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譚坐上了去蘇州的火車,之所以坐火車而沒坐飛機,他是想感受一下高鐵的炫酷。


    中國改革開放四十年,變化巨大。如今是國富民強,老百姓安居樂業,好呀。


    一個廚子雖然對祖國的巨變說不出太多的讚美之詞,但內心是喜悅與自豪的;雖然思想還沒上升到國家的層麵上,但作為炎黃子孫, 肯定為祖國的繁榮富強驕傲。


    愛情沒國界,科學沒國界,但人是有祖宗的。


    這兩天古毅和王姐正喜氣洋洋的張羅自己婚事。他倆也不操辦,隻是一些老友聚一起熱鬧熱鬧,熱鬧完了旅遊度蜜月去。


    雖不操辦,但來的人也不少。有老譚、周曉梅、王淑蘭、黃麗娟、張宇夫婦、張麗、忠清、郝南生、喬剛、喬姍兄妹, 湘菜館的張老板,上海麵館的徐老板,商會的孫於聰,這些人都來了。


    再加上王姐那邊的老姐們兒和親戚朋友,一共擺了八桌。


    老譚和孫於聰、喬剛、喬姍、郝南生、王淑蘭等人一桌,孫於聰作為省城商會會長,曾經瞧不起阿巧這樣的小餃子館,認為沒發展不賺錢,成不了啥氣候。


    沒成想幾年時間發展成這樣,已經遠超於他的買賣,禁不住汗顏。想到老譚和古毅跟他談拙政園店租金時的情景,為自己當初的刁難深感愧疚。


    應了那句話:當初你瞧我不起,今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老譚沒在席上待多長時間,雖是喜酒也不能多喝,何況還有下一場呢。


    這可是老板結婚,哪能把員工落下?


    晚上拙政園店不營業,大擺宴席招待整個蘇州區的中層以上管理人員, 其他各店也早打烊,員工會餐, 為老板賀喜。


    嗬嗬,晚上老譚喝多了,不是平常的多,是喝醉的那種。


    他先是跟一對新人喝,然後跟店長、廚師長喝,之後跟檔口老大、炒菜師傅、部門主管、樓層領班、經理喝,五錢的白酒盅一口一個,毫不猶豫、豪爽大氣。


    喝的時候興高采烈異常清醒,沒一點醉得意思。在他的帶領下大家都興致高揚,有說有笑熱鬧非常,整個大廳充斥在喜慶之中。


    他喝完了往外走的時候,跟送他的額爾敦和幾個師傅還說沒事呢,等出了門口一見風就完了,馬上來個趔趄險些摔倒。


    緊接著就醉了,人事不省。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中午,腦袋嗡嗡的迷糊,爬不起來,躺在那不敢動,一動就天旋地轉的。


    守著他的雅茹見他醒了,輕聲道:“醒了?”


    他“嗯”了一聲,隨後又閉上眼睛,一臉難受的表情。


    “是不是血壓高了?喝點水不?”雅茹問。


    他又“嗯”了一聲,算是兩個問題全回答了。


    雅茹把倒好的涼開水拿過來放在床頭櫃上,一偏腿坐在床頭,把老譚的頭輕輕抬起放進臂彎,然後用騰出的那隻手拿水杯,像伺候重病號似的喂老譚喝水。


    一杯水下去老譚感覺好點,但仍迷糊,頭不感動身不敢翻,仰躺著。


    “餓不?”雅茹問。


    “不餓,就是難受。”


    “喝那些酒還有不難受的?”雅茹用既責備又心疼的口吻接著說:“使勁喝,勸都勸不住。”


    “------”


    “我把小米粥熱熱你喝點兒,然後吃片降壓藥,吐得一點食兒沒有。”


    “我吐了?”老譚睜開了眼睛。


    “就差沒把胃吐出來------吐額爾敦和我一身你知道不?”雅茹問。


    老譚搖頭說不知道,搖頭讓他感覺房頂都在轉,又趕緊把眼睛閉上。


    看他的難受樣兒雅茹不想再刺激他,說了聲我給你熱粥去便去了廚房。等粥熱好了連鹹菜一起端過來放在床頭櫃上,像剛才喂水一樣,拿著勺喂一口粥、喂一口鹹菜。


    估計酒精把胃粘膜都燒掉了,整個胃都是酒氣。小米粥下去雖不空了,但是和滿胃的酒氣一混合也不是味,有往上返的架勢,老譚喝了一小碗便不再喝了。


    <a id="wzsy" href="http://www.bqgxsydw.com">bqgxsydw.com</a>


    雅茹沒繼續喂,又倒了杯涼開水,拿了降壓藥。老譚喝了半杯水,把藥吃了,感覺好受點。


    “再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雅茹說。


    “嗯。”


    酒後奢睡,沒一會兒老譚又睡著了。


    等他再醒的時候已是傍晚,西斜的霞光從窗戶投進來,整個屋子籠罩在金色的朦朧裏。初夏的風輕柔和煦,吹進房間變成了暖融融的撫摸,叫人舒服。


    雅茹把晾在外麵的衣服收回,有她的、老譚的,都是昨晚老譚吐的。還有床單和枕巾,看到這兩樣雅茹就來氣。


    昨晚三個年輕力壯的師傅把老譚架進屋裏放到床上,以為他不會再吐了,哪知剛躺下就一扭頭,“哇”的一聲吐了,吐的都是發黃發黏的胃液,還帶著血。


    三個師傅幫著把老譚的衣服脫下,把床單、枕巾換下,老譚沉吟著睡著了。


    三個師傅走了,雅茹不放心,在沙發上將就一夜,也睡不踏實,老譚一翻身一哼哼她就醒,起來看看沒啥事再睡。


    老譚現在不那麽難受了,頭不暈但沉,渾身像得了一場大病似的虛脫無力,一點勁兒沒有。


    在床上躺一天也難受,在雅茹的幫助下勉強倚著床頭,枕頭墊在胳膊下半臥著,但精神比上午好了許多。


    雅茹倒了杯冰紅茶,他一口氣喝下。


    雅茹把空杯接過來,說:“以後可別喝這些酒了。”


    “嗯。”老譚道。


    雅茹有些納悶的問:“沒見你喝多過,昨天你喝多少酒?”


    老譚想了想說:“估計得有三斤。”


    雅茹倒不吃驚,隻是恨其不爭的瞪了一眼。


    “以後不喝了,真不喝了。”老譚說。


    “哼哼,你也就說說,難受了戒酒,等好受了啥都忘,照喝不誤。”雅茹根本不信。


    “這回真不喝了,戒了。”老譚認真的說。


    “戒?可別說戒,你是記著賣酒的地方了。”雅茹挖苦道,隨後又想起了啥,說:“上午忠清來了,看你睡著就沒喊你,他和張麗中午走,過來跟你說一聲。”


    老譚“噢”了一聲。


    “忠清剛走曉梅來了,也是跟你打招呼,她和王總、還有黃麗娟一起回北京。”雅茹接著說。


    老譚又“噢”了一聲。


    “她們也是中午的飛機,不知道你喝多,估計知道的話王總能來看你。”雅茹略有深意的說。


    老譚愣怔一下,隨後道:“不能------”


    “有啥不能的?”


    “能的話她們仨就一起來了。”


    “不是不知道你喝多嗎?”


    老譚看著雅茹笑了,不再說話。


    雅茹也笑了,自問自答的說:“知道了也不能來,我在這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廚子老譚的北方往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獵狼嘯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獵狼嘯風並收藏廚子老譚的北方往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