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媛得知許暮與賀齊舟要宴請武備館師生，特意將整個五樓都留了出來，因為誠王沒來，從下午未時到晚上戌時，五樓整整熱鬧了四個時辰。</p>
賀齊舟拒絕上官秋荻的消息已經傳遍京城，赴宴的六七十人裏，既有薑坻、仇信這種幸災樂禍之人，也有林川、楊山、張沐風、劉駿之等久別重逢、生死與共的兄弟。</p>
兩人能活著回來，大部分人是真心替他們高興，當然湊熱鬧的、想要巴結一番的也不在少數。滴酒不沾的賀齊舟心裏明鏡一般，如今的武備館，至少三分之一都被薑坻收入麾下。</p>
許暮喝過兩輪酒後，被白雲樓老板蕭媛叫去，蕭媛說是要請了這一頓。許暮推說是賀齊舟請客，讓蕭媛直接與賀齊舟去說。</p>
賀齊舟哪裏肯接受，死活要來賬單，“豪爽”地結了七百二十二兩銀子。遞上去的是兩張嶄新的五百兩銀票，“不用找了”這四個字憋了半天也沒講出來，二百多兩的找頭可是比一年的俸祿還要多啊！</p>
蕭寄懷婉言拒絕了賀齊舟的邀請，說是要赴誠王的家宴。宴罷，早早就回到了父親的侯府。蕭薊雄坐鎮冀南，已經有兩月未曾回來了，所以，玉門小築的那名胡女，些時正臥在他的懷中。</p>
“小侯爺，媛姨來了。”婢女前來通傳。</p>
“讓她進來吧。”蕭寄懷推開懷中的胡女，從榻上站了起來。</p>
“我去裏屋避一避。”胡女有些不情願地說道，見蕭寄懷不發聲，跺了跺腳，還是往裏屋走去。</p>
蕭寄懷低哼一聲，往中庭走去，見蕭媛走進來，有些焦躁地問道：“怎麽樣?”</p>
“是處子！”蕭媛道。</p>
“你肯定?”</p>
“別忘了我以前是做什麽的?你那秋荻還是我調教出來的呢。”蕭媛笑道。</p>
</p>
“如此便好。”蕭寄懷鬆了一口氣。</p>
“秋荻那裏如果再這般鬧下去，可就不值錢了。”蕭媛半開玩笑地說道。</p>
“不勞媛姨操心！”蕭寄懷臉色一黑，徑直往屋內走去。</p>
有些尷尬的蕭媛站在原地撇了撇嘴，那個原先通報的婢女乖巧地過來，說是要送送媛姨。</p>
蕭媛也隻能苦笑著跟了出去，自己雖為長輩，因為是庶出，在那位眼裏，與下人並無多大差異。</p>
……</p>
因為父母都在京城，許暮仍是住自己家裏，回武備館前，賀齊舟死活又去了一次，目的之一是去謄抄許暮的謝恩折子，當然，另一個目的去邀對方同遊西山，也就是與李若穀遇險過的邙山。</p>
許暮對前一項倒是沒什麽意見，大方地讓賀齊舟抄了一份，反正也是他父親幫忙起草的，文辭華美、情感豐富，若不是給皇帝一個人看的，賀齊舟連一個字都不想改動。</p>
但對於第二項請求，許暮居然拒絕了，說是去年錯過了外婆墳前的祭掃，明日旬休欲帶小萍同往。隻是末了又補了一句：皇陵附近桃林密布、楊柳遍地，是城中顯貴遊春踏青的必去之地。</p>
賀齊舟</p>
心領神會，這些天冷落了雪龍馬，一路上又是走回來的，是該去郊外讓它撒開蹄子跑跑了。</p>
一個人回到武備館小院後，正好見林川與楊山在討論旬休的安排，賀齊舟便上前問了一句兩人的安排。</p>
楊山道：“小叔，林川說準備去西山賞桃花，剛剛聽李若穀也這麽說了，我可不願跟他們同去，要不我陪陪你吧，你去哪，我就去哪?”</p>
想辦法要給他找一個對象了，賀齊舟心中默念，口中卻道：“那行吧，我準備去遛馬，你從武備館也騎一匹吧，事先說好了，跟不上可別怪我。”</p>
“什麽馬能跟得上你那匹啊?就算是烏爾娜的昊天驄也差遠了。你不是要故意甩了我吧?”楊山叫道。</p>
