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衡拿起鑽石項鏈,道:“過來試試。”


    “藍色鑽石?”蘇鬱望著他手裏華光四溢的鑽石項鏈,目光落在最大的那顆藍鑽上,情不自禁地道:“爹地曾經也很喜歡這顆鑽石,不過被一個收藏家買去了,怎麽也不肯轉手。”


    顧靖衡走到她身後,將項鏈繞過她白.皙的脖子,輕聲道:“能博你一笑,也算值得了。”


    蘇鬱父親一時興起才介入珠寶行業,當時也收藏了很多珍品鑽石,後來伊萊不再賣鑽石,普通的鑽石大多被轉手了,但蘇定的收藏庫裏仍然有很多舉世無雙的鑽石。


    顧靖衡為她戴好項鏈,退開兩步仔細端詳著,最後道:“果然藍色最適合你。”


    蘇鬱托著藍鑽,被他看得麵頰微紅,道:“非要這麽看著我嗎?”


    顧靖衡走近她,指尖撥開她頰邊的頭發,俯低頭想親吻她的臉頰。然而才靠近,卻清晰地看到一抹緋紅從她耳根竄起,他笑了笑,改為含住她的耳垂。


    蘇鬱情不自禁地仰起頭,抬手抓住他的肩,低聲呢喃道:“靖衡……”


    顧靖衡忽然歎了口氣,按下小腹衝上來的火,指腹撫摸著她頸子上細膩的肌膚道:“真可惜,我們要出發了。”


    出發?蘇鬱疑惑地張開眼,“去哪兒?”


    “登船。”顧靖衡不甚在意地道:“幾個大公司一起舉辦了個聚會,算是交流會的性質,不過是在海上。”


    “要去幾天嗎?”蘇鬱望著他。


    顧靖衡垂眸凝視著她的藍瞳,“後天晚上就能回來。”


    視線移到她頸子上的藍鑽,顧靖衡笑道:“我顧靖衡的妻子,今夜肯定要豔壓群芳。”


    蘇鬱笑了笑,望著梳妝鏡裏的自己,撥弄了一下冰冰涼的鑽石道:“我今天碰到倩倩了。”


    顧靖衡立在她身後,長臂圈住她,雙手交疊在她腹前,淡淡地“嗯”了一聲。


    “有人把婚禮那晚的事傳出去了。”蘇鬱轉頭看向他,“她們在為難倩倩。”


    顧靖衡自然之道蘇鬱口中這個“她們”是誰,微微闔目,他用下巴蹭著她的頸子,低聲道:“我會留意的。”


    “嗯。”蘇鬱在他懷裏轉過身,打趣道:“不是說要出發了嗎?”


    顧靖衡留戀地鬆開她,拉開.房門讓馮姨來整理他們的衣服。


    蘇鬱摘了項鏈小心放好,披了件米色外衫下樓。


    登船的時候,蘇鬱才知道老太太也來了,他們已經先上了船,正在餐廳享用晚餐。


    在船上的或多或少都是認識的,或者有過生意來往的人,蘇鬱挽著顧靖衡一路走過餐廳,已經有不下十來人過來和顧靖衡打招呼。


    顧靖衡一貫冷冷淡淡,仿佛獅王巡視自己的領地一樣,傲然地行走在眾人矚目中。


    “莉莉安。”莊重也在餐廳,還沒入座,看到蘇鬱,他揚起笑來。


    不僅是他,五十嵐佳惠和程九也來了。


    蘇鬱伸手抱了抱他,笑道:“你沒有帶女伴來嗎?”


    “暫時不需要。”莊重溫和一笑,和顧靖衡握了手。


    “一起吃飯吧。”顧靖衡邀約道。


    那邊老太太和顧世安夫婦已經用完了晚飯,正要離開餐廳,兩邊打過招呼,老太太就讓顧修扶著離開了餐廳。


    “莊先生,我們失陪了。”顧世安朝莊重點點頭。


    莊重淡淡一笑,謙遜地道:“伯父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顧世安可不敢小看眼前這個優雅的年輕人,他才來a市多久,人脈打通的這麽快,一時成為a市炙手可熱的話題。這個新秀,大有後來居上的苗頭啊!


