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來今天又要失眠了。[]”我無奈的歎了口氣――院長的話像一群蒼蠅一樣還在我腦中嗡嗡嗡地響個不停。我真的是掉入陷阱了,還是自己為了耍帥咎由自取的;就像一隻蹩腳的藏羚羊,自以為一蹦十丈高,能夠在獵人的陷阱裏來去自如。結果呢?自己滿心歡喜地挖了個天坑跳下去想爬都爬不出來了。一種無力感充斥了我的全身――現在的我就像是被關在籠中的小鳥,向往外麵的藍天卻無展翅的餘地。看著院長那得瑟的樣子,就算脾氣再好,你也會忍不住跑過去暴扁他一頓。我當時就有一種衝動――抓過他辦公桌上那還蘸著濃墨的毛筆在他臉上畫個桃符――驅邪。當然這隻是自己從阿q秘笈――《精神勝利大法》中學到的粗淺招式――三腳貓的功夫,騙騙自己,安慰一下極度憤怒與憋屈的心理而已。我哪敢對他動手啊?要是他哪天心血來潮,多關我幾個月在這裏,那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都想好了,回到濟世學院的第一件事不是跨火盆驅驅黴運,也不是洗個澡好好睡一覺補充下倦怠的精神,更不是像個餓死鬼一樣風卷殘雲地飽餐一頓;而是把那陳旭拉過來痛扁一頓出一口心中的惡氣。大家可不要誤會――不是我在這裏呆了幾天便神經錯亂地有了暴力傾向,隨便找個人過來發泄一下變態的情緒。一天到晚的不是想著打這個便是揍那個。我是有充分的理由的――被兄弟出賣的痛苦,隻有我們這些在“江湖上混”還講義氣的人才明白。當然,記得後來回到濟世大學時我也沒把他咋個樣;隻是把這件事當作什麽無幹痛癢的事隨便調侃了幾句――都從地獄裏回來了,還在乎那過去的痛苦幹嘛。


    心情好的人或者是經過人世滄桑的大風大浪還很熱愛生活的人就格外的大度。魯迅先生曾說“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何況我跟陳旭也沒啥深“仇”大“恨”是不是?況且還是兄弟――雖然不是一個爹媽親生的。大家都喜歡用“宰相肚裏能撐船”來恭維一個人大度。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些個什麽憂愁啊傷腦筋的還有那背負天下人罵名事都讓天下第一的那個人包攬了,而且整天地有天下第三之後的人在溜須拍馬,那日子過得是不亦樂乎――人逢喜事精神爽,當然大度了――我要是宰相,別說肚裏撐船,就是放幾艘泰坦尼克號在我腸胃裏那也完全沒問題。我不是宰相,大家也別用什麽大度來褒揚我?我會很不好意思的。人在負麵情緒下做出決定就當得了真?舉個不恰當的例子。比如,你媽在氣頭上說不要你了,難道還真不要你了。而且,後麵發生了太多太多事情,讓我忘了還有痛扁陳旭這一茬。


    當白護士將穿戴整齊的我帶到院長辦公室門口時,便火急火燎地離開了。這個院長又要找我幹什麽呢?我心緒不寧,右眼皮像是受了驚嚇的兔子一樣那是跳個不停――“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我預感到這下麻煩事情要來了。雖然懷著忐忑的心情,我還是禮貌性地敲了下門,居然沒人應;我敲鼓似的使勁地敲了幾下,院長應了聲“請進”我便直接推門而入了。一進門,一股濃重的墨香便撲麵而來,院長右手的毛筆正龍飛蛇舞地在潔白的宣紙上舞動,有一種行雲流水般的感覺。他並沒有抬頭看我一眼,直到他放下毛筆,熟稔地從抽屜裏拿出巴掌大的漢白玉印璽用力地蓋了下去,還用力的摁了摁。我些許瞟了一眼,隻見尺見方的白紙上寫著――“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筆力蒼勁,渾然天成”這幾個字突然在我腦海裏冒了出來。真想不到,院長還有這書法造詣;而且這麽大把年紀了還覽天下小的氣勢――我當時還在心中暗讚了一番。


    “小李呀!你知道我為什麽叫你過來嗎?”院長拐彎抹角地開場白,立即就把我給難住了。怎麽這些個當官的都一副德性,說話總是泰山十八盤,黃河九曲――歪歪拐拐歪歪拐拐;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打開窗子說亮話不就行了。我怎麽知道你發什麽瘋把我給叫過來了呢?又不是你肚裏的蛔蟲――就算是也管不了你腦袋裏都裝了些啥玩意是不?咦,怎麽叫我小李呢?隻是前天見了你一麵而已,我跟你有這麽熟絡嗎?昨天晚上我被嚇得七葷八素的陰影讓我怎麽也覺得心裏有根刺,對這個院長沒有啥好感。接下來的事就讓我更不爽了。


    “我不知道。”我實話實說,“不過院長,我早就有個問題想請教你一下――你說你把‘望鄉樓’樓長這麽一個重大的職務交給我這樣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外人,而且還是患了抑鬱症的神經病。那道你就不怕出什麽問題?”


