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忽然踩著飛劍從天而降。


    羅英嫡眼尖,看見來者赫然是商無笑,忙不迭起身見禮!


    商無笑卻是渾不在意,隻是笑吟吟道:“羅師弟,適才聽其他師兄弟說你順利晉升內門了,我這可是來找你討酒喝來了!”


    厲紅珊聽見後,看著羅英嫡的雙眼陡然露出不可思議模樣。


    魏金臉上也露出不可置信模樣:“怎可能,他羅英嫡怎麽可能也晉升內門弟子!”


    “這位師弟好生奇怪,這有什麽不可能的。”商無笑說笑間,手裏卻是突然多出來一個箱子,和魏金身邊的箱子根本是一模一樣。


    “瞧,連羅師弟的行頭我都取來了,又有什麽不可能的!”


    魏金隻看了一眼,頓時就是一口老血噴出。


    他怎麽可能會認不出來這正是裝內門弟子行頭的箱子!


    要知道自從他得了內門弟子的資格後,第一時間就把全套的行頭取了來。在羅英嫡沒回來的空檔裏,他更是讓身邊服侍自己的外門弟子擦拭了那箱子十遍都不止!


    所以,當他看見這個箱子時,頓時知道自己滿心的歡喜都成了空;剛才借著得意發出的怨念也頓時沒了去處!


    “他……他明明隻開啟了三處靈竅,修為這般不堪,為何與靈獸對戰過後還半點傷痕都沒有!”魏金不顧口角汙血,隻是指著羅英嫡問。


    隨後魏金又指著自己道:“我修為比他高深一倍,對付的也是龍象龜這種最蠢笨的靈獸,可依然渾身是傷。為何他卻能毫發無損!”


    魏金說完,又指責商無笑道:“你若是不與我說清楚,我便是一千個不信,一萬個不信!我不信我魏金會比不過他一個剛開靈竅的蠢貨,我更不信我魏金會被他一輩子壓的出不了頭!”


    見魏金這副歇斯底裏模樣,商無笑忍不住皺眉。


    隻是看魏金說話口氣,分明與羅英嫡極為熟悉,偏偏雙方又似有仇。所以他也不好說的太過詳細,隻能一言帶過道:“羅師弟過了大考乃是我丹乾派數百名弟子親眼所見,又如何能有假!這事你再不信也是無用,不如先去把傷治好,日後好好修行,為我丹乾派增光。”


    “不去!”魏金卻是猶如喝醉了酒一般,將那負責看護他的弟子一胳膊掃開,恨聲道:“不說清楚,我哪也不去!羅英嫡,你別躲在背後做縮頭烏龜,你快出來給我說清楚!”


    商無笑無法,隻得轉頭與羅英嫡道:“這人怎的這般胡攪蠻纏,平白丟了我丹乾派內門弟子的臉麵。[.超多好看小說]”


    羅英嫡也是苦笑以對道:“這人對我生怨已久,怕不是一句兩句能解釋開的。不如讓我與他分說分說,看能不能將他勸走。”


    商無笑來者是客,如今羅英嫡開這主人口了,他自是無所謂的退往一旁。


    此時魏金已然激動的站立不住,隻能癱倒在地上。隻是見羅英嫡出來了,連忙又強撐起身體指著羅英嫡就罵。


    羅英嫡卻是等他罵累了後,這才將他扶在椅子上坐好,又讓厲紅珊打了水來給他洗漱,又上了熱茶。


    這一連串行為下來,商無笑自是看的暗暗點頭,覺得羅英嫡胸懷寬廣。反倒是那個魏金明明得了別人的好意,還在那罵罵咧咧,平白就顯得低了羅英嫡不止一籌。


    就連負責看護魏金的那位藥房的弟子也是看的別過頭去。


    羅英嫡卻是不知道這些,他隻不過是覺得魏金躺在地上有些不雅,所以方才如此。


    此時等魏金坐好了,羅英嫡這才開口道:“我修為自是比不過魏金師兄的,所以我從開始就沒想過要與靈獸鬥力。我之弱者,彼之強者,以我弱擊彼之強,實非智者所取。”


    商無笑聽了自是點頭應和,厲紅珊聽了也是忍不住想到當初獵殺山鷹時,羅英嫡也是給她出了個取巧的主意。


    雖然最終因為取巧讓她隻能得個末名,可比那些連過都過不了的人卻是要好上太多了。


    魏金見羅英嫡不是敷衍自己,而是話中有真意,因此也不胡咧咧了,隻是看羅英嫡究竟要怎麽跟自己解釋。


    羅英嫡見其餘人等都把視線投了過來,眼中自信神光更甚。


    “就以魏金師兄要對付的龍象龜來說。這獸說是氣力萬鈞不為過,身型看似龐大而笨重,可以我所知卻是不盡然。”


