来表达邢堂的恐怖。 “宁可身死见阎罗,亦不邢堂座一座。十八地狱又如何?不敌邢堂邢训练恶!” 由此可见,星辰阁内部对于邢堂的恐惧。 这也是诸葛无为得知九州星辰阁分部在执行了这个滑天下之大稽的命令之后,感叹九州星辰阁分部自己纵使有心掌管,亦是有心无力。 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诸葛无为之前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之词。 话说,此刻他知晓了又能如何? 星辰岛上的赵蕤老祖便让他此刻无暇分心他顾,稍有不慎,苦心筹划,将会化为泡影。 这也是他在得知九州星辰阁发生如此之事,亦只是心中叹息,将消息封锁,便再无动作。 非他不欲!而是他不能。即使有天大的苦楚,亦只有打落牙自己吞。 “你们两个在那嘀嘀咕咕什么?自从进了这星辰阁分部你们两就心神不灵,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正当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惆怅万分之时,南宫羽筎的声音在他们的耳中响起,将他们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我!我在向依人妹妹大厅欣儿的消息!可惜依人妹妹也是不知,我们正在苦恼呢?” 诸葛春秋强自镇定,心念一动,将李梦欣搬了出来,旋一开口,神情越发苦闷起来,这段时间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让他都无暇顾及李梦欣的消息,此刻自己一提及,心中万般思念,千般愧疚,齐齐涌上心头。 “傻孩子!你若是当真担心,此事一了,回到扬州分部,母亲便亲自上星辰岛,代你去见见那丫头,分开这么久,你不提还好,一提啊!我也是怪相念的!” 南宫羽筎摸着诸葛春秋的头,柔声安慰道,一时间,母女二人思绪万分。 第一百零七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看着各自陷入沉思的南宫羽筎和诸葛春秋,东方依人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却又不免有些失落。 “哎!” 东方依人心下默默一声叹息!依人啊依人,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义母将你当亲生女儿看待,春秋哥哥也一直将你当成亲妹妹,你在这乱想些什么?知足吧! “好了!不早了!你们俩早点去休息吧!虽说是江湖儿女!却也不好!” 南宫羽筎首先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看向二人,柔声道。 “知道了!母亲!这不是春秋哥哥想欣儿姐姐想得心神不宁的,依人和她商讨对策,安慰下他么!” 东方依人低着头,莞尔一笑,轻声道。 “你这孩子!还是那么爱替别人着想!” 南宫羽筎宠溺的摸摸东方依人的头,转身离开。 在走出房间那一刹那,凤目中闪过一抹失落,取而代之的是欣慰。 孩子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也有自己的秘密了。 她知晓,方才诸葛春秋和她说的定然不是实话,却依然顺着他的话,帮他们圆谎。 她庇护得了他们一时,庇护不了一世,这场阴谋不知何时才会结束在这个阴谋之中,连她自己都毫无把握。 眼下,孩子们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思虑,她又怎能不欣慰。 至于诸葛春秋和东方依人为何欺骗她,她不曾去想,也不会去想,因为并无必要。 甚至,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仅仅只是想在这阴谋之下。保护好她要保护的人,足矣! 所谓的名族大义,所谓的苍生福祉,在南宫羽筎看来,都不敌她身边的人重要。 她不是所谓的忧国忧民之辈,亦不是远见卓识之士。此刻,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只想保护好身边之人的妇道人家,仅此而已。 “谷主!我们现在要去哪?” 天字一号一脸苦闷的跟在钱多多身后,这茫茫的丛山峻岭之中,他们穿梭行走了数日,期间甚至为了避让一些打猎的猎人,或者山林中的村庄,绕上一个大圈,避过。 渴了一口山泉水,饿了,啃一口随身携带的干粮,天字一号怀疑,他的牙齿会不会被这犹如顽石般的干粮所蹦碎。 偶尔能解解馋的,也就是山林中,酸涩万分,难吃无比的野果。 纵使如此,钱多多还不允许他们多摘,以免留下痕迹。 “这个我是不知!如若不然,你去问问摇光丫头!” 钱多多一瞪眼,呶呶嘴,意思是叫天字一号去问问前方带路的摇光。 “算了吧!我可惹不起!” 天字一号摇摇头,缩缩脖子,打起了退堂鼓。 “钱前辈!您累了吧!要不我们在此歇息一会!” 摇光忽然转过头,看向钱多多道。 “摇光丫头,你在前方带路都不曾喊累,我这个一路坐过来,被人抬着走的老家伙又怎会累!” 对于自己不能下地走路,由天地人三部人员轮流抬着走,钱多多一路行来,可是颇多意见,奈何执拗不过这群小家伙,只得坐上这嘎吱作响,上下摇荡的简陋竹椅上绑上两根竹竿做成的软轿。 那一路走来一上一下嘎吱的作响声,让钱多多感觉现在脑袋瓜子还在回响着。 浑身骨头都感觉被摇散架一般。 提提胳膊,踢踢腿,弯弯腰,钱多多活动了一下手脚之后,却是做起了南宫羽筎曾特意为他寻来的一本相传为华佗所创的养身秘术《五禽戏》。 一翻动作下来,钱多多登感神清气爽,浑身骨节噼啪作响。 “呼!总算是舒服了,人啊!还是脚踏实地的来得实在,舒坦!” 钱多多吐出一口浊气,嘟囔道。 众人闻言,不由眼皮直翻,这算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么?不过这话可没人敢说出来。 “钱前辈!这可是太清和白驹特别交代下来的,您可别为难我了!” 摇光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老者钱多多。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 看着眼前这位身着绿色长衫,娇俏可人的小姑娘,钱多多怎么也发不起火来。 “还是钱前辈最好了!” 摇光闻言,嫣然一笑。 “呵呵!” 钱多多又能如何,唯有呵呵一笑,僵硬的脸部。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主上!这天下楼楼主被打下悬崖身死便差点破坏了您的大计!眼下这金钱谷忽然坍塌!这…” 扬州城的一处密室中,一名枯瘦老者对着上当一名蒙着面,身材魁梧的汉子禀报着。 “哎!” 蒙面人一声长叹,自从设计让南宫羽筎离开中原星辰阁剿匪之后,这段时间一个接一个的意外,已经让他疲于应付。 枯瘦老者苦,他更愁,眼看着计划一步步走向成功,这一个又一个的意外,让他感觉,有点脱出掌控之中,力不从心之感。 “你以为当如何?” 蒙面人忽然开口道,目光灼灼的看着下首的枯瘦老者。 “这!属下以为,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稳定局势,巩固这些年来的结果!静观其变,实在不宜仓促出手。” 枯瘦老者一拱手,恭声回答道。 “奥!此为何意?” 蒙面人来了兴致,静静地看着枯瘦老者,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属下以为!眼下天下大势并未明了,如若仓促出手,只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惹火烧身!” 枯瘦老者一拱手,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那又该何时出手?” 蒙面人饶有兴致的看着枯瘦老者,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 “依属下之见,当真不好说!” 枯瘦老者一拱手,模棱两可道。 “你呀你!不知何时,你也学会了这一套!” 蒙面人有些无奈的数落着枯瘦老者,显然,对于他的回答并不满意。 “哎!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局势,当真是让人煞费脑筋!” 蒙面人叹了一口气,揉着太阳穴,痛苦道。 枯瘦老者闻言,默然不语,有些事,当说则说,但更多的,便是三缄其口,言多必失,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天下楼楼主无名大占上风之时,忽然被南宫羽筎挥手击下山崖而亡,紧接着,扬名于江湖十多年,号称财富仅次于星辰阁的金钱谷,被豁然坍塌的悬崖峭壁,深深的埋葬于地底。 让一直以来,对去金钱谷财富虎视眈眈,犹豫不决的各方势力措手不及。 此刻纵使有心。更多的却是无力。 金钱谷的秘密,也随之坍塌之后,长眠于废墟之中,不知何时,才能从见天日。 更多的人。却是画下一副藏宝图,期待着,有一天,子孙后世能获得这比财富,亦算是当成一份传家宝亦未尝不可。 第一百零八章 等闲变故乱人心 “护法!您回来了!” 一众星辰阁扬州分部由东方云锡带头,一脸笑意的看着一路舟车劳顿赶回来的南宫羽筎。 “嗯!大家辛苦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南宫羽筎强颜欢笑的看着前来迎接的众人,话语中,掩饰不住的疲倦。 “没事!护法放心!您走后我们忠实的团结在东方云锡的周围,以护法为榜样,这段时间,星辰阁不曾发生任何事!” 姚青云生怕东方云锡说漏了嘴,当即站出身形,回答道。 “嗯!那就好!辛苦你们了!” 南宫羽筎苍白的俏脸上,总算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 “不辛苦!不辛苦!护法舟车劳顿先回去休息吧!阁里的事,先由我们代为管理两天,届时再向阁主汇报!” 东方云锡拱手低头恭声道。 “也好!那就再辛苦尔等两天了!” 南宫羽筎不疑有它,微微一笑,点头道。 “这可如何是好!看护法那憔悴的模样!我真不忍心将事实告诉她!” 东方云锡面色焦急的走来走去。 “东方兄!你就别走了,转得我莫狂徒头晕!” 莫狂徒一脸郁郁的看着东方云锡道。 “哎!这事还能压多久?” 东方云锡颓废的坐了下来,自言自语道。 “如果护法好生休息!不随意走动!还有两天!” 姚青云伸出两根手指,轻声道。 “让我知道是哪群王八蛋散布出去的老子屠他满门!” 莫狂徒一拍身旁的案几,勃然大怒道。可怜了这价值不菲的红木案几,登时散落一地。 “什么事这么大火气!任狂徒!来,给我说说!你要屠谁满门!” 南宫羽筎缓缓的推开众人所在议会厅的大门走了进来。 刹那间,所有人齐齐起身,房间内落针可闻。 “护法好!” 众人齐齐恭身行礼! “莫狂徒!说说看,谁惹你了?动不动就屠人满门,好大的火气!” 南宫羽筎一脸笑意的看着莫狂徒。 “没事!真的没事!” 莫狂徒讪笑着看着南宫羽筎,虎目中闪过一抹慌乱。 “当真没事!” 南宫羽筎感觉莫狂徒在掩饰着什么,脸色沉了下来。 “那个!那个” 莫狂徒一脸慌乱,目光飘忽不定的在东方云锡等人身上扫过,却是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说!” 南宫羽筎拍案而起,一脸怒容的看着莫狂徒。 “是我!是我前些时日出去赌钱,输了,无钱偿还,对方!对方宣扬了出去,诋毁我星辰阁高层输钱不还!” 莫狂徒灵机一动,小心翼翼道。 在场的扬州分部高层此时亦是齐齐松了一口气,暗赞莫狂徒的机智,可谓是人不可貌相。 “来人!去给我将那诋毁我星辰阁之人给我请来!我到要当面问问,何人敢如此猖狂!” 南宫羽筎面色阴沉,身上杀机凛然。 “这!护法,这等小事让云锡去处理就行了,怎劳您大驾!” 众人相视一望,东方云锡站了出来,一脸陪笑道。 “是么?你来处理?你当真可以处理得好么?” 南宫羽筎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东方云锡。 “属下定当妥善处理此事!” 东方云锡当即单膝跪下,昂首看着南宫羽筎。 “云锡!你难道不知你每次说着违心话之时,就会目光闪烁,眉头不自觉的直跳么?” 南宫羽筎目光灼灼的盯着东方云锡,声音低沉。 “尔等还要欺瞒我到何时?” 南宫羽筎当即拍案而起,一脸怒容的看着在场的众人。 “属下等知罪!” 见掩饰不过去,在场的扬州分部高层齐齐单膝跪地,拱手请罪。 “说说看!到底所谓何事?” 南宫羽筎一脸淡然的看着在场的众人。 “这!” 众人对视一眼,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到底何事如此难以启齿!” 南宫羽筎心中的不安之感越发的强烈,她有种想要夺门而跑的冲动。 “护法!金钱谷没了!钱谷主下落不明!” 东方云锡索性就豁出去了,一脸愧疚的看着南宫羽筎。 “什么!你们!” 南宫羽筎豁然站起身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在场的众人。 “请护法节哀!” 此刻!所有人一脸关切的南宫羽筎。 “噗!” 蓦然,南宫羽筎一口逆血喷出,瘫软下去过去。上次无名被他击下山崖,后来东方依人偷偷告诉她真相,这大喜大悲之下,心神激荡,本就受了难以言喻的创伤,胸口一口逆血郁结,此刻初闻金钱谷的毁灭,二哥生死不明。 悲到极致之下。心绪波动之下,胸口郁结这股逆血被她一口吐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护法!母亲!” 众人登时大惊! 东方依人一把抱住南宫羽筎瘫软下去的身子,身子一晃,消失在原地。留下面面相觑一脸担忧的众人。 “我有罪!我的错!” 莫狂徒一下子瘫软在地,眉宇间满是自责。 “哎!” 东方云锡走上前来,轻轻的拍拍莫狂徒的肩,无言的安慰。 “母亲!母亲!” 东方依人焦急的呼唤着南宫羽筎,杏目里,满是泪水。 “依人!你告诉我!从天山初次到达星辰阁分部你便知道,是不是!” 南宫羽筎缓缓的睁开双眼,双目无神的看着东方依人,虚弱道。 “母亲!这是我和春秋哥哥早就研究好的!星卫们都被我们派了出去!但!我们万万没有想到东方云锡他们会将这个消息给压下!” 东方依人一脸担忧的看着南宫羽筎,偷偷传音道。 “什么?你说二哥没死!” 南宫羽筎登时来了精神,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东方依人。 “师傅当然没事了!天地人三部都提前撤退了!倒是山谷里的护卫可能除了赵志龙统领,全部陨落!” 东方依人眼眶有些发红,为了自己的计策,平白枉死那么多条性命。 “哎!他们的亲人你们可有打算?” 南宫羽筎一脸笑意的看着东方依人传音道。 “这个!可是交由悲痛欲绝的母亲来处理了!” 东方依人调皮的看着南宫羽筎,莞尔一笑道。 “你这丫头!不就是提醒我不要露馅么?” 南宫羽筎宠溺的刮着东方依人的琼鼻。 第一百零九章 逐出星辰阁 “丫头,告诉他们吧!我伤了心脉,闭关养伤!星辰阁一切事物交由你和秋儿来全权处理!” 南宫羽筎一脸笑意的看着东方依人。 “不过金钱谷之事定要调查清楚,所有参与者,我星辰阁与之不死不休!” 南宫羽筎一脸郑重的看着东方依人。 “这是母亲你闭关养伤之前的命令么?” 东方依人眉头微皱,疑惑的传音道。 “算是吧!你们切莫露了马脚!” 南宫羽筎面前平静的看着东方依人。 “那!母亲,依人出去了!母亲若有需要,直接呼唤便是,我和春秋哥哥会有一人在门口待命!” 东方依人站起身,躬身告退,满目悲伤。 “依人!我来了!我把扬州城最好的大夫给请来了!” 远远的,诸葛春秋就对着正守候在房门前的东方依人大声呼喊道。 依人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就见到让他不可置信的一幕。 只见诸葛春秋将一个医者装扮的大夫抗再肩上,飞奔而来。 让他惊讶的还没有结束。紧接着星辰阁扬州分部所属高层亦是纷纷扛着一名医者冲了进来。 最为搞笑的便是莫狂徒,估计那名医者恰巧休息,他直接将对方用锦被一卷,就扛了过来,任由那名医者如何呼喊,也不理会。 “你们这是!” 东方依人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一幕,她此刻算是知晓为何方才诸葛春秋为何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感情去找医者了,可这请的方式也太过独特了。 “都送回去吧!护法交代了,她要静心养伤,谁都不得打扰!” 东方依人苦笑着看着众人道。 “嘭!嘭!嘭!” 众人一把将肩上扛着的医者丢到地上,登时房门前的地上哀声连连。 “为何喧哗!本护法不是交代谁都不得打扰!都给我滚!” 忽然众人的耳边响起南宫羽筎暴怒的声音。 “护法息怒!” 除却无所适从的诸葛春秋和东方依人,所有在场人员当即单膝跪下请罪。 那些徒自哀嚎的医者除外。他们的哀嚎声,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嘭!嘭!嘭!” 带他们前来的扬州分部星辰阁高层面色一变,纷纷出手将身旁哀嚎不止的医者击晕。 “息怒!好一个息怒!欺上瞒下,一个都不曾落下,好啊!很好!东方云锡!你当真不愧为本护法的左臂右膀!莫狂徒,你这星辰阁邢堂堂主当得可当真是称职!” 不知何时,南宫羽筎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披头的散发,苍白的容颜,毫无血色的樱唇,悲戚的神情,让在场的众人无不心塞。 “吾等知罪!请护法责罚!” 众人一拱手,齐声道。 “哼!” 南宫羽筎素手一挥,东方云锡身子腾空而起,脖颈直接落入她的手中。 “你以为纠集所有人前来!我便不会杀你么?” 南宫羽筎满面寒霜的看着东方云锡,凤目中杀机迸现。 “此事为属下一人主导,不料被护法识破!成王败寇尔!属下便是不服,为何属下鞠躬尽瘁为星辰阁做了那么多,仅仅只是一名扬州分部的执事!哈哈哈哈!本以为这次与那天下楼楼主一战便是我上位最好的机会,我假以护法的名义将扬州分部所有人拉下水,号令星辰阁,是何等的威风!我无悔!我知足了!这种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感觉真是美妙!本想借为护法找医者为名,趁机下手,独揽大权!到头来终究失败了,不过镜花水月空欢喜一场!” 东方云锡状若疯狂的看着南宫羽筎,神情变幻莫测,让人难以把握他的心思。 “是么?” 南宫羽筎一脸玩味的看着东方云锡。 “东方云锡!老子他娘的错看你了!呸!” 莫狂徒忽然站起身,一脸怒容的看着东方云锡,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那是你们蠢!被我三言两语就哄骗的忙前忙后,不亦说乎!” 东方云锡眼底闪过一丝痛楚,抬起头,一脸讥讽的看着莫狂徒道。 下方的一众扬州分部星辰阁高层闻言,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东方云锡,事情的发展可谓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东方依人眉头紧锁,感觉有些不对,却又找不出哪里不对。 诸葛春秋双拳捏的嘎嘣作响,要不是此刻东方云锡在南宫羽筎的手中,他早便冲上前去,将他毙于掌下。 “是么?” 南宫羽筎面色越发难看,脸上阴晴不定,心头犹在滴血。 “护法!还有我任长风!若是无我从中出谋划策,凭他东方云锡想要促成此事,怕是力有不逮!” 下方单膝跪着的任长风此刻方才明白东方云锡的用意,努力压下心中的感动,当即站起来道。 “还有谁!一并站出来!” 南宫羽筎把东方云锡一丢,摔倒在地,恨声道。 “哈哈!不是我任长风看不起他们,除了莫狂徒那个莽夫占据着邢堂堂主一职,还曾有利用的价值,他们!也配!” 任长风仰天长笑,一脸鄙夷的看着众人。 “我要杀了你!” 莫狂徒眼睛都红了,作死都想不到,自己竟会被人利用如斯,这便罢了,反而看不起自己。 “滚!身为邢堂堂主,识人不明待会再找你算账!” 南宫羽筎一挥手,将莫狂徒击退,满面怒容。 “很好!你们俩很好!依人,削去他二人职位,收回印信,逐出星辰阁!” 南宫羽筎玉指捏的泛白,却终究是没有下的手。 “多谢护法不杀之恩!” 东方云锡和莫狂徒当即跪下,痛哭涕零。 被逐出了倾注毕生心血的地方,对他们二人而言,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哼!你们二人!从即刻起便与我星辰阁再无关系,我会安排人员将你们送出中原境内,从此不得踏入中原一步!” 南宫羽筎转过身,背对着他们,脸上一脸决绝。 两人对望一眼,从对方眼中,他们读懂了对方的决断。踏出中原之日起,便是他们二人自裁之时。 “启禀护法!门口有一位自称是金钱谷护卫统领赵志龙求见!” 这时,一名星辰阁侍卫前来禀报,看到跪倒一地的扬州分部高层,登时面色苍白,心中凄苦万分,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第一百一十章 活着回来 “赵志龙!金钱谷都毁了,他还有脸活着!” 南宫羽筎身上涌出一股强横的气势。 “赵志龙见过南宫护法!” 赵志龙一拱手,对着南宫羽筎恭声道。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南宫羽筎面色平静的看着赵志龙,让人看不出她心中的想法。 “护法若杀我!死得其所尔!无话可说!” 赵志龙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南宫羽筎,目光深处,闪过一丝痴迷。 “那天发生了什么?说吧!” 南宫羽筎面色平静,话语中却是掩饰不住的颤音。 “我不知道!我只清楚漠北五狼杀进金钱谷,他们中的一人和我交手,功夫仅仅稍逊于我!不消片刻,谷主招募的江湖人士除了我,尽皆被杀!就在我欲拼命之时,谷主的贴身护卫让我前往星辰阁搬救兵,并把追风给与我!” 赵志龙回想起对方杀进金钱谷那一幕,目光中满是恨意,若不是那些人,自己便不会落得如此境地,早知今日,当初便是战死金钱谷又如何?也不至于现下让自己爱慕之人小觑。 “说完了?” 南宫羽筎一脸平静的看着赵志龙。 “算是吧!” 赵志龙神情颇为尴尬,总不能说自己前往星辰阁求救是直接打进去的吧! 就算是对方阻止在先,一再相逼,曾经作为一名将军的他,还是难以启齿。 “你认为我当如何对你?” 南宫羽筎心下一叹,她又何尝不知这与赵志龙并无关系,让她就此揭过又心有不甘。 “任凭南宫护法发落,只是恳请您将此事调查清楚,不让一人成为漏网之鱼,也算是给谷主一个交代了!” 赵志龙刷的一声跪倒在地,金钱谷毁,唯自己独活,在自己爱慕之人面前,让他觉得活着比死还难受! “你说你和漠北五狼交过手?” 南宫羽筎眉头微皱的看着赵志龙。 “是的!虽说我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但他们的手上功夫却是不赖!” 赵志龙抬起头一拱手,如实回答道。 “你既然曾带过兵打仗!那么,我将星辰阁好手交给你,给我屠尽漠北江湖与漠北五狼有交集之人!” 南宫羽筎的声音越发的平静,说出的话语却是让在场的众人不寒而栗。 “对了!这两人你且给我押解出中原境内罢!” 南宫羽筎看着一旁瘫软在地的东方云锡和任长风两人道。 “是!” 赵志龙拱手应道,现在他觉得还是晕乎乎的,本来都做好了以死谢罪的打算,不曾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在这里休息两天吧!待依人安排好了一切之后你便出发!我不希望将来还能听到有漠北五狼相熟之人逃过一劫!有一人,你便提头回来吧!扬州分部所属高层,罚俸三年,九州分部护法亦然,其余参与人等罚俸三月!都散了吧!我累了!” 南宫羽筎转身向着房间走去,声音说不出的疲惫。 “恭送护法!” 众人齐声高呼! “呸!当真是瞎了眼,看错你了” 一个人走过来,一脸鄙夷不屑的看着颓废的东方云锡和任长风。 “后悔么?” 待到众人远去,任长风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东方云锡道。 “有后悔药么?既然决定做了,我就不曾后悔过!此生无悔,生生无悔!” 东方云锡语气坚定,神情决然。 “好!不亏为我任长风认可之人!” 任长风看着东方云锡,眼底闪过一丝不忍,这件事本就不应该让东方云锡一人来承担,所以他义无反顾的加了进来,纵死无悔。 “哎!” 东方云锡一声长叹,不再言语。 南宫羽筎回到房间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蓦然,惨然一笑,从房间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一本秘籍。 她轻轻的抚摸着书籍上的名字,眼角滑落两行清泪。 《白头吟》,好奇怪的名字。 南宫羽筎颤抖着打开秘籍,研读了起来。 一夜青丝霜满头,断却凡事浮华休。太上忘情心方始,精气神足功登楼。 看着这《白头吟》的大纲,却是一门一夜白头类似道门震教绝学《太上忘情决》的功夫,却没有《太上忘情决》那么霸道,虽说没有《太上忘情决》那种夺天地造化之神奇,却也是一门了不得的绝学。 除了一夜白头这个最大的弊端,可谓是一门静心凝神,平心静气的了不得的功夫。 “你来了!” 南宫羽筎一脸平淡的看着赵志龙。 “你的头发!” 赵志龙一脸震惊的看着南宫羽筎,登时心下悲痛莫名,若是自己能够守护好金钱谷,眼前之人会不会是另一翻模样。 “我能相信你么?” 南宫羽筎似乎在自言自语。 “从你我相遇那一刻,我的命便是属于你了!你让我生,便生,让我死,便死!” 赵志龙并没有正面回答南宫羽筎的问题。看似答非所问道。 “拿去吧!” 南宫羽筎丢过一个信笺在赵志龙面前,掉在他的手上。 “打开看看吧!” 南宫羽筎面色平静的看着赵志龙,凤目中不带一丝神采。 “这!为何?” 赵子龙看完手上的消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南宫羽筎! “为了他们活着!错不在他们!” 南宫羽筎面色微微动容。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赵志龙一脸决然的看着南宫羽筎。 “我等着!这里面是我的令牌,拿去吧!” 南宫羽筎随手将桌上的包裹丢给赵志龙,一脸淡然。 “属下告退!” 赵志龙深深看了南宫羽筎一眼,转身离开。 “活着回来!” 南宫羽筎终究还是不忍,在赵志龙即将出门的刹那,开口道。 赵志龙身子一顿,直感觉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二哥那,还需要你亲手带着那些人首级谢罪!” 南宫羽筎不得不又解释了一句。 “请护法放心!此仇不报,我赵志龙可不敢合眼!即使他们逃到阴朝地府,我也把他们给你带来!” 赵志龙头也不回,昂首挺胸的大踏步离开,这一刻,他心中再无牵挂,有的,是那早已凝固的热血,又在血脉中,奔腾,川流不息。 第一百一十一章 打上天下楼 天下楼总部的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名白衣胜雪,头戴雪藤所编制的洁白斗笠,斗笠上垂下一席白色轻纱,配以手上所带天蚕丝编织的手套,和通体雪白连鞘长剑,恍若天仙下凡。 她已经在天下楼总部站了盏茶时间。 回想起前几天天枢传回来的信息大哥深中噬魂散剧毒她心中就忍不住怒意勃发。 “天下楼!从今日起,解散吧!” 轻柔的声音在天下楼上空回荡,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何人口出狂言!拿命来…” 白衣女子此话一出,登时一片哗然。大量的天下楼所属成员蜂拥而出,一脸愤然的看着白衣女子,将她团团围住。 一名为首模样的紫衣青年正一脸怒容的看着白衣女子。 “杀你之人!” 白衣女子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回响在在场众人的耳边,让人不自觉一股寒意由心底升起。 “杀我?狂妄之辈!你当你是星辰阁南宫羽筎么?找死!” 紫衣青年手中长剑蓦然出鞘,向着白衣女子冲去。 静静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剑锋,白衣女子丝毫不为所动,紫衣青年面上露出一抹笑容,大言不惭之辈,我紫衣杨旭一出手就看傻了吧! 待到剑锋即将及体之时,白衣女子蓦然动了,右手带起一片残影,后发先至,两指夹住紫衣青年的剑尖,手腕一转,手指灵巧的在剑身上一拧,长剑寸寸断裂,她身子向前一小步,手指顺势而为直接捏住紫衣青年的脖颈。 “杀你!不过屠鸡宰狗尔!” 白衣女子这平淡的语气,听在众人耳中犹如晴天霹雳,一旁的天下楼成员下意识的后退数步。 紫衣青年一脸恐惧的看着白衣女子,他如何能想到会碰上一名功夫如此高强之辈,不是说天下楼是可以和星辰阁相抗衡的势力么,不是说一般人不敢来星辰阁闹事么?