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皇帝咳嗽，湯公公忙道：“陛下，披件衣裳吧。”</p>
薑琮擺擺手道：</p>
“其實，叫你們過來，是想和你們說個道理。我老了，將來的朝政肯定都要落到你們年輕人手裏。</p>
我一直在想，為什麽當時這麽好的局麵卻沒有打敗北周，沒有拿下鎮遠關，很重要一點是大家的心不齊！</p>
人人都在打自己的算盤，互相掣肘，互相傾軋，唉！這仗怎麽可能打得贏啊！這裏也沒有外人，不妨直說吧，其實對眼前這一仗，朕也沒有太大的把握。若萬一真是戰事不利，你們年輕一輩一定要通力合作，抵禦外敵！</p>
蕭寄懷，蕭家將來會交到你的手上；</p>
許暮，你在張家也會是一言九鼎的人物；</p>
還有賀齊舟，隻要你一直像楊征那麽正氣凜然，軍中仍有很大一批人願意追隨你為國效命；</p>
薑坻，我知道在這京城裏，你手底下的勢力，不比你老子少多少了。</p>
所以無論發生了什麽，大家一定要心齊，我們總有統一華夏的那一天。咳咳咳咳……”</p>
“陛下……”湯泰成再次提醒。</p>
“咳咳，嗯，今日有些乏了，不過朕很開心，泰成，派人送他們出宮吧。”薑琮總算是咳完了，吩咐湯大總管送人。</p>
三人拜別薑琮，賀齊舟原本準備了一肚子話，卻一句都沒說成。出了皇宮，各回各家，蕭寄懷去了皇城侯府；許暮回內城自己家；賀齊舟打算回武備館宿舍。</p>
出了皇城，送走了蕭寄懷，兩人總算有了一段獨處的時間。夜幕剛剛降臨，離閉城還有一段時間，賀齊舟牽著雪龍馬，腳步故意拖得很慢，許暮走得甚至更慢，兩人緩緩走在內城的街道上。</p>
“皇帝爺爺的病情更重了。”許暮憂心說道。</p>
“嗯。”</p>
“我父母應該到家了，我想在家裏多住幾天。”</p>
“嗯。”</p>
“明天早上我會去一次武備館的。”</p>
“嗯。”</p>
“還有，蕭寄懷說，可以讓我們休息兩天再去樞密院報到。”</p>
“嗯。”</p>
“你打算何時去?”</p>
“嗯。”</p>
“嗯什麽嗯，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許暮怒道。</p>
“哦，哦，聽你的，你什麽時候去，我就什麽時候去。”賀齊舟急忙答道。</p>
</p>
“要不後天吧，去太晚了不好。”</p>
“好的，後天早上我到你家門口等你。”</p>
“好。”許暮輕聲答道。</p>
賀齊舟因為對方沒有拒絕自己到她家門口去等她，心中一喜：“上回你答應教我識別梅花的品種，不知道九州池那裏的都謝了沒有?那些看門的太監肯不肯放我們進去?”</p>
“現在早過了正月了，誰敢放你進去啊！除非有宮裏的人帶你去。”許暮道。</p>
“那，那叫小公主帶我們進去如何?”賀齊舟忽然想到一個熟人。</p>
“好啊，讓她帶你進去吧，我還想多睡幾天懶覺呢。”許暮的聲音明顯有些不快。</p>
“她還是個小孩子。算了，</p>
算了，另外找地方玩吧。皇帝也是的，這麽晚了都不留咱們吃頓飯，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賀齊舟想去牽許暮的手，不想被一掌拍掉。</p>
“兩個男的，像什麽樣子?”許暮嗔道，可能是看到賀齊舟臉上有些委屈，又柔聲說道：“我想早點回家看看，武備館裏應該還有不少人等你呢，你快點出城吧，自己小心點。”</p>
“好吧，那我送你到家門口再走。記得明天早點過來。”</p>
“嗯。”</p>
“我會盡快寫封信回去，讓我娘請個媒婆……”</p>
“路上這麽多人！”內城行人如織，許暮有些急了，隻覺臉上一陣發燙，心中卻是一股熱意上湧。</p>
“哦，那人少點的時候再說。”賀齊舟訕訕說道。</p>
