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茜紅色的魚紋香簾,腦袋裏滿是疑惑,蝕骨死了?他的武功不弱,當日在珠寶店裏他搶鳳簪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絕非一般人,雖然江湖上是有豔雪樓的花魁老板都是絕頂高手的傳聞,


    “怎麽死的?”


    “中毒。”


    中毒?


    “什麽毒?”


    “驗屍官沒查出來,不過我在那裏聞到一股很濃的桂香。我記得去年八月十五的時候,陰風寨的蠱娘子宣布她研製出了一種新的毒藥,為了紀念她亡夫她給這種毒藥取名叫陰桂。這種毒用的時候無色無味,可是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屍體不會發臭,反而會散發出一種非常香的味道,而且不會腐爛。甚至,會像一個活人一樣。”


    “你的意思是說是陰風寨殺了蝕骨?”


    “那倒不太可能。”


    “為什麽?”


    易思凡抖抖他藍靛的長袍衣擺,一臉你這不是廢話麽,就在我有些鬱悶時,他才解釋道:“蠱娘子當時還順便宣布了一件事。她說第一個死在她這種毒下的人一定會是你。”


    我正好口中含著一口楚玉寒遞過來漱口的茶水,於是全數噴到了易思凡那張英俊的臉上,我看著他冒黑氣的臉,幹笑兩聲,我看見端著茶壺出去的楚玉寒的肩膀在抖。


    “為什麽?”


    易思凡黑著臉不理我,獨自走到水盆邊洗臉。


    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樣了,隻是心頭卻還是有幾分竊喜,然後便看見楚玉寒從門口進來,手裏拿著一卷金帛。我心裏咯噔一下,立刻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楚玉寒拿聖旨的姿勢十分像西方某國家信奉的某位大叔。


    他笑的怎麽就那麽奸詐呢?


    “王爺,皇上下旨讓您把這件案子查清楚。”


    我低頭繼續喝茶漱口,心中怒罵,國家花錢養了那麽多公務員,都是拿來充門麵的啊,我一個閑散王爺先是派去接待易思凡,現在又叫我去調查案子,滿朝文武是吃幹飯的啊!


    淡定,淡定。


    我非常淡定的抬頭,對他道:“這事不是歸縣衙或者刑部管的麽?”


    他理所當然的點頭,然後又端了一碗牛奶過來——我一般早晨起來我會用牛奶洗個臉,美容養顏——然後一邊給我洗臉,一邊說:“嗯,所以我今早特意進宮幫你請的旨。”


    我打從娘胎裏出來頭一次知道早睡早起的重要性,我淡然的深呼吸,還沒開口問楚玉寒我是否和他有仇,他卻寵溺的小小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問道:“蝕骨昨夜最後一位客人是誰?”


    我望向易思凡,楚玉寒的腦袋果然事高科技都難以模擬的精密儀器,易思凡歸我接待,他出了問題,雲翔國和大業的外交就出問題,雲翔和大業的外交出問題,我就真的出問題了。


    “薛琴是刑部尚書。”


    我真是欲哭無淚,這事給薛琴辦我是必死無疑,要是自己辦……捂腦袋,我一個頭三個大啦!


    總的來說我的皇姐還是疼我的,雖然把這個案子交給我,但時間上還是大方的給了我一個月的時間,第二天楚玉寒把我從被子裏像挖蘿卜一樣挖起來,大冷的天,我正想痛斥他沒有同情心,他卻拍拍裹著被子像個粽子一樣坐在床上的我的臉頰。


    他一邊給我套上狐皮小背心一邊對我交代:“今天我要去案發現場查看,你去義莊檢查一下蝕骨的屍體。”什麽鬼差事,我哭喪著臉,可憐兮兮的看著楚玉寒,我真的不想去看人家的屍體啊,好惡心,而且很容易做噩夢。


    我努力癟嘴,然後掐大腿,眼睛裏湧出一點水汽,吸吸鼻子,我發現楚玉寒這廝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我裝裝可憐,他說不定就會放過我,如果我硬氣起來,這廝就會想著法的整我,最後弄得我要自己哭著鬧著的求著去。


