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想要強行離開原地,尾隨那位眼神陰鷙的小道士。


    但卻發現所處的場景被強製拘束住了。


    在大殿附近的數米處竟然有空氣牆出現。


    當宗澤碰觸到空氣牆的時候麵前也浮現出了一道道提示。


    【當前時回場景,尚未進入交互階段】


    【請耐心等待場景結束】


    ……


    “好家夥,那麽現在眼前的情況應該類似於劇情cg?”


    “還得耐心的等待這段‘劇情’結束之後,才能看到後續的情況的嗎?”


    原本對於此處交互場景限製行動還有些不滿的宗澤頓時理解了這個場景的用意。


    這段時回場景所發生的事情,可以理解為是過常動畫。


    其中也許就包含了當年這處千心觀的秘密。


    尤其是在當宗澤看到那幾位小道士的時候,更是不由的想起了左側偏房中那兩大一小的棺材和被束縛在那裏的黑影冤魂。


    那位名為玉山的吟詩道兄住在右側偏房,也就是後來完全倒塌的那一間。


    另外的四位小道士則住在左側偏屋的大通鋪。


    不過破落的千心觀中隻有三具棺材,那麽就說明留下那些棺材,製作溫養邪物儀式的就在四位小道士之中。


    而且大概率是那個眼神陰鷙,看起來不太正常的小道士所為。


    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宗澤決定跟隨著這段時回場景的視角繼續跟進。


    此刻的玉山道兄已經跪在了大殿內的稻蒲團上。


    居中的神像供奉的是太上老君,兩側分別是葛仙翁、天母元君、地母元君、還有四大元帥、風雨雷電等神像。


    大梁刷著紅漆,上邊還刻畫了一隻頂翅大鵬鳥。


    這處大殿不算多精致,但是對比破落之後,顯然要好的多。


    那種規模較大的道觀往往有數座大殿。


    哪裏會像千心觀這樣隻有一座主殿而已,單論規模來說千心殿絕不是什麽大觀。


    《劍來》


    隻見玉山道兄跪坐在蒲團上,分別對著殿內供奉的塑像叩首行禮。


    宗澤和莫珂站在門外,聽到他滴滴咕咕的念叨了起來。


    “諸道門庭在上!”


    “還請保有觀主平平安安而返。”


    “千心觀道統為善,隻是幾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靠邪物獲取的力量,終究會汙濁心智…”


    ……


    他念念叨叨,最後悠然長歎了一句。


    就此長跪不起,低垂著腦袋,似乎十分的沮喪。


    宗澤和莫珂無法踏入殿內,隻能默默地傾聽,看看玉山道兄的話裏有什麽信息。


    綜上所述,玉山道兄應該是知道關於邪物派的事情。


    說起來道統向善的千心觀,究竟是哪位奇人弟子開始和邪物扯上關係的呢?


