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司機將車開到了別墅門口,項烽祺見懷內的小人兒還沒清醒,就毫不猶豫地把她打橫抱起。


    “項總。”管家見到他恭敬地開口,眼神在注意到了他懷內的女孩後,驀地一驚。總裁向來待人冷漠如冰,更不可能將一個事不關己的女孩子帶回家,而且居然還是親手抱的......


    項烽祺冷淡得瞥了他一眼,道:“你吩咐下去,叫人弄點醒酒湯來。”


    “哦,那個好。”管家愣了下,馬上應下離開。


    到了專屬臥室後,項烽祺才將她放在了床上。見她濃密的睫羽還在微微顫動,便知道她的意識還是有幾分清醒的。女孩沉睡中的容顏絕美,是種無法言喻的靜態美。不由得讓他聯想到了九天之上的仙子,打從初次望見她,這份難忘總是不斷在腦海中播放重複。


    大手憐愛地敷上了她滑膩白希的臉頰,拇指與食指在觸到她眼角旁的液體時,心中泛起了疼。究竟是什麽樣的過往,可以令她在夢中也不願放過自己,甚至於糾纏得不到解脫。


    那場出現在音樂廳三丁基膦的焚燒案,至今還是個謎,無從解釋。起初他移步去令個公司分部處理事情的時候,無意間碰見了彈琴非常好的李亞楠。那首曲子,是烙印封存了已久的記憶。見她身世可憐,便心血來潮請她來音樂廳表演。雖然演奏水平與記憶中的感覺相差甚遠,不過也算是種安慰了。


    他曾經派人去調查監控,卻沒有任何信息。那麽,下手的人定是個精通計算機以及黑客技術的,在來往的觀眾當中動機並不明確。這個女人行事低調,應該不會有什麽冤家,除非是借刀殺人。至於用來威脅他的籌碼,他想也沒有多大的可能有人敢這麽做。那麽最後確定的一點,背後真正想要下手的人是華昀琤!


    奇怪的漏洞還是挺多,世界上竟有如此巧合,那麽輕易的對調了演出順序,究竟目的在於華昀琤,還是樂譜?這下,在他的心中有了兩個大膽的推測,行事的幕後黑手有兩個人。帶著兩個自相矛盾的目的,必定有失有得。更加可怕的是,人外之中還有人暗中操控這一切。


    首先有人起先在樂譜中做了手腳,將兩片紙質進行封鎖成真空,然後將三丁基膦溶入。目的就是毀掉樂譜中的某個篇章,以及那個彈琴的女人。但是,除掉了他們,想要殺掉華昀琤這個目的又是從何解釋?


    如若沒有對調了順序,死的那個人就是華昀琤?這實在太可笑了,每個人都被施展了障眼法,華昀琤的表演是歌唱,並不是彈琴!即使她站在舞台上,那火也不可能燒到她的身上......


    這個解不開的局,就算往死裏想,也是空。


    因為所有證據和線索都斷了。


    那麽,音樂廳焚燒案暫且放在心裏就好。幕後黑手的目的並沒有達成,他肯定會再次下手,接著就是等著守株待兔了。看似場驚悚卻並不起眼的案子,卻早就引發了太多未解的謎團。


    男人的眸子逐漸黯淡,向下俯視,女孩臉頰上的淚依然幹涸,黛眉如畫卻幅擔憂的樣子。


    “不在地獄般的錘煉中掙紮,又如何去珍惜?”


    見她脖子上裹著毛絨絨的白色圍脖,男人眸子一暗,上前硬生生扯掉。她本來意識就薄弱,更是乏力,這樣弄著睡覺應該會很不舒服。但是,在扯掉圍脖的一刹那,便望見了她瓷白精致的鎖骨。抬眸往上,在接觸到那片紅潤後,突然感覺到胸口炙熱。


    女孩嘴角揚起了若有若無的弧度,嬌嫩水潤的唇瓣如同塵霧中的玫瑰悄然綻放。秀挺的鼻梁上潔淨無比,毫無瑕疵。睫羽濃密闃黑根根分明,垂下若蝶翼尾扇。額頭光潔,映襯著淺碎的光顯得格外透亮。實在是個美到極致的絕妙女子,青澀卻致命you惑的蜜桃。


