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焦灼地等了好一會兒,嶽嘉樹辦公室的門才再次打開,何培連和何淑雅在嶽嘉樹的陪同下有說有笑地走出來。


    何淑雅的雙手一直掛在何培連的左膀上,父女兩個人緩步地走出了嶽嘉樹的辦公室,在門外轉身,何培連對嶽嘉樹笑言:“嶽律師留步,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何淑雅站在何培連的身側看著嶽嘉樹,小巧的臉上帶了矜持的笑容,雖然手臂一直勾在了何培連的身上,但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卻絲毫沒從嶽嘉樹的身上挪開。


    嶽嘉樹在何淑雅毫不避諱的愛慕目光下麵色如常,好似沒有看見一般,鎮定地跟何培連點了點頭:“何先生太客氣了,忠人之事而已。”


    這麽直勾勾地被忽略了,何淑雅心裏焦急,麵上礙於矜持卻不能顯露出來,隻能撒嬌地搖了搖何培連的手臂提醒他正事。


    何培連的臉上一直以來和藹的笑容不變,伸手安撫了一下身旁不停地焦躁的何淑雅,然後衝著嶽嘉樹略略地點點頭,用手指了他一指:“等事情辦成之後,嶽律師可一定要賞臉,我們一起吃頓飯,讓我好好答謝嶽先生。”


    何培連能主動說要請嶽嘉樹吃飯,這意味自然不同,且邀請的時候是以“嶽律師”的身份,吃飯的時候便是“嶽先生”了,這期間稱呼的轉換也別有深意。


    本來想到嶽嘉樹既然能在這麽頂尖的律所裏供職,想來水準應該不錯,可這半個多小時相處下來,何培連對自己女兒中意的這個年輕的後生不僅實在挑不出錯兒來,幾番交談下來更甚是滿意,對女兒的這些不矜持倒也有了些理解。


    他和嶽嘉樹聊了半個小時,聊天的同時也觀察了他半個小時,發現對方不僅外表長得得體,而且講話的時候思維縝密,邏輯清楚,分析問題切中要害,一語中的,處理起問題來也是井井有條,遊刃有餘的樣子。


    於是何培連主動對嶽嘉樹提出一起吃飯的邀請,不僅是允了女兒追求嶽嘉樹的這一行為,還是向嶽嘉樹拋出了自己的橄欖枝。


    嶽嘉樹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微微斂了下下巴,沒有正麵回答,一句“何先生、何小姐慢走”送客,生生地是把這個話題給跳了過去。


    這句話沒有明確的表態,說是拒絕吧,可他又沒有直接借口推脫掉,說是答應吧,可他又沒有跟著應和,何淑雅一聽又是沒個定數,又焦急地搖了搖何培連的手臂,不依地示意她親爸再說一說。


    然而何培連畢竟多比何淑雅吃了四十年的米,對嶽嘉樹這種曖昧不清的態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再衝著嶽嘉樹點點頭,然後緩緩地轉身走開。


    這種邀請的事情說一遍就夠了,說得多了顯得你上趕著人家,何況對方也並沒有直接拒絕,還有餘地的不是麽。


    何淑雅無法,隻能在何培連的陪同下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偷偷抬起眼看一眼,父女倆終歸是離開了,封蜜全程聽了個清楚,再看著嶽嘉樹扭頭回辦公室的樣子,咬咬唇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盛瑜覷了嶽嘉樹辦公室的方向一眼,教訓著封蜜:“後悔了吧?你看看人家,自己不夠看親哥親爹都搬上陣了,你再和他鬧脾氣這男人就不是你……”


    嶽嘉樹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拿了檔案又折返回來,盛瑜瞥見嶽嘉樹又出來的身影及時地收了聲。


    封蜜一直低著頭沒作聲,看似在認真地看書實則視線一直在流連。


    嶽嘉樹匆匆從辦公室裏出來,視線從封蜜的頭頂上撇過,把自己手裏的檔案遞給盛瑜吩咐著:“你現在就把這個案子的資料分類整理好,搜集一下對方公司的一些信息,再幫我起好律師函……”


    “好,請問律師函需要直接傳真給對方麽?”盛瑜接過資料來,粗略地翻閱過後抬起頭問嶽嘉樹。


    嶽嘉樹側著站在盛瑜的桌旁,視線若有似無地從對麵埋頭看書的封蜜身上略過,而後扭過臉對盛瑜說:“不用了,明天的預約幫我轉給對麵的孫律師,你幫我訂一張明天早上去s市的機票,我親自送過去,順便收集一些訊息材料,和對方接洽一下,大概大後天回來。”


    明早去s市,這是要出差?


