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路途、無數個巧合與巧合的碰撞,即是命運。“命”隻有無法回溯的一次,但“運”卻能夠在一生的旅途中重複地改變。命運雖不可逆轉,卻可以把握。關鍵是,當你站在十字路口時,選擇的是通向哪裏的路。


    ——早乙女奈緒


    **


    看過了奈緒和新一的演示,現場有些安靜。不停轉動的警燈在眾人臉上掃下了一*的紅光,照亮了一張又一張若有所思的麵孔。


    “用某種手法遠距離殺人嗎……照你這麽說,凶手是用剛才的辦法將受害人吊起來,然後躲在某個地方,隻要割斷魚線,被害人就自然而然地被繩圈套住脖子了。”佐藤暗暗地咀嚼著字句,皺了皺眉頭,“但是這樣一來,不是所有住在附近的人都有可能犯案了?隻是細細的一根魚線,不刻意觀察的話,就算是懸在自己頭頂也無法注意的到。”


    “不,事實上推理出這個手法的時候,凶手的範圍已經被標定了。能達成這個手法的,隻有住在樹林背後的三家,也就是說犯人在丸山小姐、中川小姐和井上小姐三人之中。”奈緒從圍牆後走了出來,“但是根據圍牆頂端鐵刺上的痕跡,我發現能做到這個手法的隻有宅邸直對著案發現場的——丸山奈奈小姐。”


    “什、什麽?!”目暮警部大吃一驚,“但是奈緒,你剛不是說丸山她並不是凶手嗎?怎麽現在又……”


    “當然,丸山小姐並不是凶手,這隻是犯人設下的一個陷阱而已。”奈緒雙手插在兜裏走了上來,將目光轉向了一個婀娜的身影,“在鐵刺上留下完整的痕跡、將高跟鞋偷走並又送還回去……做這些事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將整個事件嫁禍給丸山奈奈——你說是麽,收藏家的中川昆紫桑?不,或者叫你‘扼頸男’比較好呢?”


    在奈緒說出這一席話後,所有人的目光直刺向了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女子。中川昆紫的臉色變了變,但一瞬間又恢複了嫵媚的模樣,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一般,掩住唇吃吃地笑了起來。


    “怎麽能這樣說呢,小姑娘?”中川抱著雙臂,眼中是遮掩不住的笑意,但奈緒卻在裏麵看出了一些挑釁與得意,“就算向你說的那樣,我們三人都有犯案的可能,但你也說了哦,‘能做到這個手法的隻有丸山奈奈’的。而且我本身就是個高跟鞋的收藏家,那雙百老匯之夢我自己也有,為什麽非得要去偷她的不可呢?”


    “哦呀,看來你對自己所設的手法有相當的自信呢。”奈緒衝她呲出了一口白牙,衝繩方言不知不覺融進了東京腔中,“將被害者吊起來後,用u型魚線的圓弧部分掛在牆頭的鐵刺上、另一端通過鐵刺這個支點拉到直對著梧桐樹的丸山奈奈的陽台,接下來隻要割斷魚線,另一端的被害者失去了支撐自然而然地就掉下來了……這樣一來,無論警方再怎麽查,所有線索指向的隻有丸山家,再加上那雙失去了一顆水晶的高跟鞋,丸山奈奈即使再否認也百口莫辯了——你是這樣打算的嗎?”她遺憾地擺了擺食指,“嘖嘖嘖……雖然你已經很小心了,但是很可惜,還是遺落了一個重要的證物呢。”


    “什麽證物?”


