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還在閉關中的樓小晏那緊閉的房門門縫裏塞了一張小小的紙條,元媛便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無彈窗廣告)


    本來是可以使用傳訊符的,隻是元媛怕打擾了樓小晏修煉,幹脆就用了最簡便的方式來告訴她,自己也要閉關的事。


    議事大殿裏的經曆告訴元媛,沒有什麽更重要,隻有修為。


    修真界裏,一切以實力為尊,沒有實力的人就沒有資格讓人家高看一眼。


    所以,借著掌門發話,難得有的休息,元媛決定,利用這段時間好好閉關調養好自己的身體,再圖謀其他。


    等回了房間,再次布下了陣盤,元媛才閃身進了滄海境。


    滄海境裏頭一切如常,先去靈泉池旁看了眼那還在昏睡中的仙鶴,又去藥田和植田裏澆了澆水,元媛才回了木屋。


    慕雲的屍身當日她在昏迷的前一刻也一同下意識地帶進了滄海境,等元媛清醒後嫌晦氣,便一把火把慕雲的屍身燒了個幹淨。


    不過慕雲腰間所係的儲物袋,自然是留下了。


    這幾日一直擔心若有人喚她去問話到底該怎麽回答,倒還沒心思去查看慕雲的儲物袋裏到底都有些什麽。


    此時心已大定,元媛便從床頭櫃裏取出了那個寶藍色的儲物袋。


    儲物袋上用金銀絲線繡了層層疊疊的雲霧,雲霧中還有一條金龍隱隱探出頭來。


    倒是好繡工,元媛掂了掂手中的儲物袋。儲物袋上有慕雲的神識殘留,不過主人已經死了,元媛的神識又極強。便輕而易舉的就抹去了慕雲殘留的神識。


    將儲物袋舉高反過來往地板上倒了幾下,“噗通噗通”幾聲,堆成一座小山般的物事差點閃花了元媛的眼。


    靈石、玉瓶、玉簡,還有幾樣法器。甚至還有幾個玉盒。


    粗略的數了數,足足有千塊多的靈石,這慕雲倒是有錢,元媛爽快地將所有的靈石都塞進了自己的儲物袋裏。


    還有玉瓶,元媛一隻隻地扒開瓶塞嗅了嗅,不過都是些普通的聚靈丹、黃龍丹罷了。直到最後一隻玉瓶,元媛不由大喜。


    雖然她沒有見識過,可這最後一隻裏裝著的那粒火紅色的丹藥,無論大小、顏色還有氣味,都像極了——築基丹。


    元媛忙用指甲刮下一點紅色的粉末送進了嘴裏。不過才一點點的粉末而已,一送進嘴裏,立刻就化作了磅礴的靈力一湧而下。


    元媛大喜。果然是築基丹。


    如今的修真界,上了年份的野生靈藥幾乎都被挖掘完了,隻有一些修士們自己種植的相互之間出售、交換。


    而這築基丹裏有好幾味靈藥都是需要百年年份的,所以哪怕就是昆侖這樣大的門派,這築基丹也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收起築基丹。元媛心情變得極好。哼著歌查看起其他東西來。