    不過總的來說小狐狸是鬥不過老狐狸的,我的那點小心眼立刻就被他識破,他眯著眼笑的奸詐,我悻悻然的退了兩步。


    “算了,你要真是害怕就把易思凡帶上。這事反正事因他而起,他也應該負責任。”


    我撅嘴,帶上易思凡有什麽用,他又不是平安符,又不是觀世音。我帶上他又不能辟邪。


    最後出門前他給我罩上了深紫色的孔雀氅,我上車看見已經等在車裏頭穿的比我還厚的易思凡,我想,他可能真的可以辟邪,不過不是平安符,而是吉祥物。


    義莊在我的印象中應該是一個蕭條冷清,蜘蛛網成災,老鼠窩一堆,陰森恐怖,冷寂無人的場所,不過事實上這大部分是為了烘托氣氛而寫出來騙人的東西,義莊也是官府管轄之地,除了看門的人月錢比較高,人比較大膽,比較有革命精神其實沒什麽不同。


    和看門大哥——女人膽子暫時還沒有那麽多那麽大的。——點頭哈腰的打了個招呼,我就帶著易思凡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一陣秋風帶寒襲人而來,我看著那一口口棺材,忽然感慨,出門貌似忘了看黃曆。


    我雙手合十輕聲念了對不住了,卻看見身後易思凡在燒香,我好奇道:“香從哪裏拿的?”


    易思凡伸手一指馬車,伴著指頭數:“楚大哥準備好了的,他還準備大蒜,黃符,雄黃酒,鈴鐺,還有紙錢和白蠟燭……反正,他準備了一大堆東西。”


    我無語之極。


    儀式性的拜完以後,我拍拍手,揚起一些黑色的紙碎,抬頭院子裏天空,狹隘的天空上居然飄出了一個白色的香鑾,四個人白衣蒙麵人抬著鑾駕,風掀開那薄薄的層層白紗,裏麵窩著一個帶著白色麵紗的男人,一雙勾魂攝魄的綠眼睛把我驚出一身冷汗,我快步拖著易思凡往裏走,一掌推開蝕骨的木棺。


    空的!


    確實是空的!怎麽會這樣?


    “難道蝕骨就是沈冷森!”易思凡一拍手,這事似乎如此便應該了解,可是為什麽我卻覺得很是奇怪呢?


    “爹爹——”“爹爹———”我聽見這個聲音全身驚悚,不是因為在哪裏聽過,而是因為,這裏除了我和易思凡,根本沒有別人!


    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往易思凡身邊靠了靠,易思凡警覺的將我護道身後,仔細眯起他的眼睛打量小小的義莊裏的每一個角落,沒有小孩,可我卻確實聽見了小孩子那種稚嫩的聲音,而且瞧著這副陣勢,應該不止我一個人聽見了。


    我咽了口口水,想要試著去尋找聲音的源頭,可是聲音仿佛是從遠處傳來的,聽不見源頭,可是籠罩了整個義莊。


    “回去——,回去——。你——們——都——給——我——滾——。”滾字的音傳的很長,讓人毛骨悚然,頓時整個義莊仿佛陰風四起,不寒而栗。我也眯起眼,這個聲音和剛才的明顯不同,是成人的聲音,隻是非常奇怪,我聽不出是男還是女,我皺著眉頭看了眼同樣皺著眉頭的易思凡。


    易思凡立刻會意,舉手一揮,果斷的從唇裏突出一個字:“搜。”


    我這人說起來非常奇怪,我很害怕,但我卻並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隻會有人裝神弄鬼!


    可是等那些士兵都回來的時候,沒有找到任何東西。我看了眼易思凡,與他眼神交流了一番。既然人沒有死,我又怎麽驗屍?


