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胥抱著手臂,又驚又怒,額頭滲出冷汗,一臉的不服氣和忿色,瞪著韓漠:“你……你……!”一時卻又不知如何說才好,技不如人,還能說什麽。


    黎茂上前扶著成胥,沉聲道:“成兄,可傷到骨頭?”


    “好厲害的棍法。”成胥也忍不住歎道:“神出鬼沒,我無法防備啊。”


    韓漠放下銅棍,回過頭,微微抱拳,淡淡道:“承讓了。”這個時候,韓源已經驚喜地跑上前,一把抱住韓漠,大笑道:“小五,你哪裏學會這一招的?太厲害了,我都以為你要敗了。”冷眼望向成胥,大聲道:“成統領,你可以寫折子上京了。”


    成胥剛才說過,韓漠能支撐他二十招便上折子給皇帝,求燕國皇帝將統領之位賜給韓漠,這句話韓源自然是不會忘記,如今韓漠非但支撐過二十招,還勝了成胥,韓源自然要奚落成胥一番。


    ……


    “成統領,你先去行軍大夫處看看傷勢。”望著臉色白的成胥,韓玄齡的臉色也極為嚴肅,他轉過頭,看了韓漠一眼,沉聲道:“其它諸將先在外等候,回頭商議軍中事務。韓漠,你進來!”再不多言,轉身便走進了總督大帳。


    眾人也都瞧見韓玄齡神情極是嚴肅,一時也不知道是何原因,莫非是責怪韓漠傷了成胥?


    韓漠笑眯眯地對著眾人一抱拳,跟著進了去。


    ……


    韓玄齡坐在正座上,若有所思,見韓漠進來,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


    “二伯父,是不是我不該傷了他?”韓漠走到銅案邊,很恭敬。


    韓玄齡微一沉吟,凝視著韓漠看了片刻,才輕聲道:“你見過軒轅無名?”


    “軒轅無名?”韓漠一怔,這名字聽起來雖然蠻有氣勢,可是自己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卻也不知道是個什麽人物,更不知道韓玄齡為何有此一言。


    韓玄齡見提到“軒轅無名”之時,韓漠依舊一臉茫然,以此看來,韓漠還真是不認識那人,心下更是疑惑,皺眉道:“漠兒,你剛才突然使出的那一招,是不是蛇部棍法?”


    韓漠想了想,自覺日後八部棍法愈練愈精,總會被韓玄齡知道自覺在練八部棍法,也就沒有必要隱瞞,點頭道:“二伯父,那一招正是八部棍法的招式。”心下卻有些驚訝,韓玄齡是怎麽知道《八部棍法》的存在?


    韓玄齡異常嚴肅地看著韓漠,低聲道:“你練過八部棍法,怎會不知軒轅無名?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裏?是否在東海郡?”


    韓漠見他神情凝重,目光中甚至帶著擔憂之色,好生疑惑,但還是搖頭道:“二伯父,我……我真不知道誰是軒轅無名!”


    “啪!”


    韓玄齡手掌重重拍在銅案上,出低沉的碰撞聲,他的神色也很是失望,怒道:“漠兒,你怎可欺瞞我?”


    “我……我沒有。”韓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韓玄齡為何突然怒。


    “你要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你若有隱瞞,我韓家便將處於危難之中。”韓玄齡虎目圓睜,鋼須騰起,聲音更是低沉的可怕:“漠兒,你知道些什麽,都要原原本本告訴二伯父。”忽然想到什麽,道:“我明白了,是不是軒轅無名威脅你,不讓你泄露他的行蹤?漠兒,不要怕,有二伯父在,即使是軒轅無名,他也傷害不了你,咱們可有近兩萬鎮撫軍將士,他就是神仙,也不能把你怎麽樣。”


    韓玄齡坐鎮鎮撫軍十幾年,素來沉著幹練,遇上天大的事情,也會冷靜對待。


    但是不知怎的,素來在韓漠眼中沉著幹練遇事冷靜的二伯父,此時卻顯得有些激動,那眸子裏也閃爍著說不清道不明近似於驚懼的神色。


    “二伯父!”韓漠在韓玄齡麵前跪倒,肅然道:“漠兒不敢欺瞞二伯父,這《八部棍法》,漠兒確實正在習練,但是那軒轅無名,漠兒真的從未聽說過。我那《八部棍法》是偶然得到,與軒轅無名不相幹!”


    韓玄齡半信半疑地道:“漠兒,你……你真不知道軒轅無名?”


    “漠兒確實不知!”


    韓玄齡見韓漠一臉真誠,而且也素知韓漠雖然性子頑劣,心思甚多,但對於韓家的長輩,特別是對自己向來尊敬有加,誠實的很,應該不會有所欺瞞。


    他隻是很震驚,這《八部棍法》是那個人視為命根子的東西,怎會被韓漠得到?


    “起來吧!”韓玄齡抬了抬手,示意韓漠起來,才正色道:“漠兒,那你告訴我,那《八部棍法》,你從何而來?”


