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胖子聽何悔這麽說,隻得作罷,和何悔的幾個同學打了聲招呼之後又帶著一夥人風風火火的走了,不過他走之前看到陳國偉的時候明顯表情一滯,何悔還以為他和陳教授認識,劉胖子隻是一瞬,臉上又恢複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隻是禮節性的對陳教授點了點頭。


    何悔雖然心裏有些奇怪,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再說何悔可不會天真的認為劉胖子現在會把他當成推心置腹的朋友。


    何悔看看幾個同學一個個驚魂未定的模樣,就知道今天的飯局再進行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就早早收了場,在去付賬的時候那叫宋連城的經理死活不願收何悔他們的錢,還一直道歉說這頓飯算他的,最後何悔他們也隻好說了兩聲謝謝,拍拍屁股走人。


    原先還打算吃晚飯去唱歌的,不過現在幾人都沒了那份興趣,可能是剛剛經曆過這件事讓何悔的幾個同學都覺得北京的治安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好,都主動提出要送女同學回去,本來他們是想要拉著何悔的,不過陳教授說自己有點不舒服,讓何悔送他回去,何悔隻好偷偷的對幾個同學聳聳肩。


    等同學們都坐車走了之後,陳教授才和何悔一起離開,本來何悔是想打車的,陳教授說一起走走,何悔隻得屁顛屁顛的跟在陳教授的身後。


    陳教授的心情絲毫沒有受剛才那件事的影響,一路上和何悔說了好多自己當年在地方上考古時的一些經曆和見聞,要是在以前何悔肯定會聽的津津有味,不過有了上次的小興安嶺之行後,老實說,陳教授說的這些是的確很難勾起何悔的興趣,可何悔也不像拂了陳教授的麵子,一路上都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


    後來陳國偉可能是說累了,和何悔隨便找了家路邊攤叫了兩碗豆花,看著碗裏的豆花何悔還真覺得有些餓,就這麽和陳國偉二人一邊聊一邊吃,不知不覺間已經十點多了。


    陳國偉說自己回去就行,何悔看著這位都快七十歲的老人,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就堅持把陳教授送到了家裏,大晚上的陳國偉不放心,就留何悔在他那裏住一晚上,何悔本來打算拒絕的,不過想到前兩年轟動全國的北京330公交事件,何悔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兩年前老伴過世之後陳教授就一直獨自生活在北京,聽說他也有一對兒女,不過好像都生活在國外,老人家一把年紀了習慣了國內的生活,不願過去,兒子女兒又都不願回國,所以直到現在陳教授都是一個人生活。


    可能是真的累了,陳國偉幫何悔收拾了下客房就回臥室睡覺了,何悔在床上也沒躺多久就睡著了。


    半夜何悔起夜看到陳教授書房的燈還亮著,還以為陳教授睡不著在書房看書,何悔推門進去一看,裏麵並沒有人,想想可能是陳教授忘關了,何悔就準備隨手把燈給關了,不過何悔的眼睛立馬被桌子上的幾張照片吸引了過去,何悔走過去拿起來一看,雙眼一睜,一下子困意全都沒了。


    何悔之所以會那麽吃驚,並不是照片上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是這些照片他都見過,起初何悔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後來仔細一看,石窟,山林,村落,溪澗,一張張和記憶中對比,果真是一點不差,這分明就是上次千麵閻王吳雄通過自己交給大伯的照片嘛。


    陳教授怎麽會有這份照片,大伯不是說這是一份關中大墓的路線圖嗎?這裏麵必有什麽蹊蹺。


    何悔回到房間久久不能入睡,心裏總覺得這事怪怪的,難道說陳教授也和這件事有關係?此時的何悔覺得腦袋一片漿糊,睜著眼好不容易捱到早上,何悔決定還是要硬著頭皮問問陳教授這到底怎麽回事。


    陳教授的回答倒讓何悔有些意外,因為陳教授說這些照片是個陌生人交給自己的,請他看看這些照片有沒有什麽價值。


    陳教授看何悔似乎對這些照片很感興趣,又接著說:秦嶺的風景的確不錯,有時間倒可以去看看…


    何悔心裏咯噔一些,秦嶺號稱中華民族的龍脈,古語有雲得漢中者得天下,大伯說這裏有鬥可盜倒也不難理解了,說不定還真有那麽幾個王侯將相埋骨深山。(典籍上說天下龍脈出昆侖,我國境內大大小小的龍脈不盡其數,不過秦嶺作為我國的南北分界,不僅有黃河這條水脈還擁有長江這條水脈,再勉強一點說,淮河也算得上是其水脈之一,這就造就了中國最強龍脈的說法,個人理解)


