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蜜這兩天被嶽嘉樹擾得腦子思緒雜亂,一時間壓根沒想到盛瑜說的八卦的女主角居然是陶晨。


    “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有個男人來接陶晨下班,你說稀奇不稀奇。”盛瑜先窺視了門口一眼確保沒別的人在,壓低了聲音和封蜜說著,“咱律所裏明麵上什麽都很和諧,但誰不知道陶晨在王律師麵前除了是助理還是那什麽啊?”


    盛瑜說“那什麽”的時候朝封蜜促狹地眨了眨眼睛。


    “那什麽”指的是什麽,封蜜沒有生活在象牙塔裏,混跡社會兩三年雖然不說摸了個透熟,但對這些事情心裏自然有數。


    律師界這種職場潛規則的風氣現在並不少見,盛瑜雖然看起來不著調,卻是真正的高校研究生畢業,在校期間還得過省級模擬法庭比賽的大獎,進來之後也是紮紮實實地從律助開始做起,而陶晨區區本科畢業,簡曆也不夠精彩豐富,能夠一畢業就進這個全市排名靠前的律所,自然是有她的原因的。


    有妻有子的王律師就是她的原因。


    學法的人普遍更加理性,封蜜眨了眨眼,從始至終對這件事不做評價,路是陶晨自己選的,能夠放下身段去虛與委蛇也算一種過強的心理素質,陶晨既然選擇了犧牲自己的*和青春,她也沒有資格去多嘴評判她的對錯與否。


    而現在,陶晨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想從中抽身了。


    盛瑜看封蜜皺皺鼻子沒什麽反應,竹筒裏倒豆子一般繼續扒拉扒拉地說:“但是昨天你不在的時候,中午陶晨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和一個男的出去了,就在我們對麵那條街上的那家新開的法國餐廳吃的飯。”


    吃個飯而已,封蜜呆愣,看不出來王律師這麽大的醋性啊。


    盛瑜像是知道封蜜在想什麽,水都不喝一口繼續給封蜜八卦著:“要是光吃個飯還真沒什麽,可晚上那個男的還又來接陶晨下班了,你說要是普通朋友的話,一起吃個飯就算了,結果晚上還繼續來接人下班,這不就是要好的節奏麽?王律師本來就是掐著點一起下班的,當時就看見陶晨上了那男的的車了,估計當時是忍著沒發作,今天早上陶晨來了之後兩個人關了辦公室的門在裏麵大吵了一架,那聲音大的壓根都不用偷聽,我們隔著牆都能聽見。”


    封蜜有點詫異,她前幾天約了花朝露在外麵吃飯的時候不是還看見了王律師和陶晨在一起,兩個人像是剛買完東西的樣子,當時花朝露還偷偷拍了兩張,王律師和陶晨坐在一起雖然不打眼,但是當時也沒有任何不愉快的模樣。


    怎麽這短短兩天就出了這麽多變故。


    想著想著,封蜜就又想起來……那天和花朝露在餐廳吃飯的時候,除了王律師和陶晨,她們還遇到了兩個熟人啊……


    封蜜看盛瑜一眼,問:“那男的來接花朝露的時候你看見了麽?”


    盛瑜點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當然了,正好是下班時候,車就停在律所門口,高調得不得了。”


    “是不是帶個金絲邊框的眼鏡?”


    盛瑜歪頭一回想,而後確定地點點頭:“沒錯,就是金絲邊框的眼鏡。”


    “臉是不是還特別方?”


    這下盛瑜連想都沒想,捂著嘴連連點頭:“你怎麽知道的,當時小武也在我旁邊,她悄悄和我說,這陶晨看男人的眼光挺特別,先是找了王律師這樣臉尤其圓的,現在又是麵前這個,臉又特方,艾瑪,逗死我了。”


    這就是了,這個人是誰封蜜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還真是錢佑楠啊……”封蜜摸著下巴想著。


    嶽律師停好車進了辦公室,見到小嬌妻在和同事閑聊本沒有在意,聽到這句“錢佑楠”,瞬間整個身體的細胞都被調動了起來,扭過臉來看著封蜜問:“什麽錢佑楠?”