    “就是鐵刺的化學特質呐!”奈緒露出了一個極為囂張的笑容,“在毗鄰樹林的地方,濕度和氧氣都比其他地方要濃重的多。牆頭的一排鐵刺都有多多少少的鏽跡,隻有那根有著明顯痕跡的鐵刺卻光溜溜的……你認為這是什麽原因?”奈緒見她不語,用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臉,“‘美麗的妝容、精致的指甲、高貴的高跟鞋,這三樣是女人必不可少的東西呢!’——中川小姐,這句話可是你告訴我的哦。”


    “對、對了,是指甲油!”佐藤錘了一下手心,恍然大悟,“隻要在鐵刺上塗上一層透明的指甲油,就可以暫時性的掩蓋住上麵的鏽跡,摸起來也會是光溜溜的……但是她為什麽要這樣做?這樣不就留下了不自然的痕跡了嗎?”


    “她這樣做當然是有原因的。”工藤新一上前一步解釋,“指甲油雖然會在鐵刺上包上一層膜,但同時的也會使魚線在摩擦時容易留下明顯的痕跡。她這是為了以防萬一。警察如果沒發現這個痕跡,這個案件就會成為一樁無頭案;但萬一警察察覺到了那個殺人手法,便可以從鐵刺上顯眼的痕跡追查到丸山家。這樣一來,無論結果怎樣,她都不會被當做殺人凶手。”


    “事實上,一開始看到那個明顯痕跡時,我們確實被誤導了。”奈緒繼續說道,“直到去中川家拿我和佐藤桑的包時遇到了剛好掃除完畢的家政婦、看到了那雙缺了一個鞋跟的高跟鞋,才又對那個痕跡起了疑心。”她低頭從腰包裏翻出了一張照片,舉到了眾人麵前,“這個是在昨天那樁冰帝小學襲擊案現場發現的痕跡,你應該還記得吧,目暮警官?”


    “啊啊,是窗戶外的花叢中發現的洞,據說是高跟鞋的鞋跟留下的痕跡。”


    “沒錯,”奈緒點了點頭,“那個洞又窄又深,我一開始將它當成了雨傘尖紮進泥土的痕跡,但經過我一個朋友的提醒、再加上那顆黃水晶,我便認定了那是鞋跟的痕跡……但是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一般能在倉皇中造成這麽深的痕跡,她的腳也一定會扭傷了才對。但犯人穿著高跟鞋留下了這個痕跡後,為什麽還會健步如飛地逃逸了呢?而且根據被害者的證言,犯人是悄無聲息地接近她的——而那雙百老匯之夢的鞋跟,目測也在十厘米以上,穿著鞋已經是踮起腳尖了,根本不存在‘踮著腳走路’這種事實。除非……”


    “除非犯人根本沒有穿那雙鞋!”工藤新一篤定地說道,“無論是鞋跟的痕跡也好、洞裏的黃水晶也好,都是犯人故意留下的痕跡。目的就是讓警方調查有關這個限量版高跟鞋的人,以便將整個襲擊事件嫁禍給擁有這雙鞋的某個人。”


    “但是,那跟缺少了一個跟的高跟鞋有什麽關係?”


    “因為懷裏揣著一隻高跟鞋進行犯案實在是太不方便了,所以犯人隻用將高跟鞋的鞋跟部分撬下來帶在身上就行了。在犯案之前先將黃水晶放在地上,然後用鞋跟對準它紮下去——現場的洞就這麽形成了……當然,這也是我的推測。真正暴露這個手法的,是現場留下的洞的角度和周圍泥土的狀態。”奈緒聳了聳肩,“幾乎垂直於地麵、接近九十度的洞,洞旁也沒有摩擦過的痕跡……你們不覺得過於幹淨利落了嗎?一般來說,鞋跟陷入地麵時,那個洞也應該是稍微傾斜的才對。想要穿著鞋造成這種近乎於垂直的幹淨的洞,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這也是引起我懷疑的根本原因。”


    “原來如此,確實是這樣。”佐藤點了點頭,看向中川的眼神也越發冷冽了起來,“也就是說,昨天的襲擊事件隻不過是今天這個事件的……序幕嗎?”


