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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時辰過去,並無明顯反應,兩個時辰左右,方才見得枯藤的顏色有了些許轉變,在那死寂的漆黑中,透出了一抹淡淡的綠色。


    神識探進去,發現內裏生機大漲,有了複蘇的跡象。


    羅拔咧嘴一笑,喜不自禁,照這麽下去,這截枯藤絕對能重新煥發生機,進而生根發芽,如此一來,便解決了這一味令他苦苦追尋許久的靈藥。


    那麽剩下來,隻要再尋到七玄草,那便可以著手變形丹的煉製。


    不過在這整張丹方中,他目前掌握的五種材料都能依托玄凰洞府,進行源源不斷的供應,就連他原本以為隻能煉製九次的九葉靈,如今也發現其葉子是可以再生的,隻不過需要大量的靈力。


    若是自然再生,起碼要一百多年,但用甘泉澆灌的話,便能迅速再生。


    這麽一來,七玄草這一味四品珍稀靈藥,便成了製約變形丹煉製的關鍵,能尋到多少株七玄草,就能煉製多少次變形丹。


    對於還未接觸過地級丹的他來說,即便事前準備再充分,一次成功還是很難,須得兩株以上,方有較大的成功率。


    想到這裏,他心中又有些沒底,這七玄草身為四品珍稀靈藥,一株都已難尋,哪裏去找兩株以上,也不知道在那紫霞遺宮中,還有沒有七玄草,若是早已被取光,那對他來說真是個噩耗。


    片響之後,他撓了撓腦袋,暫時將這煩惱給拋到了腦後,畢竟如今紫霞遺宮還未現世,想得再多,也不過是白白擔心罷了。


    這幾天,他便呆在洞中,細心照料玄凰洞府中的眾多靈藥。


    三日之後,枯藤終於徹底複蘇,褪去了那一身漆黑之色,變得通體瑩綠。


    他將這截木藤取出,栽植到了靈田中,毗鄰一株果木,這樣省得還要自己搭起支架,以供這龍牙藤攀附。


    這幾天裏,他也嚐試了一下《靈藥寶鑒》中記載的秘術,想要人為催發靈藥結種,但效果令他頗為失望。


    靈藥乃是吸收天地靈氣而生,具有靈性的一種植物,自然與凡俗的植物不同,凡俗中的花草,結種極為容易,因而往往一生長便是一大片,但靈藥則不同,正因為是天地靈物,其結種變得極為困難,而且隨著品階上升,其難度越來越大。


