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怪王離發怒,主要是章邯太想證明自己了,那些防守球員好幾次想提醒他錯誤,都被他獨斷專行,給無視了。


    誠然,他確實有能力。


    但再有能力,不會處理人際關係,也是白搭。


    這也是他在曆史上與王離不和的主要原因。


    不過,就這場球來看,章邯確實犯了致命錯誤。


    畢竟術業有專攻。


    防守球員訓練的時候就是防守,讓防守球員去打進攻,結局早已注定。


    和大多數人一樣,即使趙昆熟悉比賽規則,但看得正興起,也沒發現章邯換球員。


    雖然王離有所發現,但因為本身軍事素養的關係,他若幹預指揮,便犯了大忌。


    所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章邯犯錯,致使自己的球員慘敗。


    章邯和王離回到了觀戰台,一臉鬱悶的問:“怎麽還有進攻球員和防守球員之分?”


    “嗬嗬!”


    趙昆嗬嗬一笑,瞥了眼王離,然後又朝章邯攤手道:“我以為你真懂了。”


    “我……”


    章邯張了張嘴,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大話,於是將頭低下,不敢看胡亥。


    胡亥雖然臉色不好看,但還算冷靜,沒有大發雷霆,所以遲疑了一下,便朝章邯安慰道:“沒事,你隻是輸在了輕敵。”


    “何止是輕敵,我連規則都沒掌握!”


    章邯羞愧的搖了搖頭:“早知道橄欖球這麽多講究,我就不誇下海口了。”


    胡亥笑了笑,道:“這也沒什麽,下次掌握了規則,咱們再來!”


    “公子……”


    章邯抬頭,感激的看著胡亥,嘴唇嚅動,欲言又止。


    趙昆見狀,心中有些錯愕,他發現胡亥出獄後,似乎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莫非洗心革麵了?


    這不應該啊!


    若胡亥不再像以前那樣蠢,那曆史的參考意義將大打折扣,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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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想著,趙昆朝胡亥皺眉問道:“你有什麽打算,說來聽聽?”


    “加塞就不必了,我想自己組個隊,在父皇麵前,跟你的隊較量一番。”


    胡亥想了想,沉吟道:“條件還是跟之前一樣。”


    “可以!但為表誠意,我需要先得到好處!”


    “這恐怕不行吧……”


    趙昆:“行不行,你自己考慮,反正我可以答應你,也可以拒絕你,對我來說,沒什麽壞處。”


    “你為什麽非要跟他作對?”胡亥皺眉,有些不解。


    趙昆攤了攤手:“我不跟他作對,你以為他就會放過我嗎?”


    說著,又挑眉望向胡亥:“你會放過我嗎?”


    “我……我們是兄弟。”


    “嗬!”


    趙昆“嗬”了一聲,冷笑道:“今日你有求於我,我們是兄弟,他日我有求於你,那可就難說了。”


    “昆弟……”


    “好了!”


    趙昆揮手打斷了胡亥想說的話,然後略帶譏諷的道:“少在我麵前假惺惺,無論你在謀劃什麽,我要的東西都不會變。”


    說完這話,趙昆轉身回到了座位,不再多言。


    而胡亥則站在原地,陰晴不定的看著他,半響,才皺眉道:“我可以給你,但前提是你要把詳細規則告訴我!”


    “沒問題!”


    趙昆爽快的答應了一聲,然後朝王離說道:“把你的訓練科目表,以及規則表給我十八哥!”


    他的話音剛落,王離就毫不猶豫的從懷裏摸出兩張絹布遞給胡亥。


    胡亥接過來看了眼,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我會很快組織好球隊,也會很快將東西交給你。”


    “那最好不過了。”


    趙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一旁的馬梁忽然開口道:“光有訓練科目表和規則表不行,還得有裝備!”


    聽到這話,胡亥眼睛一亮,立刻朝趙昆道:“昆弟,裝備我也要!”


    “………”


    趙昆一臉古怪的看了眼馬梁,心說這家夥果然有奸臣的潛質,不過,稍微遲疑了一下,他忽然意識到,這其實是件好事。


    於是眼珠子一轉,朝胡亥道:“行,裝備我也讓人給你定做!”


    “但是。”說完,他話鋒一轉,接著道:“定做裝備的錢,得你自己出。”


    “可以。”


    胡亥笑著答應了一聲,便準備帶章邯等人離開。


    而這時,趙昆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嗯?”


    胡亥腳步一頓,轉頭望向趙昆:“昆弟還有何事?”


    “十八哥莫非忘了?”趙昆喝了口小酒,朝章邯擠眉弄眼道:“你的人還欠了我三十金酒錢!”


    胡亥:“………”


    章邯:“………”


    兩人對視,皆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可認賭服輸,章邯也沒遲疑,當即摸出三十金,躬身放在趙昆的桌案上,翁聲翁氣的道:“這次雖然輸了,但邯不服氣,公子昆可否下次再賭?”