“臭小子哪這麽多話?還沒空問你們呢，最近練得怎麽樣了。”賀齊舟問道。</p>
楊山道：“白天泡藏書樓，晚上基本都是靈越祭酒給我們幾個開小灶，我現在是六脈中境。”</p>
“木頭你呢?”賀齊舟問林川，</p>
林川臉微微一紅，道：“五脈上境，離六脈還遠著呢。少爺，陸祭酒也特別關照我們這些深入阿爾泰山的兄弟，所以金陵派的功夫也沒少練。”</p>
賀齊舟把了一下林川的脈，隻覺脈象強健，內力雄渾，道：“不錯，別急在一時，你腦袋木，更要把基礎打紮實些！”</p>
“少爺，不帶這麽傷人的，要不是傷重停了四個月，我現在估計離六脈也就一線之隔了！”林川急道。</p>
“哦，反正就那個意思吧，讓你家裏下聘書了嗎?”</p>
“什麽?”林川問道。</p>
“看來的確誤會你了，現在真變聰明了，還會裝糊塗。”賀齊舟道。</p>
林川臉刷地一下紅了起來，囁嚅道：“家裏不久前來信，說是張大人收了聘禮，算是，算是訂了親吧。”</p>
“男大當婚，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明天玩開心點。楊山你有鍾意的人了嗎?”</p>
見話題移到楊山，林川大大鬆了口氣，現在該輪到楊山頭疼了。</p>
“我還小。小叔，您真不要上官秋荻?今天看劉駿之的樣子，好像他妹妹也沒希望了。”楊山反將一軍，剛剛在白雲樓，劉駿之愁眉苦臉地喝了不少，因為明日休沐，所以回自己家過夜去了。</p>
賀齊舟暗罵自己多嘴，以後不能再和秀才以上級別談論男女之情了：“這個——我的事，你們就別管了。走吧，早點睡覺，明日一早出發，免得官道上車馬一多，都沒法跑馬。”</p>
賀齊舟的計劃當然不是真的甩了楊山，而是要讓對方的馬累得走不動，到了那時，自己可以借口雪龍馬還沒跑夠，讓楊山自己先回去。真正傷腦筋的是如何支走小蘋那大爺。</p>
……</p>
“小叔，我這馬真跑不動了，如果你還想要多跑一會的話，我就在這長亭裏等你。”楊山說道。</p>
賀賀齊舟暗暗高興，自己的計謀快要得逞了：“這麽沒用?我的雪龍馬還沒熱身呢，你看它像是要回去的樣子嗎?要不</p>
你先回去吧。”</p>
“不行，你有傷在身，萬一再遇上刺客怎麽辦?此地離廓城十餘裏，人這麽少，我就算打架不行，多雙眼睛也是好的。”楊山道。</p>
“放心吧，我們今天出來跑馬又沒幾人知道。再說刺客不是已經被斬首了嗎。”賀齊舟道。</p>
“主使者可還沒找到。”楊山道。</p>
“那隨你，你打個盹吧，我跑遠點，去山裏飲馬了。”賀齊舟說完，一拍馬屁，雪龍馬一聲嘶歡，在官道上揚起一陣煙塵。</p>
皇陵當然隻有皇室才能進去，但皇陵外的山林卻是京城百姓的最愛。特別是在早春時分，清澈的山溪邊，吐出新芽的柳枝隨風飄蕩，拂皺了春水，拂動了春心。再加上點綴其間一樹樹怒放的粉桃，辰時未過，山嶺上，溪流邊，已滿是踏青的遊人。</p>
怎麽在官道上沒見有這麽多人啊?賀齊舟心生納悶，自己剛剛沿著那日救美的小道，一路走了數裏才尋到此處，並未發現有多少車馬。</p>
再看看仍有不少人自西北而來，便已恍然，皇陵雖在城南，但此地位於皇陵西北，離西門更近，那些拖家帶口的遊人都是從西門趕來的，沒幾人從南門過來。</p>
“唉，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小雪肯定也是從南門官道走的。”賀齊舟又往東走回去半裏許，那裏隻有柳樹沒有桃樹，所以並沒有遊人，但有個好處是，可以看見通往皇陵的三岔路口。</p>
