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蘭說:“人家說保佑不保佑是佛的事,但燒香磕頭是必須的。緊跟著人家說要真是保佑的話也保佑不過來的,佛多忙呀,好人燒香保佑,要是壞人燒香呢?也保佑?</p>


    就是求個心安,叫自己多做好事。</p>


    其中一個阿婆說的最實在,她說她活了九十七年,早成她們家的活菩薩了。那佛就是個牌牌,立在那叫人磕頭,在哪待著都不知道。隻要她沒病沒災的就是兒女的福,上香磕頭也就是叨咕叨咕風調雨順一家人健康平安。”</p>


    “你去的是不是長壽村?”周曉梅問。</p>


    “不是,長壽村在廣西呢,不在雲南。但那的人也長壽,歲數小的阿婆都在八十以上。</p>


    看她們的生活你就知道啥是無欲無求與世無爭了。住土樓,屋裏就幾件簡單的家具,外加一張床。那大歲數了還自己上山撿柴火,腿腳都挺利索,身上啥毛病沒有。</p>


    人家那才是養生呢,吃的事自己家地裏產的五穀雜糧綠色蔬菜,喝的是嘩嘩流的山泉水。再熱的天人家也不熱,吹的是順山而下的山風空調。</p>


    做飯院子裏支口鍋就行,簡單調料天然食材,做出來的都是原汁原味返璞歸真,吃了不帶得高血壓糖尿病的。</p>


    幾乎所有的阿公阿婆都喝酒,看人家喝酒是享受。這杯你給我倒,下杯我給你倒,不說一句話卻勝過千言萬語,咋形容呢------倆字——幸福!”</p>


    王淑蘭的描述叫老譚眼前有了畫麵,很溫馨,這叫他想起了待在老家的母親。畫麵很快又變成大青山的清修之地,讓他又想起了美麗穀的西院大哥、寶利圖和老喇嘛------</p>


    他覺著自己有時間應該去一趟大青山。</p>


    再好的酒也有喝完的時候。</p>


    吃過飯三個人一同把桌子撿了之後坐在沙發上喝了會兒茶,然後便各自回屋準備休息了。</p>


    周曉梅的房間裏,王淑蘭她倆並排倚在床頭,一人手裏拿著一瓶礦泉水,看樣還要嘮一會兒。</p>


    “我明天上午給管理層開會,你參加不?”周曉梅問。</p>


    “參加,但不發表意見,旁聽。”王淑蘭說。</p>


    “你現在真是甩手掌櫃的了。”</p>


    “無官一身輕知道不,吃閑糧不管閑事,輕鬆自在。”</p>


    “也行------下午和房東談租金的時候你得在。”</p>


    “那肯定的,你不談我也要談呢。”王淑蘭說:“別看現在營業了,但要恢複到正常狀態還得得些日子。老百姓現在心裏怕,不願意到飯店吃飯,等這股勁兒緩過來估計至少得四個月,這期間不賠錢就不錯了。”</p>


    “我覺著咱家用不了那長時間,三個月撐死了。”周曉梅說,隨後道:“呼市和省城挺多餃子館都黃了,沒黃的營業的也少,估計北京也是這樣,這對咱家來說是個機會。”</p>


    王淑蘭說:“那倒是------主要咱家過年沒營業,這就少損失不少。另外員工全回來了,不像別人家那樣缺人,恢複到正常也快。”</p>


    “就是不知道這疫情啥時徹底結束。”</p>


    “我估計和非典差不多------”</p>


    “但願吧------哎——對了王姐,你還記著河南鄭州明珠餃子樓的那個張老板不?”周曉梅突然問。</p>


    </p>


    王淑蘭想了一下說:“記著,不是叫張立國嗎?”</p>


    “對,叫張立國。他想導入咱家的積分製管理,年前已經派他家的管理層到省城學習了,學完回去整半道兒沒整下去,他的意思是請咱們派人幫著導入一下,給錢的,有償服務。”</p>


    “主要是給多錢呀?錢少了沒意思,錢多了他能拿得出嗎?何況現在這形勢誰也看不準,萬一哪天再封了呢,是不。”</p>


    “他也是考慮到這點才著急整的,他那兩個店這回損失不少,再不整改就興許黃,那損失就更大了。”</p>


    “損失的不是他一家,黃的也不是他一家------哎對了,你咋對他家這上心?是不是有啥事?”王淑蘭帶著幾分狐疑幾分揶揄的問。</p>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呀。”周曉梅警告道。</p>


    “逗你玩呢——”王淑蘭拿礦泉水瓶打了周曉梅一下,隨後認真的說:“這個張總不錯,是個幹事的人,作為同行來講這個幫咱們得幫。</p>


    主要是誰去呀?得是能講能說還得有執行力的,並且得在那蹲點兒,最少仨月。”</p>


    “咱家倒有個厲害的人,隻是------我不敢去說。”</p>


    “你是說你小叔?”</p>


    “嗯。”周曉梅點了下頭。</p>


    “他一個人也不行,得找個副手。”</p>


    “副手還用找?你直接去唄,就憑你王姐的氣質到那不用講都有人聽。”</p>


    “去,我可幹不了這活,別從這瞎鬧。”王淑蘭接著說:“你不敢跟他說我說去,看他同不同意。積分製他研究的他最明白,他去的話一個月就行。”</p>


    隨後王淑蘭問到實際問題:“你還沒說給多少錢呢?”</p>


    “大公司的話導入一套管理係統至少幾百萬,咱們要個友情價,五十萬不多吧。”周曉梅說。</p>


    “你是越來越會做買賣了。”</p>


    “沒辦法,現在日子緊困難多,啥錢都得掙,螞蚱子也是肉呀。”</p>


    王淑蘭被周曉梅的話逗笑了,笑過之後點上根煙吸了一口。</p>


    周曉梅看她抽煙沒動彈的意思,催促道:“還抽上煙了,你倒是過去跟我小叔說呀。”</p>


    “著啥急,再說這都啥時候了,趕明早兒的。”</p>


    “哎呀,他現在不能睡,趕緊過去吧。”</p>


    “明早兒的。”</p>


    “跟你說呀這可是給你機會,我小叔明天去長沙,走了就不知道啥時回來。”周曉梅說。</p>


    “他走不走跟我沒關係------”</p>


    “別嘴硬,都聽到你心跳了。”周曉梅說完嬉笑起來。</p>


    說實話王淑蘭想老譚不?想。</p>


    一個女人一旦心甘情願的和一個男人睡了,而這個男人又是自己欣賞的,滿心熱愛的,那麽在心裏這個男人就有了不可替代的位置,即使不在一起也是思念,這就是愛。</p>


    當然,今晚的王淑蘭和老譚不可能在一起,因為有周曉梅在。</p>


    這倒不是說兩個人虛偽。</p>


    實際點講人是有臉的,何況都是成年人,四十往上了,不可能管不住自己在有第三者的情況下卿卿我我水乳交融的去承魚水之歡。</p>


    更何況周曉梅還叫老譚小叔。</p>


    人呐,有時候活著臉麵,欲望再強也要壓製,因為第二天還要麵對太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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