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恐懼還停留在二樓的房間,就在落地的一瞬間,高翔反應過來自己是從二樓跳下來的,著實嚇了一跳,這讓他從剛剛的恐懼中回到現實。


    此時,高翔看清了救自己的人,正是這幾天一直在自己周圍徘徊的謎一樣的神秘黑衣男人――幽龍。


    幽龍看也不看高翔,望著二樓的窗口冷峻地說,“那東西越來越強了。早叫你把東西交給我的,搞到現在自食其果。”


    月光照在他俊美的臉上,長長的睫毛下,一雙細長的雙目中透著堅毅的光芒。


    “早知道有這出,我他娘的早給你了。”驚魂未定的高翔悻悻地。


    聽幽龍的意思,應該是由於那顆玻璃彈珠的原因,自己才會遇到這個險境。可是這是為什麽呢?


    忽然想起,他一下叫起來:“那顆珠子,那顆珠子還在上麵呢。”


    幽龍完全沒有理會高翔,問道:“現在幾點了?”


    高翔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表,四點零五分,竟然過去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可是怎麽感覺是十分鍾前的事情。


    “剛剛好,走吧。”聽了高翔的報時,幽龍冷淡地轉身就走。


    “不行,那顆珠子還在上麵。”高翔有些著急。望著剛剛跳下的二樓阻止道:“那這上麵就這麽不管了?”


    沒有回答高翔的問題,幽龍頭也不回的走了。


    淩晨四點多的郊區顯得格外安靜,高翔無奈地緊跟在幽龍的身後,腳步聲在空曠的小街上回響著。


    離開的時候,高翔再次望了一眼二樓的房間。漆黑一片,看不到光亮也聽不到聲響。剛剛發生的一幕仿若夢境般,唯有那一股子血腥味還留在鼻腔中,遲遲不肯消失。


    走出街口,一輛黑色的吉普大切諾基停在那裏。高翔跟著幽龍上了車。


    “那顆珠子怎麽辦,我們這是要去哪裏?”上車一段時間之後,幽龍一直沉默,高翔唯有先開口說話。


    “江邊,之前的事發現場。”幽龍目無表情地回答,“那裏雖然不是那家夥第一次出現的地方,不過由於你的小鄰居偶然闖入,所以讓它留下了痕跡。”


    “什麽意思?”高翔不解地問。


    “屍體被發現的位置,是那條江周圍磁場最紊亂的地方,殺人的過程中動用了巨大的能量,將時空扭曲,所以,你的小朋友陰差陽錯地走入了兩小時前的時空,見到了正被那家夥殺戮的人。”


    時空、磁場、能量,高翔覺得有點不明覺厲,“你說的那家夥,就是做出這兩單凶殺案的人?”


    “人?”幽龍的嘴角一抹輕蔑地笑,“如果是人的話,就不值得我這麽大費周章了。再說,不是兩單,到目前為止,是第四單。”


    “啊?第四單?”


    “對,第一單發生在半年前,美國俄亥俄州,我剛好在那個城市,然後開始追蹤那東西到了哈爾濱。三個月前發生第二宗,手法很幹淨,一點線索也沒有留下。來到這個城市,發生了兩單。時間是三天前,和昨天晚上。”


    “你能說得清楚詳細點麽?”


    “已經很詳細了。三個月前的那一單最為幹淨,一點紕漏都沒有,與昨晚這單一樣。”


    “你剛剛說的那東西是什麽東西,好像你說的不是人。”


    “對。不是。”


    聽到這裏,高翔都要笑出聲來了,“時空、磁場、能量,非人類,這是倪匡的小說,難道這一切都是外星人幹的。”


    幽龍漠然地瞥了高翔一眼,繼續開車,沒有說話。


    “我看你黑衣黑褲,扮相很有型,很像《黑衣人》。他們專抓外星人,你可不要告訴我這案子真是外星人做的。我會很難接受。”


    幽龍依然冷傲不語,顯然,他非常鄙視高翔這種反應。


    “你不覺得這個答案很可笑?一大堆的警察在調查真相,你卻告訴我凶手跟人沒關係。”


    “是外星人麽?不是外星人的話,難道是鬼?那你是現代捉鬼天師還是後現代驅魔人?”對方輕蔑的反應,讓高翔有些受傷,剛剛的驚嚇和現在的憤怒,一股腦的從熱血青年的心裏爆發了。


    “我看你的樣子這麽酷,肯定不屬於道教那麽清雅的門派了。電影裏麵可是道士捉鬼很厲害。不知閣下你屬於哪一派?”


