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風沙與六邪是四方會武之後相識的。一戰結交情。


    四方會武雲風沙與久景的那一戰,燃起了前去觀戰的中部六邪的戰意。在雲風沙要離開西國,六邪跟了過來,幾乎同時出現,說要挑戰她。雲風沙同意,但她一日隻與一位比武,且其他人不能觀戰。


    比武對象的先後順序,由六邪猜拳決定。


    首日是涅槃。涅槃以一招之差戰敗之後,不但不離開,還給雲風沙取了個昵稱“雲邪兒”。其餘五人覺得首二字不錯,拿來用了。


    第二日,容成在挑戰之後,也留了下來。


    接下來的爾朱、奔水、微生,亦是。


    直至第六日,淡台挑戰完,幾人才各自離開。臨行前六邪對雲風沙道,它日若她要組建團隊,他們願意強大她的力量。


    “小九昨日發的信號,是召集他們嗎?”龍遺音道。


    雲風沙點了頭。向六邪介紹龍遺音:“她是輕,是要與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之人。”


    六邪微微一訝,心中感歎了句:不愧是雲邪!


    他們看向龍遺音,什麽話也沒說,什麽行動也沒做,但隻從她溫柔凝視雲風沙的那一眼,他們認可了龍遺音這人。不為龍遺音對雲風沙深深的情意,隻為她低調的在他們麵前不加掩飾的從容。


    淡台道:“祝福二位!”這種話隻他一人會說出口。他心中有個猜想:或許,這是強大的雲邪想變得更強。


    容成道:“她好了後,你要與我一戰。”兩月不見,他武藝又更上一層樓,而她,更燃起了他的好戰心。


    雲風沙勾唇一笑,“可。”六邪中,以容成最為好戰。對於其他五人的目光,自是也明了。所以這話不隻是對容成一人說。


    微生瞥了眼地上的殘況,道:“換個房間說話吧。”


    雲風沙道:“我已托人找了處安靜的莊園讓輕養傷。”


    爾朱道:“如此,現出發。”


    雲風沙對他道:“爾朱先不與我們同去,我有事要拜托你。”


    爾朱問都不問答應。“絕對包君滿意。”


    雲風沙笑笑道:“此事爾朱辦妥後,爾朱欠涅槃的帳……”她看向涅槃。


    涅槃愉悅的把話截過去:“銷了。”轉向爾朱,傲慢道:“不可以影響我獻殷勤的質量!”


    爾朱心裏隻想說四個字:不忍直視。


    雲風沙拿出一張畫像給爾朱,說出要他辦理之事:“她叫雨劍,爾朱找到她之後,暗中跟著行。待輕身體康複後,我會去找你。”


    畫像收入懷中,爾朱告辭。


    微生瞥了眼花雪見。從這丫頭剛吃驚的表情看,顯是對雲邪與她三師姐的進一步深層關係並不知曉,可再看她現在的表情,竟是平靜得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不禁好奇一問:“你對待你三師姐與九師妹的關係是何看法?不反對嗎?”


    花雪見道:“肥水不流外人田。還以為四師兄有機會呢,現在是三師姐,更好了。這樣雪見心目中的一二三位都在雪見身邊了。”


    微生先是一愣,而後笑了。莫怪雲邪一點也不擔心會驚著這位八師姐。


    “還有一位呢?”淡台湊了過來。


    花雪見伸出一手,手掌向上,然後做了個握拳的動作。“雪見的武功。”


    微生玩味一笑:“你也把武功排在第一位?”


    “排第二位。”花雪見道,“九師妹第一,三師姐第三。”


    “八師姐,走了。”


    “好!”


    花雪見瞧著九師妹把三師姐嗬護在懷中抱出房間的畫麵,心中道,這排名順序她要變動下,如今三師姐與九師妹既已是一體,三師姐不能與九師妹分開,得兩人並列第一的位置才行。


    此行路途雖短,雲風沙還是雇了個車夫,她自是要呆在馬車裏陪著龍遺音。


    花雪見現在已無須敲昏車夫了,可這個被雇來的車夫還是沒能幹下去,被涅槃“傲慢”的一句“在我麵前,誰敢跟我搶雲邪兒身邊這位置!”給踢走了。


    雲風沙找的那個莊園,安靜又怡人,是個養傷的好環境。


    龍遺音的身體在雲風沙精心的醫治下,以極快的速度在好轉。到了第九日,基本上已痊愈。除了被奪走的一半功力。


    喂完最後一頓藥膳,雲風沙用手娟幫龍遺音擦了擦嘴,同她說道:“明日我去找悠木。”


    悠木,該清帳了。


    晚上,平日寢時間,房間裏還不見雲風沙人影。坐躺在榻上的龍遺音,盯著還未被推開的門,正考慮著要不要出去尋人,門外有了動靜,門被推開,她等待的人終於進來了。


    雲風沙反身把門關上,向床榻走去。


    龍遺音看向她手中托盤內的幾樣東西,想必這是今晚晚到的原由。“小九要用這些作何用途?”