    麵對顧世安欣賞的目光,莊重沒有半分浮躁,他平靜地坐下來,開始點餐。


    顧世安不清楚莊重的底細,但是顧靖衡一清二楚,他審視著對麵的男人,黑瞳裏掠過一絲興味。能替蘇定操作伊萊的人,遠不如他看上去那麽簡單,商界新貴?這樣的說辭未免太看低了眼前的男人。


    莊重抬眸對上他的眼,與蘇鬱神似的藍瞳不掩鋒芒,那雙眼睛,明明澈藍無比,卻透著比黑夜更死寂的光。


    顧靖衡微微一笑,長指放在交疊的雙腿上,優雅如神祇,卻薄涼如秋霜。


    兩人麵兒上都帶著笑,不動聲色地客套著。


    “你怎麽吃的這麽少?”蘇鬱突然抬起頭,看著五十嵐佳惠道。


    五十嵐佳惠沒想到蘇鬱會突然跟她說話,頓了頓道:“今天沒什麽胃口。”


    蘇鬱卻笑道:“我看這裏的冰激淩做的不錯,要不要來一份?”


    “不用了……”五十嵐佳惠搖頭,話還沒落音莊重卻開口,“讓服務生把我的份一塊兒送上來。”


    蘇鬱莞爾,“你不是不喜歡吃甜食嗎?”


    “突然想吃了。”莊重笑道:“程九和佳惠也嚐嚐。”


    五十嵐佳惠放下刀叉,一張臉恢複麵無表情,嘴唇閉得緊緊的。


    蘇鬱看了她一眼,慢慢嚼著熟爛的豌豆,目光又移到莊重身上:這兩個人有點不對勁。


    悄悄踢了程九一下,她道:“你幫我拿碟糕點。”


    程九立刻放下刀叉起身,安靜地離開席位。


    過了一會兒,蘇鬱才後知後覺地道:“忘記告訴他拿什麽味道的了,還是我自己跑一趟吧!”


    程九就等在糕點區,見蘇鬱走過來,便問道:“蘇小姐,您叫我過來有什麽事嗎?”


    蘇鬱興味地看著他,“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有事?”


    “您不是故意支我過來的嗎?”程九十分不想拆穿她拙劣的方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好吧。


    “莊重和佳惠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事?”蘇鬱望著另一頭,在莊重身邊坐的端端正正的五十嵐佳惠。


    “沒有,蘇小姐為什麽會這麽想?”程九訝然而不著痕跡地看了他一眼,女人的感覺都這麽靈敏嗎?


    “真的沒有?”蘇鬱抱臂睨著他,“我知道你一切以莊重為重,想瞞著我是不是?”


    程九搖頭,“沒有。”


    蘇鬱不相信,五十嵐佳惠臉色很不好,即使塗了厚厚的妝她依舊看得出來。她說起吃冰激淩,五十嵐佳惠明明很為難,莊重卻刻意說那句話,看起來很沒風度。


    莊重從來都不是會做無聊的事的人,他這麽做,隻能說明他很生氣。不管是什麽原因,他對五十嵐佳惠生氣,這就已經夠讓她好奇了。


    但眼前的男人,蘇鬱犯難,肯定已經不會這麽簡單就交代。


    “你不說的話,我去問莊重,順便再告你一狀。”她好整以暇地看著程九。


    程九眼角抽了抽:蘇大小姐,您還能再幼稚一點嗎?告狀?


    “我是不會說的。”程九索性跟她挑明了。


    “我可以讓你回英國。”蘇鬱笑容漸漸斂下,“莊重身邊可以有很多保鏢,但不一定必須是你。”


    程九抬頭,冷眼看著她,“除了我,別人不能這麽周全的保護莊先生。”


    “莊重隻是個商人,他身邊沒有這麽多危險。”蘇鬱篤定他不會離開莊重。


    程九無奈,他相信莊重會為了蘇鬱不顧自己的安危,隻要蘇鬱一開口,莊重下一秒就會讓他滾回英國。


    “蘇小姐,您不能拿莊先生的安全開玩笑。”


    “我也很想知道,”蘇鬱挑了一碟點心,淡淡道:“為什麽莊重需要你保護。”


    程九聽懂了她話裏的深意和試探性,明白她不是開玩笑的,於是道:“五十嵐出了點錯,莊先生不能容忍的錯。”


