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隻剩下兩人之時,黛玉隻是低著頭,也不說話,臉頰緋紅。


    雖然才分別一月有餘,再次見到黛玉,賈瑛總覺的黛玉的身子又長開了些,而且也沒有原來那麽瘦弱了,個子似乎也長高了些,模樣也愈發精致了,舉動行止之間都流露著一抹別樣的風情。


    不過想來也是,十二三歲的年紀,正是女孩子身體發育最快的時候,或許不用到十四五歲,黛玉的身子就徹底長開了,到時候......貌似......好像就能成婚了,那豈不是......


    “賈瑛啊賈瑛,你這是怎麽了?大白日,當著林妹妹的麵,胡思亂想什麽呢,一點都不純潔。鄙視自己三秒鍾。”


    賈瑛甩了甩頭,揮去腦海中的雜念,複才向著黛玉近身兩部,笑說道:“玉兒妹妹,真的就沒有擔心我嗎?”


    黛玉見賈瑛又提此事,嬌惱一視道:“誰要擔心你這個負心的,你隻問我擔不擔心你,你卻不知擔心我會因你而擔憂,離京之前我對你的囑咐,更是半分未曾放在心上,我又何必為你擔心呢,豈不自討沒趣?”


    一邊說著,心中愈發幽怨起來。


    賈瑛急忙哄道:“卻是我的不對,我這便給玉兒妹妹賠禮了。”


    說著便做了一揖。


    黛玉卻依舊不依,隻將身子轉過一邊道:“誰要你賠禮的。”


    賈瑛見一策不成,複又轉聲說道:“唉,玉兒妹妹,不是為兄不將你的囑咐放在心上,隻是身在變局之中,身不由己罷了。若我不去搏命,那被漩渦吞噬掉的那人,就會是我了。再者,身為男兒,人生一世,豈能因危險便畏縮不前?今日我退縮了,明日若是我在意的人遇到了危險,誰能保證我不會在那個時候退縮呢?人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隻想為你我的將來,搏出一片安寧祥和的天地。”


    黛玉默默的轉過身來,雙眼之中顧盼流光,看向賈瑛的神色,愈發的心疼,同時也覺得眼前的男人,突然變得如她父親那般的高大。


    “瑛二哥哥,我隻想你照顧好自己,不想再看到你受傷。我會......心疼的。”


    賈瑛滿眼愛憐的看著黛玉,一邊輕柔的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秀發,另一邊又輕輕握住了黛玉柔夷般的玉手,這一次,她卻沒有避開,笑著說道:“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還要風風光光的便把你娶過門呢。”


    黛玉嬌羞說道:“誰要嫁給你了。”


    賈瑛嘴角微微一翹,邪邪一笑道:“你確定不要嫁給我嗎?你難道想看著,我娶別人?”


    黛玉聽罷,卻沒生氣,隻是笑吟吟的看著賈瑛道:“可是那位徐家姐姐?卻不知瑛二哥哥心裏一直是惦著她,原來是我壞了你們的好事,可見我是個礙眼的。”


    賈瑛一時冷汗涔涔,這林妹妹年紀不大,卻偏生伶牙俐齒,心竅多的,自己不就是一句玩笑話,她怎麽還提起了徐家,這跟徐家有什麽關係?


    嗯?她怎麽會知道徐家的事?


    賈瑛尷尬一笑,看向黛玉道:“妹妹這是哪裏的話,完全沒有的事。”


    卻聽黛玉故作驚奇道:“不是徐家,難道是那位會賓樓的蘇姑娘?我聽說瑛二哥哥還給她寫過曲呢,那曲子便是我聽了,也覺得好,可見你與那位蘇姑娘是知心的。”


    賈瑛心中更是納罕,她怎麽連這個都知道,急忙出聲辯解道:“那隻不過是最後一時胡為罷了,我與那位蘇姑娘,攏共也沒見過幾麵,沒說過幾句話,妹妹萬不要多心。”


    “我不過是隨意說幾句,便是多心了?可見我在瑛二哥哥眼中,便是那種善妒之人了。”黛玉俏眼說道。


    得,越解釋越黑。


    賈瑛心中無奈,卻又注意到黛玉嘴角的微翹,這丫頭是在故意戲弄嘲諷他呢,如今就這樣了,成親之後,二爺豈不得變成璉二那般慘樣?


    這樣下去可不行,必須重振夫綱。


    趁著黛玉不注意期間,賈瑛握著對方柔夷的手臂微微用力,黛玉身形一傾,便倒在賈瑛懷中,剛想推開,卻感覺到背後賈瑛寬厚的臂膀壓了上來,緊緊抱住了她。


    卻聽賈瑛說道:“說,你嫁不嫁給我?”


    黛玉滿眼嬌羞,正要抬頭怒視賈瑛,卻感受到鋪麵而來的男子陽剛的氣息,心中沒來由的一顫,雙眼之中含波帶水,呼吸也漸漸亂了起來,最終化作一聲嚶嚀,如蚊子般大小的聲音說道:“瑛二哥哥,還沒定親呢。”


    賈瑛從未見過黛玉這般嬌潤如宓妃的模樣,心中頓時一蕩,呼吸更促幾分,卻又強壓了下來,說道:“明兒,我便去向姑老爺提親。”