“我沒退婚之前，你先別提，否則蕭家真要恨死你了。”許暮低聲說道。</p>
“這——好！聽你的。”</p>
“公子——”前方忽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倒是將低頭走路的兩人嚇了一大跳。路上的行人也紛紛看向這裏。</p>
隻見十餘丈外，小蘋飛也似地跑向許暮，也不顧路上人多，一頭撲進許暮懷中，當然不望狠狠地瞪了賀齊舟一眼，遠處張沐風也正快步走來。</p>
“小蘋，怎麽跑這麽遠來接啊?”許暮的聲音有些哽噎。</p>
“誰叫你們走這麽慢的?我和二少爺一路迎過來的。”</p>
“好了，別哭了，回家再說吧。”許暮笑著擦去小蘋臉上的淚水。</p>
“小蘋，好久不見！”賀齊舟急忙也打了個招呼。</p>
“你這個家夥，公子碰上你準沒好事！”小蘋也聽說了許暮替賀齊舟擋鏢之事，恨恨說道。</p>
“別胡說。”許暮嗔道。</p>
“我又沒亂說。賀齊舟，看在你治好公子毒的份上，饒了你這一回！下次再讓我家公子受傷，我，我……”</p>
“我拚死也要護著許暮。如果食言，你化身十尾狐仙來收拾我。”賀齊舟替小蘋將話說完。</p>
“大師伯，要不到我家吃口飯再走吧。”張沐風道。</p>
“好……”賀齊舟剛想答應下來，見許暮瞪了自己一眼，改口道：“好是好，可時間不早了，我得趕在閉門前出城，武備館裏還有好些人在等我呢。”</p>
“這倒也是，今天就住我家好像是不太方便。”張沐風壞壞地笑道。</p>
“胡說什麽?沐風，你送一下賀齊舟吧。他的傷還沒好。”許暮沒好氣地說道。</p>
“哦。我們都吃過了，父親也讓我今天回武備館，正好和大師伯一起回去，他還說大師伯那句詩妙得很。對了，母親讓賀齊舟明天來我家吃飯。”張沐風的笑意更濃，俊朗的臉龐如沐春風，引得路人都駐足觀望起來。</p>
這回賀齊舟不敢隨意答應，看了一眼許暮，見對方沒有反應，立即笑道：“沒問題！”</p>
……</p>
因為誠王忙著軍務，為了進出樞密院方便，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來武備館了，除了他之外，武備館內幾乎所有的祭酒、教授還有在館的學員，都在等著賀齊舟這位新晉侯爺的到來，特別是陸振耀</p>
和最後撤入阿爾泰山的那批學員，這大半年來都是在內疚和忐忑之中度過的，自從榆州傳來賀齊舟與許暮仍舊活著的消息後，心中別提有多激動了。</p>
寬敞的食堂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麽擁擠過，這麽多人看著自己一個人吃飯，讓賀齊舟很不習慣，但肚子是真餓了，也就管不了那麽多，邊吃邊談，把自己和許暮的經曆又簡單說了一遍。</p>
要不是莫蘭發現賀齊舟傷情嚴重，勸賀齊舟早點休息，在眾人纏問之下，估計一天一夜都講不完。</p>
踏踏實實睡了一覺，醒來後，賀齊舟發現自己所住的小院中已是熱鬧非凡。相熟的眾人正纏著許暮問這問那的，見賀齊舟出門，又都圍過來，嚷著要賀齊舟和許暮請客。</p>
因為想著許暮的家宴，賀齊舟隻能將宴請的日子推到後天，地點當然還是白雲樓，那麽多人提出來的地方，賀齊舟自然無法拒絕。</p>
皇帝的賞賜早在幾天前就已送到了武備館，昨晚葛泉已經鄭重轉交於賀齊舟，所以銀子也不成問題，最多隻是有點尷尬而已，反正一路上都這麽過來的，挺挺也就過去了。</p>
院中正在替許暮把脈的莫蘭見賀齊舟出來，放下許暮，又讓他回屋躺平後接受自己的檢查。一番望聞問切之後，過了半柱香才放他出來，走時丟下八個字：好好養傷，不許喝酒！當然還留下了一大堆藥！</p>
賀齊舟也趁著醫治的時候向莫蘭打聽冒充韓衝夫人、女兒的那對刺客。莫蘭一算時間，說是自己離開得早，蛾眉派女弟子又多，所以建議賀齊舟向張鈴打聽。</p>
