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淡淡的男聲輕輕柔柔,卻飽含著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壓,讓人不得不聽從本能去聽從他的話。


    中年公子呆滯的眼神一瞬間清醒了過來,望著地上不省人事的少主,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憫生劍,嚇得魂不附體。


    他連忙把手中的憫生劍扔到地上,腿都嚇得不停發抖,“哇”地大叫一聲便跑出了禦寶軒。


    白衣女子見中年公子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也並未阻止他。


    隻是看著地上還有一口氣的藍心,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


    “如果要殺她,你自己動手即可,為何要假借他人之手?”


    白衣女子眼見著那用聲音就打斷了中年公子的華服公子,他隻展現出一個背影,倚靠在樓梯欄杆處。


    白衣女子微微頷首,伸手布局了一個灰色的半透明屏障,很快蓋住了自己和地上的藍心。


    看著藍心傷口處迸發出的鮮紅血液已經半凝固住了,一旁的憫生劍不停地顫抖著。


    潔白幹淨的劍身上染著一些鮮血,居然沒有看起來很髒的樣子。


    白衣女子眼見著那鮮血一點一點滲入到劍身裏,潔白的劍身上有些地方已經充滿了血絲。


    她失望地望了望藍心,又望向了樓梯口的華服公子。


    隻見一個金黃色光圈護住了他,使人看不清他的真實麵目。


    “動手殺人?我怕髒了我的手。”


    白衣女子拍了拍了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淡定地回答說道。


    兩人沉默以對,卻見金黃色的光圈不斷擴大,從樓梯上直接擴展到整個禦寶軒。


    連一直護著白衣女子的灰色光圈都被它包裹在其中,白衣女子望了望頭頂飛舞的金色龍形虛影,麵色凝重。


    “今天出門碰到樹上喜鵲叫得歡,沒想到鄙人竟然能有幸碰到龍公子!”


    白衣女子麵對著樓梯口,拱手彎腰行了個大禮,笑容滿麵。


    如果不是她腳下胸口一直淌血的小小身子,還真以為白衣女子就是那天上的九天玄女。


    “本公子也沒想到,影族之主數十年已不出世,今天居然還有幸遇到。真是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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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服公子嘴裏雖然如此說,語氣卻依舊很平淡。


    “龍公子今天是打算插手鄙人和玉麒麟族的私事嗎?公子怕有所不知,鄙人和天龍皇族有過約定……”


    白衣女子眼見著地上的憫生劍已經吸收了劍身上的所有血液,變得熠熠生輝,眸子微眯說道。


    “族長不必著急,本公子當然會遵守兩族約定。”


    “隻不過,本公子好像記得,當初麒麟聖主元舒已經宣布長生已死,且並未設立少主。”


    “族長為何要對一個無辜的女孩出手?難道她姓元嗎?”


    依舊是淡淡的男聲,卻讓人感到極端的威壓。尤其是光圈頂部那若有所無的龍形虛影,睥睨眾生。


    白衣女子望著藍心胸口那飛天黑虎圖案,眼神突然變冷。


    “公子應該知道,傳世寶玉鄙人是勢在必得。今天就看在公子麵上,先放過那餘孽。不過待她成年之際,鄙人會再次前來取寶玉,還望公子到時候勿再插手。”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稍微拱了拱手便一揮衣袖,把灰色光圈收回了。


    她的身影漸漸變模糊,變得空靈起來,隨後一陣風吹過,她便完全消失了。


    隨著灰色光圈中白衣女子的消失,金黃色光圈威勢更盛,似乎要把那殘餘的影族氣息吞噬掉。


    華服公子蓮步輕移,快速來到藍心身旁,把她輕輕扶起來。


    他眼見著地上不停顫抖的憫生劍,微微歎息一聲說道:“瞧你,像個孩子一樣在哭泣,你真的是聞名天下的憫生劍嗎?”


    他撿起那美麗無瑕的憫生劍,麵露讚賞之情,又把那劍柄放在藍心染著血的小手上。


    華服公子閉眼沉思,手中的龍魂之力像燦爛的金光流進藍心的胸口。


    隨著這股龍魂之力的注入,藍心手上的憫生劍也散發著瑩瑩的白光,緊緊地貼在藍心手上。


    那白白的光瞬間流遍了藍心整個身子,她胸口的傷口也慢慢地恢複著。


    紫衣侍從聽著藍心身上轟鳴的龍吟聲,輕聲開口說道:“公子,您今天也僅僅為麒麟少主爭取六年時間。她成年之時那影族之主還是會來抓走她,您又是何必樹立強敵呢?”


    紫衣侍從滿臉不讚同,森冷的目光注視著藍心手上的憫生劍。


    “不管怎麽樣說現在的她姓藍,是天龍國王爵的直係血脈,龍族有必要護她周全。至於她成年之後顯露了玉麒麟元魂,被影族之主抓走,那就與龍族無關了。”


    華服公子仿佛是說給紫衣侍從聽,又好似在說服自己。


    “走吧,我們出來耽誤了太多時間。”


    華服公子收回自己的金黃的龍魂之力,把藍心輕輕放在地上,抽身走出了禦寶軒。


    金黃色的屏蔽光圈也隨他而去,這裏的世界再次顯露在現實中。


    而這裏的血腥味很快就傳散開來,這對於身經百戰的黑虎甲戰士來說,極為敏感。


    許朵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對,連忙就跑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昏迷的藍心。


    “少主!”


    許朵驚慌失措地大叫道。


    藍心在這悶雷般的叫聲中緩緩醒來,望著許朵著急的臉,有氣無力的問了句:“你身為藍家黑虎衛,為何會聽從那白衣女子,退了出去?”


    許朵茫然無措地回答說道:“賢師德高望重,值得世人尊崇。我哪裏想到,賢師居然會傷害少主你呢?”


    許朵那沉穩的臉上如今充滿了恐慌,對目前的狀況自責極了。


    “以後,你隻許聽我的。”藍心抓住許朵的衣袖,定定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


    “是,少主。”許朵鄭重承諾道。


    而樓上的齊元恪自藍心走後就一直覺得心口痛得很,仿佛會發生什麽事。


    但由於表弟身份特別,遠道而來,自己隻能熱情招待。以至於剛剛狠心讓女兒早退,生怕她又說出什麽,自己再露出馬腳了。


    外麵突然傳來魏征驚慌的問話:“小魚,你這是被誰控製了嗎?”


    齊元恪顧不得軟塌上的藍瑞平,飛身出門,看了看已經淚流滿麵卻渾身已經僵硬的小男孩,在他身上點了點幾下。


    小男孩一恢複,就哭著喊道:“壞人……少主……”


    齊元恪心裏一慌,連忙就從樓上飛身下去,完全失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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