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生物?沒人能夠說得清道得明。最偉大的哲學家不能用哲學本身所具有的知識體係來解答,最偉大的科學家也不能用明確的方程組來計算。一切邏輯用在女兒心思上都起不到半分作用。


    “豔麗如枝上的鮮花,溫柔如乖巧的小貓,縝密似時間的流動,成熟如年長的聖者,愛心泛濫似慈母的關懷,但卻瘋狂如海上的旋風,絮叨像夏天的蚊蚋,磨嘰堪比年邁的蝸牛,幼稚如三歲小孩,蠻不講理勝似精神病患者;情緒變幻無常,以預報天氣用的大型計算機都算不出變化的節奏。能夠集這些特征於一身的除了女人不可能是別的什麽東西。無意之中,你輕輕一抬指頭都有可能觸及某個女人的底線。得罪女人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情。它會讓你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寢室裏臥談的幾人不用害怕會得罪哪個女人而沒有好日子過,而令他們有所顧忌。既然沒有具體到某一個女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一從古至今都不斷完善的做人原則有時還是特管用的。而且大家都是“同謀”,也不虞誰會泄露臥談會的內容,何況說的都是事實,所以,吳曉明的這些話是不會引來女人的報複和人身攻擊的。


    “女人都是些魔鬼!”陳旭信誓旦旦的說道。


    “魔鬼?我不相信!哪有這回事?我見到過的女生都是十分好的。哪像你說的那樣!”


    “曉全兄,我不是說你,連女生的手都沒摸過,你懂什麽是女人。看到女生就局促不安。就像上次看到柳菲菲,那還不是話都不敢多說一句。你哪懂什麽是女人呀!就像我們班的女生,平時都是乖巧可愛,溫柔賢淑的樣子,其實呢,還不就那回事。”


    王鵬程本是高大威猛的類型,對女生頗具吸引力;但他把自己的青春都托付給了電腦程序,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把電腦當成了自己的妻子,因此還沒抽出心思準備找個女朋友,也算是還沒摸過女生手的那類人。作為與我同一戰線的戰友,毫不猶豫的對陳旭進行了反駁。“人家吳曉明,情場老手,那是很了解女生的。他說的我是十分相信的。人家都沒說女人是魔鬼。你說女人是魔鬼?我才不相信你呢?難道你媽也是魔鬼?再說我們班女生怎麽怎麽了?我可沒看出她們哪一點是魔鬼。沒摸過女人手就不了解女人?什麽邏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的吧。嗯,反正打個比方。聽你這麽說,好像很了解我們班女生一樣,難道她們的手你都摸過?”


    “怎麽不是?你看我們班的劉玲……”陳旭脫口就來。


    “劉玲?”我們三人都聞出了不尋常的味道,異口同聲的問道。


    在我們強勢脅迫下,加之陳旭也沒保密的打算,就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三個月前的事,陳旭與劉玲兩人在路上相遇,結伴而行,然後就到了教室。一番委婉的談話之後發現男的沒有女朋友,女的沒有男朋友,加之彼此感覺都不錯,因此關係便更進了一步。之後去了幾次咖啡館,上了幾次電影院就好上了,上個月初兩人正式確定為情侶關係。我們還納悶:陳旭最近怎麽轉性了,打遊戲的時間跟經濟大蕭條期間貨幣貶值似的,縮水了不少。現在是經常拿著個手機在那點呀點,寢室也經常不見人,原來是被劉玲給拐走了。坦白是坦白了。我們可沒給他坦白從寬的優待。


    “禽獸啊禽獸!才來學校多點時間,你就把劉玲給弄到手了?我是羨慕嫉妒恨呀!”這是王鵬程的鬼叫。


    “你還在我們麵前裝清純,裝純情?對你那個初戀是多麽多麽的思戀?上個星期還聽說你一直不忘給你那戀戀不舍的初戀發曖昧短信,信誓旦旦的說不追到人家絕不放棄。才幾天時間就移情別戀了?還自詡情癡呢?”吳曉明也不忘數落他幾句。


    “我還說最近怎麽老不見人,原來約會去了。”我隨便附和了一句。


    “平心而論,我覺得吧你們兩個並不合適。性格不合。我先聲明,隻是就事論事。這不是在棒打鴛鴦,小人吐舌,故意破壞你們的感情。”


    “感情個鏟鏟。曉明兄呀!你說得太對了。我們是真真不合適呀!真是瞎了我的鈦合金狗眼。到現在才發現,那女人就是一魔鬼呀!經常無緣無故的跟我發脾氣,我問她怎麽了,她也不說。總是數落我不關心她,不愛護她。我思前想後,我哪裏對不起她了?沒有啊,天地良心。動不動就說我不愛她,我的個天神老爺。我哪裏不愛她了,放開怕飛了,捧在手心怕化了。我把她當做心肝,當做寶貝,她呢?把我當根狗尾巴草,純粹她一私人奴隸。昨天晚上,都淩晨四點鍾了。她跟我發短信。說她如果得了白血病,隻有三十分鍾可以活了,我會跟她說什麽?說一定要講些浪漫的讓她感動的話。


    “淩晨四點鍾呢,我的個大姐!昨天晚上我本來就一直跟她發短信,都快發到淩晨兩點了,才算小小結束。我是上眼皮打下眼皮,下眼皮又捶上眼皮的跟她發短信呢。我實在撐不下去了,就哄著她去睡,很禮貌的道了晚安,匆匆忙忙的關上手機就睡著了。誰知道她精神頭這麽好,四點了都還沒睡。還問些這麽沒頭腦的問題。哪個神經正常的人會咒自己得了白血病?哪個精神正常的人大半夜不睡覺會發這種無關緊要的短信?