賀齊舟讓雪龍馬自己去溪邊吃草，自己背靠大樹，麵向路口，可不能錯過小雪的馬車！等了一刻多鍾，馬車沒見到，西邊卻傳來熟悉的聲音。</p>
“你這根木頭！早知道就去西山了。”</p>
“嗯，嗯，我不是擔心碰到李若穀他們嘛。”</p>
“好了，現在有桃花也看不成了。”</p>
“我們在這裏等一會，等他們走了不就成了。咦，柔妹，你看那匹是不是少爺的馬?”</p>
“我可不認識誰的馬，啊呀！放手！”張晴柔用力甩掉林川的手，因為她們正好發現靠在大樹邊賀齊舟，四目對上二目。</p>
“少爺，你，你不是和楊山跑馬去了嗎?”</p>
“小山羊的馬跑不動了，我的還沒跑夠。木頭，柔妹，實在不好意思，我挪個地方吧。”賀齊舟笑道，腳下卻沒有一丁點要動的樣子。</p>
“不用，不用，少爺，要不我們陪你說說話吧。”林川的臉已經比桃花紅了。</p>
“噓！有人過來了。”賀齊舟已經聽到漸漸走近的腳步聲。</p>
“哪裏啊?”張晴柔狠狠擰了一下林川後，木然問道。</p>
“你們來的地方。”賀齊舟站直了身子，探頭張望過去。</p>
“看見了，有一個人。”張晴柔道。</p>
“不對，兩個人！”賀齊舟肯定說道。因為剛剛是兩個人在對話。</p>
“哪有啊，一個人！”張晴柔明明看見三十步外的樹林裏站的隻有一個人。可能是嗓音拔高了一些，那“一個人”驟然就變成了兩個人，而且同時往三人的方向看來。</p>
賀齊舟拒絕上官秋荻的消息已經傳遍京城，赴宴的六七十人裏，既有薑坻、仇信這種幸災樂禍之人，也有林川、楊山、張沐風、劉駿之等久別重逢、生死與共的兄弟。</p>
兩人能活著回來，大部分人是真心替他們高興，當然湊熱鬧的、想要巴結一番的也不在少數。滴酒不沾的賀齊舟心裏明鏡一般，如今的武備館，至少三分之一都被薑坻收入麾下。</p>
許暮喝過兩輪酒後，被白雲樓老板蕭媛叫去，蕭媛說是要請了這一頓。許暮推說是賀齊舟請客，讓蕭媛直接與賀齊舟去說。</p>
賀齊舟哪裏肯接受，死活要來賬單，“豪爽”地結了七百二十二兩銀子。遞上去的是兩張嶄新的五百兩銀票，“不用找了”這四個字憋了半天也沒講出來，二百多兩的找頭可是比一年的俸祿還要多啊！</p>
蕭寄懷婉言拒絕了賀齊舟的邀請，說是要赴誠王的家宴。宴罷，早早就回到了父親的侯府。蕭薊雄坐鎮冀南，已經有兩月未曾回來了，所以，玉門小築的那名胡女，些時正臥在他的懷中。</p>
“小侯爺，媛姨來了。”婢女前來通傳。</p>
“讓她進來吧。”蕭寄懷推開懷中的胡女，從榻上站了起來。</p>
“我去裏屋避一避。”胡女有些不情願地說道，見蕭寄懷不發聲，跺了跺腳，還是往裏屋走去。</p>
蕭寄懷低哼一聲，往中庭走去，見蕭媛走進來，有些焦躁地問道：“怎麽樣?”</p>
“是處子！”蕭媛道。</p>
“你肯定?”</p>
“別忘了我以前是做什麽的?你那秋荻還是我調教出來的呢。”蕭媛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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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好。”蕭寄懷鬆了一口氣。</p>
“秋荻那裏如果再這般鬧下去，可就不值錢了。”蕭媛半開玩笑地說道。</p>
“不勞媛姨操心！”蕭寄懷臉色一黑，徑直往屋內走去。</p>
