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儼初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季禾埋頭於水下後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接下來的事雖說季禾早有預料,但徹底發生時還是讓他忍不住想逃。


    季禾這窮酸相,可能是沒有準備的,季儼也不至於隨身帶著,於是兩人在浴桶裏就著水的潤滑來了第一次,進入時季禾渾身不適,緊緊抱著季儼,恨不得順著季儼往上爬,直讓他夠不著才好,卻在季儼的一聲‘師尊’裏敗下陣來,予取予奪。


    等到適應後情況就變了,快/感像鞭子一樣一道一道抽在季禾身上,熱水所帶來的酥麻簡直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他隻好在間隙裏拉著季儼的胳膊,顫悠悠的喊道:“去床上,別在水裏。”


    季儼憋的也辛苦,聞言長眉一挑,附在季禾耳邊說了什麽,他大概是故意的,說話的氣息直往季禾耳朵裏鑽,鑽的他撐著木桶的手險些一軟,又跌回去。


    季禾回頭瞪了季儼一眼,他眼角泛紅,隱隱還有淚光,看的季儼呼吸一滯,直接把他一把帶去了床榻上。


    到了床榻上季禾覺得情況好了很多,笑喘道:“季儼,沒看出來啊,說吧你心裏肖想我多久了。你給屋子弄擺設,畫扇麵的時候都在想什麽呢,有沒有想把我按在上麵,或者想讓我這樣......”


    他說著,自發在床榻上跪趴了下來,抓過季儼的手放在了自己身後,仰頭低喘了一聲。


    季儼:“......”


    季儼清楚的聽到自己腦海內一根弦徹底崩斷,他不等季禾開口再撩第二次,一把握住他的腰,往後一拉。


    季禾到這時還沒意識到情況如何,一邊喘一邊笑道:“你別讓我等啊,隨便你怎麽弄。”說著他借跪位起身,向後一仰,反抱住季儼的脖子,湊過去舔了一口季儼的脖子,“弄哭了最好。”


    “好。”


    季儼身體力行印證了自己那聲‘好’,將季禾翻來覆去折騰,起初季禾還有閑心繼續撩季儼,很快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季儼有個很神奇的習慣,每回出來時必然要緊緊掐著季禾的腰,讓他避無可無,沒辦法起身也沒辦法扭動,隻有生生受著。而季禾往往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喊的聲音都啞了,眼角也被逼出了淚水,這時季儼就會湊過去,像匹狼似的叼他的眼瞼,舔掉他的淚水,問道:“師尊,哭什麽呢?是因為覺得還不夠嗎?”


    季禾咬牙切齒,隻覺得這小子還在裝大尾巴狼,於是氣道:“是啊。”


    很快季禾就知道不能嘴硬了,因為季儼的確沒打算放過他,很快將他弄的腿一軟,連跪著的力氣都沒有了,而季儼不知什麽脾氣,情到濃時就愛附在他耳邊叫師尊,一聲又一聲。初時季禾還覺得煩和心酸,漸漸的就品出了一點別的味道,羞恥感將他折騰的連頭抬不起來。


    “季儼你慢點兒,你別急......屬狗的你,往哪兒咬呢.......輕點,輕點。”


    季儼置若罔聞,隻在埋頭苦幹的間隙,叼著季禾的一根手指抬頭,注視著季禾哭紅的雙眼輕輕吻了一下,那過程極其煽情,一瞬間讓季禾忘了自己在哪兒,再度失去了一個叫停的機會,生生讓季儼折騰到了天大亮時。


    季禾滿身牙印和紅痕,身上雖以清潔幹淨,體內卻還有一點十分微妙的感受,他毫無困意,但累的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越想越心氣不順,於是趁著季儼幫他撥頭發時一口咬住了季儼的手指,而季儼壓根兒不在意,看上去還有幾分欣然的低頭在季禾咬出的牙印上吻了一下。


    季禾:“......”


    上過一次床,人設都變了還是怎麽樣。


    季儼黏人的不行,捏肩按腰都是好的,動不動就要師尊親一親才是真的磨人。


    季禾起初知道這是季儼心裏慌,想做一個確認,因此不說什麽,還樂得縱容他,但不知道第多少次後終於忍不住了,怒問道:“讓不讓人休息了,這麽黏糊幹什麽,又不是見不到了!”