    向來冷淡的他,此刻倒像是個偽君子,別外悠閑地欣賞著她的美貌。嬌小玲瓏的身軀披著大衣,真的不知道若是脫下會是怎樣的絕色旖旎。胸前雖被衣物遮蓋,但曲線仍然高聳,居然讓他忍不住遐想了起來。愈是接近她,那股似遠忽近含摻花香的冷氣越是鑽進鼻息,間接性挑起了他全部的*。


    自己是個成熟的男人,深刻的明白這象征著什麽?他居然會對個二十剛出頭的女孩子,產生了占有的欲念,光是獨有的清香,便讓他開始情不自禁了起來。


    他眸子黯淡,胸腔起伏不定,還是硬生生將那股強烈的欲念給壓了下來。


    “宋湙......”女孩皺眉,唇齒間呢喃出一個名字,原本清澈的聲線,在經曆過酒的洗禮後變得魅惑嬌糯。


    音色剛響,男人眸子瞬間陰沉。


    ·


    私人頂級包房內,燈紅酒綠。


    達爾西左右大方地擁著兩三個女人,樂在其中。見對麵的男人,卻像根木頭似的坐在那兒紋絲不動。他嗤笑:“怎麽,我記得你十幾歲的時候,女朋友可不少哇!”


    宋湙原本就是混血兒,異常俊美的輪廓和高超的思維智商,還有無數戰功更是讓女人們尖叫。既有著亞洲的溫細致,也有著歐洲的狂羈深邃。


    “我在等你說重點,千萬別告訴我,你把我呼喚到這裏來,就是玩的。我現在時間很緊,沒工夫跟你瞎耗!”宋湙滿臉厭煩,拿起酒杯仰口而盡。都等了這麽長時間了,達爾西這頭蠢豬反而玩得更加興奮。


    “看來那個小姑娘,確實讓你改變了不少。至少比以前經得住you惑了,也沉穩多了。”他滿嘴調侃,似乎很盡興。


    宋湙眼色涼了幾分,捏著酒杯的手緊了緊。笑話,琤兒豈能跟那些庸脂俗粉相比?


    “我隻對她稍加有些了解,但是本人卻沒有見過。中國人有句形容,不知是怎樣的天姿國色,把你這顆狂蕩的心緊緊拴住?”


    達爾西的興趣愈發高漲,他閱曆美女無數,宋湙也不比他少,此刻還真的很好奇想要見上一麵。見對麵的宋湙眸子暗沉,他又想來挑戰他的極限了:“反正我背後沒有什麽國仇家恨的,指不定還可以跟那個女孩子來段姻緣呢!你知道的,我對美女,也有著別樣的熱衷呢.......”


    “砰”地一聲,聽到玻璃杯子重重敲在桌子上的聲音。宋湙咬牙切齒,望著他的眼睛,語氣愈發陰狠:“你若是敢打她的主意,也別怪我不顧及曾經念情。”


    雖然知道達爾西是開個玩笑,但他何嚐聽不出言裏的半分認真呢?


    “嗬嗬,這就著急了?沒趣,不過我還真的想要見她,你難道就不怕我親自上門拜訪?”


    宋湙不屑冷哼一聲,隻要他敢試試!


    達爾西也意識到玩笑不能開得太過,畢竟奈克瑟斯的實力的確強到無法想象,很少有人知道,他背後還有紛紛散落著餘黨,一旦崛起,又是無法想象的危險。


    他揮了揮手,示意包房內的人下去。


    很快,除了宋湙兩人,無人停留,就連同音樂也關閉。


    房內,死一樣的安靜。


    終於沒有了耳邊那些嘈雜的聲音,宋湙的心情也舒緩了許多。抬眸認真地望著他,“你說吧。”


    “嗬,我還真怕隔牆有人。最近,我有感覺到,被人盯上了。”


    宋湙聽到這話後,心裏也沉了半分。


    “所以說,你也要有隨時回去的心理準備。我可幫你拖延不了多久,這世上沒有攻不破的牆。”


    達爾西見宋湙的臉色很凝重,眼眸微深,“你遲遲不肯回去,還是為了她?”