自己好不容易才求得父亲的同意谋得这一份美差,想不到第一次动手就碰到个硬茬。 “何方宵小,敢来我天下楼挑衅!” 人未到,声先至!话音一落,一名玄衫老者出现在天下楼门前。 “朋友!放开他!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老者一看白衣女子手中的紫衣青年,身子一颤,差点栽倒在地,我的个乖乖,这家伙怎么在这,还成了对方手中的人质。 心中顿时苦涩万分,今日怎么就轮到他值守呢?倒霉悲催的,就不能换个世间来挑衅么? 这一切他可不会说出来长了对方威风灭了自己士气不说还平白得罪人,只得装作一脸和善的陪笑道。 谁让对方有个好父亲,那可是个杀伐果断的主。 “噢!你让我放了他当真就不予追究?” 白衣女子饶有兴致的看着玄衫老者,语气微微有些波动,却还是让人无法猜出此刻她的想法。 “当然!” 玄衫老者一副我说到做到的模样,拍着胸脯道。 “你又是谁!可否做得了主?” 白衣女子静静地看着玄衫老者。 “天下楼护法玄机子!” 见白衣女子语气松动,玄衫老者迫不及待道。 “给你!” 白衣女子一挥手将紫衣青年向着天下楼护法玄机子丢去。 “踏踏踏!” 玄机子直感觉一股巨力从紫衣青年身上传来,未免伤到对方,连连后退数步才化去这股劲力。 低头一看之下,直让他魂飞魄散。 “你!你竟然杀了他!你知道他是谁么?” 玄机子蓦然抬起头,一脸怒容的看着白衣女子。 “你让我把他交给你,又没说留他一命,看他不顺眼留送他一程咯!他是谁?我为什么要知道,与我有关么?” 白衣女子看着玄机子,语气说不出的轻松,不以为然。 “你!” 玄机子直感觉胸口血气翻涌,气得说不出话来。 “人交给你了!我可以走了么?” 白衣女子开口道。任谁都听得出她话语中的戏谑。 “走!千刀万剐尚不及赎罪,你便想走?” 玄机子将紫衣青年的尸体交给一旁的天下楼侍卫,面目狰狞的看着白衣女子。 “噢!天下楼护法亦是言而无信之辈!这天下楼中想必也无甚良善之人!” 白衣女子恍然大悟道。 “死!” 玄机子蓦然拔出手中长剑,向着白衣女子刺去。 白衣女子莞尔一笑,左手上通体雪白的连鞘长剑豁然出鞘,发出一声清亮的剑鸣。 “铮!” 两间相击,发出悦耳的剑鸣声。 白衣女子似乎不想很快结束战斗,手中三尺青锋不急不躁,一刺,一削之间,总在玄机子必救之处,逼得玄机子不得不收招防御。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片刻间,就交手近百招,每每玄机子空门大开之时,白衣女子便收招后退一步,不明所以之人,只当是师傅在指点徒儿。 师傅是白衣女子,徒弟便是玄衫老者,看着不禁让人感觉怪异。 远处传来衣襟破空声,白衣女子剑锋一转,剑法又变。只见她青锋斜削,俨如狂风扫叶,剑尖直刺,犹如暴雨摧花,剑光缭绕之中,但见四面八方都是白衣少女的影子,剑光忽东忽西,忽聚忽散,翩若惊鸿,宛如游龙,不但把旁观的天下楼众人看得眼花缭乱,玄衫老者亦是也是吃了一惊,方才一交手便知这白衣女子功夫远超自己,看似简洁而又毫无花哨的剑法,美美攻自己周身必救之处。 此刻,对方忽然剑式一变看她如封似闭,却又如进似攻的剑法,着实是捉摸不到头脑,不知如何防御。 “剑下留人!” 蓦然,玄衫老者只觉得使剑的手一凉,耳边传来了好友惊呼声,眼前一亮,却是看见一具无头尸体徒自站着,右臂和颈部鲜血喷涌而出,怎生好生眼熟。紧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朋友!如此太过了!” 来人一脸怒容的看着白衣女子。 “我没有朋友!做我朋友!你还不配!” 白衣女子声音清冷,仿佛方才不过是屠鸡宰狗般,不值一提。 “百里长老!诸位大人!他还杀了屠紫衣!” 一旁的天下楼侍从小声道。 “什么?”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屠紫衣正躺在一旁,满脸惊恐之色,眼睛瞪得滚圆,竟是死不瞑目。嘴角一抹血痕是那么的刺眼。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杀四方 “你都做了什么?你究竟是谁?我天下楼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如此残忍!” 百里长老一脸悲痛的看着白衣女子。 “我做了什么?你们问我做了什么?好一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好一个天下楼!” 白衣女子情绪蓦然激动起来。 “阁下露出真面目吧!天下间有如此功夫的,想必不是无名之辈!” 东方长老语气低沉,神情凝重,若是对方要走,他没有把我能拦住,届时,楼主怪罪下来他百里风趠可承担不了。 “凭你!还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白衣女子不屑的看着百里风趠。 “既然如此手底下见真章吧!兄弟们!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们亡,这点想必大家都心里清楚!” 百里风趠神情凝重的看着白衣女子,尽管直觉告诉他跑,跑得越远越好,可是相比起死亡来说,那种痛苦更让他恐惧。 话说回来,能被天下楼如此控制的,又岂会是视死如归之辈。 “杀!” 百里风趠一声大喝,向着白衣女子冲去,手在腰间一抹,一对精铁判官笔落入手中。 只见他手中的判官笔上下翻飞,直点白衣女子周身大穴,身形碾转腾挪飘忽不定,让人无法预知下一刻他会在何处出现,攻向哪里。 白衣女子手中长剑剑锋一转,登时漫天剑光嚯嚯,化为一道道剑幕将她护在其中,手中长剑每每伺机出手,便有一名天下楼的好手被击退。 “铮!铮!铮!” 漫天剑幕豁然消失,众天下楼好手只觉得眼前一暗,还未反应过来,白衣女子的剑已经出现在一名天下楼好手面前,一连三剑,直指他眉心,咽喉和心口要害。 此时旁边的人已然救援不急,只能奋力出手,哪怕白衣女子得手之后将对方击杀,亦会陷入众人的重重打击之中,届时,任她三头六臂,一时间怕也难以脱身,甚至有重创之危。 白衣女子哪会不知他们的心思,一连三剑之后,将对方手中长刀挑飞,就在刀剑即将临体之际,左手豁然伸出,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襟,两人位置一对换,身子一晃,闪出对方的包围圈。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方才之人便被刀剑加身,死于非命。 这种眼见这手中兵器刺入自己人的感觉让在场的天下楼好手几欲疯狂。 “兄弟!你挺住啊!” 一个人将他抱在怀里,真气不停地往他体内注入着,想要抱住他一线生机。 “我…我不能…陪…陪你们…一起并肩作战了!保重!是…是…是我害了…”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口中鲜血涌出,再也说不出话来,眼睛莫得瞪得滚圆,紧抓着的手豁然垂下,没了生息。 “啊!兄弟!我这就杀了那人,来陪你!” 那人将尸体缓缓的放到地上。拿起地上的长刀,状若疯狂的向着白衣女子冲去。 “妖女!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何如此作践我等?” 百里风趠一脸愤怒的看着白衣女子,动作却是不慢,紧跟那名死了兄弟之人身后,手中的判官笔吞吐着让人心悸的寒芒。 白衣女子却是并未还击,身形闪动间,翩若惊鸿,左一步,右一步,穿梭于那人的刀网中如闲庭散步,恍若仙女下凡。 “你不是我的对手,趁我没有改变主意前,收手罢!” 白衣女子悠然开口道,语气中,有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收手!笑话!今日不是我胡震死,就是你亡!你我之间以无回旋余地!岂可你说收手便收手,真当我是怕死之人不成!” 胡震一脸疯狂的看着白衣女子,一套疯魔刀法被他使到了极致,他自问,这是他一辈子使得最好的一次,用余生所演绎着他的刀道巅峰之作。 却说方才,胡震让白衣女子想起了昔日兄弟几人的情谊,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便不欲将之诛杀,对先前的行为亦是微微后悔。 此刻冷静下来,看着步步紧逼的胡震和逐渐围拢上来的天下楼高手心中默默一叹,周身杀意凛然。 “那便!死吧!” 白衣女子蓦然停住身形,在一群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身子一晃躲过胡震手中刀锋,身形与之交错而过,手中长剑随之一划拉,胡震脖颈处出现一抹血痕,继续向前跑了两步,颓然倒下。 也不做停留,手中长剑剑锋一转,漫天剑光,时聚时散,身形流转,穿梭于一众天下楼高手之中,无一人可伤之分毫。 渐渐的,围攻白衣女子的天下楼高手越来越少,远处围观的江湖人士亦是越来越多,看到这一幕,那些好事者不由低声议论起来。 百里风趠面色很难看,这里是天下楼总部,被人堵在大门口大肆杀戮,自己等人却是毫无办法。虽说不断有零星的天下楼好手加入战局,可这个级别的战斗并不是人多便能取胜的,高手再多,总有个数量,每一个,都是江湖上各方势力的心头肉。 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天下楼高手,百里风趠心在滴血,楼主刚刚宣布闭关,便被人杀上门来,让他这位身为大长老之实,又为代理门主之职的他情何以堪。 “住手!我天下楼到底和你有何仇怨,我百里风趠在这里向你赔罪了,又为何要赶尽杀绝!” 百里风趠一声大喝,满脸无助的看着白衣女子。 “有何仇怨?血债,唯有血来偿!” 白衣女子声音冰冷,咬牙切齿道。 “够了!你够了!老夫愿以老夫的这条性命来偿还还不行么!” 百里风趠此刻已是老泪众横,虽说当初是被胁迫进的这天下楼,可看着天下楼一步步崛起,走到今日,便向自己的孩子一般,又如何忍心就此被对方毁去。 眼看着天下楼高手被对方一翻杀戮下,伤亡惨重,若是由此下去即便楼主出关,亦不过是一枝独秀尔,天下楼亦是名存实亡,百里风趠再也忍不住心中对天下楼的情感,老泪众横。 “偿!你如何偿人死又能复生么?” 白衣女子蓦然神情激动起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生死一念间 “天下楼死了这么多好手,又去找谁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 百里风趠面色悲戚,心下焦急万分,方才他已经派人去叩关,这是屠千愁闭关之前交代的,若无必要,不得叩关。 “冤冤相报何时了!今日便是了结之时!不是天下楼灭,便是我亡!” 白衣女子语气平淡道让人心寒,生命在此刻竟是如此脆弱不堪。 “你!” 百里风趠气急,却是不好率先动手,他现在要做的便是拖延时间,等待楼主屠千愁出关,保全天下楼剩下的高手。 “你想拖延时间么?” 白衣女子一脸不屑的看着百里风趠。迎接她的却是百里风趠的一声冷哼,既然已经被揭穿了,又有何好说。 “如果我料想不差,方才那人便是去搬救兵了吧!既然如此,留你们亦是无用了,不是么?” 白衣女子语气非常的平淡,轻松,仿佛什么事都不能引起她的心境波动。 “铮!” 一声清脆的剑鸣,白衣女子动了,毫无花哨,剑锋过处,必有一名天下楼好手陨命,这完全便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反而像一面倒的屠杀,天下楼这些好手仿佛是自己把脖颈送上白衣女子手中的剑锋一般。 百里风趠状若疯狂的向着白衣女子发动着进攻,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安危,招招刁钻诡异,只攻不守。 白衣女子并不以为意,闪转腾挪间,一名又一名天下楼好手丧命于她的剑下。 “有本事和我打啊!来啊你来啊!” 百里风趠颓废的停下步伐,看着在人群中不断穿梭的白衣女子嘶吼道。 岂知白衣女子并未理会他的挑衅,剑锋过处,必有一人倒下。 “欺负一些手无寸铁之辈,便让你那么有成就感么?” 百里风趠一脸悲愤的看着白衣女子,神情说不出的无助,他情愿现在死在这名女子手上,那样,眼不见,心便不会痛。 “尔等让人欺负一位功力尽失之人,何不想想后果!欠下的,终归是要还的,只不过早晚而已!” 白衣女子手中三尺青锋剑芒暴涨,一剑将剩下的几名天下楼高手封喉毙命,转过身,面对着百里风趠情绪略微有些激动。 “死了!都死了!” 百里风趠双目无神的站在原地,这让他如何交代。 “你好好的心哪!” 百里风趠抬起头,双目通红的看着白衣女子。 “谢谢!曾经大哥告诉我,人不狠,站不稳!我一直不明白,现在,我用于明白了!” 白衣女子情绪激动,话语中,毫不掩饰对百里风趠的杀意。 “来吧!杀了我,你此行的目的不就达成了!” 百里风趠握着判官笔的手已然青筋郁结,满脸煞白双目通红的看着白衣女子。 “杀!自然是要杀!不过么!还有一人他必须死!” 白衣女子对于百里风趠的话很是不以为然。 “何人在我天下楼如此猖狂,真当我屠千愁好欺不成?” 声音刚落,一名身着黑袍,头部藏于黑色头套中的魁梧男子出现在百里风趠身旁。 “这些都是你杀的?” 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惊悚感。 “处理了一些不听话的狗,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好!杀得好!难得阁下如此仗义,天下楼却一名副楼主,阁下以为呢?” 屠千愁并不在意在场陨落的天下楼高手,在他看来,对方能一人杀尽自己的这些手下,便是证明了她的实力。 天下之大,如同死去那般高手过江之卿,数不胜数,然,顶尖高手,屈指可数,他算是一个,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之人是一个不逊色与他的存在。 “楼主!她…” 百里风趠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屠千愁,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翻局面。 “闭嘴!这里可曾有你说话的资格!” 屠千愁蓦然打断百里风趠的话,目光中杀机闪现。 “做你的狗!?没兴趣!相反,对于阁下这项上人头甚是喜欢,可否相赠?” 白衣女子摇摇头,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讥讽,她最看不起这种视手下生命如草芥之人。 “你可以和此话的后果?现在收回,依旧天下楼副楼主相待!否则…” 屠千愁声音中压抑不住的怒火,双目在白衣女子玲珑的娇躯上一扫,威胁之意不明而喻。 “否则你便将项上人头奉上么?” 白衣女子丝毫不为所动的看着屠千愁。 “找死!” 屠千愁此刻当真怒了,自己本欲饶她一命,并以天下楼副楼主相待之,想不到对方竟是如此不识抬举。 白衣女子身形也在同一时间动了,手中长剑毫无花哨,朴实无华的一剑,直指屠千愁眉心。 “铮!” 屠千愁一指荡开白衣女子手中直指眉心的长剑,就欲上前一步,与白衣女子贴身近战。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白衣女子又岂会不知对方的意图,手中长剑剑锋顺势一转,斩向屠千愁右臂。 屠千愁只得中途变招,来抵御白衣女子手中长剑。 “铮!铮!铮!” 转眼间两人便交手数招,白衣女子一剑快过一剑,一剑刁钻过一剑。屠千愁神情挥舞出重重拳影,将白衣女子的进攻一一拦下,不急不躁,游刃有余。 “铮!” 有一次拳剑交击之后,白衣女子手中长剑一转,登时剑光嚯嚯,漫天剑影向着屠千愁袭去。 剑光呼聚呼散,如闭似封,似攻似守,让围观的江湖众人不由得啧啧称奇。 身在剑式笼罩下的屠千愁不由感叹白衣女子剑法奇绝,仅仅凭借如此剑法,就不在二十年前的剑道奇才剑无伤之下。 “来得好!” 屠千愁一声大喝,周身罡气鼓荡,黑袍猎猎作响,静气凝神,豁然一拳挥出。正是《血神经》里的绝技血海浮屠。 霎时,观战的江湖人士直感觉阴风鬼吼,心神不宁,面露恐惧之色,连连后退,直至数十丈之外,方有重回人间之感,浑身亦被冷汗湿透。 而身在拳势之中的南宫羽筎直感觉身处尸山血海之中,鬼哭狼嚎。若不是习练有《白头吟》,恐怕此刻定要受其影响,就此败北,香消玉殒。 第一百一十四章 周天星斗剑诀 白衣女子剑式再变,漫天剑光豁然消失,周身亦是围绕着一圈晶莹的冰滴,豁然,手中长剑向前刺出,围绕在她身旁的冰滴亦是随之四散,又豁然汇聚,随着那一剑向着屠千愁那一式血海浮屠刺去,赫然是昔年鬼谷子观天地星辰变化所创绝技《周天星斗剑诀》之中的一式绝杀星辰一怒。 两道攻击汇聚一起如冰雪般消融,并非如众人所预见那般,蓦然,便在两人的攻击将要彻底相融之时,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整个天空为之一亮,待到众人睁开眼睛之时,白衣女子头上的斗笠已悄然不见,屠千愁身上的黑袍连同面罩一同被吹开。 “想不到是大名鼎鼎的南宫护法到此,无外乎屠某以副楼主之位想邀都不曾动心。” 屠千愁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老者白衣女子,也就是星辰阁第一护法南宫羽筎。 “漠北杀神杀破狼,果然是你!” 南宫羽筎一脸愤恨的看着屠千愁也便是杀破狼。 “是我又如何?” 此刻的杀破狼索性不再掩饰身份,一脸淡然的看着南宫羽筎。 “早该想到!漠北五狼也只有你杀神杀破狼才能指使的动!” 南宫羽筎凤目中寒芒闪烁,杀机暴涨。 “哈哈哈哈!那几个蠢货,我只不过随口一提金钱谷防备空虚,你南宫羽筎无暇他顾,甚至身死天山之巅,他们便风尘仆仆的从漠北赶往金钱谷!” 杀破狼很得意,至于漠北五狼的生死,又与他何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今日!我便为金钱谷那枉死的冤魂讨一个公道!” 南宫羽筎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骨指都捏得发白,剑尖直指杀破狼。 “笑话,这些年直接或间接死在我杀破狼手上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何人不想我死?可惜,他们都死了,我还活着!” 杀破狼一脸讥讽的看着南宫羽筎,在他看来,南宫羽筎不过是出生较好罢了,他杀破狼可是一路尸山血海的杀过来的。 南宫羽筎身上的气势越发强横,点点雪花从天而降,纷纷扬扬,让人沉醉,可掩藏在这份美丽下的,便是无限杀机。 “嗤嗤嗤!” 纷纷扬扬的雪花,与杀破狼周身猩红的护体罡气相遇,犹如沸腾的油锅中滴入了清水,发出阵阵爆鸣声,不绝于耳。 “传说中的《流云剑典》今日一见果然并非浪得虚名。” 杀破狼神情凝重起来,从那人之处得来的消息,南宫羽筎身负道门无上绝技《流云剑典》今日今日一见之下,才知并非夸大其词。 “异域绝学《血神经》倒是不赖!” 南宫羽筎亦是第一次见着能够腐蚀流云罡气群调动天地之力的攻击,往死里,与之为敌者莫不是强行接下,哪会如杀破狼这般轻松。 相比较南宫羽筎而言,杀破狼此刻亦是有苦自家之,《血神经》所锤炼的血煞罡气,具有扰人心神,污人罡气之效,对方却好似并未受之影响。 论霸道,血煞罡气自他修炼有成出道以来,无物不破,纵使不敌,血海浮屠一出,对方便饮恨于她的拳下,今日却被南宫羽筎破了他这一招,虽说面上强装不慎在意,心下却是惊涛骇浪。 《血神经》进攻起来消耗甚大,仅仅维持这片刻罡气护体便让杀破狼心生无以为继之感。 南宫羽筎此下心悸不已,若不是近日习练《白头吟》,心境上更近一步,一身实力暴涨一分,方才那一式星辰一怒便不会如此轻松。 南宫羽筎揉身再上,手中剑锋一转,向下斜削,伴随着上下翻飞的翩翩雪花,犹如狂风扫落叶般。 向前一刺,天地皆为之一暗,身剑相和,雪花四射,恍若游龙。 一时间剑光嚯嚯,与之漫天飞雪相衬,仿若雪中仙子起舞,四面八方都是她的影子, 剑光忽左忽右,忽聚忽散,似攻似守,与之漫天飞舞的雪花相映衬,不仅让围观的江湖人士应接不暇,啧啧称奇。 身处其中的杀破狼更是惊叹不已,这南宫羽筎剑法奇绝,《流云剑典》更是霸道,诡异万分,手上却是不停。 “铮!铮!铮!” 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震耳欲聋,功力低微者,甚至生出晕眩之感,围观的江湖人士和好奇之人更是一退再退,不少人面上更是痛苦万分。 南宫羽筎手中之剑越发迅疾,一道道剑幕,伴随着铺天盖地的雪花,向着杀破狼袭去。 杀破狼心下虽惊骇于南宫羽筎的实力,手上功夫却是不赖,拳影重重,拳风阵阵,硬是让南宫羽筎的攻击不得近身。 “南宫护法!如此下去定然是两败俱伤,不若你我就此罢手如何,未免让有心之人坐收渔翁之利!” 杀破狼虽说杀人如麻,自己却是个惜命之人,此刻周身罡气消耗大半,他已经生出无力之感。 天下楼经此一役高手伤亡殆尽,反观星辰阁却是如日中天,他杀破狼行走江湖杀人盈野,届时两败俱伤别人不敢动南宫羽筎,却并非怕他杀破狼,自己可就危险了。 这一分心,南宫羽筎手中利剑登时划破杀破狼身上衣襟,吓得他魂飞魄散。 “南宫羽筎!真当我杀破狼好欺不成!” 杀破狼顺势后退,闪出战团,看向南宫羽筎的目光中满是愤慨之色。 “就当你好欺又如何?今日我南宫羽筎纵然拼上这条性命,也要将你毙于剑下。” 南宫羽筎的声音说不出的决然,让人一听,为之心悸。 “你!你个疯婆子!不过是一个与你处处为敌的废人,为何百般维护?莫不是你爱上他不成?” 见事情毫无回转余地,天下楼已然不复存在,杀破狼索性不再求和,一脸讥讽的看着南宫羽筎。 “你该死!” 南宫羽筎此刻心中怒火中烧,对方已经触及她的底线,如若一开始针对天下楼仅仅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此刻便是与杀破狼便是不死不之局。 翩翩而落的漫天雪花中,夹杂着晶莹剔透的冰滴,恍若一个个小水晶一般。吸附在南宫羽筎手中的三尺青锋上。 南宫羽筎手中长剑一挥,登时激射而出的点点晶莹在前,长剑在后,而漫天纷扬的雪花,则封锁着杀破狼所有的退路。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两败俱伤 杀破狼本欲激怒南宫羽筎好让自己有机可乘,哪会料想会是如此之局,不仅没有扰乱对方的心绪,反而进攻更加猛烈。 不得已,杀破狼只得重新运气《血神经》罡气护体,与南宫羽筎拼起了消耗。心下却暗骂天下楼所谓的高手无甚用,竟是不能消耗南宫羽筎些许罡气。 “嗤嗤嗤!” 两人招未至,罡气的碰撞便率先开始。 南宫羽筎周身雪花飞舞,仿若出尘仙女一般,反观杀破狼周身浓郁的血色罡气,如雾,如烟!让在场的江湖人士感觉一阵莫名的心悸,和厌恶。 南宫羽筎的《周天星斗剑诀》配合着《流云剑典》堪称绝配。 手中三尺青锋嚯嚯出手,化作漫天剑光,剑光之中,剑芒点点仿若悬于苍天之上的诸天星斗一般,闪烁。 让人无法确定这隐匿于漫天剑光中的点点剑芒哪一个才是其中的必杀之招。 杀破狼一生大小战近千场,又岂是易于之辈,虽说《血神经》最大的杀招对经历大喜大悲,习练有《白头吟》的南宫羽筎收效甚微,但胜在经验丰富,《血神经》里的血神体亦是一等一的护体绝技,一时间,和南宫羽筎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 渐渐的,两人似乎进入了状态,攻击速度越发迅疾,外围观战的江湖人士甚至大都看不清两人出招的动作,只觉得眼前都是一片幻影,待得想要静心凝神看仔细之时,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心神失守,不少人嘴角流出丝丝血迹还在苦苦支撑,更多的却是一口鲜血喷出,萎靡下来。 “铮!铮!铮!” 观战的江湖人士只觉得耳中嗡鸣声不绝于耳,震耳欲聋。 南宫羽筎眉头微皱,想不到眼前之人如此难缠,自己现在差不多是巅峰状态,一身实力超长发挥出了十二分的战力,想不到对方却是犹如激流中的礁石,任由自己的攻击犹如疾风暴雨连绵不绝,却是巍然不动,不曾后退半分。 眼见积蓄的剑式越发强势,对方每一次奋力反击,南宫羽筎都感觉要拿捏不住手中的长剑,剑法亦是没有了方才的迅疾。 殊不知,杀破狼此刻有苦自己知,一身功力十去七八,反观对手攻击依旧绵延不绝,最让让自己无力的是,多少次生死相拼的直觉告诉他,冥冥之中有一种让自己心惊胆寒的力量越发强大。 自己曾数次主动进攻想要冲破对方剑式的束缚,却终究无力。 换来的,是对方更加迅疾而犀利的攻击,让他疲于应付。 杀破狼不知,他的几次奋力反击差点让南宫羽筎拿捏不住手中长剑,被罡气反噬,他不好受,南宫羽筎又岂会轻松。 南宫羽筎与之相比便从小有系统的学习修炼,功法绝技更是相辅相成。而杀破狼胜在《血神经》霸道,不逊色于南宫羽筎所练《流云剑典》,一次次生死搏杀的经验,更是南宫羽筎所不能比拟的。 偏偏南宫羽筎经历过一次又一次大喜大悲之后,心境坚如磐石,更习练有《白头吟》这一门修心绝技,使得《血神经》最大的优势,影响与之对敌者心神这个功用在南宫羽筎面前无效,或是说收效甚微。 要知杀破狼便是凭借着这,和一股嗜血的疯狂,曾不止一次让功夫强过他的江湖高手饮恨。 南宫羽筎感觉《周天星斗剑诀》越发难以为继,快要把握不住那股积聚而起的磅礴劲力。 一咬牙,南宫羽筎全力一剑向着杀破狼斩去,豁然是《周天星斗剑诀》里面的必杀之招,亦是拼命之招星辰坠落。 只见隐匿于漫天剑光中的点点剑芒恍若陨石雨一般,向着杀破狼激射而去,迅捷无比,纵使是全盛时期的杀破狼亦是无法如此近距离闪过,更那堪此刻已是强弩之末的他。 看着袭来的漫天剑芒,杀破狼脸色豁然变了,他终于知道方才隐隐约约间感知的危机源于何处,便是那隐于剑光之后的点点剑芒。 闪避,已然不可能,杀破狼一咬牙,仅余的血神经罡气沿着一个他从未运转过的方式运转开来。 登时杀破狼浑身气势暴涨,一股血色雾气从他浑身毛孔喷涌而出,在他周身汇聚。 燃血术,杀破狼竟然使用了《血神经》里的秘术燃血术,这门号称可以燃尽浑身血液而唤醒人的潜力的秘术。 相传,使用此术中人九死一生。 “血海浮屠!” 杀破狼浑身青筋郁结,犹如老树盘根,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又是那招血海浮屠,与之方才相比,威力暴增,此刻退到近百丈的江湖人士身形再退,而那几名仗着功力高强,在数十丈外观战的江湖高手顿时一口热血喷出,萎靡在地,看向南宫羽筎和杀破狼的神情满是恐惧。 “铮!” 嗡鸣声震耳欲聋,久久不绝,众人只觉得脑中嗡鸣不止,不少人更是七窍流血,好不恐怖。 “嘭!嘭!” 南宫羽筎和杀破狼双双倒飞而出,跌落外地。 此刻的杀破狼浑身浴血,衣衫破碎,反观南宫羽筎虽说长衫凌乱不堪,却是无甚大碍,不得不说天蚕丝编制的长衫亦是行走江湖,单打群殴的一大利器。 不过从她散乱的银丝,嘴角滴落的点点血迹,表明她并非没有受伤,比起杀破狼浑身密布的伤口。她受的更多却是内伤。 原来,南宫羽筎在最后一刻,奋起全身仅余的功力,顿时翩翩雪花凝结,护住了她的头部,否则,她亦不会受伤如此之重。 不得不说女人,永远对于外貌看得比生命更重要。 挣扎着站了起来,远远看着倒在废墟之中浑身浴血的杀破狼,南宫羽筎只感觉浑身虚弱万分,经脉空虚,酥麻,这是过度运功所致。 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剑柄,南宫羽筎凤目中闪过一抹可惜,虽说这柄青云剑并未陪伴她多久,却也是当世绝顶的神兵,在方才最后一击之中,终究再也承受不住两股巨力的冲击,砰然断裂成数节,如若不是它承受了全部的冲击,卸去大半劲力,纵使她手上所戴手套为冰蚕丝所织,怕也是难以保全她。 杀破狼那露出恺恺白骨的右臂就是最好的证明。 第一百一十六章 剑无极软肋 “母亲!依人来迟了,您怎么样了?” 东方依人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南宫羽筎道。 她是收到有一名白衣蒙面女子打上天下楼扬州总部的消息便感觉不对,一路赶来。半路上便收到情报,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想,那名白衣女子就是南宫羽筎,登时慌了神,一路不顾别人异样的目光,轻功赶路,飞身而来。 要知星辰阁扬州分部靠近扬州码头,在扬州城东,而天下楼恰恰在扬州城西。 “嗯!” 南宫羽筎眉头一皱,却终究没有拒绝东方依人的搀扶。 “扶我过去看看吧!” 南宫羽筎的声音说不出的虚弱。 “踏踏踏踏!” 却是星辰阁一众侍卫骑马飞奔而来。东方依人方才感觉不对之时,让诸葛春秋前去搬救兵,自己独自一人先行赶来。 “封锁现场!任何擅闯者,杀!” 诸葛春秋俊郎的面容上杀机凛然。 “是!” 莫狂徒拱手领命之后,一挥手,登时邢堂的侍卫将现场封锁开来。 此时诸葛春秋已然赶到,扶起南宫羽筎另一边胳膊,向着杀破狼缓缓走去。 “咕噜!咕噜!” 此刻杀破狼倒在废墟中,大口,大口的吐血血沫。 “你…赢了…” 不等南宫羽筎开口,杀破狼凄惨一笑,涌出一口犹带肉块的血沫,虚弱道。 “告诉我!噬魂散解药在哪?” 南宫羽筎冷着一张脸,声音低沉道。 杀破狼蓦然一愣,他曾想南宫羽筎此刻过来会对他冷嘲热讽,或者出手结束他奄奄一息的生命,却想不到会是这么一句。 “哇…” 又是一口热血喷涌而出,伴随着大量的肉末,他终究晚了一步,燃血术并未使用完全,便对上南宫羽筎必杀一招,否则虽说他自己亦是活不成,但南宫羽筎此刻说不得已然香消玉殒, “咕噜咕噜…” 杀破狼浑身剧烈的颤抖着,随时便会断气。 “快说!告诉我啊!” 南宫羽筎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情绪激动,不住地摇晃。 “不…不知…自有…蒙面人…给…给我…” 杀破狼蓦然面色红润起来,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断断续续,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已然气绝。 “不!” 南宫羽筎才惊呼出声,便昏厥了过去。 “东方小姐!诸葛少主!此人是天下楼总部唯一幸存的护法!如何处置?” 莫狂徒将瘫软在地,萎靡不振的百里风趠带到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面前,恭声道。 现在的他可是戴罪之身,平日里也许不会如此,眼下却是不敢有丝毫逾越。 “带下去好生审问!记住!亲自!” 东方依人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的百里风趠面色平静道。 没人知晓,吴越国都城钱塘的一处别选中,一名中年男子将手中茶盏摔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定。 “过分!当真太过分了!” 中年男子面露怒容,吓得下方禀报之人噤若寒蝉。 “主上!我等该如何应付?” 一旁一位灰袍老者皱眉道。 “还能如何?除了忍气吞声又能如何?我还道坐收渔翁之利,不料将好不容易招募来的高手竟折损于此!” 中年男子对于这个结果十分无奈,偏偏却又不得声张,唯有打落牙,自己往肚里吞。 “可是主上,下面那些人都看着主上接下来一步动作,若是什么都不做,只怕会寒了他们的心呐!” 灰袍老者略一犹豫。满脸担忧道。 “不过土鸡瓦狗之辈!有噬魂散在手,他们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中年男子神情不屑至极,显然对于招募而来的江湖人士很是不满。 “主上!这亦是无可奈何之事,这些江湖人士,不过是一群无利不起早之徒,和他们讲什么名族大义,不若二两纹银来着实在!” 灰袍老者一拱手,苍老的面容上,更多的却是痛惜。 “为何我手下便招不到那种侠肝义胆,热血豪情之士!” 中年男子显然对于自己招募的这些江湖人士之事耿耿于怀。 要不要属下和那边联系联系!阁主好和他们商量下对策。 “不用了!非常时期得行非常之法!这趟水,我们便就此抽身而退,让它自行发酵,届时瞄准时机坐收渔翁之利!” 中年男子摇摇头,显然对于灰袍老者的意见看法不甚认同。 “是!属下明了!” 灰袍老者一拱手,恭声回答道。 “前辈您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怎可练剑?” 天枢端着一碗汤药走来,却正巧看见剑无极手执长剑在练剑,登时将碗向石桌上一放,关切道。 “多谢天枢姑娘关心,躺了些时日,感觉身子骨都僵硬了,便随意练练!” 剑无极收招而立,看向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天枢,心下感动,轻声道。 “前辈可别让小女子为难,若是前辈有个好歹,天枢可是不好向碧落尊上,和太清姐姐,白驹哥哥交代了!” 天枢一拱手,对着剑无极恳请道,可把他弄得浑身不自在。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弄得我怪不自在的,你看我,好胳膊好腿的,哪有一点受伤的模样!” 剑无极伸伸手,踢踢腿,一脸无奈的看向天枢。 “内伤要是能看见就不是内伤了,前辈,该吃药了!” 天枢一脸认真的看着剑无极,将石桌上的中药端到他面前。 “能不能不喝?” 剑无极一脸苦涩的看着天枢,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却怕喝这奇苦无比的草药。 “好吧!前辈不愿意喝我也不能强求,不过这药可是摇光师妹亲手熬制的,不知师妹知道了又会何等伤心!” 天枢也不多言,端着汤药转身便有,边走边以剑无极可以听见的声音嘀咕道。 “哎!天枢姑娘慢点!你有那么快干嘛!不知道我还深受重伤么?” 剑无极赶紧叫住天枢,一脸正色的看着她。 “前辈有事么?” 天枢转过头,故作疑惑的烙看着剑无极。 “你不是来给我送药的么?我这内伤还未痊愈你就把汤药端走,未免太心急了吧!” 剑无极一本正经的看着天枢,心下郁闷万分,自从知道自己的软肋是摇光那丫头之后,她便不与自己多说,甚至都不曾给商量的余地,这让剑无极真心很头疼。 第一百一十七章 赵蕤之怒 “呀!看天枢糊涂得!前辈不好意思给您!” 天枢立刻转过身,将药汤递到剑无极手中,哪有半分不好意思的神色。 “你这小丫头!” 剑无极接过天枢手中的汤药苦笑不已,虽说自己明知是天枢每次都是故意的,却是每每中招,阳谋!比阴谋更让人来得无奈。 “咕噜咕噜!” 剑无极索性眼睛一闭,一口将手中的药汤灌下,方才长吐一口浊气,感觉这段时间,浑身上下,包括呼出来的气息都带有那份浓浓的草药味,让他怎么感觉怎么难受。 “我们何时离开!” 厌恶的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天枢,剑无极迫不及待道。 “嗯!这段时间前辈的伤势亦是好得差不多,明日吧!不若我们明日便离开此地!” 天枢低眉沉思片刻,一脸询问的看着剑无极。 “别看我!我早便想离开这个破地方了,分开这么久了,想不到一与四妹见面便是生死相拼!” 剑无极神情落寞,感慨万分,同时也对自己曾对四妹的不信任感觉到愧疚,通过这段时间和天枢等人的相处,旁敲侧击之下,他基本确定当面之事四妹一直在探查,而所谓的封锁星辰阁内部关于这方面调查和讯息,定然是察觉到什么,别有用意之举。 “那前辈我们就决定了,你也别练剑了,好生休息,这路途遥远的紧!” 天枢对着剑无极嫣然一笑道。 开封府一处别选中,一名宫装少女提笔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一首娟秀的情诗,塞进旁边只鸽子脚下的竹筒中。 “阁主!天下楼被南宫羽筎一人覆灭,杀破狼败与她之手,横死当场!” 一名蓝衫侍从恭声禀报道。 “什么?你说什么?天下楼为南宫羽筎一人覆灭,新上任的杀破狼也败亡于南宫羽筎手中?” 诸葛无为陡然站起,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下手之人。 “什么事情这么激动?” 门外豁然传来赵蕤爽朗的声音,诸葛无为豁然面色一变,皱眉一思虑,亏得自己尚未妄言,当即强自镇定下来。 却是赵蕤带着李梦欣于附近玩耍,蓦然听闻诸葛无为的惊呼,好奇之下,走了过来。 “见过老祖!” 诸葛无为对着缓缓走进门的赵蕤拱手行礼。 “外公好” 赵蕤身旁李梦欣小声的向诸葛无为行礼。 “嗯!何事让你如此激动?身为一阁之主,如此心性,成何体统!” 赵蕤看也不看下首跪着的侍从,对着诸葛无为训斥道。 “老祖恕罪,实在是此事太让我惊讶!” 诸葛无为略一思付,开口道。 “噢!何事!说来听听!” 赵蕤徒自拉着李梦欣走到一边的椅子旁坐下,看着诸葛无为道。 “也非甚大事,不过是前段时间筎儿那丫头带队出海剿灭海匪,正值中原星辰阁势力最弱之时,一个号称能和星辰阁相抗衡的势力崛起。 甚至前段时间,天下楼楼主和筎儿在天山之巅对决,最后被筎儿打下天山绝壁。 半月前筎儿这孩子返回扬州城之后,对星辰阁内部进行了整顿。几天前她突然一人独身打上扬州城城西的天下楼总部,将高层尽数诛杀,甚至天下楼新任楼主有着漠北杀神之称的杀破狼最后含恨陨命于她手上!” 诸葛无为面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啊!母亲有没有受伤!” 李梦欣一声惊呼,打断了诸葛无为的话。 “额!这个!” 诸葛无为颇为尴尬,这事他还当真不知。 “怎么?” 赵蕤眉头微皱,对于诸葛无为这个表现颇为不满。 “我正在听下属的汇报,老祖您就来了!” 诸葛无为脸上冷汗直冒。 “那就你来说!” 赵蕤不再理会诸葛无为,看向还在地上长跪不起的星辰阁侍卫道。 “启禀老祖!事情是这样的…” 那名侍卫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道。一旁的诸葛无为更是吓得三魂七魄直冒,这家伙怎么如此冒失。 “我问的是筎儿那丫头如何了?不是让你给我从头道来!” 赵蕤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李梦欣,打断了那名侍卫的话道。 “南宫护法她身受重伤,至情报传回之时,还未清醒!” 那名侍卫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胆战心惊道。 “啊!” 李梦欣捂着嘴,一声惊呼,眼泪不自主的往下流淌。 “丫头!丫头!没事!爷爷这就带你出岛!” 赵蕤有些慌了神,一脸关切的看着李梦欣道。 “没事!爷爷,我没事!只不过担心母亲她…” 李梦欣抹着眼泪,欲言又止。 “对了!小华子,快给我滚过来!” 赵蕤忽然想起了岛上还有一名号称活阎罗的华老,登时一声长啸。 不消片刻,华老便慌慌忙忙的出现在几人面前。 “老祖,您找在下所为何事?” 华老对着赵蕤一拱手,恭声回答道,虽说看到李梦欣双目通红梨花带雨的模样很是奇怪,却也不好出言相询问,唯我记在心底。 “你那离陨丹甚么通通交出来!” 赵蕤眉毛一挑,看着华老道。 “不知老祖所为何事?离陨丹只有这么一瓶了,最近还未来得及…” 华老不好意思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花瓷瓶,呈给赵蕤道。 赵蕤右手一吸,瓷瓶便落入他的手中,然后转而递给一旁正独自落泪的李梦欣。 “丫头!别哭了,来,这小家伙手上这味疗伤丹药还是不错的!” 赵蕤一把将瓷瓶塞进李梦欣手中,一边安慰道。 “爷爷!上次师傅给了徒儿一瓶,徒儿留给母亲了!” 李梦欣低着头,低声抽泣道。 “额!走,随我出岛去!” 赵蕤一愣,想不到李梦欣竟会如此之说,蓦然,他一拍额头,恍然道。 “爷爷!欣儿曾立誓,要在星辰岛待上十年,不得离岛!不敢背弃!” 李梦欣一拉赵蕤的衣袖,弱弱说道。 “这!” 赵蕤顿住脚步。 “都是你干的好事!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蓦然赵蕤转过身指着诸葛无为的鼻子怒斥道。 诸葛无为唯唯诺诺不敢回话,此刻他巴不得赵蕤带着李梦欣离岛,不由对当初的决定后悔万分。 “华小子!立刻启程给我前往中原!” 赵蕤豁然转身,一脸严肃的看着华老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 赵蕤的劝解 “现在!” 华老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赵蕤。 “废话!让你去便去!” 赵蕤一脸不满的看着华老。 “是!” 华老躬身一礼,便要离开。 “师傅!” 李梦欣忽然放开了赵蕤的手。追了上去。 “丫头!何事?” 华老一脸疑惑的看着李梦欣。 “这个您带上,这个信笺帮我交给春秋!” 李梦欣把方才装有离陨丹的青花瓷瓶交给华老,又从怀中掏出一个信笺交给华老,这是她早就写好的,一直不曾有机会送出去。 “好的!” 华老微笑着接过李梦欣递来的东西,郑重的放进怀里,点头道。 “你还看什么?还不去准备海船送华小子回中原!” 赵蕤怒视着在一旁徒自不知想着什么的诸葛无为道。 “噢!是,属下这便去办!” 诸葛无为闻言,如蒙大赦,登时闪身离开,至于其他的,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一直以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他怕再呆下去他会疯掉,面对老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欣儿!你看,华小子即刻启程前往中原,有他在,你母亲定然无事,不若我带着里到处走走,今个就不修炼了!” 赵蕤看着李梦欣一脸担忧,闷闷不乐的模样,忍不住安慰道。甚至取消了给李梦欣安排的每天修炼时间,这对于一向严谨,一丝不苟的他可是不曾有过。 “不了赵爷爷!欣儿便是实力低微了,才眼睁睁的看着身边之人受伤害而无能为力。” 李梦欣摇摇头,目光坚定下来。 “你这丫头!” 赵蕤无奈的看了李梦欣一眼沉默了,他不由得想起了他的徒儿,不知他昔年破碎虚空之后又去往何方,今日,又在何处,过得好不好! “赵爷爷,欣儿先回去打坐了,您便先一个人逛逛吧!” 李梦欣对着赵蕤嫣然一笑道。 “有什么好逛的,这岛,爷爷未曾龟息之前便已经看腻了!” 赵蕤回过头,一脸欣慰的看着李梦欣道。 “赵爷爷放心吧!欣儿没事,欣儿会好好的,我可是和春秋哥哥有着十年之约,并且许下了血剑誓约呢!” 李梦欣杏目中满是思念和坚定。 “痴儿啊!痴儿!他诸葛无为能有你这样的外孙媳妇是他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那个混账东西竟然不珍惜还试图棒打鸳鸯!” 提及诸葛无为让孙子和李梦欣立下的那个什么劳子十年之约,赵蕤便气不打一处来。 “赵爷爷!你都答应了不拿这事说事的,再说了,没有这十年之约,欣儿哪能遇见爷爷!” 李梦欣挽着赵蕤的手不依道。毕竟诸葛无为再如何百般刁难,反对她和诸葛春秋在一起,他也是诸葛春秋的外公,李梦欣不想让他与赵爷爷闹矛盾,让他难堪。 “安了!安了!算他棒打鸳鸯有功!” 赵蕤故作生气的看着李梦欣。 “赵爷爷!欣儿是不是又惹得您不高兴了!” 李梦欣泫然欲泣的看着赵蕤。 “哪有的事!爷爷和你开个玩笑,欣丫头,你可不准哭!” 赵蕤登时再也装不下去了,李梦欣的眼泪可是对付他的终极杀手锏,即使李梦欣从未以此威胁,要求过他什么。 “我才不哭!如果哭可以解决问题,也就不必有十年之约,人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悲欢离合!” 李梦欣一把拭去眼角的泪水,倔强的看着赵蕤道。 “傻孩子!” 赵蕤轻轻的抚着李梦欣的秀发,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爷爷!我这根据道德经和先祖的《青莲剑典》的部分内容所领悟的真的能行么?” 李梦欣低着头,咬着嘴唇道。 “其实根据慕白那徒儿所说,这青莲剑典本就是他行走江湖偶然所救一道人所授,可惜那人受伤太重,只口述了一部分,便羽化登仙!” 赵蕤提及此事感叹李慕白福源深厚的同时,亦是为这一部绝学的残缺,感到叹息。 “可这与欣儿从道德经领悟的并无关系啊!” 李梦欣一脸疑惑的看着赵蕤,这是他一直想要问的。 “痴儿!你领悟的开篇一部分不是和慕白那徒儿的《青莲剑典》的大纲相同么?” 赵蕤看着李梦欣面色慈祥道。 “可是!我先前也看过先祖的《青莲剑典》,说不定会是…” 李梦欣欲言又止的看着赵蕤。 “后面的可是和青莲剑典全然不同,却和大纲无比契合!这岂是我等凡夫俗子续写得来!” 赵蕤此刻亦是只能尽量的开解李梦欣,又不得感叹她的福源深厚。 “可是先祖的遗训!” 李梦欣一脸纠结的看着赵蕤。 “傻孩子!慕白那孩儿未得全,以他天纵之才,结合那部道门武学大纲,和我星辰阁绝学所创《青莲剑典》不过是他自己的领悟,最适合他的,只不过,他曾说过,平生最遗憾之事便是仅仅知道大纲,而不得后文,虽创出一门绝技,却亦为一段憾事,遂取那名道人所口述绝学两字,是为《青莲剑典》,寓意脱胎于《青莲道经》。” 赵蕤一脸认真的看着李梦欣,道出当面不为人知的辛秘。 “可!” 李梦欣还是颇为犹豫。 “傻丫头!只让你不修练《青莲剑典》又未说不允许你传下去,毕竟交由你手,亦算是物归原主!” 赵蕤微笑着看着李梦欣,这娃儿这段时间一直纠结于此事可没让他少费心思。 “你别忘了!那份《青莲道经》里的医武道合二为一,堪称奇绝!日后行走江湖,定然能给你,和春秋那孩子不小的帮助!” 赵蕤循循善诱的看着李梦欣,甚至不惜搬出了诸葛春秋。 “真的!” 李梦欣目光中扬起了神采! “当然!华小子不是说过你领悟的《青莲道经》里的医道篇堪称奇迹,若不是使用条件过于苛刻,亦或说只有你一人能达到,恐怕他都按耐不住散功去学了!” 赵蕤一脸别有深意的表情老着李梦欣,华老也被他搬出来增强说服力,连连用两个后辈的名头,来为自己的话来增加说服力,不得不说赵蕤为了这个收的孙女是煞费苦心,甚至连最在意的面子都给放在一边。 这要是换做当面的赵蕤,断然不会如此。不得不说,这么些年的龟息,处于假死的状态下,这位可敬的老者什么都看开了,试问,连生死都看淡的人物,又有何事看不开呢? 一百一十九章 反噬?闭关! “噗嗤!” 想起前段时间赵蕤看着自己默写出来的《青莲道经》急得抓耳挠腮想练又不能练的模样,李梦欣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说出来让爷爷也分享一翻!” 赵蕤看到自己的劝解终于有了结果,忍不住调笑道。 “没事!” 李梦欣慌忙掩饰道,他可不想让爷爷知晓自己方才笑的可是师傅,还是一直关心自己,对自己呵护有加的人。 “不说我也能猜到!定是想到情郎了!哎!女大不中留!不中留!” 赵蕤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摇头感慨道,让李梦欣窘迫不已。 “才不是呢!人家是…哎呀!不理你了,爷爷也欺负欣儿了!” 李梦欣红着脸开口想要辩解,却突然打住,一跺脚,满面羞红的跑远。 看着李梦欣跑渐渐跑远,赵蕤会心一笑,一直以来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当南宫羽筎再次清醒过来之时,看见伏在床边小憩的东方依人,心里一阵莫名的愧疚,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一直都是由着自己的想法办事,可算是苦了依人和秋儿了。 “婴宁”一声,东方依人揉了揉松醒的眼睑,忽然看见南宫羽筎正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依人的瞌睡一下子醒了过来。 “母亲!你醒了,太好了!” 东方依人一脸兴奋的看着南宫羽筎。 “傻孩子!这段时间可苦了你和秋儿了!” 南宫羽筎看向东方依人的神情很是愧疚。 “嘻嘻!母亲,你又严重了,这段时间幸苦的是母亲和春秋哥哥才是,依人不苦!” 东方依人对着南宫羽筎甜甜一笑,故作轻松道。 自剿匪之后,她又何曾有一天舒心过,甚至连亲生母亲的坟头都忙碌得无甚时间前往,倒是妹妹蓝凌倚梦独自在母亲坟前守候着。 她又何尝不想,甚至她知晓母亲的想法,正是因为这份愧疚,母亲自从回到扬州之后,便一刻都未歇息,和天下楼楼主战于天山之巅,甚至一人打上天下楼总部,母亲把所有的过错都扛在了一人身上,也许,等大伯剑无伤和师傅钱多多齐聚一堂之后,便是一起前往自己亲生母亲坟前之时… “依人!自二姐骨灰回扬州之时,我…之后一直不曾,甚至拖累你…你怪我么?” 南宫羽筎欲言又止,神情疲惫。 “母亲!依人又怎会怪你!母亲这段时间的所为依人都看在眼里,甚至两次都是九死一生之局,母亲都一个人独自抗下了!” 东方依人眼圈红红的,说不怪,心里还是有些芥蒂的,可南宫羽筎这一问,便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是我愧对二姐!若是我当年能查到她的下落,她也不会…” 南宫羽筎说到此处,已然泣不成声。 “母亲!这不关你事,这些年,您做得还少么?” 依人一把抓住南宫羽筎的手,悲戚道。 “咳咳!” 南宫羽筎蓦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缕血丝,登时让东方依人惊慌失措。 “母亲!您不要多想了,母亲!依人求你!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依人如何向春秋哥哥交代,如何向大伯交代,如何向师傅交代,更如何向亲生母亲交代!” 东方依人慌忙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花瓷瓶,将里面仅有的两颗离陨丹倒了出来,便要给南宫羽筎喂下。 “依人!不用!” 南宫羽筎一把抓住依人的手,虚弱道,话才说完,面色蓦然一白,一口淤血喷出,染红了床头的帷幔。 “母亲!” 东方依人一脸关切的看着南宫羽筎。 “依人!没用的!我的伤势我自己清楚,离陨丹毫无作用!” 南宫羽筎一脸淡然的看着东方依人,阻止道。 “母亲!那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东方依人神情慌乱,此刻的她已然不知该如何应付。 “听天由命吧!我强行使用了我不曾掌控的招式,罡气反噬。体内沸腾的药力便是你先前给我服下的离陨丹罢!” 南宫羽筎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道。 “母亲!对不起!对不起!依人不曾想到会如此,依人不想!” 东方依人抓着南宫羽筎的手,神情凄切。 “傻瓜!若是没有离陨丹生死人肉白骨之功效治愈我全身的伤势。怕是现下我已然不在了!” 南宫羽筎一脸微笑的看着东方依人,安慰道。 “母亲!依人该怎么办?” 东方依人看着南宫羽筎,语带哭腔。 “你们呀!照顾好自己就行,我不日便要闭关安心养伤,《周天星斗剑诀》的反噬并非丹药可医!” 南宫羽筎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毫不在意,一脸轻松。 “真的么?母亲,你有把握?” 东方依人抬起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南宫羽筎。 “当然,难不成母亲还会欺骗你不成?” 南宫羽筎努力的坐起身来,一脸淡然,自信的看着东方依人。 “嗯!依人明白了!母亲,依人等你回来!届时,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春秋哥哥,和星辰阁!” 东方依人忙把南宫羽筎扶住,一脸认真道。 “好!可别让母亲失望,此次闭关时间或许有些悠长,你们勿需为我担心!” 南宫羽筎轻轻的拭去依人眼角的泪水,安慰,嘱咐道。 “秋儿那边你好生和他说,莫要让他担心了!我便即刻闭关疗伤,希望早日出关吧!” 南宫羽筎蓦然眉头一皱,强自压抑住身上的不适感,装作若无其事的神情,拍拍依人的头,柔声道。 “去吧!” 南宫羽筎强忍着经脉的不适,站起身来,拍拍东方依人的香肩,一脸微笑。 “可是母亲!” 东方依人欲言又止的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南宫羽筎。 “没有什么可是!这次我需要静心凝神好生调息,修养!你们就别来打扰了,若是受了影响,又不知何时才能痊愈了!” 南宫羽筎面色冷了下来,眉头微皱的看着东方依人。 她怕再拖上一分,她会忍不住,让依人看出异样。 东方依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南宫羽筎,她多么希望能留下来,陪在母亲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难不成我受伤了说的话便没有往日的威信不成?” 南宫羽筎一脸愠怒的看着依人。 “母亲保重!依人便在庭院外为母亲护法,防止有人误闯!” 虽然明知南宫羽筎实在庭院中的密室中闭关,依人还是怕有冒失之人冲撞了母亲的闭关之所,退出之际,轻声道。 第一百二十章 巾帼不让须眉 “哎!” 南宫羽筎一声长叹默然不语,她又何尝不知依人这是担心自己,可自己的情况唯有自己最清楚,此刻面对自己的唯有两种选择,一是散功,自然就不存在罡气的反噬,还有一个就是突破《流云剑典》的雪舞纷飞境达到最高的云雾缭绕境,反噬之威,便不攻自破。 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曾有突破到那个境界契机,岂是能说突破便突破的。 若是要南宫羽筎散去全身功力她又如何甘心?当年的真相还没有揭开,报仇更是遥遥无期。 南宫羽筎缓缓坐下,成五心朝元之式,闭目修炼起来。 蓦然!南宫羽筎一口逆血喷出,面色苍白如纸。 “哎!” 南宫羽筎一声长叹,心中苦涩不已。 南宫羽筎面上闪过一抹坚定,若是让她成为一个废人,于此刻的她来说,那将是生不如死之局。 她有太多的执着,太多太多放不下。 南宫羽筎双手连连变换着印诀,她要破釜沉舟,强行突破,若是失败,对于时刻受着反噬的她来说,亦可能是经脉尽断而亡,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沦为废人。 她此刻看似轻松,却是将自己逼上了生死两难之局。 此时,诸葛春秋看着手中的一封情书眉头紧锁,他本以为之是处理一些星辰阁日常事务,可没有想到一封情书就难住了他。 这是星卫门传回来的秘报,身为白驹,此刻亦是只有他来处理了。 “思君不见花满楼,飞花逐月待红妆。一朝得意剑流光,此情未亡人先亡。” 看着这封莫名其妙的情报诸葛春秋头疼万分,不过是一位痴情女子的情书而已,怎会送到自己手中,看意思更有因爱生恨之意,怪,当真是怪。 犹豫片刻,诸葛春秋把它放到一边,先去处理其他事宜。 处理完桌上的情报之后,诸葛春秋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将目光放向一边自己不懂的情书上。 母亲她们可真会为难人,这情报不弄得简单明了弄成女孩子家的情书,还是信笺的形式。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诸葛春秋只得站起身来,准备去问东方依人。 他却是不知。南宫羽筎执掌星辰阁这么多年来,爱慕者可是不在少数,也就好多人用这种信笺的方式给她传递爱慕之意。 刚开始,南宫羽筎烦不胜烦,这其中,甚至还有人给东方依人写,渐渐的,南宫羽筎发现这不失为一个传递情报的好方式,亦就默认了。久而久之,即使是有心之人亦是麻木了,谁又会一直以来对一些表达爱慕等等的情书多做太多关注。 这亦是星卫的情报为何敢如此正大光明的和南宫羽筎联系。 拿着手中的信笺,诸葛春秋眉头紧锁的向着南宫羽筎的住所走去,远远就看见依人在庭院中闭目打坐。 “春秋哥哥!你来了!” 东方依人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看见是诸葛春秋之时,嫣然一笑道。 “依人!这封情书给你!” 诸葛春秋一把从怀中掏出记有那首情诗的信笺交给东方依人,一脸郁闷。 “春秋哥哥该不会看了吧!” 东方依人一脸调笑的看着诸葛春秋。 “怎么会!你看我是那种无聊到看别人情书的人么!” 诸葛春秋讪笑着解释道,任谁都能听出他的底气不足。 “那我不看了!” 东方依人随手把还未来得及打开的信笺丢在一旁。 “这就丢了?怎的不看!” 诸葛春秋一脸疑惑的看着东方依人,不知她为什么来这一出。 “看了也不过是一首情诗而已,这些年收到的情诗都可以编成好多个大诗集了!” 东方依人一脸苦闷的看着诸葛春秋。 “那你也不能乱丢,被人捡去还是怪害羞的!” 诸葛春秋一脸认真的看着东方依人… “你看了对不对!春秋哥哥,我就知道你看了!” 东方依人豁然抬起头,看向诸葛春秋道。 “没!没有!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去看女孩子的情书!” 诸葛春秋忙开口辩解道。 “说不准噢!说不得是给你写的,更有可能是写给你的!” 东方依人一脸神秘的看向诸葛春秋道。 “怎么会!我都看了,决计不会是…” 诸葛春秋一脸窘迫的看着东方依人,却是被她用激将法让自己中招了。 看着东方依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老着自己,诸葛春秋登时尴尬万分,这偷看别人信笺还被捉住了,让他有种被捉奸在家的感觉。 “春秋哥哥!” 东方依人满脸笑意的看着诸葛春秋。 “咳咳!那个!我以为是星辰阁情报来着!” 诸葛春秋红着脸解释道。 “噢!那春秋哥哥能把里面的内容告诉依人么?” 东方依人满脸笑意的看着诸葛春秋。 “咳咳!这不在那!你自己看!” 诸葛春秋尴尬的一咳嗽,一指地上的信笺轻声道。 “我东方依人扔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 东方依人对着诸葛春秋眨眨眼,一脸笑意道。 诸葛春秋咬咬牙,躬身将信笺捡起,交到依人手中,让他说出来,他还当真来不来口。 哪知依人直接运功一震,信笺登时变为纸屑,漫天飞舞。 “你!” 看到这一幕,诸葛春秋双目圆瞪,怒视着东方依人,终究是什么也不曾说出。 “说过不看就不看!若是欣儿姐姐要求,你早就应了对不对!” 东方依人双目通红的看着诸葛春秋。 “这!” 诸葛春秋沉默了,她不知今日依人为何会突然如此反常。 依人心里又何尝不凄苦,方才不过是想让诸葛春秋将那情诗念念给自己听,却不料被拒绝。 “你说啊!说句话啊!” 东方依人索性也便放开了,看向诸葛春秋道。 “是!可是!” 诸葛春秋此刻头脑还是一片空白,下意识道,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走!” 