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至此,元媛推脫不得,隻好告了罪走上前伸出手腕遞給了掌門。(.)


    掌門玉指輕搭在元媛的脈搏上,一股精純的木係靈力立刻沿著元媛的手腕,在元媛體內繞了一圈。


    片刻後,掌門的手指這才鬆開了元媛的脈搏,“果然經脈丹田受傷極重,倒是連累了你!”


    元媛心頭一鬆,卻連大氣也不敢出,隻又朝掌門再次行禮,一臉的感激不盡,“多謝掌門!”


    掌門從袖中掏出了一隻玉瓶遞到了元媛麵前,“這個是玉靈丹,無論是治內傷還是外傷都有奇效,你且拿著吧!”


    玉靈液便是玉靈丹的變種,倒是好東西。元媛一臉驚喜地接過了掌門遞來的玉瓶,再次感恩戴德的謝過了掌門。


    掌門揮了揮手,元媛便緩緩退了幾步。


    掌門轉了臉,朝一旁的源心真人問道:“源心師兄,可還有話要問她?”


    源心真人兩條粗眉都耷拉了下來,“問什麽問,她不過一個練氣六層的小弟子,兩個結丹修士的打鬥你問她,她知曉什麽?”


    源安真人不幹了,將手中的玉杯重重磕在了桌上,“就算是練氣六層的小弟子,可當日隻有她經過那處,不問她還問誰去?”


    源安真人要抬杠,源心真人立時來了精神,揚著蒲扇大的巴掌怒聲道:“那處早就被人抹去了痕跡,連我都找不出什麽蛛絲馬跡,你問她能問出朵花來嗎?”


    翻著白眼,源安真人陰陽怪氣道:“喲!我說源心,你不會是因為差點就要收她為徒,所以才對她存了偏袒之心吧?可惜啊……你有心,可老天爺卻不開眼,她偏偏是個不知檢點的……”


    “源安師兄!”“我草你祖宗!”


    源安真人的話音還未落下。(.)就聽見一個清冷的聲音喝道,以及一個憤怒的聲音怒吼著問候了他的祖宗。


    古人最重祖宗,哪怕他已是修士了,源安真人頓時火冒三丈,立時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指著元媛怒聲道:“源心,你草誰的祖宗?我是好心提醒你,你好在沒收她為徒,不然按掌門說的,她修煉速度極慢。隻怕百年黃土埋骨時,還不能築基。你說你一個結丹長老若是收了這樣的弟子,你還有臉出山門見同道?我要是你。我是羞都要羞死了!”


    源心真人氣得指著源安真人“你你你”了幾聲,左右看了看,一下站起了身,一把抓著身下的座椅輪了起來就要往源安真人身上砸去,“源安。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源安真人毫不示弱,立時也抄起了自己的座椅,眼見混戰就要開場。掌門和那位元媛沒見過麵的結丹修士齊齊站起了身,就要拉架。


    一旁站著的元媛滿臉的蒼白,原來在這些高高在上的結丹修士的眼裏,她隻不過是一個連築基都不能的廢材。


    不。不,她不是!


    無論如何,哪怕前路再崎嶇。她也要走下去。直到有一日她大道終成,誓要將這些曾經看不起她的人狠狠踩在腳下!


    掌門見源安真人和源心真人又要失了體統,不由大惱。好歹她也是如今的昆侖掌門,這兩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麵前放肆,實在是不把她放在眼裏。


    一掌含怒擊出。精純的木係靈力碰上兩張木頭做成的座椅,兩張座椅瞬間化成了一堆化作齏粉。紛紛揚揚落了一地。


    掌門收回手,冷著臉淡淡道:“兩位師兄,這裏是議事大殿,若是再吵鬧不休,本掌門隻好上香稟報了本門先祖,再對兩位師兄做出懲罰。”


    手中一輕,源安真人和源心真人齊齊瞪了對方一眼。又聽掌門第一次用上了“本掌門”的自稱,便知道她是真怒了。


    源心真人倒不是故意挑釁掌門威嚴,隻是他和源安真人從煉氣期就一直打到了現在,一直都是死對頭。他又脾氣躁,被源安真人一撩,火氣上湧哪裏還忍得住?


    源安真人倒是斜著眼冷冷睨了板著臉的掌門幾眼,恨聲道:“這事我不管了,你們誰愛管誰管去!”