    “她始終注定是我過不去的一道坎。”宋湙幽深地歎了口氣,目光深遠。


    達爾西也歎息,“英雄難抵美人關,更何況你還是個多情種。”


    “是呀,我跟你不一樣。”他目光幽幽,語調慵懶。


    達爾西是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人,更是冷血無情。如果愛情和利益之間選擇一樣的話,他定然會選擇利益。在他的認知裏,隻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真是可悲呀——”達爾西歎息。


    “那是因為你沒有真正愛上。”他的語氣更加堅定了幾分。


    “愛,何為愛?得不到,放手?宋湙,不要再繼續固執下去,那個女孩子遲早會害死你的!”達爾西誠懇地勸誡道。


    宋湙聽後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達爾西,你應該是了解我的。我這個人對於感情,可是絲毫不拖泥帶水,癡情種用在我身上那真的是可笑。什麽樣的人,值不值得我付出,這都是要看心的選擇。對於琤兒,或許一開始抱著別有目的,但是長期相處中,我承認自己真的被她感染了。這五年以來,不是我默默陪伴在她身邊,而是她融化了我。”


    達爾西眼眸一深,似乎還在理解其中的深意。


    宋湙目光深遠,眼神像是飄到了許久:“她就是個奇特的女孩,經曆了那麽大的事變,依舊那麽纖塵不染。步入黑暗,心卻光明。即使碰到再大的危機,也會像個樂天派似的開導自己。不屈不撓,不卑不亢,懷揣著堅定的信念走下去。她平凡卻又非凡,平靜卻又驚天動地。”


    達爾西隻見過宋湙諷刺別人,從來不曾聽過他發自內心的評判一個人。


    “達爾西,你不知道。我閱人無數,如果換個人經曆華昀琤的境地,不是自暴自棄就是誤入歧途。她過於冷靜恬淡裏的悲哀,讓人痛心。”


    達爾西笑笑,“按照你那麽說,那個華昀琤確實別具一格。不過,那也隻是你的讚賞和喜歡,她又為你付出了多少呢?她又憑什麽值得你那麽付出?或許在若幹年以後,她會嫁給別的男人,到那個時候,她會漸漸的忘記你,疏遠你。你想,哪個男人會容忍她的心中有個特殊存在?”


    雖然這些宋湙都曾想過,可如今被開拓出來,還是那麽的令人刺心。


    “換做我,要麽就徹底占有她,要不就是除掉她!”


    宋湙不悅地望著他,他可不會對自己的寶貝那麽殘忍,若非要選擇,他肯定選擇前者。


    “你本來自己身上的負擔就很重了,上頭到處尋找你的難處。要是你還是做不出合理解釋的話,你知道後果。華昀琤的事情可以緩緩,可你弄不好也會隨時喪命。即使你身手再好,也有疏忽的時候,你這樣活著不累嗎?”


    雖然達爾西所言字字是真,可宋湙心裏就是半點愉悅不起來。“你說了那麽大籮筐到底要說什麽?”


    “你我也好歹好幾年的交情了,我自然為你的利益著想。我勸你,多為你自己考慮,不要陷得太深,我不想看見你*。作為手足,我也痛心。雖然對於外界我冷酷無情,可畢竟我也是活生生的人,感情終歸是有的,就像是你,什麽樣的人值不值得你付出。”


    宋湙心裏軟了下來,知道達爾西是為他好。但是思索了片刻,還是道:“琤兒值得我為她付出,不僅僅出自愛,還是堅不可摧的信任!”


    達爾西眸子驀地一驚。


    “你以後會懂的,況且她的背景遭遇,跟我密不可分,解開她的謎團,也等於朝著我的謎團更進一步,這三者不可分開,也是我這麽拚命截取的部分原因之一。就算不是,為了她,我心甘情願。我這一生,罪孽太重,她還那麽美好,那麽善解人意,第一次我真正體會到時刻被人關心,那種並肩作戰的感覺了。所以,用我一生,換她繁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達爾西也快被他給說服了,“算了,我也是拿你沒辦法。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做事滴水不漏精打細算,除了華昀琤,你也是不容吃虧的主。可我還是要提醒你,時間不多了,盡早解決越好,否則就真的晚了!”


    宋湙信誓旦旦,“這個你放心,事情發生在我身上,你占不到多大危機。”


    達爾西嘴角抽噎:“但願如此。”


    房間內仍舊靜了幾分,兩個人沉浸下來,各有所思。


    ·


    正午三刻,生態宮殿內,光芒萬丈,層疊的金色射線籠罩在灌木叢上。幾寸光暈如同星光,點綴在流動的小溪上,美不勝收。可卻有刺耳的歌聲,硬是打破了這份寂靜。


    “嘻唰唰,嘻唰唰,one,two,three,four......”一隻灰色的大鸚鵡撲閃著兩雙打翅膀,爪子佇立在清涼的溪水裏,洗著大澡,還扯著嗓子唱歌,惹得在外麵偷看的工作人員都一陣汗顏。


    “欠了我的給我補回來,偷了我的給我交出來,你我好像劃拳般戀愛,每次都是猜,唉......”


