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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時候,他會按時回家吃飯,雖然會故意不給顧安澤好臉色,但卻享受著對方給自己的一切服務。


    明明可以選擇不碰他,但卻無法控製自己,忍不住要看他在自己身下喘、息的樣子。


    然而算那個時候,他依舊是惡劣的。他總會故意冷落顧安澤,要看他紅著眼眶做飯,像個被欺負了也不敢吭聲的兔子一樣,眸中含著淚給自己調水溫的樣子。


    為什麽,會那麽想要欺負他呢?


    想要欺負到,連在做、的時候都會故意的粗暴起來,讓他疼的渾身發抖,要他永遠記得這樣的痛。


    秦楚愣愣的看著茫茫夜色,忽然發覺有關顧安澤的一切,自己都深深的記得。算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了,卻也還是能夠清晰的描繪出他的麵容。


    為什麽呢……


    完全忘不了。


    好像中了毒、藥一樣,隻要遠離了對方,會不斷想起那個人在身邊的點點滴滴。他應該是著許子墨的,也理應這樣,但為什麽連躺在床上的時候都忍不住想起那個人瘦小的身軀?


    這麽久了,都沒有主動聯係自己一次……


    秦楚抿住了唇,把煙尾按進了缸中。


    越來越想他了。


    當初,怎麽會舍得趕走他呢?


    那麽傻的家夥,好像他的全世界都是你一樣,算被那樣冷漠的對待,也不曾抱怨過一句。


    算他做、的時候故意喊著許子墨的名字,顧安澤也會乖乖抱住他的腰,連流淚都不吭一聲,好像隻要能夠呆在自己身邊,不管是再大的委屈也能夠咬著牙忍受下來。


    那樣傻的家夥,他怎麽會狠下心來趕走呢?


    秦楚的苦澀的笑了笑,又輕輕撫上了那條圍巾。自己怎麽會那麽狠心,害他磕破了額頭,卻連看都沒有再看一眼,那樣逃走了呢?


    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有些疲憊的闔上了眼眸。


    怎麽會以為自己討厭他呢?


    如果真的那麽討厭顧安澤,為什麽每一次的見麵,每一次的相處,都會深深的記在腦海裏,一點都沒有辦法忘記呢?


    如果真的討厭顧安澤,為什麽還會在半夜的時候把他拉到懷裏抱著?


    秦楚愣了愣,腦海裏浮現起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那樣安靜的孩子,水潤的眼眸撲閃撲閃的看著你,明明很想要過來,卻又膽怯的站在爺爺的身旁。


    那麽可啊……


    自己怎麽會舍得那麽惡劣的對待他呢?


    明明已經上他了,卻因為顧安澤毫無原則的而有恃無恐,連做、的時候都要故意欺負他,非要看他悲傷啜泣的樣子。


    現在趕走了他,倒卻無法適應了。


    秦楚苦笑了一聲,有些無奈的扶住了額頭。他以為他的是許子墨,也幾乎把許子墨當做了執念。畢竟熱戀時被長輩強製分開,不管是誰都不可能輕易的甘心。


    然而最後,和許子墨在一起了,卻沒有想象中的幸福。


    他也曾想要忘記顧安澤,但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好像處處都有那個人的影子一樣,連做夢都能夢見顧安澤衝自己微笑的樣子。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麵了啊。


    秦楚茫然的歎了一口氣,神色又掙紮起來。但很快,掙紮的神色又被濃鬱的思念所取代。


    想要見到他,想要溫柔的吻他,想要告訴他那些欺負都是故意的,想要說他。


    現在,還來得及嗎?


    手中的圍巾仿佛還帶著那人一針一針織時的溫度,秦楚的眸色柔和了許多,低下頭輕輕的吻了吻。


    是他對不起許子墨。


    但是,他更加沒有辦法忘卻顧安澤。


    他想要去見顧安澤,想要重新擁抱他,想要給他最好的一切,把自己所有的都給他。


    他想要喊著顧安澤的名字和他做、,再也不讓他受一點點委屈,再也不讓他露出悲傷的表情。


    以前的自己已經做錯了許多,那麽現在,不應該繼續錯下去才對。


    隻是球球不怎麽領情,算糧食和水已經放到了它的麵前,它依舊不滿的衝秦楚“汪汪”著,好像十分討厭他一樣。


    它以往不是這樣的,不過自從車禍之後,球球似乎很不喜歡秦楚和許子墨的樣子,再也沒有主動撲上去求撫摸過了。我按住了它的爪子,示意球球安靜,隨後擔憂的看向秦楚。


    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眼圈都微微泛青,相比較以前意氣風發的樣子,現在好像被奪走了所有的驕傲與自信一樣,隻剩下疲憊與孤寂。


    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有這種感覺,但自從他開始獨自在陽台抽煙時,縈繞在他身上的寂寞感越來越濃,好像是在懷念什麽一樣。


    秦楚,你真的是在想我嗎?


    我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心口因為這個猜測而湧上一股暖流。我曾經不自量力的猜測過那麽多次,但每一次都被證明是我的臆想罷了。這一次,會是真的嗎?