    緊抱著黛玉的手臂,卻急忙放下,再這麽抱下去,今晚他就別想睡了。


    黛玉脫離開賈瑛的懷抱,先是四下看去發現並無旁人,這才鬆了口氣,複又對上賈瑛的目光,嚶嚀一聲向著閨房跑去。


    感受著身側殘存的餘香,賈瑛嘴角微翹,還未到及笄的年齡,便如此誘人,將來可如何得了。


    同時又看了看自己的這具身體,心中輕輕一歎,如今他也十七了,正到了血氣方剛的年紀,怪不得最近總是控製不住腹中的火熱,上次綠絨丫頭也就罷了,畢竟十六了,已經是嫁人的年紀了,可這次,麵對一個十二三的小丫頭都沒能控製得住。


    賈瑛搖了搖頭,也沒有去追黛玉,便是追上去,這丫頭也不會讓他進門的。


    微微平複了一番心緒,複才出了榮府,向老宅而去。


    老宅,報春綠絨她們也已回來了,賈瑛在二女的侍奉下,洗去了身上的風塵,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衫,讓喜兒帶了一些珍貴的滋補藥材後,便再次出了門,向著發祥坊正覺寺趕去。


    林如海雖然被免了揚州巡鹽禦史的差事,可身上還有著南京督察院右僉都禦史的職位,揚州事了,嘉德便借著向百官退讓的機會,將林如海官職前的“南京”二字去掉,正式選調入京。


    不過鑒於林如海的身體狀況,嘉德便給這位忠心任事的臣子放了一個長假,左右督察院的僉都禦史不缺林如海一個,並將正覺寺附近的一處園子賞給了林如海養病。


    賈瑛既然回京,自然要去探望一番的,尤其是林如海上次給他寫信,信中所言,怎麽看林如海的身體都不樂觀。


    到了林府,便有老仆將賈瑛迎了進去,還特意開了正門,來林府,賈瑛本不在意這些禮節性的東西,可林府的老仆卻執意如此。


    賈瑛見到林如海之時,這位姑老爺正靠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悠閑的讀書呢。


    見到賈瑛來了,林如海微微一愣,看向一側的老仆道:“瑛兒來了,怎麽也不提前通報一聲。”


    老仆回道:“老奴想來,二爺不比旁人,就直接引來見老爺了。”


    林如海尷尬一笑,揮了揮手讓老仆退了下去,一邊招呼著賈瑛坐下,一邊問道:“瑛兒什麽時候回京的?”


    “今兒剛剛回京,便想著來探望姑老爺。”說著還將手中提著的幾包上好的滋補藥材放在了桌上。


    隻是,賈瑛放下藥材的同時,心裏還想著,這位姑老爺,未來的老丈人,還用得上這些嗎?


    看向林如海的神色之中,特征一絲古怪之色。


    林如海雖然依舊一番瘦弱的模樣,可賈瑛從他的麵色之上,卻能看得出來,此時的他不知比在揚州見他時,好了多少倍。哪裏就到了“天不假年、藥石無醫、時時咯血”的地步了?


    更讓賈瑛驚掉下巴的是他沒想到,這位平日裏正經嚴肅、做事認真勤勉,讓他敬佩不已的姑老爺,說起謊話來居然也是那麽的一本正經!


    可這,是為了什麽呢?


    賈瑛相問,卻又沒好意思開口。


    林如海似是也察覺到了賈瑛的異色,麵頰有些微紅,自從卸掉揚州鹽政的差事後,他的身體在調養之下,便漸漸開始恢複了。


    之所以給賈瑩些那樣的信,唉,眼見女兒當初那般擔心的模樣,林老父說點謊話就怎麽了?不都是為了你們年輕人好嗎?


    “咳咳,瑛兒,我這身體經過一番調養,估計還能撐個一年半載,等到你和玉兒的事情定下來,我也就徹底放心了。”林老父想了想,還是要在賈瑛麵前將羸弱的形象繼續保持下去才行,萬一那天自家女兒又要需要他這個老父親給他的心上人寫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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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父親的,難啊!


    做單身父親的,更難啊!


    賈瑛也隻當是林如海因無職事所累,因此神情、麵色要好上許多,還是一番叮囑道:“姑老爺,還是要好好將養才是,不論是我,還是玉兒妹妹,都希望您老康健安泰。”


    林如海聽罷,認真的點了點頭。


    當下二人又閑話幾句,卻說道了湖廣的後續,還有今日賈瑛入城時的經曆來。


    卻聽林如海道:“陛下有此態度,其實也不奇怪,你離京一月有餘,大乾不止是發生了湖廣的那場叛亂,還有京城和邊境也不安寧啊。”


    “九邊真的出事了?”賈瑛心中一驚道。


    眼下,湖廣的動亂方才平息,如果九邊再起戰事,那平定白匪的計劃,就又要泡湯了。而且,以大乾現在的財政,能撐得住嗎?


    卻聽林如海搖了搖頭,道:“北方匈奴各部,隻是陳兵邊外,倒沒有真正打起來,在恒石公與你平定湖廣叛亂的消息傳到京城不久之後,他們便退兵了。不過依我看,這也隻是一時的寧靜罷了。”


    賈瑛心中輕輕鬆了口氣,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他隻是想改變一些什麽,卻不希望大乾這個大廈坍塌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啊!


    林如海繼續說道:“京城這邊,同樣有一些人在暗中挑弄風雲,再加上,楊煌的叛亂,對於皇家而言,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陛下自然也不願意大肆張揚。不過該有的功勞和賞賜,是不會少的,無非就是多等一些時日。至於涉及到湖廣後續的事情,我便知之不多了,你若想了解些內情,倒是可以去拜訪一下東萊公。”


    賈瑛聞言點了點頭,想著等到百官下值之後,便去一趟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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