东方依人蓦然抬起头,面色平淡,语气冰冷。 “思君不见花满楼,飞花逐月待红妆。一朝得意剑流光,此情未亡人先亡。” 诸葛春秋默默地念出了写首让他莫名其妙的诗句。 “这应该是写给母亲的,江湖上云母亲巾帼不让须眉!” 东方依人听罢!面色一红,不好意思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剑无伤授徒 “母亲如何了?” 诸葛春秋眉头一皱,看向东方依人道。 “不知!母亲说要静心宁神好生调养一翻,让你我不必担心,切莫打扰了她!我怕冒失之人惊扰了母亲,便在此守候!” 心愿得偿的东方依人蓦然心情好了起来,让诸葛春秋一时间那是摸不着头脑,不由暗叹,女人心海底针! “这!也好!母亲出关你便告诉我,我就回去了!” 诸葛春秋虽说极不情愿,却还是不得不反身离开。 在诸葛春秋走后不久,一直藏于暗处之人便将悄悄离开,他要将那首诗告诉身后之人。 “依人妹妹!饭菜来了!你吃点吧!” 剑倾城提着一个小食盒款款而来。 “嗯!倾城姐姐,辛苦你了!” 依人站起身来,接过剑倾城手中的食盒,缓缓坐下,担忧的看了一眼身后南宫羽筎的庭院,一声叹息。 “依人妹妹,别担心,南宫伯母吉人自有天相!再说了,她不是很有信心么!只不过时间久点,闭关之所可是存放了大量的干粮!” 剑倾城哪会不知依人的想法,开口安慰道。 “嗯!谢谢倾城姐姐!大哥和四哥呢?” 东方依人将馒头拿在手中,撕下一小块放进嘴里,轻轻咀嚼。 “大哥和弟弟又不愿意插手星辰阁内部情报,两个人整天泡在演武场,说是顺便帮南宫伯母调教下那些侍卫,其实呢,是手痒了,可把那些人折腾的叫苦不迭!” 剑倾城想起方才去演武场看到诸葛春秋特意挑选出来让他们俩训练的侍卫,不由得为他们默哀。 “春秋哥哥倒是会为大哥四哥找事做,有大哥四哥出手指点,可是他们前世修来的福气!” 东方依人闻言嫣然一笑,同时为那些人能得到大哥和四哥指点感到庆幸。 “你们没吃饱饭不成!挥剑无力,出招破绽重重,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剑无伤一副我是高人前辈的模样现在演武场一众星辰阁侍卫对面呵斥道。 一旁的钟隐无奈的摇摇头,四弟貌似很喜欢训斥人的感觉,一有机会,便从不放过。 “剑师傅,我们都不懂为何出招要一往无前毫无防守,那样不是空门大开,让别人将剑刺入你的胸膛么?” 下方一位浓眉大眼的憨厚青年道,他们对剑无伤教授的《剑十三式》的大纲很是不解。 剑无伤傻眼了,他是一个天生的剑客倒是不假,可教授徒弟,还真不是他所擅长的,他只能把《剑十三式》的大纲复数一遍,让他们自行去理解。 他却是不知晓,下方之人,从小接受的武学理念和剑无伤格格不入,在他们看来,攻中有守,守中有攻才是武学大道,至于有攻无守,和有守无攻,不过是剑走偏锋之法! “这样!不若我和四第比试一翻,能领悟到多少便看尔等各人领悟!如何!” 看到剑无伤一脸窘迫的模样,钟隐再也看不下去了,向前一步,看向众人道。 “啊!大哥!你太好了!” 剑无伤正在头疼自己该如何是好,钟隐这一开口,可谓是救他于水火之中。 “嗯!” 钟隐点点头,算是对剑无伤的回应。 星辰阁的众侍卫登时让开身形,把演武场的场地让开来,好让钟隐和剑无伤来演示剑法。 “四弟!出招吧!” 钟隐手中长剑出鞘遥指着剑无伤,面带微笑。 “大哥!我就不客气了!你切当心!” 剑无伤对着钟隐一拱手,神情凝重,剑家的家传剑法有攻无受,杀伤力过于强势,他不得不凝神以待,虽说他手上的功夫不敌钟隐,但他攻,钟隐守,所谓久守必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些事谁有说得准。 “四弟放心吧!我可不是呆板之辈,若是想我只守不攻,可不是我钟隐的作风,更何况只守不攻亦是不能让他们更好的了解剑家家传绝技《剑十三式》!” 钟隐面带微笑的看着剑无伤,他可不想四弟心中有所顾忌。 “好!” 剑无伤面色一凝便要动手。 “两位师傅且慢!” 方才说话那位浓眉大眼的憨厚青年突然开口道。 “有何事?” 剑无伤身形一顿,回头看见又是方才那位憨厚青年,顿时眉头一皱,颇为不满,此人怎生如此无理,难不成故意针对我不成。 “两位师傅!这是小子平日修炼所用的铁木长剑,并无锋芒,毫无杀伤力,两位师傅可以不用罡气,只拼剑术,即可指导我等剑术,又毫无危险性,你们可以放手出招!如此可好!” 憨厚青年手中拿着两把铁木所制长剑递到剑无伤身前。 剑无伤一愣,他知晓自己错怪此人了,一时间闹了个大红脸。 “你叫什么名字!” 剑无伤感觉自己笑得有些尴尬! “铁木!” 憨厚青年铁木抓抓后脑勺,颇为不好意思。 “我是问你名字,不是剑的材质!” 剑无伤感觉自己有些晕,这貌似便不是憨厚了,答非所问。 “是铁木!” 憨厚青年虽然有些疑惑,还是开口回答道。 “我是说你的名字!” 剑无伤感觉自己额头上青筋直冒。 “我真是铁木啊!” 铁木虽然憨厚,此刻算是清楚了剑无伤所问何意,不由欲哭无泪。 “四弟!这两柄剑是为铁木所制,而他的名字,亦为铁木!” 钟隐是旁观者清,开口解释道。 “额!” 剑无伤此刻算是明白了,面色尴尬的看着憨厚青年铁木。 “铁木兄!不好意思!” 剑无伤一脸窘迫的看着铁木。 “没事!” 铁木憨厚的笑笑,看着剑无伤。 “四弟!还是开始吧!” 钟隐走上前来,从铁木手里接过一把铁木长剑道。 “铁木兄!谢谢你的长剑!咱们一会聊!你可要看清楚了!” 剑无伤接过铁木手中的长剑,挥了挥,一脸微笑的看着铁木,这个憨厚的青年。 剑无伤挽了一个剑花,除了没有长剑的那种柔韧,过于僵直,其他倒也是与长剑无异,包括重量和手感。 好在剑无伤和钟隐的剑法都不花哨,不必太过注重于剑法的柔韧性,倒也无妨。 第一百二十二章 剑十三式 “咻!” 剑无伤手中铁木长剑动了,直指钟隐,眉心,不等钟隐招架,剑锋一转,刷!刷!刷!三式,直攻他上中下三路。 钟隐手中铁木长剑挽了一个剑花,和身而上,剑尖一点,一划,身形一进一退间,化解了剑无伤的第一波攻势。 “大哥!当心了!接下来可没有那么好对付了!” 剑无伤眉毛一挑,提醒道。 钟隐手中铁木长剑一挽剑花,一招踏雪寻梅,向着剑无伤袭来。这一刻,他仿佛之置身于纷飞雪夜,一朵朵梅花伴随着翩翩雪花向他卷来,仿佛还能闻到梅花的幽香。 “铮!铮!铮” 剑无伤也不防御,手中铁木长剑连连刺出,一时间剑鸣声不绝于耳,虽说没有铁剑那么清脆,却又多了一些低沉厚重之感。 “好!” 此刻演武场下的星辰阁侍卫可是看得目瞪口呆,剑,还可以这么使的,若是自己除外剑无伤的处境下,又当如何? 他们不由自主的将剑无伤的处理方式和自己的对比,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若是自己,定然挥剑抵御,然后伺机进攻,如此一来,难免失去先机,处处受制。 当然,若是实力高过对方直接以力压人,一力降十会可是不变的真理。 如此一来,也就失了这场比赛的真意,江湖亦不再是江湖,大家更不必武刀弄枪,直接摆开马步,对拼功力即可,功力高着胜。 “铮!铮!铮!” 两人手中铁木长剑一触即分,十余招后,两人有一次相击,双双退后几步站定。 “大哥!你怎能耍诈!” 剑无伤此刻总算是有了说话的机会,一脸气呼呼的看着钟隐。 “四弟!方才已经开始,莫不是你说话我还要停下来等你不成,江湖比斗,可非儿戏!” 钟隐神情凝重的看着剑无伤,比试中有这种想法可是要不得。 “大哥!我知道了!这不是和你比试么!” 剑无伤笑了笑,毫不在意道。 “四弟!你这想法可要不得,手中剑只要出鞘,便要全力以赴,即是对自己的负责,亦是对对手的尊重!” 钟隐眉头微皱,剑无伤毕竟年龄小了些,这段时间虽说随着他们一起闯荡,却是被他们好生的保护着,江湖险恶终究是不懂。 “知道了!多谢大哥提醒,无伤记下了!” 感觉钟隐不像是开玩笑,剑无伤也重视起来。 “铮!” 剑无伤手中铁木长剑豁然对着钟隐挥出,一招,一式,丝毫不留有余地,竟是全力出手,还是偷袭。 钟隐正欲开口,怎料到剑无伤说出手就出手,并一动手便拼尽全力,一时间窘迫万分。 手中铁木长剑在身前划过一个又一个圆,招式流转,衔接之处让人无迹可寻,毫无破绽。 豁然是前段时间方才学会的流水剑法,这部一等一的防御剑法。 剑无伤手中铁木长剑登时犹如击在平静的湖面上,只荡漾起一片波澜,便恢复平静。 不论他如何加快手中铁木长剑的进攻速度,钟隐依然如闲庭漫步般,挥洒自如,将他的招式一一接下。 “铮!铮!铮!” 剑无伤手中铁木长剑剑锋一转,剑式一变,顿时漫天剑光嚯嚯,铁木长剑划破长空的阵阵破空声连成一片。 一剑,两剑,三剑。 剑无伤手中铁木长剑连连击在钟隐手中铁木长剑一处,招式连绵不绝,破空声,铁木长剑相击低沉厚重的交鸣声连成一片。 一旁观战的星辰阁侍卫只觉得一阵胸闷气短之感,望向演武场中比斗的二人的目光中,满是惊骇。 “铮!铮!铮!” 两人手中的长剑交击越发频繁,交击声早便已经连成一片,旁观的星辰阁侍卫如痴如醉的看着二人的比武,他们早已数不清二人交手了多少招,直觉的漫天都是剑影,两人的身形在演武场上碾转腾挪,飘忽不定,这是一场视觉上的饕餮盛宴。 “铮!” 一声剑鸣之后,剑无伤收剑而立,此时,钟隐手中长剑已然断成两节,剑身上竟是除了最初几处交击痕迹,和往日陈旧的伤痕,再无其它。 反观剑无伤手中长剑剑尖早已被交击得圆滑,驽钝。 却是后来剑无伤手中长剑一直击向钟隐手中长剑一处。一个刺,一个却是横向受力的格挡,长此以往之下,钟隐手中长剑硬生生让剑无伤击断。 “四弟!好剑法!” 钟隐看了一眼手中的剑柄,苦笑连连。 “大哥谬赞了!小弟不过是照着大哥教训的做!” 剑无伤眨巴眨巴眼睛,面带笑意的看着钟隐。 “四弟倒是真会活学活用!” 钟隐索性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过纠缠。 “好!” 一众星辰阁侍卫此刻才纷纷反应过来,纷纷鼓掌叫好。 “剑师傅!你的剑法好生厉害。” 铁木一脸崇拜的看着剑无伤。 “嘿嘿!” 剑无伤被铁木夸得颇为不好意思。 “铁木兄!不好意思!将你的铁木长剑给毁了!” 剑无伤一脸歉意的看着铁木,毕竟对方怕你用真剑放不开。而把平日里练剑之时所用的铁木长剑给你用,你将之损毁了。 “无事!无事!不过两柄破剑而已,我也用之不着!” 铁木闻言双手直摆,脸上神情惊愕。 “不知尔等收获如何?” 钟隐将手中铁木长剑断剑剑柄放于一边,一脸微笑的看着星辰阁诸侍卫。 “嘿嘿!懂!也不懂!” 铁木憨笑着,不好意思的看着钟隐。 其余人等皆是一脸尴尬,默然不语。 “铁木小兄弟倒是真性情!” 钟隐一脸和善的看向铁木道。 “剑家剑十三式只攻不守,与你等这么多年了接触的武侠理念可谓是截然相反,若是仅仅无伤复述一遍《剑十三式》剑法大纲,加之我等二人的一次切磋便可领悟。怕是四弟羞愧得无地自容!定然绞尽脑汁,也要把你们拉到剑家门下!” 钟隐看着疑惑的众人,开口解释道。 “大哥!您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你说得好像我《剑十三式》没有入门似的!” 剑无伤一脸郁郁的看着钟隐。 “这可不是我说的!你姐姐说的!” 钟隐一脸认真的看着剑无伤。 第一百二十三章 剑家姐弟 “姐!” 剑无伤一脸苦涩,恐怕在姐姐眼中,自己一直便是个孩子,又何曾会承认一个孩子将只攻不守的家传绝学《剑十三式》给练成。 “哈哈!四弟,你用《剑十三式》将二妹打败,届时她不想承认你掌握了都不行!” 钟隐一拍剑无伤的肩,一脸调笑的看着他。 “大哥你就别损我了,我怕我姐听到又揪我耳朵!” 剑无伤闻言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四下一看,苦涩道。 “哈哈哈哈!” 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剑无伤方才那模样,哪有先前不可一世的形象,完全一副做贼心虚的窃贼表现。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人未至,剑倾城柔和的声音便远远传来。 剑无伤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看向远处正款款而来的剑倾城,下意识的退后几步,便要逃走。 “无伤!你给我站住!” 还未等剑无伤抬腿,剑倾城一声厉呵,让他定在原地,仿佛被人隔空点了穴道一般。 剑倾城身形腾空而起,几个起落,便出现在演武场上。 “姐姐!您来了!有事?这不我正要去给他们准备一些资料!” 剑无伤转过身,一脸尴尬的看着剑倾城,解释道。 “哟!不错呀!弟弟!你还会教徒弟了!有出息了!” 剑倾城拍着剑无伤的肩膀,意味深长道。 “那是!老姐!我可跟你说,我把《剑十三式》大纲教授给他们,他们那个激动啊!简直是如获至宝,更是奉我为剑道神话,对我们剑家家传剑法推崇备至!” 剑无伤手舞足蹈的向着剑倾城比划着,完全把自己方才要逃跑一事放到一边。 “是么?” 剑倾城双手抱胸,一脸淡然的看着剑无伤。 “当然!后来我为了让他们更清楚,直观的了解我剑家家传剑法,甚至和大哥切磋给他们看,大哥都被我打败了呢?你看那个剑柄,大哥的剑都被我击断了!” 剑无伤越说越起劲,眉飞色舞的向着剑倾城解释着,甚至不知不觉间。钟隐都成了他的垫脚石。 “我叫你胡说!我叫你没大没小!” 剑倾城蓦然脸色一变,对着剑无伤的头就是几个嘎嘣脆。 “姐!我错了!别打了!再打打傻了!你就没有这么聪明伶俐机灵可爱的弟弟了!” 剑无伤抱着头,四下逃窜。 “还敢贫嘴!都是我平日里把你宠的!” 剑倾城不依不饶的跟在剑无伤身后追逐着,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故意慢上一分。剑无伤虽呼天喊地的叫着凄惨,叫声却是极有顿挫感,逃跑起来亦是不慌不忙。 “好了二妹!你也别怪四弟了,是我让他全力出手的。你剑家剑法,若是畏首畏尾,岂不是失了其中精髓!” 钟隐一脸微笑的看着追逐中的二人,劝解道。 “大哥!每次我一教训他你们就来说情,如此下去,可把他惯的!” 剑倾城停下步伐,语气颇为不满的对着钟隐道,可面上的表情出卖了她心中的真实想法,从小和弟弟相依为命,她比剑无伤痴长两岁,又当爹,又当妈,姐弟俩的感情非同一般,又怎会舍得下重手。 “谢谢大哥!还是大哥对我最好了!” 剑无伤蹦蹦跳跳的跑到钟隐身旁,还对剑倾城扮鬼脸! 剑倾城扬起白皙的拳头作势要打,剑无伤立马配合无比的躲在钟隐身后。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众人皆是会心一笑,这是何等温馨一幕。 “呀!对了!钟隐大哥!方才我从依人妹妹那过来,她让我来找你,说找你有事呢?” 剑倾城此刻才想起来此行的真正目的,一脸羞怯的看着钟隐道。 “依人妹妹找我?可知何事?” 钟隐心下一喜,却又感觉隐隐有些不对,遂开口道。 “这就不知了!依人妹妹在南宫伯母院落前护法!方才我去送食之时她说找你有事!” 剑倾城无奈的摇摇头,依人并未和她说明找大哥何事,她也未曾去问,该自己知道的自然会知道,不该自己知道的,又何必去凭添烦恼。 “如此!那我便先去了!二妹!这里便交给你了!四弟剑道天赋异禀,却是不适合为人师,由你和他们讲解剑家剑法精要,却是再好不过了!” 钟隐也不是拖沓之人,当即看向剑倾城道。 “嗯!大哥放心!这对我来说手到擒来之事!” 剑倾城抬头看向钟隐嫣然一笑道,她并不怕这些人将剑家绝技学了去,或是泄露出去。 所谓的《剑十三式》大纲,亦不过是一些剑道上的独特见解而已,哪怕将《剑十三式》剑招尽数传授又如何?没有特定的运功出招口诀,一切都不过是枉然。 剑家剑法说起来只有十三式,若是当一个人悟性足够,甚至可以悟出第十四,十五… 这十三式只不过是其中基础的基础,配合着独特的行功运气手法,剑家的后辈甚至可以创出无限多的招式。 然!每个剑家子孙所习练的,必然只有这十三式,后面的,都需要自己去领悟,创造! 若是领悟了第十四式,剑家前辈所创的第十四式便对你开放,供你参考。 这!亦是为了子孙后辈自行进取,拼搏,不为前人的成就所束缚。 所谓大纲虽说是剑家剑法之基础,却与剑法本身并无太大关系,但,若是连这都悟透不了,一切皆为虚谈。 剑家子弟从小接受的便是有攻无守,进攻即是最好的防御的武道宗旨,也就不存在不理解,甚至接受不了。 更何况,从未接触武学之人,更是一张白纸,你在上面画什么,就是什么,不存在修改的问题。 这也是方才钟隐如此之说的原因所在,若是当真有人仅仅听剑无伤复述一遍大纲,看两人比试一翻,就能领悟只攻不守的精要,精髓所在,怕是不用剑家姐弟开口,南宫羽筎亦是会主动让那人拜入剑家门下,这也是她唯一能为大哥,为剑家做的。 星辰阁不少一个一流好手,剑家却少一位能让剑家重新崛起,屹立于江湖上的人。 毕竟,一套适合自己的武技,比任何神功宝典都要来得可贵,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闹市袭杀 “不知五妹找我所为何事?” 钟隐一脸疑惑的看着东方依人,将心底的爱慕深深埋藏。 “这是星辰阁的情报!你看吧!” 东方依人很是无奈,本想提前提醒大哥,让大哥去卖一个人情,却未成想到,二姐前脚方走,下一刻春秋哥哥就传来消息,南唐太子李弘翼下毒鸠杀了自己的叔叔李景遂,这让他很是震惊。 “怎么会这样?” 钟隐双目微微失神,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大哥竟会做如此之事。 东方依人静静地看着钟隐,想要开口安慰,却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我知道了!依人谢谢你!” 钟隐压下心中的悲伤,一脸微笑的看着东方依人,他不想让依人知晓他心中的失落,伤感而为他担心。 “大哥!有些事你不说,我们都清楚,当初春秋哥哥遇到你之时,母亲便调查过你,这些时日以来和你相处的点点滴滴,现在你心里的苦楚,依人都明白!” 东方依人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钟隐。目光中满是真挚。 “最是无情帝王家!” 钟隐一声感叹,神情痛苦。 “大哥!你还有我们!” 东方依人忍不住安慰着钟隐,她不想看到平日里那个好似什么都不在意,重情重义的好大哥,如今这番模样。 “谢谢你!依人!我没事!从小便身在那个大染坊,我又有何看不开呢?” 钟隐微微一笑,故作轻松道。 “大哥!对不起!是依人没能早日知晓,在事情还未发生之时,告知。” 东方依人对此颇为自责,若不是让不通星卫们传递情报的方式,将之置于一旁,等处理完星辰阁事物才交于自己,也许有机会可以阻止此事。 她却是没能想到。仅仅半日功夫,便从扬州到洪州,时间上终究是来不及。 “依人!我想一个人静静!” 钟隐一脸淡然的看着东方依人,好似这一切与他无关一般。 “大哥!你且莫要伤心。事情已经发生了,伤心亦是于事无补,另外,大哥当心些,切莫离开星辰阁分部,我怕…” 东方依人欲言又止的看着钟隐。 “哈哈!五妹!你且太小看我钟隐!什么权势,荣华,对我来说不过过眼烟云,又怎会卷进如此事件?” 钟隐爽快一笑,这一方面他可是非常自信,从小他便不曾去争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权势。 更是每每表明自己向往于江湖,并无意于朝堂之上,如若不然,恐怕他早就被人设计致死。 “嗯!依人要在这里给母亲护法,便不能陪大哥了!” 东方依人歉意的看着钟隐。 “手中长剑杯中酒,醉里挑灯看剑休。试问诸君还记否,江湖笑傲荡魔头。” 钟隐爽快一笑,高呼着离开。这一刻,依人仿佛看到那个豪迈异常,仗剑江湖的大哥又回来了。 漫步在扬州城的大街上,耳边传来商贩的叫卖声,讨价还价生。他感觉自己喜欢这种感觉,而不是那高高在上的所为皇庭贵族。 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钟隐插肩而过,人们脸上都露出幸福,满意的笑容。 钟隐真希望时间永远在这一刻定格?不要再有战争,不要再有杀戮。 “嗯!” 钟隐眉头一皱,左上方传来一缕杀意,下意识的他顿住了身形,手中长剑随时准备出鞘。 “铮!” 一声剑鸣自钟隐身后传来,下意识的,手中三尺青锋出鞘,身子一矮一转,长剑向后刺去。 “铮!” 刺耳的交鸣声划破了扬州城这条主干道的宁静,登时,叫骂声,惊呼声,响成一片。 刚刚击退身后偷袭之人,还未看清对方身形,左右两边传来破空声。钟隐眉头一皱,身子旋转着腾空而起,长剑护住周身。 这才看清两边的房顶上多出一排蒙面黑衣人,手中拿着那种军队制式的劲弩。 这可是稀有之物,哪怕是昔日****上国的大唐帝国,亦不过是少数军士方可配备,很难大规模运用。 想不到这些偷袭之人竟能搞到如此神兵。 紧了紧被震得嗡鸣不止的长剑,钟隐感觉右手发麻。 “你们几个缠住他,你们的家人主上会善待的!” 一名苍老得让人感觉此人即将行将就木的声音传入在场众人的耳中。 看着向自己扑来的几人,钟隐顿感不妙,对方是谁?究竟要如此置自己与死地,江湖上又有哪方势力能够弄到如此神兵利器,更能训练如此一批死士。 这个念头在钟隐脑海中一闪而逝。 不及多想,看着四面八方的弓弩手和快速接近视死如归的几名死士,此刻怕是凶多吉少了。 手中长剑剑锋一转,化成重重剑幕将自己护在其中,他此刻只希望星辰阁中高手在他陨命之前赶来救援,仅靠自己,这本就是十死无生之局,纵使自己这段时间手上功夫见长,却是没能达到不惧弓弩的程度。 几名死士将钟隐团团围住,手中长刀不住的向着钟隐疯狂的进攻着,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若是剑无伤在此,定然感慨,剑家家传剑法简直为这些人量身定做一般。 其实钟隐完全可以闪身进人群之中,利用人群的阻挡,迅速的脱离埋伏圈,逃回星辰阁,但他不会那么做,方才那群黑子蒙面人出手偷袭,已经让钟隐身旁的行人和商贩遭受池鱼之殃,这已经让他后悔不跌。 “咻咻咻!” 此刻已经容不得钟隐去顾及地上惨叫连连的普通百姓,只只弩箭已经向他射出。 “噗噗噗!” 围在钟隐身旁的几名死士首先被激射而来的弩箭洞穿了身子,箭势稍稍一缓,便与钟隐手中长剑所行成的剑幕相击,顿时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 接下一轮箭雨,钟隐只觉得左臂发麻,手中长剑亦有拿捏不住之感,面色苍白如纸,比起先前偷袭的几只劲弩,这一波箭雨就将他震得气血沸腾,罡气浮动。 “继续!快!你们这群废物!” 先前那个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此刻显得颇为急切,至于先前为了牵制钟隐而被劲弩击杀倒在血泊中的几名死士,他只字不提。 第一百二十五章 生死未卜 钟隐趁机略微平复沸腾的气血和浮动的罡气,被震得发麻的右臂。却是怎么也无法稳住嗡鸣不止几欲脱手的长剑。 无奈之下,赶在对方劲弩齐发之前,将手中三尺青锋换于左手,此刻一身实力仅能发挥七八成,比起毫无反抗之力终归好上许多,束手就擒可不是他钟隐的风格,死他也要站着死。 “咻咻咻!” 钟隐反而没了方才的急躁,心静了下来,迅捷万分,快若闪电的弩箭仿佛也满了几分,他努力的闪避这激射而来的弩箭,手中三尺青锋挥舞得越发迅疾。 “铮铮铮!” 箭与剑向击发出的阵阵嗡鸣声,已然连成一片。 钟隐只感觉左手越发酸麻,手中三尺青锋越发的沉重起来。 “何方贼子!偷袭我星辰阁贵客!” 一声怒喝从星辰阁的方向传来,钟隐一喜,手中三尺青锋再也拿捏不住,脱手飞了出去。 “噗!” 还未等长剑落地,一只弩箭后发先至,向着钟隐袭来。 此刻钟隐已再无反击之力,浑身罡气几欲震散,一时间亦是能堪大用,身子奋力一扭,终是在弩箭及身之前,将身子生生横移一分。 “咻!咻!咻!” 连着几声尖锐的破空声传来,紧接着,几枚铜钱击打在正想着钟隐袭来的弩箭上。 “噗!” 然!那最后一枚弩箭终归太过势大力沉,仅仅之辈击偏少许,就没入钟隐的右肩处,生生将之射穿,溅起血花点点。 “该死!” 那名星辰阁高手没想到竟然没能将及时钟隐救下,反而被对方所伤,生死未卜,登时怒了,手中铜钱连连打出,直奔一众黑衣蒙面人而来。 “噗噗噗!” 那些手持弓弩之士登时惨叫连连,阵行大乱, “撤!” 依旧是那苍老的声音,一声过后,蒙面人登时四散开来,四下逃窜。 “噗噗噗!” 连连击杀十数名蒙面人弓弩手之后,那人出现在钟隐身边,看着倒在血泊中,血流不止,已经昏迷过去的钟隐,那人顿住身形,在钟隐右肩伤口处连点数下,终归是暂时将血止住。 又从怀里掏出星辰阁特制疗伤的金疮药,轻轻的倒在钟隐肩膀处的伤口上,才长舒一口气。 好在没有性命之忧,要不然他可真无法向诸葛春秋交代了。 “都退回来吧!穷寇莫追!” 看着远处扔在追击着蒙面人的星辰阁高手,那人开口道。 “莫长老!这下可难办了,钟隐公子可是少阁主的大哥,前段时间那件事还未完全落下帷幕,现在有…” 一名星辰阁高手一拱手向着莫长老一拱手,一脸担忧。 “能如何?如实汇报罢了,难不成你还想追上那批人问出幕后主谋!” 莫长老一脸无奈道,他又能如何,看着地上躺着的蒙面人死士周身被弩箭穿透的尸体。对方显然是早有准备,甚至不惜牺牲下属的生命也要将钟隐拖住,与之击杀。 纵使抓住了又能如何?依对方所为,定然不会让自己等人抓住,届时所面对的,可能是对方的拼命,这可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自己不惧对方的拼命,可分散逃跑的蒙面人。又让他如何去追?又是否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这也是莫长老阻止星辰阁高手前去追杀的原因所在。 “莫长老!钟公子他如何了?” 一名属下小心翼翼道,他叫铁蛋,他的儿子正是被诸葛春秋等人选去了给钟隐和剑无伤训练的憨厚青年铁木。 “占且无事,先回吧!” 莫长老淡淡的看了铁蛋一眼,让身后星辰阁高手寻了一张门板,丢下一张星辰阁发行的交子便转身离开。 “什么?你说大哥被一群黑衣蒙面人偷袭,现下生死未明?” 诸葛春秋站起身来,一脸差异的看着报信的星辰阁侍卫。 “莫长老正带着他赶回!” 下方的星辰阁侍卫恭敬的看着诸葛春秋答话道。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我星辰阁贵客竟然被人偷袭,重伤!尔等竟是不能提前知晓!” 诸葛春秋一脸怒容的看着下方报信的星辰阁侍卫。 “查!给我去查!不论付出任何代价!你也要给我查清楚,到底是何人亦或是何方势力!” 诸葛春秋语气冰冷,目光中杀意凛然。 “启禀少阁主,莫长老将钟公子带至医阁,特意命我前来禀报。” 这时,外面跑进一名年轻的侍卫,拱手恭声道。 不等他一句话说完,诸葛春秋身形一动就离开原地,向着医阁奔去,期间不忘让人将扬州城所有医士请来。 看着昏迷不醒面色苍白的钟隐,诸葛春秋如遭雷击。 “少阁主!钟公子失血过多,这一箭势大力沉,他被连带震伤了心脉和内腹脏!一切只有听天由命。” 医阁医士见诸葛春秋前来,顿时起身相迎,俯首恭声道。 “荒谬!大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尔等也脱不开干系!” 诸葛春秋此刻当真是心乱如麻,口不择言。 “何事让我们的少阁主如此暴怒!”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诸葛春秋耳中,一时间却又难以想起是谁。只得寻声望去,却见华老一脸淡然的缓缓而来,那看似不疾不徐的步子,一步之下,便踏出好远,竟是绝顶的轻身功法《缩地成寸》。 “华老!是您!太好了!您快救救我大哥吧!” 诸葛春秋上前一把拉住华老的手,一脸急切道。 “这是自然!” 诸葛春秋的举动让华老颇为尴尬,他本是被老祖赶出岛,专为南宫羽筎的伤势而来,不想一来便正巧遇见钟隐身受重伤,身死未知。 华老在钟隐身上查看一翻,从怀中取出银针,刷刷刷!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钟隐周身各处刺下,同时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交于一旁的医阁医士,让其为钟隐换药,拿起一旁书桌上的狼毫一气呵成写下一篇药方,并嘱咐一翻注意事项后,方才长吁一口气。 “华老如何了?” 诸葛春秋一脸期待的看着华老。 “秋儿放心吧!这娃儿并无大碍!老夫出手,还不是药到病除。” 华老摸着白花花的胡须,颇为自得。 第一百二十六章 破碎虚空 “那就好!” 诸葛春秋闻言长吁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同时放心的还有医阁的医士,若不是华老的突然出现,他们这日子恐怕便是难过了。 “对了!华老,您不是带欣儿回星辰岛么?怎么就突然离岛了,莫不是欣儿!” 诸葛春秋豁然脸色大变,一脸紧张的看着华老。 “没事!没事!” 华老尴尬的笑着,神情极为不好意思。 “华老!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欣儿出事了?” 华老的神情让诸葛春秋的心蓦然凉了下来,一把抓住他的手,目光中闪过一抹慌乱。 “没事!真的!那丫头只不过有点不开心!” 华老对于诸葛春秋的反应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的,你一定隐瞒了我什么!” 诸葛春秋摇着头,一脸不信的看着他。 “当真没事,老夫可以用老夫这项上人头担保!