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碎的聲響吸引了滿堂人眾的目光。(.)齊柳笙想逃,門都沒有,文海鵬過來把齊柳笙拉回酒桌。至於柳香玲,新娘子嘛,乖乖回房等著就成。


    下午,金莉媛就對齊柳笙有種莫名的不順眼,此時齊柳笙掉碎酒杯,更增金莉媛的反感,拉著柳香玲就走。


    罐新郎官酒是必須的,金莉媛的身份,能進聚義堂喝酒的,十之八九知道一些,有金莉媛拉走新娘子,眾人求之不得,對金莉媛在新婚之夜要借新娘之事自動忽略。


    這一天,金莉媛沒見著兩個女子,接觸的是一大堆臭男人。置身山寨,金莉媛總感覺心裏空落落的,唯有找柳香玲,才覺得有一份踏實。


    柳香玲回頭看了齊柳笙一眼,被金莉媛拉扯著,無奈地跟著走出聚義堂。


    金莉媛:“香玲,別這麽心不願情不甘的,以後日子長著,就一個晚上而已。”


    柳香玲:“莉媛姐,這不同,今天是新婚。”


    金莉媛:“你看,柳笙回來一定是渾身酒氣,你受得了?”


    柳香玲:“男人不喝酒,哪還算男人。”


    金莉媛:“……”


    柳香玲:“……”


    梁靖特意為齊柳笙結婚建造了袖珍小排屋,三間,一間做灶屋,一間放置雜物,一間為新房。


    這是曾德清與梁靖商議的結果。


    曾德清老婆王氏打心裏喜歡柳香玲,考慮到柳香玲到總堂,連一個說話的女伴都沒有,便從附近村寨挑選了幾個十三四歲的小妹子。供柳香玲挑選,實際上就是給柳香玲做丫鬟。這就得給齊柳笙柳香玲一個合適地駐地。


    柳香玲自己是小戶人家的女兒,使用丫鬟,想都不敢想,但王氏的好意。柳香玲不便推辭,便在其中挑選了一個叫楊茂菊的妹子。


    吃過晚飯,楊茂菊和倆提馬燈的丫頭把新房從新打理一番,把紅蠟燭點燃,沒什麽事情,三人便在廊道上聊天。


    楊茂菊家裏兄弟姊妹多。沒田沒地,家貧如洗,能有一個人離家有個不愁吃穿的地方可去,也就沒在意是個什麽地方。何況本身就在土匪窩的眼皮子地下,就算不樂意。也由不得他們。


    此番陪嫁按大戶人家的規矩是陪房丫頭,但柳香玲認楊茂菊做異姓姐妹。這對於楊茂菊來說,無論是那種情形都是件好事情,至少告別了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


    窮苦人家談感情純粹是件很奢侈的事情,生存下去才是第一大事。


    楊茂菊有些患得患失,倒沒幾句話,另倆姑娘話多。


    月生中天,傳來劉香玲和金莉媛的說話聲。楊茂菊趕緊提著馬燈迎了出去。


    金莉媛有柳香玲陪著走了不少路,那種空落落的心境消減不少。


    進入新房,眼前忽地又多出倆個妹子。金莉媛心裏熱乎起來。金莉媛不愛紅裝愛武裝,性子本就不是挑三揀四。此時,人多,熱鬧,有人說話才是最重要的。對於三個女孩,柳香玲很和氣。金莉媛就沒有必要表現出身份高人一等的姿態,問了三個妹子不少話。三女孩雖然不敢造次。隨便說話,但新房裏。說話的人多了,氣氛還是顯得活躍起來。


    從聚義堂出來,劉香玲沒想到金莉媛這麽好的興致,幾乎繞著總堂所有的小道走了一個遍。


    柳香玲其實也很苦悶,有個如姐姐一般的人散步聊天,排解苦悶,沒走多久,也喜歡上這種聊天形式。金莉媛告訴柳香玲一些外麵男女戀愛的事情,柳香玲也告訴金莉媛和齊柳笙感情由來。


    倆人越聊越有同感,金莉媛羨慕柳香玲和齊柳笙的青梅竹馬,倆小無猜。金莉媛懂得的很多,經曆的豐富多彩,柳香玲不僅僅是羨慕,可以說得上是崇拜。


    或許是金莉媛有感而發,柳香玲還出言安慰金莉媛,若要感情見真心,還需經曆九九八十一難。這一套,連柳香玲自己都不相信,也不知道如何就順口而出。


    金莉媛經曆那麽多事情,對感情的事情顯得悲觀。這一點,讓柳香玲很困惑。金莉媛看起來大柳香玲很有限,即使經曆豐富,畢竟沒經曆過婚姻,憑什麽把婚姻說得那麽難堪?