    那蜷身小人必定代表著某個人,或是某種印記。


    至少到現在為止,宗澤知道那個小人兒代表著邪物,能夠汲取恐懼的邪物。


    這種將情緒化為能量和某種食糧的方式,總是讓人毛骨悚然。


    在文仙域中,這類修士屬於邪修。


    不同於魔修和鬼修,邪修的修煉方式更加的不走尋常路。


    他們汲取力量的功法、甚至是修煉原理都和其它修煉體係不太一樣。


    莫珂的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對於邪修一脈她在文仙域中也是略有耳聞。


    因為邪修的局限性,導致這一修煉體係根本無法發揚光大。


    哪怕在文仙域中也屬於較為小眾的存在。


    她隻是略有耳聞,但還沒有和真正邪修交過手。


    但凡是邪修出沒的地方,往往都會發生生靈塗炭的慘劇。


    行事風格甚至要比魔修和鬼修更加狠辣。


    鬼修和魔修抓人,最多也就是抽筋扒皮,抽魂煉魄。


    這樣的行為在修仙界裏已經算是很不人道了。


    但是邪修不同,他們擅於折磨來放大人們心中的負麵情緒,從中汲取力量,絕不會直接殺了,而是圈養一陣子。


    期間這些被邪修抓起來的人沒日沒夜的都將受到痛苦。


    當下,千心觀的邪物派顯然就是典型的邪修作風。


    宗澤默然不語,卻看到大殿內的玉山道兄緩緩地站起身來。


    他揉了揉自己酸麻的膝蓋,抓起放在身旁的詩本,朝著殿外走來。


    不過宗澤和莫珂並沒有得到玉山道兄走來。


    周圍的場景再次發生了變換,他們離開了千心觀,出現在了一處山坡的梯田旁。


    山脊的泉水汩汩流下,落差處架設了一輛木水車。


    梯田中,玉山道兄戴著鬥笠,抓著鐮刀正在金黃的稻田裏彎腰收割。


    其餘的稻田中還有三位小道士,唯獨不見那位眼神陰鷙的,名為倚木的小道士。


    千心觀的生活似乎並沒有改變什麽,變化的隻是集結。


    宗澤和莫珂站在山坡之上,梯田位於他們的下方。


    微風拂過,他們甚至可以感受到真實的涼爽,就連莫珂的發梢都被吹起。


    風中帶著稻穗的穀物清香,這是豐收的味道。


    上一幕的時回場景應該是春季,因為宗澤聽到玉山道兄提到了稻穗灌漿的事情。


    現在這一幕時間儼然過去了數個月,來到了秋天的季節。


    千心觀種的這幾畝水梯田也到了收獲的時候。


    山中的道館大抵還是能夠自給自足的。


    除了梯田之外,觀內外的空地還開墾出了菜地,搭蓋了雞圈。


    甚至在溪邊還弄了個鴨棚。


    千心觀屬於正一教道統的分支,是可以正常吃肉的,但也有幾種禁忌。


    隻是相比於完全不吃肉的全真教,正一教更接地氣一些。


    在夏國境內,一直以來都有南正一北全真的說法。


    所以千心觀飼養雞鴨撿蛋吃肉倒也很正常。


    這處千心觀並沒有建在大城之外。


    承接香火主要來自附近的村子和山下的鎮子。


    無論是村民還是鎮民都需要翻山越嶺行走數個小時才能抵達千心觀。


    所以能夠上門供奉香火的,已經算是非常虔誠的人了。


    宗澤默默地觀看了一會兒道士們在梯田裏收割的場景和畫麵。


    這裏的時間流速顯然和外界不太一樣。


    畢竟是時回場景,不能用常理來揣摩。


    他們負手而立,耐心的等待著。


    約莫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大半的梯田就收割完畢了。


    看得出這些道士經常幹農活兒,手腳麻利的很。


    一捆捆稻子直接用稻杆捆起堆放在一邊。


    旁邊的小路上放著一架奇怪的木頭玩意兒,宗澤認得那是老式的脫粒機。


    由木架、木輪、木杆組成,通過搖動手把轉動木輪,使得稻穗脫粒。


    這是古老的脫粒機,直到八九十年代,南方省份的一些鄉村裏還能夠見到。


    它的脫粒遠離大致類似於滾筒洗衣機,隻是通體全都是木製的,動力源於手搖罷了,沒想到在時回場景中,還能夠看到如此具有年代感到東西。


    旁邊的田埂上放著瓷碗,這些瓷碗用蒲扇簡單的蓋了起來。


    另一邊還有幾隻茶缸,裏頭泡著澹黃色的茶水。


    一番忙碌之後,玉山道人用圍在脖頸上的布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走到田埂邊一屁股坐了下去,隨後端起茶缸,“噸噸噸”得喝了一大口。


    另外三位小道士也來到田埂邊飲茶休息。


    玉山道人喝夠了茶水,抬起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嘴巴,接著拿開蒲扇,端起一隻瓷碗,又從田邊折下兩根枯枝作為快子,大口大口的扒飯。


    也許是因為幹活的原因,他並沒有攜帶詩本。


    那三位小道士也喝了喝茶,隨後端起飯來開啟幹飯模式。


    一時間田間地裏隻有密集的咀嚼聲。


    “特意時回到這一幕,就是為了讓我們看這些小道士吃飯的嗎?”