有些尷尬的蕭媛站在原地撇了撇嘴，那個原先通報的婢女乖巧地過來，說是要送送媛姨。</p>
蕭媛也隻能苦笑著跟了出去，自己雖為長輩，因為是庶出，在那位眼裏，與下人並無多大差異。</p>
……</p>
因為父母都在京城，許暮仍是住自己家裏，回武備館前，賀齊舟死活又去了一次，目的之一是去謄抄許暮的謝恩折子，當然，另一個目的去邀對方同遊西山，也就是與李若穀遇險過的邙山。</p>
許暮對前一項倒是沒什麽意見，大方地讓賀齊舟抄了一份，反正也是他父親幫忙起草的，文辭華美、情感豐富，若不是給皇帝一個人看的，賀齊舟連一個字都不想改動。</p>
但對於第二項請求，許暮居然拒絕了，說是去年錯過了外婆墳前的祭掃，明日旬休欲帶小萍同往。隻是末了又補了一句：皇陵附近桃林密布、楊柳遍地，是城中顯貴遊春踏青的必去之地。</p>
賀齊舟</p>
心領神會，這些天冷落了雪龍馬，一路上又是走回來的，是該去郊外讓它撒開蹄子跑跑了。</p>
一個人回到武備館小院後，正好見林川與楊山在討論旬休的安排，賀齊舟便上前問了一句兩人的安排。</p>
楊山道：“小叔，林川說準備去西山賞桃花，剛剛聽李若穀也這麽說了，我可不願跟他們同去，要不我陪陪你吧，你去哪，我就去哪?”</p>
想辦法要給他找一個對象了，賀齊舟心中默念，口中卻道：“那行吧，我準備去遛馬，你從武備館也騎一匹吧，事先說好了，跟不上可別怪我。”</p>
“什麽馬能跟得上你那匹啊?就算是烏爾娜的昊天驄也差遠了。你不是要故意甩了我吧?”楊山叫道。</p>
“臭小子哪這麽多話?還沒空問你們呢，最近練得怎麽樣了。”賀齊舟問道。</p>
楊山道：“白天泡藏書樓，晚上基本都是靈越祭酒給我們幾個開小灶，我現在是六脈中境。”</p>
“木頭你呢?”賀齊舟問林川，</p>
林川臉微微一紅，道：“五脈上境，離六脈還遠著呢。少爺，陸祭酒也特別關照我們這些深入阿爾泰山的兄弟，所以金陵派的功夫也沒少練。”</p>
賀齊舟把了一下林川的脈，隻覺脈象強健，內力雄渾，道：“不錯，別急在一時，你腦袋木，更要把基礎打紮實些！”</p>
“少爺，不帶這麽傷人的，要不是傷重停了四個月，我現在估計離六脈也就一線之隔了！”林川急道。</p>
“哦，反正就那個意思吧，讓你家裏下聘書了嗎?”</p>
“什麽?”林川問道。</p>
“看來的確誤會你了，現在真變聰明了，還會裝糊塗。”賀齊舟道。</p>
林川臉刷地一下紅了起來，囁嚅道：“家裏不久前來信，說是張大人收了聘禮，算是，算是訂了親吧。”</p>
“男大當婚，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明天玩開心點。楊山你有鍾意的人了嗎?”</p>
見話題移到楊山，林川大大鬆了口氣，現在該輪到楊山頭疼了。</p>
“我還小。小叔，您真不要上官秋荻?今天看劉駿之的樣子，好像他妹妹也沒希望了。”楊山反將一軍，剛剛在白雲樓，劉駿之愁眉苦臉地喝了不少，因為明日休沐，所以回自己家過夜去了。</p>
賀齊舟暗罵自己多嘴，以後不能再和秀才以上級別談論男女之情了：“這個——我的事，你們就別管了。走吧，早點睡覺，明日一早出發，免得官道上車馬一多，都沒法跑馬。”</p>
