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奴良鯉伴成功聊了一節課——逃課的雪名茶一在書法社一眾付喪神的注視下離開,其中可以從他的臉上看到顯而易見的好心情。


    “什麽時候老師會來管管逃課的社長,被迫看了一節課的秀恩愛,我覺得我的臉都快變成狗臉了。”


    “多管閑事的老師在課堂上上課咧,哪會來這裏去抓學生。”


    雪名茶一對付喪神們的抱怨熟視無睹,置若罔聞的回到了教室。


    正因為如此,他並沒有聽到後麵付喪神們突然小聲起來的討論。


    “話說那個叫鯉伴的那個家夥到底是什麽妖怪,那麽強大的畏壓在他的身上,壓得一些大妖怪都不敢出來了。”


    “能弄到那種珍貴類型的付喪神……至少不可能是我們這種荒野妖怪能夠比的。說起來那隻妖怪的占有欲未免太強了。”


    “是呀是呀。”


    周邊的妖怪連聲符合。


    “不過托那隻妖怪的福,大妖都不敢進這裏搶奪我們的領地了,真好……”


    當雪名茶一走到班級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班上矜持的女生圍成了一團竊竊私語。


    “夏目君看起來又帥又溫柔呢……!”


    “是呀是呀,我們班的顏值都被拉高了好多!”


    夏目……?


    雪名茶一聞言,為之一愣。


    夏目貴誌?


    雪名茶一不太確定的加快了步伐,進入了門口就見到了班長笹田純拿著一遝紙放在了亞麻色頭發少年的麵前。


    “夏目君填好了就麻煩你交給我了,社團活動是自由選擇參與和不參與的。”笹田純聽到了腳步聲,回頭一看見到是雪名茶一,鼻子裏麵發出了哼哼的聲音,“當然我不建議夏目君像某些人借用社團活動每天都在逃課。”


    “什麽啊,隻不過是偶爾、偶爾……”雪名茶一訕訕的笑了一下,歪了歪腦袋看向笹田純的身後,意外之中的見到了亞麻色頭發的少年微微瞪大了眼睛,雪名茶一驚喜的說,“真的是夏目君——結果還不是來到了這裏上課嘛。”


    夏目貴誌無奈的一笑,“你好,雪名君。”


    笹田純看了看雪名茶一又看了看夏目貴誌,“你們認識?”


    “來八原的路上遇到了夏目君,那時他還沒有準備讀……”


    雪名茶一的話還沒有說完,笹田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還好夏目君沒有被你帶壞。”


    “什、什麽意思啊,過分!”


    “夏目君可不要被雪名看起來乖乖的樣子欺騙到了,經常逃課給我增加負擔。”笹田純舉起了手掌拍在了桌子上,“逃課的後果就是麻煩雪名幫夏目填好表格交給我了——如果我沒有看到你在幫助夏目,可不要怪我在逃課的名單上寫上你的名字了,真是的,明明這所學校都沒有多少人會逃課,怎麽就出了你這個怪家夥。”


    雪名茶一理直氣壯,“老師會相信我在書法社整理的。”


    就憑借鯉伴寫過來的信,那種漂亮的字體足以讓老師信服!再說他也的確在書法社那裏寫了一節課的字。


    他說完後對上了笹田純的眼睛,“……我知道了,別瞪著我了!”


    笹田純這才放過了雪名茶一,雪名茶一低聲咕噥了一會,跨步坐在了椅子上,“好了,夏目,有什麽不懂得麽?”


    夏目貴誌翻了翻笹田純給他的那遝要填寫的資料,搖了搖頭,正打算說話,卻瞧見了一隻大概隻有手掌那麽大的小妖怪爬到了雪名茶一的腦袋上,透著小妖綁在額上的紙都能夠感受到實質性的討厭。


    “……怎麽了,夏目,你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是笹田給你的資料又不懂的地方麽?”


    夏目貴誌強硬斂下了眼睛,不去看那隻小妖怪,可那隻小妖怪就是想看他出醜一樣,慢慢的從雪名茶一的頭發爬了下來,整隻妖怪坐在了資料上,雙腿盤起,拉開了額上的紙,一雙漂亮的眼睛緊緊瞪著夏目貴誌。


    這個地方的妖怪都是那麽囂張的嗎?


    夏目貴誌這樣想。


    而那隻小妖下一刻的動作著實讓夏目貴誌驚訝了。


    “好、好討厭你……”


    “除……鯉伴、還……”


    小妖說的話很小聲,最後竟然委委屈屈的‘啪嗒’的一顆水珠子從他眼眶掉落。


    小妖說完之後又爬到了雪名茶一的身上。


    夏目貴誌看著雪名茶一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在小妖快要絆倒的時候,不經意的一個動作,讓小妖沒有從桌子上掉了下去。


    “……雪名。”


    “唉?”