    像羅拔曾經種植過的無品級靈藥鮫人草,或者一品靈藥養心草,結種還是極為容易,因而也能大規模種植。


    其實靈藥能否大規模種植,不僅與催種的成功率,培植的難易程度有關,與這結種也有很大的關係。


    這也是為什麽,高等靈藥數量稀少,且幾乎不可能大規模種植的一大原因。


    對於低等靈藥來說,還能人為催發結種,但對於高等靈藥,不僅成功率很低很低,而且代價極大。


    靈藥的種子,一般都是在靈藥枯萎死去之時,方才自然而然地在體內結出種子,待死去之後,種子便通過各種途徑,散播開來,從而延續這一味靈藥的繁衍。


    根據靈藥種類不同,品階不同,還有環境的差異,種子的數量也不同,具有很大的隨機性,不能人為把控,往往高等靈藥,尤其是四品靈藥,最多也不超過兩三枚。


    而四品靈藥何等珍稀,光是生長至成熟,便要數百年,甚至上千年,因而沒有哪個修士敢用一株四品靈藥,來冒險換取種子。


    自然結種都已如此,更遑論不太成熟的結種秘術了,羅拔用幾株二品靈藥嚐試了一下,不是最後得到的種子數量極少,便是種子有極大的缺陷,導致接下來無法催熟,等於是廢了。


    在這等情況下,羅拔如何敢對三品,甚至是四品的靈藥使用這種秘術。如此一來,想要通過催發結種,來增加靈藥數量的計劃,便徹底失敗了。


    對於這結果,羅拔有些不甘,但他也知這等違反靈藥生長規則的秘術,本就不太可取。


    待龍牙藤生根發芽,茁壯成長起來後,他便離開了此地。


    在魔門地盤上混跡了幾天,他打聽了蠱神宗山門所在,不急不緩地趕去。他準備先對付這蠱神宗的石龍,畢竟在剩餘的六人中,這石龍應該最好對付,其餘五人可都有些棘手。


    蠱神宗向來頗為神秘,其山門所在也很少有人知道,羅拔也是花了些功夫,這才打聽到的。


    這魔門十大宗之一,令人談之色變的蠱神宗,位於大陳東部,在那廣袤的山脈之中。


    這處山脈極為有名,或者可以說是凶名赫赫,內裏沼地遍布,毒瘴滋生,生長著各種毒蟲異獸,自古以來,便是一處極為蠻荒之地。


    在那山脈深處,更是有名的絕地,名為萬毒窟,其凶名絕不亞於絕神穀,還有那獠之原。


    羅拔對於蠱的認識極為泛泛,多是來自於道聽途說,在他印象中,蠱應該是一種經過特殊手法煉製的蟲獸,且具有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


    聽的最多的,還是毒蠱,據說毒蠱往往無形無相,下蠱之時根本無跡可尋,往往修士還未發覺,便已中了蠱,而一旦中了蠱,那便回天乏術。


    而蠱師往往利用毒蠱,以達到控製他人的目的,一旦被下了毒蠱,唯有淪為奴仆,對蠱師俯首帖耳,也正是因此,即便魔門的修士見慣了各種陰毒手段,還是談蠱色變。


    除了毒蠱,似乎還有各種各樣的蠱,羅拔也不甚清楚,但在眾多蠱蟲中,還有一種極為有名,名為相思蠱。


    相比詭異凶殘的毒蠱,這種蠱則有幾分傳奇浪漫的色彩,據說隻要相愛的兩人種下這種蠱,便能心心相印,無論相隔多遠,都能心靈相通,冥冥之中感應到對方的存在。


    不過據說,這種蠱已近乎絕跡,不知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


    接近了目的地,羅拔打探了一番,尋到了距離蠱神宗最近的一個坊市。


    蠱神宗山門隱藏於山脈深處,那兒毒瘴滋生,極為凶險,貿然進入不僅要麵對凶險的環境,更容易被蠱神宗的人盯上。


    而以蠱神宗的手段,以往貿然闖入的修士盡皆中了蠱毒,淪為被他們操控的傀儡。


    羅拔也不想冒這個險,便止步於這座坊市。


    坊市坐落於一處荒涼的山穀中,周圍瘴氣繚繞,遠遠看去,分外陰森。再一想起自己之前在其他地方,問起這座坊市時,那些修士露出的驚懼之色,還有那避之不及的眼神,都令他心中有些忐忑。


    他也明白這座坊市的危險,這裏毗鄰蠱神宗,應該有眾多蠱師出沒,尋常修士很容易著了道,據說以前不時有人在這坊市中失蹤,都是蠱師幹的好事。


    久而久之,便很少有人再敢來此地,這座坊市逐漸變得荒涼,成了專門麵向蠱師的一座坊市。


    躊躇了片響,羅拔還是準備進去看看,打探一下那石龍的消息,若是打探不到消息,再另尋他法。


    他暗暗警惕了起來,暗運靈力布滿周身,謹防中招。稍一沉吟,再取出一麵暗紅如血的令牌,別在了腰間。


    這令牌約半個巴掌大小,他對外露出的那一麵上,紋刻著八首大蛇的圖騰,正是那妖神殿的標誌。雖然這令牌與他神魂並不契合,但這須得仔細查看才檢查得出來,若隻是拿出來唬唬人,卻是足矣。


    他展露一身六重天修為,從空中落下,緩緩步入了坊市中。


    正如他所料,裏麵淒清冷寂,街道上彌漫著淡藍色的霧氣,見不到幾個身影。在街道的兩旁,多是緊閉的房門,隔了幾間,才有一家店鋪開著。


    透過霧氣看進去,店鋪裏麵有些暗沉,偶爾見得一個個人影端坐在櫃台後麵,露出一張詭異的麵孔。


    街道上偶爾見得幾個人影,都是裹著黑袍,匆匆從霧氣中走來,匆匆從他身邊走過。路過他身邊的時候,有幾人腳步頓了頓,陰鷙的目光從兜帽底下探了出來,帶著幾分不懷好意,落在了羅拔身上。


