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類的發展史中,工具的運用,無疑大大提高了人類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水平,光靠人類本身的感知能力,很難看穿這個世界的真實麵貌,比如我們麵前的怪物,如果不能刨開它的身體,就發現不了,它與我們到底有多大的區別。


    它肢體上的神經係統非常發達,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即便是被肢解下來的手臂,也可以掐著人的喉嚨不放。最終,是阿古拉運用了殺牛宰羊的本事,才搞定了它,肢解的七七八八,令人惡心。


    血是阿古拉自己的,喇嘛不怎麽會玩刀子,慌亂中,劃傷了阿古拉的手臂。


    臉色蒼白的喇嘛幾次往返與水下,才將三個背包找回來,並用早已濕透的紗布,為阿古拉做了簡單的包紮。


    三個大男人筋疲力盡的爬上大鼎,心中惶惶不安,喇嘛問我:“那家夥是大粽子嗎?”


    我哪裏知道,反正我沒聽說過有這樣的粽子,


    “下一步該怎麽辦?”喇嘛又問。


    我望向開闊且古怪的地底溶洞,還有頭頂上那顆會放光的珠子――現在能做的,似乎也隻有拚對好鼎身上的銘文,靜觀事態的發展。


    見我又要下去鼓搗那些奇怪的東西,喇嘛問我,他們要不要先離開,我說不用,這裏除了大鼎什麽都沒有,能躲到哪去?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待著,聽天由命算了。


    就這樣,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再一次爬下金鼎,差點吞了活肉的這件事兒,則沒跟喇嘛他們兩個提,不過拉古拉應該也感覺到了什麽,坐在鼎身上不住地吐著口水,顯得心事重重。


    我安慰他道:“和尚,咱們回去以後就發財了,你不是喜歡車嗎?咱們買台切諾基吧。”


    不管什麽時候,喇嘛都很有經濟頭腦,聞言參和了進來,說道:“買那東西幹啥,還是買我的吧。”


    有了錢,喇嘛肯定會換好車,舊車自然要想辦法處理掉,但也不能如此坑人,就他那輛破車,買的時候就是二手貨,我讓他滾蛋,老老實實的一邊待著去。


    因為沒有了壓力,剩下的銘文拚對起來省事了許多,看著它們一個個放出暗金色的光芒,我的心情再一次激動起來。


    ‘大禹治水’隻是個傳說,也許中國人會相信它的存在,但在外國人眼中,這些故事跟《聖經》一樣遙遠,誰能想到被我們發現了端倪,‘禹王金鼎’竟然真的如此巨大。


    《戰國策》中就記載過秦王要奪取周天子九鼎的故事,說周人顏率,用謀略鼓動齊國幫助驅秦,答應把九鼎獻給齊國,後來齊國擊退了秦國,前來討要金鼎,顏率便問齊王,運鼎要走哪條路?


    結果全都不合適,因為每一隻鼎,都要動用九萬人,才能拉得走,可想金鼎的巨大。


    我原本以為這都是無稽之談,今日得見才不得不相信,九萬人或許是誇張的說話,但這麽大一隻鼎,確實令人震撼。也不知道是怎麽造出來的,光是鼎身的厚度就超過了一米,人躺在上麵都可以睡覺。


    而關於金鼎的下落,說法那就更多了,就連司馬遷在《史記》中,也對金鼎的下落有著前後不一致的兩種說法。


    一說,秦昭襄王五十二年,公元前255年,周赧王死,秦從雒邑掠九鼎入秦,後將九鼎融煉為滅六國所用的兵器。


    還有一種說法是,九鼎在秦滅周之前,就已經不見。


    而司馬遷之後的另外一位史學家班固說,其實早在周顯王四十二年,即公元前327年,九鼎便被朝不保夕的周王室沉與彭城,也就是徐州的泗水之下。後來秦始皇南巡還曾派了萬人在泅水中進行過打撈,但江水滔滔,無從覓處,隻得徒勞而返。


    如今看來班固的說法有誤,泗水離潭州,也就是長沙,有千裏之遙,除非金鼎自己長腿,否則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拚對完最後一副圖形,水潭突然間震顫了一下,我愣住,小心的看向腳下,見水麵似乎是在蕩漾,喇嘛和阿古拉也全都探出頭來,朝下觀望。


    我看著微微顫動的水麵不敢停留,連忙朝上爬去,喇嘛和阿古拉把我拽上了去,問道:“咋了?”


    我搖搖頭,太tm詭異了,不會是要天塌地陷吧?