    季儼低眉順目的認錯,行為上貫徹死不悔改,又在季禾身上親了一口,委屈的問道:“師尊嫌我煩了嗎?“


    季禾:“.......”


    季禾頭疼道:“沒有沒有,乖乖,祖宗,寶貝,心肝,你稍微休息休息好不好,你不累嗎?”


    季儼繼續低眉順目:“不累。”


    季禾:“......”


    “我累。”


    “那師尊休息著,我在一邊看著。”


    季禾那混成了一灘漿糊的腦子終於察覺到了什麽不太對,問道:“你何時走?“


    聞言季儼渾身一顫,季禾立馬就知道自己問對了點,於是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問道:“你經常出來找我,這事不稀奇,但若是離開白鷺宮太久,不怕引季鴻懷疑嗎?”


    季儼大概是心存愧疚,老實了不少,道:“馬上就要走了。”


    季禾卻不在意,還安慰著拍了拍他的手,道:“早些過去,也不用擔心我。”


    “師尊有何打算?”


    “我?”季禾笑了笑,“攪亂天下這事兒就給季鴻好了,我也沒什麽興趣。但你先告訴我,外麵是怎麽傳當初的凶手的?”


    “.......當初殺了瀟湘子與江南世家的凶手有一張與季鴻酷似的臉......野心勃勃,心狠手辣連天青山也不放過.......”


    “下一句是人人得而誅之,幸得季宮主斬殺?”


    “......嗯。”


    季禾對這些早有預料,摸摸臉道:“我真厲害。”


    季儼:“......”


    季禾順道摸了一把他的臉,道:“所以,我得想辦法啊弄掉這頂‘帽子’,我戴的脖子都疼......說起來,季鴻登頂的這些年來,在眾修士麵前畫了張大餅,許下了今生的權利與富貴,還讓他們相信自己是天命所歸,插足人間無可厚非......這話也就騙騙小年輕了,大能誰也不是個傻子,就是小年輕,也該看見了民間每況愈下,難道就沒有人懷疑過?”


    “信徒的力量總是比想象中更可怕,季鴻有一批十分狂熱的追隨者,多數決策季鴻本人其實並未參與,都是手下的人折騰出來的.......”


    季禾一直以為季鴻十分享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感覺,聞言奇道:“那他做什麽?”


    季儼想了想,道:“我也不清楚,他有時會叫人過去陪他喝茶,多數時候......多數時候還是一人待在九淵樓的重霄九上,誰也不得打擾。”


    這就有些奇怪了......


    季禾又問:“那天青山呢?”


    “天青山封山,再無人見過除季鴻外的任意一位峰主。”


    季禾心裏‘咯噔’一聲,他雖覺得季鴻無論如何也不會對天青山下手,但難保他突然想不開,畢竟韓誠為什麽會死依舊是個迷,季鴻提起時也在掩蓋。


    “至於大能懷疑的倒是多,其餘懷疑的也不是沒有.......但多半不出聲,隻是明哲保身......雅公子與夢陽君都在其列。”


    季禾聞言點頭,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正常時期下,對於遊白衣夢陽君一類的大能,普通修士可能不過是蜉蝣。但倘若是人心中形成了某種信仰,遊白衣這一類的大能縱然積威猶在,在信徒與信仰前也會很容易淪為蜉蝣。


    蜉蝣撼大樹聽上去壯烈,但壯後還跟著個烈,誰也不會隨意冒險。


    “季鴻縱有通天之能,一旦大能聯手,他也難逃一死,不足為據,何況他還沒有通天之能。因此,突破口便在這個信仰上。”季禾想了想,“信仰這玩意兒說起來堅不可摧,毀起來卻也容易,何況季鴻的說法本身也就經不起推敲。”


    “從何毀?”


    季禾避而不答,反而問:“夢陽君見著我後有何反應?”


    季儼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麽,笑道:“他徹底覺得季鴻不是什麽好人了。”


    原樣必不是這樣,那位直腸子的夢陽君想必是上躥下跳才能下此結論,中間又必還有一番糾結波折。


    “因此......倘若是我真死了——季儼你手鬆開點,掐疼我了,倘若我真死了,有關於百年慘案一事定然無從翻盤,但若是我沒死呢?”季禾拍了拍季儼,“季鴻此前的諸多言論便不攻自破,這總比‘死無對證’好。何況,江南世家之死的凶手另有其人,你我也都知道,把這個先揪出來,扯出蘿卜帶出泥的,還怕接下來的事不好下手?”