    蘇鬱沒再追問,能然程九說出這些已經很不錯了。


    她端著糕點回到餐桌,遞出一份給五十嵐佳惠,“晚上吃冰激淩太涼了,還是換成這個好。”


    蘇鬱說完又笑著轉向兩個男人,道:“你們倆要的話就自己動手了。”


    莊重掃了五十嵐佳惠一眼,目光定格在蘇鬱精致的麵容上,“我聽gg的負責人說,那輛車子你還沒去試過。”


    經他一說,蘇鬱才恍然,“這段時間事情太多,我竟然都忘記了。”


    “這可不像你。”莊重別有深意地道,“以前什麽事都比不上車子重要。”


    顧靖衡握住蘇鬱的手,淡笑道:“什麽時候有空,我陪你去。”


    蘇鬱笑開,喂了他一口糕點,道:“這是你說的,別忘了。”


    甜膩的味道在口裏化開,顧靖衡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搖搖頭道:“太甜了。”


    蘇鬱卻把他咬剩下的半口糕點送進嘴裏,甜甜一笑,“我覺得很香。”


    “香就多吃一點。”顧靖衡看她唇角沾著白色奶油,用拇指輕輕拭去,然後放進嘴裏。


    蘇鬱被他曖.昧的動作和眼神弄得臉一紅,私下扯了扯他的衣服,低頭吃糕點去了。


    五十嵐佳惠看得眼神一黯,下意識看向身邊的莊重,卻見他目光始終定在蘇鬱臉上,口中的甜味也瞬間化成苦澀。


    船上的冰激淩的確做的很漂亮,飯後蘇鬱還是沒忍住,端了一杯去甲板上消遣。


    顧靖衡看她美滋滋地模樣,輕咳了一聲,道:“走出餐廳就沒見到人,原來是躲來這兒偷吃了!”


    蘇鬱差點被嗆住,瞪圓眼睛看著她,“你什麽時候來的?”


    指尖敲了敲她空了一半的杯子,顧靖衡笑道:“我跟著你過來的,才走到甲板上就吃了這麽多,饞。”


    最後一個字含著說不出的寵溺味道,蘇鬱輕輕靠進他懷裏,笑道:“要不你也嚐嚐,就算偷吃,我們也是共犯。”


    顧靖衡托著她的腰,正色頷首,“我的確想嚐嚐。”


    蘇鬱正要把杯子支過去,麵上黑影一罩,顧靖衡的唇就堵住了她的唇。


    蘇鬱的唇很涼,還有一股水果的清甜味,顧靖衡合上眼睛,微微探出唇在她唇上舔允著,吃到蘇鬱的唇重新恢複熱度,他才笑著鬆開她,食肉獸一樣地舔舔下唇,“偷吃果然比較香。”


    蘇鬱把冰激淩放到一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尖輕聲道:“你嘴裏有紅酒的味道。”


    顧靖衡挑眉,瞳色暗下,啞聲問道:“你也想嚐嚐?”


    蘇鬱眼中閃過狡黠的光,她拉下他,貼在他耳邊道:“我隻是想提醒你,你剛剛約了莊重品酒。”


    顧靖衡大掌揉捏著她的腰,失望地道:“還以為我老婆要主動一回。”


    蘇鬱按著他的手,壓低聲音,“甲板上來來往往這麽多人,讓人看見多不好意思……”


    顧靖衡下巴指了指旁邊,“你看看這裏誰有閑心關心別人?”


    蘇鬱偏過頭一看,不禁赧然,昏暗的角落裏零星有著一些男女,或坐或站,但無一不是抱在一起。


    顧靖衡摟著她,低低喟歎一聲,然後道:“要不你給你哥打個電話,就說我們忙著,不空過去?”


    蘇鬱笑著推了他一下,嬌嗔道:“誰要跟你忙著了,快走快走!”


    顧靖衡被她推的後退了一步,腳後一頓,穩住身形,他拉了拉衣領,單手插.進兜裏,笑道:“我先過去了,早點回房間。”


    他說著,順便把杯子提起來,衝蘇鬱眨眼,“這個我拿走了。”


    蘇鬱歪頭笑笑,沒阻攔。


    顧靖衡走後,蘇鬱又在甲板上待了一會兒,沒想到吹了一陣涼風,肚子竟然隱隱作痛起來。


    “蘇小姐,您不舒服嗎?”五十嵐佳惠不知從什麽地方走出來問道。


    蘇鬱扶著小腹,道:“有點疼。”


    “是不是冰激淩的原因。”五十嵐佳惠抬手貼上她的小腹,輕輕摸了摸,又直起腰道:“船上有備用藥……”


    蘇鬱拉住欲走的人,低聲道:“不用了,已經不那麽痛了。”


    五十嵐佳惠頓了頓,堅持道:“我送您進去。”


    蘇鬱用力握住她的手,道:“佳惠,你和莊重怎麽了?”