    那目光陰冷,刻毒,宛若實質,令羅拔感到了些許不適,似乎被他們盯上一眼,都會有中蠱的危險似的。


    這幾人一感應到羅拔的修為,目光再在那麵令牌上一掃而過,便像是突然失去了興趣,加快了步伐,迅速離去。


    一路走去,從兩旁的店鋪中不斷有目光探來,在他身上掃過。


    羅拔走得心驚膽戰,他在魔門地境中也混跡不少時日了,也算見識了不少,可從未在任何一個坊市中,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這些人的目光肆無忌怠,若不是因為他一身六重天的修為,還有那妖神殿的令牌,恐怕早就有人下手了。


    若他們是尋常魔修,羅拔倒也不怕,可偏偏盡皆是以詭異而出名的蠱師。


    他壯了壯膽,尋了幾處店鋪,打聽了一下那石龍的消息。他自稱是石龍的朋友,向他們打聽聯係他的方法。


    一連問了好幾人,皆是一無所獲,這些人態度冷漠,不是緘默不語地搖頭,便是冷冷地吐出一句不知道,似乎極為抗拒外人。


    羅拔眼見無望,隻能出了坊市,準備前往附近的大坊市,去聽風閣打探。聽風閣可不僅能打聽各種靈藥寶物的消息,隻要能付得起價錢,同樣能夠尋人。


    飛出去一段距離,他忽然感到身後綴上了幾道身影,他心中一凜,霎時轉身,目光警惕地掃去。


    空中不見半個人影,他目光往下探去,在下方茂密的樹叢中逡巡一番,忽地瞳孔一縮,瞥見其中一棵大樹上,樹幹如同水波一般扭動了起來,迅速凸起,變幻成了人形。


    此人從古木內裏走出,身著一件寬大的紅黑兩色道袍,兜帽寬大,將麵目罩得嚴嚴實實。


    旋即,從兩側的樹幹上,又有兩道人影鑽出,一個是身形魁偉的大漢,上身裸露,暴凸的肌肉上,布滿了道道猙獰的傷口,雙臂上纏著一道鎖鏈,在鎖鏈的那一頭,是一顆碩大的,長滿釘刺的鐵球,看起來猙獰無比。


    另外一人,則是個衣著暴露的女子,年約三十來歲,相貌有幾分豔麗。


    兩人的氣息都在築基六重天左右,從樹中鑽出之後,便恭恭敬敬地侍立在那身著紅黑兩色道袍的修士身後。


    乍一看,羅拔就發現了他們的不對勁之處,這兩人看似極為正常,與尋常修士無異,但仔細一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神色略顯僵硬,雙瞳隱隱泛著一抹赤紅之色,閃爍著宛若野獸一般的凶光。


    羅拔暗暗一驚,頓時明白過來,這兩人該是中了蠱毒,被蠱師給控製了。


    而那身著紅黑兩色道袍的修士,應該便是蠱神宗的弟子。


    羅拔霎時警惕了起來,往後退了一段距離,遙遙地與這三人對峙。


    “你是何人?”沉默了一會,那蠱神宗弟子抬起頭來,從兜帽底下露出半張臉龐。神色有些陰鷙,更塗抹著邪異的圖紋。


    “在下乃妖神殿弟子!”羅拔微微蹙眉,回答道。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自然知道你是妖神殿弟子……我問的是,你為何要打聽石兄的消息,據我所知,石兄根本沒有你這樣的朋友,說!你是不是來尋仇的。”這蠱神宗弟子冷聲道,帶著質問的語氣。


    羅拔頓時一揚眉,暗道這倒是湊巧了,雖沒打聽出石龍的消息,可卻引出了個認識石龍的家夥,聽此人的語氣,似乎與石龍交情不淺,定然知道石龍的下落。


    他頓時笑了笑,道:“誒!怎麽可能,我跟師兄能有什麽仇,相反的,我們還有些交情,這次來找他,就是來敘敘舊,找他商量件事。”