    “抑鬱症?神經病?出問題?開什麽玩笑!能問出你這麽邏輯清晰的話來的還是神經病?想你這樣思維敏捷、情緒高漲的人還是抑鬱症?如此算來,我們大家豈不是都是抑鬱症患者。不就是一樓之長嘛,如果濟世學院的高材生連查個房都不會,那我想這幾年的大學也就白讀了。”


    “你是何方神聖?你怎麽知道?”我不由冒了一股冷汗。我不是啥演員,也沒經過啥地下工作的培訓,裝了半天抑鬱我腰酸背疼腿抽筋了,實在是裝不下去了剛到這裏沒半天便恢複原狀了。我還以為是院長看出啥名堂來了呢?慌不擇言地飆了一句出來。


    “我姓陳,大家都叫我陳院長。你有沒有想起點什麽?”


    “陳院長?沒啥印象。”


    “看來他沒跟你說呀!陳旭是我孫子。”


    “啊?……”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陳旭居然瞞我瞞得這麽深。怪不得我能這麽容易就混了進來,怪不得這裏稍微正常點的人,望我的笑容都是那麽怪怪的;怪不得我這個“神經病人”一來就領了“望鄉樓”巡房一職;怪不得我有一種被人陷害掉進陷阱的感覺――原來是真的掉進陷阱裏了,就我一個人蒙在鼓裏。


    “你們年輕人搞什麽浪漫,挺……挺特別的啊。我那孫子跟我說你要來這裏裝抑鬱的時候我死活不願意。不過恰好“望鄉樓”巡房的老李要請假喝他孫子的喜酒,我就想起你來了――濟世學院的高材生我們這裏是請都請不來的呀。這三個月就得麻煩你了呀。你看,讓你來我們這裏幹這種粗活,是不是太委屈你了啊!說實在地,我都感覺不太好意思了。”


    一臉尖酸模樣,嬉皮笑臉的哪有半分不好意思。我是打算要在這呆三個月,那是最壞的打算;而且當時頭腦簡單的我都沒搞明白這個地方到底是個啥地方,就把自己給賣進來了,雖然沒簽什麽賣身契――王鵬程也保證過,在最壞情況下,他可以侵入這裏的電腦係統;把所有與我相關的資料從計算機裏刪除掉,――還有更大的殺手鐧――那就是讓青山精神病院的所有計算機完全癱瘓掉,啥資料都不剩――他可不是在吹牛,以後會有機會讓你見識下的。


    可人算不如天算――青山精神病院的資料是保存了在電腦裏的――我進來之後才打聽到,那是一台輩分很高的電腦了,新一代的電腦都可以叫他老祖宗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十八代祖宗,但也差不多了,有可能資曆更老。我在想這電腦知不知道上網是啥意思;不上網,王鵬程的黑客程序怎麽進得來呢?那台破電腦的房間,那保安係統之變態――詹姆士?邦德想進去都難――就算你把前蘇聯的飛毛腿導彈把這個地方夷為平地,你也可以不會發現這間房間有任何破損的痕跡――那是固若金湯啊;都可當防空洞使了。[]這破電腦用得著這麽嚴密的防護嗎?而且更為惱火的是,青山的醫院記錄除了那台破電腦外,還有檔案室紙黑紙的檔案記錄――難道你還能盜竊或放火不成――咋不是那種人。


    “別說我欺詐你!要壓榨你的勞動力――雖然院裏的人手不夠;但我也不至於落魄到要讓你來充數的地步。對了,記得查房要仔細點喲;雖然聽我那孫子說你是一個責任感很強的人――昨天你查房的時候,我也看到了。但是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工作做得不好,恐怕得延期才能從這裏畢業喲。”這純粹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嘛!太變態了,好歹我還是你孫子的同學,有你這樣的嗎?昨晚我巡房的時候,你還過來看了,那我嚇成那模樣你是知道的了;心裏的猜想被落實之後,我馬上就把這院長歸到了“大奸大惡”這一類人裏麵。


    “媽的!”當時憤怒占據了我的腦海,情不自禁的就腹誹了一句。


    “算你狠!”我嘀咕了一句,聲音之小,恐怕要用“讀心術”才聽得到――千裏眼的讀唇術,順風耳的萬裏辨聲神通都得統統失效。我也相信陳院長那“聽聲辯位”的功夫應該也讀不出來。


    “不要灰心喪氣,做人要開心;特別是年輕人,心態要好――要不你就要真的抑鬱了。能到這裏體驗到這樣的人生,還有可能完成你那所謂的羅曼蒂克――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你應該很高興嘛!不要擔心,你想走隨時都可以走,我不會強留。”