    外麵的人嘴角時不時抽噎,尼瑪還轉腔的有模有樣,真的懷疑這鳥是不是成精了?項總裁那麽冷傲的一個人物,身邊怎麽會多了那麽個奇葩的鳥?若不是它的貼身飼養人員,還真的會以為,它是隻霸氣的老鷹呢!


    此刻他們並沒有發現,某處高大挺拔的大樹上,藏著一雙精明的金銀眼。艾咪甩了甩頭上的樹葉子,滿臉鬱悶,心情此刻非常不爽。關鍵是,她渾身漂亮的毛毛,都弄髒了啦!可就在自己暗自懊惱的時候,居然聽到某個殺千刀的亂叫,這才俯視,看到了溪水下正在洗澡的大鳥......


    身為貓科動物的它,鳥類可是它的天敵!本來她還暗藏厲眼,想要跳下去抓住這隻死鳥的時候,卻被那麽難聽的歌給阻止了*。


    藍鉑特唱了到了一半忘了詞,打了個嗝,又接上了香帥帥,仰天大叫:“我太帥了萬人愛,太帥了很無奈,欠下的風流債,啊哈哈哈!”


    艾咪嚇得差點沒從樹上掉下來,若是它可以向人類那樣唱歌的話,肯定比這隻不要臉的臭鸚鵡要好聽好幾倍!指不定,她以後就是大明星啦!她自戀地想著,然後盡量放輕腳步從樹上下來,想要從背後襲擊這隻灰鸚鵡。


    某隻正在洗澡的大鸚鵡完全沒有預感到背後有動物在偷看,因為項烽祺的生態宮殿防衛向來十分嚴密警惕的,這裏麵除了它這隻自由自在的非洲灰鸚鵡到處亂飛搞破壞,就沒有其他的了。


    生態宮殿規模宏大,甚至有山有水,簡直弄得自己就像是野生的一般。那群工作人員若不是沒有拿好吃的食物you惑它,肯定是找不到它的!隻可惜,這裏麵的動物實在太少了,項烽祺才沒有這個閑心思開個動物園,能給自己打造個純天然生態宮殿已經很不錯了,也隻有它這隻鳥有這等待遇了!


    這家夥還在洗大澡?


    艾咪此刻已經從樹上靈活地爬了下去,躲在某處灌木叢中偷看,正準備等待時機抓它。


    直到那隻鳥洗得差不多的時候,剛跳起來就感覺到了背後的暗光,嚇了跳之後連滾帶爬地飛起,小白貓撲了個空給直接摔到了水裏。


    “喵——”小白貓艾咪渾身濕透了,天知道貓對於水性最差了,而且此番見到自己這個狼狽的樣子,差點沒哭出來。


    某隻灰鸚鵡見了,揮著對大翅膀,扯著嗓子哈哈大笑了起來:“美色惦記你爺的我,讓你惦記爺的美色。朕的龍體豈是你這等白毛小兒可以看的!你活該,活該你!你的蛋真笨,笨蛋!”


    “喵!!!”艾咪被這隻語法不通的鳥,簡直給氣瘋了。完全不顧自己狼狽的姿態,上前撲去。


    灰鸚鵡藍鉑特撲起翅膀,剛想要往上飛,卻因為沾了水而飛不高,然後活生生被某隻淩厲的貓給撲倒了。


    “讓你這隻破鳥笑話我,你才是發臭的蛋,大笨蛋!”


    “去你的死貓,你才是蛋,你全家都是蛋!”藍鉑特還是扯著嗓子大罵,他可是項氏總裁最得寵的灰鸚鵡,可不能被隻來曆不明的野貓給滅了風頭。


    “我才不會下蛋呢!隻有你會下蛋,你是大鳥!”某貓也開始杠上了。


    “滾你,你滾,本大爺是公的,公的,公的不會下蛋!”