    “我也不是什麽攝影愛好者,你要是感興趣,就拿回家去吧。”陳國偉看何悔雙目出神的模樣嗬嗬笑道。


    “那謝謝陳教授了…”要是平時何悔肯定不會隨便收別人的東西,不過眼下這些照片對自己真的很重要,何悔也不忸怩,點頭謝道。


    “你這孩子,現在又不是在學校,還喊我教授啊?”陳國偉聽何悔說完,佯裝不悅道。


    “謝謝陳爺爺。”何悔說完,和陳國偉都笑了起來。


    何悔一門心思想要趕快回家去,和何順天商量下這照片的事。不過陳老爺子親自下廚給何悔做早飯,何悔一想陳教授平時自己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也挺可憐的,就留下來吃了早飯。


    臨走時,陳教授把何悔送到樓下不經意的說了句讓何悔以後少和劉胖子那類的社會混混接觸。


    何悔一想劉胖子昨天的那副街頭混混樣,連忙點頭答應,不過心裏卻在想,幸好您老還不知道那貨是個倒鬥的呢,您要是知道了還不更讓何悔遠離他。


    何悔回到家才想起來父親去南京的學校上課去了,這星期沒回來。


    何悔心裏琢磨著既然陳教授能有這份照片,想必擁有它的肯定不止是大伯一個人,又或者說大伯手底下出了內奸,何悔越想越覺的大伯的現在的處境不安全。


    這樣想著何悔連忙撥通了何四六的手機,電話裏顯示關機了,何悔又把電話打給了白二娘。


    白二娘說何四六他們已經出發兩天了,問何悔有什麽事嗎?


    何悔心想說了隻會讓白二娘擔心,就什麽都沒說,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何悔覺得心裏亂糟糟的,不過眼下也沒個商量的人,由於昨晚沒睡好,何悔抽了根煙,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辦才好,後來趴在床上想著想著不一會兒功夫就睡著了。


    何悔做了一個夢,他夢到大伯被手底下的人背板了,在秦嶺中招人暗殺,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全身都是血,臉上,身上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痕,奄奄一息之際嘴裏還一直在說,何家不能就這麽完了,何家不能就這麽完了……說著說著一口鮮血噴出來就不省人事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夢做到這裏何悔一個激靈從夢見驚醒過來,何悔心有餘悸的抹了把臉上的冷汗,心裏想大伯這回八成是遇上**煩了,自己必須要幫幫他。


    可要怎麽幫呢?何悔腦海裏第一個浮現的是慧空和尚高高瘦瘦的影子,不過馬上又被何悔給否決了,聽劉胖子說慧空這人習慣了獨來獨往,幾乎沒人知道他的行蹤,自己要是去找他,茫茫人海,無異於大海撈針,就算找到了,估計到時黃花菜也都涼了。


    然後是獵鷹,不過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和大伯在一起的。那還能找誰,難道找劉胖子,可這貨給人的感覺就不靠譜,再說大伯這次組夥沒找他想必上次龍鳳玉珠失竊讓大伯也對他起了疑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句話在倒鬥這行裏更是名言警句,不過何悔認識的能幫上忙的也就這幾個人啊,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該去找誰,說難聽點,何悔現在就是兩眼一抹黑。


    算了,這事拖不得,雖然劉胖子這人看著覺得有點那什麽,不過畢竟經驗豐富,實在不行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到時出了什麽岔子自己擔著,眼下還是先探探劉胖子的口風,看他願不願意幫這個忙吧。


    “成哥,今兒有事沒,咱哥倆晚上喝兩杯。”何悔撥通了劉胖子的電話。


    “何老弟啊,成成,你來我鋪子裏啊,我待會會有一單生意,我給你地址,你記一下。”劉胖子那麵似乎是很忙,給何悔報了下地址就匆匆掛了電話。


    何悔起床衝了個澡,換了件衣服,又吃了點零食,打車朝劉胖子報給自己的地方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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