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羅拔看著匍匐於地上的俊美青年,忽然歎了口氣。


    “你說的其實沒錯,我真的是個窮鬼,很窮很窮,也沒什麽油水可榨,若是你當時讓我走了,又怎麽會有這麽多事情呢!”羅拔搖了搖頭,歎息道,“那兩個家夥是你的手下吧,一個煉氣九階的修士,竟然有兩個築基劍修做打手,看來你身份非同一般啊!我聽那兩個家夥叫你九少……你應該是個家族子弟吧,還是嫡係的?”


    俊美青年慌忙點頭,乞求道:“對!對!你不能殺我,我是伏家的少主,如果你放了我,我會給你很多晶石的。”他低著頭,似乎不敢直視眼前這個可怕的少年,連聲音都顫抖著,充滿了惶恐。


    “嗬!伏家?我聽說過,中等家族,實力不錯,可是身為家族少主,又怎會淪落到如此地步,這殘酷的試煉,可不適合你這等嬌生慣養的紈絝。”羅拔眯起眼睛,死死盯著匍匐在地上的俊美青年,謹防他突然暴起,或是暗地裏偷襲。


    此刻距離紅蓮模式的極限還有一點時間,羅拔也不急於一時,反而問起話來。


    俊美青年支支吾吾了一陣,含糊道:“其實家族裏不止我一個繼承人,除了我,還有好幾個,隻要我在這次試煉之中取得大量靈藥,上交給家族,就能擊敗另外幾個,奪得家主繼承人之位。”


    “哦?怪不得你要打劫,原來如此啊!不過這麽說來,那你身上的靈藥定然很多了。”羅拔笑了笑,眼睛往俊美青年身上瞄了瞄。


    “沒!”俊美青年瑟縮了一下,陪笑道:“哪有啊!靈藥大多集中在那些大門大派手中,像我這種劫道的,能有多少貨色啊!”


    羅拔不置可否地一笑,又問道:“對了,你可知道今日是試煉的第幾天?最近可有發生什麽大事?”


    “今天啊?是試煉的第十九天……至於有什麽大事,我也不太清楚……”


    聞言,羅拔輕輕蹙起眉頭,瞥了他一眼,忽然一腳踹出,將他正要有所動作的右手踩住。用力地碾了碾,俊美青年頓時發出一聲慘呼,臉色瞬地煞白,那隻白淨的手掌鬆開,露出一張明黃色的符籙來。(.)


    “嗯?”羅拔定睛一看,卻見上麵的紋路玄奧複雜,竟比三連環爆炎符這等符籙高級許多。他臉色一變,再不顧俊美青年苦苦求饒,右掌倏地騰起火光,一掌按下。


    那一刻,卻見白光一閃,一層朦朧的靈光憑空乍現,將俊美青年罩在了其中。看那聲勢,竟有法寶的威力。


    羅拔先是一愣,接著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心說就算是法寶又能如何,這家夥本身隻有煉氣九階的實力,根本無法自如地禦使法寶,像這樣的護身法寶,更不能支撐多久。不過這家夥身為家族嫡係,身上定然有著不少的保命手段,若是拖久了,難免會陰溝翻船,還是先下手為強的好。


    思及此處,羅拔再不留情,一掌又一掌,猶如疾風驟雨一般落下,轟擊在那個白色光罩之上。每一掌落下,那光罩便劇烈一顫,接著黯淡了幾分。而身處內裏的俊美青年,渾身亦是一顫,臉色煞白了幾分,到了最後,更是噴出一蓬鮮血來。


    喀拉一聲,白色光罩終於碎裂,化為片片熒光,消散於黑沉的雨幕之中。


    “不……你不能殺我……你若是殺了我,家族一定會為我報仇的。”滂沱的雨幕之中,俊美青年狼狽地在地上翻滾了一圈,匍匐著後退,惶惶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渾然沒了初見之時,輕搖羽扇的瀟灑姿態。


    羅拔冷冷覷了他一眼,臉如鐵鑄,不起絲毫波瀾——經過這些時日的試煉,見過太多殘酷的生生死死,他的一顆心早已變得如鋼鐵一般堅毅,亦變得更加殺伐果決。


    對他來說,這家夥必須死,若是等到紅蓮模式退去,處於虛弱期的他,根本不是一個煉氣九階修士的對手。兩人早已結下了深刻的仇怨,根本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裏是秘境……殺了你,又有誰會知道呢!”羅拔不屑地一笑,寒聲道,“隻要我不說,那便隻有天知地知……”


    “不……你殺了我,家族一定會知道的,他們會找到你,千方百計殺死你……”俊美青年驚惶地後退,語無倫次地大喊著,“伏家之血,不容任何人玷汙。殺了我,你就得死!”


    說到最後,已是發狂一般喊了出來。


    羅拔卻是不信這套,隻以為他是為了活命而信口胡謅的,當下一笑置之,況且就算是真的,他此刻也沒了選擇的餘地,若是留下這家夥,自己可就要沒命,紅蓮模式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羅拔不顧他苦苦求饒,一把握住他的喉嚨,將其生生提起。俊美青年一身靈力所剩無幾,當下也沒了反抗的能力,隻是不住晃動著,想要掰開羅拔的手掌,然而虛弱的他,又怎是羅拔的對手,任其瘋狂地掙紮,卻不能掙脫分毫。


    羅拔雙眼微微一眯,在其身上一掃,頓時看到了別在腰間的白色百寶囊,當即毫不猶豫將其摘下,塞入懷中,接著撩開他的衣服,卻見其身上還穿著一件白色的靈甲,亦是一件極品法器級別的靈甲。


