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封蜜捂了一身的汗,背後還都是生薑的味道,覺得難受,想下床洗澡。


    可眼下這情況——


    嶽嘉樹請了假照看她,自己坐在房間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是放鬆的姿態,但手裏拿著資料在看,也沒閑著。


    她一直趴著,可這上半身確實還是全丨裸著的,剛剛脫下來的衣服就在他身邊的沙發上掛著。


    嶽嘉樹還杵在房間裏,她想起來總不能當著他的麵就這麽起來吧。


    聽見封蜜趴在被子裏窸窸窣窣的動靜,嶽嘉樹從手裏的文件中抬起頭來問她:“怎麽了?”


    “難受,我想洗澡。”封蜜趴在床上側著臉巴巴地看他,希望他能懂一下自己的言下之意,乖乖地自己出去把房間門關好讓她換衣服。


    結果嶽嘉樹確實是站起來了,他放下自己手裏的東西站起來之後沒有出去,而是走到了床前。


    探了一下封蜜的額頭,發現出了汗,溫度已經不高了,於是嶽嘉樹衝著封蜜點點頭恩準了:“洗吧。”


    然後又走回原來的地方,拿起看了一半的資料坐下繼續。


    背對著嶽嘉樹,封蜜滿臉“我真是嗶了狗了”的表情。


    眼看著嶽嘉樹又投入到自己的工作裏了,封蜜不得不厚著臉皮出聲:“那個……”


    嶽嘉樹再抬起頭,看見封蜜臉上訕訕的,從被窩裏探出半隻雪白的胳膊,食指指著他身邊的沙發上。


    順著她指的方向,嶽嘉樹看到了沙發上她的睡衣,扭頭衝她挑挑眉。


    封蜜臉上的訕笑又深了一點,剛剛背部被嶽嘉樹刮痧了之後再麵對他總覺得自己說話都沒什麽底氣了,支支吾吾道:“能不能勞駕……我要換衣服……”


    有那麽瞬間封蜜覺得自己的臉皮變厚了,現在跟嶽嘉樹提出這麽個要求居然都已經心平氣和起來了,好歹就在不久之前她還是一個厚不下臉皮請嶽嘉樹買姨媽墊的根正苗紅的好少年啊。


    封蜜的本意是提醒嶽嘉樹她要換衣服讓他出去,可嶽嘉樹一向靈光的腦子在此刻就像出了故障一般不能領會到她的意思。


    嶽嘉樹站起來走到沙發邊,拿起睡衣遞給了封蜜,而後又轉過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留給封蜜一個瀟灑無比的背影:我做好事從不留名,請叫我雷鋒。


    此刻,封蜜有了種原來自己嗶的不是狗而是整個動物園的感覺。


    睡衣拿在了手裏,嶽嘉樹又拿起了資料在看,封蜜也就隻能一個人窩在被子裏窸窸窣窣地穿著睡衣。


    轉念一想,她有開始無比慶幸自己夜裏不穿bra睡覺,不然現在嶽嘉樹還要順帶著把bra也遞給她,她不尷尬死嶽嘉樹也得尷尬死。


    穿好了睡衣封蜜也不看嶽嘉樹,滿頭汗的下了他的床,穿了拖鞋回自己的房間拿衣服。


    雖然身上還不是很有力氣,但是這一身的生薑味兒實在不能忍,還一身的臭汗,澡不能不洗。


    出了他的房間,封蜜走了兩步想起來不對勁,又折返了回來。


    剛剛因為防著她媽過來,嶽嘉樹在她的房間裏動作了一番,現在她的內衣內褲已經不在自己房間了,都放在嶽嘉樹的櫥子裏。


    椅子在房間裏麵,旁邊是窗戶正對著門,嶽嘉樹坐著看著封蜜走出去又回來,一直坐在房間的椅子上沒動彈,自然也沒出聲提醒她。


    封蜜也懶得和他分辨,看他一眼,徑直走到衣櫥前打開櫥門,彎腰在一堆男士襯衫、男士西裝、男士內褲裏翻找著自己的換洗的睡衣和內衣內褲。


    封蜜埋頭在衣櫥裏找著,不覺間撅著屁丨股,寬鬆的睡衣露出一小截肢腰,白白嫩嫩的,帶著肉感,看上去就想伸手捏一捏。


    嶽嘉樹也不看自己的資料了,喉結上下動了動看著封蜜問:“今天中午吃什麽?”


