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左右看看,他們遇到的事情一定很棘手,否則以漢生的身手,不至於如此狼狽。


    大頭催促道:“橫豎是瞎選,依我看咱就走狐胡王老巢這條路,我倒要看看這幫清兵子到底在下麵挖出了啥。”


    趙軍看看我,雖然我知道這條路肯定不好走,不過也沒什麽理由勸他們選另外一條,隻能硬著頭皮說好。


    大頭判斷的不錯,地上確實有不淺的車轍印,這種吃力程度,肯定是運了大量重物才會有的,而且不止如此,我們還在牆上發現了某種劃痕,這種白印能有三指寬,隔一段就會出現一次,應該也是常年累月剮蹭出來的。


    我們仨輪番背趙敏,大頭在中間背人,走著走著,他突然咦了一聲,納悶道:“你們發現沒,不止屍體,這一路我連個蛇蟲鼠蟻都沒看到。”


    在前麵開路的趙軍也跟著說:“我也發現了這個事。”


    巷道裏很黑,熒光效果已經快失效了,我基本上看不到他倆人,隻是在後麵跟著熒光走,對他們說:“這個還算常見,一般古代帝王寢宮為了保持不被蟲蟻侵蝕,都會有一些措施,比如在回填土裏加入大量砒霜或者升汞。”


    大頭道:“難怪了。對了你們說,像狐胡王這種老家夥,他死後得在自己墓裏囤多少明器。”


    我忍不住罵道:“你這人怎麽滿腦子都是明器,也不看看現在咱們都是啥狀況。”


    大頭切了一聲,不回頭的說:“你懂個鳥,這娘們死沉,老子現在又餓的慌,就靠這個精神補償法撐著了,少說風涼話,為愛發電的事,一會換你背。”


    經他這一說,我才想起來,我也已經好久沒有進食了,而且一直在趕路,渾身肌肉已經由開始的酸疼變成了麻木,我現在已經開始後悔跟著他們進來了,如果在礦坑那裏就往外走,說不定現在已經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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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些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故意氣他說:“狐胡王這人一心想著成仙,說不定早已經看開了,墓裏什麽都沒有也說不準,去了就一堆枯骨,一把拂塵。”


    “啊”大頭氣急敗壞的說:“老子這麽辛苦進來,要是他真窮個叮當響,我非一把火點了他的墓穴。”


    “到了!”


    走在最前麵的趙軍突然停住腳步,大頭以為到了墓穴,趕緊湊過去:“快進去看看。”


    趙軍攔住他,“小心前麵是台階,這下麵應該有個建築,不過我看不清。”


    大頭把趙敏放下,拿過熒光棒晃了晃,也沒看清啥,我說別瞎猜了,我這還有一發照明彈。


    大頭接過信號槍,對著高處開了一槍,刺目的光亮瞬間撕裂了黑暗,在我們眼前呈現的是又一個巨大的礦坑,這個礦坑與前麵的不同,並非是直接下去的,而是呈三級階梯狀,每一階都個十幾米寬的平台,再往下才是落差有七八米的下一階,有點像現在的足球場地。


    隨著照明彈的落下,我們看到在場地中間聳立著一個奇怪的建築,那樣子就像一個被封閉的巨大水井,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裏無疑是通向狐胡王墓地的唯一通道。


    我們沒有立馬下去,決定先休息一下。大頭用無煙爐燒了點熱水,喝之後暖洋洋的,他倆讓我先休息,我太累了也就沒拒絕,說好下一班我來值。


    睡袋都丟在外麵了,我就把衝鋒衣脫下來蓋在身上,靠在爐子附近的牆壁上,蜷縮著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我感覺有點冷,起初以為是爐子滅了,就往衣服裏縮了縮身子,不過感覺還是漏風,即便裹緊了衝鋒衣還是冷,沒多大一會就醒一次,這讓我睡得十分難受,又挨了一會,實在睡不著,我合計起來頂他倆班算了,正當我打算掀開衣服起身時,突然一個影子投在我的衣服上。


    外麵應該點著無煙爐,所以才會有微微亮光透過衝鋒衣照進來,這個突然出現的陰影肯定是什麽人站在我和爐子中間。


    我本來以為是大頭,準備起來讓他休息會,可是我看著看著背後冷汗就下來了,這個影子絕對不是大頭,或者說完全不屬於他們幾人。


    這個影子很矮,仔細辨認能看到頭上隱約有兩個羊角辮,像是個小女孩,她似乎在觀察我。


    如此雲譎波詭的地下古墓中怎麽會有小女孩,這個想法讓我緊張起來,隨即轉念一想,不對啊,大頭和趙軍在,就算發生什麽突變,他倆也會叫我的啊,那這個小女孩又是如何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的呢。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個影子突然晃了一下,離開了我的視線,我沒動,原地聽了聽,果真沒什麽動靜,才不由得鬆了口氣。


    可是一瞬間,那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影子卻再次出現在我的視野裏,而且這次近了很多,我心裏咯噔一下,她靠過來了,我感覺她就在我頭上,正隔著衣服在看我。


