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蒙混過關那是不可能的,畢竟聯邦的情報人員又不是傻子,從他錯漏百出的話語中也能聽出他在胡扯。


    於是他“失寵”了,眨眼間失去了之前全部的優厚待遇,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嚴刑拷打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天黑了,拷打的人都去輪班休息了,早就精疲力竭且傷勢嚴重的他,幹脆利落的就暈了過去。


    給他送飯的看守見他昏死了,便把飯食丟到他腳邊,自己擅離職守去吃東西了。


    白日裏密集的交戰聲變得稀疏,在這片樹林中更是無法分辨,到底是槍炮聲還是這黑暗樹林中傳出的各種怪聲,抬起頭隔三差五就能看到,防空車打上夜空的一串串曳光彈和防空導彈,雲層中總是能看到炸出一團團火光,被雲層掩蓋後顯得像是煙火。


    但那偶爾幾架被擊中的飛機總是在提醒著抬頭看天的人,那不是什麽煙火,而是奪命的炮火。


    被擊中的飛機一架接著一架,它們拖著一道道火光旋轉著撞出雲層墜落,更慘的直接在空中就炸成了一團火球,拖著一條長長的尾煙墜落,遠遠看去倒頗像是隕石。


    丟了飛機的聯邦就會打擊報複,各種火炮和導彈輪番上陣,紛紛盯著統一聯合的防空陣地炸。


    然後統一聯合又會派出攻擊機或者同樣用火炮和導彈還擊。


    就這樣周而複始,循環往複。


    這些畫麵和那一陣陣遠近不一的各種戰場“旋律”,時刻提醒著所有人,這裏是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的戰場。


    “聯絡巡邏隊以及崗哨提高警惕,咱們孤軍深入,再怎麽小心也不為過。


    今晚是哨探之間的戰鬥,而我們的對手是絕對比我們專業的多,所以大家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可不想明天看到你們死在自己的床上!”


    燈火通明的原東麗國駐軍大營內,占據了此地的聯邦部隊正在召開安全會議,主帥擔憂的看著地圖,沉聲道。


    安排好夜間安全任務後,參會的中下級軍官們便紛紛告辭,回了各自的部隊。


    整個大營裏的氣氛其實不算緊張,雖然警戒人員變多了,但大多數人都蹲在帳篷裏花天酒地,吃著那些東麗國士兵來不及帶走的各種優質軍需食品,甚至偶爾還有幾口小酒或者罐裝茶葉喝。


    這小日子別提有多美了。


    而在外頭黑燈瞎火的樹林中,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雙方哨探之間展開了無數次你死我活的激烈交手,可以說是殺得難舍難分,誰也沒能吃到便宜。


    但隨著時間推移,聯邦的哨探部隊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友軍正在以光速消失。


    對手似乎突然變強了,六支七人的偵查小隊在不到半個小時內,被悄無聲息的全部抹殺幹淨,連求救信號都來不及發。


    “營裏說要提高警戒果然沒錯,我們的對手已經不是仆從軍那種三流貨色了,而是統一聯合正規軍。”


    “別開玩笑了,統一聯合什麽時候把那些仆從軍當人看過?怎麽可能會派他們自己的精銳幫那些家夥打偵查戰?”


    “我是有些懷疑的,來的路上就發現了第五隊的屍體,七個人全部被倒掛在樹上像牲口似的淌血,太TM驚悚了。”


    ........


    幽深黑暗的森林中,數支聯邦的哨探小隊集結在一起,商討著目前的狀況。


    哨探之間的戰鬥就是講究悄無聲息以及快準狠,以幹脆利落的方法解決敵人。


    這些聯邦部隊自認為打埋伏可以,但像這種,把七個人悄無聲息的用殺豬似的方式同時處決掉,他們自認沒本事做到。


    估計其它隊伍也是這樣死的,真是光想想都讓這幫刀口舔血的家夥打寒顫。


    “等等......之前說在趕來路上的三隊怎麽還沒到?”


    突然有個兄弟想起了什麽,旋即一臉疑惑地開口道。


    蹲在一起討論的所有人都看向他,一張張塗著森林迷彩塗料的醜臉,漸漸都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


    距離集結地不足一公裏的位置,他們所說的三隊已經全部成了屍體,隻有一個人還僵硬站著。


    當然他也已經死了,隻不過是他的身體還沒有意識到“死亡”。


    數秒後,他的腦袋就掉了下來。


    像個皮球一樣在地上滾了一圈,最終停在一個小水坑裏,猩紅的血在小水坑裏飛速蔓延開來,眨眼間便全部染成了紅色。


    沒了腦袋的軀體也隨即倒下,而後在上方被樹蔭遮蔽的陰暗樹枝上,一個提著長刀的人影跳了下來。


    那個人影甩了甩刀刃,一條血線便呈現在地上。


    隨即便有一個接著一個的相似人影從各自的樹上跳下,但大多都是拿著戴消音的全配件戰術步槍,那一個拿著刀的倒顯得頗為另類了些。


    “還行,有點警惕性,可惜想要對付我們還是遠遠不夠啊。


    咱夜不收幹了那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級別的對手,再打幾年是不是他們就可以和咱勢均力敵了?


    這麽說還真有點期待啊。”


    這幫人穿的都一樣,全黑的裝備讓他們跟複製人似的,所以現在說話的這位是誰他們也不清楚,隻知道是自己人就對了。


    “跟咱們鬥?當年那些老前輩,在關外可是讓韃子聞風喪膽的存在,隻用了區區一個晚上,就讓一百個韃子哨探的腦袋,全插在他們大營門口了。


    嚇得那個什麽可汗立刻回了草原,據說都給嚇出毛病來了。


    咱們雖然不如老前輩,但也不是他們這些蠻子渣渣可以比得上的。”


    另一個“複製人”悶聲悶氣的說道。


    他們是夜不收,在舊帝國時代特指負責戰場偵察和警戒的小股精銳部隊,散出去後連夜間也不回營,所以被稱為夜不收。


    統一聯合陸軍收編他們後,他們就通常是軍隊中頂級哨探的代稱,可以說是偵察界的特種部隊。


    這幫人用著最好的單兵裝備,進行著最殘酷且是最無人性的訓練,殺起敵人時的狠辣簡直如同地獄閻羅一般,不說嚇退敵人也足以讓敵人永遠記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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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過印刻在靈魂上的恐懼記住他們。


    至於那個殺豬般的處決方式,是這幫家夥自創的某種儀式,和京觀不同,這招似乎對敵人的心理衝擊更大。


    畢竟,誰也不想像個牲口一樣被倒掛著放血放死。


    當然效果好的同時也有了局限性。


    因為總需要東西掛著,所以在樹木稀少的戰場就不能用了。


    而這裏是樹林,現在還是黑夜。


    是專屬於他們的完美“屠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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