    說起來,嶽嘉樹和封蜜結婚這麽久,還從沒自己在家裏開過火。


    早餐通常是嶽嘉樹出去晨跑之後帶回來的,工作日的時候午餐不在家吃,都是在外麵解決,至於周末兩天他們要去兩邊家長那邊,一天嶽家老宅一天封蜜家裏,午飯吃完了到下午回來,阿姨自然會準備好晚飯,這麽長時間居然都沒在家裏自己做過飯。


    封蜜扭過頭來看他:“你會做飯?”


    嶽嘉樹頗自信地一笑,放下手裏的東西雙手在唇邊交握:“解決你的午飯還是可以的。”


    別說,封蜜早上早飯也沒顧上吃,她現在還真挺餓,琢磨了一下開始報菜單:“那吃糖醋排骨吧……其實我想吃羊排……那複雜的估計你也不會做不為難你了,對了水煮肉片你會麽?”


    囉囉嗦嗦了一通,嶽嘉樹麵色不變,笑著指出:“那些油膩葷腥,你剛剛發完燒都不能吃。”


    剛剛出過汗的封蜜頭發都貼在了臉上算得上狼狽,聞言一愣,虧她還想了半天想得肚子都餓了,問:“那我能吃什麽?”


    嶽嘉樹薄唇輕啟,笑得更加溫和:“白粥。”


    隻有這一個選擇你還問?!白說那麽多廢話!封蜜瞥他一眼,拿著睡衣走出房間進浴室洗澡。


    二十分鍾之後封蜜洗完澡出來,拎著被子要回自己房間。


    嶽嘉樹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沒攔著,嘴上叮囑一句:“下次別鎖門了,不然在房間裏暈了都沒人知道。”


    這麽一說封蜜倒是想起來了:“對了,你早上怎麽進來的?”


    嶽嘉樹沒說話,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右邊,封蜜看了眼敞亮的陽台,瞬間明白了。


    “我鎖門不是為了防你啦,隻是在家的時候防我爸媽,鎖門鎖習慣了,下次不會了。”封蜜“嘿嘿”一笑頗不好意思,她和嶽嘉樹住一個屋簷下沒什麽好擔心的,鎖門確實隻是出於習慣,但是這麽一來顯得她特別小人之心,解釋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嶽嘉樹抿唇,視線沒從資料上離開,淡淡“嗯”了一聲。


    封蜜回了自己房間,嶽嘉樹也起身進廚房,給她倒了杯水讓她多補充水分之後開始準備兩個人的午飯。


    嶽嘉樹說了,剛發完燒不能吃油膩葷腥,隻能吃白粥。


    於是中午的時候,封蜜就真的對上了一碗白粥,旁邊配了兩三個清爽的涼拌小菜,再加上早上嶽嘉樹跑步買回來但並沒來得及吃的包子。


    嶽嘉樹把勺子遞給封蜜,對自己親手做的這頓午飯很是自得:“快吃吧,我知道賣相很好看,但終究它們是食物,不要看呆了。”


    “嗬嗬”笑一聲,對嶽嘉樹的自戀不予置評,封蜜一隻手接過勺子,看著那三四盤涼菜皺起了鼻子:“這也太素了吧……”


    她可是個無肉不歡的人,大葷沒的吃總不能全素吧。


    嶽嘉樹的筷子在一盤涼拌雞絲的邊緣上敲了敲:“這不是肉?”


    “說真的,嶽嘉樹。”封蜜吃了口皮蛋拌豆腐,用下巴指了指他麵前的白粥,“你還問我想吃什麽,你壓根不會做菜隻會做白粥吧?不然你又沒生病怎麽會跟我一樣喝粥?”