    韓漠知道事關重大,不敢隱瞞,將《八部棍法》的來曆說明,就連血銅陰陽棍也照實說了。


    韓玄齡先是神色凝重,聽到後來,滿臉疑惑,等到韓漠說完,他一張臉已是震驚之色,睜大了眼,道:“漠兒,你……你說的是真的?這《八部棍法》和那根……那根陰陽棍,你是從韓十三的兵器坊得到?”他眼中充滿不可思議的神情,似乎在聽一個天方夜譚的故事。


    “是!”韓漠正色道:“漠兒不敢欺瞞,二伯父可以派人去韓十三的兵器坊查證。”


    “奇怪奇怪。”韓玄齡搖頭皺眉:“這兩件東西,他怎會丟棄?三兩銀子……三兩銀子就賣了他視為生命的東西?”


    韓漠小心翼翼地問道:“二伯父,你……你是不是懷疑那個留下《八部棍法》和血銅陰陽棍的就是那個叫什麽軒轅無名的?”


    “十有**是他了。”韓玄齡正色道:“那兩件東西若不是意外,絕對不會離開他身邊半步。”


    “他……究竟是何人?”韓漠終於問出心中的疑問,從韓玄齡的表情和語言中可以猜測,那個軒轅無名絕對不是普通人物。


    韓玄齡剛才激動之下,甚至說到要用鎮撫軍兩萬將士來保護韓漠,那意思很清楚,非但韓玄齡打不過軒轅無名,即使百十個好手,隻怕也不是軒轅無名的對手。


    韓玄齡的功夫,韓漠是知道的,在東海郡,絕對稱得上是第一,即使在整個大燕國,他的武藝也絕對能夠列入前十名,這樣一員猛將,竟然對那軒轅無名產生忌憚甚至是驚懼之心,由此可見,那軒轅無名是何等的恐怖。


    “他嗎?”韓玄齡若有所思,緩緩道:“他是一個妖怪!”


    “妖怪?”


    韓玄齡看著韓漠,道:“漠兒,你先坐下。”等韓漠在他身邊坐下,他才緩緩道:“漠兒,你該知道,這天下間,有十方名將的存在。”


    “漠兒知道。”韓漠點頭。


    十方名將,名動天下的十個人,稍懂世事的人,即使不能清晰知道每一個人的名字,但是這“十方名將”的稱號,卻都是知道的。


    “十方名將,那是天底下最強的十個人。”韓玄齡摸著胡須歎道:“雖然號稱‘名將’,卻並非每一個都身在將位,亦非每一個人都願意摻和進這天下的是非之爭。十方名將中,如今身為國之將者,不過五人而已。慶有上京聖將商鍾離,燕有東方之虎蕭懷玉,魏國有山南金鎖錘司馬擎天和西地蒼狼杜無風,那南風小國亦有南蛇布蘇甘,這就是如今為國謀事的五位名將。除此之外,尚有五位不在朝中,更不在軍中,而是隱沒於塵世,不願參與刀兵之爭,頗為可惜啊。”


    韓漠托著下巴,想了想,才問道:“二伯父,那個軒轅無名,是不是就是隱沒於塵世的五位名將之一?”


    韓玄齡搖頭道:“不是。他若真是其中之一,雖然也足以震懾天下,但是二伯父我倒未必擔心,畢竟名將也是人,雖然有著強大的武術以及出眾的軍事才能,但是總不能飛天遁地,來去無蹤,說到底,名將終究是血肉之軀,隻要人多,還是能對付的。”


    “那……那軒轅無名難道不是人?”韓漠有些驚訝地問道。


    韓玄齡沉默著,似乎在想著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或許他真的已經不是人了。”韓玄齡歎了口氣,輕輕道:“他巔峰之時,真的可以百萬軍中如入無人之境,取敵上將級如同探囊取物,那一根血銅陰陽棍,真正見識過的人,隻怕沒有幾個能活下來。”


    “二伯父見過軒轅無名?”


    “那時我還是孩子,不過十一二歲,你大爺爺領著我去過一次魏國,機緣巧合見過他出手。”韓玄齡回憶著,緩緩道:“你剛才那一招,與他當初所使的蛇部棍法有八分相似,所以我能辨認出來。”


    “可是,軒轅無名既不是十方名將之一,又和十方名將有何關係?”韓漠奇道:“二伯父為何說起他的時候,忽然提及十方名將?”


    “魏國山南金鎖錘司馬擎天和西地蒼狼杜無風你應該知道吧?”韓玄齡正色道:“魏國擁有天下最強大的騎兵,而且以貧瘠國力能夠屢屢戰勝慶國,甚至在六年前占了慶國的山北郡,致使擁有強大國力的慶國也不能恢複失地,就是因為魏國有這樣兩個人。”


    “軒轅無名和這二人有關係?”


    “當然有。”韓玄齡一字一句地道:“軒轅無名,是他們二人的師傅。十方名將之中,這兩位名將,同出軒轅無名門下!”


    p:十方名將,等到寫全了,我倒真想知道誰最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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