    “這還不算完。後來她一口氣給我來了兩百多條短信。問我愛不愛她,為什麽不回她短信,是不是要拋棄她,說我是花心大蘿卜。我的老天爺呢:她都不用腦袋想的呀,這大半夜的我是不是睡了,是不是關手機了呀。她一個勁的發這些亂起八糟的短信。今天早上,不是,今天上午一打開手機,手機內存都被占完了呀。


    “還有更氣人的呢。我見大事不好,就直接跟她打電話,她死活不接。二十幾個電話過去,她終於接了。直接惡狠狠的撂下一句話,不把她的短信一條條回完,她就不會再理我了。啥別的話都沒說,凶得跟見了殺父仇人似的,仿佛有不共戴天之仇。不理就不理,我也來氣了。不過我這個人真是犯賤,思來想去又一條條的給她回短信。你看我這一天,啥事都沒幹,就在給她回短信。特別是她給我的情景作文――當她得絕症後的甜言蜜語,我寫課程論文都沒這麽憋屈鬱悶。一天就這樣被她折騰完了呀,我還要不要幹別的事了?兩塊電池輪流充電輪流用,手機跟感冒發燒似的,那是滾燙滾燙的。你看我那眼睛:就是那大熊貓和那兔子的雜交結合體,黑眼圈套紅眼睛。梵高的印象派作品,像不像?


    “我又給他打電話,好話說了一遍又一遍。我說我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把手機關掉了,所以沒來得及回她電話。這不一開機就給給她打電話嗎。她是得理不饒人,好像全世界都欠她似的。然後,她就一直咋呼,嗬斥我這樣不對那樣不好。陳穀子爛芝麻的事都沒撤出來胡攪一氣。說我不關心她,為什麽把手機關了。如果她被人綁架了,打來求教電話怎麽辦?她想象力怎麽這麽豐富呢?而且盡是些不著邊際的歪門邪道。誰有空綁架她,他是千金小姐還是千萬富翁。”陳旭向我們吐起了苦水來了。


    “兄弟,我是真真同情你!沒想到女人這麽狠。謝天謝地呀!我還是搗弄我的程序吧。至於終身大事,還是再緩些時候吧!”


    “長痛不如短痛。如果不合適就直接分了吧!”吳曉明說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還轉的餘地。


    “這的確太過……太過不可理喻。不過,我覺得吧,應該再給對方一個機會。看看有沒有可能改。雖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謹慎的回道。我對男女之間那種複雜而微妙的關係始終懵懵懂懂。我一直覺得從一而終應該是感情男女的最好歸屬。要是喜歡上一個人,就得踏踏實實的對她,不要再三心二意。我從來沒想到過,一對情侶還有感情不合這檔子事情。


    “陳旭,不是說女朋友什麽壞話吖。我看她也不是特別漂亮,你就怎麽會喜歡上她了呢?我們班比她漂亮的女生多了去了。”王鵬程說道。


    “我是被鬼迷了心竅,真是神搓搓的。我那個悔,我那個恨呀。以前很乖巧的呀,沒見她這樣啊,要不我怎麽會喜歡上她呢?怎麽現在就變了呢?難道是最近中邪了?你看我也是算得上是英俊瀟灑了的吧,不說是大帥哥,但也算得上是帥哥了吧!我這臉往那一放就能當銀行卡刷出現金來的主,怎麽就攤上她了呢?”剛剛還在倒苦水,現在倒開始得瑟,鬱悶之情也似乎一掃而光。一見到他恢複了本性,我們也不用費心思安慰他了。好像培根說過,將歡樂與朋友分享,你將得到雙倍的快樂,將你痛苦訴說於你的朋友,你的痛苦將減少一半。誠不我欺,想是我們一群朋友在此,加之他對痛苦的承受能力,陳旭的疼痛感便降低到感覺不到的程度了吧。


    陳旭這自戀的宣言,當然得受到我們的言語攻擊。無非是些耗子爬秤鉤――自稱,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隨便動物園一頭黑猩猩都比他長得耐看之類的損話。當然隻是玩笑,說完就忘記,而兄弟之間的感情會無形中再升一台階的那種。大家不是都說嗎?真正的兄弟,不一定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而是一起同過學,一起下過鄉,一起扛過槍,集體分過贓,共同嫖過娼的哥們。


    “你們說我們班的女生誰最漂亮呢?”王鵬程把話題拉到了男人們最最感興趣的方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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