    艾咪快要被這隻臭鳥給繞瘋了,此刻滿腦子都是蛋蛋蛋,好像聽宋湙那個人類也提過蛋暗指什麽來著,臉色也黑了幾分。


    非洲灰鸚鵡藍鉑特終於不再興奮了,嚴肅地望著這隻小白貓,見它雖然狼狽,但是那雙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兩顆不同顏色的大葡萄般,真的很奇異漂亮。虹膜閃過幾分驚色之後,便揮著單個翅膀質問道:“這裏是我的生態宮殿,嚴關把守,你怎麽進來的?”


    “咦?你聽得懂我說話?”小白貓震驚了下,她以為就算是不同種類的貓,也會有語言障礙,可沒想到折紙非洲灰鸚鵡也可以聽得懂它說話。艾咪心中憋屈了起來,為什麽人類就是無法與它正常溝通呢?要知道,它的身上可是藏著至關秘密,但是主人從來不去關注。


    “那是當然,本大爺還會外語,還會唱歌,要不要給你露兩手?”


    艾咪偏過腦袋,傲嬌地道了句:“我才不要呢!”那麽難聽的歌聲,鬼才稀罕。外語?拜托,她還是來自最尊貴的泰國王室出身,光是身份血統就比這隻什麽仗著有主人寵的死鳥要金貴得多。


    “對了,你怎麽進來的?”某隻大鸚鵡還是不忘這個問題。


    小白貓跳到了塊岩石上,舔了舔自己的毛發,便講道:“我偷偷從主人家裏溜出來,整天被關在家裏實在太無趣了。每天吃的就是那幾頓貓糧,有個壞男人根本就不知道怎麽服侍我。王室多好,每天有頂級的貓糧,還有宮女為我打理毛發,伺候我洗泡泡浴。我穿過好幾條馬路,跳到了顆大樹上,正好見到有錢人家的別墅,就想進去混混,沒想到就聞到了香香的味道......”


    “你......”某隻鸚鵡還沒反應過來,信息量太大,還有,王室?


    小白貓繼續舔了舔貓爪,悠哉地講道:“我趁著你那些飼養人員不注意,偷溜進來的。就幾個破別墅而已,根本不能拿我怎麽樣。”


    “等一下,你說王室?”


    小白貓高傲地點了下頭,“我是珍貴罕見的白色暹羅貓種,來自泰國王室。隻是那些人類完全把我當普通的貓,真是討厭。我也沒事,就出去玩,餓了再回家吃飯。”


    藍鉑特聽到‘出去玩’那三個字,完全就愣住了。


    艾咪好笑地望著它,眼底泛著精光,試著you惑道:“怎麽樣,想不想偷偷溜出去玩?”


    ·


    夕陽下沉,華昀琤始終呈現半夢半醒的狀態。


    夢魘殘骸,如同七彩齒輪旋轉,倒退到多年以前的記憶。


    恍惚間,記得自己七歲時,就感覺到了父親慈祥眉目中的凝重。他是格外寵她的,哪怕自己十二歲的時候,上學期間還是親自接送,甚至讓她騎在他的脖子上。有的時候,還真被同學笑話說:“這麽大的人還要抱。”


    她不以為然,反正老爸就是寵她上天怎麽了。


    回憶跳躍,回到了兩段清晰的對話。


    “琤兒,今天就不用練琴了,今天爸爸帶你去朱家角古鎮玩好不好?”


    “太好了!”


    夢中片段戛然而止到這,她醒了。


    眼睛睜開,柔光擠入視線,意識到身下的柔軟。自己竟然睡在一張大床上,而且還有男性的味道?被套床單都是采用頂級黑色蠶絲,隻是她怎麽會在這裏?


    好像自己是為了跟蹤宋湙,來到了那個地方。結果不小心誤闖了其他包房,被大亨盯上,差點被輕薄,結果就被項烽祺給救了。之後,她看到了其他三個各有千秋的男人,她喝了兩杯酒後,就醉倒了?


    天哪,自己該不會真的那麽不勝酒力吧。


    也是,那個酒杯的容量原本就很大,而且自己又是猛灌的,不醉才怪。不過時限也是短暫的,她貌似隻睡了三個時辰不到就醒了。抬頭望了下牆上的鍾,果然現在隻有四點三刻左右。


    奇怪,項烽祺這等天神般的人物,沒把她扔在那個地方就不錯了,怎麽還會有興致把自己帶到這裏來。看布置,就奢華非常,想必定是他的私人別墅了。


    華昀琤雖然這幾年落魄了陣子,但是世麵還是見過不少的。


    她該怎麽辦?


