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衡神色微微一變,伸手拿過鐲子隨意地丟回抽屜裏,道:“顧箏那丫頭不知道上哪兒找來的稀奇古怪的東西。”


    “雖然老舊了一點,但是看起來還不錯。”蘇鬱想再去拿,可顧靖衡的胳膊正好擋住了抽屜,他關了電腦,扶住她的肩膀起身,道:“我們回房間吧。”


    “哦……”蘇鬱到底沒放在心上。


    第二天,顧世安親自開車去把顧懷珠和顧懷燦接到了家裏。


    顧懷燦穿著正式的西裝,下車時還拉了拉領帶,見顧懷珠縮在後麵半晌走不出來,他回頭拉了她一把,興奮地壓低聲音:“你還磨蹭什麽,從今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家了!”


    顧懷珠身上的香奈兒還是薑儀送過去,忽然穿上一身光鮮亮麗的名牌,她從頭到腳都不自在,再次打量一下麵前這富麗堂皇的建築,除了高興,更多是惴惴不安。


    顧世安將行李交給了傭人,帶著和善的笑容,道:“快進去吧,奶奶還等著你們。”


    一家人都坐在客廳裏,顧懷燦一走進來就親熱地喚道:“奶奶,大媽,堂嫂。”


    蘇鬱從雜誌裏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了煥然一新的顧懷珠,隻是她仍然低著頭,隻露出一個圓潤的下顎。


    顧懷珠長得很清秀。


    薑儀滿意地看著她,笑道:“姑娘家就是要打扮的漂亮點,還不快過來讓奶奶看看。”


    顧懷珠小步走到老太太跟前,低著頭道:“奶奶……”


    “把頭抬起來說話。”老太太笑道。


    顧懷珠很不習慣,她今天化了妝,更加羞於見人。


    “懷珠模樣長得很好啊。”沈書蓉就坐在老太太旁邊,顧懷珠雖然沒有完全抬起頭來,但驚鴻一瞥,仍然可以看清她娟秀的臉龐。


    老太太頗為欣慰地點點頭,又道:“房間都給你們安排好了,讓珍媽帶你們上去看看,哪裏不喜歡再重新布置。”


    “謝謝奶奶!”顧懷燦欣喜地道。


    “謝謝奶奶。”顧懷珠的聲音很小,提著小包跟在珍媽後麵上樓了。


    薑儀望著兩人的背影,道:“我看懷珠這個女孩子挺不錯的。”


    雖然膽子有點小,但不像顧懷燦那樣圓滑地示好。


    “這些事慢慢教,”老太太拿了兩張卡出來遞給薑儀,“這是給他們兩兄妹的零花錢。”


    “媽,”薑儀連忙道:“他們兄妹的零花錢我來給就行了,怎麽能用您的錢。”


    “讓你拿著就拿著。”老太太佯裝不高興地道:“每月我會定時匯錢給他們,誰也不準額外再給錢。”


    薑儀這才接過卡。


    蘇鬱打了個哈欠,有些犯懶地道:“奶奶,爸媽,我上樓去了。”


    沈書蓉也起身道:“我去看看懷珠還有什麽缺的。”


    “我去就行了。”薑儀說話間已經伴著蘇鬱走上了樓梯,回頭對沈書蓉道:“你陪著奶奶。”


    沈書蓉淡淡一笑,又重新坐下。


    上了二樓,薑儀才低聲道:“還真拿這兒當她的家了。”


    蘇鬱淡淡一笑,轉頭看到珍媽迎麵走來,她問道:“他們還喜歡自己的房間嗎?”


    珍媽點點頭,薑儀又問道:“他們有什麽想要的,你一一給他們補齊。”


    “是,夫人。”珍媽垂頭道:“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先下樓了。”


    “去吧。”薑儀淡淡頷首。


    走到自己的臥室門前,蘇鬱道:“媽,我進去睡會兒。”


    薑儀送她進門,還不忘囑咐道:“睡覺的時候被子蓋嚴實點。”


    蘇鬱輕輕笑開,“我知道了,這話你每天都要說兩三遍。”


    “有孩子是大事。”薑儀說著忽然想起,道:“我得去給他們兩兄妹說一聲。”


    她說完就匆匆出去了,蘇鬱伸了個懶腰,眯起眼睛看了會兒陽台上的綠色植物,抱了兩床毛毯走到陽台上。


    陽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鋪了一長毛毯在躺椅上,擁著另一床躺了下來。


    捂著半張臉,意外的好入眠,蘇鬱背對陽光闔上眼,才一會兒功夫就沉沉睡去。


    “嘭!”巨大的響聲把她從夢中驚醒,翻了個身對著陽台外,可陽光還是刺眼,她抬手遮了遮,順帶瞥了眼手表,才剛剛睡了一個小時。


    還想接著睡,可樓下忽然就響起珍媽的叫嚷聲:


    “你作死啊,竟然砸了老太太的蘭花!”