    金莉媛說婚姻易碎,所以要小心嗬護,感情易逝,所以要珍惜當下所有。一路說話,不知道金莉媛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兩句話,柳香玲聽進心裏,打掉兆頭不好的念頭。或許,真如小時候,逢年過節,小孩老愛打碎碗,老人常說:打發,大發。齊柳笙失手打碎酒杯,未嚐不隱含著金莉媛所說的道理在裏麵。


    有三個妹子在,再加上金莉媛,柳香玲一想起今晚要在這和齊柳笙圓房,心裏就臊的慌。楊茂菊自然沒敢亂插話,說著說著,一屋子人就剩下金莉媛在說,不過這是金莉媛說起外麵的世界,楊茂菊三個妹子聽得新奇入神,害怕一打岔,就沒機會聽那麽新鮮的事兒了。


    “香玲,快來接你的新郎官。”


    門外傳來江信北的叫喊聲,柳香玲起身,被金莉媛一把拉住。


    一聽到江信北的聲音,今天下午的那一幕躍然眼前,金莉媛起身走出,楊茂菊跟著,柳香玲也跟上。


    江信北和龐振民一左一右,齊柳笙雙臂搭在倆人肩上,嘴裏含混不清地嘀咕著。


    房門打開,金莉媛一見三人,都是醉態畢現,還沒近身,一股刺鼻的酒氣便撲麵而來。


    楊茂菊和柳香玲一前一後出來,被金莉媛攔住,“酒鬼,隨他們。”


    後麵跟出來的兩妹紙顯得手足無措。


    柳香玲到底不能像金莉媛那麽瀟灑,擠上前,“莉媛姐,還是把他們扶進屋再說吧。”


    人家夫妻的事情,金莉媛沒理由再出手阻攔,一副厭惡的神情。


    楊茂菊上來幫手,柳香玲還沒扶穩,江信北和龐振民抽肩。


    江信北和龐振民也差不多了,腳下飄忽。抽離肩膀後,江信北轉身就走,興不起一絲鬧洞房的念頭,他實在不想看金莉媛的嘴臉。這些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沒一個好的,不管見到那個,都對江信北沒有好臉色。


    齊柳笙整個人一邊倒,拖著柳香玲一起壓向楊茂菊。


    金莉媛眼疾手快,插上一步頂住楊茂菊,不想正是這個時候,齊柳笙受不了這個折騰,汙物噴口而出。


    汙物雖然沒有噴灑到金莉媛身上,但那股子惡味讓她本能地抽身而退。眼見三人滾地而落,地上全是石子,少不了要受些皮外傷,金莉媛隻得再次出手,一把拉開楊茂菊,順勢推了一把柳香玲。


    齊柳笙一個人硬生生地摔倒在地,好在喝酒醉了,不知道什麽叫疼痛竟然有點熟睡的味道,發出一些鼾聲。


    今晚沒有昨晚的好運氣,有柳香玲事先給醒酒藥,實打實地拚酒,江信北和龐振民不是石旭東陳衛賢等人的對手,幸好,梁靖和廖吉文似乎還有話話,停了酒水供應,否則再喝下去,隻怕江信北要當場出醜。


    五個女子去扶死豬一般的齊柳笙,還真是太為難她們了。手腳施展不開,力氣又小,急的柳香玲想叫江信北和龐振民回來幫手,但見他倆的踉踉蹌蹌的樣子,隻怕比齊柳笙好不到那裏,萬一也像齊柳笙一樣,那就有得五個女子忙活一個晚上。


    在金莉媛眼裏,江信北九分醉態起碼有七分是裝出來的,江信北純粹是故意如此。有心要叫倆男人回來把齊柳笙扶進屋,卻扼不下麵子。金莉媛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江信北和龐振明消失在眼前,心裏惱怒,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個由頭讓江信北好看。


    江信北和龐振民走到半道,遇到幾個前來鬧洞房的家夥。幾人在喝酒的時候相互敬酒,算是相識。鬧洞房,圖的就是人多,熱鬧,在幾人的強拉硬拽下,江信北和龐振民隻好重返。


    金莉媛硬氣心腸看著柳香玲和楊茂菊四人把齊柳笙扶起,柳香玲彎腰去背齊柳笙時,鬧洞房的一夥剛好出現。


    金莉媛:“香玲,等一下,讓那些人來,弄髒了你,今晚還要不要睡?”


    柳香玲幾個搬弄齊柳笙弄出一身香汗,手腳無力,倒是很聽從金莉媛的意見。


    眾人把齊柳笙撫弄好,金莉媛道:“好了,新郎官這個樣子,你們也不用弄洞房了。”


    確實,新郎官都這個樣子,鬧洞房真沒什麽勁,加上金莉媛不容置疑的語氣,眾人除了索然無味離開,沒有第二種選擇。


    壞了心情,金莉媛也沒興趣借用柳香玲一晚了,抬頭見江信北跟著眾人離開,火氣一下升騰起來,叫道:“江信北,你給我留下。”


    其他人等都回頭對金莉媛行注目禮。


    金莉媛:“都給我滾,除了江信北!”


    金莉媛雌虎發威的模樣,眾人不知道該羨慕江信北還是同情江信北,泱泱而走,龐振民猶豫一會,還是跟著眾人離開。


    江信北鬱悶之極,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就這麽不受美女的待見,不論是房紫苒還是姚夢蘭,抑或是眼前的金莉媛。


    就算旁晚有點過分,自己也硬生生地受了金莉媛一腳,有什麽事情,也該揭過,不知道金莉媛單獨留下自己意欲何為,但可以肯定的是絕不是看上自己,要和自己幽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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