莫蘭剛走出小院就被陸振耀和靈越二人攔住，詢問賀齊舟和許暮的傷情。</p>
“喜憂參半，喜大於憂。”莫蘭回道。</p>
“怎麽講?”陸振耀問道。</p>
“許暮雖然極瘦，看上去餘毒未清的樣子，但經過這一番生死淬煉，身子骨實際上變強了許多，算是補齊了一塊短板，隻要加以時日恢複，造詣絕對在其母之上。”</p>
“那賀齊舟呢?”</p>
莫蘭道：“那家夥就是個野獸，若是常人，估計都死了好幾回了。好消息是已經通了六脈，他和我說，暫時替他保密，你們也別外傳。壞消息是經脈受損，最重要的任督二脈損傷嚴重，下次通脈時可能會有些凶險；另外內力大概隻恢複了三成，他現在也算是風頭人物了，最近最好別讓他到處亂跑。”</p>
陸振耀道：“的確如此，以他的強健，如果恢複到七八成功力，再想傷他就沒這麽簡單了，靈越師弟，這段時間我們多留意一下吧。”</p>
靈越道：“那是自然，多謝陸兄了。莫師姐，他大概何時能夠痊愈?”</p>
莫蘭道：“這次的傷不比上次的輕，好在前期恢複得還算不錯，如果安心吃藥調養，兩個月左右應該可以恢複內力，至於筋脈的損傷，那就說不準了，一年半載甚至終身不愈都有可能。”</p>
“唉，師父又去雲遊天下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得到了賀齊舟安然回京的消息。”靈越歎道。</p>
“放心吧，要論這消息靈通，世間沒幾人比得上他。”陸振耀笑道。</p>
……</p>
薑琮擺擺手道：</p>
“其實，叫你們過來，是想和你們說個道理。我老了，將來的朝政肯定都要落到你們年輕人手裏。</p>
我一直在想，為什麽當時這麽好的局麵卻沒有打敗北周，沒有拿下鎮遠關，很重要一點是大家的心不齊！</p>
人人都在打自己的算盤，互相掣肘，互相傾軋，唉！這仗怎麽可能打得贏啊！這裏也沒有外人，不妨直說吧，其實對眼前這一仗，朕也沒有太大的把握。若萬一真是戰事不利，你們年輕一輩一定要通力合作，抵禦外敵！</p>
蕭寄懷，蕭家將來會交到你的手上；</p>
許暮，你在張家也會是一言九鼎的人物；</p>
還有賀齊舟，隻要你一直像楊征那麽正氣凜然，軍中仍有很大一批人願意追隨你為國效命；</p>
薑坻，我知道在這京城裏，你手底下的勢力，不比你老子少多少了。</p>
所以無論發生了什麽，大家一定要心齊，我們總有統一華夏的那一天。咳咳咳咳……”</p>
“陛下……”湯泰成再次提醒。</p>
“咳咳，嗯，今日有些乏了，不過朕很開心，泰成，派人送他們出宮吧。”薑琮總算是咳完了，吩咐湯大總管送人。</p>
三人拜別薑琮，賀齊舟原本準備了一肚子話，卻一句都沒說成。出了皇宮，各回各家，蕭寄懷去了皇城侯府；許暮回內城自己家；賀齊舟打算回武備館宿舍。</p>
出了皇城，送走了蕭寄懷，兩人總算有了一段獨處的時間。夜幕剛剛降臨，離閉城還有一段時間，賀齊舟牽著雪龍馬，腳步故意拖得很慢，許暮走得甚至更慢，兩人緩緩走在內城的街道上。</p>
“皇帝爺爺的病情更重了。”許暮憂心說道。</p>
“嗯。”</p>
“我父母應該到家了，我想在家裏多住幾天。”</p>
“嗯。”</p>
“明天早上我會去一次武備館的。”</p>
“嗯。”</p>
“還有，蕭寄懷說，可以讓我們休息兩天再去樞密院報到。”</p>
“嗯。”</p>
“你打算何時去?”</p>
“嗯。”</p>
“嗯什麽嗯，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許暮怒道。</p>