    “這時人心必已動蕩,隻要民間再流言四起......”


    屆時輿論方向變化,‘轟’的一聲,全都能炸掉。


    季儼明白了,道:“夢陽君常年出沒在這一帶,不稀奇。雅公子與夢陽君一向交好,串個門也不稀奇......”


    “你來此地找我的事必然有人知道,若是你再和遊白衣一起過來,遊明琰必然起疑。”


    “說起來。”季儼想起什麽似的笑了笑,“遊明琰早就暗中監視著雅公子的一舉一動了,生怕當初的事跡敗露。雅公子其實早有察覺,但完全不在意......”


    “他們兄弟二人的感情倒是越來越好了。”


    “遊明琰黏雅公子,雅公子寵遊明琰,這誰都知道,發展至今,連給雅公子扔帕子的人都沒有了。隻可惜......“


    隻可惜君心不似我心,皆負相思意。


    旁觀者清,季禾也忍不住唏噓,有時傷春悲秋時也忍不住想——倘若當初遊白衣多關心一些遊明琰,沒讓他在大亂中遭遇那些齷齪,事後又會不會走到這一步呢?


    隻當是一步錯,步步錯吧。


    沒兩句的正事說完了,季禾是不願意辜負和季儼不多的重逢時光的,捏起季儼的下巴,眯眼道:“我看郎君明月之姿,斜飛入鬢的多情眉,含笑的勾人眼......這是有桃花的麵向......說,大姑娘小媳婦扔給你的帕子,私藏了多少了?”


    季儼麵不改色的牽起了他一隻手,在掌心親了親後,認真道:“我隻有師尊這一朵桃花。”


    “那還是有帕子了?”


    “帕子都拿去擦花壇,給師尊種花了。”


    “你還真種了花樹?”


    季儼想了想,點頭道:“嗯。”


    季禾來了興致,追問道:“是什麽花?好看嗎?紅色的?下回要是我過去,花謝了怎麽辦?”


    “花不會謝,我刻了咒,四季常開,飄花滿天。是紅色的,好不好看師尊說了算。”


    “我說不好看你還能把它砍了?”


    季儼認真的點頭:“嗯。”


    季禾:“.......”


    季禾忙解釋道:“不不不,好看,我不在乎是什麽花,隻要是你種下的,種在咱們院子裏的就行。”


    季儼不知又想到了什麽,含糊不清的嗚咽了一聲,像是隻小狼崽子,說道:“師尊就算真要追問是什麽花,我也想不起來了......那花是當初師尊......被我刺中後.......我在路邊隨手折的.......後來修宅子時,我隨手插在了院裏,沒想到如今長這麽大了......”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親手所植,如今已亭亭如蓋矣。


    百年夠一株小樹苗長成合抱粗的大樹,路邊隨手折來的花枝也有飛花漫天的一日,還好季儼等來了季禾。


    季禾心裏一疼,捏了捏季儼的手,道:“這麽大了不好嗎,以後你我二人可以爬上樹冠,坐在樹巔,藏在花枝裏,誰也看不見......”


    誰也看不見之後呢?兩人心照不宣。


    季禾雖然累的半死,但也真是爽到了,爽的恨不得再來幾回,可惜還有正經事要解決。


    季儼離開,季禾因身體不適不便相送而躺在床上,看的季儼心裏一酸,又膩歪了好半天,直到被季禾一巴掌給扇了出去才道:“師尊等幾日,我將雅公子與夢陽君帶過來。”


    季禾示意自己知道了,揮手示意他快滾,直到季儼一步三回頭的徹底離去了,季禾才從被子裏艱難的爬出來。他自己的身體不比劍修季鴻,練劍也不過是這幾十年的事,如今腰酸背疼,險些又跌回了被子裏。


    季禾揉了揉腰,腦海裏不停閃過之前的那些畫麵,想起自己又哭又叫,轉眼又看見自己手臂上的牙印,頓時臉都紅了,罵了一聲:“這屬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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