    “真的!”――我一聽,當時眼睛就亮了――就像野貓見到老鼠一樣兩眼發光;我恨不得長個翅膀馬上就飛走了――那速度絕對超過雨燕。


    “不過呢……”陳院長故意頓了一頓。我就知道,你見過把有把裝進陷阱裏獵物放走的好心獵人嗎?――放我走了,望鄉樓不就缺人手了。


    “不過呢……你得在我這裏考核一下,誰讓你是以病人的身份進來的呢?院裏麵統一出題――及格了就表明你是正常人,發你一個權威認證的精神正常證,你就可以走了。分數要求不高,百分製得五十分就算合格,比你們學校要考60分才能及格簡單多了。一定要記住最快一周有一次考核的機會;一般來說考核時間是安排在星期天的下午。一周通不過,那得要順勢延長一周――就得要兩周之後才能再考核了。至於你嘛?是我孫子的同學,我怎能不多照顧你一下呢。一周給你考核一次的機會,具體安排白護士會通知你的。”


    精神正常證――聽上去就跟抗戰時期日本鬼子發的良民證差不多。不過隻得心中暗歎“身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啊。多照顧下,算了;越照顧我怕日子越難過。”我突然回憶起陳旭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個單詞――“腦殘”――讓人匪夷所思如同腦袋殘疾並無可救藥的人――用在我頭上,真正合適。陳院長和陳旭這爺孫倆這次是把我給坑了。


    “對了,要參考資料嗎?我這裏可有全套的複習資料,要啥有啥――理論篇,實踐篇,戰術篇,有臨時抱佛篇也有提高衝刺篇――要啥有啥;至於價格嘛好商量得很――給你打個七折;保證是跳樓價――過了這一村就沒這一店了。我是看你是我孫子的同學……”


    “算了吧,我哪是你孫子的同學啊,我就是你孫子。”心裏晴天霹靂啊。


    “媽的”――這裏是學校還是精神病院啊,考試還帶參考資料的。跳樓價都來了――你以為自己是王牌推銷員在搞促銷嗎,還是老板娘跟人跑了――日子沒法過,要清倉大甩賣啊。都知道我是正常人了,還折騰我去弄什麽“精神正常證”。


    唉,我發覺我所受到的有關文明禮貌的教育都全還給我們老師了,才到這短短的幾天時間裏,從我嘴裏說出來的髒話都抵得上過去所說的總和――呈幾何級數狂飆地“出口成髒”,早超過上個世紀以來人口的瘋漲速度了。我這張臭嘴恐怕用香皂、洗衣粉、酒精再外加潔廁劑都涮不幹淨了。


    一個大活人還能被一泡尿給憋死了,名正言順的走不了,那我就偷偷溜走。我就不信你能整天跟著我。我真懷疑這陳院長是真有讀心術了,我剛一這樣想,他那讓我聽得毛骨悚然的聲音又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


    “對了,善意的告訴你一下別想偷渡回去喲!你看我手裏這個紅章沒――我要是往這通告上一蓋,我保管濟世學院還有你老爸老媽都知道我們的曉全是從這裏逃出去的;到時候――嘿嘿……”陳院長晃著手裏的公章,那比劃的模樣就像上甘嶺戰役勝利之後,那誌願軍叔叔揮動著五星紅旗那種喜悅的心情。那親切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慈眉善目的主呢。此時此刻看來,那“和顏悅色的笑容”比昨晚那跳過來的僵屍還讓我恐怖,我打了個寒顫的走開了。連學校、連我家裏人都扯進來了,真夠狠的。心想,這裏真是“人傑地靈”啊――院長都瘋了。


    是的,在那個人傑地靈的地方――濟世大學我也瘋了,因失戀而瘋了。我原以為自己的抗打擊能力很強,實際上呢?不得不承認:繡花枕頭――不,草包枕頭――不中看也不中用。有人說愛情能夠帶來最大的甜蜜,也能帶來人世最大的痛苦。沒真正愛上一個人時,我以為這完全是子虛烏有的扯淡。當第一次看《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時候,我還在想這也太假了吧――梁山伯想念祝英台都把自己給想死了,有這麽誇張嗎――想必這就是經常所說的站著說話不腰疼了吧――不在其位,不知其累。


    有些個大男子主義,經常把“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掛在嘴邊,以為自己看透了紅塵萬丈,灑脫無比。我敢保證這些人要不就是裝腔作勢要不就是根本就沒真正愛上一個人――他們隻愛自己而已,舍不得為了心中的她而去修煉那愛情的“七傷拳”――忍受“一練七傷”,五內俱傷的痛楚。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她便是你的世界,她便是你的天涯――眼裏哪還容得下其它?除卻她,這世上還有芳草嗎?這是我當時的想法,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境一下子成熟了很多,雖然這種成熟是伴隨著極端痛苦的。