    趙昆瞥了眼桌上的三塊鎰金,咧嘴一笑:“隻要你想賭,本公子隨時奉陪!”


    “好!”


    章邯拱了拱手,二話不說的轉身朝胡亥走去,直到胡亥帶著眾人離開,趙昆都沒動一下桌上的鎰金。


    此時,觀戰台上隻有趙昆和王離兩人。


    沉默了片刻,王離眉頭一皺,有些疑惑的問:“公子為何要答應胡亥的要求?”


    “你難道沒發現今天的胡亥跟以前的胡亥不一樣嗎?”


    趙昆抬了抬眼皮,一臉玩味的反問。


    王離愣了愣,回憶似的道:“好像是有點不一樣……他怎麽了?”


    “不知道。”


    趙昆搖頭,然後若有所思的道:“以前的胡亥,我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裏,現在忽然改變,恐怕另有所圖。”


    “他說要討我父皇歡心,看來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麽,想要做出改變。”


    “趙高不是在幫他嗎?”


    “你以為胡亥真的蠢嗎?他若是蠢,怎麽可能跟我大哥爭寵,而穩占上風?”


    王離眯眼:“那公子為何幫他?”


    “誰說我幫他了?我是在幫自己!”


    趙昆有些好笑的瞥了眼王竟,意味深長的道:“無論他怎麽打算,我都無所謂,反正我又不爭寵,我隻在乎自己的利益。”


    “他現在有求於我,我正好看看他在打什麽主意,免得他暗地裏使壞……”


    “那……”


    王離麵露古怪的望向趙昆,有些遲疑的道:“……公子就沒想過那個位置嗎?”


    “怎麽?”


    趙昆挑眉,似笑非笑的道:“你很想我坐那個位置?”


    “當然啊!”


    王離正色道:“整個大秦,除了你,沒人能坐那個位置。”


    “喲嗬,膽子不小啊!我父皇可還在!”


    “嘿嘿……”


    王離脖子一縮,下意識環顧四周,發現沒外人經過,不由長舒了口氣,嘿嘿一笑。


    趙昆見狀,伸手指了指他,笑著搖頭道:“我不適合,有個人比我更合適。”


    “嗯?”


    王離眼睛一等,詫異的問:“誰啊?”


    “現在不方便告訴你,以後你就知道了。”趙昆擺了擺手,很明顯不想多說。


    畢竟義父的身份特殊,還是少點人知道為好。


    就算王離是他好兄弟,他也不想逼他跟自己造反,更何況,王離還有別的事要做。


    沉吟了一瞬,趙昆又接著問:“對於三日後的比賽,你有什麽打算?”


    “既然公子答應了胡亥,那我們三支隊伍,隻能有一支參賽。”


    王離看了眼球場,然後沉吟道。


    “三支?你把阿信的球隊也算上了?”


    “阿信第一次指揮球隊就贏了我半場,可見他確實有天賦!”


    “是有天賦!”趙昆點了點頭,看著王離道:“你的意思是,讓他跟你們比一場?”


    “不用比了,就讓他去吧!”


    王離看了韓信,搖頭道。


    “為什麽不比?”


    趙昆有些疑惑:“這不是很公平嗎?”


    “公平……”


    王離苦笑了一下,然後朝趙昆道:“阿信那邊的“小昭”比我的王鉞強,說明他挑人的眼光比我好;


    而且章邯輸過給他,有經驗。”


    “那你怎麽不說,你的防守球員比他的好?”


    趙昆翻了個白眼:“就算章邯輸過,那也是因為他不懂規則,下一次想贏就沒那麽容易了。”


    王離撓了撓頭,有些別扭的道:“我就覺得阿信應該露個臉。”


    “露個臉?”


    “我和薑潮跟在公子身邊學了很多東西,陛下和眾將都認識我們。”


    王離有些訕訕的說道:“既然公子有意收納阿信,那也應該讓他露露臉,漲漲見識。”


    趙昆有些怪異的道:“你是想讓阿信出風頭,方便他以後在軍中發展?”


    “嗯。”


    “嗬。”


    趙昆“嗬”了一聲,笑著道:“替他考慮就明說,說什麽這樣不如,那樣不如,要不是我了解你,還真信了你的鬼話!”


    王離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世襲侯爵,本身也不需要爭這些,薑娃兒除了吃,什麽也不在乎,阿信出身貧寒,是該為以後打算……”


    “行了!我懂!”


    趙昆笑著擺了擺手,然後想起什麽似的道:“就算確定阿信參加比賽,但該競爭的還是要競爭,也讓我看看他的實力,到底如何?”


    王離聞言,暗舒了口氣,然後鬥誌昂揚的道:“我也正有此意……把之前沒打完的,重新打回來!”


    “嗬嗬!”


    趙昆笑了笑,擺手道:“去吧!順便把小陳給我叫過來!”


