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晨還沒發現封蜜和花朝露,一身優雅的連衣裙勾勒出細致的腰身,一副溫婉細致、巧笑倩兮的模樣,徑自步伐聘聘婷婷地挽著那個男人的手臂談笑風生著走進飯店裏。


    花擦擦擦!這個小婊砸!還有臉出現!


    花朝露怒瞪著回過頭來,看見封蜜已經收回了她的目光,看著菜單上的菜色一臉平靜。


    對封蜜的這幅樣子花朝露很是熟悉,幾年前她拉著封蜜到樓下,讓封蜜發現了錢佑楠背著她還偷偷和陶晨在一起的時候,她的臉上也像現在這樣平靜,一言不發地回了宿舍。


    “蜜蜜,有我在,別怕!”花朝露做出猙獰的樣子,露出兩顆虎牙來,“那個碧池要是敢過來欺負你,看我不收拾她。”


    花朝露自以為自己的樣子很凶狠,然而她的兩顆虎牙實在長得好,看起來不僅不強悍還很可愛。


    和閨蜜吃飯的時候遇到死敵,封蜜原本的心情算不上太好,卻被花朝露的這幅模樣逗笑了,她還不知道自己現在待的律所和陶晨的是同一個。


    花朝露平時的性格不顯山不露水,說話的時候也是柔柔軟軟,就像一隻綿羊任人搓扁,算是比較弱勢的,然而現在卻對曾經欺負過她的陶晨伸出自己的爪子,張牙舞爪的模樣。


    但凡她有現在的模樣,上次要退吹風機的時候也不至於被那店主夫婦欺負成那樣。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摳門又膽小的花朝露,會在她生活費被偷時每天帶著自己去吃飯,在知道陶晨搶走了她的男朋友之後義憤填膺地站出來,和陶晨嗆聲,會像現在這樣站在她身前維護她。


    封蜜淡定地叫來服務員點單,花朝露借著隔壁桌的掩護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身後的陶晨和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嘴裏碎碎念著:“她還真是厲害啊,勾搭了一個又一個,這個不知道是什麽來的,不過這麽老她也不嫌棄,真的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啊……”


    訓練有素的服務員站在封蜜的身邊認真地點著單,像是不知道陶晨在說些什麽一樣,盡職地和封蜜確認一遍菜單之後便轉身離去。


    打發完服務員,封蜜把麵前的餐布攤開,順著陶晨沒有收回來的目光看了那邊的桌子一眼,問她:“沒準人家是真愛呢,話說你沒有覺得那個男人很眼熟麽?”


    “眼熟?不覺得啊?”花朝露轉過自己的臉來,一片天真爛漫地雙手托腮,“不過我對這種路人長相的老男人一向沒什麽印象,不像你家嶽律師我看一眼就能記得了。”


    封蜜聳了聳自己的鼻子,說:“我們大二的時候他來我們學校給我們法學院做過演講,就是快暑假了幫我們聯係實習單位的那次,我跟你說過,你還記得麽?”


    “大二的時候……我好像有點印象了,那天演講花了好長時間,我在禮堂外麵等你吃飯一直等到天都黑了,等得要死。”有了印象深刻的事件,花朝露想起了這麽回事,“你出來時候跟我說是因為一個律師太裝逼,一直在那邊沒完沒了地講,所以才拖到那麽晚的。”


    “我後來不是還指給你看了麽,那個特別裝逼的律師。”封蜜的下巴朝陶晨和王律師的那個方向揚了揚,“就是他。”


    封蜜一開始也隻是記得那次演講的律師正好是來自c市最流弊的那家,進了律所之後也並不知道到底是律所裏哪位律師,更甚,剛接觸到王律師的時候並沒有她認出他來。


    一直到聽到王律師說話,那相似的長篇大論的調調、抑揚頓挫的語氣和不可一世的說話方式,徹底讓封蜜喚醒了記憶,發現王律師就是之前給她們法學院做演講時一個激憤講到了天黑黑的那個。


    “嘶……”花朝露倒吸一口涼氣再次回頭看了一眼,“你不是說那個人是很流弊的律所的很流弊的律師麽,怎麽和陶晨這樣的貨色一起了。”


    遠處的陶晨和王律師依然沒有發現這個情況,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封蜜和花朝露評頭論足了一番,兩個人時不時交談著,雙雙垂首看著菜單。


    “確實是很流弊的律所的律師啊……合縱律所是c市最好的一個了,陶晨現在在給他打下手。”封蜜跟著歎了一句,“所以我現在覺得陶晨在學校那會兒就和這個王律師勾搭上了,以便她畢業之後直接進合縱律所實習。”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陶晨未免也太過……思想前衛了,她同時勾著錢佑楠和王律師,畢竟這兩個男人一個是有女朋友,還有一個是有家室有孩子的。


    “等等,這話我怎麽聽著有些不對勁。”花朝露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幾轉,歪著腦袋想了想,“你不是說你抱了嶽嘉樹的大丨腿進了最好的合縱律所麽?那陶晨和王律師他們……”


    封蜜衝著花朝露微微一笑,放了殺招:“哦,我忘了和你說了,我現在和陶晨在同一個律所。”


    “嘶……”花朝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地看著封蜜瞬間拔高了聲音,“啥?你說啥?”