    五十嵐佳惠掩飾下眼中的訝然,垂眸道:“我不明白蘇小姐是什麽意思。”


    “我剛才問程九了,他告訴我的。”蘇鬱微微抿著唇,表情十分認真,沒有半分摻假的模樣。


    五十嵐佳惠審視著她,判斷著她話裏的真假。


    “程九說你做錯了事,我看的出來,莊重很生氣。”蘇鬱打量著她的臉色,問道:“你還好吧?”


    五十嵐佳惠扶著她到旁邊坐下,沉聲道:“我去給您拿藥。”


    看她匆匆離開的樣子,蘇鬱歎了口氣,這兩人嘴巴跟河蚌一樣,撬都撬不開。


    船上的宴會已經開始了,甲板上的人也三三兩兩地走開,蘇鬱壓著腹部,隻感覺越來越疼,她躬著身體叫苦不迭,早知道就不貪嘴吃冰激淩了。


    在桌上趴了會,她聽到有腳步聲,以為是五十嵐佳惠,便抬起頭來,“佳惠,你總算回來……”


    麵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蘇鬱看著穆蕭蕭,冷道:“你來做什麽?”


    穆蕭蕭哼笑一聲,“這是你家的船嗎,我不能來?”


    蘇鬱盯著她不動,鬢邊冒出細密的汗珠。穆蕭蕭看出她不對勁,提著黑色禮裙長長的裙擺坐下來,快意地笑道:“怎麽?不舒服?”


    蘇鬱沒打理她,想走,但又疼得直不起腰來。趴在桌沿上,她五指狠狠掐進掌心裏。


    “很痛嗎?”穆蕭蕭翹起食指點著唇,輕笑道:“怎麽辦,這裏隻有我一個人,沒有人幫你去叫人來了。”


    “不用你幫我叫人,閉嘴就可以了!”蘇鬱連看她一眼都覺得費力氣,小腹抽筋似的疼,腦袋裏嗡嗡直響,根本不想聽她吵吵。


    穆蕭蕭卻很高興,譏笑道:“沒想到趾高氣昂的顧太太也有低頭的時候……”


    蘇鬱埋下頭,秀眉緊緊蹙起,略顯蒼白的臉看上去有種讓人疼惜的楚楚可憐。穆蕭蕭對她這副西施捧心的病態弄得心裏發堵,都是這張臉,顧靖衡現在連看都不願意看她,就是因為這個女人!


    穆蕭蕭低頭看著自己修剪精致的長指甲,緩緩把手伸向蘇鬱!


    “你做什麽?”半空中一隻手截住她,五十嵐佳惠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穆蕭蕭眼前。


    穆蕭蕭心虛地瞟了瞟蘇鬱,然後才甩開她的手,冷道:“狗咬呂洞賓,我就是想看看她怎麽了。”


    五十嵐佳惠屈膝蹲在蘇鬱跟前,拍打著她的背道:“蘇小姐,止痛片我拿來了。”


    蘇鬱勉強抬起頭,汗津津的小臉已經一片慘白。


    “我去告訴莊先生!”五十嵐佳惠扶著她起身,蘇鬱病成這樣,她也不敢瞞著莊重。


    蘇鬱軟軟靠著她,軟綿綿地道:“別……我吃藥就行了……”


    五十嵐佳惠把藥喂給她,讓她就著溫水吞下。


    蘇鬱重新坐下來,漸漸的緩過了痛勁,她趴在桌邊休息,額頭的汗水也被五十嵐佳惠細心地擦去。


    穆蕭蕭盯著五十嵐佳惠直看,一會才問道:“你是莊先生的秘書?”