    “等、等一下啊!即使這樣,也不能肯定一定是我做的啊!”中川終於有些驚慌了起來,“而且就算你說的那個洞什麽的是真的,有那種高跟鞋的人也很多吧?就憑我剛好有一雙缺了跟的高跟鞋,就斷定我是凶手什麽的……無理取鬧也要有個限度!”


    “是不是無理取鬧什麽的,就請聽我說明了接下來的手法之後,再讓警官做定奪吧。”奈緒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如果上次的是一個騙局,那麽這次的呢?——就因為想通了這些,所以我才對現場的那個過於明顯痕跡起了疑心。於是,之後我又去了一趟現場,終於被我找到了這第二個騙局的證據。”她伸出右手,搓撚了一下手指,幾粒紅紅的粉末從她的指尖掉落了下來,“就如我懷疑的那樣,在毗鄰著那根鐵刺的其他鐵刺上,果然也有著一些痕跡。因為每根鐵刺上都有一層薄薄的鐵鏽,所以犯人原本以為不會留下痕跡的地方,反而留下了關鍵的證據——它們在鐵刺的背麵,是淺淺的、不容易發現的細線……一直延伸到中川昆紫桑的住宅前。”


    “那麽說……”目暮和佐藤一齊看向了皺著眉毛的中川。


    “錯不了,這就是犯人自以為聰明的手法。”工藤新一自信地點了點頭,“犯人沒有像我們之前想的那樣,用折成u型的魚線套在那根塗了指甲油的鐵刺上,而是做出了那種假象而已。她先將繩圈套在被害者的腋下將他吊在樹上,再用雙股的魚線從被害者的腰帶穿過,拉上圍牆、搭在鐵刺的背麵,一直將線拉到了自己的住宅前,之後再用那一整排鐵刺的最後一根作為支點,呈九十度拉到了自己宅邸二樓的洗手間內。”


    “至於如何將魚線拉到二樓,我想她是在魚線上綁上重物,然後從樓下扔到二樓洗手間的窗戶裏的吧。”奈緒接著工藤的話說道,“然後她上到二樓,將u型魚線有圓弧的那端套在洗手池開關上,將另一端的兩根魚線拉緊綁在水管上,整個手法的程序就算完成了。接下來她隻用到案發地點,將被害者腋下的繩圈挪到脖頸上拉緊,然後回家等著有人來證明她案發時不在場就行了。有了不在場證人,她就隻需在證人麵前說一句‘我去拿個東西’或者‘我去一趟洗手間’,然後將套在洗手池開關上那條線剪斷,確認被害者掉下樹後再將魚線回收……便有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據。”


    “證明她有不在場證據的,也就是去中川宅調查的我們吧。”佐藤咬了咬唇。


    “那可不一定呢。相信我們去調查,並不在她的計劃之中。”奈緒對她笑了笑,“我記得中川小姐說過,好像她‘一會要見一個重要的投資商’來著。”


    “哈哈哈!真是完美的解說呢!”中川昆紫忽然鼓起了掌,輕蔑地哼了一聲,“但是,關鍵是你們有證據嗎?證明我是犯人的證據!隻是嘴上說一說,可沒辦法讓我認罪的哦。”


    “嘿嘿,就等你問這句話了。”奈緒詭異地笑了,金綠色的雙眸像某種野獸一樣亮得滲人,“要證據的話,我們這裏可是一抓一大把呢……是吧,工藤君?”


    “幸好我報警及時,沒有讓她來得及銷毀證據,可要感謝我啊!”工藤新一拉起了背後的衣擺,從背後掏出了一個用塑膠袋包著的塑料瓶,拎在手中對中川晃了晃,“這個,很眼熟吧?在你家二樓臥室的洗手間內發現的哦!”


