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倆人蓋了一張棉被,睡得死沉死沉,那廂的孫子可就不太平了。


    孫天翔出了酒店雙腿還是酸硬,他什麽時候跑過這麽遠的路,這半晚上折騰地,想想就覺得心憋屈。


    他明白常圖皓是個重情義的人,但就沒想通,這常圖皓怎麽就會好這口呢?怎麽可能。


    他從小和常圖皓就是室友,一起被送進貴族學校,說得好聽是貴族教育,其實就是寄讀,家裏人根本不管,交了學費,把孩子往裏麵一扔,清閑。


    從小學到初中,他和常圖皓一直在一起,就住一個屋。常圖皓是學年第一,他也是啊,不過就是倒數的那個。常圖皓是學年代表,他也是啊,不過就是惹事的代表,到現在他當年的光榮事跡還被作為典型掛在老師的嘴巴上。常圖皓常年被點名,他一樣啊,不過就是被批評罷了,沒他這個綠葉,常圖皓那根校草哪能那麽出名!


    到了高中他被送回老家w市,之後他可是軟磨硬泡地讓老爹老哥老大伯合資給海外哪所大學捐了座圖書館,他才在大學裏和常圖皓再次成為同學。


    他對常圖皓好,是單純地把對方當哥們,同病相憐麽,都是被家裏容不下的主,相互依靠相互作伴使壞,可常圖皓竟然騙他,騙了他!!!


    明明是個彎的,怎麽就裝逼裝成這副模樣!他是沒常圖皓聰明,可都是哥們,常圖皓那是沒良心的家夥,算計他讓他入了套,他被穀縝那個啥了不說,這下趙家也得罪了,家裏老頭子不抽死他才怪。


    他不想回家,回去,萬一趙家的保鏢上門找他家老頭子要人,他不是自投羅網嗎?他可沒那個自虐的癖好,老頭子身板硬朗,那拐杖抽他跟玩似得。


    孫天翔坐在車裏看著一晃而過的夜景,夜深人靜,狐朋狗友們在這個點不是喝高了,就是抱著美人尋歡作樂,他沒人陪啊,猛然他想起了個地方。


    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街道上沒什麽人,天氣也漸漸涼了起來,吃宵夜的人在一點多左右就散去,穀縝的店也準備打烊休息。


    可就在這時候孫大爺大搖大擺的晃了進來,瞅著地上的蝦皮,螃蟹殼肉串簽,皺了皺眉:“清蒸大閘蟹。”


    “沒有。”穀縝已經讓小工先走了,強子明天清早要去批發市場拿貨,也先回去休息,店裏就剩下他。


    四周沒有旁人,穀縝自然不會擺出副笑臉迎客的模樣來,他剛算完賬,準備拉門關燈收攤子呢。


    “麻辣小龍蝦!”孫天翔大大咧咧坐在一張桌子邊,抖腿斜眼,那意思就是大爺有錢,給我好生伺候著。


    穀縝微微眯了眯眼,掃過孫子的腹部,沒個笑模樣,比比口型,無聲地問:“屁股不疼了?”


    孫天翔菊花發緊,哼了聲,不耐煩地擺擺手:“有什麽上什麽,忙了大半宿的,快點快點,整點能吃的,餓死我了。”


    穀縝進廚房開了燃氣烤爐,肉筋子,臭幹子,涼拌毛豆,水煮花生,太複雜的他懶得弄,這要是老昕卓來了,就算是關門了,都得重新開門做好吃的,再說老昕卓也不會大半夜他打烊的時候來啊,孫子這人太沒規矩。


    孫天翔坐沒個坐樣,顛顛屁股,晃蕩腿,叼著煙吊兒郎當地用手指敲桌麵,嘴巴裏荒腔走板不成個調,眼睛卻不住瞟著穀縝的屁股,大腿,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撕下塊肉來。


    他和穀縝接觸不為別的,爺爺那裏失去了,就要從哪裏找回來。


    若讓孫天翔說,穀縝站在常圖皓和老昕卓身邊不打眼,紅花都得綠葉襯,這穀縝也就是做陪襯的份,沒有老昕卓那麽men,那麽酷,渾身充滿著陽剛的荷爾蒙;也沒常圖皓那麽好看,一雙鳳眼電得人肝兒顫。


    但單獨這麽看地話,穀縝長得不真錯,簡單的t,露出肩膀上蜜糖色的肌膚,吊著的低腰褲,包裹著緊緊的臀部,小身板條子正,無激素純天然的不參假,也不是他家公司裏小藝人那樣跟板鴨似得,這人身上真材實料。


    孫子晃晃悠悠站起身走到穀縝身邊,瞅瞅烤爐,在心裏比劃了下,伸手捏了捏穀縝的屁股:“你小子把臉捂住還挺像個明星的。”


    “臥槽!”穀縝抄起夾烤魚的鐵絲夾子往孫子身上拍去:“滾你媽的。再動手,老子今天把你那玩意切下來烤了吃。”


    孫天翔閃得快,不然被火烤得滾燙的鐵絲夾子拍臉上,他這張臉就沒法見人了:“臥槽,老子要破了相,就你這小身板賠的起麽。”


    穀縝懶得理他,努嘴:“紮啤,自己去拿。”


    “嘿,我說,有這麽招待客人的嗎?我是付錢的,你是賣的,還要我這個客人自己動手啊。”


    穀縝:“賣什麽啊?誰他媽是賣的?你口條不想要了?”