“哦，哦，聽你的，你什麽時候去，我就什麽時候去。”賀齊舟急忙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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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後天吧，去太晚了不好。”</p>
“好的，後天早上我到你家門口等你。”</p>
“好。”許暮輕聲答道。</p>
賀齊舟因為對方沒有拒絕自己到她家門口去等她，心中一喜：“上回你答應教我識別梅花的品種，不知道九州池那裏的都謝了沒有?那些看門的太監肯不肯放我們進去?”</p>
“現在早過了正月了，誰敢放你進去啊！除非有宮裏的人帶你去。”許暮道。</p>
“那，那叫小公主帶我們進去如何?”賀齊舟忽然想到一個熟人。</p>
“好啊，讓她帶你進去吧，我還想多睡幾天懶覺呢。”許暮的聲音明顯有些不快。</p>
“她還是個小孩子。算了，</p>
算了，另外找地方玩吧。皇帝也是的，這麽晚了都不留咱們吃頓飯，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賀齊舟想去牽許暮的手，不想被一掌拍掉。</p>
“兩個男的，像什麽樣子?”許暮嗔道，可能是看到賀齊舟臉上有些委屈，又柔聲說道：“我想早點回家看看，武備館裏應該還有不少人等你呢，你快點出城吧，自己小心點。”</p>
“好吧，那我送你到家門口再走。記得明天早點過來。”</p>
“嗯。”</p>
“我會盡快寫封信回去，讓我娘請個媒婆……”</p>
“路上這麽多人！”內城行人如織，許暮有些急了，隻覺臉上一陣發燙，心中卻是一股熱意上湧。</p>
“哦，那人少點的時候再說。”賀齊舟訕訕說道。</p>
“我沒退婚之前，你先別提，否則蕭家真要恨死你了。”許暮低聲說道。</p>
“這——好！聽你的。”</p>
“公子——”前方忽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倒是將低頭走路的兩人嚇了一大跳。路上的行人也紛紛看向這裏。</p>
隻見十餘丈外，小蘋飛也似地跑向許暮，也不顧路上人多，一頭撲進許暮懷中，當然不望狠狠地瞪了賀齊舟一眼，遠處張沐風也正快步走來。</p>
“小蘋，怎麽跑這麽遠來接啊?”許暮的聲音有些哽噎。</p>
“誰叫你們走這麽慢的?我和二少爺一路迎過來的。”</p>
“好了，別哭了，回家再說吧。”許暮笑著擦去小蘋臉上的淚水。</p>
“小蘋，好久不見！”賀齊舟急忙也打了個招呼。</p>
“你這個家夥，公子碰上你準沒好事！”小蘋也聽說了許暮替賀齊舟擋鏢之事，恨恨說道。</p>
“別胡說。”許暮嗔道。</p>
“我又沒亂說。賀齊舟，看在你治好公子毒的份上，饒了你這一回！下次再讓我家公子受傷，我，我……”</p>
“我拚死也要護著許暮。如果食言，你化身十尾狐仙來收拾我。”賀齊舟替小蘋將話說完。</p>
“大師伯，要不到我家吃口飯再走吧。”張沐風道。</p>
“好……”賀齊舟剛想答應下來，見許暮瞪了自己一眼，改口道：“好是好，可時間不早了，我得趕在閉門前出城，武備館裏還有好些人在等我呢。”</p>
“這倒也是，今天就住我家好像是不太方便。”張沐風壞壞地笑道。</p>
“胡說什麽?沐風，你送一下賀齊舟吧。他的傷還沒好。”許暮沒好氣地說道。</p>
“哦。我們都吃過了，父親也讓我今天回武備館，正好和大師伯一起回去，他還說大師伯那句詩妙得很。對了，母親讓賀齊舟明天來我家吃飯。”張沐風的笑意更濃，俊朗的臉龐如沐春風，引得路人都駐足觀望起來。</p>