    如果宋湙回去,見到她不在了,會不會擔心失控?


    自己好像也在夢裏見過他,隻是那個場麵讓她怎麽也不願提起。她夢見,宋湙手裏拿著血淋淋的刀子,捅在了父親的背後......


    不,這絕對不可能。


    她為什麽會夢到這裏去了,宋湙為她付出了這麽多,又是在暴風雨中解救自己的人。這夢,有時候還真是可怕。


    最讓她記憶猶新的,還是父親在小時候帶她去朱家角的時候。難道,又是什麽暗示嗎?


    忽的聽見‘吱’地一聲,讓她猛打了個機靈。


    “醒了?”男人冷酷的聲音傳頌入耳,好聽卻讓她不戰而栗。


    自己還在晃神之中,就見他已經朝著自己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看。感覺自己在她眼裏,就像是活脫脫的小兔子,隨時要被大灰狼吃幹抹淨的樣子。


    她喉頭哽咽了下,尷尬地硬是擠出了幾句話:“那個,項總......我,是不是,待會兒要練習什麽的?”


    她才不可能自戀的認為,項烽祺對她有什麽非分之想。


    “本來是想讓你見下家父的,不過他老人家事情太忙,要過陣子了。”他不緊不慢地揚了句。


    華昀琤愕然,“你父親?”


    這個時候,她才想起來,上次在餐廳的時候,項烽祺就說過,她的父親與他的父親是故交。隻是,這裏麵的深意,她是沒有半分印象。


    其實她所不知道的是,那隻是項烽祺的一個借口,實則他隻是單純地想跟華昀琤獨處會兒。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感覺跟她在一起會很舒服,很親近,這麽多年以來,這種奇特的感覺都不曾有過。開始初次見麵的時候是欣賞,後麵還真有點淡淡的喜歡。


    “嗬嗬,家父小時候可曾見過你,隻是你可能早已忘記了。你不是一直想要了解些情況嘛,他或許可以為你提供些寶貴線索。”


    提供線索,這四個詞倒是讓華昀琤打起了幾分精神,而且自己也開始努力回憶起,是不是還有別人的場景?


    床上溫涼柔軟,極為舒適,倒真的很想讓人倒頭大睡的衝動,如果是自己家裏的該多好。記得以前自己也是住在豪華大別墅的千金小姐,自己也同樣擁有高級的公主床,隻是現在......


    等下,他的床......


    華昀琤臉色微紅,抬眸小心翼翼地望著他,本想要說其實你不用那麽特別照顧的,可又感覺有點自作多情,也就沒有問他。


    “能告訴我,宋湙是你什麽人嗎?”他陡然問起。


    華昀琤心下一驚,十分不解為什麽項烽祺如此在意。但也總不能待在人家家裏這麽幹坐著,也隻好有問必答了。


    “算是親人吧。五年前,華家遇難,我逃亡的途中是他救了我。起初我們之間的相處還不怎麽融洽,直到後來才好轉,就這樣相依為命了五年。”


    其實她是最討厭回答這類問題的,連她也搞不清宋湙對她來講,究竟是什麽人。不是哥哥,不是戀人,也不是朋友,又感覺都像。可無論怎麽說,隻明白,宋湙是她心目中很重要的人,是時間,超越了一切。


    兩個同時經曆落魄的人,相依為命,同生共死多年,的確會擦出很深的默契。


    項烽祺的臉色略微舒緩了些,最起碼他們不是戀人關係,那麽更加不會做出什麽不軌的事情。


    “我們同居了五年,但是相敬如賓,生活得習慣也很和諧。”


    “同居?”這兩個詞,讓他的心裏產生了威脅感。


    他不會相信,一個男人麵對這樣的女孩子,會沒有想法多年。無論如何,這都是非常危險的。華昀琤這個女孩子心思單純,毫無防備之心,官場商界那群人麵獸心的人,他可見的多了,日後應該要打算,將他們徹底分開。


    “兩室一廳而已啦,就像是室友的關係。”華昀琤連忙解釋道,她可不想被這樣誤會。


    項烽祺冷笑,“那麽,我問你。這個男人,有沒有抱過你,拉過你的手,甚至趁你睡著的時候偷偷親吻你?”


    “啊?”這麽一問,倒是讓華昀琤瞬間懵了。“但是望著項烽祺利銳的眸子,也不好說謊,隻好支支吾吾道:“有....有吧.....”


