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


    “名字?”


    “胡穀一。”


    “為什麽去那棟別墅?”


    “同學帶我去的。”


    “你們過去幹什麽?”


    “打電腦。”


    “過去的時候是什麽時間?”


    “午飯吃完後不久。”


    ……


    “最後一個問題,當時是誰開的槍?”


    “我覺得這個問題不重要,因為死者已經威脅到了我們的生命,不管是誰開的槍都屬於正當防衛,當時的情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說重點。”


    “我開的槍。”


    “看得出來你對那個女孩子很袒護,不過……還是算了吧,小夥子你可以走了。”


    “啊?”


    胡穀一不明白審訊的過程,隻是這老刑警最後一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好了,走吧,我們這裏很忙的。”


    說罷,刑警趕人了。


    雖然,胡穀一想多問幾句,可是等不到他說話,就被兩個刑警趕出了審訊室。


    胡穀一隱約有些擔心張雪落的遭遇,因為當時兩個人是被分開的。


    現在時間,大概是傍晚,胡穀一站在派出所門口耐心地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他從黃昏等到了天黑。


    連續撥打幾個電話,都顯示對方正處在關機狀態。


    胡穀一有些茫然,畢竟是經曆過生死的同學,這也算是生死之交了,胡穀一有點擔心張雪落。


    派出所門口,人來人往,漸漸的,很多刑警下班了。


    老刑警走出來看了一眼,隨後又走了回去。


    嘟嘟嘟!


    胡穀一收到了一條短信。


    點擊一看。


    張雪落:胡穀一同學,原諒我已經回家了,你也趕緊回去吧。


    “是嗎?”胡穀一有點懷疑。


    於是他抓起手機撥號。


    嘟!


    這才響鈴不到一秒,電話通了。


    張雪落在對麵大罵:“胡穀一同學,你是要騷擾我嗎?我已經回家了,再見!”


    完全不給胡穀一任何說出口的機會,對方掛了電話。


    胡穀一歎了一口氣,朝著街道深處走去。


    ……


    另一間審訊室。


    “好了小姑娘,可以把手機交給我了。”老刑警道:“雖然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好謊言,但是也為你可惜,畢竟我也年輕過。”


    “你們一直不放我走不是為了說這個的吧!”張雪落生氣道:“你們也得講理啊,剛才不是已經判定我是正當防衛了嗎?於強的屍體也檢驗過了,現在要把我控製起來,這又是幹什麽?”


    “別生氣。”老刑警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如果願意我早就放了你,但是現在,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我的幫助?”張雪落一愣,“可是我什麽都不會,怎麽幫助你們,放我走就是對你們最大的幫助?”


    老刑警盯著張雪落看了好久,“真是伶牙俐齒,怪不得剛才那個男孩這麽掛念你。”


    “啊……”想到胡穀一,張雪落臉色微微一紅,剛才衝胡穀一發這麽大的脾氣,其實她也很傷心。


    可是……


    “好了,你再休息一會就知道了。”說罷,老刑警衝張雪落笑了笑,一臉歉意地走了出去。


    這時,走廊裏響起了腳步聲。


    轉眼間,門口多了一人。


    這人大概四十多歲,一臉剛毅,可是鬢角卻微微泛白。進門後他什麽都沒有說,就這麽直愣愣地坐在張雪落對麵。


    沉默一陣,他突然開口道:“我叫張紹峰,首先想對你說句對不起。”


    “恩?”張雪落微微一愣,不過這種表情也僅僅是一閃而逝,很快她就恢複了冰冷的模樣。


    “我來晚了,所以讓他們多留了你一會。”


    從對方表情上,張雪落讀到了真誠,她發現自己居然一點都不生氣,難道這也是一種談話技巧。不過,這個中年人給她的感覺,像是一直帶著某種背上,眼神雖然堅毅,可裏麵又像是充滿了絕望。


    好矛盾的人。


    對方毫不介意張雪落的注視,他隨手翻開一塊微型電腦,擺在了張雪落麵前。


    一張圖片一張圖片地往下點擊。


    上麵出現的都是一張張年輕的麵孔,隻是都是黑白照。


    張雪落意識到什麽,她輕咬嘴唇,不想讓對方注意到自己。


    “這都是我的戰士,打擊國際走私犯罪的成員。和你想得一樣,他們都犧牲了,很多人連像樣的葬禮都沒有,埋骨他鄉。”對方道。


    張雪落眉頭一蹙,“這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有關係。”張紹峰喉結微微聳動,似乎在極力壓製著自己的心情,“和你父親張明華有關。”


    “啊!”張雪落輕呼一聲,然後又保持沉默。


    “放心吧,你父親暫時已經無罪釋放了。”對方道:“但是今天的事情可能還會出現,警方已經發現有一股犯罪團夥盯上了他。”


    張紹峰也不管張雪落有沒有在聽,自顧自地說道:“我們不需要你去做什麽,隻是希望如果你發現你父親的異常行為,能夠告訴我,這是我的個人電話。”


    張紹峰遞上了一張名片,隨後向外走去。


    周圍沒有人,張雪落盯著名片看了好久,最後還是沒有撿起來。


    “我會出賣我爸嗎?”張雪落捫心自問。


    不管父親是不是罪犯,不管他到底做過什麽,他是父親,始終是她的父親,她是不會出賣父親的。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老刑警又進來了。


    “閨女,你可以走了。”


    “啊。”張雪落道:“那個證物檢驗好了嗎,我真的可以走了嗎?”


    老刑警點點頭,“對,走吧。”


    ……


    直到張雪落走出審訊室,張紹峰又重新出現,同時出現的人,還有當時參與抓人的刑警隊長。


    幾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一個個臉上都有化不開的憂愁。


    原來,當時從於強車上找到的人質就是水蛭。


    水蛭和一個西班牙人被捆綁在後備箱內,身上還有毆打的痕跡。


    刑警將兩人帶回去後連忙審訊。原來這西班牙人大衛是水蛭的國際接頭人,他們為同一個老板做著洗錢的工作。


    隻不過這些做得都非常隱秘,好在張紹峰剛好接觸著這樣一堆案子,而且對方還背負著一堆血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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