    說完,就大袖一揮朝外走去。經過元媛時,還惡意地從鼻孔裏重重地出著氣,冷哼了兩聲。


    上次元媛觸怒他的仇,他可記著呢。所以剛才才會故意說話這麽惡毒。


    源心真人有些訕訕,朝掌門看了兩眼,低聲道:“掌門……”


    掌門見挑事精源安真人走了,臉上的冰霜也漸漸消融了些,先朝源心真人點了點頭,又直接朝木著臉站在一旁的元媛道:“好孩子,辛苦你了!你下去吧,待會兒讓帶你來的執役弟子送你回去。你身上有傷,這段時間就安心養好傷,不用再去做雜役了。”


    剛才源安真人的話說得太過難聽了,元媛到底還是一個隻有十四的女娃娃,唉!掌門在心中搖了搖頭,心道可惜了,這陰陽不平衡的問題不解決,再好的苗子也是被毀了。沒想到這陰陽不平衡竟影響到丹田,連丹田也縮小了……


    日後的成就,掌門不願再多想,隻是潛意識裏也認同了源安真人的話。


    元媛低聲應了是,捏緊了手中的玉瓶轉身朝外走去。


    這昆侖的議事大殿,她來一次便受一次辱。她現在心中的怒火隻恨不得讓她一把燒了這該死的地方,最好還能狠狠地揍那欠扁的源安真人一通。


    那先前帶元媛來主峰的執役弟子滿心忐忑地往前挪了挪,他修為有限,這飛行用的飛劍隻能催發到這麽大。再往前,他就要掉下去了。


    執役弟子淚流滿麵無語問蒼天,師妹你到底是怎麽了?才進了一趟議事大殿,出來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一身的火氣衝天板著個便秘臉。嚇得他小心肝“噗通噗通”跳,嗚嗚……


    議事大殿裏,掌門見元媛的背影一點點消失不見,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見她臉色好轉了許多,源心真人這才朝她拱了拱手,“掌門,是我源心脾氣不好,你要罰我我認!”


    掌門有些疲憊的搖了搖手,“不怪你!”的確不怪他,也不怪源安真人,隻怪她自個沒能力壓製不了他倆。能怪誰?


    源心真人粗魯慣了,根本沒聽懂掌門話裏的自怨,見掌門說了不怪他,立時高興了。正要坐下,卻想起自己的椅子剛才在和源安真人打鬧的時候被掌門一掌擊毀了。


    抓了抓腦袋,源心真人瞧了瞧光堂堂的大殿,沒有多餘的椅子幹脆就從儲物袋裏掏了張蒲團出來扔在了地上,也不管好看難看,就這樣盤膝坐下。


    旁邊那個一直沒說話的結丹修士,看了眼不拘小節的源心真人,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厭惡,臉上卻帶了笑,“掌門,源心師弟,這事你們怎麽看?”


    源心真人立時就大聲叫道:“什麽怎麽看?我昆侖再怎麽樣也不能讓人家隨意就欺辱到自己門口來,這事必須徹查!”


    掌門搖了搖頭,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敲了幾記,“源心師兄、源力師兄,傳令下去,不必再查了!”


    無論是源心真人還是源力真人都有些意外,特別是源心真人更是張大了嘴,驚訝道:“掌門?”


    掌門立起了身,“此事發生的突然,無人知曉究竟是誰人在我昆侖山腳下大打出手,事後痕跡都被抹得一幹二淨,我昆侖還有一個雜役弟子受到波及。這事若是大肆宣揚,你們覺得,我昆侖的名聲還會好聽嗎?”


    冷笑了兩聲,掌門繼續說道:“連自己山門前發生的事都查不清楚,還要鬧得整個昆侖上下不得安寧,你們想,同道們會如何看我昆侖。到底是笑話呢還是同情?不論是笑話還是同情,我昆侖都不需要!”


    “何況,此事並沒有對我昆侖帶來太大的影響和威脅。所以,明麵上自然都要給我消停下來,暗地裏派人繼續查!”


    掌門說得有理,無論如何他倆身為昆侖的結丹長老自然萬事都要以昆侖榮譽為先,是絕不能讓外人看了昆侖的笑話。


    源力真人點了點頭,讚同道:“不愧是掌門,所思所慮是我等所不及的!”說完,又轉了話頭問道:“隻是,剛才那名叫元媛的雜役弟子,掌門您看還要不要繼續關注?”


    一個小小的雜役弟子,何等榮幸讓一名結丹長老說出“關注”二字。結合氣氛,想也知道,這關注絕不會是真的關注,恐怕是監視吧。


    掌門猶豫了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就派人暗中監視吧!不過,時日也不必久,就以一個月為限吧!”


    從剛才元媛的應對上她沒看出有任何的不妥,隻是到底元媛是唯一的一個受到此事波及的昆侖弟子,隻憑兩句話就相信了她,恐怕難以服眾。


    掌門他們幾個在議事大殿做的決定,元媛不知。一路上她幻想了無數次,拿匕首在源安真人身上割了千百刀這才勉強算是發泄了些心頭的怒火。


    等到了北雁峰,又想著掌門的話,這次她盡可以扯著虎皮拉大旗。幹脆直接去了趟大廚房找到馬婆子,將掌門給她的玉瓶亮了亮,再說了掌門交代她好好養傷,不用幹活的話說了遍。


    無視了馬婆子一臉的驚嚇,元媛直接掉頭回了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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