    秦楚並不知道我在他的身邊看著他,麵對球球不算好的態度,他並沒有生氣,反而輕輕的揉了揉球球的頭,低聲問道:“你也想他了嗎?”


    球球看了我一眼,突然有些喪氣的低下了頭,仿佛認同一樣低低的嗚咽了一聲。


    “我也是。”秦楚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撐著膝蓋站了起來,隨即又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原諒我……”


    我有些無措的看著秦楚,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我原諒他。


    許子墨給的打火機被他重新裝進了絲絨禮盒,隨後放在了茶幾上。我所贈送的禮盒在一邊,秦楚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了圍巾和明信片,在手裏輕輕撫摸著。


    盒子裏還留有之前從快遞盒上剪裁下來的快遞單部分。秦楚放下了明信片,隨即又伸手去拿快遞單。快遞單上有聯係電話,秦楚喃喃著上麵寫的地址,拿出手機似乎準備打電話過去。


    可是,那個電話根本不是我的啊。


    我有些忐忑,期盼著他臨時改變想法才好。明明以前那麽期待他主動聯係我一回,但是現在一旦想到他可能會發現我已經自殺的事情,慌張的不知如何是好。


    大概是我的祈求有了作用,秦楚最終並沒有按下通話鍵,隻是把號碼存在了手機裏。他低喃著單子上寫的地址,微微笑了笑,像是汲取了力量一樣,突然變得精神了許多。


    許子墨先前準備的飯菜還放在桌上,不過已經涼透了。秦楚卷起袖子,把菜都用保鮮膜封好,放進了冰箱,隨後收拾了碗筷,在廚房裏清洗著。我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秦楚已經十分善於做這些他曾經不屑一顧的家務了。


    他把餐桌擦得幹幹淨淨,碗筷也整整齊齊的拜訪在櫥櫃裏。我以為他會準備休息了,然而秦楚卻又拿起了吸塵器,把家裏所有的地方都打掃了一遍,連這幾天的衣服都放到洗衣機裏洗了,晾在了陽台上。


    雖然還不算十分嫻熟,有的地方也沒有注意到要清掃,但已經足夠令我吃驚了。球球趴在我的身邊慢慢的搖尾巴,我看著秦楚忙忙碌碌的在家裏走來走去,最後滿頭大汗。


    看著被打掃一新的家,秦楚似乎滿意了很多,又走過來揉球球的頭。


    “安澤會回來的,你等著吧。”


    他臉上帶著微笑,念到我的名字時語氣也格外溫柔。我有些怔怔的看著他,突然意識到他是真的想要我重新回來了。


    他沒有在開玩笑。


    我愣愣的看著他,連呼吸都停滯了。秦楚仍然在笑,而且越來越溫柔,好像是在想念我一樣,不斷低喃著我的名字。我想要伸手去撫摸他的臉頰,但在看到自己半透明的身體時,心口猛的一涼。


    我已經死了啊。


    大腦是空的,心髒也是空的,連四肢百骸都被放置於寒冰之中,絲毫沒有我動彈的餘地。


    怎麽會這樣呢……


    我以為他永遠不會上我的,於是在無數次的絕望之後,最終選擇了自殺。他和許子墨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我也再也不用承受求而不得的痛苦了。


    但是,怎麽會呢?現在秦楚居然是真的想要找我回去……


    他已經去洗澡了,而我還僵直著站在球球身邊。球球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努力的嗚咽著。我茫然的低下頭,很久之後才找到了自己的知覺。


    手臂好像重如千斤,我緩緩的抬起,看著手腕深深的割痕,突然間,淚流滿麵。


    我本以為秦楚會再隱忍一些時日,也曾期待著他會遵守曾經的諾言,然而實際上,在葬禮結束之後,他要我立即搬走了。


    秦楚似乎是早有準備,或許知道我拿不出買房的錢,他還準備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輕飄飄的紙放在我的麵前,我渾身都在顫,死死咬著唇才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甚至連拒絕都不敢。


    然而我依舊有自己的辦法,厚顏無恥似乎已經是我的專用詞語,正如我當初賴在他身邊一樣。我自欺欺人的呆在這裏,假裝那隻是一場噩夢,每天依舊準備好晚餐等他回來。


    過了幾天,或許秦楚也未曾料到我居然還未搬走,看見坐在餐桌前的我時,立即露出了厭惡的神色。我有些茫然,先前怎麽也等不到的人突然出現,居然連該說什麽話都忘記了。隻是不待我開口,他冷笑了一聲。


    “一百萬不夠嗎?”


    語氣中的輕蔑令我僵在原地,我勉強的笑了笑,努力的回避著這件事,假裝忙碌的走進廚房,“你吃飯了嗎……湯還在鍋裏,我去給你盛……”


    “我問你一百萬是不是不夠!”怒吼聲從背後傳來,他看也未曾看桌上早已涼掉的飯菜一眼,直接拽住了我的衣領。“顧安澤,你最好早點給我自己搬走,否則我不介意找人來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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