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采買的是掌櫃自己人,平時沒少買些爛肉便宜菜,難怪酒樓的生意一直不好。


    這采買也需要換人了。


    華賓樓的日開銷要比忘憂飯館大,若是靠空間超市恐怕不行,空間超市無法負責兩個酒樓的供給。


    她還需要出門尋找才是。


    唐棠看了一下午的賬本才將華賓樓的賬目理清楚。


    簡而言之,華賓樓目前明麵上一分錢也不剩,這個掌櫃倒是狠人,怕是為了今天做準備呢,早就將公中財產轉移。


    這個結果,也算是在唐棠意料之中,她也不慌,現在就等牧野那邊的消息。


    ……


    小豆子用一個下午的時間做出一桌堪比國宴的美食。


    唐棠看到那一桌美食後十分驚訝:“這些都是你做的?”


    現在酒樓中也沒了人,唐棠也是剛看完賬本從賬房出來。


    也就是說,這一桌子菜都是小豆子一個人做的。


    “是小人做的,請夫人品嚐。”小豆子靦腆的說。


    唐棠也不客氣,坐在桌子前麵拿起筷子開始品嚐。


    國宴大師,唐棠也算是見過一個了。


    就算陶夏不說,她也隱隱能猜出對方身份。


    陶夏的菜看著簡答,實則工序複雜。


    唐棠用筷子挑起一根蘿卜絲,算不上細如發絲,也算是不錯,如果她沒有見過陶夏的切得蘿卜絲,小豆子這個已經算是她見過最好的蘿卜絲了。


    入口,蘿卜的甘甜保留完整。


    唐棠屬實被驚豔到了。


    直言:“不錯,日後後廚就交給你負責了。”


    小豆子眼底一片驚喜:“真的?”


    “真的!”


    “太好了,爹,我終於成了大師傅了!”小豆子高興的都快哭了出來。


    唐棠微笑著看著他。


    突然發問:“小豆子,你在這裏時間最長,這裏以前還有其他的賬房先生嗎?”


    她現在需要知道華賓樓以前的合作商和運行軌跡。


    “賬房先生?倒是有一個,李先生,他曾經和我爹是好友,我爹去世後便離開了華賓樓在家帶著呢。”小豆子說。


    這位李賬房對小豆子家裏極為照顧,若非李賬房小豆子家孤兒寡母的估計都活不到現在。


    倒是個重情重義的。


    “小豆子,你知道這位李賬房先生住在哪裏?能否帶我去?”唐棠問。


    “夫人是想請李賬房回來重新坐賬房嗎?”


    “沒錯。”


    “那可真是太好了,夫人您不知道,李賬房其實是看不慣掌櫃的做法才離開華賓樓的,離開華賓樓以後,不論外麵酒樓花多少銀子請他,他都不願意去。”小豆子說。


    “帶我去見見這位李賬房。”


    ……


    唐棠跟小豆子一同回了家。


    李賬房離開華賓樓也有不少年了,事到如今身上也沒有多少銀錢了,一家人住在離上京較為偏遠的貧民窟中。


    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李賬房在貧民窟裏單獨置辦了一座宅子,一家老小都住在裏麵。


    小豆子領著唐棠到宅子門口後敲門。


    開門的是個年輕小夥子,看到小豆子笑嗬:“喲,小豆子,你怎麽來了?”


    “身後這位是?”


    年輕人看到唐棠問。


    小豆子帶著唐棠,唐棠身後還跟著兩個護衛。


    護衛一看就不好惹的樣子,年輕人直接沉了臉,就要關門,多虧小豆子眼疾手快給攔了下來。


    “祥子哥你等一下,這位是華賓樓的新東家。”


    “華賓樓?華賓樓新東家和我們家有什麽關係?”年輕人要關門。


    小豆子堵在門口不讓關。


    年輕人怒罵小豆子:“好你個小兔崽子,平時吃我們家喝我們家,我們家平時也沒少幫襯你們,你咋還黑心幫我別人害我們不成。”


    “祥子哥,你理解錯了,您們一家都是我的大恩人,沒有你們就沒有今天的小豆子,我怎麽會害你,這位是新東家,新東家替我們還了錢,還將那黑心掌櫃趕走了。”


    聽到小豆子這麽說,年輕人臉上浮現一絲猶豫。


    這時門後麵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祥子,讓他們進來吧。”


    “爹……”


    祥子沉著臉讓唐棠他們進去。


    院子不大,院中央正燒著爐子,爐子上麵架著一口鍋正在燉東西。


    而爐子旁邊正靠牆坐著一位頭發發白的老人。


    老人目光沉沉,抖了抖手裏的煙袋:“小豆子,這些是什麽人啊。”


    “李叔叔,這位就是華賓樓的新東家,夫人,李爺爺就是當年在華賓樓的賬房。”


    “先生。”


    唐棠態度恭敬的喊了一聲。


    “小丫頭聽說你解雇了掌櫃,還替死契工們還了錢。”老人問。


    “是的,死契工本就不該出現,既然我接管了華賓樓,就不會再讓這種現象出現。”唐棠回答。


    老人輕笑一聲,抽了一口大煙後緩緩吐出一口煙霧:“說吧,來找老頭子是想幹什麽。”


    “想請李先生重新回到華賓樓做賬房。”


    “做賬房?嗬嗬,那小子做什麽?”


    老人用大煙杆子指向小豆子。


    小豆子接話回答道:“李爺爺,我如今是華賓樓的大師傅,可厲害了呢。”


    “小兔崽子當了大師傅就厲害了?和你爹以前還差遠呢。”老人笑罵一句後,扶著牆根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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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光沉沉的看向唐棠:“夫人,您也看到了,我如今的身子早就不適合去酒樓當賬房了。”


    老人骨瘦如柴,雙目突兀,看著就很虛弱的樣子。


    唐棠歎息一聲,從入門看到老人第一眼時,她就猜到老人的身體恐怕無法勝任。


    她說:“老先生,您的身體我看到了,我這次來隻跟您請教一個問題,當年您做賬房時,和華賓樓合作的商家是那些人。”


    華賓樓沒落太多年,曾經的人脈也早就被掌櫃霍霍沒了。


    唐棠也沒想著李賬房能出山,而是想從他手中得到華賓樓曾經的人脈。


    “小丫頭,這才是你這次來的真正目的吧。”老人看著唐棠笑了起來:“你來晚了,若是再早個三年,老頭子還能回去拚搏一番,如今是真的老了老了。”


    “你解放了死契,單憑這一點,我也就要將這些東西給你。”


    李賬房說了很長一段話後,大口喘息了一陣,吩咐身邊的祥子:“祥子,你去將我的那本冊子拿出來,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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