    雪名茶一總給夏目貴誌一種‘我看得到哦,不過沒什麽吧’的感覺,對於妖怪的一切很淡定。


    “什麽啊,又是這樣。”雪名茶一抱怨的說了一句,“問了你很多次了,你都不理會我。”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夏目貴誌笨拙的想要解釋。


    對此,雪名茶一露出了一個笑容。


    “不戲弄你了,我的確能夠看得到。”


    夏目貴誌聞言,竟然不知道擺出什麽樣的表情才好,隻能岔開話題,“那隻妖怪……?”


    “是墨錠的付喪神,那個水珠子不用管……”雪名茶一說著,有些難以言喻,勉強的說,“誰讓他是墨錠,那是墨。”


    夏目貴誌下意識看了一眼付喪神,付喪神給了他一個鬼臉,爬上了雪名茶一的手背上,“看什麽看!”


    “雪名還真是受妖怪歡迎——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


    雪名茶一眉眼彎彎,並不否認這句話,“夏目也挺受妖怪歡迎的,至少我從來沒有見過有無冤無仇的那麽多妖怪追著人不放。”


    夏目貴誌怔了一下,雪名茶一指了指夏目貴誌手臂壓著的資料,“快填吧,笹田追究起來可是很麻煩的事情。”


    夏目貴誌點了點頭,開始提筆奮鬥。


    這個時候,在離學校遠遠的一棵樹上,一隻妖怪坐在樹杈上,又恨又渴望一樣。


    “我找到了……玲子了。”


    那隻妖怪‘嘩’的從樹杈上跳了下來,揮舞著四肢,一邊用它嘶啞的聲音大聲的說。


    “玲子……玲子回來了!”


    由於夏目貴誌的有意掩飾之下,班裏麵的同學對這位帥氣的轉學生的過去一無所知。


    雪名茶一對夏目貴誌揮了揮手,“夏目,明天再一起放學吧,我先回東京那點東西才行。”


    “一路小心。”


    雪名茶一告別了夏目貴誌,一邊打開了電話猶豫要不要打夜鬥的電話,讓他從東京幫他運一些東西過來。


    畢竟夜鬥那個家夥的工作費才是五元的香火費,去往東京的一個來回都是夜鬥的香火費多出好多。


    算了,還是自己回去一趟比較好。


    ***


    “桃樹人,你還沒找到麽?”奴良鯉伴盤起雙腳,催促一樣對桃樹人說。


    讓他等待那麽長的時間,才能夠完成他目前最渴望的心願實在太困難了。便去找高齡的桃樹人尋找辦法。


    心裏帶著一點希冀的想。


    桃樹人既然有苦和澀這種子孫,說不定還會認識各種各樣畏的妖怪——說不定其中就會有讓他和茶一每時每刻相見的畏。


    即使天方夜譚,可奴良鯉伴還是認為這些是值得可試的。


    “閉嘴啦啊啊!那種那麽神奇的畏怎麽可能存在!——不要看著我,看著我也沒有用,我活了那麽多年,我都沒遇過這種畏,有這種畏的妖怪不把世界鬧得天翻地覆才是奇怪咧!”桃樹人咂了咂嘴,狠狠的打了一下桌子,“乖乖等下去!即使是你老爹,就算失去了一塊生肝也能夠活的到的歲數,你就不能夠成熟點,理智點的等下去麽?!你和阿一的世界根本不是一個!即使你等到了阿一的那個年代也不會見到他,不然未來的你早就已經霸占了你的茶一了。”


    “……”


    “你著急也沒有用的——你現在可以期盼的隻有一件事,說不定阿一來這個世界多了,讓兩個不一樣的世界產生融合的意向。”桃樹人憤恨的說,“這隻是最好的一個猜想。除了你在等待,在另外一個世界的阿一也在等待,除此之外,你不要忘記了阿一的體質是不受控製的,就算他不小心穿越到另外一個世界並且永遠與這個世界搭不上聯係——這個可能性還是有的。”


    “和阿一談戀愛你就要想好這些事情,讓老一輩的人操心,到底像什麽話。……明明你和阿一在一起最傷心的人明明就是應該是我,結果你這一臉生無可戀的到底是什麽表情。”


    “有苦和澀讓你們溝通就應該知足了,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越長越大越來越沒有沉著……”


    桃樹人還在碎碎念,奴良鯉伴卻好像什麽都聽不見了。


    可能性是……再也見不到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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