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炸雷徒然響起,雨夜裏銀蛇亂舞,烏雲滾滾,在這黑夜之中偶爾出現亮光,使得這個世界顯得並非黑暗。(.無彈窗廣告){}


    大雨滂沱,已經下了幾個月了,似乎這雨僅僅是圍繞這邊陲小鎮,從外域歸來的生意人口中可以得知,其他地方是沒有雨的。


    一名精壯的中年漢子站在自家有些破舊的宅院裏,來回踱步,極為焦急,他時而望著天空上的雷霆,雷光照亮了他顯得疲倦的臉龐。


    就在這時,燈火通明的裏屋突然“哇”的一聲,一名嬰孩呱呱落地,中年漢子聽了頓時大喜過望。


    “吱呀~”裏屋走出一名侍女,這侍女快步走到漢子身前,道:“老爺老爺,夫人生了,是一位少爺,母子平安!”


    漢子聽罷大喜,哈哈一笑之後一掃擔憂之色,快速走進裏屋,來到床前。


    “恭喜吳老爺,賀喜吳老爺,是一名少爺。”穩婆在一旁笑著說道,中年漢子聽了也是喜笑顏開,走過去將穩婆懷中的繈褓小心翼翼接過,隨後三步並作兩步,坐在床上。


    他望著臉色蒼白卻帶著溫惠的妻子,道:“紗兒,你還好吧?”


    喚作紗兒的女子笑著點點頭,輕聲說道:“宗哥,讓我看看孩子。”


    中年漢子點點頭,將嬰兒小心翼翼的交給紗兒,而紗兒則是輕柔的抱住孩子,麵帶慈愛的看著嬰兒肉嘟嘟的小臉。


    嬰兒此刻停止了哭聲,正睜大眼睛骨碌碌的亂轉,如今看到母親的目光,也是盯著母親看,突然“嘻嘻”一笑,使得中年漢子與紗兒都是一愣。


    “宗哥,你看我們孩子多聰慧。”紗兒見此更為喜愛,清澈的雙眸始終盯著嬰孩不放。


    中年漢子臉上露出溫和之色,笑道:“那是自然的。”


    紗兒聽罷嬌嗔一聲,隨後喚來侍女,打發穩婆離開之後,便琢磨著給孩子起名,紗兒道:“不如就叫吳韌如何?取堅忍不拔之意。”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中年漢子笑了笑,輕輕將紗兒攬進懷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而女子同樣也是如此。


    而吳韌此刻,那一抹慈愛的容顏烙印在心中之後,他緩緩的沉睡下去,意識依舊是混亂。


    彈指一揮間,十年已過,吳韌茁壯成長,父親教他識字念書,漸漸變得溫爾儒雅,小小年紀便飽讀詩書,滿腹經綸,就算是鎮上的教書先生也是時常對吳韌讚口不絕。


    吳韌走在大街小巷,街坊鄰居無不是對他誇讚不已。


    隻是吳韌不明白的是,父親明明是一個木匠,看起來也是五大三粗之人,卻懂得很多,知識淵博,讓吳韌很是敬佩。


    這些年來吳韌過得很開心,但時常也會傷心,因他從父親口中得知,母親在他誕下的第二年便病重身亡,使得吳韌每每想起,便有一種憂傷之感。


    他對母親的印象很模糊,但他總感覺冥冥之中有一種愛意籠罩在自己身旁,時刻陪伴自己。


    因為年幼,他懵懂,故而到了十五歲的時候,才漸漸明白,這是來自母親的愛,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愛意。


    十五歲,要麽考取功名,要麽談婚論嫁。


    在這種邊陲小鎮裏,若想要出人頭地,唯有考取功名,哪怕僅僅考上一個秀才,也比他人高上一等。


    這一日,學富五車的吳韌已經收斂了所有的玩心與銳氣,失去母親的他遠比同齡孩子要成熟得多。


    他背著行囊,走到父親跟前,與父親告別。


    父親已經年邁,滿頭銀絲,臉上也是溝壑縱橫,腳力不勝,連走路都需要借助拐杖,但他的雙手卻依舊是充滿力量,每次做木工的時候都靈活有力,遠勝吳韌。尤其是木雕,筆走如飛,行雲流水,雕出的木雕栩栩如生。


    這一點,自認為聰慧的吳韌也是自愧不如。


    父親終究是父親,不管如何老邁,吳韌都承認,他始終比自己強。


    他走到父親跟前,如今父親坐在院子裏的板凳上,手中拿著木雕,這木雕已經有一半成型,怕是用不了多久又是一個栩栩如生的木雕。


    吳韌知道父親有一個習慣,不喜歡在雕刻的時候有人打擾,因此吳韌搬過板凳,坐在父親跟前,靜靜的看著父親的一舉一動,恍若回到了幼時。


    父親原本是一個生意人,在附近還算富裕,但因脾性的關係,得罪了不少仗勢欺人的地頭蛇,導致家道中落,家境愈加困難,到了如今也隻能依靠木雕的手藝活維持生計。


    好在父親手藝精湛,遠近聞名,每一個木雕都能賣上一些好價錢,使得父子倆雖然有些潦倒,卻不至於無米開鍋。


    父親每次雕刻之時都無比認真,似在他的世界裏隻有這木雕,這一點也是吳韌極為佩服的地方。


    這一次,吳韌覺得自己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父親的一舉一動,刻刀每一筆,都被他深深的記在心中,不願抹去。