這回賀齊舟不敢隨意答應，看了一眼許暮，見對方沒有反應，立即笑道：“沒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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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誠王忙著軍務，為了進出樞密院方便，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來武備館了，除了他之外，武備館內幾乎所有的祭酒、教授還有在館的學員，都在等著賀齊舟這位新晉侯爺的到來，特別是陸振耀</p>
和最後撤入阿爾泰山的那批學員，這大半年來都是在內疚和忐忑之中度過的，自從榆州傳來賀齊舟與許暮仍舊活著的消息後，心中別提有多激動了。</p>
寬敞的食堂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麽擁擠過，這麽多人看著自己一個人吃飯，讓賀齊舟很不習慣，但肚子是真餓了，也就管不了那麽多，邊吃邊談，把自己和許暮的經曆又簡單說了一遍。</p>
要不是莫蘭發現賀齊舟傷情嚴重，勸賀齊舟早點休息，在眾人纏問之下，估計一天一夜都講不完。</p>
踏踏實實睡了一覺，醒來後，賀齊舟發現自己所住的小院中已是熱鬧非凡。相熟的眾人正纏著許暮問這問那的，見賀齊舟出門，又都圍過來，嚷著要賀齊舟和許暮請客。</p>
因為想著許暮的家宴，賀齊舟隻能將宴請的日子推到後天，地點當然還是白雲樓，那麽多人提出來的地方，賀齊舟自然無法拒絕。</p>
皇帝的賞賜早在幾天前就已送到了武備館，昨晚葛泉已經鄭重轉交於賀齊舟，所以銀子也不成問題，最多隻是有點尷尬而已，反正一路上都這麽過來的，挺挺也就過去了。</p>
院中正在替許暮把脈的莫蘭見賀齊舟出來，放下許暮，又讓他回屋躺平後接受自己的檢查。一番望聞問切之後，過了半柱香才放他出來，走時丟下八個字：好好養傷，不許喝酒！當然還留下了一大堆藥！</p>
賀齊舟也趁著醫治的時候向莫蘭打聽冒充韓衝夫人、女兒的那對刺客。莫蘭一算時間，說是自己離開得早，蛾眉派女弟子又多，所以建議賀齊舟向張鈴打聽。</p>
莫蘭剛走出小院就被陸振耀和靈越二人攔住，詢問賀齊舟和許暮的傷情。</p>
“喜憂參半，喜大於憂。”莫蘭回道。</p>
“怎麽講?”陸振耀問道。</p>
“許暮雖然極瘦，看上去餘毒未清的樣子，但經過這一番生死淬煉，身子骨實際上變強了許多，算是補齊了一塊短板，隻要加以時日恢複，造詣絕對在其母之上。”</p>
“那賀齊舟呢?”</p>
莫蘭道：“那家夥就是個野獸，若是常人，估計都死了好幾回了。好消息是已經通了六脈，他和我說，暫時替他保密，你們也別外傳。壞消息是經脈受損，最重要的任督二脈損傷嚴重，下次通脈時可能會有些凶險；另外內力大概隻恢複了三成，他現在也算是風頭人物了，最近最好別讓他到處亂跑。”</p>
陸振耀道：“的確如此，以他的強健，如果恢複到七八成功力，再想傷他就沒這麽簡單了，靈越師弟，這段時間我們多留意一下吧。”</p>
靈越道：“那是自然，多謝陸兄了。莫師姐，他大概何時能夠痊愈?”</p>
莫蘭道：“這次的傷不比上次的輕，好在前期恢複得還算不錯，如果安心吃藥調養，兩個月左右應該可以恢複內力，至於筋脈的損傷，那就說不準了，一年半載甚至終身不愈都有可能。”</p>
“唉，師父又去雲遊天下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得到了賀齊舟安然回京的消息。”靈越歎道。</p>
“放心吧，要論這消息靈通，世間沒幾人比得上他。”陸振耀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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