    蘇鬱半眯著的雙眼忽然睜開,蘭花,花房裏隻養了一盆蘭花。


    樓下已經吵鬧起來,她也連忙起身,隨意披了件衣服就下樓了。


    一家人全都圍到了花房外,隔著透明的玻璃,蘇鬱看到那株名貴的蘭花被埋在碎掉的花盆下,根莖部分已經被砸斷,花瓣也摔落一地。


    “怎麽了?!”老太太趕過來一看,氣得差點暈過去,當即喝道:“是誰做的?!”


    珍媽瞪了在旁邊手足無措的顧懷燦一眼,道:“是懷燦少爺,我都說不讓他進花房了,他非要進去,什麽花不好碰,偏偏要碰這盆蘭花!”


    老太太一口氣堵在胸口,才知道蘇鬱懷孕的時候,她去廟裏抽了支簽,解簽的大師說家裏要種盆名貴的植物才行,於是才讓顧世安托朋友從外地高價拍下了這盆蕙蘭。擺在花房裏好好,沒想到竟然讓顧懷燦給砸了!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顧懷燦訕訕地道,看到老太太臉色不好,他也不敢再狡辯。


    “奶奶,隻是一盆花,再買一盆就行了。”沈書蓉連忙勸慰老太太,道:“你照顧好身體才最重要。”


    老太太氣得直搖頭,看著顧懷燦,她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可人是她自己叫回來的,為了盆花大發雷霆也說不過去。


    薑儀示意珍媽去把碎掉的花盆收拾了,緊蹙的眉心舒展開來,道:“明天我再去挑一盆回來,不礙事。”


    老太太半晌,終於歎了口氣,望著蘇鬱道:“實在是不吉利。”


    蘇鬱笑言:“明天我陪媽一起去廟裏燒香,就算功過相抵了。”


    老太太這才勉強點頭,餘怒未消地看了眼顧懷燦,扭頭就回屋裏了。


    “趕緊把這裏弄好。”薑儀對身邊的傭人道。


    傭人們忙不迭去收拾了,薑儀繃著臉盯了顧懷燦一會兒才揮揮手道:“你也進去吧!”


    顧懷燦撇撇嘴,踮起腳從摔碎的花盆上跳過去,落地後還拉了拉衣服,微微抬著下巴從蘇鬱和薑儀身邊走過了。


    珍媽有一眼沒一眼地瞪他,十分不滿的樣子,“還真拿自己當少爺!”


    “媽。”蘇鬱挽住薑儀的手臂,道:“別生氣了,進屋喝茶吧,我給你煮。”


    薑儀目光掃過地上的殘骸,歎息道:“你奶奶信這些,最怕就是不吉利的事情,顧懷燦一回來就砸碎了這盆花……”


    言下之意,恐怕之後還有麻煩。


    “散財擋災,不會有事的。”蘇鬱是無神論者,但對不同人的信仰還是很尊重。


    薑儀笑了笑。


    兩人相伴著走出花園,黑色賓利車正緩緩從敞開的大門駛進來。


    把車子停在院子裏,顧靖衡下車走到蘇鬱身旁,揉了揉她微亂的頭發道:“剛剛睡醒?”


    蘇鬱摸了把頭發,奇怪道:“你怎麽知道?”


    “頭發是亂的。”顧靖衡墨黑的瞳孔中有著淡淡的笑意,他低頭握住她的手,點頭道:“手不是涼的。”


    蘇鬱不好意思地抽回手,拉了拉披在肩上的外套,道:“顧懷燦和顧懷珠已經搬回來了。”


    顧靖衡的動作微微停頓,目光越過她看到傭人們清理出來的蘭花,眉心下意識一擰,道:“這盆蘭花怎麽壞了?”


    “不小心砸壞的。”蘇鬱勾住他的手臂,把他往裏拉,又道:“我和媽已經說好了,再去買一盆。”


    薑儀臉色有些難看,但蘇鬱已經解釋過了,她也就沒再開口。


    顧靖衡看她笑容裏的祈求,終於微微一笑,攬住她的肩膀道:“我讓張秘書再訂一盆回來,名貴蘭花不好培育。”


    “也好。”蘇鬱笑著點點頭。


    顧懷燦已經不在客廳了,反而是顧懷珠正坐在沙發上剝橘子,抬眸見顧靖衡進來,立刻站了起來,道:“堂哥,你回來了。”


    顧靖衡淡淡頷首,緊接著又轉過頭對蘇鬱道:“上樓去換件厚點的外套。”


    “堂嫂,”顧懷珠忽然叫住蘇鬱,滿懷忐忑地望著她道:“我給你織了件毛衣外套,要不你試試吧!”


    蘇鬱挺意外的,輕快地答應了,含笑道:“那我去你房間看看。”


    顧懷珠連忙把剝好的橘子遞給老太太,抽出紙巾擦擦手,道:“奶奶,我陪堂嫂去試試衣服。”


    老太太掰開橘子,笑米米地點了頭。


    薑儀就在蘇鬱旁邊,見她毫不避諱地答應了,微微有些不滿,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毛線織出來的,會不會傷皮膚。


    “我也去……”顧靖衡要跟去,話還沒說完就被蘇鬱按在沙發上,她扶住他的雙肩,從背後偏過頭吻吻他的臉頰,道:“你就老老實實坐這兒,我馬上就下來。”


    顧靖衡無奈地笑笑,拿起桌上的刀子,道:“我給你削個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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