    封蜜越聽越氣,嶽嘉樹這是要幹嘛,他要出差都不提前和她打聲招呼了麽?


    何況他明知道何淑雅對他存了那種心思,居然還接了他們的案子,還沒怎麽樣呢,現在就這麽盡心盡力地要親自去s市。


    何況的何況,剛剛何培連說要請他吃飯,何淑雅就在旁邊對何培連使小動作,那麽明顯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居然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拒絕掉。


    封蜜生了一肚子悶氣,他難道就沒有一個身為有婦之夫的自覺麽?


    盛瑜點點頭,詳盡地一一記下。


    吩咐完盛瑜要做的事,嶽嘉樹不緊不慢地又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裏,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這氣封蜜生得不聲不響,卻持續了很久。


    兩個人也不算冷戰,隻是嶽嘉樹不開口,封蜜就不主動說話,嶽嘉樹開了口,封蜜也隻是冷臉應付一句,說不到兩句就沒了下文,下午下了班到回家的一路上便出奇地沉默了下來。


    其實嶽嘉樹並沒有一直記著仇,他隻是有心晾著封蜜。


    明明是想留下來細心地照看她,卻被她說成是隻是為了趁機休息一天,聽到封蜜那麽誤解自己,嶽嘉樹初時的生氣是有一點的,不過時間確實沒有持續太長。


    他本來就算是善於掩藏情緒的人,一開始在辦公室裏確實生了會兒悶氣,但一開門去迎接何培連和何淑雅父女的時候瞥到了她埋頭的樣子,纖薄的劉海垂在她臉龐,視線注視著麵前的書本。


    就這一眼,頓時,嶽嘉樹偃旗息鼓下來,哪裏還有什麽氣了。


    這件事也讓嶽嘉樹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舉措都太柔和了,本想潤物細無聲地把她變成名副其實的嶽太太,可現在他忽然變得等不及了,沒那麽耐心了。


    正好何淑雅預約了時間,借著這個機會,他需要讓封蜜好好地思索一下他們的關係。


    晚飯時候,封蜜一個勁兒專注地夾著自己麵前的菜,迅速地解決完了自己的晚飯,然後洗了自己的碗筷之後回了自己的房間,全程愣是沒有抬頭看嶽嘉樹一眼,冷著臉小脾氣使到了勁兒。


    嶽嘉樹的目光看著封蜜離去,悠悠哉哉地吃完了晚飯,隨後不慌不忙把剩下的碗筷也給洗了,之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下明天去s市要帶的東西。


    短途旅行用的小手提箱攤在床上,嶽嘉樹簡單放進了三兩套衣服進去,封蜜這時候走過來掃了一眼眼前的狼藉,然後一言不發地走過來,從他的衣櫥裏拿衣服洗澡。


    昨天為了防止她媽的到來把衣服搬過來之後,保險起見,她的衣服大多數都落在了嶽嘉樹這裏,現在還沒來得及搬回去。


    封蜜彎腰取衣服的時候臀部跟著翹起,嶽嘉樹坐在床沿上收拾著,眼神不覺間一黯。


    拿好了衣服封蜜轉身就要去洗澡,嶽嘉樹叫住她:“等等。”


    “幹嘛?”兩個字封蜜說得又快又幹脆,顯得極為不耐。


    嶽嘉樹站起來走到封蜜身邊垂下眼看著她:“我明天去s市出差,大概大後天回來。”


    現在才說有什麽用,我早就知道了。


    白瓷燈光下,封蜜白天裏紮起的頭發被她放了下來,垂著眼打量你一眼都欠奉,臉上的神色冷清得不行。


    封蜜平移開自己的視線不去看他,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


    “哦”字還有一半被堵在了嘴裏,唇上被一個柔軟的東西覆蓋住,屬於嶽嘉樹的清新氣味隨之侵襲而來,封蜜抬眼看,麵前是嶽嘉樹放大的臉。


    封蜜怔愣的瞬間,嶽嘉樹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脖頸,已經迅速地將自己的舌頭伸進了她的嘴裏,勾著她的丁香小舌狠狠糾纏著。


    第一次應對這種情況,封蜜反應過來之後就“嗚嗚”地要掙脫嶽嘉樹,可她哪裏掙得脫,幾番動作之後被嶽嘉樹壓在了衣櫥的壁板上。


    嶽嘉樹不顧她的反抗,輕鬆地就控製住了她的手腳,把她抵在白色的衣櫥上狠狠地蹂丨躪著她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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