    雲風沙把托盤置放榻上。“輕等會知道。”她脫去外衣,上榻,輕拉起龍遺音手,來到自己右肩的一處,“因為體質的問題,雖然被輕咬了很多次,牙印還是沒辦法留下痕跡。”


    龍遺音手指輕撫那處,看了眼托盤上的東西,“不用留下痕跡的。”


    “我想要身體記住輕的這份痛。”雲風沙將裏衣脫下,隻餘肚兜,身體更挨近龍遺音,“輕,咬我吧。”她調製了特殊的顏料,不會讓牙印再消失了。


    龍遺音摟緊她。“好。”張口,咬了下去。


    明明很心疼不舍得咬,可不知為何,咬下去時,還是使上了力道,當口中嚐到腥甜的味道,她鬆口,退開身子,麵向榻裏麵。


    雲風沙執筆,將紅色顏料畫在牙印上。


    下了榻,將東西收走。


    再回榻上,龍遺音已轉過身來。“小九。”輕柔喚著她。


    雲風沙挨她身邊坐,靜等她接下來的話。


    “為我寬衣。”龍遺音道。


    “好。”


    雲風沙解下龍遺音的裏衣,龍遺音沒讓她停,她繼續手上的動作,直至一副美麗的身子完全坦露在她麵前。


    龍遺音終於再開口了:“小九也一樣。”


    雲風沙再動手了。


    “小九躺下。”


    雲風沙繼續照做。


    龍遺音的身子輕輕覆了上去。“小九,我們這樣睡一夜吧。”


    “好。”


    翌日早上,與龍遺音一起用過朝食後,雲風沙動身去找悠木。


    山穀裏,中間的那間茅屋外麵,悠木坐在凳子上,盯著手中那枝如剛剛采下的新鮮白菊。而事實上這是她在十日前采的。


    十日前,在感應到龍遺音強行衝破了被封住的內力,她出了山洞。走出洞口,她怔住腳步,不單因為洞門外的白菊,更意外於她下在雲風沙身上的洗心術被人解術了。


    拔出那株白菊,她來到茅屋,看到菜田藥田花田三塊地空無一物,有吃驚但倒不意外。白菊是警告。


    讓悠木意外的是——


    她站起身看向緩緩走來的那抹冰藍色身影。這人竟於十日後才來!“來得真夠晚的!”她譏笑道。


    雲風沙手輕輕一拂,悠木手中的白菊宛若被人快手手撕似的花瓣一瓣瓣掉落,落了滿地。


    悠木淡淡的丟出無花的白菊,冷冷道:“怎麽一個人來?”她以為她會帶上她。


    雲風沙道:“我獨占欲強。”


    “你如何解術的?”悠木問。


    雲風沙微微一勾唇,晃身到悠木身後。“我不喜浪費時間,邊拿邊說。”一邊動手吸出龍遺音被奪走的那一半功力,一半回答了悠木所問:“我八年前中過一次洗心術。”


    下術人是當時將她從雲氏被滅族中解救出來的豔姨,為了不讓小小年紀的她記住那般巨大的痛苦。四年前,外出的豔姨偶然遇上東逆寒,被認出,臨死前解了她身上的術。


    悠木道:“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怎麽解術的?”洗手術隻有下術之人方能解術。


    雲風沙道:“我沒解,是事先做了防範。”


    因為需要別人喚醒她她才能醒來,所以她給自己下了術,隻有聽到那人的呼喚感受到那人的氣息她才會醒來,所以她隻在那人麵前睡覺。


    而當她完全陷入沉睡,她除了防範可操控死屍的屍鬼術,洗心術更是在她防範範圍內。悠木的洗心術是比豔姨高明很多,但她不論是之前的需要被喚醒還是之後的沉睡,龍遺音這個名字都深刻在她腦海裏。


    “為何放過我?”


    悠木喊住拿回那一半功力要走的雲風沙。


    雲風沙回轉頭望了眼三間茅屋,“看在你們養育血根草百年的傷上。下次碰麵,我會要你命。”


    悠木看著已走遠的身影,轉身,凝視三間茅屋。她等在這,是為了結束。從今後,她要過自己的生活。


    雲風沙回到莊園,龍遺音正在庭院練劍。


    自四年前一別,雲風沙不曾再看過龍遺音練劍,也未曾再目睹龍劍風采。如今……她勾唇一笑,靜立一邊看著,驚豔於那白影,驚佩於那劍意。


    在雲風沙進入庭院龍遺音察覺到了,但她沒有中斷下來,她知道雲風沙想看。


    練完一整套劍法,龍遺音走向雲風沙。“小九回來了。”


    “嗯。”雲風沙一手遞給她一手娟,一手伸過去幫她拿著龍劍。“等回了雲圖門,我找墨拿了雲劍,我們一起練劍。”


    龍遺音溫柔淺笑道:“用完後還交給墨保管嗎?”


    雲風沙道:“以後我自己保管。”牽著龍遺音手,“輕同我回房,從悠木那拿回的東西,要物歸原主於你。”


    龍遺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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