    “交情?什麽交情?”這蠱神宗弟子厲聲道。


    “是這樣的,我跟石兄是在秘境中認識的,就是三年多前那場秘境試煉,你總知道的吧!”羅拔道。


    “秘境?這我倒記得……”


    “對了,石兄現在身在何處,若是在宗內的話,可否幫我轉告一聲。”羅拔道。


    “哦!他現在不在宗內,他在……”這蠱神宗弟子說到一半,忽然頓住了,臉色一變,喝道,“不對,你不是妖神殿的人,你到底是誰?”


    羅拔皺了皺眉,暗道可惜,剛才此人差點就要說出石龍的下落了。既然暴露了,他也懶得偽裝了,當下一揮袖袍,祭出冰螭靈鏡,將自身守護起來。


    接著,便祭出初號傀儡。對付這等手段詭異的蠱師,還是靠傀儡的好,自己又不清楚蠱師的手段,若是一不小心中了招,那可就不妙了。


    霎時,腰間木牌一震,早已迫不及待的秦安鑽了出來,衝入傀儡體內。對他這武癡來說,沒有什麽比打架更能令他興奮的了。


    傀儡鏘然動了起來,手中浮現一柄暗金長刀,身化黑色電光,一刀斬向了那蠱神宗弟子。


    此人大驚失色,沒有料到,這竟是一尊有著後期修為的傀儡,當下腳尖一點,身形往後暴退,旋即身後兩名修士各自使出手段,迎向了這傀儡。


    秦安大笑一聲,一個縱斬,便擊落了那魁梧大漢擲出的巨大鐵球,接著往右側一撩,擋下了那女子射出的一道靈光。


    鐺的一聲響,刀身一震,那道靈光被磕飛了開來。


    秦安腳尖落地,借力一旋身,斬月旋舞了起來,周身暴起驚天氣勢,刀芒如潮湧而出,掀起了一陣刀刃風暴,將這兩人掀飛了開來。


    下一刻,他腳尖一點,爆射而出,衝向了那往後逃去的修士。


    “哪裏跑!”他大喝了一聲,一刀斬去,便有道道巨大的刀芒激射而出。


    那蠱神宗弟子一頭撞入了古木,消失不見。


    羅拔登時放出神識,籠罩了這片樹林,旋即霍然雙目大睜,袖袍一揮,便是一道金芒射出,將不遠處一棵大樹轟爆了開來。


    隨著砰的一聲響,樹內跌出一道身影,正是那蠱神宗弟子。


    這時候,秦安及時趕到,叱喝一聲,一招共工霸海擊出,再次將這修士擊飛了出去。


    護身的靈盾轟然炸裂,這修士重重撞在了古木上,身形一震,嗚哇一聲吐出口鮮血來。


    秦安掠至近前,一把抓住了此人,旋即羅拔一揮袖袍,便是幾道針芒射出,篤篤地刺入他體內,正是他之前用來對付西城正豪,用以禁錮修士體內靈力的針。


    盡管製住了他一身靈力,羅拔還是有些擔心蠱師的手段,也不敢過於靠近,而是由秦安來拷問此人,以問出石龍的下落。


    一番拷打之下,此人禁受不住,便將石龍供了出來,並且瘋狂地求饒。


    對於這等魔道弟子,羅拔自然不會有半分憐憫,一個眼神使過去,秦安便一掌轟下,生生擊爆了此人的腦袋。


    隨著這蠱神宗弟子死去,那兩名呆立在原地的修士忽然全身一震,麵色一陣扭曲,繼而倒在地上,瘋狂地掙紮起來。他們臉上泛起了一抹紫黑色,不斷抽搐,痛苦萬分。片刻之後,七竅流出鮮血,渾身軟了下去,再無半點聲息。羅拔怔了一怔,立知是這蠱神宗弟子的死,使得這兩人體內的蠱蟲發作,或者死亡,從而使得這兩人突然暴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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