    宗澤的耐心沒有莫珂那麽好,忍不住吐槽抱怨了一句。


    對此莫珂隻是笑而不語,她也漫步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對著宗澤招了招手。


    “阿澤,稍安勿躁。”


    “咱們就在這裏等待後續事件吧。”


    莫珂溫和的語氣讓宗澤原本有些浮躁的心情平複了許多。


    他也坐在了大石頭上,發現這裏竟然是一處製高點,


    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千心觀就在對麵山中的樹林裏,那片開闊地還是很顯眼的,尤其是今日天氣較為晴朗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這樣的情況在山中並不罕見,以前的山民住的地方和開墾的田地距離並不算近。


    有些甚至會相隔數個山頭。


    山中總是林比田多,適合開墾梯田的地方就那麽些。


    梯田往往順著山坡向上延伸,附近還得有天然的水源才行。


    因此,再追朔更早的時代,山民很少農耕,更多的靠狩獵為生。


    宗澤遠眺周圍的風景,竟然有那麽一絲愜意的感覺,


    莫珂倒是目不轉睛的繼續觀察著下方的那幾位道士吃飯。


    約莫過去了十幾分鍾,玉山道人放下了瓷碗,他打了個飽嗝,引起了其它幾位小道士的嬉笑。


    而這個時候,其它幾位小道士也都吃的差不多了。


    他們放下了瓷碗開始閑聊了起來。


    “觀主他老人已經離開八個多月了。”


    “玉山道兄,要不等這次糧食收獲完畢,你帶些幹糧下山去尋觀主吧!”


    “要不然再過幾個月入了冬,路途也要變得更加磨人了。”


    “往下去到粵府,那裏有冒著熱氣的火車,隻需要兩日就能到達贛省總觀。”


    名為潤澤的道士看起來成熟了一些,他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認真的建議道。


    當年的火車和現代的火車不可同日而語。


    那個年代即便乘坐火車出行,時間也短不到哪裏去。


    而且由於戰爭的毀壞,加上鐵路網的鋪設有限,隻能從一個省城前往另一處省城,若是想去其它小城市,就需要經過額外的中轉。


    潤澤的建議引起了另外一大一小兩個道士的共鳴。


    隻見那位年紀最小的道士也忍不住說道。


    “是呀,玉山道兄!”


    “潤澤道兄說的對,我們師兄弟隻能靠你了。”


    “還有倚木道兄也離開道觀兩個多月了,不知道他現在過的好不好…”


    “從前年北觀的那位道兄雲遊而來之後,倚木道兄就變得怪怪的…”


    ……


    聽到自己的道弟們這麽說,玉山道兄卻搖了搖頭。


    “事到如今…”


    “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們了。”


    他緩緩地開口說道,似乎下定了某種覺心。


    玉山道兄的話也讓小道士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裏。


    眾人不敢說話,隻能保持著安靜等待著下文。


    隻見玉山道兄沉吟了片刻之後,才輕聲的講述了起來。


    “觀主他老人家…”


    “已經仙去了…”


    他的語氣帶著悲痛,這件事瞞在心中多時,如今說出來之後,也勾起了他心中的悲傷,因為玉山和其它幾位道弟既有道門輩分,但更像是一家人。


    玉山完全是老觀主撫養大的,這幾位小道士則基本上是玉山照顧大的。


    每隔一些年,老觀主總會下山一段時日。


    山下戰亂,總有不少棄嬰。


    男孩女孩都有,老觀主撿回來不少。


    大家自食其力,靠著村民和鎮民的幫助,再加上耕田種菜,倒是自給自足。


    原本這處千心觀的擁有六座偏屋,兩座大殿。


    不僅有道士,還有一些道姑。


    最鼎盛的時候,一度有二三十位道人侍奉。


    ……


    聽到自己的道弟們這麽說,玉山道兄卻搖了搖頭。


    “事到如今…”


    “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們了。”


    他緩緩地開口說道,似乎下定了某種覺心。


    玉山道兄的話也讓小道士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裏。


    眾人不敢說話,隻能保持著安靜等待著下文。


    隻見玉山道兄沉吟了片刻之後,才輕聲的講述了起來。


    “觀主他老人家…”


    “已經仙去了…”


    他的語氣帶著悲痛,這件事瞞在心中多時,如今說出來之後,也勾起了他心中的悲傷,因為玉山和其它幾位道弟既有道門輩分,但更像是一家人。


    玉山完全是老觀主撫養大的,這幾位小道士則基本上是玉山照顧大的。


    每隔一些年,老觀主總會下山一段時日。


    山下戰亂,總有不少棄嬰。


    男孩女孩都有,老觀主撿回來不少。


    大家自食其力,靠著村民和鎮民的幫助,再加上耕田種菜,倒是自給自足。


    原本這處千心觀的擁有六座偏屋,兩座大殿。


    不僅有道士,還有一些道姑。


    最鼎盛的時候,一度有二三十位道人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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