    法器雖好,可到底她殺的也不是什麽無名之輩,為了避免麻煩,還是扔到一旁收起來,用是暫時不能用了。


    元媛最感興趣的還是那幾塊玉簡,一般來說玉簡中要麽記載了功法。要麽記載了丹方,要麽就是記載了修煉心得等等之類的。


    無論何時何地,知識總是最珍貴的。


    用神識一一查看了過去。果然,三塊玉簡中,一塊中記載了一門火係高級功法,另一塊卻是前人的修煉心得,還有一塊中卻是記載了符籙製作心得。


    別的也就罷了。元媛倒是對最後那塊記載了符籙製作心得的玉簡產生了興趣。


    符籙使用簡便,威力極大。實在是打家劫舍必備良器。


    研究了陣,等到略有所得,元媛便放下了玉簡。(.無彈窗廣告)符籙製作講究動手,紙上談兵無用,還是得親手試一試。


    收起了玉簡,地上隻剩下了四隻玉盒。


    元媛信手撿起了一隻,玉盒上沒有封印,元媛便直接打開了。


    隻見玉簡裏擺放著三隻符筆,以及兩管靈獸血。想來便是慕雲平日裏用來練習製作符籙所用的。


    元媛把玩了陣,見三隻符筆全是用的是雪狼毛製毫、紫月竹為杆,每隻符筆上俱是靈光內斂,倒是極好的上品符筆。


    而那兩管靈獸血卻也都是雪狼的血,赤紅的血裏還隱隱閃著細碎的點點靈光,仿若落入血河中的點點星子。把那僅有的一絲恐怖都抹了去。


    雪狼血裏已經加了靈藥粉末,讓它能一直保持活性而不會凝結。


    元媛看了遍就依舊封好收了起來。製符需要三樣東西,一是符筆二是靈獸血,三就是載體符紙了。


    按照那塊記載著符籙製作心得的玉簡上所述,符紙簡單好製。像是月光草、風鈴樹、蘭香草的葉子都能製作,當然不是新鮮的葉子就能直接當成符紙使用的。


    這葉子變成符紙也是要經過幾步步驟,先是摘下後曬幹,等曬幹了再泡進特製的藥水裏。等藥水完全滲透,再撿了葉子出來再曬幹。曬幹後再裁成大小一樣的符紙,這才算是完成了。


    無論是月光草還是風鈴樹或是蘭香草的葉子都十分易得,月光草和蘭香草的種子元媛手上就有,至於風鈴樹,北雁峰上就有許多。


    可葉子易得,關鍵卻是在於浸泡葉子的藥水。按照那玉簡上說的,初學者學習製作符籙,往往會因為控製不好自身的靈力輸出而導致符紙無法承受不穩定的靈力而報廢。


    可若是浸泡葉子的藥水調的好,符紙能夠承受的限度便能提升。從而,保證了成功率。


    而這藥水的方子,那塊玉簡上就有記載。所用的材料對其他人來說也許難以收集,對擁有滄海境的她來說就簡單容易多了。


    接下來的幾個玉盒上都有靈力封印,元媛抹去靈力,掀開盒子後發現隻隻盒子裏都放著靈藥。


    看其葉形,每株靈藥大約都有百年多的年份。隻是可惜,除了一株紫靈芝外,其餘的兩株靈藥的根須都沒有帶有泥土,是再無栽活的可能了。


    又再次封好了放有另兩株靈藥的玉盒,元媛捏著那株紫靈芝,心中有些猶豫。


    調配法中有一種大補滋養的靈液方子,主料便是百年的靈芝。眼前的這株紫靈芝株型完美,看得出來在采摘的時候絲毫沒有傷到而損了藥性。


    有那管大補滋養的靈液便能極快地養好她體內的隱傷,便能立刻修煉。可眼前的這株紫靈芝的根須完好,還帶著些許濕潤的泥土,是極有可能再次栽活的。


    滄海境裏的時間似乎和外界有些差異,這是元媛從藥田裏那些靈藥和靈植生長速度遠快於外界而猜出的。


    若是把這株紫靈芝栽下,利用滄海境的獨特條件,假以時日,說不定這百年的紫靈芝就有可能成長為千年的紫靈芝。


    元媛吞了吞口水,到底是眼前重要呢還是把眼光放得長遠些呢?


    修真界最東麵的長安城,一座古樸大氣的屋子裏,慕濤跪在冰涼的地板上,頭死死地磕在地板上不敢抬起。


    身前主位上坐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原本紅潤的臉色此時已經變得一片雪白。


    老者顫抖著手指著慕濤怒聲問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慕濤低沉卻毫不遲疑地再次答道:“族長,慕雲……已經身亡了!”


    老者再次從慕濤的口中聽到這個噩耗,瞬間仿佛被誰抽走了渾身的筋骨,整個人無力地靠在了椅背上。


    老者不說話,屋裏的氣氛死沉死沉的。一旁立著的幾個老者互相看了眼,俱都搖了搖頭,也不敢說話。


    主位上的老者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我不信!雲兒是我慕家最有希望的弟子,他馬上就要築基了。不過是一個練氣六層的女修,何況他還帶了慕三他們幾個一同去的。如何能傷了他性命?我不信!”


    慕濤沉默了會這才直起身,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儲物袋托過頭頂,沉聲道:“族長,噩耗固然難以接受,可事實便是如此。雲少爺的……頭顱便在這儲物袋裏!”


    “族長,還請節哀!”


    主位上的老者強撐了一口氣,手一縮往後一拉,原本托在慕濤手中的那隻素白的儲物袋立時飛起,直接落入了他的手中。


    老者吐了幾口氣,這才抖著手扯開了儲物袋的袋口,朝裏麵看了一眼。


    隻一眼,老者便一把摟住了儲物袋悲聲道:“我的雲兒!我的雲兒!”


    連同慕濤還有守在旁邊的幾個老者齊聲道:“族長,節哀!”


    不哭是沒有到傷心的時候,人老了老了,最最優秀的孫子、慕家最大的希望就這樣沒了,白發人送黑發人,老者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也隨著慕雲一同去了。


    看著主位上一瞬間老了許多的老者,慕濤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到底是修士,老者的傷心也是真傷心。可不過片刻,老者就立即把傷心壓到了心底,眼眸中生起了熊熊的怒焰。


    “是誰?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殺了我的雲兒?”


    他活到如今,已經活了百年來了,早已經明白在這殘酷的修真界裏,傷心是最最無用的情緒。傷心既不能讓雲兒活過來,也不能讓那個殺了雲兒的凶手償命。


    所以他不能傷心,也沒有時間傷心,眼下最最重要的,自然是緝凶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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