    封蜜端起桌子的檸檬水抿一口,不看花朝露的樣子。


    最初的錯愕過後,花朝露也隻剩下嘖嘖驚歎的份:“怪不得你現在這麽淡定,原來是撕過逼了。”


    “我為什麽要不淡定,不淡定的應該是她吧,萬一我在律所裏把她做的那些事兒抖出來,她還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兩個人點的餐在這時候端上來,滿滿當當地放了一桌。


    花朝露拿起桌子上的叉子又回頭看了一眼,陶晨和王律師那邊也是一直在眉目傳情:“話不能這麽說啊,不是有王律師護著她麽,萬一他們是真愛呢。”


    封蜜想起上次她和陶晨在談話時,嶽嘉樹當著王律師的麵駁回了他訓斥的話,頓時心裏小傲嬌地一想,那她還有嶽嘉樹護著呢。


    呸呸呸,自己什麽時候這麽不要臉了,這會兒居然還想著嶽嘉樹。


    不過至於王律師和陶晨到底是不是真愛……


    封蜜對花朝露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附耳過來:“王律師是有老婆的,沒離婚呢。”


    花朝露的一塊排骨就這麽嗆在了喉嚨裏,咳了半天之後紅著眼抬頭,不得不又扭過頭去看陶晨再次刷新自己的三觀:“她這是做小三做上癮了?哪兒有做三兒還這麽光明正大的。”


    花朝露看著陶晨越來越覺得邪門,大學時候還真著了她的道兒。


    “你又不能衝上去指責她做了三兒,你要是說了她肯定還反過來說你血口噴人,說她和王律師隻是出來公幹,根本沒什……”封蜜後麵的話被她咽回了肚子裏。


    因為對麵的陶晨和王律師兩個人直起腰,就這麽越過餐桌地,在大庭廣眾之下吻起來了,考慮到對麵兩個人的投入程度和持續時間,很明顯這並不是出於禮貌的禮節性的親吻。


    按理說放在平時,兩個人是不會這麽明目張膽的。


    王律師自己好歹是一個律師,最起碼的警覺性還是有的,剛開始的時候在各種方麵做得滴水不漏,教人完全看不出來。


    可眼下三四年都過去了,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他的老婆還在忙著每天在家裏帶孩子,隻知道他工作繁忙,對他的事兒便是想過問也經不住他的糊弄。


    今天是陶晨的生日,正好他老婆帶著孩子回娘家了,王律師答應陪陶晨來購物,甘願當人肉取款機,中午這頓飯吃得有些濃情蜜丨意,一時間禁不住誘丨惑,便有些肆無忌憚地吻上了,反正她老婆現在在娘家,不可能看見,周圍的人即便是看見了也不認識他們。


    王律師完全想不到,越過大半個餐廳,有兩個小女人的眼睛在盯著他們倆。


    明明是浪漫的接吻畫麵,卻因為對畫框裏麵主人公的不喜而覺得惡心起來,封蜜瞥一眼就看不下去了。


    封蜜收回自己的目光,不由得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在嶽嘉樹房間裏的那個冗長纏丨綿的吻。


    瘋狂的,霸道的,甜膩的。


    花朝露對於兩人毫不避諱的樣子也是嘖嘖驚歎了一番,而後眼疾手快地拿自己的手機給對麵的兩個人拍了一張,隨即把屏幕放在封蜜麵前晃了晃:“你現在可以上去罵她是小三兒了,咱有證據,不怕。”


    “好了好了,再看就惡心得吃不下飯了。”封蜜偏過頭去不看她手上那明晃晃的屏幕,催促著花朝露讓她趕緊吃飯。


    然而,顯然這頓飯她是別想安生地吃了。


    她看到對麵又並排走過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恰恰是有段時間沒有見到的錢佑楠。


    封蜜霎時間的反應是,這真是一出好戲啊。


    這一鍋亂燉的,各種前男友、前女友、小三、閨蜜都集齊了。


    隻是如果她不是當事人,她會看戲看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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