    桌上隻有兩碗白粥和涼菜,嶽嘉樹沒有單獨做別的,吃的和她是一樣的。


    嶽嘉樹用眼神示意封蜜餐桌上的這幾盤菜:“這些難道不是菜麽?”


    “這些都是涼拌菜好不好?”封蜜又從盤子裏挑起一根海帶絲放進嘴裏,“根本不需要開火,切一切拌一拌就好了。”


    不過雖然是涼拌菜,但是味道還不錯,下粥是沒問題。


    封蜜現在不能吃葷腥的,嶽嘉樹怕他出門買菜的話封蜜單獨生病在家有什麽意外,所以壓根就沒有出門,隻是用冰箱裏現有的食材做了幾個涼拌菜。


    “我隻是怕我在吃肉的時候勾起你的食欲,被你搶食。”嶽嘉樹的視線從餐桌上的幾個涼菜上掃過。


    封蜜勺了一勺子白粥放在嘴邊吹了吹,斜睨著嶽嘉樹撇撇嘴沒說話,眼裏分明寫著“不信”兩個字。


    “既然這樣,那好吧。”嶽嘉樹輕歎一聲,自己好心和她同甘苦她不領情,於是拿出自己的手機,“喂,譚家私房菜麽?是的我要點餐,要一個糖醋排骨,一個羊排,還有一個水煮……”


    這麽多吃的都是她早上親自點的,封蜜一聽勢頭不對,連忙雙手握住嶽嘉樹的胳膊打斷他:“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叫了這麽多她又吃不上,不還是隻能看著眼饞麽。


    嶽嘉樹看封蜜一眼輕笑一聲,對電話那頭說了聲:“不好意思,暫時不要了。”


    看著封蜜的臉,嶽嘉樹掛斷了電話笑看她的臉:“你看,我要吃肉你又這樣。”


    封蜜的手還吊在嶽嘉樹的胳膊上,直到他放下手機才鬆開手,認栽。


    清粥小菜簡單了一點,不過現階段她也隻能吃這個了,封蜜老實了,鬆開自己的手,回到座位上吃飯。


    “先將就將就這頓,晚上阿姨來了就可以吃肉了,讓她給你做糖醋排骨。”嶽嘉樹給封蜜夾了個素菜包子以示安撫。


    封蜜咬一口那包子,跟著點點頭,涼菜很爽口,放了醋也很開胃,她還真餓了,不知不覺喝了兩碗粥,吃得肚子撐撐的。


    看她放下了筷子,嶽嘉樹站起來,開始收拾起碗筷:“你吃完了就回去休息吧,我來收拾。”


    封蜜吐吐舌頭,其實她現在燒已經退了,就沒什麽大礙了,還坐在這隻是因為吃撐了不想動而已,不過他都說他來洗碗了,封蜜立即從善如流地溜之大吉。


    嶽嘉樹把收拾好的碗筷放進水池裏,看著封蜜迅速逃竄的背影意味不明地一笑。


    於是當天晚上,封蜜盼了一天終於盼來了阿姨做的糖醋排骨,吃得很是暢快。


    除了糖醋排骨,作為獎勵,飯後,她還得到了一堆盤子碗筷。


    封蜜看著要走出廚房的嶽嘉樹淚眼控訴:“你欺負病號,我要告訴我媽……”


    嶽嘉樹頓住腳步,指著桌上堆成小山的骨頭看她:“吃了那麽多肉,告訴我你哪裏像病號了?”


    “那憑什麽今天是我洗?”封蜜不忿,繼續控訴。


    嶽嘉樹看著她氣呼呼的神情微微一笑:“中午是我洗的碗,記起來了麽?”