只不过是我来的时候那丫头哭了!” 华老此刻感觉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仅仅如此?” 诸葛春秋看向华老的神情已经极为不信任了。 华老此刻当真是欲哭无泪了,自己不过是想要保留一分颜面,怎会弄成如此境地。 “这是那丫头托我带给你的信!” 华老猛然一拍脑门,醒悟过来,从怀里珍而重之的拿出一封信笺递给诸葛春秋。自己在这里解释个什么劲啊,直接将那丫头给自己的信笺拿出来不就成了,还在这绞尽脑汁的解释半天,偏偏对方还不信。 当真是糊涂了,华老心下暗叹。 诸葛春秋一把将信笺从华老手中夺过,迫不及待的打开来,至于华老,早已被他抛之脑后。 良久,诸葛春秋才逐字逐句的将不过百来字的信笺看完,珍而重之的放进怀中放好,眼角泪光闪烁着,脸色满是幸福的笑容。 “谢谢华老专程为我带来欣儿的信笺!今日便休息一日,明日我将回信给你,你再回去,好么?” 诸葛春秋一脸高感激的看着华老,能有心爱之人的讯息,再苦,再累都不算什么了。 诸葛春秋这么一提,华老才忆起此次前来的真实目的,被这么一波三折的倒腾,差点就误了正事。 “秋儿!你母亲呢?快!带我去见见她!” 华老一脸急切的看着诸葛春秋,老祖交代的任务,又不得他不上心,况且,南宫羽筎从小是他看着长大的,更是他曾经最理想的衣钵传人。 “母亲!” 诸葛春秋此刻才恍然大悟,知晓华老前来到底所为何事,心中却也不安起来,连华老都从星辰岛赶来,母亲的伤势,这是要有多么的严重。 看见诸葛春秋忽然面色大变,华老越发急切了。 诸葛春秋此刻心情沉到了谷底,也不答话,身形一动,默不作声的向着南宫羽筎的院落奔去,他要向依人问个明明白白,母亲究竟如何了。 若是真如她所说,母亲说有十足的把握自行疗伤,又为何华老会匆匆从星辰岛赶来。 “依人!告诉我!母亲到底怎么了?” 不等东方依人开口,诸葛春秋便怒气匆匆的责问道。 “春秋哥哥!你说什么?我不是和你说了么?母亲交代…” 东方依人一脸疑惑的看着诸葛春秋,她想不明白,为何她突然会如此一问。 “够了!既然如你所说!那为何要传讯让华老赶来!” 诸葛春秋暴怒的打断依人的回答,转过身指着身后正缓缓而来的华老道。 “额!华老!” 东方依人一脸惊讶的看着缓缓而来的华老。 “当真不是你?” 看到依人的表情,诸葛春秋也犹豫了,不是自己,又非依人,究竟会是谁呢? “我倒是想过!可以我的身份,根本叫不动华老!” 东方依人一脸苦涩,若是她能指挥动华老,早便下令了,上次诸葛春秋之事都是阁主和护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百般恳求下,华老才违背自己的誓言出岛。 “不用猜了!我这次出岛可与欣儿那丫头有关系!” 华老面容苦涩的看着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 “欣儿?” 诸葛春秋一脸疑惑,和怀疑的看着华老,方才他的话可是历历在目。 “欣儿拜了一位星辰阁的老祖为爷爷,听闻南宫羽筎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当场泪流满面,那位老祖心疼孙女,当即把握赶出星辰岛,更是阁主亲自安排的海船!” 华老提及此事一脸欣慰,和神往。 龟息至今的赵蕤老祖啊!先不说他徒儿,就他本身龟息了这么多年还能清醒,就堪称星辰阁千年以来的一个传奇! 更那堪,他徒儿李慕白本就是九州江湖数百年以来,唯一一个以武入道,破碎虚空的存在,在那个年代,就是他李慕白的时代,一个只属于他的传奇,和神话! 他徒儿根据《青莲真经》大纲所创的《青莲剑典》响誉江湖,更是被江湖同道追捧为不次于轩辕黄帝所创《黄帝内经》和道教教主老子西出函谷关化胡成佛所留《道德经》的旷世之作。 当然,此语虽说夸大其词之嫌,却也可以看出,江湖中人对数百年来,唯一一部破碎虚空强者所留功法的神往。 否则,江湖上亦不会一直传唱轩辕黄帝得道乘龙飞天和老子函谷关化胡成佛的传说。 诸葛春秋初闻李梦欣拜得星辰阁一位老祖为爷爷亦是为她高兴万分,庆幸不已,同时心下苦涩万分,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他感觉身上顿时压力重重,任到而重远。 “华老!可是母亲闭关疗伤前再三嘱咐切莫叩关打扰,否则前功尽弃!这当如何是好?” 东方依人此刻亦是纠结万分,李梦欣的成就让她心中那一丝奢望彻底烟消云散,可华老的来意和南宫羽筎闭关之前的再三嘱咐更是让她难以抉择。 “原来如此!” 华老眉头紧锁,一时间也是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华老!你不若在此住上一段时间,一来,等到母亲出关后,再为她诊断一翻。二来嘛!您看,这医阁医士治治小伤倒是可行,你也不妨指点一翻,可好?” 诸葛春秋一脸笑意的看着华老,东方依人闻言,更是偷偷对着他竖起大拇指,连连点头称是。 第一百二十七章 华老心事 “亦只能如此了!” 华老此刻唯有苦笑连连,人老成精的他有岂能不知诸葛春秋和东方依人的想法。 甚至严格来说他本就不是星辰阁中人,只不过是因为当年的一个赌约才不得不放弃一切,前往星辰岛隐居。 “依人!你怎么看?” 诸葛春秋将手中的最新情报递给依人,眉头紧锁。 “哎!” 东方依人一声长叹,默然不语。 “其实!即便没有这个情报我便猜到了!我相信,大哥隐隐约约应该知晓,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 良久,东方依人抬起头,神情复杂的看着诸葛春秋。 “这么说,莫长老…” 诸葛春秋若有所思的看着东方依人。 “不错!大哥离开之后,我担心之余便派人去请莫长老出关!” 东方依人一脸淡然的看着诸葛春秋。 “该不该告诉大哥?” 诸葛春秋一脸苦涩,不知如何是好,以大哥的性情,若是此事得以证实,他又该如何? “不了!这件事应该交由我们来处决!” 东方依人毕竟跟随南宫羽筎良久,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噢!” 诸葛春秋有些不解的看着东方依人,不知她想要如何? “杀!” 东方依人杏目中闪过一抹杀机,让诸葛春秋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怕是不行!以大哥的性情定然不会同意。若是日后知晓,怕是…” 诸葛春秋思索片刻,摇摇头,一脸苦涩的看着东方依人。 “春秋哥哥!你忘了华老!若是由华老出手,定然天衣无缝!” 东方依人一脸深意的看着诸葛春秋。 “你是说我们请华老帮忙,让他出手,造成一种自然死亡的假象!” 诸葛春秋双目一亮,若有所思道。 “不行!你们两个想都不要想!” 华老一脸愤然的看着诸葛春秋和东方依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让他这个救死扶伤的医者去做那杀人之事。 “华老!若是杀一人可救更多的人,岂不是天大的功德?” 诸葛春秋一脸急切的看着华老,他想不到华老会不假思索的拒绝他们二人。 “你们俩不必再说了!老夫说什么都不会答应你们!” 华老眉头一皱,神情颇为不耐。 “难道你就看着这人间惨剧而无动于衷么?侄儿弑叔,兄弑弟!你就真的能无视么?” “天下间不平之事多如牛毛,莫非老夫都要去管不成?生也好,死也罢!合也好,分也罢!与老夫何干?当初老夫之事又有何人插手,何人怜悯?何人又能理解老夫心中的苦?” 华老蓦然勃然大怒,一脸愤然的看着诸葛春秋。 “这!” 诸葛春秋不禁哑然,他万万没想到,华老竟会因此事而勾起自己的伤心事。 “今日之事,老夫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你们请回吧!” 华老一挥手,直接送客。 “不知华爷爷又要寻何人?也许依人能够帮上忙!” 东方依人豁然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华老。 “当真?算了!怕是她孩子孙儿都有你们这么大了!我又有何脸面去找她,去打扰她宁静的生活!” 华老一脸急切的看着东方依人,不等东方依人答话,却又颓然长叹道。 “前辈!你又不去找,又怎知对方现下过得如何?或是说,华前辈已经见过她!” 东方依人一脸淡然的看着华老,好似方才华老所拒绝,并非是自己一般。 “见!我又何曾见过,又能何处去寻?若不是为了她,我又何故违背自己当初的誓约,让老夫死易,倘若让老夫做老夫不愿意之事,谁又能办到?” 华老摇摇头,神情凄苦。 “既然如此!不若让依人帮你寻找一翻,若是对方结婚,此事不提也罢!若是没有,那前辈可不能再拒绝。” 东方依人闻言亦是一愣,万万想不到华老会说出如此话语。 “好!若是你能找到她的下落,确认她还过得好,莫说让我杀一人,便是让老夫屠城,老夫也应了!” 华老闻言眉头紧锁,面上神情变换不定,良久,咬牙道。 “前辈过滤了,屠城!依人可不敢,亦不会让前辈去做!” 东方依人闻言,脸都变了,若是春秋… 忙摇头将这荒诞不羁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开,俏脸羞得通红。 “话已至此!你们请回吧!老夫想一个人静一静,让医阁里那群蠢货不要来打扰我。” 华老面色豁然一变,冷着脸,对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下起了逐客令。 “依人!你怎么可以如此威胁前辈!” 诸葛春秋一脸责怪的看着东方依人。 “春秋哥哥!你怪依人了!” 依人一脸苦涩的看着诸葛春秋,杏目中泪光闪烁。 “只是觉得如此不妥而已!” 诸葛春秋看到这一幕,心下亦是头疼万分。 “没有什么不妥的,华前辈既然情愿违背誓约也要踏出星辰岛伺机寻找之人,定然对他很重要,我们能帮,为何不帮他了结一段心愿?至于请华前辈帮忙之事,我们大可以让他将方法传授与我们,由我们自己去执行,而不必让他手上沾染无谓的血腥。” 东方依人柔柔道,对于诸葛春秋的不理解,心下苦涩万分,偏偏却又无可奈何。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诸葛春秋此刻才明白东方依人的用意,原来她并不是以此为要挟,来和华老谈判。 “没事!只要春秋哥哥不怪依人就好!” 东方依人闻言,对着诸葛春秋甜甜一笑,心下喜滋滋的。 “你准备借助星辰阁的情报?” 诸葛春秋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不妥!既然华前辈是因为一个誓约而归隐星辰岛,如果我所料不差,此事定然和星辰阁高层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关系,我们若是贸然行动,定然会引起那人的不满,甚至可能波及到华前辈所要寻找之人!” 东方依人摇摇头,轻轻的告诉诸葛春秋自己的猜想,她不想她的春秋哥哥对她心生误会。 “依人!还是你想得周到,此事我不及你!” 听完东方依人的解释,诸葛春秋不由感慨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 幻杀 看着手中的情报,诸葛春秋陷入沉思。自从上次之后,东方依人便将星卫之间传递情报所用的特殊方法传授给诸葛春秋。 那些所谓的情诗只不过是明面上迷惑他人之用,任你绞尽脑汁也休想从中获得只言片语的消息,甚至写出情诗之人亦不过是随笔而书罢了。 而真正的情报却是得内家高手根据特殊的手法,来引动蕴含于纸张上的微弱气机,便可获得其上的情报,这是一种南宫羽筎当面无意中获取的道家法门,可惜,比起道典上记载的越千年不毁,甚至可以多人获知,却是远远不如。 这种方法将仅仅能将消息封藏与一张秘制的纸张中保存九九八十一个时辰,并且由特殊的手法知晓后,便成为一张普通白纸于异。 诸葛春秋此刻苦涩万分,竟然没有一丝蛛丝马迹可寻,自当年华老和人立下赌约,归隐星辰阁之后,她便了无音讯。 “莫非是和华老赌斗之人怕因为她的存在横生变故,亦或是她独自出海去寻觅华老…” 诸葛春秋脑海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却很快被他强制压下。 “春秋哥哥!当真一丝蛛丝马迹都不曾有么?” 东方依人一脸郁郁的看着诸葛春秋。 “嗯!通过星卫的情报却是如此,可惜诺大个星辰阁,此刻却是毫无半分帮助!” 诸葛春秋点点头,对于不能动用星辰阁的情报,让他很是烦闷。 “哎!那偷袭大哥之人可否有进展!” 东方依人一声叹息,不再在那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这个!有所收获,却是也是和没有没两样!” 诸葛春秋此刻是苦涩万分。 “什么意思?” 东方依人一脸疑惑看着诸葛春秋,她不知他为何出此言。 “据属下回禀,大哥的项上人头被人在杀手组织幻杀的悬赏榜上悬赏了!” 诸葛春秋神情愤然,却又无可奈何。 “幻杀!怎么会,江湖上近几十年才崛起的杀手组织,仅仅几十年时间,就变成江湖上最大杀手组织的幻杀?” 东方依人此刻亦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诸葛春秋,想不到竟是牵扯到了这个第一大杀手组织。 “这可如何是好!就没有别的消息么?那几名死士,诸葛神弩!这些都查不到么?” 东方依人感觉最近这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怕是查不到!亦或是被有心人所尘封!” 诸葛春秋皱眉思索片刻后,抬起头,面色凝重。 “这下难办了!据我所知这幻杀自创办以来,便好似与我星辰阁不对付,不接受我星辰阁任何的生意,仿佛刻意如此一般!” 东方依人面露苦涩。 “他一个杀手组织,我星辰阁能和他有甚么往来!” 诸葛春秋眉毛一挑,一脸不削道。 “是啊!我星辰阁从未与之发生交集,他们也从未接过刺杀我星辰阁中人之事!” 东方依人闻言,亦是颇为感慨。 “难不成这次袭杀大哥就不算么?” 诸葛春秋对于东方依人的说法很是不赞同。 “大哥是星辰阁中人么?充其量不过是星辰阁的贵客朋友罢了!” 东方依人对于诸葛春秋这几近强词夺理的说法,很不赞同。 “那眼下怎么办?难不成让大哥加入星辰阁?” 诸葛春秋忽然眼前一亮,开口道。 “噗嗤!” 诸葛春秋的话让东方依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这是何意?” 诸葛春秋脸都黑了,竟然被小看了。 “春秋哥哥!你听说过哪个杀手组织接了活却又不完成的,能否完成刺杀任务,便是一个杀手组织能否生存下去的根本之一,还有一个便是不能泄露雇主的信息!这两条可是关系到一个杀手组织赖以生存的信誉!在他们眼中,比金钱更重要!” 东方依人面色凝重的向着诸葛春秋解释道。 “头疼!” 诸葛春秋揉着太阳穴,神情痛苦万分。 “且不说大哥愿意不愿意加入我星辰阁,星辰阁若是此时如此表态,可以说是和幻杀组织宣战,这是其一,钟隐大哥纵使何其不愿意承认,他都是南唐帝国皇子,如此一来,我星辰阁就违背了不参与江湖,朝堂纷争的誓言,只怕是会招惹出覆灭之灾。” 东方依人面色凝重的向着诸葛春秋解释道,若是说自己等人和钟隐结拜还可以归结于各人私事,那么一旦钟隐加入星辰阁,那么星辰阁往昔的立场化为泡影,那份超然物外的中立,更是无从谈起。 诸葛春秋目瞪口呆的看着东方依人,想不到她会仅仅因为自己一时烦闷之言,而说出如此之多关乎星辰阁生死存亡之事。 “其实也并非没有解决之法!不过这样一来,恐怕大哥不会接受!” 东方依人皱眉思索片刻,犹豫道。 “有何办法?” 诸葛春秋眼前一亮,当即追问道。 “南唐国主发出诏书,将大哥逐出南唐皇室,扁为庶民!从此不相往来!” 东方依人不确定道。 “你这还不如让大哥去死!以大哥的性情,这皇位他不在意,可这份血肉亲情…” 诸葛春秋苦笑连连,东方依人这是什么坏主意。 “那我就无法了!” 东方依人一脸无辜的看着诸葛春秋。 “就算按你的方法来,只不过是解决了大哥加入星辰阁的隐患,方才你都说了,若是让大哥加入星辰阁等同于同幻杀开战!这!又有何用?还如此大费周章,我还不若直接下令开战,理由便是幻杀在我星辰阁内袭杀我星辰阁贵客!” 诸葛春秋直翻白眼,依人这饶了一大圈子,还是得面对最初的问题。 “额!” 东方依人闻言一愣,醒悟过来,自己这是还嫌事情不够乱的,将事情往更加复杂的情况下带,再去处理。 “就这样吧!母亲这里,明日让剑家姐弟护法!大哥那我们请华老去看着,我们二人明日上幻杀总部看看去!” 诸葛春秋站起身来,决断道。 “嗯!” 东方依人低着头,低声应道。 “对了!幻杀总部在哪?你可知道?” 诸葛春秋走出几步,方才醒悟过来,自己并不知晓幻杀总部所在地。 第一百二十九章 噩耗 “啊!” 东方依人张着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诸葛春秋。 “你该不会也不知道吧!” 诸葛春秋一脸苦涩,旋即一想,也是,一个杀手组织的总部可谓是最隐秘所在,又岂非常人所能知晓的。 “春秋哥哥!难道你不知扬州运河的秦岚画舫便是幻杀对外的总部所在?” 东方依人一脸疑惑的看着诸葛春秋,这秦岚画舫可是名满江南。 “啥!秦岚画舫!那里是杀手总部?” 诸葛春秋一脸不可置信。 “算是吧!那里人员复杂,车水马龙,谁都不知道你身边的一名小贩,或是一名烟花女子,便是幻杀的杀手!在那,纵使再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刀口舔血的江湖人士,或是高居庙堂之上的达官贵人,都不会无故生事。” 东方依人面色凝重道。 “难道就没人管么?” 诸葛春秋很是奇怪。 “管!何人敢管?相传杨吴末代帝王杨薄便是当初幻杀刚刚崛起之时,看上了幻杀的一位女子,才被赶下帝位!” 东方依人若有所思道。 “不可能!若是如此,幻杀又怎会接刺杀大哥之事!” 诸葛春秋当即反驳道。 “这我也不知,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东方依人苦笑着望向诸葛春秋道。 “算了!明日去了不就知晓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们在这争论再多,也比不上亲眼所见!” 诸葛春秋不想在这些问题上再多做争论,这段时间掌管着星辰阁中原的大小事宜,可把他累了个够呛。 “噗嗤!若是人人如你所想!我看星辰阁离关门不远!” 依人闻言噗嗤一笑,开口道。 此时,远在万里之外的天枢等人亦是收到了一条从扬州分部发出的讯息。 “前辈!我们收到消息!尊上一人杀上天下楼,是役!天下楼毁,尊上重伤昏迷不醒!” 天枢一脸悲痛的看着剑无极。 “什么?” 剑无极一把抓住天枢的肩膀,一脸不可置信。 “前辈在痛惜自己辛苦所创建的势力被毁么?” 天枢通红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剑无极。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那群废物怎能伤得了四妹!这绝无可能!” 剑无极一把放开抓着天枢的手,情绪激动。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是你来试探我的!她在我手上也不曾受伤,怎会为那群废物所伤!” 剑无极蓦然盯着天枢,虎目中,泪光闪烁。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知晓,前这命女子,决计不会那四妹开玩笑,心下却是又带着那么一丝幻想。 “我也希望不可能!可这是天枢方才接到的讯息!由不得天枢不信!” 天枢一脸郁郁的看着剑无极。 “情报呢?我要看情报!” 剑无极双目圆瞪,一脸急切的看着天枢。 “前辈!对不起!没有特殊秘法你看不见这张纸上隐匿的情报,更何况这情报只要一有人看过,就会消失。” 天枢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递到剑无极面前。 剑无极好奇的接过纸条,这张纸条与一般纸条无异,上面所写不过是一首情诗,让人怎么也看不出来与四妹重伤有关。 “就是这?” 剑无极看了片刻,终究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抬起头疑惑道。 “嗯!其它的恕天枢再难告知,告诉前辈这些天枢都已经逾越了!” 天枢点点头,轻声道。 “这!哎!你们真是急死人了!那帮混蛋,早知当日我将他们都诛于剑下!” 天枢的回答让剑无极很是无奈,毕竟消息的保密方式可关系到一个情报组织的生死存亡。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刻玉衡和开阳带着钱多多等人停在一座幽静的山谷前。 “玉衡!到了么?就是这?” 钱多多看着眼前这个鸟语花香的山谷,一脸苦涩。 “嗯!此处是神农架深处,即使是采药之人也不会深入这么远!” 玉衡满脸微笑的转过身,看着钱多多,轻声道。 “也好!这倒是个修身养性避世不出的好去处!” 钱多多心中苦涩不已。 “前辈!玉衡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的每一处山,每一条溪流,每一株树,每一颗草。都曾陪伴着我们长大,比起外面尔虞我诈的滚滚红尘,我更喜欢这里!” 玉衡杏目中满是回忆,在这里的日子,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姐妹们一起修炼,一起玩耍。 尊上从小将她们这些孤儿收养,带到这远离人烟之处,除了偶尔过来给她们带上生活的必备物资在检验她们的修炼成果之后,便匆匆离开。 她们也没有辜负尊上的期望,如今成为可独当一面的人物,特别是天枢姐姐,听说她把那部只有尊上才能修炼的绝学,修炼到和尊上相同的境界。 “扑腾扑腾!” 一只苍鹰落在玉衡略显显瘦的香肩上,脚上还绑着一个小竹筒。 玉衡熟练的打开苍鹰脚下的竹筒,从里面拿出一个卷成一卷的纸条,还未展开,玉衡俏脸蓦然苍白,手中卷成一卷的纸条掉落在地,身子亦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玉衡双目微微失神,轻声的呓语着。 “怎么了?” 钱多多奇怪的从地上捡起那一卷纸条,小心翼翼的摊开,一行娟秀的小楷印如眼帘。 看了半响,不过是些儿女情长的情诗而已,他不懂,为何玉衡会突然如此大的反应,在他印象中,这个丫头一直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哪会如此失魂落魄。 “丫头!怎么了?不过是一首情诗而已,出什么事啦!” 钱多多拿着纸条,一脸奇怪的看着玉衡。 “尊上!尊上她重伤昏迷不醒!” 玉衡此刻已然泣不成声。 “尊上?你是说四妹?她怎么了?” 钱多多一脸疑惑,蓦然反应过来,玉衡口中的尊上,不正是四妹么?登时急了,一把抓住玉衡香肩,急切的看着她。 “尊上她打上天下楼总部,以一人之力将之毁去,自己亦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玉衡强压住心中的悲伤,泪眼婆娑的看着钱多多解释道。 “什么?” 钱多多闻言大惊失色,本来放弃经营了近二十年的金钱谷就让他悲痛莫名,此刻再闻此噩耗,经过这么多天奔波的身子骨再也扛不住,昏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章 幻杀舫主梦诗雨 看着扬州运河沿岸停泊的一艘艘富丽堂皇,冷冷清清的画舫,诸葛春秋亦是感到意外。 “依人!平日里这秦岚画舫便是如此冷清么?” 诸葛春秋回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东方依人。 “怎么会!难道春秋哥哥不知道秦岚画舫白日里闭门谢客的么?” 东方依人转过头,一脸惊讶的看向诸葛春秋道。 “白日里闭门谢客,难不成它夜里才营业!” 诸葛春秋闻言,一句话脱口而出,差点没把东方依人噎死。 东方依人直翻白眼,她发现和春秋哥哥在这个问题上讨论,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到了!” 东方依人在一个最大的画舫前停了下来。 “对不起,这位公子,小姐!我们秦岚画舫白天谢绝造访!” 两人还未踏上画舫,便被一名身着青衫,面容俊秀的小厮拦住。 “我们是来找你们舫主的,麻烦通报一声!” 东方依人一拱手,一脸笑意的看着这名小厮。 “你是谁?我们舫主岂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那名小厮眉毛一抬,一脸不屑的看着东方依人。这两人怕是涉世未深的公子小姐,平日里那些个达官贵人,江湖大侠,哪个来不是毕恭毕敬的,想见舫主也要看舫主有没有时间,此人倒是好生无理,明知秦岚画舫白日里,闭门谢客,一来便求见舫主。 “你!” 诸葛春秋刚要发火,便被依人一把拉住。 “哟!还不服气!哪来的小屁孩,哪凉快哪呆着去!” 那名小厮一脸鄙视的看着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挥挥手,就像赶苍蝇一般。 “这便是你们幻杀的待客之道么?” 东方依人面色阴沉如水,此刻的她若不是从小练就的涵养,早就一巴掌抽了上去。相信任谁被一个看门的小厮如此轻视,都不会有好脸色。 “你知道幻杀?想必也非等闲之辈,即便如此,应该知道,舫主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那名小厮面色沉了下来,整个人的气势与方才判若两人。 “怎么?你幻杀赶接刺杀我星辰阁贵客的单子,却不敢见我星辰阁中人!” 东方依人面色冰冷的看着眼前的小厮,周身纱衣无风自动。 “星辰阁又如何?在我幻杀总部面前动手,莫不是你想和幻杀开战不成?” 那名小厮面色一变,徒自强硬道。心中却是暗暗叫苦,自己平日里倒是嚣张惯了,此刻竟然得罪幻杀最不愿意触碰的势力星辰阁中人,怕是一翻责罚少不了了。 “我们可以代表星辰阁,可你,代表不了幻杀,充其量不过是一条狗尔!” 东方依人满面寒霜的看着青衫小厮。 “你!” 这名小厮何曾受过这等气,气得浑身颤抖的看着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 “我们如何?你若是不能代表幻杀,有何资格说与我星辰阁开战,纵然今日我东方依人将你毙于掌下,给你个挑拨两方势力关系之罪,又有何人说?” 东方依人一脸愠怒,咄咄逼人的看着青衫小厮。 “东方小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海涵,下人们不懂事,怠慢了,梦诗雨在此赔罪了!” 一声轻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让人分不清发声者究竟在何处。 “恭迎舫主!请舫主恕罪!” 青衫小厮当即跪下,一脸惊恐。 东方依人看向四周,只见四面八方都出现一名身着白纱的妖娆女子身影,下一刻,便出现在他们面前,四面八方的影子好似倦鸟归巢一般,回归这道身影的本尊。 “好一个《幻影千叠浪》,不愧为江湖轻功第一奇功!” 东方依人语气冰冷,让人听不出是恭维,还是嘲讽,显然对于方才之事还心下不快。 “东方小姐过奖了,谁人不知星辰阁《凌空虚渡》乃是当世最为奇绝的轻身步法,这天下第一,还请收回为好!” 梦诗雨一脸笑意的看着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好似方才之事根本没发生一般。 “多谢梦姐姐抬爱!梦姐姐这秦岚画舫当真是名动天下,一个看门小厮都可出言与我星辰阁开战,姐姐意下如何?” 东方依人一脸认真的看你的梦诗雨,好似朋友间征求对方的同意一般。 “噢!有此事!” 梦诗雨脸上的笑容收起,旋即一脸冰冷的看向跪着的小厮。 “启禀舫主!他们…” 那名小厮一脸惊恐的看着梦诗雨,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可有此事?” 梦诗雨面上表情越发冰冷。 “是!属下知罪!” 那名小厮心下一叹,恭声道。 “死!” 梦诗雨豁然出手,凌空一掌将那名小厮击飞,在半空中,带起大片的血雾,转而落入运河之中,染红一大片河水。 “梦姐姐你?” 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梦诗雨的的手段,当真是让人胆寒。 “如此处理,东方小姐可满意?” 梦诗雨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之事一般,转过头,一脸笑意的看着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 “哎!” 东方依人一声长叹,默然不语,论心狠,论手段,她不及梦诗雨太多,对方这一手,在接下来会让自己不自觉的处于下风。 “不知东方小姐,和诸葛春秋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梦诗雨见东方依人的表情,也不在此事上多做纠缠,直接开门见山道。 “梦姐姐就不请我们进去喝杯茶么?” 东方依人努力压抑住心中的异样,面带微笑的看向梦诗雨道。 “是诗雨疏忽!东方小姐,诸葛公子!情!” 