    一抬頭天色也不早了,於是我對搜索小隊下令道:“好了,各位,下班時間快到了,準備一下,我們回王府吃宵夜。”


    回到王府以後,楚玉寒還沒有回來,我和易思凡都是半個吃貨,衛生防禦,消毒完畢,擺上一坐酒席。


    易思凡吃飽喝足以後很容易就開始鬱悶,然後欲言又止的坐在我對麵合著袖子盯著我的臉看。


    “看什麽呢?姐姐臉上又沒剩菜,難道你是因為我秀色可餐,所以心動了小子?”我目視前方,端杯飲茶。


    “雲錦,你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我不是雲錦,雲錦已經死了。我是北堂靜,以前叫雲靜,現在也有人叫我雲三爺。”我淡淡飲了口茶。


    “因為當王爺比較有意思,所以你不想回去當廢後了,是不是?”


    “不是。”我長歎一口氣,其實我什麽也不想當啊,隻不過想快快樂樂的做一隻米蟲而已。不過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是沒什麽可能了。“我確實失憶了,可是我真的不是雲錦,就算我以前是,我現在也不是了。我很滿足我現在的生活你懂麽?”


    我是一個胸無大誌的人,隻希望守著屬於自己的幸福,守著郝仁,守著小耗子,現在還要順便帶上一個楚玉寒,我希望他們平平安安,一家人快快樂樂的而已。


    “那你為什麽要去打劫蝕骨,拿支鳳簪?”


    “因為我喜歡啊。”略微的有些底氣不足,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那支簪子的執著有些過頭,可是女人喜歡首飾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麽?


    “你騙人。阿靜,師父沒有告訴師兄你還活著,我們都以為你死了。鳳師兄為了給你報仇在師父的籬笆外頭跪了三天三夜求得那本花非花,那段時間他每天除了練功就是練功,他變得好可怕,都沒人敢理他。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低頭,似乎有種很苦澀的東西在空氣中蔓延,然後很心痛,一種來自本能的疼痛,刻苦銘心。


    “我回來了。”楚玉寒入門後脫掉了身上的火狐裘,細密的絨毛在空中飛舞,我走過去接過他的衣服,心裏難受的緊。就好像心中有個埋藏極深的東西讓人給挖了出來,**裸的暴露在了光天白日之下,常年不見日光的東西,忽然明了了,難以接受。


    “你在義莊查到些什麽?”


    “蝕骨沒死。”


    “哦。”你能不能不那麽淡然,稍微驚訝一點點點,讓我有點成就感,大哥。“這事我知道了。”


    行,我決定以後退休了——話說王爺這個職業能退休麽?這是個問題——就在家門口給他擺個攤,叫‘神機妙算賽諸葛’。他還活著做什麽,直接涅槃做神仙好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今天去了豔雪樓,蝕骨死的地方有一攤血跡,可是血全是黑色,但據說他身上隻有一個傷口,是用葉片打出來的,花瀲灩說,那種手法叫摘葉飛花。當時他在房裏,然後有人看見一片小黑影子飛過來然後中了胸口,他就倒下了。那片葉子我也看過了,上麵確實有見血封喉的毒藥,可是沒有桂花的香氣,而且塗的很滿。”


    我聽了點點頭,易思凡擠過來搖搖頭,很純潔很誠實的說:“我沒聽懂。”


    楚玉寒和我望向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們異口同聲道:“這很正常。”


    易思凡有點愣頭青,但絕不是個傻子,他立刻反應過來這不是在誇他,於是他很怨念的看著我道:“阿靜,當初我給你普及江湖常識的時候我可以沒有鄙視你啊!你不厚道。”


    “有這件事麽?”我摸摸後腦勺“我不記得了。”


    大家一定要相信我,這是真的!


