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笙自覺被玄空老祖誤會了,正想解釋,不想玄空老祖卻是突然排眾而出,直接飛至那蝦兵蟹將上頭,冷聲道:“老夫活了上千年了,倒是第一次見著妖族。(.好看的小說)正好,便由你們這些孽畜來試試老夫的新神通威力如何。”


    玄空老祖實力究竟到了何等層次,隻怕在場之人無一人敢肯定。但是這老祖的名頭響亮,資格也是夠老,是故他這一現身,頓時引來一陣轟動。


    有好事的,已然在喊“老祖神功無敵”雲雲。


    隻是羅英嫡等人卻是早先便見著了這位老祖吃癟了,是故根本沒有多少敬重的心思,反而不自覺便露出幾分嘲弄來。好在幾人還顧慮著羅刹女似乎與這玄空老祖有些關係,是故沒有出言嘲諷。


    此時那玄空老祖將話說完,隨意地將手往空中一抓,卻似是將風也捉住了一般,竟是讓碧波潭上的徐徐清風直接停住了。眾人正驚疑老祖法術神通時,老祖卻又一會袍袖,頓時有無邊狂風席卷而出。


    老祖這招袖中風實在算不得什麽神奇,甚至還不如適才“抓風”的神通。隻是他適才已然放出了豪言,是故即便有些人不屑他這一手功夫,卻也不會說出口,隻是靜等老祖後手。


    而那邊的蝦兵蟹將被這風一吹,卻是有些狼狽,竟是生生的受了這一股風。好在這些妖族肉體強橫,雖然被吹的厲害,卻也沒有多大傷害。


    不過那老祖卻是毫不在意,隻是待那風停了後,卻是又將左手袍袖一甩,頓時有層層煙雲湧出。


    這些煙雲不是白的,也不是紅的,卻是黑的。而且在這黑雲中,猶有道道雷光閃爍,更傳出陣陣雷響。


    羅英嫡這時候卻是忍不住道:“右手風,左手雲。老祖這是要呼風喚雨不成?”


    藺湘竹卻是看的來了興趣,因此不接他的話,反而輕聲道:“噤聲,先看了再說。”


    羅英嫡聽了,隻能露出悻悻之色。


    此時那老祖將雲喚出,又招出風來,瞬間便將整個碧波潭籠罩住了。此時那老祖陡然連連喝道:“雷來!雨至!雪落!”


    老祖喝第一聲時,那黑雲中果然便有九天雷霆落下;喝第二聲時,當即有傾盆之雨漂泊而下;待喝到第三聲時,那雨頓時化成了暴雪。這暴雪夾雜在狂風之中,當真是到處肆虐,那些蝦兵蟹將竟是全數都被凍得瑟瑟發抖,不一會兒竟是將五百蝦兵全數凍住了,便是兩元蟹將也似是被凍傷了,一身都被冰霜罩住,動彈不得。


    無人想到老祖這一出手便將這些蝦兵蟹將全數解決,是故幾乎所有人都驚呆住了。老祖此時臉上也不覺露出幾分得意之色,顯然是對自己這一手神通滿意。


    這邊藺湘竹看了卻是忍不住道:“老祖這呼風喚雨的本事倒是不錯,隻是我怎麽覺得有些不對呢?特別是這風、雲、雷,總覺得有些怪異。”


    “哦?經師姐這麽一說,我倒是也覺得有些古怪了。特別好似那黑雲和那雷霆,總覺得曾在那見過……”羅英嫡說到此處,心裏忽然閃過一道光芒,隨即恍然大悟道:“我記起來了,早前咱們看那墨雲居的人打那雷火猿以及六目火額狒時,似乎便是這般景象。隻是這老祖又弄出來了雨雪,故此才覺得有些陌生。”


    羅英嫡這話一出來,那藺湘竹頓時也記起來,符合道:“是了,師弟說的不錯。看來老祖並不是真的能呼風喚雨,而是不知道何時將那風、雷、雲都收了起來,然後用在了此處。”


    冷清秋此時卻是忍不住帶著幾分鄙夷道:“這老祖倒是打的好算盤,用一手呼風喚雨的把戲把所有人都哄住了,卻不知道這雲、雷、風都是他借來的。看來,老祖還是打著藏拙的心思,是故才如此。”說罷,卻是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一邊的羅刹女。


    那羅刹女雖然性格直爽,不懂得在心裏藏話,可卻不是沒眼色的。這會兒見冷清秋打眼來瞟,當即露出一副渾不在意模樣,輕鬆道:“你們可別看著我。雖然他認識我師父,可我卻不認識他。(.無彈窗廣告)”


    羅英嫡聽她這般說,也忍不住看了一眼過去,卻發覺羅刹女一雙黑珍珠般的眸子竟似是早等著他看過去,更是露出了十分的情誼,當即就嚇的他低下頭去不敢再看。羅刹女卻是咯咯笑出了聲,渾然不顧此時妖族再現,周遭氣氛凝重。


    正在這時候,那火雲公主已經重整了衣冠,卻是突然開口道:“老祖這一手呼風喚雨的神通確實厲害,不過我覺得還是不如老祖的袖裏乾坤厲害。”


    火雲公主適才被這一群蝦兵蟹將從碧波潭裏趕出來,十分狼狽。是故,當她領著火雲宮退避三舍時,早引來人非議。而待蝦兵蟹將現身後,便沒多少人再關注他們。


    不想火雲公主這時候卻是陡然來插了一腳,甚至還故意點出了玄空老祖在呼風喚雨神通下隱藏的袖裏乾坤的神通,便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眾人也是這時候才記起來,即便火雲公主一時狼狽,可火雲宮幾千年的底蘊卻不是隨便哪家山門都有的。


