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拉著衛伉出宮,再一路帶著衛伉回府,都沒與衛伉說過一句話。等衛伉進了衛府的大門,把府中人又給嚇了一大跳,這位大公子昨天離府時還是好好的,就過了一夜,回來後就又是血糊糊的一個人了?


    “去告訴老太太,”衛青看到來福管家後,才說話道:“大公子隻是傷到了皮肉,沒有大礙,讓她不用擔心,我一會兒就讓他去給她請安。”


    來福管家看一眼衛伉的腦袋,麵無表情地走了。


    衛伉摸摸自己的腦袋,一塊大白布,把他包得跟印度阿三一樣。


    衛青拉著衛伉往他的書房走。


    “老爹,”衛伉就問:“我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行不?”


    衛青不鬆手,也不說話,一路就把衛伉拉進了自己書房。


    衛伉站到了衛青的書房裏,還是一副懵懂的樣子,說:“老爹,你有話對我說?”


    衛青咬著牙,遲疑了一下,還是一記耳光打在了衛伉的臉上。


    衛伉能躲,但沒躲。等這個巴掌挨上了,比起衛老爹的皮帶子,他這個爹的巴掌最多也就是增進他們父子間的情趣了。


    “你頭上的傷口根本就不是被老鼠咬的,”衛青壓低了嗓音訓衛伉道:“你這是欺君,是死罪,你到底知不知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老爹不讓太醫為他看傷呢,衛伉一笑。


    “你還笑?”衛青真快急死了,這個兒子怎麽就不知道害怕呢?


    “老爹,”衛伉臉皮的厚度當然不是衛青能想像的到的,這bt還是笑嘻嘻地對衛大將軍說道:“你怎麽著陛下了?他為何要跟你動手啊?”


    “我們,”衛青語塞。


    “我就是被你們的吵架聲吵醒的,”衛伉說:“到底是出了什麽事了?怎麽老爹你能把陛下氣成那個樣子?”


    “你聽到了多少?”衛青有些心驚地問道。


    “也沒多少,我就聽到陛下說當你兒子麵什麽的,”衛伉裝純良道:“等我到了門口,就看到你們倆個要動手的樣子。”


    “真的?”


    “是啊,”衛伉說:“我錯過了更重要的話?”


    “沒有,”衛青的心這才定了一些下來,他是寧死也不願讓衛伉知道實情的。


    “那你們為了什麽吵?”衛伉問道。


    “國事,你不懂的,”衛青說道。


    衛伉心裏翻個白眼,這話三歲小孩都騙不了。


    “你就是為了不讓我們打架,才衝出來的?”衛青這時問道。


    “哦,其實是真有一隻大耗子。”


    “你還要胡說?”衛青的手又抬了起來。


    “我打都打了,”衛伉這才挖一下鼻子,說:“什麽事也沒有,老爹你就當事情沒發生好了。”


    “你打皇帝啊!”衛青要跺腳。


    “那老爹你還跟陛下打架呢,”衛伉倒打他爹一耙子。


    “我,”衛青這時發現,跟衛伉說事情,說道理都是說不通的。


    “下次不這麽幹了,”衛伉說了一句,“我去洗澡去了。”


    “伉兒,”衛青把衛伉一拉,說:“我們衛府裏有上百號人。”


    “哦,”衛伉點一下頭。


    “他們的生死你不能不顧,”衛青說道:“伉兒,你不會以為這世上你能隻為自己活著吧?”


    衛伉瞪大了眼睛,這就是這位大將軍,不得不委身於那隻鬼畜野豬的原因?那要這樣,還不如直接把劉野豬弄死,他們把劉假妹紙送上台算了,怎麽想也是劉假妹紙做了皇帝,他們衛家的日子會更好過的。衛伉突然發現,他又想到了一個一勞永逸,解決他衛家滿門最後炮灰結局的辦法。弄死野豬,擁假妹紙成皇,這條路好像能走。


    衛青看衛伉若有所思的樣子,以為衛伉是在想他的話,“你以後行事,多想想祖母她們。”


    衛伉點一下頭,要不然他把還剩下的那四顆半藥一次性全給劉野豬下了,讓他快樂至死?


    “疼嗎?”衛青的手摸上了衛伉的臉,低聲問道。


    “疼,”衛伉馬上就說道:“老爹你怎麽打我?”


    衛青在衛伉的臉上揪了一下,道:“疼你才能記打!這次的事,爹一會兒會進宮去請罪。”


    “還要去?”衛伉不樂意了,劉野豬都算了,怎麽他這個爹還要抓著不放呢?


    “你以為你傷了陛下,陛下不怪罪你,這事就可以過去了?”衛青說道。


    衛伉道:“這裏麵還有誰的事?”


    “當時寢殿中有那麽多人,這件事瞞不過去的,”衛青道:“今日朝中的大臣們就會知道這事,明日參你的奏章就會擺上陛下的禦書案頭。”


    “參就參吧,”衛伉不在乎道:“最多罵我幾句,他們還能殺了我?”


    “言官的話你不在乎,可天下人會在乎,”衛青苦笑起來,他這時有些羨幕衛伉的無知無畏了。


    天下人算個球啊?衛伉心裏噴著口水,嘴上對衛青道:“那我也跟老爹一起進宮吧。”


    衛青說:“你也要去?”


    “去,”衛伉肯定道,萬一那隻鬼畜野豬再發情了怎麽?他爹是不會反抗,他再不在場,這不等於他是送爹入了野豬嘴嗎?這種事死活不能幹。


    “我一人去即可,”衛青哪還敢再讓衛伉進宮去,揍皇帝的事,衛伉都能幹得出來,還有什麽事這位幹不出來的?


    木有辦法了,隻有出賤招了,衛伉捂著腦袋大叫起來,“老爹,我頭疼!”


    衛青看衛伉的臉色眨眼間就慘白了一片,嚇了一跳,忙把衛伉一扶,連聲問道:“你這是怎麽了?“衛伉頭上的傷口他親眼看過的,隻是一個口子啊。


    “我頭疼,暈了!”衛伉往他爹的懷裏一倒,裝犧牲了。


    “來人,”衛青看衛伉軟了身子,忙把衛伉一抱,邊往椅榻那裏走去,邊就往屋外喊:“去請大夫來!”


    衛伉把舌頭咬了一個小口子,聚了口口水,直接就往外一吐。


    衛青看衛伉一口血都吐了出來,更是著了慌,他不會想到衛伉連他這個親生父親都會坑的,“你到底是哪裏不舒服?說話啊!”


    衛伉把兩眼一閉裝死,為了他老爹的清白,他這是又出了血了。


    “大公子?”衛清歡是聽到衛青的喊聲後,第一個跑進屋來的人,一看衛伉的樣子,衛清歡的雙腿就是一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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