    孫天翔看了看穀縝手裏的肉串釺,那頂端磨得尖尖的,連死豬肉都能穿透了,穀縝要一把戳過來,他臉皮能成篩子。


    “你怎麽就這麽暴力呢?現在和諧社會不能這麽暴力,來來,陪爺喝一杯。”


    穀縝烤好了肉串端著盤子走過來,全身都是汗,抄起酒瓶灌了大半瓶。


    “哥們海量!”孫天翔叼著煙拍拍手,“穀縝,爺看你是條漢子,那啥你那哥們老昕卓怎麽回事,他不是個直的嗎?怎麽就勾搭上我家小皓皓了?”


    穀縝翻著白眼:“誰他媽勾搭誰啊?就你這麽雙蔫吧小細眼看得清什麽啊?”


    孫天翔灌了口啤酒,這啤酒就是普通酒廠出來的便宜貨,口感粗糙,旁人還喝的摜,孫天翔那是拿法國紅酒漱口的貨,當下就覺得一股子潲水味,想吐,可穀縝斜眼瞪他,他喉頭一鬆,硬生生咽了下去。


    “換個換個……不對味。”


    “我這就夜市小攤子,你想點酒去五星級酒店,高級會所。”穀縝一腳踏著椅子,一邊剝花生,懶得伺候。


    孫天翔氣哼哼地站起身晃到簡易酒櫃前麵,伸手拿了自己送過來的五糧液,穀縝眉頭微皺,但沒出聲。


    孫天翔:“爺存在這裏的酒,喝這個,這個……臥槽,這什麽!!!”


    穀縝吐了個煙圈,心說你傻逼啊,那就是空酒瓶子灌的水,充門麵用的,你個傻逼該謝謝我,我沒往裏麵灌白醋辣椒水。


    孫天翔沒了脾氣,扔了五糧液的酒瓶,隻能喝著難以下咽啤酒,酒過三巡,肉串也擼了大半,孫天翔感覺胃裏舒服了,嘴上也沒把關,“咱們也是不打不相識,我還是那句話,告訴你哥們老昕卓,他敢動咱家小皓皓一根手指頭,老子……”


    穀縝也是一肚子氣:“誰動誰?你想怎麽樣?我告訴你,你跟那什麽耗子老鼠的都一路貨色,就他媽欠操。”


    孫天翔憋了半天,舌頭發直,滿臉通紅:“你大爺的!”


    穀縝吸了口煙:“就是你大爺!”


    兩人悶了會,各自喝酒,孫天翔憋不住,趴在桌子上嚎:“怎麽會呢!小耗子那就是咱們圈子裏的一朵鮮花~插牛糞上了。”


    “還鮮花?狗尾巴草都算不上,我們卓子才倒了八輩子血黴遇上你們兩個*……你還想跟卓子操,你也不看看你這歪鼻斜眼的寒顫樣,菊花都鬆了……”


    “老子緊著呢,你他媽不會幹……”孫天翔閉了嘴,氣得眼珠子充血,第一次被人摧殘了小菊花,還是個新手,疼的他半個月走路都得夾屁股,還要在外麵裝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來,他苦逼死了。


    穀縝哼了聲,他明白孫天翔為什麽總往這裏跑,大家都擔心自己的哥們,就衝這點,他對孫天翔紈絝子弟的看法有所改變,但哪兩個真能走到一起?真夠煩心的。


    孫天翔拿起啤酒瓶對這嘴吹。


    穀縝:“夠了啊,你知道那瓶口幹淨嗎?要喝死了別死我這裏。”


    “你嘴巴能不能客氣點……我知道……哼。”孫天翔歎了口氣,粗啞地嗓音裏帶出幾分傷感,“老子知道你們這幫人嫉妒老子……”


    “嫉妒個屁。”


    “得,老子嫉妒你們成了吧。”孫天翔看了眼放在酒櫃裏的泡藥酒,穀縝小店裏生意不錯不僅僅是靠做菜的手藝,這用蛇膽牛鞭什麽泡的藥酒也是一絕。


    孫天翔喝得有點多,酒壯慫人膽,也不管對方答應不答應,跑過去抱著酒壇子:“老子在你這寄存的五糧液沒了,這個湊合湊合。”


    穀縝冷哼:“你等會喝多了沒地瀉火,自己蹭電線杆去。”


    孫天翔美滋滋喝著藥酒,一直壓在胸口的話喝著大量的酒精一起往外噴,喝著喝著就喝高了……在哪裏吐完了說,說完又吐。


    夜風涼涼的,街道上沒有一個人,路燈慘薄的光暈隻能照亮那麽塊小小的地方。整條街麵的店鋪都打烊關門,隻有一家店還亮著燈。


    穀縝將孫天翔領進店裏麵,拚了兩張桌子讓人睡在上麵。


    孫天翔在上麵打著滾的嚎:“老子從小打到大,誰tm管老子……老子……老子他媽的什麽都有,爺爺兜裏有錢!!!……爺爺什麽都沒有……”


    穀縝坐在一邊,看孫天翔摔下來爬上去,心說臥槽啊,你丫就這麽點酒量,真他媽丟人,還學潑婦打滾……


    可看著看著,身體裏的藥酒也起了反應,孫天翔說得對,不看臉,光看身板還不錯,挺挺的屁股在眼睛亂晃悠,襯衣下擺因動作散開,露出一截結實的腰肌,在燈光下發著亮。


    “老子……老子他媽的才叫……冤……耗子那小……小賤、人……老子冤……早知道,老子……老子操了他啊……嗚嗚……老子巴心巴肝的圖個啥……還罵我……還說我……我被人操了還笑話我……嗚……幾十年的情分還比不上一個……”孫天翔喝高了,嘴裏也不知說什麽,胡咧咧。


    “嗷……你丫……你丫……嗷……”


    “給老子小點聲……操……不想屁股開花放鬆點……”


    “嗷……疼死爺爺了……”


    那一夜,桌子都要被搖散了,鄰居家的還以為誰家偷偷養狼狗了,叫、春叫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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