    “不錯!我就是吃了這個虧。原本以為這大龜笨重不堪,我隻要小心避過就能無礙。不想等我一與其對戰,卻發覺完全不是如此!”魏金這次卻是幹脆地點頭承認。


    羅英嫡卻是笑道:“龍象龜特點有三!其一是氣力萬鈞,這一爪子拍下來隻怕山中屹立了千年萬載的巨岩也會被它拍的粉碎。其二是體型龐大,成年龍象龜怕是有一畝地大小,便是剛孵化的幼龜隻怕也比我這茶桌大。”


    此時商無笑也被羅英嫡說的勾起了興趣,他雖然在內門呆了十數年,可對這龍象龜的了解也不如羅英嫡多,因此立即問道:“那這其三呢?”


    羅英嫡忍不住看了一眼魏金一眼,嘴裏卻是輕笑道:“其三便是聲如龍象,龍象龜正是因此得名。而魏金師兄弄得這副模樣,也與這一點有關。”


    魏金這次也是幹脆的承認,隻是他卻不信羅英嫡什麽都知道,因此催問道:“不錯,不錯,你接著說。我卻不信你竟真的知道。”


    “嗬嗬,其中道理其實很好理解。”羅英嫡也不想賣關子,直接就點破其中關竅道:“既然聲如龍象,那你為何沒想過這龍象之聲也是它的一招殺招?”


    見魏金露出一副猶如見了鬼的吃驚表情,其餘眾人頓時明白羅英嫡說的沒有半點錯誤,因此立即催他繼續。


    “龍象之屬何其浩大,若是換作凡人,隻怕僅這一聲吼便要被震的七竅出血。隻是我等修仙之人,有真元護體,卻不會如此,但驟然聽聞下隻怕也要迷糊一陣子。”


    “對極,對極!”魏金此時卻是完全沒了爭強鬥氣的信念,他隻是頹喪道:“我仗著步伐精妙,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就把這龍象龜耍的團團轉。這時候我都把那令牌撈到手了,不想那大龜突然吼了一聲,我措不及防下卻是直接被震得暈了幾息時間,然後就被它一掌打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聽魏金這般說話,厲紅珊隻敢憋著笑,一張臉都憋的紅透了,就跟那火蠶靈果似的。可商無笑卻是毫無顧忌,直接拍著桌子大笑起來。羅英嫡自然也是輕笑出聲,搖頭不止。


    魏金卻也不惱,隻是指著羅英嫡道:“你先別急著笑。你適才說以力鬥之不是智者所取,我如今便要問問你,若是換成你來對付那龍象龜又要如何?”


    羅英嫡聞言,麵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直到魏金催促再三後才支支吾吾道:“這個法子我說了也無甚關係,就怕你們聽了不信。而且魏金師兄身上有傷,我怕聽了有些妨礙。”


    魏金卻是認了死理,隻說是要羅英嫡說清楚,還揚言氣死了也不怨人。


    商無笑這會兒也被羅英嫡吊起了興趣,也是出言催促。厲紅珊與那藥房的看護弟子更是洗耳傾聽,隻盼今日知道了五年後大考時能借之過關。


    羅英嫡無奈,隻得開口道:“若是我抽中這龍象龜,想要過關卻也簡單。隻需大鼓一麵錦旗一張即可!”


    “大鼓?錦旗?”四個聽眾忍不住麵麵相覷,魏金更是露出不信神色。


    此時卻是商無笑忍不住問了:“龍象龜我也見過,的確如你先前所說。隻是你說隻要大鼓、錦旗就能過關,我卻是不信了。若是如此簡單,黃長老為何還會選這畜生來負責大考。”


    羅英嫡卻是輕笑道:“我先前便說過,說了你們也不信,此時卻來怪我。也罷,我便全數說了。”


    “這龍象龜原本生於西域蠻荒極地。那處遍地黃沙,隻有極少數湖泊能作水源。這些湖泊被當地蠻子稱為沙中珍珠,而龍象龜便在那湖泊邊緣生存,故此也稱為珍珠龜。”


    “而這極西之地與我中原富饒完全不同,乃是全年晴天,隻有少數日子有雨下。隻是這雨不下也就罷了,若是下了就是傾天之勢,其中有滾滾天雷聲震長夜,又有撕天狂風呼嘯不停。往往是一場大雨天地變色,大雨過後江山換顏!”