    時間一晃而過,半個時辰之後,父親手中的木雕已然成型。


    吳韌如夢方醒,望著父親手中的木雕,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此刻仿若回到了孩童時期,每一次父親雕刻出現之後,吳韌必會喜笑顏開。


    “父親,這、這是送給孩兒的嗎?”吳韌一臉驚喜的看著父親手中的木雕,木雕的模樣赫然與吳韌一模一樣,而且這木雕頭戴綸巾,一身儒袍,全身隱隱透出淡雅之氣,很是不凡。


    這木雕一看就有大家風範,吳韌從小在父親的熏陶下便是勵誌成為一名名震楚國的大儒!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楚國興兵法,對於儒學並非看重,此次五國之亂,你切記要小心異常,不得鋒芒太盛,功名若成,報效國家,若知官場步步驚心,便回家退隱。”父親將木雕交給吳韌,語重心長的說道。


    吳韌接過木雕,鄭重的點點頭,將此話緊緊銘記在心,隨後說道“父親,孩兒尚有一世未明,還請父親解惑!”


    父親伸手摸了摸吳韌的腦袋,笑著說道:“終有一天,你告老還鄉之時,會明白這一切,如今對於你來說,重點在於幫助楚國戰勝其餘四國。”


    吳韌沉默,最後“噗通”一聲,雙膝著地,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起身之時額頭已經流出了鮮血。


    “孩兒……告辭!”吳韌右手緊緊捏著那木雕,最終還是轉身,毅然的邁著步子,向小鎮外邊走去。


    父親坐在板凳上,望著吳韌越走越遠的背影,久久失神,直到不見吳韌蹤影,這次神色黯淡的輕歎一聲,起身步履蹣跚的走進屋子裏,這一刻,他原本偉岸的身影變得有些矮小起來。


    吳韌沒有看到父親的身影,但父親同樣沒有看到吳韌在轉身之時,那眼角的一縷淚光。


    他自出生以來從未離開過父親,如今長大,需要去考取功名,不得不背井離鄉,縱使心中有萬般不舍,也要生生忍住。


    吳韌一直謹記母親的那一句話,堅忍不拔!


    “父親、母親,孩兒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吳韌緊緊捏住拳頭,邁著堅定的步伐,向京師的方向走去。


    此時正值夏季,夏日炎炎,奇高的溫度使得吳韌難以忍受,但他卻沒有絲毫的退縮,家道中落,租不起馬車隻能步行,雇不起書童隻能自己背著行囊,翻山越嶺,爬山涉水,從未退縮。


    仲夏,吳韌背上行囊離家,行徑古道,欲語淚先下,望著行人匆匆,終究強忍住內心的不適。


    同年晚秋,終於在彷徨不安之中來到了京城。


    三個月的時間,吳韌見證了亂世的悲苦,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各地戰亂不斷,堂堂楚國群雄並起,各地諸侯開始向楚國君王發難,整個遼闊的楚國,已成割據之勢。


    吳韌數次險死還生,曆經波折才堪堪趕到京城。


    趕到京城之後,京城已經開始張羅著科舉考試,吳韌沒來得及休息便開始考試,將這一次進京的所見所聞紛紛寫進儒文之中。


    數日之後,張榜公布,吳韌成功入圍,即日麵見聖上,進行殿試。


    殿試之後,吳韌被提名狀元,楚國君王如遇知音,任吳韌為殿閣大學士,在朝堂之上掀起軒然大波,文武百官怨聲載道。


    吳韌唇槍舌戰,連戰數名楚國大儒,從此之後名聲鵲起!


    這一戰,使得吳韌在楚國瞬間聞名,甚至在其他四國也有了名頭,成為整個楚國最年輕的大儒!


    一時之間,吳韌的風頭一時無兩!


    同年,吳韌出謀劃策,將京城附近的諸侯掃蕩一空,所有諸侯紛紛歸順,整個楚國大軍軍心大振,楚王龍顏大悅,封吳韌為鎮國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僅僅數月的時間,吳韌便成就了他人一生都難以達到的高度,使得他成為整個大地最為矚目之人,無數人開始出現殺心,對吳韌進行刺殺。


    但楚王對吳韌的保護極為周全,不管何人前來刺殺,都是铩羽而歸!


    次年仲夏,吳韌再次在楚國掀起軒然大波,楚國諸侯聯盟被吳韌一舉破解,整個楚國全部安定下來,成為統一之勢。


    幾乎在吳韌統一楚國之後,其餘四國展開了戰爭,五國紛爭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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