    我在易思凡那種幽怨又有好奇還外家有點隱性鄙視,估計是怕我不給他解釋,所以,還是有點討好的訕笑。


    “阿靜~”


    楚玉寒很有危機感的把我轉移,然後擋到中間,我尷尬的笑笑,看著易思凡那種委屈如小兔子,不爽如小獅子的表情,我真是有一種上去給一腳的欲望。


    我撓撓頭,解釋道:“一般而言所有中暗器而死的人,外層的血應該是鮮豔的紅色,裏層的血才是暗紅色。因為無論毒傳播的有多快,外層的血都不可能是毒血,所以這血是中毒以後才放出來的,所以不可能是葉子上有毒。


    但是那片葉子確實插入,而且上麵有毒,塗的很完整的毒。


    這也是不對的,因為毒融入血以後,隻有露在外部分是帶毒,而入體的部分應該是沒有毒的。也就是說那個葉子無毒插入,毒是後期塗上去的。


    而摘葉飛花,按照你說的,隻有三個人會,你師父,你師兄和你。我觀察過,其實摘葉飛花很總要的一點是將葉子硬化然後利用內功高速發出,控製葉片距離越遠,內力就需要越強大,如果要讓不隻一個人看見黑影,而高速飛行,那就需要很長的一段距離。可是那樣你是做不到的,你師父也不再,唯一的可能就是受害者自己發出的葉片,然後等葉片順著血水流出來以後搽上毒藥。”


    易思凡似懂非懂的點頭,然後問道:“可是,蝕…..不對,是沈冷森費了這麽大的勁,到底有什麽目的?”


    看到易思凡提出如此有意義的問題,我真想上去拍拍肩跟他說,易少,不錯,智商見長。不過想了想我還是決定算了,畢竟這麽做不太厚道。


    不過易思凡的問題,也是我唯一一處不明白的地方,這個案件是由被害者自己一手製造的,可是他的目的卻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對方既然是盜版了摘葉飛花作為作案手段,而前一天的客人又是易思凡,那麽他假死是為了栽贓嫁禍易思凡,那麽這件事是說得通的。至於栽贓嫁禍易思凡的好處,那就不用一一列舉。


    可是,在我接手查辦這件案子以後,他有突然出現,告訴大家我沒死,隻不過是為了耍一下你們這群笨蛋。


    拋開沈冷森這個人的個人惡趣味而言,這是很說不通的一件事,而且他就算有這個惡趣味也沒有這個時間來出麵做這件事。他成為豔雪樓花魁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花了這麽長時間,完全沒有目的的做一件事,怎麽可能!


    所以這件事我總覺得不會隻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麽簡單。


    楚玉寒拍拍我的肩,眼睛盯了我的眼好一會,目光裏充滿了警告的意味,然後他低聲在我耳邊說:“無論如何,這件事你不可以再管下去。”


    我有些背脊發涼,楚玉寒最後說了句,這件事到此為止,明天王爺您入宮向皇上交差以後就轉身出門吃晚飯去了,我聽了心裏頗不是滋味,總覺得他知道了什麽,可是不願意告訴我。


    好奇心能搞殺死一隻貓,所以這種吊人胃口的感覺真是很討厭。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應該知道了其中很關鍵的一部分,但是這件事的全況他並不了解。他警告我不要再查下去,絕對是為了我好,可卻讓我莫名其妙的感到有些惱火。


    易思凡在我回臥房前也說了一句話,語氣中也帶了少許的警告,甚至威脅的意思。他說他已經飛青鳥傳書給了他的鳳師兄,叫我做好準備如何解釋楚玉寒和我的關係。說著話的時候他的臉還有點氣的發紅的意思。


    前一件事煩惱了我一個晚上,以至於最後我偷偷溜進了楚玉寒的玉竹軒,打算嚴刑逼供之時,他卻把我推到在床,開始了有氧運動。吃幹摸淨以後,他才側著身子,單手指著腦袋,懶洋洋的玩著我的頭發,慢悠悠的眯起散發著危險光芒的眼睛說:“你知道沈冷森在江湖上的地位麽?”


    我飛了他一記白眼,惡狠狠地回嘴:“你當我是白癡啊!沈冷森在江湖上再強能敵得過落花木族的勢力麽?”


    雲翔國雖然是四國中麵積最小的國家,可是雲翔國除了有完整的政治體係和先進合理的經濟措施外,但是雲翔國之所以能立足在這塊大陸上沒有被其他三國吞並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雲翔國的皇族是落花木族的分支。


    當今江湖沒有比落花木族勢力更強的門派,所以即便是黑道老大中的老大陰風寨主沈冷森也斷然不會隨便對雲翔國的皇族出手。


    “他們對你出不了手,那浩兒和郝仁呢?”