    “……”


    五分鍾之後,封蜜捧著盤子後悔不迭,直罵嶽嘉樹個死狐狸。


    她就應該知道有詐,中午洗碗。


    中午的時候隻有三四個盤子,裏麵還裝的都是涼菜,沒什麽油膩,很快就能洗幹淨了,可今晚阿姨做了她點名要吃的糖醋排骨、羊排和水煮肉片……碗的四壁上都是油,難洗得要死。


    果然嶽嘉樹輕易主動幫你沒好事。


    #蜜月夫婦洗碗的那點無節操小番外#


    不久之後,這個時候的封蜜已經成了嶽嘉樹名副其實的老婆。(你們懂的)


    一個月一共就那麽三十天,兩個人隻有晚飯在家裏吃,一天一共就那麽一頓飯需要洗碗,而在家裏這頓飯到底誰洗碗是永恒的話題,這天,兩個人再次為了今晚誰洗碗這個問題爭執不休。


    論嘴皮子封蜜當然是鬥不過嶽嘉樹的,再次節節敗退敗落下來,然而越想越覺得自己吃了虧撒,於是不忿,質問嶽嘉樹:“為什麽每次都是我洗碗?”


    “你哪裏每次都洗了?”嶽嘉樹眼皮子都不抬。


    封蜜撅了下嘴,插腰指責道:“我每次都說不過你,玩飛鏢也都是你贏,所以每次都是我洗。”


    嶽嘉樹看著她不平外加委屈的樣子笑:“那是誰以自己姨媽快來了不能沾涼水、姨媽可能還沒走沾了涼水可能再來為理由,連續賴了二十天的賬沒洗碗?”


    封蜜理虧,扁了扁嘴,無言以對。


    嶽嘉樹看著封蜜不情願的樣子,提議道:“那今晚我幫你洗?”


    “好啊好啊……”封蜜歡天喜地地點了頭,然後扔下碗筷先拿好衣服進了浴室,趁著今天是周五明天不用上班好好泡個盆浴。


    十分鍾之後,嶽嘉樹推開浴室的門進去,在封蜜錯愕的眼神下脫光了自己擠進了浴缸,又在封蜜錯愕的眼神下把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身上的某處,笑著勾住她的腰:“剛剛我幫你洗了,現在應該你幫我洗了。”


    封蜜手裏拿著那根異常粗壯的筷子紅了臉,於是那天晚上,封蜜徹頭徹尾地幫嶽嘉樹裏裏外外地“洗”了一遍。


    這天,封蜜再次在嶽嘉樹的嘴皮子下落敗,再次輪到她洗碗。


    嶽嘉樹看著封蜜垂頭喪氣的樣子,問:“我幫你洗碗?”


    瞬間想起上次他幫她洗碗之後的後果,封蜜想猛點頭然而又不敢,有了上次的經曆她總覺得嶽嘉樹主動拋出的橄欖枝有詐,於是防備了起來:“你想幹嘛?我不要再幫你洗……那什麽了!”


    嶽嘉樹看著封蜜狐疑的樣子:“我幫你,我們一起洗。”


    於是晚飯之後,嶽嘉樹站在封蜜的水池邊,攔腰從她的兩側伸手和她一起洗著碗。


    嶽嘉樹呼出的熱氣噴在封蜜的臉上和耳朵旁,她為什麽覺得這碗越洗越慢,越洗越不對勁了?


    一個不慎就被嶽嘉樹勾住舌頭吻了半天,分開之後封蜜輕咳一聲,有些氣息不穩地說:“剩下的我一個人洗就行了,你走吧走吧。”


    “這可不行呢。”嶽嘉樹慢條斯理地打開水龍頭,抓住封蜜的手一同在水流下衝走了手上的洗潔精,“剛剛是你讓我幫你洗的,怎麽能半途而廢。”


    洗完了手,封蜜被嶽嘉樹攔腰一抱,坐在了水池旁邊的流理台上。


    接受到了嶽嘉樹傳來的危險的訊號,封蜜坐在流理台上推著嶽嘉樹的肩膀:“不是洗碗麽……”


    嶽嘉樹解開封蜜的衣服開始啃咬她的脖子,手下掀開她的裙子探進去,間隙輕語道:“是啊……順便試試家裏的流理台夠不夠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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