    “是。”五十嵐佳惠簡略答道。


    “你跟在莊先生身邊多久了?他平時都喜歡什麽消遣?”穆蕭蕭對莊重好奇心很強,不僅僅是因為他可能和飛娛國際會有生意往來,更多是對這個美如罌粟的男人的一點小向往。


    五十嵐佳惠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穆蕭蕭的那點心思不用想也能知道。


    “莊先生的愛好很多,唯一不喜歡多話的女人。”她沒給穆蕭蕭留絲毫顏麵。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跟我這麽說話!”穆蕭蕭踢開凳子站起來,指著五十嵐佳惠的鼻子道:“不過就是個秘書,我一句話就能讓你丟了工作!”


    五十嵐佳惠沉默,丟工作,她倒是很想!


    蘇鬱也緩過了勁,她轉向五十嵐佳惠,道:“我們走吧。”


    五十嵐佳惠依言扶起蘇鬱,穆蕭蕭卻不依不饒地攔住了她們,道:“這麽快就走,好歹我們也是老朋友,怎麽不多聊聊?”


    她說著竟然伸手推五十嵐佳惠。五十嵐佳惠退開一步,穩穩托住蘇鬱,對穆蕭蕭道:“穆小姐,如果你想知道莊先生的事,可以親自去問他。如你所言,我隻是個秘書。”


    “你在諷刺我嗎?”穆蕭蕭咬牙,她試了好幾次,根本連莊重的麵都見不到。gg的大樓她都進不去。


    “失陪。”五十嵐佳惠說著越過她要走。


    穆蕭蕭可不想這麽簡單就放她們走,現在所有的人都在舞會,要教訓蘇鬱,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五十嵐佳惠扶著蘇鬱往前走,臨到甲板另一頭,忽然感覺背後的風消失了。


    她突然放慢腳步,蘇鬱奇怪地偏過頭去,正看到穆蕭蕭疾步過來,“反正天還不冷,你們就下去洗個涼水澡吧!”


    蘇鬱剛想躲,腰上就被一股力纏住,她瞬間被帶開了。


    “沒事吧?”顧靖衡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蘇鬱抱著他搖搖頭。


    莊重和顧靖衡就三步之遙,他冷眼掃向五十嵐佳惠,以她的身手,要躲開穆蕭蕭太簡單了,不可原諒!


    穆蕭蕭衝的太快撞到了欄杆,還沒站穩就急急回過頭,慌慌張張地想解釋,可五十嵐佳惠沒給她這個機會,輕輕一推,在後麵送了她一程。


    “噗通!”穆蕭蕭從十多米高的甲板上滾進了海裏。


    好一會兒她才從水下掙紮出來,望著甲板上的人,嘶喊道:“顧總,顧總救我!”


    顧靖衡仿若未聞,抬手拂開蘇鬱額頭汗濕的頭發,蹙眉道:“身體不舒服?”


    莊重一頓,隨即走到蘇鬱身邊,見她臉色白的嚇人,沉聲問道:“佳惠,怎麽回事?”


    “蘇小姐腹痛,已經吃過藥了。”五十嵐佳惠垂著頭立在他身後。


    “我好多了,還要謝謝佳惠呢!”蘇鬱也道。


    莊重這才緩和下來,冷瞥一眼還在呼救的穆蕭蕭,道:“找人把她弄上來。”


    “是。”五十嵐佳惠應道。


    顧靖衡朝莊重點點頭,道:“我陪蘇鬱回房去。”


    莊重握了握蘇鬱的肩,輕聲道:“好好休息。”


    直到蘇鬱走遠,莊重才收回目光,神色變淡,隱隱帶著森寒的味道:“記住自己的身份,不想回日本,就好好收起你的雙眼!”


    意味不明的一句話卻讓五十嵐佳惠全身僵硬,她的眼睛看錯了地方,心動錯了方向!


    另一邊,顧靖衡抱著蘇鬱回房,一路上惹來不少羨慕的目光,蘇鬱忍不住道:“其實已經不痛了,我能自己走。”


    顧靖衡冷著臉:“讓你貪吃!”


    蘇鬱癟著嘴,委屈道:“我生病了你還罵我……”


    顧靖衡定定看了她好一會兒,舒了口氣,“下次不能再放你一個人,要是不出點事,你就不舒坦一樣。”


    蘇鬱莞爾,聽到隱約的鋼琴從走道另一方傳來,她笑道:“時間還早,我們也去舞會吧!”


    ps:出來冒個泡~*^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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