    楚玉寒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我頓時被他堵得有些啞口無言,他說的沒錯,縱使我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同時護照他們三個。我就想一個興奮過頭的孩子然後突然間被腳底下的小石頭絆了一跤一樣悶悶不樂的挖苦道:“你對你自己的自我保護能力很有信心啊。”


    他聽了這話以後淡淡的輕哼了一小,愉快的繼續把手放到我的腰上抱著,然後敲了一下我的腦袋。


    “早點睡,明兒還要進宮和你皇姐交差。”


    雖然我腦子裏還是亂的厲害,可是我還是逃不過被楚玉寒早早拉出被子然後梳妝打扮的像個要出去賣的一樣,哦,在雲翔國出去賣的那也應該是楚玉寒。反正我是極其悲涼,極其痛苦的出了王府門,我何其悲涼。


    入宮後,我站在未央殿裏和我坐在黃燦燦有點兒像稻田的奏折堆裏,聽我這件案件的口頭報告,等我和她都磕眼皮的時候,我道:“皇姐,以上就是臣妹對這個案件的所有了解。”


    我覺得其實隻有這句話是我這篇報告的精華,於是我長歎一口氣,隻見我皇姐合上最後一份奏折,也長舒了一口氣。


    “靜兒,鑒於你在這件事上優越的表現,頗有先帝遺風。”


    ……我理解我理解,我默念了n遍,再次說服自己這是她誇人的習慣,但還是不免黑線一頭。


    “所以,朕決定派你去公費旅遊,目的地是龍城,時間擇日出發,三至六個月之後回來。幫我帶份土特產——大業雲翔休戰五年協議一份。不難吧?”


    皇姐微笑ing。


    我僵硬的抽笑ing。


    這件事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至少我很愁,愁得差點吟出句,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不過還是有人從中獲利的,好比我皇姐,好比……易思凡。這小子非常的高興,還要求與我同行,他的理由是他終於不用看他鳳師兄的臉色了,而他還可以看見我被人損的模樣,真是爽的他連都成了馬臉——臉很長,嘴巴開到耳朵邊上了。


    而我覺得本來應該和我很站在同一戰線的楚玉寒,不冷不熱,麵無表情的給我收拾了包袱,居然讓我有種他在趕我出門的錯覺。之所以說是錯覺,是因為他送我出門那天臉色相當難看,尤其是對著易思凡的時候,我都以為他們有世仇。


    後來我在馬車上問易思凡,他居然正襟危坐,非常正經的告訴我。


    “我和他聊了一下你和鳳師兄的戀愛史。”


    當時我本應該當場賞他一個巴掌,卻怎麽也沒出的了手,居然還有點犯賤的覺得理所應當。


    我差點頓胸垂足的喊娘嚎叫一個晚上,當然礙於臉麵,我最後沒有這麽做,我隻不過因為失眠了很多晚而導致臉上的黑眼圈越來越眼中,越發的想某種得到特殊保護的動物,至少我是這麽想的。


    不過這個旅行卻給我一點意外的驚喜,那就是易思凡出事了,不對,應該說是有喜了。誒,不是生理上的,物理上來說他師父飛了封書,叫他立刻帶封信回大業都城交給歐陽英華,而且這絕對可以讓他加官進爵。


    不管這對易思凡而言是不是一個好消息,但是對於我而言卻真是個好消息,雖然還是有些微微的失落。易思凡雖然可以加官進爵,可看起來並不怎麽高興,但是最後師命難違,嘟嘟囔囔了一句:“老夫老妻吵架,總是拉上我這不公平。”


    最後依依不舍的和我道別時,再三的嚴肅保證他絕對會盡快趕到龍城,到時候在安樂窩跟我喝兩杯。


    我點頭,不知道龍城竟有如此符合我品味的酒店,雖然不及豔雪樓文雅,可卻讓我覺得十分的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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