梦诗雨故作恍然大悟状,一脸歉意的看着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 亲手为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端上香茗之后,梦诗雨抿一口茶水,一脸淡然的看着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 东方依人当然知晓梦诗雨心中所想,不过是想让自己等人率先开口罢了,虽对于她一见面就玩弄权谋心机颇为不喜,此刻却是有求于人,只得压下心中的郁郁。 “依人今日前来,不过是向舫主所求一事!还望舫主告知!” 东方依人一脸笑意,言辞恳切的看着梦诗雨。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最爱之人是他,最恨之人亦是他! “噢!能让星辰阁东方小姐和诸葛公子上门所求之事怕是兹事体大!我秦岚画舫怕是难以达成!” 梦诗雨一脸遗憾的看着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ㄨ】 “梦姐姐莫要妄自菲薄,此事对你而言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东方依人嫣然一笑,看向梦诗雨道。 “这样!那我梦诗雨也不推脱,若是不违背我幻杀原则之事,帮一帮又何妨,亦算是诗雨对方才之事赔罪,如何?” 梦诗雨站起身来,一脸笑意,真挚的看着东方依人。 东方依人闻言,和诸葛春秋相视苦笑,让杀手组织撤销刺杀,告知雇主的讯息这已经无意于让一个杀手组织直接宣布解散。 “梦姐姐!我想你应该知晓我和春秋哥哥的来意了!” 东方依人抬起头,直视着梦诗雨,苦笑道。 “若果二位当真是为钟隐被刺杀一事而来,那么二位恐怕要失望了!” 梦诗雨也不愿意在此事是多做纠缠,她本就不欲插手其中未料到手下之人私自参与此事,让她已经无路可退。 “当真就不能…” 东方依人看向梦诗雨,欲言又止。 “二位!应当知晓我幻杀为杀手组织,于我们而言,这乃立身之根本。纵使你星辰阁因此与我幻杀开战,这原则,不可废!” 梦诗雨站起身来,一脸郑重的看着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 “如果我所料不差,这雇主便是当今南唐大皇子!” 东方依人忽然盯着梦诗雨的眼睛,开口道。 梦诗雨一愣,想不到东方依人会如此一问,待得反应过来,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将答案告知了东方依人。 “果然是他!” 东方依人面上闪过一丝凝重。 梦诗雨此刻唯有闭口不语,她知晓,此刻即使她说太多,也改变不了东方依人的想法。 “也许你幻杀创立之初,便于南唐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眼下,参与进皇室纷争,却是幻杀自创立以来,最错误的决定!” 东方依人看着一脸疲惫的梦诗雨苦笑着说道 “哎!依人妹妹莫要再说了,事已至此,由不得我梦诗雨愿意,或者不愿意!” 梦诗雨一声长叹,神情很是疲惫。 “事已至此!告辞!” 东方依人站起身来,径直离开。 “依人!你怎能如此?这样一来难不成我们不管大哥不成?” 两人下了船,诸葛春秋当即追了上来,看向东方依人道。 “管!为何不管,只不过和秦岚画舫舫主多说无用,又何必多费口舌。” 东方依人此刻对梦诗雨方才之事耿耿于怀。 “哎!可惜那夜未央讯息我们”始终不得而知,眼下唯一的线索也算是断了! 诸葛春秋一声长叹。 “二位留步!二位方才说夜未央;” 一听诸葛春秋提及师傅的名讳,梦诗雨下意识的将两人叫住。 “不知梦姐姐叫住我等所为何事?” 东方依人转过身,神情凝重的看着梦诗雨。 “二位又怎会知我师傅名讳!” 梦诗雨一脸凝重的看向诸葛春秋和东方依人二人道。 “你师父?” 东方依人一脸奇怪的看着梦诗雨。 “家师正是夜未央,不过师傅创立幻杀后,就归隐了!” 梦诗雨一脸认真的看着东方依人。 诸葛春秋和东方依人对视一眼,想不到仅仅是一句无心之话,让他们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能否带我们去见家师!” 诸葛春秋一脸急切的烙看着梦诗雨。 “这恐怕不行家师归隐之后曾说过,不得于星辰阁为敌。若无要事,不得联系她!” 梦诗雨一脸苦笑看向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 “关乎幻杀生死存亡之事不算大事,何事又像大事?” 东方依人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之意。 “这!好吧!我这就与师傅传讯,你们还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才是。” 梦诗雨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东方依人的请求。 “既然如此,我和春秋哥哥就在这里谢谢梦姐姐了!” 东方依人一脸激动的看向梦诗雨。 “这倒是不必。这些年来,徒儿亦是感觉师傅有心事,一直郁郁寡欢!” 梦诗雨提及师傅,一脸担心。 “不用了!我来了!” 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出现在梦诗雨和东方依人面前。 “是他让你们来找我的?” 夜未央定定的看向东方依人道。 “不知前辈所言,他又是谁?” 东方依人一脸急切的看向夜未央道。 “一个负心人罢了!” 夜未央一脸不削的的看向东方依人道。 “前辈!那人是不是医术超群之辈,隐居于星辰岛!” 东方依人直言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小辈们,你们管得太多了,现在立马给我滚。否则,我并不介意让你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夜未央豁然脸色变了,一脸愤恨的看向诸葛春秋和东方依人道。 “前辈!华老在星辰阁扬州分部等你,这些年,他为了寻你,可谓是违背了当初的誓言。” 诸葛春秋豁然开口道。 “誓言!他还好意思提誓言,仅仅一个赌约就将我们母子俩抛弃!” 夜未央忽然蓦然发怒,怒视着诸葛春秋道。 “夜前辈!依人和春秋哥哥代表星辰阁在此向你赔罪了!” 东方依人对着夜未央一拱手满脸歉意道。 “不必!你帮我转告他!我夜未央这辈子最爱之人是他,最恨之人也是他!” 夜未央神情复杂的看着东方依人道。 “可是!前辈…” “滚!” 东方依人还欲开口解释,却被夜未央粗暴的打断。 “哎!” 东方依人一声叹息。向着夜未央和梦诗雨一拱手,便转身离开。 “这该如何是好!” 对于夜未央的态度,诸葛春秋一时不知该如何向华老解释。 “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实话实说,前辈们的事,非我等小辈可妄言的。” 东方依人此刻心中的石头可算是放下了,至于其它的,她不想去插手,亦插不了手。 “也只好如此了!” 诸葛春秋此刻不得不承认,东方依人所言,是眼下最好的解决方案。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刀下留人 “什么?你们当真找到她!当真找到她!” 华老一脸惊喜的站起,浑浊的目光中,已是老泪众横。 “她还好么?” 良久之后,华老从回忆中醒来,一脸期待的看着东方依人。 “华老!她很好!有一个儿子,还创立了一个响彻中原的势力!” 诸葛春秋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将那名女子的话告诉他。 “是么!好!她好,我就放心了!” 华老颓然的坐了下来,神情凄苦万分。 “难道你不想去见她么?” 华老的表现让诸葛春秋很是奇怪,难不成他就不想见他思了几十年的人,不想他那素未蒙面的孩儿?怎生得如此无情! “见!我还有何脸面见她,她都嫁为人妻,有了孩儿!” 华老抬起头,目中中闪过一抹悸动,旋即低下头,双手痛苦的抱着头,苦笑道。 “华前辈!我东方依人看不起你,夜前辈为你生了孩儿,苦等你数十年,你作为一个男人,如此窝囊,她真是看错你了。我们离开时,夜前辈说,她这辈子最爱的人是你,最恨的人亦是你!你又怎能想到,一个女人,只有爱之深,方能恨之切!” 东方依人蓦然情绪激动起来,对夜未央的不平,甚至夹杂着心中的凄苦,郁郁,一股脑的向着华老倾泻而去。 “我有孩子!她有了和我的孩子!” 华老闻言呆愣在原地,口中不断地呓语着。 “华郎!不要走,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我们不要那名,不要那利,一起寻一无人山谷,建一木制小屋,铺一青石小路,与你晨钟暮鼓,安之若素。” 夜未央分别前凄苦,悲痛的神情历历在目,仿若昨日。 “未央!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岂能坐那言而无信之事!” 当年的自己,又是何等的自负。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一起,花前月下,儿孙满堂便比不上区区虚名么?” 夜未央一脸凄苦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感觉是那么的陌生。 “未央!对不起,原来,原来那时你便怀有我的骨肉,你为何不说,为何不说,枉我自称赛华佗,自己的妻子有喜竟是不知!” 华老双目无神,任由老泪众横。 “华前辈!对不起,依人错了!” 看着真一脸气愤的看着自己的诸葛春秋,和沉浸在痛苦中的华老,东方依人此刻是后悔万分,后悔方才一时情绪激动,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 “她在哪!我要去找她!她在哪!” 华老恍然醒悟过来,一脸激动的看着诸葛春秋和东方依人。 “扬州运河上的秦岚画舫!” 诸葛春秋没有丝毫犹豫开口道。 “呼!嘭!” 一阵风吹过,华老就消失在两人的眼前,门亦是直接被他一掌劈得四下飞溅。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东方依人和尚未反应过来的诸葛春秋。 “华老不会有事吧!” 诸葛春秋一脸不确定的看着东方依人。 “这!我怎么知道!都是你,还不快去集合星辰阁高手,我先去了!” 东方依人一跺脚,一脸幽怨的看了诸葛春秋一眼,也跟着追了上去。 “怎么又是我!” 诸葛春秋傻眼了,每次遇到这等及时自己都是被依人妹妹指挥者,咋平日里乖巧可人的一人妹妹一有事就不一样了,诸葛春秋心中哀嚎,岂不知,这才是依人平日里的行事风格,毕竟,从小跟随在南宫羽筎身旁,耳闻目染之下,想不雷厉风行都难。 “未央!你在哪!出来啊!你给我出来!” 华老一路飞奔,丝毫不理会路人的看法,直奔扬州运河旁的秦岚画舫。 “何人在我秦岚画舫大吵大叫!” 四周的画舫上,一道道身影飞身而出,将华老团团围住。 “未央!你给我出来!我错了!错了!” 华老站在原地仰天长啸,丝毫不把围住他的众人放在眼里。 “老不死的!你找死!” 围住他的身影纵使涵养再好,此刻被人直接无视,亦是怒由心生。 华老还站在原地,徒自的悲呼着,丝毫不顾及将要近身的刀剑。 “刀下留人!” 随后赶来的东方依人看到这一幕,登时急呼道。 “铮!铮!铮!” 东方依人情急之下,就是一把铜钱扔出,正是钱多多当日所授暗器绝技一掷千金。 围住华老的幻杀成员只感觉手中长刀一阵剧震,直震的手腕发麻。 “你是何人?难不成要与我秦岚画舫为敌不成?” 一人将手中的长剑直指东方依人眉心,冷生道。 “大哥!她好像是清晨来大闹我秦岚画舫之人,后来被老祖宗出手赶走!” 身后一名使刀的青年低声道。 “便是你?今日老祖仁慈之是将尔等赶走,竟是又来闹事,难不成你星辰阁当真准备和我幻杀开战不成!” “就凭你?这话上午有人和我说过,最后染红一片河水!” 东方依人一脸笑意的看着那名使刀青年,一指运河水,缓缓道。 “果真如此!我弟弟便是你们害死的!” 那使刀青年双目通红的看着东方依人。 “兄弟们!我墨绝尘不求你们帮忙,今日我誓杀此人,哪怕因此挑起星辰阁和幻杀之间的矛盾,也由我一力承担,不过以死谢罪罢了!” 使刀青年转过身,对着众人一躬身,一脸决然。 “哈哈!墨大哥,平日里兄弟们承蒙你照顾,今日之事,又怎么让你一人承担,不过是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使剑青年一脸淡然的看着他,好似并不是决定自己等人生死一般。 “对!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星辰阁又如何?不过是一群情报贩子,我等刀口舔血之辈又岂会怕!” 围着东方依人和华老的中幻杀侍卫登时群情激奋。 华老没有理会身旁正要生死对决之人,双目无神的看着运河上的画舫,他从上面看到了夜未央的手笔。 “华郎!你说这样好看么?对,还有这样,以后,我们便做上这么一艘船,随波逐流,浪迹天涯可好,你行医济世天下,我就陪在你身旁端茶倒水,打发那些宵小之辈,可好!” 往事历历在目,这一切,仿佛就在昨日。 第一百三十三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铮!铮!铮” 东方依人手中的冰魄玉萧与围攻的幻杀侍卫手中的刀剑相击,发出阵阵金属交击的嗡鸣之声。 随着两方交手,幻杀侍卫手中的招式越发刁钻,诡异。丝毫不再估计之后的后果,既然已经动手了,他们便没有了回头路。 渐渐的,东方依人有些捉襟见肘之感,毕竟要护着华老,反观对方,越发越肆无忌惮,攻击凌厉起来。 “铮!铮!铮!” 剑与萧的交鸣声,吸引了大批好事者围观,秦岚画舫中的幻杀好手亦是被分分惊动,却是不见舫主和老祖夜未央出现。 随着不停的有幻杀的好手加入,东方依人的境况越发危及起来。 “噗!” 东方依人终究双全难敌四手,被一名从身后偷袭之人一剑划伤手臂,踉跄两步,差点歪倒在地。 “铮!铮!铮!” 东方依人一式碧海千重浪,将围攻的幻杀好手逼退,丝毫不顾及鲜血淋漓的左手,手握着冰魄玉萧,一脸警惕的看着围攻的一众幻杀侍卫。 这一幕正落入远方赶来的诸葛春秋眼中,登时身子一晃,离开人群率先赶来。 “杀了他们!” 诸葛春秋身子还在半空,手中便多了一把铜钱,一扬手丢出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烟花,运功一震,抛向上空。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呆住了,莫不是星辰阁当真要和秦岚画舫幕后的势力幻杀开战不成。 要知自幻杀成立以来,两方势力可是一直相安无事,进水不犯河水。 “春秋哥哥!不要!” 看见诸葛春秋一把抛出之物,东方依人脸色都变了。 反观围攻他的一众幻杀好手,此刻更是进退两难,除了最初几人知晓到底所为何事,后来的更是一脸茫然,好好的围杀两名捣乱之人,怎么就和星辰阁开战了,并且对方竟然投掷出星辰阁当下最高求援令讯,七星聚首。 要知当初纵使被各大门派打上总部也不过是八荒六合令讯。传说中最高的九宫游龙令讯江湖上除却少数几人,更是闻所未闻。 那几名最初动手的幻杀侍卫此刻亦是进退两难之局。 “嘭!嘭!” 诸葛春秋接连两掌将围住东方依人的幻杀侍卫劈飞,来到她身旁。 “怎么这么不小心!” 诸葛春秋伸手在依人肩膀几处穴道一点,止住了缓缓流淌的鲜血,一脸关切的责备道。 “春秋哥哥!谢谢!” 此刻依人脑袋里乱哄哄的,已然忘了方才开口叫诸葛春秋住手到底所为何事。 看了一眼围着自己登时蠢蠢欲动的幻杀侍卫,诸葛春秋面上杀机凌然。 “杀!一个不留!今日,我星辰阁便要对幻杀全面开战!医阁之人呢?还不快来包扎伤口!” 诸葛春秋冰冷的目光在在场之人身上一扫而过,决然下令道。 “春秋哥哥!” 东方依人豁然醒悟过来,焦急道,诸葛春秋可以逞一时之气不顾后果,可她不能,她不想母亲闭关出来,所看到的是一副烂摊子。 “够了!此事由我全权处理!” 诸葛春秋头也不回,打断东方依人的话,周身长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星辰阁!早上老妇手下留情,当真以为我幻杀怕你不成!” 夜未央此刻可谓是怒火滔天,当年若不是星辰阁中人和相爱之人打赌,也便不会分离数十年,自己已经处处忍让,就是怕给远在星辰岛的他惹上麻烦。 今日上午被星辰阁两个小辈弄得心烦意乱,便出去散散心,梦诗雨这丫头,素来孝顺,便一直陪伴在身边,不想,呼闻星辰阁大批人手向着秦岚画舫赶去,自己便匆匆而回,恰巧碰见这一幕。 这些年来压抑在她心中的怒火登时爆发,想想这么多年来的等候音讯全无,她已然再也按耐不住了,这些年的拼搏,她早便暗疾难愈,命不久矣,纵使不敌星辰阁,她夜未央拼尽幻杀最后一人,亦不会让你星辰阁好过。 “未央!我的未央,是我啊!华生…” 一直浑浑噩噩的华老双目蓦然一亮,看向远处怒火冲天的夜未央痛哭涕零。 “是你!好!很好!你还敢来,毁了我不够,今日带人来毁我亲手创建的势力么?” 夜未央看着人群中的华老,目光中闪过一抹柔情,可看到现场兵戎相见的惨烈,马上却被无边的恨意所泯灭。 “我!我错了!” 华老不知该说什么,此刻心中,只有对这个女人深深的愧疚。 “错!你何错之有!你是堂堂中原第一神医,号称华阎罗,多么的威风,阎王要你三更死,哪敢留人到五更!” 夜未央此刻心情复杂万分,一直在想两人见面之时的景象,却唯独想不到会是这一幕之下想见。 “我…” 华老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说什么。 “怎么无话可说?你带人杀上我秦岚画舫,今日,新仇旧账我便与你一并算了!” 夜未央一脸凄切的看着华老,心中五味杂陈。 “你…” 华老一脸复杂的看着夜未央,最后默然不语。 这一刻,星辰阁与幻杀的人都不自觉停下手来,看着这一幕。 “临死前,可有话要说!” 夜未央定定的看着华生,此刻多么希望他说上一句情话,向着自己表白,那么,自己便原谅他了。等了这么多年,痴了这么多年,不就是等的他么?纵有天大的怨恨,在见到他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无话可说!纵死无悔!” 华生定定的看了夜未央片刻,缓缓闭上双目,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一滴浊泪顺着眼角留下。 “好!那我就成全你!” 夜未央的声音发颤,却是满怀恨意,自己都要求如此之低,你情愿死,都不愿意哄哄我,华生,我恨你。 夜未央身子一动,带起翩翩幻影,向着华生袭来,诸葛春秋刚要上前阻拦,便被东方依人拉住。 “华郎!我恨你,你好狠的心!” 华生只觉得一口热血喷了自己一身,耳边传开了未央满含恨意的声音,她终究是下不了手,最终一掌印在了自己胸口,登时,一口热血喷出,瘫软下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绝杀 “不!未央!” 华生下意识将眼睛睁开,正巧看见这一幕,一声悲呼。一把将夜未央搂在怀里。 “奶奶!” 梦诗雨一声悲鸣,便冲了过来。 “让开!” 星辰阁的高手便要上前阻拦,却被东方依人喝退。 “不用你假惺惺!若不是你们,若不是你们来打破这份宁静,奶奶便不会有事!” 梦诗雨手中短剑指向东方依人,一脸怨恨。 “未央!你不会有事!不会的!” 华生慌忙的从怀里掏这药瓶,却都被他随手丢在了地上。 “离陨丹!快给我离陨丹!” 蓦然,他记起了他最后一瓶离陨丹交给了诸葛春秋,抬起头,吼道。 东方依人当即反应过来,将上次多的装有两颗离陨丹的瓷瓶递了过去。 华生一把夺了过去,打开瓷瓶,全部倒了出来,拿出一粒就往未央口中送。 未央微笑的看着华生,嘴里涌着血沫,却是不肯吃他递过来的丹药。 “吃!你倒是吃呀!” 华生一脸焦急的看着夜未央。 “不了!我自己的情况我清楚,即便此次不死,我也没了几日光景可活了,死前能再见到你,妾身知足了!” 夜未央一脸决然的看着华生,脸上闪过一抹幸福。 “不!我不要你死,你便不能死,你说过,我是华阎罗,我命令你不准死!” 华生慌了神,此刻什么誓言,什么名利,都被他抛之脑外。 夜未央就这么含笑看着他,嘴角那一抹鲜红的血痕,让人看之心碎。 “未央!我错了一辈子,你便不给我补偿的机会!你若是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意义!黄泉路上,让我陪你!” 华生脸上挂着深深的懊悔。 “不!不要!” 夜未央蓦然来了精神,一脸苦涩的看着华生,急切道。 “那陪我好好活着!” 华生将离陨丹递到夜未央嘴前。 “嗯!” 夜未央张开口,一口将离陨丹咽下。 华生此刻心下欢喜,夜未央此举便是原谅了他。 轻轻的将夜未央抱起,便向着最近的画舫走去,脚步轻缓,深怕惊扰了怀中的爱人。 “若是奶奶有个三长两短,我幻杀与尔星辰阁不死不休!” 梦诗雨冷眼看着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面若寒霜。 “不死不休!若不是华老,方才我所发出的七星聚首令讯便是不死不休之局!幻杀!我还真是怕得很!” 诸葛春秋一脸淡然的看着梦诗雨,丝毫不把她的威胁看在眼中。 “好!很好!” 从来未有人如此顶撞过她,此刻梦诗雨当真是怒火冲天。 “幻杀所属听令,守护好这艘画舫,若是星辰阁中人有所逾越,杀无赦!” 梦诗雨一脸冰冷的看着诸葛春秋和东方依人道。 “你!” 诸葛春秋向前一步,变要强行闯入画舫,却被东方依人一把抓住,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春秋哥哥!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母亲正在养伤,若是事情闹大了,届时定然要请母亲出关主持,若是误了母亲闭关疗伤,可就后悔莫及了!” 东方依人一脸认真的看着诸葛春秋,希望他不要冲动误了事。 盏茶时间之后,东方依人正犹豫要不要先回去处理星辰阁事宜,门开了, “你们回去吧!我要就在这里陪陪未央,给未央疗伤!其它之事,我已经无暇顾及。这,你们拿去吧!” 华老神情疲惫的走了出来,将一封信笺和一个瓷瓶递到东方依人的手中。 “丫头!谢谢你!” 在东方依人接过信笺的一瞬间,华生微不可闻的声音传入耳畔。 “华前辈保重!依人这便和春秋哥哥离开!不过这一队星辰阁侍卫便留下来处理善后事宜,和保修您的安全。” 东方依人一拱手,对着华老道。 “嗯!回去吧!路上小心,有甚事来找我便是,我华生定然竭力相助!” 华生点点头,对着东方依人和气说道。 “春秋哥哥!这断魂散好生厉害,虚耗人精气神,让人心神衰竭而亡!” 东方依人看完手中的信笺,心中感慨万分,这当真是杀人放火之利器。 “嗯!只是这事定然不能让大哥知晓,否则以他的为人,定然痛苦万分” 东方依人一脸郑重的看着诸葛春秋,缓缓开口道。 “这是自然!” 诸葛春秋一脸认真的回答道。 “你们听说了么?南唐大皇子不知为何,突生顽疾,现在寻医访药,只要能将之治愈,便赏黄金千两!” 一名消瘦的江湖人士低声讨论着。 “可不是嘛!现在告示都贴在城门楼,不过听说谁能将之治愈,便可做大皇子座上宾!”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一脸羡慕的说道。 “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早之今日,当年我就便去拜师学医了!” 先前说话的消瘦青年一脸懊恼的神情。 “得了吧就你。不见皇庭御医都被杀头了么,若是那么简单,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医着庸碌一生。” 身材魁梧的汉子想都没想,就对消瘦青年一顿冷尘热讽。 “哎!可惜了!” 消瘦青年一口将悲中内疚一饮而尽,对不能去揭榜享受那荣华富贵心动不已。 “大哥!你醒了,太好了!” 看着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的钟隐,诸葛春秋高兴不已。 “三弟,为兄又给你添麻烦了!” 钟隐一脸歉意的看着诸葛春秋道。声音虚弱万分。 “大哥这是说哪里话,您我是结拜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添麻烦的!” 诸葛春秋一脸认真的看着钟隐。神情坚定。 “倒是为兄着相了,谢谢你,三弟,能认识你们,是我钟隐前世修来的福分!” 钟隐不由得苦笑连连,感叹道。 “大哥!你总算是醒了,你不知晓春秋哥哥多么担心你!” 东方依人刚处理完星辰阁的琐事,去了南宫羽筎闭关之所看看,便匆匆向着钟隐养伤之处赶来。 “谁说的,你难不成就不担心么?” 诸葛春秋当即反驳道,直把东方依人说得面红耳赤,暗恨不已,难道自己的心事,春秋哥哥便是不知么?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大哥,你可知此次偷袭你之人到底为何人,或是幕后之人为谁?” 钟隐闻言一愣,他想不到诸葛春秋会如此直接的问他,瞬间,皇兄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一晃而过。kanshu58 “真是不知!或许是找错了对象也说不定!” 压下心中的悲愤,钟隐一脸淡然的看着诸葛春秋和依人道。 “大哥你当真不知?一丝头绪都不曾有么?或是你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 诸葛春秋对于钟隐的回答有些失望,却是依然不死心的问道。 “三弟!此事我当真是不曾知晓,我自问行得正,坐得端,未曾对罪过何人!” 钟隐心下一叹,对于如此隐瞒关心自己的兄弟,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大哥…” 诸葛春秋还要询问,却是被东方依人拉了一把手臂,打断了他的问话。 “钟隐哥哥!想必你刚醒来也是饿了吧!我和春秋哥哥这就给你准备些吃的去,你先休息,休息,我们一会再来!” 东方依人巧笑嫣然的看着钟隐,轻声道。 “嗯!倒是辛苦三弟和五妹了!” 钟隐闻言微微一笑,一脸感激的看着东方依人道。 “依人!你怎么不等我把话问完!” 诸葛春秋一脸责怪的看着东方依人。 “春秋哥哥!大哥他不想说你又为何要逼他,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问他也不会说的只会让他为难,他就是太重情重义了,才会为人所趁!” 东方依人一脸认真的看着诸葛春秋。 春秋哥哥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认死理!依人默默想道。 “哎!既然如此我不问便是!不过此事我们可得加紧了!” 诸葛春秋一脸严肃的看着东方依人小声道。 “知道啦!我已经安排了星卫们伺机将断魂散给他服下,以华前辈的手段,那些人定然发觉不了,届时也只是一个身染重疾不治身亡。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人知?” 东方依人四下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道。 “嗯!那就好!” 诸葛春秋长舒了一口气。 “也许吧!钟隐哥哥不要这权势,这荣华富贵,向往于江湖,我们偏偏却让他…不知是对,还是错!” 东方依人秀眉微皱,怅然若失起来。 “这!” 诸葛春秋一时也是不知如何回答,自问若是他在钟隐的位置上,怕是也开心不起来吧! 什么权势,什么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烟云,自己这辈子,只要和欣儿一起相忘于江湖便足矣。 “春秋哥哥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东方依人定定的看着诸葛春秋,若不是要去给大哥准备吃的,她就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没!没什么!走吧!大哥还等着呢!” 被人撞破心事,诸葛春秋有些慌乱,忙开口掩饰道。 “噢!” 东方依人不知为何,情绪蓦然有些低落起来。应了一声,便徒自在前面走着,有些走神,也没管诸葛春秋有没有跟上。 一时间,两人各有心事,气氛有些微妙。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刻扬州城一座府邸中,一个中年男子听完下属的汇报一把将手中茶盏扔在地上,茶水,杯子的碎削四下飞溅,击打在下方跪着的人身上,那人却不敢有丝毫动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主上!息怒!” 一名老者一拱手,对着坐在上首的中年男子拱手道。 “这让我如何息怒?它幻杀不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么?上次一事,他幻杀丝毫损失没有。倒是我们为了配合,损失不少好手,甚至诸葛神弩都丢掉不少!” 老者不提还好,一提中年男子更是怒火中烧。 “主上,此事依在下所看,定然是幻杀惧于星辰阁的威势,固不得不退回少主的任务,毕竟昨日好多人都曾见星辰阁动用了七星聚首令讯!这可谓是要不死不休之兆!” 老者苦笑一声,皱眉解释道。 “哼!她夜未央若不是得先皇恩赐,哪有今天!竟是为了区区一个星辰阁情愿得罪我,他日,我定让她后悔做出今日的决定!” 中年男子一脸狠历,面色阴沉无比。 “主上!此事还得从长计议的好!” 老者一拱手,神情凝重道。 “你!还不下去!方才之事,若是传出半分,灭你满门!” 老者豁然转头看向一旁跪伏着的下人道。 “还不快滚!” 中年男子见那名下属抬起头一脸惊恐的看向自己,不耐烦的一挥手,呵斥道。 看着连滚带爬跑出去的下人,老者心中默默一叹,假以时日,自己怕是也会有今天罢! “现在有何话直说吧!” 中年男子一脸平静的看着老者,让人看不出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属下以为!六皇子的性子,对主人毫无任何威胁,大可不必去多做布置!” 看着一拱手,一脸认真的看着上方坐着的中年男子道。 “无威胁!无威胁!你倒是看看,如今星辰阁倒向他那边,你知否?星辰阁富可敌国,情报天下无双,谁人不想夺得他的辅助,一统天下,又有哪一任国主没有和星辰阁打过交道,欲将之揽入自己怀中,一直不曾有人成功过,这,便造就了它超然物外的孤傲!” 中年男子一听老者老话长谈,登时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只不过是星辰阁少主和六皇子结拜,游历天下尔!主上,星辰阁真正的主事人可曾开口提过?星辰阁之所以能超然物外不就是它的中立么?若是有朝一日,星辰阁不再中立。中原诸国又有何人能容忍对方获得如此助力,届时,便是星辰阁覆灭之日,亦是那一国势力遭受群起围攻之时!” 老者一脸凝重的看着上方的中年男子,苦口婆心道。 “够了!你知不知我今日上朝,父皇对六弟少有的关心,甚至对他能和星辰阁搭上关系欣慰不已,你可知否?” 中年男子拍案而起,指着下方的老者,一脸愤然道。 “主上!这亦是人之常情,况!能与星辰阁搭上关系,就注定他不能参与朝政之事!否则,定然遭受周边列国群起而攻之,这点。陛下不可能不知,您又何必担心!” 老者跪伏在地,苦口婆心的规劝着。 第一百三十六章 洪州 “下去!你给我滚下去!” 中年男子怒不可喝的看着老者,双目喷火,若不是老者从小看着他长大,一直对他忠心耿耿,敢如此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早就被他毙于手下。 “是!老身告退!” 老者无奈心下一叹,默然退出,主上等得太久了,久得让他已经有些疯狂,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仅仅因为陛下一句话,就鸠杀自己的叔叔,却是过了。 甚至对于毫无权势之争的六皇子大下杀手,这样老者心下很是无奈,纵使有心改变,却是无力回天,主上已经听不进他的任何谏言。 揉了揉太阳穴,中年男子感觉到一阵没来由的疲惫,这是他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也许是这段时间太过伤神了吧,他如是想到。 “大哥!这段时间便不要出去吧!或是让阁中高手相陪,你的伤还没好!可要当心身体!” 诸葛春秋一脸担忧的看着钟隐。 “谢谢三弟关心,这些皮外伤,无甚碍事,我想不日便去洪州,大哥犯下的错。总要有人去弥补!” 钟隐目光中闪过一抹忧虑,他怕大哥会对叔叔家人再度动手。 “大哥!你的伤,前几日的刺杀仅仅是个开始,你看是不是?” 诸葛春秋看向钟隐的眼神越发担忧起来,大哥这重伤未愈,便要远去洪州,若是路上再遇到袭杀,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若是仅仅一次刺杀就让我畏首畏尾,这也不敢,那也退缩,我钟隐苟活于世亦不过苟且偷生罢了!三弟莫要忘了,我们相识便是我被人追杀之下…若无那场无休止的追杀,我又怎能认识三弟!” 对于自己的生死,钟隐看得很淡,一脸不以为意。 “这!” 诸葛春秋当真是苦闷不已,母亲闭关养伤此刻是音讯全无,大哥身受重伤又要远去洪州,若是刺杀结束也便罢了,没结束岂不是羊入虎口,十死无生。 “三弟!南宫伯母这比我更需要你!我钟隐也并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钟隐一脸自信的看着诸葛春秋,好让他安心。 “哎!大哥,你若是要去洪州小弟也不阻拦你,不若。可否陪我星辰阁商队一同前往,恰巧近日星辰阁有一件贵重物品要运往洪州。大哥可否帮我照看一二?” 诸葛春秋灵机一动当即一脸认真的看着钟隐说道。 “三弟!不是大哥不帮你,只是眼下身受重伤,废人一个,实在是难当此任!” 钟隐苦笑着摇摇头,一脸歉意的看着诸葛春秋,他又何尝不知诸葛春秋这是为他着想,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三弟的这一件贵重物品有了闪失。 “大哥!此言差矣!难道我星辰阁高手是纸糊的不成?我并非担心此去洪州的危险,那些宵小之徒,还没这个胆子动我星辰阁之物,纵使有,能有这个实力的势力除了中原各国,屈指可数,此等乱世,任谁也不愿意平添一个劲敌。东方云锡方才被母亲逐出中原,此刻扬州分部高层,尽数被责罚一翻,小弟实在找不出信任之人,托付此物!” 诸葛春秋故做一脸苦涩,惆怅不已。 “原来如此!三弟若是信得过大哥,便将此物交予我,只要我钟隐还有一口气在,定然不会让它有失!” 钟隐一皱眉,虽说感觉有些不对,一时间又想不出到底是哪。 “大哥!真是太好了!” 诸葛春秋此刻当真是高兴不已,解决了钟隐这便,他也就放心了。 “三弟!大哥也没什么能帮上你的,这次只不过是顺路罢了!” 钟隐微微一笑,他在意的也就那么几个朋友,其他的,纵使有心,亦无力尔,这辈子,无愧于心,即可。 “大哥!你先歇息,我这便下去安排,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都拖了几天了!” 诸葛春秋站起身来,向着外面快步走去。 “这个三弟!” 钟隐闻言哭笑不得,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亦是烟消云散。他本怀疑这是三弟为了自己的安全所杜撰的,可看他这幅迫不及待的模样,并不像是作假,倒是自己多想了。 “依人!安排一下,最好是让莫长老带队前往洪州,对外便说是护送一件珍贵之物前往洪州即可!” 诸葛春秋一脸急切的看着东方依人。 “春秋哥哥!到底何物,我怎不知?” 东方依人一脸疑惑的看着诸葛春秋,虽说自己这段时间很少管理星辰阁事物,可要调动分部长老出手,想必不是小事,自己又怎会没有收到半分风声。 “哎呀!大哥要前往洪州,我派人保护他他又不愿意,只得出此下策,给,这是无痕剑,你且装好,此次便是护送此物!” 诸葛春秋向四周看了看,一把将手中从不离身的无痕剑交由东方依人手上,轻声道。 “春秋哥哥,此剑对你意义非凡,怎可…” 东方依人拖着手中尤带余温的佩剑,犹豫万分。 “好了好了!此一时彼一时,若是寻常之物大哥送至洪州之后,未必会多么在意,可这柄剑便不同了,以大哥的性子,定然会好生保管,届时完璧归赵。” 诸葛春秋摆摆手,一脸自信道。 “你们两个!” 东方依人闻言岂会不知晓诸葛春秋的想法,对于这份兄弟情义,心中百感交集。 “好了!不说了,我要去一趟秦岚画舫!你且先布置一翻,母亲那我忙完此事便去护法吧!身为人子,我也当真是不孝!” 不知不觉,诸葛春秋亦是变得雷厉风行起来,不得不说逆境是磨砺人的最好方式。 “星辰阁诸葛春秋求见秦岚舫主!还望通报!” 诸葛春秋对着戒备甚严的画舫侍卫一拱手,语气平淡道。 “不用了,堂堂星辰阁少主驾临不知有何贵干?我秦岚画舫庙小,可容不得你这尊大神!” 梦诗雨不知何时出现在画舫船头,满面寒霜的看着诸葛春秋,对于这个害得自己奶奶重伤欲死的罪魁祸首,她可不会给什么好脸色,没下令将之当场格杀,已经是极为克制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剑倾城心事 “舫主在此,便是再好不过,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对于梦诗雨的嘲讽,诸葛春秋并未在意,若是换成是他,怕是直接刀剑相向。 “不必!此处甚好,我梦诗雨行的端做得正,没什么好偷偷摸摸的!” 梦诗雨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诸葛春秋借一步说话的要求。 “梦舫主!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诸葛春秋眉头一皱,压低声音道。 “那就更不必了,你我之间还是不见为妙,否则他日小女子怎么死都不知道!” 梦诗雨秀眉一挑,一脸不屑的看着诸葛春秋。笑话,她乃是杀手头子,对方乃是情报头目,多多接触,自己这点老底怕是都被对方摸得一清二楚。 “梦舫主,难不成你我便不能坐下好好谈谈?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 诸葛春秋面对这一个滴水不进油盐不侵的女子,当真有狗咬刺猬,无从下口之感。 “星辰阁乃是当世一等一的势力,小女子又怎敢高攀!” 梦诗雨一脸笑意的看着诸葛春秋,不给诸葛春秋一丝面子。 “梦舫主!明人不说暗话,难道当真要闹得兵戎相见才好么?” 诸葛春秋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道。 “诸葛少主若要战,小女子只得奉陪!” 梦诗雨面色从容道。 “幻杀不过是拿人钱财办事,多少钱,舫主开个价!” 诸葛春秋一脸苦涩,仅仅是华老的关系,自己定然不可能和幻杀开战,自己这条命便是他救的,况,他对欣儿的恩情,听先前梦诗雨对夜未央的称呼,眼前之人甚至可能是华老的女儿。 “都说星辰阁富可敌国,今日一见,当真不假。钱!我幻杀不缺!这些年,我奶奶,所受的苦,父亲的仇,都拜你星辰阁所赐!这是区区身外之物可比拟的?滚!你给我滚,星辰阁,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梦诗雨情绪蓦然激动起来,不知何时,手中短剑已然出鞘,直指诸葛春秋,大有一言不合刀剑相向之势。 “梦诗雨!今日我看在华前辈面子上暂且不和你一般见识,若有下回,你要战,我便战!” 诸葛春秋一甩衣袖,转身便走,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而让华老难堪。 “我秦岚画舫不曾怕过,恭候欢迎,钟隐之事与我秦岚画舫无关,并非星辰阁之故,而是华前辈!” 梦诗雨秀眉一扬,不卑不亢道,方才,若是诸葛春秋动手,四周幻杀高手便会一齐出手,将之擒下,亦算星辰阁偿还这些年他们所受之苦,至于开战,她相信只要自己不伤及诸葛春秋性命,星辰阁不会。 “不论是因何人,这份人情,我诸葛春秋承了…” 诸葛春秋闻言,身子一顿,一脸平静道。这可谓是山青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必!当不起!” 梦诗雨一脸淡然,直接转身返回画舫中,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二妹!你当真决定了么?” 钟隐一脸苦笑的看着剑倾城,万万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决定同自己一同前往洪州。 “大哥!弟弟在三弟这,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正巧这次前往洪州,权当出去散散心,星辰阁扬州分部之人我亦是甚熟,一路上倒是可以帮上大哥!” 剑倾城微微一笑,淡然自若的看着钟隐。 “大哥!你就带上姐姐吧!这些年,姐姐为了我,推了不知多少上门提亲的,可把我愁死!” 剑无伤一本正经的看着钟隐道。 “弟弟!你说什么呐!” 剑倾城被剑无伤这句话闹了个大红脸,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一脸愠怒的看着他。 “姐!我错了!钟隐大哥,你就带上我姐吧!他不在,就再也没有人总是管着我了!” 剑无伤一脸祈求的看着钟隐。 此刻钟隐可谓是哭笑不得,若是早知剑倾城欲去洪州,自己便不答应三弟了。 “大哥!你和倾城一起我也就更放心了!” 诸葛春秋一脸认真的看着钟隐道。 “三弟!早知二妹也欲前往洪州,我便不答应你了!” 钟隐怅然一笑,自嘲道。 “大哥,这你可错怪我了,二姐先前可未和我提起过,再说,此事让二姐前去,似乎有些不好!” 诸葛春秋此刻岂会容钟隐推脱,当即解释道。 “没事,没事,我只不过怕连累星辰阁的弟兄们才是!” 钟隐苦笑着开口道。 “该出发了!” 莫长老看了看天,想起依人的嘱托,旋即开口道。若是任由几人在此,,怕是午时都未必出发,届时,只怕是少主的计策便要被他大哥怀疑了。 “大哥!你就带上二姐吧,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东方依人一脸微笑的看着几人,劝说道。 “哎!该出发了!你们保重吧!” 钟隐一声叹息,不再拒绝,事已至此,又有何话可说呢。 “我走了!你们保重!” 钟隐对着众人一拱手,开口道。 “大哥保重,我们便不多送了!” 诸葛春秋一拱手道,母亲那里此刻可谓是无人护法,虽说有交代星辰阁中人看着,却终究是不放心。 “三弟!没事,伯母那可是无人守着,你们就不必相送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钟隐看着诸葛春秋开口道。 “无伤,姐姐不在你可要听三弟,五妹的话,可别等姐姐回来,听见你惹祸的事,届时,我可不会可和你讲情面!” 剑倾城恶狠狠的看着剑无伤,嘱咐道。 “姐!你又说我坏话!我怎么就不听话了!” 剑无伤故做委屈的看着剑倾城。 “少主放心吧!此次老夫定然保钟隐公子和倾城小姐的安全,保此次所运之物万无一失!” 看着在那分离片刻。却不曾挪动的脚步,莫长老适时开口道。 “告辞!保重!” “依人!你说大哥届时知晓真相会怪我么?” 看着星辰阁车队远去的身影,诸葛春秋苦笑着问道。 “怪!当然!春秋哥哥这次可是骗得他好苦呢!” 东方依人眨巴眨巴着迷人的大眼睛,一脸笑意的看着诸葛春秋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欣儿心事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百花羞一脸痛苦的看着眼前的华服男子。 ≦ “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什么百花生,更不可能是他!” 一脸冷峻模样的中年男子一脸淡然的看着百花羞。 “不!我又怎会认错人!师兄,你就忘了怎么?你说过,当花开满山谷之时,你会来找我的,我便一直在百花谷等你!” 百花羞一脸悲戚的看着被她认定为是百花生的中年男子。 “百花谷我不曾听闻过,若说有所耳闻也仅仅是前段时间星辰阁大肆打听百花谷和百花酿的讯息而得知!在下莫一白,想必姑娘弄错了!” 莫一白眉头微皱,耐心的解释着。 “这不可能!” 百花羞闻言微微有些失神。 “在下已是有家室之人,还望姑娘莫要纠缠不休的好!” 莫一白转过身,背对着百花羞,轻声道。 “家室!你有了家室!” 百花羞闻言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莫一白。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在下又如何不能有家室,这婚事可是当朝太子所赐!” 莫一白双手抱拳,与头顶持平,一拱手道。 “好!我知晓了!小女子告辞!” 百花羞面容凄切的看了莫一白一眼,沉声道。 “希望姑娘早日找到意中人,一白与姑娘相识一场,亦算是缘分,届时定当备份厚礼前往祝贺!” 莫一白一脸淡然的看着失魂落魄的百花羞,拱手道。 徒自在余杭的街道上走着,百花羞不知自己要去往何方,脑海中犹自回荡着莫一白的话语。 “在下已是有家室之人,还望姑娘莫要纠缠不休的好!” 一遍又一遍在她脑海里回荡着。 “家室!你都走了家室,那我算什么?师兄啊师兄,你曾答应过师妹的,花开满山谷之时你便来找我,为何却是失约!” 百花羞此刻心中悲痛莫名 百花羞啊百花羞,你可真够傻的,人家都伪装成亡故之人,娶妻生子,便是不愿意再见你! 百花羞不知自己走到何处,只感觉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昏迷前,只听耳边传来一阵惊呼便彻底不省人事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时在星辰岛上,李梦欣修炼完毕,一脸担忧的看着西方的海面,仿佛目光能够穿透大海的阻隔,看到海那边的扬州城一般。 “丫头!你又想他了!” 赵瑞不知何时出现在李梦欣身后,顺着李梦欣的目光看向远方,除了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便是茫茫天际,与大海交汇的那一线。 “不知母亲如何了!这把剑,便是当初母亲交与我的,是母亲最心爱之物!” 李梦欣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秋水剑鞘,目光中掩饰不住一抹担忧。 “哎!我让你回中原你又不愿意,好好的,整什么破誓约,华小子虽然功夫不怎样,可医道上的水平还是可行的,你就放心吧!以你的资质,加上这得自道教的传承,届时,成就远华小子和老夫并不难!” 赵瑞拿自己这个好孙女一丝办法也没有,只得出言安慰。 “华爷爷!欣儿没事,欣儿相信师傅一定会治好母亲的伤势的!” 李梦欣转过头对着赵瑞甜甜一笑道。 “要不要爷爷带你去找诸葛小子打听下你母亲的消息!也好过你在这里胡思乱想的好!” 赵瑞一脸笑意的看着李梦欣道。 “这!怕是不好吧!” 李梦欣杏目一亮,颇为意动。 “有甚不好!这破誓约都是他捣鼓出来的,老夫找他是给他面子!” 赵瑞眉毛一挑,显然对于诸葛无为逼迫李梦欣的十年之约还在耿耿于怀。 “爷爷!你都说了不提这事了!又提!欣儿不去了!” 李梦欣嘟着嘴,一脸不乐意的看着赵瑞。 “好好好!爷爷不提就是,下次再提,就罚爷爷一餐不吃小欣儿做的饭菜!” 赵瑞一脸苦笑的看着李梦欣。 “才不!一个月!” 李梦欣琼鼻一皱,看着赵瑞道。 “小祖宗!你这不是要老夫的命么?” 赵瑞面色一变,一脸苦涩的看着李梦欣。 “我可不管,以爷爷您的修为,一月不食都不会有事!” 李梦欣嘟着嘴,不理会赵瑞的装可怜,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可不会吃赵瑞这一套。 “丫头啊!爷爷年龄大了,身子骨可是大不如前了,一顿不吃都是饿得慌,一个月,可吃不消咯!” 赵瑞苦着一张老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李梦欣,那模样,别提有多可怜。 “爷爷!你又欺负欣儿!” 李梦欣双眼一红,一双大眼睛泪眼汪汪的看着赵瑞。 “好!好!好!一月不吃就一月不吃!” 赵瑞虽说明知李梦欣是装的,却是狠不下心来拒绝。 “你说的噢!可不许反悔!” 李梦欣一脸狡黠的看着赵瑞,这说哭便哭,说笑便笑的本事,让他竟是无言以对。 “不反悔,不反悔!不过,丫头。今天就不算了吧!” 赵瑞一脸郁闷的看着李梦欣。 “为什么不算,爷爷该不会是想反悔吧!” 李梦欣一脸认真的看着赵瑞。 “不反悔!可那是在你说那事之前不是,不知者无罪!” 姜还是老的辣,赵瑞心中一动,便想好了对策,看向李梦欣道。 “可是我原来说过,爷爷也答应了不提了!” 李梦欣双手叉腰,气呼呼的看着赵瑞,对他的辩解感觉到愤愤不平。 “爷爷年纪这么大了,记忆力也大不如前了,欣儿乖孙女该不会和爷爷一般见识吧!” 赵瑞摇着头,一副年纪大了,记忆力不行了的惆怅模样。 “是啊,爷爷年纪大了。记忆力大不如前了,不知哪一天会把欣儿也忘了!” 李梦欣一声长叹,神情落寞寡欢。 “额!” 赵瑞忽然一愣,他不知李梦欣为何会突然如此直说。 “爷爷!其实你时日无多对么?欣儿知道,欣儿都知道,自打欣儿有记忆以来,父亲便忙着家族事宜,母亲虽然怜惜欣儿,却只能任由父亲从小便将欣儿当男孩子对待,期待有朝一日能够重振李家,可惜欣儿不争气,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李梦欣蓦然转过身,一下子扑进赵瑞的怀中,悲戚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息尚存,生不如死 “傻丫头!看你胡思乱想的,你将来的成就定然远超慕白那孩子!” 赵瑞轻轻的摸着李梦欣的头,一脸宠溺道。 “爷爷!知道么!你和师傅是除了春秋哥哥之外对欣儿最好的,欣儿不想将来失去你!” 李梦欣抬起头,梨花落雨的俏脸上犹挂着泪痕。 “傻孩子!生老病死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爷爷逆天而为,活了这么久,能够遇见你,此生已无憾事!” 赵瑞一脸微笑的看着李梦欣道。 光阴似箭,几日之后,扬州成大皇子府邸传出一则消息,大皇子忽发疾病,宫廷御医们素手无策,竟是无一人能知晓此次顽疾到底为何因。 见着大皇子精神一日不如一日,朝堂上更是人心惶惶,特别是大皇子派系的大臣,更是心急如焚。 “春秋哥哥!你怎么看!” 东方依人一脸沉重的看着诸葛春秋道。 “静观其变!” 诸葛春秋端起茶盏,抿一小口,头也不抬。 “听说不日便要张榜,寻求天下奇人异士,能治愈大皇子者,官至太医令,赏银万两!” 东方依人一脸担忧的看着诸葛春秋。 “那又如何?与我何干!” 诸葛春秋抬起头,一脸淡然的看着东方依人。 “是我多虑了!” 东方依人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依人!母亲还没有出关么?” 诸葛春秋一脸担忧的看着东方依人。 “没有呢?昨日华前辈回来一趟,也询问一翻,夜前辈此刻业已脱离危险。” 东方依人一脸苦涩的看着诸葛春秋道。 “脱离危险了!那就好,亦算是了却华老一翻心愿。” 诸葛春秋闻言长舒了一口气。 “春秋哥哥!我想叩关看看母亲,这些天总有一众不安的感觉!” 东方依人一脸忧虑的看着诸葛春秋,开口道。 “嗯!我也感觉总是心神不宁,这样,要不我们去将华老请来,有他在,也算是有个保障,毕竟他也是专为此事而来。” 诸葛春秋眉头一皱,若有所思道。 “嗯!我这就去!” 东方依人一点头,转身离开。 “华老!你且在院中喝茶等候,我和春秋哥哥这就进入母亲闭关密室叩关,您看可好?” 东方依人一脸恭敬的对着华老道… “不碍事!不碍事!你们去吧!老朽在此等候即可,这次离岛本就为筎儿的伤势而来!” 华老一脸微笑的看着东方依人。 “小丫头,你就尽管使唤吧,他若是敢不从,老婆子我可不愿意!” 一旁坐在藤椅上,面色还有些苍白的夜未央笑着道。 “未央!怎么会,他们俩可是我们在次重逢的恩人,即便没有星辰阁这一重我都会竭尽全力的去救治。” 华老讪笑着看着夜未央道。 “哼!” 夜未央一声冷哼,转过头不再理会华老。 惹得一旁自打进门就站在一旁拘谨不已的梦诗雨掩嘴偷笑。 毕竟前些日子奶奶还是昏迷不醒前,诸葛春秋前往秦岚画舫可被他损得够呛,若是冲动之人只怕是要大闹秦岚画舫。 “母亲!” 密室里传来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一声悲呼,院落中的几人直觉心下一阵不妙。 “莫不是!南宫羽筎出事了!” 几人心中齐齐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我且进去看看,诗雨,照顾好你奶奶!” 华老眉头一皱,看向夜未央道。他本欲此事一了,就带着爱人归隐山林之间,不再过问江湖纷争。 “母亲!母亲!怎么会这样?” 东方依人梨花带雨的俏脸上,满是悲戚之色。 “华前辈,您快看看,母亲到底怎么了!” 手足无措的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此刻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咦!” 华老看着做五心朝元,盘膝修炼的南宫羽筎面上闪过一抹疑虑。 “华老怎么了?” 东方依人一脸焦急的看着华老。 “怪哉!你不是说筎儿说有把握闭关养伤么?” 华老眉头紧锁的看着南宫羽筎,一时间并不能确定此刻的状况,可有感觉不到她身上的一丝生机。 “母亲说是疗伤!” 东方依人一脸郁郁的看着华老,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何这几日心神不宁。 “我关筎儿的姿势并不像疗伤,反而有些向在修炼!” 华老眉头紧锁,一时间陷入沉思。 “不错!母亲这姿势,好像是在突破!” 诸葛春秋此刻眉头紧锁总算是舒展开来,他方才就感觉母亲的姿势有些熟悉。思索片刻,方才忆起,母亲这姿势和手上所结成的手印,分明就是《流云剑典》里的突破手法。 可这手势,诸葛春秋陷入回忆。 “噢!秋儿,你怎知一定是在突破?” 华老一脸奇怪的看着诸葛春秋,纵使是自己,也仅仅是猜测到南宫羽筎是在修炼,而非疗伤。 “嗯!母亲说过,《流云剑典》乃是道门功法,突破时,需辅以道门特殊手印。” 诸葛春秋点点头,一脸沉重,他修炼《流云剑典》都是南宫羽筎亲自指点,若问当世最了解这部功法之人,唯有她自己,自己并无发言的权利。 “原来如此!道门究竟是何等的存在。欣儿的传承来自道门传承,更是她自己从道藏之中领悟而出。” 华老闻言颇为感慨,道门的绝学,究竟是何等神奇,后世中人竟然能从道门秘典中领悟一部部道门绝学,那当初创出道家学派的老子又是何等人物。 函谷关化胡,甚至前朝之时,老子被唐皇武后封为太上老君。 “什么?” 诸葛春秋一脸惊讶的看着华老。 华老没有理会诸葛春秋,眉头紧锁,若是南宫羽筎此刻正在突破最紧要关头,呼吸悠长,气息与整片天地融为一体亦非不可能之事。 “华老!” 东方依人一脸急切的看着华老,母亲到底如何,她想上前,却又不敢去,生怕打扰了母亲,突破的时候,可是最忌讳打扰的。 “难!难!难!仅仅从表象我并不能看出太多的讯息。毕竟有不少的功法修炼之时,修炼者恍若死去一般,我们称之为假死!” 华老摇摇头,一脸惆怅,他不敢去触碰南宫羽筎的身体来了解情况。 “华生情况如何?” 却是夜未央疯了半晌也不见密室里传出动静,担心之下让梦诗雨扶着她走了进来。 “不知,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可眼下,只有望一途来看情况不好说,毕竟道门好些个功法都会出现假死状况,来恢复身体的伤势,但筎儿却不像疗伤反而是在修炼,听秋儿说《流云剑典》突破之时需辅以手印配合!” 华老头也不回,便知晓是夜未央进来了,这声音无数次在他脑海中忆起,深入骨髓,又怎会听错。 “她只有一息尚存,随时都是死去!” 夜未央一脸平静,让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什么?” 众人齐齐转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夜未央,甚至诸葛春秋和东方依人罡气激荡下,周身衣袍咧咧作响。 “你们要干什么?奶奶说的本就是事实,幻杀中人,若是连生与死都不能确定,还做什么杀手?” 梦诗雨一下子护在夜未央身前,一脸不岔的看着东方依人,奶奶好生提醒,这两人却是如此,星辰阁没有一个好人。 “夜未央即是如此说,定然有所依据!” 华老眉头一皱,不着痕迹的挡在夜未央身前,看向情绪微微激动的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道。 “还请华老出手,亲自查探母亲的状况!” 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面色有些尴尬,向华老一拱手,请求道。 “自然!老夫职责所在!” 华老长袖一挥手,一根天蚕丝飞出,缠在南宫羽筎右手手腕上,右手三指轻轻点在天蚕丝上,闭目静心感受。 渐渐的,他的脸色沉了下来,一直注视着华老的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看到这一幕,心豁然沉了下去。 良久,华老睁开双目,却掩饰不住目光深处的一抹忧虑。 “华老!情况如何?” 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一脸急切的看着诸葛无为。 “无力回天!” 华老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家伙,心有不忍,却又无能为力。 “不会的,华老,你告诉我不会的,我深中奇毒不也被你解了么?你说啊!你还有办法,你有办法!” 诸葛春秋一把上前拉住华老的衣襟,咆哮道。 “老夫确实无能为力!” 华老不禁闭上双目,豆大的泪水缓缓留下,南宫羽筎小时候是她看着长大的,他又何尝不想救,可眼下的状况,纵使大罗神仙下凡,亦是无力回天。 “华前辈!没有任何办法了么?” 