    此時魏金卻是不耐煩道:“哼,這些事情誰不知曉,去藏書閣隨意查查也能知曉。可與這龍象龜又有甚關係!休要再賣關子,快說快說。”


    “就是你急躁!”羅英嫡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後,這才繼續道——


    “這龍象龜看似體型如山,可實際極為膽小。一旦聽聞雷聲襲來,便會收緊四肢,任那狂風大雨肆虐,隻是縮在殼內不出來。須得感覺到烈日當空才敢探出頭來覓食。”


    “所以你以大鼓作雷聲,以錦旗以蔽日,讓那龍象龜自己縮進殼裏!”商無笑這時候卻是再度大笑道:“果然簡單,果然簡單,羅師弟當真是飽學之士,便是這等法子也想的出來。”


    羅英嫡輕笑一聲,他自然不會說自己這些全是看書看來的,隻是拿眼去看魏金。


    魏金此時已然呆了,嘴裏隻是不斷念叨“大鼓、錦旗”。羅英嫡等人正不以為意時,魏金突然大喊一聲,隨即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人也隨之暈厥過去。


    見這景象,羅英嫡等人頓時就是一陣手忙腳亂。


    等那看護弟子背著魏金走出老遠後,商無笑卻是搖頭道:“這人心胸果然狹窄,難怪會記恨於你。”


    羅英嫡卻是不好接話。


    適才幾人雖然忙亂,可各個都是人精,都看出來了魏金實乃是裝暈,顯然是無顏麵對羅英嫡。好在在場的幾個人也沒人想揭穿他,也就配合著讓那看護弟子將他背走。


    “隻是這攤血卻是不好處理了。”厲紅珊卻是看著現場發愁。


    “有何不好處理的。”商無笑卻是又笑了。


    隻見他直接拍開那裝行頭的箱子,然後從中取出一張符咒道:“這張是除塵符,隻需灌輸適量真元,莫說是這點血了,就算是一屋子的血也能除給你看。”


    “竟還有這等東西!”羅英嫡卻是起了興趣,連忙拿過來放在手中細細觀看。


    這除塵符很是普通,無非是在黃紙上謄寫了一些符籙罷了。不過羅英嫡細看一番,才發覺它的與眾不同,其中竟是包含了召喚風、水、火三者的符籙。


    要知道水火二者不相容,能將兩者書寫在一處,已經足以說明創作之人的本事了。


    商無笑卻是看出了羅英嫡心思,連忙道:“師弟莫要想的太多,這除塵符中的水火二物也就能除塵罷了,便是想用來燒水也不能,實在不值得去念想。”


    羅英嫡聽罷,臉上不由露出恍然神色,這才作罷。


    商無笑又幫羅英嫡把行頭全數取了出來,最後共計新式鐵蠶絲製皂底雲紋道袍一件、鬆木七星冠一頂、丹藥若幹、符咒若幹,佩劍與百寶囊則是沒的換,須得等他打通第一條人脈驗證過修為後親自去換才行。


    羅英嫡也不以為意,仔細翻檢一番後就看出來,這裏最為寶貴的,乃是一瓶益氣丸。


    這東西乃是補充體內真元專用,隻是目前羅英嫡修為不夠用了卻是有些浪費。但是羅英嫡何等見識,心裏稍一思索便想出了個其他用途,因此小心翼翼地收好了。


    羅英嫡把其他東西也一一收好,厲紅珊則是一臉興奮的把羅英嫡扯進房裏去要給他換衣裳。


    等一切收拾妥當,羅英嫡卻是將厲紅珊趕去膳廳拿些酒菜,道是要與商無笑暢飲一番。


    其實羅英嫡早就看出來,商無笑這一此過來,並不隻是單純來喝酒的。否則以他堂堂內門弟子身份,在這丹乾山上已然是尊貴至極,酒菜之物隻要吩咐一聲,自然有人會送來,又何必因為一兩句談笑就親自跑來一趟。


    更何況他還把羅英嫡的行頭一起帶了過來!


    這顯然是商無笑的賣好之意!


    果然,等厲紅珊走遠了,商無笑這才沉聲道:“不知師弟接下來有何打算?是潛心修煉,還是已有鯤鵬之誌?”


    羅英嫡聽了麵皮忍不住就是一跳,但他還是強忍住心中激動,平聲道:“師兄此話怎講,莫非兩者有何區別?”


    商無笑聽罷,頓時麵帶不豫之色道:“師弟若是繼續如此裝傻賣乖,那你我不談也罷。”


    羅英嫡見狀連忙將他扯住,賠笑道:“師兄勿擾,師兄勿擾,師弟在此處向你賠罪就是。”


    待兩人重新入座,羅英嫡才歎氣道:“師兄不知。如今我以三處靈竅的微弱修為晉升內門弟子,想來已經惹來山上無數非議。所以如今我決心安心潛修,努力增加修為……”


    “師弟此言大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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