    整個水潭都在震顫,我咽了口吐沫,看向頭頂,發現原本明亮的寶珠已經開始黯淡,並且一點點的飄落下來。


    “要不跑吧?”喇嘛建議道。


    但阿古拉二話沒說就跳進了鼎身內,靠著鼎壁,坐了下來。


    看來他的驢脾氣又犯了,也不知道為什麽,不想再折騰,一副甘心等死的頹廢模樣。


    我看向四周,決定道:“下去!”


    此時已經沒有了選擇,我們深處在地下,電筒又全都報廢,摸著黑逃出去又能如何?頭頂的珠子是唯一的光源,我決定先得到它。


    不等喇嘛回答,我就將背包全都扔到了大鼎內,心疼的喇嘛直咧嘴,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反正不輕,搞上來的時候費了很大的勁兒。


    “要死也死一起吧。”喇嘛無奈的說道,也跳了下去,並挨著阿古拉坐下來。


    我看了眼珠子的下落速度,跳下去後便跑到金鼎的中心,等著它落下來。


    誰知道算計出現了錯誤,這顆珠子與鼎身齊平的時候,突然間不動了,喇嘛兩人也是一愣,不由的擔心起來。


    就在這時,已經變成暗金色的明珠綻放出一道肉眼可見的光幕,忽地一下,將金鼎蓋了起來,鼎身也強烈的震顫著。


    劇烈的震顫中,我看向石壁上的龍頭,明顯感覺到,金鼎是正在下沉!忙對喇嘛倆人喊:“快上去!”


    我們攀著銘文,速度很快的爬上鼎壁,但發現已經出不去了,該死的黃色光幕像是一堵牆,根本無法穿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潭水漫過了頭頂,將金鼎徹底淹沒。而我們也變成了被關在罐子裏的蟋蟀,甕中之鱉,不得不返回到鼎內。


    真是計劃不如變化快,奇怪的珠子沒得到,反倒被它給關了起來……萬幸的是,水並平沒有漫進鼎內,就是不知道這裏的空氣,能供我們存活多久。


    沒多久,頭頂就看不見了石洞的穹頂,變成漆黑一片,看來我們已經深入到了水下。


    這時喇嘛說,估計咱們變成失蹤人口了。


    阿古拉歎了一口氣坐回道牆邊兒,用蒙語嘀咕:“報應。”


    我很討厭他這樣,張口報應,閉口報應,雖然我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有許多我們無法想象的困惑,比如有鬼,還有困住我們的這口大鼎,無不透著古怪。但我還是不大相信,神話傳說中的那一套說法。


    什麽天庭地府,因果報應,輪回轉世。


    如果真有這些說法,那上輩子是哪個混蛋造了孽,讓我從小就沒了爹娘?憑啥要讓我承擔這一切?上輩子的那個家夥,又跟我有關係!


    反正我認為是扯淡,我就是我,劉光定,跟上輩子的xxx沒關係。


    既然出不去,我幹脆直接躺下來休息,不去理會喇嘛無休無止的古怪說法。他說,越深的水下水壓越強,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要七竅流血而死……還說,到時候,每平方英寸,將要承受多少多少帕斯卡的壓力,大家全都要變成肉餅。


    這個初中都勉強才能畢業的混蛋,竟然也開始賣弄學識了,連帕斯卡都知道,氣的阿古拉直喊:“你別叨叨了!”


    小蒙古看來是真的毛了,心情不太好。


    我怕他們倆幹仗,畢竟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便坐起身,對喇嘛道:“喇嘛,你不是帶酒了嗎?來,咱們喝幾口。”


    喇嘛一聽來了興趣,直道:“就是,要死也要做個酒鬼!”


    喇嘛翻開背包尋找,白酒隻帶了兩瓶,麵包泡成糊糊,先留著吧,餓急了再吃。火腿腸和鹹菜有不少,還有一隻燒雞,湊合能吃。


    之所以準備這麽多東西,是因為我們也不清楚要在大山裏轉幾天,如今能吃的全都拿了出來,白酒擰開,喝!


    當時我們真沒想過要留什麽,在這種地方,鬼才指望著還能逃出升天,該吃吃,該喝喝吧,盡量不去想這些心煩的事兒。內蒙古的後生就點德行,今朝有酒今朝醉,喝趴下了就什麽心煩事都沒了,而且喝高以後還愛唱歌,喇嘛唱‘忘情水’,嚎著趙傳似得沙啞嗓音不停念叨――就算我會喝醉,就算我會心碎,不會看見我流淚。


    簡直是放屁,這家夥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絕對怕死。


    阿古拉則唱‘蒙古人’,時不時的還會來段呼麥,氣氛低沉,搞的人心煩意亂。


    可惜的是煙都泡濕了,不能來上幾口。


    我對唱歌不在行兒,又光著身子覺得很冷,就不斷的喝酒,差不多一個人喝了一瓶,漸漸地,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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