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伉眼睛眯了一下,江充,這個名字他知道,害死他跟劉據的那場巫蠱之禍,這位就是總導演,沒想到今天讓他見到真人了,人還是長得人模狗樣的,隻是沒好心眼啊。“陛下見我嗎?”隔著江充,衛伉問管事的道。


    “是,陛下宣侯爺進宮麵聖,”管事的忙道。


    衛伉轉身就走,看來他又多了一個生活目標了,怎麽在這個江充成禍害之前弄死這人!


    江充受了衛伉的冷眼,沒讓旁人看出他的心中不快來。衛伉如今是陛下劉徹的寵臣,在此人無錯之時,他不能得罪。


    衛伉邊往建章宮走,邊在腦子裏想江充的其人其事,這位要按著曆史來看,是死在假妹紙手上的,一個西漢趙國人,在將趙王劉彭祖父子禍害的差點亡國之後,投到了劉野豬的身邊,成了劉野豬的近臣,專門替劉野豬監視王公貴族,就是一個西漢時的二報大隊長。弄了個巫蠱之罪,帶人查宮,在太子的博望苑查出了詛咒劉野豬的銅人,直接逼反了假妹紙,自己也把命送在了假妹紙的手上。等太子兵敗自盡,皇後衛子夫也死了後,劉野豬回過味來,又把江充的家族三代人全殺光,算是為子報仇。衛伉大力地撓撓頭,細想這個要了他命的巫蠱之禍,衛bt不但蛋疼,還菊緊。等等,衛伉這時又想到,跟江充那個混蛋一起作惡的那個太監叫什麽名字來著?衛伉人都走到建章宮前了,還沒想起那個死太監的名字。想他衛伉怎麽可能有想不起來的事?衛伉是朝著自己的腦袋大力敲了幾下,靈光一閃之下,他想起來了,那個死太監應該是叫蘇文!


    建章宮的侍衛、太監和宮人看見衛伉來了,都不敢多看衛伉一眼,生怕為自己找麻煩。早有一個太監看衛伉來了,就進殿去給衛伉通傳去了。


    衛伉看看站在了自己身後一點地方的江充,“你也來見陛下?”


    江充就道:“下官是有事要向陛下稟報。”


    “那你先請吧,”衛伉讓江充先進去,俗話說的好,寧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


    “侯爺先請,”江充要跟衛伉客氣。


    “伉兒,你先滾進來!”殿內傳出了劉徹的聲音。


    衛伉走進了大殿,有段日子不來了,看看這個地方,還是以前那樣,就是花瓶裏插著的花,又換了一個品種。


    “你看什麽呢?”劉徹問衛伉道。


    衛伉說:“陛下,江大人還在外麵等著呢。”


    劉徹有些奇怪了,說:“你認識江次倩?”


    次倩,衛伉為這個名字又犯了一會兒惡心,那種身材叫他娘的次倩,想做娘炮你也要有做娘炮的資本啊!“人是今天第一回見,但他的名字臣聽過無數次了。”


    “哦?”劉徹說:“外麵說他的人很多?”


    “不是啊,”衛伉說:“臣的爹在家裏常說,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個人。”


    劉徹的神情開始認真了,說:“你爹為何要說這話?”


    “這個江充有事可以直奏陛下的,誰不怕他?萬一他要有個壞心,得罪他的人不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衛伉給殿外的江充上眼藥道:“反正他跟陛下說什麽,外人又不知道。”


    “胡鬧!”劉徹道:“江充為人耿直,不會無故誣陷別人。”


    “是啊,”衛伉說:“陛下也說是無故了,那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他,變成有故了呢?這個人又不是沒做過壞事,不過陛下說他耿直,那他就耿直吧。”


    “他做過什麽壞事?”劉徹問道。


    “他,”衛伉大腦飛速運轉一下,說:“他罵過我爹!”


    劉徹不相信道:“他何時罵過你爹?”


    “他罵我老爹是騎奴唄,哪能跟他燕趙奇士比,臣就是騎奴二代,等臣有了兒子,那就騎奴三代,”衛伉望著劉徹道:“陛下,你說等衛家到了第四代的時候,是不是就沒人再罵我們是奴了?要不我們等到第五代?”


    “他真這麽罵過?”


    “真,千真萬確,臣不敢欺君。”


    “不可能,”劉徹拍著桌案道:“你爹從來沒與朕說過。”


    “臣的爹怎麽可能跟陛下說這種事?”衛伉說:“今天臣的霍表哥還跑到府裏要揍臣呢。”


    劉徹說:“他為何要揍你?”


    “現在外麵好多人,罵臣的爹虎毒尚不食子,罵臣的爹比老虎還毒啊。”


    “是何人在罵?”劉徹的臉終於黑如鍋底一般了,這些事衛青自然不會與他說,如今從衛伉的嘴裏說出來,劉徹是信的。


    “看不上我們這一家子騎奴的人唄,”衛伉說道。


    “你到前麵來,”劉徹讓衛伉到他麵前來。


    衛伉渾不在乎地走到了劉徹的麵前,說:“陛下,你有什麽秘密要說與臣聽?”


    “你這個小混蛋!”劉徹伸手就揪衛伉的耳朵。


    衛伉能讓,卻站著沒動,讓劉徹順利揪住了他的耳朵。


    “你父是長平侯,大將軍!你是宜春侯,你的兩個親弟也都是侯爵!你來告訴朕,你們衛氏怎麽就是奴了?!”劉徹衝衛伉怒吼道。


    “這不是臣說的,是別人說的啊!”衛伉也跟劉據喊:“臣又不是傻了,沒事說自己是奴?”


    “混蛋!”


    “殿外不就站著一個混蛋嗎?”衛伉小聲對劉徹道:“這次來,還不知道要說誰的壞話呢!”


    “他對朕忠心耿耿!”


    “他能有臣的老爹忠心?連我爹都怕他!”


    “不可能,朕不相信!”劉徹死命揪著衛伉的耳朵。


    “疼!”衛伉喊。


    “你就是疼少了!”劉徹不但不鬆手,還又加了勁。


    “陛下不信,就讓問問他好了,”衛伉齜牙咧嘴道。


    “朕就說你是個腦子不清的!”劉徹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衛伉說:“臣又說錯了?”


    “這種事問就能問出來了?誰會承認?”劉徹問衛伉道:“你這個腦子是不是時好時壞的?”


    “那怎麽辦?”衛伉做無知狀道:“我老爹倒是說過,遇上姓江的這種人,惹不起躲得起,大不了臣以後躲著他走就是了。”


    劉徹改敲了衛伉的頭,說:“你就這點出息?!”


    衛伉抱著頭跟劉徹喊:“那要怎麽辦?他又不是匈奴人,臣還能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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