    他眼睛一亮,不由有些欣喜,本想將其全身焚成灰燼,此刻卻改變了主意,隻是手掌上騰起一蓬火焰,扼住其咽喉,將其生生擊斃。


    手一鬆,那具披著白色裘袍的屍體頓時無力地墜下,全身呈現一個詭異的姿勢,靜靜躺在地上,任憑雨水衝刷。


    “若不是你執意要打劫我,事情也不必發展到如此境地,不過看你這家夥,就知道是個地道的紈絝,為了搶奪靈藥,死在你們三人手中的仙門弟子,怕也不在少數吧!”羅拔看著地上那具淒涼的屍體,輕輕歎了口氣。


    忽然他身形一顫,臉上異樣的紅光驟然褪去。這也預示著紅蓮模式結束,進入了極度的虛弱期,須得休息三四個時辰,方可再次使用。


    緩了緩神,羅拔蹲下身,將那一身華貴的裘袍剝開,準備脫下那身白色靈甲,據為己有,卻不料忽然間從袖袍中掉出一樣東西,撲通一聲落在了地上的水坑中。


    羅拔定睛一看,卻見是一塊白色的龜甲,精致小巧,隻有半個巴掌大小。他撿起來,放到眼前看了看,又用手指摩挲了幾下,觸感細膩如玉,卻又微寒如冰,看起來殊為不凡。


    感受了一下其上隱隱泛出的靈力波動,羅拔可以肯定,這是一件正宗的法寶,看樣子,乃是一件防禦類型的法寶。他不由想到了方才護住這伏家九少的靈力光罩,想來便是出自這件法寶,其實若不是這紈絝本身實力差勁,羅拔一時間也不能得手。若是拖到紅蓮模式結束,那羅拔也隻有逃命的份了。


    想了想,羅拔心中不免有些慶幸。


    將這件法寶捧在掌心,翻來覆去地看了看,他不由有些歡喜,可是一想到以他煉氣七階的實力,根本無法催動法寶分毫,亦不能煉化,便有些灰心喪氣。忖道:法寶就是法寶,可要比法器看起來高級多了,這模樣也好看,可就是不能用,若想煉化法寶,起碼也得煉氣九階的實力,從煉氣七階到煉氣九階,那還得多久啊!


    羅拔輕籲了口氣,心說隻能將這法寶存起來,留待今後使用。當即搖了搖頭,將這件龜甲法寶扔進了百寶囊。


    又將這伏家九少的屍身搜了個遍,除了之前看到的那張明黃色符籙,就隻剩下了那件白色的靈甲。剝光了之後,羅拔又瞅了瞅那件白色裘袍,摸了摸,仔細看了看,卻發現這也是件法器,雖然沒什麽防禦的能力,但卻銘刻了幾個符陣,有著溫養神識,避塵恒溫的功效。


    羅拔頓時有些咋舌,暗道這世家子弟果然奢侈,這麽一件法器級別的裘袍,怕是要比極品法器級別的靈甲還要昂貴,起碼也值個五千晶石。


    這一刻,羅拔眼中隻剩下了閃亮的晶石,顧不得這是件死人的衣袍,果斷裝進了百寶囊。處理完之後,羅拔打開那個奪來的百寶囊,神識一探進去,卻被裏麵富麗堂皇的景象震了一震。


    隻見在這裏麵,到處是閃閃的晶光,一堆又一堆的晶石疊在一起,交相輝映,簡直晃花了羅拔的眼睛。


    羅拔頓時瞠目結舌,反應過來之後,又是心花怒放。如此多的晶石,怕是有好幾萬之數。他不由喜笑顏開,瞎興奮了一陣,接著撇開那些晶石,神識又在裏麵轉悠了一圈,發現了幾張符籙,看上麵的符篆,皆是高級貨色,對於築基修士亦有威脅之力。


    最後,他在一個角落找到了另外一個百寶囊,打開之後,便見到了大量的靈藥。仔細一數,大約有一百來株,其中多是一二品的,亦有三兩株三品的,至於四品的,倒是一株也沒有發現。


    羅拔按捺下心中的激動之情,將這些東西收好,又將那具屍體毀屍滅跡,焚成灰燼,才回到嶽家兄弟喪生之處。又是一番搜刮,但成果卻令羅拔大失所望,原本以為這兩個築基劍修再不濟,也會有一兩樣法寶,但搜遍了全身,除了兩個幹癟癟的百寶囊,還有嶽二身上的完好靈甲,其餘連一根毛都沒有發現。


    而打開百寶囊,裏麵的情形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除了幾件破衣物以及生活物資,根本就是空空蕩蕩,一無所有。這窮酸的程度,簡直突破了羅拔的想象力。


    羅拔黑著臉,將三枚陰癸針從屍身上收回,不滿地咒罵了幾聲。這三枚針形法器,卻是在禁山時候,從那兩個倒黴的厲鬼宗弟子身上得到的,其上蘊含劇毒,幾乎是見血封喉,就算築基修士著了道,亦要一命嗚呼。


    他將嶽家兄弟的屍身焚燒成灰燼,過去將落在地上的兩柄飛劍撿了,這兩柄飛劍可是地道的法寶,雖然羅拔沒有修習劍訣,完全用不上,但至少可以賣點晶石。法寶級別的飛劍,那可都價值數萬晶石以上。


    這一次收獲了如此之多的寶貝,羅拔心中難掩興奮之情,亦有種做夢般的感覺。他摸了摸腰間鼓鼓的百寶囊,心道:怪不得有些修士喜歡殺人奪寶,原來這一行徑,的確是快速致富的好方法。


    羅拔琢磨了一下,頓時意識到打劫是個好辦法,與其辛辛苦苦去搜集靈藥,不如坐享其成。若是打劫魔道修士,那就更好不過了。


    心情愉悅的他哼著小曲,轉身離去,頃刻間融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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