    “高先生,”在高翔自顧自嚷嚷的時候,幽龍冷不丁地發話了:“讓你坐上這輛車不是為了說服你什麽,是因為我要抓到那東西,而你對我抓到它剛好有一點用處的。”


    “這麽說我還得感謝你了?”幽龍有些施舍的語調讓高翔更生氣,“什麽叫有一點用處,你當我什麽。停車,我要在這裏下車。”


    幽龍還是一副冷冷的表情,“可以,不過你將永遠不知道你所追求的真相。”


    一擊中的,一時間高翔不知道怎麽回答。真相的**力對他來說太大了。


    沒有繼續說話,高翔陷入了沉思中。看幽龍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可是他所說的自己完全無法接受。


    高翔是無神論者,從小的成長曆程裏沒有經曆過任何靈異的事件,工作五年至今參與報道的案子也沒有一件是無法解釋的。


    雖然很多時候做事喜歡憑著一腔熱血感情用事,但是他相信事物都是有邏輯規律可尋,事情的發生與結束都有內因和外因的必然聯係。即使在這個事件上有很多不合邏輯的地方,高翔也不會接受什麽鬼怪之說。


    但是作為一個記者,他還是有他的職業習慣。很快,他冷靜了下來。任何時候套料為先。


    “ok,妖怪就妖怪。不過老兄,首先我有個疑問,我記得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名字,說實話,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件事很容易。”


    “怎麽容易法,你知道我的名字也應該知道我幹什麽的。”


    “嗯。”


    “但是我對你卻一無所知。你不覺得這樣不公平麽?”


    “你有一張名片”


    “吹吧你,你現在做的事情跟紅酒屋老板的身份搭不上一毛錢關係。反正我沒見過能追蹤鬼魂或是外星人的紅酒屋老板。”


    幽龍沉默著。


    “你到底是幹嘛的,幽龍這個名字感覺是假的,哪有姓幽的?”


    幽龍繼續沉默,不是避而不答的狀態,而是完全無視高翔,覺得根本不值得回答的架勢。


    高翔很討厭他這種居高臨下的孤傲。


    交談很難繼續。沒辦法,高翔隻好換了個記者獨具的“自來熟”的狀態,似笑非笑地湊到幽龍身邊說:


    “你說我大半夜的跟一個陌生男人在外麵亂跑,還不知道這男人什麽底細,這樣被我媽知道很不放心的。”


    調侃讓幽龍忍不住瞥了高翔一眼。但是表情任然不屑回應。


    “你說我對你有點用,但你對我來說也很重要。就說剛剛在客棧吧,不是你救我,我還不知道現在得多悲慘呢。至少我想知道我的救命恩人的真實姓名,以後可以在家裏給你立個長生牌位天天拜拜。”


    幽龍一副遇到不可理喻對象的表情,終於受不了出聲了,“名片上就是我的名字。信不信隨便。酒莊就是我生意。”


    “那幽先生,我猜那顆珠子現在應該在你那裏吧?我想你就是為它而來的。”高翔印證著自己的揣測。幽龍離開的時候完全不關心小旅店裏的情況,說明那顆珠子他已經拿到了。


    “嗯。”


    “說實話,自從得到那顆玻璃彈珠,我總是在做惡夢。”高翔說。


    幽龍的眼波一閃問道:“什麽夢?”


    “記得不是很清楚,有人在哭喊,有人在吼叫,有人在笑罵,很吵,搞得我每次醒來都頭疼。”


    “還夢到什麽?”


    “不記得了,總是迷迷糊糊的,搞得覺都睡不好。這顆玻璃彈珠它到底有什麽玄機?”


    “你要是把它留在身邊再久點,你就會因為失去睡眠而崩潰。剛剛上車時你一番亂叫就是表現。”


    “你還沒有回答我問題呢。”


    “通冥匙,你在你的小朋友那裏拿到的玻璃彈珠是一個通冥匙。我就是追蹤它發出的妖氣才從醫院找到你的”


    高翔一副不知所以的表情望著幽龍。


    “你剛剛在客棧二樓看到的不是真是的,隻是通冥匙裏的殘像,但是在那裏,你可能會被珠子儲存魔力所傷。”


    這次輪到高翔不語了,他想了一下說:“不要跟我講鬼魂之類的東西。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魂妖怪的,反正我是沒有見到。如果複雜的案子都歸結為鬼魂、外星人作祟的話,這個世界就不需要警察了。”


    幽龍冷笑道:“用你人類有限的認知是絕對無法接受很多事情。”


    高翔剛想爭辯,幽龍冷傲命令:“到了。下車”


    高翔這時才發現,他們已經到了江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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