东方依人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悲痛。看着华老道。 “据老夫所知,没有任何办法!” 华老思索片刻,看向东方依人道。 “母亲现在?” 诸葛春秋抬起头,看向华老道。 “一息尚存,生不如死!” 华老一脸苦涩的看向诸葛春秋道。他发现自己违背誓言出岛两次,两次却都是无能为力。 “一息尚存,生不如死!” 诸葛春秋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低声呓语着华老的话。 “她现在活着,却又醒不来,等到(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幻杀往事 “华前辈,我请求你调配出能保持住母亲维持生机的药!” 东方依人豁然抬起头,看向华老道。 “这!丫头!并非不可行,只不过代价太大!” 华老一脸苦涩的看着东方依人,按他的想法,如此生不如死,不若让南宫羽筎早日安息。 “不惜代价!” 诸葛春秋抬起头,一脸决然道。 “好吧!不过,我建议将她安置与低温之处,这样既可以延缓维持生机的力量的消耗速度,对她亦是一种保护,还要一个内功高手每日用内功按摩她全身,防止身体彻底失去活力!” 华老一脸苦涩的看着诸葛春秋。 “知道了!依人,天山之巅你感觉如何?既然母亲是覆灭天下楼所伤,母亲又需要低温之处安息。选择母亲上次决战天下楼楼主无名之处是再好不过了!” 诸葛春秋抬起头,一脸决然的看着东方依人。 “春秋哥哥!母亲没有完成的,便由我们来吧!” 东方依人惨然一笑,看着诸葛春秋道。 “算上我们二人吧!我幻杀别的没有,钱倒是不缺,至于星辰阁虽说富可敌国,但掌权者也并非你们二人,据生哥这几天和我所说,我感觉星辰阁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依我之见,她眼下的状况不仅不能对外宣扬,还要严加保密!” 夜未央看了一眼华老,眉头紧皱,把心中所想,一一向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道来。 东方依人闻言,最初眉头一皱,诸葛春秋或许不知,她常年陪伴在南宫羽筎身边可是知晓的,如夜前辈所说,此事不仅不能声张,还要保密,好在先前怕出意外将这片地域封锁了。 “这样拖累幻杀怕是不好吧!” 东方依人皱着眉,看着夜未央道。 “钱财对我而言不过身外之物,这些年,我想了很多很多,仿佛无形之中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甚至,华生当年的赌约,便是对方布的一个局!” 夜未央沉默片刻,开口道。 “当年,我心灰意冷下,遇见了一个人,他需要一个人,去为他做他所不能做的事,他看中了我,当时的我一心想着报复,一个人势单力薄,于世我们一拍即合,幻杀成立了,在我的帮助下,他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他所想要的。” 夜未央不等东方依人开口,接着道。 “当年的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紧接着,扬州运河上,秦岚画舫诞生,对方要求我幻杀总部便设在这秦岚画舫,考虑到当时我那孩儿在他手上,由他代为请人教授,我也便应了!他亦承诺我,所有在秦岚画舫闹事之人,我秦岚画舫有权予以击杀!” 夜未央说到这顿了一下,原来,这便是无人赶在秦岚画舫闹事的原因。 “那人是谁?我竟然有儿子了!” 华老忽然开口道,这些天夜未央虽然和他说了太多太多,却是一直不曾告知他此事,他虽想问,却更担心她的身子,也就暂且作罢。 “烈祖李昪!” 夜未央面色平静。 “果然是他!” 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对视一眼,轻声道。 “那个畜生呢?你身受重伤他都不曾出现!难不成心智都让权势蒙蔽了不成!” 华老蓦然脸色难看起来,这些天都不曾见他那素未蒙面的儿子,让他颇为失望,转而是愤怒。 “永远不会回来了!寿州一战,周世宗柴荣御驾亲征,周军势如破竹,遂攻占泗、濠、楚等州,唐军一溃千里,淮河水军全军覆没。他们夫妻二人未能辛免于难。” 夜未央脸色变换不定,神情悲痛。 “好他个柴荣,杀我儿子儿媳,若是他未死,老夫定然让他后悔活在这世上!” 华老一脸怒容,此刻他恨不得将那害得他儿子儿媳陨落之人千刀万剐。 “等你!当时我都不知能否再见你一面,如何等你?” 夜未央一脸悲戚。 华老闻言不由哑然,若不是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怕是此刻还未能与未央相聚。 “当年奶奶听闻父亲和母亲死讯后,孤身一人前往南唐皇庭,之后,便一人孤身前往汴京。” 梦诗雨见奶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开口解释道。 “未央!你…” 华老一脸惊骇的看着夜未央。 “我这不是无事么!” 夜未央一句轻描淡写的无事,盖去了多少惊险。 “三哥,星辰阁被官军包围了!”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剑无伤惊慌失措的声音。 “我们出去!记住,母亲并未有事,在闭关疗伤!” 不等诸葛春秋答话,东方依人低声道。 “嘭!” 看着密室门封闭起来,众人才长舒一口气。 “到底何事?” 诸葛春秋眉头微皱,一脸平静的看着剑无伤。 “我也不知,方才有人禀报忽然来了一群官军,说是大皇子府上之人,便要强闯星辰阁,说是让华老前去医治大皇子顽疾!莫狂徒已经带着刑堂的高手在前面阻拦!” 剑无伤一剑焦急。 “岂有此理!真当我星辰阁好欺不成!” 诸葛春秋心中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撒,此刻更是怒火冲天。 “春秋哥哥莫要激动!此事我们先去看看!华老,这里就拜托你了!” 东方依人眉头一皱,将诸葛春秋拉住,看向华老道。 “华老!麻烦您一会将基本事宜向我派来之人交代一翻,由她带上母亲通过密道前往天山!外面先交由我们应付!” 诸葛春秋却在一边偷偷向着华老传音道。 “无伤!我们走!” 诸葛春秋说完,对着剑无伤道。 “不知你们包围我星辰阁所为何事?难不成我星辰阁还藏匿有官府通缉之人?” 东方依人一脸淡然的看着正和莫狂徒对峙的官军道。从小跟在南宫羽筎身边的她应对起这些事来,可谓是手到擒来。更何况,在这扬州城,因为南宫羽筎的缘故,还未有不认识她之人,当下,由她出面才是最好的选择。 “犯人!那可不好说,不过我等听闻,贵府上有一名被江湖上成为在世阎罗的郎中,正好,大皇子偶染风寒,我等前来相请,也好见识见识这在世阎罗的风采!” 一位身材魁梧,面容粗狂身着亮银连环鱼鳞甲之人一脸傲然的看着东方依人道。 “原来如此!敢问将军高姓大名!” 东方依人一脸恍然大悟的看着他道。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君拓拔是也!” 来人一脸傲气的看着东方依人。 “君家中人!” 东方依人面带微笑的看着君拓拔。 “算你有见识!那就快吧那个江湖郎中叫出来吧!能和大皇子攀上关系,是你星辰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对于东方依人一语道出他是君家之人,君拓拔可是得意万分。 “噢!你和君不为的是一家的啊!难怪!难怪!” 诸葛春秋恍然大悟道。 “你什么意思!” 听到有人提及君不为,君拓拔面色冷了下来,自己一直以来便是被他压制,好不容易等到他被一群江湖劫匪杀了,才趁机疏通环节,当上了这么一个城门偏将,虽说官职不大,手下却也有几千号人,这让他这段时间可谓是意气风发,自觉天王老子第一,他第二。 他不仅不恨那个击杀他大哥君不为之人,反而心下暗暗感激,同时,这么多年来被他大哥压一头,自他得势之后,君不为的名字更是他的禁忌。 “没什么!说说而已!” 诸葛春秋一脸鄙夷的看着他,若不是顾及要拖延时间好让华老交代一些重要事宜,然后偷偷将母亲带到天山天山之巅,他才懒得废话。 “你找死!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君拓拔面目狰狞的看着诸葛春秋,一挥手,恨声道。 “铮!” 随手拔过身旁侍卫腰间长刀,诸葛春秋便向迎面而来的几名官军冲去。 “铮!铮!铮!” 诸葛春秋手中长刀与官军手中长矛相击,发出阵阵嗡鸣声。 此刻来不及阻止他的东方依人亦是停下了脚步,从诸葛春秋的招式中,她读懂了诸葛春秋的用意,他分明便是想要趁机拖延时间。 拦下身后蠢蠢欲动的星辰阁侍卫,东方依人一脸平静的看着场上的诸葛春秋,自听说被官军包围,她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最多不过是毒杀李弘冀之事东窗事发,还有比母亲生死不明更大的是么? “废物!一群废物!你们!上,都给我上,把这个意图谋反之人给我拿下!” 见自己的手下奈何不得诸葛春秋,君拓拔面子上挂不住,手一挥,身后又是十数名官军加入战局,并随口给诸葛春秋扣上了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 可惜!无怪乎他一直被君不为压着,除了嘴皮上拍马屁的功夫,拳脚上也就会耍两下花架子,无怪乎一直不受重视,若不是实在无人,怕是君家亦不会大费周章给他谋上一个城门守将这个并无太大实权的职位。 “依人小姐少主他,我们留不上去帮忙么?” 莫狂徒一脸焦急的看着场中被对方团团围住的诸葛春秋。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静观其变!” 东方依人一脸平静的看向场中的诸葛春秋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霸王枪法 “依人小姐,华老说不想连累星辰阁!现在便在大堂等着,随时可以出来!” 一名星辰阁侍卫跑了过来,小声对着东方依人交代道。 “知道了!下去吧!去给华老泡杯茶,好生招待着!” 东方依人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敢问阁下,何人告诉你我星辰阁少主谋反,亦或是阁下可是奉命前来捉拿叛党,还是说我星辰阁众人便是叛党!” 东方依人看着躲在官军之中的君拓拔冷声道。 “玩笑!嘿嘿!玩笑!星辰阁怎么会是叛党呢!” 君拓拔虽说是草包,可东方依人此话一出也听出其中的不对之处,赶紧开口解释道。 “玩笑!谋反之事都可说成是玩笑,莫非大唐律法在你眼中也是玩笑不成?” 东方依人面色严肃,此刻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上位者气势尽显。 “我!我只不过是来邀请那位郎中去给大皇子看看顽疾!你这是污蔑!” 君拓拔说道最后越说越顺溜,一脸理直气壮的看着东方依人。 “抬起头看看我身后这块牌匾,乃是当年烈祖皇帝所赐,任何擅闯星辰阁之人,星辰阁有权当场击毙!” 东方依人一指身后门头上被保养得光洁如新的牌匾,一脸冰冷的看着君拓拔。 君拓拔闻言登时额头上冷汗直冒,光想着拍大皇子马屁,想着他是太子,未来的帝位接班人却是忘了这茬。 想起大皇子派系平日里那些对自己不理不睬的那些人对自己忽然那么热情,甚至百般奉承,原来竟是让自己背这个黑锅。 “我没有那个意思,是那些人让我来的,他们陷害我!” 君拓拔登时慌了神,一脸惊恐的看着东方依人。 终于确定并非自己和春秋哥哥的谋划暴露,东方依人心头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全部拿下,反抗者格杀!擅闯星辰阁便是对烈祖不敬!” 东方依人对着牌匾一拱手,旋即一脸冷漠的看着君拓拔道。 “你算什么!你只不过是一介女流,一个情报贩子头目的侍女,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见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君拓拔可不想束手就擒,刚才自己可是将对方得罪的死死的,他可不会把自己的一线生机奢求在对方身上,至少,在他看来,得罪他的人,只要落到他手上定然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东方依人从来未曾说过我不是侍女,只不过承蒙母亲抬爱收做女儿而已!” 君拓拔的话让现场众人面色大变,包括正与一众官军战成一团的诸葛春秋亦是一刀逼退对方,转头看向东方依人,却见后者一脸淡然,平静的看着君拓拔道。 “呸!不过一介下人,在我大唐国都对朝廷官员不敬,来人啊!给我将这群乱党拿下!” 君拓拔恶向胆边生,直接一挥手大声吼道,对方既然不给她活路,他又何必再有所顾忌,若是一不小心,得了星辰阁那富可敌国的财富,当今陛下说不得给自己官升三级。 “贼子!找死!” 诸葛春秋此刻可管不了那么多,侠以武犯禁,江湖人士,本就是刀口舔血之辈,不存在谁怕谁,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脑袋掉了碗口那么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若非如此,他上次也不会和钟隐一同策划了劫法场一事。 “拦给我拦住他!” 诸葛春秋这一声大喝,可把君拓拔吓了个够呛,躲入人群中,惊慌失措道。刚才他可是看见了,眼前之人可是一位不输于那个一直压他一头的大哥的高手。 “哼” 诸葛春秋一声冷哼,手中长化作漫天刀影,刀光过处,挡在君拓拔身前的官军登时如下饺子般,噗通噗通倒下一片。 “老鬼!你再不出现我就真要死了,到时候这一分支可就绝后了!” 君拓拔眼见着诸葛春秋一步一步向着自己接近,挡在自己身前的官军竟是不能阻挡他分毫,登时慌了神,他刚才也不过是逞逞口舌之利而已,当真面对死亡一刻,能坦然面对的,又有几人,更何况是他这种纨绔子弟。 “哼…废物!朋友!给个面子,就此罢手,如何!” 一个身着华服的微胖老者从远处一个酒楼二楼腾空而起,飞掠而至,远远的便向诸葛春秋道。 “你又是谁?” 诸葛春秋一脸淡然的看着突出现的老者。 “君家大长老君子健!” 来人一脸和善的看着诸葛春秋道。可微微眯起的目光中一闪而逝的阴狠,昭示着他并非善茬。 “罗子健!没听说过!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莫不是擅闯星辰阁,藐视烈祖所赐牌匾,将大唐律法当成戏言都是你指使的不成?” 经过这段时间江湖上的尔虞我诈,诸葛春秋显然成熟了许多,几句话就把罗子健逼入一个死胡同,此刻别说是救人了,罗子健感觉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放屁!老夫怎会坐那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小辈,莫要血口喷人!” 罗子健差点气得一口逆血喷出,笑话,刚才那任何一条都不是那么好承受的,君家垂涎他这个大长老之位的。可是大有人在,他们可不会放过任何落井下石的机会。这,不得不说是他们这种大家族的一种悲哀。 “那前辈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诸葛春秋一脸笑意的看着罗子健,此时,星辰阁的众人正和官军战成一团。 “小辈!废话不多说,此事就此揭过,当老夫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君子健极力压下心中的怒火看向诸葛春秋道。 “大唐律法当成戏言,对烈祖的藐视,对我星辰阁的无视,你一个人情,莫不是你凌驾于大唐律法之上,凌驾于当今陛下之上!” 诸葛春秋拱手朝着皇宫方向一行礼,咄咄逼人的看向君子健道。 君子健闻言是又惊又怒,此刻别说救人,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 “你血口喷人!” 君子健一脸怨毒的看着诸葛春秋,此人实在是太卑鄙了,往自己头上乱扣帽子,平日里这都是自己给别人,而今轮到自己,这滋味,他一时间百感交集。 “是不是血口喷人在场的众人皆可以作证,莫不是阁下准备全部都杀人灭口不成!” 诸葛春秋一句话,将在场看热闹的江湖人士全部都划到了自己的 阵营,让君子健可谓是百口莫辩。 “就是!刚才一群官军一来就要强闯星辰阁,还说星辰阁少主谋反,后来又说玩笑!谋反可是大逆不道的重罪,也可玩笑,完全是藐视大唐律法!” 混在人群中的一名星辰阁情报人员登时适时的说道。 “哄!” 人群中传来一阵嬉笑,方才君拓拔的傲慢纨绔子弟习性,可是让在场的江湖人士所厌恶,正所谓人多胆气足,更何况前面还有星辰阁顶着,他们又有什么好顾及的。 “你们!你们!” 君子健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围观的江湖人士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杀!给我杀这群聚众生事之徒!” 君子健红着眼睛对着身旁的官军下令道。他已经被诸葛春秋逼得毫无退路,惹不得星辰阁还惹不得一群江湖人士不成,届时自己主动请罪,就说一群江湖人士在此聚众生事,自己和这个孽畜前来平息事端,不料几名杀红了眼的士兵冲撞了星辰阁,冒犯了烈祖所赐牌匾,被自己当场格杀谢罪。 君子健如是想道,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没了人证,我君子健承认属下缉拿聚众闹事之徒时无意间冒犯了烈祖所赐牌匾,你星辰阁还能奈我何? 此仇我君子健记下了。他日,定当奉还。 “星辰阁所属听令,拦住他们,各位江湖同道,此人欲杀人灭口,切先进我星辰阁避上一避!” 东方依人紧接着的命令彻底的打破了君子健的如意算盘。 “星辰阁!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君子健转过头,一脸愤然的看着东方依人道。此刻他当真是恨死了东方依人和诸葛春秋,便是这两人,把自己逼进一个死胡同,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废话真多!这个世界上拳头大,是永恒不变的真理!想不到你还如此天真!” 诸葛春秋出现在君子健身后不远处,一脸讥讽的看着他。 “我要你死!”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君子健今日栽在诸葛春秋手里,自然对他是恨极,一声怒喝,一把抄起背后身负的镔铁长枪,转身向着诸葛春秋刺去。 君家乃是武将世家,家传枪法霸王枪相传传自西楚霸王项羽,君家的一名先辈是项羽座下一员大将。这一招回马枪是君子健含恨出手威势惊人,不可小觑。 长枪犹如刺破苍穹般,惊雷阵阵,周遭的空间都似乎被扭曲。 更为可怕的是,君子健看似握实的枪柄却是飞速的旋转着,更给长枪平添无穷的杀伤力,给人以不可抵御之感。 诸葛春秋只感觉整个天地为之一暗,天地间只有一道电光游龙向着自己奔来,自己仿佛在与整个天地为敌,心中生出一种我为蝼蚁,回天无力之感。 “春秋哥哥!(少主!)” 远处看到这一幕的东方依人和莫狂徒忍不住惊呼道。 他们不知为何君子健看似随手一记回马枪为何诸葛春秋便呆呆的站在原处,毫不反抗。(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针尖对麦芒 &nb &nb诸葛春秋感觉整个天地都在排斥自己一般,心中一丝反抗之意越发微弱,人力,又岂可胜天。(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r>&nb“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nb这句话突然从诸葛春秋脑海中冒出,这是他在星辰无聊之时,在道祖的《道德经》中所看到的一句话。 &nb豁然,诸葛春秋只觉得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心头闪过一丝明悟。 &nb天地看待万物是一样的,不对谁特别好,也不对谁特别坏一切随其自然发展!不存在针对任何人之说。 &nb“轰!”一切又恢复常态,一杆旋转的镔铁直逼诸葛春秋咽喉,他仿佛感觉喉头被带起的凌冽劲风吹得生疼。 &nb时间已经无法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身子一倒,一个铁板桥卧倒在地,躲过君子健这致命一击。 &nb同时双手一拍地面,脚一蹬地,登时身子与地面平行,向后倒飞而回。 &nb“咦!” &nb君子健一声惊咦,想不到诸葛春秋竟然会从自己豁然出手的绝杀一击回马下逃得一命。 &nb要知平日里,哪怕不偷袭,这一式回马在同级别高手,甚至比自己强者也可以予以击杀。 &nb只不过这一式回马消耗的不仅仅是体内罡气,对精气神要求极高,对身体负担颇大,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局。 &nb故而,一直被君家子弟当做是杀手锏,今日,君子健被两个小辈气得七窍生烟,一出手,就借由偷袭之利,使出了这招杀手锏,没想到被对方躲过。 &nb微微失神之下,诸葛春秋趁机脱离了他的进攻范围,站定身形之后,一脸凝重的看着君子健,此人乃是他出道以来遇见的最大劲敌。刚才那一下,若不是偶有所悟,定然命丧黄泉。 &nb“你竟然破了我的回马!” &nb君子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诸葛春秋,纵观君家自习练《霸王》以来,与之对敌者,同级别,甚至略强之人,饮恨于这招回马下的敌人不计其数,一直不曾有人躲过,即使心智坚定者,亦不过是硬抗这一招,从未有有躲过。 &nb即使有,也是遇到武道上的绝强者。直接以强横的功力,以力破之,或是在这一招发动之前便被击杀。 &nb要知当年西楚霸王项羽,以这一手霸王,纵横天下,罕有敌手,纵使身陨,也不过是感觉无颜愧对江东父老,而乌江自刎。 &nb可见诸葛春秋能躲过君子健这一招回马对他是多么大的打击。 &nb“噢!刚才偷袭我那一招叫回马啊!我还以为是我小时候和朋友们游戏时所用的招式呢,一时兴起之下便忍不住陪你玩上一翻,哎!好久没有玩了,怪怀念的,生疏了,按原来的水平是让你的尖与我近在咫尺,你进我退!” &nb诸葛春秋一脸差异的看着君子健,随后,目光中露出一抹回忆之色,仿佛这一切都是真的一般。 &nb“放屁!这是我君家绝技,传自西楚霸王项羽。怎会是你游戏玩耍之用!” &nb君子健满面怒容的看着诸葛春秋,丝毫不顾及此刻自己一身实力仅仅能使出八成。 &nb要知《霸王》可是君家至高绝技,即使是他的后辈都不曾有资格习练,他也是立下大功,接任长老之位后,才有资格习练,至于最后一层,也只有君家当代家主方能有资格习练。 &nb“哎呀!不好意思!说漏嘴了!” &nb诸葛春秋一脸歉意的看着君子健。迎接他的却是对方手中的镔铁。 &nb“哟!救命啊!” &nb诸葛春秋豁然面色一变,撒腿就跑,身形碾转腾挪之间。穿梭于君子健的影之中,如闲庭漫步。 &nb渐渐的,君子健冷静下来,看见诸葛春秋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知道对方是故意激怒自己,自己也竟然中招了。 &nb回头看了看四周,战斗 &nb接近尾声了,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了,此刻,他反而冷静下来,神情冰冷的看着诸葛春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小觑了对手,以至于方才还在酒楼喝着小酒,一脸悠闲的看着这边的动静,更不可能去在意这个孽畜在这边所闹出的动静,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小辈之间过家家般,除非南宫羽筎现身,这些小辈还不值得他现身。 &nb便是这份自大,让他陷入如今这般窘迫境地。 &nb“老夫承认!确实小觑了你们,落得这般天地,不冤!今日之事,纯属老夫个人所为。小辈,能躲过君家回马,可敢与吾一战!” &nb君子健一脸认真的看着诸葛春秋。被诸葛春秋躲过自认为必杀一击,对他而言,是一种耻辱,是对《霸王》的耻辱,此刻,所谓争权夺利已经被他放置一边,他所要做的,便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他要让天下人,看看他君家《霸王》,今日失手,并非《霸王》之故,而是他之因。 &nb《霸王》,便是君家每一名子弟心中神圣不可侵犯之处。 &nb“敢!我有何尝不敢!” &nb诸葛春秋一把将手中长刀丢在一边,傲然道。 &nb“你!这是何意!” &nb看到诸葛春秋将手中长刀丢在一旁,君子健脸色一变,对方这是**裸的打脸,难不成君家绝技《霸王》竟不值得对方使用兵器! &nb“没什么!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我决定全力出手,我所擅长并非使刀!依人,去帮我把重剑取来!” &nb诸葛春秋一脸淡然的看向君子健,并非丝毫不担心对方趁机偷袭,而是通过刚才之事,他便知晓,《霸王》在对方心中的地位,甚至比生命更重要。 &nb“好!老夫等你!” &nb君子健一脸笑意的看着诸葛春秋,对方所为让他十分满意。 &nb“父亲!杀了他,为何要给他机会去拿兵器!” &nb君拓拔一脸怨毒的看着诸葛春秋。 &nb“住口!孽障,再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夫将你毙于下!” &nb君子健闻言面色一变,豁然出手,尖停留在君拓拔咽喉处,一脸愤恨的看着他。 &nb对他而言,哪怕是这一分支彻底断绝,也不愿污了《霸王》威名。这是他一生的执着和骄傲,亦是君家儿郎的执着和骄傲。 &nb“春秋哥哥!剑拿来了,这是母亲曾经收藏的宝剑,名唤听雪!” &nb东方依人手执一柄无鞘宽剑,剑锋闪烁着慑人的寒芒,与寻常江湖人士所用长剑不同,此剑即使接近剑尖处,也有约摸四指宽。剑柄为一个盘着的游龙,龙首张开,含着一枚幽蓝的冰魄寒玉,可住使剑之人心神不受外物所扰。 &nb“好剑!星辰不愧为富可敌国,果然不同凡响!” &nb还未等诸葛春秋答话,身为对手的君子健忍不住赞叹道,这柄听雪剑不逊色与他手中的断魂,甚至更为珍贵。 &nb诸葛春秋轻轻从东方依人手中接过听雪重剑,随手挽了一个剑花,一声悦耳的剑鸣声响起,让在场诸人精神为之一振。 &nb“果然是好剑!” &nb即使总有无痕剑这把绝世神兵的诸葛春秋亦是忍不住感叹道。 &nb“当然了,这可是母亲最宝贵的珍藏之一!” &nb东方依人一脸傲然道,杏目深处闪过一抹伤感,很快被他掩饰过去,好在众人目光集中在诸葛春秋手中听雪重剑上,并未留意到她。 &nb“是么!” &nb诸葛春秋拿剑的手一颤,旋即马上又是两个剑花掩饰过去。 &nb“好了!我们战吧!” &nb诸葛春秋蓦然抬起头,看向君子健开口道。 &nb“正有此意!” &nb君子健一脸淡然的看着诸葛春秋,身上升腾起浓浓的战意,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战!用手中,战出昔日霸王风采” &nb“铮!” &nb两人身形豁然动了,手中兵器发出一声悦耳的嗡鸣,仿佛是对于即将饮血的欢愉,兴奋。 &nb诸葛春秋手中听雪毫无花哨,将重剑的精髓大巧不工发挥得玲离尽致。 &nb反观君子健,手中断魂化作漫天影,恍若游龙,在云层中上下翻飞,遨游,让人难以琢磨出它的轨迹。透露着一种傲视天下,舍我其谁的霸绝气势。 &nb“铮!铮!铮” &nb剑锋与尖相击,交击声震耳欲聋,不绝于耳,功力低微者,不免有些心烦意乱之感。 &nb“铮!” &nb又一次相击,两人各后退数步,金属相击的交击声震耳欲聋,久久不绝。 &nb“好!再来!” &nb君子健此刻感觉浑身热血沸腾,仿佛又回到了昔年,跟随烈祖南征北战时的意气风发,纵横驰骋。 &nb“正有此意!” &nb诸葛春秋兴奋得面色潮红,一直以来与之为敌者,都是自己处于下风,哪有这种势均力敌,肆意而为的洒脱。 &nb他却是不知,若不是一开始君子健被他气得一出手便是《霸王》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绝技回马,此刻一身实力,只得发挥出八层,岂容得他撒欢。 &nb当然!若不是他关键时刻悟出《道德经》这部道教无上秘典里的一丝天地至理,恐怕早便命丧黄泉。 &nb“铮!铮!铮!” &nb两人再度战成一团,君子健手中化为漫天游龙,每每所攻之处,霸道无比,由不得诸葛春秋拒绝。 &nb反观诸葛春秋,听雪重剑在他手中不疾不徐,缓缓挥出,却总能将君子健手中断魂拦下,让它寸功未立。 &nb两人针尖对麦芒,直看得围观的众人连呼过瘾,莫狂徒这个武痴甚至抛下手中兵器,大声拍手叫好,被东方依人一瞪眼,吓得噤若寒蝉,可从他那兴奋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心中的激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