    “洗、洗發水……”中川愣了愣,惱羞成怒地脹紅了臉,“你們幾個!是誰讓你們隨便到別人家亂翻的?!你們有經過我的同意嗎!”她一邊大喊著,一邊快步走了上去,試圖從工藤的手中將瓶子搶過來。一旁的奈緒見狀眯了眯眼,身形一矮、一步就躥到了她的麵前,抓住了她伸向工藤新一的手。


    “哎呀呀,中川桑,你可別亂動哦!”奈緒的手指緊了緊,冷眼看著中川因疼痛和驚嚇而扭曲了的臉。她將手慢慢地從中川的手腕移到了手指,輕輕按了一下她的食指,滿意地咧開了嘴角,“剛才我就注意到了,你明明是想伸手戳一戳我的臉的,就向下午的時候那樣……但為什麽途中停下改為放在自己嘴唇上了呢?”


    “那、那是因為……”


    “因為你在回收魚線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手指,對嗎?”帶著異邦感覺的日語順著她的微笑飄了出來,細長的眼睛裏閃動著帶有無形氣勢的光芒。奈緒看著中川陡變的臉色,沒有等她回答便再次問道,“之前和佐藤桑到你家調查的時候,你的手指還完好無損呢,為什麽隻過了這麽一會就多了一道傷痕?還有,你的浴缸裏,為什麽會有望遠鏡呢?”


    “突然的發生什麽事了?”目暮張了張嘴,“洗發水和望遠鏡又是怎麽回事?”


    “讓我來解釋吧,目暮警部。”工藤看了一眼對峙著的奈緒和中川,轉身將證物遞給了目暮,“早乙女返回現場查找證據的時候,我和蘭剛好在中川家。而根據她的聯絡,我們在二樓洗手間的浴缸簾子後發現了一架望遠鏡,並在一旁的洗手台上找到了這個濕噠噠的洗發水瓶。望遠鏡想必是犯人用來觀察被害者狀態用的,而洗發水瓶……恐怕她是在準備用上述的手法回收魚線的時候,從望遠鏡裏看到了發現被害者的我和蘭,所以在匆忙回收魚線的時候被線劃傷了手指。為了提高效率,她隻能順手抓起一旁的洗發水瓶,將魚線繞在瓶子上,像線軸一樣轉動著瓶子回收魚線。”


    工藤看了看突然愣住了的中川昆紫,挑了挑嘴角對目暮繼續說道:“在不停轉動瓶子的過程中,犯人不小心將傷口上的血液印在了瓶身上。她知道自己已經如同最初的計劃、成了嫌疑人中的一人,過不了多久就會有警察來詢問,所以沒時間仔細處理瓶子上的血跡,隻能將回收的魚線剝下、將瓶子草草地在水裏洗了一下。”


    “望遠鏡姑且不說,你是怎麽看出洗發水瓶有問題的?”目暮不解地問道,“還有,關鍵的魚線到哪裏去了?”


    “魚線恐怕已經被她用馬桶衝掉了。而洗發水的話……一般來說,會有人將洗發水放在洗手台上嗎?如果是她有用洗手台洗頭發的癖好還好說,但那個出水口的高度過低,明顯無法做到這一點。所以,這就是我懷疑那個洗發水瓶有問題的原因,而且,事實也說明我的懷疑沒有錯。”工藤挑起了嘴唇,雙眸閃閃發亮,“我找到了呐,在水龍頭的開關上!雖然隻有淺淺的一個紅印,但上麵卻沾著暗紅色的粉末——那就是確定了中川昆紫是‘扼頸男’的證據!”


    “暗紅色的粉末……”佐藤猛地抬起了頭,“是鐵鏽嗎!”


    “沒錯,是魚線劃過鐵刺時沾到的,又在回收的途中附著到了她的手指上。”工藤點了點頭,“而且,那個瓶子上的雖然被洗掉了,但隻要通過魯米諾反應就能檢查出來——哪怕已經被稀釋到了隻有百萬分之一的含量。”


    “證據已經確鑿了呢。”目暮警部嚴肅地看著中川昆紫,“還有什麽要說的嗎,中川小姐?”