賀齊舟的計劃當然不是真的甩了楊山，而是要讓對方的馬累得走不動，到了那時，自己可以借口雪龍馬還沒跑夠，讓楊山自己先回去。真正傷腦筋的是如何支走小蘋那大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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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我這馬真跑不動了，如果你還想要多跑一會的話，我就在這長亭裏等你。”楊山說道。</p>
賀賀齊舟暗暗高興，自己的計謀快要得逞了：“這麽沒用?我的雪龍馬還沒熱身呢，你看它像是要回去的樣子嗎?要不</p>
你先回去吧。”</p>
“不行，你有傷在身，萬一再遇上刺客怎麽辦?此地離廓城十餘裏，人這麽少，我就算打架不行，多雙眼睛也是好的。”楊山道。</p>
“放心吧，我們今天出來跑馬又沒幾人知道。再說刺客不是已經被斬首了嗎。”賀齊舟道。</p>
“主使者可還沒找到。”楊山道。</p>
“那隨你，你打個盹吧，我跑遠點，去山裏飲馬了。”賀齊舟說完，一拍馬屁，雪龍馬一聲嘶歡，在官道上揚起一陣煙塵。</p>
皇陵當然隻有皇室才能進去，但皇陵外的山林卻是京城百姓的最愛。特別是在早春時分，清澈的山溪邊，吐出新芽的柳枝隨風飄蕩，拂皺了春水，拂動了春心。再加上點綴其間一樹樹怒放的粉桃，辰時未過，山嶺上，溪流邊，已滿是踏青的遊人。</p>
怎麽在官道上沒見有這麽多人啊?賀齊舟心生納悶，自己剛剛沿著那日救美的小道，一路走了數裏才尋到此處，並未發現有多少車馬。</p>
再看看仍有不少人自西北而來，便已恍然，皇陵雖在城南，但此地位於皇陵西北，離西門更近，那些拖家帶口的遊人都是從西門趕來的，沒幾人從南門過來。</p>
“唉，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小雪肯定也是從南門官道走的。”賀齊舟又往東走回去半裏許，那裏隻有柳樹沒有桃樹，所以並沒有遊人，但有個好處是，可以看見通往皇陵的三岔路口。</p>
賀齊舟讓雪龍馬自己去溪邊吃草，自己背靠大樹，麵向路口，可不能錯過小雪的馬車！等了一刻多鍾，馬車沒見到，西邊卻傳來熟悉的聲音。</p>
“你這根木頭！早知道就去西山了。”</p>
“嗯，嗯，我不是擔心碰到李若穀他們嘛。”</p>
“好了，現在有桃花也看不成了。”</p>
“我們在這裏等一會，等他們走了不就成了。咦，柔妹，你看那匹是不是少爺的馬?”</p>
“我可不認識誰的馬，啊呀！放手！”張晴柔用力甩掉林川的手，因為她們正好發現靠在大樹邊賀齊舟，四目對上二目。</p>
“少爺，你，你不是和楊山跑馬去了嗎?”</p>
“小山羊的馬跑不動了，我的還沒跑夠。木頭，柔妹，實在不好意思，我挪個地方吧。”賀齊舟笑道，腳下卻沒有一丁點要動的樣子。</p>
“不用，不用，少爺，要不我們陪你說說話吧。”林川的臉已經比桃花紅了。</p>
“噓！有人過來了。”賀齊舟已經聽到漸漸走近的腳步聲。</p>
“哪裏啊?”張晴柔狠狠擰了一下林川後，木然問道。</p>
“你們來的地方。”賀齊舟站直了身子，探頭張望過去。</p>
“看見了，有一個人。”張晴柔道。</p>
“不對，兩個人！”賀齊舟肯定說道。因為剛剛是兩個人在對話。</p>
“哪有啊，一個人！”張晴柔明明看見三十步外的樹林裏站的隻有一個人。可能是嗓音拔高了一些，那“一個人”驟然就變成了兩個人，而且同時往三人的方向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