    而那邊藺湘竹等人卻是在聽到袖裏乾坤時便忍不住對視了一番,這才明白這老祖為何能將那風、雲、雷收攏起來,原來是有袖裏乾坤這等功夫。


    羅英嫡則是帶著心悅誠服的語氣道:“這老祖神通果然不凡。平日裏也聽別人說過袖裏乾坤這門神通,可也不過是攝拿些山石精鐵之類的,卻從沒聽過有人能把這風、雲、雷之物收去。老祖揚名數百年,果然是有門道,不是我們這些晚輩能隨意測度。”


    他這邊感慨萬千,卻不知道玄空老祖此時卻是懊惱的很。


    他這會兒出頭,的確也是打著揚名立萬的想法。


    他玄空島地處極北,再往北邊走一些,便是那些白蠻子的地盤,兩邊時不時便要打上一場。他門下弟子原本就不多,可就因為這個緣故,這百年來已然折損了三位得意門生。是故,他早有回轉中原的心思。


    隻是中原九州之地,各地的地盤早已然劃分妥當,又如何能容的他突然再插一腳,跑來開宗立派。因此,他也隻能徐徐圖之,甚至為了聚攏人氣,彰顯名聲,還不惜當起了墨雲居的客卿。


    這一次意外遇上妖族,他便覺得是自己的機會來了。故此,在烈霸刀等人失手後,他便搶在火雲宮之前出頭。


    和其他人不同,作為老一輩的修仙者,他對於火雲宮的實力極為清楚――別看火雲宮先前吃了個難堪,可若是再來鬥一場,這五百蝦兵蟹將,隻怕還不夠火雲公主一個人對付的。


    然而,他在迫切想要揚名的同時,卻也的確存了藏拙的心思。畢竟這中原九州之地不是他的玄空島,他不可能將自身的實力完全暴露出來,故此便借了呼風喚雨的外殼,行的卻是袖裏乾坤的手段。誰想這一番小小的謀劃,卻是被火雲公主點了出來。


    “既然被她點破,所幸我便讓這些人再看看老祖我的本事。”


    想及此處,老祖幹脆再揮袍袖,又卷起一陣狂風。


    隻是這一次狂風卻不是往外吹了,而是往回倒卷。那些被凍住的蝦兵蟹將哪有半點反抗之力,竟是全數被卷了進去。


    就在這些蝦兵蟹將全數要被玄空老祖收走時,不想那濃霧中卻是陡然伸出一隻大手,竟是在電光火石間,在玄空老祖的麵前一把就將這些蝦兵蟹將抓了回去。


    眾人哪料想的到會有這等變故,莫說是烈霸刀這些三人,便是火雲公主,乃至於玄空老祖都懵了。


    那火雲公主卻是第一個清醒過來的,當即就笑吟吟道:“玄空老祖,你這又是什麽神通?怎的我卻沒聽聞過呢。”


    火雲公主這話說的有些傷人,但是她卻是毫不在乎。


    她火雲公主、火雲宮先前都落了麵子,自然是巴不得在場所有的人都落麵子。更何況這些妖族的出現,已然完全蓋過了之前尋寶的由頭,她自然是不希望別人搶了這份功勞。故此,玄空老祖吃癟,她可謂是喜聞樂見,甚至巴不得玄空老祖摔得再慘一些。


    若是可以,她甚至希望玄空老祖身隕在此處,稍後待她再出手,才好有個比較!


    至於這會否傷了玄空老祖的麵子,她卻是完全不在意的。


    雖然玄空老祖的資格夠老,可她背後有自家的老頭子火雲老祖撐腰,自然是完全不懼。再者說了,即便不靠火雲老祖出麵,隻說她自己,與玄空老祖的修為相差也不大。若是真要打起來,她火雲公主有一眾手下支持,卻是不懼孤家寡人的玄空老祖的。


    故此,她這句話出口,一來是當眾要駁玄空老祖的麵子,二來便是想擠兌玄空老祖快些退位讓賢,好讓她火雲公主有露臉的機會。


    而那玄空老祖此時雖然氣憤,但是的確如火雲公主所料,不敢再生事。特別是先前他已然靠著一手神通,將那些蝦兵蟹將全數凍住了,這已然算是大大的露了一回臉。即便火雲公主當真將這些妖族一網打盡了,也沒人能完全否掉他玄空老祖的功勞。


    更何況,玄空老祖適才已然發覺了不對勁――


    “哼,既然你火雲宮咄咄逼人,那便莫要怪我不提醒你了。”想到適才那隻突然冒出來的大手,玄空老祖臉上不由地就生出幾分陰霾之色,“這手的主人,隻怕修為遠超你我想象啊,卻不知道你火雲公主是否吃的下!”


    待玄空老祖沉著臉回歸墨雲居一方,火雲公主終於嬌笑出聲,然後也不領半點人馬,隻是孤身一人站在了碧波潭前。


    看著洶湧如大海波濤,偏偏神秘詭譎更盛三分的濃霧,火雲公主一張俏臉卻是漸漸轉冷,然後纖手一揮,手上卻是多出來一麵小旗。


    此時有認識的已然喊出來了:火雲旗!


    這火雲旗正是先前被火雲公主侍女捧著收去了羅刹女紅雲的旗幟,乃是火雲宮的重寶之一。一經施展,千丈之內隻怕立時便成火海,任你是金銀銅鐵也得化作汁水。此時被她拿出來用,顯然是存了必得之心。


    隻是不等她施展,那碧波潭濃霧下,卻是再度有戰鼓敲響,然後一個龜―頭龜腦,身披鬼殼的龜妖卻是從濃霧中鑽了出來。


    “碧波龍王駕到,爾等小民,還不跪迎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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