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說的那本冊子,這些年,你也沒少擺弄冊子。”祥子嘀咕著抱怨了一句。


    氣的李賬房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怒罵:“就是放在床頭枕頭下麵的那本冊子!”


    祥子不敢反駁,連忙進屋拿冊子。


    李賬房這個時候歎了一口氣:“夫人您別介意,老頭子的兒子也是個賬房,不過就是人有點傻。”


    唐棠……


    還真是一次見當爹的公然在外人麵前說自己兒子傻的。


    不過李賬房的兒子既然也是賬房。


    唐棠腦海中升起了一樁想法。


    “李先生,您兒子既然也是賬房,不知道有沒有到華賓樓當差的想法?”唐棠提議。


    有一句話怎麽說,虎父無犬子,李賬房的兒子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姑娘的意思是想讓老頭子的兒子到華賓樓當賬房?”


    李賬房一下子就聽出了唐棠的意思。


    唐棠點頭坦言:“實不相瞞,華賓樓處置了掌櫃目前情況是有些困難,如果能有李先生您的幫助,我相信我們的困境會很快迎刃而解。”


    “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正好我手裏的這點人脈我兒子也熟悉。”


    唐棠說完,李賬房就拍腿答應了下來。


    這下輪到唐棠這邊茫然了。


    這麽容易就答應了嗎?


    “祥子,快給老子滾出來。”


    “來了來了,爹你能不能少催兩句。”


    祥子嘟嘟囔囔的拿著一本髒舊的冊子出來,給李賬房看:“爹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李賬房隻是看了一眼說道:“沒錯是個,你帶著這個隨夫人去華賓樓吧。”


    “去哪裏?華賓樓?”


    祥子驚大了眼睛。


    “不是爹,這華賓樓東家都在這裏,我為什麽要拿著這個冊子去華賓樓?”


    祥子覺得莫名其妙的很,幹脆直接將冊子塞給小豆子催促:“你們要的東西已經拿來了,快些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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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豆子呆呆的接過冊子又看向唐棠。


    唐棠則是淡定的說出口:“李先生的意思是,希望李公子日後能到華賓樓當賬房。”


    “華賓樓?”祥子氣笑:“不可能,華賓樓如今的境況根本就請不起我,再說我放著好好的華香樓賬房不做幹嘛要去華賓樓?”


    華賓樓如今的地位錢財壓根就比不上華香樓。


    他這話音剛落,李賬房一巴掌甩在祥子頭上怒罵:“想什麽小兔崽子,老子當初教你管賬是為了什麽?現在去把華香樓辭掉去華賓樓。”


    “爹!華賓樓不行了,我還要靠著華賓樓的月前養家呢。”祥子大聲反駁。


    “這樣,李公子,華香樓那邊給你多少月錢,華賓樓照舊如何?”唐棠適時插嘴。


    李賬房冷哼:“就算是沒有月月錢這小子也要去。”


    祥子默了一瞬,看向唐棠目露不屑:“照舊?華賓樓給的起嗎?我在華香樓一個月一兩銀子的工錢華賓樓拿什麽給?”


    這個薪資在上京已經不算低了。


    祥子還說高了數目,他在華香樓不過是末端賬房,平時也就算算一些日常開銷,其他什麽也不用做,一個月的月錢也不過是八百紋銀,根本不值一提。


    唐棠微笑,“一個月一兩三百文如何?”


    這不僅是照舊還加了價格。


    祥子有點心動,但是想到華賓樓如今的情況,不放心:“你給的起嗎?”


    “我可以坦然的告訴你,華賓樓不缺銀子。”唐棠自信的說。


    這話說的小豆子都有點不敢相信。


    他一直在華賓樓工作,知道華賓樓的情況,掌櫃沒離開之前,華賓樓一個月也沒有一百樁單子。


    這……


    唐棠可沒吹噓,她不僅不差錢,還會越來越有錢。


    祥子還在猶豫的時候,李賬房已經拿了拐角的木棍雄赳赳的看著祥子。


    祥子也是瞬間領悟了李賬房的意思,連忙答應:“去,我去!爹,有話好好說,你先把木棍放下來。”


    見他識趣,李賬房這才將木棍丟掉,轉而慈和的看向唐棠:“夫人,老頭子這個兒子可就交給你照顧了。”


    唐棠……幹笑著點頭。


    這李賬房真是親爹啊!


    說是身體不好,打祥子的時候那叫一個精神抖擻。


    ……


    回去的路上,唐棠有一點百思不得其解,這李賬房好像對華賓樓的執念很深,好像是在不顧一起的讓祥子加入進來。


    對她的信任?


    怎麽可能,她有是大羅神仙,還要人人相信,李賬房對華賓樓不留餘力的幫助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而這個原因,或許隻有在華賓樓時間最長的小豆子能解答。


    夜色漸深。


    唐棠帶著小豆子在一處路邊攤坐下,給小豆子要了一份雞絲麵。


    小豆子受寵若驚:“夫人?”


    “吃吧,如今天色晚了,吃飽了再回家去。”


    小豆子看著白花花麵條上的雞絲竟然紅了眼眶,他雖然生在後廚見慣了大魚大肉,可論吃,卻是很少吃到。


    他的那個家,窮的隻能吃糠咽菜,哪裏吃的起雞魚肉蛋。


    “小豆子,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這李賬房是什麽時候來的華賓樓?”


    小豆子回憶了一下說:“夫人, 小人從記事起就見李賬房在華賓樓裏,曾經聽父親說起過,李賬房也是和我一樣自小在華賓樓裏長大,他好像是第一任掌櫃的養子。”


    唐棠大致明白了。


    左右不過是為了情罷了。


    唐棠想了想後,卻見小豆子端著麵碗不肯吃,奇怪的問:“你怎麽不吃?”


    “夫人,小人不餓,小人能將這碗麵帶回去嗎?”小豆子羞愧的垂著頭顱。


    唐棠愕然:“為什麽要帶回去?”


    “小人想讓母親和妹妹也嚐嚐雞絲麵的味道。”小豆子說。


    唐棠不是很了解小豆子的家庭情況,不過這孩子父親去世的早,又是和華賓樓簽了死契,想來家庭情況也不是很好。


    “你吃吧,好好吃飯,吃飽飯明天才有力氣上工。”


    唐棠又叫了兩碗麵讓小豆子帶了回去。


    ……


    回到顧府時天色已經很晚了。


    夏荷來稟報,牧野和顧昶正在書房中下棋。


    唐棠覺得新奇,這兩個人還會玩圍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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