    “好。”


    王離點了點頭,然後拱手告退。


    很快,陳平來到了觀戰台。


    趙昆眯著眼睛抬起頭,隻見陳平拿起紙和筆,正等待他的指示。


    若是換作之前,趙昆肯定又要惱羞成怒,可看到他悵然若失的表情後,趙昆表示很淡定。


    於是就靜靜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似乎也明白氣氛有些不對,陳平歪著頭,有些疑惑的問:“公子有何吩咐?”


    “小陳啊!”


    趙昆歎了口氣。


    陳平看了他一眼,然後在紙板上飛速寫下“小陳啊”三個字。


    趙昆額角十字筋暴起,定了定心神,隨即換了副笑臉道:“你既然跟老吳來頻陽,應該也想有一番作為吧?”


    聽到這話,陳平停止記錄,看了看趙昆,行了個禮道:“小侯爺有事,盡管吩咐。”


    趙昆滿意的笑了笑,然後指著桌案上的鎰金:“這裏有三十金,你看如何安排?”


    “公子不說,請球員們喝酒嗎?”陳平歪頭,有些疑惑。


    “軍中禁止飲酒,他們是球員,也是軍人。”


    陳平想了想也是,於是又問:“那.....請球員們吃肉?”


    “三十鎰金都買肉吃?你想撐死他們嗎?”


    趙昆翻了個白眼,有些不悅。


    “公子是想將三十金都花完嗎?”


    “你覺得呢?”


    “我覺得?”陳平不解:“公子打算讓我安排這三十金嗎?”


    “你有什麽想法,可以說出來聽聽。”


    陳平遲疑了一下,然後看了看桌上的鎰金,抿嘴道:“若是公子將這三十金交給我來安排,我會將它分成三份使用。”


    “哦?”趙昆挑眉:“如何分配?”


    陳平認真答道:“第一份用來犒勞球員,比如請球員們吃一頓好的,以示公子仁德。”


    “第二份用來獎賞球員,比如在球隊比賽中表現優異的,可以獎勵部分錢財,以示公子厚愛。”


    “第三份用來救助球員,比如球員在日常訓練中,或者比賽中受傷,以及家裏有特殊情況,急需用錢,可以拿出部分錢財扶持,以示公子慈善。”


    說完這些,陳平垂手而立,等待趙昆評判。


    其實他也知道,趙昆是在考校他,如果回答得好,那他將得到一次機會,如果回答不好,那估計隻能做‘書記官’了。


    不過,他對自己的回答很有信心。


    事實也是如此,趙昆聽了陳平的回答後,非常滿意,於是又問:“小陳,你有夢想嗎?”


    “嗯?”


    陳平愣了下,有些疑惑的抬頭望向趙昆:“公子此話何意?”


    “我是說,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做什麽?”


    “以後?”


    陳平皺了皺眉,沉著地反問:“可以暢所欲言嗎?”


    “但說無妨。”


    “如果我以後能執宰天下,也想像分金一樣,稱職,恰當。”


    趙昆聞言,有些詫異:“你說執宰天下?”


    “公子不是說能暢所欲言嗎?”


    “不是,我是說,你知道這話意味著什麽嗎?”


    “知道。”


    陳平認真點頭道:“我來頻陽見公子,是仰慕公子的才能,因此什麽也沒帶,若公子隻想安於現狀,那我會毫不猶豫的離去;


    若公子想有番大作為,那我將竭力輔佐公子,我雖生於市井,但不敢庸碌。”


    “.........”


    趙昆張了張嘴,心說好誌氣!


    這不卑不亢的言論,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看來,老吳這一趟,當真沒白去。


    想到這裏,趙昆忽然朗聲大笑:“哈哈哈!好!好樣的小陳!”


    “那.....公子還有何吩咐?”


    陳平眨了眨眼。


    趙昆咧嘴一笑:“我有個差事,先安排給你,若辦的不錯,這頻陽縣令就是你的了!”


    “頻陽縣令?”陳平震驚了:“公子要讓我做頻陽縣令?”


    “你不是想執宰天下嗎?”趙昆一臉戲謔的道:“區區縣令也配讓你震驚?”


    “可是......”


    “可是什麽?莫非你小陳也是誇誇其談之輩?”


    趙昆斜眼看著陳平,冷冷道:“想在本公子身邊做事,若沒真本事,那本公子勸你趕緊離去,免得礙本公子的眼!”


    “........”


    陳平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又問:“公子可是要動那石頭?”


    “你已經知道了?”


    “聽老吳提起過。”


    趙昆眯眼:“那這差事,你不做也得做,否則隻有死。”


    “在知道石頭的用處後,我就知道自己的下場,所以公子不用提醒我。”


    “既然如此,那就等我安排吧。”


    “好!”


    陳平點頭,然後告退。


    趙昆看著陳平遠去的背影,忽然心情舒暢,對他十分滿意。


    就像結婚的時候,好友送了一張彩票,中了五百萬一樣開心。


    這麽想著,趙昆當即坐了起來,興奮地朝場中大喊:“王離,開始你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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