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刹女這時候卻是開腔道:“這鼓聲好古怪,竟似是能鑽到人心裏去,便是用真元護住了心脈也隻不過是防住十之五六,卻根本杜絕不了。[.超多好看小說]”


    那邊藺湘竹則是倒吸著冷氣道:“看來這碧波潭裏必然早有一支人馬在了。隻是這碧波潭素來都是無主之地,便是有哪家門派看中了,隻需要傳話出來,也不至於惹出這等麻煩來。”


    冷清秋這時候卻是連話都說不出了。


    適才先是被火雲公主借龍雀環施大日如來咒打了一記,本就是受創不小。這會兒再被這鼓聲一陣猛敲,便是連心都要敲出來了,哪還有心思說話。


    隻是轉頭看見羅英嫡一副沒事人的模樣,頓時拿手指去,但話卻是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藺湘竹見了,心思一轉,便知道她想說什麽,當即就開口道:“師弟,怎的你好似沒半點妨礙似的?莫非你聽不到那鼓聲麽?”


    羅英嫡聞言一愣,隨即便搖頭道:“聽自然能聽到。隻是卻隻覺得略有些吵,旁的卻是沒有的。”


    他這話一出口,其他三人隻得麵麵相覷的對視一眼,便是羅刹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隻感覺羅英嫡身上似乎有些秘密。


    她卻不知道,藺湘竹與冷清秋卻是早就有這種感覺了。


    隻是這話也就是放在心裏念叨,至多打趣的時候說幾句,卻沒有人敢真拿這事來問羅英嫡。畢竟羅英嫡根本不曾瞞過眾人,一直以來也是有跡可查,因此若要說羅英嫡有秘密,隻怕藺湘竹第一個會站出來反駁。


    羅英嫡這時候卻是沒想這麽多,而是一直看著那碧波潭上麵的動靜。


    適才火雲公主衝進碧波潭,不過半晌的功夫,又倉惶地退出來,這已然讓羅英嫡上了心。因此,這會兒他便一馬當先的又衝了回去。


    這時候碧波潭上麵的火雲宮一眾人等卻是真的亂了,卻不是因為火雲公主的狼狽,而是那碧波潭裏的濃霧這時候已然往上湧了上來,甚至漸漸要漫出碧波潭的千丈懸崖了。(.好看的小說)


    那火雲公主此時卻是顧不得儀表了,直接下令道:“先退,避過對方鋒芒再說。”


    火雲公主這一下令,火雲宮諸人自然不敢有任何異議,直接便驅動腳下火雲往外飄去。而火雲宮這一動,頓時惹來一陣非議。


    百裏笙見著這情況,卻是忍不住道:“萬波,你可看的清這濃霧裏究竟是什麽?”


    黃萬波拿著一雙眼睛在那看了半天,卻也隻能看見些隱隱綽綽的身影,卻是看不清楚究竟,因此隻得搖頭道:“看不真切,卻不知道究竟是哪家的人馬,竟是連火雲宮的人都能逼退了。”


    百裏笙斟酌了半晌,可把修仙界所有勢力過了個遍也是一無所謂,隻得頹喪道:“看來隻能等這些人自己出來了。”


    百裏笙這廂話音方落,不想天上忽然飛下一個身影,正是先前出了一次風頭的烈霸刀。


    眾人正奇怪這廝來幹什麽時,不想烈霸刀卻是陡然從懷裏掏出麵鏡子來。


    這鏡子賣相古樸的很,鏡麵上也是一片銅綠,斑斕非常,若非是從這修為足有地界的高人身上取出來,隻怕丟在地上也沒人會去多睬一眼。


    隻是現如今這烈霸刀竟然敢在這般多人麵前拿出來,自然不會是為了現醜來的。隻見他拿手往那滿是銅綠的鏡麵上一抹,那鏡中頓時射出一道光來。


    這光凝而不散,聚而不亂,就如一支利劍,直接便射進了那濃霧中。而光華所過之處,濃霧的遮掩再也沒有半點作用,其中隱藏的身影俱都現出形來。


    隻是這一現行不要緊,卻是惹來無數人驚呼。


    那邊藺湘竹更是驚呼出聲,道:“這是什麽妖怪!”


    那烈霸刀顯然也是吃了一驚,隻因在那光中現出行來的,卻不是一般人想的模樣,而是一個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妖物。


    這妖物足有一丈半高,如人一般直立而形,腳下一雙大腿怕不是有象腿般粗壯,而那手卻是隻有一隻,右邊原本是手的位置卻是長著一隻足有一丈長的大蟹鉗,頸脖上頂著的也不是人腦袋,而是一直螃蟹腦袋。


    這竟是一隻半蟹半人的妖物!


    在場諸人見多識廣之輩不在少數,似火雲公主這般的,走南闖北,什麽場麵沒見過,便是當年正邪大戰她也親曆過。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物,在看見這妖物時,也不免驚慌失措,倉皇而退。


    此時那濃霧終於漲了上來,然後便停在了千丈懸崖處,開始向四處蔓延。這蔓延的趨勢好快,不過是眨眼間功夫,周遭千丈之內便已然陷入了一片濃霧之中。


    羅英嫡等人不知這濃霧有何風險,不敢久待,隻得禦劍出來。不想那羅刹女卻是招出一把芭蕉扇,在風中揮了兩下便化作兩丈長短。


    “還是上我這扇子吧,好歹互相之間也能有個照應,便是真打起來也不用擔心掉下去。”


    藺湘竹與冷清秋此前卻是已然見過這扇子了,更是親眼見著羅刹女用這扇子將火雲公主的侍女給扇下了碧波潭,卻不想這扇子除了扇風外,竟然還能當做座駕,當即便踩了上去。羅英嫡自然也是無可無不可。


    而待幾人從那林子中飛出來,這才發覺四周已然出現了不少人。隻是有人便光明正大的露出了麵目,有人卻故弄玄虛地招來各色光芒,把自己隱藏其中,顯然是怕別人認出來。


    羅英嫡見了,心裏卻是忍不住譏諷幾句藏頭鼠輩,隻是麵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


    此時那濃霧又是一陣翻騰,那些藏在濃霧中的身影終於都露出麵來。


    隻是這一露麵,諸人全都大吃一驚,羅英嫡心中更是直接冒出四個字來:蝦兵蟹將!