    封蜜背對著嶽嘉樹在想事情,是以沒有發現他,冷不防被這麽一問當即整個人嚇一跳,拍著胸脯回過頭看嶽嘉樹不慎分明的神色打著哈哈:“沒什麽,你聽錯了。”


    封蜜是想把這事兒揭過去,可惜嶽律師聽到這話眼一眯,顯然不答應。


    然而嶽律師麵上仍是不動聲色地笑眯眯:“這樣啊,對了,你昨天沒有看書,今天記得把昨天的份也補上,司考在即了可馬虎不得,下了班我隨機抽題,準確率夠百分之八十了才能下班。”


    這赤果果的公報私仇,封蜜怎麽可能看不出來,當即一拍桌子要反抗:“憑什……”


    “嗯?”嶽嘉樹眯起眼,拉長了音調應了一聲。


    被嶽嘉樹這一聲裏的深意威脅到,封蜜悻悻地收回手,嶽嘉樹在她準備司考這件事上有絕對的權威,隻能忍了又忍,心平氣和地說:“連司法考試都是隻要求百分之六十的準確率,憑什麽到你這兒就成了百分之八十了。”


    百分之九十的準確率,這放到司考裏是絕對不可能的。


    嶽嘉樹閑閑看封蜜一眼,轉身進了辦公室,語氣甚是欠扁:“因為我不想讓你那麽輕鬆就下班啊……”


    身後的封蜜隻有握拳咬牙:禽獸!


    咬完牙之後也隻能默默地坐回桌子去埋頭複習,難道真的就不下班了麽?


    當封蜜因為一句“錢佑楠”被嶽嘉樹聽到而不能輕鬆下班,錢佑楠本人就又在下班時間準時出現在了律所門口。


    陶晨今天再出來的時候,臉色就不像昨天那麽好了,氣呼呼地從律所出來,坐上了錢佑楠的車兩個人一道離開。


    陶晨上車之後很長時間一言不發,錢佑楠瞥一眼車前鏡裏的陶晨,終於發現了對方的不對勁,問:“怎麽了,律所裏誰給你氣受了?”


    陶晨的臉上滿是委屈,大眼裏氤氳著水汽,本來似乎是忍著,聽到錢佑楠的話終於忍不住,伏在錢佑楠的肩膀上小聲地啜泣起來。


    錢佑楠立即停了車,憐惜地安撫著陶晨:“哎呦,寶貝兒,這是怎麽了?”


    是的,僅僅經過兩天的時間,陶晨和錢佑楠兩個人又勾搭在一起了。


    回國之初的錢佑楠還想著挽回封蜜,卻見到封蜜身邊已經有了別的男人,而且看起來比自己更為優秀。


    等了一段時間,發現自己和封蜜是真沒戲了,錢佑楠也就漸漸地歇了那份心思,畢竟剛回國還不穩定,打算過一段時間再看看,一直到那天在餐廳先是見到了陶晨,隨後又撞見了封蜜。


    當天晚上陶晨就給他打了電話,問他能不能出來聚一聚,地點在之前兩個人經常一起黏膩的一家咖啡座。


    那咖啡座周圍都有高大的植物,錢佑楠大學劈腿陶晨時候兩個人就經常在裏麵糾纏,情不自禁的時候在遮擋之下來一發也偶爾有之,在公共場合有限的空間裏窸窸窣窣比賓館之類的私密場所更為刺激,現在陶晨再約在這個地方,錢佑楠當即就了解了其中的深意。


    回國多久錢佑楠就寡淡了多久,這次想到了前塵往事,錢佑楠身上就出了火,本來還想著要最後挽回一下封蜜,想起白天封蜜借著接電話的由頭竟然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也說不清是存了什麽樣的心思,欣然答應了陶晨的赴約。


    於是,兩個人就這麽又好上了。


    陶晨整個柔軟的身子撲在了錢佑楠的懷裏,掩麵嚶嚶哭泣著,顯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大學時候她硬是要插足進錢佑楠和封蜜之間,自然也是看上了錢佑楠有錢而且長得不賴,她知道錢佑楠的大伯就是現如今c市排名前三的律所的重要合夥人,要安排兩個實習生進律所簡直是分分鍾的事情。


    等陶晨大學畢業要找工作了,錢佑楠不說一聲就出國留學了,走得十分瀟灑。


    錢佑楠這一走,陶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會回來,當然要為自己打算,撿最好的律所麵試,還真讓她鑽了空子,找到了王律師這樣的,心甘情願地在他身下承歡,順利地進了律所從律助做起。


    她和王律師維持著關係也在王律師手下實習了兩年,眼看著三年律助就要熬出頭,錢佑楠在國外讀了兩年研究生,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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