    拉手,簡直還真的是家常便飯,擁抱似乎也有過,還有好幾次都是她主動抱得人家,當然隻是把他當作大哥哥般。至於趁她睡著的時候,會不會偷吻?這個,她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可總感覺哪裏怪怪的?上次她夢醒的時候,就見到了宋湙那張放大的俊臉。


    項烽祺眸子更沉,也不再逼問,但是心中早已明白了一二。


    “好吧,那麽你對於那些過往,現在有什麽想法嗎?”


    這裏的確為重點,華昀琤這麽多年以來,也沒有好好的享受過生活,隻因為背後的事情沒有解決,便會一直纏著她。


    五年前,母親拖著那斷裂的手臂,哭喪著大喊,讓她快走,這輩子都不要回來。這裏麵,其中必然會是有什麽大案件讓她不要觸碰,她何嚐不想與世無爭地躲著?可是自己的行動早已被有心人給盯上了,而且還被告知不止一個。思前想後,便感到渾身發冷。


    “這個,我堅信用不了多久,我肯定會解開當年真相,還給我父母一個公道。父親貌似知道很多秘密的樣子,留了一手,也弄了許多暗號給我。隻是,還是不知道,裏麵講述著哪些信息......”


    “暗號?”項烽祺提起了興趣,饒有興致地問道:“什麽暗號?”


    華昀琤深吸口氣,講述道:“西曼特圖案,重升記號,奧瑞吉召喚。”


    “應該有多重含義,這裏麵也隻有你可以想通。又或者說,還是缺少了某些提示?”


    華昀琤抿了抿唇瓣,“誰知道我老爸大的什麽招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自己多想了,隻是事情和夢境中的記憶來得太過巧合,讓人忍不住想得太複雜。我還真的希望,他立份遺囑什麽的,再把殺人凶手和當年真相弄在裏麵。搞那麽多難懂的東西讓我解......等下,他怎麽會知道這些的?”


    是啊,他完全可以用最簡單明了的事情來告訴她真相,可為什麽還是要設計一個解不開的迷局?又為何,既然早知道事情會發生,又不趁自己有生之年,間接性告訴她真相?


    事情變得更加複雜,父親究竟要幹什麽?為什麽母親的眸子裏會那麽恐慌,甚至不惜一切斷了自己的手臂,也要讓自己逃離血海。


    心中隱隱作痛,總感覺自己的眼淚又抑製不住了。


    女孩堅忍的無助,觸動了他內心深處那根封鎖的弦。


    “人有時候,越是努力思考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反而適得其反。有時候,你不去想的時候,指不定就很快想通了。不要太過勉強自己,你現在還年輕,還有很多理想值得你去奮鬥。更何況,你還具有極高的天賦才能,若是好好打造,必定重現當年真正女神繆斯傳說般的神話。”


    雖然在常人看來這是激動人心的鼓勵,可若換了她這個角度,卻又兩樣了。


    華昀琤哀聲歎氣,慵懶道,眸子裏透著不知名的遺憾哀傷:“年代也不同了,現在還有幾個人那麽崇尚古典音樂?而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現在這個水準,在專業人士看來,也指不定小兒科。想要真正靠自己實力上去,談何容易?我的確不想放棄初衷的夢想是沒錯,可別忘了,還有很多人等著取我性命。我連專注力都沒有,還怎麽一心一意去音壇奮鬥?”


    “我可以幫你一把。”男人眼底含笑,信誓旦旦。


    華昀琤眸子瞪著他翻了個白眼,“你倒是請幾個保鏢來保護我呀!”她也開始套起了近乎,自己的老爸不是與他的父親是故交嘛。指不定,自己還會多了個爺爺般的人物,寵著自己。


    他眸縫微眯,悠哉揚言:“這個著實不難,就怕對你下手的人太過高明,我的保鏢智商不夠。”


    類似於戲謔的話語,增進了不少親切感,反而讓華昀琤壯了膽子。


    “那你保護我呀!”華昀琤又吊兒郎當地提聲,自己也沒想到,什麽時候膽子這麽大了,竟然跟那個叫做厲憲颺的總裁有的一拚。


    此話就這麽不經意間脫口而出。


    可男人眼底,卻明亮。


    “以後我保護你。”雲輕風淡的承諾,脫口而出,堅定重如磐石。


    華昀琤愣怔地望著他,大腦一嗡。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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