    展露在諸人麵前的正是五百蝦兵,兩員蟹將。這五百餘人隻在那這麽一站,頓時有無盡的肅殺之氣傳出,比之火雲宮先前的氣勢隻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在這會兒還留下的,都不是膽小之輩。雖然各個都心驚這些妖物氣勢逼人,但也未有人未戰先露怯,反而都若有若無的靠攏過來。


    藺湘竹這時候卻是忽然開口道:“這些莫不是已然在九州中消失了近萬年的妖族?”


    妖族兩字一出,羅英嫡心中陡然一震,恍惚間腦子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再閃動,隻是他雖然努力去分辨,卻是始終分辨不出究竟。這時候,他腦子再度疼痛起來,他雖然拚命忍耐,卻也不過是堅持得十幾息時間,最終還是隻能無奈放棄。


    然而即使隻是這麽一段時間,他全身卻依然全數濕透,羅刹女更是一臉關切地看過來。


    “小郎君,你適才怎的了,怎麽突然便如此狼狽?”羅刹女眼中奇怪之色毫無掩飾,甚至蓋過了她眼中的關切,“適才理應沒人對你出手啊,否則我應當能感覺到才對。”


    羅英嫡此時雖然疼痛稍解,但人卻是還沒緩過來。


    這一次的疼痛比之先前更盛,他便是已然全力運轉真元,也無法快速恢複。故此,麵對羅刹女的提問,他隻能搖頭示意無事。


    實際上,便是他想解釋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而邊上的冷清秋卻是將羅英嫡的變化收進了心底。


    實則這一天下來,羅英嫡數次臉色變化她都收在了眼底,便是羅英嫡有意無意詢問秘境一行她都留上了心。


    隻是在她看來,秘境一行尋寶根本沒有半點問題,是故她雖然疑心羅英嫡動機,但卻不方便問出口,隻得暗暗藏在心裏。


    這時候見羅英嫡再度變色,她不知該如何詢問,也就隻能故意岔開話題,接著藺湘竹的問題道:“倒是有些像是傳說中的妖族,蝦兵蟹將嘛。”


    說罷,冷清秋最終還笑了一笑,隻是卻無人應和。


    眾人實在是笑不出來!


    羅英嫡這時候也漸漸恢複過來,因此便能接話道:“不是說,萬年前人妖一戰,妖族全軍覆沒,人族大獲全勝麽?怎得此地還有妖族?再者說了,這碧波潭雖然常年濃霧籠罩,可也有人下去探查過,卻不曾聽誰說過有發現妖族蹤跡。”


    “那這妖族是哪來的?”羅刹女卻是問的極為幹脆,直接便把羅英嫡後麵的話全數堵了回去。


    羅英嫡想了半天,最終還是隻得沉聲道:“不論是哪來的,自古便有言,道是人妖二族不兩立。今日既然叫我們發現了妖族蹤跡,我等便沒有袖手旁觀的資格,便是我等修為不足,也要為斬妖獻上一份力。”


    羅英嫡這話說的大義凜然,但是冷清秋與藺湘竹麵上卻是露出了無奈之色。兩人又拿眼去看羅刹女,不想羅刹女卻是直接拍掌道:“小郎君果然是真英雄。既然郎君有意,妾身便陪小郎君走上一遭又如何!”


    說罷,羅刹女卻是直接便將這芭蕉扇兒往前駛去。


    對羅刹女的行徑,藺湘竹與冷清秋兩人卻是想指責,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畢竟羅刹女與羅英嫡占了大道理,兩人的那點小心思根本是拿不出手。


    正在這時候,那烈霸刀卻是忽然在離碧波潭外百多丈的地方開聲道:“妖族現世,人人得而誅之。諸位且隨我一同殺敵!”


    說罷,烈霸刀將刀一引,卻是直接將刀化作一道青虹往那便蝦兵蟹將卷去。


    而有烈霸刀做引,頓時又有許多人祭出飛劍去攻,便是羅英嫡也驅動斷劍卷了過去。這一來,頓時便有幾十道刀光劍影席卷了過去。


    隻是與此同時,那火雲宮的人沒得到火雲公主的命令,雖然有些騷動,但終究不敢出手。而墨雲居這邊卻是百裏笙直接一揮手,便把諸人想要出手的心思壓了下去。


    火雲宮與墨雲居的貓膩,羅英嫡沒有察覺,可是羅刹女卻是看了個十足。


    她也不是什麽老好人,見火雲宮與墨雲居的人想要作壁上觀,心中稍一細思,頓時便有了主意,直接囔開來了,道:“這般亂糟糟的出手也沒個章法。烈霸刀,不如由你來當這個萬年以來的第一任殺妖統領如何?”


    萬年以來第一任殺妖統領!


    這名號一出,頓時有無數人轉起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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