    奈緒不知什麽時候放開了中川的鉗製,任由她斜靠在圍牆上。


    “嗬嗬……我都說過了,‘真是完美的解說’的。就像這兩位小偵探說的一樣,從過程到手法。”美麗的女導演在眾人的目光下掏出了一根香煙,架到唇上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對目暮慘淡地一笑,“看來我的人生還真是失敗呢,無論是做母親還是做導演都是……”她回頭看了看帶著憤恨目光的丸山,緩緩地噴出了一口煙霧,“不過沒有讓你嚐到失去的痛苦,真是太可惜了呢,丸山醫生。哎呀,現在好像已經不是醫生了呢,嗬嗬嗬……”


    中川昆紫的笑聲在空氣中飄蕩著,但她畫著精致妝容的雙眼中卻溢出了淚水。原本清透的液體流過了黑色的眼線,像是書寫了它的罪惡一般,蛻變成了兩行黑色的洪流,映在紅色的警燈下,驚心觸目。


    “好好的在獄中懺悔你的過錯吧……這是你傷害他們的代價。”看著呼嘯而去的警車,奈緒在圍牆的陰影下喃喃自語,“不論是對奈津的、還是對那個孩子的。”


    她低下頭,翻開了陣平發給她的短信。黯淡的路燈下,一行字映入了她的眼簾。


    ——中川洋介,7歲,因嚴重心髒過敏於三年前死亡。


    **


    “哎痛痛痛——”


    米花町二丁目21番地的住宅裏忽然傳出了一聲哀嚎,圍牆上的野貓被這聲大吼驚得炸了毛。


    “忍著點啦!誰叫你扭了腳還要去爬樹來著。”留海卷曲地爬在額頭的女子笑眼彎彎,手上的動作卻毫不含糊。黑發的少年呲著牙,不滿地瞥了一眼一旁偷笑的兩名少女,“要不是蘭那家夥穿著短裙,我才不會去爬呢……痛痛痛痛!輕一點啦老媽!”


    “不過總算是救下了被害者,沒什麽不好的。”一臉溫和的男子推了推眼鏡,笑著對自己的妻子說道,“新一的傷倒還沒什麽,這個小姑娘傷得可不輕呢。不過沒想到,這次的案件居然被你們兩個中學生給破獲了,看來再過不了幾年,我就可以安心地退居二線了呢。”


    “您過獎了。”在工藤母親的幫助下換了衣服的奈緒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眼睛卻離不開她的偶像——推理小說家工藤優作,在考慮要不要為自己和柳生要一個簽名。


    “好了!”美麗的少婦拍了拍自己的“作品”,看著繃帶上的那朵蝴蝶結,滿意地點了點頭,“可不準再頑皮了哦,小新,再扭傷了可是要在床上躺一個月的。”


    “就是就是!”毛利蘭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你下周還有足球社的地區選拔賽,可別忘了啊!一定要好好休息!”


    “誒?原來下周有中學足球聯賽的地區選拔賽啊。”捧著茶杯的奈緒感歎地說了一句,突然覺得脊背一寒,慢慢地轉過了頭,麵上一片驚惶,“說起來……”


    她下周也有空手道部的地區選拔賽!!


    “——我完全忘記了!!完蛋了!!”


    兩聲合唱般的哀嚎在米花町二丁目21番地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圍牆上的那一聲淒厲的貓叫。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完了……


    接下來就稍稍鬆一口氣,寫點輕鬆的內容。大家一起去海邊如何?啊哈哈~


    ps:這次新買的藥真是厲害,讓我一個夢也沒做睡了17個小時,好過癮!好久沒有睡得這麽舒坦過了。


    但也有壞處……半夜醒了睡不著,於是碼字更新。


    明天不一定能更新,但後天一定會更。


    咱要逐漸的適應兩天一更,然後最終恢複日更,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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