    我的心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有一種感覺,她可以看到我,我極力憋著氣,手上也抓緊了衣角,這麽一層薄薄的衣服,此時卻成了我最後的安全感。


    她像是發現了我在裝睡,不斷伸長脖子靠過來,最後她的臉直接貼在我的衣服上,如同要擠進來一般。


    這種驚嚇幾乎讓我崩潰,心說和你拚了,隨即猛地站起來,並且用衣服向前撲去,接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衝鋒衣就是一頓猛踩。


    在對麵靠著牆睡覺的大頭被我驚醒,迷糊的睜開了眼,他先是無精打采的看了我一眼,剛要閉眼隨即激靈一下竄起來,一邊猛拍旁邊的趙軍一邊嚷道:“我靠,曹儺送精神壓力太大,瘋了,快看。”


    我踩到力竭,方才靠著牆呼哧呼哧喘著氣,看他醒了,連忙說:“小心,下麵有不幹淨的東西。”


    聽我一說,大頭反手從背包裏掏出一柄匕首,與被拍醒的趙軍一左一右靠過來,倆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趙軍閃電般踢出一腳,將衣服勾起,大頭反手就想給裏麵衝出的東西一刀,可是衣服下麵卻空空如也,大頭聳了一下肩,對著地麵說:“嗯,這塊地確實不怎麽幹淨,不過咱們就不針對它了。”


    我吃了一驚,隨即把衣服撿起來翻過來調過去的看,卻什麽發現都沒有,心道怎麽回事,那個小女孩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趙軍看我傻愣在原地,拍拍我:“做噩夢了吧,坐下緩一緩。”


    我被趙軍按著肩膀坐在地上,揉了揉太陽穴,心道難不成真是噩夢,不過也太真實了吧,那種要窒息的緊張感我到現在還能感覺到,怎麽會是夢。


    越想越不對勁,我就把剛剛的“夢”和他倆講了一遍,大頭聽後少有正經的說:“說實話,這下麵有什麽魑魅魍魎的不奇怪,不過我聽說那些八字不夠硬的人才最愛招惹那些東西,你可真要小心了。”


    經過這事後,他倆也不願意睡了,我們整理了一下裝備,便開始向下麵礦坑走去。


    巨大的礦坑被挖成了三層階梯,每一層之間都有七八米高,不過我們這裏下到第三層卻很矮,也就一米多,可以直接跳下去。


    大頭拿著熒光棒在前麵走,這層平台上隨處可見一些殘破的建築遺跡,大頭納悶道:“這些是什麽,澡堂子嗎?”


    趙軍在一旁說:“我看像某種工事。”


    我點點頭,“這個靠譜,有點像古代的防禦工事。”


    “防禦工事?”大頭走到一個有點像垛牆的建築前看了看,“古代人都這麽膽小嗎?有啥可防的,而且這規模可不是一個兩個啊,難不成下麵還有一個加強連在看守狐胡王墓穴。”


    經他這麽一說,我還真想起一件事來,我問大頭“你還記得老萬說過,狐胡王有一個不死軍團嗎?”


    “哈?那老棒菜”大頭瞟了趙軍一眼,“咳咳,那老板說的我當時就全當故事聽了,你還真信他有個不死軍團啊,那他還求個屁的長生啊。”


    我瞪了他一眼,“軍隊不是狐胡王的,是他從山裏挖出的神秘人給他的,不死軍團當然是以訛傳訛的,不過不死也代表著長生,也可以解釋說死了之後還能繼續戰鬥呢?”


    “你的意思是,他有一批活死人軍隊?”大頭說。


    我搖搖頭,“不確定,都是猜測,不過從這裏防禦工事的規模上來看,當時禦山肯定是遭遇了大批敵人。”


    “我覺得完全有可能,從地形上來說,這種三級階梯本身就是一種易守難攻的地形,禦山當時在挖掘狐胡王陵墓的時候,確實遭遇了某種強烈的抵抗。”趙軍也猜測說。


    大頭嘖嘖兩聲,“這老東西的墓還真小看不得啊,死了上千年還不消停,莫非當初他嗝屁後,還真就把那支活死人軍隊調回來看墓了。”


    我們邊猜測邊行進,我看趙軍背了半天趙敏,問他要不要休息一下換我來背,他說沒問題,這點負重還不算什麽。我心道這次進來這些人裏,屬我和李欣最弱,論體能上我或許比他強一點,但是他是屬於軍師的人物,對邊塞文化了解甚多,相比之下我就毫無優勢了,我能參與進來,基本上是托了“二爺”的名聲。


    正在我瞎琢磨的時候,開路的大頭突然怪叫一聲,還沒等我看清前麵的狀況,就感到一股涼氣掠過我後脖頸,滲的我渾身一激靈,那感覺就像是有人對著我後脖子吹氣一樣。


    我猛地回頭,可是卻忘了熒光棒在大頭手裏,身後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東西,同時就聽大頭嚷道:“我操,這裏不止我們四個,還有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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