    我是失魂落魄地啥都不想做了――像一行屍走肉。我不想去上課,因為一上課就有可能遇到柳菲菲;大學的課程是安排得比較疏鬆的,給你足夠自由的時間進行創造,好在這幾天也沒啥課。我便向輔導員老師請了個病假窩在寢室裏不出門了。一天到晚不是吃就是睡――生活跟豬差不多――輔導員高欣前來慰問的時候,我正在床上假寐――療情傷呢?她壓低了聲音跟寢室那三位拉扯了幾句――無非是要好好照顧我呀,等我醒來代她問候之類客套話,之後便離開了。我嘛,精神不好懶得起來虛與委蛇,也就繼續裝睡了――反正病人最大。


    “書呆子,快起來了。高欣都走了,你還裝什麽裝!”吳曉明、陳旭還有王鵬程全跑到了我圍到了我床邊。王鵬程個子較高,已經開始扯我被子了。我霍地一下立了起來。沒好聲氣的猝道――


    “各位大俠,各位大爺你們就饒了我吧――讓我再睡一會吧!”


    “咋個了呢?我掐指一算,怎麽就這麽不對頭呢?”王鵬程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先出聲了。


    陳旭拋來了句――“兄弟!沒事的!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大家開心開心!”


    “你怎麽說話的呢?看我不爽就很開心是吧!等我有精神了不把你給揍一頓,你還不知道鍋兒是鐵鑄的。”


    “曉全兄,今天怎麽這麽反常呢?平時那是絕不逃課的好青年啊!喲,難道……”


    “難道什麽?”六隻眼睛全都盯向了吳曉明。我是擔心自己告白被拒的事情被吳曉明知道了,而其它兩位則是好奇心重得很。


    “沒事。我想岔了。”


    “沒事你難道個鬼啊!”陳旭一臉鄙視的表情。


    日子是過得很慢的,我發現吃飯睡覺是完全治療不好情傷的。吳曉明為了安慰一下我這個精神頭不好的家夥,還特意買了一大堆冰淇淋――真的是一大堆,陳旭還調侃了他一句――“你是當文學青年不過癮,要改行賣冰淇淋了是不?”難道他發現什麽苗頭了嗎?那十有八九就是了,憑他那顆細膩的心思,我這點小事都看不出來,還稱什麽文學青年呢。我沒開口說,他也沒開口問――他知道我這個書呆子麵皮薄得跟那紙糊似的,問得不好容易把臉皮給撕破了;他也知道我若不願意說,就是把我給綁上絞刑架我也不會透露半個字。這兄弟我不說了,十幾個冰淇淋就這樣不知不覺地入了我的五髒廟――嚼東西的時候還緩解一下心情,當我吃完了之後――那憂鬱就像個陰魂不散的惡鬼一樣又纏上了我。唉我記得自己沒做什麽虧心事啊――又哪來的這麽多“陰魂”弄得我這麽不清淨呢?我那肚子圓得跟癩蛤蟆的肚皮一樣――脹鼓鼓的;如果我不是個男兒身,沒有懷孕的功能,否則你跟別人說我已經妊娠十個月了,他們一定會像老母雞啄米一樣連貫地直點頭。我已經把未來一年的飯食都吃光了,也蒙頭大睡把後麵三年的瞌睡都預支了,但心情還是一點也沒好起來。我決定要變一變了。


    幾天之後的一個晚上,陳旭急衝衝的從外邊奔了回來,像水裏的金魚一樣大口大口地裏喘――還在門口的時候就在大聲吼了,半棟樓都知道他回來了――


    “活……活見鬼了!……兄弟們……我……活見鬼了……”


    “啥?不要著急;等氣歇勻淨了再說。要不噎死了,到哪裏找個陳旭來賠你。”王鵬程氣定神閑地說道。


    “我剛剛在外麵見到個腦殘――跟李曉全長得那個是一模一樣。”陳旭是半分都不能把秘密藏在心裏了,壓著粗氣吼了出來。


    接下來便是一陣沸沸揚揚的討論,隔壁寢室的幾個同班同學包括那個黃曉波也都加入了論戰當中。當我進門時也不知道他們在裏邊鬧騰了多久了,一個個爭得麵紅耳赤,完全沒注意到我的出現;聽到他們風生水起的聲音,我還以為大家在搞什麽聚會呢?我嗓音提高了三十個分貝急衝衝地問道――


    “什麽事呀,大家?什麽腦殘?你們在說什麽啊?”


    大家同時住了口齊刷刷地回過頭來,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那臉上驚詫的表情活跟見了鬼似地。


    還是陳旭反應快,慢吞吞地冒了一句――


    “腦殘!就是那個腦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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